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次实验(人兽)》 逃脱 “警报!B49试验舱遭到严重破坏,启动一级戒备!” 刺耳的警报声中,冰冷的机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播报。 一队警卫全副武装,鱼贯而入。他们手持枪械,排列整齐地快步奔向走廊深处。 “救命、救命!” 一个身穿实验人员工作服的女人尖叫着跑出来。她是B49试验舱的负责人。 警卫队最前方的队长比了个手势,示意队员停下。 试验舱负责人的工作服上满是血迹,她拖着一条腿,挣扎着来到警卫队长的面前。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一脸惊恐: “107号实验体跑出来了、他跑出来了!” “还有人在里面吗?” 负责人听见这话,顿时眼泪如柱。 “逃出来的,只有我……” 在场警卫皆是一惊。 警卫队长安抚好她,吩咐一名警卫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不再耽搁,继续带领众人向前走去。 通道的最深处,是级别最高的B49试验舱,那里进行的是保密系数一级的生物改造实验。 实验室门前,警卫队长握紧手中的枪。 一声提示音后,第一道大门缓缓打开,警卫队长端枪率先进入,众人紧随其后。 实验室内寂静无声,看似一切如常,但越往里,越有一种可怖的寒意。 警卫们丝毫不敢松懈。 就在第二道门打开后,眼前的一幕让众人心惊—— 实验室白色的墙上,是喷洒出的鲜红血迹,其间依稀可见痛苦挣扎的掌印,而地上,几位科研人员躺在血泊中,早已没了生气。 从他们瞪大的眼睛可以看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极度恐惧中死去的。 跟在后面的一个小警卫心间发颤:“队长,没有发现目标。” 试验舱遭到破坏后,负责人第一时间封闭了实验室,实验体不可能跑出去。但从他们踏进实验室到现在,实验体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警卫队长仔细搜寻起四周,没有放松警惕:“目标躲起来了,大家注意警……” 话音未落,温热的液体溅到他的面上,糊住了他的双眼让眼前的景象猩红一片。 “啊——!” 一声痛苦的惨叫。刚才的小警卫倒在地上,他的胸口被捅出一个大窟窿,汩汩往外淌着血。血液的流失让他脸色很快变得灰白。 死不瞑目。 那东西动作极其迅速,出手后再次躲藏起来。他们甚至没看清他到底是从哪个方向出现的。 这突如历来的变故让人来不及反应。 警卫队长足够沉着冷静,他指挥众人:“警戒!” 余下的人背对彼此,在实验室的中心围成一个圆圈,端枪严阵以待。 他们屏息凝神,额头渗出冷汗。 实验室再次归于寂静,只能听见呼吸声。 突然,头顶上传来轻微的响动。漆黑的枪口齐齐对准声源。 但就在所有人转身对准同一处地方时,一道身影敏捷地从另一个方向蹿出。 他从背后袭击,所有人毫无防备。又有两名警卫血溅当场。 大家终于看清他的真面目—— 他的外形和人类无甚差别,但身上透露出野兽的凶狠气息。精壮的上身裸露,一块块健硕的肌肉力量感十足。一双利爪骨节分明,强劲有力,顶端锋利的指甲看起来能把人撕碎。 “射击!” 警卫队长一声令下,枪声此起彼伏。 实验体发达的下肢猛地一蹬地,跃到顶上的通风管。枪口立刻随着他的动作转变方向。 实验体巧妙地躲避着子弹,他经过的地方尽是黑漆漆的弹孔。 身后的警卫越逼越近,他似乎恼了,低低嘶吼起来。 他再度跳下通风管,攀上墙壁,朝着警卫们的方向飞快地移动起来,锐利的爪尖在墙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警卫们一边后退,一边瞄准朝自己奔来的实验体。 实验体张嘴露出獠牙,扑向其中一人,不费吹灰之力咬破了他的脖颈。鲜血从破裂的动脉喷涌而出。 血液顺着洁白的獠牙往下滴落,滑过唇角、下巴、脖子…… 实验体健壮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滴落的血液沿着上面的沟壑蜿蜒而下。 “砰”。 一旁的警卫近距离目睹了同事的死去,他颤抖着对准怪物开了一枪。 但或许是太过紧张,他打偏了。 实验体喉咙中发出怒吼,随即伸出利爪,袭向他的胸口。 皮肉被刺破的声音清晰可闻,警卫恐惧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贯穿。 他睁圆了眼慢慢倒下,没了呼吸。 现在,只剩下警卫队长一个了。 他警惕地盯着实验体,一边对着对讲机呼叫:“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实验体把手从警卫的身体里收回,转头看向仅剩的一人。 警卫队长持枪与他对峙着。 实验体四肢撑地,向前迈出一步。 警卫队长往后退去。 后退中,他不小心碰到了操作台上的按钮。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实验室。与此同时,实验室的门也悄然开启。 警报声惊动了实验体,他顿时满眼通红,愤怒地吼叫起来,然后发疯似的冲向警卫。 慌乱中,警卫队长连开数枪。 最后的那一枪堪堪擦过实验体的左臂。 但就在最后一发子弹射出的同时,他的脖颈也被咬破。 刺耳的警报声依旧没有停止,实验体捂住受伤的手臂,像头困兽那样对着四周呲牙。 门在警报声中彻底打开了。 他收起獠牙,试探着走到门边…… 小兽逃出了牢笼。 阿期 夜色如墨,女孩独自走在僻静的街道。 初秋的夜晚已有了些许寒意,一阵风吹来,姜泣缩了缩脖子。 她在市中心一家餐厅工作,每晚十点下班,但她租的房子位置偏僻,即使一下班就抓紧往家赶,现在也差不多快到十一点了。 路边的街灯老化,灯光忽明忽暗,昏暗中,女孩的影子被拖得长长的。 影子一路拖到一栋破旧的小楼前,在楼梯口停下。 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姜泣低下头。 一只小猫趴在她脚边,张着小嘴喵喵叫。 姜泣蹲下来:“你饿了吗?”语气温柔,脸上满是笑意。 小猫像是在回应她似的,喵了一声。 姜泣从包里拿出火腿肠,撕开包装后,将火腿肠掰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到地上。 老旧居民区的流浪猫狗不少,她会在包里常备一些猫猫狗狗的食物。 小猫埋头狼吞虎咽,看样子吃得很香。 姜泣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再见。” 站起身。 正要走进楼内,身后传来异响,窸窸窣窣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拖动。 越来越近。 突然,小猫发出尖利的叫声! 姜泣急忙回过头。 小猫弓起背,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顺着小猫的视线看去—— 一个裸露着上身的男人蹲在地上,两手撑地,不甘示弱地与小猫对峙。 借着微弱的光线,姜泣看到他身上大片的血迹。 不由得害怕地往后退去。 后退的动作吸引了107的注意,他扭头,冲姜泣呲地露出一双尖牙。他后背紧绷,抓地的手微微用力。 姜泣看清了他的一对尖牙,心中惊讶。 小猫又是恶狠狠朝男人“喵”了一声,107也从胸腔深处发出低低的呼声。 一人一猫彼此僵持,谁也不轻举妄动。 姜泣看看地上的火腿肠,有了一点猜测。 “哈——” 刚把手伸进包,男人就狠狠发出低吼。 姜泣手微微发抖,但没有停下。很快,从包里摸出一根火腿肠。 她对男人举起火腿肠。 107警惕地向后一缩。 “想吃吗?” 姜泣一边剥火腿肠包装,一边缓缓朝他挪动脚步。 107仍然警惕,但鼻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姜泣瞧着差不多了,停下来。她半蹲下,伸长手臂,把火腿肠举到男人面前。 107先是盯着姜泣的脸看了许久,接着耸动鼻尖绕着火腿肠嗅了一圈。 肚子发出“咕咕”声,口中疯狂分泌液体,却依然只是看着闻着。 姜泣见他犹豫,又往前递了递。 “吃吧。” 107伸手,飞速夺过。 姜泣表情有一瞬间的痛苦,她捂住手。 男人的指尖太过锋利,并且接过时动作太快没有注意,在姜泣的手上留下一道抓痕。 但好在抓痕并不深,只是破了皮。 107双手捧在嘴边,大口吞入。 “你受伤了。” 男人胳膊上的伤口很深,里面的肉往外翻,周围流出的血迹已经半干,凝固成深色的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107三两口吞下食物,又警惕地盯住姜泣。 “你的伤需要处理。”姜泣为降低他的警惕,刻意把声音放得很轻。 眼前的人虽长着一张人类的脸,身形也接近人类,但行为举止明显与常人不同,倒像是动物。 感受到姜泣似乎没有恶意,107也不似一开始那样防备。 姜泣继续说:“我家就在上面,跟我回去处理一下吧。” 男人好像听懂了,他眼中的敌意慢慢消减。 姜泣试探着伸出手。 107先是惊得一缩脖子,确定没有危险后,凑近闻起来。 鼻尖呼出的气息温热,似有若无地打在姜泣的手上,痒痒的。她的眼神不自觉变得温柔:“来吧。” 浅灰色眸子在黑夜里泛起莹莹的绿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融化, 这个身材高大,体型健硕的男人,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又像只初入人世惊慌失措的小狼,看似张牙舞爪面露凶相,实则拥有一双纯澈的眼睛。 …… 按下开关,漆黑的屋子瞬间亮起来。 姜泣换上拖鞋,侧身让出一条路,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107缓缓伸出前臂,越过门槛,手掌落在玄关的地毯上。柔软的触感传达出安全的信息,接着,他整个身体进入屋内。 屋子不大,一室一厅,但装饰得很是温馨,温柔的暖色调让人一看就心情明亮。客厅的小阳台种着许多花花草草,得益于精心的照料,长得很好。 107乍一来到这新奇的世界,对什么都好奇。他迈着四肢,围着屋子转圈,瞧瞧这儿看看那儿。 姜泣看着他好奇的样子笑笑,轻轻关上了门。 107听见动静停住,转身望着她。 姜泣从柜子里取出药箱,拿出酒精和纱布,走到沙发前坐下。她拍拍身旁:“过来。” 107慢慢靠近,蹲坐在她的脚边。 他脑袋歪向一边,看女孩拧开药瓶,然后剪开纱布。 “手给我。”姜泣指指他的左胳膊。 107明白了女孩的意思,他迟疑地抬起手臂。 纤细的手腕从袖口处露出,柔嫩白皙的手轻握住107粗壮的胳膊,指尖微凉,泛着淡淡的粉色。 姜泣一手托着107的手臂,一手拿着酒精,声音轻柔:“有点痛,你忍一下。” 107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一张一合的唇上。女孩的唇瓣也是粉嫩嫩,看起来软乎乎,甜甜的。 姜泣被107毫不遮掩的视线盯得脸色微红,她低下头。 107的眼神直勾勾,但却让人生不起气,因为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 看向那碗口般大的伤口,姜泣再次被震惊。刚才在楼下,由于光线昏暗且距离不近的缘故,她只粗略扫过几眼,而现在近距离的观察,才知道伤势竟然如此严重。 看得有些心颤,拿起酒精。下一秒—— 107发出暴怒的吼叫,一把挥开姜泣的手。 那么大的伤口,一下子毫无防备地接触到酒精,刺激格外剧烈。 受惊的小狼往后缩着身子,看着姜泣手中的药瓶,眼里满是恐惧。 “对不起对不起,把你弄疼了。”姜泣揉着手臂。 刚才107大力的一挥落在上面,细嫩的皮肤肉眼可见地迅速红肿起来。 她放下酒精瓶,慢慢靠近他:“不过,不消毒的话会感染的。”继续靠近,“忍一忍,好吗?” 107缩着脖子,很轻微地颤抖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怯生生看着她。 姜泣心中一动,伸手抚上他的头。 男人头发乌黑浓密,细软顺滑,但稍显杂乱,几缕发丝遮住他的脸,搭在耳后的发尾微翘,仿佛也在跟着颤抖。 手上的触感很舒服,姜泣有点不想放开了。 107对她的抚摸并不抗拒,只是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我轻一点。” 姜泣拿过酒精,107乖乖伸出胳膊。 “真乖。” 107听懂了姜泣是在夸自己,藏在裤子下只剩根部的尾巴克制不住地晃动。 从前,他有一根强壮、漂亮的大尾巴,但基地为了实验研究,剪掉了他的尾巴。现在,漂亮的尾巴只剩下根部的一小截,隐藏在布料里根本看不出。 消完毒,姜泣拿过纱布,小心地在伤口处缠绕一圈又一圈。 一边裹,一边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107眨眨眼睛,看着她。 “哦对,你好像不会说话。”姜泣自顾自又说,“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纱布裹好,姜泣手指灵活地打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好了。” 她笑得很温柔,107看呆了。 姜泣垂眸,突然,什么东西闯入了她的眼底——在男人手臂内侧靠近手腕的地方,有着纹身一样的图案。 再定睛一看,是几个数字。 107。 姜泣眼神落在上面,指尖缓缓拂过。 女孩的动作很轻,宛若羽毛在上面扫过,107体会到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触电般。 心跳加快。 “7……”女孩垂着柔和的眉眼,若有所思。 她叫姜泣,但起初父母给她取的名字不是这个,而是姜弃。最终是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极力争取,改成了姜泣。虽说也不是什么好字,但总比“弃”字强。 抬头,对面前的人扬起笑:“我叫你阿期好不好啊?” 阿期,期许的期。 107陷在女孩的笑意里,耳边是她轻柔的嗓音,鼻尖是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神情彻底放松下来,毛茸茸的脑袋点了点。 女孩笑着唤了一声: “阿期。” 升温 阿期的身上是干涸的血迹,脸上也沾了灰尘,姜泣打开水龙头,将浴缸放满水。 “阿期,过来。”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在空中漂浮,水声哗啦作响。 姜泣胸前被水沾湿了一小片,单薄的衣物紧贴在身上,隐约勾勒出圆润挺翘的轮廓。 她冲蹲在门口向里张望的人招招手。 阿期听话地过去。 姜泣把毛巾浸入水中,然后拧干,接着擦拭起阿期的身体。 她撩起男人遮挡在额前的头发,擦去他脸上的脏兮。一张脸彻底展现出来。 这是张让人呼吸一窒的脸。五官立体,眼眶深邃,鼻梁高挺,凌厉的眉眼有股狠劲,散发出狼一样的野性气息。 像草原的烈日,像雪山上的风。 姜泣微微捏紧手中的毛巾,往下。 男人的脖颈修长,两侧突出的筋连接至下方锁骨处,锁骨中间的凹陷在光下投出淡淡阴影,喉结滚动,牵动周围的肌肉,展示出生命的蓬勃。 锁骨下面是胸肌,饱满的肌肉充斥着力量感。 顺着皮肤的纹理目光下移,一块块结实的腹肌映入眼中。 再往下…… 姜泣赶紧别过脸。 不知是因为浴室的温度太高还是因为别的,她此刻脸红得像颗熟透的桃子。 稍稍平复心绪过后,继续擦拭。 阿期的身体灼热,姜泣忍着指尖灼烧般的感觉,替他将上半身擦拭干净。 把毛巾在水里洗干净,再次拧干。她目光落在阿期精壮的细腰下方。 上面罩着条灰扑扑的宽松长裤。 立刻慌乱地移开眼。脸更红了。 “我、我出去了,你自己洗吧。”姜泣把毛巾搭在浴缸边,红着脸支支吾吾道。 走到门边,又想起什么回转来。 “你的伤口不能沾水,洗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 说完,又怕阿期听不懂,她指指他受伤的地方,又指指浴缸里的水,然后边摇头边摆手。 “扑通”。 阿期跳进了水里。 水花溅了姜泣一身,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水痕。 “等等,”她见阿期裤子还没脱就进了浴缸,赶紧说道,“要脱、脱裤子……”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两个字简直快要听不见。 阿期跳进浴缸后,谨记着姜泣刚才的嘱咐,高举着左手臂不让伤口碰到水。等到姜泣说完,他保持着举手的姿势,歪着脑袋看着她。 “裤子,”姜泣指指自己的裤子,“脱掉。” 然后,她做了个脱裤子的动作。 阿期看懂了,他站起身照着姜泣的动作就要将裤子褪下。 “哎哎哎。”姜泣没想到他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脱,连忙捂住眼睛落荒而逃。 阿期是半裸着出现的,身上唯一遮羞的裤子也破旧不堪,姜泣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身比较适合他身材的宽大睡衣。 算算时间应该洗好了,姜泣抱着衣服来到浴室门边,抬手敲了敲门: “衣服我放门边了。” 等了许久,里面也没有任何响动。姜泣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推开了门。 拉开一条缝隙,透过窄窄的门缝,眼前的一幕让她忘记了呼吸,脑中有什么东西砰的炸开。 男人从浴缸中出来,带出大量的水从赤裸的皮肤滑落,汇集到 脚下变成一滩。而胯间与头发同色的毛发中间,一根颜色略深的巨大的男性器官,仿佛一只沉睡的怪兽。 姜泣轻呼出声,匆忙放下衣物退出去。 阳台的风带来丝丝凉意,发烫的脸颊逐渐冷却下来,但内心汹涌始终无法平静。 盆栽里的一株兰花随风微动,送来阵阵幽香。姜泣拿起喷壶。 细细的水珠喷涌而出,尽数喷洒在洁白的花朵上。细珠落在盛开的花瓣,娇嫩的花儿仿佛不堪重负,瑟瑟颤抖起来。 柔软的花心被水珠浸湿,颜色加深了一层,颤抖间晶莹的水渍闪出点点微光,给人遐想。 冷却下来的温度再次上升。 客厅传来响动,姜泣赶紧收起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思绪,放下喷壶离开阳台。 阿期很聪明,姜泣没有告诉他怎么穿衣服,他就自己学会了。对姜泣来说过于肥大的睡衣在阿期的身上竟显得有些紧绷,衣袖和裤脚也短了一大截。 高大的小狼被拘束在小小的衣服里,很是不习惯,他行走的动作稍显笨拙。 姜泣默默在心中估量着尺寸。 阿期好像闻到什么,鼻尖动起来,循着味道来到餐桌前。他蹲在地上仰起头,视线落在桌上的打包盒上。 姜泣每晚下班都会打包一些餐厅剩下的饭菜,当作是第二天的早餐。 阿期的眼睛落在上面就移不开了,一下又一下地吞口水。 姜泣了然一笑,走过去拉开桌旁的椅子。 “来,”她朝蹲在地上的人伸手,“坐上来。” 阿期把眼神从餐盒移到姜泣身上,看看她向上摊开的手心,然后抬起胳膊,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嘶拉—— 衣服腋下的地方,破了一个大洞。 阿期收回手把头往下埋,眼神不安地偷偷瞟姜泣的脸色。 “没事没事,没关系的。”姜泣赶紧安抚他。 这衣服果然还是太小了。想着,她伸手揉了揉阿期一头柔软的黑发。 等来的不是责备打骂,而是温柔的抚摸,做错事感到不安的小狼惊喜抬头,眼中闪起光亮。 狼?狗? 不大的餐桌前,两个身影面对面坐着。 女孩一手托着下巴,眼含笑意地看着对面的人吃得正香。 阿期吃东西的样子也很像动物,准确一点地说,是像狼。 虽然长得和人类相似度极高,但身上细微的差别还有异常的行为举止,样样都在告诉姜泣他不是人类,至少不完全是人类。 “你到底是什么呢?” 狼吞虎咽的人听见这句喃喃自语,把头从肉包子中间抬起来。他咽下口中咀嚼的食物,看着说话的人。 姜泣抽出一片纸巾,替他轻轻擦去嘴角的碎屑。 “慢点吃。” 阿期又低头撕咬起包子。 姜泣看着他若有所思。她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狼孩”的故事,从出生起就生活在狼群中,不会说人类的语言,习惯用四肢爬行。 但“狼孩”再怎么像狼也终究是人类,而眼前的人——她可以肯定,是像人类的狼。 不过……姜泣眉眼弯弯——人类也好,狼也罢,或者是别的什么动物也行,她都会好好照顾他,直到他的伤痊愈。 夜深人静,沙发上蜷在毛毯下的一团微微动了动。 小狼的听力极佳,尤其是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一点点细微的响动都能清晰地落入他的耳中。 耳朵在发下动动。卧室里,女孩睡着后平稳的呼吸直从耳畔闯入心底。呼吸声极轻,阿期不由放缓了自己的呼吸,细细感受这份天籁。 很快,眼皮合上,安然入睡。 清晨,晨光初露。 还未睁开眼,毛茸茸的触感就从手心一直向上,在脖子旁停下来。姜泣痒得往旁边躲,那毛茸茸也跟着紧紧贴过去。 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伸手将毛茸茸和自己隔开。 “别闹了阿期。” 小狼越发得寸进尺,温热的舌头舔在女孩的小脸上,光滑的脸蛋上湿濡一片。脸上本就有刚睡醒的红晕,现在沾上一层湿润,更是人比花娇。 姜泣被闹得最后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索性直接起床。 时间还很充裕,姜泣给自己和阿期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她耐心地教导起阿期如何使用筷子勺子等餐具,阿期一点就通,学得飞快。 “阿期真棒!” 不过练习了几次,阿期已经能相对熟练地用餐具吃东西了。 吃完饭,距上班还剩下点时间,姜泣决定趁热打铁,教阿期走路。她要趁阿期养伤的这段时间,帮助他融入人类社会。 “阿期你看,像我这样站起来。”姜泣从蹲着的姿势变为站立的姿势,然后放慢动作走了几步,好让阿期看清,“就这么走。” 阿期看得很认真。 “阿期你试试。”示范完,姜泣对他说。 弯曲的腿部慢慢伸直,健美的肌肉线条完全呈现,站立起来的阿期比想象中更加高大,在姜泣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姜泣的头顶勉强达到阿期肩膀的高度,她要仰起头才能与他对视。她梗着脖子,莫名感到强烈的压迫感。直到此刻,被笼罩在男人的阴影里,姜泣才真正意识到两人体型的差距。 阿期虽居高临下,但看着姜泣的眼神和之前没有变化,仿佛此刻他并不是在俯视她,而是依旧在仰视。 姜泣竟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半晌才又继续指导起阿期。 说是指导,其实并没有费太多力气。阿期习惯四肢爬行,但双腿直立行走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难事。 姜泣奖励似的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笑着说:“真棒!” 阿期面上不显,但心里乐开了花。 “从现在开始,你要像人类一样吃饭,像人类一样走路,明白吗?”姜泣语气郑重起来,“人对和自己不一样的异类是很排斥的,如果你表现得和大家不一样,会被欺负的。”说到这里姜泣似乎想起什么,语气渐渐低沉下来。 感受到女孩情绪变得低落,阿期用鼻尖轻蹭她抚摸在自己头侧的手。 姜泣一怔,随即眼中的阴霾散开,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但很快,看着阿期的样子,另一个担忧又涌上心头。通过昨晚和今早的观察,姜泣看出他对人类的语言基本上能理解,但直到现在,除了发出动物一样的声音,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不过时间不早了,再不出门上班要迟到了。 “阿期你乖乖在家别乱跑,我晚上就回来。” 交代好后,姜泣出门了。 阿期一路跟到门边,甚至还想跟出去,被姜泣一把推回屋内。他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姜泣,直到厚重的大门关上,也没有收回视线。 姜泣关上门哭笑不得。这么粘人,也许是狗也说不定。 乖乖在家 临近中午,餐厅越发忙碌起来,餐位所剩无几,顾客却还在源源不断地进入。 从厨房到保洁到服务生,每个人都忙得晕头转向。 姜泣刚给一桌客人点完单,走到半路又被另一桌客人叫住: “哎,那个谁!” 叫住她的人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声音中气十足,一开口就像是在吼人。 停下匆匆的脚步,面带微笑走过去。 “您好。”礼貌地招呼过后,姜泣静静等待客人的吩咐。 胖男人面色不虞,说话也显得更加不耐烦了:“我点的菜怎么还没上啊,都多久了,你去给我催催!” 姜泣连声说着抱歉,并让男人稍等片刻,她这就去催。 男人摆摆手让她赶紧。 在差点撞到端着盘子的同事后,终于顺利到达后厨。 “王师傅,23号桌的菜好了吗?” 后厨也是忙得热火朝天,各种食材香料的味道发酵似的在里面炸开,铁锅大铲敲得噼里啪啦,燃起的火星映红了炒菜师傅的脸。 一个满头大汗的老师傅抽空回过头,对姜泣喊道:“快了!” 得到回答,姜泣也不再打扰他,转身快步往回走。她要去给刚才那位客人一个答复。 “小姜。” 经过一扇门边,一道略显轻浮的声音响起来。 这扇门位于后厨与用餐区之间的走廊,是间办公室,而叫住她的男人,是餐厅经理。 孙洋浩斜倚在门框上,一手插兜。 “孙经理。”姜泣只是恭敬又疏离地回应了一句,就要继续走去。 孙洋浩连忙叫住她:“哎你等等!走那么快干嘛。” 姜泣无奈只好又停下。 “累吗,累的话进来休息休息?”孙洋浩一双眯眯眼在姜泣身上打量。 感到一阵恶寒,姜泣默默后退一步,淡淡道:“不用了孙经理,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 一脸色相的男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你要是累坏了,我会心疼的。”他上前一步,突然拿出插在裤兜里的手,握上女孩垂在身侧的白皙小手。 姜泣被这举动吓到,赶紧将手抽出来,连连退开好几步和孙洋浩拉开距离。 孙洋浩步步紧逼:“害羞什么。” 姜泣只得不断向后退去,泪水涌上眼眶,眼前男人的一张丑脸变得模糊。 “孙经理!” 就在姜泣快要退无可退之时,走廊外有人来了。 嘴边的鸭子飞了,眼瞧的好事被搅了,孙洋浩低低骂了一句:“他妈的……” 来的人是小桃。小桃是姜泣的同事,一个性格豪爽的姑娘。 小桃朝两人走过来。 “什么事!”孙洋浩没好气道。 “外面有桌客人找您。” 孙洋浩心有不甘地看了姜泣一眼,骂骂咧咧去了。 等人走远后,小桃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姜泣红着眼眶,摇摇头。 “那狗东西之前就开始骚扰你了,现在竟然动起手脚来!”小桃忿忿道,“下次他再骚扰你,你就给他一巴掌!” 姜泣在心中苦笑。孙洋浩是经理,如果她真给了他一巴掌,那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就不保了。她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但小桃的话还是让姜泣心里暖暖的,她对面带怒色的女孩露出微笑,一个真诚的微笑。 “谢谢你,小桃。” 姜泣的语气太过郑重,倒让小桃有些不自在了。她挠挠头,说:“总之你保护好自己,我去忙了。” “嗯。” 偪仄的居民楼道,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正在上楼梯。她涂着劣质口红的嘴哼唱着一首老歌的旋律,手中的一串钥匙随上楼的脚步叮叮当当。 女人在某户门前停下来。 周丽萍是姜泣的房东,一个退休之后唯一的事情只有收租的抠门老太婆。 但她今天不是来收租的。 退休生活单调乏味,她时不时闲得无聊会上门巡视一番。不管屋里有人没人,也不管租客怎么抗议,她总是想来就来。 屋内,阿期在门边竖起了耳朵。 早在周丽萍刚踏上楼梯时,他就将门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以为是姜泣提前回来了,他立刻跑过去趴到门上。 但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浅灰色眸子里的雀跃逐渐暗淡下来,开始变得警惕。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金属声持续片刻后—— “啊呀!” 刚一开门,周丽萍惊呼出声。 阿期眼中寒意四射,看着这个闯入领地的外来者,一双利爪蓄势待发。 缓过神后,周丽萍谨慎地站在门边没有进去,她问道:“你谁啊?” 她记得这里的租客是个细声细气的小姑娘,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住。 这个一语不发的男人看起来很是古怪,她被盯得心里发毛。 阿期后肢微微发力,随时准备扑上去。 周丽萍没等到回答,心中不安更甚了,对危险的直觉在警告她不要靠近,但她还是壮起胆子决定上前。 刚抬了抬脚还没迈出半步,男人就像个野兽一样扑了上来,口中的獠牙闪着寒光。 周丽萍惊声尖叫起来,转过身拔腿就跑。 可是她的动作哪里有小狼迅速,转身之际一双爪子已经触到她的衣摆。 眼看利爪就要划破她的皮肤,刺穿她的肌肉,阿期却在最后一刻停下了。 他低头看看脚下,女孩早上出门前交代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她说:“乖乖在家。” 而此时,慌张逃离的人顺着楼梯跑远了。 半晌,他垂眸,收回踏出去的半只脚,退回屋内。 不三不四的人 快到下班时间,只剩下最后一桌客人,而这最后一桌客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满是人的餐厅变得空旷。 姜泣在后厨打包剩下的饭菜。 “来小姜,这红烧排骨你带回去加加餐,”王师傅端着盘子走过来,“多吃点,你太瘦了。” 王师傅有个和姜泣一样大的女儿。相同的年纪,自己女儿还在学校上学,姜泣却早早进入社会一个人生活,不免对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生出几分怜爱,偶尔会专门做点好吃的让她带回去。 姜泣甜甜笑起来:“谢谢王师傅。” 小桃这时送走最后一桌客人,从外面走进来:“王师傅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我也要!” 王师傅也很喜欢小桃,他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小桃你来得正好,我做了些红烧排骨,你也带点回去。” “哇!”小桃一下子凑过来,“好香!” 姜泣给小桃拿来一个餐盒,小桃接过,对王师傅高声道了句谢,开始打包。 小桃突然注意到姜泣今天打包了两份,平时她都是打包一份的,不由好奇问道:“你饭量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姜泣愣了下,随即有些小声道:“不是我……” 小桃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是不是给男朋友带的?” “不是不是!”姜泣急忙否认,稍稍红了脸,“我没有男朋友……” 小桃奇怪了:“那是?”突然她眼前一亮,“我知道了,你养宠物了对不对!” 宠物?阿期可不是宠物,不过…… “嗯,算是吧。” 从餐厅出来还不算太晚,街上的商店大多还亮着灯,姜泣沿着熟悉的街道往家走。走到一家服装店前,里面辉煌的灯光透过橱窗,投射在街道的地面,映出女孩孤零零的影子。 姜泣停下脚步。 一手提着餐盒,一手拎着购物袋,姜泣口中微喘,一步一步上着楼梯。台阶又长又陡,但她却并不觉得累,一口气走到了家门口。 她把两个袋子放到同一只手上,空出另一只手来掏钥匙。 屋内的人早就在候着了,门一开,黑暗中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立刻黏了上来。 姜泣有些招架不住,艰难地摸索着打开灯。阿期低头看着她,一双好看的眼睛在灯下闪闪发亮。 “天黑了就把灯打开,知道吗?” 她回到家天都黑透了,屋里一点光亮也没有,也不知道阿期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 关上门走进屋内,阿期紧跟在屁股后边。 “吃饭了阿期。”姜泣把餐盒从袋子里取出,摆在桌子上。 饭菜的香味从盒子里飘出来,饿了一天的小狼肚子“咕咕”叫起来,口水都快要滴下来了。 阿期馋得直咽口水,但没有开动,而是把饭盒往姜泣面前推了推。 “怎么了?” 又往前推了推。 姜泣明白了:“我这里还有呢。”她拿过另一个盒子。 “你一份,我一份。” 阿期的吃相比起昨晚斯文了不少,用起勺子筷子来有模有样,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一个长相坚硬狠戾的高大男人,一口一口乖乖吃饭,不时还冒出星星眼,给人一种极大的反差感。 姜泣满眼温柔,心想他肯定饿坏了,明天得备好食物再出门。 手机响了。 阿期闻声抬起头来。 “没事没事,阿期你接着吃。” 姜泣看一眼来电,是房东周阿姨。 电话接通。 “小姜你怎么回事啊!”周丽萍尖尖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我当初可是看你人老实,才把房子租给你的!” 姜泣感到莫名其妙:“怎么了周阿姨?” “哼,我今天下午好心好意来看看你住得怎么样,家电坏没坏,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个男的,那眼神可怕的哟,还扑上来不知道要干嘛……他是想对我动手还是怎样啊!” 周丽萍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就没见过这样的,他什么意思啊他!小姜你也是,怎么什么人都往家带呢,别怪我没提醒你……” 姜泣打断她:“周阿姨你下午来过?” 周丽萍理直气壮,气势丝毫不减:“昂对啊,怎么,房子是我的我想去就去,你有意见?” “可……”反驳的话刚出口,又被咽下,“没有。” 要是周阿姨生气了把她赶出去就麻烦了。这房子是目前她唯一能租得起的,因为死过人的缘故,租金特别低。 周丽萍很满意她的态度,傲慢地说:“我可告诉你啊,我的房子容不下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姜泣听她对阿期出言不逊,有点生气:“周阿姨,他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是……我朋友。” “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不给姜泣说话的机会,周丽萍啪的挂断电话。 垂下头,颇为无奈地叹口气。难道要让她把阿期赶出去吗,一只单纯的小狼会被外面的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更何况,阿期的伤还没好。 对了,阿期的伤。 拿出药箱,姜泣对人招招手:“该换药了。” 将纱布一层层剥开,伤口展现出来。那么大的伤口,才过了一天就已经开始结痂了。心中暗自惊叹,手上换药的动作不停。 再次缠好纱布,和之前一样以蝴蝶结作尾。 “恢复得很好,再过不久就能痊愈了。”姜泣一方面很高兴阿期恢复得这么快,另一方面却又失落他恢复得太快,马上就要离开了。 阿期用指尖碰碰蝴蝶结,很开心地笑了。 姜泣小小的失落被这笑容化解,将心事抛却。她提来购物袋,对阿期说:“我买了几件衣服,你试试看。” “别怕” 距上次周丽萍打电话来已经过去了一周,这期间她似乎忘记了这桩事,没再来为难姜泣。姜泣安心地让阿期住下来。 阿期的学习能力很强,短短一周的时间学会了许多东西,基本能融入社会了。只是,唯独一件事,就是阿期还没开口说过话。无论姜泣怎么教,他都永远是一副认真听讲但死活不开口的样子。 想到这儿,姜泣有些头疼。阿期不会是个哑巴吧? 哑巴…… 唇角微微一弯。 如果阿期真是哑巴,那她只好再照顾他久一点了。毕竟,让一只不会说话的小狼独自在外,叫人怎么放心呢? 心情明朗起来,看看不远处那栋矮小又破旧的居民楼,脚步变得更加欢快了。 就快要到家了。 “小姜。” 身后的声音让姜泣的身体顿时僵住。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孙洋浩那轻浮有油腻的音调,每次出现在耳边都让她想作呕。 僵硬地转过身。 路灯从顶上打下来,在孙洋浩脸上投出阴影,看不清表情。 “孙经理,你是……在跟踪我吗?”姜泣浑身发冷,声音有些颤抖。 孙洋浩笑道:“说话别那么难听啊,怎么能是跟踪呢?”他缓缓上前,“你东西落下了,我给你送来。” 他手上拿着的是个浅蓝色发圈。这个发圈是姜泣前不久丢失的,丢得很是蹊跷,而且不管怎么找都不见踪迹。现在怎么会在孙洋浩的手中。 姜泣更害怕了,飞快地拿过发圈,说:“谢谢孙经理,我先走了。” 说完不再看孙洋浩,转身加快脚步。 “我这么远送东西来,不请我上去坐坐啊。” 姜泣没有停下。 孙洋浩见女孩不理自己,啧了一声,抬脚追上去。 身后的脚步声来者不善,姜泣怕极了,本能地跑了起来。 距楼梯口只有不到一米,眼看就要跨进去了,手腕处却一阵疼痛。 孙洋浩从后面死死拽住她:“你他妈还敢跑,他妈的!” 姜泣拼命把手往回抽,但二人力量差距悬殊,她撼动不了他分毫。纤细的手腕被钳制,痛得仿佛要断裂。 孙洋浩奸笑着,把挣扎的女孩往怀里揽。 姜泣双手抵在两人之间,情急之下腿下一蹬,重重踩上孙洋浩的脚。 男人被这个举动惹恼,面目变得狰狞高举起手掌—— “啪”! 一个耳光狠狠落在姜泣的脸上。白嫩的小脸迅速红肿起来,嘴角破了皮渗出血。 “乖乖听话不就好了,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孙洋浩说完,一只手要去抚摸姜泣受伤的脸颊,“这么漂亮的小脸蛋,伤到了多让人心疼啊。”笑得淫荡。 姜泣心中的恐惧盖过了身体上的疼痛,她惊恐地向后躲,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 颤抖的手握紧了手里装着餐盒的袋子,心一横,将袋子挥举起来,快速朝孙洋浩那张恶心的脸甩过去。 孙洋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懵了,愣了两秒。 姜泣趁机抬脚,踢向男人的裆部。这一踢,她用尽了全力。 “啊——!”孙洋浩弓起身子,捂着裆部痛苦哀嚎起来。 姜泣赶紧转身往楼上跑,一刻也不敢停歇。她家的楼层不高,她有信心在孙洋浩追上来之前跑回家,然后锁门报警。 但她低估了孙洋浩。 就在只剩下最后一段台阶时,一双大手从后面伸来。 “放开唔……唔!” 孙洋浩一手锢住姜泣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恶狠狠地在女孩耳边低语:“臭婊子,给脸不要,老子就在这儿办了你!” 姜泣用力拉扯孙洋浩捂在自己口鼻上的手,泪水断了线似的掉下来。呼吸越来越困难,大脑开始缺氧,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小。 孙洋浩开始在她腰间乱摸。 姜泣拼了命地挣扎,但越是挣扎,孙洋浩施加在她身上的力度就越大。禁锢在腰间的和捂在脸上的手,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姜泣觉得自己今天怕是难逃此劫,心中不甘绝望…… 嘭——! 楼梯上方,家的位置,大门突然被大力撞开,碰到墙壁发出一声巨响。 还未来得及让人反应,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迅速冲出,不过眨眼间便来到姜泣身边。 泪光中,阿期的脸上是姜泣从未见过的狠意。 暴怒的小狼捏住孙洋浩的手,将他从女孩的身上拿下来。骨骼断裂的咔嚓声响彻在楼道里。 “呃啊啊……”孙洋浩疼得面部扭曲,额头豆大的汗珠冒出。 孙洋浩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怒骂道:“你他妈谁啊!敢动我你完了,操!” 阿期目光落在姜泣红肿的脸上,眼神越发冰冷。 孙洋浩感受到男人的杀意,不敢再叫嚣,周身的气焰一时间减弱不少。 阿期愤怒得眼底通红。 他一把举起孙洋浩,发达的肌肉爆起,撑破了合身的衣服。发狠似的将人往前一掷—— 被甩出去的人后背重重地撞上墙壁,又被弹回到地上。紧接着,他像个破布娃娃般从台阶骨碌碌滚下。 孙洋浩费力地抬起头,一口鲜血喷出来。 阿期不等他缓口气便再次冲过去,掐住孙洋浩的脖子将他举起。只需要轻轻一用力,男人的脖子便会折断。 眼里是浓重的杀意,掐住脖子的手微微发力。 “阿期不要!” 就在孙洋浩即将丧命的前一刻,姜泣出声制止。 阿期看向她,手中依旧用力。 “不要……不要杀他……”姜泣的语气近乎哀求,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杀他会脏了你的手,不值得。 看着女孩落泪,阿期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微微松了力道。 小狼此刻想要杀掉孙洋浩的心是无法想象的强烈,但最终,他还是松手,将人甩回了地上。 一双愤怒的眼里满是不甘。 孙洋浩顾不得其他,一落地便手脚并用屁滚尿流地跑了。 人虽放走了,但阿期的怒火并未平息。愤怒让呼吸更加急促,胸脯剧烈起伏,对着孙洋浩逃走的方向发出嘶吼。 姜泣双臂环住他的身体,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 “好了好了,没事了……” 在女孩的柔声安抚下,小狼渐渐平息下来。 姜泣抬头与阿期对视,女孩哭过的眼睛微红,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泪珠。 阿期屈起手指,用指关节轻轻抹去女孩眼尾的泪痕。嘴唇动了动: “别、怕。” 阿期第一次开口说话稍显生涩,但音色低沉富有磁性,莫名抚平了内心的不安。 姜泣愣了下,然后笑着点点头:“嗯。” 被孙洋浩那样恶心的家伙触碰过,姜泣一进门就立刻钻进浴室,把自己全身上下洗了个遍,还嫌不够,又多抹了几道沐浴乳。一大瓶沐浴乳用得只剩小半。 终于洗满意了,她穿着件浅杏色睡裙出来了。 睡裙领口略低,遮不住一双玲珑的锁骨;裙长至膝,露出两截光滑的小腿。 沙发上,阿期躺在上面,身上的毯子被掀开,一半滑到地上。 姜泣无奈笑笑。又不好好盖被子。 她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毯子轻轻搭到阿期身上。但随即,她就发现不太对劲。 她在阿期身旁坐下,指尖碰上阿期裸露在外的皮肤,滚烫得吓人。这时姜泣才发现阿期并未睡着。 阿期呼吸急促,嘴里喘着粗气,眼底弥漫着看不懂的晦暗。姜泣一靠近,他的呼吸更重了,浑身的燥热让他忍不住向姜泣挨近。 小狼眼中的欲念快要溢出来,他顺着姜泣的手臂,一路向上,贪婪地吸入女孩独有的气息。 粗重的呼吸打在姜泣的手上,胳膊上,一直到脖颈。她的身体也燥热起来,双手抚上男人埋在她颈间的头。头发扫在她的手上,痒的却是她的心。 颈间感受到湿濡,是动情的小狼伸出了舌头。颗粒感的舌头舔上娇嫩的脖颈,引起一阵战栗。 “阿期,痒……”女孩的声音也连带着战栗。 舔在脖子上的舌头停了下来。阿期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这充满了情欲的空气中相会。 阿期燥热难耐,朝女孩水润的唇瓣凑去。 姜泣一惊,毫无防备地向旁边倒去,赶紧用手撑在一旁稳住身体。手刚好撑到阿期的身上,硬硬的触感自手心传来,姜泣低头看去,顿时面色一红。 男人胯间撑起了一顶小帐篷,只一眼便能看出那东西的尺寸巨大。 姜泣明白阿期的异样是怎么回事了。 犬科动物有发情期,难道说…… 发情期(微h) 姜泣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不知该如何是好。 炽热的男性气息再次逼近,阿期的脸在眼前放大,两人的鼻息交织在一起,姜泣心中微动。 下一秒,温热的唇相贴。 对着女孩柔软的唇瓣一顿吮吸,有力的大舌探入到里面,撬开女孩的牙关,吸住里面香甜的小舌。 青涩的小狼不知道什么技巧,只凭着本能索取。 这个吻来势汹汹,姜泣的身体一下子软了,她双手扶上男人的脖子,才不至于让自己瘫倒下去。 “哈啊……哈啊……” 漫长的一吻结束,姜泣嘴角沾上晶莹的水渍,粉嫩的双唇因吮吸啃咬而肿胀,鲜红无比。她两颊染上绯色,急促地喘息着。 男人眸光一暗,翻身而上,将女孩压在身下。 “啊……”姜泣惊呼出声。 阿期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她的身体被压迫在沙发与男人之间,狭小的空间让温度迅速升高,彼此的心跳清晰可闻。 女孩纤细的脖颈宛若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细腻光洁,细嫩的肌肤下,血管透出淡淡的青色,跳动的动脉好像在引诱人咬上去。 张开大口,锋利的尖牙碰上女孩的脖子。但他并未真的咬上去,而是小心翼翼地在上面摩挲,像对待一份无法抵挡却又弥足珍贵的极具诱惑的宝物。 但女孩的肌肤太过娇嫩,即使没有用力,也留下了印痕。 脖颈处锋利的坚硬触感危险,却也有种奇特的魔力,将人带入一个未知的神秘领域。姜泣紧张起来,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像是扑闪翅膀的蝴蝶,而另一方面,又是对未知的期待。 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姜泣忍不住激动地颤抖,呼吸加重,一股热流从腿间涌出,附上紧贴臀部的内裤,湿湿黏黏。 男人的唇在她的身上慢慢向下游移,被唇舌触碰过的地方泛起红痕,从最初的脖颈到锁骨,再是袒露在外的胸脯上方。密密的吻痕中还有几道牙印。 女孩一对小乳藏在衣服下,两颗乳头早已是硬硬的了,隔着轻薄的布料隐约可见。阿期的脸在凸起的乳头上扫过,欲火瞬间被点燃,喉舌干渴难耐,他隔着衣物含住其中一只乳头。 “嗯啊~”姜泣一声娇吟。 胸前的小豆豆被温暖包裹,男人舔弄时,被唾液沾湿的布料在上面摩操,姜泣心中升起莫名的快感,从腿间涌出的淫水越流越多。 男人似是忍耐不住,急切地想要褪去女孩身上的衣物,但爪子锋利,稍有不慎便会划破女孩细嫩的肌肤。他只好用委屈的眼神看向女孩:“难受……” 姜泣此刻浑身酥软,理智早在阿期吻上她时就被抛却,她捧起阿期的脸,说出的话极尽诱惑:“我来帮你……” 她推着男人的肩膀坐起身。阿期将她压在身下的姿势,变成了她跨坐在阿期的腿上,两人面对面。 身下,那根巨大的坚硬物体抵在她的腿心,隔着彼此的衣物也能感受到有多么的滚烫。姜泣的脸红得能滴血,她掀起裙子下摆,抬手脱去整件裙子。 女孩的身体一览无遗,她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素色的小内裤,其余地方一丝不挂。两对乳房小巧圆润,乳尖的淡粉色与周围玉般的白相得益彰,不盈一握的细腰紧致没有一丝赘肉,平坦光滑的小腹下面,女孩身上最神秘的地方隐入其中。 从未对人展示过的身体暴露在男人眼前,姜泣羞得偏过头不敢与他对视,面上的酡红向四周蔓延,爬上耳根,就连脖子也泛起淡粉。 阿期的呼吸更粗重了,看着眼前的少女仿佛神祇降临,他怀着无比虔诚的心,将头埋入女孩的胸脯。 舌头舔弄着女孩的一双小乳,白豆腐似的双乳软糯有弹性,被男人的动作弄得一晃一晃,弹在男人的脸上,越发勾起欲望。 姜泣舒服得娇喘出声,身下已经湿得不成样子。 两只乳头被舔吃得红肿,虽有些微微的疼痛,但更多的是爽感。 阿期抬起头,眼神迷离:“热……” 那根巨大的肉棒已经饥渴难耐,涨得发疼,硬得快要撑破裤子了。男人难受地撕开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哀求似的看向女孩。 姜泣面带羞色,伸手将阿期的裤子往下拽。 胯间的巨兽早已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啪一下打在姜泣的手背。即使之前见过一次有了心理准备,但姜泣还是被这尺寸惊人的性器吓了一跳。 粗大的肉棒直挺挺立在一片黑森林中间,茎身因充血足足大了一圈,涨成了紫红,上面狰狞的血管像是蜿蜒的沟壑,不用摸便能想象出崎岖的触感。 而肉棒顶端,龟头的中间,微张的孔洞中不断渗出少许精液。里面的炽热抑制不住想要冲出。 深入(h) 硬挺的粗大肉棒贴在姜泣的小腹,与女孩细细的腰肢一对比,显得更骇人了。肉棒的质感从腹部清晰地传遍全身,姜泣这时才知道害怕,心中起了退意,她把屁股从男人腿上抬离。 然而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不是她想脱身就能脱身得了的。屁股刚抬起来一点,男人就紧紧追上,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姜泣被顶得向后仰去,阿期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后背,避免了女孩掉下沙发。后背撞上阿期宽大的掌,又因惯性向前倒,于是落入男人的怀中。 两具身体面对面紧紧相贴,女孩的乳房压在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被挤变了形。 两颗跳动的心脏紧挨在一处,慢慢合成相同的节奏。 阿期动作轻柔地将女孩平放在沙发上,肉棒的头部一下下蹭在穴口,小口中流出的汁水将龟头也变得湿黏。 肉棒在身下蹭来蹭去却迟迟不进入,有时蹭到阴蒂引得女孩身体一颤。姜泣小穴里痒得不行,想要被填满的欲望达到顶峰。她扭动起腰肢,像是催促阿期快一点进入。 肉棒顶端稍稍没入,女孩粉嫩的穴口被撑开,男人的阴茎太粗太大,撑得两片粉肉微微泛白。 才进入一点,姜泣就瞬间有了强烈的窒息感,她眼角泛起泪花,小嘴张开大口喘着气:“不、哈啊……不行……太大了哈啊……” 阿期俯身堵住她的唇,将喘息声也一同堵在了里面,腰部缓缓移动,一点一点将肉棒往里挺入。他怕伤到女孩,进入得很慢。 两张小嘴都被堵住。 下面嘴里流出来的淫水越来越多,让人怀疑女孩整个人都是水做的。 初次开苞,女孩的小穴实在是太紧,阿期巨大的肉棒进入得艰难,好在里面的水很多,甬道内壁水润丝滑,减轻了些进入的阻力。 紧致的小穴紧紧包裹着巨大的肉棒,像是无数个吻落在上面,越往里,越滚烫热烈。前进到某处,男人感受到一层薄薄的阻碍,他放缓了动作,在女孩锁骨上落下一个吻,然后,一个挺身捅破了这层膜。 接下来就是毫无阻碍地冲入,整根肉棒完完全全塞入进去,长驱直入的棒子一直顶到阴道的最深处,探入到一片神秘的未被开发的领域。 完全进入的那一瞬间,姜泣仿佛感到电流通遍全身,小腹用力一夹,小嘴将大肉棒紧咬住不放。男人被紧紧吸住,一下子被攥住了心脏。 嫩穴被塞得满满的,小腹又酸又胀,却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这样的感觉姜泣从未有过,她的心脏狂跳快要炸开,抬手软软抱住男人的脖子。 陌生的娇吟从她嘴里冒出来:“嗯呃~嗯~啊……” 肉棒开始在里面抽插起来,男人的动作毫无章法只知道横冲直撞,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剧烈又大声。 姜泣被撞得受不了,伸手拍拍男人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嗯啊……慢、慢点,太快了,啊哈……”她 双腿盘上男人精壮的细腰,随着动作一搭一搭。 尝到甜头的小狼根本慢不下来,他索性把女孩的双腿架到肩上,方便更好地进入。 两个硕大的睾丸拍打在女孩的屁股上,白嫩的屁股不一会儿就被拍红了。 敏感的甬道被不断地快速抽插,肉棒表面的突起在道壁摩擦,姜泣爽得快要不能呼吸: “啊……!我不、行了……啊啊!” 男人一边继续快速抽插,一边低头叼住她的一只乳头,细嫩的奶头因为抽插的动作而被轻轻拉扯。 胸前的刺激反而让下面的感觉更加清晰,巨大的肉棒撑开穴口在里面进进出出,每当进入到最深处就会迅速往外抽离,甬道内壁的嫩肉也被带着往外翻,而后又随着肉棒的再一次进入被推回。 姜泣此刻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有被托往云端的极乐。 舒爽的眼泪从眼角流向鬓边,融入到发间的薄汗,分不清谁是谁。面上是情欲的潮红,这样的她与平日里判若两人,说不清的娇媚。 阿期俯身吻去她眼角滴落的泪,伴随着肉体的相撞声和一下下的晃动,轻声在女孩耳边说道: “喜欢……姜。” 填满(h) 身下的撞击越发猛烈,姜泣搂住阿期脖子的手,指甲陷进肉里,在男人肩背抓出一道道红痕。 阿期握住她的肩将人抱起,让她一下子跨坐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姿势让肉棒进入得更深了,直撞到宫口。平坦的小腹微凸,隐隐映出棒子的形状。整个人被贯透,姜泣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光是一声声浪叫就让她嗓音稍变得嘶哑。 小穴坐在肉棒上,两者紧密相贴严丝合缝,连两个囊袋也挤进去了一些。 甬道不断地收缩似是想要将侵入者挤出去,但越收缩棒子进得越深,小穴里面的滚烫热流顺着棒身流下,两人腿间相接的地方是一片泥泞。 阿期就这样泡在女孩的滚烫中,没有进入也没有抽出,他在感受女孩身体的每一处,他很贪心,想要与女孩融为一体。 肉棒深埋在身体里不进不出,腹部的酸胀感和小穴的瘙痒让她心里也痒痒的。 忍不住动了动腰,想要将肉棒从身体中拔出。 好不容易抽离到一半时,男人伸手一把扶住她的屁股按下去。龟头再次顶进宫口。突如其来的强烈冲撞让身体一震。 “好深……太、太里面了……阿期你、你快退出嗯啊!” 肉棒开始在里面动起来,姜泣未说完的话被克制不住的娇喘呻吟冲散。 身体被撞得一上一下,就像坐上了过山车,一会儿被托上高空,一会儿被拉下云端,极致的快感让大脑感到缺氧,身体仿佛不再受控。 姜泣爽到眼神涣散,娇软的身体无力地倒向一边。阿期宽大温暖的手握上她的腰,将歪倒的人扶回正轨。 阴茎抽动捅进穴里顶到深处,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圆润的屁股啪啪撞上男人的腿,饱满的臀肉像水球一样弹跳,一下,又一下,撞得屁股发麻。 胸前一对小巧的乳房也兔子般上下跳动,男人两只手一手握住一只小兔。他小心地不让锋利的指甲划伤女孩的肌肤,两手虚握,跳动的双乳在手里东跑西跳,硬硬的乳头在手心上下扫动,激起一阵涟漪。 身下挺进抽出的动作越发加快。 姜泣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快要冲出体内,她边喘气边断断续续道:“我、哈啊、我好像……哈、哈……” 而与此同时,小狼也进入到最后的冲刺阶段,挺入的速度加快,力度加重,精囊中的东西马上就要破门而出。 最后一次重重挺进之后,精液从肉棒里噗噗射出,射进被撞开的子宫口。 姜泣只觉得腹部浓浓的暖意,身体因高潮而不住地痉挛。 精液把小穴灌得满满的,肉棒从里面退出来,穴口依然微张合不拢,黏稠的液体顺着穴壁缓缓流下,腿间白色的污浊散发出淫靡的味道。 姜泣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趴在阿期的肩头,疲惫地闭上眼睛,任由精液从腿心流出。 被填满的身体现在变得空了,姜泣心里也有种极度满足过后的空虚,她下巴放在阿期的肩上,一只手抱住他的头慢慢顺毛。 小狼吃饱了,一脸餍足的模样。乖乖享受着女孩的抚摸,鼻尖凑进女孩的颈窝轻嗅她身体淡淡的清香。 她的温度、她的气味、她的一切,都将他包裹,心中的躁动再次被勾起…… “啊呀!” 姜泣被欲念又起的小狼压下。小狼的眼里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炽热与赤诚。 姜泣宠溺地笑笑,抬手搭上男人后颈,吻上他的唇。 夜深了,灯熄了,城市沉睡了,只有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上演着激烈的交锋,共同沉沦在最深的爱欲里…… 自责 折腾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姜泣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像要散架,喉咙里强烈的灼烧感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发烧了,烧得很严重。 阿期走进来,蹲在床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小狼总是会早早起床,然后给她来一个蹭醒服务。 姜泣的身体烫得吓人,小狼靠近后愣住了,他抬头看向女孩的脸,满眼的惊慌。 “我应该是发烧了……”姜泣吃力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 阿期握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是滚烫的;他又把额头贴到姜泣的脸上,也是滚烫的。 小狼自责地咬牙。 “都怪我,我……” 姜泣打断他,摇摇头说:“不怪你。” 女孩的脸上依旧是温柔的微笑,淡淡的笑容仿佛可以包容一切。阿期心疼得心脏快要碎掉,更加自责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下一下舔舐姜泣滚烫的脸,希望能缓解她的痛苦。从前在基地受伤,他就是这样给自己疗伤。 姜泣艰难抬起手,拍拍他的头:“我没事的,吃点药很快就能好了。” 每说一个字,嗓子都疼得厉害,姜泣强忍着疼安慰小狼。 听到这句话,阿期停下舔舐的动作,然后突然急急忙忙走出房间。 很快,他又手里捧着药箱急急忙忙回来了。 他蹲下,把药箱放在姜泣手边,声音里带着急切:“药。” 姜泣心里暖暖的,感觉身上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她笑着摸摸小狼的头:“你真好。” 受到夸奖的小狼摇起身后那根不存在的尾巴,咧嘴笑起来,殷勤地打开药箱,然后邀功似的拿出里面一堆东西捧到姜泣面前。 “吃药。” 这一堆药品里,有消毒液,纱布,创可贴,过敏药…就是没有感冒药和退烧药。姜泣突然记起上次用完后忘记补上了。 阿期见她皱眉,歪头疑惑地看着她。 “感冒药用完了,我去药店买,阿期你在家等我。”姜泣吃力地撑起身体,掀开被子要下床。 阿期按下她,重新把被子掖好,说:“我去。” 姜泣有些为难,她不放心阿期一个人出去。虽然现在阿期学会了很多基本的东西,但买东西这种事她还没有教过他。想了想说: “还是我去吧。” “我去。” 小狼的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最终是姜泣妥协了,她十分详细地把出门的注意事项,以及买药的流程一一说给阿期听,告诉他去哪里买,买哪种药。交代完后,她把现金交给他:“买完就快回家。” 阿期接过,点头。 姜泣仍然不放心,又叮嘱道:“别和人起冲突。” 阿期的战斗力她已经在孙洋浩那里见识过了,她担心的不是阿期会吃亏,而是害怕有人发现他和常人的不同。 她找出一顶棒球帽给阿期戴上,说:“把爪子和獠牙藏好,别让人发现了。” 本来还想让阿期戴上口罩的,但实在没有找到,也就作罢了。 阿期看出了她的担忧,上前抱住她,用脑袋蹭蹭她的脸,说:“很快,回来。” 小狼的怀抱很温暖,担忧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姜泣目送阿期走出家门后,躺在床上头脑昏昏沉沉。她在思考今后的工作,孙洋浩昨晚被阿期伤得那么重,她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得尽快找到新工作才行。 电话铃声打断她的思绪—— “你怎么没来上班?你现在在哪儿呢?”小桃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奇怪。 姜泣沙哑着嗓子:“小桃,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帮我请个假吧。” 小桃好像更着急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孙洋浩又对你做什么了!” 姜泣不想让小桃知道昨晚的事担心,否认道:“没有啊,怎么了小桃?” “刚才孙洋浩胳膊打着石膏来了,一进来就问你在哪儿,他表情好可怕的,我都被吓到了。”小桃又说,“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吧,我帮你请假。” “谢谢你小桃。” 挂掉电话,姜泣躺在床上回想小桃的话。 以孙洋浩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会狠狠报复回来,他在餐厅没找到自己,肯定会找到这里来。阿期还在外面,要是两个人刚好碰上了…… 越想越不安。 阿期出门后,按照姜泣告诉他的路线,顺利找到了楼下不远处的药店,他攥紧手里的钱,然后压低帽檐走了进去。 他依着姜泣的描述在架子上寻找,全程低着头。感冒药很常见摆在显眼的位置,姜泣的描述也很清楚详细,没多久他就找到了。 药盒的长相、上面的花纹和颜色,都和姜泣描述的一摸一样。阿期仔细确认好,来到收银台。 “请这里扫码。” 店员是个小姑娘,肉肉的脸颊很可爱,她一边很有礼貌地说着,一边偷偷瞟向面前的男人。 早在阿期进店时,她就注意到他了。这个很高的男人戴着帽檐压得很低的帽子,还一直低着头,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但即便如此,那张俊朗的脸也遮挡不住。 阿期不明白店员在说什么,这跟姜泣告诉他的不一样,姜泣没有告诉他什么是“扫码”。 他捏了捏手里的现金,局促不安地放到了店员指着的那台小机器上。心里慌慌的,面上冷冷的。 小姑娘被小狼冷冰冰的眼神盯得愣了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说:“请稍等,我给您找零。”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小狼收好零钱和药向外走去,店员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请慢走。” 小姑娘看着男人走去的背影,撇撇嘴收回视线。好看是好看,就是眼神太凶了,一句话也不说让人害怕。 阿期记挂着姜泣,低头快步往家走,按照来时的记忆拐入一个小巷。 出了小巷就快到了。 突然,耳朵微动,停下脚步。身后的脚步声凌乱,听起来人不少。他闻出了其中一个人的气味,这个人的气味他记得,是昨晚那个男人。 阿期转过身。 远远跟在后面的几人停了下来,孙洋浩看清他的脸后大叫: “姐夫,就是他!” 最后的警告 “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的!”孙洋浩手上吊着石膏,走路一瘸一拐,指着阿期对身旁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说。 这个被孙洋浩叫做“姐夫”的男人,是这一片有名的地痞流氓,手下有一帮小弟,跟着他无恶不作。 孙洋浩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仗人势的狗,他躲在“姐夫”身后继续怂恿:“我姐要是知道我被打成这样,那还不得心疼死。姐夫,你快教训他!” “姐夫”给了孙洋浩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就他妈你小子给我小舅子揍成这样?”“姐夫”上前一步,摘下手腕上的表丢给孙洋浩。 阿期不语,他只觉得烦躁,想让这群人消失。姜泣还发着烧在家等他。 “姐夫”身后的一个小弟冲他吼道:“我大哥问你话呢,他妈哑巴啦!说话!” 他们一共五个人,姐夫,孙洋浩,还有三个小弟。这五个人把阿期堵在没人的小巷子里,个个嚣张的不得了,都以为这个高大的男人马上就会跪地求饶。 阿期握紧了拳,手上的青筋暴起,肌肉鼓鼓跳动。他想要咬断这些人的脖子,撕碎他们的身体……可是他不能,因为姜泣还在等他。 深呼吸,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了。 不再理会这群人,转身走去。 “操!”姐夫低骂一句,给三个小弟使了个眼色。 三个人得到指示,一个箭步冲上去。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刚才朝阿期吼叫的那个,外号癞头。 癞头冲到阿期身后,举起拳头狠狠挥出去。 不出意料,他连阿期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挥出的拳头被捏住,动弹不得。 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接住他拳头的男人,不信邪又挥出另一只拳头。 也同样落入阿期的掌中。 癞头两手被阿期捏住,尝试着抽回,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心里开始慌了。 后面的两人见状,略有些迟疑。 “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揍他!”姐夫很生气,自己的几个小弟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吓到了。 孙洋浩这时悄悄在他耳边说:“姐夫,他不好对付,得小心。” 姐夫闻言嗤笑一声。 他承认,这人是高了点,壮了点,眼神凶狠了点,但他和他那帮小弟也不是吃素的,没点真功夫怎么在道上混?更何况他们这么多人,揍他一个还不是跟揍小鸡一样。 迟疑的两人再次向前冲。 阿期把癞头往地上一摔,上前迎接冲过来的两人。在两人近身之前,他一把抓住他们的脖子,尖爪刺进皮肉。 他没有杀他们,只是将人甩了出去。 癞头和另外两个小弟趴在地上起不来,满眼惊恐地看着阿期。 他们看见了他锋利的爪子和嘴里的獠牙,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三个小弟不过瞬息便被打趴,姐夫觉得丢了脸面,气得满脸通红。 “没用的东西!” 他决定亲自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一边卷袖子一边走上前,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哗啦哗啦。 “这一片儿,还没老子解决不了的人。”他往地上呸地吐了一口唾沫,紧接着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锋利的刀身唰的一下弹出来,泛起寒光,他握紧刀柄朝阿期刺过去。 然而,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阿期紧紧捏住了他的手腕,夺过了他手里的刀。 然后,刀在阿期手里生生断成了好几截。 姐夫当场愣住了。 不等他回神,阿期又是一拳打入他的腹部。男人痛苦倒地,双手捂住肚子,连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阿期撇了他一眼,抬腿从他身上跨过,径直朝躲在后面的孙洋浩走去。 孙洋浩吓得瑟瑟发抖,转身逃跑。但一瘸一拐的双腿不听使唤,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 “我错了,我错了……” 孙洋浩蹬着两条腿往后退去,像一条蠕动的蛆虫,他一边退,一边求饶。 小狼漠然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后蹲下身抓住他的头发一扯—— 孙洋浩被迫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再敢来,”小狼眼中闪起幽幽的绿光,“死。” 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压抑着燃烧的怒火。这是他对孙洋浩最后的警告。 孙洋浩吓傻了,半晌说不出话来。阿期扯住他头发的手又紧了紧。 孙洋浩疼得咧起嘴角:“不敢了不敢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突然一股难闻的臭味袭来,阿期低头一看——孙洋浩裆部湿了一片。 小狼皱起眉,嫌恶地松开手。 “阿期!” 是姜泣的声音。 还好有你在 46 8v.co m 在家纠结了许久,她还是放心不下找来了,没想到正好看见这一幕。 阿期听见女孩的声音,赶紧站了起来,回过头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出门前姜泣嘱咐过他,让他不要和人起冲突,让他快些回家。可是现在,他不仅伤了人,还被他们看到了爪子和獠牙…… 姜泣快步走过去,不安的小狼不敢看她的眼睛,站在原地等待着被训斥。 “阿期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姜泣拉住他的胳膊,细细查看一番。 姜泣走得急,本就因发烧而泛红的脸这下更红了,她语气着急,一双水润的大眼睛透出担忧。 小狼愣愣看着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久冻的冰层化作潺潺溪流,流淌在心间碰撞出风铃般的清响,悠远,深沉,来自灵魂深处。 “有受伤吗阿期?”姜泣又问了一遍。 阳光落在女孩的面颊,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整个人好像在发着光。更多免费好文尽在:464w.com 阿期喉结滚动了一下,说:“没事。” 姜泣稍稍放了心,这才转身看向那五个人。 癞头和另外两个小弟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他们正搀扶着他们的老大站起来。 姐夫被三个人架着,颤颤巍巍起身。孙洋浩连滚带爬躲到几人的身后,就和来时一样。 姜泣张开双臂,把阿期挡在身后,提高音量对互相搀扶的几人说: “你们要是再来找麻烦,别怪我不客气!” 这句话从娇娇弱弱的女孩口中说出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甚至有些好笑。 几个人看到她一个小姑娘,面上都有些不屑,然而下一秒,几人面色皆是一变,像是被吓得不轻。 “走,快走!”姐夫冷汗直冒,催促几个小弟扶他离开。 几只败犬灰溜溜走掉了。 姜泣心里绷着的弦终于松了,她长舒一口气,这时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腿在发软。 她转过身。 小狼迅速收起獠牙,又变回一副乖巧的样子。 “他们人多势众下手没轻没重,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就赶紧跑知道吗?”姜泣看着他,很严肃地说。 小狼点头。 “要是实在跑不掉,你就往人多的地方钻,他们不敢在大街上太嚣张的。”姜泣继续说。 小狼又点头。 姜泣缓和了语气:“回家吧。” 小狼赶紧跟上。 回到家,小狼立刻拿出买来的药,递到姜泣面前。 姜泣看了看,笑着点点头:“嗯,没买错。” 说完,眼前突然一阵眩晕,姜泣踉跄一下。阿期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肩。 “我没……”刚想让阿期不用担心,身子就腾空而起。 小狼打横抱起了她。 他抱着她走进卧室,轻柔地把她放到床上。 “你,休息。”他俯身替她盖好被子后,欲起身出门。 姜泣伸手轻轻拉住他。她没说话,眼里却有千言万语。 阿期很快拿来退烧药和水,扶着姜泣坐起来。 吃过药,姜泣脑袋越来越沉,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她躺在床上口中喃喃:“阿期……” 小狼俯身凑近。 “还好有你在。” …… 小巷中,一个穿着黑衣、打扮干净利落的男人看着打斗的痕迹,一手按在耳侧: “已发现107号实验体,请求下一步指示。” 纪先生 在阿期的精心照顾下,休息一天之后姜泣好多了,虽然感冒还没好,但烧已经退了。 她背上包准备出门上班。 就在昨天下午,小桃又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孙洋浩辞职了。 辞职了正好,她正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孙洋浩,他这一走,自己这份工作算是得以保住了,今后也不用再被他骚扰。 心情很不错,连带着脑袋也不那么昏沉了。 姜泣站在门边,扭头对站在身后的人说:“我上班了。”然后按下了门把手。 一只大手覆上她的手背,开门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姜泣问。 “病,还没好。” 姜泣在他覆着的手上拍了拍,说:“已经没事了。”然后打开门。 小狼又拉住了她。 姜泣无奈地停下,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 阿期固执地拉住她的袖子,大有姜泣要是不回屋躺着休息他就不放开的架势。 姜泣哭笑不得,只好半开玩笑地说:“要是再不上班,我们两个就要没钱睡大街了。” 扯住她衣袖的力道松了些,可依旧没放开。阿期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耷拉下来的发尾也略显沉重。 姜泣见小狼当真了,不敢再开玩笑,连忙说:“好了好了我骗你的,不会睡大街的,啊?” 阿期面上半信半疑,在脑中仔细分辨起她的话,最后选择了相信。 不管姜泣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的,即使她骗他。 “不过我现在真的得走了,”姜泣又说,“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阿期盯着姜泣的脸看了半晌,松开手。 门啪嗒一声关上了,小狼看着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餐厅。 姜泣换好工作服,小桃刚好走进来。 “你好些了吗?”小桃在她旁边脱下外套,换上衣服。 “嗯,好多了。” 小桃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到姜泣耳边,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孙洋浩为什么辞职吗。” 小桃说这话时,一副好像掌握了绝密情报的表情。 姜泣直觉孙洋浩辞职与阿期有关,但她摇摇头,说:“不知道。” 小桃卖关子似的哼笑两声:“那我就悄悄告诉你吧。”她向周围看了一圈,朝姜泣招招手。 姜泣把头歪向小桃。 “孙洋浩惹上大麻烦了!”小桃拿手挡在嘴边,“孙洋浩他姐夫不是在你们那一片儿挺横的吗,我道上有个小姐妹刚好认识他。据说啊,是孙洋浩得罪了某个大佬被揍了,然后他不服气又叫上他姐夫给他报仇,结果俩人都被揍了。” 小桃啧啧摇头:“听我小姐妹说,他姐夫肠子都被揍出来了。” 姜泣越听越觉得离谱,忍不住开口:“不至于吧……” “你别不信!要不是这样,孙洋浩怎么会那么急着辞职?他肯定是躲仇家去了。” 小桃很笃定。 “你知道是谁揍的吗?”姜泣心里紧了紧。 这个谣言传得这么离谱,要是被人知道是阿期干的就不好了。 “这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个神秘大佬。” 姜泣松了口气:“那就好……” “你说什么?”小桃没听清她的自语。 姜泣笑道:“没什么。” 餐厅的人开始多起来,姜泣端着盘子穿梭在用餐区。 “两位的菜来了。”姜泣端着只盘子,走到某桌前。 这桌坐着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不知怎的就起了色心,伸出他那又粗又短的胖手,悄悄摸上姜泣的屁股。 姜泣吓得手一抖,盘子里的菜洒到男人的身上。 “怎么回事你!” 被撒了满身,男人从座位上跳起来,怒喝道。 姜泣没有被男人的吼声吓退,她声音虽小但毫不示弱:“明明是你先摸我的!” 自己的丑恶行径被点破,男人瞬间恼羞成怒:“你他妈再说一遍,谁摸你了!” 男人撸起袖子举起了手,一个耳光马上就要落到姜泣的脸上。 她害怕地闭上了眼—— “哎你干嘛!别多管闲事!” 男人的怒喝传入耳中,姜泣睁开眼睛。 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扼住了男人的手腕。他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全身上下只有简单的黑色。 “我看见了。” 青年的声音和他人一样无波无澜。毫无温度的表情,毫无温度的声音,巨大的压迫感袭来。 中年男人嘴里还在叫嚣:“那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青年淡淡道:“这里到处都有监控,需要我报警吗?” 听到报警两个字,中年男人抖了下。他费力从青年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腕,表情心虚但仍然嘴硬:“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 就在这时,小桃带着新来的经理赶了过来。 新来的经理是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女人,她踏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走来。 她先是看了一眼姜泣,然后对中年男人说:“这位先生,我们刚才已经报警了,您的所作所为监控都有记录。” 男人慌了:“不是我做什么了,你们怎么冤枉好人呐!” 陈经理不跟他废话,吩咐人看好他,等警察来再做处理。 一系列操作下来,事情得到了很好的处理,男人被警察带走。 姜泣来到那位青年身旁。 “这位先生,多谢您。” “嗯。” “先生怎么称呼?” 男人看了她一眼,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姓纪。” 珍贵的人 之后陈经理要给纪先生免单,被纪先生拒绝了,他还是那副漠然的样子,好像刚才的事根本与他无关。 临走前,他似有若无地看了眼姜泣。 姜泣很感谢他,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就像平静的海面下深藏着涌动的暗流。 她驱散脑海中的想法,责备自己不该这样揣度他人,何况纪先生还帮了自己。 他怎么会是坏人呢。 这个小插曲之后,姜泣顺利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因为生病的缘故,回家这段路仿佛格外长,姜泣走到楼下时比平常晚了不少。 远远的,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楼道口。 “阿期?你怎么出来了?” 阿期站在灯下等了许久,刚刚还没见到姜泣时就闻到了她的气息,现在终于见到人了,按捺不住贴到女孩身上。 他紧紧挨着姜泣:“等你。” 阿期高大的身体贴近,挡住了吹来的晚风,本来有些冷的姜泣现在觉得暖和了。 两个人紧挨着走上楼梯,回到家。 家里的灯是开着的,明亮的光让工作的疲惫消散了,兰花盛开的香气被风从阳台送进屋内,像一双温柔的手轻抚着她的脸。 姜泣走到阳台,拿起小水壶。 “浇过了。”阿期跟着来到阳台。 姜泣看了看花上的水珠。确实是浇过了。 她放下水壶,朝阿期扬起笑,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一阵剧烈的咳嗽。 小脸咳得通红,眼角咳出泪花变得湿润。 她看到小狼急匆匆跑进了屋,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条毯子。 阿期把姜泣用毯子裹住,推着她往屋里走:“外面冷。” 已经是秋天了,秋天夜晚的风带着寒意,对一个生着病的人来说不太友好。 阿期把人推进屋,又转身关上了阳台的门,关好后还拉上了窗帘,不让风漏进来一丁点。 姜泣好笑地看着他,说:“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花。” 阿期看着她的脸,点点头说:“你不是花。” 姜泣愣了下。 “花没有你珍贵。” 小狼满脸认真。 姜泣怔在原地。烧分明已经退了,可她怎么觉得脸颊又开始发烫了。 …… 又过了些时候,到了睡觉时间。 姜泣和阿期道了晚安,往卧室走去。 小狼也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他就站在门边看着她。 “怎么了?”姜泣问。 小狼低着头,有些委屈地说:“明天,一起。” 姜泣有点没明白:“一起什么?” “一起上班……赚钱。” 姜泣恍然大悟,原来单纯的小狼还在介意她早上的话。 她解释道:“不用的,不用的阿期。我早上是骗你的,你别当真啊。” 小狼没说话。 姜泣想了想,说:“过段时间再和我一起上班好不好?家里的花还需要你浇水呢。”她继续哄道,“你看,自从你来了,家里的花花草草长得比原来好多了!” 果然,听了这话,小狼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得意。 姜泣暗自松了口气。 真是只固执的小狼,不过还算好哄。 阿期没再提一起上班的事,第二天姜泣出门时也没再拦住她。 晚上,客人渐渐少了,再过不久就能下班了。 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姜泣赶紧走过去。 “您好,请问吃点什么?” 男人抬起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顺路 男人看向她:“你好。” “……纪先生!” “嗯。” 姜泣没想到今天会再次见到他,还是在这么晚快要打烊的时候。 “这么晚,纪先生怎么来了?” 这话一问出来,姜泣瞬间意识到这是个很傻的问题。 这里是餐厅,他当然是来吃饭的,至于为什么这么晚,那是人家的事情,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有什么资格问呢。 姜泣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 “没事。” 虽然姜泣的问题有些冒犯,但他似乎毫不在意,自顾自开始点单。 点后好,姜泣接过菜单对他说:“请稍等,很快就好。” 纪川只点了一道栗子酥,姜泣很快就给他端了过来。 “请慢用。” 纪川朝她微微颔首,没再看她。姜泣识趣地离开了。 小桃摸着下巴远远望着两人,见姜泣走过来,她问道:“哎,那不是昨天那个谁吗。” 姜泣点点头:“是昨天那位纪先生。” “不对劲……”小桃眯起眼睛。 姜泣不解:“怎么这么说?” 小桃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双手抱胸说: “一个穿得像黑无常,一脸生人勿近的男人,在快打烊的时候进来,还只点了一盘点心……”她缓缓开口道,“真相,只有一个!” “什么?” “他是个间谍!” “……” 姜泣就知道小桃说不出个靠谱话来,亏她还当真以为小桃看出点什么了。 小桃咧嘴笑起来:“最近在看谍战片,嘿嘿。” “不过啊,”小桃正色道,“我是真觉得有点奇怪……” “好了好了,准备下班了。”姜泣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小桃对于下班这件事相当积极,一听到下班两个字,立刻把别的什么都抛到脑后了。她乐呵呵地收拾东西去了。 姜泣却在仔细想小桃刚才的话…… 到下班时间了,纪川却还坐在那儿。 小桃急得直跺脚:“他怎么还不走,他不走我怎么下班啊。” 姜泣示意小桃别急:“我去看看。” “纪先生,您还需要点什么吗?”姜泣走过去。 盘子里的点心几乎没少,也就是说这位纪先生在这里干坐了半天。 “谢谢,不需要。”纪川扫了一眼桌面,说。 姜泣见他没懂自己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啊纪先生,我们……要下班了。” 纪川知道姜泣什么意思了,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抱歉。” 姜泣急忙说:“不不不,该抱歉的是我。” 纪川没再与她多说,结了账后离开了。 小桃冲姜泣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餐厅的收尾工作要不了多久,很快姜泣也和小桃一起出了餐厅。 小桃家和姜泣是反方向,她们在门口分别后,姜泣一个人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前面的人越看越眼熟。 姜泣走快了些,和他拉近了距离。 “纪先生?” 前面的人闻声停下脚步。 纪川回过头。 “还真是您。”姜泣看清了他的脸,稍稍惊讶道。 纪川看到姜泣似乎并不意外:“你下班了。” 姜泣点点头:“嗯。” “现在是回家?” “嗯对。” 纪川又说:“走这条路?” 姜泣迟疑了下没有回答。 “没有别的意思,”纪川收回视线,“只是我刚好也往这边走。” 姜泣的疑虑被打消了:“这样啊,那我们顺路呢。” “嗯。” 顺路的两个人并排走着,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得可怕。 “你养了宠物。”纪川突然开口。 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本应是个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姜泣也没细想,说:“我没养宠物,只不过偶尔喂喂流浪猫流浪狗。” 纪川微侧过头看她一眼:“是吗。” “嗯。” 两人又陷入沉默。 走出几步后,纪川幽幽说道:“流浪猫狗最会装成乖巧的样子,喂的时候要小心,别被抓伤。” 不愉快的相见 这句话在姜泣听来很是怪异,但看看纪川没什么变化的淡漠表情,似乎真的只是在好意提醒。 姜泣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于是应道:“我会小心的。” 纪川没再说话,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在想什么。 两人又是一路无话。 走到小巷口时,姜泣想是时候道别了。 “纪先生,我往这边走。”姜泣指指旁边的小巷,“那么,再见啦。” 纪川朝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面唯一的路灯好巧不巧坏掉了,整个巷子黑漆漆一片,像个深不见底的洞,藏了随时会冲出来的可怕怪物。 “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 这句话如果是另外的人说出来,姜泣可能会瞬间警惕,但纪川说这话时面色平静,语气也再自然不过,仿佛真就只是怕她不安全而已。 让人没有办法把他往坏处想。 不过姜泣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麻烦您了,这条巷子不长,没关系的。” “不麻烦。”纪川坚持。 又是个固执的。姜泣心说。 她拒绝他并非因为怕麻烦他,而是昨天阿期在楼下等她,今天可能也在,她不想让他见到阿期。毕竟她还不了解这位纪先生,她甚至只知道他姓纪,其余一概不知。 她不确定如果纪先生发现阿期……会怎么样。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真不用。”姜泣也坚持拒绝。 纪川看着她还要说什么,突然目光落到她身后。 “看来确实是不用送了。”纪川表情仍是淡淡的,只是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 姜泣扭头看向身后。 “阿期!” 两个人还是见面了。 姜泣赶紧扫了一眼阿期,确认从外表上看不出异常,然后又紧张地看向另一个人。 纪川看起来没有发现什么。 “纪先生,这是我朋友。”姜泣先是向纪川简单介绍了阿期,又对阿期说道,“阿期,这位是纪先生。” 纪川朝阿期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阿期对纪川似有敌意,一双锐利的眼紧紧盯住他。 不知为何,姜泣感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她不敢让两个人再多待,于是说道: “纪先生,我们就先回去了,您路上小心。” 纪川不动声色地把目光从阿期身上收回,点点头说:“嗯。” 姜泣连忙拉着阿期走了。 两个人消失在漆黑的小巷里,待人走远后,纪川拨通了一个号码:“已经确定,他和一个女孩在一起。” 片刻后,手机里才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尽快抓回,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明白。” 小巷里,姜泣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 阿期冷不防出声:“他是谁。” 刚才两人见面,姜泣已经和阿期介绍了纪川,他现在又问这个问题,姜泣知道他真正要问的不是这个。 她跟阿期讲了昨天在餐厅发生的事。 讲完后,她说:“纪先生是个好人。” 身边的人停下来。 姜泣不解地转头看去,手电筒的光照出了男人脸部的轮廓,剩下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 小狼有些不服气地开口:“我也可以保护你……” 她就说怎么阿期见到纪川后就不对劲了,原来是吃醋了。真是只单纯的小狼,根本藏不住情绪。 姜泣踮起脚尖,笑着摸了摸小狼的头: “嗯,阿期最好了。” 误入 之后一连好几天,纪川都会去餐厅,而且都是在晚上快打烊,客人不多的时候。 小桃从最开始的疑惑不解,到现在看着他和姜泣两个人时一脸了然。 这天一早,姜泣被小桃看得毛骨悚然,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一直这么看着我?” 小桃眼含笑意地看着她,说:“你觉得那位怎么样?” “哪位?” “就那个谁。” 姜泣知道小桃说的是谁了:“你说纪先生啊。” “对啊,不然还能是谁。” 姜泣对于小桃八卦的样子很是无奈,开口敷衍道:“纪先生人很好啊。” “啧,我是问你这个吗,我是问……”小桃压低声音,“你和他之间……”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几天里,纪川一坐就是半天,每次都待到下班时间才离开,姜泣为了避免回家路上又碰上,只好下班后多留一阵,等晚些了再回家。 两个人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姜泣希望他能少待一会儿,自己也能早点回家。 虽然纪先生帮过自己,这么想不太好,但她和他相处时总是会莫名感到不安。就像有一张看不见的网,悄无声息将她围住,在时机成熟时会把她吞噬。 “小桃,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姜泣很认真地说,“你别乱猜了,会让人家纪先生困扰的。” 小桃见姜泣这样子,也没了八卦的兴趣:“好吧。” 大家都去做各自的事情了,姜泣一边工作,一边想着今天要早一点回家。 这几天因为要避开纪川都回去得很晚,入秋后的气温又越来越低,阿期在楼下等那么久要是着凉就不好了。 而某只正被姜泣挂念着的小狼,此时悄悄溜出了家门。 在那天和纪川意外碰见后,阿期有了危机感,他不再能安心地呆在家里。 姜泣每天出门工作,不知道要遇上多少人,一个纪川就足够让他抓狂,更别说还有别的人。但姜泣又不能不工作,她说不工作没办法养活两个人。 如果——小狼戴好帽子——他能够赚钱,那是不是姜泣就不用那么辛苦每天早出晚归,遇上那些人了,那她是不是就只会看着自己了…… 走上大街上,到处是小狼从未见过的东西。奔走的行人,川流的车辆,各种陌生的气息涌入鼻腔。 他茫然无措,像被裹挟进奔腾溪流的一片叶。 阿期知道姜泣工作的地方是个餐厅,于是他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饭店。 这家小饭馆从外面看起来又脏又破,老旧的招牌上沾满了灰尘,辨不出原本的字迹。一进到里面,更让人感到不适,桌椅像是八百年没有打扫过,陈年油渍在上面敷了厚厚一层。 一个看着像是老板的人坐在里面,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呛人的烟雾堆积在狭小的屋内,一片乌烟瘴气。 赵彪没想到会有人进来,他吐出一口烟,看着来人。 这里表面上是家饭馆,实则是个地下赌场的前台。而现在这个时间还太早,赌场还没开门,现在进来的必不会是客人。 既然不是客人,而他又不认识,那…… 赵彪瞬间坐直了身体。 他掐掉烟,对阿期说:“食材还没到今天不营业,你走吧。”说罢,他摆摆手又从烟盒抽出一支烟。 阿期站在那儿没动。 赵彪抬眼朝他看去,说:“今天不营业,听不懂啊。” “我来工作。”阿期说。 赵彪闻言又看了看他,随即说道:“我这儿不缺人。” 被拒绝了。阿期眼里升起疑惑。 小狼傻傻地以为饭店就是工作的地方,只要走进来就会有工作。 “怎么还站着呐,”赵彪见人还杵在那儿,皱起眉,“赶紧走!” “我来上班。”阿期觉得可能是自己问的方式不对,又换了个词重新说了一遍。 赵彪把手里的烟往地上一扔:“你他妈故意找茬儿是吧!” 他怀疑这人是有人派来砸场子的,上下扫了一眼阿期,默默拿出了手机: “六哥,我这边来了个人,看着不太好惹,估摸着又是周大海拿来恶心咱的。” 电话那边说了几句什么,赵彪挂了电话。 人来得很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几个满身腱子肉的花臂男人赶到,把小饭馆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来者不善。 来的几人中,一个光头男人率先开口:“赵彪,就这么点小事,你竟然打电话叨扰六哥。” 赵彪连连陪笑:“刀哥说得是。” 张和平,人称刀哥,众人口中六哥的左膀右臂。 刀哥看向阿期——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刀哥冷哼一声。周大海这次派来的人倒还像个样子。 “兄弟,敢来砸六哥的场子,周大海给你多少钱呐?” 阿期不知道这个光头男人在说什么,他摇摇头说:“没有钱,所以才来找你们。” 听到这话,刀哥脸色顿时铁青一片。 竟然还敢挑衅! “你是自己出去,还是——”刀哥咬牙,一字一顿说道,“我、们、请、你、出、去。” 阿期看出这些人不欢迎他,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他不再说什么,往门口走去。 而那几个花臂男人依然堵在门口没有让开,像一堵墙似的。 阿期看了一眼挡住他的人,说:“别挡路。” 在小狼自己看来,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于刀哥一行而言,这就是在下战书,是开打的信号。 不需要刀哥开口,几个花臂男已经进入状态了。 为首的花臂一号猛地推了一把阿期的肩膀。阿期没有防备,肩膀被稍稍推动,然后随即反应过来稳住身体。 他牢牢地站在原地。 花臂一号眨了眨眼,面上有些挂不住,集中力量于手掌,再次朝阿期的肩膀而去。 阿期轻松接住了。 小狼眉头一皱。他不明白这些人好好的又是怎么了,难道这里的人都喜欢找死吗,就像纠缠姜泣的人那样。 不耐地把花臂一号往旁边轻轻一甩。桌子椅子被撞翻了一地。 其余几人见状,一拥而上…… 六哥 刚才还好好站着的几人,此时七歪八扭躺了一地。 赵彪咽了咽口水,双手合十:“大哥,我可没动手啊……” 阿期懒得跟这群人继续下去,压根没看赵彪就踏出门去。 邹卫国带着人来时,看到的就是以上的画面。 他就是被称为六哥的人。 “站住。” 六哥不愧是六哥,他这句“站住”听不出太大的情绪,但低沉平缓的音色本身就极具压迫感,加上常年在道上混,经历了不少腥风血雨,整个人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阿期刚踏出门,听见声音向说话的人看去。 两人隔得不远,就几米的距离,阿期的脸清晰地映入眼底,邹卫国身边的人看清不远处的人后,瞳孔睁大。 “六哥,这就是那天揍周大海的人……” 认出阿期的人是癞头,那天之后他和他的前任老大闹掰了,转身就投奔了现在的老大,六哥。他说,良禽择木而栖,跟着周大海迟早得玩儿完,只有六哥这儿才有出路。 而邹卫国呢,留下癞头这棵墙头草不为别的,只是想恶心周大海而已。 说到邹卫国和周大海,这两个人可谓是结怨已久。当年,邹卫国的妹妹邹小溪年纪尚小,涉世未深,被已婚的周大海欺骗做了叁,周大海老婆知道了这件事,带着人直接杀到邹小溪家里。 没有人知道周大海老婆对邹小溪做了什么,只知道邹小溪在那些人离开后决绝地跳了楼。邹卫国赶到时,他唯一的妹妹已经被盖上白布拉走了。 邹卫国恨这夫妻俩入骨,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杀了他们。区区一个周大海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奈何周大海他老婆背后势力不可小觑…… 这些年,他拉帮结派,壮大势力,为的就是有一天给妹妹报仇。 癞头的话让他不由细细看起阿期。 阿期现在不耐烦到了极点,刚刚一群人找死还不够,现在又来两个。而且其中一个他还见过。 邹卫国迈步朝他走近。 阿期冷眼看着他,握紧了拳头。 邹卫国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缓缓开口:“你把我这么多兄弟打趴下,就这么走了说不过去吧。”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语气不像是要为难或是追究。 “他们先动手。”小狼不是不讲道理的小狼,邹卫国好好跟他说话,他自然好好地回答。 邹卫国一挑眉:“那么,你来这儿是要做什么呢。” “工作。” “工作?” “嗯,赚钱。” “这儿是我的场子,”邹卫国略一沉吟,接着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阿期回头望了望小饭馆,然后又看向邹卫国,说:“做饭的。” “呵、呵呵……”邹卫国低声笑起来。 做饭的?怎么不算呢,都是把鲜活的东西变成不会动的死物。 “对,我是做饭的。” 邹卫国摩挲起手上的戒指,抬眼对上阿期的视线:“那,你要不要来和我一起做饭呢?” 阿期觉得这帮人很奇怪,刚刚还赶他走,现在又这样问他。 “我不会。” “不,你会。” 邹卫国上前一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做得好了,我给你这个数。” 他伸手比了个数字。 她的小狼不见了 小饭馆的背后,完全是另一番天地。不再是布满灰尘的墙壁,也看不到脏兮兮的桌椅,里面有一道长长的通往地下的楼梯,几人的脚步声在这昏暗的通道里很清晰。 走到了楼梯的尽头,邹卫国在一扇门前停下。他抬头看向门边的某处,一个隐秘的机器闪着点点蓝光。 几秒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人穿着黑衬衣,即使扣子扣得规规矩矩,也遮不住颈侧那道狰狞的疤,一直向下延伸到衬衣里。 黑衣男对着邹卫国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背着手退到一旁。 邹卫国微侧过头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阿期,示意阿期跟他走。 这地方很大,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只有邹卫国的人在忙忙碌碌,显得更加空旷。 四周深色的墙壁压得人喘不过气,上面精致的金色花纹在昏暗的灯下闪着微光,脚底下是暗红色的地毯,颜色深得让人怀疑是被血染红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味,像是烟叶燃烧过后的味道,莫名令人亢奋。 邹卫国把阿期带到一个像是休息室的地方,然后关上门。 其余人都出去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邹卫国点燃一支雪茄,递给阿期。 阿期摇头拒绝了,邹卫国也没坚持,收回手自己吸了一口。 “现在,该来谈谈具体的了。”邹卫国说。 …… 落日西沉,天色渐暗,亮起的街灯在行人的头顶撒下昏黄的光。 但位于地底的人毫无察觉,时间在这里仿佛是停滞的。 空旷的赌场陆续来了客人,转眼间人声鼎沸。 在邹卫国的安排下,阿期来到了格斗场的后台。 这是赌场里其中一个项目,也是最受赌客欢迎的节目,他们在上台的两个人身上下注,有人赌赢赚得盆满钵满,也有人输得倾家荡产。 而观众席中间那个囚笼般的格斗台,被他们称为“斗兽笼”。 衣着暴露的女服务生们端着酒水,在台下观众席来回穿梭,不时被揩一把油,而她们一点也无所谓的样子,回头朝揩自己油的男人做一个飞吻。 台下无论是普通座位还是贵宾席,皆是座无虚席。酒杯碰撞,烟叶燃烧,催促开场的吼叫此起彼伏。 突然,一束白光在中间的斗场亮起,一个西装革履的瘦高男人出现在台上。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现场:“欢迎各位,来到斗——兽——笼——!” 然后是一大段激动人心的开场白,把在场赌客们的情绪调动了起来,吼叫催促声一浪高过一浪。 台上的男人也不急,像是刻意吊着他们的胃口,直到有人怒骂出声,他才说道: “有请我们的不败之王——死神上场!” 出场口的帘子被掀起来,一个大块头从里面缓缓走出,咚咚的脚步声震得地面都仿佛在抖动。 他是这斗兽笼的不败神话,只要他上场,输赢将毫无悬念。 死神走上台。 台下有人不满了:“这一看就知道压谁赢啊,有什么意思?” 主持人神秘一笑,接着说:“下面上场的这位,可不会让各位失望……有请,这位即将挑战死神的新人!” 小狼光着上身,走上格斗台。台上刺眼的光让台下的昏暗越发看不清,只有各种声音传入耳中。 听觉太过敏锐,鼎沸的人声让他头疼欲裂。 身旁主持人说的什么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邹卫国也坐在台下,他的手搭在酒杯的杯口,杯中的暗色液体闪动微微光泽。 他对站在身旁的男人招招手。 男人俯下身。 “我押他赢。”说完,邹卫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地下的世界正是热闹的时候,而地上的世界褪去白日的喧嚣,星光点点。 今天纪川离开得早,或许是看出了姜泣在故意避开他。姜泣很高兴,总算是可以按时回家了。 姜泣一下班就往家赶,无比期待看到街口的那道身影。 小狼最开始是在楼下等她,后来在小巷口等她,现在越走越远,在街口等了。 远远的,没有看到街口的人。 姜泣想一定是自己今天回来早了,阿期还没到呢。 然而,小巷口也没有人。 姜泣开始奇怪了,但还是很期待在楼下见到小狼。 就是这样满怀期待的心,在看到楼下空无一人时,跌落到谷底。 她也并没有一定要阿期来接她,只是……稍微有点失落。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天冷了,在外面站久了容易生病,阿期在家里等她也好。 这么一想,情绪不再低落。 “我回来……了。” 打开门的瞬间,未说完的话僵在嘴里。 屋里没开灯,黑漆一片。 “阿期?” 姜泣把灯打开,匆匆放下手里的东西进去找人。 “阿期你在哪儿?” 没有回应。 家里除了她,没有任何人。 姜泣着急了,她自言自语道:“人呢……” 她顾不上其他,转身冲出家门。 这次,她没有被抛下 jileh ai. com 夜色渐浓,街上连零星的行人也没有了,只有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孤寂的街道上显得彷徨无措。 姜泣在附近找了一圈又一圈,走遍了所有角落,回应她的只有无言的黑夜。 她在街边慢慢蹲下来,头顶的路灯像是聚光灯般聚焦在她身上,冰冷的光包裹住她缩成一团的小小身体。 她用双手抱住自己,把头埋进臂弯。 多年前,在一个这样的夜晚,她也是这样蹲在路边,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那天,她的父亲姜凯又一次带着满身的酒气回了家。母亲林文娜冷眼看着醉醺醺的丈夫,她知道他肯定又是赌输了钱后把自己灌醉的。 “这次又输了多少。”林文娜说。 “你别管!”更多免费好文尽在:zuij il e.co m “我不管?我要是不管,你早他妈被讨债的砍死了!” 姜凯心情极其糟糕,听到这话彻底爆发:“给你脸了林文娜,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林文娜也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小小的姜泣躲在房间里,害怕地哭起来。这样的场面隔叁差五就会上演,每次都会以两败俱伤收场。 “呃啊——!” 外面传出林文娜的惨叫。 小姜泣急忙跑到门边,把门拉开一道缝—— 姜凯手里拿着把水果刀,而林文娜捂着脸倒在沙发上。 “妈妈!”小姜泣跑过去抱住林文娜,“呜呜……妈妈你怎么了……” 林文娜抬起头,一张漂亮的脸蛋被划了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糊了满脸。 她推开抱住她哭泣的女儿,盯着眼前的男人恶狠狠地说:“要杀了我是吧……好啊,我现在就带着你女儿一起死!” 说完,她伸手掐住女儿的脖子。 小姜泣小脸憋得通红,一双小手努力伸向林文娜。她想要抱抱妈妈,给妈妈的伤口呼呼气,告诉妈妈不痛不痛。 可她说不出话。 “林文娜你给老子松手!”姜凯上前拽开林文娜,“老子还指望她买个好价钱呢,你把这赔钱货掐死了,我不是白养她这几年吗!” 掐住脖子的手松开,大量的空气瞬间涌入肺部,小小的女孩咳嗽不止。 林文娜安静下来,她垂着头,长发盖住了脸。 半晌,她的声音响起:“我累了……”语气平静。 她叹了口气起身走进卧室,几分钟后,她出来了,拖着行李箱。 她平静地走出门。 姜凯对着她的背影叫道:“有本事别回来!” 小姜泣哭着追出门,跑得太急跌了一跤,她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又紧紧跟上。 她一次次拉住妈妈的衣角,又一次次被甩开。 林文娜走得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看着走远的妈妈,小姜泣在街边的路灯旁慢慢蹲下,夜晚萧瑟的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她固执地在灯下等了一晚。 眼前的景象渐渐与小时候重合在一起,姜泣抱住自己的手紧了紧。 她又被抛下了,她总是被抛下…… 垂眸,心里是死水般的沉静。 突然之间,头顶上方笼罩了一片阴影,姜泣呆滞地抬起头。 是那张她期待的脸,是那个令人安心的高大身影。 死寂的心再次泛起涟漪…… “不要走”“嗯,不会走” 姜泣扑上去紧紧将人抱住,抱得很用力,抱得小狼不知所措。 “你去哪儿了?”姜泣的脸埋在阿期的胸口,声音从里面闷闷的传出来,带着哭腔。 “我……” 姜泣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我到处都找不到你。”眼泪滑下眼角,“你去哪儿了……” 小狼最害怕姜泣落泪。 他慌乱地抹去她的泪水:“不、不要哭。” “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姜泣小声抽泣,扑闪的睫毛湿漉漉。 小狼急得都说不出话了。应该害怕的是他,害怕姜泣不要他。 情急之下,他把手里提着的小黑包拿到姜泣面前。 这是邹卫国给他的钱。在场的赌客大多押死神,却没想到胜出者是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邹卫国在他身上下注赢了不少。 姜泣看着沉甸甸的包不明所以:“这是?” 阿期拉开拉链,里面全是钞票,数目不小。 “我赚的钱。”小狼满眼期待地看着姜泣,等待她的夸奖。 数目如此之多,姜泣震惊之余是害怕。 一天的时间能赚到这个数,除了违法犯罪的途径,她想不出其他。 姜泣嘴唇泛白,飞快向四周瞟一眼,压低声音质问道: “哪儿来的!” 小狼被问得一愣。 她好像不开心,是因为太少了吗,但听邹卫国的意思,这些好像不少啊。 “我问你这些钱哪儿来的!” “我、这……” “你受伤了。” 没等阿期回答,姜泣先看到了他额角的伤。 这是刚开始时受的伤,他一时失察没注意到已经开始,挨了一拳。 姜泣也不管其他的了,拉上阿期的手:“走,回家。” 伤口不严重,甚至可以说是区区小伤再晚一点就要愈合了,但姜泣处理时一点也没马虎。 最后贴上创可贴,姜泣收好药品,说:“今天去哪儿了,做什么了,老实交代。” 她故意板着脸,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严肃。 她确实是生气了,她气阿期一声不吭离开家,还做了危险的事情让自己受了伤。 阿期没有隐瞒,全盘托出,把遇到邹卫国,还有地下赌场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姜泣越听越心惊。 她看向阿期带回来的装满了钞票的包,说:“不行,这钱不能要。” 说完,她吃力地提起包,找了个合适的角落放下:“明天我们去把钱还给他们。” 阿期点点头:“好。” 他没有意见,只要姜泣开心,怎么都可以。 姜泣放好包,回到阿期身旁坐下。 “答应我,不许再和那些人有接触。” “嗯。” 深夜。 姜泣躺在床上眉头紧锁,额头渗出冷汗。梦里,是多年来挥之不去的阴影。 “不要……不要走……妈妈!” 她一下子惊醒。 感受到手被温暖包裹着,姜泣偏过头看向床边,阿期正蹲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阿期……” “我在。” 下一刻,女孩的气息逼近——姜泣搂住了他。 “不要走。” 姜泣说话时的呼吸扑在小狼的颈间,很轻,很痒,很炽热。 阿期扶住姜泣的肩膀,让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不会走。” 这不单单是句承诺,这也是他发自内心一直想要说出来的话。他不会走,他会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即使她不要他了。 姜泣陷进小狼清澈的眸中,动情地吻上他的唇。 唇齿相接,缠绵悱恻。 姜泣伸手要褪去阿期的衣服。 “不,不行。”阿期轻轻拂开她的手,微微后退拉开了些距离,“你的病刚好……” 姜泣闻言一笑,捧起小狼的脸:“没关系的。” “不……” 话未说完,姜泣又堵住他的唇。香甜的吻让小狼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又是一个良久的缠绵的吻。 过了许久,两个人额头相抵,气息在彼此间来回交换。 小狼低沉的嗓音沾染上情欲:“我会注意,不让你再生病。” 学坏(h) 两人鼻尖碰在一起,呼吸交缠,灼热的温度让面颊染上红晕,一呼一吸间心跳逐渐加速。 阿期含住女孩的小唇,翻身上床将人压到身下。 姜泣一下摔进柔软的床被之间,淡淡的香氛味随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一道涌来。 她闭上眼,积极地回应着小狼的吻,一双手在对方身上游走。 突然,腹部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姜泣微微一顿,把唇从对方的唇瓣脱离,然后用手撑住阿期的双肩,起身反将身上的人压下。 两个人的位置互换。 姜泣跨坐在阿期的身上,阿期撑着双臂半坐起来。 男人腿间的巨大性器处于坚硬的状态,能看到十分明显的凸起。 姜泣已经见识过这东西的厉害,她对它是既期待渴望又忍不住害怕,肩膀因激动轻微颤抖。 她咽了咽口水,伸出一根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 “好大……” 纤细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像是刻意的挑逗,仿佛在黑暗中亮起的火柴,瞬间便点燃了欲火。 阿期呼吸加重。 而姜泣像是察觉不到小狼正在艰难忍耐一样,继续用手指在裤子的凸起上轻轻画着圈。 动作轻柔且缓慢。 下身涨得发疼,小狼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逗弄,一把握住了女孩的手。 “想要吗?”姜泣问。 小狼喘起粗气,眼神迷离,倾身凑近。 姜泣把手挡在他的胸前,小狼停下来不再近前。 “想要吗?”她又问了一遍,“说出来。” 小狼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炽热,情欲让嗓音愈发暗哑:“想……” 心脏有力的跳动自掌心传来,姜泣在小狼的唇角落下一吻,贴到他的耳边说:“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诚实的小狼顺势埋入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女孩的气息。尖牙咬上细嫩的肌肤,女孩微微一颤。 他何止是想要她,他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时时刻刻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她的所有。 他想要成为她的一部分。 “诚实的孩子,是会得到奖励的。”姜泣的手慢慢往下,隔着裤子的布料抚上高挺的硬物。 解开裤子,柔若无骨的小手爬了进去。 微凉的小手触到炽热的性器,姜泣像是被灼伤般稍稍收回来,但很快,她又再次抚上去。 肉棒实在太大,姜泣的手又娇小,只能勉强握住。调整好姿势,小手十分不熟练地上下套弄起来。 虽然姜泣的手法相当生疏,但阿期却感受到了极致的快感。 单单是被她触碰,他的心便会被填满,得到无与伦比的满足与快乐。 享受着神祇的爱怜,小狼呼吸急促,小腹以及上面结实的肌肉起起伏伏,滚烫得吓人。 姜泣套弄了一会儿,手开始酸了,她没有了力气于是停下来。 小狼牵起她酸软无力的手,虔诚地吻了上去。先是手背,然后向上是纤细柔嫩的胳膊,再往上,白嫩的小肩。 他在她的肩头厮磨许久,粗糙的舌头把娇嫩的肌肤舔得泛红。 被湿濡滑腻的触感包裹,灼热的鼻息扑在身上,姜泣浑身酥软。 她伸手环住小狼的脑袋:“很痒……” 她说的不仅仅是被舔的肩头。 “哪里痒?” 姜泣听见小狼的话微微一愣,看向小狼的眼睛—— 纯净的眼神不知何时染上狡黠。 姜泣脸颊发烫,害羞撇过头。 小狼学坏了。 腰间的衣带被人轻轻扯开,姜泣转回头。 她今晚穿的是件轻薄的睡袍,没有扣子,只有腰间一根系带固定住衣服。阿期轻轻一扯,这块薄薄的布料便随之滑落。 身体完全暴露出来。 “不乖。”姜泣娇羞地嗔斥道。 “我很乖,我是好孩子。” 阿期的语气一本正经,但低沉的音色带着蛊惑。 赤裸裸的引诱。 他缓缓凑近姜泣,眼底似乎憋着坏心思。 毫无防备的,姜泣被推倒了。 阿期用尖尖的爪子挑起她的小内裤,稍稍使力将它褪去。 女孩的腿心已经湿透了,晶莹的水渍还在往外冒。 看着女孩娇嫩神秘的花蕊,小狼眼神一暗。他喉结滚动,俯身埋入其间。 猛烈的抽插让她好像快要死掉(h) 阿期伸出舌头舔上去,柔软的小肉湿答答,小穴里流出的淫水尽数被他卷入口中。 灵巧的舌头在穴口上下前后的转着圈,不时往里稍稍伸进去一些,很快退出来。 姜泣被舔得身体发软,她夹紧了双腿,伸出手阻挡:“嗯……停下……” 她浑身都软软的,手上微不足道的力度根本推不动阿期半分,说是阻止,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小狼使坏地含住穴口上方的小豆,舌头在上面来回舔弄。 阴蒂极其敏感,舌头舔在上面刺激又舒服,更多的淫水从腿心冒出来,甬道不断收缩起来。 “嗯啊……哈……” 实在是太舒服了,姜泣最后一点抵抗也不在了,放任自己完全沉浸在其中。她两手放在阿期的软乎乎的头上,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 突然,她感受到来自身体深处的异样:“哈啊……啊!” 一次小高潮到来。 腹部微微收缩,一股温热的淫水流出来,姜泣手指稍微用力,将阿期的头发攥入手心。 阿期睫毛颤动,张口接住这甜丝丝的热流,顺势将舌头抵在女孩的肌肤上,带着口中她的液体向上舔去。 从穴口一直舔上小腹,细腻的肌肤沾上水渍,被舔过的地方在月光下隐约泛起光泽,腹部起伏,这光泽像是流动的小河。 姜泣撑起身,摸上阿期的脸:“哈啊、很棒……”她捧起他的脸将其埋进自己的胸口。 两团柔软的小肉挤在阿期的脸颊,奶甜奶甜的味道涌入鼻腔,小狼流连忘返了,张开嘴狠狠吸入。 胸前的乳头被又吸又咬,除了快感还有轻微的疼痛,但情欲麻痹了大脑,疼痛也变成了愉悦。 “喜欢吗?”姜泣抱住小狼的头,边喘气边问。 小狼抬起头,迷离的眼神看向她:“喜欢。” 女孩面上带有羞色,红云从两颊爬上耳根,略微有些扭捏地与他对视,修长的脖颈脉搏跳动,一对酥胸呼吸时微动。 阿期眼底的暗色越发浓郁,手抚上女孩一侧的大腿,滑到腿弯处时手往上一提。 姜泣一条腿被抬起,两条腿一上一下叉开,中间的小嫩穴暴露出来。 肉棒顶端抵上穴口,姜泣猛的一激灵:“嗯、啊……” 她将手指咬在唇边,忐忑地等待着男人的进入。 粗大的头部顶进穴口,浅浅进入后又退了出去——里面太紧了。 小狼虽然早就按捺不住了,但并没有硬闯,他再一次尝试进入,龟头慢慢将娇嫩的穴口一点点撑大,再缓慢而轻柔地往里前进。 肉棒前面的一小部分进去了,里面满是淫水润滑温热。之后的进入就顺利多了,粗大的肉棒撬开紧实的小穴,像入侵城池的军队长驱直入。 甬道内壁感受到肉棒的凸起的纹路,二者相摩擦,刺激的快感传遍全身,姜泣牙关咬紧,偶尔从里面挤出来两声呻吟。 “嗯啊……好深……”姜泣一只手抓住身下的床单。 肉棒在里面抽插起来,一开始很慢,等到姜泣差不多适应的时候,抽插的速度稍稍加快。 越来越快。 床单紧紧抓在手上,口中的呻吟决堤一般倾泻而出:“啊、啊、哈啊……好、好棒嗯啊……” 身下的人更加卖力了,每一次撞击都将肉棒的小头顶进了最深处的宫口。 大力的冲撞让姜泣两眼发昏,胸前两团白嫩的小肉上下跳动,阿期伸手把一只小乳握住,轻揉挤按。 被子被姜泣抓得皱皱巴巴,有种说不出的淫靡之感。 “不行了哈啊、我……嗯啊、我不要了……” 持续大力的抽插仿佛永远不会停止,而姜泣舒服得受不了了,她害怕再这样下去会舒服到死。 身下的人闻言停下来,肉棒深埋在她的体内没有退出去,这样塞满小穴却又静止不动,比不停的撞击更让人难受。 姜泣吃力地后退,巨大的棒子从小穴里脱离出来,一瞬间,被堵在洞口里的淫水源源不断流出,她瘫软地躺在床上。 一口气还没喘匀,身体突然被翻了个面,姜泣撑着手想要爬起来,然而下一秒,滚烫的棒子又捅了进来。 不要射在里面(h) 男人一边挺腰在里面进出,一边伸手握住女孩纤细的腰肢提起来,姜泣腰部腾空,只好双手支撑起来,两条腿跪在床上。 身后不停的抽动让她浑身无力,身体慢慢趴了下去,一张小脸埋在枕头里,嗡嗡的喘息断断续续从里传出。 欢愉的泪水浸湿了枕头,像是快要受不了了,她一手伸向后面软软地推阻,娇软的小手在男人撞来的肉体上胡乱拍着。 “呜、慢……慢点啊啊……哈啊……要死了……” 阿期伸手抓住这只不乖的小手,将它别到女孩的后腰,不让它再乱动。 一只手被抓住固定在腰后,只剩下另一只手苦苦支撑,很快就支撑不住了,上半身完全趴倒在床上,小屁股高高撅起。 阿期微微俯身,伸出空着的手将人一把捞起,姜泣被迫离开柔软的枕被,跪坐起来,后背贴上男人炽热的胸膛。 有力的手臂挡在身前,温暖的大手握住两只小巧饱满的乳房,一顿揉搓。 前面的一对小奶被握住揉搓,后面的小嫩穴被塞得满满,前后夹击,姜泣整个人完全落入男人的掌控,被牢牢钳制在滚烫的怀抱中。 眼泪顺着脸颊滴落,落到放在胸前的男人的手背上,湿润的感觉让身后的人微顿,随即大手从乳房拿开,握上女孩的下巴。 阿期轻轻掰过姜泣的小脸,看到她哭得可怜兮兮。 小狼凑上去,擒住她殷红的小嘴,姜泣身体向后扭去,一边忍受身下的撞击,一边回应这个吻。 唇齿交缠之际,她感受到高潮似乎就要来临。 “啊、嗯啊……啊——!”腹部发紧,小穴快速收缩,一股水流从花心喷射而出。 “哈、哈啊……” 强烈的快感之后,酸软乏力紧接着而来,姜泣软软躺倒在床上一阵痉挛。 她急促地喘息着,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了。 可是小狼还没有吃饱,粗大的肉棒仍然坚挺,还没有迸发出里面的炽热。 他握住女孩的两只脚踝,往身前一拉,滚烫的棒子再次抵上粉嫩的小口。两片粉嫩的小肉还微张着,甬道尚未合拢,粗大的性器轻而易举滑入进去。 高潮刚刚才过去,小穴里,酥酥麻麻的感觉再度袭来,姜泣说不上是想要还是不想要,理智让她认为自己应该抗拒,但身体却又急切地想要接受。 两具肉体又相撞在一起。 姜泣向前伸出双臂,阿期握住把她拉起来。两个人相对抱在一起。 姜泣趴在小狼的耳边,从喘息声中断续说道:“我、没有力气了……哈啊、哈……” 阿期侧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脸。 身下的撞击越来越重,姜泣知道小狼快要射了,她抬起头:“不要嗯啊……在里面……” 一想到滚烫的精液射到里面,灌满小穴灌进宫口,姜泣就生出畏惧,因极度的快感而产生的畏惧。 那样实在是太爽,会让她窒息死掉的。 小狼听话地从里面退出来,退出的瞬间,滚烫的精液射出来,射到姜泣平坦的小腹上。 白浊的精液在白皙的肌肤上顺流而下,女孩干净美好的肉体沾满情欲的污秽,像朵饱受摧残的小花,让人越发想要破坏。 他会一直在身边(h) 姜泣微张着小嘴喘气,疲软地窝在小狼的怀里,赤裸的两个人就这样坦诚地相贴在一起,彼此的肌肤互相传达炽热,好像就要融为一体。 小狼低下头,轻嗅女孩乌黑的秀发,淡淡的茉莉花香撩拨着他的心弦。 这味道就和女孩的人一样,素净淡雅,却能轻而易举让他心跳加速。 不可自拔地埋下头,发丝在脸上轻轻拂过,引起一阵瘙痒,心中微动,大手在女孩的肩头慢慢摩挲起来。 小狼的手掌宽大温暖,上面有一层略微粗粝的薄茧,抚摸在娇嫩的肌肤上有种酥酥的感觉,姜泣像只小猫似的,又往男人怀里钻了钻。 她这一动,让小狼的欲望又一发不可收拾了。 硬挺的肉棒顶上姜泣的腹部,上面的精液还残留着,湿湿滑滑,棒子在湿滑的液体上滑动,蹭得小腹痒极了。 姜泣被蹭得忍不住发笑,伸手握住粗粗的棒子,说:“我怕痒……” 阿期又握上她的小手,带着她慢慢地、一上一下地撸动。 下面在忙碌,上边也没闲着,两张唇缓缓凑到一处…… 一边享受着女孩香甜柔软的小嘴,一边放开手,架起女孩的两条腿将她抱坐在自己腰间。 滚烫的性器一下抵在穴口,姜泣轻轻一颤。 龟头一点点没入,好不容易合拢的小穴口又被撑开,丝丝的淫水滴落在肉棒上。 棒子进入得很深,由慢而快地在里面抽动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风吹开了窗户,窗帘被掀动,带着冷意的风让姜泣一个瑟缩。 阿期托住姜泣的大腿,将她抱着走下床,一边继续抽插,一边走到窗边关好窗。 姜泣趴在他的肩头,双腿缠在男人腰上。 阿期抱着她,将她抵到窗前。背部贴上冰凉的玻璃,肌肤微微战栗。但这样轻微的刺激,反倒让身下抽插的感觉越发清晰。 身体虽然是腾空的,但被小狼抱在怀里,她感到很安心。 男人有力的双臂牢牢将她托住,粗大的肉棒一下一下,重重顶进小穴深处,每一下都让白皙饱满的小屁股轻轻晃动。 姜泣紧紧搂住阿期的脖子,每一声呻吟喘息,都清清楚楚地映入小狼的耳中。 “哈啊……啊啊嗯……阿期……” 听到女孩喃喃叫着自己的名字,男人偏过头,吻了吻女孩的侧脸,随即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在。” 得到回应,姜泣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阿期……” “嗯,我在。” 得到的依然是这句回应,这句令人无比安心的回应,姜泣此时此刻感到强烈的满足。 她的每一句话都会得到回应,她需要他时他就在身边,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 真好,她也有了这样的一个他。 “你要、哈啊……一直……在我身边……” 幸福的泪水落下,姜泣贴在小狼耳边轻声说。 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小狼喘着粗气,一字一句清楚地回应道: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随着话音落下,滚烫的精液喷射而出,深埋进女孩的身体。 走反了 一大早,姜泣拎上昨晚阿期带回家的黑包,拉着他出了门。今天正好是她的休息日,她像昨天说的那样,要带着小狼去找邹卫国。 小狼乖乖跟在姜泣身后,姜泣说什么他就默默听着,时不时点下头,这副乖乖样倒让姜泣不忍心再训他了。 “他们做的都是不好的事,要离他们远一点知道吗?”姜泣生怕小狼被坏人骗,一路上不知道叮嘱了多少遍了。 小狼点头:“知道了。” 姜泣自己也觉得说得足够多了,于是终于放下心不再重复。她这时才发现光顾着自己说了,还没问阿期那地方在哪儿呢。 “对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儿啊?” 小狼指了指身后,两个人前进的反方向。 姜泣微愣:“你怎么不早说……” 明知道她走反了,怎么还跟着她一起乱走啊,真是的,也不说一声。 小狼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姜泣立刻心软了,仔细想想确实是自己的问题,不怪他,于是说:“我没有在怪你,”她牵起阿期的手,“走吧。” 拉了拉阿期,却没有拉动。 “怎么了?” 小狼拿过她另一只手拎着的包,说:“重,我来。” 姜泣笑了笑没拒绝。确实有些重,她的肩都酸了。 小狼反牵住姜泣的手,沿着记忆中的路走去。姜泣微凉的小手被包裹在温暖的大掌中,她又将牵在一起的手紧了紧。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肩而行。 阿期带着姜泣,轻车熟路地就来到了昨天的“小饭馆”前。 这个地方姜泣知道,这一片是当地有名的灰色地带,各种暴力活动以及非法交易都藏在这儿。 现在是早上九点,对于正常的经营来说,是营业时间,但这家小饭馆很明显不是正常经营,大门上还上着锁,透过浑浊的玻璃门看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姜泣拉着阿期站到饭馆门前的一个小角落:“我们等等吧。” 店门前也没有坐的地方,两个人只能站着,姜泣没一会儿便有些站不住了。 小狼察觉到她的不适,看看饭馆里面,略一思索,走到玻璃门前。 门把手上的一把大锁在小狼手里变得扭曲,然后生生断掉。 “诶、阿期你怎么——” 小狼推开门,侧身给姜泣让出路来:“里面等。” 姜泣心中不安,有些着急地说:“你怎么把人家的锁弄坏了呀!” 即将要见的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姜泣本来就畏惧,现在弄坏了人家的锁,她更忐忑了。她害怕会惹上麻烦。 她捡起被掰坏的锁仔仔细细查看起来,发现坏得很彻底。 “一会儿他们来了,先和人家道个歉,就说你是不小心的没别的意思,”姜泣把门掩上,拉过阿期来到一旁,“我会赔钱给他们的,没事的啊别怕。” 阿期见姜泣不安着急,心想自己又做错事了,连忙说:“没关系……” 姜泣突然神色一凛如临大敌:“来了来了!”她悄悄用手肘戳戳身旁的小狼,“有人来了。” 赵彪晃晃悠悠地走来,远远看见饭馆门前站着两个人,走近一看—— “哟!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啦!” 他又默默打量了下姜泣,说:“这位是……” 姜泣上前一步:“你、你好,这锁不小心被我们弄坏了,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你放心我会赔的……” 赵彪看了看姜泣拿着的扭曲的锁,又看了看旁边一语不发的男人,毫不在意地笑着摆摆手说:“嗐,一把锁而已,哪儿还能让姑娘你赔啊。” 这样的展开和姜泣想的不一样,黑社会这么好说话?姜泣怀疑他话里藏着话,可能是在暗示她这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 “真的很抱歉,您看多少钱才能……” 赵彪赶紧打断她:“哎姑娘……”他按下姜泣拿钱的手,“真不用!” 姜泣见他一脸坦诚,将信将疑。 “来来来,进来坐。”赵彪推开门,站在门边对二人做出请的手势。 你很像一个人 iyuzhaiwu.xy z 叁个人在店里坐下来,赵彪倒了两杯水,给姜泣和阿期端过来。 姜泣小声道了声谢,略显局促地抿了一小口。 赵彪在一旁欲言又止,面带探究,姜泣对上他好奇的眼神,这才想起正事。 她放下杯子,说:“呃那个……” “我叫赵彪,叫我彪子就好。” 姜泣自然不会叫他彪子,她腼腆地点点头:“赵哥。”她继续说,“我是……阿期的朋友,今天来是有点事要找邹卫国邹先生。” 赵彪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热切地说道:“六哥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来这儿,不过我帮你打电话问问。” “谢谢赵哥。” “客气什么。”赵彪笑笑,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嘟,嘟—— “喂。” “哎,刀哥。” “又怎么了?” “那个,六哥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 另一头的人啧了一声,说:“赵彪你他妈怎么回事!就一小饭馆你都照看不好,不想干了是吧。”刀哥随即叹口气,无奈道:“说吧,又是谁来闹事儿啊,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不是刀哥,没人来闹事儿……” 刀哥拿起铁棍的手一顿:“那你找六哥干嘛。” 赵彪看看坐在店里的两人,对着电话说明了情况。 “等着吧,我问问六哥。” 结束通话,赵彪又面向姜泣二人:“六哥马上到。” 姜泣又谢过他,和阿期两个人静静坐在店里等待,期间赵彪一直找话题试图和两人攀谈,只不过阿期全程冷脸没有搭理他。 那殷切的样子,让姜泣觉得奇怪。 不过赵彪没说错,邹卫国果然没过多久就来了。 听到脚步声,姜泣转过头—— 一瞬间,邹卫国愣在原地。 “六哥您来了。”赵彪赶紧上前招呼。 姜泣知道了这就是她要找的人,于是从椅子上站起身:“您好,邹先生。” 邹卫国回过神,看向姜泣的眼神复杂:“听说你找我。” “是的邹先生,”姜泣斟酌了一下说,“我想和您谈谈,关于昨天阿期的事。” 邹卫国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说:“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we nxue 7.c om …… 姜泣从没来过地下赌场这样的地方,她紧张地吞咽着口水,走路的步伐有些僵硬。 小狼悄悄靠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这样温暖的感觉缓解了一些不安,姜泣抬头看去,身旁的人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邹卫国把两人带到了他的休息室。 “坐。”他率先坐下,又抬抬手示意两人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来。 姜泣仍然站着,她张了张嘴似有话说。 邹卫国看着她。 “我能和您单独谈吗?”她说。 邹卫国似乎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当然。” 得到肯定,姜泣转头对阿期小声说:“你先在外面等我好吗?” 小狼迟疑片刻,点点头:“有事叫我。” 姜泣看着阿期走出去,门关上,才拘谨地坐下来。 邹卫国等待着她开口。 “邹先生,这个还给您。”姜泣把提着的黑包放到桌上,推向邹卫国。 邹卫国看起来不意外,他刚才就注意到了两个人拿着的包,他猜到他们是为什么而来。 “为什么不要?”他问。 姜泣支支吾吾起来。她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难不成让她直说不想和邹卫国他们这些人扯上关系?要真这么说了,她怕是就出不了这个门了。 “嫌脏?”邹卫国替她回答。 “啊、不不!不是这样的……”姜泣赶紧摆手否认。 她着急的时候睁圆双眼,小脸通红的样子……邹卫国心脏突然一抽,鼻头微微发酸。 “我只是不想阿期做这样危险的事。”姜泣解释道,“他这个人太单纯,他……他不适合在您这里工作……” 越说越小声,姜泣紧张地看向邹卫国。 而这个神情严肃不怒自威的男人,却像是在透过姜泣看另一个人,眼神里是陷入回忆中的哀伤。 半晌,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缓缓道:“好。” 姜泣眨眨眼睛。这么简单就同意了? “钱我收回,也不会再让他为我工作,”邹卫国顿了下,“不过——” 姜泣瞬间挺直了背。果然没这么简单。 “不过,我不是坏人,希望你不要误会。” 正严阵以待等他说出条件的姜泣,闻言一怔。 “……我没有误会您是坏人。”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说道。 邹卫国继续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是朋友了。”他朝姜泣伸出手。 姜泣迟疑,但又不敢不给面子,于是握了上去,笑得勉强。 事情解决,姜泣该走了。 “邹先生,”临走时,姜泣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惑,“您认识我吗?” 邹卫国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着一个久违的人回忆往昔。从刚见面时她就有这样的感觉。 邹卫国沉默了很久,就在姜泣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的声音幽幽传来:“你很像一个人。” 一个他自觉亏欠的人,一个他后悔没有保护好的人。 待姜泣走后,邹卫国出神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口中喃喃:“真像……” 叔叔 邹卫国的妹妹邹小溪曾有过一个孩子,这是他后来听人说的。 那个时候他还在外地,对妹妹的情况并不清楚,后来他回来了,妹妹也正巧出事了。有知情人告诉他,邹小溪的孩子刚生下来就夭折了。 他一直对此表示怀疑,因为就算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死了,也总会有死亡记录的,但是他怎么查也查不到,连一点线索也没有,就好像被人凭空抹去了一样。 而生下孩子后,邹小溪被周大海老婆逼得跳楼,更让邹卫国觉得事情的真相没那么简单了。所有的一切,估计都和周大海夫妻脱不了干系。 算算时间,如果当年那个小婴儿还活着,刚好就是姜泣的年纪。 想到这,邹卫国叫来张和平,也就是刀哥。 “六哥。” “和平,当年那个姓周的护士,你还记得吗?” 张和平略一思索:“记得,当年就是她给您妹妹接的生。” 也是她告诉的邹卫国,孩子一生下来就夭折了。 “六哥您是怀疑……”张和平突然明白了什么,“我这就去查!” 邹卫国慢慢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当真相浮出水面,一切罪恶都将得到审判…… 第二日,姜泣在餐厅遇见了邹卫国。 邹卫国是一个人来的,坐在窗边。姜泣看到他时迟疑了下,还是走上前。 “邹先生。” 邹卫国闻声望去,面上严肃的神情有了动容,微微颔首。 姜泣面对他时有种说不清的感受,既紧张又觉得亲切。紧张是因为邹卫国的身份,那亲切呢?奇怪,为什么会觉得亲切? 她递上菜单,眼神偷偷瞟向这个严肃的男人。 邹卫国感受到她的视线,翻看着菜单没抬头,却开口道:“怎么了。” 小动作被戳穿,姜泣面色微红:“呃我……没想到又见到您了。” 邹卫国抬起头看她:“不想见到我吗?” 姜泣赶紧否认:“不是的邹先生。” “叫我……邹叔吧。”邹卫国做出了一个自以为温和的表情,“朋友之间不要那么生疏。” 他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落在姜泣眼中,简直就和她在电视上看过的那些黑帮大佬一模一样,杀人前对着即将被杀的人露出这样危险的笑,冰冷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具尸体。 “邹、邹叔。”姜泣的声音在颤抖。 邹卫国见她似乎是在害怕,内心不知所措。他笑着跟她说话,怎么反倒让她更害怕了。 意识到自己会吓到姜泣,邹卫国也不再多说什么,迅速一言不发地点好了单。 姜泣松了口气:“您稍等。” 邹卫国下意识又想露出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想到什么后,他严肃了神色只是颔了颔首。 姜泣离开了,他审视般看了看餐厅四周。工作环境倒是不错,只不过,当服务生还是太累了些。 这时,一个男人坐到了邹卫国旁边的桌位。 全身上下死寂的黑色,让这个神情漠然的男人看上去像是躲在暗处的影子。而他坐的位子也确实是个角落。 出于直觉,邹卫国多看了这个散发着寒意的男人两眼。 纪川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去。 两股视线对上,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邹叔。” 女孩的声音让邹卫国收回了视线,他缓和了神色。 姜泣把盘子碟子摆到桌上,说:“您慢用。”然后微笑着转身退去。 突然,她的动作一顿,邹卫国不解看去—— “纪先生,你又来了。”姜泣微笑着和那个古怪的男人打招呼。 纪川点点头:“嗯。” 邹卫国这才正视起这个男人,他仔仔细细把纪川从上打量到下,探究的目光让纪川再度看向他。 姜泣顺着纪川的眼神,看到了正与他对视的邹卫国。 “纪先生,邹叔……你们认识吗?”她看看两人。 邹卫国率先开口:“不认识。” 纪川也看着他没说话。 “这样啊……”姜泣没看明白这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既然不认识,为什么会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个小伙子是你朋友吗?”邹卫国看向姜泣。 “啊、是的,”姜泣回答道,“纪先生是我朋友。” 朋友,应该也算得上吧。 邹卫国起身上前,朝纪川伸出手:“小纪是吧,我是姜泣的……叔叔,”他笑不达眼底,“你也可以叫我邹叔。” 姜泣更看不明白了,怎么就是她叔叔了? 纪川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警惕起来,面上不动声色,握上邹卫国的手:“你好。” 两个人无声地对峙。 跟踪 时间回到昨晚,姜泣的房东——退休的老阿姨周丽萍刚回到家,却见几个纹满了纹身的男人站在她家门口。 其中一个她有印象,二十年前见过。 二十年前……她心里咯噔一下,对这几人的到来有了数。该来的总会来,谁让她年轻的时候犯了错呢。 “周护士,是吧?”刀哥上下扫了周丽萍一眼。 曾经风华正茂的女人,如今眼角已爬满了细纹。 周丽萍强作镇定:“是我,你们找我做什么?” 刀哥朝她走近:“我们六哥请你过去,问点儿从前的事儿。”他目光冷冷地看着这个小老太太,“别紧张。” 这个夜晚,往事一点点清晰,罪恶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无眠的人不止一个。 知道了当年的一切,邹卫国越发确定姜泣就是妹妹的孩子。是的,当年那个孩子并未夭折,而是被周大海夫妇丢给了一对夫妻,至于那对夫妻是谁,现在在哪儿,他想,很快就会知道了。 于是今天,他来到了姜泣工作的地方。 在他见到纪川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善茬,虽然面上风平浪静,但他能感觉到——没这么简单。 不过姜泣说纪川是她的朋友,他也表现得太过分。 “既然是小姜的朋友,那这顿饭就我来请吧。”他对纪川说。 纪川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但目前计划尚未完成,出不得任何差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纪川顺着邹卫国说道:“让您破费了。” 两个人坐到同一桌。 姜泣继续去做自己的工作了,不时向两个人这边偷偷看上两眼。她总觉得两个人的气氛不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好不容易送走两尊大佛,下班的时间也快到了,姜泣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见到想见的人,工作一天的疲惫消减了不少,心情晴朗起来。 步履轻盈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地上的影子突然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姜泣回过头。 “邹叔?”她惊愕道。 邹卫国神情严肃,压低声音道:“有人在跟踪你。” 姜泣闻言想要转头看向身后,邹卫国却阻止了她:“别回头。”他说,“你那个朋友你清楚多少?” 姜泣知道他问的是纪川。 “我……我只知道他姓纪。” 邹卫国眉头一皱:“就这样?” “他之前帮过我。”姜泣不安地问,“怎么了吗?” 邹卫国用余光向后瞟了一眼,说:“人走了。” 姜泣意识到什么,说:“跟踪我的人……是他吗?” 邹卫国没说话,默认了。姜泣终于知道前段时间对纪川那种莫名的恐惧从何而来了。 “总之你记住,离他远点。”邹卫国停下来,“前面有人在等你吧,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姜泣远远看向前面的路口,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于是对邹卫国说:“邹叔,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快回去吧,”邹卫国一点头,又嘱咐道,“小心些。” 姜泣再次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往前走去,走到路口处,与等在那里的人并肩走入巷子。 两个人的背影看不见了。 邹卫国缓缓转身,看向黑暗中的某处,拿起电话—— “和平,你带几个人过来。” 黑暗中的人闪身不见,他对着耳边的通讯器说道:“计划有变。” 刀哥带人赶到。 “出什么事了六哥!” 邹卫国附耳交代了几句什么,刀哥神色一凛:“六哥放心,交给兄弟们。” 说罢,对身后的几人一挥手,四处散去。 风平浪静 很快,邹卫国查到了关于纪川的一点线索,然而奇怪的是,他的所有信息都只停留在表面,再想要深入下去,就什么都挖不到了。 太可疑了。 虽然纪川这边查到的不多,甚至可以说相当于什么都没查到,但另一个消息却犹如一道炸雷—— 姜泣确实是当年那个流落在外的孩子。 也就是说,姜泣是他妹妹邹小溪的女儿,是他的外甥女。 果然。 这个刚毅的男人听到消息时,眼中竟溢满了泪水,他曾一度以为自己在这世上已经举目无亲,却没想到…… 这一次,他不会再像当年那样,眼睁睁看着最亲的人离他而去;这一次,他会保护好他的亲人,保护好妹妹留下的女儿。 另一边,实验基地又派来了人,他找到纪川。 “上面的意思就是这样,还有问题吗?”男人说。 纪川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动静是不是大了点?” 男人阴冷的眼神射过去,声音冷酷至极:“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你只需要照做。” “……明白。” 姜泣家楼下,两个男人远远望着那扇半敞的窗户。 “六哥,你真不打算告诉她?”刀哥深深皱起眉,“您可就这一个外甥女啊。” 邹卫国眸色深沉,看着某个方向,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哀凄的弧度:“我只要在背后默默保护她就够了,不能把她扯进和周大海的事里来。”他转过头,“和平,房子收拾出来了吗?” 现在姜泣住的房子又老又破,更重要的是房东是周丽萍,他不想姜泣和周丽萍这个知道太多的人走得太近,就让人把自己名下某栋小楼收拾了出来,宽敞明亮,离姜泣工作的地方也近。 “已经办妥了,不过……”刀哥欲言又止,“是不是太明显了?”那样的地段,那样的小楼,以那样低廉的价格租给姜泣,她恐怕会起疑心。 邹卫国沉吟片刻,道:“就说那房里死过人,死过好几个。” “好的哥。” “对了,别让她知道房东是我。” 而被两人盯半天的那扇窗户里面,正嬉笑打闹的两人丝毫不察窗外的两道视线,也全然不知这番对话。 姜泣难得休息在家,抓住这来之不易的闲暇时光,和阿期两个人窝在沙发上追剧。她被小狼抱在怀里,小毯子把两个人一起裹起来。 她转头往小狼嘴里塞了一口薯片,说:“今天真奇怪,明明不是休息日,陈经理却让我在家休息。”说着她眉头轻蹙,“还有,她还说要给我介绍新工作……阿期你说,她这是暗戳戳让我辞职的意思吗?” “不过她介绍的工作比现在的工资高多了,还很轻松,我和她也不熟啊,她这是什么意思呢?”姜泣百思不得其解,说到后来愁眉不展。 阿期伸手抚平她的眉,剥开一颗水果糖送到她嘴边,眼角含笑,亮亮的眼睛仿佛能抚平所有的烦忧。 姜泣的心一下子平静,将糖果含进嘴里,柔软的唇轻扫过小狼的指尖。微甜的果味在唇齿间弥漫,一直甜到心里。 算了,管她什么意思呢,不想了。 又往身后的人形靠枕里钻了钻,安心地把小狼的手臂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