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神的猎物》 第一章 美国南加州 一额高级的黑色房车一路在山谷大道来回穿梭,后座的俊冷男子已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而司机则是一脸戒慎恐惧。 他们之所以会在这里绕来绕去,是因为男子的母亲时别交代他来加州开会时“顾道”为她购买当地一家风味独特的糕饼! 让他心烦的是,那家什么鬼糕饼店根本不在一般的大道上,害得他们不得不在这里直打转。 而就在他准备下令折回拉斯维加斯的当下,司机马可传来惊声的声音—— “总裁,我看见‘甜心饼屋,了!” 夜寒星顺着马可手指的方向瞥去,一块毫不起眼却有着卡通图案的招牌,立刻映人他的眼。 “停车!”他不冷不热地命令道。 “是的。”马可小心翼翼地将车子停在路边,正准备下车为他打开车门时,夜寒星已跨出车外。 “你留在车里。”“是的。”马可当然看出总裁的不耐烦。 他一直知道总裁是个出了名的孝子,不然以他忙碌的情况而言,这种小事只需交代属下去办即可,哪需要他亲力亲为? 他颀长的身影一出现在这小小的广场上,立刻引起路人的注目。 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往后梳的光洁束发、一双剑眉及高挺的鼻梁,再佐以一张薄而性感的唇,淡然的神情,仿佛昭告着生人勿近,否则后果自理。 那身冷然,却又带着七分邪气的俊俦,是天生的聚光体,不儒言语,自然可以吸引人们的注目。 他一路近甜心饼屋,双眉就蹙了起来。 因为,它还没有开始营业。 “去!”低咒了一声,他倏地转身。但随即一股淡淡的奶油酥香飘进他的鼻端 “先生,想买糕饼吗?”一头天生粟色卷发的大眼女孩,朝着他露出最甜美,也最热诚的笑容。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后会站了个人,而且还是个像洋娃娃的女孩。 原来,那股奶油香味是从这个女孩身上发出来的! 她有一双晶亮而深邃的大眼睛,还有一头另人印象深刻的卷发,细长的腿、纤细的腰肢,活脱脱就像漫画中的“小甜甜” 她大概只有十八岁吧!? 对他这个在拉斯维加斯经营一家世界知名赌场的三十二岁男人而言,她真是个“小妹妹” “我要买点心。”他冷冷地说道。 “请进。”她掏出手中的钥匙,小脑袋开始乱烘烘的,因为他是她从小到大见过最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最有“个性”的男人。 匡啷一声,钥匙竟在这时滑落,并发出清脆的声响,小脸蛋倏地红成一片。为了掩饰尴尬,她连忙捡起钥匙,重新插入,但是插了半天还是没插进钥匙孔。 看不下去的夜寒星,一把抽走她手中的钥匙,自己来!没多久!门就被打了开来—— “谢谢” 她腼腆地傻笑,不敢看他一眼,赶紧走进店里。 而夜寒星则是不吭气,随着她走进屋内。 一进屋,他立刻被店内的布置所吸引! 小小四十坪不到的店面,有十二个不同造型的糕饼陈列区,每个区域都有一个动物造型的巨型饼干,仔细看,才知道它是以十二生肖作为区隔,很有创意。 这时,原先抿紧的唇,才稍为放松。 难怪母亲指定他要买这家的“飞龙饼干”因为母亲正好属龙。 萧恬心接过他还给自己的钥匙,连忙穿上贩卖时所穿的围兜,并戴上色泽缤纷的头巾,笑脸迎人地睬着他“先生,你要买哪一种饼干?” 无邪的笑容,像带蜜般地甜美。 夜寒星怔了怔,她的笑很特别!“飞龙饼干,欧白芷口味。” 据母亲说,甜心饼屋的饼干最特殊的地方,在于饼干的附加材料是以不同居性的花草烘焙而成的。在美国,这种店很少见,就连中国人开的糕饼店也仅是强调低糖、低盐、低脂罢了,能以花草制成糕饼根本是少之又少。 本来他以为这只是种商业策略,可是母亲却说,这家小店的老板是个懂得花草的内行人士,这倒引起他的兴趣。 萧恬心没想到这个冷面帅哥竟然点了这种作法特殊,而且很少人点的饼干。 因为这个饼干是半年前,她特别为一个可爱的老人家烘焙的“专属饼干”平日她是不做它的。只因大部分的顾客都比较喜欢月桂、洋甘菊、玫瑰、薰衣草等口味,讲究一点的会选择丁香、菩提花、绿薄荷,所以,在时间与经济效率的考量下、她大多数是选择较受欢迎的口味来作为主打商品。 今天这个客人为什么会点欧白芷饼干呢? 夜寒星望着她一脸疑惑的小脸,也不作解释“没有吗?” “哦——不是,只是,只有一包。”因为前天她接到那个可爱的老太大一夜老太太的电话,说她可能会来加州,所以希望她能为她老人家留几包欧白芷,因此,她才赶工做出一箱的欧白芷饼干、谁知她的大师傅——罗平以为它是一般的商品,就在她外出时,将它卖得只剩下一包。 “就将它包给我吧。”也只好这样了,他顺手掏出一张百元美钞。 她收下他递来的钱,才打开收银机,就听见那冷淡的声音传来:“不用找钱了。” “什么?”零钱拿在手上,她一阵愕然。 “我有急事,饼干给我吧。”他不想再重复刚才的话。 “可是——”她有些犹豫。 “收下。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好傲哦!小脸再次尴尬地红了。 夜寒星瞥了她那躁红的小脸,心头没来由地被撞了一下。 “先生,这样好不好?”无功不受禄,她不想占客人的便宜。 他挑着冷眼睇着她,忽然想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是什么生肖的?”她想送他一个礼物。 “做什么?”他一脸防范。 “我想送一盒你的生肖饼干给你,这样我才觉得不欠你人情。”她瞥了眼手中多余的零钞。 “你不怕老板骂你擅自作主将饼干送人?”他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 她笑了,甜甜地笑了,就像天边的彩虹,晕染了他复杂的心情。 “她不会介意的。”萧恬心十分有把握的说,因为她正是老板。 “那她是个大方的老板。”他作了个评断。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她的小脸再度羞红!放下手中的零钞,小心地将欧白芷饼干扎上漂亮的彩带,并放入一个造型可爱的包装盒里。最后她走近“马”造型区,取出一个造型十分雄壮的马饼干小礼盒交给夜寒星“既然你不愿意说自己的生肖,我就为你选一盒饼干,希望你收下。” 他望着那匹马,心头一惊。 他正好属马! 她见他一直没有伸出手,索性将礼盒直接塞入他的大掌中一 才一碰上他的手,就有一阵触电的感觉、她连忙收回手心,原本粉嫩的小脸蛋更加赧红。 夜寒星也感到微微的麻颤,五指下意识地动了下。 他身边的女人都是那种妖娇美艳、精明干练或是雍容华贵之流,也许她们曾经和他上过床,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费心思,甚至产生像刚才那种麻颤的感觉!即使一秒钟也没有。 赌城是个贩卖机率与梦想的地方,那里看到的,都是人性贪婪与堕落的一面,而他可以说是黑暗之王的化身,以酒色财气交换他们的灵魂,挖空他们的财富。 不知道有多久,他没有接触过清新的空气与人事物,若不是有个爱他的母亲不时地提点他,只怕他也无法从黑暗中抽身。望着眼前有如洋娃娃的她,他突然觉得自己走错了时空。 接过她硬塞给自己的马饼干,他选择放回柜台,只拿起母亲要的欧白芷饼干,转身就走。 “先生,等一下——”她焦急地拿着他退回的饼干,追了上去。 他却不停留。 “先生——”她竟有一瞬间好担心他走出这扇门,再也不会光顾她的店。 夜寒星的司机马可,马上打开车门“总裁——” 他交出手中的包装盒,不劳马可开门就跨上座车。 匆匆追出门外的萧恬心,加快脚步赶上已发动的座车,这时一阵风吹来,忽然将她的头巾吹落 那又长又卷的粟色头发,瞬间在风中飞舞起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开发光,红嫩的小脸蛋又急又慌地看着座车从她的身边错身而过 “先生——” 夜寒星还是心软地瞥了她一眼,虽然薄唇仍然紧抿,但深沉的双眼却因那散落的卷发而流霹出难得的幡动。 车子缓缓驶出这小而不起眼的广场,萧恬心的双肩也垂了下来。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呢? 他是她开店一年以来,第一个不接受她馈赠的客人,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怪怪的吗? 铃——她口袋中公司专用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她有气无力地说。 “恬心,我是妈咪,记得回家过感恩节哟!”萧母在电话那头说道。 “妈,感恩节我的店会很忙,可不可以过两天再回去?” “不行。”萧母十分坚持。 “哦。我尽量赶回去就是了。”一想到要开五、六个小时的车,才能回到拉斯维加斯的家,她就有点头疼。 其实她并不喜欢赌城的家,天气太热不说,而且那里的人文风土她实在不喜欢,所以,她大学毕业就选择到隔壁的加州开一间糕饼店。 说来奇怪,像她这种有钱有闲的大户人家的女儿,是可以翘着二郎腿闲闲过日子的,但她偏偏热爱做糕点,所以在父母的投资下,她便在南加州开了间甜心饼屋。 一年来,她过得真的很充实,也很快乐。但一想到要回到赌城,又开始烦恼了。 等等! 她刚才好像看见那个酷酷先生座车的车牌是内华达州的,也就是说、他也住在赌城!? 这么巧! 但他为什么会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加州买一包欧白芷饼干呢? 啊,糟了!她将这包饼干卖给了他,那夜老大太要的饼干不就没了!? 天啊!她得赶快赶制另一批欧白芷饼干才行。 她匆匆抬起飘落在地上的头巾,准备折回店里,手机又响了。 “喂——” “小甜心,我是易芊人。”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o ‘夜老太太!?”她惊唤道。 “我不到加州了,因为我儿子已经为我买了欧白芷饼干了。” 她的儿子!?买了欧白芷饼干!?在哪里买的? 基于礼貌,她也不好意思多问,只是笑着说:“没关系,希望下次您来加州时,别忘了到甜心饼屋小坐片刻。” “会、会!一定会!那再见了。”易芊人笑着挂上电话。 萧恬心的小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也住赌城,那他们还会再见面吗? 忽然,她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赌城这么大,要碰见他有多难!更何况她连他姓念叫哈都不知道,竟然还在这异想天开? “老板娘——”罗平的声音忽然从停车场传来。 “你来了!”她收起纷乱的思绪,朝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别叫我老板娘!” “好。恬心,你手上拿什么?”罗平好奇地问道。 “哦,本来要赠送给一个客人,可是,他不要。”她尴尬地笑了笑。 “什么?”罗平像是听到了什么大新闻般地低嚷“这可是第一次有人对你的饼干打回票哦!”她接不下话,于是匆匆走进屋内。 为什么他不要这饼干呢? 也许他不爱甜食吧! 萧恬心还是在感恩节当天赶回拉斯维加斯的老家,并在父母的强迫下,来到赌城唯一一家由中国人开设的赌场——寒星赌场,欢度感恩节。 今晚由世界各地来的旅客特别多,她父母的兴致也因此特别高昂,但她却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的气氛,所以在让父母选择他们所喜欢的赌博方式后,她决定逛逛这里附设的一些商店及看表演秀。 也许是意兴阑珊,所以一路走来,根本没注意周围的情况,也就没发现一名看起来玩世不恭的混血男人,正一直注意着她。 就在她走近世界闻名的hermes专店时,果得真想席地而坐,还没有付诸行动前,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迎面撞了上来! 那是一个和她有着一模一样卷发的东方女子,而且好像还穿着同样颜色的衣裳。此人不但没有为自己的冒失感到抱歉,反而飞快地跑离现场。 而她则因为对方的冲撞,痛得连连往后退,就在她要跌倒之际,一双有力的手臂立刻护住她,淡淡的古龙水味拂进了她的鼻端,唤醒了她吃痛的神经。 “谢谢!”她转过身子面对出手相救的人。 好一张出色的脸孔!若说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就是他唇边那抹不太正经的微笑。 “这是我的荣幸。”男子显然乐得英雄救美。 她连忙站定,并与他保持距离,尴尬地对他一笑后,便准备离开。 男子当然看出她的疏离,却不以为意地唤住她“你不记得我了?” “你?”他是谁? 对她来说,饼干要比男人有吸引力多了,她可以对各地有名的饼干如数家珍,但对男人,可就差多了,因为在她眼中,他们几乎都是同一个模样,能让她记人脑中的!屈指可数。 “哦,我的心碎了。”男子夸张地抚着胸口。 “这太夸张了吧?”她直言不讳地说。 这样的搭讪方式,好像有点扯,再说,她也不是那种惊世的绝色美人,在一群人高马大、丰胸翘臀的美国妞面前,她一点儿也不起眼,她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她另眼相看? “我是安东尼。”男子提醒她。 “安东尼?”这个名字还真普遍,她仍然想不起他是谁。 “哦,小甜甜,你的世界真的只有饼干而已?”安东尼又是一脸受伤。 他知道她喜欢饼干?那他是真的认识她了? “我是你柏克莱大学的学长,只是你大一时,我已经准备从博士班毕业了。”他索性直说。 “哦——是学长啊!”她尴尬地又笑了笑。柏克莱校园这么大,他们的学级差这么多,而她又不参加课外活动,要认识他还真不容易。 安东尼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小学妹真的没把他放在眼底。 遥想当年,萧恬心的饼干手艺可是风靡了整个柏克莱校园,尤其每年的园游会,萧恬心的饼干摊位前,绝对是大排长龙。 当时他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将学校一些算得上才子与财子的,全聚拢到她的摊位上,走近一瞧,竟发现一头栗色卷发,比洋娃娃更可爱的她! 可惜,他不爱甜食,也不偏爱娃娃型的女孩,所以没去招惹她,但对于她的笑容却印象深刻。 思至此,他旋即流露出他大众情人的惯有笑容“好了,既然有缘相聚,一起喝杯咖啡吧?” 话才落,就见一群人插入他们中间,指着萧恬心的鼻子大叫:“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我们店里的东西!” 萧恬心一脸错愕,还来不及为自己辩护,只见四名警卫将她团团围住。“ 小姐,为了证明你没有偷lv精品店的饰品,请你打开你的皮包,还有掏出每一个口袋的东西。” “我——你们——”她慌了,惊惶地看着安东尼。 “她没有偷任何东西!”安东尼的玩世不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可侵犯的凛然。 四名警卫与店员怔了下,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安东尼又再次出声:“我可以证明这位小姐没有偷你店里的任何东西!” “我们凭什么以你一句话就相信她是无辜的!”女店员突然回神反问道。 他狠厉地回了她一眼“我安东尼莫的话没有人可以打折扣,告诉你们的老板夜寒星,就说我安东尼莫来和老朋友打声招呼!”四名警卫一见此人的气势及直呼老板大名的态度,也不敢大意,连忙以无线电联络夜寒星。 十分钟后,他们一行人来到夜寒星的私人办公室。 两个同样俊美无比,个性却迥异的大男人在目光交会后,伸出手互道:“好久不见。” 而另一个当事者——萧恬心,则在踏入夜寒星办公室后,再次受到惊吓! 是他!那个拒绝她体赠饼干的男人! 夜寒星也很惊讶会在这种情况下与萧恬心重逢!更不相信她会偷窃。 只是lv的店员声称她偷窃,因此他必须调查清楚。 “她是清白的,若造成误解,我愿代她赔偿,不论多少金额。”夜寒星尚未说话,安东尼就已迫不及待的开口。 夜寒星一愣。 安东尼的家世他是知道的,也知道他对女人很大方,但从没听过他为哪一个女人“不计代价”的! 他踱到萧恬心的面前,冷沉地问道:“你是否偷了lv的东西?” “没有!”她虽惊,却不忘为自己辩白,并打开自己的皮包,那里头除了自己的物品,什么也没有。 “好。”他转过身子面对lv的店员“你看到了吗?她的皮包里并没有你所说的东西。” “夜总裁——” 那店员有些不服气,她明明看到一名作这样打扮的女子偷她专柜的商品! “所谓人赃俱获,现下这位小姐的皮包也打开让你看了,里头确实没有lv的商品,这就证明东西并不是这位小姐偷的。”夜寒星冷漠地睇着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希望你能向这位小姐表示歉意。” 女店员又惊又惧地睇着夜寒星,哪敢说不!“这位小姐,真的很抱歉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没关系。” 萧恬心低声地说道。 一分钟后,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被人当作贼的萧恬心,心头有些难受,虽然最后还了她的清白,但她还是觉得尴尬极了,一心只想立刻离开这里。 “我——谢谢你们。我爸妈一定很担心我,我可不可以先离开?” “嗯。”夜寒星看着她惊惶的表情,心口竟没来由的疼了起来。 得到特赦的萧恬心,几乎是连走带跑地离开夜寒星的办公室见萧恬心跑着离开,安东尼朝夜寒星露出个深奥的笑容“我送她一程。咱们下回赌桌上见。”说完,便匆匆追萧恬心去了。 看着安东尼离去的背影,夜寒星突然有股冲动,想打歪安东尼那张骗死女人不偿命的俊脸。 第二章 萧恬心尴尬万分地跑离夜寒星的办公室,直至来到饭店大厅,心绪才稍为平复。 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首法文歌曲—— 我想轻轻的对你说一声谢谢! 在感恩节的这一天。 我想诚挚的对你说一声感激! 在感恩节的这一晚。 世界因为有你,变得更加有活力; 我因为有你,不再感到孤独。 谢谢你在我无助的时候对我伸出援手; 谢谢你在我胆怯的时候为我遮风避雨, 我想轻轻的对你说一声谢谢!尽管它不能偿还你对我的好与关爱, 但请接受我真心妁谢意! 谢谢你,谢谢你,在这个感恩节的夜晚 法国知名女星拉娜杜拉,低沉略带沙哑的歌声仿如天籁,让她混乱的脑袋,慢慢地又清醒了过来。 萧恬心倏地决定折回夜寒星的办公室,因为她欠他一句真挚的谢谢。 五分钟后,她已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外,但两名身强体壮的美国大汉却挡住了她。 “小姐,这里是私人禁地,你若想玩牌,请到楼下的大厅。”其中一名保镖客气地告诉她。 “我不是来赌博的。”那头栗色的卷发随着摇头发出诱人的光泽。 大汉眯了下眼,显然为她那头过于可爱,又带点诱惑的卷发闪了神,但职责所在,他还是硬起声音道:“那也请离开!” “我是来找夜寒星先生的。”她朝他们笑了笑,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就如不经事的小女娃,让人很难怀疑她别有用心。 “你找我们总裁有什么事吗?”大汉仍谨守岗位,不敢大意。 “我只是想和他说一声谢谢及感恩节快乐。”她见他们如此盘问自己,才发现夜寒星真是个大人物,要见他还真难。 虽然,她也出身富裕之家,但她老爸好像没这么难见面,也许这个夜寒星可能是富这中的‘最富’,门禁才会如此森严。 ‘请问怎么称呼你?’大汉不忘礼数的问道。 “我叫萧恬心,刚才和你们总裁见过面,只是太匆忙了,忘了好好对他说声谢谢。我想今天是感恩节,所以——”她的小手因为紧张而扭绞在一块。 “你等一下。”大汉还是让步了,拿出对讲机“总裁,有位名叫萧恬心的女孩说想见你”经过简短的对话,收线后,大汉立刻为她拉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请进。” “谢谢!”天真灿烂的笑容,又回到那粉嫩的小脸上。 房门被关上的刹那,夜寒星就坐在办公桌前,直勾勾地瞧着去而复返的萧恬心。 一身苹果绿的小礼服,将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粉嫩,单看这件衣服的剪裁,就可以看出它出自名家之手,所费应该不赀,只是以她这么个饼干店的店员,怎么消费得起?该不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不过,在赌城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他见多了这种人。 只是,像她这么个近乎天真烂漫的小丫头也玩这套把戏?他的心里隐隐泛出感慨。 管他的!只不过是个小女孩,他犯不着为她费那么多心。 “找我什么事?”他冷冷地凝视着她那头卷发。是烫的,还是自然卷?他又兀自猜测着。 “我——我——”他冷峻的神情让她有些畏惧,一时间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开口。 “如果不想说,就请回吧。”他伸手准备按下传唤钮。 “等一下!”她连忙出声制止。 “给你一分钟。”他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点起桌前的香烟。 “我想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刚才——”她鼓起勇气道。 良心说,对于他的冷漠,她还是有点不能适应。 “不是已经说过了。”这小丫头只是为了说一句谢谢而已吗?刚才她不是像见鬼了般地逃离这里,这会儿又为什么折返?还有,安东尼怎么没跟着她一起上来? 难道她已从安东尼那家伙的口中知道,他不但是这家寒星赌场的负贵人,也是研发军事科技的新趋势科技集团,以及以电子通讯见长的美国caa通信集团的实际拥有者,因此打算投入他的怀抱? 思至此,他对于她那张无邪的脸蛋竟然有些反感。 萧恬心当然不知道他的心情转折,只是诚实地面对她的心声“今天是感恩节,我觉得我该表现得更好些,尤其先前你对我的全然信赖,所以,我想再一次真诚的表明我的感激。” 他眯起墨黑的双眼打量她,不发一语。 “我是真心的。”他的表情一看就是不相信她,可是,她不能退缩。 “我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今天下面的赌场有很多活动,去试试你的运气吧。”他按熄手中的烟,准备送客。 “我不赌博的。”一双汪汪水眸,没有半点隐瞒。 “哦?”他冷笑以对。 我只是陪我父母来这里过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夜寒星端视着她那头长发,细细思量她的保证、忽然问了一句“赘言”:“你十八岁了吗?” “呃?”她看起来有这么小吗?一定是她这头可爱的头发让他误解了,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二十二岁?”整整小他十岁,真是个小东西。 “不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在他的身边多待一会儿,尽管他看起来就和终年积雪的冰山没两样,但是她还是无法抵抗他的魅力。 这不重要。”他走近吧台,为她倒了一杯琴酒。“喝了它,就回去当个乖孩子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他第一次说了与职业背道而驰的话。 也许是她那双毫无杂质的晶瞳,让他不忍见她沉入赌局中;也许是她那头如漫画的卷发,让他想赶她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总之,他是第一次心软,让进入赌场的客人逃出赌局。 他赚的就是赌徒们的贪念,赢的就是赌徒想要的机率!但只有庄家知道,赌局的最后赢家永远是庄家,不管出不出老千,他永远都是优胜者。 萧恬心接过他手中的饮料,知道他们之间已没有话题了。 一口饮下那杯甜甜的饮料,她根本不知它不是果汁,还直称赞:“好好喝,谢谢你,夜先生。”伸出手,又将酒杯递上“我可不可以再喝一杯?” 抿紧的薄唇动了动,他再度执起酒瓶注入酒杯中。 她甜滋滋地笑了,编贝一般的皓齿露了出来“谢谢。”说着,又一口灌进腹中 “好甜,我喜欢。”不可以再贪喝了,她交出酒杯,将微微滑落的hermns绿水晶皮包拎了起来“我想,我该告辞了,夜先生,祝你有个快乐的感恩节。” 才打算走出去,萧恬心又折返身子,朝他霹出迷人的微笑“如果有机会,欢迎你到甜心饼屋来,我想送你一份特别口味的饼干。”期待的眼神透露她的真诚“再见。” 他没有回应她,只是一迳望着她纤弱娇小的身影 她大概只有一百六十一、二公分吧?和他将近一八八的身材相差好一大段的距离。 他从来不知娇小的女人也会引起他的关注! 去!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他一点也不喜欢甜食!那是老人、女人及小孩子的最爱,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萧恬心并不介意他没有祝福自己感恩节快乐,也不介意他的冰冷态度、毕竟他曾为她解围,又请她喝果汁,她该满足了。他们也许真的是不同世界的人。她喜欢做饼干、吃饼干;他显然不喜欢饼干,也不喜欢说话。 所以,走罗,她可不想惹人嫌。 但才一握住门把,她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只能用力地抓住门把,使自己不致跌倒。 这种晕眩感很像她第一次喝酒的感觉! 那一次,她差点把小命丢了,还好同学及时送她到医院,才捡回一条命。 她的体质不同于一般人,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罕见的病体。举凡酒精类的东西都不能碰,轻则全身起酒疹,发痒持续一星期,或产生一般人认为的“发酒疯”行为;重则可能引发心肺方面的并发症,导致死亡。 她缓缓地蹲了下来,全身冒着冷汗,还能感觉到身上传来的微微骚痒感。她难过得转过头“你给我喝了什么?” 他已发现她的不对劲,快步走近她,并将她一把抱了起来“你怎么了?”他首次露出焦躁。 “我刚才喝了什么?”她这是一再问道。 “琴酒。”他连忙踢开办公室后方休息室的房门。 “完了。”她惊呼地闭上双瞳。 “告诉裁,你到底怎么了?”他的声音有着压抑的冷硬。 “我不能喝酒,半点酒也不能,”她疲累地张开双眼。 他连忙按下床前的电钮,‘小野,立刻让医生过来。” “我皮包里有药——”她喊住他。 他连忙折回前应舍起她的皮包,东翻西找“该死,到底是哪一瓶呢?” 他看见四、五瓶的药,根本不知该选哪一瓶。 “黑色的那瓶。”她气喘吁吁地说道。 “几颗?”他用力地打开瓶盖。 “五颗。”她苦笑地安慰他。 原来,他也有酷酷表情之外的神情! 他体贴地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吃药。 “谢谢——”她还是努力撑起笑容。 “别一直说谢谢!”他微怒地命令道。也为自己的失控感到烦躁。 她瞥了他一眼,再次苦笑“好。” 她在他的扶助下躺回床上,柔软的枕头隐隐约约传来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她贪婪地用力吸了再吸,他却以为她的病严重了。 “你怎么了?”急促的声音流露出他的不安。 半眯的晶瞳倏地睁开,腼腆地朝他笑了笑,却不敢说实话。 “你到底是怎么了?””严肃的黑瞳有着太多他理不清的牵挂。 “我还好。”她又吸了口气。 “你这是什么毛病?”他又问。 “听医生说这是酒精不耐症,还有其他什么并发症,反正我也搞不清楚。”她据实以告,却隐瞒了一点,只要十西西的酒,就能让她嗯醉、发酒疯。这即是她从小就不能碰任何何酒的原因。 记得小时候她偷喝了一小碗母亲所煮的麻油鸡汤,事后据母亲转述,她不仅全身起酒疹、发酒疯,还引发心肺疾病。自此后,家中就完全没了酒的踪影。 夜寒星看着这一大堆的药,不禁蹙起眉“那皮包里其他的药又是怎么回事?” “黄的是头痛的药;红的是气喘的药;绿的是铁剂;至于咖啡色的是——”她还没报告完,就被他打断。 “你简直是一个外强中干的泥娃娃!”他为她下了注解。 她听了,却是咯咯地笑出声“很多人都称我洋娃娃,你是第一个叫我泥娃娃的人,好像我随时会碎了似的。” “难道不是?” “可是,我却是个幸运的泥娃娃。”她满足地说。 他挑高眉盯着她直瞧。有人会这么不在乎哇命? “我有爱我的父母、关心我的同事、喜欢的工作,还有喜欢我烘焙的饼干的顾客。”另外,还有——认识他。 他仍旧一瞬也不瞬地睇着她。她对他而言,算是一个异数吧! 异数向来是庄家最不希望碰上的,因为他们怕异数会让他们精了老本。 偏偏她这个异数却有着纯真与知足,让他很难以平常心看待她。 也许是想逃避这份不确定,他旋即离开床边“你先休息一下,我还有公事要办。” 看也不看她一眼,他快步步出休息室。 医生来了,又走了。 几分钟后,休息室里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走进休息室,一见眼前的春色即刻征了半晌。 这个十分钟前还是个天真的小丫头,此刻竟然将她的小礼服肩带扯了下来,纤细白皙的小手不住地在胸口抚摸着,微露的**突显她尖挺的酥胸,红扑扑的小脸有着醉酒的潮红,涣散的双瞳似乎无法聚焦。 “我好热好热。”她边说,边用力扯着胸口的礼服,只差没将衣服扯破。 他立刻走近她,阻止她疯狂的举动“别乱扯!” “我热嘛!”她娇喘道。整个人索性巴上他。 随着她的靠近,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乳香味! 那是长久浸润在奶油与牛奶香味中所特有的味道。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饼干的味道,反而有种冲动,想将“它”一口咬下,尝尝久违的糕饼味。 她继续在他的身上摩蹭,试图从中找到舒服的位置。 找了半天,她终于找到自己喜欢的位置——他的腋下。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摸着他的胸肌,并且挑上那一点的突起。 呃!他的神经立刻绷紧。 他从不缺女人,且很少有女人可以挑动他。可是眼前这个醉茫茫的小丫头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撩起他最原始的欲望,他深感不可思议。 “我告诉你哟,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好好闻,如果将它变成饼干的原料就太棒了。”她疯疯癫癫的说,还凑近那“点”用力闻了又闻。 他立刻感到口干舌燥,却也为她的怪诞想法弄得哭笑不得。 “你这又是什么毛病?”他不得不制止她越来越挑逗的行为。 可她却充耳不闻地突然凑近那点——吻了一下! 他浑身仿佛通电似地轻颤了下,接着连忙抓开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笑了笑,凝视着他,一会儿,人又扑了过来,双手就像螃蟹的螯一般箝住他的腰“你好凶哟!” “回去躺好!”他试图扳开她的双手,又怕太用力将她的手弄伤。 “你陪我一起睡。”她不依地巴住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皱起眉头问道。 “你——你——”她笑了笑,双眼忽然合上!“爹地,嘿——晚安。”爹地!?她以为他是她的爸爸!? 正想反问她时,她却像个没有支架的布娃娃往下滑,他连忙扶住她,讶然发现这个傻呼呼的丫头竟然睡着了! 他摇了摇头,重新将她抱回床上,整理好衣衫,再盖上被子后,轻轻打开她的皮包,找出她的证件—— “萧恬心”他低唤道“小甜心?” 难得微笑的脸,这时终于露出笑容。 萧恬心的父母在夜寒星的通知下,来到了他私人的办公室。 “我女儿恬心在哪儿?”萧母一见到夜寒星便开口问道。 “她在里头休息。”夜寒早礼貌地领着他们夫妇俩进入休息室,而警卫也在这时退了出去。萧母顾不得平日的优雅,急呼呼地赶到床边。一见仍然昏睡的女儿,立刻露出护女十足的姿态“你对她做了什么事?” 当她再睇见恬心的小礼服肩带上的绽口,对夜寒星的印象更是打了折扣。 “我只是给她喝了一杯琴酒。”夜寒星据实以告。 萧母倏地转过身子,声音高亢地责备:“你是何居心?你知不知道这样可能会害死她!?” 虽然据医生表示,此症可因酒精浓度、平日保养,以及持续治疗而产生不同的症兆与反应,但对一个母亲而言,她不愿意冒任何风险,毕竟她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我不知道。”他不亢不卑地回应。 萧父此时开口了:“夜先生,我们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见萧母还打算斥责,萧父立刻制止:“先别急,听他怎么说。” “前因后果,等你们的女儿醒后!你们可以直接问她。至于那杯琴酒,实因礼貌而请她喝的。若说我有什么错,就是我根本不知道她一点儿酒也不能喝。 不过两位放心,我已经请本州最好的医师为她诊断过了,她应已度过危险期,也许一会儿就会清醒。如果你们希望现在带她回家,我可以派专车及医选人员同行。”他一向不会解释自己的行为,这次也许是看在他们是萧恬心的父母份上,才让步的吧! 萧母还想说什么,萧父却接口道:“谢谢你。我想我们可以自己带女儿回家。”说完他旋即按下手机“史蒂芬,立刻派人到寒星赌场负责人的办公室来” 收线后,萧父主动伸出手“我和内人还是得向你致意。虽然仍然弄不清前因后果,但谢谢你在第一时间救了小女。” “不客气。这事我也有责任。”他从这位老人家的态度看出,他绝非一般的观光客,应该也是小有来头的人家。 二十分钟后,萧氏夫妻在史蒂芬赶到时,带走了萧恬心。 看着那名身强体壮的史蒂芬将萧恬心抱上专有的急救床时,他的心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悦。 他竟有种冲动想砍断那个人的双手,因为——他“抱”了萧恬心! 这种乍然拨酵的情绪,旋即被内线电话给打断。 “喂——”漠然的声音隐约夹着刻意压下的冷怒。 对方虽怔了下,却急忙说道:“总裁,有个客人说想和你挑战。”白丽菁战战兢兢地说。 白丽菁可以说是寒星赌场最有实力的发牌员,大多数的赌客在她的坐镇下,少有不输钱的。如果,她都向他求援了,就表示她遇到对手了。 “那佐木治呢?”他是他赌场的经理,也是赌场中的好手。 “佐木治也败阵了。”白丽菁撇了撇唇。 “客人的来历摸清楚了吗?”每年总会出现几个高手向他下战帖,看来,今天又有得他忙了。 “我们查到他叫安东尼莫。” 怎么会是他?夜寒星的眉心蹙成了沟。这小子好像是存心和他杠上似的。 据他过去对他的了解,这个花心大少最爱的是女人,赌博他几乎是不碰的 难道多年不见,他的“兴趣”变了? “寒星——”白丽菁突然大胆的直呼他的名字。 “别忘了自己的身分,也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他冷声道。 她是他的床伴之一,但他可不容许任何女人借此抬高自己的身价。只要还在工作时间内,她永远只是个发牌员,而非他的床伴! 白丽菁碰了一鼻子灰,立刻恢复该有的态度“对不起,总裁。” “先安顿安东尼,我十分钟后到。”他再次下令。 “是的。”白丽菁不敢再造次。 第三章 安东尼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进驻贵宾室。这间贵宾室是专门提供给全球巨富型的赌客,或是真正有本领的赌徒使用的。 门被打了开来,优闲地睇着一脸冷峻的夜寒星走近自己,安东尼诡诞地勾起一抹笑容。 同样出色的男人,即将在这个赌场中展开厮杀,孰赢孰输还是未知数,但高手过招,最在乎气势。 夜寒星站在安东尼的面前,冷冷地端视着他,一语不发;而安东尼也不吭一声,只是勾着漫不经心的淡笑。 “总裁,赌桌已备好。”佐木治恭敬地站在夜寒星的身后。 而白丽菁也在这时为夜寒星递上一杯他最喜欢的威士忌“总裁,这是您的酒。”他接过酒杯,一口饮尽。“怎么赌?”夜寒星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安东尼。“赌点新鲜的如何:”安东尼接过白丽菁给自己的马丁尼,也是一口饮下。 “新鲜的?”他知道某些赌客常会出些怪招,但是总离不开他们赌场的赌具及赌局的方式。可是安东尼的眼神!似乎透着他猜不清的变数。 “对。” “你想赌什么?” 夜寒星与安东尼相识甚早,安东尼算是他柏克莱大学的学弟,只是他在安东尼人校半年之后,就转到波士顿大学就读博士班,但在同校的那半年里,他们俩可都算是柏克莱的“名草”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们的。但是他俩真正碰头的机会很少,即使见面也只是相视不语。 可是,这不损及他们对彼此的了解。 这些年来,他仍可陆续听到安东尼的花边新闻与成功的投资。 只是,至今都未曾听过安东尼在哪个赌场赌出名气来,怎么今天才一出现,就让他手下的两名大将缎羽而归了?这是怎么回事? 安东尼似笑非笑地瞥着夜寒星“叫你我的人全退下,这场赌局只有你和我两人,没有见证人,输赢只在你我心中,至于赌码,也等他们退下再议。” 好个厉害的角色!夜寒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下去!”他命令身边所有工作人员全部退出。 “你们两个也下去吧。”安东尼同样撤走他的保镖。 一分钟后,偌大的贵宾室,只闻两个大男人匀顺的呼吸声。 “人都下去了,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夜寒星先开口。 “哈!学长你还是这么严肃。”安东尼立刻换上调侃的表情。 “如果只是来攀亲带故,那就不必了。”他最讨厌安东尼的嬉皮笑脸。 “我一不缺钱,二不愁吃穿,三不乏女人,何需与你攀亲带故?”安东尼自负地回应。 “那最好,你若真想赌就出题,别故作神秘。” “唉!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无趣了点。”安东尼不忘挖苦他。夜寒星旋即抬起手,准备按下送客钮。“等一下,别急。人们都知道你夜寒星最沉得住气,今天是怎么了?” “废话少说,要赌就快,以你的财力只能买下我半小时的时间。”夜寒星绝情地分析。 “学长,你太小看我了吧?”安东尼知道夜寒星是故意打压他。 “请吧。”他已经不打算再和他耗下去了。 “我想和你讨论一下恬心的事。”安东尼终于亮出底牌。 他怔了下,却不动声色。 三小时前她又折回你的办公室对吧?”他从侧面了解小甜甜的行踪。 良心说,他有点不服气,夜寒星那张臭脸凭什么吸引小甜甜?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赌局之外的事。”夜寒星拒人千里地说。 “她就是赌码!”安东尼丢了一枚炸弹。 “什么意思?”他挑起了眉。 “简单的说,我早就看上小甜甜这道甜点,我不希望你夹在中间。”安东尼似假还真地说。 这个花花大少想“吃”恬心,而且还认为他是他的“对手”? 以前在柏克莱也的确有很多女孩为他着迷,而安东尼不知是故意,还是存心挑战他,总之,他就是会来勾引那些原来迷恋他的女孩。 每当那些女孩被安东尼追上,他总不忘丢一记“我赢了”的眼神给他,试图证明自己的魅力无限。 而他从来不在意,因为那些被他勾引的女人!他根本不会正眼去瞧她们;至于安东尼的无聊游戏,他也从不往心底去。 只是,这一次对象换成了萧恬心,他竟然有些烦躁。但他可不想让安东尼看出自己的浮动,于是勾起冷笑“这也叫赌局?” “当然!”安东尼显然不太相信先前替萧恬心解危的夜寒星,对她没有半点感觉。 “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赌局,那么你是最差的赌客,因为你一点嬴的机率也没有,就如以前在柏克莱时一样。”他毫不留情地反击。 “柏克莱是我赢了!”安东尼的声量突然高了起来。 “你之所以会赢,是因为那些女人我从没在意过。”他冷哼了一声。“至于这个赌局我连牌桌都没靠近,你怎么赢我?” “算你厉害,但是对萧恬心你也不动心?”安东尼不打算放过他。 “我的身边比她强过十倍、百倍的女人多得是,你说呢?”他不正面回应他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特别礼遇她,让她在你的身边超过三小时,还让她睡你的床,甚至让她在重重的戒护下离开赌场?” 据他所知,夜寒星从不让女人待在他身边超过三小时,也很少给女人好脸色看。可是据他的眼线透露,夜寒星对恬心真的很特别。 对于他夜寒星喜欢的、热衷的人、事、物,他都想挑战,那是种另类的游戏,也可以说是另类的睹局。 他就是要赌一赌夜寒星对萧恬心的心!看他掉进粉红陷阱,应该是件很有趣的事。 夜寒星没料到安东尼将他们的行踪调查得这么仔细,这表示什么?难道安东尼对萧恬心真的动了情? 想到这点,他的心更加躁动,但他的外表却依然平静。 “任何女人对我夜寒星是都一样,除了我母亲。至于你想打谁的主意,那是你的问题,别把我扯进去。我想,你该回去了。” 夜寒星打算按下送客钮,可是安东尼一把扯掉电钮下方的电线。 “学长,赌局开始了,没有你的‘介入’,我的胜算将更大。我迫不及待享受美人在怀的滋味了!哈——”安东尼说着,走向门边。 “你耽误我二十分钟的时间,一百万美金的帐单我会寄给你。”他看着安东尼的背影冷情地说道。 安东尼不在乎地笑笑,转身再次放话:“如果你真的不插手我和小甜甜的事,我在波士顿最知名的综合医院一年的营收就汇到你的帐户。”他试图以重利诱惑夜寒星。 “很大方。”他瞥着安东尼淡淡地回应,完全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你愿意将她推向我,我在纽约的百世药厂两年的营收也寻并奉上。” 夜寒星微眯起眼,打量眼前这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他竟愿意用如此高价来换取她!他是真的对萧恬心动了真心? 不!他不是那种轻易动情的男人!那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怎么样?”安东尼还是噙着调侃低笑。 “你对她动了情?”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回应你。只是你到底有没有意思收取我这两家合计超过十亿的营收?” “我从不嫌钱多。” “那么,这场交易就这么定了!”安东尼狂放地笑出声。 “我只收先前的一百万,及现在”他看了眼手表“追加的五分钟,二十五万美金的谈话费。”他一语打破安东尼的诡计。 安东尼先是一怔,继而狂笑“哈——赌局开始了!” 他也不管夜寒星是否人局,悠然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发现这场赌局比以前的任何一场都有趣。因为在赌桌上的赌局,比的是技术与运气,但在这场赂局里,比的却是难以预测与捉摸的人心。 而他之所以会挑上夜寒星,除了自尊心作祟外,更想看看黑暗之王是否还保有一颗真心。 总之,他会想办法让夜寒星跳下去的! 夜寒星望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许久,才坐了下来,缓缓饮了一杯威土忌。 萧恬心 空气中仿佛还留有她身上的奶油香味她的身体好一点儿了吗?如果她知道刚才有人用重金以她下注,会怎么想呢?会生气吗? 忽然,他怔住了。他竟然在想她!竟然在想一个像饼干香甜的女孩! 莫名的躁动再次升起,他索性拿起威土己。酒瓶猛灌 仿佛还听见她甜甜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我只是来向你说一声谢谢的 他用力抛开酒瓶!她只是个小丫头,不值得他为她费心! 他要自己的脑子这么想,但他的手却在下一杪钟按下一组电话号码——“小野,替我找人盯着安东尼莫的行踪,尤其注意他和什么女人在一起” 萧恬心苏醒后,就从父母口中得知自己在夜寒星办公室发酒疯的事,虽说事情发生时夜寒星立即通知他们,也妥善照顾她,但母亲对于夜寒星拿琴酒给她喝的事!还是耿耿于怀,一直在她面前数落夜寒星的不是。 但她可不这么想,因为,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这怎么能怪人家。 倒是酒后可有乱性这事她比较在乎,她曾拿出礼服一再检查,只发现肩带的地方有些绽口,是她自己硬址的吧! 她隐约记得自己的疯官疯语,不知夜寒星是否因为她的失态,而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呢? 站在宽敞的厨房中,她小心翼翼地将之前才做好的饼干放人烤箱,这是欧白芷口味的饼干,她打算亲自送给夜寒星,以报他的“救命之恩” 随着烤箱的温度升高,厨房也弥漫着一股香酥的气味。 “恬心,你在做什么?”萧母连花狐疑地看着女儿。 “烤饼干啊!”她天真地回答。 “我和你爹地都不爱甜食,你做给谁的?”萧母追问。 “是——”她突然间打住了。 她不想说实话,因为妈咪显然不是很喜欢夜寒星。 “该不会是给那臭小于吧!?’:连花知道她这个女儿就是单纯,只要有人对她点滴好,她定回以泉涌。想来这回也不例外。 “没、没有。”她结巴地说道。 “没有最好。”萧母严肃地说道,顺手又将行动电话拿给萧恬心“你的电话。” “谢谢妈咪。”她吐了吐舌,笑着接过话筒“喂,我是恬心——” “恬心,听说你病了?”那端传来好友房艳的声音。 “房艳,是你!真好,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没有事了。” “可是你妈却在我的耳朵边念了你的病情大半个小时。”房艳调侃道。 “真不好意思。”她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的事,香苹、惜人、霍湘都知道了。她们特别要我问候你,尤其是香苹想‘拜托’你,不要连酒的味道都分不清楚,怎么丢了小命都不知道。”她一再叮咛道。 “天啊,又是我妈咪告诉你们的?”她一脸挫败。 “答对了,一百分。你妈最怕的就是她的小甜心被男人拐走了!所以,让我们来辅导你别误入歧途。”房艳边说还边笑。 她们五个人就屑萧恬心心思最单纯,也最让人担心。可是,这个体弱又娇小的小甜心,好像特别得到上帝的恩宠,总能逢凶化吉。 萧恬心听着房艳的话,笑了出声“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房艳显然不太相信,但又不忍再糗她,只好认真地说道:“你真的要小心,等我手上的设计图完工后,就会来看你。” “欢迎,我会请你吃我新烘焙的点心。”萧恬心快乐地说道。 “好,再见。”房艳还是不放心加了一句“好好保重。” “我知道了,谢谢你。”她笑着收线。 一分钟后,她又陆续接到香苹、惜人还有霍湘的关心电话。 说起她们五人的认识经过,还归功于“香美人俱乐部”认真说来,她并不像房艳她们四人是这个俱乐部的原始会员,她之所以会和这个俱乐部有所接触,全是因为饼干的缘故。 四年前,在柏克莱大学的园游会义卖活动上,受邀参加的香苹偶然吃到由她亲手制作的饼干,便对她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好的手艺充满好奇,于是主动上前攀谈,二人相谈甚欢,也因此成了好友。 日后在香苹的介绍下,她与其他三人也渐渐熟稔,五人从此成为莫逆之交,连带地,她也就自然成为香美人俱乐部的一员了。 放下电话,烤箱的饼干也烤好,她快乐地喝着饮料,庆幸自己有这么一群关爱她的姐妹们。 萧恬心还是瞒着母亲到寒星赌场。才跨入夜寒星的私人办公室的电梯口,就被一名身着高叉礼服的浓妆女子挡下。 “这里是私人办公区,要玩牌请到楼下。”白丽菁冰冷地睇着萧恬心。 “我不是来玩牌的,而是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抢白。 “找人或是看娱乐性节目也都在楼下!”白丽菁不假辞色地说。 “我是来找夜寒星先生的。”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 “你找他有什么事?”白丽菁全身的神经立刻警戒起来。 “我带一些夜先生喜欢的饼干给他。”她仍然保持微笑道。 “饼干?”白丽菁的双眼瞪得老大,她怎么不知道夜寒星喜欢甜食? “是啊,请问他在吗?”她显然不知道白丽菁过度紧张的心思。 “不在,这东西交给我吧。”白丽菁正准备将那包饼干拿过来,萧恬心却往后退了一步。“我想——亲自交给他,顺便向他说声谢谢。”她会这么坚持,当然有一部分私心是想看一看夜寒星。 “他出国了。”白丽菁索性断了她的念头。 “出国?他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会回来?”她焦急地追问。 “我不知道!”白丽菁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那——” “如果不顾交给我,就请回吧。”她才懒得和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胡扯呢!撇了撇唇,她转身就走。 “等一下!”萧恬心焦急地喊住她。 “又有什么事?”白丽菁一脸的厌烦。 “那就烦麻你了。”她还是交出手中的饼干“对了,这张感谢卡也麻烦你一并交给夜先生。” 白丽菁收下她的东西、立刻按下身边的电梯钮“你可以走了。” “呃那就拜托了。”她还是朝白丽菁绽出甜美的笑容。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 “下去吧!”白丽菁直勾勾地盯着她进去。 “那——再见了。”她尴尬地笑了笑,缓缓走进电梯。 白丽菁见到电梯关上,立刻将那袋饼干丢进垃圾桶。“寒星才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又是一个假借各种名目接近他的白痴女人!” 至于那张谢卡,她倒是自作主张地将它拆了开来—— 夜先生: 昨天,真的谢谢你。至于失礼的地方,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哟。下次,我会小心的。 奉上我亲自烘焙的欧白芷饼干,希望你喜欢。如果,下次来加州,欢迎你打电话给我,我会再为你准备一大袋的欧由芷饼干。 再次谢谢你伸出接手,如果不是你处置得宜,我可能就总之,就是谢谢你!留下我的联络电诰,如果你想打的话,请随时与我联络。 萧怡心 艳丽的容颜在看到那一串电话号码后,立刻变得铁青。 “这个死丫头!竟想用这种方式钓我白丽菁的男人!门都没有!有我在,谁也别想越雷池一步!”她用力撕着卡片,直到那卡片几乎被撕成了碎片,她才停止咒骂。 第四章 萧恬心离开寒星赌场后,才发现自己真糊涂,竟然忘了问刚才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她连忙折回原处,却已不见那人的影子,倒是有两名警卫挡住她的去路。 “小姐,这里是私人办公室,要玩请到楼下的大厅。”冰冷威严的口吻,没有半点妥协的余地。 “我知道,我想请问——”请问什么呢?刚才她就是没问清楚对方的姓名,现在又该怎么称呼那个女子呢?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不疾不徐地问道:“请问你们总裁是不是出国了?” “我不清楚。”男子依然没有笑容。 “那什么人会知道他的行踪?”她诚恳的笑容,很难让人怀疑她是那种有心眼的人。 “也许他的特别助理知道吧。你是什么人?找总裁有什么事?”男子神色一敛,警觉起来。 “夜——你们总裁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叫萧恬心。我只是想和他说一声谢谢,没有恶意。” 男子想了一下,终于说道:“我可以帮你留话。” 她这才松了甲气。“我刚才将一盒礼盒交给一位长得十分艳丽的女子了,不知她是不是夜总裁的特助?”她试着转入正题。 “我不知道你说的女子是什么人,我只知道总裁的特助是男的。” “啊!”这下子惨了。 “小姐?” “我没事,我还是下次再来拜访好了。如果你有遇见夜总裁,麻烦你转告他萧恬心来过这里。” “好。” “呃,不知先生怎么称呼?”这回她学聪明了。 “我叫派拉蒙。” “谢谢你,派拉蒙先生。”她朝他笑了笑,走进电梯。 还是没有碰见夜寒星,连送出去的东西也不知去向,她太粗心了! 一路走到停车场,她的心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车子发动之后,她缓缓驶向出人口!这时对向车道上,正好也有辆豪华的劳斯莱斯,朝人口处驰来,车上坐的正是夜寒星。 但两个近在咫尺的人,谁也没有看见对方,就这样错过了 ‘报告总裁。”派拉蒙看见匆匆走进办公室的夜寒星,恭敬地行礼。 “什么事?”他停下脚步等待属下为自己开门。 “有一位名叫萧恬心的小姐来过这里。” 他的心湖仿佛被人掷了一块石头,蓦地起了阵阵涟漪。 派拉蒙为夜寒星拉开大门后又道:“她说,她是来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知道了。”他大手一挥,表示此事到此为止。 派拉蒙连忙退了出去。 他却在门扉合上的刹那间问道:“她有没有留下电话?” “呃——没有。”派拉蒙站在门边,一脸做错事的模样。 “下去吧!”他的口气倏如冰柱,冻得人一阵寒冷。 派拉蒙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迅速退出办公室。 而夜寒星却抓起吧台前的威士忌,想也不想地就仰头灌了一大口。 接着,他执起室内电话“小野,替我查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是的,总裁。请问对方的大名是——”小野有条不紊地问道。 “她——”一大口威士忌咽下的同时,人也清醒了泰半。 他在干什么!?他找她干什么?对她说不用客气?下次再来寒星玩? 她不留电话,就表示她只想维持这一次意外的际遇,而不想继续。 那么他在这里一个人热呼什么?他真是疯了! “总裁——”小野不见夜寒星回答,冷静地提醒他。 “不用了。”他冷冷地将电话挂上。 铃——他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看了一下电话号码,冷漠的脸有些许的松缓。“妈,有什么事?” “我的乖儿子,你什么时候还会去加州?”易芊人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加州!?他就是在加州遇见那个小丫头的! “寒星,你怎么了?妈有打扰到你吗?”易芊人体贴地问道。 “没有,妈。你永远不会打扰到我。”他向来不懂得讨女人欢心,除了母亲之外。 “呵呵——这话真甜,不管真假,妈可是爱听极了。只怕以后娶了媳妇,这话是对你老婆说的。” “不会。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胜过你。”他坚定地说。 “儿子,我真高兴。不过,我可不会傻得相信没有一个‘女孩,可以将你带离我的身边。总之,我会珍惜现在拥有你的时光。”“妈,就算我娶妻,你仍永远是第一顺位。”“呵呵!”易芊人乐在心底,却不太相信儿子的保证。“对了,妈,你问我何时会去加州,有什么事吗?”他拉回正题。 “你上次带回来的饼干太少了,根本不够塞牙缝,所以,我已经打电话给甜心饼屋,请他们为我再烤一箱,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会夫加州;顺便将饼干带回来。”易芊人也言归正传。“这些天我都不会去加州,我让马可为你取回来好了。”他体贴地建议道。“那就不必了。反正我也想出去走走,顺便去加州看一下你阿姨,再一起将饼干拿回来就好。” “好,那我让派拉蒙或是小野陪你一起去。”他可不放心老妈一个人长途跋涉。 “你已经给我两名机智又冷静的保镖,别再弄一大堆的人上我的车,那我怎么旅行?”易千人怕麻烦地拒绝。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待会儿。”易芊人说道。 “什么?!”原来她老人家早就打定主意,问他有没有空只是顺便罢了。 “你不用送我,我知道你忙得很。” “好,那你一切要小心。有任何问题,随时call我,我的手机永远为你打开。” “你好像把我当成了十岁的小女娃。”易芊人自我调侃道。 “你不是,但却是我最挂心的人。”他认真地说道。 “谢谢你,儿子。妈会照顾自己的,拜了。”易芊人甜滋滋地收线。 南加州甜心饼屋 萧恬心由于没有等到夜寒星的电话,外加她店里的师傅罗平一再地催促,她只好匆匆离开赌城,驱车回南加州。 一回到甜心饼屋,罗平清亮的嗓音立刻传来—— “恬心,你回来了真好!那个夜老太太订的饼干时间提前了,你知道的,她要的饼干只有你会做,所以——”他双肩一耸,表示他无能为力。 “辛苦你了,罗平。”她先将手洗净,穿上围裙“夜老大太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 “今晚八点钟。” “这么赶?”她瞄了墙上的钟,已经六点十五分了,看来她得赶快了! “要不要回绝她?”罗平有点后悔答应夜老太太了。 “当然不要。”她笑着面对他。 他一下子看傻了。打从他见到萧恬心的第一眼,他就被她甜美的笑容所吸引,因此暗暗发誓,即使薪水减低一半,也要成为她的工作伙伴。 幸运之神待他还算不错,他不但被录用了,而且还和这个可人儿相处得不错。只是她一直不明白他的心。 萧恬心毫不察觉他的心思转折、只是一迳投人工作,一会儿和面,一会儿打蛋,就像个小陀螺转个不停,终于在七点整将成型的饼干放人烤箱。 忽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条毛巾—— 罗平体贴地为她拭去前额的汗珠“休息一下,恬心。” 她连忙抓下毛巾,拉开彼此间过近的距离“我自己来。” 以前,她对罗平没有特别的男女之分,可是——自从遇见夜寒星之后,她发现自己不想和任何人靠得那么近,那会让她感到不自在。 罗平望着她的“保持距离”隐约觉得她有些改变,至于改变了些什么,他一时还理不清。不过,他不会退缩的。 在香喷喷的乳香中,墙上的钟正指着八点钟,欧白芷饼干也烤好了。萧恬心慢慢地将它们放凉分装。 八点十五分,店门被人打了开来。 “欢迎光临。”她礼貌而甜美地招呼道。 易芊人拄着拐杖由司机马帝领了进来。“我的甜心宝贝,听说你回家了?” 萧恬心一见易芊人,马上露出最诚挚的笑容“夜老太太,好高兴看见你。你要的欧白芷饼干全在这里,为了我俩的忘年之交,这些饼干全免费赠送给你。” “好,好,好丫头。不过,老太婆我可是无功不受禄,我坚持付费;否则以后就不再光顾甜心饼屋了。”她故意板起脸孔说道。 “好晚!好嘛,那就打个折扣,这箱饼干只要一元美金。” “恬心,你的老板会将你开除的!”易芊人笑得好开心。 她就是喜欢这丫头一脸真挚。如果她能有这么个女儿该有多好! 可惜,这辈子是没这个命了!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没有女儿那不如收个媳妇! 啊炳!也许她可以将恬心介绍给她那儿子!这个主意太捧了。 萧恬心当然不知易芊人的盘算,忙不迭地将座椅搬到她的跟前“夜老太太请坐。” “好,谢谢。”这个念头一起,她对萧恬心就更加喜爱了。 萧恬心也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我的老板不会开除我的。” “为什么?”易芊人有些好奇。 “因为——我就是老板。” “是你!?”易芊人没料到这个小可爱会是一家店的老板。 “如假包换。”她俏皮地朝易芊人眨眨眼“当然有一部分的创业基金是爹地、妈咪出的,可是明年初甜心饼屋的生意就可以回本了,到时便可以将钱还给他们两老,成为名正言顺的老板。” “好,真好。”她拍了拍萧恬心的手背,一脸赞赏。 罗平这时递上一杯水,萧恬心忙端给易芊人“请用,这是洋甘菊花茶,喝喝看喜不喜欢?” “一定喜欢,一定喜欢。”易芊人完全向她一面倒。 “罗平,麻烦你将这箱饼干搬上夜老太太的车。”萧恬心不想易芊人拒绝,所以急于将饼干送上她的车子。 “马帝,你帮这位小兄弟将饼干放到我们的座车吧。”易芊人顺着她的心意说道。因为,她想单独和萧恬心讲话。 “是的。”马帝说着,便与罗平一起离开。 易芊人望了望这个天真甜美的女孩,不知她的宝贝儿子可会喜欢? 良心说,萧恬心不是那种让人一见就惊为天人的大美人,但是她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就如欧白芷所代表的意思——天使草! 她就像个天使,让人自然而然地想亲近她。 就算她的儿子没看上她,她也会收恬心作干女儿。 既然打定主意,就没有理由不出击。她拉过萧恬心的小手“恬心啊,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啊?”萧恬心没料到这个慈蔼的老太太会这么直接地问她。 “一定有很多贵公子想将这间甜心饼屋挤破,就等一睹你的风采。”她一脸认真地说。 “没有啊!”她摇摇头。 “不会吧?” “是真的。我的父母担心我被男人骗;我的好朋友怕我被男人拐;我的同事更是主动当起门神,替我挡掉一些他认定的坏男人。他们一致认为我对男人,或者说对人的防备心不够,所以老是把我管得紧紧的。”她虽说得委屈,但是一张小脸却闪着甜美的笑容。 “这么说,你是没有男朋友了?”易芊人惊喜地问着。 萧恬心的脑海此时跑出一个人影 他到现在连一通电话也没拨给自己看来,他是不希罕她这么个娇小又不艳丽的女孩! 易芊人见她有些不肯定的神色,直觉她有喜爱的男孩,但很可能对方还没有作出该有的反应,所以,她也不敢将对方归人为男友。 正所谓打铁趁热,她可不能空手而回!“老太太我帮你介绍个对象如何?” 萧恬心纯真地笑了“谢谢你,但我怕自己可能会被淘汰,还是不要了。” “我对你有信心!” “可是,我对自己没信心。” “傻丫头,我相信你是大部分男人想娶回家当老婆的人选。” 萧恬心突然笑出声“夜老太太,我真的好爱你,你让我感到自己是全世界最美的女孩。” “是,你的确是全世界最美的女孩。”易芊人十分肯定的说。 萧恬心将易芊人挂在胸前的老花眼镜重新挂上鼻粱。“你是忘了带眼镜了!” 易芊人也笑了“你这丫头,就是这么讨人喜欢。好了,总之,你一定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子的。”这时马帝也回到店里,易芊人缓缓起身“我该走了,我们还得赶到我妹妹那里。下回再见了,和你聊天夏是件愉快的事。” “这正是我想说的话。”她起身送他们到门口。 站在大门边,这一老一少还是有些依依不舍。 “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马帝开车过来。”易芊人不想她受寒。 “不,我要看着你上车。”她很坚持道。 易芊人笑着摇头,只好任她作陪。 突然,一道强烈的灯光朝她们照来,而且,还听见刺耳的煞车声与不协调的加油声—— “小心!”萧恬心立刻护住站在路旁的易芊人,两人纷纷跌在一旁,而那辆因酒醉驾驶的车子也在千钧一发之际,停在她们的半步之距。 马帝与罗平也在这时跑近她们—— “恬心!” “老夫人?” 挂彩的两人都站不起来,罗平立刻叫了救护车,而马帝则忙着拨电话“总裁,老夫人出车祸了 第五章 加州柏克莱医院 “马帝,这是怎么回事?”夜寒星铁青着脸看着母亲的司机兼保镖? “总裁——”马帝不知该如何作答。 “星儿,别为难马帝,若真要怪,就怪那个喝醉酒肇事的司机吧!”易芊人立刻替马帝说话。 她伤得并不重,因为萧恬心及时拉了她一把,所以,她仅仅是扭伤了脚踝而已。反正她脚关节本来就退化了,这下子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星儿,这事不怪马帝。我倒是希望你去看看救下你老妈的萧小姐。”她的心情因为想起撮合两人一事而窃喜着“马帝,萧小姐是不是住在咱们隔壁的病房?” 她正愁无法替儿子与萧恬心制造偶遇的机会呢!如今这个从天而降的契机真是天助她也。 “是的,老夫人。”马帝感激地看了易芊人一眼。 “还不快去代我向萧小姐致谢。”易芊人端起母亲的架子命令夜寒星“顺便将欧白芷饼干带给她尝尝。” “妈,我先陪你,待会儿再去谢谢人家。”夜寒星还不放心母亲。 “不用,我只是扭到脚,我听马帝说她伤得比我严重,你现在就代表我去探望她!”易芊人再次端出架子: 他重重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站起身子,却不忘叮咛马帝:“别再出任何意外,否则我不会轻饶你!” “是的。”马帝恭谨道。 病房里,罗平正喂着萧恬心吃着麦片粥。 “你没有打电话给我爸妈吧?”萧恬心吞下一口粥后问道。 “我很想,但是没有。”罗平佯怒地白了她一眼。 “谢谢你,罗平。你对我最好了。”她打算拿过碗自己吃。因为,她只是撞伤右脚,手也只是轻微擦伤,根本不用他人喂食,他这么做,让她有些尴尬。 “你若真的知道就好。他意有所指地说,却不准她拿走饭碗。 “什么?”她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来喂,别乱动!”罗乎不让她剥夺他照顾她的机会。 “罗平——”她真的觉得今天的他有点怪耶! “张开嘴。”他很坚持。 “我吃不下了。”这是她避免他对她太好的迂回方式。 “你的胃好像小猫,怎么吃两口就吃不下了?”罗平显然有些不悦。 “我是真的吃不下了嘛!”她只能干笑,但仍然不减她的娇美。 “再吃一口!” “我——” “就这一口。” “嗯——好吧。”她妥协地张开朱唇。 而房门也在这时被敲响及推开。 夜寒星进门后首先看见的,便是这副“情深意浓”的画面,他的胸口没来由地泛起一阵酸,甚至感到还有些郁闷。 他没想到母亲口中的救命恩人,竟是萧恬心! 而罗平与萧恬心也怔住了,尤其萧恬心根本无法想像会在这种情况与夜寒星重逢! 还是夜寒星先回神,快步地走向他俩,送出手中的饼干“谢谢你救了我母亲,这饼干是她要我特地带来给你吃的。”他看也不看罗平一眼。 “你母亲?饼干?”她的脑筋突然有些打结。 “你救的夜老太太正是我的母亲。”他冷冷地说道。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 “我想我该告辞了。”他放下饼干,便往外走。 “等一下,夜先生!”她连忙喊住他。 她实在没想到他竟是夜老太太的儿子。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啊? “还有事吗?”夜寒星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哦——也没什么事,只是——”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将话说得清楚。 “没事的话多休息。我记得你身上的毛病不少。”他忆起她皮包内的各种药品 罗平顿时感到不平,这个冷漠男子和恬心到底是什么样关系?为什么他知道许多有关恬心的事,而他却不知道?’ “恬心还有什么毛病?”他不甘心地追问。 夜寒星这才正视了他一眼—— 一个长相平凡,看似忠厚的中国男孩。但他手中的饭碗似乎说明他对萧恬心的关爱绝对在许多人之上。 登时,他感到有些不舒畅,甚至想马上离开这里。 “恬心,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罗平无法从夜寒星口中探得答案,只能转向萧恬心。 “没有。罗平,麻烦你先回店里看看哪些东西需要修理、重新安装,我想,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我希望我回到店里时,甜心饼屋又可以重新开张。”据她了解,她的店门被撞歪了。 “我——”他想留下来,尤其在这个英俊的男子出现后,他更觉得不该马上离开恬心。而且这个男人太深沉,恬心惹不起。 “拜托。”她虽然不知道罗平在想什么,但她却希望她和夜寒星讲话时,他不在场。 “那——你如果有任何事,一定要第一个让我知道。”罗平在寻求她的保证,似乎想证明他的存在比夜寒星更重要。 “我会的,谢谢你。”她朝他露出甜美的保证。 罗平这才起身离开,走至门边还不忘瞥了夜寒星一眼“如果你的事办好了,请让恬心早点休息。” 夜寒星冷笑,不置可否,再次折回她的床边“有事?” “我——”原本要说的话,因一阵突来的尿急感而扣住了。糟糕,现在好想上厕所,可是手和脚受伤了,不太方便 他见她欲言又止,还是捺下性子问了一声:“什么事?” 怎么办?好想上厕所!可是她不好意思告诉他,更别提要他帮忙了。 见她没有出声,他便起身打算离去“没事就多休息。” 可是就在他拉开门的同时,身后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及她的哀嚎声。 他旋即反过身子,见萧恬心痛苦地跌坐在地,他立刻快步折回她的身边“你还好吧?” 不意瞥见点滴的针头已因扯动而被扯了下来,他迅速按下紧急钮,对着对讲机命令道:“马上派个人过来!”接着,二话不说地拖起她。 再次闻到她身上的奶油香,还有发梢传来的淡淡青草香,他不自觉地猛吸了口气。 而她则因为他的拥抱,浑身不住地打颤。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那是一种和着酒香与草香的男性味道。而且她好像还听见他规律的心跳声,他那富有弹性的胸肌正牢实地贴近她瞬间,她的双颊染红了“谢谢” 他将她放上床“你刚才想做什么?”他力图冷静,不受她的影响。 “我——”想上厕所!但是她开不了口。 瞧着她愈加泛红的双颊,他突然有种冲动——他想吻她! 吻她!? 他被这个乍现的念头吓了一大跳,连忙甩开这不该,也不应有的遐念。她只是个小女娃!身上还有奶油和牛奶的香味!一个不成熟的小女孩! 虽然这么自我教育着,但他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来到她的胸前—— 透过薄薄的病患睡衣,他眼尖地瞧见她尖挺的蓓蕾正顶着粉红色的衣衫,像两颗鲜艳欲滴的红莓;诱人犯罪!而且它们显然不因她身材娇小而小巧,反倒还丰满而高耸! 这点认知让他的男**望,莫名地高涨。他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压下那不该有的冲动。 她只是个小女孩!小女孩!他一再提醒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已勾起了夜寒星的欲望,只是尴尬地傻笑“我只是——” 她柔美娇绮的声音,又唤起了他走调的**,他再次按下紧急钮“快点来人!”此刻的他,已然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夜先生,你别生气——”她没见过他如此失控,急于想安抚他的情绪。 “我没生气!”他深吸口气,真是欲盖弥彰啊! “呃?”他真的没有生气? “该死!”看着她茫然可爱的客颜,他怕自己再度有茗那种怪异的冲动,索性往外走,打算去抓个人进来。 “对不起!”她以为自已惹他生气了,连声道歉。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他的口气这是有点冲。 “好”她的头如捣蒜般地点个不停。 正当他准备拉开房门走出去时,她再次唤住他“你要去哪里?”她的表情,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见到父母外出而不带她走时的惊惶。 他突然冷静下来,叹口气,缓缓折回她的身边!“我只是去看看那些该死不,是那些动作缓慢的医护人员为什么还没有来。” “呃。”紧绷的心这才卸了下来,可是腹部的压力却因此更大了。 看着她,他隐约觉得她的不对劲了“你——怎么了?” “我想——我想——” “想说什么,干脆地说!”他觉得快被她的温吞逼出火来。 “我想——上厕所。”尾声说得十分无力。 “你从床上跌下来,就是因为急着想上厕所?” “嘿——”她笑得尴尬极了。“因为我的脚,还有右手都有点不方便,所以——”她的伤比夜老太太严重些,因此行动不太方便。 看着她的伤口,他的心再次揪紧。 “我抱你去。”他又留下身子。 “不用了,你——你只需扶我起来就好了。”她连忙拒绝。 “随你。”他的脸再次恢复冷静无波,完全看不出反应。 “谢谢。”她将自己的手交给他。 一双大小手握住的那一刻,仿佛有股电流从彼此身上传导而过,还发出强烈的电波,震撼彼此的心窝,甚至传至每一处细微的神经末梢。 他再次深呼吸,试图缓和**;而她羞红了脸,头低得更低了 “请问——”护土小姐终于推门而入。 “带萧小姐上洗手间!’夜寒星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将萧恬心交给护士小姐。 “呃。”护士小姐是一怔,但还是扶住萧恬心。 而他那如阎王颁令的声音再次传来:“另外,我需要两个能干的特别护士,一个照顾隔壁的夜夫人,另一个给她!”他瞄了双颊已红透的萧恬心一眼。 “我不用了。”萧恬心抬起头道。 “不用?难道你还想跌倒?或是希望刚才那个叫什么平的扶你上上下下?”他这话隐约带点酸味。 “我——” “就这么办了。”他不容她拒绝。 她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夜寒星望着那只银蓝色的手机一眼,还是为她取了过来。 “喂——”她虽然手持手机,双瞳却下意识地瞥向他。 电话那端传来萧母的声音:“恬心,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你出车祸了?” “妈——我还好啊,所以” “还好?”达花忧心的说道“可是罗平不是这么说的” 萧恬心不待母亲把话说完,就急着打断她的话“妈,我真的没事,是罗平夸大事实了。”萧恬心太了解母亲了,从小到大只要她有点小病小痛的,总能让母亲忧心个老半天。 “我不管你是大伤小伤,反正我待会儿就坐飞机过来。” “妈!我真的只是手脚受了点擦伤,没事的”萧恬心急忙制止。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就算你真的只是受了点小伤,但你一个人独自在外,难免不方便,不然这样——” “妈你真的不要那么紧张嘛。” “如果你不回来,那我立刻搭飞机过去。”连花终于捺不住性子了,对恬心下最后通牒。 “妈,我回去就是了。你不要多跑一趟。”她不想麻烦母亲。 收线后,她朝夜寒星笑了笑“谢谢。我妈要我回拉斯维加斯,所以你就不必为我请特别护土了。” “你家在赌城?”他的心因此而跃动。 “我父母住在那里,但我已经不住那儿了,只是现在——”她瞥了瞥自己的手脚。 他还想说什么,不过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喂——” “总裁,由日本来的山口英夫先生提早到达赌场,他问是否可以提前见到您?因为他计划明天下午飞回东京。” “这——”他犹豫了。母亲现在还在住院,他不能丢下她老人家。 嗯也许他可以趁此机会将母亲转回拉斯维加斯的医院!对,就这么办!“告诉他,明早十点见。”说完,便收线。 萧恬心霍然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去上厕所,一迳留在原地听他讲电话。就在她回神准备进厕所时,夜寒星忽然喊住护士。 “小姐,两名特别护士不用了,另外替我母亲,也就是易芊人女士以及这位萧恬心小姐一同办转院手续。” 转院? 萧恬心登时止住脚步,望着夜寒星平静无波的黑瞳,突然有些感慨。他们好不容易见面,又要划下休止符了 她的心头好像有块石头压那里,闷闷的,又隐隐作痛。 虽然萧恬心坚持自己的伤势并无大碍,不需麻烦夜寒星代为办理转院,但在易芊人的坚持下、她还是答应搭乘夜寒星调来的两架直升机,准备一同前往拉斯维加斯的医院。 唯一不同的是,夜老太太将送至赌城的州立医院,而萧恬心却是送往她平日就医的马丽亚医院。 凌晨三点钟,柏克莱医院的空地上,有两架直升机正等候着病人上机,而易芊人与萧恬心也在医护人员的护送下来到停机坪。螺旋桨的声响十分大,很难听见彼此讲话的声音。于是易芊人比了一个手势,夜寒星立刻趋身上前“妈,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易芊人放声说“你去问问那丫头的私人电话,就说我要的。” “这——”他觉得有些为难。“去吧。”她不容他犹豫。 “好吧。”不忍违逆母亲的心意,他快步走近萧恬心,却发现心跳竟莫名加速,不过他选择忽视它。 萧恬心看见他走近自己,一颗心也脱序地跃动着 螺旋桨的强大风速吹乱了他的长发,令他那张冷漠的脸看起来更加狂野,甚至性感,她几乎想大声地赞美他! 他真是个好看极了的男人! 像她这种既不特别,和他也不算门当户对的女子,想和他在一起,怕是高攀了。唉!那就当作一场梦吧! 她会记得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还有他今夜的狂野性感她不自觉地朝他释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他睇着她那纯真的笑容,向来冷硬的心似乎有个角落在剥落“有事吗?”她主动地大喊。 他低下身子,凑近她的耳畔,那股只有她才有的奶香味,再次窜人他的鼻尖,他笑了真是个小丫头!还有奶香味! “我母亲要你的电话。”他敛起笑意,不冷不热地说道。 “如果可以,我可不可以也拥有令堂的联络电话?当然,如果不方便,我也不勉强。”她真心的喜欢夜老大大,能够和她成为朋友是她的荣幸。 “嗯。”他拿纸笔写下他家的电话,并塞进她的小手中。 “谢谢。我的手机电话是——”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她问了一声:“你没有看到我送你的感谢卡吗?” “感谢卡?什么感谢卡?”他一头雾水地问。显然上次那个艳丽女子没有将卡片交给他,难怪他没有打电话给她,也难怪他会再向她要电话。不过她不想让他因此责问那个女子,所以她摇摇头笑笑地说:“没事。我的手机电话是” 他快速地抄下她的电话号码.“那家里的电话呢?” “哪个家?” “比较容易找到你的家。” “那就加州吧,是”她一再地念着号码,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将它记错了。他认真地记下她的电话号号之后,不再留恋地直起身,”多保重。” “谢谢你的——直升机。”对于他的骤然起身,她有些小小的失落,但仍不忘对他露出真挚的笑容。 他但笑不语,随后匆匆地折回夜老夫人那儿,将刚才抄好的便条纸塞给他母亲,并打了个手势,医院人员便分别将她们送进直升机内。在她被送上直升机之前,她贪婪地一再回望他;而他却似木雕似地站在原处,不带任何情感地与她的目光交会。 随着机身越飞越高,她竟没来由地想哭!因为他没有留下她的电话号码,只是将它塞给他的母亲原来,她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普通人,不因任何事情而有所改变。她好想哭当她们的直升机飞远之后、夜寒星也登上他的私人飞机直赴赌城。 望着灯火点点的南加州,他的心中一直默念着两组号码,它们是萧恬心的手机与住家的电话号码。他对数字一向过目不忘,也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否则,他不可能成为赌神。 只是,他没有让她知道,他已记下她的联络号码! 第六章 萧恬心在受伤的期间里,接到了无数通慰问的电话,当然也包括夜老太太的关心电话,十天前她老人家甚至还在司机的陪同下,来医院看她。 至于她的工作伙伴——罗平更是在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后,来回地探视她。 最奇怪的是她的“学长”安东尼,不知从哪得知她受伤的消息,成天以鲜花攻势将病房塞成花店,弄得医护人员都在猜测这些花是不是她的男朋友送的。就连夜老太太也紧张兮兮地探问是谁送花给她。 她对夜老太太可是没半点隐瞒,不过,她的表情有点怪,似乎在计划什么似的。可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她的心头一直为夜寒星没有拨电话给自己而感到失落。 她一直奢望他会因他母亲那里有她的电话而打电话给自己,或是因为知道她住在哪家医院而来探视她,可是,三个星期以来 他什么也没做。 从夜老太太口中知道,夜寒星是个大忙人,越夜越忙碌,是个标准画伏夜出的夜行性动物。 当他醒的时候,就是巡视他“领土”的时刻,难怪他不能来看她。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跌到谷底。 她会不会在他身上投注过多的幻想了!? 如今坐在自家的庭园里,望着日渐西沉的夕阳,她轻轻地感叹一天又要结束了。哦,不!对夜寒星而言,是一天的开始。 唉!怎么又想到他了。 铃——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不想听,索性关机,折回屋内准备收抬东西回加州,却听见母亲的叫唤声:“恬心,你的电话,夜老太太打来的。” “哦。”她连忙接过母亲通过来的电话“喂,夜老太太,我是恬心。” “恬心啊,今晚有空吗?”易芊人开门见山地说。 “呃——”她正犹豫该怎么回答她老人家。因为她的心情不好,什么事都不想做。 “不方便的话,我也不勉强,只是我很喜欢有你作伴。” “我没事。”她心一软,连忙答应。 “好。我派马帝来接你。”易芊人笑了。 “我们要去哪儿?”她还是追问了一声。 “这是秘密。”易芊人刻意卖个关子“但保证你不会失望。” “嗯。”她也不好再问。 “待会儿见!对了,我会让马帝带一个礼物过去,你记得要收下,并穿上它哟。”易芊人为自己的安排而暗自得意。 “夜者太太——” “别拒绝一个有儿子等于没有儿子的老太婆。” 萧恬心让她逗笑了,夜老太太,你别这么说,我收下就是了。” “那太好了。”易芊人马上收起哀兵之势。“那,再见了。” 放下电话之后,易芊人又拨了一通电话—— “喂,星儿,我待会儿会去你那儿玩玩” 夜寒星挂上母亲的电话,一颗心不禁飞远了。 母亲一向不喜欢赌博,但她今天却约了朋友来他的赌场玩 她的朋友,会是谁呢? 一个清丽的身影立刻钻进他的脑海。萧恬心?会是她吗? 他不时透过母亲知道萧恬心的伤势,甚至她的生活,但他始终没有主动与她联络。母亲因此在一旁敲边鼓,希望他能试着和她联络感情。他却依然故我,不动声色。 他不断地自问,这是为了什么? 几经思量,他明确的知道,问题出在他! 对他而言,要他忠,诚的守着一个女人,就现阶段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事。对于身边女伴的选择,他永远抱持着一个原则:你情我愿,缘尽即散。 母亲的“逼婚”他不是不知道,而他也不是一个不婚主义者,只是一直没遇到一个既符合母亲期待的乖巧媳妇,又能配合自己期望的大肚量太太,所以 至于萧恬心,他心里明白母亲非常喜欢她;而他也不讨厌她,只是她太单纯了,绝不是个可以容忍自己丈夫在外面玩乐的妻子。他们二人,犹如赌徒与天使,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伤害她呢! 所以,他阻止自己想她,或是打电话给她,甚至去看她!他相信时间会让许多事归于平淡 可是,每当独自一人时,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她! 抓起桌前的威士忌,一日送入腹中。 但酒没为他解决问题! 他还是想她 寒星财场 一身珍珠白的萧恬心,一见夜老太太的车子驶进寒星赌场的停车场时,她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夜老太太?”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易芊人拍了拍她的小手“陪我这老太婆吃顿饭!试试手气没有关系吧?” “呃,没——当然好。只是,我一向不喜欢玩牌。”她据实以告。 “那好。我们就先用餐,然后看秀,或是逛逛这里的精品店。”下车后,易芊人在马帝与萧恬心的协助下,坐进了自备的电动轮椅。 “好。”她只能以此回应,一领心却飞得好远 夜寒星知道她们会来这里吗?如果见了面,他们该说什么? 易芊人当然看得出她的心思,她可是过采人,这个小丫头还是有些喜欢她的儿子的。只要加把劲儿,或许可以将他们送作堆。 “马帝,推我到香水百合厅吧。”这间私人宴会厅,通常是留笋身分特殊的高级贵宾,昨日,她已悄悄包下它,为的就是今日的“牵红线” 一进了香水百合厅,易芊人立刻支开马帝,让人送上精致的餐点。 “恬心,我敬你。谢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有这些日子的陪伴。”易芊人举起桌前的酒杯感谢道。 萧恬心见状,忙不迭地举起酒杯,不敢当。你是一位很好相处的长辈,应该是我谢谢你邀我共进晚餐才对。”正准备阳下时,才惊觉地问道:“这是酒吗?” “鸡尾酒,但酒精成分很低,不会醉人的。” “但是,我不能喝含有任何酒精成分的饮料。我可以以水代酒回敬你吗?”她连忙拿起盛水的高脚杯。 “不能喝酒?是因为信仰的关系吗?还是——”易芊人有些好奇。 “是因为我的身体罹患一种所谓的‘酒精不耐症’只要喝了或吃了酒精成分的东西,身体就会不舒服,这一点,夜先生已经领教过了——”话至此,萧恬心才发现自己的话说多了。 “原来你早就认识星儿了!”这一点倒是出乎易芊人的意料之外。 “也不算认识,只是我正好被人误会”于是她大略地说起她与夜寒星巧遇的经过。 易芊人越听越觉得这个媳妇她是收定了,于是丢出一张牌一——“你觉得星儿怎么样?” “星儿?”她一时没有会意出“星儿”是何许人也。 “就是我儿子,夜寒星啊。”她呵呵地笑出声。 “他啊,是个孝顺的儿子。”她迟疑了一会儿,说出她对他最“安全”的看法。 “是啊,他真是个孝顺的孩子。除此之外呢?”易芊人又问。 “还有?” “例如,你自己对他的感觉,或是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易老夫人——”她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回答。 易芊人却开门见山地说:“恬心,你喜欢星儿吗?” 闻言,萧恬心的双瞳瞪得好大,心跳更是如万马奔腾纷乱不已,最后竟羞涩地低下头去,不语。 易芊人笑着拉过萧恬心的手“我希望有你陪伴我——” “我愿意啊!”“不是那种陪伴,而是家人之间的陪伴。”易芊人认真地盼着她。 “你的意思——”天啊!她不是想将她与夜寒星凑成对吧?都什么时代了,再孝顺的儿女也不会任父母为他们安排终身伴侣的。 “你认为呢?”易芊人玩味地凝视着她。 “我——我不知道。”她粉嫩的小脸,立刻染上一层瑰红。 “傻丫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我点破吗?” “我——” “我不会勉强你们,但是,我想为你们制造更多相处的机会。如果你们真有缘分,一定可以在一起;如果不能相爱,我仍然会收你作我的干女儿。” “夜老太太——”她好感动。 “孩子,试试看啊。星儿的父亲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他受他父亲的影响很深,所以不擅言词,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漠,但我深信以你的甜美,一定可以打动他的。” “夜老夫人,我可没你这么乐观。我总觉得和他格格不入,他好像离我好远好远再说,我又不算是美女” “你绝对是个美丽的女孩。只是你的美不是世俗的美,而是被称为、天使草’的欧白芷的美。 那是一种甜甜的药草香,还略带点麝香味,相信你比我更了解欧白芷,否则不会烘焙出我最喜欢的欧白芷饼干。相信我,恬心,你比我们周围的任何一个女孩都来得美,你的美一定可以融化星儿狂傲的心。” “夜老太太,你太褒奖我了。我们用餐吧!”她不敢正面回应她。 易芊人相信这丫头绝对对星儿有感觉的,只是星儿这边没搞定,女孩子家也不好表现太明显。嗯,看来她得多制造些机会让这二人相处。 “对了,恬心,我有一样东西忘了拿,好像是放在大厅,我先去拿一下。”说完,她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马帝,进来推我去外厅。” 马帝立刻走了进来,易芊人刻意堆着抱歉的笑容看着萧恬心“你先吃,别等我。大约二十分钟,我就会回来。” 萧恬心望着易芊人消失的背影,脑里不断响起易芊人对自己说的话,一颗心纷乱不已 十分钟后,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请进。”她下意识地回应。 身着一袭黑色高又礼服的艳丽女子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应酬的笑容“夜老夫人,真不好意思,总裁——”一对上萧恬心的面容时,未竟的话戛然而止“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个女人不就是那天收了她送给夜寒星礼物与卡片的女人吗?“你知不知道这个厅已经被贵客包了下来?”她根本不容萧恬心解释,劈里啪啦地就大叫起来,并准备打开大门要萧恬心滚出去 咦?这丫头今天这一身行头所费不赀,那套礼服她在lv的名店看过,要价二万多美金!难道这丫头也是名门之后? 总算又见到她了!萧恬心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问清楚她的名字,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糊涂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萧恬心以柔柔的语调问。 听着她轻缓的语气,白丽菁不自觉地降低了音量“我姓白。” “白小姐,可否先请问你,上次我委托你交给夜先生的饼干与谢卡,不知你如何处理了?”其实她是想问她有没有把东西直接交给夜寒星,但又怕这么问太直接了,也许对方只是忘了转交罢了。 “当然转交了。”白丽菁回答得有些心虚。 “是吗?可是”夜寒星为什么会没有回应呢?而且还问她的电话号码! “对了,”见她满脸不解的表情,白丽菁连忙打断她的话,试图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其实,她之所以会来香水百合厅,是因夜寒星一时走不开,而今他们赌场的经理佐木治来转告一声,她一听有机会可以见到夜母,所以抢了这份差事,只是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女孩。 不,今天的她,半点小女孩的样儿也没有,反倒成了让人犯罪的美丽女人。 不成,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她都不会想让眼前的萧恬心和夜寒星见面。 萧恬心并不知道白丽菁的盘算,毫无心机地直接回答道:“是夜老太太邀请我和她一起共进晚餐的。” “什么!?”白丽菁的双眼瞪得老大,那因长期饮酒的沙哑嗓子,顿时显得嘎哑难听。 就在这时,大门再次被打开,两个女人同时止住声音,望向刚刚路进宴会厅的男人—— 是夜寒星! 她怎么也来了?夜寒星看到恬心也在场时,不禁一愣。 今天的她好像变了,变得像朵娇嫩却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花朵。 原来,她也可以是一个女人,一个带有令男人发狂魅力的女人! 白题菁一见夜寒星那双冷汉的眼因为萧恬心而发亮,嫉妒心倏起,立刻巴近他“寒星——” 他直觉地想将这个女人的手挥开,却在这时看见萧恬心一脸不知所措,他忽然觉得有些有趣。 他决定试试她的反应,不但没有拉下白丽菁巴在自己身上的手,还以手臂勾住那女人的腰肢,一般意味深长的黑眼直勾勾地望着萧恬心,似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 萧恬心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整颗心就像易碎的果冻,被人刻意地往下砸,碎成了糊状。 夜老太太还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可是,他显然有了心爱的女人,而且对方还比自己更妩媚动人,比她还有更多的机会待在他的身边 这么多天没见到他,好不容易见到了,却是得到这样残忍的结果! 她好心痛,但又能如何?从头到尾夜寒星根本就没给过她承诺,甚至连一点暗示都没有。有的只是她对他的迷恋。 她忍住悲伤,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朝他点了点头,夹起珍珠白色的lv皮包,缓缓走近他俩身边。 这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悄悄地袭进夜寒星的鼻端。 那是一种微甜的药草香。又有点麝香味的香气。今夜,她不是那个乳香味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带着纯情却又诱人芬芳的小女人! 足蹬三寸高跟鞋的她,更为她的女人味加分。 他从没想到过她竟也可以在瞬间成为一个女人,十足的女人。 对她的渴望,再一次从最深处的记忆里被唤醒。“你要去哪里?” 他母亲告诉他,今晚会带个朋友来用餐,想来萧恬心就是那个朋友了。 “麻烦你转告令堂,说我有点不舒服,先行告退,下回我作东,请她老人家务必赏光。”话落,她便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她怕再不快点离去,压椰的泪水会泄露她的软弱与妄想。 他也没有留下她,却在她离去之后,一把抓下白题菁巴在自己身上的手“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以后在上班时间,不准唤我的名字!” “啊?”白丽菁错愕地睇着那张霜冷无情的俊容,知道他的话,没有打折扣的余地。 随后,他又令道:“你可以下去工作了。” 白丽菁强压下满肚子的怒气,她知道刚才自己只是他作戏的道具,尽管气不过,她还是只能忍气吞声,摸摸鼻子离开。 望着萧恬心刚才坐过的位子,他暗暗叹了口气,随后拨起手机“妈,你在哪里?” 绝望的萧恬心并没有马上离开寒星赌场,一个人似游魂般地逛到赌场较寂静的角落,那是一座小型许愿池的旁边,她下意识地看着水池中间的小天使丘比特,不禁苦笑。 原来,这就是单恋的滋味。原以为只有经过热恋后的失恋才会让人心痛,谁知道单恋也是这么苔涩 泪不自觉地流下、并且越流越凶 窄小的肩头因无助的哭泣,不住地微微轻颤,打动了站在她身后已一会儿的俊逸男子。 他不假思索地靠近萧恬心,递出一条雪白的丝绢。“小姐,这个给你。” 她因为突来的声音与体贴止住了啜泣,扬起粉颈—— 男子一见她那梨花带雨的娇容,一时之间征住了。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女孩!她就像个误人凡尘的天使,因为迷路而哭泣,让他的心为之紧窒。 见她收下丝绢,佐木治提醒她:“擦干它,天使是不该流泪的。” 天使?他唤她天使? 就是因为她是“天使”才得不到“黑夜赌徒”的关爱!她不要当天使! “我不是天使,我只是个‘输光赌本’的笨赌客。”她一语双关地说道。 佐木治有点不相信这个小女人是个赌客,她太纯洁,纯洁得不属于这里! “我叫佐木治,是这家赌场的经理,我可以让你翻本,并且满载而归。”心疼她的泪,他忍不住提出这样的建议。 “啊?”夜寒星的手下竟然为了一修初次见面的人背叛他? “不相信?” “不是不信。而是,你不该对一个陌生人伸出援手,甚至背叛公司。”她还是将他的手绢抓在手心,没有拭泪。 “你——我只是不忍见一个人输光了所有,独自在这里垂泪。”佐木治自圆其说地道。 “还是谢谢你。但是,赌徒好赌,输光了,也是他咎由自取,不需要同情。”她交还他的手绢,打算离开。 “小姐,我可以再见到你吗?”佐木治焦急地喊道。 “不可以!”如雪的冷声自上头劈了下来。 佐木治和萧恬心同时愣了下,朝声源处望去—— “佐木治,我给你三十秒,如果不立刻回到你的工作岗位,我保证你永远别想在赌城找到工作!”说话者正是夜寒星。 “是的,总裁。”佐木治不知道总裁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他不敢称作停留,更不敢多瞧萧恬心一眼,快步离去。 “萧恬心,我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挺懂得勾搭男人的!”夜寒星冷怒地看着她。 刚才他听见她与佐木治的对话,简直嫉妒得想挖了佐木治的眼睛!可是他还是强忍住,他努力告诉自己,他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 只是,好像没用!他差点冲上去痛殴佐木治一顿,而且此刻的他有女卜座即将爆发的火山,熔岩随时会进射而出。 萧恬心让夜寒星莫名莫妙的刻薄指责惹怒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到处勾引男人,为了赢钱不计任何代价!”他知道自己失控了,却无力阻止。 “赢钱?”原来,他以为她输光了“赌本”是输了钱财? 她失去的哪是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铜臭?她失去的是她的爱情啊! “难道不是?” “不是。”她重新拾起皮包就往外走。 “站住!”对于她的漠然,他有些不能释坏。 “还有事?” “我母亲要我带你回去用餐。”他随梗找个理由。 虽然他母亲真的有这么说,但真正让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今夜他希望独占她!但这话他不会告诉她。 “我累了,代我向令堂说一声抱歉。”她再次抬脚走人。 “萧恬心!”他恼火地吼道。 她只是背着他停顿了一下,又往前走。如果他追上来,她就会回去陪他的母亲,即使他完全不将她放在服底。可是 直到她走到拐角处的停车场,他还是没有追上来!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双肩垂下,恍惚地走出寒星赌场。 这一切全让碰巧经过这里的安东尼看见,他忽而贼贼地笑了,忙不迭地拨了夜寒星的手机号码。 “你还记得我们的赌局吗?” 夜寒星不语。 “很高兴你没碰我的小甜心!记住,别动她。哈——”安东尼得意地笑道并收线。 夜寒星脸色一沉,愤而将手机甩得老远 第七章 南加州甜心饼屋 罗乎已经连续叫了萧恬心好几声,都不见她回答。走近她才发现她正失魂落魄地坐在甜心饼屋的角落,望着玻璃窗外的天空。 她这种情况已经持续有一个星期了,在赌城的那三个星期,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他好心疼。 “恬心,我可以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她这才回过神睇着一脸焦虑的罗平。 “回去拉斯维加斯休养的期间,你好吗?” “我——”她又陷入茫然。 “恬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罗平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似要分担她心中的愁苦。 她立刻将手抽了回来“我很好,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我们工作吧!能健康活着真好,不是吗?”她强颜欢笑地自我鼓励着。 对,活着应该真的很好,虽然——没有爱情。 以前,她也没有爱情,不也活得好好的? “恬心——”罗平不放心地看着萧恬心穿上围兜。 “今天我想尝试做另一种新饼干,但做什么好呢?” 罗平深叹,还是附和她“好,我也来帮忙。” “谢谢!” 两个各价心事的人,开始忙碌起来。 就在他们将新配方的“莳萝饼干”放进烤箱后,罗平又开始忙别的事,而萧恬心则在宽敞的厨房坐了下来,望着烤箱发呆。 饼干烤好后,她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也不知怎么地,在没戴手套的情况下,她竟就拉开烤箱—— “啊——”她痛得她放声大叫。 “你怎么了!?”罗平放下前厅的客人,倏地跑进厨房,一见眼前的情况,马上将她抓到水龙头前,以大量冷水冲泡。接着又跑到冰库取出冰块,以纱布包住它们,再为她冰敷。 同样听见她惊叫声的客人,也在马帝的陪同下,拄着拐杖走进厨房,一脸焦虑的问道:“她伤得怎么样?” “夜老太太?”萧恬心没料到会再看见她老人家,珠泪不自觉地就如断线的珍珠落了下来 “傻丫头,不哭。”易芊人心疼地安慰道,随即转身命令身后的司机:“马帝,立刻叫救护车!” “夜老太太,我没有这么严重!”萧恬心止住泪水说道: “烫伤如果处理不当,是会留下疤痕的。”易老夫人又转身令道:“马帝快去!” “是的,老夫人。”马帝不敢犹豫。 五分钟后,救护车的声音自远而近,而易芊人也在这时打开手机。 “喂,星儿,恬心发生了点意外”易芊人不忘故意停顿一下,以增加效果“我现在正要送地上救护车”她的声音越来越紧张“你马上来南加州”末了,还不忘加了句:“恬心,乖丫头,别怕,不会有事的” 罗平与萧恬心听着夜老太太的电话内容,两人的心瞬时五味杂陈。这一刻,罗平隐约知道恬心的恍神和夜寒星脱不了干系。 萧恬心则觉得夜老太太对她真的太好了,只是,他会因此来加州看她吗?若真的来了,那是因为她的关系,还是母命难违?唉! 夜寒星在接到母亲的电话后,就立刻搭乘他的私人直升机飞往南加州。 母亲在电话那头说得不清不楚的,不知她伤得如何?严重吗? 明明担忧她,如今站在病房外,却犹豫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一听到她受伤,就乱了? 难不成他对这个小丫头产生了感情? 他难道想定下来了?他难道愿意为这个小丫头而放弃目前的生活方式了? 脑袋一片混乱的他,根本无法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不过他却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如果不能全心全意地爱她,就不该去招惹她,因为她根本就玩不起爱情游戏。过多的关怀,只会让她日后更伤心而已。 想到此,他便往回走,可是病房的门却在这时被打了开来。 推门而出的男子一见到了夜寒星后,怔了下。 “是你!?”罗平马上认出他,同时联想到夜老太太积极撮合他和恬心的事,只怕这下子恬心不掉入夜寒星的“桃色陷阱”也很难! 他又妒又嫉地瞪着夜寒星,毫不客气地说:“你找谁?” 夜寒星冷冷地瞥了罗平一眼。“这个问题你不需要知道。”又是他陪着萧恬心!夜寒星感觉怒火中烧,很快地却又为自己乍生的情绪感到惊诧。 他竟这个男孩的出现而恼怒!为什么恼怒? 下一秒钟,他得到他不愿承认的答案——他在嫉妒! “好个傲慢的男人!”罗平沉不住气地回道,并将门给关上。 “请让开!”瞥着已然关上的房门,他嘲讽地笑着。 “我不让。”罗平双手也展开了。 “你以为你挡得住我?”他轻蔑地挑高眉,瞧着罗平的焦躁与坚决。 “阻得了一时,就阻一时;阻得了一世,就阻一世。”罗乎像发誓地说道。 “哈哈!”夜寒星冷笑了两声。这个男孩怕是对萧恬心用心多时了。 “你不适合恬心!”罗平出声反击。 他从侧面了解,夜寒星这个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但经营赌场,也投资其他高报酬的企业,其中还包括武器的投资。这种人难保不和黑道走得开。 夜寒星见罗平气煞的表情,冷冷地低问;“我是哪种人,你又知道?” “你、你是个赌徒!”罗平大声道。 “哈——你敢说你从小到大没玩过扑克牌或是吃角于老虎?”他一点儿也不以为意。 “那又怎么样!?” “那就说明,你也是赌徒。”夜寒星气定神闲地说道。 “可是,我和你这种赌徒不一样,我——” “有什么不一样?赌就是赌,没有大小好坏之分。我只是提供一个场地,让想小玩一盘的赂客玩上一把罢了。”“你——强词夺理!”“而你则是假道学兼假正经。”他淡淡地说着,不因罗平的话而动怒。 “总之,你就是不适合单纯的恬心!”罗平不服气地反驳。 “你就适合她?”夜寒星的眼神忽而锐利了起来。 “我——我不允许你利用自己的财势接近恬心。”罗平仍作困兽挣扎。 “小兄弟,你太高估自己了。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夜寒星想傲的任何事。至于你口中的恬心,对我只是一个名字。 “若不是家母的命令,我是不会放下工作飞来这里的。既然我已经来了,也算是达成任务了。不过,在我走之前,我有句话要奉劝你——”他冷笑了声“恬心也不适合你这种乳臭未干的男孩!”语毕,他转身就走。 夜寒星,你——” 这个浑球!恬心真是为他白白伤了自己! 可恨的是,他什么也不能为恬心做!论家境,他只能算是小康;论学识,他只是州立大学营养系毕业的学生;论长相——唉!他只是一个长得再平凡不过的人! 顿时,双肩像泄了气的皮球,垮了下来 夜寒星其实并没有离开医院,他在医院的花园不断地抽着烟,想着自己失常的举动。 这些年赌场的生活,他可以说是看尽世界的美女,身边也从不乏女伴,但却没有一个女人真正打动过他,更别提让他兴起忠于一人的念头。 偏偏这个和他连普通的亲吻都不曾有过的小女孩,竟然搅乱他平静的心湖! 他不得不承认,有如天使般单纯的她,让他陷了进去唉! 按熄了香烟,他折回了病房。 走近门边,他不再犹豫地敲了敲门。 “请进。” 萧恬心柔柔的嗓音传进他的耳畔,这时他才发现,他还真想她! 一推开门,就看见萧恬心正用着包扎纱布的双手拿起汤匙,准备进食。突然当地一声,汤匙掉了下去。 “为什么不让护士来喂你!”他竟动怒了。急急走近她,弯下身子将汤匙抬了起来,并准备按下急救铃。 “别按。”她出声阻止。 一张藏不住笑意的小脸,瞧着满脸怒容的夜寒星。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不管他是否是因为夜老太太的命令,她都很感谢他百忙之中抽空来看她。 望着萧恬心那张白里透红的青春容颜,先前的愤怒顿时消了大半。“为什么别按?” “我不想麻烦人。”她朝他又笑了笑,小小的酒窝也在这时挤了出来。 他的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但很快地恢复正常。“不想麻烦人就该小心点,不要生病、不要受伤。” “我知道,可是——”她不知该怎么解释,粉颈又低了下去。 睇着她这模样,他再也无法责备她。“饿了?” “嗯。”她又将头抬了起来。 他最后还是按下求救铃“请拿一副干净的餐具过来。” “谢谢。”她咬着下唇,低声说道。 可是他却不说话。’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明明是如此的思念他,可是见了面却发现他们好像没有话说,除了上次他骂她“勾引”他的员工之外,她几乎很少听见他说过很多话。 唉!她到底喜欢上了什么样的男人啊? 就在她打算说一些话让场面热呼些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伸出双手,笨拙地准备打开手机的面板,却发现平时喜欢的这型手机真是不方便。 夜寒星见状,立刻为她打开手机,下意识瞥了上方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好熟,是谁的? “谢谢!”她让他质出灿烂迷人的笑,侧着身由他将电话附在她的耳畔“喂——” “我的小甜心,听说你又受伤了?我好心疼哟!可是我人现在在维也纳,一时赶不回去看你,等事情一忙完,我就飞来看你。”对方似假似真地说道。 “不用了,安东尼——学长。”她连忙道,一脸无邪地望着夜寒星。 只见原本淡漠的俊颜霎时变得铁青。他怎么了? 就在安东尼还想说什么时,夜寒星却主动地将话机取走,而且合上。 “你——”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铃——她的手机又响了。 夜寒星再度打开手机,上方的号码还是一样! 他索性将手机的电源给切除,再将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臭着一张脸。 原来,她和安东尼有往来,而这个花花公子还故意打电话来挑衅。 安东尼不让他动她,他偏不如他所愿! 萧恬心看着那张盛怒的脸,不知那通电话哪里得罪他了? 安东尼和夜寒星不是旧识吗?既是旧识,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挂了我的电话吗?”她问道。 他不语,准备往外走。他需要抽支烟,来让心情沉淀一下。 “夜寒星,你等一下。”她唤他。 他背对她,并没有转过身子。 “为什么这么做,总要告诉我个理由吧。” “没有理由。”他拉开房门,往外走。 啥?没理由,却关掉她的电话? 护士小姐这时走了进来,挡住了夜寒星的去路,他这才想起来,她还没吃东西。 深吸了口气,他接过护士小姐的汤匙,命令道“替萧小姐找一个特别护士,最好今夜就到。” “先生,恐怕——”护土小姐为难道。 “请你们院长尼克森过来一道,就说夜寒星有事请教。”他马上说道。 “呃!我、我这就去。”护士小姐一听此人直呼院长的名字,直觉这人的背景不容小觑。 “你不要这样吓护士小姐嘛!我不用请特别护士,罗平会帮忙我。” “他是男人!你难道一点警觉心也没有吗?”他又动怒了。 “呃!”也对,但是他也不用这么生气呀! 手持汤匙的夜寒星还是走回她的身边,并在她的病床前坐下,搅动院方送来的消夜——麦片粥。 “张嘴!”他挖了一匙的麦片粥送至她的面前。 “啊?”萧恬心一下子征住了。 他、他竟要喂她吃饭!? “我可以自己吃——”她的小脸蛋又红了。 “然后汤匙又掉到地上?”他不以为然道。 “这次我会小心的。”她还想为自己辩解就被他打断。 “张嘴!”他命令道。 “我——”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否则我就用我的嘴喂你!”他故意威胁道,旋即他怔了下,继而邪气地勾起一抹淡得几乎不可见的笑容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趁着她朱唇微启之际,他将粥喂进了她的小嘴里。 她险些呛到,连声咳嗽。 他急忙放下汤匙,蹙起眉,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专心点。” 什么嘛!明明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喂进她的嘴里,怎么这会儿成了她的错? 看着她不服气地望着他,他才知道,刚才是自己的错,撇了撇唇,到口的对不起却是说不出口。 她像是明白什么似地不再苛责他,仅是笑了笑!我吃饱了,谢谢。” “再吃一口。”他又执起汤匙。 “我吃不下了。” “你不是说饿了?” “嘿”看来不说实话是不成了“是因为它不太好吃。” “是它不好吃,还是你挑嘴?”他忽然想到一个会喜欢做饼干的人,嘴一定很挑。 “那你吃一口看看!当然大前提是你不怕吃了我的——口水。”最后两个字几乎声如蚊蜿。 但他还是听见了!他访诞地笑了,毫不介意地将汤匙中的麦片送进自己的口中。 他一点儿都不介意她的口水!一点儿都不!但是—— 下一刻,他立刻冲进厕所,将口中的麦片吐掉。 这是什么东西?真是难吃! 萧恬心见状,在病床上无声地窃笑。 当夜寒星再次折回她的身边时.问道:“你今天一天都是吃这种东西?” 她无辜地点了点头。 难怪她会饿了!这么难吃的东西,恐怕连狗也不会吃一口! “那你想吃什么?”他于是问道。 “如果说,我想吃牛肉面呢?”她试采性地说道。她知道加州几乎所有的中国餐厅都在九点钟打烊,而现在已过了九点,哪还能弄到牛肉面? 夜寒星看着她,竟想为她想办法弄来牛肉面! “你等着。”他倏地往外走。 “你真的可以弄得到牛肉面?”她好感动哟!不管他是否真的弄得到牛肉面,单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他只给了她一个“天下没有什么事我做不到”的十足自信笑容。 就在门边时,他打住脚步回过身子令道:“不要和安东尼走得太近!” “为什么?”她狐疑地间。 “因为,他是到处撒种的‘狼’!”他毫不客气地批评安东尼。 “狼?” “记住我的话,否则就等着挨饿吧!”他似假还真地说完,便跨出房门。 安东尼是狼?那他呢? 管他是什么,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幸福! 夜寒星——要为她去弄碗牛肉面!像他这样的一个大人物,竟然会为她张罗食物,真的真的让她感到好幸福哟! 望着绑着白纱布的双手,她再次展开笑靥这次手伤,真是伤得值得啊! 第八章 随着耶诞节的脚步逼近,甜心饼屋的生意越来越好,一出院后,萧恬心就全心投人工作。自从那晚夜寒星真的替她弄来牛肉面之后,她的心就完全被他的关怀充塞得满满的。 可是,当他因工作回得去赌城之后,她和他又失去了联络,原本满怀的感动与期待,一下子又跌入谷底。 另外,这些天她也隐隐觉察出罗平对她的态度变了,甚至有一两次他想表态,却被她巧妙的带过,才没让他说出令彼此尴尬的话。 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恐怕是放不下夜寒星以外的男人了。 她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恋爱吧。只是她从未想过相思竟如此难熬,才分开没几天,她却好想好想他 陷入沉思的萧恬心,完全没有注意到忙进忙出的罗平已经叫了她好几声,最后索性在她的眼前直晃动,才将她的思绪拉回。 “呃,对不起,罗乎,有事吗?”她尴尬地笑了笑。 “该出发了。”罗平提醒道,同时将一大箱的欧白芷饼干搬上停在店门口的货车上。 “呃。”她才想起来,数天前她接获一笔奇怪的订单的事。 说它奇怪,是因为订货人不但大方地付清了所有的费用,连同车费也计算在内、唯一的条件就是指名要她亲自运送这批货。 她本不想答应的,但是对方说他是夜老太太的好友——马堤,所以,她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可是,罗平还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单独送货到邻州,也就是拉斯维加斯太危险,于是自动放弃休假,陪她走一趟赌城。 在所有的糕饼送上货车后,他们坐上车。 “罗平,待会儿送货完之后,你将这货车开回去和家人过圣诞节,反正,饼屋也要等到放完年假才重新营业,你早点回家休息,免得你妈咪说我这个老板不通人情。” “她不会。我想送完货,先送你回家,然后再” “不用了。我已经和我妈联络过了,她说她会来接我。”她不想麻烦他。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不想让母亲认为罗平追她,又在她身边碎碎念。“你确定?”他还是不死心。“当然,她可是我妈呀!”她朝前方笑了笑。“那我——”“放心吧,我现在可是四肢健全,”她晃动着自己曾经受过伤的手与脚。 一阵静默后,罗平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说出这几天来一直想对恬心说的话:“恬心,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听着他严肃的口吻,她很想阻止他,可是未来的五个小时内,她都将和他济在这小小的驾驶座内,不说话似乎又不可能,所以她还是妥协了“你说吧。” “你——夜寒星这个人——你对他——”他说得支支吾吾。 “他是一个帮助过我的——恩人吧。”她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那时的他,好酷哟。她是因为他的酷而对他着迷的吗? 她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爱情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一个恩人这么单纯?”他不信。 “你不要这样问,有些事连我也弄不明白。”她想结束这个话题。 长她四岁的罗平,快速地侧过脸瞥了她一眼“小心一点、他不是你这种心思单纯的女孩惹得起的。”“谢谢你!”她就算想惹他,他也没反应啊! 这几天他不就完全没和她联络吗?唉! “希望你别怪我多嘴,我只是怕你吃亏。”罗平又道。 “谢谢。”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便假装睡觉,避开与他交谈,并想着她和夜寒星的种种。 忽然间,她好像明白她与夜寒星的关系,及自己的心态了! 对他而言,她只是牌桌上的一只菜鸟,而他是十拿九稳的发牌员,她明知自己赢的机会渺茫,但是一旦上了赌桌,连最不贪心的人,也会一把接一把地下,为的就是想嬴它一次。偏偏她自不量力地想赢“他”这个大奖! 唉!像他这样一个优质的大奖,怕是许多高竿的赌徒所觊觎的对象,所以她只有瞠眼看的份! 唉他现在在做什么?会想她吗? 恬心啊恬心,醒醒吧! 货车驶进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后,罗平连忙叫醒装睡的恬心“再告诉我一次,送货的地址。” “呃——”她迅速地张开双眼,抓起地图“圣路易北路在这里左转,然后到了夕阳街再右转。” “谢谢。圣路易路看来这个订货人是个有钱人。”罗平试图找话说。 “我想是吧。”她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 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找到订货人的门牌。 “就是这里了。”萧恬心透过车窗往外看,意外发现这座有如皇宫般的巨型别墅,安静得像一座没有人聚会的欧洲教堂。 罗平打开车门,下去按门铃。 等了一分钟,没半个人来应门。萧恬心也下了车“难道全部去度假了?可是他说屋里会有人的啊!”罗平瞄了一眼手表“已经六点半了。” “嗯”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先送你回去,再回来送货。”今天是平安夜,他不想让她为了这批货无法和家人共聚。 “不行。我和妈咪约好六点四十五分至七点之间在这里见面,还是你先回去和家人聚餐吧!据我了解,伯母会因你没回家而不开动,我不希望你又因为我而耽误耶诞大餐。” “恬心,我不放心你。”他不想离开她。 “我说过了,我很好,你总不能‘永远’保护我吧!”她意味深长地瞥着他。 “但是,我愿意永远——”话未尽就被她打断。 “罗平,我们永远都是工作好伙伴。现在我以老板的身分‘请求’你先离开。” 罗平停顿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以前那个萧恬心变了!为一个男人变了,而那个男人却不是他。唉! “好,你一定要小心,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放心吧。这别墅区的外面有严谨的警卫,你快走吧,代我向你父母问声好。对了,我那儿还有份礼物是要给伯父伯母的。”她跑回车上取出礼物。 罗平也在这时将欧白芷饼干搬下来,放在别墅门口。在接过她的礼物后,朝着站在门边的萧恬心大喊:“耶诞快乐!”接着,便重新启动货车,缓缓前行 “耶诞快乐!”她朝他舞动着纤细的小手,雪白的安格拉羊毛衫及一条合身的白长裤,佐以一条白色的丝巾,寒风中的她,就像守护别墅的甜美天使,似幻又似真。 罗平从后照镜中看了又看,再次喟叹! 他知道,他永远都得不到她。 左等右盼一直没瞧见母亲的萧括心,决定到前方的警卫室等候母亲,至于饼干就放在原处,反正货款她已收到,而她也按照指示将它们送到这里,算是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 太阳渐渐西下,黑暗慢慢笼罩大地,路灯也在这时亮了起来 铃——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 “恬心,妈大概还要半小时到,你要小心点哟。”连花在话筒邵端大叫。“哦,我知道,”收线后,她准备往前走。 谁知这时电话又响了。 “喂——” “耶诞快乐,恬心。我是房艳,我今晚会到赌城玩,你要不要出来?” “我还在送货,你会到哪里玩?如果顺利的话,也许我可以赶上和你见面的时间。”她忽然好想见见她的死党o “我要去赌城最有名、又是由中国人开设的赌场——寒星赌场,大约晚上九点以后”房艳在电话那端说道。 “寒星赌场!?”萧恬心忽然征住了!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已经订好房间了。”房艳催促问道。 一道强光这时从萧恬心的正前方射了过来,她一时之间睁不开眼,连忙以手掩住。 “恬心!恬心——”房艳在电话那端继续喊着。 “对不起,我待会儿打电话给你——”她连忙关上手机,小心地移动身体。 车灯也在这时关上,车主缓缓地从驾驶座走了出来,萧恬心这才看清来人—— 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里?”夜寒星同样疑惑地看着一身雪白的萧恬心。 她真适合白色! “我是来送货的。”她据实以告,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送货?”他看着自己家门前的一箱东西,蹙起眉凝视着她的晶瞳。 “是一位叫马堤的先生订的一箱欧白芷饼干,特别要我送来的。” 马堤是谁?怎么知道他家? 等等!他想起来了! 下午,他母亲打电话给他,要他来这里拿一箱礼盒,还特别叮咛说,这礼盒是她送给他的耶诞礼物! 难道这个礼物就是这些——饼干!? 他不吃甜食的,母亲这么做是方了什么? 不对! 他霍然明白了,这个“礼盒”不是饼干,而是送饼干的人! 突然间,他有些哭笑不得。 萧恬心见他不言不语,又陷入尴尬中,暗呼妈咪为什么还不来接她。 “我想我还是到社区的警卫室等我妈妈好了。”她胡乱摸了下头发,抬脚准备走人。 他却一把接任她的腰,意味深长地朕着她“你不打算等订货的人了?” 过于靠近的距离,让彼此轻易地嗅到对方的味道,及感受到肌肤亲近的颤动。一阵天旋地转的撼动,一下子缩近了彼此曾经刻意保持距离的心 “我——你——”她几乎没法说清一句话。 “我想,我就是那个该收下饼干的主人。”他越来越靠近她。 “什么?”她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我想,我该回去了。” 她柔弱无骨的玉手“明示”他该放开她了;他却将她楼得更紧。 “呃!”她低声呻吟了声。 “你身后的别墅是我的。”虽说他在陈述事实,却又好像只是在找话说。 “你的别墅?”她的大脑还没完全恢复正常。 “对,我的。”他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大掌也缓缓抚着她的背脊、腰肢 “啊!”她忽然明白地惊叫出声“也就是说,我已经将货物交给订货人?” “算是吧。” “那、那我的责任已了.我该回去了!祝、祝你耶诞快乐。”这会儿她可是用足了力打算挣脱他的怀抱。 可他却一语不发地低下头,准确无误地对准她的朱唇,火热地覆盖上去萧恬心一下子就迷失了。 长这么大,她从没有被一个心怡的男子这么热烈的吻过,如今这一吻,几乎摧毁她向来单纯的城堡。她晕了、醉了,醉在他浓烈的男性气息里,也醉在他的狂野吮吻中,更醉在彼此的激情里 同样的震撼也在夜寒星的心中炸开。 他的女人几乎没有断过,燕瘦环肥、东西方美女,从来都是自动送上门的。别说一个吻,连身体自动奉上的也大有人在,可是就是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令他那么激动,甚至渴望得到她。 他一直排拒她,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吻,竟吻出他对她深藏的占有欲! 一想到可能有其他男人会这么靠近她,他的妒嫉就如火焚,烧得他痛苦难耐。 他喜欢她的唇,尝起来有种甜甜的滋味,虽然她的反应略显笨拙,但这个吻却带给他前所未有的震撼!一种浑然忘我的迷情,迅速在体内爬升 她似乎被他牵引到一个陌生而激情的境界中!不禁低吟出声,孰不知这声娇吟,点燃了两人间更狂暴的激情。 他的吻转而从她耳际、发梢、粉颈,一直隔着衣衫往下延伸,像寻宝似地不放过她的任何一处美丽。 滚烫的激情再次沸腾,一波波的欲火似要吞袭彼此般他的大掌再也按捺不住地钻进她的上衣里,立刻找到丰盈的双峰 “呃!别——”顿时,她从这过于大胆的挑逗中醒了过来。“夜一一寒星——别这样” 她的低唤轻微,几乎很难辨识,但是他还是听见了。他抽回大掌,还不忘为她整理衣衫。 她红着脸不敢看他,贝齿下意识地咬着下唇,一脸不知所措。 “别咬,否则我会再吻你。”他语带警告,但那俊美的容颜却是带着微笑。 她不懂他!他怎么突然不过她还是听话地服从他!松开了唇。 也许在外人看来,她很傻,但是她就是陷下去了,傻就傻吧。 “你打算怎么过耶诞夜?”夜寒星也不解释刚才他对她所做的事。 “我——没有。等等,有。”她慌乱地回覆他。 “到底有还是没有?”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因先前的激吻而赧红的小脸,突然间,他又想吻她了! “我的好友邀我一起去赌场玩,我还没有决定”她一脸无助。 “叫她一起来我的赌场吧!”他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小手,打算上车。 “可是我妈说她要来接我回家”她边走边嚷。 “打电话给她,就说你跟我在一起,当然,还有你的好朋友。”他自作主张地递出自己的手机。 “我有手机。”她掏出手机,像是中邪般地快速拨着母亲手机的号码。 “妈,我要和房艳一起过耶诞”她交代着行踪,却没有提及夜寒星的名字。 他不在意她怎么说,反正他们的耶诞夜正要开始 上车后,他体贴地为她系上安全带,抬头时,却不经意地触碰到她的双峰。 她全身立刻感到一阵颤抖,差点呻吟出声。 而他则漠视方才那不小心的碰触,及对自己造成的“反应”立即启动车子。他怕自己不快点开车,他会在车内要了她。 “饼干——”她忽然惊叫道。 “我会让人来处理。”他头也不回猛加油门,绝尘而去 今年的耶诞夜,寒星赌场十分的热闹,许多观光客分别包着巴士前往赌城的每个赌场,各家赌场也使尽全力宣传、布置及增加各类的活动。使得原本该在家聚会的人们,纷纷转向赌场欢度。 房艳也在萧恬心的回电之下,匆匆赶到寒星赌场。当她的红色跑车驶进停车场时,却发现位置较好的停车位全被占走了,不禁一肚子抱怨。 突然,她眼尖地瞥见一个空位,倏地转动方向盘,倒车进去,可是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莲花跑车也往那里行驶而去! 吱地一声,两辆车双双紧急煞车。 “搞什么名堂嘛!”房艳气冲冲地拿了皮包从驾驶座走了出来,毫不畏惧地挡在黑色的房车前方。 对方不得已,只好下车。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一身火红的房艳仿若一朵盛开的红玫瑰,美得令人无法逼视。 那各司机解释:“你已经错过那个车位,而我的车是直行的,我想,我没有错。” “你不知道,当前方的车子准备后退到他镇定的车位时,后方的来车,有义务让它,而非抢占吗?”她可不认为对方有理。 “你已经错过那么远了,所以——” “没有所以,这个位置是我的!” “小姐,你太不讲理了!”那司机也不让。 “你敢批评我!?是你的老板要你这么做的吗?”她光火了,快速地瞥了黑色房车后方的模糊人影。 “你这个女——”他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车门被开启的声音。 “汉克,小姐永远是对的。”安东尼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倏现。 “少爷——”汉克立刻退到安东尼的身后。 房艳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应该是个混血儿,而且还是个英俊的混血儿。 他那张邪里带俏的俊颜,八成拐骗过不少纯蠢少女的心,只要被他的电眼扫到,恐怕很难逃过他的迷魂障。不过,她一向对这种男人很感冒。 而安东尼勾着邪气的浅笑,也在评量眼前的房艳,暗自惊叹!她是个美得冶艳,也美得自信的漂亮宝贝,一点儿也不输给外国妞! 房艳根本不理会他的打探,更不想便宜安东尼,旋即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个位置就是我的。”她高傲地抬起下颐。 “请!”他的眼睛仍在放电,流露出他惯有的风流笑容。 “那就谢了!”她转身上车,却没发觉身上的皮夹掉了出来,匆匆停好车后,便立刻绕道离开安东尼他们。 而一直盯着她的安东尼,却走近她的跑车旁边,抬起那只皮夹。 酒红色的hermes皮夹,而且这是真品! 他笑了。这是全球最贵的品牌! 这个女人——算她有眼光,也有品味,而且还和他的“观点”不谋而合!因为,hermes正是他企业的品牌之一。 打开皮夹,他看见她的身分证。她叫房艳看到一旁她的名片,他抽出其中一张,清楚地瞧见她的大哥大号码及她的职称。 她是个室内设计师,而且还是个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他在波士顿的其中一栋别墅,还是她设计的呢! 只是当时,他不在麻州,全权委托他的特助处理及监工的,所以,彼此自然不认识。 不过,现在他们认识了。有意思! 他不慌不忙地拨起名片上的大哥大号码—— “喂,房小姐吗?我捡到你的hermes的皮夹”也许他可以借此威胁她一下!哈哈! 第九章 萧恬心在夜寒星的邀请下,再一次回到赌城,这对她的意义显得特别不一样。 当她答应夜寒星一起来寒星赌场时,就代表她打算真正地去了解这个男人的生活及世界,唯有如此,才能让二人的关系更加紧密。 所以当他们一起踏进寒星赌场时,她就主动要求:“我想去大厅看看casino。” “你不是不喜欢赌博的吗?”他很惊讶她的改变。 “我是不喜欢赌博,可是,我想认识你的工作。”她朝他肯定地笑了笑。 他看着她那铝美笑容之外的自信,这是他没有见过的一面,就像一个小女孩,突然转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 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但他却愿意领她进入他的世界。因为那一吻,让他知道,想要将她完全放下,怕是不可能了。 “我带你去。”他主动握住她的手。 她的心突地猛跳不停,小手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地僵在那里。 “握紧我。”他命令她。 “呃——”她迟疑地回握他,脸在红,心在跳,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热了起来 他们一走进那挤满人潮的大厅,来往的工作人员皆纷纷向他们行注目礼,一会儿后才回神,连忙向他点头致意。 但挤在人群后方一身火红的冶艳女子,却妒红了眼。 她正是白丽菁,她恨、也怨萧恬心抢去她的位置! 夜寒星从来没有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今这个小妮子却光明正大地取代她。她不服! 放下手中的牌尺,她匆匆走避,因为她知道她若还在站在这里,看着他俩手牵手游大街,她会当场冲上去撕烂那个臭丫头的脸! 她不能因为冲动而失去她相中的猎物! 夜寒星与萧恬心当然不知白丽菁的心情,他一迳解释着gasino的游戏规则,就在这时,大厅突然传出惊爆的欢呼声,与大肆作响的铃声—— “怎么回事?”恬心吓了一跳。 “别怕。”他温柔地安慰道“这是那组‘拉把’机器发出的声音,表示现在正在玩那台机器的客人获得了巨额奖金。而他面前的那排数字与铃声,同样连线到拉斯维加斯的每一家赌场,向所有的赌客宣布,这个客人是今天最幸运的人。” “原来如此!换句话说,赌城所有的赌场拉把机是连线的?” “对了,学得很快。”他淡笑道。 她耸耸肩,显然没有因为先前的欢呼声而感到兴奋或有趣。 “走吧,我们上楼去。那才是我工作的地方。”他拉着她打算转出大厅。 “你的工作是什么?”她真的好奇极了。 “他的工作是陪高明的赌客赌任何有形的东西,如:钱、房地产、股票、债券等等啦。”安东尼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学长!?”萧恬心连忙将手自夜寒星手中抽出。 但是安东尼早将她的小动作看进眼底,他邪气地颅着夜寒星“学长,忘了你和我的赌局吗?你——allin了,而且也输了!” 他又瞥了恬心一眼,明示夜寒星“动”了萧恬心,就是输了赌局。 夜寒星不答腔,只是冷冷地凝视等对方。 “哈!负责的庄家是不该赖帐的。”安东尼逼他正视他们的赌局。 “你打算怎么样?”该死的安东尼! “再赌一次。你赢了,上一局的亏欠就一笔勾销;但若我赢了,小甜心就是我的了!”安东尼似假又似真地建议道。 “可以。”他怒在心头,却毫不犹豫地接下挑战。 萧恬心怔了怔,等等!他们的筹码是她!? 有没有搞错,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同意,这两个人却拿她来赌!太太过分了吧! “我可不可说句话?”她抗议道。“不可以!”这话是从那两个自负又高傲的男人口中吐出的。 “什么?”她怔在原地。 而那二人却一前一后说道:“请!”接着,梗准备去贵宾室了。 就在他们往外走时,抢眼的房艳匆匆走了过来,她一见安东尼就怒从中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居然敢威胁她! 安东尼见她怒气冲天的模样,竟笑了! 而站在他身后的萧恬心却瞪大了双眼“房艳!?” “恬心!?”房艳那张怒颜这时才转为和善。“你怎么和他这个花花公子在一起?”她一脸不解。 ‘我没有,我是和——”她连忙瞥了夜寒星一眼。 房艳像是明白什么似地,不过她现在没空,她只想先解决她和安东尼的纠纷 她转向安东尼“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还我皮夹?” “房大小姐,你对我有成见哟!我又没说不还,为何预设立场说我会威胁你?”他仍然笑着,但那笑容却像狐狸的笑,隐藏着算计。 “你会这么好心?”她想到先前的过节,有点不相信他。 “既然你都这么认定了,我只好顾你的意,我这个人最体贴女性了。”他将计就计地笑道,还不忘对她抛了一记邪冶的波光。“这么办吧,我待会儿要和你的朋友及她身边的这个大老板赌一局,你就当我的幸运女神吧!看看你可不可以为我赢得今晚的战利品。” “什么?恬心不会赌博的!”房艳不解地睇着满脸无辜的萧恬心。 “她也许不会赌博,但她是今晚的战利品!”安东尼说得好轻松。 “什么!?”房艳真想脱下脚上的高跟鞋,砸死这个不正经的男人! “怎么样,答应不答应?” “想都别想!”房艳断然拒绝,同时拉起萧恬心的手打算开溜。 但她却怎么拖也拖不动! “你们闹够了吧!恬心谁也带不走,她是我的。”夜寒星的声音仿佛采自冰寒的北国,而他的手也若铁钳般,将萧恬心牢牢地箝在手中。 两个女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安东尼则意味深长地笑着。 “赌还是不赌?”夜寒星冷瞥着安东尼。 “赌!当然赌!小甜心可是我心中的女神。” “登徒子!”房艳嘴上不饶他地回了一句。 “那房大小姐改变主意了吗?”安东尼再次下饵。 “我去,但不是为你站台,而是保护恬心!”房艳不忘瞪安东尼一眼。 “哈——”安东尼露出得意的笑容。 夜寒星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执起手机“丽菁,通知佐木治设局。” “你还没问我赌什么牌啊。”安东尼打断他。 “火焰厅什么都有。”他仍然面不改色地牵着萧恬心的柔荑往前行。 一行人走进火焰厅,训练有素的服务人员立刻为他们递上饮料,还有一些服务人员则为他们解下西装外套。 夜寒星拉着萧恬心坐在自己的身旁,然后双眼才瞥向安东尼及房艳。“请坐。” “这火焰厅的确够气派,学长,看来你对你的事业是挺用心的,要不是上一局的赌局你输了,你还可以拥有我在——” “别攀亲带故,‘学长’这两个字太沉重,我不敢当。”夜寒星不愠不火地反驳道。 “哈——放轻松点嘛!那要怎么做你才肯承认我们的关系?”安东尼当然不介意他们的关系,但是能见他“有反应”就是乐。 “等到你管好你的‘枪’时吧!”夜寒星淡淡地扫了安东尼的胯下一眼。 “哈——学长,女士在座,也不怕你的笑话题色过浓。” “再浓,也浓不过你的行径。” “哟!这会儿可是谁硬拉着咱们小学妹的手?据我所知,你也不是和尚,别净说我。”安东尼不服道。 “想怎么赌?”他不想再和安东尼闲扯浪费时间! 一向鬼脑筋的安东尼啜了一口酒,望着齐全的赌具,邪肆地低笑“这里的东西都是你夜寒星的,谁知道你会不会作假?所以,赌具绝不能是你赌场现有的。” “那你想怎么赌?”夜寒星冷峻地昭着这个诡诈的赌客,不再吭一句,顿时,气氛变得十分沉窒。 安东尼就是打定主意来搅局的。 他打从内心佩服夜寒星,虽然这个学长总爱摆副臭脸面对他,可是寒夜星还真是个商业奇才。 但天生反骨的他,就是想看夜寒星栽在他手里,就算一次也过瘾,所以才故意以恬心为赌注。 气氛再次冻结,萧恬心与房艳似乎有些坐立难安。最后,房艳索性站了起来“我要走了,恬心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恬心今晚哪儿都不会去。”夜寒星霸气地宣告。 而安东尼也在这时将房艳拉回身边“房大美人你也不能走。” “我不要那该死的皮夹了!放开我。”房艳惊叫道。 “但你要英国琉莎城堡设计的机会。”安东尼在她的身边低语。 “你——”房艳这下子迷糊了。琉莎城堡和他这个登徙子有什么关系? “我和堡主是莫逆之交。”安东尼当然知道房艳的迷惑。 “我不相信你!”房艳冷声道。 安东尼立刻秀出琉莎城堡的堡徽。 “你真是?”她还在疑惑。 安东尼没回答她,却是突然看着夜寒星“我想到怎么赌了。” “怎么赌?”夜寒星凛若寒霜地望着他。 “房大小姐,我记得大部分的室内设计师,身上都会带着几片有关室内迷宫的came,不知你有没有带在身上?” “你想做什么?”房艳不信任地反问。 “想借用它作为赌具,因为,只有你身上的东西是不属于寒星赌场的。” “房小姐,如果你有那个game,敝公司愿意出高价购买。”夜寒星沉稳地说。 “不用了,这片就当我捐给贵公司好了。我只想带着恬心赶快离开你们这两个赌棍。”房艳犀利地说道,也从皮包将那片光磲取出。 一旁待阵的白丽菁却不平的插嘴反击道:“我们总裁是赌神,才不是赌棍!” 房艳瞄了白丽菁一眼“会涉猎赌场的人,客气的叫赌客,不客气的自然是赌棍,别将任何一个赌客或是赌棍神格化了。”这个妖冶的女人恐怕早是夜寒星的“裤下臣”了,她为她感到悲哀。 “你——”白丽菁还想反击,却为夜寒星打断。”住口,这里不需要你了,下去!”俊颜逸射出白露菁不曾见过的冷厉,她瑟缩一下,安静地退出火焰厅。 萧恬心见状,瞪大了眼。这是她不习见过的夜寒星,好绝情哦! 他像是有读心术般地感应到她的恐惧,安慰地牢握着她纤细的柔荑。 她不解地睇着他,他朝她露出一抹微笑,仿佛之前的冷汉、绝情,全是假象。 安东尼却故意打断他们“可以开始了吗?” 佐木治立刻将光碟放人他们经过特别设计的电脑中“可以了,两位请上座。” 夜寒星与安东尼便各自面对着他们面前的电脑,准备竞赛o “两位,准备好了吗?”佐木治礼貌地询问。 “嗯。”二人同时点头。 “比赛开始!”佐木治旋即下令。 于是,二人便开始操作他们从来没玩过的游戏。 房艳也在这时走近萧恬心“你怎么和这两个男人扯上关系?” “说来话长。”她的目光仍然放在夜寒星身上。 一定要赢啊!她可不想陪安东尼。 房艳霍地明白,这个活心对夜寒星是真的动情了。但,恬心单纯的个性,会适合这么样的一个男人吗?她轻轻地搂了搂恬心窄小的肩头,轻声地说:“你一定要好好爱自己。男人——还是小心点。” “我知道,谢谢你。”她知道房艳的关心与关爱,但她放在夜寒星身上的心,怕是收不回来了。 二十分钟过后,佐木治的声音响起“时间到!” 他二人旋即收手,离开电脑桌前,与电脑连线的巨型电视墙,立刻显现两人的成绩。 萧恬心看着两个人的竞赛里程与分数竟然同分,低声问道:“房艳,这是不是表示他俩平手?” “是。”房艳道。 佐木治也在这时宣布“两位平手。” “呼——”萧恬心一颗紧绷的心终于松弛。 安东尼这时走近夜寒星“恭喜你和我今夜同时拥有小甜心。”他故意流露不经意的多情。 “莫大少,你大概忘了,‘平手’就代表庄家赢!”夜寒星唇边的笑意,夹着幽冷。 “哈——你也忘了,这场赌局没有庄家,只有两名赌客。”安东尼回敬他不以为意的笑。 “不准你们再拿恬心开玩笑!还亏你们是大男人!”房艳喊道。 “好,就听你的。不过,这杯酒只要恬心喝下去,我就走人。”他瞥了她们俩一眼。 夜寒星却截走安东尼手中酌酒杯,不发一语地送入腹中。 安东尼顿时朗笑,毫不恋栈打算离开,在经过恬心的身边时,附耳低声说道:“小学妹,抓好这个男人,别让其他女人给抢跑了。” 夜寒星立刻隔开他俩过于亲密的距离“送客!” 萧恬心又回到夜寒星的手心中,安东尼见状,一路笑着走出火焰厅。 其他工作人员也在佐木治的指挥下离开,房艳忽然惊觉她的皮夹还没有拿回来,也匆匆地追了出去。 夜寒星这才放开萧恬心的手,低头认真地看着她“这就是我的生活。” “好辛苦。”谁说赌徒的生活是轻松的?大家只看到牌桌上的筹码,却不见身后的压力。 他不作解释,只是抬起她的香颗“我不会将你输给任何人。” “可是你却同意安东尼将我作为筹码。”她娇瞠道。 “这点,我很抱歉。但没有我赢不了的赌局。” “可是,安东尼说你上一局褓他!那是什么样的赌局?”她很好奇安东尼这个鬼胎想出来的赌局会是什么样的局! 他不语,因为他那场赌局,他真的输了,而且是唯一的一次。 他落人情感的赌局中,而那丰厚的赌注,就是她萧恬心! 他本无意去碰她这朵欧白芷,但——母亲、命运,甚至连安东尼都为他制造了这个机会。 不过幸好,他输了赌局,却赢得她这个清纯甜美的天使为伴。 他轻轻将她搂近胸前,单纯地嗅着她的发香,没有任何遐思,只是静静享受他和她之间无声的感动。 铃——他的大哥大却在这时不识趣地响起。 他蹙了蹙眉心,但在看了电话号码之后,立刻按下通话键。 “喂,夜先生,我想再向你购买一批军火。”那端男子幽冷的声音,仿佛是十殿阎罗的颁告声。 “什么时候要?”夜寒星在上个月已经售出一批军火给山口英夫,此人在日本道上有“阎罗”之称,他所带领的“山口株式会社”可算是日本第一大帮派。 由于他不碰毒品,而且以其专业将山口株式会社等组织漂白,转做些高科技的生意,所以日本警方也拿他没辙。 说起来,山口英夫也算个人物。 “今天可以吗?”山口英夫说道。 “今天?” “我现在就在你的办公室里。” “我马上到。”夜寒星旋即收线,这个人还真是个行动派。睇着萧恬心,他温柔地说道:“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但是,我得先处理一件生意,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 “不能带我去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他吸口气“你不适合见他。” “那好吧,我等你。”她了然于胸地甜笑道。 他立刻在她的朱唇上,慎重地留下深情的吻!“等我回来。” 她羞涩地低下头“好。” 夜寒星离开的五分钟后,火焰厅的大门再度被开启,又轻轻被上了锁。 萧恬心闻声,望向来者那张冶艳的脸,有点不明白她为何去而复返? 咚地一声,白丽菁倏地跪在她的面前。 “你、你不要这样,什么事?请起来说话嘛!”她慌乱拉着白丽菁。 “求求你,萧小姐,我没有办法了,只好求你。”浓艳的妆这时因眼泪而弄花了。 “快请起,别这样,有话好说。”娇小的萧恬心根本拉不起存心赖在地上的白丽菁。 “我——我怀孕了!”白丽菁哭喊道。 怀孕?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是寒星的。”白丽菁又丢出一枚炸弹! “什么!?”她立时感到天旋地转,好不容易从夜寒星那里得到的关爱,仿佛刹那间化成灰烬。“我和寒星在一起有两年多了,赌城的人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为了孩子,我自私地想求你——离开寒星吧。”白丽菁唱作俱佳地表演着。 萧恬心一脸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男人自然有生理需求,看那日白丽菁对她的态度,她就应该知道白丽菁和夜寒星的“交情” 可是,她太天真了,竟然没能看出来,还一迳地沉沦下去。 白丽菁没有错,夜寒星也许也没错,至于孩子更是无辜,是她误闯了他们的世界,破坏了他们,还作起了“公主终于嫁给王子”的美梦! 泪水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她只想麻痹自己,忘了心痛、忘了夜寒星、忘了所有的守候与等待、忘了爱、忘了一切倏地,她抓起先前放在那里的鸡尾酒,神情恍惚地灌了一大口 “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放下高脚杯,她噙着泪往外走。 白丽菁的感激声却在她身后响起:“你真是我们母子的大恩人,谢谢你!谢谢你!”接着她又起身追上萧恬心,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请你离开赌城,让寒星真正和我们母子相聚。萧小姐。” “好!”她心碎地承诺道,并快速离去。 “谢谢!谢谢你!”萧恬心一走后,白丽菁立即站起来,一脸得意。 臭丫头,她哪有怀孕?这只不过是逼她走的方法而已! 这个笨丫头,寒星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第十章 一路飞奔的萧恬心,完全不在乎他人异样的眼光,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就这么撞进迎面而来的佐木治的怀中! “对不起——”她沙哑地说道,一阵晕眩,险些跌倒。 他立刻搂住她,望见珠泪交错的萧恬心,一阵心疼“你怎么了?”是谁让她这么伤心?是老板吗? 当他知道她是总裁的女人之后,就不敢再妄想成为这可爱女孩的守护天使,因为他了解夜寒星的所有物是没有人可以抢走的。 只是,总裁可有好好珍惜这个天真单纯的女孩? “我要回家”萧恬心摇头晃脑地说。 “我看你好像醉了,我为你叫辆车送你回家,或是你希望我拨电话给你的家人?”他实在不忍心丢下她。 “我——不知道耶。”她眨着一双迷惘的大眼不知该怎么办。 “那先到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再作打算好了。”佐木治只好这么提议。 “我——”她想和他走,却发现呼吸变得急促、晕眩的感觉更剧 “你——怎么了?”他也觉察出她的不对劲。 “我的——药——”她整个人瞬时巴在他的胸前。 他慌了手脚,才打算弯下身子抱她就医,就听见极力压抑的怒吼声传来“放开她!” “总裁!?”佐木治惊诧地看着夜寒星。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夜寒星不客气地抢回佐木治怀中的萧恬心。 “我——我没有啊!”佐木治心中直呼倒楣。 “她到底怎么了?” “她好像喝醉了。” “你给她喝酒!?”他深刻地知道酒精对萧恬心的影响,声量不禁放大。 “不是,我——没有。” “我的头好痛——”萧恬心这才发现自己回到夜寒星的怀抱里“是——你!?” “不然,你希望是谁?”他又怒又恼地反问。 “我谁都不希望,我——要回家!”才打算脱离他的怀抱,人就往前栽了去。 夜寒星立刻将她捞回自己的胸膛,打横抱了起来,冷着一张脸对着佐木治“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动我的女人!”他冷冷说完,随即快步离开。 而被他抱在怀中的萧恬心却哭了起来。 “都是你,你为什么是别人的男人、别人的父亲为什么我要这么傻爱上你这颗天边寒冷的星星?我只要守着自己的甜心饼屋就好了嘛!干嘛没事想你、念你!”她情不自禁地叨叨念念。 他蹙起眉。什么别人的男人?别人的父亲?这傻丫头在说什么? “我要回家,彻底忘了你这颗星星,只做我的饼干,忘了星星忘了星星!”她突然傻兮兮地哭笑着。 “我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男人,也不是谁家孩子的父亲。”他打断她的叨念。 “可是那个穿红衣的女人说她和你在一起好多年了,她怀了你的孩子她怀了你的孩子!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和其他女人分享你啊!我只想保有自己的小星星啊!难道这也是奢望吗?”她继续抱怨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他这才明白她说的是谁,但却不再出声。 他是和很多女人交往过,但他每次都做了防护,没有女人可以拥有他的子嗣,除了她! 他认真地盼着怀中的女孩,再明白不过了!一个像欧白芷的女孩,一个叫萧恬心的女孩,才会是他孩子的母亲。 他太了解母亲对子女的意义,为了自己,也为了他的未来儿女,他绝对会慎选他的伴侣的。 可是这个小傻瓜,似乎不知道他对她的真心! 等她醒后,他会告诉她—— 他就是她心中的那颗星星,没有人抢得走! 而她也是他心头最珍贵的甜心,没有人可以分享! 他愿意为她定下来!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能一生只守着她一个人,但他愿意倾全力信守对她的承诺,今生只与她共度。 匆匆走进他的办公室,再次将她送到后方的大床上,他拨下分机—— “立刻让医生过来!”他凝肃地命令道。 两小时后,萧恬心终于在医生的诊治下,恢复正常。 一睁开眼就看见夜寒星静静地坐在床边的座椅上,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瞧,吓得她赶忙坐了起来,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想回家了。” “太晚了。”他一语双关地说。 望着壁上的时钟已近午夜。“啊!真的好晚!那我——”她觉得还是该回去,因为——他是别人的! “你留下。”他读出她眼中的哀伤。 “不太好吧,那个——”她想说“那个女人”怎么办?今天是耶诞夜耶!是个家人团聚的日子,她不可以剥夺别人团聚的机会,不管她有多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你不记得发病之前讲过的话?”他眯起眼凝望她。 “我?我讲了什么?”她知道自己那种时候状况最多! “你不记得?”他索性移至床边,双瞳似要望进她的心底。 “我我不记得。”她摇着头,一脸茫然,同时感到心跳与呼吸急速加快。 “你说——”他的指腹覆上她的丁香小口轻轻揉抚着。 “呃!”她的心跳如鼓声大肆鸣着。 “你说,你要我做你心中的那颗星星。”他勾着魔魅的笑,还带了那么点的勾引。 “啊?我、我是这样说的吗?她发现自己的脑筋,还有嘴都打结了。 “是的。” “真、真的吗?”她连身体也开始颤抖。 “真的,我的小甜心。”他温柔地呼唤道。 “什么!?你你叫我小甜心?”怎么可能?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不是有一个女伴吗?”她好嫉妒哟! 在这之前,他已审问过白丽菁,当然也作出适当的处分。 于公,寒星集团永远不再录用她;于私,他也不可能再让她跟在自己身边。但她总算跟过他一段时间,补偿金是少不了的。 女人对他而官一直都是有价的,直到恬心的出现,他才相信女人原来也可以无价,只是因人而异。 他慎重地凝视着她“恬心,下面我要说的话,可能只会说一遍,你要仔细听好。”他不是那种将爱放在嘴边的人,但他愿为她破例一次! “你要说什么?”她好怕,千万不要戳破她的美梦。 “你是我的甜心,最珍爱的甜心。从今以后,我夜寒星的生命里,只有你萧恬心的存在,没有别的女人或是女伴。” “为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 “为什么?”这个傻丫头问倒他了!浅笑之后,他轻声告白:“我想,我爱上你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你——你爱上我?”她的声音霍地哽咽。 “是的。” “怎么可能?” 他笑了!她就像是无法相信自己中了头奖的人一样,傻呼呼的。而正是这股傻气,让他很难不爱上她! 其实,他早就爱上她,只是一直不愿正视自己的感觉,甚至一再说服自己,她只是个小丫头,他不可能钟情于她。 可是,他错了;错得离谱! 但感谢幸运之神没有弃他而去,还是将她送回他的身边! 他感动地将她搂近胸前“我的爱,有时候爱是不需要理由的。别想太多,今后我就是你的星星;你就是我的月亮,永不分离。” 珠泪再次断线,她轻轻地咬住下唇,不想哭出声 她是幸运的!幸运的! 她终于得到她的“幸运之星”在耶诞夜的午夜! 忽然,她注意到他屋内的门槛上有一排以槛寄生编成的横梁,脑中闪过一道想法,于是她鼓起勇气道:“我可不可以有个要求?” “十个、百个我都答应你。”他宠溺地说。 “你听过一个传说吗?”雪亮的晶瞳直盯着那排懈寄生。 他又笑了。“在懈寄生下接吻的情人,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 “你——”她惊讶地看着他。 他不说一语,以行动证明他的爱。 尾声 激情过后的夜寒星与萧恬心仍紧紧相依,闭目养神。 铃——萧恬心皮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倏地睁开双瞳,而他则体贴地替她取出手机,下意识瞥了上方的电话号码后,他满足的俊容旋即被阴霾所覆盖,接着他索性关机,将手机重新放回她的皮包内。 “你这是做什么?”她不喜欢他这样,这是她的手机耶! “待会儿我会给你另一个手机及号码。”他也不解释。 她立刻以被单裹住luo程的身子坐了起来,神情严肃地睇着仍然面色阴冷的夜寒星“寒星,我不想因为我们的关系而忘了尊重对方的隐私。你若不开心或是愤怒,可以告诉我原因,而不是抽走我的手机,让我与外界隔离。 你说你爱我,那么就爱我所爱,尊重我的选择及生活。麻烦你告诉我,是谁打电话给我,然后由我判断,该不该接这通电话,可以吗?” 夜寒星这才发现自己的独断,伤了他扪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 他说不出对不起,却以行动表示歉意。他重新将手钱交还给她“是安东尼。” “谢谢你。对于他,你永远可以放心,我不会爱上他的。”她轻轻地抱住他,似乎想给他更多的保证与爱。 “真的?”这会儿他反倒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大男孩。 “真的。”她再次保证道。 铃——她的手机又响了。 “喂——”她轻轻地按下通话键。 “小学妹啊!你的死党——房大小姐找了你一晚,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或是她,你在哪里?你们不是一起约好共度耶诞夜的吗?”安东尼的声音白话筒的那端传来。 “啊!我都忘了!”她低声惊叫“我现在在——” 夜寒星忍不住,还是将电话接了过去“她现在和我在一起!待会儿火焰厅见!” 安东尼朗笑出声“你终于知道宝贝在旁边了啊!”“废话少说,待会儿让房小姐到火焰厅来吧。”夜寒星不想听他挖苦,旋即收线。 萧恬心望着他合上她的话机时,只能苦笑。 想让一个大男人改变,真的——很难! 日后,她可得好好教教他。 忽然,夜寒星的手机也响了。 她旋即回敬他,打开他的手机,但却是直接交给他。 他只能扯着笑,这才看清楚他对她的霸道又转回自己的身上。 “喂!”他还没弄清对象时,对方却问了个惊天动地的问题—— “夜寒星,那你会不会娶咱们的甜心宝贝为妻啊?”安东尼恶作剧的声音隔空传来。 “关你什么事!”他脑火道。却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你不想娶她,我可要夺得先机哟!” “你休想!” “哈——”同时间,安东尼拨了自己的另一支手机给萧恬心—— “喂——”萧恬心接起手机。 “喂,甜心宝贝吗?嫁给我好吗?”” 萧恬心没料到安东尼会这么问,直觉地看着夜寒星,似乎想找出答案。 安东尼仿佛可以预见他们的惊诧,绝续火上加油:“甜心,嫁给我吧,那个夜寒星是个赌鬼,除了赌,什么也不懂,人不但冷冰冰的,又不体贴,还是学长我比较牢靠” “你牢靠个头!”夜寒星在电话那头大骂。 “哈——别气呀,我说的是实话。” 萧恬心这时终于回神,也抛出了问题:“寒星,你愿意娶我吗?”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别在电话上讨论。”他睇着一脸认真的萧恬心。 “我希望你现在回答我。”她坚持地再问。 “我——愿意。”他实在不想让安东尼在一旁讪笑。 “甜心,我也愿意!”安东尼还在那里高唱爱情万岁。 突然,她晶亮的黑瞳转了又转,顽心倏起、“那好,既然两位都对我这么有诚意,一时之间我也很难决择,嗯就这么办吧!” 夜寒星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个为他欢笑,又为他哭泣的小女孩竟然变心了! 她耸耸肩,笑着宣布—— “谁的欧白芷饼干做得最好,我就嫁给谁!” “什么!?”两个大男人异口同声大喊。 “就是你们听到的。”她旋即收线。 而夜寒星也在第一时间将她压回床上,决定让她明白谁才是老大! 绵长的吻既起,火热的情又被点燃 “你不可以偷袭人家!”萧恬心气喘吁吁地抗议,唯一蔽体的床单马上又被扯了下来。 “谁教你搞破坏!”夜寒星边吻边训道。 “我——没——”她一开口就被他火热的吻吞噬。 没多久,满室只听见此起彼落的喘气声与呻吟声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