《天才少女酷总裁》 第一章 西元二o一一 山间丛荫连绵,一条羊肠小径直通山腰一楝古意山庄,随著脚步趋进,更觉得这座山庄之雄伟,也更觉得其古朴及典雅。 “石先生,可不可以请你一个人把文件送进去就可以了?”说话者是一名略显年轻、面有菜色的男子。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想临阵脱逃啊?”较年长的男子脸蕴怒意,但眼中也有浅淡的惧意,看来这山庄有点离奇古怪。 “但但那小女孩喔!”年轻男子大叫一声,抱头痛哭了起来“她好可怕、好可怕!” 姓石的年长男子大概是感同身受,安慰的拍拍年轻男子的肩道:“别往坏处想,说不定这回我们碰不到她呢!” “可是可是”年轻男子还是畏惧著。 “别可是了,咱们进去吧!”姓石的男子使力的将年轻人一把拉进山庄,颇有壮胆的味道在。 两人活似做贼的四处东张西望,好不容易,主毛在顾,上天垂怜,终于安然无恙的踏进来了。 “石先生、罗先生,你们两人在做什么?”谷清扬自楼梯间适步下,恰遇他俩。 “令媛不知”石姓男子吞吐的问。 “有事找赋灵吗?”谷清扬讶异,真大胆的人,竟敢指名道姓的要找他那鬼见愁的女儿。 “不不”罗娃男子疯狂似的大叫,彷佛有人要剁他手脚似的。 比清扬轻笑,料想大概也没人敢不知死活的去找赋灵才对,于是他问道:“是冷先生托你们拿文件来吗?” “是,在这里!”石娃男子连忙将箱子递给谷清扬,随即往四周又瞧了一下,急道:“谷先生,没事了,那我们先告辞了。” “请。”谷清扬做个游客的姿势。 闻言,他们两人慌忙的奔出屋去,不出数步,砰的一声,伴随著很难听的惨叫,两人跌人一穴地洞。 只见洞边蹲著一名美丽纯真有若天使的小女孩,她笑嘻嘻的脸蛋扬著清脆稚嫩的嗓音“咦?是谁在我的洞里架起网子?真是的!差一点我就有两串竹签肉了!” 一听她说,两人才顿觉他们正掉在一面大网上,但何谓“竹签肉”?往下一瞧,妈呀!一支支削得有若利刃的竹子,就直立在离他们屁股不到两寸的地方,似乎只要他们再重那么一点点,他们的尊臀便有难保之势。 “楼大小姐,把把我们拉上去好吗?”石姓男子发出颤声求道,眼睛还不时瞟向身下的利竹。 小女孩朝他们甩甩手,睁著美丽的精灵大眼问道:“你们觉得凭我这双手可以拉起你们两个大块头吗?” 盯著她那两截白嫩的小手腕,两人泄气的说:“那可以请你去叫七位博士来救我们吗?” 小女孩露出天使般的灿烂笑容道:“好呀!你们等著喔!别乱跑,否则待会儿找不到人是很难救的喔!要乖乖的在这里等喔,知道吗?” 两人松了口气,笑应道:“知道了,你快去吧!” 本来还以为这小女孩会很难缠的,没想到她却答应得那样爽快,就这样,两人便持著很快就会被获救的心态等著。 一小时过去了,不见有任何人影出现,他们两人安慰著自己,心想大概是在准备搭救工具吧!再等等看。 又一小时过去了,他们急了,但按捺自己,那小女孩说会去找人来救他们的,再等等看吧! 又一小时“救命啊”两人扯破嗓子呼救。 西元二0一七年“三哥,你确定把这些仪器借给赋灵,明智吗?”叶彦怀疑的斜睨著常振楚。 “没办法啊!咱们女儿的个性你又不是不晓得,她一旦开口要东西,最好乖乖的一次奉上,否则有楣好倒的了。”常振楚东翻西找,试图搜齐赋灵所列的清单。 “你不借只是一人倒媚,借了是咱们七位父亲遭殃啊!”叶彦想起前尘往事,不由毛骨悚然。 “唉!阿彦,看开点吧!从我把咱们的精子结合起来的那刻起,大概就注定没好日子过了。”常振楚认命的叹道。 “都是大哥和二哥啦!提那什么鬼主意,十八年来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每天提心吊胆不说,还随时随地都得担心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七人拜把是干啥用的,不就是要祸福与共吗?”常振楚纠正道。 “好呀!三哥真是主持公道。”开门而人的是一位面目俊秀,很有清逸气质的男人。 “垂言,你怎么有空跑到我这边来?”常振楚问候道。 不待江垂言回话,叶彦便抢先反诘道:“还不是要为他那老相好辩白嘛!” 江垂言阴阴一笑,逼近叶彦,一双眸子直望进叶彦的眼底“羡慕?嫉妒?小心我告诉大哥,你在背地里数落他的不是。” 叶彦最崇拜老大谷清扬了,所以闻言一怯,哼了一声不再搭话。 “三哥,大哥要我来告诉你,明天最好用件东西拖住俺灵,别让她去参加下午荼的聚会,他说有些事要讨论。”江垂言话毕,挑了张小凳子坐下。 “东西?拖住俺灵?”常振楚不解的问。 “愈麻烦愈好,最好搞得她晕头转向,省得她来打搅。”江垂言把谷清扬的话加上自己的坏心眼混合说出。 “好吧!”常振楚耸耸肩道,他心里只想着快把赋灵所列的东西交给她,免得她性子一起,他又有得好看了。 叶彦向来奉谷清扬之命为圣旨,江垂言只要拿谷清扬当幌子,他向来是惟命是从,不敢有任何怨言,即使眼前这个五哥是个吊儿郎当、惟恐天下不乱的人。 棒日午后,宅侧的日光室中飘著浓醇的荼香,数位雍容气度皆是高雅的男仕坐落其间,一时气息俱是静寂。 “大哥,你真的要接受楼女士的请求吗?”展于飞的语气颇有不苟同的意味。 “于飞,她是赋灵的母亲,作此要求是人之常情啊!”谷清扬叹了口气。 常振楚又是一派轻松的耸了耸肩“大哥,小俺灵那么可爱,我不要她离开。” 闲言叶彦乾呕了声“三哥,赋灵可爱?你确定她真的不是可恨兼可怕吗?” 素怀多情因子的唐治华此时也插口说:“阿彦!你别因上回被赋灵害得差点残废,就时时刻刻对她怀恨在心好吗?她是咱们的女儿呀!” “她这种女儿,不要也罢。”叶彦不满的咕哝。 挥手打断争执,谷清扬又道:“才三个月,赋灵会接受的,我想她会适应得很好。” 忽地,江垂言大笑起来“是啊!很好,会很好,只是不知道日旭来不来得及超渡那些被她波及的无辜亡灵?” 带发修行的汤日旭有礼的颔首,表示自己会尽力而为的,卸下绕脸的木质佛珠,伴著细碎的念佛声数了起来。 比清扬见状无可奈何的笑叹道:“别逗了,赋灵只不过是皮了点,你们说得她好像是要出去荼毒人家似的。” “不是荼毒,是残害人家的生命。”江垂言正经八百的说了句中肯的话。 比清扬微斥的看了江垂言一眼,于是铁了心肠道:“不管如何,她一定得去陪楼女土。” 众人张口欲言却成了哑葫芦,软硬兼攻的说得口沫横飞,到头来还是抵不过老大的一句话。 “既然如此,大哥,你打算怎样告诉赋灵?”常振楚提出个中难题,他知道小俺灵最是讨厌别人乱安排她的去向,所以,他就不信她会乖乖的。 比清扬露出一抹难以臆测的笑容“等著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大哥,看来你早想到办法了,干么要大费周章的把我们全叫来?”江垂言提出质疑,他最讨厌复种无意义又没目的的举动。 “办法是有,但是拙劣,所以要你们来帮忙。”谷清扬解释,尔后细细道出自己想到的解决之道。 江垂言最见不得人家好过,率先点头;叶彦馀恨难了,爽快地说好;其馀四个父亲看来也非纯善之辈,不到片刻,七个人就达成共识“解送”楼赋灵之事誓在必行。 七人协商完毕,却只见常振楚神色有异,概有迫不及待离去之意,他故作轻松道:“除此之外,没事了吧!那我先走了,研究室里还有事忙呢!” “老三爹地,你确定你会回研究室吗?”落地窗台外响起一道娇嫩悦耳的嗓音。 常振楚一颤,转身呆愣愣的瞧清来人,眼神看来却似将窗外那位纯真笑靥盈面的女孩视为怪物。 “赋灵?你站在那里多久了?”谷清扬也是一脸愕然。 “你们说了多久,我便站了多久。”虽然谎言成分居多,但却不稍减楼赋灵黑白分明大眼中的怒意。 常振楚不疑有他,吃惊道:“那些要你分析物质的实验,你没做?” “想到要用那些把戏拖住我是很用心良苦啦!但请你们把常识考虑进去好不好?老三爹地,你给我的物质根本是你乱加的,对不对?”赋灵怒声质问,心里气著他们竟使伎俩,不让她参加下午荼聚会。 常振楚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真的被她一语道破。 其馀六人闻言莫不额手大叹,心想常振楚是不是老胡涂了,楼赋灵的精明敏感他又不是不晓得。 俺灵蕴怒的星眸一瞟,步至最近落地窗的大座前,那正是谷清扬惯坐的位子“老大爹地,肯定是你出的主意是不?” 比清场知道道女儿最讨厌被人耍得团团转,所以很包容她的怒气腾腾,他道:“除了滥加的实验品外,的确是我的主意。”他毫不辩解的实话实说。 “很好。”赋灵报以一抹美丽灿烂的笑容,往右手边走去,在展于飞面前停下“老二爹地,我想,你一定举双手赞成是不?” “如果坦白能够从宽的话,没错。”展于飞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很诚实。”赋灵漂亮的脸蛋上已是危险之气毕露“老三爹地就甭问了,老四爹地?”她转身向对座的唐治华若有所指的一比。 “我向来是没什么意见的。”唐治华耸了耸肩,反正他真的什么也没做,心里料想台风尾是绝对扫不到他身上的,所以很放心的笑着。 “只是帮凶嘛!”赋灵清清淡淡的说,但唇边一抹笑容冰冷冷的“老五爹地,”她又转身,看向坐在展于飞身旁的江垂言“这馊主意全盘是你经手的吧!” “不好意思,牛刀小试而已。”江垂言不认为有任何威胁存在,俊秀的脸庞玩笑的笑意依在。 “那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把它磨利一点吧!”赋灵白了江垂言一眼,跨了个步站到汤日旭面前,她展现著灿烂夺目的微笑,向汤日旭道:“你大概只有说我佛慈悲的份吧!” “我佛慈悲,这是之前为你说的;我佛慈悲,这句是送给我自己。”汤日旭从赋灵活灵活现的神采中可以看到后续的发展必定不妙,先为自己的心脏祈祷才要紧。 “请多保重。”赋灵乾笑了声,又转了个身瞧向叶彦“老七爹地,有老大爹地的坚持,我想你只有作闷葫芦的份,是吧!” “聪明。”叶彦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多谢。”赋灵有模有样的鞠了个躬。 这时谷清扬清了清喉咙道:“赋灵,我们了解得很,你不可能只是问问,说吧!还有什么好东西准备给我们,开盅吧!” “我小小女子一名,好东西是没有,不过是拿老三爹地给我的材料作了些文章,有没有兴趣欣赏一下?”从赋灵狡猾的笑容中可以见到一抹残酷的调皮。 “可以说不喝?”常振楚畏罪轻声问道。 “可以可以,只是你们可别探头往外瞧,也别走出院子,这样就见不著了。” 俺灵说著随手拈起桌上一块小点心吃著。 展于飞闻言笑问:“怎可能?那东西有多大?不可能从整楝大宅的窗子都见得著吧!” “为什么不?不信我吗?老二爹地,那玩意儿的庞大啊!你说我们屋外的草坪有多大,它就有多大。”赋灵虽是笑意可掬,但怒气却未减。 比清扬无可奈何的苦笑数声“我想我们最好出去瞧瞧。”他率先起身走出阳台。 其馀六人尾随在后,见谷清扬愕呆了的脸已是惊奇,在见到屋外的情况后,他们得极力地控制自己,别让自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触目所及,皆是原本在常振楚实验室里的毒藤,此刻却在草坪上繁衍生根,偏布所有能攀结的地方。 “我亲爱的小俺灵,你太小看爹地们了吧!这些毒藤只消撒一些配方在根部就立即枯萎了!”常振楚大为放心的转头向安坐在椅上的赋灵说道。 “老三爹地,做个好女儿呢,是不该泼父亲冷水的,但配方在你的研究室里没错吧!那请你仔细看看你的研究室好吗?”她偏著头笑说。 常振楚回首一瞧,根本不用想了,研究室已到处爬满了毒藤,想接近那里,天方夜谭多看几遍也不可能,更甭说去取配方了。 “振楚,这些植物的生长期有多久?”谷清扬理性的问,不愧是享名于世,执科学界之牛耳的科学家。 “少说要七、八年。”常振楚回道,心里想该不该顺道告诉他们,这些藤的毒性强得很,稍稍一碰,便足以使人毙命。 这会儿没人有心情再笑了,因为根本没人笑得出来,他们不约而同的旋身紧盯著始作俑者的赋灵。 俺灵却只是以笑意为漂亮的脸蛋染了几分颜色“要死咱们大夥儿一起死,好来个不能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你们说好不好?” “根据人体的构造差异,挨饿的程度也有不同,小俺灵,我们是不可能同时死的。”展于飞依著实际理论劝她打退堂鼓。 “这个我知道啊!可是我们感情那么好,不同日死多没看头,所以我才拿了这把刀来啊!”赋灵自身后抽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刀缘闪掠一抹令人怵目惊心的亮光。 “那是干什么用的?”叶彦傻傻的问。 “看是第一个快死的人用它来杀其他人,或是其他人有情有意要陪葬,它都可以派得上用场的。”赋灵把刀子拿在手上丢来甩去,根本不在意刀子的锐利。 江垂言蓦然袭上一抹笑容“小俺灵,用刀自刎多没格调,你就没别的好主意吗?” “没格调?不会啊!人家茱丽叶也是拿刀自杀的,不然,老五爹地,你可以学日本武士一样切腹,那多壮烈啊!”她舔舔红嫩樱唇,拿起另一片点心吃著。 “那多痛啊!般不好死人都还会痛到活过来呢!小俺灵啊!你太不体贴爹地们了吧!”江垂言故作可怜的夸张表情说道。 俺灵闻言抬眼一瞧,直觉老天是否忘了她这大家族,她七个亲生爹他们少说都已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却都还有如三十岁的人似的,尤其是其中长得最俊秀的江垂言。 “怎么会?我那么爱爹地们,体贴是一定的嘛!看我还拿了这些!”赋灵自口袋里掏出一些白色葯丸。 七个大男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全知道这些葯丸是用来让动物安乐死的,展于飞在研究疾病时,常为一些实验动物施打或服用,以免它们为副作用所苦。 “无色、无味、无臭、无痛苦呢!看我为你们设想得多周到。”赋灵像邀功似的说,如天使般的笑靥隐含著恶魔夺魂似的恐怖。 常振楚撷取dna的程式太精确,七个天才老爹的女儿是个毫无疑问的天才怪胎,他后悔自己十八年前的尽责之馀,也在心中发誓,以后别教赋灵一些稀奇古怪的遗传突变程式,但后悔太迟了,他已教她“促生剂”的用法,那些毒藤便是“促生剂”的杰作。 “小俺灵。”叶彦温柔的轻唤道“你既年轻又聪明,生得又这么漂亮讨人喜爱,不该早夭的是不?你也该为自己想想,留条后路吧!” 俺灵轻笑数声“老七爹地肯为我奢想,真好心呀!可是留后路呀!我没想过也!”她一双黝黑若深潭的美丽眸子睁得大大的,好似觉得叶彦多此一问。 轻叹了声,常振楚向赋灵道:“人说早死早超生,小俺灵啊!你就做做好事,那葯丸就先送老三爹地一颗吧!我在九泉之下肯定谢你万分。” 俺灵不屑的向常振楚吐了吐舌头道:“不要给你,有垂死前的痛苦挣扎,才能体会到死亡的快感,老三爹地,别悲观嘛!我们少说还有三天份的食物可吃,吃完了还有纤维浓缩食品,至少可以再撑个十天半个月,绝对没问题的啦!放心吧!” 俺灵倒是乐观,小点心一块接一块的吞下肚。 “算了吧!浓缩食品的口感差极了,嚼起来像在啃树皮,我可不想让我的舌头试凄啊!”常振楚呕心的吐了吐舌头,表示拒绝接受这提议。 “不会的,我房里还有几大盒老六爹地那天给我的新开发研究品,不但味道好极了,更耐得细嚼慢咽呢!虽然我通常拿来喂山脚下的那些野兔山猪、流浪猫狗,但人吃也不错啊!”其亏他们七个皆是在科学界占有一席之地的天才,而今竟是人格沦丧,吃起猪猫食物来,他们不禁暗想,为什么时而迷糊的赋灵就不能在该白痴的时候白痴一下,好让他们有机可趁? 但这七个父亲也觉得自己也真有点不像话,既不打她也不骂她,任凭女儿为非作歹,不过本来他们的行径就异于常人,管教孩子的方式也非比寻常,反正总归死路一条,他们乾脆不挣扎,重新步回座位,品著下午茶,至于管教女儿?他们脑袋里的字典可没有这名词。 “你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年吧!”谷清扬娓娓话起家常,这些年因赋灵的干扰,许久都没机会和兄弟们接肩畅谈。 “记得,哪忘得掉呢?那年我和垂言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大哥你道旁观者不知怎的也来接上一脚,结果搞得科学界的那些大老焦头烂额,想来还真是大快人心呢!”展于飞想至兴处,不由哈笑起来。 “你们那时候也真够夸张的,垂言用网路盗了人家的机密不说,你还好死不死的推掉了个政界老头手术,那时也真只能用“天电勾动地火”来形容,还好大哥肯作主,否则你们就其的只能做“亡命鸳衮了!”常振楚一脸玩笑的调侃眼前这对绝配。 众人闻言皆大笑了起来,是啊!那年他们哪个不是年轻气盛的热血男儿呢?才正初展长才,在因缘际会之下,才得以与众多至交结为金兰。也才有赋灵这么个令人头痛的女儿。 说到这,被冷置一旁的赋灵,一双娇俏明眸流瞬的瞧了瞧兴致盎然的父亲们,最后不禁大叫:“爹地!” 他们将视线转到赋灵身上,谷清扬招招手道:“赋灵,来这里,反正早晚都得死,就让咱爷俩好好谈心一番,也不枉父女一场。” “有没有好玩的?”赋灵大眼睛灵动的旺了贬,其实依她玩兴那么重的女孩儿,不可能出生至今从未踏出这座山头,但她就真的从未涉足外头的世界,实因七个父亲各有所嗜,面对日新月异的科学研究,她可是半分兴趣不减,反而乐在其中。 “原本是有不少,但程式连著样本全送到冷氏去了,所以我们现在手边是空空的。”展于飞颇是遗憾的说,但他真正遗憾的是没有东西转移赋灵的注意力。 “冷氏?那是什么地方?”赋灵虽是天纵奇才,但她对外界事物的接触即稍嫌不足。 “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过活的?其实是靠人家支援我们才能维生的。”常振楚夸大其词的说道,事实上他们的产业非常独立庞大,根本不须看人家的脸色,否则哪有本钱隐居十数年而不出山林。 “真可怜。”赋灵闻言同情的咬了口气道“所以说我们全家还是一起死掉的好。” 她一语说毕,便不再搭话,走至高耸至天花板的书架旁,登上小梯,左瞧右审的取了一本很厚的精装书,回到桃木桌前的大软椅上,长长的睫毛半垂的专注读了起来,隐约可见两颗圆黑的大眼绽著引人的光灿。 七个男人见初计不成,围圈交头接耳的商讨了起来,还不时的把目光瞄向正在翻书的赋灵。 叶彦不禁斥道:“笨三哥!你掰错话了!” 常振楚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谁能料想得到她会玩得那么绝,不过我可以笃定,她身上有九成带著配方,她不会把自己逼到死棋的。” “这点我们全都知道,但要如何才能使她交出来才是最重要的。”展于飞实际的说。 “这种玩命游戏她已和我们玩了十几年了,”江垂言蹙眉道“快想想上回是怎样让她放弃的。” “五哥,别傻了!从她的岁数迈入十字头,无数计的玩命游戏,哪一次不是咱们先讨降叫饶的?”叶彦说话本来就老实,这句更是其中之最。 “老七爹地可真谦虚呢!”赋灵不知何时已悄悄的爬到他们身后,蹲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可爱的笑着,连一双眉毛也笑弯了。 “站起来说话,别像鬼魅似的吓人。”谷清扬按下惊吓,沉声说道。 俺灵漂亮的脸蛋上总是笑意盈然,她站起来拍了拍膝盖“爹地们可真是精甚求解,其实只要你们上演一出苦肉计,让我以为你们真的快死了,需要尸体冷冻,以供我日复研究,我那时也就会勉为其难的把配方交出来啦!真够死脑筋的。” “好,小俺灵,这招数我们且记著,以后派上用场让你过过瘾,现在把配方给我吧!”常振楚已经很习惯赋灵的研究人体计画,早不以为意。 “不要,我要处罚你们愚弄我,让你们一天不能出去,我要回房休息了,明天早上再来跟我拿吧!”赋灵说著便转身就要开门。 “等会儿,赋灵。”谷清扬出声叫住她。 “有事吗?”赋灵回头问道。 “你知道我们刚才为何会提起冷氏吗?”谷清扬缓步向前将赋灵拉回落地窗前的大椅上。 “不是要我知道它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吗?”赋灵侧坐在谷清扬的腿上,偏著头问。 “振楚胡扯的你别信,我们的财产早就够我们丰衣足食,无虑寒暖了。” 俺灵闻言皱了皱小巧的挺鼻,随即笑道:“原谅你们情急之下的谎话。” “谢谢你的宽宏大量。”谷清扬拍了拍赋灵的小脑袋,又问:“赋灵,你有想过要见你的亲生母亲吗?” 两颗圆溜的黑眼珠子转了下,赋灵好似不了解谷清扬的话,轻拢双眉道:“我也有吗?” 他们闲言愕然,谷清扬问:“我们几时向你说过你的母亲死了?” “爹地其爱开玩笑,母亲不是只有故事里面的主角才有吗?我怎么可能有嘛!”赋灵轻颦笑道。 天啊!出了大纰漏了!他们教育女儿真是彻底的失败,由此可知,天才不一定是万事通,至少他们七个天才老爹和一个天才女儿看起来总在绝顶聪明和愚蠢白痴间游荡。 有点伤脑筋,该怎样去向一个将届十八岁的少女解释母亲是人人都有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我有个提议。”江垂言突然说道。 “说吧!”谷清扬颔首道。 “我们乾脆把这个重大的教育责任交代给楼女士如何?”江垂言倒不如说把烫手山芋丢给人家要来得贴切。 “是啊!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把赋灵交给楼女士照顾三个月,那就请她善尽一下母职也不错。”叶彦在动歪脑筋时也不比人慢。 “说得好!”展于飞大表赞成,转首向赋灵道:“小俺灵,你有亲生母亲,而且你就快见到了!” “呃?”赋灵睁著大眼,两瓣红唇忘了阖上,这些爹地们在说些什么东西?她怎么半句都不懂? 看着七个不安好心眼的爹地们,赋灵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好像大难即将临头似的,希望他们别合众群力,否则这七个人的脑筋各有巧妙,她这个羽冀未丰的小女孩,搞不好就真的要栽在他们手上。 真正的天才和白痴总是摸得著边,但别忘了,天才的脑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小觑的,那七个科学天才得意的笑着。 本书版权属原出版社及作者所。--人间四月天会员独家ocr,仅供本站注册会员欣赏,请购买正版以支援作者。 第二章 暗夜中,只见长廊上数人影鬼祟的挨进了个房间,蒙胧间约略可见他们的面目,原是谷清扬等人。 “于飞,你确定葯力发生效用了吗?”谷清扬刻意压低嗓音道。 “嗯,在到冷氏分部之前,她是绝对醒不了的。”展于飞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常振楚还是有点舍不得,紧紧的再瞧了熟睡中的女儿一眼,是那么可爱的天使女儿。 “三哥,别看了。”唐治华也是难舍赋灵,但为了成全一个苦候将近十八年的母亲,也只好暂时割爱了。 “是啊!他们还在外头等著呢!振楚,快搬吧!”展于飞缓声劝道。 “那个代送的人可靠吗?”常振楚忧心仲仲的说,女儿就这么一个,可不能丢啊! “放心吧!俺灵才去三个月,不久的。”唐治华也是这么安慰自己,劝自己放” “是吗?”常振楚强烈的质疑。 比清扬见状失笑“振楚,何时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不怕赋灵看了取笑吗?” “反正她被迷晕了,又见不著。”常振楚驳回道。 “算了,小心抱著,快行动吧!”谷清扬向展于飞吩咐的说。 “嗯!”展于飞温柔的抱起赋灵,率身走出。 屋外停著一架超音梭车,驾驶者是个素未谋面的暗装女子,她长发扎束、脂粉末施,却犹是一脸清丽气息。 她像欣赏古玩似的看了看展于飞怀中的赋灵后,才啧啧有声道:“你们居然会怕这么个天使宝贝,不可思议啊!她比传说中的漂亮多了。” 背手伫立在一边的江垂言不认同这番话“邓小姐,别太相信美丽的事物,有毒的。” 邓栩爱并不认为,又细细的审视绝美纯真若寒天雪晶的赋灵,即使同为女性,也不由得为她眉宇间的灵采所折服。 不料此刻赋灵缓睁翘楚长睫,晶亮黑眸倦意展现,回看眼前这长发扎束女子,小嘴张启道:“笨蛋!” “吓?”邓栩爱惊吓得了圆双目。 “赋灵?!”众人不由失声惊叫,这女儿该不会真古怪到连安眠葯都对她失效吧“二哥?怎么回事?”叶彦回头问著也是一脸迷惘的展于飞。 俺灵低垂眼帘,红嫩小嘴勾起一抹微笑,原本清亮的声音这会儿却是低沉的性感“笨蛋!” 重复了数句骂人的话,松软娇躯却似酒醉的东倒西歪,缓缓的又在每个人的惊 讶目光中睡去,唇边的笑意却是滞留不去。 他们呼了口气,原来是梦游,险些忘了赋灵在沉沉熟睡时就会有这症状。 邓栩爱犹是不能反应,心里哭笑不得的想着:哪有人会突然醒来骂人笨蛋的,在见了赋灵那副笑容,她大概能体会江垂言刚才的话了。 “邓小姐,快出发吧!向你的上司说,三个月,我们的限期只有三个月。”谷清扬再次声明。 “会的,我会说的。”邓栩爱盖好赋灵身上的毯子,返回前座启动能源,疾驶而去,留下七个男人不能分辨心里的滋味,是庆幸、是不舍,抑或是 “主管,副机可能会有问题,要不要派人去检查一下?”研究人员读出报表,向楼明明报告。 “好,先派个人去看看,有状况马上通知我。”楼明明细致雅丽的脸蛋上不屈之气毕露,颇有女强人的气势。 她的美丽是公认的,办事的干练也是须眉钦赞不绝的,但在她坚强武装的外壳下,仅有的只是对女儿的思念,想的也只是她那一出娘胎即分离的女儿。 “主管?”邓栩爱打断楼明明的沉思。 “呃?”楼明明倏地抬起头,圆睁的杏眼一见邓栩爱,便散发出欣喜的情感“她到了是吧!她到了是吧!”她上前握住邓栩爱的肩膀,迭声不绝的问。 “嗯!”邓栩爱脸色惨白的说:“主管,我得先警告你,赋灵小姐” “她怎么了?”楼明明开言焦急的问。 “是没怎样,只是要告诉主管,小心点。”邓栩爱对赋灵已没有任何天使纯真的评价,那小女孩简直是撒旦! 自个儿的女儿干么小心?楼明明不解,但一心只是想要及早见到女儿,便不理邓栩爱,迳自绕个弯夺出门去。 初见赋灵的人,都会不由得打从心底喜爱她,即使她此刻是泪珠涟涟、抽噎不止。 “还给你!”赋灵把沾满鼻涕的纸巾揉了揉,又还给递给她的接待小姐。 “这这个丢掉就好了。” “这又没多脏,你还可以用。”敢说自己的鼻涕不脏的,大概只有赋灵这号人物。 接待小姐无奈的捏著边边,又想丢掉又不愿得罪客人,真是左右为难“楼主管!”真是天降大赦于她一介小女子,看楼明明前来,她不由得喘了口大气。 “你先下去吧!”楼明明吩咐道。 “是。”接待小姐退下。 见接待小姐走远,楼明明在赋灵身旁坐下,轻柔的为赋灵拭去泪流不止的泪珠。 “乖宝贝,别哭了。”一种属于母亲的疼爱油然在心底深处浮现,女儿,我的女儿!楼明明在心中无言的呐喊,冲击著全身每一处活脉。 “你在讽刺我是不是?从小到大,哪一天不是被人当恶魔似的畏惧著,而且还是那票笨老爹,天底下最无情的一班人!”赋灵的怒气被自己的一番话挑起,气愤之下,乾脆不哭了。 楼明明闲言哑口,愕愣愣的凝视著赋灵。 “刚刚那个笨女人说我得和你一起住,你不会赶我走对不对?”湿红的眼眶犹有泪水残存,被亲人设计抛弃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对,你爱住多久都可以。”楼明明的眸子里透著无尽的慈蔼,对女儿的爱早已在她心中汹涌不已,天啊!她怎么可能任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看不见的视线中,而且这么一别就是将近十八年! “这是你说的喔!”赋灵大眼直盯著自己面前的女人,以防她有一丝毫抛弃自己的念头。 “嗯!我说的。”楼明明应声道。 “好,我也不想回去那七个混帐老爹那里,我们家远不远?我的眼睛好痛,要睡觉!”赋灵甚少哭泣,所以一哭就精疲力竭。 楼明明闻言心中一恸,我们家,一个她已渴望多时的字眼、一个她的家庭。 “你的确是需要好好睡一觉。”楼明明轻抚赋灵柔亮的黑发,又道:“只是我们家在市郊,而你真的累了,肯定撑不了,来,我带你到顶楼去,那里有个我专属的休息室,你可以在那里好好歇息。” 被人家抛弃一次已很惨了,若再被抛弃第二次那就真的很悲惨,赋灵戒心颇重的瞧着她道:“你会叫我起床对不对?” 楼明明温柔的笑了笑,应道:“对!我一定叫你。”她得忍住冲动,别让自己莽撞的拥赋灵人怀里,她要细细的呵护著赋灵,以弥补她十八年来的损失“来,我们走吧!”她唤道。 俺灵只是甜甜的一笑,放心应好。 两人乘著升降梯才至中间楼层,传话系统不料播出呼叫讯号“楼明明主管,副机有状况发生,专员无法解决,烦请速回指导。” 看着可爱的女儿赋灵,楼明明实在不舍,但却又悬念主要副机,夺决之下只好向赋灵说道:“赋灵,我有事得回工作岗位一趟,识别磁卡拿著,记住,是右边走廊算去的第二个房间,别走错了。” 俺灵不谅解的看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磁卡,朝她扮了个鬼脸。 歉意一笑,楼明明迫不得已在中途离开,独留赋灵一人上顶楼。 整楝楼层全是金属的冷灰,赋灵不禁怀念起充满原木香味的山庄,虽是古朴,却也是温馨。 中途被撇开的不悦已使赋灵心生造反之意,再加上她叛逆的天性,便颇是不乖的想道:教我开右边走廊的第二扇门,哼!我偏不,我就是要开左边走廊的! 澳变磁卡磁性对赋灵而言不是难事,果不其然,左边走廊的第二道门应声而开,感应而开的门才一刷开,只听见赋灵惊喜大叫:“哇!回家了!”她飞扑到小厅的柔软地毯上,兴奋的打了好些个滚,盈笑的脸蛋美极了! 小厅里的摆设大部分是上质的原木,赋灵为一探究竟,便像小猫似的在地毯上缓爬而行,因为五岁才会走路,以致养成她在地毯上就会忍不住爬行的坏习惯。 变完小厅,赋灵眼角瞄到另一扇门,拥有猫般好奇心的她理所当然的开了它,第一件跑进赋灵视线的东西是一张床,一张够好几个人睡的锦缎羽绒大床。 俺灵禁不住开怀大笑,大叫了一声,她钻进松软的被窝里,心满意足的嗅著被 窝里暖暖香香的味道,隐约中可分出一丝属于男人的体味。 她只是感到微微的倦,有些累,再加上大哭之后的疲惫,没有真正接触过世俗险恶的赋灵,睡意缓缓的加在她涩涩的眼皮上,便慢慢的睡去,她抛下所有的戒心和一切疑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舒服、好温暖 数日的巡检总算在这一研究中心分部做了终结,虽说这分部的主管是女人,但业绩及成就却是个中翘楚。 “邓小姐,楼主管呢?”冷君迪核验完所有帐目,将大椅一旋,面对一脸战战兢兢的邓栩爱。 “方才副机运作出了毛病,为了不让肯斯二号计画停摆,楼主管已赶去指导修复了。”邓栩爱暂时代表楼明明接待总裁冷君迪。 “很好,我会随处再看看,你可以下去了。”冷君迪有礼的挥退邓栩爱。 邓栩爱转身之际,不由得又看了冷君迪一眼,心想:他真是个可怕的男人,不止行动效率迅速,且领导能力更令所有部属心服口服,庞大的冷氏集团有大半规模是在他手上建立的,但他也是个令所有女人仰慕的对象,刚毅有型的脸庞总是在无意间流露性感,真的,谁能够得到他的锺爱,那女人便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冷君迪闭目养神之中,只是隐约的听到感应门悄声的开阖,电脑网路运作无声,一时针落可闻,他突然又想起顶楼有间可供自己暂时纡解疲累的房间,反正时候还早,去那里歇歇腿也好。 待到顶楼,踏进房间,原木家具的沁香迎面而来,冷君迪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他酷爱这种家的温暖色调。 没有意识的走到吧台,他倒了杯浓烈的暗红色液体,才顿然发现自己没有喝酒的欲望,冷君迪自嘲的笑了,将剔透的酒杯搁在一旁,修长的身躯侧靠在透明的玻璃落地窗边,俯瞰下头川流不息的人群。 那些人究竟为何而走?为了世间浮华的名利?还是希罕的只为家人而奔波? 家人?这两个字在冷君迪的心上撩起了一根松弛的弦,那是多久远的事了,他没有细心去算,但已长得足够让他淡忘了! 休息一下吧!他告诉自己,或许这些令人愁云难去的事情就不会再盘绕他心底不去了,或许,他这么告诉自己,冷君迪微叹了声。 睡房的门是半阖的,冷君迪推开这扇旋转式的古老门板,长腿不数步的跨至床边,视线即被躺在床上的软体所吸引。 她让他联想到熟睡中的天使,是如此的纯洁无瑕,让人不忍轻易惊扰,稍短的刘海不减她半分灵气,柔细的乌溜发丝披散在枕上更添点慵懒,只要加上两片白羽翅膀,她一定是天使。 冷君迪巡视著她的眉间,感受不到丁点俗气,细匀的呼吸声不禁让人想去探问她此刻的美梦,他忘情的凝规著她,想像著在她漂亮脸蛋上绽放的笑容。 倚在床缘,冷君迪顺著她的发丝,她纯真的睡靥吸引住他的视线,竟有种想看她一生一世,不忍离开的念头在他的心里萌生。 谁在玩我的头发?赋灵睡得正是香甜,虽灵魂尚依依不舍的在和周公话别,但细胞的敏锐感觉可非她所脑控制,她勉强自己睁开像小白兔的一双红眼睛,随即眼睑的刺痛传上中枢,继而又想起爹地们的抛弃,一时泪珠儿又在眼眶中打转。 冷君迪悄言无声的为她拭泪,心忖道:是谁使她有如此脆弱的表情?而他憎恶那个人。 俺灵自小到大没接触过外人,对于外人的认识浅薄至极,所以她对自己眼前的男子虽然陌生,但她仍伸手要他抱,寻求些许的安全感。 有人初相见就讨著要人抱吗?只怕没有,冷君迪也这么认为,但他终究将她拥在怀中。 “他们好过分!”赋灵不避生的诉苦“我又没做错什么,他们竟然事先也不知会的就把我送到这里来,害我哭得眼睛好疼,你也很过分,吵醒我不让我休息!” 冷君迪苦笑不已“我如果早知道你一张嘴就停不了口的话,那我肯定不会叫醒你的。”他该有个自觉,熟睡中的天使应该永远闭起双眼,因为他们通常是醒来的恶魔。 闻言赋灵娇嗔道:“相由心生你没听说过吗?只有长舌的人才会说人家长舌!” 冷君迪暗赞:好伶俐的口才,既不指名也没道姓,却结结实实的反将他一军,谁说年纪小就好欺负?至少这在她身上就不管用。 “这先别管,你是冷氏的人吗?现在是工作时间,你竟在这里闲躺?”冷君迪丢开初见面对她的喜爱,冷硬的问,但他可能没发觉,在他的语气中,竟觅不著一丝毫的怒意,只听得软语。 “那你呢?还不是和我在这里打屁聊天?”赋灵一截雪白指头在他胸膛上戳了几下,并且很不知死活的瞪著地。 “这么说来,我好像是没资格说你罗?”冷君迪暗笑,挑眉的凝视著她盛气凌人的小脸。 “好像是也!不过真正该受罚的只有你,冷氏和我可是八竽子打不著关系,虽然听爹地说它很有权势,但那种东西仔细想想和累赘无异。”赋灵不屑的轻哼了声。 很动听的一番话,但冷君迪却兀自忖量,如此的言谈真的是出自她的内心吗? “是吗?我只是想问你,你是如何进来的?”倘若他没记错,除了识别磁卡外,还尚有声控装置,但也只有他的声波存档,而磁卡在他的手上。 “两腿健在,你想我是怎么进来的?”理所当然是走的嘛!他这问题未免有些智障。 “告诉我真正的答案!”语气中的犀利莫不令人打从心底一颤,但冷君迪不知自己此刻面对的是惯于玩命的天才少女。 “一加一那么简单的问题,二就一定是它的标准答案,世上哪条原理公式不是世人强加附和去牵强它的存在,别死脑筋了好不好?”赋灵叽哩呱啪的说了一大串,但仔细听来,没有一字一句是回答他的问话。 “好,但请你说出开门的方法可以吗?”面对一个看似天真,却似善变小猫般的女孩,冷君迪认为,迂回战术是勉强可行的计策。 俺灵大大的黑眼珠子一转,笑道:“好多喔!扁小偷的开法就数不完了呢!有不怕死的,那种人是直接撞进来,然后头破血流的被直接捉去关;也有胆子小又贪财的,是先去偷识别磁卡,然后再悄悄摸进来,但这种人太歪了,下场肯定很惨;另一种人是异类,既有见识又有胆量,虽不见得是马到成功啦!但至少成功的机率很大!” “那根据阁下的分析,请问阁下是属于哪一类的?”冷君迪问得客气,但他摆明的暗喻她是偷儿。 俺灵一时哑口,暗斥自己哪个不好举例,偏拿小偷作比,但她可不笨,灿烂笑道:“人类真是可悲呢!直至今日才发现自己是和牲畜共存的,不过那些牲畜该是可喜的吧!喂!你高兴吗?” 她一番看似无意义的回答,却已是挟带明枪暗箭,这会儿冷君迪若真回答了,那和“牲畜”就扯上边了,只见他但笑不语,撇开暗讽的芥蒂,眼前这个天使坠尘似的女孩儿确实不简单。 “你究竟是谁?总该可以说了吧!”沉默了一会儿,冷君迪一反常态耐心的问,他知道若是心急,这名出人意表的奇特女孩大概又是难以控制的天马行空。 “有没有听说过士可杀,不可辱?”赋灵一双秋水眼瞳直盯著他。 “那有什么关系吗?”冷君迪不解。 “对呀!你叫我说什么,我就说,那我算什么?”赋灵挑衅道。 “好.你可以别说,我想警卫会比较感兴起吧!”冷君迪口气轻淡。 “你好无情!”赋灵搞不清楚状况的指责道。 “情?你肯花多少钱去买它?”冷君迪微眯双眸,神情却尽是温煦的目光。 “价值?老四爹地说它是无价的!”赋灵尖声驳回,但旋即一笑,狡猾道:“看你这模样,听你的语气,你大概没真正爱过吧!” 俺灵语带讽刺,只因年纪尚小,但冷君迪的岁数几已是她的两倍,离品尝情爱的平均年龄已远。 “你会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的。”冷君过线条冷冽的脸庞倏地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笑容,他心底暗赞道:好个不怕死的女孩。 “代价啊?你要金钱、自尊,或是乾脆人家以身相许?”赋灵仰著小脸贴近他,天真的大眼睛困惑的眨了眨。 冷君迪哑然失笑道:“财富我不缺,也没有这兴致去践踏别人的尊严,小家伙!你想我最想要哪一种?”他修长的手指挑情的刮著她白嫩的面颊,眯起的双眼透著性感的邪气。 “唉,人家说好色的老伯伯呀!只要是有点头脑的人都料得到他要的是什么,嘻嘻,老伯伯,你说是不是?”赋灵故意指桑骂槐,纯真的笑说。 “有种说法,小红帽若没穿上那诱人的河诜篷,大野狼是不会去打她主意的,所以她才是诱导犯罪的饵。”冷君迪的手转而为抚,不是存心如此,实是因为他摸上瘾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有些人分明是自己心术不正,还推卸说是被诱惑的,错不知改,乃罪中之极,恶中之冠,很该死喔,是不是?老伯伯?” 俺灵的迷人笑脸依然,却是含刺的强调最后一句。 “酒色倘若不存在,也就难以迷醉害人,其个中滋味,圣人高僧虽以德行著世,也无不垂涎。”冷君迪轻柔的抚著她的眉睫,如情人之间的亲密接触。 俺灵送他一个白眼,这人真是厚脸皮,竟然自比圣贤! “没听过酒肉和尚吗?他们那种人啊!虽世誉美名,却是假借善道,旁人冷观唾弃,能不可悲吗?”赋灵皱了皱挺鼻,好胜较劲之情毕露。 “但若非伪善,而是真行操守,虽然人们不苟同,却是怡然自得,既是如此,又有何可悲?”冷君迪也是个性好胜,理所当然是反驳回去。 “就怕不是善类啊!老伯伯。”赋灵斜偏著娇俏脸蛋,故作无奈道。 冷君迪闻言愣了会儿,顿时清朗大笑,情不自禁的将她拥抱在怀里,她虽是刁钻,却是令人喜欢。 “老伯伯,我快喘不过气了啦!”赋灵脸蛋微晕,气嘟嘟的瞪著他。 第三章 “你的父母是怎样教出你这么聪明的小孩?”冷君迪笑声不绝,像安抚小孩似的抚著她的发丝,但似乎有愈抓愈乱的趋势。 “我哪知道啦!别碰我的头发,放开。”赋灵不依的甩了甩脑袋,使力的扯下他那很令人讨厌的宽大手掌。 冷君过定睛的打量著她,但一见她含嗔的小脸后又是大笑,天啊!她真的好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怜惜她。 俺灵不悦的哼了一声,挣离他伟阔的胸膛,敏捷的翻下床榻,躲得远远的,这时才见自己竟没脱鞋。 “好色的老伯伯,小红帽要回家了,你找别人去当你的大野狼吧!”她吐了吐小舌头,扮了个俏皮的鬼脸。 冷君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蕴著笑意道:“小红帽不救大野狼肚子里的奶奶,就想弃械而逃了?” “非不为也,而是不能也,小红帽要去向猎人求救了,但她要很好心的警告大野狼,肚皮要勒紧啊!”赋灵在胸前用手画了个十字架,为他祈祷,阿门! “大野狼很感激小红帽的好心,但肥肉上门,不一口咬下去好像有点对不起盛名,小红帽说该怎么办呢?”冷君迪眉头微拢故作无奈状。 “人说望梅止渴,乃是修为之最高境界,可不知大野狼还有无人性,唉,可怜的小红帽,大野狼不知还有无人性呀!”赋灵支腮叹息,颇有为自己惋惜之意。 冷君迪闻言笑不可抑道:“你回去吧!记得可没下次了。” “大野狼尚存人性,小红帽深感庆幸,后会有期,不过别再见得好。”赋灵挥手道别,轻快蹦跳出门,脚步声消逝在感应门的阖闭里。 坐在原处的冷君迪,顿觉留转在自己心扉的愉悦情感久久不能散去,有趣的女孩,他明白即使和她相处一生,也将永不乏味无聊,他期待下次的见面,冷君迪不想否认这倏上心房的念头,和这不知名的可爱女孩再次的相见。 看了看时间,他想该是启程回去的时候了,正欲起身之际,不料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又随感应门开启的声音于耳边响起 怎么可能?赋灵,她的女儿失踪了?楼明明进房间却不见女儿,左右翻找犹是空荡无人,便不由自主惊慌得着急,控制不住满脑袋的危险预料,她努力的理清思绪,尽力唤回谷清扬等人之前在协约时提及的警告。 比清扬曾谨慎其事的警告“遇到事情不能急,要和赋灵耗,绝对不能和她硬碰硬,因为她一定比别人倔。” 是啊!不能急,楼明明告诉自己,又想及展于飞的告诫“对赋灵行事的方法经不能单纯的假设,一定要往各方面想,人家若说往东好,她虽不见得唱反调的往西,但她定走四面八方,也绝不往东。” 楼明明倏地灵光一闪,是了,赋灵她若上了顶楼,肯定是往左走!她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态,步出休息室,转向往左边走廊走去,心里千百个希望能找到赋灵。 适巧此时赋灵由左边走廊的第一个房间走出,楼明明一见,欣喜及放心涌上心头,连忙快步迎上“赋灵!”她放声叫唤。 非常可惜,楼明明忘了常振楚奉送的中肯话“别一屁股热的黏著小俺灵,否则她一定躲远,这全是被狗追出来的。” 俺灵一见来势汹汹的“阿姨”顿然想起三岁时尚不能走路的自己,被一只巨大的葵犬逼进死角的惧怕,她惊叫了声,一百八十度的转了个弯,又往原先出来的房间里头奔去,推开房间门板钻进被窝里,她探头向犹反应不及的“老伯伯”求救道:“快帮我呀!有人要咬我啊!”一触及她漂亮的面孔,冷君迪一陈欣喜涌上心头,原来他们的重逢竟是如此之快! 俺灵着急的槌了下他的胸膛,急叫道:“你到底帮不帮我?” “那人是冷氏的人吗?”他问。 俺灵稍想了下自己爹地的话,后才用力的点了个头道:“对,她是!”“那就好办了!”冷君迪执起她雪白纤腕,一把将她拥进臂弯,不事先知会的擅自将她的衣裳褪至胸口,袒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及柔细的膀子。 俺灵见状呆愕的微启朱唇,在恢复反应时,他那富有弹性的唇已然落下,蓄意营造出缠绵的气氛。 一对难分难舍恋人的亲热镜头,这是楼明明在见到一对男女互相热拥时,所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但由于那男人宽阔背影的阻挡,所以她并未看见他怀中女人的面目。 冷君迪想流连在“小红帽”甜蜜的红嫩唇瓣里,但想起自己对她的承诺,便用眼角馀光瞟到来者原是楼明明,在看到她脸上那质疑的眼光,将“小红帽”的脸蛋理进自己的胸口,拉高被单,只见她白皙的肩。 他冷冷的质问:“楼主管,你不认为你打搅了什么吗?” “总裁?!”楼明明一见到冷君迪,便杏眼圆睁的吃惊道。 “出去,需要我亲自恭送吗?”冷君迪深邃黑眸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不含丝毫情感的嗓音已透恕意。 “但是”楼明明张口欲问赋灵踪影。 “出去。”冷君迪所说的每个字句莫不铿锵有力,秉赋天生帝王的风范和实际所居高位,他的威严使人轻易噤声。 楼明明深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也明白许多事总是不由自己,她忍下冲动咬牙道:“是。” 临走之前楼明明尚犹不死心的左右巡视,却是不见女儿赋灵的任何踪迹,像是平空消失似的,她心想:可能吗?难道方才看走眼了? 她虽踏著缓步,但终究踩出了房门,感应门在她身后悄声阖上,楼明明一颗心又是急切又是慌乱,打定主意步回右边走廊第二个房间等女儿赋灵,但在这之前,她得先经广播器呼叫,确定赋灵是否真还在大楼里。 但楼明明又遗忘了,左边走廊第一个房间是为上级指导准备的,所以在系统中是独立的,也就是说,她的呼叫赋灵根本听不到。 xxx “你可以抬头,不用再躲了。”冷君迪轻唤埋头窝在自己衣襟里的“小红帽”但却不见她有任何动静。 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颚,问道:“生气了?”这才发现她滑嫩的双颊染上花瓣似的晕红,红嘟嘟的小嘴却气恼得噘起,看来可以吊上铁锤。 “你过分极了!我只叫你帮我,可没要你偷袭我,好色的老伯伯。”赋灵理直气壮的抗议,但却不否认,刚才的感觉满不错的。 “天真的小红帽,我没那么老。”冷君迪点了下她弧线优美的额头,心里真觉好人难当。 “好色是贬你,老伯伯是褒你,只有肤浅的人才会对年龄斤斤计较,我是看你挺不错的,才那么叫,你还不快感谢?”赋灵顺势靠在他宽阔的胸膛汲取温暖,吸取著属于成熟男人的气味。 “请你自个儿留著用吧!我心领了!”冷君迪双手细心的为她整理稍凌乱的衣饰。 “人家说谦虚很好,但过度了可就成虚伪了,对不对?老伯伯?”赋灵伸著白玉小手扯著他的领子逼问。 “对,请小红帽放开大野狼,他会感激不尽的。”冷君迪说著又忍不住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小心眼、小器鬼,不然你叫什么名宇嘛!”故作姿态又扭扭捏捏的,其讨厌的大男人。 “冷君迪。”冷君迪的手指缠绕著她柔细的发丝不舍放开。 “好,阿迪老伯伯。”哇!真是奇怪,愈叫愈顺口,赋灵满意的心想。 “去掉后面三个字!”冷君迪气昏了,这个“小红帽”肯定是故意要呕他的。 “伯伯。”赋灵嫩嫩的声音亲昵的叫道,她天性经不称人心意,久而久之已成反射动作,硬是要和他人背道而驰。 “你太可恨了!”冷君迪语带威胁的逼近她,微恼的视线紧瞅著她。 “伯伯。”赋灵不怕死的甜甜再唤。 “乖乖的叫。”冷君迎的声音里已是危险之气毕露,眼前这个女孩总能撩起他深沉的情感。 双眸就这样深深的盯著,冷君迪突然发现,只是看着她的脸蛋,竟也是种享受。 “伯伯。”赋灵小脸上迷人笑靥绽放。 “你”这句威胁已在自制力崩溃边缘,两人的脸几已贴近。 俺灵吓了一大跳,笑容顿逝,一急之下,只想说几句话以解窘境,她慌叫:“最好色的大野狼阿迪老伯伯!” 完了、全毁了,不说还好,一出口却全是非常不中听的话,一触及冷君迪的目光 他缓缓的邪恶一笑“你自找的。”声音消逝在四片唇瓣的吻合里,著了述似的留连在缠绵的胶著中。 俺灵只觉自己的心神在情欲波涛里荡漾,思路晕醉在火热的体温中,她没尝过酒,但直觉这便是书中所描述的醉,这是她从未有的体验。 她娇软的一双玉臂攀在冷君迪的颈项,本能回应著地的挑逗,这使得冷君迪倏地惊怵,天啊!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竭尽最大力气勉强自己离开,站起身道:“回去吧!小红帽,你还太小,不够看的。” “不要!这样好了,我不叫你老伯伯了,就叫阿迪,如此一来我们便是平辈了,既是平辈,我就不小了!”真是难得由赋灵自愿妥协。 “平辈可以从一岁相差到十数岁,很不幸的我们正是后者,可爱的小红帽,你出生得太晚了!”冷君迪笑捏她如水般白嫩的粉颊。 “我叫楼赋灵,不是小红帽!”赋灵气恼的挥开冷君迪像章鱼似的手指,可恶!她暗骂道。 冷君迪失笑不已,绕了个大圈,现在才真正认识她,这女孩儿可真是难缠“好,乖乖小俺灵,好女孩要乖乖回家,时候不早,我也要回去了。”他说完看了赋灵一眼就要转身。 “我没家可回,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才稍一淡忘的悲伤,说到回家就一古脑儿的全涌上脑门。 “你从何而来,就往何而去。”冷君迪口中轻淡的逸出这句傲煞山河的话。 “每个人都可以回去他们所想的家,而我的家却不要我,你的家敞著大门等你进去,可是我算了,别太对你寄望苛求,才免失望,谁教我的父亲不要我。” 俺灵的双脚落了地,一张漂亮的脸蛋惨淡,明眸挂著泪珠,心底忖量:难道她真的得回去找那个像“狗”的“阿姨”吗?大葵犬有尖牙,那阿姨不知道有没有? 看着她纤弱的双肩颓丧,冷君迪顿时心生不忍,将她留下吧!他想道。 “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道回家?”他软声问道。 “我要回家!”赋灵双眸灿烂恍如夜空中明灭的星子,聚成一弯星河。 她的“四海为家”的意义是只要人家肯收留她,那里就是她的家,前提是,这个人得让她看得顺眼。 “那走吧!”冷君迪执起她柔若无骨的柔荑,性感低沉的嗓音好似催唤著娇宠的妻子,却是如此自然。 正常的冷君迪会先回总部,但携著黏人的赋灵,他只好打道先回住所。 “你确定你住这里?”赋灵略瞧房子的内部,睁著又是惊奇又是不信的美眸问。 “有问题吗?”冷君迪见她那副笑乐难辨的神情,遂不经大脑思考的一笑。 “对,它没人气。”赋灵直截了当的说。 “你会看风水?”冷君迪笑眸直盯好似个专业大师口吻的赋灵。 “我知道自己不算笨,但没聪明到那地步。”赋灵白了他一眼,又续道:“你的房子很不错,但像间展示屋,每具摆设都丝毫不苟,所以没人气。” 单人独居的大宅子,由电脑控制起居、负责打点,加上冷君迪自己也只是把家当作睡觉的地方,真如赋灵所说的,没人气,甚至比冰窖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想住就将就点吧!自个儿找间空房,需要什么季默会帮你,有事叫它就好了,记得,别来吵我。”冷君迪会费时间在个小女孩身上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告诉自己,千万别连对工作的执著都丧生在赋灵手里。 他颀长的身躯迈开步子往廊道最深处的连线控制室走去,留下莫名其妙的赋灵困惑地呆立在静寥的大厅里。 “季默、季默,老伯伯说会帮人的季默!”赋灵扬声大喊,双手圈成筒状充当扩音器使用的放在嘴边。 “楼赋灵!”冷君迪暗带威吓的话自四面墙传出“再叫一声老伯伯,你就提著自己的领子滚出去。” 俺灵吐了吐粉舌,低声轻笑,他可真是个神通广大的千里眼兼顺风耳啊! 对自己顽俏的一笑,又再次高喊:“季默,大野狼说的季默,再不出来,你就要从季默变成无聊啦!” “季默虽是寂寞,可从不无聊。”厅中迎门处的大片墙壁,光屏似的亮起蓝色聚光。 “原来你是人性电脑,难怪见不著你!”赋灵顿时恍然大悟道。 “耳朵是人类的第二视力,依此推论,你其实是‘看’得见我的,只是你自己不认为罢了。”身为一具精巧的人性电脑,季默却偏不爱纯粹被人以电脑看侍。 “你以为道理论很行?”赋灵像是看待人类似的斜睨著季默。 “可以这么说。”季默爽快的语调里,充斥著满满的骄傲和不可一世的得意。 “有志气!”赋灵眯眸笑道“我知道你的设计世界里有人类的情感,你想模仿人类,因为你觉得自己可以渡众人过难关,但不可否认的,你确实是万能的组合,可是你大概没料到,人性的自以为是和志得意满,全都在你身上表露无道了吧!”她当头浇了季默一头冷冰冰的水。 季默不定的光点在光屏上游移,声响却久久不现,好似睡著了似的沉静。 俺灵见状,稍稍的同情心缓冉升起“其实你也不必太反省,因为老五爹地本来就是以人性嵌组线路,他这人最是惟恐天下不乱,举凡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受他喜爱,所以不止你,这些年来的人性电脑机种都有某些程度上的瑕疵,所以你也别太伤心了。” 她老五爹地江垂言的人性设计一直广受媒体群众的青睐,近数年来pc程式一直翻版,而季默虽然有些人性上的小瑕疵,但已算是其中功能、品种最优良的一部。 季默闻言好受了些,随即察觉到不对劲,愕问道:“江博士是你父亲,他没有子女”光点顿停,不久是一阵惊呼:“结晶,你是他们传说中的结晶!” 虽然人类的进步不可臆量,但赋灵却是当前世上惟一的一人,结合七个天才精子的结晶体。 俺灵甚是不中意季默的措词“请你说女儿可以吗?结晶,说得我好像不是人类似的。” “你和他一样挑剔!”江垂言可谓是它们的老祖宗,所以个性它当然是略知一二。 “如果我说你无名无姓,只是部破铜烂铁,充其量比只鹦鹉好些,你愿意吗?”赋灵亮灿的漂亮双眸横了季默一眼。 想必没人警告季默,千万别惹火赋灵,否则一定有顿难挨的。 静寂持续了好些会儿,季默的蓝色光点又再次烁亮“算你厉害,我不斗了,你不是找我帮忙吗?” “对,启开大野狼的那扇门。”赋灵伸直玉指遥向廊道的最底端。 “不行,刚才总裁下达命令,非紧急事件,否则绝对不能吵他。”季默虽有人类之情,却碍于程式设计,必须照主人之命行事。 “你不帮我,我就帮你把线路修剪一下,看会不会乾净些?”赋灵晃著脑袋吟吟笑道。 “你这小女孩别太顽皮喔!总裁一生起气来可是很吓人的,你别傻得去触犯他的禁忌!”季默基于维护自身的安危警示她道。 “我是很笨啊!我只会剪掉你机体内最细的线、最‘不’妨碍的线,真是的,我好白痴是不是?”赋灵亮灿的脸蛋上漾著危险的笑意。 季默一惊,不敢擅自冒险,因为她指的那条线路若是出了问题,那它这具身负重责大任的资料库也就将毁于一旦,会非常严重,所以季默便偷偷的将警讯利用示象器传给冷君迪,请他亲自料理他自己带回来的麻烦。 “赋灵,你再恐吓季默一句,就等著瞧!”冷君迪寒冽的声音自传声系统中传出,并下了最后通牒,但人却依然在控制室里不出现。 “好奇怪喔!通常输的人会向胜的人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等著瞧,可是大野狼我很纳闷呢!你不是噗通一声掉到井底下去了,你确定你有超生的机会吗?我以为你大概就要在里头终老一生了呢!”赋灵语中含话,故意刁冷君迪。 “谁教小红帽不乖,塞了一肚子的大石头给我,若不想法子弄掉,就真要永不超生了,所以请小红帽大发慈悲,别再专找大野狼的碴!”冷君迪指的理所当然是公事,为了赋灵他已耽误了太多时间,哪料她这小家伙的问题却是层出不穷,令人伤脑不已。 “大野狼吃不了小红帽,背地里又去啃猪仔了是不是?可别吃太多喔!胃会受不了的。”赋灵从不谈钱,但常用反身代名词表示。 “多谢小红帽的忠告,可是大野狼早就胃溃疡了,不差这一点胃酸,谁教大野狼恶名昭彰。”在商业界冷君迪确是一匹纵横残掠的很,夺取所有能得的利益,享试旗感的程度几已成病态。 “小红帽很善良,要劝大野狼回头是岸啊!”赋灵满张小脸尽是俏皮。 “多谢好意。”冷君迪不在乎的回道。 “唉!可怜的大野狼,井口俯下黝暗无底,大野狼怀著满肚石子,还不知到要沉到第几殿去,阎王爷爷大概会很忙,可能会没时间帮大野狼开二十一殿别墅,可怎办才好?”赋灵言下之意,总括一句,出来陪她闲聊玩耍才是正途。 冷君迪启门步出,脸庞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道:“缝的不该是大野狼的肚子,应该是小红帽的嘴!” 冷君迪从季默那里得知赋灵便是谷清扬等闻名于世的七位博士的天才基因结晶,果真如人所言无比的美丽,却有撒旦的邪恶,她的一言一行可真所谓是名不虚传! 以前他对七位博士的女儿向来是只闻楼梯响,却不见人下来,从没见过她的真正面目。 自从前些年他遣派的那两个专员差点把命葬送在她手上后,此后就没人敢接传送文件给七位博士的那份任务了,只得冒著机密被盗的危险,用网路输送消息,尚幸江垂言这电脑奇才,所以多年来一直无事,机密也没被盗过。 只是冷君迪没想到他竟会真的遇上这个科学怪胎楼赋灵。 直至将赋灵送离身畔,谷清扬他们才赫然发觉她竟是如此的举足轻重,这下不仅山庄了无生气,连里头的人脸上的表情也是落郁寡欢,他们不禁缅想起往日同玩的玩命游戏。 洒照在庄宅后院的斜阳仅留馀温,只消再掬落一把暖意,暮渐色中的骄阳便完了一日行程,坠下山巅赶向另路旅途。 犹在此时,疏落的黄昏倦鸟衔著丰获飞返暖巢,间断的虫唧声随夜香而呜响不绝,他们闲坐院中凉亭,却更将女儿的点滴摘记在心。 “我们似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谷清扬深喟了口气,哪料烦心不解,倍添举错棋的懊恨。 “是真的错了,大哥,把赋灵带回来好不好?”叶彦恳问,他心念著活泼精灵的女儿,此刻想来,赋灵不止可爱,更是心上的无价宝。 “我们已经答应楼小姐三个月的时间,以补偿她十几年来的失落,绝不能食言。”谷清扬何尝不将女儿赋灵牵挂在心,她虽是顽皮古怪,但却不失稚子的纯真。 常振楚丝毫不掩内心的想念之情,黯然说道:“她才去不到三天,我们就成了这副病恹恹的怪模样,等三个月后,我怕我们是没老命见女儿最后一面了。” “振楚说得对,我看还是及早将赋灵要回来,否则区区几条老命休矣。”展于飞支肘哀声道。 “我没想到那邪恶的小恶魔原来是我们心里难割舍的肉瘤,没去之前,天天防她捣蛋发作,现在真去除了,一颗心却疼得难受。”江垂言俊逸的脸庞流露怅然若失的情感,彷佛真被人割了块肉。 “想想十几年来,亲自把屎把尿的扶养她长大,记得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吧! 才三个月大的小婴儿责骂了一句笨,原本还高兴她的聪明,没想到却是浩劫的开始。”常振楚回想那时情景,不禁笑叹。 “是啊!谁料得到她满了五岁才会走路,没人抱的话就哇哇大闹,一抱了却又得忍受她语不成音、话不成调的聒噪,有时真恨不得一把指死她。”叶彦说著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 “那小表灵精从小就疯狂到了极点,一听猫喜欢坐卧在屋檐,赶忙著把振楚的一只实验猫咪放到墙上,哪料那只猫有强烈的惧高症,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只猫无辜的眼神。”展于飞摇头笑道。 “唉,我们都太舍不得她了,也不想责备她,你说的那只猫在当天跌断腿后,第二天就死了,这事我一直不敢让赋灵知道。”常振楚直至今日才吐出真言。 “我能体谅。”谷清扬道。 “因为她是我们的女儿,即使再顽劣,永远也不能改变这事实。”唐治华说道。 “说真的,身为她的父亲,是件很累的差事,但也很有玩头。”常振楚真心的说。 “也还好有她的古怪个性,我们才能不无聊。”叶彦抛开嫌隙说道。 “哈哈,是啊,虽然有时挺危险的。”常振楚颇心有馀悸的说。 “说来说去,还是有她在身边的好。”展于飞心意肯定的说。 “我们是她的父亲,有责任”唐治华的话被江垂言插话打断。 “捉她回来玩玩!”江垂言不幸的头挨了几个庖,说了这么多感性的话,都被他这句给打散了。 他们的结论是女儿只有一个,既然待在山庄里见不著她,为她重出江湖也是值得! 本书版权属原出版社及作者所。--人间四月天会员独家ocr,仅供本站注册会员欣赏,请购买正版以支援作者。 第四章 “出来!”隔著扇门,冷君迪语气中的怒意犹是清晰可闻,脸庞阴沉的铁青著。 “不要!”赋灵紧接著门,以防被他闯进。 “再说一遍,出来!” “我不要,你在生气!” 冷君迪按下恼意,放绶声调道:“你只要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把档案密码解开就好了。” 其实最令他怒意横生的是赋灵竟然用另一组密码重新锁定,再用一道指令加以限制,若一次解码不成,档案将全部付之阙如,而她竟然死不肯开口说出她自己设定的密码为何! “解开就解开了,哪有为什么嘛?”赋灵任性如往,执拗的声音脱喉大肆喊话。 “好,不问为什么,至少你得把密码说出来吧!”冷君迪必须克制别让气愤一泻而出。 俺灵支吾不语,她想讲啊!可是和季默的打赌像块无形的胶布似的黏著她的嘴,他以为她喜欢被人家这么穷追不舍的逼问吗?早知道就别作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赋灵很是后悔的想道。 “赋灵!”冷君迪无可奈何的柔唤,要不是总部的下属知会他,这道指令已让上下所有技师困扰不已,不敢冒险开启,他也不想这么恶声恶气的追问赋灵。 “不要说啦!再等一天好不好?”赋灵楚楚可怜的哀声求道。 “我能等一天,但冷氏整个机构不能等啊!它的运作只要一停摆,市场的交易会是一片混乱的。”冷君迪苦口婆心的劝说。 “你别夸大其词!”她才不信会有那么可怕。 “本来是没有,但你锁住的恰好是今天的行政指令,冷氏牵连太庞大,没有人敢轻率的决定,所以我们是不可能开临时会议的。”冷君过耐心的解释。 “今天破例好不好?”赋灵低声下气的提议,她不想输给季默,可恶的电脑狐狸,若让密码在今天之内破解,那这场赌注她便输了。 “赋灵。”冷君迪的声音一变为语气沉重的呼唤。 收容她这些天来,他天天头疼,但一触及她纯真逗人的美丽笑靥时,后是他再铁石心肠也打骂不下,她这小捣蛋简直是他的克星。 “你别再叫了啦!我是绝对不会说的!”赋灵扯声大叫,话里满满尽是苦恼。 冷君迪心生一计,虽知这计绝情,但姑且使出一用解急。 “好,你可以不说,但是请你尽早离去,留你这号人物太危险了!”话一说毕,他稍顿了会儿,静待里头赋灵的反应。 “不要!我说!”赋灵倏地开门,拉住冷君迪的襟须,眨著晕红泛湿的眼睫紧瞅著他。 “我说,你别赶我好不好?”赋灵打第一眼遇见冷君迪便投缘,在她还没想到要去哪里时,她不想被他赶走。 “你别这么委屈,不过是要你说出密码而已。”冷君迪抚著赋灵因着急而惨白的双顿。 “才不止呢!一旦解开,我就得免费做白工,欠人家一个忙了!”赋灵愈说愈是自怜。 “没有人会强迫你的,就随你做不做呀!”冷君过只当她在说笑,不放在心上。 “算了吧!我可真例楣,先被你威胁,然后还要被一个“不是人”的人调侃,一顿白做的活儿是免不了的。”赋灵为自己抱屈的说。 “这些先别理了!密码呢?” “赌,这道指令必须由十三部分机同时输人“赌”这个字的十三种不同语言,只要半点重复也是算在错误之内,届时档案也别想要了。”赋灵心不在焉的说。 冷君迪闻言一愣,这种指令只怕旁人想破脑袋,也绝料想不到是这种稀奇的方法,讶于赋灵的古怪之馀,也不由得要为想继续留下她的自己捏把冷汗。 而赋灵根本不察冷君迪的异状,只是向似在窃笑的季默横了个白眼。 厅内一阵紧张的气氛正蕴酿著,季默略显尖刺的声音在鼓胀的不安定中划破一道裂痕“你答应过的!” “可是你耍诈!”赋灵驳回。 “早就声明了,不择手段的!” “好啊!我帮你,但你得先去向阿迪说,那桩事从头到尾都是你搞的鬼。”赋灵情知季默是最惧怕冷君迪,她狡猾的不愿履行承诺。 “密码早解开,没事了,我干么去讨骂挨?搞不好我还可能惨遭毒手,作个电脑幽魂,我不干!”季默倒是不笨,倘若它阳奉阴违的事真要被冷君迪得知了,那它会比被逼问时的赋灵更惨。 “那我就不帮你,你可要想清楚,老五爹地能制造你,我也就能毁了你,唉! 最近拆卸技术稍有退步,不知道会不会砸坏主件?”赋灵清嫩甜甜的音质好似春风拂过,但个中挟著恫吓的细雨。 季默惊异的哑口,寂然在它居于弱势中降临,精密的理路运作著,它既想达到目的,又不愿硬著头皮去讨责骂,这可怎办是好? 看眼前这天使似的女孩嘻笑着,她一张足今天下群美失色的脸蛋,与生俱来的聪颖巧智,它倏地一闪灵光,委曲一下自己于她之下,好似也是可行。 “咱们打个商量,求个两全其美,你说好吗?”季默谄媚的说道。 “讲来听听!”赋灵微恻了下头,倾听似的不做表情,反正要比赖皮,她是不会输人的。 “你帮我做身体,年龄订在十岁就好,身分就当是你弟弟,除了总裁外,其馀我全听你的,如何?”季默体内的电路撞击著缜密的思路,只是外人见不著。 “算了吧!我本来就知道你除了大野狼的话,是不遵从别人的!”赋灵一语戳破它的处心积虑。 “可是我自己能决定第二主人,而我把那份荣誉奉送给你,不好吗?”季默暗假道。 “唔,我考虑一下。”赋灵恻倚著软垫,满脑袋的鬼主意转呀转的,忽地她的唇边沁著微笑“现在我接受条件,勉勉强强凑个老二做做,不过”她歇语不说,但心里却暗想着:总有一天要把冷君迪给干掉,自个儿当老大。 “你的不过是什么?”季默小心的问。 “没事,好了,我隔几天等你材料全准备齐了再说,我现在要去找阿迪了。” 俺灵娇瘦的身躯轻巧一跃,小脚不歇的往连线控制室奔去。 “大野狼!”赋灵自冷君迪身后伸出纤白玉手环住他的颈项,说也奇怪,自她来了以后,这间控制室甚少锁上。 冷君迪回首向她一笑,问道:“你刚才和季默在聊些什么?看你兴致高昂的。” 俺灵装迷糊的傻笑数声“一定要谈什么才能高兴吗?才不呢!有种酷刑是搔犯人痒处,死的话,那人会是满脸凄厉的笑容,那种人高兴吗?我可看不出来。” “你这小表,少住那种怪方面想去!”冷君迪轻点了下赋灵歇在他肩膀上的小脑袋瓜。 俺灵轻哼了声“难道你想要我说,高兴、高兴,我很高兴,今天天上飘了一片乌云,飞过一只乌鸦,所以我很快乐?” 胸口回荡著愉悦的笑声,冷君迪道:“你就不能答个正常点儿的吗?” “正常啊?看乌云飘雨、听乌鸦带楣头,人生两大乐事,你难道不觉得吗?” 俺灵根本不自觉这有何可令人觉得怪异之处。 冷君过一翻白眼,她这天才宝贝也真天才,不喜欢清风明月,也不爱碧蔚晴空,偏像个小巫女似的酷爱嘎呱难听的乌鸦。 但和她共处日久,却愈来愈有喜欢她的念头,她就像个顽黠的小精灵似的,也许他就是爱看她邪气的古怪吧! “坐下来看看吧!”冷君迪出声邀道。 俺灵微愕道:“你不怕我再锁住你的档案?” 冷君迪闻她诚实如斯,不由得放声大笑“我很放心,因为光从你每天惹出的祸端都是不同的情形之下,我可以推测你是绝对不会重复做出同样的事。” 俺灵闻言小脸一绷,不悦道:“我不要你那么放心啦!好像我做什底事你都知道似的!” 冷君迪暗里笑叹,哪有可能知道?从她第一天野心勃勃的要凿开每一楼层的那到开始,他的生活就惊奇不断、担心不绝。 若问他为何不将赋灵赶出去,那他会先反问,天下有哪个女孩比赋灵更有趣、更逗人讨喜?只怕是没有了。 俺灵却兀自担心著,大概是坏小孩当久了,突然被人家当好小孩看待,一时之间还真有点疙瘩,把戏全被人家看穿了,那她以后就甭混了,不行、不行,大野狼对她而言真有威胁,找个机会,得找个机会开溜。 这两人简宜像是蛇鼠相奸,各想各的,却都是算计对方的诡诈,真是前途多难! “材料齐全了,快做啦!”季默最近真是堪列最佳婆婆妈妈人物,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偶尔饭后还会来顿点心轰炸。 “没空!”赋灵乾脆的说,大眼直盯著桌上两只缠绕在一起的蜈蚣和臭虫,这是她刚从爬虫培植室捉来的。 “那两只嗯心巴拉的东西有何好看的嘛!”季默不满的大声嚷嚷。 “就是嗯心才好看,刚刚那只黑蜘蛛跑得太快了,控制不住它,否则一起大会斗,赢的那只用来作蛊刚好。”赋灵一直对滇西地区的巫术非常憧憬。 “毒蛊少说要上百毒物才能成形,你那才区区两只要死不活的鬼东西,别说蛊了,丢给秃鹰吃人家都嫌没分量。”季默败兴的说。 “说到鬼,我们来养只鬼好不好?”赋灵纯纯天真的问。 听到这番话,季默险有当机之虞,不养小狈、不养猫咪、不养鸟儿,却偏要养只鬼?!“我可不可以求你?别开玩笑了!” 俺灵眨了贬清澈美眸,无辜的说:“哪有嘛!养鬼多好,看哪个人不顺眼,就把它往那人身上摆,只怕是人吓鬼,而非鬼吓人。” 季默低语咕哝道:“对,遇到你这种人,厉鬼都得退避三舍,免得吓得七魂少了六魄。” “别说我坏话,你这个弟弟我是可以随时不要的,所以你得小心些!”赋灵虽是语中含著浓厚警告,但脆嫩的娇细嗓音却似咏歌般悦耳动听。 季默静寂不搭话,却是暗想道:还好你没弟弟,否则他一定不长命,光是被你折腾就够受的。 这时冷君迪自赋灵背后走去,季默虽有瞧见,但却没意思要告诉她。 冷君迪在她身后数步站定,见她兴致颇高的盯著两只缠斗的昆虫,不禁发声问道:“小痹乖,我真的不晓得这两只硬不硬、软不软,掐个大力还会暴毙的嗯心昆虫,能够令你看不倦啊!”俺灵闻声转首,示意他低头仔细瞧瞧“怎会倦呢?蜈蚣有那么多只脚,每一次缠住虫子的脚步排列都不一样,要真计算的话,一辈子都算不完呢!而虫子也非泛泛之辈,以柔克刚,直至目前为止还是乎分秋色,其是的,刚刚把那只蜘蛛捉来就好了!”可见她尚是不舍那只含著剧毒的蜘蛛。 冷君迪第一次觉得在住所搭建那间培植室是非常不智的,那是他尚未接手冷氏时,因著兴趣而立,现在刚好让赋灵这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 “那里头的动物最好少碰,有九成都含剧毒。”冷君迪近些年来鲜少涉及那培植室,但全由电脑系统照应,所有生物全活得好好的。 俺灵忿忿地眠了他一眼“你好自私喔!好东西都留著自己享受!” 冷君迪拿她无奈,明明是担心她,却偏被她当成小器,或许仅是十天不能了解一个人,但他却已知道她的古怪。 “我不是自私,你有见过第九十八号室的那条巨蟒吧!”冷君迪没好气的问。 “有,他好漂亮!”赋灵的审美观该被严重质疑,虽然一条十公尺长,身躯直径一尺宽的黝黑蟒蛇在某方面看来确实还不错。 “它很可怕,至少有十数个人丧生在它的血盆大口下。”想当时他在捉那只巨蟒时,确实和赋灵抱著同样的好奇心理,但也费了好大的劲。 俺灵全身的动静大概就只剩贬个不停的明眸大眼,尔后小脸顿时一阵光彩掠过“我明天要去找他?” “谁?”冷君迪迷糊。 “那只巨蟒!”赋灵声势壮大的喊道。 “你找它要干什么?”冷君迪又急又气,早知就别告诉她,因为这小东西是根本不怕死的。 “研究学习啊!它居然能杀十几个人,天啊!其是不可貌相,你说,这不学学哪成?”赋灵1双冰雪萤眸灿著跃然欲试的冲动。 刹那间,冷君迪顿萌将赋灵不安分的手脚拘禁起来的念头,但他不会那么做,只会暗中遣人将巨蟒送走,因为他实在太担心她强烈不知死活的好奇心。 看着赋灵不由得令人生出疼怜的小脸,似个出尘天使,但本性却是乱世撒旦,世人的未来多难啊! 比清扬等七位天才各有千秋,以至于赋灵这个混世的绝顶天才像锅大杂烩,这也就是季默为何要屈就于她,任她恐吓加威胁。 此刻赋灵正执著一把电钻,眼前才只一堆零件,就已开始幻想如何干掉冷君 迪,自己当老大,小手动个不停,但子邬也没闲著,趁冷君迪今日恰好有事外出,赶紧把季默的人型做好。 “其实你这样也不赖,何必一定要个活动娃娃?”赋灵阖起黑蝶翅似的长睫,将蓝图构在心版上。 “唉!你不明白,虽然我的网路偏布世界、通行无阻,但其实许多优良的功能却没得发挥,现在有些零件都有迟缓的现象。”季默大吃怀才却不能施展。 “那好像和做活动体没关系啊!”季默嘻嘻傻笑“刚才是乱说的啦!我只是想自由出去玩玩看看世界。” “终于说实话了!”才一会儿工夫,赋灵已经将季默的躯体组合完毕,小小的体型看约十岁“喂,你的眼珠子要什么颜色?”她手上把玩著一堆色泽不同却一样剔透的玻璃珠。 “蓝色!”季默毫不犹疑的说。 “俗!紫色的好了!”赋灵刚才的话简直是白问,因为她这个小女孩很会擅自作主的。 “不要,紫色好妖异!”季数惊嚷道。 “那叫神秘!”赋灵不容异议的反驳。 “反正不要紫色,否则否则黑色好了。”季默含屈的说道。 闲言赋灵拿起黑色玻璃珠,透光的转了圈,随即小脑袋摇了摇“我的眼珠子比较亮!” “你的又不能给我!”季默抗议她不负责任的回答。 “是不能,但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不要黑色。”赋灵根本不理会季默,硬是固执己见。 “呃不然灰色的好了!”季默想那至少会是个称头的小帅哥。 俺灵瞪起双瞳,斥道:“一个俊美可爱的小男孩睁著一双要死不活的灰眼睛,搭调吗?” 倘若季默能流泪的话,此刻怕早已泛滥成灾了,它落落寡欢的问:“非要紫色不可吗?” “不一定啦!”赋灵安慰它,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 “难道我就不能自己选吗?”季默的声音在低调的波幅里振动著。 “以我的意见为主!”赋灵话中颇有押寨小霸王的蛮横,以自我为中心的任意妄为。 “那头发”季默绝望的临滩抢救。 “秃头。”赋灵娘心眼的故意说道。 季默不禁可怜自己的境遇,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大嚷了起来“你好可恶!” 俺灵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道:“换个新鲜词儿,我才不信老五爹地骂人的功夫会那么差。” 知父若女,江垂言的骂人功夫的确有两把刷子“刁蛮、捣蛋、胡作非为、稀奇可怕,还有还有”真是少得可怜的词汇,丢了江垂言以恶毒为名的一张利嘴。 “恶魔、细菌、病毒,下面还有很多,要不要再听?”赋灵为它免费代劳补充。 “我我不要秃头啦!”季默投降,现下先为自己的外貌寻求补救才是聪明之道。 “真是不知好歹,头能秃得好看的人很少也!”说著赋灵骞地福至心灵,开始动手装眼珠。 “除了和尚僧尼外,哪会有小孩年纪小小的就秃头?你自己说嘛!”季默不满辩道。 “有啊!接受放射线治疗的人就有可能。”赋灵不忘手边的工作,一心两用,巧手不歇的雕塑男孩的脸蛋,并愈见成型。 “那是例外!”季默慌叫。 “但还是有啊!好啦!扁头就光头,男子汉大丈夫别扭扭捏控的。” “我不要!”季默的大喊声震嘎欲聋的回响,欲哭的嗓音不由得令人要为它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作人要知足,再完美的东西都会有缺失的,否则到时遭逃谑,你就后悔莫及了!”赋灵转了个方向,利用季默视线的盲点,在它看不见的地方动手脚。 “我看不到你在干什么,转过来啦!”季默哀声求道,为了锦绣未来,能忍才是智者。 “人总是喜欢惊喜的,你要学著去习惯。”赋灵有板有眼的晓以大义。 “我不是真正的人,不算在内!”季默尖声又辩说,但听口气颇有死心的味道。 “你有想作人的心,就算是了。”赋灵看了看人头,不由得掩嘴低低窃笑。 “你在笑什么?!”季默见状恐慌叫道,苍天啊!请保佑别是个怪物。 “我的大脑教我笑,我就只好笑罗!”赋灵银钤似的笑声很动听,笑意却没安好心。 “别捉弄我了,先让我看看好不好?”季默怀著七分担心、三分好奇的求道。 “不要!我要先给阿迪看,呵呵,很可爱呢!”赋灵贼笑了数声,抱著颗人头跑出门去,留下季默在身后嚷叫不绝。 待门一开启,却和正迎面而来的冷君迪僮个正著,他感兴趣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做了个人头,很好看呢!” 冷君迪瞧了了赋灵怀抱里的东西,神情颇似怀疑,投给她一个不信的眼光。 “不信?你瞧瞧?”赋灵漂亮的小脸映著怒采,使力的将人头塞给冷君迪。 冷君迪一脸怪异的端详了下手中的人头,黑溜的柔软发丝尚算正常,但眼珠子阴阳眼! “很漂亮是不?我的精心杰作呢!”赋灵大言不惭的自吹自棒,没有半点羞赧,有够牛皮糖的。 “你不觉得眼睛同色的话会比较顺眼吗?”冷君迪给予中肯的良心建议。 “会吗?”赋灵两弯柳眉在质疑的眉心中聚拢。 怎么会?金色的眼睛夹著朝阳的煦柔,紫色的光泽隐含著流浪的吉普赛人神秘气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很完美啊! “你再仔细看看。” “我觉得很好嘛!土耳其猫也是这样啊!”赋灵理所当然的说,心想:多美丽的搭配啊! 季默在里头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号声顿起,响彻云霄“猫?猫?!” “对啦!苞你说很可爱的,你不信?”赋灵伸手夺过冷君迪握著的人头,返身走回室内,她大力的放在季默的描象器前,不悦的说:“你还挑剔,说,我做得不好看吗?” 季默仔细的品鉴,连根头发都不放过,因为是速成品,虽以赋灵巧夺天工的本事而言,算是很费时的,但它难免有些地方称不上完美。 但眼前这颗小男孩儿人头真的很漂亮,长短适中的刘海盖在额上,微掩两道属于小孩的可爱剑眉,星眸圆大而有神采,鼻梁也是挺直得恰到好处,嘴唇鲜红小巧,有些女娃儿的秀气,皮肤白哲得剔透,若不知情的人,会以为那是赋灵的亲生弟弟。 “好看是好看,但是眼睛”季默吞吐含呐的说。 “真没品味,那是感温水晶,在阳光下它们的颜色很黯,几近绝黑色,而且它的颜色亮度是受你脑波中央控制,别以为我真的那么坏好不好?”赋灵为自己无辜的行为作番澄清。 “不会,不会,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季默高兴得几乎涕泪俱下。 “狗腿!”赋灵轻哼了声。 季默发出类似傻笑的一阵噪音,好歹这个老二主人总是把它做得那么讨人喜欢。 “赋灵,你用这娃娃做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数天相处下来,经验告诉冷君迪要防患未然。 “上帝牧羊,我做机器人,充当一下造物者的角度,免得老让耶和华戴光圈,看得我好不服气,他也不过比我早生几年嘛!” 听她话里的含意,大有想篡位的野心,冷君迪不禁开始为耶和华祈祷了。 “你该不会是想把季默放进去吧?”冷君迪失笑,臆测道。 俺灵天真的笑睑忽绽,点了点头“那可是很麻烦的呢!般不好若按错了哪条线,就有一个呆呆的白痴小孩要问世了!” “季默是机构的重要系统,你别乱来!”他神色凝重,不似在玩笑。 “我还以为它跟管家没两样呢!”赋灵问得傻气,这也不能怪她,季默确实小至垃圾纸屑、大至修复故障,都一手包办了。 “你好像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一个管家能肆无忌惮的任线路畅行无阻吗?别傻了!”冷君迪微笑,似乎在笑赋灵的不经事,他倚在墙缘,抱胸的瞅著她的雪白小脸。 “是吗?”赋灵闲言静悄了会儿,微阖长睫,认真的寻找出路,条地她眸子菜然一亮,兴奋道:“没关系,我拿它的连线拷贝版本就成了,如此一来,它既可与主机连线,也算是正牌季默呀!”从她歪脑筋动得比别人快的情形看来,她真的不是干正常事的料。 “你这么坚持到底有何目的?”冷君迪性感的嗓音微沉的说道。 “既可爱又愚蠢的东西会令人很爱不释手,比自己弱势的话才好欺负,你说,有什么会比一个呆呆的小弟弟更使人想要的?”赋灵的话倒不全是胡掰。 冷君迪探明赋灵的动机绝不可能如她自己所说的单纯“你要的不是弟弟,与其要说,倒不如说要个任你欺负的受气包、玩耍的对象。” “真了解。”赋灵小声的咕哝,但她心里却想:完了,完了,底子都被摸清楚了,她真的甭想混了。 冷君迪微笑道:“你还不太成熟,有些心思其实很好猜,如果你不打哑谜的话。” 看吧!真的完蛋了!俺灵蹶起小嘴,哼了口气“有话直说才是敢做敢当,又不是过街鼠辈!”语气中带著小孩一逞豪气的不可一世。 “你呀!就是性子怪了些!”冷君迪语含宠爱的微责道。 “哼!如果有可能荣登好孩子排行榜,或许我会努力一下,但是先天突变、后天畸形,再加上时势所逼,我只好委屈自己角逐坏小孩冠军,所以那是不能怪我的。”赋灵抱回人头又走至地毯,一屁股坐下开始拼装程序。 冷君迪暗笑,明明是自己古怪,还偏要搬出一大推理由搪塞,有点死鸭子嘴硬,但,她就是坏得可爱! 第五章 “大野狼,把黑黑放出来好不好?”赋灵扯了扯冷君迪支在椅臂上的手腕,娇腻求道。 冷君迪的视线自属下传来的电表中移开,睨了下赋灵问道:“黑黑是谁?” “那只有血盆大口的巨蟒啊!”赋灵睁著映笑的眼眸道。 “你还不死心,我把巨蟒放著好方便你每天去和它打交道,不够吗?” “人家只是想摸摸它嘛!”赋灵黯下蕴著无辜的眼神。 “不行,你再提一句,我马上派人把它送走。”冷君迪的话肯定的如钢铁般坚硬。 蹶起小嘴赋灵哼道:“好啊!你不放它出来,我进去和它相依为命不就得了。” 冷君迪闻言惊急交攻于心,他怒按下通话键道:“季默,安排专人马上将那条巨蟒送走,最好把它处理掉,省得碍眼!” 俺灵一怵,受了欺负似的泪上泛红眼眸,无语但怨的凝娣著冷君迪。 触及她楚楚小脸,冷君迪克不住宠磷萦心,起身稍拥她娇细的身躯,抚拍她微颤的背脊“别倔了,你若答应不再去招惹那条危险的动物,我既不送走也不杀掉它,让你天天去看它如何?” 晶黑的眼瞳盯上他的脸庞,赋灵微仰小脸,委屈呐道:“它的鳞片好漂亮。” “我派人进去摘给你就好了。”冷君迪像抚著孩儿似的揉了揉赋灵那嫩如花瓣的脸颊。 “若我进去危险,他们也危险啊!”“不会的,那条巨蟒是他们合捕的,懂得应付。”冷君迪答道,其实任谁进那蛇区都不免危险万分,但在他心中,那些人不是赋灵,于他无患。 “我可不可以叫他们教我?” “赋灵!”冷君过俊脸透出阴沉。 “嘻嘻,开玩笑的啦!”赋灵明灿笑靥盈颊,深知他并没有生气。 “你啊!千万别去冒险,那可要惹得好多人伤心呢!” 俺灵轻笑“好有同情心的大野狼喔!” 冷君迪也是付之一笑,突然身侧的萤幕捎来一通声像电话“哇!我这老友可真艳福不浅。” 冷君迪闻声一横“少说笑,仲谋,不知你这个连官显贵有何贵干?” “好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欧洲市场方面你得加把劲,最近有个棘手人物,你这独霸天下的大商人可能会角崩一方。”邵仲谋乃当前政界最具影响力的后起之秀,和冷君迪是近二十年的老友兼拜把。 “我也听过这消息,但情报尚未确凿,我不想大动干戈的白费力气。”冷君迪口气恍似天高山远,并不特别在意这威胁的情况。 邵仲谋率性一笑“我知道你这个商界之鬼是很足够应付的,刚才那些算我多说,对了,你身旁那个小女孩是谁?” 俺灵推了捉小嘴,道:“老公公,你又是谁?” 邵仲谋愕然,忽地大笑,他年未过三十五,才正好三十二岁,竟然冒出“老公公”这称谓。 “敝姓邵,邵仲谋。”邵仲谋犹是笑声未歇。 “好,邵老公公,你可以走了!”赋灵摆摆小手,像挥狗似的挥退那仲谋。 邵仲谋发愣,才道:“老友,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私生女,我怎么半点不知?” “仲谋,我劝你最好别意她。”冷君迪警告。 “对嘛!狈儿子,好狗别档路,快走吧!”赋灵扮了个讨厌的鬼脸。 邵仲谋摇头,向小女孩道:“交个朋友?” “我跟别人吵架,你会帮谁?”赋灵谈著条件。 “二话不说,帮你。” “不论对象?” “对!”邵仲谋答得肯定。 “交了!”赋灵好笑窃窃,天才的小脑袋瓜转著,姑且不论邵仲谋的实力是否雄厚,出门在外多个靠山总是不错的,聪明的人要为自己打算。 待在一旁的冷君迪只是可怜的看了邵仲谋一眼,心想:他这老友的麻烦可大了。 性格颇有分裂怪异倾向的赋灵确实将冷君迪视为威胁,能觅得机会当然是溜走为妙,而现只见宽直得不像话的道路上,飞驰著一艘反重力梭车,里头传出源源不绝的谈话声。 “跟屁虫!”赋灵没好气的说。 “总裁出去的时候叮咛过,一定要看紧你。”季默任劳任怨的道。 “那是在屋子里,外头不算!” “哪能不算?更惨啊!竟然被你偷摸出来,回去我只好以死谢罪了!” “那时候你要告诉大野狼,留条胳臂让我砍。”赋灵的娇嫩嗓音听来满无情的。 季默大叹遇人不淑,一金一紫的闪烁星眸懑怨的耀采“你要去哪里?” 俺灵微忖道:“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好了。” 真危险,季默暗想“不如我们先回去,再教总裁带你出来好吗?如此一来我们就不会迷路了。”它打著商量。 “大野狼有说我不能出来吗?”赋灵斜睨道。 “没有。”季默很老实的说。 “既然老大没说话,现在老二当家,你必须全听我的,知不知道?”赋灵命令这。 “但总裁交代不能让你惹祸。” “我惹祸了吗?”赋灵理直气壮的问。 “没有”季默夫答。 “那你认命吧!小弟弟!”赋灵逐字逐句缓缓道。 阴阳怪气的人只怕没人会喜欢,而赋灵更是讨厌,即使她自己也是一号怪人。 此刻一对视线令她生厌,是对桌仅坐一位的男仕,他黑帽压顶、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墨镜,颇能赶上当前复古风的流行。 虽隔著黑色镜片,但赋灵犹能感受到他的注视,这令她不悦,至少目前除了冷君迪外,死盯著她的人都是该死的,不由得都会令她心生恶意。 “季默,能查出那人是谁吗?”赋灵悄声问著坐在对面的季默。 “你说我背后那一个?”季默示意的斜了下眼珠。 “嗯!”赋灵点点头。 “你等会儿,我看看。”季默开启藏在浓密发内的一只眼睛,那是古灵精怪的赋灵为它特别设计的。 季默细视一惊,略带稚气的童音悄声的说著严肃的话“他是最近在欧洲地区出现的强手,现在是总裁派人最注意的人。” 俺灵巧眸一溜,红嫩的唇瓣漾著诡异,瞬而泛起一抹令人心寒的笑意。 “他叫什么名字?”赋灵开口询问。 “杰塔.提斯。”季默悄声回答。 “混血儿?”赋灵眼尖的瞧出些许不同。 “对,德义混血儿。”季默道。 俺灵眉儿做蹙道:“他有点像大野狼的气势,但大野狼隐藏得好多了,那个什么提斯的好似随时要找人挑战,像只野牛。”当下决定,那叫杰塔.提斯的人就叫蛮牛。 “总裁一定很欣慰有你这个知己。”季默笑道。 俺灵颇含深意的瞧了它一眼“弟弟是不能骗姐姐的喔!如果出卖姐姐的话,就更不应该了。” 季默打哈哈的呵笑数声,眯著眼盯著赋灵。 “少来,反正一句话,敢出卖我你就惨了!”赋灵不买帐,颇有意涵的说。 “不会,哪敢呢?”季默打马虎眼。 俺灵才不上当,不理季默,娣了杰塔.提斯一眼,绝美脸蛋像找到消遣似的一亮“他的老巢在欧洲?” “占约八成。”季默估计了下数字。 “很有侵略性?”赋灵猜测道。 “在某方面而言,已威胁到冷氏在欧洲市场的控制权,所以表面上总裁不动声色,而实际上”季默语半顿了顿,用眼神示意。 俺灵闻言笑意更深,打定念头,反正阿迪自己都在玩了,不差她来掺一脚“季默,老大不在,听老二的对不对?” “原则上是如此。”季默道。 “不是原则,是实际,听到没?”赋灵叹累,这个电脑“弟弟”脑筋太迅速,比一般人难控制。 季默何尝不累?“听到了!”看它怎样向冷君迪交代喔! 夜深,人犹未静,饭店里的一间上等套房尚传来细碎的谈话声,但只听得单方面的。 “总裁?”季默小小的身子坐在恰灯下,试探的唤道。 冷君迪收到讯息问道:“她睡了吗?” “睡了,不过睡相不太好。”季默作了个无意识的点头动作。 “把她的影像传过来。”冷君迪担心这两天赋灵是否有饿著或是冻著了。 “是。”季默站起身来将视线转向熟睡的赋灵。 微晕的灯光映得赋灵绝美的小睑蒙胧,扇贝似的长睫投射著黯淡的阴影,光翳在她微菱的小嘴上裹层如云的糖衣,引得见者遐思。 “她今天没闹事吧?” “今天称得上乖,明天就不晓得罗!”季默想到赋灵今天晚餐中所说的话。 “遇上麻烦?”冷君过问。 “应该说她自己去惹麻烦。”季默孩儿般的脸上稍浮忧患之色,要实说吗? “说吧!” “我们今天遇上杰塔.提斯,刚才我从网路上得到消息,他的来意令人质疑。” “这些我明白赋灵该不会是要去惹他吧?!”冷君迪惊急的问道。 “有可能。”季默预测。 “看着她,千万要盯牢,若遇上危险,你们身旁便有眼线,他们会帮你们,但此事别让赋灵知道。”冷君迪为了保护赋灵,防备可是一应俱全,而他心中早已有个打算,近两天内他会付诸行动。 “是,我会小心的。”季默细声回道。 “最后一件事,注意杰塔.提斯。”冷君迪谨慎的叮咛季默,忧心之情毕露。 “是!”季默回答 豪宴中,华服仕人穿梭不绝,个中最显眼的,便是鲜少露面的谷清扬等人。 “谷先生!好些年不见了。”一位也同是科学界权威的中年人打招呼道。 比清扬颌首“田博士久不见也是硬朗依然。” “哈哈,客套一下你就跟我搭起来了,老谷,你们有意思再展风云吗?唉,届时咱们这些三脚猫甭想混了。”姓田的人叹道。 “没这回事,我们只是出来溜溜,对那一些句心斗角的事没兴趣了。”谷清场淡笑道。 “虽是那么说,但你们这些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就这么”田博士的话中途被打断。 “谷清扬博士吗?”一名侍者置臂于腰腹,鞠躬恭敬的请问道。 “是。”谷清扬点头。 “请能借步说话吗?”侍者的态度依然恭敬有礼。 比清扬顿了下道:“请。”说完后便随侍者步至人群疏落区。 侍者开启其中一道门,赫然一见,原来谷清扬等七位博士竟已延邀齐全。 侍者退下,谷清扬迈步进人,一道人影自阴影中的座位中起身迎出。 “谷博士。”冷君迪礼貌的唤。 比清扬微愕,但旋即恢复泰若“冷总裁,你好。” “请坐!”冷君迪轻颔首道。 八位男仕衣履皆是笔挺,但弥漫在其中的氛围却是使人感到窒息,冷君迪是主邀人,率先开口道:“开门见山?” “快人快语!”展于飞赞道。 “我要娶你们的女儿!” 真够直截了当的,一轰炸弹,炸得七个父亲不知所措,惊得他们眼睛不信的睁得老大。 江垂言首道:“冷总裁,你真的打算把一生赔进来?虽然身为赋灵的父亲,但还是得奉送你一句忠告” “赋灵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寒舍,想必诸位从她的母亲楼明明口中有所耳闻吧?”冷君过打断江垂言的话。 “既然你知道楼女士是她母亲,为什么不送她回去?”谷清扬毫不隐讳话中不满的意思。 “你们七位父亲既然知道,为何不当面上门来要?”冷君迪从容的反将一军。 他们七位一时词穷,常振楚代表开口:“冷总裁是个聪明人,这些天下来想必也了解小俺灵的古怪个性,若你是我们,想必也不会贸然行动。” 冷君迪赞同的点头“她这个小宝贝有时真的得让人伤好些脑筋。” 众人闻冷君迪语中的宠疼之意,莫不是惊奇,才短短半月多,这个举世闻名的男人,竟然轻而易举的被他们那个女儿偷走大半心思,真让人匪夷所思。 “冷总裁,坦白说打从赋灵一出生,我们便没为她考虑终生大事,愈是见她成长便愈是断了这念头。”谷清扬明白赋灵的可怕。 “我们是为了别人著想,她这个小女孩是专为残害世人生命而生的。”江垂言接道。 冷君迪主意一定,售是万马也难追回,他固执道:“我不人地狱,谁人地狱?今天的约各位博士,只是想让你们有个准儿,娶赋灵的事,我是已不会改变心意了。” “你最好别擅作主张,我不保证行为乖张的赋灵不会陷你于非命喔!”常振楚警告道,他的话少说也有八分根据,几年来数度险些葬生在赋灵手中确是真事。 “我不在乎。”冷君迪口气轻淡却认真。 众人听他说得如此笃走,不禁怀疑,冷君迪是否认错人了,竟然疯狂到想娶赋灵的地步。 “冷总裁,你会不会认错人了?你口中的那个小宝贝怎么感觉起来不像我们家的那个小撒旦?”江垂言直问。 “不会,她眉宇中有三分似你的气息,江博士。” 这下肯定不会错了,赋灵的美貌的确神似俊秀的江垂言,完蛋了,又拖一个无辜下海了。 “冷总裁,劝你一句,别做傻事啊!”展于飞端著长者的架子劝道。 冷君迪耸肩回拒他的好意道:“赋灵虽坏,但却使人不由自主的想去爱她、保护她,这半个月,我自认为是我这一生中最具活力的日子。” 不能否认,随时令情形险象丛生的赋灵,确实能带给旁人“活力” “仅是如此,就值得你下这个重大的决定?”展于飞不禁怀疑道。 “展博士,在这时代能遇投缘者少,而我眼前就有一个,你说,不值得我下重住吗?” 他们七位注视气势昂扬却是恭敬有礼的冷君迪,不容分说,他百分之百合格当赋灵的丈夫,但此刻常振楚却有话说,或许是他亲手将赋灵的胚胎结合,化而为一个活灵灵的人儿,对她的感情多了几分。 “小俺灵还太小,这桩婚事我反对。”常振楚话中的抗拒之意颇为明显。 “现在只是订婚,不妨碍吧!”冷君迪道。 “总之我还是反对。”常振楚重复阐明。 冷君迪神色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他口气淡然却轻柔道:“赋灵的惹祸本事众所皆知,我想,能为她收拾祸摊的,除了我,没有别的更好人选了吧!” 这句话没有人会有异议,冷君迪是当前世界财势最碓厚的商业钜子,小小决策便能倾覆时局。 江垂言在气势如焰的时候洒了一盆冷水“我们都想得太美了,就算我们此刻决定了又代表什么?赋灵她根本不会照别人为她安排的道路走。” 冷君迪闻言笑了笑,又追:“这些不是现在该担心的,我只想请各位把赋灵交给我。” 他们七位见冷君迪恳挚如斯,若再执意拒绝好似有些不通人情,他们心中暗想,也好,趁早为赋灵这个宛如恶魔重生的女儿打点,也免他们日后操心。 “冷总裁,可以冒昧的问你一句吗?”谷清扬问。 “尽管。”冷君迪摊手示意。 “你爱赋灵吗?” 语落顿时一阵沉默,彷拂过了许久,冷君迪才缓缓说道:“说爱未免太过唐突,我只能说,从没有过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在我心中占有那么大的分量。” 比清扬等七人不约而同如父者般慈蔼的一笑,谷清扬向冷君迪道:“你可以开始叫岳父了!” 本书版权属原出版社及作者所。--人间四月天会员独家ocr,仅供本站注册会员欣赏,请购买正版以支援作者。 第六章 调查出别人锁码的资料对赋灵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坐在个人小型电脑前的她,小巧红唇勾著一抹笑意,银蓝色的萤幕光芒映得她更显灵灵邪气。 看着显示在电脑上的文字提斯集团本部机密赋灵输下一连串指令,三两下便将所有的资料全数叫出,字体投射的阴影在她的视网膜上留下痕迹,直至最后一行的终结。 “回老家去吧!”赋灵顽皮一笑,小手按下按钮,全数档案顿时化为乌有。 待季默推门而人时,她正巧输人一段文字没愁千万别上楼强作词来莫编赋虽想欲穷千里远当心遇上小恶灵赋灵得意的笑了笑,愈想自己的天才便愈是雀跃三分,她游戏完毕,关上电源,转头向季默道:“吃完早餐,我们去玩好不好?” “去哪里?”季默大感人心难测。 “去看热闹罗!呵呵,那可有趣了。”赋灵想及自己的杰作,笑得更甜却更邪气,她心想:能给人添上麻烦真是一大功德,免得人家太早得痴呆症,使得他们难过,她也罪过。 “总有个目的地吧!” “没有,待在原地不动,热闹就会来敲门了,如果他们够聪明的话,它就来得更快,唉,就怕他们太笨,对呀!他们如果笨到底,那我不就甭玩了?”赋灵想着不由得着急了起来,一颗不怎么虔诚的心开始祈祷上帝,希望那些人别太笨,否则就没趣了。 “他们笨不笨,以后不就可见其章了吗?可爱的小俺灵,你担心得太早了吧,”冷君迪意外的人门说道。 俺灵闻声一愣,猛了紧闭的眸子,看见冷君迪却如视蛇蝎道:“你来干什么?” “想你啊!”冷君迪微笑。 皱了皱小巧挺鼻,赋灵不以为然的说道:“一个老是忙得像机械似的人竟然会因为想我而来?说谎不打草稿。”她话里虽似冷淡,但细细一分竟含有些许和往常不同的情感在内。 “偷得浮生半日闲,顺道来办一件事。”冷君迪黑沉的眸子不移的凝视著赋灵傲气的小脸。 俺灵的求知欲令人惊奇,忙撇下爱理不理的态度,起身上前拉住冷君迪的手掌道:“告诉我。” “本来就是要来向你说的。”冷君迪脸庞泛著无尽宠爱的表情,她此刻的神韵真令人喜爱。 “你就非要吊人家胃口吗?”赋灵不悦的蹶起小嘴。 “敢吊你胃口的人,不被你大卸八块才怪。”冷君迪轻拍了拍她气鼓鼓的脸颊。 “不用这么麻烦,只要割上深深的八道伤口再淋上烈酒、洒上粗盐,痛也痛死。”赋灵轻哼道。 冷君迪只是一笑,依是执意不变道:“我见过你七个父亲了。” 俺灵明眸一凝道:“你是吃饱快撑死了,没事找事做吗?” “求你偶尔往好的方面想想可以喝?我们是讨论你的终生大事。” 俺灵吃惊,赶忙退避三舍“该不会是打算把我丢进修女院,天天找上帝聊天吧?!” “是婚事!”冷君迪笑叹纠正。 “喔!”赋灵松了口气,又察觉不对劲“婚事?你有没有说错?本小姐是不结婚的。” 冷君迪闻言愕然“为什么?” “有好几个理由呢!首先,七个老爹都不结婚了,我这个女儿干么自找麻烦?第二,黄脸婆的差事,只有笨蛋才会去挑,还有一点,也是最后一点,我就是不想结婚,我就是高兴。”赋灵任性的数出一堆不是理由的理由。 “但你已是我的未婚妻了,好像不由得你反悔。”冷君过试图扭转她的观念。 “什么?!”赋灵失声惊叫“谁说的?!” “你的父亲。”冷君迪轻松接口道。 “混帐!”她扬尖嗓音大骂,反应是出乎意料的激动“你也混帐!苞你说,没有这回事的!” “已决定的事,容不得你反悔。”冷君迪口气犹是不经意,但一股热情已被她尖酸刻薄的话给浇了大半。 俺灵胸口一阵怒气被挑起,使性的扬手掴了冷君迪一巴掌,顿时两人同样滞愣。 冷君迪不敢相信,她竟会如此狠心的出手,这件荒唐事似乎只是他在那儿一头热,他自嘲著,嘴角尝著颊上流下来的咸腥血液,就当作是一场教训吧! 俺灵也是不敢置信,眸光直瞪冷君迪面颊上的那道因她尖锐指甲而划伤的血痕,悔意和莫名的心疼浮现,她不明白纠痛的心为哪般,从出生至今她见识过不少血腥,但从没一次像现在这样。 在冷君迪犹不能反应时,赋灵快手抽出随身携带的刀子,往自己的臂上一划,倏地雪白肌肤上流著一泉惊心的鲜血,但伤口的隐隐抽痛比不上欲窒的胸口,她绝望的泪盈眸问道:“看到我流血,你这里痛不痛?”她伸长受伤的手臂抬著地的胸口。 看到她的伤口,冷君迪的感受何止是痛这一字可比拟,他急叫:“季默,拿葯来!” 季默随即递上葯盒,冷君迪接过,着急的为赋灵裹伤,但赋灵白著张小脸道:“我病了,我肯定是生病了,我看到你的血竟然心口会抽搐,我生病了!” 冷君迪闻言顿下手中动作,望进她挂泪的红湿眼睛,缓出的语声温柔如三月清风“我也病了,病得比你更严重,不止见到你倘著的鲜血,甚至你的泪,我都感到难以化解的疼痛,为了不再让这痛苦延续,我才决定娶你,你明白喝?” 俺灵闭眸摇头“我只知道我不要再有这痛楚了,我不要!” 将赋灵拥进怀里,冷君迪轻吻她随著身体而轻颤的发鬓“留在我身边。” 迷糊的神色便向他和煦的眸子,赋灵傻气道:“可是我现在在你身边,看到你的血仍旧心疼,所以眼不见为净不是比较好?” 冷君迪听到她这一歪论心中暗恼,问道:“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起我吗?” “偶尔会想知道你在干么!但那又不代表什么。”赋灵伸手轻拭冷君迪颊上的血迹,待会儿一定要把指甲全部剪掉,她打定主意想道。 “如果现在我在你伸手不及的地方受伤了呢?”冷君迪旁敲侧击问。 俺灵闻言静悄,才道:“我会哭。” “如果死了呢?”冷君迪更进一步道。 俺灵不敢想像,惊捉他的袖子道:“只是如果的对不对?你不会死的对不对?不行不行,你不能比我早死,绝对不可以知不知道?不可以,” 冷君迪安抚的拥著受惊的赋灵“不会的,要我舍下你,我办不到。” 寻求保证似的紧瞅著他,赋灵侨颜沉凝道:“这是你说的喔!绝对绝对不准食言。” “是,我最亲爱的小灵儿,我会陪你直至地久天长,绝绝对对不会食言。”冷君迪将她拥得更紧,深吻她无瑕的额头,同时也烙下自己的深情。 俺灵不发一语的偎进冷君迪的胸膛,他的体温缓和了她心口的疼痛,转而成了浓郁的欢悦,待在他的身旁,她放心了。 “老板,档案还是找不回来。”控制台前数名电脑专家摇头叹难。 杰塔.提斯面部肌肉一绷,命令道:“再找找看!” 技师们只好回头再行努力,杰塔.提斯咬牙暗想:若真找不回档案,那这个集团也就只好成幽灵了,因为所有一切纪录完全被撤消,连连线部分也是全数消失,到底是哪个厉害人物,害得他们那么惨? “老板,只找到一段文字。”为首的人转头说。 杰塔.提斯起身瞪著萤幕上的文字,念道:“没愁千万别上楼,强作词来莫编赋,虽想欲穷千里远,当心遇上小恶灵。这是什么鬼玩意儿?”他放声咆哮道。 “是用中国字输进来的,我想再翻回中文瞧瞧可能有些线索。”技师提议道。 “好,翻吧!”杰塔.提斯说道。 他盯著逐步翻译的一段中文,粗略认识中国宇的他对这块排列整齐的文字有些难解,问道:“解得出吗?” 技师们又是一阵摇头不止,沉默苦思了一段时间,突然一个敬陪末座的技师问道:“老板,你对电脑奇才江垂言博士该有耳闻吧!” 杰塔.提斯点头“但他已沉寂好一阵子了。” “传说他们有个天才女儿。”那个技师圈起每段文字的最后一个字,跳过规格上不押韵的第三句,恰好凑成“楼赋灵”这三个字。 “她就叫楼赋灵!”这个技师不无三分脑筋,但实际上得归功于身为电脑家的他,简直将江垂言当成祖宗偶像膜拜,再见如此高超的手法,一连想便想到了。 “那不是传说而已吗?”杰塔.提斯愕问。 “据说的确有这个天才少女,而且最近好像出现了,这当然是因为江博士他们齐出山林,人们加以臆测而已,但老板,事情好像就真的那么巧,否则文字里怎可能恰好凑出她的名宇?” “好,就算真的是她,我们和她没有瓜葛,她何必制造这个大麻烦给我们?”杰塔.提斯发疑。 “但是老板,如果她像江博士的话,那就有可能。”江垂言的丰功伟业足今世人永远铭记了。 杰塔.提斯颇感困扰的皱起眉头“能查出楼赋灵那个女孩在哪里吗?” “我们尽力试试。”想起对手是那个名闻一时的传奇天才少女,他们心里忍不住兴奋,这激起他们想要追查的好胜动力。 很不幸的,以他们的团结加真本事,总共花了七十四个小时才知道,原来楼赋灵和他们在同一个城市内,而这段不算短的时间磨掉杰塔.提斯的万丈雄心,才一出欧洲地盘,便遇上强手,侍真正面对冷君迪时,他一条命岂不休矣。 “找到她,并且除掉她,以免后患无穷。”杰塔.提斯下了这道阴狠的命令。 原本就没耐心的赋灵,怀著冒险的期盼和对杰塔.提斯他们的半分信心,在等了五天之后终于不耐烦的爆发出来。 “笨死了,真的笨死了!”赋灵小手重槌桌面嚷道。 季默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到底说的是谁?” 谤据那天冷君迪离去前对它的交代,毫无疑问的,现在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已经将冷君迪挤下宝座,变成它必须惟命是从的主人了。 “那只笨牛,真够笨的,留了那么大条的线索给他,他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我,笨、笨、笨!”在赋灵的价值天秤上就够被瞧轻的杰塔.提斯,这会儿更是毫无分量了。 季默老早就从冷君迪的叮嘱中知道要注意提斯那号人物,也从这两天网路上闹得火热的消息得知,这次提斯是被赋灵搞惨了。 “他会找来的,你就暂且稍安勿躁,从容的等敌人袭来才是高招,不是吗?” 季默一张十岁小孩的面孔上总流露著异常早熟的智慧。 “算了,算我自己倒楣,每次都找上笨蛋玩游戏,季默,走,我们去逛逛。” “走吧!省得你留在屋里心烦。”季默起身,悄悄的按下隐在耳上的警告器,通知冷君迪,赋灵要出门了。 俺灵只顾寻著自己的背包而恍然未觉,终于在隐蔽的地板上搜得,这背包她很少忘了携带,但里头没半样是女孩儿玩意儿,全是那种只要一出手便会令人致命的可怕东西。 一出饭店,赋灵便拉著季默直奔,惹得季默好生不解道:“你不开车吗?” “我们去搭列车,我只听过却没亲身体验过,很好奇呢!”赋灵的尝鲜欲望已达令人难以想像的地步。 天啊!这个小女孩真是没事找事做,明知自己可能会被追杀,却偏爱往人多的地方挤,季默顿时心生侮意,挑错主人的下场大概就是如此。 老天保佑它吧!总裁的掌中宝贝若有了半分差池,它就只好去和废铁场的那堆破铜烂铁作伴了。 两人奔至车站,季默不由得步步为营,利用力光透视线扫描异状,突然在一辆鲜少人搭乘的列车上发现可疑。 “我们搭那一部!”赋灵笑嘻嘻的指著那辆有问题的列车,美丽小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副眼镜。 天啊!季默觉得自己快捉狂了,它这个小主人至今活得好好的,真是天下人之难,宇宙之映啊! “那个方向的地方不好玩。”季默说道。 “但那辆车好玩就行了。”赋灵笑意不减,轻巧的迈开步伐走去。 %%% 俺灵小巧鼻梁上戴了副眼镜,手上握著支笔,纤瘦的臂间又挟著本厚书,季默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么? 反重力列车离地不久,便行速稳确的疾驶向目的地,而这时赋灵蹦著起身,此刻车厢里的人还真是少,但却有著莫名的敌对气氛存在。 俺灵盈笑若水的逐一向每个人打招呼,她对后座一个肤色黝黑的人道:“大叔叔你好,我叫小红帽,好佩服你喔!真不怕腋下炸出一个洞,好勇气。” 那人闻肓面色泛青,不待出言,赋灵已跑向前两个座位,向一个身形颇为巨大的人说:“你的腰很粗很难看,可是被炸掉了更难看。” 这个人同时也是面有疑惧,心疑:这小女孩怎么知道他 俺灵说完便不再甩他,向前座一个人又道:“你有蛀牙,小心医生伯伯生气!” 就这样,赋灵向车厢中仅有的十五个人或玩笑或正经的说,只见有人一笑置之,但有人却面露杀意,起身一聚逼向她,为数共有十个,但也不能怪人家,谁教她多嘴,指出人家佩带武器的地方。 俺灵见状不在意的说:“我本来以为大野狼生气就够难看的,没想到你们更嗯心。”一张绝美小脸笑得嫣然,急得一旁的季默直是惊颤。 那些人阴森的脸色被她一激,更是诡异得恐怖,残忍的往她身上防备较差的地方出手。 “真没风度。”赋灵咕哝,轻巧痹篇,拉著季默躲开攻势,颇是不悦“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一群小人。”她闪躲之馀犹不忘数落他们。 堪称运动天才的赋灵加上巧妙装置的鞋子,迅速得像一阵不著地的风,狙击的人见徒手攻击不成,伸手一探就要揣出武器。 稍停脚步嘻嘻一笑,赋灵展开手上的厚重书本道:“看你们挺没知识的样子,请你们看书!” 众人一楞,赋灵乘机按下书目地方的按钮,霎时书本就像块大磁石似的吸走他们手上的武器,其中那个将武器附在牙上的人不由大叫唉疼。 “说过你有蛀牙,牙医伯伯会生气的嘛!”赋灵恰似天使的脸蛋又浮现出恶魔似的谲笑。 “你到底是谁?”带头肤色黝黑的那人带著三分惧意问道,这个小女娃太可怕了! 小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老学究眼镜,另一手转了转笔,赋灵将黏在书本上的武器往窗外一抛,尔后故作潇洒道:“我好可怜,没名气的,只不过父亲数数有七个,而我刚好姓了楼。” “你是楼赋灵?!”众人目光一阵惊惧。 “好像是喔!”赋灵晃了晃小脑袋,满不经心的回道。 “杀了她!”肤色黝黑的男人喝道。 刹时间又是一阵混乱,季默力气不小的为赋灵挡住几道攻击,只见赋灵轻松愉快的使笔射出一道利足削物的激光,顿时那几人的衣袖、发梢乱如雨下。 其中一人见状恼怒,自鞋底取出一片似乎不掺铁制的软刀片,往赋灵的背后就欲一划。 “太卑鄙了吧!朋友。”一条长腿踢出,震麻了那个持刀人的手臂。 只见原本文风不动的另外五人送展开身手,三两下便把逞凶的那些人制服。 “鸡婆是你老妈吗?”赋灵一见游戏告终,心生极度不悦,向那个用腿格刀的那个人气恶的问道。 “我救了你也!”前田信长心有微愠道,美日混血的性格脸庞是一脸委屈的无辜。 “哼!早不救晚不救,偏待人家刺我的时候才救,这下我没受伤,哪有脸去向大野狼告状?都是你啦!赔我一道伤口来!”赋灵一双剪水大瞳瞪著怒气。 前田信长讶口,总裁冷君迪不是吩咐他们不能让这个小小姐受伤吗?搞不懂她究竟在想什么。 “你没受伤是件好事,你该高兴才对。”前田信长微含斥责的说。 俺灵蒙著淡淡黑氤的美眸裹上笑意,道:“我是你的傀儡吗?你教我高兴我就得高兴吗?谁说没受伤是件好事,倘若我不在组织细胞里培养一些抗体,下次我要是一刀致死,你要负责吗?” 前田信长一时语结,不禁疑问冷君迪到底为何要如此保护她“这些话请你去问总裁吧!”他推塞道。 俺灵美丽小脸一亮,小手吃的一声道:“谢谢你提醒我,我正好可以说你护客不力,呵呵!” 前田信长一惊“不可以!” 俺灵斜睨了他一眼道:“听你的又没好处,反正我就是要对大野狼这么说。” “总裁不会信的!” 一脸笑意可掬的赋灵偏头问季默道:“季默,你说大野狼会不会信?” 季默大力点头:“不信才怪。”它早就学乖了,赋灵那颗古怪天才脑袋里没有蹦不出的坏心眼。 “听吧!季默是很老实的喔!”赋灵嘻嘻一笑,又道:“我要去找大野狼。” 她说著便要往前厢奔去。 前田信长急忙捉住俺灵纤瘦的手腕“你不知道总裁在哪里,要去哪儿找?” “我眼睛没问题,你以为我戴这眼镜干么?阿迪在这列车上,不过用肉眼是瞧不出来的,仔细看看,这列车是兜著圈转的,只要保持速度不变,便可在这个等速体上辟出分子撞击而成的空间。”赋灵常是不出语则已,一出语便是惊人。 这等高度的科技在全世界少有人知道,只因这项研究的发明人是专门探究原子的天才科学家谷清扬,所以赋灵才会一清二楚。 “再掐我的手,你等会儿肯定更难过喔!”赋灵嫣笑的美丽脸蛋上透露著警告。 前田信长倏地松手,瞧着怪物似的眼神宜盯著赋灵,但在眼瞳处却见一种打从心底折服的恭敬。 俺灵嘻的一声,溜烟的奔向前列车厢,想到能见到冷君迪,她的心花就不由得朵朵开。 前田信长向要随行而去的季默问道:“你确定总裁真的能够安然无恙的和她相处?” 季默可爱的脸上泛著会心的笑容“本来我也担心,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前田信长闻言楞了愣,随即安心一笑,是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裁他和那小女孩真是绝配的一对。 “冷总裁,这世界那么大,你一个人想通吃,不觉得太贪心了点吗?”杰塔.提斯脸上饱含讥讽。 冷君迪不介意的笑了笑“好说,在下只是认为缺了一角的金字塔,不管从哪个观点来瞧,好像都有些站不住脚,不觉得吗?提斯先生。” “就不能分一杯羹?”杰塔.提斯扬著满意的语调。 “只怕人家喧宾夺主。”冷君迪如雕刻般的冷硬五官正冷冽的笑着,浑身尽是不怒而威的帝王气势,虽蕴笑但寒霜覆满的眼神却令人不由得一颤。 杰塔.提斯深深的感受到冷君迪的昂藏气势,顿时矮了半截,方才一番长谈下来,他早已知晓自己这辈子是赢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笑了笑道:“其实今天来见你只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心愿,在我东山再起之前,我想知道我的对手是否够资格让我急起直追。” 冷君迪闻言不解,笑笑摇头“提斯先生,我不明白你这话中之意。” 杰塔.提斯慨然叹道:“要建立现有的一切是那么的难,但要被抹杀却是如此容易,冷总裁,你该尝尝这滋味的,当你所努力过的一切被人抹灭,那味儿真是不堪再提。” “那消息是真的?”冷君过问。 “是的,我后来才知道楼赋灵不只是可怕,她简直已不能称为人,我现在每多说一句话,登记在世界网路中提斯集团的纪录便少一条,约略估计,明天,就在明天清晨,提斯集团便成一个历史名词。” “谁教你们不积极,而且笨死了!”赋灵闯入这个黝暗空间,勉强自己适应微弱的光线。 杰塔.提斯见她愕然“你是谁?” “哼!差点儿杀了我的人,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唉!我该悲哀了,原来人家只是杀好玩的。”赋灵一张鲜嫩樱唇噘得老高。 “你是楼赋灵?!”杰塔.提斯惊叫。 “我可真有名呢!”赋灵绝美的脸蛋上漾著受宠若惊的笑容。 “我只想问你,我和你有什么仇恨,值得你这样的报复手段?”杰塔.提斯忍不住咆哮。 俺灵捂住两片雪白小耳朵,埋怨道:“你再‘哞哞’叫,小心我就不帮你!” “你可以恢复原状?!”杰塔.提斯顿觉希望油然升起。 “去找老五爹地啦!这方面的本事他最行了。”赋灵直觉还是喜欢冷君迪,光凭音量便可判断。 杰塔.提斯欣喜狂跃,早知道这个女孩那么可爱,他就不会下那道命令了,他不顾颜面的将赋灵抱住,往她的面顿便想一吻。 “细菌!”赋灵娇嗔一声,连忙低头,让杰塔.提斯的鼻梁生硬的撞上她颇硬的头盖骨。 “痛!”杰塔.提斯抚著发疼的鼻子。 俺灵气嘟嘟的往杰塔.提斯的脚丫子上大力一踩,扮了个鬼脸,随即扑向冷君迪的怀抱。 “他偷袭你的未婚妻,你都不做表示啊?”赋灵不依的使著小拳头往冷君起胸膛一槌。 冷君迪笑吻她如月勾似的唇角道:“让他得逞,好安个罪名让他做你的实验品,你不是还有好多游戏没地方玩吗?” “才不要!”赋灵不屑的吐了吐小舌头。 杰塔.提斯不满道:“你就让他吻你,而我却只能撞你的头?” “哼!若让你得手,我岂不是要将后半辈子都泡在杀菌室里了,还有,你好粗鲁,我待会儿要去检查一下,要是我变笨了,你就准备完蛋吧!” 冷君过只是眸光煦暖的看着赋灵要刁使坏,这小调皮的原则还真没个准儿,他不过才早一个月认识赋灵,待遇却恍似天地之别。 “提斯先生,方才赋灵说的那件谋杀意图我就当算了,但是以后千万别让我再听到,否则”冷君迪一敛笑意,威胁的眯起眼向杰塔.提斯说道。 “放心吧!她这个让人一见就想疼的女孩,任谁也杀不下手,赋灵小姐,咱们做个朋友?”杰塔.提斯伸出友谊之手。 “如果我被人追杀,你帮谁?”赋灵的条件愈提愈过分。 “那还用说吗?当然帮你。”他微笑。 “一定伸出援手?” “一定!” “好,你这朋友,我交了!”利益挂帅的赋灵短短时间内便又找到了两大靠山,再加上已有断腕泱心的未婚夫哇塞,她这号天才宝贝还有谁敢惹?天啊! 世人前途多难罗! 本书版权属原出版社及作者所。--人间四月天会员独家ocr,仅供本站注册会员欣赏,请购买正版以支援作者。 第七章 十八岁的生日很值得纪念,即使是异乎常人的赋灵心里也是这么想。 “礼物!”赋灵不脱小孩儿稚气,睁眼开口第一句即是讨喜头,没有半点矜持的缠著冷君迪。 “说说你想要什么?”冷君迪注视著她犹惺忪的小脸蛋,口气中已是无讳的纵容,执住她自身后环抱住他腰侧的一双白皙小手,侧著脸庞倾注绻爱之意。 “好没诚意!”赋灵嘟嚷。 冷君迪失笑不已,返身俯视怒中带俏的赋灵道:“你可真拗,要拿你怎么办是好?” 努了努小子邬,赋灵瞪著黑亮的双瞳“打包一下,扔出去好了。” “怎舍得?”冷君迪笑了笑。 哼了数声,赋灵逞倔道:“说得好听,说不定心里在想,真是无奈啊!黏上这个烦人的讨厌鬼,是不?” 冷君迪指抚她如白玫瑰花瓣似的雪嫩粉赖,谁说他烦来著?1点也不,他快乐极了“你生气的样子好美。” 俺灵闻言垂眸,吟吟笑着,俏丽的脸蛋上毕露娇羞,是一种仅在情人怀里才会出现的青涩“好老套的词喔!不过哄人的技术进步了。”一句不像赞美的赞美。 “拜小俺灵所赐,本人油嘴滑舌的功夫想不登峰造极也难。”冷君迪在毫无矫饰的赋灵面前,纵有大敌对峙,怕也不脑控制脸上的笑意。 “哇!知错、知错,小女子我亲手造化天下女子的浩劫,可真是该死呀!”赋灵漂亮的脸蛋上,总是不离天真的笑容,尤其像现在那么开心的时候。 “喔?那该如何是好?”冷君迪习惯性的捏了捏她似乎掐得出水的粉嫩雪颊,笑问道。 “嗯”赋灵顽皮的支腮微忖“那么危险的人物,千万不能留著自己用,不如这样好了,用条狗链把你拴著,绑在门槛上失物招须,你说好不好?” 冷君迪有趣的瞅著她晶亮黑瞳道:“如果没有人要认领呢?” “那就绑块大石头,丢到海里去好了,免得危害人间,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对不对?”危险人物若要名列排行榜,赋灵肯定名列第一。 “狠心的女孩,人家说养虎为患大概就是形容我现在的境况吧!”他颇无奈的说。 “狠上一点便是狼,人说出头为最,所以说大野狼才是威胁,我们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她摇头耸肩,呵呵笑着将身子理进他的怀抱。 “真爱说笑,成天不是想自杀就是想杀人的小红帽竟会说出这种话?那么安分守己的人岂非要去撞墙谢罪以告天下?”冷君迪烧著她柔软发丝,话中有取笑之意。 在酷尝玩命的祖师爷面前谈玩命,真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赋灵泛著一抹见笑的顽皮道:“那太老套了啦!有心的人乾脆去吞强酸,即使死不掉,烂掉一条食道 充数也好;怕疼的人,光安乐死的法子数都数不清了;好胆量的人找楝高楼,咻的一声,保证少摔断腿截肢的手术费,脑浆四溅才算壮烈,血肉模糊顺便可以铲起来煎肉饼喂猪吃。” 上天见怜,这些话像个十八岁的女孩儿会说的话吗?冷君迪眉宇紧拢,心想:赋灵的怪异可真不是盖的,摇头叹息之馀却更添爱怜。 俺灵看着冷君迪异样的神色,疑道:“你不喜欢这些死法啊?说得也是,太稀松平常了嘛!没关系,还有名垂千古,足供后人膜拜型的,如果有毅力饿上一个月,每天灌腊,免开肠剖肚,就是完美的木乃伊一具;不然把人头割下来,用葯水熬成不腐的特小号娃娃头,否则人皮灯笼也不赖,还有” “你该闭嘴了。”接下来未及出口的话语被封在火热的吻里,冷君迪不愿这些惊世骇俗的句子由她诱人的小嘴中说出。 俺灵品尝著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一点也不怪冷君迪没有预警的邀吻。 但冷君迪却理性的自情欲漩涡中抽身,顺道将赋灵一把拉上来,心里坚定著一个想法,她值得他等待。 凝视著赋灵泛红的晕霞,冷君迪道:“送你一个惊喜,要不要?” “那还用说吗?”赋灵乳凝似的双颊盈著好奇的笑意。 “走吧!”冷君迪臂一揽,将她拥著出门。 “去哪里?”赋灵睁著惑然的大眼问。 “惊喜!” 环著群礁的小岛,顶著一片蔚蓝的天空,椰树上缀著些曼硕的果实,白色沙滩上涛著浪潮。 船艇一靠岸,就直听甲板上的赋灵狂喜大叫:“好好玩,再玩一次好不好?” 冷君迪用长巾拭著赋灵微沾细碎盐粒的小手,自方才从巨轮改搭帆艇以后,她就没停止过用手腕捞著翻腾的浪花。 “阿迪,好不好?”赋灵求著冷君迪。 “不行,先上岸去,有人在等我们。”冷君迪在赋灵溅湿的衣裳上加了件罩衫,以防她著凉。 “不要啦!”赋灵翘著小嘴不满的拒绝。 冷君迪一笑,似钢铁般的长臂自她身后一横,轻如羽毛似的占有性将她抱起,对她不依的小手纷拳不闻不问的走下甲板。 邵仲谋已在沙岸上等候,见状笑道:“老友,抱只泼猫不好受吧!” 俺灵气鼓鼓的瞪他一眼“老公公,你大概没被剪过舌头吧!需不需要我代劳?” 邵仲谋急忙捂住嘴巴,摇手道:“不用,不用,我这舌头留著还有用呢!” “是吗?但我怎么老是听你在讲废话?”赋灵可爱小脸上又浮现一丝捉弄。 邵仲谋呵笑了声,不敢再搭话。 “仲谋,她人到了吗?”冷君迪问道。 “有不来的道理吗?光是看女婿这桩大事,就非来不可了。” “再要嘴皮子,你就多小心你的舌头了,我可是从没禁止赋灵身上携带刀子的喔!”冷君迪调侃。 闻言邵仲谋将视线转至冷君迪怀中漾著邪气笑容的赋灵,寒意好似一只冰冷鬼手自背脊缓爬。 俺灵似有深意的吐了下粉舌,小恶魔似的笑容衬得她天使脸孔更加独特诱人。 邵仲谋心上却只浮著两个字可怕! 从没见过赋灵顶著张怯意万分的表情,这下自篇了眼界,但对象竟是她自己的母亲,这就真的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 “赋灵。”楼明明抑著满腔感动,轻语唤道。 不知怎地,赋灵只觉被她身上孕育的慈蔼所撼,但赋灵的反应却是直觉的连退数步。 “我怕你,你不要过来。”赋灵开口坦白道。 冷君过自赋灵背后轻拍抚慰道:“她是你的母亲,怎么可以说怕呢?” “我有七个父亲,所以我没有母亲,你们别骗我了好不好?”赋灵苍白的小脸上染著焦急的泪意。 楼明明问言心肌一线,抽疼了下,眨掉涌上的眼泪,深吸了口气道:“每个人都有母亲,你自然也不例外,我的女儿,你相信吗?我现在还记得你在我肚子里的踢动感觉,也记得你挣脱我身体时的失落感,但更记得,记得你初生时的带血小脸,我我” 楼明明再也不能压抑,闭上双眼任由泪泉涌出,嘶声喊道:“我只是渴望你叫我一声妈妈呀!” 俺灵瞠目的惊现著楼明明,一脸的不知所措。 “我后海!”楼明明含讽自嘲道:“这十几年来我不停不停的后悔,日夜不停的想着你,好几次,好几次我差点违背诺言,想抛下一切的跑去看你,时时刻刻、不眠不休的惦著我的女儿,也时时刻刻的责怪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忍得舍弃你,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不知何时,赋灵楚楚小脸上已是涕泪纵横,上前用衣袖忙乱的擦著褛明明的泪水,噙著哭意道:“你别哭啊!我知道你是我妈妈了,别哭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楼明明忘情的将赋灵抱在怀里,动魄的啕声诉出著自己无尽无绝的侮意。 俺灵也是流泪不绝,怯生生的试图开口,但似乎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字了“妈妈妈!” 楼明明带泪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赋灵,咬紧下唇,想藉疼痛来告诉自己,这是事实! 这幅用情洒绘的亲子图,即使连冷君迪和邵仲谋两个铁铮铮的男子见了也不禁心酸。 母女两人相拥了会儿,楼明明克制的拭去泪珠,取出手巾擦拭赋灵的泪痕,执起赋灵的小手,转身放到冷君迪的手掌中道:“总裁” “太生疏了!”冷君迪微有不悦的纠正道。 楼明明闻言一笑“不,冷先生,我现在要很正式、很隆重的把我的女儿交到你手上,只希望做人母亲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待她。”虽语中哽咽,但她总是把自己的心愿完全表达。 冷君迪坚定的紧握住俺灵微颤的小手,道:“楼女土,我现在也郑重其事的对你保证,你绝对不会用馀生再来后悔任何事,更不可能后悔将女儿交给我。” 楼明明欣慰的笑了,任眼角流下最后一滴遗憾的眼泪,唇边绽放一抹类似以往的自信,是的,没有后悔,也不再有遗憾了。 十几年来的挣扎痛苦,在女儿唤声“妈妈”后已如烟消云散,眼看着女儿亭亭成长,一种身为母亲的骄傲油然自心深处缓汨而出,亲眼见女儿像找到避风港似的偎在她自己的未婚夫冷君迪怀里,欣然一笑,她放心了。 认了母亲的赋灵有没有变乖,看情形大概是毫无改善,从她一双透著古灵精怪的眼眸就可瞧出一二。 “你没有诚意!”向楼明明道完晚安后,赋灵娇俏脸蛋怒气腾腾的直闯冷君迪房间,劈头就说道。 冷君迪一脸笑意的和衣倚在落地个边,映著月光的巨大败帘拂拍他的身恻,他向赋灵伸出长臂。 俺灵依顺的走到他身旁,蒙胧的玻璃阴影在她雪白小脸上投下分明的一儿体,海风清凉一袭,不愉快的怒意顿时少了一半。 “你要向我说什么?”冷君迪自她身后紧抱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温柔的在她耳旁轻语道。 “没有礼物的生日不算生日。”赋灵嘟嚷的埋怨。 冷君迪不由得咧嘴一笑,他怀抱中这小东西直接得可爱,坦白得令人心疼“你猜我会送你什么?”他在她耳鬓厮磨道。 “我不在乎,所以我不要猜,我只要你送样东西给我,好奇怪,我竟会觉得它可能会比得上世间所有的一切,我真的好傻。”赋灵说著失笑不已。 冷君迪半点也不觉得她傻,反而因为她的话更在心中肯定对她的爱恋,他将赋灵带至靠窗躺椅旁,要她坐下,自己则在小几上取来一只礼盒,递给赋灵“开了它。” 俺灵小手扯开缎带,明亮的鲜红呈现在眼帘的是柔和,也是独属于赋灵青春的红色。 “生日快乐。”冷君迪祝福赋灵。 俺灵闻言笑了,她笑得娇涩动人,月色投注在她的长睫上,更显得有种纯洁的艳丽,她将逃陟绒质的红色布料摊开,赫然发现,竟是一件剪裁巧具匠心的河诜篷,盒底尚置一双红色靴鞋及双红色手套,如此的设计,似乎舍赋灵不为其谁。 她灿亮的眼底闪烁著异样的光彩,是种沉醉在宠爱之中的陶然,忽然顽皮的笑了笑,赋灵说道:“大野狼居心不良喔!老实招来,送这件斗篷” 冷君迪俯身烙了个深吻在赋灵使刁的红唇上,邪气一笑道:“是为了亲自脱下它。” “果然居心叵测,但货既送出,恕不退回。”赋灵起身将斗篷一罩,白玉脸蛋上顿时掩映著红色的亮采,笑问冷君迪:“像不像小红帽?” “像,像极了专门诱惑大野狼的小红帽。”冷君迪修长手臂一挽,拥她贴着自己的胸膛,情欲不掩的在眼中汹涌。 俺灵两弯笑眼眯著狡猾道:“那大野狼是有意要伸出爪子罗?” 冷君迪啄了下她的鼻尖,轻拨开她额前微凌乱的发丝,怜爱道:“大野狼要等小红帽长大,等她长成美丽逃陟的那一天。” “不成哪!要是那时大野狼老得掉牙了,那可就糟糕了。”赋灵有意取笑。 “顽皮!”冷君迪笑斥。 “才不呢!我今天除了玩水以外,可没干任何事,你不能说我皮,这样会害我蠢蠢欲动的。” “喔?”冷君过怀疑的瞅著她。 “我想玩嘛!被人家骂我坏已听上瘾了,好像不出事才奇怪,就好像你一说,我就忍不住想真皮给你看,所以都是你们害我的。”得意的归出结论,赋灵的坏坏恶魔脾气原来不是她的错。 冷君迪哭笑不得,她这一推拖下来那还得了,搞不好罪魁祸首到最后是头上那个万能的上帝,那岂不让她更有理由无法无天?他觉得自己再不把她看紧点,她这条鱼溜也似的小妖精下回不知要溜哪去。 一望进赋灵那双秋水万幢,冷君迪尚未有个防范逃妻的底案就被迷醉了,心甘情愿的醉 “我要这座岛!”赋灵清晨醒来,睁眼一见花香鸟啼,异想天开的大喊。 适巧冷君迪推门而人,闻言道:“这座岛是仲谋历尽艰辛竞标买下的,他不可能让手。” “不问怎么知道?我要这座岛啦!”赋灵任性的叫道。 “就不能别的吗?你要座岛还不简单,但这里是仲谋的地方。” “不同不同,你瞧,这座岛上有座休眠火山呢!”赋灵举目北方,万分向往道。 冷君迪愣了下,他早该知道这小家伙绝不会是为了美景而感动,能令她有不一样感受的事物必定与众不同。 “只是座休眠火山就值得你高兴?”冷君迪激道。 俺灵摇摇头道:“它生病了,总之我要它!”她一转口气叫著。 “我们明天就要回家了。”冷君迪提醒道。 黑溜的眼珠子一瞟,赋灵满不在乎的说:“回家就回家嘛!小器鬼,连凉水都喝不起。” 冷君过耸肩一笑,城府颇深的他不动声色,但心知必定有诈,他很清楚一点,惯坏了的小孩突然乖乖听话,就是一件极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他恰好熟悉这点道理。 扁凭这一项,就可知赋灵视他为威胁,并不是全无道理的。 环绕著吱啾鸟呜,空气中荡漾著爽淡沁新,任谁都不由得想在这块乐园上多憩会儿,但却只见赋灵的小手沾沙的奋力挖掘,晶亮的大眼睛不时瞄向远方那座疮袅烟雾的火山锥。 俺灵稍歇手,低喃道:“你不能那么着急喔!那可是会吞没这里的。” “你在叨念什么?”邵仲谋站定问道。 “既然你不给我这个礼物,那我也没必要说。”赋灵抬眼说完,又埋首在工作中。 “你真是执迷不悟,君迪那里有多少比这里好的小岛,你却撇著不要,偏要来抢我的!”邵仲谋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别管嘛!傍不给?否则用换的好不好?你自己也承认阿迪那里的岛比你的好呀!” [我考虑考虑。”邵仲谋耐心道。 “没时间了,给不给?”赋灵骄蛮的勒索。 “不说为什么的话,我就笃定不给。”邵仲谋拿翘道。 俺灵扮个不屑的鬼脸送给他“你以为小孩好欺负呀?反正待会儿我就要回家了,不管你给是不给,待会儿我在天空中一定欣赏得到美景。” “你到底指什么?”邵仲谋危疑道。 “哼!本来是把你当朋友才拉下脸来向你要的,看你三分老实相,同情你一下,待会儿和我们一起走,这座岛有病,不打针不行的。” 邵仲谋一头雾水“说明白点好吗?” “不说了,不说了,我还得看看我埋的方向对不对呢!”赋灵站起身来打量著地势。 “说清楚好不好?”邵仲谋低声求道。 俺灵斜眼一睨,不耐烦的道:“不给就算了,你别再烦我了好不好?” 好奇心人皆有之,邵仲谋咬牙下定心意道:“好,我送了,你快说。” 俺灵闻言一笑,偏头道:“好吧!收了你的礼,也不好意思赖皮,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异常的轰隆声?” 邵仲谋皱眉一想道:“经你这一提,昨晚还真是有些扰人的噪音。” “这就对了,再听听鸟叫声看看。” 邵仲谋倾身细听,下了评语道:“好像有点急躁,令人有些儿不舒服。” “对呀!害我昨天好难入睡呢!半夜起床看了看,才发现那座火山有点问题,它还活著!” “活著?”邵仲谋愕道。 “嗯哼!所以若不适时引爆它的话,整座岛就可能因剧烈震动而塌陷,不过我不能确定时间。” “既然你知道火山要爆发,还抢著要?”邵仲谋真的不能了解眼前这个小天才的想法。 “为什么不?留下来当纪念岂不是正好?你以为理在这沙堆里的东西是什么?”赋灵一指地上道。 若是平常女孩,邵仲谋肯定猜贝壳、石头之类的玩意儿,但面对的是一个小敝胎,他只能摇头“我不知道。” “炸葯。”赋灵很乾脆的揭晓谜底。 “你”邵仲谋顿时舌头打给。 俺灵好好一笑道:“本来是想若你真的小器极了,就连你也一起炸掉,永伴这座世外仙岛,足以供后人悼念你的吝啬,瞧我对你多好。” “你在开玩笑!”邵仲谋连忙镇抚著受惊的心情。 “哼!真不识好人心,算了,我直说好了,其实这里是熔岩流动的地方,若在这里弄个出口,释放一下能源,这座岛少说还能撑好久,而将引爆点设在近海处,是要让熔浆能更快冷却,懂不懂?”赋灵真觉朽木难雕,大概笨学生难教。 邵仲谋放心一半,又追:“但我还是不懂你为何一定要这座岛。” “呵呵!如果这座岛成了我的,日后看个不顺眼,多炸几个穴脉看火喷泉,那多快意人生啊!”赋灵的价值观真的超乎常人所想像的怪异。 邵仲谋哭丧著张脸,心中不禁更佩服冷君迪,竟敢放心的和赋灵这个怪物相处,而且还要加上往后数十年的岁月啊! 天啊!他们能安然无恙到白首吗?邵仲谋颇是怀疑的想到,这恐怕有点儿困难! 思路总会在想起赋灵的时候中断,冷君迪突地自飘晃的心绪中拉回自己,才发现案上文件字句未入,他轻喟了口气,放弃再做挣扎的打算,现在他只想回家见她迷人的天真笑靥,顺便抱抱她。 才一起身,长腿尚未站直,门口就提起一句清脆的控诉“偷懒!” “赋灵?”冷君迪口气虽愕异,但却喜上眉梢,绕过桌身,看见她的小脸透著促狭的露在用磁石隔开的门缝,圆黑的眼珠子蒙著笑意。 “我要去告诉大家,你偷懒!”赋灵甜嫩的嘻笑声不绝于耳,更添几分俏皮。 冷君过宠爱一笑“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乾脆走进来?” 俺灵一蹶小嘴“谁教你办公室那么大,还没走到你身旁就曝光了,当然就达不到偷袭的目的罗!” “那你就蹲在门外,门缝里瞧人?” “伺机而动比较方便嘛!”赋灵好像蹲出兴趣来,说了那么久的话也没个起身的意思。 “是吗?那现在自粕以进来了吧!” “不要,你偷懒。”赋灵笑眯了的眸子映著顽心。 “我没有,快进来。”冷君迪俊脸上浮现著惯她的宠意。 俺灵吐了吐小粉舌“不要,你偷懒。”她吟吟笑声敲进耳膜,甚是动听。 “再不进来,我就出去拎你罗!”冷君迪故作威胁。 “像拎布袋吗?”赋灵睁著好奇的大眼睛道。 “如果你想的话。”冷君迪的脸庞线条因笑意而缓和,视线不自主的锁定在赋灵使性子的小脸上。 “唉!有绑架倾向的人还是少接近为妙。”赋灵边说还边附和自己的点头。 “呃?”冷君迪的笑容凝在不解的疑惑中。 “不是吗?会把人像拎布袋一样的拎著,只有那种想绑架的人才干得出来,笨蛋才接近,少接近才是聪明。”说著赋灵不禁得意起自己的论调。 “对,再不乖乖进来,你马上就可以见识到了!”冷君迪薄唇上勾著笑容,深情总在见她的时候发挥。 “哼哼!偷懒的大野狼兼绑架犯,真是罪大恶极,可爱的小红帽最善良了,不告诉警察伯伯,但脚底抹油,先溜为妙!”赋灵说著站起身来就想掉头,但小步未跨,瘦小娇躯已深陷在冷君迪伟阔的胸膛中。 “你以为你走得掉吗?”他闻著她发丝的舒爽清香,温柔笑道。 她抬眼冲著冷君迪的现线一笑“根据小恶灵的说法,她叫小红帽认命吧!” “不挣扎一下?”冷君迪俯首在她的耳坠子旁吹气。 “才不呢!狈儿子说在大野狼身边好玩的事多了,一辈子都玩不完呢!” 邵仲谋这家伙真的是狗娘养的!冷君迪暗恨道,这下子还得了?一让赋灵眼梢盯上了,他就真的是寸步难行。 “你就没有别的原因?诸如”冷君迪侧探。 “监视你啊!你早说过不比我早死的,要是一个不小心,就让你食了言,那我怎么办?”赋灵睁著明瞳,正经八百的努了一下颚。 冷君迪闻言失笑,这小东西太可爱了! “不准你轻易的离开我。”冷君迪的轻语在她耳畔缓吐。 “呵呵!不会不会,我要牢牢的跟住你,绝不让你食言而肥,当然,你也不可以故意要当肥猪喔!这样小红帽就要生气了!”赋灵天真的威胁道。 “我不会让你有生气的机会的。”冷君迪深邃的黑眸透著雾般浓厚的深情,语带笑意的向她保证。 怎舍得呢?冷君迪问著自己,不,他绝对舍不得,这已是个肯定的答案。 本书版权属原出版社及作者所。--人间四月天会员独家ocr,仅供本站注册会员欣赏,请购买正版以支援作者。 第八章 碰上天才会令人自卑,但若碰上像江垂言这般的天才,还会让人头皮发麻。 “你死期不远了!”才起床,犹著一身睡袍的江垂言带著双眼袋黑黑的熊猫眼,跑到展于飞房里,简直是不安好心的诅咒说。 展于飞翻了个身,睁眼转醒,不在意的咧嘴笑了笑,长臂一伸将江垂言拉下身畔,道:“好好睡一觉,否则死期到的人是你。”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江垂言愕问。 展于飞笑叹“你这人是不耐熬的,只消少睡半个钟头,眼圈就会活黑,然后大清早的就跑到人家房里,说些什么该死的鬼话。”他可是非常了解江垂言的个性。 “整晚没睡,心情当然好不到哪里去。”江垂言低声咕哝,为自己的行为我理由。 “你啊!只有动榛脑筋的时候才会失眠,老实说吧!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展于飞撑臂俯凝著江垂言的脸庞,宠溺的口气像疼老婆似的。 江垂言闲言稚气的笑了,不经意的把自己使美中所有飘逸气质发挥无遗“认识二十几年,你倒是没有疾盲厉色的骂过我,这一次,你可别本性毕露喔!” “你这是下马威吗?”展于飞笑看身下的他。 “好严重的说法,我只不过是稍微提醒一下而已嘛!”江垂言努起好看的双眼否认展于飞的控诉。 “是吗?我还记得你上次也是稍微提醒,结果下场是成了世界谍报组织的通缉犯,在杳无人烟的魔鬼沙漠里逃匿了一百多天,最后还是人家的最高长官请我劝你,你才勉强罢休,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黑幕资料还给人家,记得吧!”展于飞也是稍微“提醒”一下。 “做过的事,我是不可能重复的!”江垂言说得倒挺豪气干云的。 “谢天谢地!”展于飞夸张的翻了翻白眼,通常他是拿江垂言没辙的。 “你好像很担心?”江垂言无辜的贬了下眼睛。 “人称鬼才的江垂言要亲自出马,头发急白一半是免不了的。”展于飞调侃道。 “我会很收敛的!”看江垂言的表情很认真,但他的保证遢是不可信。 “上回你的收敛是炸了一座发电厂,不可否认是有赋灵那个小捣蛋从中搞鬼,但是你的收敛还是有点超出想象。”展于飞的叹息声似乎愈来愈重。 “那有什么方法是能玩得尽兴,而你又不担心的?”江垂言挺稀奇的,竟然会想到体贴。 “只要你别找赋灵联手,灾殃大概就可以少掉一半了!”展于飞心里也明白,只能大概少掉一点点。 江垂言双眼发亮,急切的道:“真的?太好了,这次我和她是对手,不是搭档,你尽管放心好了。”太棒了!这次真的挑对游戏规则了,他兴奋的想道。 展于飞闻言只觉脑袋一片空白,脸上表情就这么僵掉,天啊!两个可怕的人物两个可怕到会让人脚底发寒、双手冰冷,脑筋里只有浮现恐惧的人物,迸出来的火花会是何等的惊人?展于飞连想都不敢想了。 “你.不可以!你们绝对会惹祸的!”展于飞坐起身来,激动的斥道。 “这次的游戏真的很单纯的。”江垂言俊美的脸上又是一贯的无辜。 展于飞心里的焦急已非笔墨能述,心底倒也清楚江垂言的“择恶固执”望进他照亮的眼底怎么办啊!展于飞只觉现下的他真是叫天地不应,还真有股想掐死自己的冲动。 “亲爱的女儿,还记得爹地吧!”传话系统传来突破防围的通话。 俺灵和季默对看了一眼,登时小嘴又勾起一抹奸奸的微笑,对这突然的插播很感兴趣,反正大好白天,老五爹地是个很好的消遣。 “老三爹地,我好想你喔!”赋灵故意叫错,还很贴心的撒娇,有意捉弄江垂言。 “你认错了!”江垂言话中有一丝恼意。 “爹地别生气嘛!我知道你是老七爹地,这次肯定不会错。”说著还很小孩子气的点点头,反正赋灵是绝对不会顺江垂言的意。 “你再仔细听听。”江垂言顿觉自己的父亲角色扮演宣告失败。 “呃?老大?” “不是!”他感到有点捉狂。 “老二?!不,老三不,老四老” “对!就是”江垂言急急接口。 “冒牌货!你不是我爹地,说,是不是卧底的?嗯!你说不定是在后山常徘徊的那只野狗,嗯!可能。”赋灵瞎扯道。 “用点脑袋,狗可能说话吗?” “对嘛!我还在想呢!是不是后院那只八哥?”哼!这下总没话说了吧! “你不如说是九官鸟!我是老五爹地啦!”江垂言很认命的自行揭露身分。 “谁教你要背著老二爹地干坏事,鬼鬼祟祟的见不得人。”赋灵洞烛光机道。 “你又知道我要干坏事?”这小表愈来愈精,江垂言心想道。 “用点脑袋,假如不是要干坏事,干么用副机入线,不是怕被老二爹地瞧见是什么?”赋灵一针见血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用副机?”江垂言愕问。 “季默有告诉我,主机有冷氏的系统密码,而现在非但没有影像,仪表上又显示有侵略行为,你说,看不出是用副机的人岂不白痴?”没有退让意思的赋灵是相当令人棘手的。 “厉害!”江垂言笑夸。 “彼此彼此!不过会让老二爹地操心到扣你主机的程度,老五爹地,你这次的手脚大了喔!” “哪有,我就只是想念女儿不行吗?”江垂言又是一派无辜的装蒜。 “呵!行行,只是可怜天下苍生一见不著明天的太阳了,主啊!你可千万得大发慈悲,他们是被一个天大的谎言拖下水的,原谅他们吧!罪魁祸首另有其人啊!”赋灵拐个弯儿讽道。 “真不识好人心!”江垂言问哼道。 俺灵极力抑住泛滥的笑意,故意问道:“我确定我的眼睛没问题呀!可是我怎么到处都看不到好人呢?老五爹地,你有看到吗?” 虽看不到江垂言此刻的模样,但赋灵可以想像他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在线路另一端的江垂言不禁叹了口气,全天底下惟一不买他帐的人,竟是他的女儿一个颇有父亲古怪风范,甚至更青胜于蓝的女孩! 但江垂言大人有大量,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打算来个大人不记小人过,道:“算了!咱们两个半斤八两,暂时扯平,赋灵,有没有兴趣斗一斗?”他直接切人来意,丝毫不拖泥带水。 质疑的皱了皱两道柳眉,赋灵问道:“老二爹地那里摆平了?可别先斩后奏,事后挨一顿骂,还杀人喊救命的呼天抢地耶?” 江垂言的破坏恶名用闻名于世来形容都嫌逊色,推诿的本事更是一流,再加上总是无辜的俊美脸孔,几乎是所向无敌的吃香。 “你少话中带刺,他那边我老早打点好了,只要咱们不是并肩作战,他是不会反对的!”江垂言不知是真胡涂还是装笨蛋,把别人的话扭曲得四不像,殊不知展于飞此刻的境况就像下了锅的蚱蜢,又热又跳的。 俺灵的聪明绝顶绝非虚传,自知他话中谎言成分居多,但玩心颇重的她,有得玩就够了,才懒得去管后果。 “对呀!拆夥玩省得我们老在争头儿当,说吧!游戏是什么?”赋灵总是心能二用,谈天之馀,手上不忘操控萤幕上正游走迷宫的映象武士。 天啊!狠心的季默,你还砍我!俺灵大眼怒瞪对手季默,以报一刀之仇。 “偷!”江垂言的答案简单至极,但听在赋灵耳里可就复杂了。 “老五爹地,我知道当年你没当成天下第一神偷很遗憾,但故技重施不是你的个性吧!去年的把戏也是偷,结果不小心把人家太空船里的储粮打湿了,害人家营养不良,面黄肌瘦,不得已取消了一项计画,害得我被老大爹地念得焦头烂额。” 前几句是赋灵的同情心大发所言,后几句则是为自己打抱不平。 “这次既单纯又没风险,你放心吧!”也不知是天性乐观或是不知死活,江垂言说得很轻松。 “是吗?我记得我们家的说谎直在你身上达到最高点耶!我怕怕呢!” 把心一横,江垂言恶声道:“玩不玩?” 俺灵美眸盈笑,娇声回答:“玩呀!” “那就别再找碴,乖乖听我说。” “不用了!说到偷,最近没半点风吹草动,你能偷,想偷的,大概只有十天后会运来冷氏总部一块不知名的放射性矿石吧!”没有人不为赋灵天真动人的面孔所骗,也无人不为她的精明机灵心折。 “你怎么知道?” 俺灵蓦然绽开的笑容像朵灿目的花儿,黑眸似掬取了无数颗星般的闪烁“你忘了我现在跟谁住在一起吗?阿迪最好了,他才不吝啬告诉我发生的大事,即使他不说,季默最近染上人类的聒噪,把每天在它内部运作的细节如数家珍的说给我听,要我说不知道,还真得说点谎呢!”她说著,大概是想起冷君迪,脸上漾著的 笑意不禁更浓,也更吸引人。 “那这场游戏你是先拔得头筹了。”江垂言略有不平的说,他不爱玩不公平的游戏。 “才怪,阿迪说是说了,但千叮咛万交代,说我若去碰了那块石头,酿成大祸不说,他会担心死呢!”赋灵嘟著小嘴说。 “天啊!你变乖了!”江垂言的惊讶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赋灵天生就不是乖小孩。 俺灵闻言摸了摸脸颊,两颗圆黑的大眼珠子心虚的瞟了瞟,找不到话回答。 “你怎么了?”江垂言久久收不到回答,又再问道。 俺灵下意识的摇头“他说不定不止担心,可能还会怪我不懂事,说不定说不定还会讨厌我,不行,我不要他讨厌我啦!” 另一头的江垂言听得瞠目结舌,突然一阵大笑,笑得不能遏抑,天啊!原来不是冷君迪自己一头热,他这个可爱的古怪女儿也是真心爱上了,看他这次发现了什么,一个天大的消息啊! “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那些全是真心话?”江垂言笑声油不停的出喉。 “你笑什么?我跟你有仇吗?我干么骗你,我是真的不希望他讨厌我,不喜欢他用冷冰冰的脸孔对我,你有见过吗?他那种表情可以杀人的呢!” 这番话有些夸大,但冷君迪寒冽的表情其的是很吓人的,赋灵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可是把他拿来看别人的那副可怕表情记得很牢。 “那你是打算当乖女孩罗?”从江垂言的语气隐绚可以嗅到笑讽的意味。 这句话激起了赋灵的好胜心,可也考倒她了,下意识不想当乖女孩,但却又不愿冷君迪讨厌她,唉!这问题好难办! “我不要”赋灵霎时收口不语,一瞬间转了个神色,道:“我再考虑考虑,反正还有好几天时问,我们能玩的时间充裕得很。” “好,我等你。”江垂言语毕一顿,又道:“对了,杰塔.提斯是你朋友吗?” “可以算吧!怎么?有事吗?” “他好烦哪!老早告诉他我不干的嘛!” “不行,你一定得帮他,否则我很难作人的!”赋灵尖嫩的嗓音透著坚持。 “喔就你一个人做好人呀!太老奸了吧!不干!”江垂言哼了声。 “别太过分喔!不然我自己来做,不靠你了。”赋灵使性的说。 江垂言冷笑数声道:“我当然知道你也行,但那道手续麻烦得要命,我老早就料到你是因为怕麻烦,才把这档差事推给我的,不是吗?” “我叫季默帮你嘛!” “不行,我只负责冷氏的事情。”身旁的季默一口回绝,实在是因为赋灵太强人所难。 “老五爹地”赋灵娇声求道。 “一个条件,陪我玩!” “好!”赋灵兴奋得满口答应。 “就要你这一句,再见了,小俺灵。”江垂言又是笑声回响,可以想见他现在一定满是诡计得逞之色。 俺灵听他的话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才想反悔大叫,但通话已收线了。 “臭老五!你才老奸啦!”赋灵气嘟嘟的踢了电脑一脚,一泄被骗的窝囊气。 “喂喂,我又没惹你,踢我的身体干么!”季默急嚷,心疼自己的本体。 俺灵忿忿地咬牙,小手握拳往季默的头上重重一槌,大眼睛瞪得像铜钤似的。 “痛吗?”赋灵斜睨道。 季默可怜的抬眼看她,不情愿的说:“不痛。” “那就好,若你说会痛,你就小心被人家捉去实验了。”赋灵伸指一推它的额头。 “为什么?”季默不解的问。 “哼!我知道自己没那么厉害,做出来的机器还会有神经,没神经感官还喊疼,小心半夜被人家绑架去当国宝,所以以后少说傻话,知道吗?” “喔!”季默回答得很是佩服,眼前这个天才女孩真的该被列为国宝,因为她真的天才得有点可怕。 俺灵她自己可不那么想,她只觉得自己笨死了,三两句就被人家骗得团团转,真的是笨死了! 前辈子她老爸一定是猪八戒,否则她怎么可能会那么笨嘛!俺灵很是伤心的想,笨死人的猪小妹。 “笨死了啦!” 季默傻愣愣的瞪著很自怜的赋灵,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它最后的结论:天才还是有点白痴的,至少赋灵就白痴得有点可笑。 “季默,赋灵呢?”冷君迪一进门迎头便问。 “有事吗?”季默心虚的问。 “我是想告诉她,她一直很感兴趣的那块石头,最后决议要送到她父亲谷清扬博士手上,我想她如果要观摩,这些时日她可以回家。”说完他往赋灵的房门一推,但却不见人影,转头又问道:“她人呢?” “她不在。”季默嗫嚅道。 冷君迪皱眉疑道:“不在?”他的口气威胁性毕露,隐约可以闻到发火前的葯味。 季默很明白的知道冷君迪是在责怪它的失职,竟然没随赋灵一道出去。 “她今天一早就不见人影了,我想跟著,但她硬是坚持不带我去,因为因为”季默又不晓得该如何接口了,心底早不知器过赋灵多少逅了。 “快说。”冷君迪眼神一阴,冷淡的语调硬得像刚刚才出冰窖的固体。 “昨天你一出去,江垂言博士就来找过她,约定约定要偷” “季默!”冷君迪眸光蕴火,他的敏感直觉一直撩动著他心深处的骇怕,深恐有事要发生似的。 “他们要去偷那块石头啦!”季默捂头大叫。 “我的老天爷!”冷君过低声诅咒了声,又道:“替我接开发总部。” “是。”季默接到命令赶忙连线,马上一个男子的脸孔出现在萤幕上,他恭敬唤道:“总裁,有事找我吗?” “葛经理,快去检查一下,看那块放射能石还在不在。” 梆姓男子答应了声,按下通话键,连络实验室道:“小组吗?快去巡查真空室里的洛克一号还在不在?” “是。”一声回答后,不出半分钟,便又传回通话,语调颇为急切“经理,石头不见了,真空室里的石头不见了!” “怎么可能?!”葛姓男子惊呼“再仔细我找,一定得找出来。” “葛经理,回答我,发生什么事?”冷君迪心知肚明问著早有答案显示的问题。 “总裁,洛克一号”葛姓男子颇难为情的回答。 “仔细找找。”冷君迪很沉静的回说。 “是。”葛姓男子着急的奔往实验真空室,大概是想若有自己帮忙,石头或许可以找回来。 过了半刻,葛姓男子一脸灰败的回报“总裁,洛克一号真的不见了。” 冷君迪面无表情的颔首,中断了通话,转身喟了口气,赋灵这小家伙 “我赢啦!你别要赖。”赋灵抱著颗其貌不扬的石头,一脸倔强的不肯罢手。 “你还说!要不是我中止监视系统,你有可能得手吗?”江垂言伸手欲夺。 “才怪!”赋灵转身躲开“你只是略施小宝,搞清楚一点,翻墙攀索的人都是我耶!” “抱歉得很,你是乔装进去的,只有翻过了张桌子,拉了根电管而已,没你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江垂言嗤之以鼻的轻笑道。 “那也算嘛!是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冒险,单独冒险耶!多壮烈成仁的精神。” 俺灵志得意满道。 “少来,在中控室数度都有被逮到的危险,我过得才心惊胆跳呢!”江垂言少不得也褒自己一下。 “那是你自己技术太烂,不能怪人家。”赋灵一语戳破他自吹自摇的大气球。 “那算咱们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可以了吧!快点,石头让我瞧瞧。”江垂言神采迸发出好奇的光亮。 “不要。”赋灵刁钻的睨了他一眼“这次不算数,说好要当对头的,哪知道到最后又习惯性合作起来,不行,把石头放回去,再偷一次。” “你神经错乱是不?这次失窃大概早已被人知道,假如再放回去,要再偷一次是难上青天了!” “不管,我要还回去,当然等我研究完。”赋灵说著窃窃一笑。 “不公平,石头要交给我。”江垂言使力一抢,终于成功的抢了回来。 “痛”赋灵眉头一皱,小心翼冀的掩住被割伤的手背,拉下防护手套,才发现伤了好大的一个伤口。 “怎么了?没事吧!”江垂言见状丢下石头,毕竟是为人父亲,看女儿受伤,心里难免着急。 “好奇怪,伤口只是剧痛,但没有渗血,照理说这部位的微血管不少啊!”赋灵不解的盯著约两公分长的伤口,泛白的皮下组织却没有半滴流血现象。 “不管怎样,伤口还是包扎一下,发炎了可就不好了。”江垂言急忙的提来葯箱,拜展于飞之教,他的伤口处理技术堪称不赖。 俺灵若有所思的任江垂言包扎,真是古怪,这道伤口不符合人体结构学,不符合!俺灵一直不停的想,但却一直想不通。 看她苦著一张小脸,江垂言关切问道:“很痛吗?痛的话可要老实说喔!” 俺灵睨了他一眼,哼道:“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客气的。我伤口痛得像有人浇上盐水似的,可是好奇怪,它为什么不流血。” 听她这么一说,江垂言的担心更甚,无言的自行囊搜出迷你型的萤幕通讯器,按下家里的频道,从小萤幕里可见一大群人,他道:“你们快过来,赋灵受伤了。” “老五爹地,你太小题大作了。”说著赋灵就要切断联络,但忽然听见冷君迪一声呼唤。 “赋灵,你在哪里?没事吧!” “没事。”赋灵故作轻松的说,但该死的,伤口却愈来愈痛。 冷君迪从萤幕中只见她白著张小脸,细白的贝齿微咬著下唇,他道:“还说没事,很痛吗?” “有点痛而已啦!”赋灵强作出安慰的笑容。 “说实话!”冷君迪的语气焦急而关切。 俺灵也急了,急得泪珠凝眶,痛得泪儿宜滑下脸颊,她抽噎道:“阿迪,我好痛、好痛,伤口一直不流血,它好奇怪,而且好痛” 冷君迪恨不得能马上飞到赋灵身畔,拥著她慌乱无措的身躯,但他现在却只能安抚道:“先忍著点,乖,找张床好好躺下休息,我们马上过去,好不好?” 俺灵含泪点头,语音有点浓浓的不安全感“好,一定喔!” “一定。”冷君迪也是咬著牙,抑住强烈的心痛,眼见赋灵那副凄楚模样,席卷而来的心疼令他险些招架不住“天啊!但愿她平安无事。”冷君迪暗哺道。 比清扬自身后安慰的拍了拍冷君迪的肩头,也道:“垂言,先安顿赋灵休息好吗?” “好。”江垂言应诺后,扶著赋灵至隔壁房间躺下,片刻后他又回来说道:“大哥,先带二哥过来好吗?情况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你们在哪里?”谷清扬问。 “山庄后头的避暑小屋。”江垂言吐实道。 众人一得地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萤幕上消失无踪,不用猜,一定往小屋去了。 看着赋灵因疼痛而惨白的小脸,冷君迪的心揪得好紧,万般的不舍得在胸臆荡著,他伸臂将她纤细的身躯扶起,拥在怀里道:“还疼吗?” 俺灵绚烂一笑,很开心他的问候!但愈剧烈的疼痛撕扯著她的感官,笑叹了口气“乖小孩要喊不疼,少惹人担心,但我大概只能当坏孩子,所以只好喊痛了!” 冷君迪轻吻她苍白却犹娇美的脸颊,故作轻松的笑斥道:“是啊!你这个天生的坏宝贝,疼你一次,看以后还敢不敢使坏。” 俺灵俏皮的笑哼了声“我偏要!” “坏透了。”冷君过笑点她俏挺的小鼻尖。 闻言赋灵只是嘻嘻的笑弯了眼眉,暂时将疼痛抛在一边。 此时常振楚推门进来,张臂迎向赋灵,高声的唤道:“我可爱的小俺灵,想不想念爹地?” “才不想你呢!我只想亲爱的老三爹地。”赋灵笑咪咪的任由常振楚热情的抱著。 “你这小表老爱拐个圈儿说话。”常振楚佯装不悦的看着赋灵。 “圈儿才能圈住对老三爹地的想念啊!不要吗?那我全收回来好了。”赋灵伸出小手一把推开常振楚。 “要要要,怎会不要呢?小俺灵最讨人喜爱了。”常振楚连忙巴结,才又博得赋灵的一个拥抱。 “好了,振楚,可以轮到我了吧!”展于飞自常振楚的后领用力一拉,将他整个人拉离床面。 常振楚嘟嚷不已,但见展于飞手上提著医葯用具,倒也不好再发牢騒,只是静静的看地拆开裹着的绷带,急欲知道情况。 “赋灵,还痛吗?”展于飞诊问。 “愈来愈痛。”赋灵皱著眉头老实道。 展于飞秉著专业的训练,面无表情的拆卸,但父女天性,他也不免着急忧心。 伤口在绷带完全拆掉后露出,果真如赋灵所言,没有半滴血丝,只是一道泛白的割口和半痊愈的新肉,夹杂著粉末似的碎银色。 “天啊!不可能,刚受的伤竟然已出现愈合的现象,等等,赋灵,刚才你老五爹地帮你敷葯时,有像现在伤口上的那种银色东西吗?”展于飞疑道。 “没有,老五爹地的急救知识仅限于最基本的,他根本不会乱加东西。”虽然伤口剧烈的抽搐疼著,但好奇宝宝似的赋灵睁著大眼盯著痛处,根本不当那是自己的手似的观察著。 “那就怪了。”展于飞也是不解,重新为赋灵包扎妥当后又道:“先回山庄,我再帮你仔细检查。” “嗯!”赋灵点头,转头伸臂环住冷君迪的颈项,娇俏笑道:“抱我。” “好。”冷君过不避众人眼光的将赋灵抱起,长腿大步的步向门口。 常振楚见状不满的咕哝道:“真是,有了情人忘了老爸!” 俺灵闻言撇头向常振楚顽皮的吐了吐小舌头,迳自偎在冷君迪怀里,抬起眼脸问道:“阿迪,那块石头呢?” “你还敢问!”冷君迪想起方才的心急如焚就不由得微微恼怒,她这个小捣蛋太不知死活了。 “告诉我嘛!”赋灵软语哀声的求道。 冷君迪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大概今生已注定要为她操心一辈子,他道:“你老大爹地拿回去了。” “他拿回去干么?”赋灵疑问。 “这是前两天我们会议的结果,我认为交由他来化验会比较适合。” “阿迪”赋灵故作可怜的贬了眨眼睫。 “什么?”地俯首凝视若她。 “石头切一小块给我好不好?”赋灵百般的低声下气,只为达成心愿。 “不行。”冷君迪严肃的拒绝,他可不想再像刚才一样担心骇怕,虽然将赋灵系在身边,摆明了就和受惊牵上关系,但他要尽力的将伤害减至最小。 “为什么?”赋灵不服气的叫道。 “你就听话一次好吗?被割了一回还不够,硬是要凑成偶数是不?”冷君迪语气硬然道。 俺灵被他的怒气轰得一愣,未泯的小孩稚性在理智上占了上风,她挣扎的自他怀里跃下,尖声喊道:“不给就不给嘛!大不了再去偷一次就好了。” 说若赋灵转身就要跑出门去,却不料倏地她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傀儡,顿失支撑的跌坐在地上。 “赋灵!”冷君过连忙将她扶起。 俺灵只是呆愕的看着自己顿失气力的双腿,不安的想抬起下肢,但惊然发现她的腿没有知觉! “怎么了?”冷君迪看着她充满恐惧的脸蛋,摇晃了下她的双肩,急切问道。 “我的脚不能”赋灵讶口的不能将情况完全表达,使得冷君迪更为焦乱。 冷君迪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似乎只要一关系著赋灵,他便不由自主无法自制,他道:“来,先坐下。” 俺灵点了点头,由他搀著在软椅上坐下,使力的想举起右腿,但却徒劳无功,白费力气,换了左腿,情况也是相同。 她满怀著内心恐惧的泪意涌上眼眸,失去知觉的无助使她的身躯微微发抖,她投人冷君迪的臂弯,泪水流不止的说道:“我的腿没有知觉了,它不能走了。” 冷君迪闻言一惊,犹强自镇定道:“别着急,或许是血路循环不好,暂时麻痹了也不一定啊!”俺灵小脸贴在他的胸口,不停的摇头道:“不是,不是,我知道那不是暂时性的麻痹,不是” “乖,先静静,我们先去让你老二爹地检查一下再说好吗?”冷君迪抚拍她抖动的肩膀。 “好。”赋灵像孩儿似的攀住冷君迪,靠在他的胸膛,泪犹不止。 冷君迪抱起她向内室走去,见展于飞和常振楚正偕著肩头谈一些事。 常振楚首先察觉,问道:“你们不是要先回山庄吗?怎么又走回来了?” 展于飞不愧为医,心细如发,发现赋灵的不对劲,他问道:“有事发生?” “对,赋灵的脚不能走了!”冷君迪代答。 “我的天!快回山庄。”展于飞气急败坏的吩咐道,什么都可以不要,女儿的腿一定要抢救回来! 本书版权属原出版社及作者所。--人间四月天会员独家ocr,仅供本站注册会员欣赏,请购买正版以支援作者。 第九章 “如何?”谷清扬见展于飞大摇其头,急问道。 展于飞又看了他检查后所整理的资料,还是摇头道:“肌肉组织没有问题,骨骼也很健康,我也做了特殊病况的检验,所有结果都很良好。” “那怎么会”谷清扬拳头一握击在坚硬的桌上。 “大哥,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展于飞自己也颇不具信心,但在这种情况下,连他都不能把持的话,谁还有办法解决。 比清扬闻言又恢复一贯的冷静,握住展于飞的手臂道:“于飞,就拜托你了。” 笑瞪了谷清扬一眼,展于飞斥道:“大哥说那什么鬼话,赋灵也是我的女儿啊!”比清场深沉一笑“算大哥说错话。” “没关系,走,进去看看赋灵吧!”展于飞搭起谷清扬的肩,相偕往赋灵房里走去。 未进门,就听里头喧闹声不小,他们开门人内,只见赋灵正和季默玩电脑玩得正火热。 季默是冷君迪深怕赋灵在独自一人时会胡思乱想,特地命它来陪伴赋灵。 “你不能扯我后腿啦!快把那只怪兽杀了,它长得好难看!”赋灵批评道。 “不好,那只怪兽现在就死掉的话,会生出好多小敝物,杀都杀不完。”季默防范的说。 “懦夫!我来。”赋灵操纵人物一跃一砍,正中怪兽要害,全数小敝物都胎死腹中,她得意的看了季默一眼,领先突破重围,萤幕上一时腥风血雨,但她却更见兴奋。 “赋灵,先歇会儿。”展于飞见赋灵开心,情绪不由得也好转了些。 “不要,我一定要干掉那只丑陋的魔鬼王。”赋灵大眼直盯萤幕,热中得目不转睛。 “小心你的手。”谷清扬提醒。 俺灵一顿,甩甩原本受伤的手,眉开眼笑道:“不痛了也!” “那就好。”展于飞稍稍放心。 俺灵甜甜一笑,手背伤好了,脚大概不久也就会好了,所以她现在很放心。 但转而一想,说也奇怪,伤口愈合得很快,快得令人有些讶异,昨天上葯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新长的粉红色疤痕夹著些淡银色,老二爹地刮了些粉末,交代给老四爹地唐治华去化验,报告大概这两天就会出来,到时大概就会真相大白了。 “累吗?”谷清扬担心的问。 俺灵倦累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阿欠,慵懒道:“好像有一点。” “那睡一会儿吧!”谷清扬拿开她手上的操纵仪,调整好她背后的枕头,安顿她躺下。 “老大爹地,阿迪来的时候叫我喔!”赋灵不放心的说道。 “会的,你睡吧!”谷清扬疼爱的拨开她额上略显凌乱的发丝,看着她一直毫无血色的小脸。 “嗯!”赋灵点头,安稳的闭上眼睛,全身蔓延的无力感将她的灵魂拉人黑暗的梦乡。 比清扬喟了口气,担忧女儿的一颗心数日来总悬在半空中忐忑不安,有生以来第一次手足无措,攸关女儿的生命,丝毫不得大意,想着不由得沉沉的叹了口气。 人人钦羡的超高智商又如何?他对女儿的遭遇也是像普通人似的不知如何处理,他讥讽的想道:天才又如何?又如何! “小懒猪,起床了!”冷君迪坐在床沿,轻拍赋灵熟睡的脸蛋。 俺灵留恋梦乡的呓语道:“我要石头。” “不行。”冷君迪再次拒绝,不是他小器,实在是馀悸犹存,难以放心。 哀著她冰冷苍白的小脸,冷君迪又是一阵不舍,近日来她一直很虚弱,两腿还是不能行走,没有食欲的结果就是使得身体日渐孱瘦。 俺灵缓睁眼眸,瞧见冷君迪,勾唇一笑道:“我刚刚梦见正在炸狗儿子的岛呢!” 冷君迪温柔一笑道:“他一定急得哇哇大叫。” “是啊!你怎么知道?”赋灵了大眼睛惊奇道。 “猜的。” 俺灵失望的皱了皱小眉头道:“我还以为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呢!” “抱歉,不能让你如愿了。”冷君迪轻抚著她秀丽的柳眉,冰冷的肌肤像冰块贴着他的心底,令他不由暗暗的打了个寒颤。 “才不呢!我才不要嫁一个神仙,自卑都自卑死了。”赋灵不悦的哼了一声。 冷君迪想起方才展于飞说的话,凝重的心情积郁不解,但在赋灵面前,他半句不提,一点异样也不想表示,他不要让赋灵担心。 冷君过装作无事的笑了一笑“别逗了,要不要上阳台坐坐?” “好,里头闷死了!”赋灵抱怨这。 宠爱的轻吻她的眉梢,冷君迪用薄毯裹住她,将她抱起步向阳台,温柔的将她暖放在躺椅上。 俺灵昂头一望馀晖,无言的聚拢眉头,咬住下盾忍住涌上的泪意,却抑不住顿上的感触满盈“阿迪” “嘘!别说话。”冷君迪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盛著哀怜的眼眸直向笼罩红霞的天际,天啊!保佑她,求地保佑她平安无事。 我可以为此付出一切,付出一切!冷君迪在心里暗祈祷道。 俺灵虚弱的倚在冷君迪胸怀,攀爬全身的无力感一直将她住深渊拉去,暗里望去,探不到可以救命的绳索,她自怜的笑了笑,即使找到救命绳,她大概也没有力气拉住,因为无力感好沉重,重得她无法自拔。 “赋灵。”冷君迪唤道。 “嗯?”赋灵抬眼瞧着他。 “我们举行婚礼好吗?” “我的腿瘸了。”赋灵垂下眼眸喃道。 “我不在乎。”冷君迪坚定的说。 “但是我在乎。”她的声音细若牧纳,只觉力气一点一滴的自体内被抽离。 “嫁给我。” “我要自己走进礼堂,被人家推著进去,窝囊死了。”赋灵的声音愈来愈小,有气无力似的虚弱。 “别说!”冷君迪的恐惧加深,心情像踩著梁上钢线般危疑难安,连医界奇才展于飞都称无计可施了,他真的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俺灵也不脑扑制自己的思绪坠入绝境,真可笑,无情玩命了这么久,到最后死到临头,自己竟心生怯意了起来! 倏地一震,她会死?! 不、不会的,赋灵不停的暗喃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冷君迪闻言疑道:“不会什么?” 深吸了口气,赋灵藉著屏息扶正身子,一派潇洒道:“不会输啊,我现在正在 打仗,凭我这身本事,不会输它的,是不是?” 冷君迪一标却犹带笑道:“是啊!你这个那么厉害的小宝贝怎么会输呢?” “对嘛!我绝对不会输的。”赋灵嘴里虽说笑着,但她不笨,心里隐约明白,她大概斗不过死神的镰刀,生死簿上的一笔终止符。 冷君迪静静的拥著她,只祈求著时间永远的停留,永远的停留 “哇!”唐治华猛然自细胞分离析透镜中抬头,惊吓的跟路后退了几步。 “四哥,怎么了?”叶彦自工作抬边站起,及时扶住唐治华。 “那些细胞”唐洽华的手直措著分离析透镜那儿。 叶彦疑问的看了他一眼,凑近一瞧,瞪目讶口得不能自己,赋灵血液中的细胞,竟然附著不知名的金属物质,经过放大后,看得更加明显。 “去找大哥过来,四哥,去找大哥!”叶彦扬声高喊唐治华,将他自震惊中叫醒。 “喔!好!”唐治华转身急急奔出门去。 不消片刻,唐治华领著谷清扬和汤日旭慌忙走进。 比清扬俯首在分离析透镜口处细看,按下内心的惊疑。却犹不可置信道:“是那块放射能石?解析粒子,不可思议,它竟然紧紧附著在赋灵细胞上!” “大哥,你确定?”唐治华问。 “嗯!我分析过放射能石的元素,确实是类似细胞上的金属物质,表面看来是石头,其实是一块排列非常密致的矿物。”谷清扬回道。 众人面面相观,同是威容,事情怎么会这样?金属粒子遍布细胞,即使换血也不能完全清除乾净,他们不禁要问,怎么会这样?! 多情细腻的唐治华早已不能自制的泪现眼眶,久没见面的女儿竟是以这状况回到他们身边,早知当初别送走她,不就没事了吗? 他不禁责怪自己,当初他只要再坚持一下,不就没事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叶彦见状激动的将唐治华的头按在自己肩头,他也想哭,但泪不知何时已在极悲中风化成愁灰,漫飞在尚犹不知该如何自处的心房。 他也想问,为什么?他们用心扶养长大的女儿,用爱呵疼的女儿,为什么要他们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禁要问,为什么?! 逃避现实似的汤日旭蒙住自己的眼睛,手缝渗著淡淡的湿意,佛珠因使劲紧握而陷人肉里,我佛慈悲,但它为什么不保佑他的女儿?! 数日来见赋灵日渐虚弱已经像烈火煎熬著他们的灵魂,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们竟又发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几双缔造近代极盛科学的手,竟然救不了自己的女儿,天下间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寂然的实验室中仅振动著唐治华的哽咽声,立著四个内心动荡不已的男人,也是四个为女儿用竭脑力的父亲,四个心里只想着要救女儿的父亲,他们只想救回他们的女儿,他们心爱的女儿! 比清扬含泪踱出实验室,昂首一见大宅阳台上一对相拥的情侣,斜射的残阳似乎正在为他们的感情作写照,绚丽灿烂,只是已到尽头! “为什么老五爹地不来看我?”赋灵积压多日的疑问终于在此刻提出。 “喔!他有事。”展于飞顾左右而言他。 “忙得没时间来看女儿?”赋灵不悦的质问道。 展于飞不禁想起昨晚独坐在漆黑房里的江垂言,他那副自责的懊恼沮丧,令人见了心酸。 “他会来的。”展于飞却在心里补充了句: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有脸见你。 俺灵冰雪聪明,敏感道:“他在责怪自己是不?” “你别多心。”展于飞不敢予以正面否认。 “老二爹地,别把我当小孩好吗?我并不聪明,但也没笨到看不清事实,所以,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好吗?别再把我蒙在鼓里了。”赋灵黑眸中滚著晶莹的泪珠,她好怕,日益加重的无力感,一直不能行走的双腿,她一直不敢让父亲们及阿迪知道,这两天她的手数度也几近瘫痪,但她真的好怕! 展于飞长长的深叹了口气,缓慢道:“问题的症结在你的细胞,它发生病变,昨天我又帮你抽的血、刮的黏膜,经化验又发现,你的细胞本身便和常人不同,只是太细微,多年来我们一直没发觉。” “是什么东西引出这场病变的?”赋灵强忍住内心所受的巨大冲击,冷静问道。 “那块矿石,那道不流血的伤口。”展于飞咬牙痛心说道。 俺灵闻言讽刺自己的一笑“真成功,爹地,有生以来的玩命第一次这么成功,你说我该哭还是该笑?”泪已在话落同时泱堤而出,赋灵哑声呜咽道:“我不想玩这场游戏,爹地,你有办法终止它吗?我不想玩这场游戏啊!不想啊!”展于飞无奈的摇头,他想完成女儿的心愿,但是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继续的吸足了口气,赋灵坚强自己的武装,绽出雨染山茶似的笑容,安慰道:“爹地,够了,这十几天来,你们为我做的事,足够我能无憾而眠了。” 她看着父亲因近日的劳累而凹陷的脸颊,因哀伤担心紧锁眉宇而生的深刻纹路,为她的病情费尽心思而化成的灰发,够了,真的够了! 展于飞依然只是摇头,不,不够,除非能救回女儿,否则他做的努力怎么也不足够,除非能救回女儿,否则永远都不会够的! 俺灵的黑眸因沉重的心情而更加黯然,阖上眼眸,冗长的黄泉路似乎已在她眼前展现。 不,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啊!她无声的呐喊,但似乎没人听见,回音无情的在心扉中流绕,但没有人听见。 “赋灵”楼明明轻唤道。 “妈妈?”赋灵自小憩中听闻声响醒来,睁眼一见母亲坐在身畔。 “嗯,吵著你休息了。”楼明明心疼说道。 否定的摇摇头,赋灵虚弱的模样看起来好像很疲累似的,但见母亲的到来,心里不免也添了几分喜意。 楼明明闭口不语的审视著女儿,彷佛要把她的一切深刻烙在记忆里,女人在逆 境中的坚强,使得她能撑著不流泪。 “还好吧!”楼明明独特的女强人傲气不再复见,长发的秀发无心挽髻,蓬松的圈成一束,心急欲绝的脸庞仅有的是身为一个母亲的悲蔼。 俺灵无力的笑了笑,伸手扯住楼明明颊上一绺流坠的散发,像个天真的女儿问道:“妈,我如果留长发,会不会像你一样美丽?” 楼明明闻言心口一紧,眼眶红潮倏涌,她困难的咽了口唾液,逞强的眨掉泪水,但她的笑容依然是带泪,道:“会的,小宝贝一定会比妈妈更加美丽、更加动人,会有许多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是吗?”赋灵淡淡的口气扬著浓厚的伤感,掩下长睫,犹遮不了眸中冰晶欲落的泪珠。 好累!俺灵只觉得好累,累得有想一睡不起的念头,身体似乎已不属于她,沉重的无力感似乎想将她拉人死亡谷里,虚脱的无力已使她不想再挣扎。 “妈,帮我找阿迪来好吗?” 楼明明闻她间歇难读的语调,一时激动得不能自己,紧紧的将赋灵抱在怀里,任泪水淌落双顿,尔后偷偷拭去,平静道:“好,我去叫他。” 俺灵见母亲走远,才放心的显露病态,但已恍惚到不感全身透骨的寒冷,闭上眼睛,黑寂笼罩,但她已无力再睁开,任由阴暗袭身。 她不停的嗓:“阿迪” 冷君迪从来不知道心碎的感觉,但一触及赋灵惨白脆弱的脸蛋,血肉做成的心顿时碎成片片,飘荡在他曾经失落的世界里,割得他褊体鳞伤,他懦弱的想逃避,想要装胡涂,但真情已然倾泻,如今他只想伴著爱人。 冷君迪温柔的将赋灵放在胸膛,小心冀翼的像捧著易碎的玻璃,凝视著她毫无血色的绝美脸蛋,染湿的浓黑长睫映得她的肌肤青白得惊人。 “阿迪。”赋灵缓声开口。 “有什么话说吧!”冷君迪深情软语说道。 “你不会忘了小红帽吧!” “你要我忘吗?”冷君迪痛苦的说,怎忘得了,她与他的生活点滴丝毫不漏的刻画在他的心上,除非将他整颗心半点不留的割除,否则无论如何地都忘不了。 “不,你要永远记得我,即使你以后娶了位好妻子,儿女成群,过著幸福的生活,你都不能忘了我,不能忘,不能忘”赋灵喃念的气息仅剩残馀,泪流不绝的双眸抬望着,她的不情愿、不甘心已无力再掩饰,她不想死,真的不想。 “我永远也不会忘,因为我爱你,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天啊!你知道的话,就请别夺走她,我好爱她,求你!”冷君迪仰首悲声哀求,他一生的爱,却要他眼送至阴曹吗?不,他紧咬著牙,抑住涌喉而上的悲吼。“没用的,阿迪,它听不见祈求的。”赋灵困难的呼吸,心肌的张绪都令她痛苦难堪,它也想继续活动,但也是无力,与她一样的无力。 冷君迪紧紧的执住她冰冷的小手,额头抵住她失去体温的小脸上,不要,不要离去! “阿迪,帮我穿上河诜篷好吗?我好喜欢它。”赋灵看着自己不能举起的手臂,她想再摸摸冷君迪的脸,但是她已办不到。 “好,你等著。”冷君迪放开她,起身走出防毒罩帘,环视谷清扬等人,摇了摇头,自楼明明手上接过斗篷。 冷君迪为赋灵披上斗篷,殷红的帽沿像血般的染映著她的脸颊,但却令她看来更苍白。 “我要你永远记得我穿斗篷的模样,要你永远记得我是你的小红帽,别忘了我。”赋灵的泪水潸潸的滚落,气息断落得像欲休歇的残泉。 冷君迪咬牙无言,深情的眼眸盛满欲自绝的共死之情,波涛汹涌的心海淹没了他的感官,不要离去,我的爱,不要离去! 俺灵在他的胸前摇首说道:“不可以,你还有路要走,差别只在没有我的同行,你不可以死,我要我所爱的人活著,好好活著。” “你既然走进我的生命,为什么要弃我而去,不,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冷君迪急切说道。 “我已经认了,来世你愿不愿意再陪我一起玩命?你不要再那么有权势,到时我们可以一身逍遥,游走山林,也希望我是个普通人,那么我就可以活得比较长命,一起与你共偕白首,你说好不好?”赋灵呼吸困难的咳了几声,垂眸瞧着手背上受伤的疤痕,那道银色的愈口色泽似乎愈来愈浓。 “好,我们一起隐居,一起共度朝暮,直至白首。”冷君迪伸措揩去赋灵的泪水,他不要她流泪,那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嗯。来世来世”赋灵呢喃念著,无声的呐喊道:不,还不能死,她还有话没说,再给她一些时间,一些时间 冷君迪惊然见她陪人昏迷,激动的摇晃著她“不,醒醒!你不能睡,不可以睡下去,不可以!” 俺灵不舍的看着冷君迪,微启唇瓣“阿迪,我爱你,我爱你。” 话珠甫落,赋灵无力再支撑沉重的眼帘,呼出最后一口气,她陪人长眠的深渊,心电图上的幸落骞地滑成一条水平,尖锐的刺耳呜声像利刃般割断情肠。 “不”冷君迪紧拥住俺灵的躯体,满心的悲痛化成夺喉而出的声声哀号。 “赋灵”楼明明的噬心泣血的哽咽悲绝,颤抖的身子坠然的摇晃著。 比清扬安慰的揽住楼明明,他也明白,失去女儿是多么的心痛。 门外响起急促的跑步声,立时江垂言出现在门口,见众人哀绝的模样,又见已然断魂的赋灵,双膝顿时不支的一跪,心中的呐喊已化作无言的血泪。 我害死了女儿,是我害的,是我!江垂言的伤心已不用言喻,自责已在他的心口烧了个大洞。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不禁在心底自问,也驳著无情的苍天为什么?! 本书版权属原出版社及作者所。--人间四月天会员独家ocr,仅供本站注册会员欣赏,请购买正版以支援作者。 第十章 鸟鸣依然,花仍飘香,正是九月秋初,暖和的阳光投在后山小教堂上的白色十字架,映散出缓金的银光,彩色琉璃反折著纯质的光芒。 神坛前的百花坪上躺著一具水晶棺,剔透的棺面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死者的安详容颜。 身著红色斗篷的赋灵,绝美的脸蛋上依然透著活生生的灵气,小嘴也似勾著残存的笑意,彷佛她只是熟睡,一声碎响似乎就能将她从睡梦中唤醒,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已弃尘而去。 冷君迪立在棺旁,手指轻轻的勾勒著她的脸颊,心爱人儿的死去使他有了无生趣的念头,心头沉淀若一滩死水,毫不流动的增添惆怅的哀郁。 “赋灵。”他喃唤道“睡得还好吗?躺在这里不舒服吧!那你为什么不醒来?为什么不醒来?” “这场恶梦太长了。”谷清扬不知何时已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两眼没有标的地遥望。 “那总有醒来的一天,不是吗?但为什么恶梦延续了七天,我们还不醒呢?” 常振楚立在走道,影子被光线拉得长远,就似地心中无尽的哀愁。 最无奈的是人世间的死别、两界的永隔夹杂著人们多少的泣诉呐喊,再也唤不回的聚合,使得肝肠寸断的有情人望穿天涯,惟见的是历历的过往。 “她会醒的。”冷君迪低语说著,他不会接受赋灵已逝去的事实,他不相信! 比清扬喟了口气,谁也不愿相倍,但谁能让一个已断气七日的人儿再醒?有谁能够?他转眼看了看外表与平日没有两样的冷君迪,心酸的一笑。 这个男人在欺骗自己,他爱得太深,没有力量去接受爱人已去的事实,他还在告诉自己,所爱的人儿只是熟睡,会再醒来的。 数日来,他一直守在棺旁,心里只期盼著她的醒来,谷清扬摇头叹息的想道:冷君迪若再不阖眼歇息,真的会随赋灵而去。 比清扬起身扶住冷君迪的肩膀,道:“回屋子去吧!你需要好好睡一下。” 冷君迪漠然的回望他一眼“然后你要告诉我,醒来也不会有她吗?” “君迪,接受吧!她已经死了!”谷清扬喊道,眼神也尽是悲伤的眼泪。 “不,她只是睡著了,瞧,她睡得好香好甜,像个天使,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也是在睡,像无邪的天使,然后她醒来”接下来的话,梗在喉头里,冷君迪转头看着赋灵,一直告诉自己,她会醒来的,会醒来的! “放过自己,回去吧!”谷清扬扳过冷君过的肩膀,试图晃醒他。 冷君过不回语,只是淡淡的笑着。 “你醒一醒!别再沉溺在自己的骗局里。她死了!听到没有,她死了!”谷清扬心焦的喊道。 他在不知不觉中已将冷君迪当成自己的儿子,失去女儿,心里的疼痛得他难以忍受,如果再眼睁睁的看冷君迪死去,又会是多么难过,他已难想像。 冷君迪不经意温柔的笑了笑“小声点,你会吵到赋灵睡觉,小宝贝是最伯吵的。” 比清扬闲言气急攻心,但出口的话谙却更缓更苦“君迪,我也爱她,当年是我决定创造她的,但我后悔了,因为那些金属元素是因为她的细胞异常才能附著,如果不是我,或许她会是别家的女儿,活泼正常,然后和她所爱的人共度一生,都是我” “大哥,是我,是我没有尽责,才会使她的细胞异常,该怪的人是我!”常振楚对自己生气的说。 冷君迪恍若未闻,静静的凝望着赋灵。 “振楚,别再说了,先把君迪扶回去休息才是最要紧的。”谷清扬道。 冷君迪甩开谷清扬的手“我不要回去!” 比清扬直视冷君迪的眼睛,心念一转,冷笑道:“你不是和赋灵约好了,不比她早死的吗?如果她真的醒来,却不见你活得好好的,你自己说,对得起她吗?” “你在激我。”冷君迪定定的看着地。 “姑且算是,但也是实话不是吗?”谷清扬使力的再握住冷君迪的手臂,心意已笃要拉他回去。 “我想陪她。”冷君迪不正面回答。 “明天再来也是一样。”谷清场回道。 冷君迪摇了摇头“明天你们就要封棺了,不行,她会没有空气的,不可以封。” 比清扬叹了口气,他也舍不得,但却不能不做,道:“这是赋灵生前的意思,十岁那年她亲自订了这口水晶棺,很严肃的告诉我们.如果她在三十岁前去世,将她放在棺里,抽出空气,呈真空状态,使她能够不腐,明天若再不封棺,时间就来不及了。” 冷君迪拿开谷清扬的手,伸臂进棺,深情的将赋灵拥起,细语喃道:“快醒来吧!不要再睡,不要再睡了!” 一阵动荡,使得赋灵受伤手背上的银色硬痂脱落,一离身体,银色的痂失去拉力的蜷缩,弯成银色的月牙状,像是水银凝固般。 冷君迪拣起恨视,就是这道伤口使得赋灵遭遏不幸,使他痛不欲生,他用力紧握著银痂,视线一直停留在赋灵似是熟睡的脸蛋上。 醒来吧!快睁开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只是熟睡了一场,醒来,快醒来啊! 没有人听见冷君迪在心底竭力的声声呐喊,没有人听见,包括无情的苍天。 丢下一把给赋灵最后的花束,水晶棺口就将密封,冷君迪定睛凝视著她,犹是不愿相信。 手中紧握著展于飞递给他的花束,脆弱的茎承不住扯捏的泛著刺鼻的涩录味道,他不愿抛下棺去,他仍不愿相倍这是事实。 冷君迪丢下花束,激动的抱起赋灵,克制不住自己的嘶喊道:“起来!不要再睡了,起来!” 展于飞见状痛心的喝道:“君迪,给自己一条生路,相信吧!她已经死了。” “你们骗我,她没有死,没有!”冷君迪撕心的低吼著,同时再次告诉自己,赋灵会醒来的。 “对,她会醒的会的”江垂言恍惚的哝语道。 数日的自责煎熬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虚弱到不能站立的身体由叶彦搀扶著,乾痛的眼睛红肿,残泪已尽,留著灵魂在痛苦的炼狱中挣扎。 “你们为什么这样的傻!”谷清扬哑著的嗓音悲沉的斥道。 “大哥,就由他们去吧!梦想总是比较好,如果可以,我也想永远的睡著,然后假装我永远不知道,永远日日夜夜的等著她醒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睡著,不再醒来。”唐治华的泪早已不能抑制,涤落顿边犹不能洗去心中的哀愁。 汤日旭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停止手中绕转不停的长串佛珠,空门的清欲使他很快的整理好自己的千愁万绪,但心头依然缠葛著对女儿的不舍。 “大哥,是时候了。”汤日旭平静的说。 比清扬点头,俯身拾起冷君迪弃在地上的花束,走近棺边,强迫的交到冷君迪手上,道:“送给她,这是你最后能为她做的。” 冷君迪扬手丢还给他,正巧砸在谷清扬的脸上,一时花絮纷散,寒声道:“别逼我!” “如果你为她著想,你就放手吧!就完成她最后的心愿,让她的灵魂可以安息,好不好?”谷清扬声音破碎的喊叫道。 冷君迪眼神迷离的看了他一眼,谘气轻淡不急的说道:“她不是死了,只是累得睡著了,别吵著她,说话小声点。” 天啊!俺灵,你可贸知道,这个男人他爱惨你了,你这短暂的一生是不枉走一道了!比清扬悲哀的想道。 但无论如何,棺还是要封的,谷清扬转首向展于飞说道:“于飞,帮我拉开君迪。” 展于飞缓缓点头,向前两步至冷君过身旁,手臂用力的板开冷君迪。 冷君迪虽然体力有些透支,但身为一个知名的人物,风险毕竟不小,是以手脚功夫不弱,他伸肘一撞展于飞的上腹,声音依然冷冽道:“别碰我!” 展于飞抚著腹部,虽然疼得很,但颇能体谅冷君迪此刻的心情,但臂膀一伸,利用速度弥补力气,一把将冷君迪拉开。 冷君迪一个重心不稳,臂弯中安躺的赋灵砰的一声坠抵棺底,河诜篷的连帽平铺在雪白色的羽垫上。 倏地 “唔”一声呻吟自棺里响起,从透明的棺面竟然可以看到赋灵的眼睫微微颤动。 每个人都不可置信的剩著水晶棺,几秒的时间竟像几世纪般漫长,直到另一道声响再起 “好痛”独属于赋灵的娇嫩声音鼓动著耳膜,她缓缓的睁开长睫,乍现其中的黑亮盈光。 没有人敢相信眼前这副景象,全都傻愣愣的盯著她瞳眸流转,小脸左右转向顾盼,她突然精灵的嘻笑了声:“我是很想躺躺棺材啦!只不过不是现在。” 黑色巧眸注意到立在棺外的人,赋灵绽放一抹接著邪气的天使笑容,甜嫩的嗓音徐徐逸出一句:“日安!” 一附记一 俺灵的复活固然令人惊奇,但众人的情感成分狂喜占多,但也有暗暗的骇然,当时要不是冷君迪坚持不肯封棺,如今见到的真会是死去的赋灵。 距离赋灵复活的半年后,谷清扬等七位天才科学家联手研究出,那块放射性矿石的元素并非破坏细胞生存,非但不是如此,它竟然可以修复异常细胞,以最不费周章的方法,修复人体内不正常生长的组织,如恶性肿瘤,后天免疫系统的缺乏,竟都能完好如初的治疗。 西元二o一八年开采出的池底矿石,险些造成一桩悲剧,但最后竟是为世界的人类带来福音,这是在最初时谁也预料不及的。 终声可小子 西元二o二二年--风乱纷飞的雪花积成如棉般的丘陵隅隅,遥连天际的雪白伫著枝析纷伸的银柳,独楝木屋前堆著雪人,它的创作人似乎是小木偶奇遇记看多了,把它的鼻子插得老长,如此一来没有眼睛的圆圆脸上,更显奇怪。 木屋阁楼的阳台上,一位长发披散的少女倚在木栏上,单薄的白色长袍随著冷风飘飞,一双玉般白皙纤手合捧迎著纷雪。 屋里一个挺拔男子走出,将手上柔软的羊毛晨褛披在少女身上,双臂有力但却温柔的拥著她。 “你答应过我要注意保暖的。”冷君迪宠爱的笑声斥道。 “我又没说冷!”赋灵不服气的回看他一眼。 “还说没有,瞧你,鼻头都冻紫了!”冷君迪轻轻的啄吻了下她的鼻尖。 “你骗我,看下头的雪人!鼻子那么长,也没见它喊冷,鼻子也好好的。”赋灵故意使刀的推托这。 冷君迪开怀的笑了笑,怜爱的看着她微凝细雪的翘长睫毛,臂腕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揽她走人屋里。 “人家不要进去啦!” “不行。”冷君过霸道的说。 俺灵大眼一瞪,小嘴一扁道:“还说不会欺负人家,才一结婚你就不听我说什么了,以后你一定会虐待我的。” 冷君迪无奈一笑,怀中可爱小妻子的细小举动,浅颦轻笑,莫不引出他内心的无尽爱怜。 “我爱你。”冷君迪俯首在她的耳畔低语道。 俺灵闻言眯眸漾出水波似的笑意,顺从的任他抱起,她要说的话先留著留待缠绵。 不同的意义丑奴儿 知道结局了吗?是一页页翻呢?还是直接翻尾声接后记呢?小奴很好奇,但只想问前者,这本书不知你们觉得如何?(话出如此非偏心,只瞧数页如何问?) 小奴心知肚明答案不可能尽如我心,但是,不论如何,写信来告诉我你们的感觉如何,好吗?真的,小奴很好奇,也满心期待。 写了三本书,每本书对我而言都有不同的价值,不是因为它们好看,而在于它们所代表的个别意义。 双面情郎俏娃儿是第一部完成的作品。没有预期会将它完成,正如没有心理准备那时一个伴我九年悲喜岁月的夥伴会碎逝一般,聪明的读者大概早已猜到,没错,是福福。 相伴的九年,横跨了它的出生和死亡,好短暂的一生,即使此刻,我仍不愿意相信它已不在身旁,而在另一个我所捉摸不著的世界,没有距离,却好遥远。 摩登仙女,第二部作品,却是第一本印成铅字出版的作品,就凭这一点,它在我心里的分量,已超乎原本有的,因为它,让我收到读者的来信鼓励,我只能说,它的意义不浅。 在你们手上的这本书,它象徵著一个阶段的结束,没有封笔的打算,但小奴眼下有更为重要的事,急待小奴的努力。 我希望自己能够如愿,如果你们不吝惜的话,请为我祝福。 谢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