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有多爱你》 第一章 这是一则很感人的故事,一则在网路上流传的故事。 起源于一个外国人口中,经由翻译以后,传到了欧霏安的电子信箱里。 这故事大略是这样的 孩子从小就看着祖父母在玩一个“shmily”的游戏,那几个字母会巧妙的被藏在任何地方,祖父母总是轮流在家中的各个角落寻找那串字母,有时出现在衣橱里,有时则是出现在刚出炉的小点心上“shmily”总是会出现在那些让人惊奇的小地方 孩子始终不明白那几个字母代表着什么含意,唯一能了解的是祖父母的感情非常的好,两位老人家的生活过得既甜蜜又幸福。 直到祖母去世了,在葬礼上,祖父走到祖母的棺木边,唱起了那首歌,孩子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首歌就是“seehowmuchiloveyou。” 两位老人家把这歌名简写了,用“shmily”这串字母藏在生活里的每个角落,用一辈子的时间向对方倾诉彼此的爱意 这是个简单的故事,但却在欧霏安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欧霏安,今年二十五岁,身高一百六七公分,体重四十八公斤,三围标准,四肢发达,她也喜欢尽量让她的头脑呈现空白状况。 喜欢听音乐,尤其是叫davie的歌手,诸如张信哲、黄大纬,都是她最喜欢的音乐才子。 欣赏歌剧,允其是“弄臣”那部戏码,她深爱那段国王想念着弄臣之女的曲目嘲弄着浪子回头的痴情,总让她觉得原来在爱情里也有着讽刺面。 偶尔在家画画图,她还有点小天分,只可惜没人欣赏。她也喜欢做饭,只是通常做出来的饭菜都只有她一个人独享。 至于亲近大自然的那些休闲活动,她倒是敬谢不敏,并非不喜欢出外郊游,事实上是没那机会;霏安承认自己是个土生土长的城市乡巴佬。 她的老爸是有钱的欧晋贤,一生娶了四个老婆,所以霏安除了有一个亲妈,还有大妈、二妈跟小妈,另外还有十三个兄弟姐妹。 生活富裕是理所当然,因为她还有个有钱的老公。 怎么?讶异吗? 她二十三岁就结婚了,尚未生子倒是,因为她的老公段任衡有着跟她老爸一样的花心个性。不但要对内奉献,还得对外付出,在如此繁忙的生活当中,段任衡自然没什么空理会霏安这个正妻,更没什么机会留下种子耗在她健全的子官里。 所以霏安也乐得轻松,她能有那曼妙得令人流口水的身材,这都得归功于段任衡夜晚的怠惰。 除此之外,霏安还是个标准的上班族呢!别以为挟着自身家境的富裕就可以不工作,老人家总是要点面子,打从霏安撑完勉强过关的高中学业以后,便被父亲送往美国继续深造。 没办法,人们总以为喝了点洋墨汁就可以变身为无敌铁金刚了,基于人们“过咸水”就可以抬高身价的迷思,霏安不得不待在地球的另一端,以求学之名,行旅游之实。 混混沌沌的过了几年,就在她只身前往奥地利自助旅行之时,接到父亲的紧急命令,奉命结束行程回国相亲,在抵台后的第十天便被送进了洞房。 就算嫁了人,也得到老爸的公司里,顶着私立学院毕业生之名,混口让老人家心安的饭吃,让大家知道欧晋贤的女儿并非无所事事的大小姐,顺便让自己无趣的生活多件事做。 老板的女儿能做些什么事?霏安自己也不晓得。反正她的工作大都是穿得美美的套装上班,谦虚的在同事们喊“欧主任”时点头回应,闲来没事在几个要她签名的地方画押,乖乖的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趁着属下们没发现时上网狂打麻将,准时跟着所有人在下班时间一起离开公司即可。 多么充实的人生啊!有时霏安还觉得自己幸运得有点离谱。 “欧主任,有您的电话。”桌上的话机传来秘书美妙的声音。 老实说,霏安不大懂她这种小小的企划主任为什么得有个秘书才行? 包别提她对企划工作根本一窍不通;每回开会只有忍着不打瞌睡的份,装出感兴趣及认真的表情就够了,就连她的秘书秀丽在企划方面都比她有天分许多,有时霏安不免要把秀丽想成是老爸跟老哥们为免让她出糗,才派来引导她的明灯。 “喂?”装出亲切和蔼的声音,霏安用左手接起电话,右手仍停留在滑鼠上,眼睛瞪视着电脑萤幕,她不愿放弃打了一半的麻将大赛。 “霏安,我是cindy!”热情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 “晦!”霏安一向不习惯表现热情,这也许是她的老公大人不太搭理她的主因。 cindy是她小泵段雪苹的好友,打从霏安嫁入段家以后,免不了得跟段家上上下下打成一片。虽然他们夫妻俩婚后便自立门户,不与段家大老们同处一屋,但是雪苹也就是sherry与她的一干好友却很欢迎霏安这位同是富家女身分的女子加入她们的生活圈。 加上霏安只身在国外晃荡多年,一干同窗好友早已失去了联络,当时她也挺乐意有些同年纪的友人做伴,不过久而久之,跟她们在一起玩乐开始让霏安觉得无趣,除了耗时间在想着如何花掉手边的钱以外,好像没有什么是值得去做的事。 “晚上rose办了一场party,sherry说你眼光好,问你下午要不要一起去挑礼物,看看是要买套prada的套装,还是买joyce的背包?”跟她们做朋友,首先得习惯她们一人一个英文名字,再来就是熟悉那些名贵服饰的品牌,其他的就不是问题了。女生聚在一块能讨论的也不过是哪家进了新货,至于打折与否的问题,对于同是家境不错的她们而言,倒不是什么大消息。 “我现在在上班,下午恐怕走不了。” 事实上霏安每天闲得发慌,除了在办公室里上网打麻将以外,几乎没别的事好做;但她实在没心情也没体力跟cindy一起逛街,那比在健身房待上三小时还累。 “哎呀!”话筒里传来一声让霏安啼笑皆非的惊呼。“我差点忘了你是ol了,段任衡赚的钱都足以让你一辈子不愁吃穿了,你整天还这么死命工作个什么劲啊?” 说真话,这工作对霏安而言是毫无意义的,若不是不想整天待在家里无聊的数蚂蚁,她也不会选择踏上“0fficelady”一途,只是放眼目前似乎还没找到一条她想走的道路,再加上这工作又闲得挺让霏安满意,所以她并不埋怨自己的“ol”生涯。 “呵呵”面对这种问题,霏安一贯以笑声带过。 “算了,不跟你这种女强人打屁了,我自个儿去挑礼物吧,免得占用你宝贵的办公时间。rose订了凯悦的场地,晚上就在凯悦办praty,你今晚邀你老公一块来。” 霏安脑子里还为那陌生的“女强人”三字无故套上自己头顶而发怔,cindy又噼哩呱啦的说了一堆,害霏安手上的滑鼠差点忘了在电脑上胡牌。 “你听到了吗?” 胡了一把,霏安赶紧离开牌局,专心应对段任衡也受邀出席的问题。 “任衡不晓得今晚有没有空,我得先问过他才能决定。” 这套推拖的说辞全是这两年从霏安那位能干的秘书秀丽口中学来,完全是标准的礼貌应对。 “你每回都这么说,好歹你也是他的爱妻,老婆想邀老公出门还得预约啊!”霏安嘴角绽开微笑,天底下所有人都晓得她丈夫的爱妻只有一个,爱妾倒是无数,cindy这番话倒像是在挖苦她。 “我们夫妻一向尊重彼此的自由,如果早几天的话我可以先问过他。你也晓得任衡工作忙,有很多事都身不由已。”讲完这番话,霏安觉得自己头上又出现了一道体谅丈夫的好女人光环。 “你有空也得管管你老公,不能老是让他把工作至上挂在嘴边。唉霏安,身为你的朋友,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实话你心里那个完美的好丈夫,其实” 霏安闭上了眼。不耐的关掉电脑,内心有股冲动想把手边的电话给扔掉。 她怎么会不晓得cindy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老公他不过就是外遇嘛!他外头小老婆一大堆,我全部知道,用不着你这般东敲西打、一副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模样试探我。 真想大声喊出来,可是她不能啊! “啊!吴秘书进来了!”霏安演出努力办公的职业妇女角色,匆忙的朝话筒丢下几句“抱歉!cindy,我得去开会了,bye!” 沉稳的把电话放下,只手撑着下巴,霏安顿时陷入了沉思里 瞪着墙上的钟,眼看着时针一步步的移向七的方位。 七点整,霏安抬起了筷子,习惯性的在每天这个时间开饭。 “开动了。”她对着自己说“今天的菜是好吃的玉米炒火腿,每天只要有这道菜就够了,只是怕老公嫌我懒,又多做了几道菜。其他的几道是奶油局玉米海鲜汤。玉米炒火腿圆盘,以及玉米炒火腿椭圆盘,和玉米炒火腿方盘。” 看着满桌的玉米大餐,她不自觉的做出了一个鬼脸。说穿了,她不过做了一道菜,只不过用着各式的盘子盛装,另一道是汤,反正只是自己一个人吃,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霏安也习惯了这种无聊的作为。一般的婚姻生活不适用于她和段任衡身上,只可惜她从小被三从四德的观念荼毒过深,即使喝过洋水,骨子里仍摆脱不了传统的包袱。当年出嫁时,一时胡涂答应过老妈要做个好女人,所以她一路好了两年多。 只下过几次厨房的霏安婚后竟日日洗手做羹汤,只因段任衡对外发展的时间过多,让她闲得发慌,加上白领段任衡一个月所费不贷的老婆薪水,她免不了心生歉疚,即使他两、三个月难得回家吃一回晚饭,霏安也习惯了每天做好饭莱,尽量不让段任衡在正常归门时闻不到饭菜香。 说起来,她真算是个挺尽责的老婆,家里甚至连个清洁管家也没请过,只因霏安那无谓的坚持既然这屋子是她跟段任衡所共有的天地,那她不要有任何人介人,包括清洁管家。 然而在这个婚姻里头,霏安虽保住了她跟丈夫的私人空间,可惜段任衡并不因此而多为这空间停留,反而尽情向外发展。 简单的扒了几口饭当晚餐,距离八点的party有的是时间,所有人全是迟到大王,霏安大可在九点时仍在东区晃荡选礼物,也不用赶着准时抵达,身为职业妇女的好处就是比那群闲得发慌的富家女们多了一堆迟到的好理由,而她们仗着己身不用工作的优越;还会找出少有的同情心在霏安身上,体谅她的苦处。 门口突然传来了让霏安震惊的声响,唯一有着另一副钥匙的只有这屋子的男主人,不会再有别人闯入了。 他怎么会在这时候回来呢? 无暇多想,霏安惊慌的将那几个盘子上用玉米排出的“shmily”字样给毁灭,正当她端起盘子将分散的玉米集合起来时,段任衡高大的身影已经步入屋内了。 霏安收起惊慌,回头给丈夫一抹不慌不忙的微笑。 “嗨!吃过晚饭没?” 一面轻松的跟他打招呼,一面恭敬的起身,装出打算随时去帮他取碗的模样,好让他的注意力不要集中在桌上还有一个来不及毁掉的盘子上。 “又煮了一桌于菜?”段任衡瞄了一眼餐桌,似乎没发现有个盘子上用玉米排出字样,只是好声好气的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工作时间不一定吗?以后不要那么辛苦做那么多菜了。” 她的问题显然被忽略了,而那盘拼着“shmily”的玉米也连带被忽略了。 还好“不辛苦,反正好玩。” 霏安俐落的用汤匙扫了扫盘子上的玉米,弄乱上头排得歪歪斜斜的字样,脸上挂着窃喜的笑容。 在段任衡眼里,八成会把霏安的笑容转化为在望夫涯上发现一百万的喜悦。 他可能以为自己出其不意的突然现身,对我而言是个极大的惊喜吧?霏安自嘲的想。 “给我一个吻吧!老婆。”段任衔帅气的摊开手,朝她做了一个拥抱的手势。 霏安顺从的放下手边的东西,如他所愿的扑进他怀里,享受他的怀抱所给予的温暖。 “我的好老婆,最近工作忙吗?” 段任衡俊美得足以登上男性杂志封面的脸庞在她耳边厮磨着。 “还好”霏安背了一段秀丽今天早上报告的简报给他听,习惯扮演出色的企划主任角色。 她愿意在段任衡想当个好老公时,也做出好老婆的体贴模样。 “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段任衡习惯性的给她老公的保证和支持。 “好。”霏安也习惯性地接受他的鼓励。 说完那些例行语句后,趁着两人的对话惯用句还没用完前,霏安赶紧补了一句“要吃点东西吗?”免得等会儿当真陷入无声的尴尬场面。 “下午雪苹打了电话给我,跟我说你们今晚有聚会,要我陪你一块去。”说着说着,他那双带电的眼还瞄了一眼餐桌。“我以为你今晚大概会为了聚会不下厨了。” 段任衡眼里有着不常回家吃晚餐的愧然,霏安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不晓得为什么,她并不讨厌这个男人,除了因为段任衡有着足以与她匹配的相貌外,还有他对于自己的不了解,这更是霏安喜欢跟他一起生活的理由。 “我饿了,所以才做了一点填肚子。”霏安对于自己说谎的功力感到信心十足,在说谎的时候她脸部的表情绝对可以造成对方的错觉,进而让他人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中午在公司吃得不多?”段任衡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还是你有了?” 有了?他指的不会是怀孕吧?以他如此稀少光顾的频率,段任衡当真以为她有多少机会足以中奖啊? “不是啦!”霏安调皮的笑笑,简单带过“我没事赶流行跟着人家减肥,果真连一天都撑不了,一回到家就忍不住下厨做饭果腹了。” 身为好老婆最佳代言人,因为霏安没有不良纪录,再加上说谎不眨眼,段任衡对她说的什么完全信赖,随便掰个理由对霏安而言实在太容易了。 “你有必要减肥吗?”段任衡用着十足欣赏的眼神梭巡着她的全身,眼里暗藏着欲望。 “只是好玩嘛!经过一天的试验,我已经明白自己没那种耐得了饥饿的本事。”霏安笑眯了眼,故意装出没发现他的蠢蠢欲动。“你真的不吃吗?那你可能要等等我,我先收拾一下,再去换套衣服,你先看个电视好吗?” 她仿佛才是这屋子的主人,而段任衡像是来做客的,她还得招呼他看电视,免得他在等她的过程中感觉无趣。 “别弄了,我们可以晚点再到。”段任衡捉过她的手臂,刻意将妻子带进怀里。温暖的唇印上了她雪白的颈项。 霏安觉得气馁她果真没看错段任衡眼里的讯号,他确实想带她上床。 失望和挫败的感觉席卷了她,她无法抗拒丈夫的寻欢,因为她得扮演着甜美小妻子的角色,她更不是不欣赏段任衡的调情技巧,只是在缺少爱的成分底下,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黏在蜘蛛网上的蝴蝶,想逃又逃不了。 “可是”还好她脑子还没秀逗,还找得出理由来推拒。“老公,我还没买礼物,我们这样会迟到的。” “她们会了解我们迟到的理由。” “很幸福的样子喔!”雪苹跟cindy一行人贼溜溜的瞪着霏安脖子上的吻痕瞧,语带欣羡。 霏安只能尴尬的笑笑,在满城都晓得段任衡有外遇的情况下,要与他一齐出席这类场合,除了两人在满室宾客到场后姗姗来迟,并让所有人都发现自己身上留着段任衡恩宠的印记以外,还有什么比这些吻痕更容易堵住别人的嘴?并且更足以证明欧霏安不是住在冷宫里的怨妇? “我看到你们送她的皮夹了,很漂亮,是下午买的吗?在哪儿买的?”把话题挪到安全范围准没错,免得她们继续在她跟段任衡的身上闲扯。 “别提那个了,今晚可是我帮你跟老哥争取来的机会喔!”雪苹似乎不肯放过她,不顾霏安的问题逗自继续说着“我哥忽略你够久了,是该偶尔把时间花在你身上,再说你长得又不比别的女人差,有时候也要端点段大大的架式出来嘛!” “是啊!霏安,你今晚最好注意一下来的人,我跟sherry都是为你好。”cindy神秘的说,不时还望着别处。“听说rose晚也会来,她可是一一一” 她话还没说完,霏安便发现了雪苹在偷偷扯着她的衣角,以至于她的话有头没尾,显然雪苹暗示她别说了。 “反正我们的意思是你今晚好好玩就是了。”雪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给了一个这样的结论,把cindy手臂一拉,两人不晓得又去哪儿商议大事了。 霏安点头,露出美丽的微笑目送她们离开。 眼角瞥见段任衡高大的身影正在她右后方的位置,即使被一群人包围着,她也能轻易的发现自己丈夫的存在。 霏安开始想着该如何打发一个人的无聊时光?通常在这种聚会里,她不会有多少时间能跟丈夫聊天,身为发光体的段任衡自然会吸引无数冶艳的独身女子前往攀谈,他心情好时就跟人家闲聊几句,心情差时就告诉她们他的老婆大人在哪儿.霏安随时可以从那些女人宛如在向她发射毒箭的眼光里,晓得老公今日的兴致如何。 她端了一个盘子,拨弄着盘子里的点心,避开其他男子投射过来的欣赏眼光。专注于盘中的小蛋糕,她小心的将蛋糕切得细碎,再把那些小碎屑排出那串熟悉的字母 霏安不是特别喜欢那句话,只是无意识的动作,连她自己都无从解释,习惯性的就排了出来。 就像是有些人习惯在拍照时喊“一二三四五六七”或是“abc”同样能使嘴巴张开的无意义言语,而她只是在做着同样无意义的事,主要是想打繁间罢了! 这完全无关我多爱哪个人霏安不停的向自己说明着。 段任衡的朗笑声传进她耳里,晚上那旖旎的情境跟着闯入霏安的心里,连带着令她的心情愈加晦暗,他根本是蓄意的! 先找个机会在她身上烙印,就像是公狗在树下抬腿撒尿做标记。 这么做是对她好,还是对他本身有益? 证明欧霏安不是被打入冷宫的妻子,还是想证明他不只对外发展,对内也是有贡献的? 所以他花心得很有原则? “你长得又不比别的女人差。”雪苹的话算是恭维自己吗? 霏安十分了解自己有几分姿色,能当上段任衡的老婆,在姿色这方面她铁定足够拿到满分,可惜光这项仍掳获不了他的心。 也许错全在于她,是她自己不曾想过要掳获段任衡的心。 霏安的母亲是父亲的三姨太,母亲跟父亲其他的老婆们不一样,她总是安安静静、不发一语的坐在屋内等着父亲,也从不与其他妻妾争宠。每次过年全家大团圆时,霏安跟母亲总是安静的冷眼看着其他人承欢父亲膝下,时而吵闹时而欢笑,唯有她们拥有着平和。 “你爸是喜欢我的。”老妈总是笑着告诉她。 也许是吧!每回老爸来看妈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跟段任衡看到自己时一样的愧然笑容,然后百般体贴,也许老妈她求的就是老爸不在乎地久天长,只在乎曾经拥有。所以当他们拥有对方时,未曾有争吵夹杂其中。 可是,没有纷争的感情就是完美吗? 霏安从不那么以为 也许有一天她会受不了这种生活,不过要是一切还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她应该会一直承受下去吧? 霏安无意识的抬头朝段任衡所在之处望去,正巧他也望向了自己。 他是个完美的情人,霏安衷心的认同他完美情人的形象。 要成为完美情人,除得有着英俊的外表和雄厚的金钱力当基础外,还得有着高超的调情本事,让他所接触的女人都认为自己在他眼里是独一无二的,进而愿意为他牺牲奉献。 段任衡就是有那本事,只要在他所处的地方他从不吝于对自己多关照几分,就这点来说,他是比父亲好得太多了。也许父亲跟母亲是未曾争吵过,但母亲得忍受其他爱妻、宠妾们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与她们一同分享父亲的关爱,而她不用。 这大概也是霏安之所以能接受这个婚姻的理由。 霏安坐在原地,看着段任衡潇洒的朝自己走来,带着一脸魅惑人心的魔鬼笑容,完全不理会其他人的讪笑,仿佛他眼里只有她一人。 “哟!看到老婆就忘了朋友了?” “任衡的老婆可是世上少有的大美人。” “也难怪他只肯娶一个进门。” “世界上恐怕只有欧霏安一个坐得上段大太宝座啊!”可惜霏安没练成段任衡那老僧入定的功夫,这些人的音量大得像是存心要让她听见似的,可是一传进她耳里自动就成了酸涩的嘲讽。 霏安深吸口气巧妙的将盘子里排好的字母毁去,起身迎接他。 “跳舞好吗?”他在她耳边低语,温柔得令人心醉。 她无语,只是微笑地将手放进他的大掌里。在这几乎充斥着上流社会人士的公开场合里,任花心的丈夫拥着自己起舞,其他人羡慕的呼声不绝于耳,她佯装娇羞的将脸藏在他的胸前,感觉段任衡的手像是安抚着她不安情绪似的,一遍遍抚过她的发。 我们只是在做戏,霏安心中不断的升起这句话。 一道道的人的目光朝她袭来,眼角随处可瞄到对着霏安目露凶光的女性同胞,她们正恶狠狠的用眼神砍杀她。 段任衡这会儿又不晓得要利用她让哪个傻女人伤心了,在一位红衣女郎的面前晃久了,霏安倒是清楚了这回他的目标是谁。 她的存在,似乎是在帮段任衡设计她的同性。段任衡的所作所为在在告诉霏安,千万别爱上不爱你的男人,他随时会带着她的老婆,在你面前演上一段让人伤心欲绝的精采好戏。 “玫瑰色的吻痕。”段任衡轻轻抚着老婆的耳畔和颈间。 他喜欢看着美丽的老婆身上留有他的印记。段任衡温热的气息袭上霏安的耳朵,正中她脆弱的要害。 他只是在做戏她深知着。但她不要这么做戏啊!霏安宁可什么都不要,也不愿意就这么装出“我爱你。你爱我”的模样,在这么一大群人面前饰演着无知愚蠢的段太太。 老天救救她吧 第二章 这几天霏安几乎都在对着电脑发呆 那晚在rose的派对里,她丈夫的情妇也在场,那个穿着红衣的妖艳女郎应该错不了了,加上雪苹跟cindy两人之前对她所说的那番隐约透露着玄机的话,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想到电视上抓奸时的激动画面,没出现情妇对她这正室疯狂追打的暴力场面,不知是不是她太幸运?还是那女人明白自己理亏? 霏安当时心情是有点糟,还好她对演出白痴小妻子的角色有着十足的信心,顺利的撑完那个party,也没露出半点不开心。 段任衡想甩掉那女的吧?所以那晚他刻意在大家面前营造出他和自己恩爱万分的假象。霏安是同情那个女人的,但那女人不该爱上她的丈夫啊! 因为段任衡是她的!他是她的丈夫啊! 虽然霏安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爱不爱他,但有些时候她并不否认自己很喜欢段任衡抱往她的感觉。感觉上似乎找到了依靠,而她喜欢那样。 难道这就是爱吗?她只愿意说她是依靠着他。 事实上,她是依靠着他没错。依靠着他给她一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家、依靠着他给她一个已婚的身分,甚至依靠他给她性经验。 这一切应该只是纯粹的依靠关系,在一纸婚约下所建构的制衡,不应该有其他感情因素存在。 但霏安最近竟然有点患得患失了 她以前不会这么焦躁,最近突然烦闷了起来。尤其每当她发现自己又不由自主的写那几个英文字母时,她开始恨起自己了 揉掉眼前写着“shmily”的纸张,正想丢进垃圾筒时,霏安才想起那是秀丽早上送进来要她签名的重要文件,天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在心里悄悄发出几声咒骂,霏安鼓起勇气按下通话键。 “秀丽,可以麻烦你再给我一份早上你送进来的文件吗?” “呃”秀丽觉得很奇怪。 “因为我不小心揉掉” 反正秀丽明白她只是个花瓶主管,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对秀丽直说。 “好的,我调文件出来,等会儿马上印一份给您。” 可怜的秀丽,她这无能上司老是给她添麻烦,霏安深深的忏侮着。 在这儿上了近三年的班,霏安甚至连企划的皮毛都弄不懂,最近她开始想着很多的问题 她的婚姻、她的家庭、她的工作,甚至是她的幸福,还有她的未来,以及她的“shmiy” 她脱离得了这一切吗? 秀丽在外头敲了许久的门,神游的霏安才听见声响,连忙喊她进来,然后又是一阵抱歉。 “对不起,真是麻烦你了。” “主任,没关系,我有备份,只要把档案叫出来印一份就行了。” 秀丽长相平凡,但却非常能干,与她共事了两年多,霏安深知她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女孩,可是却由自己这个样样都做不好的老板女儿占着这个应是属于秀丽的位置。 “秀丽我很抱歉。”霏安无法抑住想说抱歉的冲动。 “你是主任啊!我帮你做这些事是应该的。”秀丽对她总是很客气。 辈事那么久,霏安跟秀丽倒是很少聊过天,唯有几次秀丽进来看见她上网在打麻将,便窝心的在霏安电脑重灌后,帮她安装上麻将网路游戏让她玩个够。 秀丽对她真是好,完全不同于段任衡的妹妹那一些好友,也许她能跟秀丽谈一谈她心里的感觉“你现在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秀丽和悦的应道。 “我想跟你聊聊天。” 她想找个人说说话,连霏安自己都讶异自己会有这个念头。 有时霏安甚至觉得自己有着自闭的倾向,跟雪苹她们一堆人一起外出时,她通常也是不发一语,只有跟着笑、跟着听她们说话的份,而今天她突然好想说说话。 “好啊!”秀丽轻快的回答。 霏安不想去探究秀丽爽快的答应是因为客气,还是她真想和自己聊聊,但秀丽的答应让霏安觉得有些释然。 “事实上,我想请你帮帮我。”等秀丽坐进她对面的椅子里,霏安开口说道。 “关于什么?” 霏安想了想,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许是帮我找一个未来” 奇怪的人不只是霏安而已。 段任衡这阵子似乎增加了回家吃饭的次数,让霏安有些受宠若惊。 这让人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电影情节,老爷当晚要是想光顾哪个老婆的居处,那个老婆所住的庭院里便会点上大红灯笼,意味着老爷今晚要来临幸。那她是否也应请段任衡要来宠幸自己时,也在门口点上灯笼提醒自己呢? 霏安对自己的想法感觉好笑。关上车门,她发现车子有些脏了,车窗上印着一层灰,伸出手指想试试上头究竟有多脏,手一沾上窗子,便自动的写上了她惯写的那几个字母 当她意识到这个动作时,她的心竟有着微微的痛。 近来霏安对那六个字母起了心痛的反应,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无动于衷了。 正当她想挥去那痕迹时,她旁边的车位突然驶进了一辆车。 近来段任衡提早回家的次数多了! 大概是看见了霏安那天愉悦的笑脸,让他有些于心不忍吧! 在外头玩久了,偶尔回家享受一下美女老婆的细心照料也别有一番滋味。此该老妹雪苹在电话里头对他破口大骂,想来好笑。 “你想跟谁牵扯不清都无所谓,就是别跟那个方幼琴。” 段任衡将方向盘打了个圈,弯进地下停车场里。 “那贱胚子已经放话她有十成把握顺利当上段大大,你最好别玩火!要是让我再发现你又跟她扯在一块,我保证不再帮你跟霏安掩饰,并且马上告诉她你的伟大情史,一把砸了她的幸福婚姻美梦,你在她心里的完美形象铁定会完全毁灭。” “你跟张书帆不是已经分手很久了吗?我想你应该不会去在乎那件事了。” 方幼琴正是雪苹与上任男友交往时所介入的第三者,难怪雪苹反应如此激烈。 “我不管!我吃过那女的闷亏,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我不会任她当上段太太,你也别想要我叫她一声嫂子!”雪苹歇斯底里的在电话那端发出强硬的抗议和威胁。 “你想玩就玩得高明点,别老是跟那种騒蹄子鬼混!霏安那边我一向都帮你搪着,你要是胆敢再与方幼琴往来,我保证霏安那头你永远无法交代。” 说穿了就是要他甩了方幼琴,保证她乖乖闭嘴? “我会看着办。”段任衡简单的说“不要为了这种小事伤害霏安。” 事情肇因于他,他不想让霏安有任何的不快乐,至少霏安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维持她最基本的欢愉,是他少数能为霏安做的几件事。 远远的看到霏安的小车已经停进了车位,看样子她似乎刚到家,段任衡随口敷衍了雪苹几句,借着地下室收讯不良的理由挂了电话。 朝车子里的时钟看了一眼,时间是五点四十五分。 霏安一向非常准时回家,这是他从管理员那边听来的报告。段任衡也从未担心过霏安会向外寻求其他男人的慰籍,并不是指霏安长得不够美,而是他明白她不会那么做,因为霏安是个非常守本分的女人。 车门开放,她线条优美的长腿跨出车外。看着她锁上了车门,却没马上离开,像是对着车子发愣,呆站在车旁许久,这让段任衡觉得奇怪,放慢行车的速度,想看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事。 只见她叹了一口气,伸手在车窗上做了个奇怪的举动,像在写什么字。她的举动引发了段任衡的好奇心,他想知道妻子在车窗上写了什么,不再放慢速度,他漂亮的将车开进她车子旁的空位。 发现身边空荡的车位突然多了一辆车,霏安飞快的旋过身,看清是段任衡的车以后,她睁大的眼睛似乎说明了非常惊讶丈夫的早归。段任衡跨出车外给她一笑,后悔着今天回来时没在路上买束鲜花,美女本来就应该有花相伴,他一向习于宠坏所有的女人,偏偏老是忽略掉霏安。到底是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也许在下意识里他觉得妻子是不必宠的吧? 其实霏安是个相当适合捧花的女人,尤其她在婚礼当天身着新娘礼服捧着花束嫁给他的模样,那个画面让段任衡至今仍难以忘怀,也许有空该请秘书送束花到霏安的公司去,给她一个惊喜。 时间不过六点不到,段任衡竟然回来了! 霏安慌张的将手藏在身后,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胡乱的涂抹着车窗,一心想把自己刚刚写的那几个字母给擦去。 “这么早?”她强持镇定的问。 段任衡相信她的话纯粹出自于惊讶而非蓄意嘲讽,但免不了还是让他内疚了一下。 “刚结束一个大案子,所以提早回来休息,”他发现霏安的手背在身后,像是怕让自己发现什么似的,可是她的身子挡住了车窗,也挡住了段任衡想看的东西。 “我还没开始煮饭”对于还没着手做晚餐,她显得很慌乱,其实他从未要求她得每晚下厨。 “那好!”段任衡将刚抽出的车钥匙重新插入车门。 “别煮了,今天我带你上馆子吃。” “呃”她有点迟疑。“你今天不是想休息吗?要不然我去多买点菜,你先上楼睡个觉,我煮好了再叫你。你想吃些什么我现在上超市买,只要一下子就好了,” 霏安的体贴让段任衡的愧疚愈形泛滥,相形之下愈显得他平日对她的忽略和冷淡。 “你可以休息一天,夫妻偶尔也该一起在外头吃顿饭。” 段任衡像是在告诉她夫妻间一起出门吃饭是很正常的事,可笑的是他们结婚以来鲜少一同吃过饭,除非是那种需要两人同时出席的社交场合,更别提两个人单独上餐馆吃饭,这还是头一道。 霏安看着段任衡的脸,感受到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挺不错,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与段任衡起外出用餐,那好像是一般拥有正常关系的夫妻或未婚男女才会进行的事,而他们并非处于一般正常的模式底下啊! 可是想拒绝又拒绝不了事实上她毋需迎合他的心血来潮,但段任衡说得没错,他们是夫妻,偶尔一同出门用餐是很平常的事吧? 而她是段任衡的法定妻室,他想带老婆上馆子,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这个婚姻之于霏安真的成了一道枷锁,段任衡就像是监控她的狱卒 “好。”考虑了一下,霏安还是顺从的坐进他的车内。 把车子开出车位前,段任衡朝她覆着薄簿灰尘的车窗看了一眼,隐约只见到一个s开头的字母,尾巴有着被抹过的痕迹,他分辨不出是什么,显然霏安在他发现前已经先涂抹掉了。 而霏安此刻低垂着头,在车上寻着卫生纸,优雅的擦拭手上的灰尘,她的动作更证实了段任衡的猜测。 “你”他开口想问问她刚才对着车窗写了什么,可是又想起他们不曾过问彼此的事,这一问或许太过唐突,所以又忍了下来。”你想吃什么?” “我上回去过一家日本烤肉店,我觉得挺不错的,你喜欢吃烤肉吗?” 霏安是个完美的老婆,事事都以徽询他的意见为优先,这总是让他有些自满。 他点点头“就去那里,只要你觉得不错就好。” 丢给她一个笑容,她也给他一记满足的笑,霏安是个很容意满足的女人,从不曾对段任衡要求过什么,在她面前段任衡很容易就可以成为好丈夫。只要霏安喜欢的他都愿意给她。他跟他的霏安之间永远是以微笑做为沟通,那比跟别的女人沟通要来得简单多了! 也许就是大过容易,才让他不愿将心留在霏安身上毕竟这种日子过久了,很容易失去它的新鲜感。 他们像是头一次约会的情侣,虽然已经相偕出席过许多公开场合,但那些表相的亲呢全是表演给别人看,这一回少了认识他们的观众,倒觉得有些奇怪。 霏安与他站在一起时,总让人觉得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不知是不是霏安的美衬托出他的不凡,还是他的高挺相映出她的娇弱?不过身为霏安的丈夫,段任衡倒是非常乐意与她一同出门,他总是可以从其他人羡慕的眼神中得到些微的快意。 他伸手将霏安的手勾进自己的臂弯,感觉到她也有些忐忑。 这个发现让段任衡自在了不少,他习惯在女人面前表示强势,一旦他是强势的,那么就没什么掌控不了。 霏安选了间他常去的日式风料理店,段任衡没告诉她这店的经理是他所熟识的。倒是经理见着他们时一脸的讶异。 “段总,今天这么早?” 经理一向习惯段任衡在午夜时带着其他女伴前来,像这种正常用餐时间,他的出现自然给了经理一些惊奇。 “我带老婆来用餐。”段任衡简单的说明。 随着经理眼睛睁大的动作,段任衡自豪着自己有着这么一个美丽的妻子,但却也看出经理同情霏安的神情。 “段大太长得真漂亮。” 霏安优雅的和经理点头,从段任衡和那位经理的熟识程度判断,段任衡应该常来这儿光顾吧! 这让她对这家餐厅的好感顿时大减 她不愿去想自己的丈夫曾带了多少女人前来,段任衡介绍着自己是他的妻子时,她从经理那带着怜悯的眼神里,多少明白了一些,这让她用餐的情绪跟着低落。 她并不恨段任衡,他没有错,他不过是不爱自己而已在她也不爱他的情况底下,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对自己忠贞不二?即使两人之间有着婚姻的制衡关系、但除了在履行夫妻义务上尽饼气力以外.骨子里他们从来都不是夫妻啊那她有什么权利要求呢? 只能每天写着“shmi1y”苦等着能有个人爱自己,或是有个人能让她狂烈的去爱。问题是她没有对象,有时她甚至是羡慕段任衡的,羡慕他有着宠爱其他女人的机会;在他对自己说着甜言蜜请时,同时羡慕他说慌不眨眼的能力。 一个会演戏的丈夫,加上会演戏的妻子,这个婚姻全是假的 苞经理闲话几句,点了几道经理所推荐的莱,段任衡跟霏安总算有了点独处的时间。看着她小心注意火候的神情,应对她不时询问口味的问题,段任衡突然伸手止住了她烤肉的动作。 “我来弄就好了。” 平常来这店里都是女伴为他服务,她们了解他的口味,并细心的服待他进餐,如今对象换成了他的妻子欧霏安,竟让他觉得不对劲。 “谢谢。”当他将烤好的肉放进她碗里时,霏度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对她的体贴似乎让她十分喜悦,段任衡的愧疚感因此减轻了不少。 “我不知道你也喜欢这家店。” 霏安窝心的在他忙着烤肉时,帮他的汤碗盛进汤汁。 “我来过几次。”他轻描淡写地口道。 “你的客户一定也喜欢这家店的风味吧?”霏安天真的问,将与他一同前来的人联想到公司的客户身上,仿佛为段任衡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台阶。 段任衡不免要因此感激上天赐予霏安单纯的心灵,忍不住在她迎视自己时,倾身在她甜美的**上印下一吻。 “我以后可以告诉他们我老婆也喜欢这家店。” 霏安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不语的模样像是因他的一吻而感到娇羞,让他胸臆里满是对老婆的喜爱。 是的,他喜欢霏安,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确定了他喜欢她。 她安安静静,可是眼中不时会出现一抹调皮,这让她不似其他富家千金那般呆板无趣。她话不多,但绝不会冷场,她足以跟他应对,但纯粹是无害的关心问候。 而且她够美丽美得足以当段太大。 那他为何还要不时在外寻欢?也许是他还想寻找什么吧? 在认识霏安之前,段任衡就习惯这种的浪荡生活,跟霏安的婚姻全是长辈们谈妥的,他自然不是那种乖乖听从老人家安排的人子,只是见到他的妻子人选时,因为她的美,让他觉得这安排尚不至于有多离谱,所以很快的便求了婚,她也点了头。 她为什么肯答应这桩婚姻?这大概才是他要深思的。 是因为他的财,还是他的人?抑或是家中父母的压力所致? 不论如何,霏安都称得上是个好女人,结婚至今他们俩从未发生过争吵,所以段任衡也不再去想那个问题。 只是他惯于扮演猎人的角色,以捕获女人为乐,而霏安之于他只是一朵永远为他绽放的花朵。他会好好待她,但不会因此放弃他所习惯的生活。也许他是更有野心的,在一个没有恋爱过程的婚姻里,不能强求它能有着与一般爱恋相提并论的爱恨纠缠,自然就算霏安再怎么好,对他而言也只是个好妻子,而不会是他所想要的好情人。 “我去付账。” 一餐既毕,她站起来朝他欠身,说明离开的理由。 段任衡一时没听清楚她说什么,甚至是听清楚了也因为没经验而不知该怎么应对? 只见她走向柜台,一如掌管家中经济大权的人妻,以妻子的身分付着饭钱。 这对于一向扮演着付帐凯子角色的段任衡,是一个崭新的经验。 他的老婆在付帐 看着她,想着两人的婚姻情况,他不禁迷惘了起来 第三章 段任衡莫名的开始期待起下班时间来。 近来跟情人之间的生活竟不似与霏安在一起时的快乐,大概是没真正体验过婚姻生活,回家吃饭居然成了件令人高兴的事。 霏安的手艺并不如他想像得好,她似乎对玉米情有独钟,从这个月回家吃过五次饭的经验里,她几乎每餐都有一盘炒玉米,偶尔会出现几盘炒牛肉、炒羊肉,或是附带一盘炒青莱,还好他不挑食,想到她身兼职业妇女角色还得辛苦做莱的份上,也未曾要求她更改菜色。 倒是霏安几度向他致歉,表示她会勤于增进她的厨艺,并请他多多包涵。 多么客套的表达,客套的有点不像是夫妻,段任衡忍着没将心中的感受说出,头一回像个老爷般的坐在客厅内,一边听着新闻,一边用眼角瞄着妻子忙碌的身影。 整理完餐桌后,她会顺便料理一下家务,这是她的习惯。 这就是婚姻吗? 以前段任衡从未想过像她那样出身豪门的千金会拿着抹布擦拭家具,他的妹妹雪苹就从来不做那些家务事,而霏安却跟自己的妹妹完全不同。 只不过就算霏安拿着抹布也绝对是干净优雅的,怎么也不像是个黄脸婆,一如她给人的纯净感,她所持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无瑕,连她手里的抹布亦是。 段任衡无聊的询问她这样会不会太辛苦?甚至兴起了聘请管家的念头,因为他实在不习惯他的女人做那种在他感觉上是粗活的工作,尤其那人正是他的妻子,那更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们只有两个人,除了做做饭以外,我几乎没帮你做过什么,衣服也是交由别人洗,垃圾还有专人统一集中处理,我根本不用做什么家务,只是偶尔把我弄乱的环境整理一下罢了!不需要请人啊!”她说的是有道理,但他实在不愿自己在家时,却见到她在一旁做着一般黄脸婆所做的事。尤其她一点也不像黄脸婆,做那些家事更显得情况诡异。 “老婆,放下手边的抹布,坐到我身边陪我看电视好吗?”他提议道。 只是突然看见电视上播放夫妻相处的片段,他想感受一下霏安陪伴的感觉。 只见她拿着抹布至洗手台洗净晾干后,用干净的布擦拭了手。穿着柔软棉裙和轻便上衣的她看起来清新可人,完全没有刚做完家事的那种疲累感,乖巧的窝进他摊开的怀抱里,填满他身边的空位。 段任衡突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也跟着被补满了。 低头与她相视一笑,对着霏安露出笑容似乎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老公,我听爸爸说你最近谈妥了一宗大生意。” 霏安是个会找话题的女人,这也是她不会太无趣的原因,不需要他刻意去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段任衡尤其喜欢听她喊自己“老公”两个字,她的声音总是带着甜甜的温柔。 “你呢?工作顺利吗?” “还不就是那样,我有个能干的好秘书。” “就像我有个能干的好老婆一样?”他脱口而出。 这种话一向能让女人心花朵朵开,相信霏安也会高兴听到他的赞赏。 她果然如他所预期的,以他喜欢的笑容回应。 “我并没有为你多做什么。” 就因为她老是说出这种谦卑的话,才让他窝心。 “要是帮我生个孩子呢?” 段任衡突然想跟她拥有一个孩子,如同其他夫妻般的拥有自己的宝贝。 霏安的表情怔了一下,她不是不想要小孩,但他是认真的吗? “帮你?”她反问道“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不能说是帮你啊!也是为了我自己。” 她轻声的回应,表明她不是生子工具。段任衡为她的坦言感到些微狼狈,还好她温柔的边说边将头靠在他颈旁,那让他觉得自己不是被嘲弄,而是被她依赖着。 “那你想吗?” “你已经准备好当父亲了吗?”她想弄清楚他是不是认真的? “我想也该是时候了。”毕竟他今年已经三十三,是大到足以当父亲了。 “嗯。”她的回答不知是好或是不好,只是温顺的靠着他,与他一同望着眼前的电视。 过了一会儿,画面转换成广告,段任衡又开了口。 “要是有了孩子,你可以天天待在家里,不需要再去工作了。我不喜欢你工作完还得回家做饭,我的老婆不应该这么辛苦。” 也许他是有点大男人主义,想要个孩子的想法在他脑里已经发酵到霏安肚皮鼓起的模样,而他对这想像感到欣喜。 “嗯。”她再度应了声。 段任衡明白霏安不会忤逆他的决定,所以继续想着孩子的事。 有个像她的小女孩,或有个像他的小男孩,看着霏安陪孩子玩耍,在他归门时霏安和孩子扑向自己大叫,也许那才像一个家庭,也许他和霏安之间会更像一对夫妻。 想着想着,他将霏安更抱紧了些,她抬起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发现了他的不寻常,脸上马上泛开一片红晕。 他不会是想在这里吧?霏安掩住心中的惶恐,看了眼天花板的吊灯,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恐慌。他们从没在客厅里,甚至是开着灯的地方做那种事。 但段任衡显然没有发现她的不安,反而是以恶虎扑羊的姿势,直接以行动表示他的认真。 缠绵在她的唇齿之间,吞去她的嘤咛和微弱的抗议,吻着她微微发红的粉颊,挑起她的激情,让她无力专注于挣扎,抚上她曼妙的曲线,让她沉抡在他的魔咒底下 闻着她身上独特的气味、听着她的呼吸声逐渐不稳,段任衡乐于见到他的老婆被自己所撩动。 霏安是个尽职的老婆,在这方面她倒是不像其他女人那般了解他的需要,所以一向是他主控着房事的进行,但他相信她会从自己身上得到欢偷,而她的反应也印证了他的判断。 激情过后,他揽着她,维持她跨坐于身上的姿势。她的衣衫尽褪,他随意拾起衣服盖上她光滑的裸背,将她紧抱在前胸,听着她因热切的交欢而急促的喘息。 抬眸细看着她,霏安的发丝微乱,一脸的苹果红,分明写着刚被爱过的痕迹。 被爱过,段任衡脑子里闯进“爱”这个字。 “你喜欢我吗?”他咬着她精巧的耳垂,语音含混的问。 她的头点了两下,但她的脸始终不肯面对着他。 “为什么不看着我?” “这地方让我觉得不自在。”她的声音有点怪。 段任衡握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却意外的在她眼角发现湿润的痕迹。 她很尴尬的对他投以一笑,边笑边勉强的摇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她的声音破碎。 从他开始提小孩的事时,她就觉得事情有了异样,段任衡突然认真了起来,甚至忘了她不是那种可以任他随时随地使用的女人。 他突来的热情是由于他的心血来潮,而造成他心血来潮的原因是 他想让她怀孕。 这让她感到伤心她恨自己的胆小和无力,她想告诉他:我只想跟爱我的人生宝宝可是她不敢这么说,更气的是她不确定自己不爱段任衡 她很确定她想要个小孩,但她更确定她不要自己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进出人世啊! 她想找她的“shmily”然后跟他共有一个孩子,若她跟段任衡的婚姻只能维持在这种无法交心的程度,那这个假婚姻里根本就没有必要弄个真的生命来凑热闹啊! 段任衡被她的泪震得动弹不得,他不明白哪里做错了,方才交欢之时他并没有发现到霏安有任何的不对劲,她还是跟以往一样对他不推不拒,任着他尽情的释放,但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们从来没有在开着灯的地方做这种事,而且”她吸吸发红的鼻头解释“这里是客厅。” “我们是夫妻啊!”他说得理直气壮。 也许行事保守的霏安一时之间无法理解更换场地有助于增进乐趣吧? 身为她此生唯一的男人,也许应该教导她一些事情,但另一半的段任衡又自私的不愿教她太多这方面的事。 他保守的小妻子不是跟其他女人一样了解男人的渴望,妻子跟情妇之间在他的观念里是有所区隔的。 他只能贪恋的吻了她许久,意图安慰她,却阻挡不了心里逐渐升起的无力感 也许他不该将对女人的欲望转嫁到她头上,毕竟霏安不是他喜爱的火热情人类型,而她的观念也守旧得无法负担他的恣意狂欢。 他是该考虑到这点的 Ξ请支持晋江文学城。 生儿育女的战场澳回传统的大床。 霏安开始有意无意的在躲着他也是主因,她似乎深怕段任衡会和上次一样,心血来潮就强压着她寻欢,所以他只能在床上寻着她的身影 而段任衡则因为她若有似无的闪躲而感到不悦。 霏安一样对他笑、一样煮饭等他回来,但每当段任衡一有亲近她的意图时,她就马上走出他的视线躲进书房里,并庆幸着秀丽陪她去买了许多画具,让她一人待在书房里时除了发呆以外还多了些事情做。 她开始我回了年少时想对着空白画图的欲望,试着借此转移自己对婚姻问题的无力感,把自己复杂和失意的心情全画进图画里头,那让她觉得画图比在没事时写那几个英文字母好,更不会让她在发现自己又写了那些字时,随之淹没在沮丧之中。 某次段任衡在正常时间回家吃晚饭时,只见霏安收拾餐桌后,便找了一个理由进书房看公文。 看在段任衡眼里,只觉得那是她想避开自己的借口,他并霸道的将她进书房办公的行为解读为避开自己,为此暗自生着气。 他开始不再像上个月一样经常回家吃晚饭,说穿了上个月他不过也才早归了六次,但他除了赌气不肯回家吃霏安煮的晚餐以外,甚至和妖娇的美女厮混至三更半夜,刻意沾着一身粉味返家,再唤醒已睡熟的她,并与她行传宗接代大事。 他不了解自己为什么突然在意起霏安的感受,更不了解自己为什么开始想用不忠来伤害她? 以往的他一定是经过盥洗,穿上只沾有他惯用古龙水香味的衣物回家,而如今他甚至大方的穿着染上口红印的衬衫在她面前晃荡。 像是在惩罚她的闪躲似的,意图告诉她他并不只有她一个女人,试着引发她的伤心和醋意,但几番试验的结果都证明了,霏安毫不在意甚至是没有发现 那让段任衡更加愤怒! 而霏安却是明白的 段任衡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她明白他的不悦。 她一向不会推拒他的求欢,但她躲。 有件事让她觉得很奇怪,他们两个明明是不相往来,除了彼此共享一张大床外,在其他的时间里他们各有各的生活,可是 他竟然发现了她的闪躲,更怪的是霏安竟然知道他发现了。 他们应该是不关心对方的,除了偶尔在嘴上挂着几句关怀,纯粹用嘴巴说说来营造和谐气氛,但这回却不一样 霏安感觉到丈夫在生她的气,所以她闪得更严重了。 段任衡又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不再回家吃晚饭,这跟以前的他无异,只不过在他关照她好一阵子以后,突来的漠视让她有些失落吧但也让她轻松了不少。 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段任衡开始不在乎她会发现他的外遇了 他的身上开始出现了不同味道的女人香,衣服上也出现了各色的唇印。 在应付过那么多女人以后,他应该是无力再找她寻求慰借,但他却还是要她。 以前的他若是迟归了必会体贴的不吵醒她,一向浅眠的霏安甚至听不见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只会在次日发现他躺在身边。 但他现在却是蓄意的想吵醒她,甚至是故意弄醒她,她连装睡都逃不过他的攻势,她开始为这一切感到忧心了 房门又传来他的脚步声,霏安小心的闭着眼,听着他打开门,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酒味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然后是脖子,接着探入了她的衣领 霏安只得睁开迷蒙的眼,装出一副刚醒来的样子。只见她揉揉眼睛,瞥了一眼床头的时钟,伸手搅住他的手臂并将它轻轻抱在胸前,阻止了他的挑逗。 “今天加班加到这么晚啊?”她爱娇的问。 她抱住他手臂的动作让段任衡全身战怵,不是因为她的关心问候,而是她抱住自己时的那种温柔,还有依赖,让他打从心底感到罪恶。 她把脸靠在他的臂膀上,一双美眸半睁半闭的更显迷人,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 他无语的看着她,心底复杂的情绪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睡吧!你一定也累了。”她轻拍着他的手。 她凭什么断定他累了? 段任衡心里头一个升起的反应竟是愤怒,适才引发出来的怜爱一时消失无踪,他恶质的将她哄自己睡觉的行为判定为不想行房的推拖。 他疯也似的覆上她,胡乱的扯开她的衣物,寻求做丈夫的权利,甚至不顾她的忌讳,将房内的灯打开,恣意的占有她 带着醉意在完事后疲累的躺下,模糊的意识里只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她坐了起来,却无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望向她,只能感受着她的小手抚摩他的脸颊,像个慈悲的母亲怜爱地轻抚着任性的孩子 在进入睡梦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 他似乎发现了霏安在自己心中跟别的情妇们不一样的地方,但那个不一样却是跟霏安是自己的妻子无关。 无暇多想,段任衡很明白自己做错事了,只能逃也似的甩开那些疑虑,躲进梦里 也许段任衡是有点爱她的吧? 霏安只能坐在他身边,用手不停的来回抚着他沉睡的脸,想像着他是在意自己的,借以排解这一夜被利用过后的空虚,直到天亮 在他醒来前,她避开他提早到了公司,然后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办公室的门礼貌的被敲了两下,秀丽捧着一大束花朵进门。 “你的花。” 秀丽跟霏安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像以前那般遥远,她甚至为了打破彼此间的拘谨还常逗霏安开心,让霏安觉得两个女人敞开心胸谈论自己的梦想,是件非常快乐的事。 “什么花?”霏安狐疑的抬头。 “你老公送的。” 她脸上的血液像是在瞬间被抽掉似的。 “你怎么了?”秀丽关怀的问。“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 霏安的手在纸上用力的写着。shmily,连续写了好几次,那力道几乎足以将铅笔给折断。 “我老公真的是个情圣对吧?”等她将怒火发泄在笔尖后才开口。 这是为了他昨晚的恶行所送来的赔罪礼吗? “以你们那种情况,你还有办法喊他‘老公’?”秀丽对她的反应感到不解。“我期望你会更生气一点呢!” 结婚近三年,段任衡从未送过她半束花,除了偶尔在嘴上讲了几句应酬性十足的甜言蜜语以外,她更不曾收过他任何礼物。段任衡连两人的结婚纪念日都不曾记得,却突然作出这种浪漫的送花举动,根本不难让霏安联想到他昨晚的失态。 段任衡以为她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被他的一束鲜花收买吗? 霏安的手还是发着抖,但她只能极力平稳住情绪。 “因为我没办法喊他的名字,我跟他结婚时两个人甚至一点也不熟。” “所以你叫他‘老公’?” “很好笑吧?”她点点头,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年少时曾经天真的向往着未来我可以对着自己的丈夫亲呢的喊他一声‘老公’,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我可以当个可爱的小妻子,整天巴着他耍赖。” “可是我每回听你称呼他为‘老公’时也听见了嘲弄,就像是在嘲笑你自己一样。”秀丽坦言道“有想过要离开他吗?” 秀丽总是比她还有新时代女性的架式,而她只是个光有新颖外壳,却一事无成的无能女子。 “我不知道”霏安迷惘得像个孩子。“我只晓得这些不是我要的,可是我却找不出我要的东西。” “我觉得先离开对你会有好处,再牵扯下去只是平白蹉跎你的青春年华。 “可是”霏安直觉的摇头。 那让秀丽望向她的眼里闪现怀疑。 “你舍不得他?你该不会是有点爱着他的吧?” 第四章 她怎么会爱上段任衡呢? 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和段任衡一起生活了两年又八个月,两人共享过亲密的肉体接触,但他们从来不曾互相了解,说穿了不过是同一出戏里的演员。 而最近她是段任衡理想中的孩子母亲人选。 她该逃走才对,就像秀丽说的,继续待在原地睁只眼闭只眼的看着丈夫的不忠、面对着自己毫无兴趣的工作,对着不存在的人说“shmily”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霏安捧着花束,在公司同事们的羡慕眼神中离开,一路想着心事,却在大门外遇见了同父异母的兄长欧显章。 “霏安!”他唤着。 霏安停下脚步等着他朝自己走近。“二哥。” “任衡送的花?” 她勉强的点头。“是啊!”“你们过得挺幸福的嘛!” 二哥很少对自己说这种话,住在主屋的兄长们跟霏安母女一向不亲,霏安的母亲因为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在欧家的地位并不高。她们母女俩住在主屋旁的小屋里,甚至也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与他们相聚一堂。 霏安仍是笑笑,对于自己的婚姻问题,不知如何回应。 “我前阵子听了一些传闻,以为任衡欺负了你,不过那都只是一些未经证实的谣言啦。”他紧急转了话题“你一向文静乖巧,我知道你有事也不会说,现在没事了就好。” 霏安只觉得自己的脸笑得快僵了,明白二哥的关心,但一想到连娘家的人也晓得段任衡花名在外,多少有点挂不住面子。 “任衡对我很好。”她只能这么说。 “当然,你可是我们欧家最美的女儿,他哪会不好好珍惜!”他拍拍霏安已经沉重得不堪负荷的肩头。“你今天没开车上班啊?” “车子送去保养了,车厂说要明天才能拿车。” “没叫任衡来接你?” 他随意的问,险些拆了她跟段任衡的台。 “他工作忙,我自己搭计程车就行了。” 二哥的脸出现了怜惜,他八成晓得她在说谎,还好地仁慈的没点破。 “反正我下了班也没事,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就好了。”很少兄妹会像他们如此客套。 “没关系,我们顺便一起去吃晚餐,我们毕竟是兄妹,很少有机会聊聊,今晚二哥请你吃晚饭好了。” 就像段任衡说的“夫妻偶尔也该一起在外头吃顿饭。”兄妹当然也是,霏安开始发现自己对于人际关系的处理多么缺乏天分,不但是对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兄长,她都不擅于交际应对。 这个晚上她大概又要被挫败感侵蚀了 和二哥的晚餐多了三哥跟四姐的加入,四个人正好分属两个不同的母亲所生,他们三个才是真真正正的亲兄妹,而这是霏安跟他们对话格格不入时用来安慰自己的理由。 四姐欧云安是个跟她完全不一样的女人,她们俩身上甚至没有任何一个相同点,云安豪爽大方,跟两个兄长相处在一起仿佛是三个男人,霏安是那么渴望能像她一样,能自在的跟所有人说出她的想法和感受。 “好漂亮的花啊!”云安一进餐厅,在离他们还有七步远的距离时就惊呼了。 “是任衡送给霏安的。”二哥指着花束解释。 云安皱了皱眉,似乎非常不以为然,不过她回头看着霏安时又是一脸阳光。 “我们家最漂亮的霏安。” “四姐。”霏安恭敬的喊了一声。 “再多喊几声。”云安一屁股坐进霏安身边的空位,亲热的拉着她说话。“我们欧家上上下下没人喊过我一声姐,就你最乖。” “你有没有姐姐的样子啊!”三哥欧武扬笑道。 “才不理你咧!我要多跟霏安聊聊。”她转头前向霏安,叽叽喳喳地讲了一堆“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过得好吗?段任衡有没有欺负你啊?” 怎么所有人都要问她是否被段任衡给欺负了呢? “有花为证,我们霏安没有失宠。”三哥在旁说道。 “一束花算得了什么!哪个花花分子不是‘团体订购’的啊!”云安马上反驳回去。 团体订购!炳!霏安当场失笑。 二哥跟三哥在听到“团体订购”几个字时一起给了欧云安白眼,但见霏安因而笑了,以为霏安当四姐在开玩笑,就没对着云安当场发难。 真是难为他们了,霏安心想。 “任衡不会那么没分寸的。”二哥含蓄的说。 “很难说喔!”显然欧云安听到的风声比其他两位兄长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霏安就是个性好,当初要不是我坚持不嫁,老爸也不会把念头动到霏安头上,害她现在弄成这样。” “云安!”三哥瞥视霏安一眼,暗示着云安别再说下去。 “我真的很好。”霏安给了他们保证般的笑容,不想让他们觉得她有那么惨。 事实上,她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没有一个爱自己的人,也没有一个她爱的人罢了!但是她有一个丈夫、有安定的生活,这样应该不算很糟 当初她为什么会答应这件婚事呢?霏安不禁回想起当初的情景。 就为了父亲的威严,还有母亲期盼的眼光,还有她第一次看到段任衡时产生的错觉,回忆朝着她席卷而来 错觉她以为遇到白马王子,哈!多可笑的错觉,只因为她遇上了一个她觉得很好看的男人,而家人赞同并鼓励他们结婚,然后她就被错觉骗了! 她误以为是白马王子的段任衡外头有一大堆白雪公主,他连一颗完整而忠实的心都没办法给她,而她更没有办法将自己全心全意的交给他。 然后白马王子跟白雪公主的故事就变成假的,并且残忍的出现在她的婚姻生活里 霏安不想表现出自己的异常,但又无法控制情绪,兄姐三人关心的眼神变成了一道道强力聚光灯,打亮她的周遭,让她无所遁形 而她只能无助的佯装对桌上的小便条感兴趣,拾起餐桌上印有餐听名称的笔,不停在纸上写着“shmily” 段任衡第一次见到欧霏安是在欧家。 在双方父母事前已经暗示过段任衡道将是场相亲宴后,他便和父母受邀至欧家做客。饭局进行将近半小时霏安才出现,刚下飞机的她手上提着行李,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她穿着一件时髦的牛仔布裙,搭配一件颇具民族风味的抢眼上衣,大波浪的卷发在两端各抓起一撮随意的往后夹,其余的发丝则披散在肩后,全身上下散发出独特的个人风格,看似摩登女郎,但她的个性却和外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事实上,她是个很谦和的人,也不带一丝富家女的傲气。 欧晋贤一共娶了四个老婆,而四个女子却相处得极为融洽。 那顿饭摆明了是让两人相亲,所以霏安和她的母亲被安排坐在欧家老爷身边,而她们俩似乎不太习惯那样的安排。 霏安的母亲跟她一样少言,两人在面貌上有几分神似,章宝云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而霏安则是融合了欧晋贤跟章宝云的优点,五官比起母亲更为精巧,但母女俩的性格倒是差不多,说不出有什么讨喜,却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嫌弃的。 不过霏安的美倒是符合段任衡挑选妻子的标准。 在大家忙着说话时,她只是安静的倾听,不时露出微笑,颇具大家闺秀的风范。 但若仔细看她的动作,不难发现她非常的照顾母亲,不时的夹菜和低声询问,甚至见父亲没说话时,她也会跟父亲说些话,以免老人家无聊。 当时母亲还曾在他面前赞美她是个孝顺的女儿。 次日,他们俩被安排一道去看了一部他忘了片名的电影,跟她一起出门的感觉还算不差,她不是个嘈杂的伴侣,但倒也不会无趣到乏味的地步。 段任衡相信光是看着她脸上那独特的笑容,就足以让人将其他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回家后,母亲问他是否要上门去提亲,段任衡不假思索使答应,让爸妈脸上都笑开了。 在要上门提亲的前一天,他约了霏安一起吃饭,在饭桌上提出家人即将至她家提亲的事,她并没有什么讶异的表现,仿佛已经预知了会有这个结果。 之后没几天,他们便火速的结了婚。 结婚后的生活并不算不愉快,霏安的父亲安排她到公司去工作,之前她曾小心的询问了段任衡的意见,他很惊讶她会以自己的意见做为生活指标。因为刚结婚,当时的他不想在婚后马上表现出霸道的占有欲,也许那时也没刻意在乎着她吧? 所以段任衡让她自己做决定,她告诉他,她的父亲希望她去上班,而他同意她父亲的做法,也明白她不想让父亲失望,便尊重了她的决定,之后几天她便成了职业妇女。 霏安见到他通常是在早上她清醒之后、上班之前的那段时间,段任衡有他发泄生理需求的管道,所以他回家时多半已经是半夜,而他也不常打搅她的睡眠时间,但却不是完全不搭理她,毕竟偶尔与她共享男女的结合,在他的感觉是十分愉悦的。 “你的家人曾给你任何压力吗?”某一次在欢爱过后,他突然问道。 因为她好得不像是真的,每一回看到她,她总是露出体贴的妍笑。 结婚之后,段家曾借给她父亲数笔巨款周转,段任衡很难不将他们的婚姻与其联想在一起。 “你是指工作还是” “婚姻。” 她疲累的蜷缩在他的怀里,轻抚着丈夫的胸口说道:“对你自己有点信心吧!”她的回答让段任衡觉得自己是个势利眼的傻子,从此不再问她那些事。 这就是他跟霏安从见面、而后结婚至今的过程了。 段任衡熄掉手边的烟,调整坐姿,抬手望表,这已经是今晚的第十一次了。 无法解释他心中的慌乱,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当他八点整回到家,屋子里竟少了饭菜的香味,甚至不见他那完美妻子的身影,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间,连她最近常待的书房都不见她的踪迹。 这让他有些心慌 走进书房,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更感到有点无所适从。随意坐进她的椅子,书桌上有着她常用的电脑,一旁摆放着几张纸,他无聊的翻动借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无意间看到了纸张上人的几个字母 shshmi 这几个字母都是没写完就被涂掉,要不就是写了两、三个字母就停顿了。 段任衡脑里快速闪过几个单字,却仍猜不透她想写的是什么?不过倒是想起了上回她在车窗上所写的字也有个s,其中难道有关联吗? 他有必要去在意妻子写了些什么字吗? 他甚至不用去细想那些字有什么意思。 像他这种不安于室的男人,妻子在他心里一向没什么分量,但他现在竟然因为她一次出乎意料之外的消失,去关心起她周遭的事物,这不像地段任衡的作风。 段任衡突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点不屑及不耐 手机的铃声响起,他将手边的纸张归位,走出书房拾起被扔在茶几上的手机。 “老公?”霏安试探的声音传出。 “你在哪里?”段任衡的问句里有点火气,晚上十点多她竟然还在外头。 也许他是有着双重标准,但霏安是他一向乖巧的妻子啊! 霏安似乎没听清楚他的问话,只是带着浓浓的歉意问道:“对不起,你现在忙吗?” “你在哪里?”他又问了一次。 “我在公寓外头,我今天车子送修了,不小心把家里的钥匙放在车子里”所以她身上没有钥匙? “我现在下楼去。”关掉电话,段任衡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外走去。 电梯门一开,只见霏安捧着一大束花,一个男人站在她身边。 她跟男人在一起?她到底在搞什么! 段任街全身蔓延着一股不悦的怒气。 “任衡下来了。”那男人回头看到他。 见到自己所熟悉的面孔,段任衡这才释怀了些。“显章。” “还好你在,我原本要送霏安先回娘家住一晚。” “对不起。”霏安一见到丈夫便不停的道歉。 “谢谢你送她回来。”段任衡免不了得跟男子客套一番。 “没什么,今晚跟霏安一块吃饭,她车子送修,我怕她一人搭计程车不安全就送她回来。”欧显章解释道,并且交代霏安“下回车子送修的话记得跟任衡说一声,让他到公司接你。” “好。”霏安不安的应道,不时偷瞄着老公的反应。 欧显章离去后,段任衡与她一同进了电梯,她手中的大花束让电梯里的空间充满了玫瑰花香。 段任衡嫌恶的看了她手中的花一眼,她察觉到他的眼神,将花抱得更紧。 “对不起。”她怯怯的道歉。 “没有人接你下班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其实是在跟那束花生闷气,想到有人送霏安花,别人也发现她的不凡了,这让他有点失常。 “你工作很忙” “你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今天忙不忙。”他口气很差。 霏安咬着下唇,有点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你吃过饭了吗?” “我”正想狠狠的回她一句,不意却瞄见了花束上的卡片,上头写着“老公”两个字。 段任衡整个人呆在原地 早上在办公室里请秘书订了五束花,段任衡兴起加进了霏安的份,而他几乎忘了这件事。 他忘了? 霏安看见老公的表情写着震惊,打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凉意 四姐不早就说过了,像他那样的花花分子都是团体订购的,她怎能奢望他会记得他的女伴团体中的自己? 但这是她唯一从丈夫身上接受过的浪漫献礼啊! 哪个女人不喜欢花?自古以来女人就习惯被浪漫欺骗,而花是多么浪漫的表征啊!霏安不免也被花儿的美丽所蒙蔽。 她起先还猜想着这花是他为了前一晚的放肆而做的歉然回应,哪知他连前一晚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刚才那厌恶的眼神,霏安几乎以为他要抢走她的花了,如今他发现花是他自己送的了,那她又该说些什么好呢? 两人四目交接,空气里有着比尴尬还惨上几千倍的残忍气氛 霏安突然深吸了口气,朝他笑眯了眼,眯着眼也许他就看不清她泛红的眼了吧? 带着甜蜜的笑意,她善良的说:“老公,我很喜欢你送我的花。” 帮她开了门,送她进屋子,段任衡离开了他们的家,盲目的开着车在仍然热闹的街上游荡 其实他大可以找个软玉温香来拥抱,借以驱除他心中的惶恐,可是他却不愿在任何一处驻留。 背离霏安的感觉狠狠的将他给淹没,他开始害怕她发现自己的罪恶,更担心她因此而伤心 深深的明白自己是个罪人后,他活该得面对自己种下的错误。 最后,他还是将车停进了车位,在深夜一点半回到了属于两个人的天地里,并在大床上寻着她温暖且孤单的身躯。 她睡得很熟,他想把打打开,却又怕刺眼的光线惊醒地的好梦。 霏安闭着眼,细微的声响告诉她,他结束逃亡了 他连声道歉都没有,在送她进门以后就惭愧的跑了,如今他想通回来了,而她心底受的伤呢?该怎么愈合? 段任衡悄悄拉开被单躺进她身边的空位,她蠕动了一下,他忍不住伸手揽住她柔软的身躯。 原本背对着段任衡的霏安自动的翻转过来,并在他怀里寻着舒适的位置窝着。段任衡的罪恶感马上被她的柔顺引发得不可收拾,但他只敢轻柔的在她额上印下亲吻。 他是打算要珍惜霏安的段任衡不停的告诉自己。 当初他迎娶她时,看着她穿着白纱礼服走到他身前,他就已经有那打算了,怎么怎么他现在竟然伤害了他想珍爱的人呢? 他怎么也想不透,只能轻轻的拥着霏安,感受她身体传来的温暖,告诉他她并没有消失,让他在感到罪恶的同时又感到心安 而霏安只能在他的怀里无声的落泪。 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 当她受伤的时候,她竟然是渴望躲在他的怀里汲取他的安慰 莫非她是真的爱着他吗? 第五章 段任衡做主卖了她的老车,所以连日来都是他接送霏安上下班,但今天他却把车子开进了她公司的停车场里。 看来他今天的行程似乎不只是送妻子上班而已。 “你不回公司吗?”霏安看着开车的丈夫。 段任衡和她之间似乎有了些变化,打从她在他怀里哭了一夜以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霏安对自己当时的伤心感到不解,她明知两人的婚姻是假的,但是当段任衡带着悔意回到她身边时,她竟然关不住自己的眼泪 当时自己的哭泣是因为他送自己花,而他忘了? 还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歉疚,让她觉得其实他仍是有些在意自己? 像这样不涉及感情的婚姻是不需要太多的情感冒出头的,她只能那样警惕着自己,却免不了感应到段任衡最近的改变。 他开始对她照顾有加,并不是说他以前都不用顾她,只是他变得更体贴也更细心,这让她有些不安。 “我想跟你大哥谈谈你的工作。”他开口道。 “我的工作很好啊!有秀丽帮我,都还应付得来。” 从那晚以后段任衡似乎开始注意起她了,也许是歉意使然,一向忙碌得连回家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的段任衡竟然天天准时的接送她上下班,可见他这回罪恶感泛滥的严重程度。 “我们上回讨论过,你不需要工作得那么辛苦。” “你希望我跟其他少奶奶一样,每天只想着如何用光老公的钱?”永安抬高眉梢,装出逗趣的表情反问他。 在他心里,是否也把她当成了那种只值得花钱的富家小姐呢?还是他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他那些情妇一样 “你不像是需索无度的富家女,就算你想花光我的钱,也未尝不可。”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霏安连忙将目光移向别处,免得被他看出自己眼里的真实情绪。 这几天段任衡请人查过她的户头,才发现结婚以来每个月存进她户头里的钱从来没被她动用过,那让他觉得他的主权被侵犯了。 他养了一堆情妇,却养不到自己的老婆。 包让他不高兴的是,霏安没用过他的钱,那让他有种被她排拒的不快。 是时候该申张一下主权的时候,他必须让霏安了解他是她的丈夫。 他去买辆新车给她,会供给她生活所需,甚至比一般人要好上百倍的优渥,而只要她失去收入来源,她势必会正式成为段任衡所养的老婆,他才能尽点当丈夫的责任。 再说他一向认为他的妻子不需要出外工作,他的情妇们个个都是在家安逸生活的闲人,而霏安却是个货真价实的职业妇女。她的在职身分层次成为家中茶余饭后的讨论话题,他的父母也曾三番两次提出不赞成自己媳妇外出工作的意见,老人家总觉得这样有失颜面。 “都已经嫁进段家了,难道我们段家养不起霏安吗?”母亲说过好几次同样的话。 连与霏安同年龄的雪苹都曾以霏安工作的事当笑柄,也许别的女人可以在工作上尽情挥洒她们的天分和能力,但他的妻子不需要成为一个女强人。 若不是刚结婚的时候不想让霏安觉得他太过霸道,再加上当时的他并无心插手她的一切,也不会由着她去工作。如今他开始注意起和霏安有关的一切,他想完全的拥有她,所以有些事就得照着他的意思来改变。 也许他是自私的,但他相信霏安会同意。 而她果然没有反对。 在总经理办公室里,段任衡跟霏安的大哥谈了许久,欧向远朗声大笑,他了解段任衡的感受,也愿意让霏安离职,不过他得先向欧家长辈知会一声。 段任衡坦言自己会亲自前往欧家向岳父大人说明。 “你可以快点把霏安带走,跟我父亲报备只是个形式。”欧向远豪气的说。 “霏安的工作效率这么差吗?我以为你会开口慰留她。” “她啊!”欧向远无奈的看了霏安一眼。“跟你想的差很多。” 没想到大哥竟然这么说,霏安窘得脸都红了,却又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含羞带气的望着大哥。 而段任衡了解霏安是个非常注重长幼秩序的人,自然不敢对兄长有任何拂逆。看着她那想抗议又不敢说出口的可怜神情,他还真有点想笑,霏安这点可跟雪苹有着非常大的差距。 不过霏安最后竟提出了一个要求,让两人觉得有些诧异。 她要求欧向远让她的秘书升任她目前的职位。 “秀丽是个非常出色的企划人才,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段任衡从来没有想过霏安会是个运用关系让身旁的人晋升的人,而欧向远的表现似乎跟他差不多。 “霏安从来没有对我要求过什么。”欧向远讶异的说。 “就如她所愿一次吧!我相信我老婆的眼光,要不我会亲自把那位小姐挖角到我的公司来。” “那怎么成!”欧向远连忙朝霏安点头。“我会请人事部发出消息。” 段任衡同霏安到她的办公室整理了她的私人物品,给了她一点时间让她跟她日中那位能干的好秘书话别。 “你就这样让他帮你把工作辞了?”秀丽趁着段任衡没注意时偷偷问霏安。 “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吗?” 在她和秀丽的计划里,这工作是迟早都得辞的。 只是霏安一年难得跟父亲见上几次面,见了面又碍于父亲的威严,没胆敢开口跟欧晋贤聊上几句正事,要她亲口跟父亲说她不想待在自家公司里工作,对她而言是项高难度的挑战。 她已经习惯了由父亲安排她的生活,安排她到美国念书、安排她回台湾结婚、安排她婚后到公司上班,她从小到大不曾违逆过父亲的安排。 如今段任衡出面帮她解决了工作上的事,离开这里以后,她可以更安心的做她想做的事。 “说得也是,谁教你那么没用!”秀丽开玩笑的瞪了她一眼。“记得过两天把你之前画好的原稿给我,我有个朋友对你的画很有兴趣,也许我们可以假借名目一起出来吃顿饭,顺便做点推销。” “那真是大好了!”霏安真心的笑了。 没想到才刚起步就已经有了贵人相助。 段任衡在一旁见她们俩又是交换电话又是交换地址的,心想他的妻子并不像他想像中的那般与所有人都生疏,也许她也有热情的一面,只是他还没发现吧? 不过那些事可以留待以后再慢慢的挖掘,霏安辞去工作后,他会有更多的时向可以了解她。 他亲自帮霏安捧着一纸箱的物品,一派好丈夫形象地带着她离开。 “段总来帮老婆搬东西啊!”有些在商场上见过几次面的人对他的举动感到惊奇。 “谢谢你们的照顾,霏安要离职了。”段任衡客气的说。 “以段总的财力,欧主任本来就不需要在外讨生活嘛!”人们奉承的说。 “我想欧主任只是不想做个不事生产的大少奶奶。”这话是从那位名唤秀丽女子口中说出的。 “我相信辞了工作以后她会朝生产方向努力的。”段任衡语带玄机的说。 所有人纷纷爆出惊呼和掌声。 霏安躲在段任衡身边,和远处的秀丽交换了一个眼神,秀丽应该看得出她眼里的无奈。 无所谓她已经逐步在朝她的目标前进了,也许她还是有点机会! 不知道霏安是怎么打发在家的时间? 雪苹今天到公司里来跟他讨生活费时,段任衡顺口对她说:“没事就约霏安出门逛逛。” “霏安?”雪苹摆出一张苦瓜睑。“她根本不出门啊!从她辞了工作到现在,我只跟她一起喝过一次下午茶,每回约她出门她都借口有事,我觉得你老婆有自闭倾向。” 哪个有钱的少奶奶不是整天以选百货公司为己任?最近更衣间里是多了几件衣服,但全是霏安为自己买的,而她却未曾为自己多买一件衣服。 这让段任衡感到有些不高兴。 晚上,他看见霏安穿着两人当年相亲时所穿的那件抢眼的上衣,他不禁开始怀疑起她是否仍在拒绝他的供养? “我给你的卡你没刷过?”趁着两人一同看电视的时候,他问她。 霏安疑惑的看着他,迟疑的开口“我不知道要买些什么?” 段任衡怎么开始注意起这种问题呢?结婚两年多以来,他从来没跟她讨论过任何家庭开销的事。 “我存进你银行户头的钱你也没用过。” “喔。”她应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随便回答,所以她只能将眼睛定在电视上,装出一副很专注在看电视的模样。 “你是我的老婆,用我的钱是理所当然的,犯不着帮我省钱。” 哪知段任衡根本不把她的表演当一回事,反而抱起她坐上自己的腿。他很少如此亲密的抱着她,除了在床上,霏安一时间变得有些僵硬。 “你让我觉得我是外人了。”他这样说。 “你是我老公啊!”她轻柔的说道,这句话应该已经证明了一切。 “可是你从来没用过我的一毛钱。” 段任衡很重视这个问题,那让他觉得自己没有拥有她。 “为什么这么在乎呢?” 她的话一棒打醒了段任衡。 他的的确确在乎着他的妻子!为什么? 段任衡一时之间想不出理由来。 趁他发怔时,她摸摸他的脸颊,一脸不自在的笑容“先别这样抱着我嘛!” 他对他的床伴们从没这么随和过,如今他只想拥抱他的妻子,他只是想单纯的抱着她跟她说话,霏安竟然觉得他在跟她闹着玩? 还是她怕他会像之前那样,在客厅就找她求欢? “我只是想抱着你。”他像个任性的孩子,将她更拥紧了几分。 为什么他觉得霏安离他愈来愈远? 他们共同生活了近三年,如她所说,他最近对她的一举一动在意得很,连段任衡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好啦!”她依然是笑“下次出门我会记得把你给我的卡带在身上。” 霏安的话给了他一点安慰,段任衡因此松了口气,至少他明白霏安并不是完全拒绝他。 不完全拒绝 这似乎言明了他有些感觉到她的排拒,可是段任衡却说不上个所以然 为什么他总觉得情况古怪? 不过段任衡依然每天晚归,霏安相信他除了公司里繁忙的事务以外,那些任他玩弄的伴侣们也是需要他花时间去照料的,这么一来,这个屋子里头属于她的自由空间也跟着变大了。 少了职业妇女这个头衔以后,就算怎么早起,霏安还是可以在床上赖到段任衡出门后才起床,顺便避开每天清醒面对彼此的机会。 她开始习惯在听到他将门锁上的声音后才起身梳洗,然后咬着三明治躲在书房里一整天。 开着音量极大的音乐,开心的跟着歌曲摆动身体,偶尔看看秀丽帮她买回来的工具书,学习如何画好插画。 在她独处的时候,她充分的运用时间,并且享受她的自由。 可是段任衡返家的时间却开始提早到十点左右,他一向是超过午夜才肯回来,近来却有提早的趋势。 有几次看见他回来时脸上带着疲惫,霏安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刚跟女伴狂欢后才返家? 她吃着在他回到家以前先让自己睡着,借以避开与他面对面的机会,但是没隔几天便失败了。段任衡大刺刺的进房叫醒她,并传下圣旨他想要她起床陪他看电视。 像是发现了她的闪躲,从那天开始段任衡便要求她每晚必须坐在他身边,陪伴他看完当晚的夜线新闻。而霏安失去了工作,便也失去了到书房看公文的借口,只能顺从的坐在他身边,扮演着期待丈夫回家的小女人。 这样就是婚姻吗? 两人坐在电视前,眼睛盯着电视,身体依偎着,而心呢? 偶尔她会偷偷瞥向段任衡,他似乎只把心思摆在电视的萤幕上。霏安一点也不了解他为什么要她陪着?像这样无声的肩靠着肩,对于心灵交流一点帮助也没有,不是吗? 还好她也不愿与他有深一层的交流就让他继续不了解她好了。 也许她可以从中得到一点点的安全感。 话虽这么说,段任衡倒是真的比较像个丈夫了,虽然他们不明白别的夫妻都是怎么生活,而两人也都不擅跟对方打交道,自从霏安成了“米虫”之后,以前的讨论的公事话题也消失了,唯一可以沟通的话就是互问:“吃过饭了没?” 也就是这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段任衡回家时会带些点心给霏安吃。 慢慢的,霏安也开始晓得他喜欢吃小笼包,而他也知道霏安喜欢喝柠檬汁。 从开始了解对方喜欢吃的食物,很多情况都变得不一样了 空气里好像有了什么慢慢在发酵 秘书将他要的帐单调了出来。 段任衡翻阅了之后,只感到一阵难耐的火气。 霏安依然不曾刷过他的卡,甚至连银行的钱也是分文未减。 一个月前她曾答应过他,一个月以来她又帮自己添购了一堆冬装,但是她却没有花上他一毛钱,难不成她是嫁来养他的吗? 段任衡一把抓起外套,告诉秘书他要回家,在秘书不敢置信的眼神下离开办公室,驾车直驱家中。 史汀大声的唱着“崭新的一天”书房里嘈杂的音乐声证明了霏安的存在 段任衡一时无法将摇宾乐与他的妻子结合在一起,高分贝的音量掩去了他开门的声音,而他竟然听见她在哼歌。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完全配合着摇宾乐的行进,明明是不搭,可是又出奇的和谐,她仿佛唱过几千遍似的熟悉。 段任衡并没有将公事带口家做的习惯,所以这间书房平常都是霏安在使用,里头只有一台笔记型电脑是他偶尔查资料用的,霏安使用的则是桌上型电脑,书房里还有一张大得足以躺上一个人的橡木大书桌。 此时此刻,霏安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书桌上的,一手撑着头,一手则拿着笔涂鸭,她的双脚甚至离开地面,不停的跟着节奏摇晃 她一下子笑、一下子皱眉,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丰富,发丝则半凌乱的在她脸庞形成一圈保护层,这种情景让段任衡一时之间无法将趴在桌上的人与他的妻子欧霏安联想在一起 这是霏安未曾让他看过的另一面。 音乐声盖掉了他礼貌性的敲门声,唤不回她的注意力,他无声的走近她。 霏安总觉得自己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反而画不好,她若随性一点更能激发出她的灵感,所以她总是或坐或躺的窝在地板上,甚至是往桌子上一趴就开始画了起来。 边听音乐,边哼歌,这是她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时光。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段任衡竟会在这个时候回家,她也从来没想过他会有当场抓到她趴在桌子上画图的机会。 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落在她身体的两侧,正好将她整个圈住,她被段任衡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整个人猛然翻转过来,他顺势倾向她。眼对着眼、鼻对着鼻。 “喝,”她转身后变成仰躺在桌子上,发现来人是他,她松了口气,但神情仍然十分紧张。“你怎么回来了?” 她吓得连心脏都差点从嘴巴里蹦出来。 “回来看你平常在家都做些什么?” “查勤吗?”她的语气带着笑意,并作势想起身,但段任衡刻意放低上身,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只好用手抚着他的胸膛。 “在画什么?”段任衡越过她的头,看向画纸。 她迅速的转趴回去,将画册一抓,紧紧的抱在身子底下。“不可以看!” 段任衡感到十足的不解,拉回她并让她坐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为什么不能看?” 她的表情怪异“因为我画得很丑” 霏安的回答让他的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扬。 “我闲着没事就随便画了一些东西,所以”她喃喃的解释“你吃过午饭了吗?” 她似乎真把自己当成了他的用餐闹钟,话题总离不了三餐吃过没。 “两点了,你吃过了吗?” “已经两点了啊!”霏安惊讶的抬头找着时钟。 “你还没吃饭?”要是他没回来,她是不是就不打算用餐了? “我忘了时间。”她不自在的收好画纸,闪烁的回应“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轻推着他想站起来,段任衡让开一步,她马上跳下了书桌,有点慌乱的整理着头发和衣服,仿佛两人刚在书桌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般红了睑,段任衡忍不住叹息出声。 “我想我们有些事得谈一谈” 第六章 “你还是没动用过我的钱。” 这话题上回看电视的时候不是已经讨论过一回了吗? 段任衡怎么会在上班时间特地跑回来再跟她讨论一次呢? 霏安即使心里觉得纳闷,但还是尽量让脸部表情保持自然,毕竟被他逮到自己失去形象的趴在桌上画图已经够羞了 “我最近没有打算要买些什么啊!”霏安坐在书桌上头,眼睛正对着丈夫的胸口,她很自然的着手帮他整理领带和领口,他今天身上穿的正是她前几天帮他买的衣服。 只因为他选择了自己为他采买的衬衫和领带,她竟然因此有点高兴。 “这个家平常总有开销吧?”段任衡对她毫不在意的表情皱着眉。“你让我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的丈夫?” 他的话让霏安讶异的抬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讷讷的提醒他“我们已经结婚两年多了不是吗?” 这两年来他们一直过着夫妻般的生活,除了无法分享彼此的心情,但是却时常分享彼此的肉体,一转眼都两年多了 若没将他当成自己的丈夫,她哪会轻易让他碰触自己呢? “这两年来我每个月存进你银行的钱从来没被用过。”他似乎非常在意,脸上的表情有着严重的挫折。“你是我的妻子,我赚钱养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要让我有被你排挤的感觉好吗?” “我没有排挤过你。”他的指控让霏安有点难受。 难道是因为他觉得被自己排挤,所以才对外发展的吗? 想起段任衡的艳史,霏安突然胸口一窒难道都是她造成的吗? 霏安像是在证明什么似的扑上前抱住了他。 她从来没有想把他排开啊! 打从一开始都是段任衡不停的在忽视她,不停跟别的女人有牵扯的也是他,待在家里等着他垂青的是自己啊这两年来霏安所做的只是不断的接受,甚至包括接受段任衡的外遇。 她有工作、她有经济来源,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段任衡所养的老婆,而她更不愿意成为他养的人,那让她觉得自己跟段任衡的情妇们没两样。 所以她拒绝被丈夫豢养,这样有错吗? 她只是想让自己跟他的情妇有所区分而已,这是她唯一的坚持啊! 霏安在心里呐喊着 可是眼前的段任衡却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一如这两年来他对她的不了解。 “我知道你父亲对你十分慷慨,但是你已经嫁给我了,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能再用娘家的钱了。”段任衡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的说,语气轻柔中带着诱哄。从她紧抱着他的动作里,他大概也明了她的激动。“更何况现在你不像以前一样有工作可以养活自己,而我可以让你过安心的生活,难道用我的钱对你来说是件很困难的事吗? 当然,那绝对会是件很困难的事,霏安在心里回答。 她不想成为段任衡的附属品,不想被装进他的所有物的框框里,这是她唯一能拥有自我的部分。 “我只是觉得最近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东西。”霏安躲在他胸口讷讷的说,有大多的话想说出口,但一到舌尖便全又给她吞回了肚子里。 “我倒是想给你很多东西。” 段任衡深深的看着她,看得霏安浑身不对劲难道他看出了什么吗? 不会的!他永远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霏安这么安慰自己。 说完话以后段任衡便带着她出门,到百货公司、到精品店、到任何能花钱的地方,尽情的花他的钱为她买足所有用品,从需要到不需要的,小至蒂芬妮钥匙圈,大至名家设计的立灯。至于穿在身上的衣服,他更是大方,大手笔的砸下银子,帮忙研究那套服装较适合她,告诉她他喜欢自己的妻子穿什么,也询问霏安欣赏哪种样式。霏安很难不去想他对别的女人是不是也是这样?他是否也常陪伴他的女伴们到这些名店来选焙衣物呢? 但是她不能问,因为她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能露着微笑,傻傻的跟他到处血拼,看着他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就买下那些名牌服饰,让他把自己打扮得跟公主一般。 他的手从头到尾都紧紧的握着她,不曾放开过 这一切告诉她,她是被丈夫宠爱的妻子。 但是她的心却开始在发抖 段任衡厌倦了再跟女人玩那些感情游戏。 因为她们玩的游戏愈来愈不高明,反倒是他那安静的小妻子,竟成了他最厉害的对手。 打从他发现霏安趴在桌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画着图的那一刻起,他开始有了想了解她的冲动。 是怎么样的女人可以在对你百般温柔的同时,却又离你千里远,当你觉得永远摸不着她在想什么时,她又会轻轻的告诉你,她就在你身边。 他有些被霏安搞胡涂,可是却又逐渐在了解她。 在其他方面段任衡不是很有把握,但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喜欢他! 霏安故意在他出门时赖床,他只好规定她得起床帮他做早餐。 霏安故意在他回家时睡着,他只好要求她陪他同看新闻报导。 他是她的丈夫,这对段任衡而言是个很有利的优势,这椿婚姻困住了霏安,她永远不会对自己说不。 段任衡开始觉得看着霏安无处可逃的模样很有趣,尤其是她眨着一双大眼说谎时的表情,带着一点心虚和勇敢,综合起来确实是非常新鲜,这和他以前交手过的女性完全不同。 多可怜的霏安!她一点也不想当他的妻子。 这是多么容易发现的事实,他早该看出霏安的不对劲,而不是从那些她试图排拒自己的行为上发现她无言的抗议。他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才会说出真心话,他更想看看她想要的是什么。 他会把霏安逼到什么程度呢? 也许是让她心甘情愿当他段任衡的妻子为止。 段任衡扔掉了她的避孕葯,不得不承认当他发现她抽屉里藏着那个东西时曾经非常的生气。不过等他心意一转,决定要她向命运低头以后,欧霏安便成了段任衡最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挑战。 “老婆?” 这几天段任衡养成了一个习惯,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唤她的名字。 霏安抬头望了时钟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想必他是在外头用过餐才回来。 “我在这里。”她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 “我帮你带了你爱喝的柠檬汁,还买了两盒哈根冰淇淋,你饿吗?还是要去外头吃点消夜?”他的声音由远而近,伟岸的身形随着声音的接近出现在书房里。他将脱下的外套随意放在一旁,走到霏安身边看着她的电脑。“你在玩什么?” “打麻将。” 除了画图以外,她根本找不到别的事做,打麻将的事从办公室里挪移到家中,成为了她的休闲娱乐。 他的表情有点惊讶,麻将跟他的妻子似乎连不在一块。“你会打麻将?” “只是网路游戏而已。”霏安耸肩,指指电脑。 “下次我安排你跟我妈打,我们星期天回去看爸妈他们,你可以顺便跟妈打几圈。” 他话一说完,霏安整个人都愣住了。 “可是我只会玩电脑游戏,我没有打过真正的麻将。” 她除了跟网路上的牌友玩简易麻将以外,从来没拿过真的麻将,她甚至连一般正式的麻将怎么玩都不晓得。 “你胡了!快按!” 段任衡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回答,反倒替她注意起萤幕上的战况,甚至一手接收过她的滑鼠,一手顺势拉起她的身子,就那么自然的抢过了她原本坐着的位置。 霏安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站到哪儿去,不明白自己竟然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他骗了起来。 段任衡突然一伸手,指示她坐上他的腿。 霏安实在不愿意在床铺以外的地方跟他分享那么多的亲密,所以迟疑了一下。 只见他一边玩,一边回头看着她,仿佛在问她怎么还不过去? “过来啊!”终于,他还是开口了。 她小小声的逸出一声叹息,满怀不情愿的在没有旁人观赏的情况底下与他共演一出恩爱夫妻戏码。 霏安的身体僵硬,脸部表情连带的不自然,还好她的老公只是专心的看着电脑萤幕,什么也没发现。 “你在学吗?”段任衡问道。 “只是打好玩的。”霏安随意回答,她的确不是个高手。 “你的分数有点糟糕。” 霏安这才定睛一看,发现他竟然去查了她的积分纪录。 “啊!”她差点失声尖叫.连忙制止他,还一面用手挡住电脑萤幕。“不可以看!” “负了三十几万分哪”段任衡一脸的取笑,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霏安只觉得脸上无光,甚至有点想找个洞钻进去。 “我不是很拿手,”事实上她是打得很烂没错。 看着她一脸的臭样,他突然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扳回来?” “不用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玩玩而已,不用那么计较分数。” 堂堂一个大老板,花时间在网路上帮一个他不爱的老婆扳回分数,这似乎有些浪费。 “我不希望我老婆输得太惨啊!”他宠溺的拨拨她的头发。 霏安发现最近他这种举动有着日渐频繁的趋势,而她竟也有日渐习惯的迹象。 不停的习惯他的一举一动,对她似乎不是一件太好的事,因为她开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他的宠溺。 “除了画图、上网打麻将,你平常还做些什么事?” 他怎么开始对她的日常生活有了兴趣? “没什么特别的,我的日子很无趣。” 就像她的人一样,段任衡不会对她的生活感兴趣,霏安在心里想着。 看着段任衡的侧脸,他颊边有个小东西,她伸手帮他抹了去。 他突然转过脸来亲了霏安的手,就像是他常做这种事一样。 霏安的心沉了下去 一旦段任衡开始对她好,她便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的不在意所有事情,最近不论他做什么,她总是会想到他是否也一样如此对待其他女子? 然后开始任沮丧扩散 她努力把眼睛固定在萤幕上,看见他又连赢了好几把 “赢了!”段任衡像是想得到赞美般的回头向她骄傲的表示。 “你一向都是个赢家。”她无法挥去声音里的失落。 而段任衡似乎发现了 他关掉电脑,专心的把注意力摆在霏安身上。 深褐色的眸子像是想在她脸上找寻什么,看得她无所遁形。 “为什么我觉得你跟以前不太一样?” “有吗?”她表现失常了吗?霏安连忙装出欢颜。 段任衡怎么会知道她以前是怎么样?他从来没对她付出过任何关心注意。 “老婆,我发现你抽屉里有避孕葯。”他忽然提起,温柔的眼神一变,突然发出代表着不悦的警讯,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冷冽。 那是在他告诉霏安他想要孩子之后,霏安才去买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发现。 “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生孩子的问题,而你当时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愿意的意见。” 她持续的无语并非段任衡想要引出的反应,他握在妻子腰上的手臂突然一紧,霏安整个人被他狠狠的拉近,几乎紧贴着他的身体。 “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点解释吗?” 他的语气听似懒散,但手劲却表现出他的强烈不满,他从来没有对霏安这么猖狂的表示过愤怒,也许段任衡对她一直是存有不满的,但他从未这么失控过。 “那那是我很早以前买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她嗫嚅的说着谎,并希望他像以前一样不会识破。 段任衡显然相信了她的话,也恢复温柔的态度。 “反正你也没机会吃了,我已经帮你扔掉了。” 霏安望着他,发现他眼里有着睿智的光芒,那俊帅的脸庞竟带着一丝魔鬼般的笑容,仿佛他看出了什么。 不可能啊!霏安安慰着自己。 她一向表现良好,段任衡不可能看出自己的感觉,他不可能了解自己的想法,他永远永远不会知道她不爱他。 永远永远 星期天,段任衡果然如他所说的,带着霏安回到天母的家。 丢下霏安一个人跟他的妈妈和伯母们打牌,段任衡便与父亲两人走进书房谈公事去了,而霏安也在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把老公摆在她桌上的钞票全数输光。 好在霏安输的本事了得,也让她提早从那让人眼花撩乱的牌桌上退下。 她从来没打过真正的麻将,手忙脚乱的模样让一群伯母、婶婶笑弯了腰,段任衡的母亲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因为她几乎都是放枪给段任衡的母亲胡,难怪婆婆嘴里不停说着她有多欣赏霏安这个媳妇。 “霏安,任衡不在家,你平常就过来陪妈打打牌吧!” 大伙聚在一起吃晚饭时,妈不停的提起。 霏安求救似的望向自己的丈夫,希望他不要真的答应才好,但段任衡却出其不意的说出另一样惊喜。 “妈,等我订的车送来以后,霏安就可以常回来陪你了。” 车?打从段任衡卖掉她的车以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讨论过车子的问题,霏安出门也是随手招辆计程车,从来没听他说过要买车给自己,怎么回事?霏安狐疑的看着他,难道他 “哥,你买了什么车给霏安啊?”雪苹羡慕的问。 段任衡回答了雪苹的问题,可是霏安全部听不见 她有种被买下来的感觉。 她以为她已经征服那种感觉了,打从两年多前第一次见到段任衡那天,母亲便告诉她,如果她肯答应和段任衡结婚的话,那将会为欧家带来一个全新的机会。 她是多么不愿让母亲失望! 在全家人都期待她能嫁给段任衡的时候,她要是能嫁给他,母亲在欧家的地位也许会因此而提升,母亲就可以在其他生了男丁的阿姨面前抬头挺胸,因为她唯一的女儿才是真正救了欧家的人。 在嫁给他的前几天,霏安反复告诉自己:她不是在卖自己的幸福,她更不是被他给买了去。他们只是结婚,结婚是两个人想在一起,所以才出现婚姻的制度,让两个人名正言顺地住在一个屋檐下。 段任衡是个好看的男人,她是想跟好看的男人在一起的,郎才女貌,这样搭起来多么的美妙,嫁给他并没有什么不好。 而且婚后她有了工作,井没用过段任衡分毫银两,这就像是在向她自己证明她不是他豢养的女人,更不是他买下来的妻子。 如今什么都变了,段任衡不像以前那样放任她,他开始要求她做个妻子,而且是一个真正的妻子,甚至要求霏安必须当个母亲,而她开始觉得这个假婚姻快要成真了 这恐惧在他们回家的路途上变得更加真实。 “其实我并不需要车子,你不用花那个钱的。”霏安撑起笑脸,希望他能打消那主意。 “一辆车算不了什么,你出门会方便一些。”他看着路况,自如的操纵着方向盘。 确实不算什么,以他雄厚的财力,霏安当然知道一辆车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她只是不愿意啊!她不甘心沦落到被她不爱的人也不爱她的人所买下,她宁可段任衡穷一点但却爱她一些,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可以跟他说shmily的人。 她无措的别开脸;任着手在车窗上乱画着,在她差点写出“shmily”的时候及时止住。 而段任衡也在此时伸过大掌握住她慌乱的手。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买bmw吗?”他朝霏安神秘的笑笑。 “我不知道。” 霏安摇摇头,吸了吸鼻子,顺便缩了缩身子,假装因为空调过冷,掩去她鼻头发酸的迹象。 段任衡注意到她发冷,伸手将冷气关小了些,然后才回头对她微笑地道出答案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bemywifebmw! 在霏安明白的同时,也掉进了冰窖里即使关掉冷气,她还是冷得头皮发麻。 第七章 “老公,我最近想去学画。” 晚上一起着电视的时候,霏安扯扯段任衡的衣角央求道。 “有点事做也好,已经找好老师了吗?”段任衡并不反对她找些事情做,比如说上上才艺课。 看他答应了,霏安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但她很努力的压抑着不让笑容扩大。 “我已经请秀丽帮我找了,只是”其实她早有打算。 “只是先跟我报备?”段任衡偷瞄她脸上的变化。“如果我没答应的话你会先斩后奏吗?” “可是你刚刚已经答应了啊!”霏安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指出他刚才已经答应她的事实。 “我随时可以反悔,不是吗?” 霏安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表情活像是被猫吃掉了舌头。 “那你的意思是”等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才怯然的开口。 她那小心翼翼的表情看得让人心疼。 段任衡怜爱的摸着她细致的脸颊,放柔声音“你想去就去吧!” 霏安紧张的备战状态马上解除了,笑得很开心的倒在他的腿上,有点撒娇的望着他的脸。 “那我星期天就不用去打牌了对不对?”她小声的说,象是在告诉他一个小秘密。 段任衡这才发现她的用意,这阵子常送她回天母去陪妈,从妈得意又欣喜的声音里不难发现他的老婆八成又输得一榻胡除了。 不过霏安的牌技也许有待加强,但近来她撒娇的媚态却有了长足的进步,段任衡发现他的手甚至没办法离开她一秒,老是不由自主的就停留在她光滑的颊边揉搓,而且非常享受霏安带给他的舒适。 “你不喜欢陪妈打牌?”他学着她小声的说话。 他喜欢这么跟霏安聊天,像在分享着彼此的心事一般,这是他们的婚姻里从来没有过的。 “不是”霏安摇摇头,小手覆上他在她脸上游移的大掌。 段任衡低下头,与她面对面的凝视着“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跟你一样。” 霏安露齿一笑,那是他从未在她脸上发现过的倔强笑容,段任衡突然觉得她不是那种轻易就会投降的对手。 “我也喜欢当个赢家。”她甜甜的说。 新车送来了,段任衡提早下班载着妻子出游,到淡水吃烧烤、到山上看星星。 诸如此类浪漫的事,与他的“妻子”一起进行,段任衡总是觉得有些怪异,但事实上并不如他以前所想的那般索然无味。 霏安深吸口凉凉的空气,适然的舒展着身体。 “光害很严重,可是夜景很美。”她转头朝他说道,然后专注的俯瞰着整个城市。 昏暗中,她的脸带着朦胧的美丽,段任衡看得有些痴了。 “看不到星星,没办法跟你研究星座了。”他笑着说。 女人不都喜欢星座传奇那一套? 但另一项发现却让段任衡惊觉到那并不是个好话题,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霏安是什么星座,结婚两年多以来他甚至没参与过她的生日。 霏安像是看出他的忧虑,轻快的说:“那最好了,我对星座一点兴趣都没有。” “为什么?我以为女人都相信星座。” 猜错了她的喜好,段任衡有点不高兴,而她在他身前不停的来回走动,更让他有种抓不住她的感觉。 他拉住霏安不停走动的身子,将她安置在自己身前,双手由后拥住她,闻着她的发香,与她对着夜景说话。 “星座是埃及人在文明未开化前,夜里没事做才对着天空想像出来的东西。”她解释着“而现在已经快要进入二十一世纪了,我想我应该跟着时空转变而有所长进。 “原来我老婆是个新时代女性。” “呵呵”她笑出声“我还构不上那个边,我只是不会从星座里找寻未来。” “那你打算怎么找你的未来?”段任衡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未来跟星座无关。”她温柔的拨弄他的头发,一面说道。 “星座只能当作参考,总不能把什么事都寄托在上头,拿一些蛛丝马迹附和那十二个类型。” “那你的寄托呢?” “我的生活不全部寄托在你身上吗?”她反问道。 霏安果真如他想像的聪明,懂得如何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并让他得到自满。 但他看得出霏安眼里的不开心,她只是笑着,一双大眼却黑白分明的写着一丝绝望。 “我倒真希望你把心全放在我身上。”段任衡寓意深远的说。 “老公,”霏安轻轻的环住他的腰,将身子投进他的怀里,顺势将脸藏在丈夫的胸口。“你的要求好多” 霏安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段任衡了,是在他帮她把网路麻将分数赢回正分的那天。 她兴奋的抱着他亲吻,而段任衡似乎很高兴她的主动。 “我让你变成了赢家,你就这么回报我?” 霏安比以前更了解他了,也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那一晚,他们疯狂的在床上翻云覆雨,那是前所未有的激情体骇,霏安开始明白那些女人为什么会为他神魂颠倒。 被他宠爱的确会让每个女入都失魂,而这阵子段任衡宠坏了她。抱着他的感觉很安全,为了保全那份安全感,霏安渐渐的把自己被他买下来的感觉淡化掉,如果夫妻就该是这样的话,那他做的没有错。 “我想要你把心全放在我身上。”那晚在山上,他抱着她温柔的说。 霏安笑着说他要求太多,但心里却讶异他会对自己说那种话。她一直以为他只想要自己当他的妻子而不是一个情人,而妻子是不需要与他交心的,尤其是他的心分散在各个温柔乡里,怎么能要求她把完整的心交予他呢? 但是她很高兴段任衡愿意要她的心,至少那证明了他是在乎自己的。 这发现让霏安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 霏安相信段任衡一定也发觉了她的改变,她不再像以前那么绝望,至少是对段任衡怀有了希望。 如果段任衡一直对她这么体贴温柔,或许她想找寻的“shmily”就是他。 而段任衡也开始习惯有霏安的陪伴。 下了班以后除非有重要的事得加班赶完,否则他不再浪费时间在其他女人的住处,想看到霏安的渴望逐日增加。 他开始注意霏安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的喜恶成了他最想知道的事。 “shmily后面该加些什么?” 段任衡把心底存在很久的疑惑写了出来递给她。 霏安的脸色大变,戒慎地望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字?霏安被他突来的问题吓住。 她没有想过他会注意到那么小的细节,要是段任衡肯把心放在自己身上,似乎是想躲也躲不掉的,可是她却故意装傻。 “没有这个单字吧” 她不想被他嘲笑,更不想让他知道答案后太过得意,像段任衡这样习惯在女人推理吃香的男子,还没确定他对自己是不是另是一时兴味而已,霏安不敢露出半点被征服的征兆。 要是让段任衡发现她的“shmily”她恐怕会收不回自己的心。 “瞧你紧张的,又不是在考你。” 从她的表情里,段任衡知道那将会是一个很重要的答案。 门铃突然响起,像是解救了她一般,她从沙发上站起,跑去开门。 “妈!”霏安对着来人惊呼一声“你怎么来了?” 段任衡朝门口望去,发现岳母大人章宝云站在那儿同样惊讶地看着他。 “任衡也在啊?” 段任衡的在场似乎成了一个惊喜,章宝云还不敢置信的往手表望了一眼,时间不过是七点半,大忙人段任衡竟然会待在家里? “妈。”段任衡看出了岳母脸上的讶异,站起身来迎接她。 “在就好,在就好。”章宝云笑开了眼,年近五十的她却有着看起来连四十都不到的光华。“我还以为你会在公司加班呢!不会打搅到你们吧?” “怎么会?”霏安对母亲相当孝顺,马上到厨房准备了茶水点心出来,偎在丈夫身边,像是有意向母亲证明她的婚姻生活十分愉快似的。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章宝云脸上有着坚决,双眸照照的发着亮。“看你们生活得很好,我心里也算落下了一颗大石头。” 霏安与丈夫对着了一眼,眼里写着不解。 “妈,怎么了?” “我跟惠芳打算过阵子移民到新加坡去。”惠芳是章宝云的一个手帕交,两人情同姐妹。 “妈,怎么突然有这个打算呢?” “其实我已经考虑很久了”章宝云的神情流露出无比的确定。 霏安有点不能接受。“那爸怎么办?他同意吗?” 霏安的问题正是段任衡的疑问,章宝云做了欧晋贤的三姨太二十几年,怎么能说走就走? “这就是我来的原因。”章宝云来回在他们夫妻之间梭巡着。“事实上,不管他怎么说,我都会离开。” 段任衡看了霏安一眼,竟发现她的眼里露出惊讶和羡慕! “妈,你的决定没有知会过爸吗?”身为男人他得为岳父说句话。 “呵呵”章宝云笑了关“任衡还是这么的大男人。”段任衡被说得有点心慌,他怎么觉得岳母的决定会影响到他跟霏安之间好不容易才有了点改善的婚姻呢? “你们都晓得我跟晋贤没有婚姻关系,他没有权利管制我的人身自由。” “但是你这么一走,爸会怎么想?”霏安想的还是父亲的感受。 “这正是我觉得我对不起你的地方。霏安,我从小便没给过你一个正常的家。” “但我没有因为这样而变得不正常啊!”霏安显得有点激动。 段任衡连忙按住霏安的肩,发现她的身于僵硬。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章宝云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和顺的好女人,但怎么也没想到她在远方面竟会是如此坚持。“我把我最宝贵的青春时光给了他,他在晚年不会缺我这个姨太太陪他共度余生,但是我只剩这短暂的时光可以把握住,我不是想再去找寻自己的第二春,或是寻找追来的爱情,那对我而言太遥不可及了,我只是” 章宝云的语气里不带有任何的激动情绪,反而是满怀着期待。 “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接话的人是霏安。 “对!”章宝云望着女儿,脸上满是欣喜。 “霏安,你明白的对吧?” 霏安木然地点头,眼神覆盖着阴霾。 “我当初一直想着我将你嫁给任衡会是个错误。”章宝云说道,不由得投给女婿抱歉的一眼。 “我不应该把自己以为的快乐加在你身上,我以前一直认为你会快乐。” “我没有不快乐啊!”只是霏安的声音脆弱得不太像是快乐,段任衡不甚高兴地察觉了。 “现在看到你跟任衡这么好,我总算放心了。”意宝云松了口气“在我自私地找寻我的机会时,我想你也有同样的机会,所以我是来告诉你一声的。” 脸色变得难看的不只是霏安,莫名的恐惧不停地在段任衡心里蔓延开来,面对着岳母,他实在不知如何去指出她想法上的错误。段任衡甚至不认为岳母追求她有生之年的幸福是件错事。 正如他自己也是顶着已婚身分,依然在情人之间找寻他不曾获得的甜蜜恋情,不就是只想求一次机会吗? 霏安深吸了口气,伸手拉住母亲的手。 “妈,不要担心我,任衡对我很好。” 霏安的话像是砍了段任衡一刀,揭开了他心里对她不忠的愧疚感。 包糟的是段任衡明白她说这话只是为了想让她母亲安心,他知霏安并不想跟自己在一起,她一直在抗拒着他们俩已经结婚的事实。 但是段任衡不得不配合着霏安演出。 “妈,我会好好照顾霏安的。” “那就好。”章宝云将霏安的手交到他手上。“这一次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将她托付给你,待她好些。” 霏安开始期待段任衡回家,开始珍惜与他一起看夜间新闻的时光,甚至开始享受他对自己的呵疼。 这种日子是多么幸福啊! 有很多以前不曾拥有过的,一下子全掉到她头上来,她想装出不在意,但心里却盛了满满的感动和喜悦。 可是霏安怎么也想不到在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时候,母亲会告诉她 母亲将离开父亲了 她曾经一度认为母亲痴守着父亲的心态是不正确的,但当她喜欢上段任衡之后,她这才明白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是不会去计较他花多少时间在你身上,反而只是等候,守着他的一个回身,只希望能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告诉他你永远会等着他,希望能让他安心。 母亲的决定打碎了霏安安于现状的心态,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有可能会从段任衡身上得到幸福,就如同母亲跟父亲之间的情况一样,会是一段没有争执的和平痴恋。 难道是她傻过头了吗? “别难过。”段任衡抱着她,像是察觉出妻子的难过。 霏安完全哭不出来,她很明白母亲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她则正沉浸在幸福里,有者段任衡的呵护和照料,她没有理由哭泣啊只因为母亲要离开父亲,只因为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的幸福出现了变数,她不能因为那样就哭泣。 “我们会这样过一辈子吗?”她抖着声音期盼地问。 “当然会。”段任衡轻轻地搂着她保证。 “我希望能跟我心爱的人白头到老,这会是种奢望吗?” “别说假话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段任衡的话确实让她安心了,在他睡着以后,霏安在昏暗的光线下望着他熟睡的侧脸许久许久然后,执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理写下了“shmily。” “你到家了吗?” 段任衡知道霏安今天将回欧家一趟,想知道她家的情况怎么样,尤其昨日才与她一道到机场送走她的母亲,欧家老爷不知能否接受他三姨太的离去,所以他打了霏安的手机关心地询问。 “我还在路上。” “那爸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霏安没有多说什么,他也不好多问,也许等晚上回家时他可以问得详细点,或者是能好好抱抱她,了解她在想些什么。 “你吃过饭了吗?” 段任衡也变成了她的用餐闹钟,在找不到话题时,他变得跟霏安一样。 “这几天早点回家陪我好不好?” 霏安从来不会对他说这种话,近三年的婚姻生活里,他们一直都是自由个体,从没要求过对方得为自己做过什么,但她此刻让段任衡觉得他是被需要的且被倚赖的。 霏安的声音虚弱得让他恨不得马上飞奔回去,但公司里有着太多的事等着他处理,他没办法马上回去抱他的妻子。 “我尽量早点回去。” “好,再见。” 说不出来霏安哪里不对劲,段任衡只知道她现在需要自己在她身边,他们似乎真的在对方身上制造了一些微妙的吸引力,两个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疏远,也不再是不同的个体,有了点小联系以后,反而很容易便会感受到对方的异样。 这转变对段任衡造成了困扰,他从没想过霏安在他心里会变得那么重要,之前他一直将霏安当成是一个妻子,妻子是不用像情人那样花那么多心思去呵护的不是吗? 但近来他对霏安的感觉不再像刚结婚时那样单纯,这让他有点心慌意乱。 段任衡觉得自己不再像个男子汉,霏安已经不像前一阵子那样拒他于干里之外,也许她已经认定了自己是她这辈子的依靠,再加上母亲的离开,她跟父亲并不亲近,剩下唯一的伴侣就是他了。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对她的重要,霏安对他也特别的温柔,她变得喜欢撒娇,虽然她仍学不会怎么跟段任衡说些好听的情人耳语,可是每一回当她见到他的时候,她眼里总是写满了喜悦。 这证明了什么? 他的妻子已经接受她的已婚身分,也接受了他这个丈夫了? 而他该做些什么回应呢? 段任衡不断询问着自己,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找不出答案 还是找出她常写的那串英文字母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吗? 或许那个答案会告诉他该怎么做。 “总经理,方小姐的电话。” 秘书的声音打断段任衡停留在霏安身上的思绪,他接起电话。 那些答案他可以留待往后慢慢找寻 第八章 在母亲离去后,霏安回去看过父亲欧晋贤。 他没有显现出半点的不高兴,脸上反而出现了一些轻松。 “你妈是个好女人,”他深深的看着霏安。“就像你一样。” 小妈则是告诉霏安,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今天母亲离开了父亲,并不代表她跟其他的阿姨也会离开父亲。 “也许是安于现状,也许是舍不得,我羡慕宝云有那种勇气,但我离不开这儿,也离不开你爸。” 小妈脸上写着对父亲的崇拜,让霏安了解了很多事,也学会去尊重每个人的决定。 只要段任衡对她好,她真的别无所求。 但是两人之间的情形从母亲离去后,有了些微的不同 霏安变得更加需要他,尤其是在他曾将关注加在她身上、让她习惯了他的温存以后,段任衡若有一点点的改变,霏安很难不去察觉。 短暂的甜蜜婚姻生活正在无声无息的消失当中,段任衡对霏安依然宠爱有加,错在她的神经过敏,霏安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任衡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工作那么忙,你怎么不体谅他呢? 你怎么还能去要求他什么?这是你打从嫁给他以后就该明白的。 至少他们两个之间不像以前那样疏远了,以前的他们上了床是夫妻,下了床就只能是比普通朋友还普通的朋友,但现在他们跟一般的情人一样,霏安可以任意的亲吻他,更可以任意的在想要拥抱他时,就环住他的腰把自己丢给他。她应该要因为这样感到幸福,怎么能因为他几天的不归就将自己对他的好感给抹煞掉? 眼看着两人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就要到了,霏安期待着丈夫能因为近来他们的关系有了良好的改善而记得那个日子。 尤其当霏安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以后,她更是整天乐得合不拢嘴。 “老公,你最近都好晚回来。” 她噘着嘴,黑暗中段任衡看不到她吃味的脸即使嘴里咕哝着,想亲近他的本能还是不改,脸颊自动地偎进他的颈窝,汲取他的温暖。 “开始想念我了?”他得意地说。 突然有点讨厌他的自信,可是又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干脆什么也不说。 手爬到他的胸口,轻轻的写着shmi “好痒。”段任衡抓住她的手。“写些什么?” 霏安亲了他的唇侧,故弄玄机的说:“你猜。” 段任衡扣住她的下巴,取回一个货真价实的深吻。“真的不说?” “反正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猜。” “决定跟我耗上一辈子了?” “呵呵”霏安只是笑,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也不想让他太过骄傲,依然偎在他身边,感受他的保护。 要是真能一辈子都这么幸福的话她当然愿意。 就让这个婚姻成真吧! 段任衡,我衷心期待你能成为我的“shmily” 但世事并非完全能尽如人意 日子回到了从前,霏安依然是段任衡心中一百分的好妻子,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会让他有机会发现她有任何一丝排挤自己的表现。 她变得喜欢撒娇,变得喜欢抱着他发呆,处处让段任衡发现她是很需要他的,当霏安的丈夫除了是件很快乐的事以外,更多了份被依赖的骄傲感。 一旦霏安的心安放了下来,段任衡也跟着释然这种快乐维持不了多久的新鲜度,霏安不再让他七上八下,段任衡马上又回归到以前的生活。 只是偶尔想起霏安写的那几个字母,心里克不了会疑惑一下。 但仅此而已他对霏安百分之百的放心。 “段总,段太太打电话来。”在他即将步出办公室赴他的午餐约会时,秋书拦住了他。 “告诉她我出门了,我回来再回她电话。” 段任衡就这么错过了这通重要的电话 霏安和秀丽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霏安提早出门先在百货公司里花去一个小时的时间,选焙了喜欢的礼物。因为决定吃午餐的地点正是段任衡公司大楼附近的好厅,所以在进餐厅前忍不住打了通电话给他。 可惜秘书说他已经出门了,她只好有点失落的走进餐厅里。 “买了这么多东西?”秀丽看见她提着大包小包的,皱着眉头问。“你是怀孕的人,拿那么重的东西好吗?” “是礼物。”霏安神秘地笑笑。 “瞧你!才几个月而已就变了一个人,段任衡到底灌了你什么迷汤?” “什么也没有。”霏安红着脸说道。 秀丽叹了口气“你不会因此放弃你的计划吧?” “当然不会!”霏安神色一凛。“我最近很认真喔!编辑觉得我画得很好,打算把我的作品呈给老板瞧瞧,听说他们有打算出笔记本,也许会拿我的描画摆在上头当主题。” “真的啊!”秀丽高兴的叫道“那真是太棒了!” “我没有告诉我老公,连宝宝的事都还没告诉他。” “为什么不说?”秀丽奇怪的问“反正你现在爱他爱得半死,干脆直接点告诉他不就好了?” “就今天晚上啊!今天是我跟他的结婚周年纪念日。”霏安高兴的从袋子里掏出早上才去选焙的礼物。“喏!这是送你的。” “哈!这么好,连我都有份。”秀丽欢快的拆开礼盒,看了上头的标签又皱起眉说:“这不便宜吧?” “只是个小礼物。”霏安含蓄地笑笑,秀丽对她的好不是这一套衣服就能还得完的。 “你所谓的小礼物价值可是我半个月的薪水哪!有钱的大少奶奶。”秀丽开玩笑的说“不过段任衡也不怕你把他的钱花光就是了,我收得很心安理得,谢谢啦!” “不客气!”霏安脸上不停的冒出笑,那不是她自愿的,从发现自己有了宝宝以后,她几乎每天都呈现兴奋的状态,连一点点孕妇该有的忧郁都没有。 手机的电子乐音突然在此时响起,霏安不好意思的朝秀丽点头,连忙接起。 “霏安,你在哪里?”是雪苹的声音。 “我在跟朋友吃饭。”连听到雪苹的声音都觉得高兴,靠安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你现在马上到‘兰芯餐厅’去。”雪苹的音调尖锐得有些诡异。 “怎么了?” “反正你到‘兰芯’去就知道了!”为了强调她还故意加了句“你要是不去的话,就别怪我没把你当朋友。” 雪苹就这么没来由的给了一通电话,然后莫名其妙的挂了。 “我老公的妹妹。”霏安耸耸肩一脸的迷惑并朝秀丽解释“她突然要我到‘兰芯’去,也没说为什么。” “这里就是‘兰芯’啊!”秀丽拿起桌上的餐厅简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提醒道。 “啊!”霏安拍了拍额头。“我竟然忘了” “每个怀孕妇女都象你这样吗?”秀丽忍不住调侃了她。 “最近特别容易忘东忘西的。”霏安尴尬地笑笑“雪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要我赶到这儿来,还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 她一边说,一边发现坐在对面的秀丽脸色有异。 秀丽的眼睛盯着远处,当她发现霏安正奇怪的看着自己时,连忙低下头,用者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别回头。”人就是这样,人家叫你别回头,你总是抵不过好奇心的想回头看一下。 当霏安抵不住好奇心回头时 她只看到一对男女相偕走了过来,两人有说有笑,像是交往已久的情人。 她迅速的把脸转回来,脸色发白的看着秀丽。 秀丽脸上写满了同情“就叫你别回头着了。” 霏安的喉咙紧缩着,没有办法说话,只能苦着脸,被秀丽眼里的怜悯给淹没。 “别紧张。”秀丽拍拍她的手,试图安慰她。 “那家伙还没看到我,要我去帮你报复一下吗?” 霏安只能摇头,依然说不出话来。 老天为什么要让她在这一天撞见段任衡和他的情人在一起? 结婚三年来,有关段任衡出轨的消息不绝于耳,但他一向是小心地未曾让她撞见过,为什么这回要让她看到? 为什么要在今天让她看到?为什么不是早一点让她发现? 今天是她跟他结婚的三周年纪念日啊! 今天是她打算告诉他两人有了小宝宝的日子啊!霏安不停地在心里呐喊着。 “你早就已经知道他不安于室了,就别太难过了。” 秀丽的气愤不下于她.但首先她得安慰眼前伤心的人儿。 “你还有你的人生要过,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不要想太多好吗?” 霏安点点头,胡乱地拿起桌上的水饮进一口,但喉咙仍干涩得无法言谱。 “好的话就吃点东西,菜都点了就多吃点,别让我发现你为那个烂男人气得吃不下饭,为了你的孩子你怎么样也得撑下去。”秀丽坚决地说。 霏安依着她的话食不知味的动手将食物塞进嘴里,一口接着一口,像是失了魂 shmily段任衡彻底的毁了她的幸福。 每隔一个小时秀丽就打一通电话给霏安,确定她平安无事,深怕她一气之下做了什么傻事来。 连雪苹都打了电话过来。 “你去看了吗?” “我知道了。”霏安的语言能力还没恢复到能让她多说几个字。 “那女的就是上回我们在party里见过的,我一直很想告诉你,可是” 雪苹讲了一大堆替她打抱不平的话语,可是霏安一个字也听不过去。 “他不只是跟那个女人不是吗?”不愿再听雪苹提那些伤人的事,她轻描淡写地讲完便挂断了电话。 她并不气雪苹打电话来告诉她那件事,就算雪苹没打来,她还是会看见段任衡和那女人在一起的景象。 曾经听过人家说“能改变的是命运,不能改变的则是宿命。”她以为她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她甚至已经接受了段任衡,但改变了自己,却改变不了一切。 霏安照着原定计划,煮了一桌子菜,做了最后的挣扎,在三点左右打了通电话到公司给那负心的丈夫,想能给段任衡最后一次机会。 但秘书告诉她段任衡正在开会 他之前答应过要回地电话的不是吗?霏安心碎地想着。 直到晚上七点,除了秀丽跟雪苹打来的电话以外,霏安依然没有接到半通段任衡的电话 她确定了她得一个人度过这一天,也确定了这桩婚烟已经完了 直到收拾好一切躺上床,仍不见他归来的身影。十二点整,霏安觉得自己的心死了。 一天的疲累让霏安混饨地睡着了,直到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她才惊醒过来,也发现了他的归来 浴室的门打开,段任衡身上散发着肥皂的清爽香味,霏安却只觉得反胃 “我吵醒你了吗?”他温柔地问。 看到霏安额上冒了汗,段任衡伸手想碰触她。 “我去泡杯牛奶,你要喝吗?” 霏安完全不想跟他一起躺在这张床上,在他伸手碰触到她之前,她找了一个借口脱离他的掌握。身体的疲累让段任衡懒得再去理会她突然的闪躲,心里即使已经升起了不悦,他还是决定等他休养生息够了再去排解妻子的情绪问题。 “我要先睡了。”他躺上床不再多看她一眼。 霏安逃出了房间,庆幸着段任衡的疲累没让他有力气追随她到房门外,这让她松了口气,也让她备感失望。 夜里,她轻手轻脚的打包了自己的物品,她的画稿、她的衣物,能带走的全被地装了箱。 段任衡睡得很熟,而她小声地进行着一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霏安在他睡着以后,载了趟的东西往返于秀丽和自己的住处,直到天亮时 床侧空空如也,难道霏安一夜没再回到床上吗? 段任衡赤裸着上身,懒洋洋地步出卧房,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冰凉的矿泉水饮过几口,很意外地发现霏安在客厅里。 她似乎在忙着什么,脸上还化了淡妆,显得十分有精神。 但此时不过是早上八点,而她已经脱离职业妇女生涯好几个月了,不该在这时候起床,更毋需在此刻外出才是。 “晚上郑伯伯的寿宴你记得要去参加。”霏安发现他起床了,停下手边整理的东西提醒道。 “好,我几点回来接你?” 霏安的手停在半空中,段任衡突然注意到她手边整理的是一个大背包,而且里头装了许多霏安的日用品,她要上哪儿去? “我晚上不会去。”霏安有些无所适从地撩了撩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试图在一团混乱中稳住自己的情绪,然后从桌上拿起一样东西。 “给郑伯伯的礼物我放在门口,手绘的陶瓷花瓶,他应该会很喜欢。另外,我还买了这个” 段任衡随意的挥挥手,那些他不想听,他只想问清楚她今晚不陪他一起出席的理由,还有,她要外出怎么没先知会他一声? 前阵子霏安排挤着自己时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打从他心里冷冷的冒了出来。 “放着吧,我会一块带去。”他的声音异常的冷淡。也许是他的音调带了些不悦,霏安因此停下了动作,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隔着沙发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这样的对视实在不寻常,但段任衡竟然愣在原地,不晓得对她那带着哀怨的眼神该做何回应? “你”他才一开口,便被霏安的手势止住。 “段任衡,我们离婚吧!”她的声音冷得像极地的冰块。 段任衡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个东西已经从她手中飞了过来,不偏不传正好击中他,同时也击落了他手中的矿泉水瓶,冰凉的水倾倒在他赤裸的胸前,然后滴落到他的脚板,他感觉寒意四起。 “那是我送你的离婚礼物我们完了!” “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眼看到你拿东西扔他的那一幕!” 霏安跟秀丽一同搬进了她们所购买的全新公寓里,每晚两个人都会聚在一起讨论彼此的未来。 “我更恨我当时没用摄影机拍下来。” “反正现在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们要举杯庆祝你的新生活!” “我会好好加油的!”霏安跟着她一起举杯。 “只能喝半杯,”秀丽紧急说道“虽然只是啤酒,但是酒喝多了对小孩不好。” “你比段任衡会照顾我。”霏安感激地握着她的手。 在秀丽家窝了近半个月,两人拿出钱凑足了头期款,以秀丽的名字买下了这栋公寓,霏安并狠心地卖去了段任衡赠予她的bmw,还有那颗钳制了她三年的结婚钻戒。 秀丽说得没错,当初她一心想脱离他所有的一切,甚至想挥挥农袖不带走一毛钱,那简直是白痴的做法! 被聪明的女人就是得为自己留后路,这三年来她为段任衡付出青春和感情,那些都是无价的,要是真不带走半毛钱,光是带走骄傲和自尊,那对她将要面对的现实根本不会有什么助益。 以霏安一个刚出道的小插画家,根本赚不了几文钱,更别提接下来她还有肚子里的宝宝得照顾;自尊和骄傲早在那三年就被摧毁殆尽,没必要在离开以后还苦苦坚守原则。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比我早一步成为未婚妈妈。”秀丽一脸惋惜地说道“对了!我明天会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他公司去,你签好了吗?” “我已经准备好很久了。”没有半点犹豫,霏安的心早被伤透了。 “你的果决真教我感到佩服和害怕”秀丽忍不住大笑。 霏安一脸没好气地说:“喂!朋友出这种事你还有心情笑呵?” “问题是你一点也不难过啊!而且我觉得这对你而言是件好事,你连性格都跟着开朗,连笑容也增多了,难道我还要为你哭泣吗?” 她说得也有道理,霏安点点头,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喂!说好了只能喝半杯的。”秀丽马上板起脸来。 霏安不在乎地耸耸肩,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真好 “亲眼看到那种事跟只听传闻是有很大差距的。” 霏安指的是当场看到段任衡与别的女人出双人对。 “但是你挺过来了啊!”秀丽拍拍她的肩膀,给予支持。 “是啊!我会让他知道,没有他,我依然活得下去。” “说得好!”秀丽给了她热烈的掌声。“就为了你这句话,从今以后我们俩都要加油,好好的去找我们的‘shmily’” 霏安相信自己绝对找得到! 段任衡,除了你以外,这世上绝对有另一个男人值得我对他说声“shmily!” 第九章 “还是没有消息吗?” 欧晋贤几乎每天打电话来询问霏安的消息。 “爸,也许霏安只是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再给她一点时间吧?” 欧霏安从那天早上怒不可遏的离开家里以后,就从此消失了。 起先段任衡认为她大概只是一时还在气头上,所以不肯回来,但经过一个星期的没消没息后,他才知道她有多认真了。 他用尽了所有管道寻人,却寻不到半点霏安存在的痕迹。 除了信用卡帐单上显示霏安曾在某间家具公司购买了大量的家具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纪录。 霏安有意重组一个家,从她购买的物品上已经获得充分证明。 倒是段任衡买给她的车还有他们的结婚钻戒同时出现在市面上,而这消息从秘书口中传到他耳里时,像是狼狈地打了他一耳光。 她除了有意重组一个家以外,还摆明了她的家不需要他,因为她不愿当他的妻子! 这让段任衡觉得脸上无光。 一个月后,他确定他的妻子成了逃妻,霏安的消失也瞒不下去了,他只得向两家的长辈们报告这件事。 大家都没有责怪他,除了有些担心霏安的安全外,为了顾全两家人的颜面,长辈们把这事解释为小夫妻间的小争执。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也没有马上报警处理。 但随着霏安失踪的日期延长到了两个月,所有人都不得不考虑起报警的可行性,她没有跟任何人联络,所有人都开始担心起她是否遭遇了不测。 Ξ任何人不得未经原作者同意将作品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 “任衡别怪爸多事,你你跟霏安吵架了吗?” 连段风豪变都不太相信自己那温柔婉约的媳归会有离家出走的一天。 “霏安怎么也不会无故的消失啊!”欧晋贤显得有些生气。 “我不应该让她母亲离开,霏安根本就是有样学样。” “你们不用担心,霏安只是跟我呕气,没多久她就会回来。” 段任衡对自己的话没什么信心,怎么也想不到霏安会狂怒到那地步,一向举止优雅的她竟然拿起东西重重的扔他,然后便似一阵旋风似的卷出家门。 等他从混愕清醒过来,霏安已经不知去向了,而她所有的物品也在前一夜趁他熟睡时搬得精光,衣柜里甚至连一件衣服都不剩 段任衡急得几乎要打烂了她的行动电活,每隔几分钟就打上一次,但传回来的讯息从“这个电话现在无人接听”到最后几天竟变成“这个号码是个空号。” 霏安整个人就这么消失掉,他甚至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好吧!就算他早就发现了霏安并不爱他,也察觉出她早就想离开自己了,但这阵子霏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只有满足啊! 段任衡可以很确定霏安是喜欢他的,他也承认自己的不忠伤害了霏安。 但她怎么能这么说走就走了?段任衡怎么也想不透。 三年的婚姻,最后留下的是她送结他、也就是那天她拿来扔他的一只手表,手表后头则刻着几个英文字母“shmily。” 他并没有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去找出那几个字母,霏安直接给了他答案,但却是怎么也看不懂的答案。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霏安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雪苹似乎对她所做的事感到有点后悔,这阵子也频频打电话来探询霏安的下落。“没有经济来源,她一个人能跑到哪儿去呢?” 段任衡没告诉她霏安卖掉了车子,将银行里所有的存款全数提出,甚至连钻戒都变卖掉,光是那些钱够她好一阵子不愁吃穿了。 “她该不会跟别的男人跑了吧?”雪苹的猜测正中了段任衡的痛处。 连着两个月无消无息,台湾就这么一点大,她一个女人再怎么躲也不可能撑多久,所有的证据都显示着有人在帮她,而他怎么也不愿去面对那个帮她的人可能是个男人。 他的妻子,他的霏安就这么的消失了! 案亲段东豪像是看出了他的不安,连着几日都亲自主持会议,试图让他休息,好平息他胸口的怒火。 怎知当段任衡一进办公室,正想重振心情,好好坐下来看公文时,文件夹上竟出现了一份已经签好名、盖好章的离婚协议书 火山整个爆发开来 “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他怒气冲冲有如一阵狂风般的刮出办公室。直对着秘书大吼。“那那是一位小姐送来的,她本来想等你签好再离开,但是你交代过不希望有人打搅”秘书唯唯诺诺的应道。 “是我大太送来的吗?” 段任衡紧接着问。 当他在办公室里想她想得几乎抓狂的时候,霏安竟然送了婚协议书来! “我不知道那位小姐是谁我见过方小姐、陈小姐、周小姐她们,可是我只接过段太太的电话,没见过段太太本人,所以” 秘书小姐的回答简直是在诮他,结婚三年就那些红粉知己曾踏入他的办公室,而他的太太竟然一次也没来过。 “是不是头发长长的、眼睛大大的,长得很漂亮?”段任衡努力想着可以形容霏安的词句。 “没有比陈小姐她们漂亮。”秘书摇摇头。 段任衡情急的说:”我太太比她们都美多了!” “可是”秘书瞪着他的表情像是在告诉他,你老婆如果具有那么漂亮你干嘛还外遇? “算了!” 段任衡不耐的大手一挥。“她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要过来?” “没有,她留下欧氏企业的地址,要我把签好的‘文件’寄到公司去。” 欧氏? 不可能! 他刚才才和岳父通完电话,欧晋贤压根不晓得有那回事。 霏安的兄弟姐妹里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留下的地址是欧氏 那线索只剩下一条霏安的前任秘书。 “霏安人在哪里?” 段任衡直闯进吴秀丽的办公室,欧显章跟欧向远刚跟在他身后。 吴秀丽慢吞吞地把专注于文件中的脸抬起来,看到来人是他时,她的表情马上转为嘲讽。 “段总,你怎么找我要你的老婆呢?” “秀丽,离婚协议书是你送到段先生公司的吗?”欧向远拿出上司的威严接着问。 “是我没错。” 只见吴秀丽点点头,站起身来向段任衡伸出手。“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了吗?快给我,我好去帮霏安办离婚。” “她真的有跟你联络?”段任衡不理会她伸出来的手,继续问道。 “有啊!”吴秀丽确定的点头让他的心安放了下来,至少有人知道她的下落,那她应该还是平安的。 “她现在人在哪里?”欧显章急忙问道。 “她希望我不要透露她的去向及行踪。” “你”段任衡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是她的丈夫,我有权利知道她在哪里!” “没有必要动肝火吧!段先生。”吴秀丽显得是个十分难缠的角色,反倒是温温吞吞的坐进椅子里。“事情已经闹到这地步了,等你签了名、盖了章,霏安自然会乖乖出现。你都已经明目张胆的抱着女人到处张扬了,现在这么怒气冲天的跑来向我兴师问罪,有点奇怪不是吗?” “你告诉她,她一天不出现,我一天不会签下协议书!” 想谈判?这女人比起他还差得远! “那好!”吴秀丽指着门表示送客。“我还有几份企划要赶,后会无期了,段先生。” “吴主任!”欧向远拿出老板的架式。“我们是很诚心的请你告诉我们霏安的近况,她和段先生的家务事,希望你能从中调解,而不是从中作梗,段先生已经有了悔意” “欧总,”吴秀丽点点头。“我了解,但是以一个女人的立场,我不认为那是有悔意就能解决的事。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段先生的外遇一箩筐,霏安已经忍耐了三年,女人的青春宝贵,不值得一再浪费,而且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支持霏安所做的一切决定。我不知道身为兄长的你们做何感想,不论你们是支持花名在外的段先生或是已经脱离苦海的霏安,那都不关我的事!要是你们想以上司的身分来压我,逼我吐实,那么我还是只能说很抱歉,我在欧氏的工作是企划,并不包含调解家庭纠纷。” “你说的是有点道理”欧显章不得不承认吴秀丽言之有理。 难怪霏安说她是个优秀的人才,段任衡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那她好吗?” “非常好。” 段任衡期望着霏安会因此而感到些微的不愉快,甚至伤心难过,那至少都是她在乎自己的表现,而吴秀丽说她过得非常好那他呢?他却为了一个被他忽略三年的女人吃不好睡不着。 浴室里的沐浴乳用完了,找遍超市竟找不到同一个品牌,空气里少了霏安的味道。 躺上两人曾共享的大床,夜半醒来时往身旁一摸,才发现另一侧少了依偎的伴侣。 回想起霏安不管怎么生气,每回只要他朝她伸出手,她从来不曾吝于给自己温柔回应,如今床的另一端空空如也,就算伸了手,也只摸得着空气。 而且是没有霏安味道的空气! 空荡的屋子里剩下一个男人对着电视叹息。不知从何时开始段任衡竟然习惯了霏安陪在身边一起看新闻,如今一个人面对电视,只感觉到孤单。 而这种孤单,是霏安三年来所忍受的 一想到此,他的心开始拧了起来。 人总在失去了以后才发觉自己曾拥有了什么。 伸手摸向霏安所送的手表“shmily”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段任衡决定走进书房一深究竟,也许可以从里头找出什么关联来。 翻遍书房里的书,连找了三天,总算有了点小收获。 书本里掉出了一大堆霏安亲手做的大小书签。每一张精巧的书签上头都写着“shmily”旁边则画了各式各样的小图案。 霏安说了谎,那些小图案并不像她所说的那么丑。 同样都以一个长发的女子做主题 有她抱着一束花流眼泪,有她伤心对着一桌子菜发呆,有她微笑地跟一个男人坐在一起看电视。有她跟一个男人拥抱在一起看星星,有她一个人红着脸站在小小的孤岛上,而脖子上留着明显的玫瑰色吻痕 这些小书签上出现的女主角活脱脱就是霏安的化身 而那个男人正是他自己! 这是再显而易见不过的了! 他忘了那束花是自己送给霏安的,所以她流浪。 他没有回家吃晚餐,所以霏安对着一桌子菜伤心。 霏安和他一同坐在沙发上高兴的看着电视。 还有他带着霏安一起去看星星的那一晚。以及他在霏安身上留下吻痕,然后带着她去参加那个party,她觉得自己像在一座孤岛上 段任衡被那些看似简易、却又包含了千言万语的小图画给震得无法动弹。 这就是霏安心里想说的话? 但这些跟shmily还是无法扯上关系 段任衡打开霏安常使用的电脑,画面上出现要他输入密码的文字,他想也不想的打了shmily,果然顺利的开启了电脑。 搜寻着跟shmily有关的档案,果然让他找出了一大堆 老公不是shmily。 一、他连拼都拼不出来。 二、他不知道shmily是什么。 三、他仍然可以使用,反正他you是复数。 四、因为有天我会找到我想跟他说shmily的人。 这就是第一个档案了,段任衡晓得霏安指的是自己。 不过接下来她写得更多 老公是shmily。 一、我接受他和一堆女人的胡来,我没有离开过他。 二、我配合他在众人的面前演戏,而且我演得很好。 三、我忍受他在床上的求欢示爱,因为我无法拒绝。 四、我天天为他煮一桌子的好菜,没有怠慢过一天。 五、我体贴他在外头辛苦的工作,我勤于整理家务。 六、他忘了他也有买了玫瑰送我,我还是假装喜欢。 七、我遵守规定陪他每晚看电视,陪着他小鸟依人。 八、我被迫得跟一堆女人打麻将,还故意输给妈妈。 九、我偷偷在他的毛巾上绣了字,他依然没有发现。 十、我温柔的在他需要时凝望他,希望他因此爱我。 十一、我为他写了那么多 seehowmuchiloveyou老公。 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小文章、小小图画,每一篇写的全是她的感觉,还有那一篇最重要的老夫妻“shmily!” 就是seehowmuchiloveyou! 这些已经证实了霏安是爱着他的 在他做了那么让她伤心的事后,她没有离开过自己,而是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她的所作所为全在向段任衡证明着,她是那么爱他! 段任衡彻底的被愧疚感淹没这些日子以来,霏安是爱着他的。 他飞奔进浴室,在他的毛巾一角上找到了绣着“shmily”的英文字母。 拉起浴帘的一角也发现了用麦克笔写的“shmily”霏安倒茶给他喝的水杯底座下,竟然也有着一样的字 他开始像发了狂似的找遍屋里的各个角落。 “shmily”果真如他所预期的那般,源源不绝的在他的生活里冒了出来 闹钟的后方、电视摇控器的背面、枕头里面、还有西装口袋里,甚至连答录机的背景音乐都是seehowmuchlioveyou那首歌! 他浪费了三年的时间在情人间找寻情感的归处,可是却忘了自己结婚的事实,也忘了他根本不应该那么冷谈对待霏安。 他是霏安心里的shmily,而霏安也是他的shmily啊! 他并不是因为知道了霏安爱他,所以才以同样的爱意回应,而是 段任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她,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进驻到他的情感中心点。 但他是那么想要霏安回来他也想在她手心里写着“shmily。” 霏安不能剥夺他示爱的机会和权利! 可是该怎么找她? 霏安根本不肯跟他联络,而唯一知道她下落的吴秀丽则视他为眼中钉,完全不肯透露半点消息。 霏安我该怎么找你? 霏安依然消失无踪 派了几个征信社的人员跟踪吴秀丽,仍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可见霏安将自己藏得多好。 除了每晚从霏安的电脑里,找出她写的文字反覆观看以外,段任衡找不到任何能安慰他的事物来排解他低落到谷底的情绪。 在关掉电脑前,一个灵感突然闪进他的脑海 也许他有办法找到霏安了! 至少他能让霏安知道他的感觉,至少他必须让霏安知道,不只是她,他也会为她做同样的事,证明他也是爱着她的! 在段任衡提出这项计划时,一直想涉足网路生意的父亲段东豪欣然的同意了,段任衡立即找来了一干能手,花了一整个月的时间密集开会研究。 “这可要花上不少钱哪!” 欧向远提醒道。 但段任衡不以为意,公司原本就有意要扩展网路事业,那就从找寻霏安做为起步。 他即将着手成立台湾最大的网路搜寻及商业购物网站。 “这个主意太捧了!” 在开企划会议时,所有的同仁都对他所提出的“shmily”计划赞不绝口,尤其是与段氏合作经营网站的欧向远,更是一反之前反对的态度,热烈的支持这次的计划。 “你怎么想得出这么浪漫的主意?”欧向远不可置信的问道。 “等找到霏安以后,你可以问问她,这是她告诉我的。” 配合着情人节的到来,在电视上强打着“shmily”的广告,提醒所有人到网站里为自己的爱情做见证,而经过评审核定后,最感人的那句话可以获得可观的奖金。 在开站的第一天,网站里便涌进了数百万的人潮,公司并同时展开了强力促销宣传,全台湾的电视杂志和广播不时会出现一则感人的广告,仅以一句做为宣传 “为了找你,所以出现了这个网站。seehowmuchilove” Ξ本站文学作品属晋江文学城私人收藏,所有作品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短短的两个月之间,段氏所成立的“see”网站已然成为台湾网路市场的佼佼者,广告接都接不完,连段氏的股票都因网路事业的发展而大涨长红。 紧接着而来的是发展网路相关产业,包括拨接系统以及和有线电视一同开发cable宽频线路。 段氏在年终的获利足足比前一年多了两倍,父亲对于段任衡的能力也投注了相当的赏识,尤其他放眼网路商机并全心倾注于工作之上的认真,获得了业界一致的肯定。 段任衡身上所背负压力与日俱增,每天花上十六个小时在工作上,疲累却挥不去心理的空虚感。 他史无前例的过了半年的和尚生活 而他的妻子欧霏安,并未现身在他的shmily计划里 第十章 陈小姐打了通让霏安期待已久的电话来,通知她已经获得与主管人员会面的机会,两人约好今天要一起到文具用品公司和主管商讨插画的事。霏安准时抵达办公室,还来不及向柜台小姐询问自己该到哪儿找人,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欧霏安!”一声大吼差点震落了霏安手上的稿件。紧接着远处一名女子朝她狂奔而来。 “四姐!”是欧云安。欧霏安楞愣的看着来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变,即将生产的她顶着将足月的肚子,根本无法淹饰。 “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欧云安不顾所有人的侧目,连声大喊。 “我怀孕了。”欧霏安尴尬地解释这显而易见的情况。“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本是兴高彩烈的带者她的画稿到公司来,想与这家文具公司的主管详谈他们即将问世的笔记本企划案,没想到什么都还没谈就被四姐逮到。 “我?”欧云安嗓门本来就够大了。“我在这儿工作啊!”咦?霏安一脸的震惊,她记忆中云安好但是在父亲公司里的某个子公司工作的,什么时候转到这儿来了? “我早就跳槽了!”云安像是看出了她的不解;连忙解释。”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好好聊聊。” 经过云安一连串连珠炮似的发疯询问,外加想念和关怀的鼻涕、眼泪流了几百串后,霏安好不容易才将自己这半年来的行踪交代完毕。 “哇靠!我倒要见见那个秀丽,她真是够犀利了!竟然能帮你躲藏那么久,段任衡险些把整个台湾翻过来,你看了电视吗?那个广告还是他亲自配的音咧!欧家上上下下现在全把他当痴情汉看待了,老爸还扬言要跟你脱离关系,也不想想自己老婆娶了几个,还有闲工夫脱离关系咧!段任衡也没好过到哪儿去,这阵子他跟大哥合组的网际网路公司赚进了大把钞票,他那孤家寡人的忧郁形象,把大家的同情心都给勾引出来了” “四姐!”欧霏安及时止住她的发言。“我还有事,我得” 她一点都不想听到任何有关段任衡的事,尤其是他有多爱自己!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半年来他不肯签下离婚协议书,只是证明他不甘心就那么离婚罢了! 而她不需要将他的表现想像成是爱着自己的缘故,他要是真爱她,当初就不会抱着女人四处招摇,甚至让她撞见那不堪的一幕。 “什么事啊?”云安疑惑的问“这半年来我们到处找你,你又没有工作,爸嘴里说要跟你脱离关系,事实上全部的人都担心着你一个女人家没有经济来源怎么在社会上生存?好在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等我回去跟他们说,他们大概也就可以不用担心了。” “我今天就是来谈工作的事,所以我得赶紧去找人了,免得误了时间。” 事实上因为云安的出现,已经延误了她与总编辑会面的时间了,要是这工作谈不成,下回要等这种机会还不知得等上多久? “你要找谁啊?”这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她老早就混熟了,老妹有事,老姐自然要帮忙。 “我来找陈小姐的,她今天要帮我引见这儿的主管。” “就是你!”云安一脸的惊讶。“那个插画家?” 霏安这时才看到云安办公桌上有着一个名牌,上头写着“总经理”三个字。 “是啊”没想到霏安一心想见的总经理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画图。”云安翻开桌上的本子,找出一堆霏安的作品。“这些全是你画的?我的老天!我们全部都很喜欢的画竟然是我老妹的作品!要是欧家的人知道了一定会昏倒,原来霏安这么有才华!” “只是有兴趣,所以就画了一些” 面对老姐的赞叹,霏安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 “什么时候开始画的?你画得真棒!”云安仔细的询问。 “是秀丽帮我向陈小姐推荐的,我才刚起步没多久,画的东西不是很成熟,还有很多地方要学习” “ok!就这么决定了!”云安想也不想的就点头。“下个月要出版的笔记本就全用你的东西了。还有公司即将推出另一批文具用品,你回去好好再多画一些,最好是与图画里的女孩相关的东西。我们今后要做一系列相关的产品,我相信百分之九十的机会是留给你的,因为所有的人对你的画都非常有兴趣,好好加油!” “就这样?”霏安对于面谈的顺利感到吃惊。 “当然不止这样。总经理的会晤就到此为止,”云安眼睛一转,定在她的肚子上头。“接下来是姐妹的会面。霏安小姐,我想请教你肚里小孩的爹是谁?” 影片中的男主角痴傻的呆坐在窗前,墙上的时钟不停的变换时间,而他依然坐在原地,等待着他的爱人 最末出现一段话 “永远等你。seehowmuchiloveyou” 画面结束,所有人掌声鼓励。 “最新一季的广告就此定案,接着是圣诞节,请林经理报告圣诞节系列主题。” “咳咳咳”一旁传来强烈的咳嗽声。 段东豪忍不住偷瞄了儿子一眼。 段任衡忍着晕眩,努力想将眼前的报告数据读进脑子里。 “病了就休息几天吧!”段东豪忍不住在儿子耳边叮咛。 他还不到七老八十的年纪,像这种小会议他一人便能负担得了;倒是任衡已经病了好一阵子,却强撑着天天到公司来报到。听秘书说任衡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休过假了,这么死命的打拼工作虽然是好事,但看在人父眼里还真有点不忍。 “我还好。”段任衡忍下一阵狂咳的欲望,认真的看着台上的人解说新一季的整体方针。 “霏安还没找到?” 打从儿媳妇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任衡也算吃足了苦头,不但从此浪子回头,将全副心力投注在工作上,近来也甚少再听说他与哪个女人牵扯不清了。 虽然任衡犯错在先,但霏安一走就是半年,实在也 “我会再找下去。”段任衡一开口马上又是一阵咳嗽。 全部人员全同情的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病得不轻的总经理,段董事长实在忍不往了,只得拿出老板的威严下令“段总经理先回办公室去,会议继续进行。” 几度打断了会议的进行,段任衡也知道自己硬撑着没什么用处,只得收拾文件讪讪的走回办公室。 “嗨!”欧云安已经在办公室内等候多时。 忍住咳嗽的感觉,段任衡只能挥手示意。 “病了还上班啊?没有女伴在身边伺候?”欧云安嘲讽道。 段任衡一个头痛成两个大,还得应付难缠的欧云安,一想到她是霏安的姐姐,又不得不忍下心头的不爽。 “我已经很久没再跟那些女人联络了。” “可怜喔!”欧云安同情的说“没想到霏安一走对你也有好处嘛!听说你现在可是认真上进的好老板哪!看来你跟我老哥他们有得拼了,全是一堆工作狂。”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段任衡闷闷的问。 “当然不是,”欧云安耸耸肩,将手里的文件往他桌上一放。”来请你签名的。” 那份经久未见的离婚协议书又再度现身,上头欧霏安的签名险些害段任衡的眼珠子凸出来。 “霏安跟你联络?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她人呢?” 一连串的问话还没讲完,他的人已经越过办公桌,一把拉起欧云安,一副想吃人的模样。 “你签不签啊?要签就签,不签拉倒,还问一大堆屁话。”欧云安根本没把他的粗鲁放在眼里。 她跟吴秀丽算是同一类型的女人,换作是他的霏安才不会这样。 “不签!”他一把抓起文件撕得粉碎。 “不签的话” “她打算怎么样?”段任衡防御性十足的问。 “紧张什么啊!”欧云安翻着白眼,没好气的从背包里掏出另一本文件夹。“不签就赏我们一口饭吃吧?” 看着那一叠文件夹,段任衡问道:“那是什么?” “霏安的画。我们公司打算好好栽培她成为新一代的插画家,我们还用霏安的标志做了相关的文具用品,跟你的网站挺搭配的,还相映成趣呢!有没有意思要为全亚洲最大华人网站做点变化啊?” “她现在以作画维生?” 他知道霏安画得很好,但他并没想过霏安画那些图是为了生活,可见她没有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供善,他总算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是啊!”欧云安点点头。“她很有才气呢!” “嗯”段任衡无奈的拾起桌上的文件夹。 “仔细瞧瞧她画了什么吧!”欧云安拍拍他的肩。“里头也许会告诉你一些她的近况,有兴趣再打电话给我,我名片摆在上头了。” “等等,”段任衡唤住她。“她她好吗?” 半年不见了,她是否还美丽如昔? 是否还是常常忘了吃饭? 是否还一样恨他? 是否有人陪在她身边? “看了她的画就知道了。”欧云安决定让他自己去找寻答案。“有事再打电话给我。” 等不及欧云安离开,他急忙打开了书夹。 一张张细心描绘的图出现在他面前一样是以那个长樊子为主题。 她坐在黑暗里,等待远方的天空出现一道曙光。还有她织着毛线衣,一脸期待的样子。还有她经过花店时,对着花露出渴望的神情。还有她躺在一张大床上,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另一侧神伤的模样。还有 段任衡看了数十页,猛然发现了另一项不同 图画里的长樊子肚子明显的隆起起,她怀孕了! 他深呼吸了几口,颤抖着手,在散着图画的桌面上找到一张名片,手忙脚乱的连拨这才拨通了上头的电话。电话响之声便被接起,传回个窃喜的声音 “发现啦?”欧云安憋着笑。 “我要当爸爸了!” “是啊!”欧云安故意说道:“记得把离婚协议书签一签啊,要不然小孩不能跟着霏安姓欧了。” “哈哈哈”段任衡完全没听见她之后说的话,逞自喊着:“我真的要当爸爸了!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欧云安显然被他过度兴奋的声音能震着了,马上把手机拿离耳朵一尺远。“疯了吗?喊那么大声。” 哪知手机再度拿近耳边后已经无声了 另一头的段任衡早就奔进会议室,当着所有高级干部们的面,用着感冒未愈的破锣嗓音大喊。 “我要当爸爸了!” 尾声大丈夫能屈能伸 人来人往的街头,出现了一幅幅超大型的广告,上头全写着“shmily。”这些广告出现至少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看久了大众也不再去注意了。霏安控制住自己的目光,怎么也不肯落在那些广告上头。那只是代表了段任衡已经知道那串字母的含意,并不代表什么。 在她初次看到那巨幅海报占据了建筑物的整面墙时,她不否认曾有过一阵想落泪的感动,但随后只要想起他和那女士同走进餐厅的画面,什么感动就全部消失了。 紧接着生活周遭出现了大大小小同样的广告,她也跟着麻痹,想什么都没用,她有自己的生活得过,不再为了他煮上一桌子莱,等着他偶尔的光临,她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 只是幸福难寻啊!毕竟她找了半年什么也没找着,倒是对肚子里的小生命多了几分期待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幸福本来就是得靠自己寻找的,肚子里的小宝贝以后就是她的“shmily”她也不用花时间再去找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人了!至于段任衡她已经学会不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点了一杯柠檬汁和总汇三明治,她优雅的品尝着桌上的食物,一边等待云安前来讨论最近的计划,一边竖起耳朵偷听别桌的人说话,也算是为这无聊的等待找寻乐趣。 邻桌坐着一对学生情侣,他们正低喃着爱语。几度听得霏安鸡皮疙瘩四起,却又忍不住的想偷笑。突然,情人间转变了话题 “咦?新广告!你看对面的大楼!”男孩指着对面大楼墙上的看板喊道。 “see的新广告呐!刚刚挂上去的。” 一听到是see的广告,霏安忍不住低下头来告诉自己:不许看!不可以再跟段任衡有任何牵扯了,连跟他有关的东西都不许多看一眼。 “他们的广告每一支都拍得好棒,我最喜欢他们的广告了!” “对啊!每一支都拍得好浪漫又好感人喔!” “可是你看!这一次不是seehowmuchiloveyou。” 男孩照着看板上的句子逐字念出声:“comebackbmw?”什么!即使刚刚才告诫自己不可以看,一听到“bmw”她马上破了功。霏安急急的抬头往窗外一看,正前方的大楼墙侧,几个工人正在高空中工作,显然是刚刚才挽的新看板。 占了好几层楼高的大看板最上方,出现了一帧超大特写照片。see的平面广告从来没出现过照片,怎么突然从平实的字面广告改成照片,而且是超大的特写呢?霏安定睛一看,看清了照片里的人。捧着花的超美新娘,巧笑情兮的睇视前方,让摄影师拍下她在出嫁当天最美的一刻 那个新娘正是欧霏安自己!他去哪儿找来那张照片的?那是他们结婚的时候拍的啊!他释出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慌乱伴随着结婚时所有的记忆,排山倒海的将她往记忆的深渊推去她准备将自己的幸福全寄托在当时站在摄影师身旁的男子身上,所以照片里的她才会露出那种笑容来。 那时的她只想在每一天里满怀着爱意喊他一声“老公”告诉自己他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傻傻的在他面前扮演贴心的好妻子,期待着shmily的故事也能发生在两人之间,就那么幸福的在生活中不停对着彼此倾诉情意,不管时间怎么流逝,就这么相爱的过一辈子 但一切的美好想像全都烟消云散,化成了泡沫。如今她竟是一个人寂寞的坐在咖啡厅里,对着那幅自己曾经以为是最幸福时被拍下的照片流浪 “好漂亮的女人啊!”邻桌的小情人还在对着照片评头论足。 “see网站这次要送轿车啊?” “不晓得耶!” “好感人啊!看下面写的字” 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全被那个大海报给吸引了去。 s看看她。 h多么美丽的女人。 m我对她还有好多爱意没说出口。 i我是那么爱她。 l爱情就是这样。 y你,霏安,回到我身边吧! bemywife! 泪水模糊了视线,欧霏安慌张的在皮包里找寻面纸。一张面纸猛然出现在她眼前,正要接过来,无意间发现了面纸上写了一串英文字母一shmily。已经忍不住的眼泪马上破闸而出。 “霏安”在梦里老是惊扰着她的声音出现在她耳边,一声声的低唤着自己。段任衡从未喊过她一声“霏安”他跟她一样,从不直呼对方的名字,她喊他“老公”而他喊她“老婆。” 段任衡伸出颤抖的手,深怕自己一眨眼她就会跟着消失掉,自从她消失以后,他已经过怕了这种忧心的日子。霏安只是哭泣,没有想到再见到他的情况会是这样,她的心早就碎成了片片,又怎么能补得回来? “你看,这是你的画,我用电脑合成的。”他讨好的说。 掏出了她所画的图,那是他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那幅,画中的女子带着笑容依偎着一名男子,而男子则摸着她的头,两人的中间多出了一个他做出来的可爱宝宝。 “老婆”他的声音沙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半年的孤单顷刻间全被补足了,段任衡是爱着她的。霏安扑向他怀里,任他将自己抱了满怀。 “seehowmuchiloveyou”听着他在耳边向自己倾诉爱语,霏安默默地在心中回了一句我的“shmily”我们找到彼此了! “妈咪,为什么要把便当里头的玉米排成英文字呢?” 一家三口一起到海边游玩,五岁的段宇淳打开饭盒,看着里头的玉米感到疑惑。 “你问爹地啊!”“我刚刚才问过他,他在我们一起堆的城堡上面也写了一样的英文字耶!” 欧霏安朝身旁正躺在大太阳底下享受阳光洗礼的丈夫望了一眼,段任衡拉下墨镜朝她扮了一个很帅的鬼脸,霏安嘴角不禁露出浅浅的微笑。 “那他怎么说?”嘴里问着,身体已经躺在丈夫身边,被他温柔的拥着,任太阳照得两个人暖洋洋的。 段宇淳也跑过来凑热闹,不满的瞪着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父母。 “爹他说等我长大就知道了。” “对啊!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霏安吐吐舌头,回头也给了老公一个鬼脸。 段宇淳可一点都不放弃,硬是爬到爸爸高壮的身体上。 “不管啦!你们在玩什么游戏,我也要玩啦!” 段宇淳下意识里觉得爸妈一定在进行着他不知道的有趣游戏。 “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嘛!”霏安亲吻着丈夫的脸颊,一边忍着笑。 “不管!你们已经玩好久了,我们家里的脸盆里也有、窗户上也有、爸爸的车子后面也有、电话下面也有、杯子旁边也有,你们到底在玩什么嘛!我也要玩啦!” “你还不能玩。”段任衡被儿子吵得受不了,只好解释。 “为什么我不能玩?” “因为我爱妈咪啊!”夫妻俩又交换了一个甜蜜的亲吻。 “我也爱妈咪啊!”段宇淳不甘示弱的说。 “不行!那只有我跟妈咪可以玩。” “不管啦!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不许吵!”段任衡拿出父亲的威严,故作严厉他说:“你再吵我就在你身上刻那些字送给妈咪。” 段宇淳一脸不害怕的问:“怎么刻?” “像刻在那个用土做的碗上面那样。” 段宇淳马上想起上回跟爸爸去陶艺教室玩的情形。 “那我不玩了!”俊俏的小男孩颇懂“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 一溜烟便跑开了。 “哈哈哈”霏安早就笑得瘫在他身边了。“不可以这样吓小孩子。” 老公胸口传来不小的震动,她的手被他抓了去。 掌心被写下了几个字母 “我也爱你,我的老公。”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