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赌约》 第一章 甭立无援的感觉也许就是这种情况吧! 这只能怪自己当初一时心软,竟破天荒的答应了总裁大人的邀约,参加了他的寿宴,这可是红茵出校园、进入丰祺公司两年以来,头一次参加这种官盖云集的晚宴,光是出席的社会知名人士,还有他们所带来的社交名花,就让红茵看得瞠目结舌了。 也难怪,今日的寿星可是国内腾云集团的总裁本人,以他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地位,办起宴会来自然不马虎,而各界的上流名绅仕女当然也不会放弃参加的机会,纷纷前来祝贺,以致会场几乎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 红茵一抬头,满屋子的人,却没几个是她所熟识的,受邀的人个个名气响亮,但和红茵却是两个世界的人,红茵对他们的认识也仅止于媒体上模糊的介绍,而就算她有着算得上富裕的家境,但却只是腾云集团一间分公司的总经理秘书,和这里身份显赫的人们自然少了许多交集。还好她并不喜欢参加这类累人的聚会,躲在角落里看着穿着华丽的人们虚伪的交谈,她只能无聊的叹气。 事实上今晚的会场里还有四位和她有着亲密血缘关系的人士在,除了开武道馆的四哥,还有五哥因为出国参加教学研讨会而缺席,其他四位兄长可是一个也没错过这场盛宴。但是出名的韩家兄弟才将她送到这里,大哥韩橙义便被商场上的好友给请了过去,二哥韩黄钦则是因为前阵子帮一位知名的政治人物动了一场大手术,被政治界的大老们团团围住,俨然成了他们的健康顾问。刚从德国回来的三哥韩绿杰遇见了从美国回来的科学同好,聊起最新的科技,老早就忘了她这个小妹。最后连人称广告界奇才的六哥韩紫涛都不得不冷落她,当着她的面和最近频频与他接触的老板们谈起新合约来。 红茵听不懂他们所谈的内容,只好不动声色的躲到会场的一角,把自己藏起来,顺便也避开几位前来搭讪的无聊公子哥儿。 这种场合根本不适合她,原本她是不愿意来的,可是寿星叶清云刚好是大哥的至交,又是她从小喊到大的叶伯伯,再加上自己又是他的员工之一,拗不过大哥的威胁,又抵不过老总裁的盛情邀约,她才会出现在此地。而大哥硬是逼着她来的用心她也不是不明白,她已经二十五岁了,下个月就二十六了,像这种场合,多得是未婚的男士,大哥无非是希望她能藉着这场盛会多与异性接触,早日找到金龟婿。 从红茵踏入会场的那一刻起,她便做到了兄长们要她吸引他人注目的这一项,但她却将原因归诸于兄长们的盛名。也许是因为在办公室里扮惯了老处女的角色,她根本忘了自己换上礼服、换掉老气的黑框眼镜和古板套装,曼妙的曲线和姣好的面貌会有多迷人。面对着一大堆冲着她而来的男士,她直觉的以为他们肯定是认识那四位老哥的,所以除了最基本的社交必说词之外,根本没再开口过。 红茵并不因为自己得到了全场的注目而感到兴奋,她像是被困住了一样,找了好几个逃脱的理由都失败,想喝水,马上有人去替她端来,想吃东西,小餐点马上被人奉上;好不容易藉着尿遁躲进楼梯底下一处隐秘的小角落,自己也陷入了进退不得的窘境。 正当她焦急的苦候老哥们来将她带离此处时,两个纠缠的身影也闪进了她藏身的角落。红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两人似乎一点也没发觉此处另有他人,有恃无恐的亲热了起来。 “伯优,带我到你房里去嘛!”那名女子紧攀着高大的男伴,任那男子在她细嫩的颈项上亲吻,娇滴滴的喊着对方的名字。 红茵鸡皮疙瘩随着女郎的哀求而掉了一地,那女人居然主动要求对方带她上床! 她开始犹豫是否要离开此处,但她身后紧邻着窗台,除非她跳窗离去,否则势必得经过他们两人。她只得更往后缩了一下身体,考虑起是否该躲进身后的布帘里。 男子壮硕的身子朝女郎用力的一顶,女郎发出的低喊让红茵震了一下,随后她的脸像是发着高烧似的灼烫了起来,天啊!他们居然 “伯优,哦!伯优”女郎沉醉于男子高超的**技巧当中,低喊起男子的名。 伯优!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剑刺进了红茵的脑子。 是他!红茵脸色一凛,脸上的烧灼像是被冰水浇熄似的迅速消失,改而换上一脸的不屑。 就算这里是他的家,他也用不着这么猴急吧! 那名惹得女伴欲死欲仙的男子正是她的顶头上司,丰祺的总经理,也就是今日寿星的独子叶伯优。 “不好意思,借过!”红茵褪掉脸上的尴尬,一派正经的朗声说道。 难分难解的身躯在不到一秒之内分化成两个独立的个体。 “你该死的躲在这里干嘛!”叶伯优恼怒的质问。 红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她的确是躲在这里没错,但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因为想避开外头殷勤得让她受不了的男士吧! “不好意思打搅了,叶总。”她语气一如往常在办公室里打断他和女友幽会时的平板。 叶伯优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好像是在公司 “你是谁?” 他的目光胶着于她的娇颜,心中则开始翻转起记忆中的脸孔。她的声音他似乎听过,但如果他见过这个女人,他是绝不可能会忘掉的,尤其他对美女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可是她的声音和表情却像是认识他很久了,让他有些迷惑。 他竟然不认得自己每天都要碰面的女秘书!红茵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只不过是换了个装扮,他居然就不认得她了! 也罢!这样最好,她原本也没打算要让他认出来。 红茵懒得看他,轻巧地与他们擦身而过,对他的疑问也不加以回答,反正他又认不出她是谁。 “你认得我?”叶伯优潇洒的将脸上的错愕收起,朝她露出颇具魅力的一笑。凭他的背景,多得是女人会对他了若指掌,想必眼前的她也曾对他的家世做过一番调查吧! 红茵离开他们藏身的角落,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更别提会抬头看他施展魅力了。 但她傲然的身影挑起了叶伯优的兴致,他眼里出现了诡异的光芒。 “伯优!你干嘛一直看着她,我还在这里?!”被冷落的女郎突然发起娇嗔。 他微皱起眉,那名女子的脸越看越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就是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她,他父亲怎么也认识她? “伯优!”身旁的女伴噘起了嘴,拉拉他的衣袖,有了发火的预兆,他这才回过神来。“你到底是怎么了嘛!” 叶伯优随之收起思绪,既然被他看上了,总有相遇的时候,他相信她和自己总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走吧!”他的手搂上女伴的腰。 “还是去哪里?你的心都被那个女的掳走了。”女郎对他换上迷恋的脸孔,但是之前发生的那段有辱她面子的插曲她可是没这么快就忘记。 “你不是想参观我的卧室吗?”叶伯优最擅长对付这种女人,深谙女性迷恋自己的心理,谁教他有得是钱,像他这座活生生的金矿有哪个女人不喜欢? 他保持翩翩风度,只要是聪明的女人就不会在此时继续刚才那段插曲,无理取闹。 “讨厌啦!你最喜欢逗人家了!”丰满的身体又偎进他怀里。 没有刻意避开众人询问的眼光,叶伯优一派自得的拥着美人上楼,所有人皆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笑看这一幕。花花大少果然不改其本色,人家就是有这个本事可以让女人对他投怀送抱。 楼底下的韩红茵正巧抬头望见了如此明目张胆的一幕。 而该死的叶伯优居然还煞有其事的对她点头致意,她马上将脸别了过去,不去看那对恶心的男女。 “婬火虫!”她低声骂道。 “红茵,怎么了?”容光焕发的叶清云发现她在喃喃自语,不禁走过来问道。 “没事。”红茵马上恢复正常。 “没事就好,伯优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整个晚上都不见人影,也不晓得帮老爸招呼客人,真是”他抬头四处望了一下,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搂着一个女人上楼。“来,今天都还没能跟你说上几句话,你就委屈点当叶伯伯的女伴好了。” “好”红茵为难的答应。 “那是华颂的刘董,陪我过去和他们聊聊吧!”叶清云眼尖的发现几名年轻人一看到红茵便慢慢的朝他们的方向靠拢了过来。这可不行!红茵是他千挑万选才相中的媳妇人选,只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一晚上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儿了,捍卫媳妇的职责只好落到他这个老父头上,他连忙将红茵引开,巧妙的避过那群年轻人的搭讪。 这一晚,叶清云一直待在红茵的身边,却苦了在一旁等待机会上前和红茵说话的男士们。众人不禁对红茵有着许多揣测,而红茵的美丽也让她在一夜之间成了各家公子眼里的头号猎物。 “叶总,这里有份文件请你过目。” 韩红茵穿着深色系的保守套装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她脸上没有怒意,只是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以为然,然而她不苟同的并不是叶伯优的滥交成性,而是不喜欢他老是把公事当扮家家酒玩。二话不说的,她将卷宗放在叶伯优的办公桌面上,丝毫不在乎他身上还黏着一团半赤裸的女体。 一身凌乱的美艳女子来不及穿好衣裳,气恼的嗔道:“你这个女人懂不懂礼貌?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了!” 红茵不理会那名女子丝毫不感羞惭的言语,只当她是隐形人,镇定的开口:“这份文件有问题。” 叶伯优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不痛不痒的说话:“我早上不是已经看过了?” “但是内容有误。” “我查过,并没有问题。” “我们竞标的价格的确比别人低,但是你压低价格的方法却是利用廉价的劳工,如果康普顿那边知道我们要在马来西亚的工厂制造这批货,他们绝不可能把合约给我们的!”红茵直接进入主题:“再说这也和我们的成本相差太多、利润太少了,根本赚不了多少钱。” 她的义正辞严相对于他坐拥美人的行径简直高尚得令人落泪,可惜叶伯优对自己的行为一点也不感到羞耻,反而大方的朝她露出迷人的微笑。红茵反应迅速的低头佯装审视手上的资料,有技巧的回避他直扑而来的笑容。 “你也看过了。” 他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可厌的好听,上帝真是不公平,给了他一副还能看的外表、一个超高标准的显赫家世,竟还送给了他一副好嗓子,偏偏又是她最喜欢的那种声音,可惜她就是不欣赏他这一型的花花公子,那副嗓子给了他简直是浪费,红茵厌恶的想。 “总裁交给我的任务就是得帮助你,除了帮你接电话、订约会、送花给女人,我还有义务要防止你做出错误的决策。”她自卫似的说。 “那你一定没看清楚,我考虑得很周详。”他的眼睛紧盯着怀中的女郎,似乎对女人比较感兴趣,对她的问题则兴趣缺缺。 “我没有近”她差点脱口说出自己没有近视的事实,马上改口“我看得很清楚,是你太急于得到这份合约了,所以才会想出这种白”她勉强咽下那个“痴”字,巧妙的转过“白费心血的错误。” “是你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不在乎的说着,一直没有要严肃一点的意思。“我决定要由台湾的工厂来做这一次的产品。” “不是马来西亚?”红茵狐疑的问。她明明在草约上看到了马来西亚的字样。 “只有初步的加工在那里做,其余的全由台湾的工厂完成。”也唯有如此,康普顿的人才会对这项产品稍具信心,毕竟劳工的品质成品有着极大的关联。 “你这样做等于是欺骗对方,要是被揭穿了岂不是有害公司的信誉!”她仍强持早先的成见,不赞同这个光有一张脸能看的草包总经理。 “我就说你没看清楚,韩小姐,在上头我很清楚的写了这次的产品是由中菲合作,共同生产的,再加上我加强了品质的监督,这对产品是有益无害。再说我们马来西亚的工厂也不能老是做那些小东西,培养他们有能力做出好东西是我们的责任,他们有了能力,我们的产品自然会受到肯定,往后便可以倚赖他们生产。瞧!我是很诚实的。” 的确!在这个环境下能有心训练国外工厂员工的老板的确不多,这点他确实做得不错。但要说叶伯优是个诚实的人,那不如要她相信猪会飞还比较容易。 红茵执意让自己因害羞而避开的眼睛停留在那个臭男人的脸上,并吞下作呕的冲动,直直地对上他那双盛满嘲讽的眼。 “可是这一来你又增加了运费成本,原本只需在台湾做好就可以外销的东西,还要多一趟马来西亚到台湾的运费,这不符合经济效益。”她硬是忽略了他有心开发东南亚工厂实力的美意,口齿清晰的分析。 “亏你一进来劈头就‘夸’我把价格压得这么低,现在你又说我地故提高成本不符经济效益,敢问你的逻辑又是以什么为标准,怎么如此‘善变’呢?”他狡猾得像只狐狸。 “伯优,你不知道女人是善变的?”缠在他身上的肉团说话了,撒娇的本事和前几日在总裁生日晚宴上遇到的那个女郎不相上下。 “哦!”他挑起好看的眉“你也是这样的吗?韩秘书。” “我一向因人而异。”他的样子让她想起那夜他搂着别人上楼时那个挑衅的笑容,红茵忍不住回了他一句。 事情既然已经弄清楚了,婬火虫明显又“侥幸”的占了上风,她也不想再留在此处,马上鸣鼓收兵。 “不好意思打搅了,叶总。”她以纯粹公司公办的口吻想退出战区,不待他应允,转身便走。 就是这一句!叶伯优闻言,略感吃惊的抬头望向她。 “慢着!”他马上出声阻止。 他那恼人的中低音一响起,红茵的脸马上一沉,头也不回的开口。 “叶总请吩咐。” 没错!就是她!太让人惊奇了,叶伯优这下子更加确定了。 没想到那一夜在自家举行的晚宴中,让他印象颇深的美丽女子竟是眼前这位衣着古板、发型落伍,看似满街都找得到的老处女!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终究还是找到她了,不过她可是一个大惊奇呢!谁想得到外貌平凡不起眼的老姑婆,竟也有那般美艳绝伦的一面。 呵!呵!不急,不急,他有得是时间可以好好的研究。 红茵背对着叶伯优,并没有看到他兴味十足的眼神。 “叶总还有什么事吗?”红茵不耐烦的再度问道。 “有,帮我把门关好。” 看吧!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和家里的下人说话,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像他这种男人实在不能对他期望太多!红茵的怒气险些超过她的警戒线。 不,不,她要忍耐,忍耐。 还有三个月,只要再过三个月她就自由了,台中那栋遗世独立的小屋最后一笔贷款,还得靠她拿这里的薪水来缴呢,她绝不能因小不忍而乱了大谋! 那间隐于山中的小学还等她这个韩老师去授课呢! 她紧咬住自己即将开骂的唇,抗拒心中想甩门的意念,默数了五秒,忍辱负重的轻合上门,将自己与那婬秽的两人隔开。 离开总经理办公室,倚着厚重的木门,她轻声的赞美自己的高尚度量。 在现代的怡红院里,一群富家子弟正在为不久即将结束单身生涯的薛启为开最后的单身派对,时间不过凌晨两点,男主角却起身准备告辞,众人纷纷耍起赖不让他离席。 “老薛啊!搞什么嘛!这么早就要走,你一走那大伙还玩什么!”手持高脚杯,脸色泛红的齐育古不满的咕哝道。 “是啊!我们为你准备的余兴节目都还没开始呢!”众人吆喝。 “什么余兴节目?”薛启为虽然再隔不久就得上礼堂了,但面对婚前的“友情赠送”他还是心动不已。上回老江结婚时大伙在派对上送他一个绑着红缎带的美女,那个女人至今还是老江金屋中的“娇”呢!薛启为难不敢在婚后坐享齐人之福,但婚前不受限制的小小豪放一下总不为过吧? “喏!”高世昶大掌一拍,厢房的门马上被打开,一位身着透明塑胶内衣裤的性感女郎缓缓步入房内。 场内的男士们纷纷放肆的狼叫,受礼者更是目瞪口呆得只差没流下口水,直盯着那名女子赤裸的身体和那再清楚不过的撩人三点。 “让我们欢迎怡红院之花香香小姐!”齐育古有模有样的扮着司仪,嗓门奇大的宣告着。 一旁坐拥两位红牌公关的叶伯优也从温柔乡里被吵起,微醺的望向缓慢步进房内的妖艳女郎。 “哦!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我的小香香啊!”他一个箭步就欲往香香怀里投去。 “伯优,今天香香可不是你的,她可是我们重金聘来教授老薛如何进行闺房之礼的。”高世昶一把扯开叶伯优,口齿不清的说道。 “老薛?别笑死人了!他哪需要人教,我比较需要。” “你需要?你还嫌自己经验不足啊!我看你都可以开班授课了!” 老江醉得话都说不清了,还硬是从沙发里爬了两人才走到叶伯优面前。“顺便教教你办公室里那尊冰山美人,我江大公子约了她四、五次,她硬是不肯赏脸,真**不上道,你从哪儿请来那么不解风情的古板秘书的?真不晓得你这个老板是怎么当的” “对啊!对啊!”叶大少,你那个韩秘书还真不是普通的‘寒’啊!”齐育古也加入了抱怨的行列“要不是她太簈了,我老早就把她带回内湖藏娇去了。唉想想上次你老爸举行生日宴,她那副世界级的身材,哦!就算这怡红院里也找不到比她更辣的了,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说腰是腰,说腿是腿。” “这年头有腰的女人已经不多见了。”早早就抢先把礼物抱在怀里的薛启为一边在香香身上夺香,一边还不忘批评道。 他的话惹来在场女子们纷纷欣起肚皮以示腰身。 “她可把那天全台湾的花花公子都给迷昏了头,全变成了苍蝇在她身边乱飞,你老爸只差没拿杀虫剂出来,一副保护未来准媳妇的模样,弄得大伙败兴而归。”高世昶一脸妒意的逼问:“伯优,老实说,你碰过她了没?” “拜托!他才没空理她呢!”齐育古在一旁代替叶伯优回答“伯优那天还带了勇声那老头的甜甜小鲍主,和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楼去开房间,从头到尾都不见人影,哪管得着大厅里跑出一个绝色美女。” “绝色美女?你们是说韩秘书?”叶伯优一脸的狐疑,没想到她那一晚还真是出尽了风头,连这群好友都知道有她这一号人物。 不知为何,他突然起了一丝不悦,挑起眉不屑的说:“那台破旧奥斯汀?” 他一向认车不认人,好友都知道把女人当车看是他的习惯,在他眼里女人分好几种等级,而那个胆小畏怯、做事保守古板的过气晚娘韩红茵则是属于他最不屑一顾的老车系列,根本无法和他的名贵轿跑车相比。虽然那一身象征老姑婆的仪表下可能藏着一辆亮眼的保时捷,但他就是不愿承认。 “你不知道最近台湾流行改装车,改装后的奥斯汀跑起来也挺带劲的。” “我对拼装车一向没什么兴趣。” “是不会发动吧!”老江一脸的遗憾。“看来伯优也把不上她,真是暴殄天物喔” “谁说我把不上她!”叶伯优凭着几分酒意,傲然不可一世的起身。 想起她那晚轻蔑的态度,他老早就有了想动她的企图,这对他来说是个有趣的挑战,尤其他的对象还是个双面女郎! “唷!不甘示弱喔!”大伙开始起哄。 薛启为“阿莎力”的抛出今天才从厂内开回来的新车钥匙。“三个月,我用这辆新车跟你赌,我赌你把不到她。” 其他吃过韩红茵鳖的男士们也纷纷找出爱车的钥匙丢在桌上。“我们也跟了。” “三个月?”叶伯优皱着眉重复。 “怎么?时间太短了?” “我只需要两个礼拜就可以搞定!”他自负的应道。 “哈!自恋的家伙!你还真以为你是万能的天神啊!”“伯优,你长得是不赖,体格也不错可是她连我们都看不上眼了,未必会欣赏你这一型的浪子。”老江一向自视甚高,他的家世也许不比叶伯优显赫,但他那一张书生型的俊脸可不比伯优一身的酷劲差别到哪儿去,反而极受女性的欢迎,而伯优那种酷毙了的撒旦形象虽是女人们的梦中情人,但在现实世界里未必行得通,尤其他一派的浪子作风,总是让人又爱又恨,那以保守固执闻名的冰山大美女只会对那种忠厚老实的蠢男人动心,至于伯优这般大男人主义者可能只会在滑铁卢下车。 “若我输了,我车库里的车随你们挑。”叶伯优慷慨的条件使大家的嘴巴暂时封了起来,房里不再有人提出质疑,没有人敢再说出反对的话,大伙心中皆盘算着要挑伯优的哪一辆车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你们尽管准备好车子送我就行了!” 叶伯优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深不见底的眼里只有他才知道该如何下这步棋 “总经理,有什么事吗?”韩红茵穿着一身灰色的套装走进叶伯优的办公室,神情肃穆。 还是这么不长进!叶伯优懒洋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批评。她的装扮一点进步也没有,活像生活在五十年代的老巫婆,完全看不出那一夜风情万千的影子。 红茵已经数不清这是他这几天来第几次用这种眼光看她了,她决意不去理会他眼里的低级评估,状似无聊的盯着叶伯优的办公桌。一个小时前一位打扮冶艳的女郎才前来探叶伯优的班,此刻那名女子正坐在他腿上。 对于这一类经常重播的不雅画面,红茵早已练就了一身老僧入定的功夫了。 叶伯优像是猜出了她的想法,竟稀奇的推开怀中的美人,打发她离开。“你先回去吧!” “不要嘛!伯优,人家要陪你。”浓装艳裹的女子嗲里嗲气的说,一副不肯离去的样子。 叶伯优冷冷的看她一眼,眼里有着不容反对的意念。女郎马上打散了脸上的娇气,不敢再逗留。 “好吧!”女郎识相的说道,带着不舍想在情人脸上留下属于她的印记,还来不及碰上他的脸颊,叶伯优大手一推,她便被推离他足足有三公尺这的距离,甚至险些跌倒在地。 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她努力保持平衡,若无其事的起身站直,一双手则快速的寻找自己的皮包。 带着勉强的微笑,女郎用着依然甜腻的嗓音喊道:“反正我等会儿也有事,那就不妨碍你办公了,记得今晚来找我喔!拜!”说完,还不忘送了记火辣的飞吻。 女郎绕过红茵的身边,不屑的瞥了眼她了无生气的古板套装,确定她毫无能耐可与自己的美艳相比,所以连示威的动作都懒得作,便像只骄傲的孔雀扬着五彩的劲装不可一世的离去。 叶伯优拍拍被女郎坐过的大腿,眼睛定定的看着仍立在原地的韩红茵,身体则挪动至最舒适的坐姿,悠闲的等着与她谈话,期待她落入自己的陷阱。 “请坐。”他用下颚指示她坐下。 红茵秀气的眉在上司面前蹙起,狐疑的望向他,然后在心中大呼不妙。 叶伯优那一贯婚姻害人的阴险狐狸脸又露了出来。上回他藉着有事,要她把一份公文送去给他的情妇,红茵事先并不知情,直到抵达他所指定的地点才发现竟是一家名为“怡红院”的酒廊,那里的大班还把她当成是来应征“小姐”的,把她吓了半死,死撑着最后一丝镇定才交出手上的文件。 没想到不交还好,一交出去她的苦难就来了,文件上指名的收件人海伦小姐在看完文件内容时,险些扑上来将她掐死。红茵一肚子的怒气在遇到如此莫名其妙的攻击后也险些爆发,还好她脑子里突然浮起叶伯优那张该杀千万的得意嘴脸,她才没有如他的意真的和那个女子一般见识。想想海伦也真够可怜,谁不爱偏偏爱上叶伯优那条大婬虫,而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倒霉的在他信上变成他的新任情人,她这个“新人”无知的被陷害到“旧人”那儿送分手费,无怪那名海伦小姐会捉狂。 天啊!她居然还有空在这儿悲天悯人,海伦小姐早已幸运的离开了这个歪道的魔掌,而此刻的她还是他没事戏耍的对象呢! “不用坐了,你直接说好了!”她充满防御性的说道,不在乎他那一脸装出来的冤枉委屈样,他永远都不可能是被欺负的一方,还装出那副模样来呕她,可恶! “我只是想正经的和你谈谈。” 她用手指顶顶脸上的大眼镜,用一副鬼才相信你的神情回答他。 “我要你陪我到康普顿接洽。” 红茵愣了一会儿。 什么?只有这样?她脸上有着怀疑的神情。 叶伯优在心底悄悄笑咧了嘴,他老早便将韩红茵打听清楚了,英国正是这个女人最喜欢的国家,而康普顿的总公司就在英国的首都伦敦。 再说,奥斯汀的故乡不也就是英国吗? “你不愿意?”见她不搭腔,他一脸的遗憾。“因为公司里只有你最了解这一次的计划,你不去也不行。” 谁说我不去的!红茵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喜悦。 英国,伦敦,可爱的保守国家! 那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理想国度,要不是她刚毕业时母亲染上了重病,她早已是个留英学者了,也不用在这儿受眼前这只婬火虫的乌龟气了。 “好的。”她怕答得太兴高彩烈会让他喜极而泣,答得勉强又有些矫情,只好取其中庸,以平板有礼的两个字结束。 叶伯优老早就看出了她眼中燃起的两簇兴奋火花,亏她还能忍得住喜悦,装出这副冷静的高姿态。“星期二起程,你有英国的签证吧?” 红茵点点头,细心的回想,还好她的签证在半年内都还有效。“有的。” “起程那天我会派人去接你。” 红茵服从的点点头。 太好了,那她就可以不必搭计程车了! “就这么说走,你可以离开了。”叶伯优爽快的“赐退。” 红茵忍不住心中的雀跃,转身走向门口。 到英国除去了一般的洽谈时间,她肯定会有多余的空闲可以去逛逛她所心仪的名胜,这阵子正是她得为新房缩衣节食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可以到英国去,这一来她还可以省下昂贵的票钱,真是太棒了!她兴奋得有点飘飘欲仙。 而始终在一旁静静观察她脸上细微变化的叶伯优得意的露出一抹微笑 鱼儿上钩了! 韩红茵终于搭上了飞机往她梦想中的国度飞去。 哇!英国?!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她要到英国去了。她的心情极好。 “你看起来很愉快。”叶伯优望着坐在身旁的人儿,发现近距离看她,才知道她那副大眼镜下有着一双美丽的明眸。 “还好。”心情一好,连那美中不足的碍眼人物叶伯优也变得顺眼多了,红茵竟一反常态的给了他一笑。 叶伯优又发现奥斯汀笑起来的确挺迷人的。 “睡一下好了,还有十几个小时才会到。”他帮她按下椅背,让她坐得更舒适。 红茵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突来的体贴是有什么目的。 但这个念头很快的便又被她高昂的情绪给摒除。她带着微笑从包包里掏出自己从坊间买来的旅游指南,计划着到达目的地之后,公事以外的行程。 “你打算到了之后要到哪里玩?” 红茵防御性十足的合上书本。“我只是随便翻翻,先处理完公事再说。” 叶伯优不顾她反对,顺利的从她手中将旅游指南抽出,翻开她原本在看的那几页。“其实英国可以参观的地方很多。” “你常来?”红茵吃惊的问道,心中的叶伯优应该是常跑美国的,没想到他也会对英国有兴趣。 “六、七年前的事了。”他没有向她说出自己曾在英国留学的事。“有空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苞他一起去?红茵在心中否决了这个提议,虽然有只识途老马陪伴是件不错的事,但她身边的那匹“马”绝对不会是叶伯优,他还是去找别人做他的“种马”比较适当。 叶伯优并不放弃,他指着手册上的某一页,无视于她不安的表情,凭着自己的记忆径自向她解释说起来。 红茵原本是想将本子收起来的,可是心中对英国的向往却让她忘了去阻止他,反而像个学生似的专心听着他的介绍。渐渐的,他的话逐渐被红茵所接纳,她甚至还会提出问题来问他,说到比较特殊的地方,他们还会扬起几阵笑声。 在叶伯优一番刻意营造的有趣谈话这后,两人间的深厚藩篱也慢慢消失了。 “其实你满好相处的。”叶伯优出其不意的说。 韩红茵被他的话给吓愣住了,吞吞吐吐的回答:“嗯还好。” “在你的印象里,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红茵试图掩饰自己的讶异,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我不懂我没想过” “你可以随便说。”他大方的挥挥手。 红茵看着他半晌,不知该从何说起。基本上叶伯优是个很好看的男人,老实说他并不是个光有脸孔没有真才实学的庸才,只是他老爱玩弄女性,又老是拿她的穿着举止当笑话看,让她气得半死,所以她才认为他是个虚有其表的花花公子,觉得他的脑袋纯粹是用来装饰的。 但要她当他的面夸他长得不赖她做不出来,也说不出口,要自己承认他的确有做生意的头脑,这又有违她一心想与他作对的原则,真不晓得他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干嘛! 真是伤脑筋,左思右想,她真的想不出该说什么。 “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他笑着说,没想到自己居然问倒她了。 红茵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竟从口里冒出了一句:“你的声音很好听。”然后她顿了一下“所以你至少不是一无是处。” “头一次有人说我的声音好听。”叶伯优仰头一笑,用着奇异的眼神看她。换作是一般人,大概会说他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或是年轻有为等等这一类的交际话,韩红茵还真是打破了惯例。 如她所说,至少他在她眼里还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她说他的声音很好听,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很好的武器,光用声音来征服一个女人。 有趣。 “大概她们只注意到别的地方吧!”她指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些女人。很少有女人可以看着叶伯优而不为所动的,事实上他帅得有点过火,像他这种英俊多金的男人,对他有兴趣的女人是很难忘掉他的外貌和财势,而去注意他别的特点的。 “你认为‘她们’都注意我哪里?”叶伯优感兴趣的看着她。 他话中有话,红茵红了脸,她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困窘,然后才嗫嚅的答道:“我我不知道。” “你的脸好红。”叶伯优满意的望着她红通通的脸颊,他的奥斯汀并不习惯面对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游戏。 “我不太习惯这么近看人。”她比比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脸只离她三十公分远。 解除藩篱后的她非常的老实,傻得有点可爱,叶伯优无故升起一股心软,并没再逗她。 “还有很久才会到,你休息一下吧!” 像是收到命令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当真就胡里胡涂的睡着了。 从上飞机以来叶伯优这位一向高高在上的总经理突然变得体贴又温柔,不时招呼空姐去为她取来点心、毛毯,让她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甚至趁她睡着时让她舒适地靠着他宽厚的肩膀,当她一觉醒来,他们就像两只亲昵的天鹅交着颈项偎在一起,而且他还睡得跟死猪一样,硬是不醒来,害她不好意思缩回自己的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靠着他的身子假寐。 然后她发现他与自己头颈相偎的睡姿实在太“暧昧”了,空姐们还以为他们是一对,纷纷对她露出不以为然的脸色,不时交头接耳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那表情仿佛在说叶伯优怎么会看上一个这么糟糕的女人。 红茵心里有着些许的不快,暗骂他的睡姿不良,害她连带的被人误会。可是心中另一个不平的声音在批评着那群没事喜欢嚼舌根的空姐,其实她长得也不算差啊!她将眼睛锁定身旁机舱的小窗,里头映出她无奈的小脸。 细致精巧的五官遗传自母亲,柔嫩的肌肤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保养,反正每天都要面对那只大虫,心情根本就好不起来,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当然就会为非悦己者而“懒”容了。 她那一头丰厚润泽的秀非她唯一肯花时间去保养的地方,只可惜为了营造出老姑婆的形象,她不得不用簪子堆起美丽的青丝,以配合身分,她的“披头散发”只能在自己的居处里展现风情。 她碰碰自己的脸颊,然后用舌头润了润自己不点而红的**,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受这些苦,硬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老女人。 她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眼睫毛又长又翘,好友老是说她不是命犯桃花,而是天生一对会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所以才老是招来一大群挥之不去的苍蝇,她为了免去好友辛劳的替她打苍蝇的麻烦,自动戴上了一副呆板的金丝边圆框眼镜;没想到臭男生却因她那蠢得有些可爱的外表而把她当成傻瓜来追,气得她就此换上一副老巫婆专用的黑边咦?她的眼镜呢? 原来架在她鼻子上、伴着她走过三年岁月的黑框眼镜跑哪儿去了? 她略显慌乱的眸子在映着倒影的机窗里,遇上了另一对深幽的眼睛。 她猛然的一转身,撞进了叶伯优的胸膛。 一抬头,一个近距离的烂人大特写马上映入她眼帘。如果她不是这么的讨厌他,或许她会觉得他很好看,但她是厌恶他的,可是那突然加速的心跳却引发了她脸上的红潮,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被挑动?真是没面子。 面对叶伯优似笑非笑的俊脸,她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自制,像个做错事被逮到的小孩。 叶伯优可没错过她“揽窗”自照的全部过程,从她一睁开眼他便也跟着醒了,还看见她对着窗子伸出舌头,轻轻的润了一下她那微启的樱唇,看得他差点想凑过脸去帮她吻一吻她的唇。只是傻愣愣的她光顾着看自己,而没注意到身旁的人早已醒了。 “我的眼镜”她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只好讷讷的说道。 “喔!”叶伯优露出一副他明白了的样子,放下交叠的长腿,像是要帮她找回眼镜一样。 只听到他脚一碰地,一阵细碎的破裂声传进两人耳中。 叶伯优适时的再多踩了两脚,直到确定脚下的物体绝无完尸为止。 “糟了。”他的声音可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件坏事。“我可能” 什么“可能”! 红茵连忙低头一看,完了!她的黑框平光眼镜完了,正支离破碎的躺在他的鞋底下无声的哀号,而真正的哀号是出自红茵的嘴里。 “我的天啊!”她倾身想拾回残尸,却勾不到目标。 叶伯优帮她解开安全带,但却足足化了三倍的时间。她浑然不觉的执意要取回她的眼镜,安全带一松开,她整个人便因冲力过大而直扑地面。 那名涉嫌“谋杀”她眼镜的罪犯算准了时间,在她的头即将吻上地面的前一刻准确的将她救回。 “我的眼镜!”她忘情的喊。 “已经毁了。”他答得一点也不愧疚。 “都是你!眼镜毁了,那我怎么办!”她杏眼圆睁的瞪着他。 多有精神的小美人!“你还有我啊!”他答得好像理所当然。 红茵两眼向上一翻。“我宁可瞎掉。”她小声的咕哝。 “什么?”他假装没听到。“你到底近视几度?” 为了加深他的罪恶感,她忿忿的说了一个颇为夸张的数字。 他佯装深感歉意的说:“你不用这么难过,我会一路扶着你,不会让你摔着的。”他拍着她的背,用着一副凡事有我在的语气说道。 红茵则没好气的避开他“友善”之手,一脸无奈的转过身。 叶伯优背着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距离他与好友们约定的时间仅剩下一星期,一星期后他台湾的车库里将多出四部车,他得好好想想是否该将那间停了七、八辆轿车的小车库做个扩建。 第二章 红茵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来伦敦工作,还是来大采购的,才一放下行李,她便被叶伯优拉出了饭店,不过再怎么累也抵不过逛街的诱惑,她的确陶醉在疯狂的购物乐里,如果那只婬虫可以不用从头到尾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可能会更开心。 叶伯优一直将弄坏她眼镜的事挂在嘴边,以她近视的理由不管她走到哪儿便跟到何处,简直把她当成了盲人在“看护”恼得她冲动得想到最近的一家眼镜行去配一副和原来同一种型式的眼镜,可是那条恶虫居然也要跟她一起去,这一去不就等于告诉他她根本没近视?她只好安静的不敢向他提配眼镜的事,以防真相曝光。 本以为一到百货公司,他们便会各走各的,他应该是要去挑送给他那些亲卫队员的礼品,而她也可以尽兴的替亲朋好友们搜购纪念品,可恨的是他那无聊的骑士精神作崇,硬是要和她一起走,还一路正大光明的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以着无比亲昵的模样让一路看到他的女人们用着嫉恨的眼光对她又劈又砍,她这才发现眼神是真的可以杀人的。 可能是训练有素吧!她原本是不想在有他的陪伴下同他一块去买衣服的,没想到他却像只热心的导盲犬直接将她导进女装部,不但如此,他还以她眼睛不方便为理由,擅自帮她选起衣物来,她自己的意见根本不为他所采用,他从头到尾还是那句老话 “你看都看不清楚,哪会知道哪一件适合你?” “我喜欢那件墨绿色的。”近视的人可没有色盲吧! “我们不是在帮我妈选衣服。”他只瞥了一眼那件老姑婆式套装,一句话便把她的意见给否决了。 红茵清楚的直到他眼里的不赞同,心中便升起了想和他作对的欲望。“我就喜欢穿那样。”她不再隐忍,当着他的面说。 “你不能穿那样。” “为什么?”她像个小孩般赌起气来。 “那和我们公司所推展的新颖产品形象不符,太落伍、可笑了。”他完全不给她面子。 落伍、可笑!红茵肝火上升,果真赌起气来不甩他。 但是最后她还是在叶伯优的坚持下违反了自己的原则,穿上了他为她所选焙的一套白色连身裙。 她不情不愿的从试衣间走出来,他用手在空中画了一圈,她竟顺从的在原地转了一趟,真像个白痴!她在心中暗骂自己的听话。 售货小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对她用中文说道:“头发不对。” 不顾她的闪躲,他以高出她一颗头的身材轻易的抽掉她的发簪,让她的长符泄成一个美丽的曲线。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梢,轻轻的将发丝挪至她耳后,动作之轻柔,连一旁的女售货员都要羡慕了,红茵脸上闪过一阵短暂的恍惚。 一看到他脸上满意的神色,她就放弃了排斥的念头,看了一下镜中的自己,飘逸的装扮让她显得娇柔可人。 “很漂亮。”他突然和她一起出现在镜中,并在她耳边赞美道。“穿上这个。”他递上一只白色的高跟鞋。 一旁有人移来一张雕工细致的椅子,她不由自主的往上一坐,想接过鞋子,但叶伯优却一派自然的单膝跪地,为她穿起鞋来。 “好像仙履奇缘。”王子将玻璃鞋套上公主的小脚,她兀自闪了神。 “起来吧!我的公主。”他站起身,顺便也把她由椅子上拉起来。 什么王子公主!她在说什么啊!红茵脸上有着尴尬的红润,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 而叶伯优则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着他那双似乎可以看穿人心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她。红茵红着脸躲开他的子。 他帮她付了帐,丝毫不管她的抗议,只说一切由公司付钱,然后便又“拖”着她往别处走去。红茵的眼睛是正常的,一路上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全兴味十足的驻足瞧着她这位东方来的美人,害她脸上的红晕始终没消失过,几乎是躲在叶伯优的背后,连他要带她到哪处都没看清楚。 直到他停下了脚步,她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天啊!内衣部!没搞错吧?她觉得自己连脚趾头都红了。 “我不需要这个。”她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忘了外国人是听不懂中文的。 “你不穿?”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当然穿!”她真想涂去他脑子里那充满婬乱的画面。“我自己有带。” “来都来了。” “我想去看瓷器。”她可以容许自己和他一起采买衣物,但不包括如此私密的贴身物品。 叶伯优耸耸肩。“那待会儿再去。我想买一些,你陪我一起去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你买你的,我可以自己去看瓷器。”要她陪他去买他那群红粉知己的内衣裤,那不如拿把刀杀了她算了!抵死她也不和他一起过去。 “不许你单独行动!”他霸道的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他做了让步。 红茵只得乖乖的待在原处,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逛街还真是累人,她放松四肢准备趁他不在时好好休息一下,她实在快走不动了。 红茵才坐下不到三分钟,马上有几名男士过来搭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连这个保守的国家也不例外,外国人终究是比中国人开放得多。 “嗨!美丽的女孩!”一群长相斯文、穿着得体的男士走到她前面和她打招呼。红茵微红着脸向他们露齿一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们,所以她并没有说话。 “你会说英文吗?”其中一人问道。 “会。”她勉强开口。她很少和男人说话,不管是在台湾,或是在别的国家。当然每天都得碰面的叶伯优不能算在内。 “你是从哪儿来的?” “台湾。”那群男士似乎对她十分感兴趣,知道她会说英文马上露出了笑脸。 “来玩?还是来读书?” “都不是,我是来谈公事的。” “你看起来还像是个在学的女孩。”他们纷纷露出微笑,赞美她保养有术。 “和你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是我的老板。”红茵答道。 “我也是她的男友。”叶伯优的声音插了进来。 红茵双眼大睁,吃惊的望向他。 “才不是!”她惊讶的否决,他怎么能这么说? 叶伯优绕过那群男士,来到她身边,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起。 “我只不过离开了几分钟,你马上勾搭起外国人来。”他用中文说。 “我才没有!你别乱说。”她被他紧紧的勾住纤腰,只得乖乖的跟着他走。 “跟这些绅士们说再见。” “你在做什么喔!”她轻呼了一声,他居然扯紧了箝制在她腰上的手臂。“再再见。” 她的痛苦直到走到了百货公司才稍稍得到舒解。“放开我,你弄得我好难过。” “我带你来英国不是要你来钓外国男人的。”他的眼里凝聚着风暴。 “我只不过和他们说了几句话,这不算什么啊!”红茵从未被人这样侮辱过,他怎么可以把她说得这么难听。 “如果我不阻止你的话,你现在可能已经跳上那群男人的床了!”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脑子一转,她气呼呼的回道:“他们一定以为那是因为我的‘男朋友’忽视我的缘故!”她还以为他真的有多体贴,到英国才不到一天他便露出原形。 “是吗?”他眼中有着挑战。“看来我得解开他们的误会才行。” 他出其不意的捧住她的后脑,在来到英国的第一天、在人潮拥挤的伦敦街头、在她毫无心理准备之下,恶劣的抢走了她的初吻。 气死人了!那个大色狼! 她早该料到叶伯优不早什么好东西的!谁知道他居然恶劣到当街夺去她的初吻,可恶! 红茵忿忿的拍了一下浴池中的水,溅起的水花丝毫不能稍减她心中的怒气。 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她还得和他一起待在伦敦一个星期哪! 今天不过是第一天而已就发生了这种事,那往后的几天他们将如何共事下去? 她真不该来的! 浴白的水渐渐的变冷,红茵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着装。 没精打彩的打开浴室的门,身上仅围了条浴巾,些微的寒意袭来,她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伦敦的秋天比台湾凉了很多,她得赶紧打开行李箱打到衣服才行。 在百货公司里采购的东西像座小山一样已被安置在房里了,只有放在那座小山旁的小行李箱才是她从台湾带来的唯一行李,早在浴室里她已经决定不去穿叶伯优帮她选的任何衣物。她走向自己的行李,才行至一半,眼角的余光竟瞥见了一截西装裤角! 有人!她房里居然有男人在! 她猛一抬头,果真看到了房里的小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叶伯优正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观赏她的出浴镜头。 “吓”她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奔回浴室,从门后探头出来气呼呼的问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她的动作实在有点好笑,叶伯优忍住笑意,用手比了比手表。“我想你大概很累了,以为你会趁着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好好睡一下;没想到你居然在浴室里整整待了两个钟头,不过你可能没时间休息了,我们今晚要出席康普顿的晚宴,你应该没忘吧?” 康普顿的晚宴? 糟了!被他一吻,她真的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不会真的要她陪他一起去吧?他以前从未要她出席过任何晚宴,以她这种落伍、可笑的模样,他不怕她丢了丰祺的脸吗? 想起了下午他对自己穿着的评语,无名火又燃上了心头。 “你找别人去,我不参加。” “你在开玩笑?”他起身朝浴室前进,似乎想把她从里面拖出来。 红茵连忙出声制止“你不要再过来!” 叶伯优随即停下脚步。 “你该不会还在为那小小的吻生气吧?” 小小的吻?!他是这样形容的,那可是她这一生第一次被吻,他怎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那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当然不是。”啊!她好呕!要她怎么对着一个她所痛恨的偷吻贼说他今天所夺走的,是她韩红茵货真价实的处女之吻,那岂不是让他占尽了便宜,要是他知道她到了二十五快二十六岁才有第一次的接吻经验,他不笑掉大牙才怪。 她口是心非的表情连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叶伯优知道了自己是她头一个接吻的对象,心情居然出奇的愉快,完全没有身负重任的忧虑。 “康普顿的人今天到机场去接机时也看到你了,刚才和我通电话时还特地交代一定得带你一起去,你也在受邀的名单当中,怎么可以不高兴就不去,这样未免太感情用事了!这次的晚会其他的竞争对手也会到场,说什么你也是公司的一分子,你”他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堆,红茵听得头皮发麻,她一向是很有敬业精神的。 “我”真是上了贼船了!“我没有适合的衣服可以穿。”她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拒绝出席的好理由。 “刚才我在服饰店帮你挑了一件,衣服的事你就不必担心了。”区区小事他早就料到了。 “啊”红茵说不出话来,她口才一向就不是顶好,更没料到他会有这招。 “别再‘啊’了!你只剩下半小时的时间,再不快点我们就要迟到了。” “我的衣服”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浴巾,他总不能要她 叶伯优故意装作不懂,满脸问号的回视她。 “请你把我的行李箱拿给我。” “哦!”他“恍然大悟。” 好戏要登场了! 他轻松的提起她的行李箱,放至浴室的门口。 红茵伸手要拿,小手忽然在空中停住。 她定睛一看“这不是我的行李,你拿错了。” 叶伯优无奈的双手一摊。 “你别闹了!这房间里就只有这个行李,时间都快来不及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拿错了行李。” “可是”红茵委屈的看着他不悦的表情。这只行李箱的颜色和外观虽然与她的行李箱差不多,但她确定这真的不是她的东西,在机场的时候她并没有特别去注意,哪知她居然会拿错别人的行李,而她的行李呢? “算了!算了!行李八成是拿错了,现在再怎么想也没办法挽回了,明天有空再打电话到航空公司问问有没有人拿错行李,你先换上衣服吧!我们还有时间可以赶到会场。”叶伯优这才知道自己的演技不俗。 “但是我的衣服还在我的行李箱里面”她可怜兮兮的说。 “我有帮你准备,礼服不就在”他不耐烦的吼道。 “我说的是内衣!”红茵羞红了脸从门后吼了回去。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他安静了下来。 静默大约维持了五秒。 “哦早说嘛!还好我今天走了一趟内衣专柜,我买的你应该能穿,我想想放到哪儿去了?”叶伯优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我大概放在我房里了,你等一会儿,我去拿。” 他前脚才一走,红茵连忙从浴里里溜出来环顾房内。除了今天在百货公司买来的物品,房内真的找不到另一只行李箱的踪影,她的行李真的弄丢了! 唉现在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她只能自认倒霉,打起精神想想今后几天她该怎么办才好,不过今晚她真的没心情参加那个晚会了! 她施施然地走到门边,想趁着叶伯优还没回来之前将房门锁上。 可惜她才走了一步,叶伯优竟早她一步地推开了门,从容的走了进来。 “喝!”她如受惊的兔子,连忙用手遮住了自己。 “咦?你怎么出来了?” “呃我”红茵思索着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但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问题丢给他。“你不是去拿怎么又回来了?” 叶伯优忍住即将变形的脸部肌肉,强持镇定的说:“他们把东西全都送来你这儿了。” 他走到堆积如山的礼品前,挑出了他所要的东西。“喏!这是礼服,还有你的内衣。” 他将一个装有礼服的盒子交给她,而盒子上那个粉红色纸袋里装的就是他所买的贴身衣物了! “五分钟。”他无故地冒出一句。 “什么?” 这个女人显然不知道仅围着一条浴巾站在一个健康的男人面前是个多大的诱惑,而她那遮遮掩掩的动作只会更加引人遐思罢了。 他止住遐想,厉色地说道:“还不快点进去把你那条浴巾换掉,难不成你还要我帮你换?你只剩下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一到,我就冲进去帮你!” “啊!”红茵一惊,连忙捧着他递给自己的衣物奔进浴室里。 一进浴室她才想到,这是她的房间,应该是他离开才对啊,怎么会是他对自己发号施令,换她被赶进浴室里呢? 不管了!时间紧迫,还是先穿上衣服要紧。 她首先打开粉红色纸袋,看到里头所装的薄衣又是一愣。 红的、紫的、绿的,甚至还有黑色!难道他就不能选一些比较正常的颜色吗?这和她平日所穿的白色和粉色系内衣一比,简直不正常极了,难道他真希望她的女伴为他穿上这种内衣? “四分钟。”正当她对着一堆内衣发呆时,他的声音紧迫逼人的响起。 红茵连忙闭起眼随便挑了一件。 黑色,要命!它居然还是镂空的! 不过尺寸倒是刚好。 掀开礼服的盒子,她匆忙拾起里头的布料撑开一看 天啊!这他不会真要她穿着这东西出门吧? 她早该在看到那堆性感内衣时就料到叶伯优选择衣物时的风格会是如何,要是她穿上这件礼服,一定非感冒不可! “两分钟。”始作俑者居然还在门外中气十足的倒数计时,没时间抱怨了! 她火速的套上礼服,拉上拉链,整整裙摆。 还好叶伯优买的全是半罩杯的胸衣,要是她还穿着她的保守内衣,套上这件低胸礼服非得穿帮不可。 “还不错。”叶伯优不知何时打开了浴室的门,倚着门批评道。 红茵差点跳了起来,下意识的用手护住暴露出大半奶油色肌肤的前胸。 “你都不事先敲门的吗?” “只要能节省时间,我尽量都不浪费一分一秒。”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失礼之处。“好了,你是不是该出来化妆了?我们没剩多少时间了。” “我知道。”她闷闷的说。 有他在一旁催促,她哪还能有时间慢慢来,要不是时间紧迫,她还真想故意拖延一点时间,好让他尝尝焦急的滋味,只可惜这与她一向守时的原则不符。 她小心的闪过他挡在门口的伟岸躯体,走到梳妆台前,拿起自己仅剩的行李她的手提袋。 叶伯优皱着眉看她从皮包里掏出一瓶乳液和一条唇膏,他以为她应该把所有的化妆品都随身带着,至少他在丢掉她的行李箱之前并没有在里头发现任何化妆品的踪影啊! “你的化妆品呢?” 红茵抹上乳液,从镜子里望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他。“全在这儿了啊!”她到底还是不是女人啊? 早知道就带她走一趟化妆品专柜,连他这个大男人都知道女人所谓的化妆绝不是涂口红就能了事的! 韩红茵速度奇快的涂上唇膏,双唇稍微抿了抿,大功告成。 “我好了。”见着他惊讶的脸,她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些许的骄傲,要是他以为她会像别的女人一样坐在这儿对着自己的脸涂涂抹抹,那他可要大失所望了。 叶伯优盯着她那张清秀的脸蛋,她的皮肤白嫩,眉型优美,双颊上仍留有几许红润,其实他也不喜欢女人拿自己的脸当画布,但有几个女人能像她这样,就算只上了口红也美得令人垂涎。 望着他脸上的表情,红茵开始有些紧张,是她太随便了吗?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得出席那种场合,否则她至少会稍做准备的,没有盛装打扮的确有失礼数,可是她手边什么都没有 懊怎么办才好?他怎么都不说话啊? “我看起来真的有这么糟吗?”她怯怯的问。 简直糟透了!叶伯优一手抚着太阳穴,后悔着自己不该选这件礼服的,她看起来简直太美了! 他完全没想到她穿起这件礼服来效果竟是如此的惊人,她那魔鬼般的身材简直会逼死圣人,他应该找块厚厚的布料将她包得密不透风才对!他甚至考虑起是否该取消这一次的出席,将她带上房里的大床,好好的和她厮磨一番。 看着他阴沉的表情,红茵的心也跟着跌进了谷底。 “我记得应该还有一条披肩,”他绞尽脑汁想将她诱人的肌肤盖住,就算找不到披肩,他也会让她另外穿上一件能让她的身子藏起来的衣服,他的外套可能会是最佳的选择,如此一来所有的人便会知道她是他的所有物。“可能在盒子里。” 他取来装礼服的盒子,不负所望的在里头找到了他所要的东西。 轻柔的将披肩围上她的肩膀,但只遮住了一部分细白肌肤,仍有部分的臂膀是裸露的。他有股冲动想用自己的西装外套包住她,他今晚必须阻止多少男人不对她产生非分之想? 他就站在她前方,身体几乎与她相贴,由这个角度恰好可以浏览她全身最吸引人的风光,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她前胸所露出的小钡。 望着他不发一语的脸孔,她暗自纺明日一定得抽空去买齐该有的化妆品,以免类似的事再度发生。“我这样可以吗?”她小心的发问,不懂自己为何急于得到他的肯定。 “你可以等一下再补妆。”他缓缓的朝她倾身而来。他的意思是待会儿会带她去买化妆品吗? “好”她的唇被他吻住,她的脑子轰声大作。 他是她的上司,他怎么可以老是侵犯她?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胸口,不!她必须阻止他才行! 她还没来得及推开他,他居然放开了她,但他的手却大胆的探进她的前襟。 她马上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拔出来。 没想到他竟从礼服里拿出了一张小纸片。“这是什么?” 红茵定睛一看。糗了!她居然忘了把内衣上的标签拿掉! 她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回他手中的标签。 很显然的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他已经猜出了那该是什么。“你不会连下面的也忘了拔掉吧?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她马上跳离他有一步之遥,小手探进裙摆里找着了另一张被遗忘的标签,将它丢进垃圾筒后她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都是你一直催我”她喃喃的解释,一抬头便望见了他仍留着几许欲望的神情,她心跳加速,连忙转移话题。“我去穿鞋。” 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从眼前溜过,叶伯优突然恼怒起自己的心急。他一向不曾像这般失去自制的,但他想抱起她,将她丢到床上好好与她厮磨一番,这是他头一次这么渴望一个女人,这念头让他生起自己的气来。 “等一等。”他唤住她,用手指了指。“鞋子在那里,是一套的。”他得赶紧将她带离此处才行,否则他将不能想像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红茵呆了一下,没想到这礼服是一套的,连搭配的鞋子都有,她原本还想穿今天穿过的那双鞋呢! “还愣在那儿干嘛!”叶伯优的不耐在此时爆发。“难道你那么想跟我上床?还是你想再重演一次王子和公主的仙履奇缘?”当他发现自己出言不逊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脸出现了受伤的表情。 “我”红茵张开嘴想解释她并没有那个意思,但她的唇无声的动了动,最后还是放弃了。 找到装鞋的盒子,她背着他将鞋套上了自己的脚,想起他之前在百货公司里的温柔,她的眼竟升起了一股雾气。 穿好鞋,她走过他身前来到梳妆台前,拾起口红为自己的樱唇补上一层嫣红,取下自己洗澡时别上的发夹,一头柔亮的秀发落下她的肩,盖住了她裸露的背,还有她的侧脸,她随意的摆了摆长发。 “走吧!”他的声音紧绷,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火,但却想不出别的方法补救。 红茵像个机械人似的走出房内,叶伯优跟在她后头,那有如帘幕般的长发遮住了她低垂的脸蛋,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也猜不着她的思绪。 红茵勉强忍住呵欠,悄悄的瞥视四周,还好眼前的男士们并没有发现。 叶伯优早已不知去向,带她来到此处,只与她一同向主人打了声招呼后他便不见人影,半个钟头之前她还看到他拥着一位金发美女从她眼前舞过,此后便不曾再看到他。 她是那么的后悔,她早该将此次出差的机会让给公司其他的同事,这次的出差根本用不到她,叶伯优只不过是想找人壮壮声势,帮他记记琐碎的资料,没事再陪他玩玩男女游戏,这条件只要一公开,公司里自会有一大串女同事争先恐后的报名;没想到她却笨得答应了陪他前来,落得如此的下场。 有了前车之鉴,红茵不时注意着楼梯上的动静,心中颇不是滋味的猜想,他八成又是和女人到楼上开房间了。 好歹今晚她也算得上是他的女伴,他居然丢下自己一个人逍遥去了,对她不闻不问。他自己不要脸也要帮她想一想,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她是个被男伴忽略的可怜虫,这教她情何以堪? 我一定是太累了!对于心中冒出莫名其妙的酸意,她如是想道。” 人一到了国外,失去亲人的陪伴,往往便会倚赖起身旁的人,也许自己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无缘无故的对叶伯优产生了错觉,只要她自己把持得住,回到台湾便会发现这有多可笑。身在如此保守的国家,连天气都是灰的,她都能发生这种误解了,要是在浪漫的法国,不小心被和煦的阳光晒昏了头,她恐怕不知道会幻想出什么更离谱的情境呢! “伯优!”一个女孩用着纯正的中文唤着叶伯优的名。 “玛丽,你怎么也在这儿?”叶伯优像个大哥哥似的搂住女孩冲进自己怀里的身子。 “我听哥说你到英国来了,我死党她老爸刚好是康普顿的人,我请她带我来的。”江玛丽是老江的妹妹,她一向对叶伯优颇有好感,在英国游学多时,好不容易得知了叶伯优前来英国的消息,她当然得好好把握。“不管了,你来一定得陪我!先跳舞吧!待会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她示威似的瞪了叶伯优身旁的金发美女一眼,女郎咕哝了一声,仍保持良好的风度翩然离去。 舞伴走了,叶伯优只得和江玛丽走进舞池。 “玛丽,我是来英国出差的,待会儿陪你跳支舞我就得跟人家谈生意去,你最好乖点,别胡闹惹我生气。”叶伯优早已知道这个小妞喜欢自己,每当这小表回国,他的女友没有一个能逃得过她的修理,老是向他哭诉小妮子的暴行,让他耳根子没一天清静。 “我知道,待会儿我就放过你,让你好好的跟人家谈生意去,反正你来英国这么多天,总有一天会有时间陪我的。”江玛丽的脸上闪着清楚的企图。 叶伯优不禁叹气,谁教她是老江的妹妹,看在老友的薄面上他才没甩开她,这下子她却变本加厉起来,如果他现在去找韩红茵,让这小麻烦精打翻了醋坛子,恐怕连她都会被拖下水。 一思及此,叶伯优在与江玛丽舞完一曲之后,便加入了康普顿的高阶主管群聊了起来,玛丽怕他生气,只要确定他是在谈生意便会乖乖的不惹事。 叶伯优人虽然不在红茵身边,眼角却不时地飘向会场入口处,因为她就站在那儿,像个美丽的搪瓷娃娃,众多的男士围绕在她身旁,他只能偶尔幸运的从人缝中瞥见她的衣角,以便确定她的存在。 并不是他不愿意陪在她身边,一来是因为玛丽的关系,二来是他无法忍受只能看着她,却不能碰触她的折磨,而心中蔓延的妒意让他更是备受煎熬。瞎子才看不出来那群围着她的男人对她有什么企图,但他只能握着酒杯,忿忿的将不满发泄在杯脚上,再来就是邀请那些猛向他抛媚眼的金樊郎共舞,舞近红茵的身边,确定她并没有被外国男人给迷去。 现在玛丽一出现,他连靠近她都没机会。 “伯,我想听听你对我方即将发展的合并案有什么意见?”康普顿的大老拍拍他的肩,微笑的想征询亚洲三大集团之一的腾云少主的见解。 叶伯优这才收回视线,有礼的向发问者提出自己的看法,看着对方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心中却无丝毫的愉悦。 一位年轻的男子在他们谈话时插了进来。 “伯,教我几句中文吧!”这个男人是叶伯优在英国读书时的学弟。 “怎么了?”这已是今晚第四次有人来向他讨教中文了,他很清楚全都是起因于韩红茵的缘故,但他不明白她明明会说英文啊! “你的中国娃娃好可爱,可是她好像听不懂英文,想学几句中文和她说说话。” 叶伯优掩住狐疑的表情,往红茵所在的方向望去,一个挡在她身前的男子刚好走开,他恰巧看见了她抑下一个呵欠的小动作。几位外国男士像是在和她说话,只见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径的笑而不语,根本不知道她这副温顺的模样引起了多少男人的觊觎。 她那双漂亮的大眼正小心的四处观望着,似乎在找什么人,难道会是自己吗? 正当叶伯优在猜测的同时,红茵的一对美眸正好对上他的询问,他们的眼大约相遇了三秒,她很快的扯开了彼此胶着的视线。 叶伯优想也不想的向身边的人道了声歉,大步的朝她走来。 被他看到了! 红茵用尽了意志力才将自己与他纠缠在一起的目光挪开,她低下头,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正向她疾步走来,她只觉得全身的血脉都出现了难以掌控的乱象。 他身手矫健地托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语气里充满了关心。 “你不舒服吗?”就算身在离她几十公尺的另一端,他仍精明的看出了她脸上不寻常的苍白。 穿着一双三寸高的高跟鞋,在这里像尊雕像般杵了一个多钟头,再加上一趟长达十多小时的飞行,还有下午那行程紧凑的百货公司大采购,患有轻微贫血的她哪能舒服到哪里去? “我有点累。”仅存的自尊让她不肯在他面前表现出过多的软弱。 叶伯优环住她的腰,占有欲十足的将她带离那群挥眈眈的洋鬼子的视力范围。 “你从一进来就一直站在那里?你又不是来罚站的,累了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坐坐?”他气她不懂得照顾自己。 “他们一直在我旁边跟我说话,我不方便走开”她的气若游丝更增添了他对她的爱怜。 “傻瓜,你可以来找我啊!”她被他带到室外,安置在一张情人椅上,而他就坐在她身边。 “我根本找不到你。”她的声音里隐约有着埋怨。 屋外夜凉如水,她明显的打了一个寒颤,让他得偿所愿的用自己的西装外套裹住她。 “你骗他们你不会英文?”他突然提起。 她的脸因为他的话而泛红,还不是因为他,如果她和别人多说两句,等一会儿他又会说她在招蜂引蝶了。 他似乎明白她的用意。“你这么在乎我说过的话?” “才没有,我只是在乎我的清白,免得你”糟了!她这不是在自打嘴巴吗? 叶伯优笑开了嘴“你先休息一下,我们等一会儿就离开这里。” “可是我们只来两个钟头,这么早离开可以吗?”她一脸巴不得能早点走,但嘴里却有着顾忌。 “你好像很迫不及待?” “我只是累了。”她再度举手掩住一个呵欠。 叶伯优望着她爱困的脸,大手轻柔的触及她的嫩肤。 韩红茵立即清醒过来。“不要,你不可以再这样。”她想将他的手拿开;没想到却被他反握在掌中。 叶伯优不语,只是定定的看进她的眼。 红茵被他看得心慌意乱,连忙低下头躲开他炙人的视线。 屋子里传来小小的騒动,江玛丽正在四处向人询问叶伯优的下落,刚好来到了他们所处的阳台附近。 “有人在找你”红茵自私的在心里希望他不要理会。 没想到叶伯优居然应和了她的想法,在她耳边喃道:“不要理她。” 在她满怀不该有的期待下,轻吻上她的鬓角。 “伯优!”女孩的声音更近了。 “可是”红茵踌躇了起来,她该推开他的,但她却不想让其他的女人得到他。她得用全身的力量才能使自己不像影片中的男女情侣一样,伸手去搂住他的脖子。 “帮我一个忙。”叶伯优在她嘴边呼着气,逗得她心猿意马。 红茵望着他距离自己仅有一公分的性感嘴唇,他的舌正试探似的轻舔她的红唇。 “嗯”她即将被他所蛊惑。 “吻我。”他的舌钻进她微敞的唇缝,进入她甜蜜的口内。 她被他紧紧的抱住,他的拥抱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但却是那样的令她迷醉。 扒在她肩上的西服缓缓的滑落,但却没有人抽空将它捡起。 叶伯优拉着她的手要她环住自己,她的手居然没有反对,反而顺从的绕上他的颈项,但还没有环住他,不速之客便在此时闯入。 “你这个贱女人!”一名女子的尖叫声震醒了红茵。 “你”江玛丽像只火爆的狮子冲向他们两人,用力的将红茵扯离叶伯优的保护区,当场就要给红茵一巴掌。 “玛丽!”叶伯优一把攫住她劲道不小的手掌,怒声问道:“你干什么?” “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勾引伯优!” 红茵像是被人一把从梦中摇醒,双眼睁大,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狂怒的女孩。 “他怎么可以吻你!”玛丽像足了一个被抢走心爱娃娃的小女孩,言语中有着严重的占有欲,而叶伯优则是她出轨的另一半,眼看就要当众无理取闹起来。 “这不关你的事!”叶伯优揽起一脸惊慌的韩红茵,一心只想带她离开此处。 江玛丽在台湾时就常在大庭广众之下玩这种吃飞醋的游戏,他应该早在看到她时就有心理准备才是;没想到她这么一发作他居然有些动怒了,会是因为韩红茵在场的缘故吗? “这就是你要我帮的忙?”红茵的声音很小,但叶伯优仍然听见了。 她只是个幌子!是他用来骗眼前这个年轻女孩的幌子。 而可笑的是,她居然为了他的吻而神魂颠倒,他一定很得意吧! 他原本是怒视着江玛丽,一听她这么说,马上转过头来。 她脸上落寞的表情让他胸口一窒 “伯优,你怎么可以吻她,一定是她勾引你的对不对?”玛丽的脸上有着急于得到答案的渴切。 “玛丽!”叶伯优冷冷的从唇缝里迸出话来,脸上的冰寒更是令人退避三舍。 任谁都看得出来叶伯优是真的生气了! “我”江玛丽在心中直喊不妙,原本以为伯优至少会看在她老哥的份上,而像大哥一样对她疼爱有加,之前她不也曾经这么做过,而伯优从来没像现在这般生气过。 这女人显然在伯优的心中占了极大的份量,否则一向疼他的叶伯优怎么可能为了她而对自己怒目相向? “你怎么可以为了她吼我?”玛丽脸上有着不敢相信的表情,以往她再怎么坏,伯优还从不曾这样吼过她。“我爱你啊!”她的表情有着百分之百的认真。 “我们走。”叶伯优对玛丽的肺腑之言与兴趣缺缺,拉着韩红茵就要离开。 “不行,我不许你带她走!”红茵没被叶伯优握住的那只手忽然被扯住,她感到一阵刺痛,对方的尖指甲可能在她的玉臂上留下了记号。 红茵轻呼了一声,叶伯优动作迅速的扣住那只惹祸的小手,小手的主人痛呼出声。 “伯优放开我,你握得我好痛。”玛丽龇牙咧嘴的挥动另一只手,想救出传来痛楚的手臂。“我的手要断了” 看着玛丽痛苦的小脸,红茵这才发现事态严重,转而望向叶伯优,却反被他冷酷的神色给吓住。 “放了她,她只是个小女孩!”她出声为江玛丽求情。 “谁要你多嘴、鸡婆?我就喜欢伯优这样握住我喔!”手臂上马上又传来另一阵痛楚。“伯优” “叫我叶大哥。” “好,好叶大哥。”她的手回去准会留下一片淤青,她心疼地想。 “说对不起。”叶伯优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严厉,但平板的语气下却有着更令人胆寒的气势。 “对不起。”玛丽脸已经因痛楚而变了型。 “对她说!” “什么!我才不要!”这小妮子挺有志气的,硬是不肯道歉。 “你说不说?”叶伯优的脸上多了些厌恶。 红茵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目前的状况,他不是个习于对女人动粗的人,但为何会为了这件事而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是早已隐忍了多时才爆发?抑或是为了自己? 但红茵随即将后头的猜测画上一个在叉叉,那是不可能的!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怎么可以为了她” 连她都有这种感觉,红茵双眼大睁,她们两个一定都疯了,居然都想出了这么可笑的原因,像她这般不懂得装扮自己的女人,叶伯优的品味当然没那么低 叶伯优松开了掌握,玛丽连忙缩回手,又搓又揉。 红茵没料到他会突然松手,看他刚才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她还以为那位小姐肯定会被他生吞活剥,没想到他却住了手,不顾他人讶异的目光,拉了自己便走。 “你她”红茵满腹的疑问,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别理她,我早该给她一点教训了。”他直接将她带到主人那儿,和主人打了声招呼,不久红茵便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发动的轿车里了。 我“早该”给她一点教训? 原来她和那位小姐都弄错了,叶伯优早就对那位骄蛮的小姐感到不满了,只是在今天一次爆发。她的心情像是松了一口气,但脸上却有着难掩失望的神色,她还以为自己对他有多重要,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 红茵无法想像自己在这未来的数天要如何过下去,在伦敦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将要如何面对叶伯优? 第三章 “什么!” 红茵惊喘出声,一脸如临大敌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当我的女朋友这么可怕吗?”叶伯优不在意的跷起二郎腿,斜睨着她,仿佛她才是那个语出惊人的人。 “可怕?”他一定不晓得那绝不是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当他的女友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足以让她吓破胆了,尤其是昨天在晚宴上的那一幕,他没有得健忘症吧?光是那个玛丽小姐就够她吃不消的了,谁知道这几天里会不会再蹦出什么安妮、梦娜?多吓人啊! 叶伯优可没错过红茵的鬼脸,但他仍有礼的装作没看到。 “你只要帮我骗过玛丽就行了,等我们回到台湾,这一切就当作没发生过,你有什么条件只要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都可以答应你。” “条件?我一时之内想不出来有什么条件” “这很好,你可以慢慢想。” “我也没说要答应啊!”红茵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何不干脆就答应她,反正你在英国也只有几天,有人陪你那不更好?”至少他不会再在她头上打主意,她也不必一天到晚草木皆兵,防止登徒子偷吻。 “玛丽才二十四岁,年纪太小了,不适合我。” “我也不太适合你啊!”“你多大了?” “我二十你怎么可以问人家几岁!”哪有人用这种问法的,绅士是不会直接向淑女询问芳龄的。 “你也该快三十了吧!”他故意说了一个不可能的数字,也许以前在公司里他会真以为她三十几岁了,但自从换下那套可怕的老姑婆服饰后,她看起来年轻得令人心动。 “我才比她大一岁而已!”虽然过几天她就二十六了,但她看起来还没老到那种地步吧!真不知道她该为自己之前的伪装成功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喔!”叶伯优脸上有着笑容,红茵这才发现自己主动透露了年龄,又着了他的道! “待会儿我们可以到郊区的城堡看看,你一定没去过,我”叶伯优不再提要她充当自己女友的事,反而愉快的提议。 “我们才刚从康普顿出来,不必再回去吗?” 他们明明是来英国和康普顿谈生意的,没想到只谈了一天,对方似乎已经将他们视为未来的合作对象了,只见叶伯优神情愉快的从康普顿的董事长办公室出来,告诉她那位董事长是他读研究所时的客座教授,总经理是他同校的学长,然后 他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告诉她然后的结果是如何。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是要到康普顿去,只不过今天的公事已经结束了,好不容易来英国,怎么可以没逛逛就回去?” 红茵望着他英俊的侧脸,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片迷惘。 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不久之前从他的谈话中得知他是在英国得到学位的,没想到居然是牛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还不止只有一个学位,除了在牛津拿了一个硕士之外,他在美国也拿过博士学位,她还真是把他给看扁了呢! 可是谁又想得到应是满腹学问的才子,在台湾竟会是一个满口花言巧语的花花公子,要不是红茵看透了他的底子,以他的学历和他的人根本让红茵无法联想在一起。 如果他不是那么令人讨厌的话,她也许会 “怎么了?我真的有这么帅吗?让你看得目不转睛。”“哼!”红茵闻言马上别过了脸。 她准是昏了头,像他这种自大狂,她就算死也不会爱上他的! “我不想去。” 一连数日被叶伯优拉着到处游山玩水,她的容忍度已达到了极限。很显然康普顿的人似乎已经决定把合约给他们了,事情既然都已经谈完了,他们此次来英国的任务也圆满解决了,那他还一天到晚带着她到处乱晃闲逛到底有何目的? “别这样我不是一直想去看英国的卫兵交接吗?我们今天就是要去看那个,我可以顺便带你去参观”叶伯优驾着车,回头看她。 “我说了,我不想去。”红茵此刻最大的愿望是回饭店好好睡上一天一夜,要不是他骗她到了康普顿去,她用不着黑着眼圈起床,还被他架上车,落得睡眠不足的地步,她才不在乎有没有看到卫兵交接,她只想睡觉。 红灯亮了,叶伯优停下车。 “怎么了?你好像没睡好。”再一次望向她,叶伯优这才发现她一脸的倦容,不是才刚起床吗?怎么她好像是一夜没睡样。 亏他还说得出来!还不都是他害的。 都是他无缘无故要她假扮成他的新任女友,好让江玛丽对他彻底死心,红茵原本是宁死不屈的;没想到江玛丽已经将矛头指向了她,租下她饭店的隔壁房间,一整晚不停的打电话騒扰她,当她忍无可忍的将电话拿起之后,玛丽又开始敲起墙来,搅得她一连好几天都没睡上好觉。 她原本是想要换一间房的,但她要是换了房,江玛丽一定也会跟着换,这样一来好像没多大作用,她只好忍耐下来,只要玛丽不吵到别人,她倒也还能忍耐;几度想向叶伯优开口,要他帮她想想办法,但每在开口的前一秒她便停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跟叶伯优提玛丽的事,更令她觉得可怕的是,每当玛丽出现在他们面前,用着嫉恨的眼睛看着她时,她心中除了心疼不舍这位女孩的痴情之外,居然还有一点点的喜悦,这感觉每每让她在夜里听见騒扰魔音时格外感到忐忑不安。 红茵往车窗后一看,那辆跟了他们好几天的红色小跑车远在三辆车之后。用手挡住一个呵欠,她才开口。 “她看不到我们,你可以不用一直靠过来。”对于他越来越大胆的动作,她开始有了恐慌。这几天他吻自己的动作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她总是来不及防范而让他得逞,再这么下去,搞不好哪天他连她的床都会正大光明的跳上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身子朝她这儿移过来,连拇指都滑上了她的脸,直接抚上她这几日失眠所累积下来的黑眼袋。 “我想睡了,别吵我。”红茵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他那张俊脸。他的模样近日来总常在有意无意间侵入自己的脑海,她有一半的失眠要算在他头上。 叶伯优帮她系上安全带,然后拎起放在后坐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绿灯亮了,车子又开始移动。“我听说玛丽也住进饭店了” 他现在才发现未免也反应太慢了,她都已经被玛丽吵得好几天没睡好了。红茵在心里嘀咕。 “而且就住在你隔壁。” “不都拜你之赐。” “你当真这么讨厌我?”他这辈子还没碰过讨厌自己的人,更别提对方还是个女人呢! “讨厌?一言不足以蔽之。”她闭着眼喃喃道,睡神已渐渐夺走了她的思绪。 “那我得想个办法。”他又回头望了她一眼,并在她眼眶下的阴影处停留了一会儿。“我会让她吵不到你的。” “咦?什么意思? 红茵还想再追究下去,无奈实在太想睡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起床了,我们到了。” 红茵极力护住自己的被子,不让人拉走。 “别吵”她抗拒着不肯醒来。 隐约听到一阵闷笑,一个温温的东西碰上了她的唇。 “嗯”她舒服的叹气。 梦中的叶伯优终于吻了她,她都快变成大色女了,这几天被他吻得还不够吗?怎么连做梦还都梦到这个? 叶伯优发现怀中沉睡的人儿居然有了回应,低低的笑了。 红茵听见了他的笑声,缓缓睁开眼 “啊!”叶伯优的脸就在她前面不到一寸的地方。 红茵手忙脚乱的拉着自己的“被子”一脸惊恐的瞪着他。 “你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叫醒你,该起床了。”叶伯优瞄了一下她手中紧抱着的西装外套,红茵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眼神望去。 “噢!糟糕!”她赶紧放开怀中的衣物,经过她的“拥抱”外套早就皱得不成样了。 “没关系,快下车吧!你不饿我可饿了!”他率先下了车。 红茵整整微皱的连身短裙,还好他帮她选的料子不太容易皱,只不过她还不太习惯穿短裙,一双修长的美腿被人一览无遗,她总觉得很不自在。 她跟着下了车,往四处看了一下。完了!外头的天色微暗,她居然在车上睡了一整天,连天都黑了,难怪他说饿了,他们出门的时候还不过早上十点半呢! “这是哪里?”红茵下意识的走到他身边,四周的天色还在继续加深,不出十分钟就会变成深沉的蓝黑色,她只看见眼前一望无际的山谷旁边连着一池湖水,要不是天色不佳,想必一定是一幅美景,但在此时她只觉得有点可怕。 “看看你的后面。”叶伯优伸手要揽她,却被她逃了开去。 “不许你再动手动”她还想再提出警告,但一看到眼前耸立的城堡,不禁失神的发出赞叹:“哇我从来没看过” “走吧!”他潜到她身边,手臂硬是滑上了她的柳腰。 惊讶于眼前壮观的建筑,红茵根本忘了自己五秒前还在警告他不准对她毛手毛脚,下一秒便被他拥着走进了城堡之中。 看着四周以往只能在图画里见到的景象,她简直都快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会带她到这里来?这里不像是观光饭店,倒像是中古时期伯爵所住的城堡。 “这里的主人是我的朋友,我想你既然不想看卫兵,那就带你来看看城堡,我之前已经知会过他们了,雷德和他太太可能已经在里头等我们很久了。” “这真的是座城堡?”红茵的脸上有着小女孩的稚气,犹不肯相信的问。 “如假包换。” “有人住在这儿?” “你自己看不就晓得了。” 眼前的大门果真站了一位年约五十的老大,他的打扮就像是这儿的老总管,唇上还蓄着两道怪异的小胡子。 “好久不见了!叶先生,伯爵和夫人都在里面等着你们来呢!” 他操着一口纯正的英语,和红茵常听到的美语不同。红茵兴致勃勃的望着他,嘴角开始微扬,露出了笑容。 “汤玛士,我也好久没看到你了。”叶伯优向他介绍红茵“她是我的女友,韩红茵。” 红茵转过头给了他一个白眼,为什么他要说自己是他的女友,莫非在这里她也得扮演他的红粉知己? 叶伯优回给她的眼神则没有解释的成分,红茵只好闷着头承认。 “你好,汤玛士。”一回头看向老管家,她又忘了生气这回事,嘴角再度上扬。 “你好,韩小姐。”汤玛士似乎看出了红茵的心思,一脸的不自然。“我来带路吧!” 三分钟后他们来到大厅,红茵被城堡内的华丽装饰给迷住,一双美眸不停的东张西望。 “嗨!”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来到他们身前,异口同声的和他们打招呼。“安德森、布莱恩!”一名女子跟跑了出来,气喘吁吁追这两个小宝贝。“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但一看到叶伯优,她连忙停住了脚步,气急败坏的小脸随即换上了温柔可人的笑容,就算身上穿着一件被印上了小手印的白衣,还是难掩她的贵女之气。 “蜜雪儿,你还是没变。”叶伯优脸上出现了红茵从未见过的笑容。 “伯!”美丽的女子上前和叶伯优来了一个见面礼,两人紧紧的抱了大概一秒。 因为那个女子才刚抱住叶伯优,便被人由后头拉了回去。 “老朋友见面也不用这样搂搂抱抱!”一个有如雕刻家手下完美作品的男人出现,抢回了自己的妻子,他和叶伯优差不多高,一脸不悦的说道。“欢迎你来,伯。”但转向好友的脸孔却是带着微笑的。 “雷德,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吃醋。” 叫作雷德的男人脸上露出了笑意,两个男人握着手塞暄。 立于一旁被忽视的小男孩们正缠着韩红茵。 “你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眼前的小男孩看来大概只有四、五岁,竟向红茵问道。 “不行,她要当我的女朋友。”另一个小男孩拉住红茵的手,反对道。 “你们还吵!”美丽的女主人再也顾不得有客人在场,失去耐性的大吼。“妈咪,你这样不淑女喔!”小男孩像个大人似的摇头看着母亲。 “说了这么多次,妈咪就是改不过来。”另一个小男孩也露出无奈的表情,小小年纪就懂得叹气。 红茵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美女,她居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可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样子。 “你们”蜜雪儿气不过,转而怒视老公。“都是你!连儿子都欺负我。” 真是非战之辈,她和孩子闹气,干他何事? “不可以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女朋友。”叶伯优站到红茵身边,向小男孩们提出警告,宣示自己的主权。 小男孩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 “哼!听见了没?这么小就想泡妞,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小男孩无辜的看向父亲,蜜雪儿循着孩子的视线恶狠狠的望向老公。“你又跟孩子说那些没营养的睡前故事了!” 雷德无奈的叹气,纵容的看着自己深爱的三个人,眼里的柔情任谁都看得出来。“走吧!带客人去吃饭吧!大家都饿了。” 蜜雪儿给了老公一个“没这么简单就算了”的眼神,连忙走到红茵身边,向客人打招呼。“嗨!我是蜜雪儿。” 除了她的名字是用英文说的,红茵很清楚的听见她用中文说了“我是”两字。 “我是红茵,你会说中文?” “没错!我是中美法西四国混血,我奶奶是中国人,我从小被她带大,一些比较简单的中文还难不倒我,只是说到成语我就不行了。对了!你们来英国多久了?”她热络的和红茵说着话,一边朝饭厅前进。 “大概五天,你会不会想家啊? “也不是第一次出国了,还好啦!”红茵耸耸肩。 “你一定是那种上班‘猪’,对不对?”蜜雪儿那副大而化之的态度,还有说话的语气,在红茵眼中看起来却和好友依依有几分相似。 “是上班族。”红茵笑着纠正她。 “对、对、对。”她一连说了三个对字。“太久没说中文,真不好意思还说错了。” “没关系。”蜜雪儿明明长得金发碧眼,能把中文说得这么好已属难得。 “都怪伯,伯每次来都和我说英文,我最后一次说中文是在五年前,在西班牙遇到一个也是从台湾去玩的女孩子,我们是在飞机上认识的,还结伴在西班牙玩了一个礼拜,那时候我还没结婚呢!那个女孩子后来告诉我她要回台湾,害我难过了好久,可是却忘了跟她要地址电话你说我是不是很迷糊?可是对方却也和我一样,忘了向我要,唉!?” “她叫什么名字?我的朋友也在五年前去过西班牙,她好像跟我提过她认识了一个有趣的女孩子,叫”红茵努力的想了一下,但只模糊的记得依依提到那个女孩姓罗素。“对了,她姓罗素。” “不会这么巧吧?我婚前也姓罗素,你的朋友不会是依依吧!”她仍然记得依依的名字。 “就是依依啊!”红茵惊喜的叫道。 “她现在好不好?当时她和我一样都是偷溜出来玩的,她怕你们担心,没陪我玩够就走了,她一走害我也跟着被雷德逮到,我们两个就像是在玩躲猫猫一样,在西班牙躲了雷德足足一个礼拜,刺激极了!” 蜜雪儿说得神采飞扬,瞪着她们的雷德则是脸色发青。 “你和那个捉迷藏冠军依依也认识?”他用英文问红茵。看见红茵点头,他的脸色更难看了。“我看我得好好看着我的老婆了,下次她再生气,如果跑到台湾找那女人,我看我这辈子就休想找到她!” “那要看你表现如何?”蜜雪儿找到了老公的弱点。 这下子让她有了依依的消息,看老公还敢不敢欺负她! “你可是我的宝贝呢!我怎么舍得对你不好?”雷德走到老婆身旁,不着痕迹的将她带离红茵身边,深怕这个娇美的女子也是恐怖依依的党羽,会将老婆带坏。 叶伯优笑看着这一幕,也走回了红茵身边。 “你的朋友做了什么好事,我很少看到雷德这么担心。”其实他心里也有些不安,连见过大风大浪的雷德都这样,换作是自己不知道会是什么状况。 “你又不必担心老婆会跟着人家跑。”红茵或多或少也了解雷德紧张的缘故,她看得出雷德深爱蜜雪儿,否则不会这么急着把老婆带开,只不过她知道叶伯优一定不会有这层顾虑,因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叶伯优一听更急了,但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搞不好我会担心我的女朋友跟着人家跑了。” “你?我想你的女朋友要是跑了,你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再找一个,所以你还是用不着担心。”也许是遇到蜜雪儿的缘故吧!有了一个同性的朋友,她在英国总算不再孤立无援,连带着人也开朗起来了。 “用不着担心?”叶伯优低声喃道。 他心里突然有了疙瘩,要是韩红茵和那名号称捉迷藏冠军在一起,哪天要是跑得不见人影,他该怎么办啊? 扁是想到会找不到她,看不到她含羞带怯的娇颜,摸不到她温热的躯体,甚至是失去她他有些慌了。 原本以为吃完饭之后叶伯优便会带她回饭店;没想到他们居然要在这座城堡过夜。 面对女主人的盛情邀约,红茵也不好当场说出反对的字眼,于是便趁着男士们在书房谈话的时候,两个女人又在小客厅里聊了起来。 “依依现在还是一样吗?” “一点都没变。”红茵啜了一口香浓的咖啡,继续聊道。 “那个男人呢?”蜜雪儿知道依依和她一样,同是躲到国外治疗心伤的。 红茵惭愧的摇摇头“她什么也不肯说,你知道她的脾气,关于贾京曜的事她一个字也不肯提,除非她喝醉了,才会又哭又笑的提一些,但第二天再问她,她便又什么都不说了。” “依依真的好可怜!”蜜雪儿一想到依依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不禁难过起来。“一个人一定很孤单。” “她不会让自己孤单的,光是她这几年来所交的男朋友,我看三台大巴士都装不下,只不过没有一个能够维持一个月,她不到一个礼拜就跟人家说拜拜了!”想到依依的行为,红茵只有摇头叹息的份。 “她对那个人还是念念不忘吧?”蜜雪儿收起玩笑的神色,正经的问道。 “我想是。” “那个男人听说满有名气的。”蜜雪儿仿佛曾听老公提起过那个玩电脑起家的年轻企业家。 “那都和依依无关了,我试着在她面前提过几次,她都无动于衷,好像一点都不关她的事一样。” “那时候我和她是同病相怜,但我总是让她听我发牢騒,我一直没有用心去听她的事,那阵子她帮了我很多,如今我都有了两个孩子了,而她却还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蜜雪儿想起了五年前在西班牙那个全身充满活力的女孩,多年前的回忆便像潮水一般涌来。 红茵对自己好友的境遇也感到难过,但她不想让气氛就此沉闷下去,看着蜜雪儿眼里渐渐的蓄起了泪水,她马上又提出了另一个可以引开她注意力的话题。 “蜜雪儿,你这种说哭就哭的本事和依依真像!不过你放心,依依过得很快乐呢!她现在可是台湾有名的花花公主,以依依的姿色,终有一天她会找到真心爱她的人,依依自己也说过,她还是相信这世上有真爱,像你和雷德!要是我回台湾告诉依依我遇到了你,她一会高兴得跳起来。” “好了,听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蜜雪儿擦擦眼角的泪水,将箭头转向红茵。“你真不愧为依依的好朋友,要是我在她身边一定什么忙也帮不上。你看起来又精明又能干,遇上事也不会像我这么慌乱,我老是想如果没有雷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我能有你的一半冷静就好了。” “不要这么说,我觉得像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有疼你的老公、可爱的两个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 “小孩的意思。” 蜜雪儿了解的点点头,她的动作不禁又让红茵感到可爱,难怪她能掳获雷德那寒霜似的男人,让他一听到依依的名字便慌了手脚,可见他多在乎她啊!而换作是叶伯优,他又是会如何呢? “你呢?你什么时候打算和伯生几个小萝卜头?” “我和他!”红茵完全忘了他和自己是一对恋人的事。“哪有可能!”她自然而然的否决这个可能性。 “话可别说得太满,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我那时还不是说不可能嫁给雷德,更没想到自己会怀孕,但是我才和雷德做了两次,就”蜜雪儿满脸通红,红茵顿时她指的是什么。“就有了那两个小萝卜头。” “可是”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啊!红茵只说了两个字便被蜜雪儿打断。 “我知道你们有预防,但那一点都不可靠,雷德还不是骗我说他戴了套子,可是他却偷偷的在套子上动手脚,他根本是故意要让我怀孕的。”她红着脸气呼呼的说。 “可是我和伯优我们不会结婚啊!”红茵被她的话弄得满脸羞红。 “那还不简单,我就知道伯那家伙,花花公子一个!”蜜雪儿像当小偷似的附在红茵耳边说道“你可以学雷德把套子先戳上几个洞,有了孩子还怕他不肯负起责任吗?就算他不肯,爷爷也由不得他!” “爷爷?”怎么蜜雪儿会这么说? “对啊!你还不知道吗?”蜜雪儿狐疑的看着她。“我爷爷就是伯的爷爷啊!”“你你们” “我爸爸是他妈妈的弟弟,这中文怎么说” “你是他表妹!”红茵吃惊的帮她说出答案。 “应该没错!” “你怎么可以让他们为我们准备一间房!”红茵一洗完澡,看到叶伯优居然在自己房里,不禁在房里来回的踱着步,直到叶伯优梳洗完毕从浴室走出,还见她双手紧握、身上穿着蜜雪儿借给她的睡袍,正襟危坐的坐在卧房里的沙发上。 “你是我的女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本来就该睡在一起。”叶伯优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担心,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答道。 “可是我”红茵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恰当。“要是被玛丽那” “你就别担心那个了,她早在伦敦市区里就被我甩开了。就算她神通广大,恐怕此刻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想起今天在车阵里的追逐,叶伯优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难怪我会梦见自己在坐云霄飞车”她喃喃道。 他说过,他不会让玛丽再打搅她,难怪他会避开玛丽,将自己带到这儿来。 “还好你没尖叫,玛丽开的是跑车,但在市区里简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我只消多绕几条小巷,没一下子她便被我甩开了,我是出了市区才开始飙的。” “别告诉我你开到多少!”以她梦中坐云霄飞车的真实感,她能判定答案绝不是她所能接受的,只怕她心脏会负荷不了。 她望向他,十分感激他下身穿了一条睡裤,她相信像叶伯优这种人睡觉是不可能穿上任何衣物的,虽然他的上半身还是迷人的赤裸着,她已经能为他的让步而欣慰许多。但是,就算他穿上了睡裤,她还是不可能和他同床而眠。 “我想我没有办法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他们认为我们有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毕竟我们还没有结婚,也许他们会愿意帮我另外再找间房。” “这里是国外,就算是英国也比台湾开放多了,只要是男女朋友,睡在同一个房内是很正常的啊!”叶伯优擦完头发,便用毛巾在裸裎的胸前胡乱抹了抹,然后随意的将毛巾抛开,走到大床,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躺了上去。 红茵见状连忙制止。“喂” “怎么?”他从床上微抬起头,刚洗完澡的他看起来惊人的性感。 “你怎么这样躺下去,那我怎么办?”她语气中有着一丝心慌。 “好吧!”他从床上坐起,纠结成块的肌理清晰可见,红茵眼睛不由自主的往那儿飘。“你习惯睡哪边?” 原本以为他会大发慈悲,另外找房间去;没想到他居然好意思问她习惯睡哪边!“我习惯一个人睡。”这样够明显了吧? “好吧!随你了。”他听完便又倒头大睡,边寻着枕头边说:“今天开了一天的车,还真累人。” 眼见他就要睡了,红茵急忙赶到他身边。“那我呢?”“要就上来睡,不要就随你便,累了一天,大家恐怕也都睡了。” 很显然他是在告诉她,她想找人帮她另外找一间睡房是白费心思了。 “那你睡吧!”想想他今天开了一天的车,也许真的很累了。 “不给我一个晚安吻?”叶伯优躺在床上,对她发出诱人的吸引力。 “你去向枕头要好了!”红茵气呼呼的离开床边,开了门就要走出去。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没看过城堡,想到处逛逛不行吗?”她阖上门就走,本想用甩的,但顾及其他人都在睡觉,只好委屈的忍下冲动。 反正白天在车上也睡得够久了,干脆把床让给他去睡好了。 走出房间,面对着黑漆漆的走道,红茵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后悔起自己为什么不留在光亮的房间里,反倒跑了出来。 夜深人静的,难道真如叶伯优所说,为了接待他们两人,堡里的人累了一晚,现在全都睡了?那她一个人摸黑在此闲逛似乎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红茵从未进过城堡,城堡的外观和内在虽然装饰得华丽无比,而且里面也住着人,但只要一入夜,到哪里还不都是乌漆抹黑的,尤其又在历史悠久的大堡里,一下子记忆中所有的恐怖故事全都出笼了,吸血鬼的可怕模样不时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堡里传统的建筑更是让她如入其境。 最糟的是,当她一回头才发现她居然忘了回头的路怎么走,这下子可好了,乱闯乱逛的后果让她迷了路,到处都是一个样的装潢,墙上的人物油画维妙维肖,像是在和她打招呼,真后悔没请蜜雪儿先带自己参观这里的地形。 一阵细碎的声响传进红茵的耳膜,惊得她步步为营,小心的踮起脚尖,可是她却迟钝钝的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等她来到“出声地”的时候,她才惊觉到自己在做什么,但来都来了,不看一下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说不过去,她只好轻轻挪动身子,探身望向一扇微启的门。 不看还好,一看她可是从头一路红到了脚趾头。 天啊!那看来像是一间办公室,偌大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一杯正在冒烟的咖啡,而令人困窘的是,那英俊非凡的男主人坐在办公椅上,手上抱着和她聊了一整晚的女主人蜜雪儿,他们似乎正在呃传宗接代。 而阵阵细碎的低吟则是由蜜雪儿口中发出的,雷德则是不断发出沉重的喘息。红茵只看了一眼,马上步履不稳的向后退了一步,胸中传来猛烈的撞击,她脚软的直接转回,才跑了一步;没想到却撞上了一堵肉墙,眼看一阵响彻云霄的惊叫就要脱口而出了,还好来人及时捂住她刚要开启的樱唇,一个使劲,她便落入了他的怀中,在她恢复神智之前,她便被人拖进了一间满是书柜的房间。 “你晚上不睡觉就是要出来偷窥别人办事的吗?” 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脑,红茵原是想挣扎的,一听到对方的嗓音,还没反应到他的揶揄便投进了他的怀抱。 “看来你好像大受刺激。”叶伯优以为她也感染了别人的兴奋,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红茵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整个脑子里还充满着刚才那香艳的画面,一直回不过神来,一张小脸像是快要熟透了,直埋在叶伯优的胸前不肯抬起来。 胸前的高温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但要是她再这么和自己紧拥下去,恐怕自己会被她挑起的欲火烧死。 “你怎么了?”由他的角度往下看,刚好可以望见她微敞衣领里面的风光,虽然只露出了一条小乳沟和些许暗色的蕾丝边,但要引起他的情欲可就绰绰有余了。 “带我回房里去”她仍埋在他的怀里不肯抬头,声音闷闷的从他底下传来,对他简直就是轰雷乍响。 美人在抱,柔软的身子抵着他逐渐发硬的躯体,香软滑嫩的雪肤就在他掌下,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得以克制住将她掳回房里的欲望,却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提出。 难不成她这一路上都是在逗弄他吗?早知道自己该在房里就将她丢上床了事;没想到自己蹑手蹑脚的跟在她后头逛了城堡将近一圈,她这才轻哝细喃地要他带她回房。这女人若不是傻得迟钝,便是个真人不露相的调情女圣手,否则他这个别号情圣的潇洒男儿怎会在英国做了好几天的旷男,而且还找不到宣泄的管道?想必回房后她会好好的补偿自己这几日来的损失。 红茵没有拒绝,任他将自己横抱而起,迅速带回房里。 她感觉到自己被摆上了柔软的大床,但叶伯优一放开她,她便跟着起了身。 “床给你睡,我睡沙发就可以了。”她捂着脸,试图平抚紊乱的思绪。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直接冲刷叶伯优全身。 “你说什么?” 红茵从床上滑了下来,一张脸红得几乎不能见人。 “我不是有意偷看的,我听到了声音,以为谁知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在里面,而且”她试着想解释,但却说得吞吞吐吐“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看到真的!” 叶伯优缓了缓激动的气息,眯着眼看她。 红茵这下子更慌了,他不会是不相信她吧? “叶伯优,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走出这个房间后”她一古脑儿将走出房门以后的一切,完完整整的向他做了报告,以示己身的清白。 她的睡袍敞开,里头的内衣也露了出来,性感得让人想咬她一口,她认真的表情和急于得到他认可的言语,丝毫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除非她想让他英年早逝,否则她不该在这时候持续那与他无关的解释,她似乎还发现她已经挑起了他的情欲。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她看着他,而他的目光涣散,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已用去了她所有的意志,他怎么可以在她如此慌乱的时候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紧张顿时化为一股莫名的怒气,她的眼睛失去了发现危险就在眼前的功能,反倒铤而走险地往他扑去。 只见叶伯优一个闪身,一个前进,她便又乖乖的躺回了大床,身上还叠了一个男性的躯体。 “你是该感到抱歉,没有人告诉你不可以衣不蔽体的出现在男人面前,更不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加以挑逗?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他低着头,张阖的唇一时时的朝她逼进,而她只能无助的不停摇头。 “不知道?你会不知道?你刚才不是看过了!” “不是我” 他狂吻住她欲说话的小嘴,坚毅且不容反对的制止她发言。 “就会像那样,”他拨她敞开的袍子,她穿着他买的性感内衣,完美的身段映进了他的眼帘,他的声音变得暗痖,不容拒绝的唇吻上了她滑嫩的颈。“接下来我们就会变成那样。” 她的体温原本就高得吓人,而他的唇在她身上蠕动,更是挑起了另一波燥热,整个房内的气温炙热得让两人都冒出了一身薄汗。 她在发烧 空气微薄得让她无法吸取足够的氧气,她必须呼吸,她要窒息了! 一开口,那粗浊的喘息声连自己都不认得,是她所发出来的吗? 红茵不禁要怀疑,而他的呼吸甚至比她的更粗,更像丛林里的猛兽,她就要被他吞食了! 她低头看他,他轻扯她的胸衣,却不急着将它御下,她闭起眼,胸脯变得十分敏感,就算闭上了眼睛仍可以想像得出他的动作。他的手掌溜进蕾丝内,握住了坚实的**,她深深的吸进一口气,身子开始在他底下扭动,想要呼喊出这奇妙的快感。 他干脆脱下碍人的蕾丝胸衣,任由手掌在她曼妙的曲线上游移,挪出一只手扯下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然后用下身轻轻的撞击她,让她感受到他的激越。 “啊”摆放在床上的小手反握紧身下的床单,她就要陷进他所制造出来的欢快中了。 **和轻喘声声都使他血脉偾张,他不禁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变成那样刚才那令她永生难忘的激情画面再度重现她的脑海。 不!她极力保持镇定,用手肘撑起身子,正好看见他要剥去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不要!”她在慌乱中喊出“求求求,我不可以!我们不可以做这种事!” 叶伯优低咒一声,在这时要他收手简直强人所难,她已一丝不挂的呈在他眼前了,而这时候才喊停,要他 “不要” 他碰到了她最私密的禁地,红茵心底升起一股连她都不明白的强烈渴望,灼热的物体抵着她,然后进入 不理会自己理智的呼喊,她竟违背着意志挺身迎合。 只进入一点点,他骤然抽身离开。 她跟着慌乱的身子,拉过被单盖住自己。 叶伯优猛烈的喘息着,背部的肌肉紧绷,但仍急遽的起伏着。 她想开口,但他却没让她有机会说话,几个大步便进了浴室。 红茵忐忑不安的坐在床上,等着他出来。还好他及时停住了,否则她根本无力拒绝他的诱惑,她脆弱的意志力不能保护自己的贞操,还好他停了 浴室的门后发出了轻微的声音,然后叶伯优一身湿透的走出来,像是刚冲过澡一样。 “对不起”她低声的说。 他走到她前方,迟疑的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动作出奇的温柔。 “算了!”他擦干身子,潇洒的丢开毛巾。“睡吧!” “我还是睡沙发好了。”红茵急忙跃下床。 “不用了,床很大,够让我们躺在上面而碰不到对方。”他躺上床,因欲求不满而显得意兴阑珊“还是你怕我会再侵犯你?” 红茵苦涩的摇头。“不怕。” 像刚才那种情况他都能悬崖勒马已属可贵,她实在不该再那么小家子气。 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她跟着躺上床,远远的缩在床缘。 叶伯优不再言语,全身的精力全用去对抗欲望了,可是美人就在自己伸手便可触碰之处,这又是难以磨灭的事实。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能在紧要关头停住,换作是别的女人他不知道会是如何,但当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因为她是韩红茵。 而最令他不解的,竟是身旁的女人居然得到了别的女人所不能得到的他的尊重。 他的理智在一瞬间爆发,让他的行为得到控制,这才没让他做出让她恨他的事来,但在结束后,从她口中听到了歉意,他竟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心中反而升起一阵淡淡的算是安心吧! 觉他挪动身子,红茵全身的汗毛竖起,警戒着他接下来的动作,眼睛也张得大大的。 他用柔软的被将她全身包得密密的,然后移动自己接近她一些,不再和她相隔遥远。 “有些冷,这样可以吗?”他轻声的问。 红茵抬头望向他,感激的点点头,满足的合上眼。 他重新躺下,伸手将灯光捻弱。 唉又是一夜难眠。 第四章 本以为自己昨天在车上睡了大半天,应该不至于第二天还会睡过头;没想到当红茵醒来时,身旁的床位早已人去床空,枕头上的凹痕证明着昨天曾有人躺在上头。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红茵不禁对叶伯优有了全新的认识,以往的偏见也在一夜之间消失,她发现其实他的人还没那么坏嘛! 梳洗过后,她穿上叶伯优摆在一旁的连身羊毛短裙,再搭上一件同款的长袖毛线外套便走出房门,昨日曾有几面之缘的管家先生迎上前来,告诉她叶伯优就在楼下用餐,她这才朝他所在之处走去。 经过那么尴尬的一夜,与他同床共枕的第一度见面总让她有些紧张,叶伯优就坐在玻璃花房内,阳光透过玻璃板洒下,映得一室金黄。 他发现她的来到,扬头给了她一笑,红茵也回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吃吧!费区太太很会做菜的,这种煎饼你一定没吃过。”他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在她的餐盘里堆了一座小山。 “不用这么多,我不吃那个的,还有这个”红茵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叉子挑起不受她欢迎的食物。 “你吃沙拉吧?”没想到他的小秘书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挑食者,举凡蔬菜类一类被她明察秋毫的从餐盘中挑了个一干二净,盛满了蔬果的沙拉盘不知会不会被她淘汰出局? “嗯。”红茵点头。 “里面的菜要不要帮你挑出来?” 韩红茵红茵红了脸,没办法,从小到大的挑食毛病怎么也改不掉,她原本都会不动声色地将那些她认为是异物的食物放在一旁不去吃它,可是这回她却不小心露出了马脚,他也许会认为自己很难伺候吧! “不用了,我敢吃沙拉里面的菜。” “一样是菜,煮熟的为什么你就不爱吃?” “也不一定绝对要是生的我才肯吃,沙拉酱盖着菜,看起来就不太像菜了。” 这理论有点奇怪,不过他倒是还能接受,不知道这小女人还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癖好? 有人一直看着自己吃饭,总是让红茵觉得怪怪的,她只好先找话题说话。 “蜜雪儿他们呢?” “雷德带孩子们去湖边玩了,蜜雪儿恐怕还在睡,她不到午餐时间是不会起来的,尤其是昨晚”他停住没再讲下去,因为他如果继续说下去,眼前那张绝丽的容颜恐怕能与番茄相比了。 “谁说我爬不起来的!”女主人在此时精神奕奕的走了出来。 话题中的尴尬人物出现了,红潮立即爬上了红茵的俏脸蛋。叶伯优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却不忍再逗她。 “我们下午就要走了,你是怕睡过头赶不及送我们吧?” “这么快!为什么不多待几天?”蜜雪儿一脸的遗憾,恨不得他们能干脆住在这儿别回去了。 “明天有公事要谈,我们这次来伦敦就是为了谈公事,下次有机会我会多住几天的。”叶伯优解释道。 但听在红茵耳里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下次有机会我会多住几天的”他的我并不是我们,可见他并不打算再带她来,那会是由谁来代替她的位置呢? “等你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我去找你们吧!我把两个小萝卜头送到美国我妈那儿去,请她帮我带几天,不管雷德有没有空我都能去台湾找你们,我好久没见到依依了,她见着我不知道会有多吃惊” 蜜雪儿还沉迷于自己完美的计划当中,哪知道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老公早已听得面部抽搐,恨不得马上转身回房将爱妻的护照证件全给藏起来,免得自己一天到晚担心老婆翘家。 “除非我陪着,否则你别想一个人到台湾去!”雷德终究抵不过满腹的怒焰,冲口说出。 “嗄!”蜜雪儿一惊,差点跳了起来。“你们怎么可以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经验告诉她,先发制人准没错。 “妈咪,我们没有偷听啊!”“对嘛!是你自己说得那么大声。”双胞胎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听到没有?不准你一个人跑到台湾去!”雷德仍然坚持不准她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妈咪,你不要我们?”双胞胎之一露出了可怜的表情,仿佛自己已经被母亲遗弃了。 “没有啊!我只不过”蜜雪儿一见到自己的心肝宝贝露出那副伤心的神情,不禁慌张的解释“去办事。对!妈咪只是去办事嘛!几天就回来了。” “噢”两个小男孩不约而同的叹气。 “可不可以办久一点?你不要太快回来好不好?”小男孩的脸上带着失望及期盼的表情问道。 “妈咪不在我们就可以去看外婆了,外公会带我们去迪士尼,玩好多好玩的东西。” “外婆好好,都不会要我们弄东弄西,我们可以玩好久,都可以不用睡觉!” “妈咪好烦,还是去久一点好了。” “对,对。” 小男孩目无尊长的算计着母亲不在时两人该怎么闹个天翻地覆,那副模样和蜜雪儿刚才欢天喜地的计划着要偷溜到台湾一模一样。 “你们”蜜雪儿极力的忍住怒火。“你们这两个坏孩子!我才不要你们呢!顽皮得要死,你们一走,搞不好汤玛士和费区太太还会开派对庆祝!而且我一定要告诉外公和外婆安德森会偷剪人家的胡子,布莱恩会捉蟑螂放在厨房柜子里,看谁还敢收留你们这两个坏孩子了!” 两个稚气的孩子都被妈妈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小脸上充满忧虑。 “原来”红茵小声闷笑。 “什么?”叶伯优看她笑成那样,不禁倾身问道。 “汤玛士”红茵笑得上气接不了下气。“他的胡子” “他的胡子怎么了?” “这浑小子趁他午睡时朝他胡子剪了一刀,害他的胡子变得一高一低。”蜜雪儿代替红茵回答。 “是吗?”孩子的爹瞪了小男孩一眼,小男孩连忙跑到母亲身边。 “你们不是不要妈咪了?”蜜雪儿得意洋洋的叉腰。 “妈咪”两个小男孩同时向母亲求救。 “你也一样。”雷德没好气的瞪了妻子一眼,蜜雪儿马上变得和孩子一样。 “亲爱的”她噘起嘴求饶。 叶伯优和韩红茵看着眼前可爱的一家人,不禁也笑开了。 ? 和雷德克莱伯爵一家告别后,叶伯优和韩红茵搭乘雷德的私人直升机回到饭店,仅花了一个多小时。叶伯优因为接到江玛丽父亲的邀约,没和红茵多说几句话便直奔江家在伦敦的居所。 据说江玛丽是江老爷在伦敦的情妇所生,连金屋都盖到国外来了,可见其富有的程度,不过就算再怎么有钱,以他儿子盖金屋比盖违章还快的速度看来,江家所赖以起家的建筑事业到了江俊彦手上,所剩的钱想必不多,甚至有家道中落的可能。 而今之计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江家唯一的女孩身上,还好玛丽一直对叶伯优有着好感,江家人干脆就让他们凑成一对,反正叶家财大势大,要是伯优娶了玛丽,对他们江家不稳的经济简直有如打上一剂强心针,有这个女婿坐镇,还怕江家会在商界混不下去吗? 叶伯优不是不明白江家人的用心,只怕唯一不清楚的人便是那已经爱得盲目的江玛丽了。 可是再怎么不愿意,他还是得礼貌性的到伦敦的江府走一趟,不过他在临走前再三的交代红茵,要她准时到楼下来,他会回来陪她一起吃饭。 红茵乖乖的依照叶伯优的旨示,七点一到便下楼在大厅里等着他回来,虽然他只离开了几个小时,但她却异常的想他,恨不得他能立即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等了十分钟,叶伯优却一直没出现。 迟到不像是他的作风,也许是江家那儿有什么事耽搁了。她瞥了一眼时钟,嘲笑自己的心急,其实只迟到几分钟而已,或许是半路接送的车子坏了,爆了胎都有可能,她实在不能那么在意。 后天就要回台湾了,她和叶伯优能够独处的时间已经不多,再加上那个一连扰了她好几天的捣蛋精江玛丽,他们所剩的时间更是短暂,她不奢望回到台湾后两人还能如此“友好”但她是多么不愿一切就这么结束啊! 这二十六年来,她的心头一次为一个男人跃动,那只能在书上、电视上看到的情节竟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许是自己太过于大惊小敝,或许这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她还是动心了。 为了躲避江玛丽而发生的那一趟飞车之旅,还有城堡里那次差点铸成大错的失控、吃早餐时他帮她挑出不爱吃的东西时的细心,这全都令她不禁对他动心,所以他临出门时口口声声向她保证一定回来的神情。 时针慢慢的走向“八”的位置,虽然最后一项已经被时间证明是骗人的了。 也许也许是她该学会不这么容易上当的时候了 ? 清晨六点不到,她便离开了饭店。韩红茵告诉自己,她不是在报复叶伯优昨夜的爽约,毕竟会在饭店大厅傻傻的等了一个钟头纯属她个人的不智。 从房里安静的程度看来,江玛丽并没有回到饭店,她总算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无干扰的好眠,可惜的是叶伯优似乎也没有回来,红茵一夜好眠的计划也跟着他的一夜未归而失败。 叶伯优早上必须参加康普顿的会议,如果他有心找她解释,必也是选定在早上七、八点回来,虽然她渴望听到他的解释,但还是一大早就先离开了那里,只因她有预感他会回来。还好康普顿的最后一次会议并不需要她的参加,或者应该说来英国这一趟她根本是多余的,从头到尾叶伯优绝对没有处理不来的事,带了她这一个跟班,反倒坏了他许多好事。 到饭店的大厅跟柜台要了几份附近名胜的简介,不顾柜台员工用异样眼光询问她的落单,她依然昂起头步出了饭店大门。 的确,在这无聊的早晨她还能上哪儿去?红茵进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饭,买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后,便跟着悠闲的人们一起踏进了公园里的广场,将纸袋里的早餐与成群的鸽子们分享。 八点一到,天气也一扫清晨的灰,几丝光线从云后探出,过没几分钟天气大转,出了太阳,连最后的几分忧郁都被阳光给蒸发了。 掏出从饭店要来的简介,经由几位因一起喂鸽子而认识的老人的指点,一日没有叶伯优的自助旅行于是展开。 她想证明没有叶伯优自己还是可以过得很愉快。 她的心不断的向她提出警告,制止她沉陷进他的温柔陷阱。她明天就要回台湾了,什么都不能证明他是在跟她玩真的,像他那种男人,玩多了爱情游戏,早已将逼真度磨练到能以假乱真的地步,更何况是她这个感情的初学者,要她如何去分辨真假呢? 红茵坦白的对自己承认叶伯优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身为一个花花公子没有魅力是玩不起来的,连她这个心如止水的冰山也不禁为他动了心。但她始终把握得很好,她还有未来得靠自己打拚,为了一个男人而毁了自己的前途是十分不明智的,更何况她还有几个月就自由了,在即将获得自由之前爱上这种坏男人,无异是为自己再上一道难解的枷锁,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不碰爱情。 但一脚踏进了流沙堆里的人,还有能不被活埋的希望吗? ? 红茵在距离饭店二十公尺的地方止住了脚步,无法想像自己要怎么回去向叶伯优解释这一天来的行踪。像他这种一向唯我独尊的人,发号施令惯了,一旦有人不服从他的命令,他是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对方的。可是这并吓不了红茵,在伦敦可不比台湾,她就不信他能拿她怎么样,谁说她一定得依照着他的指令过活。 虽然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眼见他们所下榻的饭店就在眼前,她却迟迟的不肯进门。 看来饭店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们,不知道叶伯优会不会也在其中?他是否也尝到了那种久候的苦涩?还是或许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存在,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在胡思乱想,庸人自扰? 考虑再三之久,她还是决定进去饭店里看看,如果他真找不到自己,让人担心她也觉得罪恶,如果他自头至尾丝毫不管她的生死,她也没话可说,至少可以回房去洗个澡,反正明天就回台湾了,这样对他们来说都好。 她来到饭店的大门,小心地往大厅看了一眼。 丙真!红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叶伯优就在里面,正在和一名饭店的人员说话,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而江玛丽也在他身旁,一派无聊的攫着他的衣角,任谁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牵连,红茵的心隐隐的刺痛着。 叶伯优像是发现了有人在看他,缓缓朝她这边转了过来,红茵急忙收回目光,直觉的就要往后跑;没想到才走了两步,前方的路竟被人挡住了。 抬头一看,红茵才发现这个朝着自己露出一口白齿的褐发男士颇为眼熟,继而想起今天他曾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一整天她只身在外,虽然对她大抛媚眼的男士颇多,但还没有人这么大胆的前来与她搭讪。不过她已经没心思去想他们是在何处相遇的,她必须离开这里,因为叶伯优就在附近,如果被这个有着双重标准的叶公子看到,免不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嗨!记得我吗?”年轻的男子温文的问。 “不,借过。”红茵的回答几乎毁去他脸上完美的笑容。 “没关系,如果你肯给我机会,我会让你记得我的。”他百折不挠地想获取眼前这位美女的青睐,经过一天的观察,他可以确定她是一个人的,如果自己是她的男朋友,绝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四处闲逛,她美得太危险! “很抱歉,我没有空,请你让开!”她开始急了,她可以感受到背部灼烧似的目光,在人来人往的回廊上,他的脚步声在她听起来竟是如此的清晰响亮,就像他已经在她身后了。 红茵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叶伯优的想法,但心中不停升起的焦虑却是那么的真实,仿佛她是个红杏出墙的妻子,正站在自家大门和情夫幽会,深怕被丈夫撞见似的。 “但是” 男士的话突然止住,红茵不必回头也知道令他呆愣的人会是谁。深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该来的总是会来。 她僵直着身子,回过头和他面对面,放弃了为自己辩白的机会。她知道当叶伯优看到她和外国男子说话时脑子里会怎么想,但当江玛丽扯着他衣角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时,她心中想的只有报复。 她无畏的望向他,他可以对她冷酷,而她也一样能将冷酷还给他。 但她除了在他冰寒的眼里看到狂炽的怒焰外,几丝安心的松懈竟也不是完全察觉不到,不过她也只能瞧见那最后的一丝焦虑转化成怒气的过程。 看到他眼里的指控,她只觉得委屈,竟开口想解释。 但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唇才一张开,叶伯优就越过她离开了。 江玛丽像个得意的女人,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骄傲的来到红茵面前。 “你玩得倒是挺高兴的嘛!我还以为你跑哪儿去了,原来是去勾搭男人,害伯优找了你那么久。不过这样也好,放心,我本来就没想邀你参加我家的宴会,只怕你这种身份的人还参加不起呢!你还是等着明天自己回台湾吧!伯优有大事要和我爸商量,是关于我和他的事,你总该识相点,别来打搅我和他了。” 江玛丽骄蛮的撂下话,便提起长裙开心的追向叶伯优快消失的背影,揽住他的手臂离去,而叶伯优竟也没有丝毫的拒绝,像在惩罚红茵似的,配合着江玛丽的动作,与她一同搭上一辆等候在一旁的豪华轿车。 红茵看到这幅景象,没来由的竟感到一阵奇异的心痛。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饭店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发那名外国男子的,当她来到柜台领取自己房间的卡片时,柜台人员告诉她,叶伯优急了一个下午,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拿着饭店的旅游指南到处找她,还在大厅里等了她两、三个钟头。她完全想起了江玛丽离去时所说的话,她竟然把江家今晚举行晚宴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叶伯优不知道会怎么想?他一定气坏了! 但一想到他离去时和玛丽的亲昵状,红茵便又放下了一颗忐忑的心,换上了一种怪怪的、酸酸的情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情绪一直让她很不好受。 不管了!反正他有玛丽陪就好,像她这种不会跳舞、又不会打扮的女伴只会让他丢脸罢了,就让他去玩个痛快好了! ? 在伦敦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第二天就要回台湾了,红茵意兴阑珊的整理好行李,早早便上床睡觉了。 但她始终无法入睡,心里一直想着今晚的事,耳朵也一直注意着隔壁房间的动静。她一向不是这种爱胡思乱想的人,但她就是克制不了自己去想像叶伯优揽着江玛丽一脸陶醉的在舞池里共舞的情景。还说什么她不是他所欣赏的那一型,骗人! 红茵起身来到梳妆台前,瞪着镜中的自己,发现她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 她叹了口气,明天就要回台湾了,她得养足精神才行,为他这么伤神真是太不智了!尤其对方还不见得会如同她这般在乎自己。 她怀着不安的心情又回到床上,直到凌晨才浑沌地睡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隐约觉得有人在看着她。迷的张开眼睑,在黑暗中辨识出的确有人站在她的床前,对方似乎也发现她醒了,以着缓慢的速度朝她倾身,直至到达她可以认出他容貌的方位。 “伯叶总?”她诧异的用着沙哑的嗓音喊他。 还来不及思考他怎么会在她房里便被他沉重的身躯给制住。他炙热的唇吻上她细嫩的颈项,她闻到了一丝酒精味,知道他喝过酒了,想挣脱他的钳制;没想到他的力气大得令她吃惊。 接着,她在他唇里尝到了之前闻到的酒,他吻住了她,他竟然又吻了她! 她决定不能让这种事继续发展下去,她知道他没醉,光凭那淡淡的味道她可以判断得出,而且他敏捷的动作也不像是喝醉酒的人。 “放开我!请你不要这样!”基于他是她的上司,她的口气并没有夹带着威吓,只是充满了严肃。 他果真停住了,就着她的唇问:“如果我不呢?” 他眼里有着挑战,闪着兴致盎然的光芒。 “叶总,我尊重你是因为你是我的老板,请你”她的话被自己一声惊讶的抽气给中止。 叶伯优根本没在听她的话,反而怡然自得的舔着她的唇角。 “不要!”她惊慌的由床上坐起,连滚带爬的离开柔软的床铺,身上仅由一条被单勉强的盖住身子。他并不用花太大的力气便让她跌回原来的位置,一双有力的长腿困住了她胡乱扭动的下身,她的挣扎惹来他高度的征服欲。 “看着我。”浓重的呼吸袭上她的脸颊,她一抬头才发现,他的脸离她仅有一公分的距离,而他高挺的鼻梁则与她的亲密的碰触在一起。 她的眼遇上他深不见底的双眸,她深深的为之撼动。 她知道叶伯优是个好看的男人,尤其是他血液中存有四分之一外国血统,更是让他在好看之余又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神秘。以往听到女同事谈起他的韵事,她总是没什么反应,也不会刻决去注意他的长相,但自从到了英国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包括她对他的印象也大大的改观了,从刚才近距离的一瞥她才觉到一项事实,他真的是个魔鬼,英俊的魔鬼。 “不要。”她撇开脸。“放开我,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叶伯优邪邪的盯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就像只待宰的羔羊。 “你喝醉了。”她告诉自己他一定是醉了。 他笑得好邪恶“你知道我没醉。”他的手在她曲线分明的身上运作。 “别碰我!”红茵决定不让自己的恐惧泄漏,佯装冷静的说道“你不会对我感兴趣的。”经验告诉她,他只青睐那些世故的女人,虽然她已经二十六岁了,但她的恋爱经验却少得可悲,像她这种又青又涩的苹果,他会食不下咽的。 “你已经引起我的兴趣。”他的嗓音是如此该死的性感。 他的手在她身上进行侵略,而她却只穿着他所买的性感内衣,这种有穿等于没穿的衣物只会使男人更兴奋。她紧扯着被单不放,深怕他发现她身上穿着少得可怜的布料。 不过她的努力仅维持了一分钟,他还是发现了。 他的眼里出现了火花,手一伸便将被单抛得老远。她只能用手遮住自己,也遮住他放肆的目光,无助的看着上方的他。 “我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的。”她楚楚可怜的说,还一心以为这是他为了之前的事所要给她的惩罚“是你先”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用手在她身上来回移动,沿着她薄薄的胸衣触及她敏感的肌肤。 许久之后他才缓慢的开口:“你很不听话。” 他的手就在她的身上,如此亲密的行为使她紧张得几乎吞掉自己的舌头,但她不想让他发现她的惊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忘掉”她嗫嚅的说“请你放开我。” 可惜她的道歉并没有得到她预期的结果,让他乖乖的放开她。 “放开我!”她再度重申。 她的抗拒反而让他增加了手劲,她开始明白这并不像前天晚上那样,他似乎有着很强烈的企图,也许她会抗拒不了。 她想推开他,手掌却贴上了他结实的胸膛,还被他攫住自己的小手。 抗议声堵在她的喉头,她的唇被他霸道的占据,狂烈的索求。 她要自己冷静,放下欲挣扎的手臂,决心不与他正面交战。自从老总裁将她调至叶伯优身边,他老是喜欢和她作对,不时惹她生气,她一贯的解决之道就是不理他,只要她不再和他针锋相对,他很快的便会发现这个游戏是很无聊了。 可是她错了,她一放弃抵抗,他便更向前推进几分,放肆的探进她的内衣里,揉捏她光滑的肌肤。 她只觉得一阵醉人的酥麻由他指尖传来。 “小战士,不抵抗了?”他在她耳边呵气,弄得她的心如小鹿乱撞,头一次发觉他的嗓音很温柔,而他一向尖酸的恶劣语气不见了。 红茵不回应他,只是闭着眼,等着他玩腻这个勾引的把戏。 他的头离开了她的脸,滑至已被他吻红的颈部,湿热的舌舔过她发红的皮肤。 “疼吗?”他问道。 他的声音还是令人怀疑的温柔,她依然紧闭着眼不语。 她的冷漠并没有让叶伯优退却,他的动作并没有如同声音一般的多情,甚至是粗暴的扯去她的遮掩。一阵寒意袭来,她的上身完全暴露在他眼前,红茵忍不住惊呼,讶异的睁开眼直盯着天花板,感觉他用牙齿啃咬她颈部以下的凸起部位。 “投降吧!”他像是很了解她心思般的说道,仿佛女人天生就是要为他臣服。 红茵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背叛了她,为他的挑逗起了反应,她想推开他伟岸身躯的压制,便身子却像棉花糖似的软绵绵使不上半点力气。 “不可以”她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叶伯优呵呵的笑了,一个流畅的动作丢开了他身上唯一的遮掩,又迅速的回到她身上。 “不?还是可以?”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你不能这么做。”她勉强喊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身体则因他的抚触而战栗。 “我当然可以,我喜欢看你这样,我们是男欢女爱,一拍即合。”他的自负让她有想杀人的冲动。 “我我没有。”她因他的话而产生了一股反抗的力量。 “你有”他的语音也因激动而浑浊,他饥渴的寻找她的唇,调整彼此的姿势。 “为什么”她喘息着问道,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抵挡他来势汹汹的欲望,她无法抵抗心中想亲近他的念头,但她必须知道为什么他会选上她。 叶伯优深深的看着她,皮肤上泛着一层薄汗,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正是他心中的疑惑 不其然的,房门被人猛然撞开。 可以掩身的被单早已被他丢到床下了,叶伯优俐落的用自己的身躯挡住红茵的赤裸。 “啊!”门外的人一阵惊呼。红茵可以从声音辨认出对方是江玛丽,自己赤身裸体的和叶伯优躺在床上,而且还是用这么激情的姿势,再怎么单纯的人也料得到他们在做什么。 她将脸藏在他身后,觉得自己无脸见人。 “你都看到了,可以走了吧!”他的语调里有着浓浓的不满。 红茵闻言一惊。 莫非这是叶伯优想利用自己让江玛丽死心的方法? 但这也她未免牺牲太大了吧? 他有没有顾虑到她的感受啊!竟然 “滚出去!”叶伯优干脆低吼一声。 红茵可以听见江小姐带着心碎的啜泣离开。 门被阖上了,她灼热的身体变得冰冷,全身的细胞都在指控他,心碎于他的利用 “你怎么可以这样利用我!”她的声音破碎,眼眶湿热,这是她绝少出现的状况。 叶伯优发现自己的心隐约被她牵动,微微的疼着。 “嘘”他依然在亲吻她,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要吻我!”红茵别过脸,不让泪水落下。 “别哭。”他扳过她的脸,握住她微颤的下巴,轻声的说。 他的声音有一种安定的力量。“我没有。”但她依然不能自主的颤抖着,极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戏已经演完了,别再碰我。” 这就是他的计谋,接近她好让江玛丽知难而退,利用她制造假象,让玛丽幻灭。而自己呢?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利用完之后便什么都不是了! 起先对他的好感都变成了天大的笑话,没有人会为这种可恶的人产生一点爱意的,连她也不例外,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而他却丝毫不在意,他的体温比刚才更高、更烫,他紧拥着她,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体内,那惊人的占有欲让她惊骇,她拚命的推他。 叶伯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苍图吻她,想在她身上找寻刚才的热情。 红茵想拒绝,但是她的身体却被他所控制,经由他的手,冷却的身子又缓缓燃起了高温,他的手不容拒绝的来到她圆润的臀,轻巧的溜进她的身体。 “不要!”她猛然推开他。“你别骗我,我不是傻瓜!你可以停的。”那一夜他不是在最后关头停住了?如今情况不比那时,他已经达到目的了,而那天的一切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演戏罢了,他们根本不需要有更进一步的情节发展。 但她的话起不了作用,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停住,反而已经在“侵犯”她了。 叶伯优脑子里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知道自己可以停,毕竟他曾有过一次几乎要了他的命的经验,但他却不想停,当她柔弱的躺在他身下,渴望已久的他还能如何?他迫切的想将她占为己有,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验,他甚至未曾如此渴望过一个女人。 她的身体告诉他,她也同样渴望两人的结合,只不过她固执的不肯承认这一点,而他会让她认清这一切,并且接受它。 他吻住她的抗议,不容抵抗、灵活的卸下她身上最后的防线。 “不可以,求求你。”红茵娇弱的在他身下说道“求求你,我们不可以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 “我知道。”他喘着气回答她。 “住手。”她的声音好小,她的身体背叛她,朝他靠去的躯体有着原始的需要。“停!你停过,你并不是真的想这么做,你已经达到目的了,不要再让我恨你”事实上她恨的人却是自己,对于自己不堪一击的自制感到羞惭,更对自己无力抗拒他的情感感到失望。 “对你我只给一次机会我不会停” 他是她勉强的包容。 然后房里只剩下沉重的喘息,没有人肯再开口说话。 ? 他坐在机场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她。那一夜他一直没有睡着,连她讶然的从他怀中惊醒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没有阻止她逃离自己的势力范围,甚至很仁慈的给了她时间适应全新的世界,可惜当他解决完一切琐碎的事情,让英国康普顿公司的代表送他到机场时,坐在候机室的韩红茵还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连昨夜的枕边人和她搭上了同一班飞机回到了台湾她也浑然不觉。 叶伯优不禁兴起了一股想去敲敲她脑袋的欲望,如今他们都已经踏上了半平实的地面,她却还像是飞在空中一样,心思不知神游至何处。 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一向在他面前板着脸孔、冷静的小处女竟然也有失去思考能力的一刻。 他摸索着口袋里老早便准备好的礼品,这是他一直保有的习惯,在清晨他的爱侣起床之前将礼物放在她的枕畔。也许是他早有预感,知道迟早会和她发生关系,所以才会买下这件礼物。只不过他贪看了天使甜美的睡容,来不及在对方醒来时摆上,便让她仓皇的逃走了。 而令他忧心的是,现在的他应该是想着如何向那群好友们索取他们的赌注,可是他却像个干了坏事的小子,躲在一旁偷看她,心虚的想为她做些补偿。 他在远处看着她打电话,她的步履艰辛,可见她的不适让她并不好过,她是第一次难免会如此。他心里有一种男人的骄傲,但他很快的便抹去了这份骄傲背后所代表的责任,他要自己了解韩红茵已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成熟女性了,并不需要他为她负责,更何况以她匆匆从他身边逃开的样子看来,她避他都来不及了,哪还会想再看到他! “红茵,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陆依依在电话的另一端心急的问道,恨不得马上冲到红茵的身边。 接到红茵打来的电话,陆依依着实吓了一大跳,尤其当她接起电话时那“嘟”的一声,依依猜想红茵现在人应该在台湾才对。 “你现在人在哪里?”她果断的问道,在这么胡乱的说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决定先找到红茵。 “机场”红茵的啜泣声清晰可闻。 “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到!”她匆匆和红茵约了一个地点,穿上外衣便往外奔去。 币上电话的红茵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娃娃,颓然的倚在公共电话旁的墙上,直到后头等着用电话的人细细的讲话声惊动了她,她才缓慢的移动自己疲惫的双脚,强忍着不适,寻找着可以让她稍事休息的坐椅。 对于前一夜所发生的事她根本记不得多少,她甚至不知道叶伯优是什么时候进到她房里的,可是脑子里他强硬的占有她的片段却是那么真实,她居然和叶伯优她的顶头上司、那个花心大萝卜发生了关系。 当她领悟到这个事实后,她几乎是用逃的离开了那个多雾的城市,在伦敦的机场里足足等上了四个多钟头才搭上飞往台湾的飞机。 红茵努力的回想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几个片段连结之后终于让她理清了一切。 她被利用了! 不管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体,全给那花花公子利用光了。 天啊!她要怎么回去面对她的兄长们?好不容易他们将她从小保护到大;没想到她居然在二十六岁时被骗失身,她要怎么向哥哥们交代啊! 还有等一会儿依依来了,她怎么向依依解释她身上这一套不像她风格的服饰,难道要告诉她这全是叶伯优帮她选的吗? 还有明天,她要怎么去公司上班? 天知道这辈子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叶伯优,她明天却还得到公司去和他面对面的工作一整天! 天啊!她真想死了算了!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此刻的她眼里居然冒出了水花。 不行!她得在依依来到之前将自己好好打理一下,否则被依依发现她神色有异,一定会逼着自己将一切全盘托出。 红茵伸手探向自己的行李,这才发现她什么都没有带,叶伯优买给她的她一样也没拿,她原有的行李一到英国便遗失了,如今身边只剩下这个包包。“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她的包包里居然连一包面纸、一条手帕也没有。 正当她在皮包内找寻着面纸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干净的男用手帕。 她抬头。是一个陌生男子递过来的。 “有什么困难吗?需不需要我帮忙?”他笑咪咪的问道。 红茵迟疑了一会儿并没有接过他的手帕,红着脸用手抹去眼睛旁的湿润,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没事。”她有些哽咽。 “你住哪里?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在等人。”依依应该很快就会到了,以她那种急惊风的个性,红茵相信她很快就会帮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那名男子在她身旁的座位坐下。“你还好吗?” “我已经好很多了。”她僵硬的脸扯不出微笑。 “我也没什么事,只是看你一个人有点” 可怜。红茵自动的在心里帮他接下去。 从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一个可怜的人?她的世界全毁了。 她得好好想清楚这一切才行。 她需要冷静。 深吸了一口气,红茵试图平静纷乱的心恬,理清接下来该做的事,并且决定自己今后的去向。 很明显的,明天她是不可能出现在公司了,她必须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为了那栋剩三个月就要交屋的小屋,她必须先找到一份替代的工作,直到她有足够的金钱付完贷款。 还有辞职的事,这是她第一件要做的,她再也不想看到那个人的脸,但她要是到公司辞职势必会看到那个人,她得想个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要是她想辞职,随时可以找哥哥们帮她解决,但是她不想再让哥哥位为她操心,也切都该由她自己来想办法,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靠别人来帮她解决。再说只要他们一插手,从今以后她的一切又会回到原点,活在别人帮她安排好的生命里。这不是她所要的结果。 对了!就找老总裁吧! 不行!她根本找不出辞职的理由,总不能将一切全盘托出吧!依照老总裁的个性,她一定会被迫和叶伯优一同埋进婚姻的坟墓里,她可不想一辈子和自己所痛恨的人一同生活。 什么都不行,她该如何是好? “想不想说出来?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身旁的男子看她一脸的愁苦,不禁又提出了帮忙的意愿。 “没有人帮得了我。”她惨然的说道。 “我呢?”一个低沉的男声出现在她身后。 那个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 她觉得脊背发凉,声音梗在喉头,全身在霎时僵硬。 “连我都帮不了你?”他的声音离她只有几公分之遥。 红茵僵直的起身,不顾身体的疼痛直接冲往机场的大门。 她要远远的离开他,绝对不再和他靠近! 叶伯优紧追在她身后。 “你想躲我一辈子吗?”他在机场外拦住她。 红茵恨恨的瞪他一眼。一辈子不够,她生生世世都要离他远远的! 她想甩开他的手,但他却牢牢的不肯放开。 她的抗拒让他不悦,难道她想回去和那个男人继续那个谁可以帮助谁的话题? “别像个傻瓜!”他的脸色沉重,而他的话则刺痛了她。 “在你眼中我的确是个傻瓜,你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我送你回去!”不忍再看她这么快速的走动,他知道她人不舒服。 “离我远一点!”她的声音不大,但其中却蕴藏着深深的恨意。 一辆闪亮的轿车朝他们驶来,叶伯优迅速的将她抱起。 “放开我!”她叫道。 “你想出糗就叫吧!”他在她耳边说“我不在乎!”反正他的声名狼藉早就众所皆知,他并不在乎多加上这一条罪名。 “你不能这么做!” “你看着!”他的声音有着胁迫,手臂传来代表坚决的力量。“我就做给你看!”他的脸上居然有着完全不同于动作的和缓。 “叶总?”陆依依的声音在此时出现,风尘仆仆的她出现在机场,看着他们两人的眼睛则闪着不可思议。“红茵?你们” 陆依依的出现使红茵白皙的脸颊又失了几分血色。 “韩秘书人不太舒服,我想送她回去。”叶伯优手上还抱着红茵,被公司里的人撞见这一幕,他倒是一点也不感到尴尬或不好意思,反而面不改色的说。 “红茵,你哪里不舒服?”一听到好友身体不适,依依马上紧张的问道。 “我没有,我很好。”红茵极力的想澄清,但灰白的脸色起不了安定人心的作用。 “你脸色好糟,我跟你们一起走好了。”依依当下做了决定。 “一起上车吧!”叶伯优抛下一句,便抱着红茵上了车。 一上车,红茵才发觉自己真的很不舒服。一早醒来便经历巨大的惊吓,又在机场坐立难安的等了一上午,还有那一段漫长的飞行,最令她疲累的是心头那一直挥之不去的慌张,这全都快将她击垮了。此刻那万恶的罪魁祸首居然还在她面前扮演着爱护属下的好上司角色,她真想冲上去撕掉他脸上的伪善,要不是依依也在车上,她不敢想像这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只剩她和他单独在一起,她或许会冲动的跳车,也或者会趁他不注意时拿东西敲昏他,再将他推下车。 她觉得好累,在飞机上没睡好,一颗心上上下下心神不宁的,从一发现自己和叶伯优做了什么事之后她就什么都乱了〔么东西也吃不下,一路上什么都没吃,难怪她头昏眼花,使不上力去抵抗叶伯优的绑架。 “我想回家。”她好不容易说了一句。 “要不要先上医院?”依依从前座回头看她,担心的问道。 “我很好,我只想回家。”她吃力的移动自己的身子,想让自己远离叶伯优的怀抱。 他抱她坐上车之后竟也跟着坐进了后座,难不成他是有意让依依知道他们之间有暧昧的情事?还好在这儿的人是依依,如果换成别人,要是察觉出不对的话,她根本别想在公司里继续待下去! 虽然她已经没有回丰祺的打算了,对于他的作为仍深感不满。 叶伯优倾身观察她灰白的脸,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抹去她脸上的绝望,他并不是真心想伤害她,他以为自己只是要做戏给玛丽看着便罢,并没有料到他会失去自制。 “好,我们先送你回去。咦?红茵,你的行李呢?”依依想起在机场时并没有看到她身边有带着什么行李。 “在英国时弄丢了。”红茵强忍心痛,轻描淡写的说道。 “难怪,我以为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件衣服。其实你这样穿满好看的,你本来就是个美女嘛!干嘛把自己搞得像个老巫婆,这样不也很好?叶总,你说是不是?” 叶伯优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他轻咳了一声,算是回应吧! 红茵撇过脸看向车窗外,长发像帘幕盖住了她的秀情,她心中的凄楚没有人知道。 她宁愿自己是老巫婆、老妖怪,也不愿在叶伯优面前露出楚楚可怜的面貌,她要他知道这世界上是没有人伤得了她的,没有人,连他也一样。 第五章 韩红茵下定决心要远远的躲开叶伯优后,她足足在家躲了七天。 “好,我明天一定准时到。”红茵对着话筒说道。 “红茵,你是不是病了?”对方关心的问“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我喝杯水就没事了。陆大哥,明天的事拜托你了。” “你只要人好好的来就好,什么都不必担心。”陆祁海派的说道。 “好,明天见。” 她安心的挂上电话,未来的工作已经有了着落,至于如何辞职也就不必多想了,反正她是不会再回到腾云旗下的任何一家公司了。 她起身用胶带将已经包装好的箱子封好,还好她及时联络到依依的堂哥,陆祁在三天前得知她想换工作的消息,刚才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已经帮她找到了一份暂时性的工作,一等她手边的工作全部完成,她便可以把这一堆家当搬上她的小奥斯汀直驶台中。 “哈啾!”她猛然打了一个喷嚏。 拿起身边已跟了她一整天的面纸盒,这几天她老是担心得睡不着觉,昨天大概是着了凉,一早起床便觉得身体不舒服,不停的打喷嚏,连声音也变得沙哑了许多,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小靶冒应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这么想。更何况她还得赶紧整理好一切细软,在明天之前到达台中。 必于她要离开的事,她只是略微向依依提了一下,还好依依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在同一个公司工作,她一连好几天没去上班,依依竟然也没说什么,既然依依没问,红茵也就不多说了,她还暗自请陆大哥暂时替自己保密,要不然自己突然提早要到台中工作,依依一定又会逼问她原因,到头来她和叶伯优在英国出了什么事一定也会被她给逼出来,要是这样就惨了,以依依的个性,不管对方是谁,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门铃响起,红茵心想可能是送比萨的人来了,从英国回来之后她一直就不敢出门,深怕在那不可能的千万分之一的机会里让她遇到任何不想见到的人,再加上她患了感冒,若不是十分要紧的事情她是不肯跨出门口一步的。 她从门上的小孔确定了来者才将门打开,掏出钱包数好钱交予对方,送比萨的小弟亲切的将热腾腾的比萨交到她手中,收下钱便离开了。 红茵合上门,将比萨放至桌上,还没来得及打开纸盒,门铃又激烈的响起。 她手忙脚乱的抽起一张面纸,打出了今天第n次喷嚏,拎着面纸盒又奔至门边,心想大概是送披萨的小弟回头找她,所以也没像刚才那么小心仔细便将门打开。 一看见来人,红茵整个人愣在原地。 一个星期不见,本以为自己已经有能力应付一切,但当眼睛对上了他深幽的目光,她却只能待在原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嗨!”叶伯优状似悠闲的和她打招呼,趁她失神的时候走进了她的屋内。 “你”红茵的舌头像是不见了似的,拚不出完整的话语。 “你要搬家?”他瞥了眼满屋子的纸箱,猜出了她的意图,却佯装不懂的问道。 红茵没有回答,反而走至桌旁拿了一个信封递至他眼前。“这是我的辞呈,我知道公司的规定是必须在一个月前交出来,你可以扣掉我的年假,这样正好可以相抵。” 伯优并没有接过她手中的信封,看着她的眼神有了变化。“我要你明天回公司上班。” 她想离开他,这主意令他没来由的感到生气。他本来就不应该来这里的,但数天没见到她的人,令他心里有些担心,担心她的反应,怕她的顽固不灵和不肯面对现实会让她做出任务事来;没想到她却作出这种决定。 她只想避开他,难道这就是她选择的路,保守执着的她就只想得出这种方法,这未免太怯懦、也太小看他了。 “你还想怎样?”红茵隐忍的怒气爆发,她已经够忍让了,要不是不想让这一切曝光,她大可向兄长们哭诉自己所遭受的不公,以韩家和叶家的交情,两家必会对此事加以调解,而调解的方法只有一个,她会和叶伯优一同被埋进婚姻的坟墓里。 “我说得很明白,我明天要在公司里看到你。”他一字一句的说。 红茵听得很清楚,一阵突来的晕眩袭向她,让她有些无法站稳,她很快地伸手捉住了一个物体支撑住自己。 伯优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发现她脸上有着不寻常的苍白。“你怎么了?” 她这才知道自己所捉住的支撑竟是他的手臂,她用力推开他,无力的倚着墙,眼里充满恨意的瞪着他。“你想都别想,你我都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真以为我能若无其事的回去和你一起工作吗?” “你不舒服是不是?”不理会她的话,叶伯优只在意她苍白的脸色,他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问。 “出去!我要你滚出去,否则我马上报警,你就等着见警察好了!” “我不担心你叫谁来,而你呢?如果警察来了,你想你能脱得了关系吗?”她虚张声势的威胁对他来说并不管用,他并不想对她施以威迫,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你你明知道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你出去!”她全身都在抖着,瘫软的从墙上缓缓坐上了地板。“我不想再看到你”叶伯优见到她如此的模样,心头有着说不出的感受,上前抱住她颤抖的身子。“你在逃避什么?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放开我!”她拍打他的身躯,努力的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你离我越远越好!”“你想让一切曝光是不是?”他狠下心来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她静止不动的看他,心跳几乎也要跟着停止。 “我的意思是要你回来。”他重申他的本意。 “如果我不呢?”望着离自己仅有十公分之遥的眼睛,她屏住呼吸问,希望他不要回答出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那么我会把我们的事公开。” 他的话像一记闷雷,击得她失去理智。 “我已经再三退让了,你怎么可以得寸进尺!我不要回去,你听见没有?你不能这样威胁我,那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你父亲如果知道了”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然后非常正经的说:“不可能,我不会嫁给你,我宁愿死也不嫁给你。” “我也没打算结婚,你大可放心。”他很难相信居然会有女人对嫁给他的这个念头这么深恶痛绝,而她的表情简直比上断头台还害怕。 “那你为什么还想把事情闹大?我没有时间和你玩游戏,你以为我和你上了床就是你的人,非听你摆布不可? “如果我得这么做的话,我还是会做。”他向她宣告决心。“我还不想放开你。” “为什么?江玛丽人在英国,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大可高枕无忧,何必死缠着我?我还有重要的事,不想陪你玩这种游戏!” “我不是为了她。”叶伯优轻抚着她的颊,手指下滑嫩的肌肤令他舍不得放开。 “那是为了什么?”对于他的温柔,她一向没什么能力推拒。 “原因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相处。” “你已经毁了一切,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这么做?”难道他还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而他一向是这么自负的吗?她以现在的心情,他真以为她还能敞开心接纳他不可能有回应的未来? “我可以的,你知道。” “不,我不懂”红茵否认他能改变她的想法,他已经被她三振出局了。 一阵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她推开他,他却坚定的挡在她前头,看了她许久才移动脚步。 红茵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将电话接起,陆祁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红茵吗?” “是我,陆大哥,还有什么事吗?”她像一个溺水的人,而陆祁这通电话则是解救她的浮木,她将话筒握得死紧,连指关节都泛白了仍不自知。 “我想明天还是去台北接你好了,你要搬家东西一定不少,一个人恐怕应付不来,反正我明天没事,干脆上台北接你,你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你要来接我?”老天终于收到她的呼救了!“好的!我东西都整理好了,你什么时候来?”她连忙答应陆祁的支援,如果只有她一个人面对叶伯优的强热作风,那胜算几乎是等于零,现在有人帮她,她就可以安心了。 “我八点到,有问题吗?” “你是谁?”叶伯优抢过红茵手中的电话,咬着牙问道。 陆祁听见男声,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惊讶的叫道:“红茵?红茵,你怎么了?是不是有歹徒跑到你的公寓,我马上去报警!” “省省吧!我是她老板,她明天不去了。”叶伯优的脸寒得令红茵打起冷颤。 “让我跟他说”红茵听见了电话那头陆祁喊着要报警的话,心中慌成一团。 “告诉他你不会去。”他瞪着她,冷冷的说。 红茵知道他言下之意,不得不接受他的威胁。“喂陆大哥” “红茵?他是谁?你有没有危险?要不要我报警?还是我打电话跟依依说一声,要她马上赶到你那儿去?”陆祁像连珠炮般的朝她发射问号。 “我想不用了,我很好,没事!”她思索着如何回答。 “真的没事?”他语气中仍有着强烈的不信任。 “我和他之间有一点小误会,我们还在讨论” “告诉他你明天不会去!”叶伯优一脸严峻的催促她说出主题。” “红茵,那明天的事怎么办?你来不来?”电话那头的人很明显的也听见了他的声音,不禁问道。 “这问题我想过阵子再说。”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叶伯优的脸。 “哦”陆祁长长的拖了一声,一反之前的狐疑,戏谑的问道:“他是你男朋友,小俩口吵架了?” “才才不是!”红茵的俏脸在瞬间布满红霞。“你别胡说!” “算了!你们好好的‘讨论’吧!”他引用她之前的解释说道。 一听见对方有了要挂电话的预兆,她不禁又握紧了话筒。 “陆大哥,我”她想要他明天一样在约好的地方等她,但却说不出口,她可以感受到身边的人正用着可以看透人心的眼光烧灼着她的背部,而他的手已经绕住了她的腰,紧得像是永远都不会放开她。 “别说了,快去跟他谈清楚吧!有需要的话陆大哥随时都会在这儿,他只要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出头。” “对不起害你白忙一场。”她衷心的对陆祁感到抱歉,谁知道她完美的计划居然会中途生变。 “没关系!没关系!你留在台北也好,可以顺道帮我看好那个惹祸精,别让她闯祸就成了。” 看着红茵依依不舍的对着电话轻声细语,叶伯优突然有种不知所以的恼怒,恨不得抢过话筒终止他们的对谈。 他大手才一伸出,红茵马上察觉到他的意图,迅速的对话筒说了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这并不代表我会回公司。”她必须让他明白,她的去意已决。—我” 叶伯优捏住她的下巴,低下头瞪着她,一字一句的警告道:“如果你想让大家知道我们的事,你可以不来!” “叶伯优”她想挣脱却抵不过他的力道。 “我明天一定要在公司里看到你!”他逼近她,蛮横的威胁“听到了没?” 面对他无理的要求,和他对视了许久,最终她还是让步了。 看到她点头,他这才满意的放开她。 “你还没吃东西?”他注意到桌上的比萨。 红茵摇摇头,她现在连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吃吧!多少吃一些,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太瘦。”他又开始温柔了,但他的话却让她提不起劲。 他的女人 她居然变成了他的人! ? 红茵还是在叶伯优的威吓下回到了公司,她一跨进办公室,一阵惊讶的女高音马上传来 “红茵?”宜美眼睛大睁,瞪着眼前消失了好一阵子的好友。“我的天啊!我都快认不得你了,你这阵子都跑哪儿去了啊?” “我有点事,请了事假。”红茵胡乱的将理由带过。 “对了!你一个星期没来,叶总请了公关部的余诗萤来代替你的职位,她这几天一直都往你办公室跑,嚣张得不得了。我想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免得进去被那只母狗吓到。”宜美一脸嫌恶的说道,还好红茵回来了,要不然她都快受不了那个女人了。 他找人代替她的职位红茵愕愣了一下。 “你看!你看!我带你进去。”宜美不由分说的替她打开了办公室木门,果真,办公室里早已有人在了。 里头的女子见有人前来,忙不迭的从办公桌上抬头看了她们一眼。 “有事吗?”她的眼睛停留在红茵脸上,庄宜美每日都要送文件来这儿,她可以猜出庄小姐的来意,至于另一位美得她有些不舒服的女人又是何人? “余小姐,早。”红茵向眼前这位坐在她位置上的女子点头打招呼。“你没有听见我在问你话吗?”高傲的女子再度不耐烦的问道,完全不搭理红茵的问早。“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这是总经理秘书的办公室啊!谁不知道。”宜美有些看不过去,代替红茵答道。 “庄小姐,我并不是在问你。”她瞥了宜美一眼,不屑的说。 “我知道,但是”宜美出口想挫挫她的威风,却被红茵制止。 “我是来上班的。”红茵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过。“上班?你看看这里,难不成你是来当总经理的!”余诗萤从椅子上起身,她穿着一件低胸细肩带的上衣,搭配一件迷你短裙,两条粗肥的腿踩着高跟鞋来到红茵面前。 “我是他的秘书。”红茵觉得自己说得好苦涩,这就是他要她来的目的? 好让她瞧瞧他已经找到了替代的人选。 余诗萤的脸色难看了一秒,但随即又拾回之前的傲气。 谁不晓得叶总的前任秘书是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她怎么会是韩红茵?再说自己来这儿都快一星期了,如果叶总另外找了新秘书她没道理会不知道,显然这个女人是在说谎。 “你用什么证明?你说你是总经理的秘书,我又不是白痴,只听你的片面之词就相信你?” “来自自己的办公室还需要证明?”宜美不甘示弱的回问她“那你又有什么证明?这里是总经理秘书的办公室,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虽然你没资格问我,但我还是可以告诉你,我是总经理的特别助理,也许再过不久我就会冠上他的姓,我当然有权使用这里。” “恬不知耻!”宜美气呼呼的骂道。 “什么!你再说一次,我马上叫叶总炒你鱿鱼!”余诗萤一听马上威胁道。自从被叶伯优调来这里帮忙之后,这个庄宜美一直不得她的缘,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对她这个未来的总经理夫人居然如此无礼! “好啊!”宜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根本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我不相信叶总会是眼光那么差的人!” “宜美”红茵虽不相信叶伯优会昏庸至此,但她仍不愿见到同事之间撕破脸,尤其是为了自己。 “你试试看,到时候你求我都用没!”余诗萤还不停的叫嚣着。 这时叶伯优突然提着公事包走了进来。 “叶总早。” 宜美一见到叶伯优心里仍有些忌惮,怯怯的和他道了声早,而红茵则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叶总,你来得正好”余诗萤一见到他来,马上迎上前去,声音也变得又娇又嗲。 “余小姐,今天还要到风升基金会,十点钟到楼下等我,你现在可以先回公关部去。” “好的。”余诗寞萤虽然不能留在此处,但叶伯优当着她们俩的面要她陪他一起去谈公事,这总可以代表她的地位是她们所不能及的吧? “今天的公文在这儿,我先走了。”宜美放下手边的公文,对于叶伯优的态度十分不满,一点也不想留在此处。 “韩秘书,跟我进来,我有话跟你谈。” 叶伯优一说完,余诗萤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那那个女的真的是韩红茵? “哼!”见到她一脸惊讶,宜美则是以一声鼻音替代自己的意见,率先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余诗萤傻愣愣的在里头发呆。 ? 叶伯优放下手中的公事包,脱掉西服外套,并未坐上办公椅,他一手抵着桌面,转而望向仍站在门口的红茵。 “为什么不理我?”他注意到她并没有向自己道早安。 红茵不发一语,瞪着脚下的地板发怔。 他走到她身旁,大手一抬,还没碰到她便被她躲开。 “这里是办公室。”她连退了几步,声音里有着不悦的警告。“如果你只是想要我和你道早安的话,我” “你在生什么气?” “我”一大早来到公司,自己的位置被一个气焰嚣张的女子占了去,敢问她还能生什么气?这分明就是他搞出来的把戏,他居然还当着她的面要余小姐陪他一起去接洽公事,那还要她回来这儿做什么?她不该回到这里来的。“我不知道你要我回来做什么,你似乎已经找好了人来代替我的职位。” “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上班了,一大堆的事务全被你延滞了,我想你应该也有责任才对,公司不可能因你一个人停摆,我请余小姐来纯粹是为了使我工作得更快速,顺便处理因为你的缺席而中断的工作,你来公司这么久了或多或少也该知道我会这么做。”也就是说他不会为了她一个人而使工作停摆。 他的解释十分冷漠,而且不带任何感情,红茵只觉得胸口好闷,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还有问题吗?”见她久久不说话,他又问道。 红茵失去焦距的瞳眸慢慢的凝聚至他冷然的表情上,依然什么都不说。 “你在想什么?”每每她露出这种表情,他总觉得捉不住她,这令他烦躁不已。 她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令人读不出她的思绪。 “我原先并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我很抱歉为公司带来这么多的因扰,但是既然已经有人可以接替我的职务,我想我也没有留在丰祺的必要,你何不批了我的辞呈,我也好到陆大哥那儿啊!”她的结尾突然变成了一声惊喘。 叶伯优一个箭步来到她的身前,狠狠的钳制住她的手,脸上的寒霜足以令人冰冻,也彻底的寒进了红茵的心底,冻结了她胸口仅存的火花。 “你想回到他那里去?” “我只是觉得我没有留下的必要” “省省你那套为自己脱罪的藉口,你分明就是” “脱罪!我为什么要为自己找脱罪的藉口,你简直莫名其妙!”红茵为这两字动了肝火。 “你想离开我!只因为你怕自己会爱上我,可是事实上你已经喜欢上我了!是你在害怕!” “哈!”红茵不禁笑出声,笑得勉强,也笑得讽刺。 “你笑什么?”叶伯优未曾看过她这样,不明白一向温顺的她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他宁可她破口大骂,也不愿见她如此淡然,虽然她的未来得靠他的喜怒决定,但他总觉得她并不是这么容易就会妥协的人。 “你也知道爱上你是个会令人害怕的主意?”她没有挣扎,任何的手在自己的手腕上紧紧的勒出痕迹“或许这才是你所恐惧的。” “你承认你爱我?” “我什么也不会承认。你用我所不能反抗的威胁要我留下,我还能说什么?除了任你玩弄,我还能怎么做?”她的眼睛望着落地窗外,好像远远的那端有着什么深深地吸引着她的注意力。“你用错了方法,你明明知道的。”她的无奈深深的触动了他的心。 “我只是想捉住你。”他的语气变得轻柔,但手掌的力量依然沉重。 “我明白。” 他只是不确定自己的感情罢了。 ? “气死人了!”宜美显然怒气未消。“你们说,她是不是很嚣张?” “这算什么!余诗萤早在前天就发出消息,时间设定三个月,目标直指叶总,说她当总经理夫人是当定了,公关部里有好几个人对她巴结得不得了,要是一旦她真的攀上了叶总,那些人有了她撑腰当靠山,还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啊”一向人称丰祺“圆十”电台主持人的凤芩开口了,圆十不就代表女性的符号,想当然耳,一向高唱女权至上的她自然是丰祺的女性广播站。 “怎么了?”不清楚状况的小玫,不明白的问道。 “哼!想也知道,叶总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宜美翻着白眼说道。 “就是嘛!说身材没身材,说脑子没脑子,活像个花痴,真是丢光了我们女性同胞的脸。”凤芩不愧女权主义者,开口闭口全是女人话题。 “谁还要吃大白菜?”一旁闷不吭声的依依突然问道。 众人皆难掩讶异的望向她,陆依依可是她们圆十的精神领袖兼台长啊!怎么在她们热烈的讨论之时冒出了惊人之语,端着被红茵挑出来的青果蔬菜与众人分食。 “依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了!余诗萤可是我们的女性的公敌?!” “我想大家的讨论主题可能出现了技术上的错误。”精神领袖发言众人虽不明白,但还是决定洗耳恭听。 “什么错误?”宜美一颗雾水,不耻下问。 “我想这种种罪恶的根本应是来自叶总,而余诗萤充其量不过是他玩弄的一颗小棋子而已,我想我们应该把矛头指向他,要不是他征召余诗萤,她也不会自投罗网,沦为大家奚落的对象,她的下场会如何我们都可以料想得到,对于女性同胞遭受到这种欺骗,我们应该同情,不应该反应过度,依照种种来判断,我想我们女性的公敌应该是叶伯优才对。”依依一口气说完,还不忘拿着大白菜问道:“小玫,你还要不要大白菜?” 小玫傻愣愣的点点头,看着她将大白菜放进自己的碗中。 这番话对圆十的忠实支持者而言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纷纷露出了顿悟的表情,然后是一阵爆笑。 “我们真好笑,吃饭时还讨论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宜美想起刚才大家认真的表情,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没办法嘛!女人聚在一起还能说些什么?闲磕牙嘛!”凤芩也不觉莞尔。 “咦?可是我很好奇,红茵,叶总后来叫你进办公室,他都说了些什么?”小玫对这个话题仍然很感兴趣。 红茵吸了一口铝箔包内的饮料,佯装没事的耸肩。“只是谈一些工作上的事,交代我记一些东西,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他多少有些事得交代我处理。” “唉!别提那些了,你们都只顾着谈余诗萤,都不看看红茵,她一连休了好几天的假,都快把我们给忘了呢!”宜美将话题一转,餐桌上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许多。 “红茵,你怎么会突然休了那么多天的假啊?”凤芩扬着眉问道。 “我只是想休息一下,每天这样朝九晚五的工作,让我觉得有点累。”红茵简单的带过。 “你啊!我看你是缺少异性的滋润啦!爱情会使人精力充沛的。”依依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其实我们应该帮红茵想想办法,帮她改变一下,人不能老是这么一成不变嘛! 你们仔细看,红茵其实美得很,只是她都不打扮打扮,这样哪会引起人家注意啊!”“要是红茵真的打扮起来,那我们不就都不用混了?公司里有了依依这个花花公主已经让我们都快不能生存了,如果再加上红茵这个超级大美人,我们就只剩下当配角的份了!”小玫抗议道。 “其实红茵可以再更美的,要是让我把她好好改造一番的话” “你可别胡来!”红茵心中的警铃大作,她知道依依想做什么,而一旦依依露出那种表情,她就知道大事不妙,她可不想像大学时代那样再为自己招来一大群挥之不去的苍蝇,变成别人眼中的猎物。 “别忘了加上我!”凤芩马上跟进“要去大采购可别忘了我喔!我姊最近开了一家服饰店,不如大家一起去逛逛,有我在,保证算你们便宜!” “那再好不过!”依依一听到“便宜”两字,只差眼珠子没掉出来。 “我们也要去!”宜美和小玫也喊道。 “顺便帮红茵挑些化妆品,有我这个化妆大师在,绝对可以让红茵焕然一新,也可以提振她的工作情绪。”宜美幸而对自己的化妆技巧自视甚高,也颇受同事认同,难怪她能将自己不出色的外表装扮得如此可人。 “那你呢?小玫?”大家都有各自的本事,除了她。 “唉太偏心了吧!我也要改变造型啊!”小玫噘起嘴“再不然我也可以提供一点意见嘛!” “好啦!又没说不让你跟!”宜美像个大姊似的哄她。 “打扮得那么漂亮,可是却独独缺了一个护花使者。”凤芩叹道“也该顺道帮红茵物色几个男朋友了!” “那还不容易!”依依拍着胸脯说道。 “我男朋友他们公司里有一个张主任,长得挺不错的,为人也满正直的,不如约个时间让他们见个面?”宜美脑子一转,便马上有了现成的人选。 “好啊!好啊!反正只是交个朋友,就约他好了!”小玫应和道。 “停”红茵再不喊停,恐怕这一堆人就要开始替她决定订婚该选哪个牌子的礼服了。 众人皆期待的看向她,等着她说话。 “我想”看着四张兴致勃勃的脸,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我想就决定今晚去逛街好了。” “那么下班后我们就在大门集合吧!”依依宣布起今晚的行程来。 看着好友们兴高彩烈的想为自己改头换面,红茵心中升起了一阵温暖,今早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幕和此刻相比,真是令人心寒,既然叶伯优想玩游戏,而自己又没有别的选择,那就这样吧! 她决定放胆陪叶伯优玩上一场! 第六章 五位女子草草吃了面包饼干充饥,便直奔东区,抢在百货公司打烊前逛遍所有的专柜,这一趟买下来,红茵的小奥斯汀里已称得上是满载而归了。 宜美、凤芩和小玫各自带着战利品打道回府,而红茵则无力的将车钥匙递给依然神采奕奕的依依,打算到天母再好好吃上一顿,以弥补这几个小时所耗损的体力。 时间虽然不早,但在号称不夜城的台北,她们仍然找到了一处不错的餐厅,各自叫了一客排餐,两人望着彼此不禁都笑了起来。 “哇!好累!”红茵首先发难。 “这样就喊累,那等一下怎么办?”依依端起杯子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 “还要去哪里?这么晚了!”不习惯过夜生活和红茵无法想像超过十点之后还能有什么去处。 “我和一个设计师朋友约好了,等一会儿到他那儿去,把你这一头秀发好好打理一番。” “做头发?”红茵不能想像哪有这么晚营业的美容院? “放心吧!阿帝达跟我一样是夜猫子,我们直接到他的工作室去就行了。” “这么晚了,会不会打搅人家”红茵虽然对自己这一头又长又直的发型也有点厌烦,但是哪有人半夜还在帮人剪头发的? “都是自己人,哪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他人满有趣的,你认识之后也会喜欢他。” “你的朋友我当然放心。”说实在,她也不晓得依依哪哪来这么多朋友,好像不管她走到哪里总会交上一箩筐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各行各业几乎都有她认识的人。 “那还用说!” 一名侍者再度将依依的杯子斟满水,然后送上她们所点的餐点。 正当她们要开动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陆老师” 依依怔了一下,但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红茵首先抬头望向来发现对方是一位小女生,长得十分秀丽,但却有着一对不相称的浓眉,看来差不多是读国中的年纪。她喊陆老师,大概是指依依吧?红茵看向依依,却发现依依一点也没有想抬头的样子,反而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只顾着喝汤。 “依依!”红茵轻声的喊她。 “嗯?什么?”依依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好友。 “陆老师,我是”女孩似乎有所保留,一脸希冀的看着依依,期盼她能认出自己。 “依依仍旧没认出她。我不是老师。” “可是”女孩吞吞吐吐的“我是贾翩翩。” “嗯”依依搔搔头,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贾?你不就是”红茵一听到这个姓,马上想起了贾京曜,难不成这就是他的女儿,依依大学时当家教所教的小女孩? “我不认识你。”依依打断红茵的话,果决的说。 红茵惊愕的看着好友,不懂她为何不肯认这个女孩,以依依的记忆力,连自己都可以猜出她是谁了,依依不可能不认得她的。 “对不起。”女孩喃喃的道着歉,眼睛红了一圈。 红茵眼看着她跑回自己的桌位,同一桌坐的还有别人,红茵发现那个人正是女孩的父亲。 “我们走!”红茵一发现这个事实,马上拿起了皮包打算离开。 “没有必要。”依依按住她,抬头给了红茵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但红茵还是不放心。 “他在这里。”她补充道,相信依依不会乐意看到他的。 “那又如何?”依依一口气喝完所有的汤,拿起红茵没动过的芋头面包吃了起来。 “你不在意?”红茵很难相信依依会这么大方,看过她喝醉时悲戚哭叫贾京曜的模样,她怎么能在此时表现得这么无所谓! “有什么好在意的?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依依仍然笑得一脸灿烂。 红茵看着她,心中却能感受到她笑容下的无奈。 “我好傻。”红茵低下头,看着精致的餐点,却失去了胃口。“我希望自己像你”依依三两下便吃光了面包,掏出烟点上。 “你对叶总似乎很绝望?” “瞒不过你。”红茵笑了。 “他的确很有魅力,是个很难抗拒的男人。” “可是你却不会受他影响。” “我不是叶总喜欢的那种女人,但他喜欢你。”依依的眼睛似乎可以洞悉她的心。 “他才不会”红茵显得有点感伤。 依依深吸了一口烟,然后轻吐“我觉得他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对你似乎满有心的。” “不可能,在伦敦的时候”红茵一口气将两人的事都说了出来。 她吞吞吐吐的招认显然有所保留,依依也不愿再详查,单直入的问道:“你爱他吗?” 红茵没有被她的问题吓到,和依依在一起久了,对她天外飞来一笔的思想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这问题着实让她想了许久。“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爱,我怎么能分辨自己是否已经爱上他,或者是” “可是你喜欢他。” 红茵无语。她的确是喜欢他的,即使他是那么的可恶,就算明知他是世界超级花心大萝卜,她还是无法否认她对他的喜欢。 “我不相信你会没来由的任我随意的改变你的外貌,多少也是受了他的影响吧,不过只要有我在,我保证明天余诗萤看了你绝对会自惭形秽。”依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觉得我这么做有必要吗?”红茵低头深思,然后满脸疑问的看着她。“也许他根本就不把我当一回事,也许我跟他是完全不可能的!” “给他个机会,就算是赌博吧!依依捻熄烟头,准备开始大快朵颐。“难道你真希望和他之间就这样没有结局的结束?” “我我不想”虽然是奢望,但她还是存有一丝期盼的。 “你可以试探一番。”依依露出狡狯的表情。 “怎么试?” “明天你就会知道。”依依根本是故意卖关子。 红茵正想抗议,眼角的余光竟瞥见那一桌父女有起身离去的迹象,而他们离去的路径势必会经过自己和依依的所在,眼看着他们逐渐朝她们走来,她马上朝依依使眼色。 哪知依依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毫不在意的拿起烟又点上了一根,连他父女经过她们身边时她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这样?”依依自在得完全不把遇上贾京曜父女当一回事,令红茵好不羡慕。 “叶总不会让你有这种机会的。” 她可以看得出叶伯优看着红茵时,眼神总是多了一点什么,她相信会对一个女人露出那种眼神的男人,心中一定有着那女人的影子。也许叶伯优是个浪子,但她相信,他和红茵之间的事绝不会这么简单就完结,温柔的红茵有十足的本事要以融化那座寒冰。 “但愿如此”红茵轻声的说道。 ? 叶伯优走进办公室,只见余诗萤坐在红茵的位置上,却不见红茵的人影。 “叶总早。”余诗萤甜腻的向他问早。 “韩秘书呢?”叶伯优并没有理会她,心中只想着韩红茵,猜她是否跑到那个姓陆的男人那儿了? “公关部今天刚好举办活动,所有人都出动了,但人手还是不够,你把所有事都交代给我了,我看韩秘书一早来闲着没事,便请她过去帮忙了。”一谈到韩红茵,余诗萤脸上马上出现了笑容。 那个姓韩的女人今天简直美得不像话,而有她这个碍眼的美人在,简直就是在嘲笑自己的平庸,所以今早一看到她,余诗萤马上找了个藉口将她赶出了办公室。不过韩红茵挺上道的,对自己的命令服从得不得了,二话不说便到公关部去支援了,而由于腾云集团在近日与一个知名的剧团合办了几场戏剧演出,所得的款项全部要捐给慈善机构,他们公关部被分派到街头卖门票,韩红茵现在可能正在街上沿街叫卖呢! “哦!”知道红茵有来上班,他的心底总算踏实了些。“今天中午要和胡董谈土地的事,下午要到曜日谈广告的事,你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是,我已经准备好了。”余诗萤开心的应道。虽然叶伯优的女秘书已经销假上班了,但叶伯优却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自己,可见他重视自己的程度。 “那你可以先回公关部,十一点半在一楼会合。” 余诗萤的下巴险些掉了下来;没想到叶伯优居然不让她留下,昨日叶总的秘书回来,她被赶回公关部时还被同事嘲笑了一顿,如果今天又重演,那她们岂不要笑掉大牙了! “可是我还有一些事没办好。”她连忙找理由留在这儿。 “你刚才不是说都处理好了!”叶伯优语气平平,但听在余诗萤耳里却让她心惊肉跳。 “我想韩秘书不在,我可以帮她做一些工作。” “韩秘书回来会处理。” “嗯那个”余诗萤一时哑口无言。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余诗萤连忙说着,脸上则挂着难看的笑容。 叶伯优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她才不情不愿的开始整理下午要用的文件,失望的离开总经理办公室。 ? 依依果然没有吹牛,她那个朋友阿帝达果真有两下子,连红茵见了镜中的自己都不觉怔忡,不敢相信镜中的人儿就是自己。 阿帝达帮她将头发做了些改变,修出了一个型,然后再烫出完美的弧度,红茵的发质乌黑亮丽,所以阿帝达没让时下流行的染发破坏她的发色。没想到换了个发型,再将她昨天与一干好友血拚回来的衣物换上后,她看起来的确不一样。一进公司,从大家的眼神中她可以知道自己有多么令人惊艳,甚至被派出来卖门票时,为了想与自己搭讪而前来向她买票的男士也不在少数。如今大伙的手上还握着一大叠门票,而她已两手空空了。 “好棒喔!你的票全都卖完了!”同是被拉来出公差的凤芩羡慕的说“我还一叠呢!”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红茵才一开口,一个不友善的声音马上插进来“韩红茵,这给你!” 鲍关部的一名女同事板着一张晚娘脸孔,递给了她一叠门票。 “嘿!阿珠,不是说好一人只负责二十张的吗?红茵已经把她负责的部分卖出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凤芩不满的说。 “人家我们萤姊正在总经理那儿辛苦的办公呢!她是叶总的秘书,可是苦的却是萤姊,萤姊帮她在办公室做牛做马,所以萤姊的那部分当然也得由她负责!” “这是什么话!我”凤芩气呼呼的就要再反驳。 “凤芩!”红茵连忙阻止凤芩为自己与他人开骂“没关系,交给我就好了。”她接过阿珠拿给自己的门票,拖着凤芩离开。 “红茵,你这样被欺负难道都不生气吗?” “别和那种人一般见识嘛!”红茵柔柔的笑着,看起来就是那么的惹人心疼,连凤芩都要看痴了。“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好吗?” “好?哪里好?”凤芩奇怪的看着她。 “不用上班啊!出来逛逛挺不错。” “我们昨天逛得还不够啊!要是没把这些票卖出去,我们可是要自己掏腰包的!”红茵没一会儿便卖光了手上的二十张门票,人长得美就是有这个好处,但现在她手上又多了二十张出来,而局限性有十几张没卖出去,要到哪儿找人买啊!昨天才拚了一晚,如果这些门票再自我吸收的话,她铁定这个月要喝西北风了! “没关系,我六哥的办公室就在这附近,他对戏剧很有兴趣,我们可以过去找他想想办法。”红茵提议。 “好吧!换个地方试看看,我看这里卖票的人这么多,也没什么搞头了,搞不好等一会儿我们无能的公关部又找你麻烦,再给你一堆门票卖。”想到那一群余诗萤的手下她就火大。 “不会啦!”公关部里也只有几名余诗萤的党羽,其他的同仁其实都满照顾她的。 看来自己今天也别回公司了,光是卖这些票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不过她却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昨夜紧张了一晚,辗转难眠不停地想着叶伯优要是见了天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会是和昨天一样?或是如何同大家一般,眼睛发亮的望着她? 唉!她的心里准备显然做得不够,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的改变,对于别人的看法始终很在乎,尤其是他的。 能逃过这一天不与他碰面,她竟然如释重负。 ? 贾京曜来到属于贾氏的曜日广告公司,来看看帮自己管理公司的好友,顺便巡视公司的营运状况。 但一眼便瞧见了昨日才见过的女子,也是“她”的好友韩红茵。 饼去他曾和她打过几次照面,韩红茵是个很美的女人,柔得像水,让男人会有种想把她藏起来的欲望,同是好友,不同的是“她”却顽固得像石头,就算被伤透了心也不愿承认,像这种女人藏是没有用的,关起来还比较实在。 几名男职员围着红茵和凤芩,直到有人发现了贾京曜。 “总总裁。”话才一出口,所有人几乎不敢再动一下;没想到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贾氏集团总裁居然来了。 红茵与凤芩则是愣愣的看着那名高大的男子朝她们走来,直到他走近了,红茵才认出他。 “你们找韩总经理有什么事吗?”贾京曜的语调温和,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悦。 “我们是出来卖门票的,顺道来找她哥哥销货,贾先生,你要不要也买几张?”凤芩抢着回答,很兴奋自己竟能见到贾京曜本人。 贾京曜看着红茵,从她脸上不定的神色他可以确定,她已经认出自己就是那个该杀千刀的人了。他以前的确犯了很大的错,也亏欠依依太多,如果他想找机会弥补依依,他首先必须先从她的好友着手。“你们有几张票?” “二十一张。”刚才来这栋大楼的路上已经买了一些。 “好,我全都要了。”贾京曜爽快的答应。 “贾先生,你不问这一些票多少钱啊?就这样买了?”凤芩的下巴几乎要掉下来了,这一张票最少都要一千五百元呢! “有钱真好。”一直默不作声的红茵抬头给了贾京曜满是指责的一眼,她不会忘了他是怎么对待依依的。 “有些东西却不是金钱所能买得到的。”贾京曜发现她对他似乎有着很深的敌意,但他不怪她。 韩紫涛接获贾京曜来到的消息,马上从办公室跑了出来。“总裁在哪里?等会儿丰祺的人就要来了!真是忙死了”他往人群中一看,马上发现了鹤立鸡群的贾京曜,连忙往他走去;没想到却发现一名美丽的女子正腼腆的望着自己。“红茵!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人去叫我?”他的话语随即因惊觉到红茵的转变而增加音量“哎呀!我的漂亮妹妹重现江湖了!你们仔细给我看清楚,这位大美人就是在下敝人我的小妹,怎样?够美吧!”身为她的哥哥,紫涛简直得意得有些过火。 “哥”红茵觉得自己简直窘透了。“我们要走了。” “你去哪里?你们叶总呢?你人都来了,他怎么没到?”还差几分钟就两点了,今天不是约好了丰祺来谈广告的事吗? “这种事哪轮得到我们叶总来!”凤芩开心的解说“韩六哥,你出场太慢了!我们是来跟你推销门票的,不过票已经被贾总裁给买完了,不需要劳动你了。” “卖票?”韩紫涛脸马上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你不是叶总的秘书吗?怎么连卖票这种工作都得让你来!”红茵可是家中的宝贝,怎么可以让她在大街小巷求人买票!“而且今天不是”以往和丰祺谈广告生意,为了不靠关系得到丰祺的契约,他和红茵不曾在众人面前公开两人的关系;没想到叶伯优不知道红茵正是自己的宝贝妹妹,竟敢如此欺负她! “没什么人手不够,我自愿做的”红茵嗫嚅的说,真想拔腿跑出这里,她不该小看了哥哥旺盛的保护欲,自己的六位兄长从小到大一直把她当成长不大的孩子看待,一有闪失便担心着急,这下子如果一状告回大哥那儿,她就别想在丰祺继续待下去了。 “自愿?”紫涛摆明了不相信。 “红茵才不是自愿的”凤芩想起今天与公关部发生的不愉快,有韩六哥在干脆就想告上一状。 “嗯?”他就知道事情不单纯,还好罪魁祸首待会儿就来了,他这一肚子气也不怕没处发了。丰祺的生意可以不做,谁敢欺负他老妹他就给谁好看! “老大,丰祺的叶总来了!” 一旁围观的人墙外突然传来这个消息,红茵和凤芩两人惊得眼睛大睁。 “我的天!怎么这么倒霉啊!”凤芩哀号出声。 红茵的脸色发青,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 门口那有着同样惊讶表情的男女已发现她们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余诗萤首先发问。 “来卖票啊!”韩紫涛“好心”的替妹妹回答“叶总,你不会连派自己的秘书出来兜售门票都忘了吧?” 叶伯优紧闭着唇没说话,眼睛则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红茵。 “我们人手不够嘛!负责和贵公司接洽的人是我,与韩小姐无关。再说,韩小姐怎么这么巧会卖票卖到我们刚好要来谈公事的广告公司来呢?”余诗萤的联想力也够丰富的了,马上咬定韩红茵是为了和自己作对才故意到曜日广告来演这一幕。“提到票,你们手上怎么连一张都没带出来?”她们可别忘了现在的她可是叶总眼前的红人呢!想在叶总面前和她斗,门都没有! “我们的票全在贾总裁那儿,贾先生把我们的票全买了!”凤芩一提到贾京曜,语气里充满了崇拜和骄傲。哈!没想到吧!人家可是堂堂的总裁呢! 叶伯优和余诗萤这才发现那位大名鼎鼎的电脑怪杰贾京曜也在人群之中,叶伯优的眼神随即掺入了不寻常的光芒。 “贾先生好雅兴!”余诗萤久仰贾京曜的大名,马上换上巴结的表情。 “韩小姐知道我喜欢看戏,马上便想到我,来这儿找我有什么不对吗?”韩紫涛可没忽略这女人对自家妹妹的敌意,但他还是没有公开红茵是自己至亲的事实,他倒想看看这女的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会怎么个嚣张,要是一向温顺的妹妹在丰祺里被这种女人欺负,他可不会善罢甘休! “没想到韩秘书对客户的兴趣了若指掌。”听得出余诗萤的话中有着弦外之音。 “和客户之间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才是商界的处事之道,我想韩小姐圆滑的待客态度必定为贵公司招揽了不少生意。”韩紫涛每说一句红茵的心就提高一尺,再这么下去六哥一定会为自己和对方吵上一架,丰祺是他要拉拢的客户,她可不想坏了六哥的生意。 “没想到谈生意连对方的尝好都要知道得这么清楚,不知道韩小姐都是经由什么管道得到这些消息的,我倒是该学学!”余诗萤摆明了要让韩红茵难堪,也不管身处何处,硬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你恐怕没机会学。”凤芩在一旁小声的说道,说完还掩着嘴偷笑。 “通常都是住在一起的人比较能晓得对方的兴趣,她应该都是在我家里聊天时知道的。”这番话听在别人耳中十分暧昧,但了解韩紫涛与韩红茵关系的人便不这么想。 叶伯优的脸稍稍有了变化,但聪明如他并没有这么容易就丧失了判断能力。 而余诗萤却像是中了几百万的奖,那副窃喜的模样一看便知是抓到了韩红茵的小把柄。“喔原来韩秘书是这么得到消息的,只不过是在公事上有些接触,这样就可以自由进出韩总您府上吗?那我是不是也” “当然不是,凭你我的关系,那当然没那个荣幸!”韩紫涛可一点也不给她面子。 余诗萤的笑脸显得有些僵硬。 “韩秘书就这么特别啊!”她的语气除了嫉妒,还带了点讽刺。 “我想我们也该回公司了。”红茵被这两人的一来一往弄得不知所措,再加上叶伯优始终一语不发的盯着自己瞧,她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拉了凤芩就想离开。“谢谢你,贾先生。我们先走一步。” “这么快就要走,不跟自己的亲哥哥再多说几句话吗?”韩紫涛半开玩笑、半正经的说。 叶伯优微扬着眉,并不惊讶。 余诗萤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似的,群众则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好吧!该干活了!紫涛,你请叶总进办公室里谈吧!既然韩小姐不是丰祺派来接洽的代表,那就更好谈了,曜日也不至于落到靠关系得到合约的恶名,想必叶总一定会公正的决定此次广告合约签定与否。我也该走了,一切就交给你了。”一直冷眼旁观的贾京曜开口了“幸会了!叶先生。”他向叶伯优伸出手,从对方有力的回握和蕴涵深意的眼神,他可以判定叶伯优绝非泛泛之辈。 “有空我一定亲自到贵公司拜访。”叶伯优的话中并没有客套的成份。 “我也想多跟你聊聊。”贾京曜明白他的意思。“不嫌弃的话,就由我来送这两位小姐回贵公司吧!” “啊”凤芩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举世闻名的曜日电脑大老板不但向她买了门票,居然还自告奋勇的要接送她回公司,她不会是在作梦吧?要是回去告诉宜美、依依她们,她们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遇上这种事的。 “不用了。” “我想不需要。” 韩红茵和叶伯优同时开口拒绝。 由于太过一致,两人马上望向对方,红茵警戒的看着叶伯优,由他发言。 叶伯优收回视线,不疾不徐的发号施令:“韩小姐留下,你们两个先回公司。” “可是”余诗萤提出异议。 叶伯优只消看她一眼,就足以让她无法再说下去。“我们的广告一直是由曜日处理的,韩小姐与韩总的关系并不是其中的关键,我想我不会因为贵公司与我的秘书之间多了这一层关系而影响我的决定。” “谁晓得是不是韩秘书给了他们什么资料,才让他们得到那些合约的。”余诗萤摆明了与红茵作对。 “以我们曜日在广告界的地位,我们有必要做这种事吗?”一位曜日的女性员工十分不满的开口。这女人也不想想自己站在谁的地盘上,光是曜日的人一人吐她一口唾液,她恐怕就会被淹死,还敢这么放肆!她最好小心点,以免等会儿走出去时被人围殴。 “我想我会以绝对客观的角度来评量。”叶伯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韩总,我们可以开始谈了吗?” 既然叶伯优都这么说了,韩紫涛想了想,他也没必要为了私人恩怨而破坏底下的人连日来辛苦的结晶。凭叶伯优一向公私分明的作风,应不致为了怕落人口实而放弃与国内最有潜力的广告公司合作的机会,再说曜日为丰祺制作了多支广告,哪一支不是让他们大大的赚钱?以这几点来分析,他对此次的合约还是深具信心的。“好吧!请。” ? 曜日不负众望的赢得了丰祺此次的广告合约,不过老妹所受的委屈韩紫涛可没忘记,在叶伯优领着妹妹离去之前他还是对叶伯优下了一个小小的警告,提醒叶伯优他这个哥哥可不是当假的,要是他再发现红茵在丰祺有任何受欺负的迹象,他可不管腾云集团有多少的广告利润,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自从和叶伯优走出曜日广告公司之后,他一路上都不说话,害红茵一颗心悬得老高,深怕他有什么不满,心想等会儿回公司免不了他又要大发雷霆了,但却想不出自己哪里招惹到他了。 眼看着叶伯优的车已经开过了公司的所在之处,却没有要停车的意思,红茵不禁小声的问:“我们不回公司吗?” “嗯。”他闭着唇,仅由鼻腔发出一个音。 “我哪里做错了吗?”他怪里怪气的态度终于逼得她忍不住问出口。 “你认识贾京曜?” 这跟贾京曜又有什么关系?她摇摇头。“谈不上认识,只不过说几句话。”她说的都是事实,贾京曜也不过因为她是依依的好友而与自己有过几面之缘,连话都没聊过十句以上。 听完她所说的话,叶伯优表情缓和了许多。“以后不准再到那里去。” “我是第一次去,今天只不过是想找我哥帮忙,我没有想到你和余小姐也会去那儿,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红茵急急忙忙的辩称。 “我并没有说你有。”叶伯优脸上出现了令她不解的笑意。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对她板着一张脸?算了!她有时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我可以在这里下车。”跟他在一起绝非明智之举,既然他不回公司,时间又已经过了下班时刻,那她还是趁早跟他说再见好。 “陪我到一个地方去。” “哪里?是公事吗?” “不,是私事。” “我恐怕不方便去。”红茵瞥着他的侧脸,低声的说。 “你怕我?” 她本想否认的。“我该不怕你吗?”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掌。她并没有躲,只是望着自己的小手被他的右手密实的包了起来。“给我们一次机会。” “你会给我机会拒绝吗?” 他笑了“不会。”然后转过头给了她足以迷人心神的一眼。 “那你又何必问!” 第七章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看起来很美。” 叶伯优的话让红茵想起了在英国雷德伯爵的城堡那一日早晨,她怔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食物,轻轻的摇头。 “因为你一直看着你的牛排,看看我的眼,你便可以知道。”他帮她挑出她不爱吃的菜类,半开玩笑的说道。“你是认真的吗?”她放下刀叉,鼓励自己不要害怕,迎向他的眸子。 “什么意思?” “你在追求我吗?”她很认真的问道。 “也许是。”叶伯优扯出一抹笑,拿起高脚杯轻啜了一口。 “你有什么目的?” “暂时还没想出来。”天!他可真老实! “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坦白的时候。”红茵略显失望的说。 “那你呢?你愿意坦承自己的心意,接受我的追求吗?” “你怎么知道我想和你交往?也许我没有那个意愿。”她讨厌他那自以为是的说法。 “我只是帮你说出来而已,想不想你心里明白。” “我不是个好对象。” “对象是由我决定的,我觉得你是,你就是,没什么适不适合。” “你不明白吗?我会认真的。”红茵正色的说道“如果你哪天对我不再感兴趣,或是喜欢上别人,那你要置我于何处?” “这是你一定要冒的风险。” “就像做生意一样?如果我不想冒这个险呢?我并不是个好商人,感情也不像买卖那么容易,你不担心吗?也许你才是那个冒险的人!”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话可以打消他的意念;没想到他居然没有任何的不安或犹豫,像是打定主意似的。“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我会很高兴对象是你。” ? “从实招来!”陆依依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拿着一根甘蔗,啃咬之余不忘将它当作逼供的刑具,不时挥舞着。“你昨晚到底和叶伯优到哪里去了!” “我们只是一起去吃饭而已。”红茵搂着一个大娃娃,不时将红通通的脸埋进里面。 “就这样?我不信,一定还有别的吧!看你脸红成那样,光吃一顿饭直得你羞成这样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还带我去买衣服。”红茵咬着下唇,好不容易才说出口。 “咳”依依动作迅速的吐掉嘴里的甘蔗渣,不解的问:“怎么?难不成他对我选衣服的眼光不满意啊?你昨天穿的那套衣服不错啊!你的腿又长又漂亮,穿那样再好看不过了,他有什么意见!” “他他说我不可以穿那样出门” “为什么?” “他说他会疯掉。”想起叶伯优那副恨不得把她那双腿盖起来的模样,她心底有种又酸又甜的感觉。 “哟!还会吃醋呢!”依依自顾自的又啃起甘蔗来。“他凭什么?” 红茵说不出个好理由,的确,他是没立场对她做出那些要求,但自己却傻傻的任他牵着鼻子走,像今天他还是对自己的穿着不满意,命令她除了办公室以外不可以到任何地方去,所以她一整天除了吃饭时间到过员工餐厅以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待在办公室里的。而他却带着余小姐到别处去谈生意。 “我不知道。”红茵老实说。 “那就别理他!” “可是” “我知道你在乎他的想法,刚掉入情网的人谁不是这样?但是那也得看对方是不是也有那个心啊!”依依好不容易啃完了一根甘蔗,包起桌上成堆的甘蔗渣,往垃圾筒丢去。“今天他带余诗萤出去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红茵丧气的点点头“我知道。”就算她傻吧!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还是存有一点幻想。“也许他们只是去谈生意而已。” “也许?这么说连你都不确定他们是去哪儿!”依依不客气的问道“你是他的秘书吧!为什么他不是带你去,而是带余诗萤去呢?他想追你,为什么还要带别的女人出去?” “我想他可能有他的顾虑。”她也曾在心里问过自己数十次,但对于他,她就是没法割舍,硬是帮他找了许多理由。 “你要不要认真考虑看看?”依依没头没地突然问道。 “考虑什么?” “宜美提的事,和那个张先生见见面。 “这样好吗?要是叶” “你们男未婚‘未嫁,有什么不好?再说这倒不失是个试探他心意的好方法,如果他还有那么一点在意,自然会说出来。我希望你去,但不完全是带着要试探他的念头,我觉得你可以多认识一些人,就算是拓展自己的生活圈也好。别因为他就阻断了自己交友的自由,尤其在这么暧昧不明的情况下,为了他而拒绝其他人的追求是很不智的。再说天底下的男人这么多,趁着你还没陷得太深,最好先冷静一下,别让他左右了你的思绪。” “我懂。”红茵低头想了许久。“再让我考虑一天。”“明天是国定假日,你可以好好的在家里考虑一整天,我可要走了。”依依潇洒的背起包包。 临走还不忘提本红茵考虑相亲大典,留下红茵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 大约过了两分钟,门铃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红茵走向大门,她有种怪异的预感,来人绝不会是依依,从门上的小孔她看见了叶伯优。 迟疑了五秒,她还是开了门。 “公事都谈完了吗?”红茵看着他自在的进入她的小窝,随意的将外套扔在沙发上。 “你是指什么公事?”他看起来有点累,浓密的头发像是用手指爬梳过几次,不像在公司见到他时那么的工整,她不禁猜测那双撩过他发际的手是他的,还是余诗萤的? “你下午和余小姐不是一起出去吗?”她试着不让自己的语气夹带任何不当的成份,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你是指那个。”叶伯优微皱起眉。要不是为了那个该死的赌注,他也不会带余小姐到老薛的公司去,让红茵避开老薛的出言不逊。在他赢得那几辆轿车的同时,红茵也成了那群人跃跃欲试的新猎物,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他大可带着她出门接收老友羡慕的吹捧,让她受尽奚落,但他不愿意,他甚至不希望她知道真相,更厌恶自己这么在意她的感受。“你是在迂回的向我抱怨吗?” 他犀利的言词刺伤了她,红茵猛抽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无法想像昨天还对自己那么温柔的人,今天竟然完全变了个样。 她转过身避开他的目光,假装在收拾东西,却忍不住心中翻腾的怒意。 他还是发现了她受伤的神情,还来不及制止自己的动作,他已经起身走到她身后,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一面对她,他却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回去好不好?”红茵低着头轻声的说道“你答应要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我们之间的事。”她的声音脆弱得令他想拥紧她,然而他也这么做了,却依然没办法挽回刚才所造成的伤害。 “我想在这里待一夜。”他轻吻着她的发,在她耳边说道。 她摇头,想推开他。“我不想再这么下去,我们不应该”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应该?”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我甚至没办法放开你!”他的欲望来得凶猛,灼热的唇贴着她的,让她全身泛起一阵无力感。 “你会让我后悔!” “相信我,如果我不这么逼你,你会更后悔的。” 是的。她被他扔上床,但却一点也没有想逃走的意思。看着他一件件的脱掉衣物,她居然渴望被他占有。当他盘据在自己的上方时,她只想尽快成为他的一部分,至少当两人结合的时候,她能确定自己是属于他的。令她不安的犹豫可以远远的被抛开,让他完完全全的拥有她。 但是之后呢?短暂的结合并不能代表什么,一下了床,她和他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了,谁也掌握不了谁! “我宁愿后悔!”她挣脱他的控制,坐在床边颤抖的拉好自己的衣服,不愿看到他。“这对你来说很容易,你总是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可惜你找错对象了!我不是个洒脱的女人,无法容忍这种没有情感的结合。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了,我现在还可以骗骗自己,假装一切没发生过,但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但没办法再向自己编出出一个完美的谎言,连你也不行。” “依照自己所想的去做,我并不需要编什么理由。”叶伯优斜躺在床上,睨着她美好的背,丝毫没有聊天的情绪。 “可是我需要。” “你想要什么理由?你明明喜欢我的,我不喜欢你对我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他可是笃定了她非属于自己不可! 红茵只觉得心痛,她的拒绝在他眼里竟成了不入流的手段,用来引他注意。“为什么挑上我?我并不是个玩游戏的好对象,我甚至玩不起这种游戏。” 为了赌注?叶伯优突然不确定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果真与其他和自己交往过的女人不同。也许别人可以用金钱收买,两人银货两干,从此便毫不相干,但她却不是这样就打发得掉,而他也不愿用那种方法对待她。 “我不想谈这些。”他以四两拨千金的方式回避了问题,眼睛无意的瞥了眼室内,竟发现她的房内堆满了前些日子整理好的纸箱,房里的布置空洞得不像有人住在这儿,难道她一直不曾打消过要离开此处的主意? “那些箱子是怎么回事?” “你没有必要知道。”她近乎厌烦的回道。 “没有必要!”他用力的将转向自己。“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准去! 她轻瞥他一眼,无力的倒向床,任他抓着自己,也不挣扎了。 “你听到我说的话吗?”叶伯优俯身望着她,非要她给他一个回答不可。 红茵紧合上眼睑,怎么也不愿睁开。 两人僵持了大约三分钟。 她的唇缓缓的动了“你可以离开让我安静一下吗?” 叶伯优轻抚着她的发梢“让我待在这里,抱着你也好,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你不愿做的事。”他吻着她的额头。 暖暖的身体贴着她,她的心跳与他的混在一起,她分不清哪个声音是自己的。也许他真能克制住自己的冲动,能够抱着她就满足,但她却无法乖乖的待在他怀里,不被他的靠近所挑动。 “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她埋在他胸间问道“我知道以前的我并不迷人,更不是你喜欢的那一类型,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找上我,这并不寻常”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她的问题而僵硬,连呼吸都停住了。 “别想那么多好吗?”他吻着她的颊,要她别再去想那些事,而心里却暗暗为那个赌注而发毛,甚至出现了些许后悔之意。 她的颊偎向他的唇,让他的后悔暂时打住,令他震撼不已。 “我改变心意了。”她突然伸手抱住他。 柔软的身躯逐渐朝他靠近,他开始明白她的意思。“为什么?” “没有感情的成分也许对你我都好。”她的眼被迫与他的相迎,她鼓起勇气说道。 平常在这种状况下,他一定毫不犹豫的迎上,但也许是因为她的话;没想到他竟没有这么做。即使他是那么的想将她占为己有,他还是没有动手,莫名的忧心让他心中升起了一股焦虑,他几乎可以预见到她要离开他,就快要消失在自己的怀里了。 “没有感情并不代表我们之间没有感觉,至少感觉是存在的,别把话说成这样,你让我觉得”他没有把话说完,胸口仿佛填满了空气,不完全是空的,但却没有任何东西存在,这让他失去了分寸。 “这是你的目的,不是吗?”她脸上有着痛苦的表情。 “不是!”他大吼出声“当然不是!在你还不了解我之前,别那么快下定论好吗?” “你肯给我机会去了解?我甚至摸不透你的心、猜不着你的想法,你教我怎么去了解你?一片模糊,这就是我所了解的你!”她停下来喘了口气。“我甚至怀疑” “怀疑什么?”叶伯优全身起了警戒。 红茵不再说下去。“没什么好说的。” 她其实是怀疑他追求自己的目的,这几日虽然与他见面的机会不多,但她毕竟还是他的秘书,虽然他要总机将他的电话直接转给他,但她桌上那具电话还是有它的功用,她一天总免不了要接上几通奇怪的电话,让她不由得对他起了疑心。 “那就什么都别说,我们还有时间,我不急着要你回答,你也用不着那么快下决定。”见她又要开口,他连忙阻止她“不,什么都别再说了!” 听着他的心音,红茵竟也无语了,她没有办法想像他离开自己之后,她要怎么办?也不愿去想,只是闭着眼,小心的不让清泪落上他的胸膛。 她应该把握这一刻的,就算以后没有结果,至少这相拥而眠的一夜也足够回味多时了。 ? “醒醒!都七点四十五分了!伯优,快点起来了!”红茵飞快的着装,不忘喊叶伯优起床。 但是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她跑进厨房,放好煎锅,在上头打了两颗蛋,并在空余的位置摆上火腿片。 “天啊!”往房里看了一眼,她不禁**出声。 谁想得到叶伯优会是个爱赖床的人,任她在旁边叫唤了许久,就是不见他有起床的意思,他甚至连翻个身都没有。 她简直快急疯了,她得先将早餐弄好,赶在没塞车之前上路,否则一旦迟了,肯定要被堵在车阵里被逼疯。 也许是太紧张了,连一向纯熟的翻蛋技巧竟然破功了,好好的蛋居然被她弄得跟火腿黏在一起,想将两个分开;没想到却越弄越糟,成了活生生,不,是“死翘翘”的火腿蛋。 “伯优”她一边忙着将食物分开,一边不忘低喃他的名字,好不容易将东西弄上了桌,却发现烤面包机没插电,手忙脚乱的将插头插上,按下键,但是房里那头大懒猪她真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 她取出橱柜里的杯子倒进鲜乳,先喝了一口顺顺气,然后再走回房内,洗洗手后将宜幸而交代她每日一定要抹上的保养品涂在脸上,也不管自己的程序是不是有弄错的地方。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床上那个仍停留在梦乡的男子,如果眼睛能发出声音,现在也许已经叫翻天了。 正当她做完最后一道手续,欲盖上最后一瓶保养乳液时,他突然说话了“你要去哪里?” 红茵的手险些握不住瓶子,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喝!” 叶伯优从床上坐了起来,和红茵想像的一样,他完全不需要经过睡醒的浑沌便可以直接清醒。他走到她身边,全身只着一条内裤,自在得就像在自己家里,红茵不免难过的想他一定习惯以这样的装扮出现在女人的屋内吧。 “你你起来了。”她努力使自己的眼光不去看他的下半身,要自己直视他的眼,不过她发现那是个不怎么好的主意。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今天虽然不是星期天,不过正好遇上了某个伟人的诞生,照理说应该是不必上班的,还是你有其他的约会要赴?”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咚”的一声投进了她的脑子,渐渐在她脑海形成涟漪,越扩越大,她的脸逐渐转红,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聚集在颈部以上。 “我”她试着想出一个好理由,抹去她忘了今天是假日的事实,不过最后她还是决定放弃。“我一睁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老板,当然” 本以为他会嘲笑自己的迷糊;没想到他却只是耸耸肩像是了解了,然后问也不问便走进了浴室。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惊醒了呆在原地的红茵,她这才慢吞吞的走出卧房。 弄好三明治,配着鲜奶才吃没几口他便出来了,穿着和昨日一样的衣服,只不过上身的衬衫扣子没有一个是扣起来的。他在她的对面坐下,望了她一眼,拿起她准备好的三明治吃了起来。 也许是她吃东西的速度太慢,红茵只不过咬了两口,他两三下就吃光了,红茵只得放下手里的三明治再做一份。 “再一份够不够?”她放下火腿和蛋回头问道,却看到他拿起自己咬了两口的三明治吃了起来。 “做你自己的就行了。” 好像她帮他做早餐是天经地义的事,红茵心里有些不平衡,不自主的又想到以往他身边的女人也常做早餐给他吃吧!否则他怎么会把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 “你今天要去哪里吗?” “没有。”她心底燃起小小的火花,希望能和他在一起的渴望是那么强烈,连她自己都没注意便脱口而出了。 “哦!”他饮尽了鲜乳,将杯子放下。“我待会要回公司,你就待在这儿等我,我忙完会来这里。” “你要到公司去?” “有些事还没处理完,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我和你一起去。”她马上熄了炉火,准备跟他一起到公司。 这几天她在公司里活像只花瓶,余诗萤的阻挠让她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今天正好是休假,她相信只要一天的时间,她便能完全掌握一切,以后余小姐冷嘲热讽的说她不懂,她多少也可以有些底子。 “我说过,你留在这儿,哪里也不用去。”叶伯优用纸巾抹抹手,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着。 “为什么?我是你的秘书,以前我不也是跟你一起加班,再说” “我说不必!”他似乎已经习惯打断她话。“我可以处理。” 他变得有些恼怒,红茵只觉得莫名其妙,难道 “余小姐也会去吗?”这或许是唯一的原因,他已经找好了人帮他,也许她这一去刚好会破坏他的好事,是她太笨看不清状况。 “这一阵子的确都是她在替我处理一切。”可是他并没有打算也要余诗萤去陪他加班,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 “我明白了。”红茵木然的说道。 她别过脸走到客厅,拿起摇控器就要打开电视。 “你不吃了?” “没关系,我现在不饿。” 再怎么笨的人也看得出她在生气,不过他的恼火并不下于她。“我不喜欢你这样,你想一天到晚的跟着我,这只会加速我对你的厌烦。” “随便你。”她仍不太搭理他。 “你想绑住我,但是另一方面又暗示我得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你的手段未免太幼稚了!” “为什么你老是这样误会我?我不过是”她气得无法再说下去。 “为什么不把话说完?我找不出理由吗?像你这种小把戏我并非浑然不觉,我不想我的员工因为私人因素随便进出公司,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不变,并不会因为你有任何特殊的理由就可以任意而为。” “我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你根本不可理喻!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才去,那以前呢?之前你为什么没想过这一点!” “现在你提醒我了。”他颇具深意的望着她,然后就要走出公寓。 “你给我的提示更多。”她低语。 叶伯优听见了她的喃喃自语,但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他还是绝然的离开了。重重的大门一关上,红茵仿佛散尽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倒进沙发里。 他终究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他对她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就算她用尽所有的方法也无法使他改观。 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 叶伯优心浮气躁的赶到公司,昨天在这儿加了一天的班,结果心头的恶兆还是应验了,等他忙完再回到红茵那儿,她早已不知去向了,害得他像只无头苍蝇般将车直接开上高速公路,打算到台中将她揪出来。不过这主意还是在上了高速公路后给打消了,下了交流道准备回台北;没想到居然碰上了假期后的必然现象,一路堵车堵回台北。他在凌晨三点左右来到她的住处时,依然不见她那辆红色奥斯汀的影子,她竟然一夜未归!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第二天一醒来却发生了一件他从未做过的事,他竟然破天荒的睡过了头,以往就算不用闹钟,他的生理时钟还是会固定在早上八占叫他起床的;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出现睡过头的情况。 他焦虑的看着电梯里显示楼层的灯号,急着想看看红茵有没有来,但人都还没走到办公室,里头的叫嚷却先让他得到了答案。 “韩红茵!我要你找的资料到底找到了没?” 他先是一阵心安,但不到一秒,前一天所受的闷气马上像烟雾弹般毫无示警的炸了开来。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一进办公室,映进他眼帘的却是满目疮痍。 纸张、文具凌乱不堪的落在地上或是被扔在桌上,办公室里乱得不像样,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会以为里头遭了小偷,乱七八糟的一幕使他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蒙上了一层阴影。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声音显然吓着了在场的两个人,红茵首先别过头去,这动作无亦是火上加油,正当他要发作时,余诗萤迎了上来。 “叶总,你得评评理。不是我要说韩秘书,这个办公室简直乱得比猪窝还不如,我一早来公司,想找出你要我准备的文件,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连韩秘书一来我请她帮忙找,你看看已都已经快十一点了,连她自己都找不到。现在所有的工作几乎都是我在帮忙做的,她在这里没事做也得好好将环境整理一下,像这样子要是有人来拜访你,像什么话啊!”余诗萤尖锐刻薄的言词一字一句都让叶伯优的脑神经像是被扯紧了似的,他不是不知道情况,昨天休假,公司里就只有他和楼下电脑室的人员留守,进出这里的人只有他,如果他没记错,这不可能是余小姐一来就这样,很显然是余诗萤想嫁祸给红茵,但是他却不动声色地等着红茵为自己解释。 不过红茵什么也不说,只顾着捡拾一地的文件,怎么也不肯为自己辩驳。如果她肯说一字半句,他绝对是站在她那边的,再说昨天她也知道自己来过这儿,不可能会将这一切与她联想在一块,他知道她是无辜的。 “叶总,你倒是说说啊!”余诗萤惟恐天下不乱的分贝嗓音娇嗔道,但马上又变了个音,转身看向红茵“你看!叶总被你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门口聚集了不少观众,大家都等着叶伯优做裁示。 “这些花是怎么回事?”他先不管余诗萤的挑拨,指着散落一地的花问道。 “那你得问韩小姐!我也不晓得,这明明是办公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明知故犯的让这里出现这些不该有的东西。”余诗萤抢着回答。 “韩秘书,你说呢?”叶伯优沉着声音问。 红茵停下手边的动作,愣了大约三秒。“我不知道,这是人家送的。” 她的声音平平的,就像以前和他说话时一样。 “可是是你签收的,这总没错吧?”余诗萤以为自己完全掌控了局面,更为此沾沾自喜,用着审问犯人的语气逼问道。 “没错。”韩红茵坦然的承认让叶伯优的眼蒙上了杀气,有人送花给她,而她居然敢签收! “余小姐,你现在文件都找到了吗?”他冷冷的问。 余诗萤被他的问话吓了一跳“那得问韩秘书啊!这里又不是我的办公室,再说” “够了!既然不是你的办公室,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踏进这里半步,毕竟这里是我办公的地方,我不希望经常有人进出,这点你应该明白。”他面无表情的说。 “是n,我当然明白。”虽然叶伯优是这么说,但是她偏偏就有能力可以把他的话“暖昧化”硬是扯着嗓子装出娇滴滴的声音答是。 “你们两个赶紧把文件找出来,我有话要跟韩秘书谈。” 一听到这儿,余诗萤的笑容更是扩大了几分。 谈?不就是谈开除的事吗?像这种情况任谁看了都会生气,叶伯优笃定是会把韩红茵开除的,她今天可真是走运了,恰好遇上了叶伯优早上不在,才给了她机会,经过她这么一搅和,办公室果真如她所要的紊乱,这下她可以回去好好笑上个把钟头了。 一想到这里,她动作就更快了,假装找到事先放在柜子里的文件,高声喊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没想到还是给我找到了,韩秘书,你啊”她摇摇头,一副认为韩红茵很没用的样子。“算了,既然找到了我就去忙了。叶总,你和韩小姐谈吧!” “把门关上。”叶伯优命令道。 “是,我知道。” 撒泼的余诗萤终于走了,而且还带上了门,在这隔音效果优良的办公室内只剩下红茵背对着怒气冲天的叶伯优。 “你打算怎么解释?” “没什么好说的。”她手边的工作还是没停,很快的,四分之一的区域已经被她整理出来了。 叶伯优瞥见了她的神情,像是看出了什么。 “你以为这一团乱是我弄出来的?” “我什么都没说。”事实上她一早来到办公室就变成那样了,余诗萤比她早到,更有可能是始作俑者,但是谁做的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但是你不能否认你想过,你知道我昨天来过这儿。” “我的思想不必向你报告。”他急着想否认不是他,可见他知道这不是她做的,那为什么刚才大家都在的时候他不为自己澄清?他明明看见了一切,如果他有那么一点在乎她,为什么还任着余诗萤在这里大肆咆哮,对她责备谩骂? “那你为什么不说是余诗萤做的?你为什么都不解释?” “那你呢?我以为”不可否认的,她曾一度以为这是他故意使出来污辱自己的手段,毕竟昨日的分手并不怎么愉快,但她终究还是抹去了那个想法,只因她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不过他还是没有自己想像得好。 “你以为什么!”他对她吼了起来“很好,这就是你对我的认识!” 他像只喷着气的公牛盲目的在办公室里绕圈圈,然后他突然粗声粗气的问道:“你昨天到哪里去了?” “你有必要知道吗?” “我要知道!”让他像疯子一样在路上浪费了半天的时间,难道他连她去哪里都没有权利知道吗? 昨天她将所有的行李运至依依的住处,虽然依依不在,但她有依依的钥匙,便在那儿等了依依一整天,直到半夜两、三点,依依才回家,不过当时她已经睡着了。 “你到台中去了?”他迫切的想得到答案,干脆?*党隽诵闹械牟孪搿?br> “这跟你没关系!” “你的一切都跟我有关系。” “错了!以前不会,从现在起所有的一切还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红茵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回答他。 “停下来!我要和你说清楚,你别想蒙混过去!”他同手去拉蹲在地上的她。 红茵甩开他的手,心中的委屈威胁着要爆发。“你以为你是谁?高兴就对我笑笑,不开心就马上变成另外一个人,我试着讨好你、接受你,但是你亲口对我说,教我别想绑住你的,现在又是谁想绑住谁?你嘲笑我对你的关心,我活该接受你的奚落,无话可说,但看看你现在的态度!我宁愿选一个真正爱我的人,而不是喜怒无常的你,你让我一点也不后悔没有选择你。”她继续低下身捡拾散落一地的花朵。 一支支的玫瑰在她手中聚集成把,她不顾花朵有刺,死命的握住花梗,心里的伤痛早使她忘却了皮肉的疼痛是什么感觉。 叶伯优奋力一抽,玫瑰花梗夹带着些许的血肉脱离了她的手掌。他狠狠地将花束向墙壁。 红茵忍住掌心传来的刺痛,惊愕的望向他。 “很好,这就是你的答案!”愤怒已然蒙蔽了他的眼,他气得口不择言。“不愧跟了我许久的好秘书,也够聪明。还好你拒绝了,否则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回应你的投怀送抱。你真以为你有那个魅力可以迷住男人?女人上了床之后还不是一个样,关了灯谁又看得清楚谁?随便在街上找一个女人都比你行。我并不缺你这种连怎么取悦男人都不会的假圣女,你绝对想不到当你以为能够清高的拒绝我的求欢时,我的心却有着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要不是我当初与人打赌,为了那几部车逼不得已才上了你,你以为只要换了装扮,全天下的男人便会为你神魂颠倒吗?错的是你!” “这不可能是事实。”红茵知道他生气起来一向如此,尤其是被女人拒绝时,这也许是他绝无仅有的经验,她可以试着原谅他。 “是你不肯面对现实!” “那又如何?好,我面对,这总该可以了吧!”她史无前例的对他大吼,接着便欲夺门而出。 叶伯优被她爆发的怨怒一惊,连忙扯住她的手,而后却被自己所握到的液体给吓了一跳,他马上低头查看。 “你”再度开口时,她已经挣脱了他的掌握,飞奔出去。 第八章 红茵在女厕所里不知待了多久,直到依依率领了一群人到那里找她,她才慌乱的擦干眼泪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我们找了你好久,连吃饭也不见你的踪影你的手怎么了?你受伤了!”宜美首先抢着说,直到发现了红茵手上的伤。 众人闻言,也纷纷上前表示关切。 “好了,好了,我们全都出去,别在这里妨碍别人‘方便’,都出去。”依依马上镇定的指挥调度“我和红茵回她的办公室去,你们去找一些葯水来,得先消毒才行。” “好,我们一起去!”大家一发到指示便动作迅速的离开了。 依依扶着红茵缓步回到了今早事发的现场,整个办公室已经打扫过了,看不出那一场乱象存在过的痕迹。 “消毒水来了!”凤芩捧着消毒葯品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宜美等人紧跟在后。 一群女人将红茵团团围住,当消毒葯水滴上了红茵的手,她们都同时抽了一口气,做足了恐怖音效。 叶伯优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办公室,原本预定好的行程全被他取消了。红茵的皮包还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拿?他想看看她伤得如何,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粗鲁的弄伤了她。当时他是那么焦急的想追出去,但又怕被人撞见会使两人的情况更糟,对于自己在虱时的口不择言他更是感到懊悔不已。 停在办公室的门口,他听见了里头七嘴八舌的讨论声。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叶总弄的?”凤芩看着红茵的手,马上怀疑到叶伯优头上。 “不是他,是我不小心弄的。” 是红茵的声音!他忍住想冲进去看她的冲动,继续立在门口。 “我只是想把花收起来。”红茵编出拙劣的谎言。 “那些花是谁送的?”凤芩感兴趣的问道。 “我不知道,大概是公司里的人。”红茵根本不愿再去想那些花的事。 “别理那些花!”宜美不屑的瞥了垃圾筒里塞得满满的残花一眼。“今晚我已经约好了张先生玫瑰西餐厅跟红茵见面,人家张先生早就注意到红茵了,我们公司里根本没几个人的条件比得过张先生。红茵,到时候你看到他一定也会满意的,虽然他没有明星那么帅,但是也挺称头的呢!” “几点?我可不可以一起去?”凤芩一听对方条件这么好,不禁央求道。 “去太多人会很奇怪,我看还是不要得好。” “可是搞不好他也适合我嘛!这么好的人选你只肯为红茵介绍,不准我一起去相亲,你太偏心了!” 凤芩嘟着嘴抱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小玫的声音:“总经理!” 罪魁祸首回来了!大伙停住了谈论,眼睛都瞪向他。 “叶总。”众人不热中的喊了一声。 叶伯优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清了清喉咙说道:“开始上班了。” 众人对于他的开场白颇为不满,每个人都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或不悦、或心虚,也有人是满脸的不在乎。 “你们先回去吧!我来帮红茵包扎。”依依就是那个不甩叶伯优的人。 叶伯优发现其他人一见到他,就算表情再难看也都不情不愿的和自己打了声招呼,只有这个女子和韩红茵一声也不吭,红茵不理他还有话说,怎么这个女人连听了他说上班也无动于衷,还想再留在这儿? “你叫什么名字?” 大伙面面相觑,深恐叶伯优拿依依开刀。 “这不关她的事,我”红茵连忙想为自己的好友解危。 “我叫陆依依,是广告部的人。”依依毫不畏惧的打断红茵的话,直接说出自己的姓名。 凤芩等人不由得为她的大胆倒抽了一口气。 哦!原来她就是陆依依,那个被曜日广告称赞不已的点子王,据说上次腾云的主要广告都是由她代表去接洽的,她在腾云集团里已被其他大老们视为智囊团之一,年纪和红茵相仿,但才华却不因年龄而受限,在大学时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进腾云时更是其他子公司相争网罗的人才,只是不知她为何选择进丰祺这个小鲍司。 虽然她的工作表现极获好评,但他却不曾在公司的会议上见过她,原因是听说她非常喜欢请假去游行,以致好几次的集会都不见她的人影,公司为了留住这个人才,迟迟不愿为了她的请假而做出训诫警告的行动,这些资料都是他从英国回来之后,从人事部那儿得来的,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位在腾云总部声名大噪的陆依依是何许人,能有办法使雷德对她恨得牙痒痒的女人果真不是普通人,面对他还能如此镇定,可见一斑。 “你就是陆依依?”叶伯优见到她竟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感觉,仿佛之前曾在哪儿见过,但他确定这是自己第一次与她会面。 “如假包换。” “好,你留下,我会先通知你部门里的人。”叶伯优的话并没有敌意,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你是广告部的人,应该知道我们这次与曜日的合作吧?” “我知道。”回答的语气并不热中。原本丰祺若有任何新产品上市,她绝对是必须与广告公司保持密切联系的,但是根据消息指出,曜日的“主脑人物”近日正在国内,为了避免两人有任何可能的接触,和曜日有关她的一律不牵涉,反正丰祺还有别人在。 “我希望和曜日的广告事宜能由你出面接手,主要的事务我大致已和韩总经理谈妥了,以你和曜日以往接触的经验,还有你的才能,应该可以胜任。”叶伯优也想试试陆依依是否真如他人口中所说的那样。 “可以。”依依爽快的答应,引来了红茵的错愕。“但是我希望这件案子能由我全权处理,不要有任何无谓的干涉,尤其是公关部门,我希望他们能在这一次的子中高抬贵手,让广告部来接手。这点你可以同意吗?” 叶伯优也直截了当的点头“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依依,你”红茵实在不清楚依依为什么会答应。 “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依依向她眨了眨眼。 也许红茵没有看到叶伯优刚才的模样,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低着头的红茵,还有她手上的伤。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忧虑可没逃过她的法眼,身为红茵的好友当然知道红茵心系何人,如果此举能破除余诗萤与叶伯优之间的牵连,他和红茵之间的问题或许也可以因此而得到解决。 而曜日那边的事,她则另有一番打算。 ? 自从依依离开了办公室之后,红茵的心跳一直维持在一分钟一百以上,一听见有什么风吹草动,心脏的跳动更是猛烈得像是要迸出来一样,所幸那扇隔着两人的木门一直没有开启,直到下班前十分钟 一阵细微的开启声差点将红茵吓得跃离了椅面。 她听得出他的脚步有几分犹豫,但他还是走到了她面前,她不得不抬头看向他。 “你今晚要去见那个男的?”她要去相亲的消息搞得他一整个下午都办不了事,满脑子都是她与别人相亲的画面。 见她点头,他几乎想当场掳走她,让她赴不了约。 但是他却只是轻轻的“噢”了一声。 红茵对于他冷淡的反应感到难过,但她知道自己是不该期待太多的,他今早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应该彻底死心才是。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不发一语的想着心事。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又开口“你的手” 红茵一听到他的话,马上将放在桌上的手收了起来,她不想让他因自己的伤而感到愧疚或是抱歉,更不想在他眼里看到其他的情绪。 “我还有机会弥补吗?”他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说道。 红茵吃惊的望向他“我不懂”她想起他伤人的话语。“你今天说得很明白,我以为这样你应该松了一口气,随便找个人都比我好,我没有本事取悦你”“我知道我有些口不择言,但是”办公室在这时被人闯入。 “下班了!”人没到声先到,宜美和小玫一齐进了办公室。见到自己打断了叶总和红茵的谈话,两人连忙又退了出去。“对不起,叶总,你们谈,我们在外头等红茵好了。” 叶伯优用双掌抵住办公桌,受挫的吁出一口气。 “我我先走了。”红茵知道这段谈话不会再继续了,但她是那么的期盼他能再多说一些。慌乱的收拾好自己的包包,她匆匆忙的就想走出去。 “今天晚上我们还会见面的。” 他的话一说出口,红茵马上回过头来,惊讶的看着他。 他只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无言的回望着她。 ? “张先生,你在哪里毕业的?” “张先生,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张先生” 凤芩和小玫显然对这位张先生深具好感,也就顾不得这是好友的相亲大会,干脆就捡着自己用了,反正见着有份嘛!再说女主角对人家又没有什么兴趣,补足张太太空缺的事就由自己来好了。” “陆小姐,你是负责贵公司的哪个部门?”张先生似乎搞错了相亲对象,眼睛发亮的直望着依依。 “小部门,不足和你相比。”依依的回答摆明了不给宜美面子,有说等于没说。 “你真客气。”还好张先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脸上梦幻似的笑容一直没停过。 依依转过头朝红茵翻了一个白眼,红茵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等一下如果要去ktv我可不奉陪,你得帮我想想办法。”她压低了声音在红茵耳边说道。 “小玫和凤芩会帮你转移注意力的。”红茵忍着笑说。 “算了吧!我不想让他有什么误会,看到他的眼神没有?像这种正经八百的男人最难搞了。”依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好吧!我尽力而为。” “你们在聊什么?张先生说等会儿要请我们去唱歌呢!”小玫笑得合不拢嘴,难得碰上条件这么好的男人,长相又斯文,谈吐有礼,简直快成了她的眼里的圣人了。 “嗯可是”红茵接收到依依的求救信号,连忙想帮依依找出一个好理由推掉这介“续约。” “要命!”依依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 “嗄!”红茵和众人一样,呆愣的望着依依。 “三点钟向。”依依马上解开了大伙的疑惑。“小心点,别马上回头看!” 红茵遵照她的指示,足足忍耐了一分钟才小心的瞥了一眼。 “喝!”从厕所走出来的那个人不就是 “红茵,你看!是你哥?!”凤芩的眼力未免好得太“天啊!你们快看,叶总也在,他旁边坐的那个人就是贾氏的总裁贾京曜。” “叶伯优和贾京曜!”在场宜美的男友和张先生都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想不到来这家西餐厅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 “有谁是没头没脸的?”依依小声的驳斥,马上惹来了宜美的白眼。 “红茵,那是你哥,你不去跟他打声招呼吗?”凤芩脸上的渴望说明她绝不只是要去跟哥哥打声招呼而已。 “你干脆帮我们引见嘛!我从来没看过那么帅的总裁!”小玫马上忘了张先生的存在。 不只是她们两个,连两位男士的眼睛都对她闪着期待的光芒。 “他们可能是在谈生意,我不方便去打搅。”红茵庆幸着自己的脑袋终于管用了,想出了这个好藉口,连依依的眼里都发出了赞许。 “他们绝对不是在谈公事,快看!红茵她哥哥走过来了。” 低头猛喝汤的依依和红茵险些被呛着。 “红茵!依依!”韩紫涛快步朝他们走来。“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我们出来聚餐,顺便认识一些朋友。”凤芩仗着和韩六哥曾有一面之缘,咧着嘴开心的解释道。 “认识朋友是吗?”韩紫涛眼睛迅速的瞥了在场的两位男性,确定他们是否无害。 “韩大哥,我们快结束了。”依依对于韩家的人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是不认识的,她和红茵是好友,在韩家出入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韩家男性那股对小妹的过盛保护欲可是清楚得很。 “对啊!我们就要走了,等会儿还要去唱ktv,要不是要一道去?”宜美一听有叶伯优和贾京曜在,早已打好主意,想帮男友和张先生铺路引见。 依依的喉头发出怪声音“咳、咳”“好哇!我有一家ktv的金卡,不如我做东,大家一起去。”韩紫涛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好好摸清这两人的底细。 这下子换红茵咳了。 ? “真要命!” 依依一连唱了好几首歌,和一样唱得快哑了的红茵使了个眼色,两人才趁乱闪进了包厢里的厕所。 “他们怎么也跟来了?”为了避免出现空档,让守候在旁挥眈眈的两人有机会和自己说话,她们两个死命的抓着麦克风谁也不让,结果喉咙像是开了一场演唱会一样的难受。 “别提了,阴魂不散。” “我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住的猎物,他跟我说过,他晚上会和我见面。” “老天!我还没窝囊到得在厕所里抽烟呢!”依依掏出烟,说归说,还是点上了火。“怎么?他跟你道歉了?” “他只是问我是否有机会可以弥补而已。” “答应他吧!我还没看他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他可能是玩真的。” “只是可能而已。”红茵叹着气说。 “赌一赌啊!也许还是有希望的,你肯再给他一次机会,结果说不定是好的,如果你不去赌,甚至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 “你呢?”红茵反问她。 “我和他是过去式了!我和有过去式的人那么多,我总不能一个一个去吃回头草吧!再说我早就对他没感觉了!”依依烦躁的猛抽烟。 “你真的认为我有希望?” 依依觑了她一眼“很大的希望。” “可是他并不好掌握,我总觉得他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红茵考虑是否要说出叶伯优当时所说的气话,她还记得他提到自己只是他与朋友之间的赌约。 “叩叩!”门板上传来敲门的声音。“红茵,你们还要多久?” “我们马上好。”红茵没精打彩的回道。 依依的手臂搭上了她的肩。“我不再坚持我的意见了,我本来以为你没有陷得那么深,才会要你答应今天的相亲,不过现在看来你是真的爱上叶伯优了。” “你鼓励我原谅他吗?”红茵的眼里闪着犹豫,也许她会这么做,可是她确需要好友的鼓励。 “你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吗?” 依依说的是事实,不管是感情或是她的身体,早已经全是他的人了!要她就这么放弃,对她来说并不容易。“我被他伤过一次了。” “有了一次经验,第二次的痛苦便会少些,再说你和他的结局还不一定,放手一博吧!” ? “我不喜欢那个小子。”韩紫涛喃喃念道。 那个姓张的居然敢和红茵相亲!叶伯优扬起他的眉。 那个男的凭什么一直望着依依!贾京曜也眯了眯眼。 两人同时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一发现紫涛有意把那位姓张的灌醉时,他们也很有默契地跟进,面对两大集团的首要人物谁也不干,没多久那两个小子便瘫在一旁醉成了烂泥。 而两位肇事者却躲进了厕所,用膝盖想也知道她们讨论的对象会是何人,只不过叶伯优似乎并不清楚状况,动作和言语之间仍隐约透露了几许对贾京曜的敌意,一发现贾京曜和自己一样不时注意着盥洗室的动静时,他的眼里差点冒出火花来。 贾京曜察觉到叶伯优的不对劲,再怎么迟钝也闻得出他身上那股酸味,所以连忙趁着大家将注意力放在紫涛身上时向叶伯优表示清白。 “别误会,我们的目标不一样。” 叶伯优一听,脸上的表情稍微平复了些,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再有“宣告主权”的意味。“你的意思是” “我对韩小姐没有别的意思。”贾京曜眼里闪着笑意。 “是陆依依?” 贾京曜笑而不答。 “你知道雷德克莱吗?” 欧洲十大首富之一,贾京曜当然不可能没听过,前些日子他们还在一场商业会议中见过面。“我和他见过几次面。” “连他都吃过陆依依好几次暗亏,你可能会很辛苦。” “该死!”贾京曜一听到门打开马上往那儿望去,看到了陆依依居然叼着一根烟走出来,咒骂便不自觉的脱口而出。“看来你说的是真的。” 她何时开始抽烟的?贾京曜的脸色难看极了,瞧她那副模样就像个老烟枪似的,连与她熟稔的紫涛都没有制止她,可见她抽烟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韩紫涛一看见红茵出来,连忙将麦克风塞到妹妹手上。 “嘿!我这妹妹可不是盖的,随便唱都好听。红茵,哥帮你点了林忆莲的歌,该你唱了。” 红茵即使已经唱得嗓子有点不舒服了,为了不扫哥哥的兴,还是顺从的接过了麦克风。 谁知道一个简单的动作居然让韩紫涛瞄见了她手上的伤痕。 “红茵!你的手怎么了?”紫涛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度。 红茵连忙缩回自己的手,心虚的藏到背后。 “没什么啦!小事嘛!一点也不疼。” “小事?从小到大哥什么时候让你受过伤!要是被大哥知道了,不急死才怪!”紫涛对她的轻描淡写十分不满,旋即转身看向叶伯优“叶总,我们韩家就这么一个小妹,坐在办公室里又不是让她做什么苦工,怎么也会搞出这种事?她是你的秘书,什么时候开始连当你的秘书都是危险行业了?” 叶伯优神色一僵,还没有回答,红茵就抢着说话“哥!是我不小心弄的,和叶总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乱想!” “不,我是该对韩小姐所受的伤感到抱歉。”叶伯优对韩紫涛说着,眼睛却看着红茵。 “韩紫涛没想到叶伯优会这么说,一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是我太心急了,长兄如父,没办法嘛!” “我了解,如果我有妹妹的话我也会这样的。”叶伯优不以为意的说。 “我想伯优不会欺负她的。”贾京曜语带玄机的说。没想到这一说却惹来陆依依今晚头一次的正眼相望,不过她可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想今天就到此为止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明天还要上班呢!”紫涛请来服务生结帐。“我来送张先生回去好了,庄小姐,你和你男友跟我一道走吧!” 众人一时做鸟兽散,凤芩和小玫开张先生的车跟在韩紫涛后头,宜美则与紫涛扶着张先生及男友一起走。 红茵则是和依依一道,两人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处,驾着红茵的奥斯汀像是在逃命似的,一路飙向红茵的住处。 “怎么办?”依依由镜子里看到了尾随在后的两辆高级轿车,以这辆小车的速度当然不可能甩得掉他们。“他们两个真的打算跟定我们了。” “真的跟来了?”红茵也回过头去看了一下。“我直接送你回去。” “不必了,你又不顺路。” “那你怎么办?我车借你好了,你能闪得过吗?” “闪?我才不闪!”依依不屑的说“到你那儿后我直接下车,别管我。我倒想看看他想怎么样!” ? 丙真,依依一到红茵住处附近便下了车,直直的往贾京曜那辆黑得发亮的大轿车走去。 红茵看着她,心里着实捏了把冷汗,但一望见另一辆轿车也停在不远处,她不禁心跳加速。 不出所料,她一停好了车,叶伯优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现在她身旁。 “钥匙给我。”他一发出命令,她便像中了邪一样,乖乖将成串的钥匙递给了他,和他一起步向自己楼上。 “相亲的结果如何?”他一进门便问。 红茵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他不都看见了?再说张先生从头到尾只对依依有兴趣的不是?他们还硬是把人家给灌醉了,真是胡闹。 他来到她面前,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下次别再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了!” “这和你常参加的应酬比起来或许很无聊,但是我倒不这么觉得。” 他摊开她的手掌,修长的指尖轻触着她的伤口。“还疼吗?” 一想起他今早的所作所为,与现在的温柔相比,红茵心中百感交集。 “你只是为了弄伤我而感到抱歉?” “不完全是。” “那是为什么?”红茵望着他,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叶伯优的喉咙冒出一声长长的**,然后俯身吻住了她。 红茵马上伸手拥紧他。“我爱你,我没有办法克制自己,就算你再怎么可恶,我还是爱你。”她在他的吻中含糊的说道。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从他心中窜开,不知名的情绪充满了他的胸臆,留下一片暖洋洋的畅快,可是随之而起的却是更惊人的欲望。 他流利的除掉她身上的衣物,迫切的想与她结为一体,但却小心的不去碰到她的手,用一手握住她的双腕,高举过她的头,尽情的吻她,恣意的将她占为己有 当热情褪去之后,两人相偎倒卧在床上,他赤裸的紧压在红茵同样赤裸的娇躯上,大掌仍不满足的抚弄着她玲珑的曲线,听见她再度发出娇喘,他的欲望也跟着浮动。 “别动!”他阻止她的小手爬上他的身体。红茵不明白他的意思,无辜的大眼对他发出问号。他捉住她的小手轻吻着“你受了伤。” 红茵的唇角露出美丽的笑,看得他都痴了。 “我好爱你。” 他吻住她轻吐爱意的唇,却不准备回应。 红茵感到有些失望,但她并不想逼他回答,她相信他若是同样爱着自己,他一定不会沉默太久的。 他吻了她好久,几乎将她的唇吻肿了才抬起头与她相望。 看着他脸上愉快的笑容,红茵也不再觉得他没有说爱她是个遗憾了。 “你让我为你着迷。”他的吻蔓延至她的胸前,带着十足的火热燃向她的心房。 他蠢蠢欲动的欲望轻抵着她,她脑里突然升起疑问。 “伯优我会因为这样怀孕吗?”她红着脸问道。 要是怀了他的孩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宝宝生下来。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他坚定的在她耳边说道。 红茵明亮的眼睛在一瞬间转为晦暗,这段爱恋是否真能如依依所说的那样? 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第九章 “今天的菜你不喜欢?”叶伯优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头望着红茵问。 他们之间的关系随着时间的逝去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稳定了,叶伯优一星期总会空出几天晚上和她在一起,两人或到海边走走或是上山看夜景,有时只是吃吃饭,虽然过得平淡,但是在平淡中却有另一番让人心安的进展。 红茵摇摇头“我只是有点吃不下。”每次出去吃饭,心思细腻的他总是会叫一些她爱吃的东西,要不就会先帮她把她不爱吃的东西挑出来,除了他从不对她说上几句甜言蜜语以外,他算得上是个绝佳的情人。 “有什么事你说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叶伯优用手指敲打方向盘,等着她向自己吐露实情。 “你后天晚上有事吗?” “还不知道。”车子停在红茵住处的楼下,他转过头问道:“你想去哪里?我可以先安排。” 红茵咬了咬下唇,决定将事情说出来。“我哥他们想举办一个聚会,我在想如果他们也邀请你的话,你会去吗?”要他以自己的男友身份出席似乎不太可能,但这场宴会事关她的终身大事,他如果不出席的话,难道他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和那一堆兄长们费尽心思找来的新好男人做变相的相亲? “他们是为你办的吗?” 红茵本来不想说出来的,但见他的脸色一如往常的镇定,小嘴不由得微微噘了起来,赌气似的点了点头。“不完全是,后天是我大哥的五十岁生日。” “你想要我用什么身份参加?你的情人?还是你的上司?” 他嘲讽的口吻引来红茵震惊的注目。就算他不想去也不必这么说吧? “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她感到一阵难堪,后悔自己不该提这件事。“再见。”她想打开车门,但他却锁上了门,不让她离去。 “把门打开。”她藏住心中的失望,语气平静的说。 “你会去吗?” “我能不去吗?”她反问他“把车门打开。” “明天晚上” “我有事。”红茵先他一步说道。 “别耍性子,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什么都知道。”她深吸一口气回望着他,语气真挚的说:“我从来没有对你要求过什么,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以后也不会?叶伯优眼底闪过一丝不安。“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之间没有约束,这就是你的游戏规则。” “我的?你在暗示我不公平,不曾给你承诺?” “这是事实不是吗?还好我并不是那么需要。”红茵苦笑“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好损失了。” 他不喜欢她这么说,反而希望她会紧紧的缠住自己,他并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份感情。“红茵” 她的笑让他感到不舍,从来没有女人让他有这种感觉。 “很晚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叶伯优迟疑了许久还是开了门,她几乎是立即下车,没有说声再见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红茵回到自己的公寓,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直流个不停,随手丢下皮包,腿一缩就窝在音响旁边伤心的哭了起来。 她不应该这么难过的,明知道他就是这样,她为什么还要为他的几句话伤心落泪?尤其当他那么不在乎她的时候,自己的一厢情愿本来就注定了不会有结果,她愿意去赌就得承担这一切,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哭。 抽了几张面纸,草草在脸上抹了几下,挪动小手开启音响,不一会儿悲伤的音符便流泄了一室。 在音乐的律动中,大门传来的开启声并不十分突兀,不过她还是听见了。 随着门的开启,他出现在她眼前。 红茵惊骇的擦去脸上的泪,讶异的子着他。 叶伯优好不容易才在黑暗的屋内发现坐在角落的她。“为什么不开灯?”他一边摸索着电源开关,一边走向她。 “别过来。”她不想让他看到她流泪。 “怎么了?你受伤了?还是”他略显紧张的在她身上摸索,检查她是否安然无恙。 “没有,没有。”她的头在他胸前猛摇。 “让我看看你。”他的手伸了开关,红茵连忙制止他。 “别开!”她低声的说道。 这就像他们的情形,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却明白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 “红茵”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他听得出她语带哽咽,但喉头像是被打了好几个结,连一句安慰的话都吐不出来。 “什么都别说,我们干脆就这么过下去,什么都不要再说。” 她胡乱的吻着他,而他在她脸上吻到了泪? 连日来的平和假象在这一夜出现了裂痕。 ? “哟嗬!”依依朝着红茵打招呼。“叶大总经理呢?他在不在?” “他在里头和朋友谈事情。你和六哥谈好了吗?”自从伯优将公司里的广告交给依依处理之后,依依总是三天两头往总经理办公室报到,红茵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和他谈什么?我早三百年前就和他谈完了!” “那你找伯叶总做什么?” “伯优就伯优,干嘛说到一半又改嘴,我又不是外人。”依依大刺刺的在红茵前头坐了下来。“我不是来找叶伯优的,来找你聊天!” “你啊!”红茵瞪了她一眼,随即又小心的瞥了叶伯优办公室的门一眼,似乎在防着什么。 依依也跟着她望了一下。“怎么啦?他在跟谁谈事情?”她小声的问道。 “是江经理那些人。”红茵压着声音回道。 “那只大色龟!” “嘘!”红茵深怕依依的大嗓门会被里头的人听见。 “有什么好怕的?那个姓江的本来就好色嘛!”依依甩甩手丝毫不在意。“怎么?那么怕他啊?是不是他又对你手脚不干净了?” 红茵摇摇头。“他只是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请举例说明。”依依倒是很想知道他们都说些什么。 “他们叫我奥斯汀。”从他们那群人的言谈之中仿佛已经都知道了叶伯优与自己的事,但是他们的态度却极其暖昧,总让她觉得不大对劲,至于他们调戏自己的说辞,她则不敢向依依提太多。 “干嘛!他们怎么知道你刚好开奥斯汀?”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那句话时似乎有着其他的含意,但红茵却不明白他们的言外之意。 “别管他们!那群人一来叶伯优还不知道要和他们谈多久呢!喂!你满面春风喔!”陆依依装出像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对着韩红茵说道。 “哪有?”红茵害羞的摸摸自己的脸,猜想着自己的表情是否真如她所说的那么明显。 “还说没有,我连续好几天都找不到你的人影,跟叶总到哪儿鬼混了?” “我们才没有鬼混” “噢!原来你真的和他一起出去啊!”糟了!一时失察居然中了依依的计,红茵这下子脸变得更红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嘛!” “好吧!不逗你了,言归正传,大哥今天打电话给我,明天晚上那场寿宴是怎么回事?我以为这场相亲大会纯粹是为你办的;没想到大哥连我的份都算了进去!都是韩紫涛那臭家伙,亏我在公事上处处为他设想,还送了他一个大合约,他感动得失去理智,打算回送我一张高级长期饭票是不是?”依依短暂的平静失去了踪影,没形象的又叫又跳,气急败坏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哥他们连你也”红茵愧疚的道歉。 “算了!别说那些,反正你哥每次有什么都会想到我,也够让我感动了。”好不她才发泄完毕,重回座位上坐好。“你去不去?” “我还在考虑。”红茵皱着眉,自从知道哥哥们打算帮自己办这场相亲大会以后,她就不知道要怎么推拒。 “他会不会去?”身为台湾十大黄金单身汉之一的叶伯优想必也会在邀请之列吧! 红茵顿了一下,昨夜的情景又浮现脑海“也许不会。” 依依发现了她的神色有异,连忙小心的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红茵闻言怔了一秒,马上换上心虚的笑颜。 “没什么啊!其实这样也好,就如同你说的,我和他男未婚女未嫁,在没有其他约束之下,我们都还有保持自己自由的权利不是吗?” “可是你们都已经” “愿赌服输反正我都已经赌了,就要承担它的后果。”她赌上了自己,如果能换得他的爱,她是甘心的,即使情况看起来是如此的渺茫。 依依能感受到她言语中的一丝绝望,尽管红茵表现得如此坦然,依依仍不禁怀疑结局是否会像自己当初所想像的那么乐观,而到时红茵还能这么云淡风清吗? 像是察觉了依依的不安,红茵朝她露出一笑。 “这么紧张干什么!其实我不一定会是输家,或者我真掳获了叶伯优也不一定啊!一切还算得上是刚开始,我并不是那么没毅力的人。” “是啊!说得也是。”依依只得跟着她干笑,光看红茵的样子,她已不再那么确定叶伯优真如她之前所想的会对红茵动情,毕竟他的情圣称号并非浪得虚名。“就是要有这种气魄嘛!搞不好你真的可以终结他的情场生涯。要是当上了他的夫人,也等于坐上了腾云集团总裁夫人的宝座,你这一赌连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依依话才一说完,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也被打开了,叶伯优沉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后。 “是吗?”他冷冷的从牙缝里逼出这两个字,眼睛冒着红丝,恶狠狠的瞪着红茵。他身后则跟着数位男士,大家都用看好戏的神态望着这一幕。 今天老江带着当初与他赌下名车的几位朋友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时,他还着实慌了阵脚,面对老江他们对红茵的调戏他感到愤怒又焦虑,在红茵还弄不清“奥斯汀”的封号是怎么回事之时,他急急忙忙的将他们带进自己的办公室,不给他们有任何机会向红茵吐露有关赌约时,竟听到了她与陆依依的一番对话。 他终于弄清楚韩红茵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原来他根本就不需要为自己的错误感到愧疚,同时与别人赌下承诺的不只是自己,她不也同样和陆依依以他为赌注,作足了当上他夫人宝座的春秋大梦?这下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伯优”红茵讶异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有人大白天还在作白日梦呢!”叶伯优身后的人冒出一句。 “伯优可是炙手可热的丈夫人选哪!就凭你也敢这么痴心妄想!”薛启为不屑的嘲讽道。 依依怎能让这群男人讥讽笑自己的好友而坐视不管。“你们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伯优,怎么你公司的小妹这么凶啊?”身为大男人主义的推崇者,高世昶显然对这出言不逊的小妮子很感冒。 “陆依依!”叶伯优望向一脸凶相的依依,给了她严厉的一眼。“你最好闭嘴!” “你凭什么!” “凭我是这里的总经理,这件事是我和韩秘书之间的私事,与你无关!” “可惜!她不巧正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是私事,就算你是总经理也一样没权利叫我闭嘴!”依依言语犀利的回道。 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脸色相的江俊彦早已欺向红茵。“韩秘书啊!我可不像伯优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干脆就辞了这里的工作跟我好了,我不会在乎损失那一辆车,也不会在乎你是不是跟过伯优,我在内湖有一栋新房子,要是你”“你说那是什么话!红茵才不会屈就你这匹色狼,少作白日梦!”依依回过头啐了江俊彦一口。 “干嘛!你们襥!好歹伯优也拜韩秘书之赐从我们这里赢了好几部车,怎么我们这些出钱出力的还不能从她那儿讨点好处啊!”齐育古也垂涎韩红茵许久,一听陆依依这么说,忍不住不满的嚷道。 “什么车?你们最好解释清楚!”依依感到苗头不对,听他们的意思,难不成 “你要解释?好。”叶伯优邪邪的一扯嘴角,铁了心说出他与朋友之间拿和韩红茵上床赢了四辆车的赌注。“没想到两个礼拜不到,我们只不过是去了一趟英国回来,她就欲罢不能,自动对我投怀送抱了!像这种女人,你以为我有可能真的对她有什么感情吗?” “叶伯优,你”依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老江,不是我说你,像这种女人送给我,我都不要,你还想把她带回去藏娇啊!”高世昶对于这种情况十分不耐。“好了!别跟她们唆,我今天在怡红院订了房,伯优,你不是说贾先生也会到?不如我们先去好好吃一顿,你可好久没和我们出来了。” “哼!不跟你这两个女人浪费唇舌。”薛启为作势拍拍衣袖。“伯优,怡红院那小莺莺最近还直喊着好一阵子不见你去,她们那儿来了个新货,简直騒到骨子里了,今天你要是到了那儿,包准她们两个会为了你争风吃醋。”一群人说着说着便往门边走去。 叶伯优嘴里说得残忍,但要离去时仍忍不住瞥了韩红茵一眼;没想到她的表情竟平静得出乎他意料之外,这让他感到气结,原来她还真不当他一回事,就算他再怎么侮辱她,她就当是耳边风,连一点伤心难过都没有。 “韩小姐,你别当我是说着玩,我可是很认真的,你好好考虑考虑。”老江仍不放弃,掏出了名牌就摆在桌上。“这是我的名片,你想通了就打电话到这儿来。” 依依简直气疯了,拿起他的名片当场撕了个粉碎。“去你们的!” 老江被她的举动也搞得动了怒。“拿去!我这儿还有一叠,有本事你就全撕了吧!”说着便将成叠的名片往空中一撒。 对着顿时满室飞舞的纸片,红茵露出了凄然的微笑。 她曾作过的梦就像这些纸片,零落的散了一地 ? “看到没?我这回可是把我们医院里最帅的年轻医师都带来了,我可是千挑万选才找了这几个菁英,不管是红茵或是依依那小妮子,一定会看上他们其中一个的。”韩黄钦自负的说道。 “哼!那可不一定,我带来的可是大学里最受欢迎的教授级人物,个个文质彬彬,这才配得上我们红茵的气质。”韩靛谦可不认为二哥的人会有机会。 一旁韩家最高大的韩蓝翔可听不下去了。“我看你们带来的人都没用,我手下那几名武术教练才是最佳的人选,光是那些文弱书生哪保护得了红茵?哪天到我的道馆来看看,道馆里挤满女孩子,全都是冲着这几个教练来的,我可以想像红茵一定会喜欢上他们的。” “我们走着瞧!”三个大男人为了妹婿人选差点吵了起来。 “哥,你们别吵了,是谁都没关系,他要能对红茵好才重要。”韩紫涛在里头忙进忙出,不时还得充任裁判,排解老哥们的纠纷。“你们看,现在和红茵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那要问绿杰,是他从德国请回来的朋友。” “不会就是才刚来台湾的那个中德混血儿,傅杰睿吧?” “他不是刚得到诺贝尔提名?他在国外可是大名鼎鼎的高科技研究人才,长得还不错,配得上我们红茵。”韩黄钦满意的点点头。 “要是他,我就不反对。”光看傅杰睿那足足有一九以上的高壮身材,用来保护红茵绰绰有余,韩蓝翔也跟着点头。 只有生性谨慎的韩靛谦仍有一丝存疑。“等我问过三哥再说吧!光是看外表是不准的,我得先确定这小子的为人如何,我只有红茵这一个妹妹,这可马虎不得。” ? “韩老弟,真不再考虑?红茵可是我们伯优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她这一辞职好吗?”身为韩橙义的至友,叶清云也被列入了邀请名单当中。当他到了会场发现这个寿宴分明就是红茵招亲的晚宴,他可是一肚子的失望。才刚从他人口中得知红茵与伯优走得很近的消息,才没几天他居然得参加这场为未来的媳妇选夫婿的晚宴,他简直失望透了。这还不打紧,韩橙义竟还把他拉到一旁,向他提出让红茵辞掉工作的请求。 “红茵在您那儿也受了您不少照顾,当初没让她进我的公司也就是怕人家说闲话。我们韩家就这么一个宝贝,让她在外头吃苦我也不想,所以才让她到您的公司去学习。说实在的,她也在那儿学到了不少事,我很感激,但这次是红茵主动提出辞职的,我想她也都二十六了,是该定下心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嫁了,等她一结婚还是得辞职,不如现在先向您提出这个不情之请,您就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准了她吧!”韩橙义恳切的说道。好几次要红茵辞掉这份工作她都不肯,上回听紫涛说红茵在街上卖门票,差点把他气得脑中风,这回是红茵自己说不做的,他当然高兴都来不及。 “让我再考虑考虑。”叶清云面有难色。 “别再考虑了,您公司里有才气的人那么多,不差我们红茵一个的。” “老弟啊!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叶清云停了几秒才又开口“我也是很中意红茵啊!你觉得她和我们伯优会不会”如果情报没错的话,红茵是绝对没办法和伯优撇清关系的。 “唉怎么说呢?当初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红茵在伯优那儿做了这么久,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一晃眼都过了两年,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也许是我们红茵福薄,他们两个看不对眼吧?”韩橙义也有同感。 叶清云叹了口气,百般无奈的说道:“好吧!我虽然舍不得,也不能就这样把红茵的青春耽误,我明天就把人事命令发布下去。” “叶兄,真是谢了。”韩橙义这才松了一口气。 “先别谢我,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件事。”叶清云的眼停在场中那位身着红衣的女子身上。 “什么事?老哥,您就直说无妨。” “这件事实在令人有点难以启齿,是关于陆小姐的事” “依依?那小妮子闯了什么祸啊?”想到依依这女娃儿韩橙义就头疼。 “不,她没闯什么祸。”叶清云连忙澄清。“唉你还记得二十几年前有个叫陆秀苹的女人吗?” “那不就是当年那个花中花”韩橙义当然记得她,当年她可是红极一时的舞小姐呢! “我最近从一个老友那里得到一个消息,当年她确实为我生下了一个女孩。”叶清云一脸的懊恼。 “那怎么会?叶兄的意思是”韩橙义瞪大了眼睛。 “我请人调查的结果,那女孩后来取名为陆依依。” “依依!”韩橙义简直惊讶的快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我想向你打听陆小姐的身世” ? “这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生日派对。”傅杰睿抬高一边的眉毛,朝身边两位迷人的女子说道。 陆依依绷着脸,完全失去了以往笑口常开的模样,韩红茵则是保持她温柔的浅笑,不予置评。 “像拍卖会,我们正待价而沽,你要不要也出个价吗?”依依不满的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算了吧!”傅杰睿笑得一脸无辜,并用手指指自己。“要不是我喜欢看热闹,早就离你们远远的了!” “我们就这么像瘟疫啊?” “比病毒还可怕,而且已经有人中了毒,还好我脸皮够厚,那两个人似乎正在用眼睛枪杀我。”傅杰睿半开玩笑的说道。 “去你的!”依依斥了他一声。 “德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红茵突然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虽然在国外看多了美女,但一见到红茵,傅杰睿还是被她的美彻底的惊艳了一番,对着如此娇柔的女子,他连声音都放柔了。 “因为你是个好人。”红茵定定的看着他,眼底有着认真的意味。 “什么好人?红茵,你是怎么了?”依依紧张的看着好友,她的眼皮从昨天就开始猛跳,为了叶伯优那群浑球,她已经气得快爆炸了,而红茵这个当事人却什么“正常”的反应都没有,冷静得让她既担心又害怕,现在又没头没脑的说上这句,是让她急死吗? 暗杰睿望着红茵许久,从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便觉得这个女子不寻常,而她眼底的渴求配合她的表情,看起来是那样的令人心疼,就连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照顾她。 “什么我都会帮你。”他走向她,并执起了她的手。 “喂!你们是在打什么暗语,我怎么连一句都听不懂?”依依一脸惊慌的闪至他们中间,想拉开他们的距离。 暗杰睿的话像是帮红茵打了一记强心针,她的眼里出现了奇异的光芒,获救似的紧紧回握住他的伸来的手。 “你可以带我走吗?”她的声音里有着颤抖,期盼的小脸着实令人不舍。 “嗄!”依依倒抽了一口气,无法相信这句话竟会从好友口中冒出来,她看着红茵的表情像是撞见见了一条两头蛇,滑稽又可笑。 “如果我算得上是英雄的话,救你这个美人,我义不容辞。”傅杰睿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话让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但他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谢谢你,不会太久的,如果你的女朋友” “这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目前没有这个困扰。” 依依完全没有听懂他们的对话,她呆在原地没办法思考,嘴里则喃喃的喊着:“不可能红茵不是认真的,你们只是在开玩笑” “我带你离开这里。”就算要拔刀相助,他也得先了解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让个大美人走投无路。 “韩秘书。” 一个耳熟的声音插入,惊醒了依依,她连忙看向来人,不看还好,这一看她还真恨不得当场傍这下流胚子一巴掌。 叶伯优望着傅杰恩与红茵相握的手,脸上的表情阴鸷得让人望而生畏。 这男人凭什么握红茵的手!而她居然没有半点推拒,反而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狈,开心的接受他亲昵的碰触。 她应该为了自己拿她和别人打赌的事生气,甚至伤心得躲在屋内不出来见人才对;没想到她却像个没事人儿,高雅娴静的出来会见这一群男士,游走在他们之中,有说有笑,甚至跟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男人相谈甚欢。 叶伯优对她的行为感到愤怒,不过他更气自己的郁郁寡欢,他根本不必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歉疚,韩红茵不也把自己当成了她与陆依依之间的赌注,想赢得腾云集团未来总裁夫人的名号?她的可恨几乎不下于自己,就这点来说他们简直就是半斤八两,谁也没有资格去恨谁,这也许就是她为什么看起来从容不迫的原因吧! “你好,叶总。”红茵正常的和他打扫呼,平静得让他不安极了。“这位是丰祺的叶总经理,也是我的上司,我是他的秘书。”她向傅杰睿说道。 “不帮我介绍吗?”叶伯优的视线定在眼前这个罪该万死的男人身上。 暗杰睿坦然的迎向他,两人似乎正在打量彼此的份量。 “哼!没什么好介绍的,人家可是红茵的朋友呢!”依依一看到叶伯优就没好气,如今有傅杰睿在,她干脆就好好利用一番。 “我姓傅,傅杰睿”傅杰睿颇具风度的伸出手,主动打起招呼来。“红茵一向受你照顾了。”他干脆附和依依的说辞,配合着做出恩爱的模样。 叶伯优心底升起一把无名火,生平头一次真正被女人惹怒。 “我从没看过这位先生,看来你们进展得很快嘛!”他的眼底尽是讽刺,语气也显得轻佻。 “人家是一见钟情,这世上把女人当玩物的男人那么多,像傅先生这样善解人意又尊重女性的男人已经不多见了,当然要好好把握。”依依在一旁?风,硬是把傅杰睿描述成新时代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韩秘书,你也是这么认为吗?”叶伯优轻挑冷眉,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说。他自认了解红茵,她一向不会撒谎的,以她的个性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投向别人的怀抱,也许她只是幼稚的想以此向自己示威吧! 红茵的脸微微泛红,叶伯优就要以为她是因为说了谎而感到羞赧;没想到她却盈盈一笑,当着他的面含情脉脉的与傅杰恩对视了近十秒,对他的问题笑而不答。 “你看,红茵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还需要向你报告她对傅先生的观感吗?”依依唯恐叶伯优不死心,紧接着说:“或许好事就要近了!” “我相信叶总只是关心红茵而已,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傅杰恩替叶伯优格开依依犀利的话锋,但随后却在叶伯优心头补上一刀。 叶伯优的眼底隐隐约约已经看得出火苗了,脸色更是阴森得可怕。“光是照顾对女人来说是不够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所爱的对象,勉强凑和还是不行的。” 这时红茵开口了“我不是孩子,那种可笑的梦早就离我很远了,只要能找到一个真心对我的人,我就很满足了,至于爱不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时间一久,我就会发现真正值得我爱的人是谁。” “呼”叶伯优故意装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这样很好,我很高兴你终于想清楚了。”他忍住想再看她一眼的冲动,僵直的离开了他们,直接走向了会场的大门,一去不回。 第十章 红茵辞职了!这是今天公司里最热门的话题之一,不过另一个更具爆炸性的话题也是和红茵有关,而且传开的速度远超过前者。 “原来她那副冰清玉洁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 “我就知道她是装的,人家早就勾搭上叶总了,小郑说他在西餐厅还看过他们两个一起吃饭,听说她还常跟叶总一起过夜呢! “哎呀!到头来还不是被叶总甩了,玩火自焚嘛!也不秤秤自己有几两重,还敢搭上叶总,这下子她总该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哼!活该!” “不过说实在的,叶总还真行,竟然连韩红茵都给他把到手了。”一位男职员自叹弗如的摇头。想当初韩红茵还是他们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哪!而如今就算她自己送上门来,恐怕也没人肯要,谁会要一个身败名裂的女人?尤其是整个公全都知道她是被叶伯优玩过的女人,即使她美得曾让他为她足足作上三个月的白日梦,如今他也不愿碰她一根寒毛,仿佛只要和她占上边就会玷污了自己。 陆依依寒着一张脸从座位起身,原本就已经心烦不已的她,再加上这群人的冷嘲热讽,她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 “依依,你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话!”一直闷不吭声的大领导终于也有了动作,凤芩马上咬牙切齿的喊道。 “陆小姐,你是韩小姐的好朋友,你可别学她那么笨,天天就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忘了自己只是只乌鸦,像她的下场可不太好”他话还没说完,一杯茶水便泼上他的大嘴。 “陆依依,你别以为我们真的怕你!”男人的自尊是禁不起挑衅的。 “哦!要不然你想怎样?”依依闻言眉尾一扬,就往他们走去。 “吵什么吵!”好个威中带娇的声音,众人纷纷回过头往发言人望去。 现在眼中钉已经拔除了,最神气的就是余诗萤了,瞧她走路还有风呢! “总裁已经来了!要是知道丰祺乱成这样,你们都给我小心点!”她的口气仿佛已经笃定自己绝对会是这次新人事命令中的幸运儿。 “就凭你!往旁边站吧!”家美受不了她的自负,在旁添了一句,引来众人的笑声。 “庄宜美,我今天就要你后悔说出这句话。”余诗萤气呼呼的指着宜幸而的鼻子骂道。 “总裁来了!”众人的争执因为总裁的驾到而停止,像丰祺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公司,要不是总裁的儿子被分派到这儿来,恐怕要见上大名鼎鼎的叶清云一面也是难如登天。 叶清云来到员工聚集之处,在人群中找着一脸不悦的陆依依。 他来这儿干嘛!依依怒视叶清云许久,毫不理会总裁的招手。 叶清云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也没和大家说上几句话,仅吩咐身旁的人将最新的人事命令传达下去便离开了此地,朝叶伯优的办公室走去。 他人一走,整个办公室又开始闹哄哄的了,所有人都引颈等候着人事命令的宣布,空气中一时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叶总经理从今天下午开始不再担任丰祺总经理一职,总裁年底即将退休,叶总将成为腾云的新任总裁。”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没想到总裁会这么突然就把副业交给自己的儿子,这次韩秘书事件总裁一定也知道了,所以才会提早把儿子调走,毕竟韩秘书当初是总裁特别指派的,发生了这种事他当然会有所耳闻。 “总经理的空缺则由陆依依小姐接任。”这话一说完,反对的声浪随即升起。 “有没有搞错?怎么会是她?” “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她来当我们的总经理,她不过才在公司待了几年!搞什么嘛” “八成是她抢了韩秘书的位置,攀上了叶总,害得人家身败名裂,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全都给我住嘴!”一个威严的男声打断了众人的讨论,叶伯优不知在何时出现了,看样子新的人事命令他也听到了。 “叶总,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弄错了?陆依依怎么变成丰祺的总经理了?”余诗萤头一个迎上前去。 “她不够格吗?”叶伯优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岂止不够格,公司里表了的同事多得是,像她这样一天到晚请假,来公司也不过短短几年,怎么可以因为她和您有有不寻常的关系就”余诗萤简直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自己一直以为能升得上经理就不错了;没想到陆依依那嚣张的女人一口气就上了总经理,怎教她咽得下这口气?“我或许还可以了解您的用心,但是公司里不了解您的人谁会服气呢?” “有很多人不服气?我想知道原因。”叶伯优冷冷的表情竟和陆依依之前的模样有些许神似。 “是啊、叶总,我们一样为公司拚命,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当我们的上司,这教刘经理、蔡经理他们情何以堪?”这种人最厉害,明明是自己的意思,偏偏赖在别人身上。 叶伯优按着脑门,状似考虑了起来。 “要我在娘们手下做事,我还不如不做!”见到叶伯优有了犹豫的征兆,之前和依依有过争执的男士们赶忙抓住机会火上加油一番。 “我一向有成人之美,要是我当上总经理,一定如你所愿,头一个把你给‘炒’了!”陆依依双手叉腰,架式十足的说。 “叶总,你看看她多嚣张!”余诗萤不死心的在叶伯优耳边挑拨道,希望他能出面主持“正义。” 叶伯优显在被惹恼了,但对象并不是陆依依。 “据我所知,当初腾云招考员工时陆小姐的表现高居榜首,总公司本有意将她留住,是她自愿到丰祺的,除了在丰祺的职衔以外,她还是总公司开发部的副主任,她的休假都是总公司那边批准的,其中有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开发新客源。而今年丰祺最大的案子还是她接回来的,这一回货品广告销售策略也是她提出来的,腾云需要的是真正能为公司做事的人才,而不是以年资或性别决定升迁,如果这是你们不服气的理由,那不满的人可以提出辞呈离开。” 众人一时无语。 谁知陆依依突然冒出一句:“我根本不想要这个总经理的职位,走!跟我去向总裁说清楚!我才不屑当什么总经理!”依依一把扯住叶伯优,当着大伙的面将他带进电梯里。“红茵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害惨了她,也害惨了我,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鼓励她,她根本不会有这种下场,谁知道你竟然拿她当玩笑!你把她当成了什么?” “那我呢?你们不也把我当成了飞黄腾达的捷径?”他的冷言冷语终于出现了一丝火气。 “全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红茵根本什么都没想过,你不过是听到了其中一小段的对话便判了她的罪,而我无故飞来的那句也只是玩笑话,以红茵的家世她有必要这么做吗?你为什么不用大脑想想?” “也许你并不了解她。”他虽有些动摇,但依然不相信依依的话,她是红茵的好友,当然会为她找脱罪的藉口。 依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无法想像他竟会这么固执的认定红茵有罪。 “我看错了你。”她的语调有着挫败。“如果你是爱她的,你不会说出这种话,红茵是怎样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红茵去爱,离开你也好,我衷心的期盼傅杰睿能带她远走高飞。红茵真的没什么好损失的,让她看清一个人,真的没什么好损失的,也难怪她”她沉痛得说不下去。 “若没有一丝把握,是不会有人这么傻的,偏偏她就是傻得可怜,把自己当赌注,去赌一份不可能的感情,这全是她自己的错” ? 办公室出乎他们意料的多了一个人,坐在叶清云身边那位背对着他们的女子不正是韩红茵吗? “红茵!”陆依依显然也没料到红茵还会踏进此处,不过叶伯优的震撼似乎也不逊于她。“你来得正好,有什么话大家干脆摊开来说。”她最后那句话是瞪着叶伯优说的,有叶清云在最好,正巧可以主持公道。 叶伯优并未对此多做表示,面无表情的朝父亲走去。 “你们猜猜发生了什么事?”叶清云笑咪咪的问。 “现代陈世美复活了?”依依嘲讽道。 叶清云不理会她言词中的讽刺,径自说了下去:“红茵要结婚了。” 结婚?!这两个字就像一记闷雷劈中了叶伯优的脑门,他锐利的眼马上扫向红茵。 难道这就是她的选择?她甚至不想让父亲知道她和自己的事,用结婚来将这一切的伤害减到最低,她想保护的是她自己,还是他? “这么快?”叶伯优盯着红茵的脸,生硬的问道。 “女大不中留嘛!”叶清云朗声回道“我已经准了红茵的辞呈。” “我可没有准她辞职。”叶伯优冲动的打断父亲的话。 红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但她并没有说话。 “伯优,我说我已经批了红茵的辞呈了。”叶清云重复道。 “康普顿那边的案子是她和我一起到伦敦接洽的,她一走,接任的人不一定了解全部的流程,其中的细节都还得再重新评估,还有” 红茵心痛的眨眼,他不想娶她,却又不肯让她离开。 依依并没有错过好友那一闪而逝的伤痛,如今的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红茵能离开叶伯优。“叶先生,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已经不必插手康普顿的事,从今天起我才是丰祺的总经理,这应该由我来担心才对。” 一听依依答应接下总经理的职位,红茵和叶清云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想必她是为了红茵才答应的,目的只是想让叶伯优失去留住红茵的理由。 “除非将这个案子完结,否则我不会让出我的位置。”叶伯优相当坚持,几度以为红茵要离开他的恶梦终于实现了,他的思绪失去了控制,他想紧紧的抓住她,谁都不能抢走她。 “那随你!反正我也不希罕那个职位!”依依回道。 “韩秘书必须留下。”叶伯优认真的说道。 “伯优,稍安勿躁。”叶清云拿出父亲的威严说道“红茵已经二十六岁了,她这几年来为公司尽心尽力,一个女人是没有多少青春浪费的,如今她终于有了一个好归宿,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耽误她。你今年也三十五了,既然你无心娶妻,我也不强求,但是我老了,以后腾云还是得交给你,不过我不是随便就肯让你接下总裁的棒子,我决定由你接手我现在手边的案子,如果成了,你当上腾云的总裁别人也无话可说,我也可以安心的退休,你觉得如何?” 叶伯优的心在交战着,他想要接下父亲手边那宗可以证明他实力的大案子,但他也想留下红茵。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她在身边,也忘了她和依依的赌约,反正只要一想到她就要披上白纱成为别人的妻子,他就像疯了一样想抓住她不放。 红茵轻吐出胸口紧张的气息,她知道和工作比起来,女人在叶伯优的世界里是微不足道的,尤其像她这种已经失去新鲜感的老玩意儿。果然不出她所料,叶伯优接下了老父交给他的使命,但却加了一句:“我有条件,我要韩小姐留下来帮我。” “别人不行吗?”叶清云皱着眉问。 “我已经习惯了韩小姐的行事方式了,如今要接下这么重大的案子,我需要一个能和我配合的秘书,我不想再重新适应新人。”他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大可请公关部的余诗萤帮你,最近你不也和她配合得很好?我相信你们不管在哪里都可以‘合作愉快’的。”依依口无遮拦的说。 叶伯优用着足以使人结冻的眼神瞪着她,但口气却有了转变。 “就这一次,这关系着腾云的未来,难道你忍心为了个人的私事不顾栽培你多年的公司?”他了解红茵的弱点,她说过她最爱他的声音,只要他不再凶神恶煞似的对她咆哮,动之以情绝对是最佳利器。 “对不起。” 这是他今天头一次听到她说话,她的回答出乎他所预料,木然无情的神色列是他前所未见的。 叶伯优捺按住火气,双手交叠在胸前,他不想在父亲和依依面前失控,否则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拉着她冲出去谈清楚,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忍耐,他倒想听听她怎么说。 “就像事业之于你一样,对我来说我的机会也许就这么一次。”她首度抬头望向他,柔亮的大眼里竟有着祈求。“他对我很重要,错过了这次,我可能一辈子再也找不到下一次机会,拜托你。” 这是她第一次求他,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叶伯优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他从未想过红茵会求他,而且还是求他放过她。她眼里的绝望让他手脚发寒,他心中的红茵不该是这样的,她不可能受伤的,即使他再过分,她不都是不在意的吗?为什么此刻的她看起来竟如此脆弱? “我还有一点事想跟你谈。”叶伯优迅速的下决定,他必须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 “就在这儿谈吧!我今天只是来做交接,一切我都交代得差不多了,你大可放心。”她强持镇定,告诉自己只要再撑一下就好了,再过几分钟她就能永远甩开让她痛苦的这一切。 “伯优,就在这儿谈吧!反正也没外人,再说红茵等会儿还得赶到机场去,别让傅先生等太久。”叶清云也说话了。 “机场?你要去哪里?” “红茵,你真的要跟傅杰睿走?”依依也在叶伯优之后问道。 “红茵就要跟傅先生到英国去,等傅先生把事情处理完就要结婚了。”叶清云解释道。 她居然要和那个男的到英国去!叶伯优简直抓狂了。 “那太好了!红茵,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一定要当你的伴娘。”依依一看到叶伯优发青的脸色,连忙在一旁火上加油。“别理他,我看他也没什么要紧事,我送你下楼吧!免得等一下赶不上飞机。” “好。”红茵恨不得能尽快离开这里。 叶伯优连忙赶上前。“我送她下去。” 他拉开依依,当着大家的面将红茵拖进电梯里。 “你在搞什么鬼!”一进电梯他便大吼。红茵被他这么一吼,脸上的血色跟着消失。 叶伯优一看到她苍白的脸孔,一肚子的怒火顿时发不出来。“你”红茵挪开视线,盯着地板不理会他的反应。 “看着我!你真的要跟那个姓傅的结婚?”他握住她小巧的下巴,逼她迎视自己。 见她依然不语,叶伯优倏然低头攫住了她的樱唇,狂暴的吻住她,他觉得她在一点一滴的消失之中,这令他害怕。 他的举动刺激了红茵,她像是被针刺疼了一般,死命的推开他。她如此激烈的挣扎吓着了叶伯优,他慌乱的放开她,深怕她弄伤了她自己。 “放了我!”她哭喊“你放了我好不好?” “你你哭了”叶伯优失了魂似的瞪着她眼角流下的透明液体。 他从没真正看过她流泪,唯一让他发现她也有脆弱的一面是在那一晚,但她也是坚持不让他开灯,不愿他看到她的软弱,而现在她却在他面前落下了货真价实的眼泪。 他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体内所有的空气似乎被榨光了,有如窒息般难受。 直达电梯快速的到达一楼,没等到门完全打开,红茵一头便冲了出去,在他恢复行动能力之前失去了踪影。 终曲押着她到礼堂去 暗杰睿每天都忙着到大学里演讲,或参加一些学术性的研讨会,英国各界争相邀请这位杰出的科学家,以致他每日的行程都排得满满的,连红茵这个挂名的未婚妻都难得见上他几面。不过这样也好,此刻的她需要的仅是独处,完完全全的一个人。 经由几通长途电话,从六哥口中得知在台中的房子已经卖出,不到几天,钱便跟着几封家书寄到了伦敦,在伦敦停留了十天后,红茵在饭店的柜台留了一封短笺给傅杰睿,除了感谢他的帮忙外,还提及她想出去散散心,然后便一个人离开了伦敦。 她在机场随意选了一个有机位的班次抵达了爱丁堡,还好寒冷的十二月并非旅游旺季,没有遭遇到什么困难便住进了饭店,有了好的开始,接下来的旅程便顺利多了。 五天后她租了一辆车,独自开往格拉斯哥,天气十分寒凉,气温在零度以下,连呵出的气都会凝结成霜,她的脑子像是被冰封了一样,除了冷,很少再想到别的事物,自然也较少去想那个令她心痛的人,她开始计划着要在此处长住下来。 圣诞节的前一日,她向离市区足足有四十公里远的一户人家租了一栋大约只有十五坪的小木屋,这户人家只住了一对老夫妇,还有一名稚龄的幼儿,他们唯一的儿子在三年前与妻子因车祸去世。格林夫妇对红茵极为友善,竭诚的欢迎她与他们一起欢度圣诞。在他们这儿住了一个星期,她对这个环境也颇为满意,红茵干脆向他们开口希望能长居此处,老夫妇马上就整理出隔壁的小屋让她住下。 二月份,找寻红茵的消息传到了附近的小镇,格林先生从镇上取回了报纸,小心的想从红茵口中探出消息。红茵向他解释她不是歹徒,并保证会和家人联络后格林先生才松了口气,但格林太太可不高兴了,为了这件事还和格林先生呕了一整天的气,气他怎么会笨得把红茵当成是离家出走的孩子,甚至还以为她是坏人,后来还是在红茵再三排解之下才原谅格林先生。 隔天,红茵跟家人联络之后,马上接到了蜜雪儿的电话,从她口中隐约知道了叶伯优来到了英国的消息,她马上向格林夫妇辞行,像只无头苍蝇的到处躲藏。 她开车来到一处荒郊野地,不巧唯一的交通工具出了状况,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始终只有稀疏的几辆车疾驶而过。拿出地图一看,如果没错的话,再往前走上半个小时便可以到达格拉斯哥的市区,要是能在那里拦上计程车,也许还有机会赶上最后一班飞往伦敦的飞机,幸运的话,明天她仅需要花上一个钟头的时间便便可以到达巴黎。 盘算好一切之后,她开始步行前往市区,所幸在她走了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一辆满载着东方人的游览车主动停在她身边,车上的人热情的邀她上车。红茵也乐得可以歇歇腿,跟着他们一行人坐了半小时的车才到达格拉斯哥的市区,路程远比红茵所想像的远了许多,她不禁低头感谢起上帝来。 当她到了格拉斯哥的机场,最后一班飞机已经起飞了,还好她的体力不错,连忙赶在租车行打烊前租了车,拿着地图再度上路赶往伦敦。 不眠不休的开了一天的车,红茵终于在隔日中午到达了伦敦,可是前往法国的班机却要两个小时之后才有机位,红茵不放弃的选了三十分钟后的候补机位,果真在三十分钟后登上了飞机,而且还是头等舱呢! 一登上飞机,她紧绷的肌肉并不因此而松懈,直到飞机远离了跑道直飞上青天,她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你觉得我们明天结婚好不好?” 要不是系着安全带,红茵早就跳了起来。 一转头,只见身边那位男士缓缓的拿下遮着面孔的报纸,朝她干涩的一笑。 红茵愣愣的看着他,足足有一分钟没有办法说话。 随着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她的脑子也开始运作了,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她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念头。 这一来可急煞了叶伯优!没想到她的反应竟会是如此,除了乍见到他时那六十秒的错愕以外,她的反应冷淡得让他心悸。 她气定神闲的套上耳机,不理会他的存在,兀自听起音乐来。 倒是他,在英国找了她半个月,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的消息,和雷德夫妇一同找到了格林家,才发现她已经早一步走了,害他一路在她身后苦苦追赶,历经历尽艰辛才在租车行那儿探听出她下一个目的地,连忙要雷德帮他订下第二天所有飞往巴黎的机位,最后果真让他找到了她,可是以目前的情况看来 他伸手拔去她的耳机,只见她默不作声的拿起杂志,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他只有再度取走她手中的杂志。 “听我说” 他不过才说了三个字,她居然回过头来睇凝着自己,反倒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要到巴黎,我希望是自己一个人去。”她沉着的开口。 “我把车子还给他们了。”他喃喃的找了句话说“我不想让你以为我是为了车才跟你在一起。” “哦!”她轻轻的应了一声,脸上表情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化。 “我知道你并没有跟傅杰睿结婚。” “嗯。”又是一个单音。 “我在英国找了你半个月。” “噢。” “我想告诉你我爱你。”他费尽全力逼出这三个字,总算换来了她的两个字 “是吗?” “你也爱我吗?”叶伯优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恐惧。 “不知道。这回是三个字了。 “这表示我还有机会。”他松了口气。 “不,你没有。”她回答得很确定。 “红茵,还不能原谅我吗?” “你没有错,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她扯出笑容“我哥他们去找你了?” 想当然耳,台湾是个小地方,任何闲言闲语传的速度比喷射机还快,若不是怕哥哥们脸上无光,她也不必和傅杰睿以结婚为名不远千里的逃到英国来。 “没错。”他老实的承认,他们只差没把他揍扁。早在还躺在台湾的医院时他便纺绝不会再辜负她,还好经过一个月的调养,他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才会直到半个月前才到达英国;没想到她已经躲得不见人影,直到这几天才找到她的人。 “我会跟他们说清楚,不干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她是很善解人意的,早想出他前来的原因。 “现在是我的问题了,我不能没有你。”他放柔了声音,眼底满是柔情。 “你只是被逼急了。”红茵轻笑。 “我承认我是过分了些,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你是爱我的,就如同我爱你一样,你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我还是会追上你,一遍一遍的对你说我爱你。” “你疯了,这不像你。”她有些动摇,为了他的话,为了他那一声声的告白。 “这才是真实的我。我一直以为只要告诉自己我是不爱你的,我便不会爱上你,可是我并不晓得你早在我心里占了位置,就算我不承认,心里还是爱你的,如果换成是你在办公室听到那一段话,你会给我机会解释吗?” 他的声音正是她爱上他的主因,如今他正以这个有利的武器向她逼近。 “正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才会盲目的伤害你,若是我不爱你,我大可以在得到你之后向你说出那个该死的赌约,可是我没有!我怕你伤心难过÷你会因此离开我,所以我尽可能的让你避开老江他们,不让你有任何机会发现事实,甚至招来了余诗萤当烟雾弹,怕你因为和我在一起而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这一切难道都不能代表些什么吗?” 红茵依然无语的瞪着他,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我只是想保护你,可是却阴错阳差的让你从我手中溜走。”他突然重重的将她拥进怀里“我爱你,真的爱你。” 红茵昏沉的想着他的话,这会是真的吗? “老天!我该怎么做才能再让你相信我?”他一向辩才无碍的,在此时却连一句令人信服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声轻微的哽咽冒出了她的喉头。 “那我该怎么办?我已经不再爱你了。”她的声音破碎。 为什么在她快要忘了他的时候他才出现在自己眼前,对她说这些她从不敢奢望的话语?可笑的是,她已经意冷心灰了。 “给我机会,我会再让你爱上我的;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让我待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能够这样抱着你一生一世不要再分开就好了!” 他爱怜的吻着她的唇,也吻去她的泪。 “伯伯优”红茵可怜兮兮的从两人黏贴在一块儿的地方闷闷的出声,喊得他心都拧了起来。 “怎么了?别哭。”他多心疼啊!从格林夫妇那儿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待在卡春湖那儿,一个人傻傻的看风景,在英国读了几年书,他会不知道那是蜜月胜地吗?只是天寒地冻的,一想起她孤单的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对着湖面干相思他就难过,他马上下定决心,他们的蜜月一定得在那儿度过。“我们一到巴黎就结婚,然后到卡春湖度蜜月,你说好不好?” “再打个赌好不好?” 还打赌!“我那已经很久没来了,要是怀了孩子再结婚好吗?” “什么!”叶伯优的下颚掉了下来,险些接不回去。 那个指的不会正好是“那个”吧? “要是没有呢?”他战战兢兢地问。 “那我们就分” 他以吻堵住她接下来的话,当红茵能开口时只能气喘吁吁的望着他。 “这辈子你休想再赌了!”他一字一句的吼道,恨不得要飞机掉头回英国,他得赶紧押着她到礼堂去才行。不过他还有补救措失,她休想再逃出他的手掌心,她注定这辈子是他的人了。 站起身,他招来空中小姐。 “我们要在飞机上先行订婚,”看着红茵惊讶的表情他接着说道:“然后在巴黎待一天,明天再回伦敦结婚。”“这么快。” “没错!”叶伯优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多时的婚戒,当着空中小姐的面对红茵说道:“韩红茵小姐,你可以答应嫁给我吗?” 红茵绽出笑容,红晕渐渐的蔓延在她秀丽的娇颜上。 “叶伯优先生,我很乐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