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梅姑娘》 第一章 “你不回答,是因为你担心她们会不高兴吗?” 阮薇瑛垂下眼,她知道自己得作出决定,眼前的男子如果要一直拖延下去,那她应该要做出个了断。 “薇瑛,我可以跟你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阙常煦终于给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哪种事情?我只要你给我一个清楚的答案就好,‘不会再发生’是指你不会再跟她们有情感纠葛,还是你会继续这种精神上的外遇,但会为我而减少跟她们上床次数?你能不能说清楚些?” 哭了一整晚的眼睛是肿的,薇瑛连想伪装坚强都显得软弱。和常煦在一起快一年,两方家人都视两人为即将走上红毯的新人,现在就只差结婚这一步,她却在这当口发现常煦和他的女性友人之间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如果只是她的猜想就算了,但常煦承认他的确是跟其中一名有过亲密关系。 他竟然当着她的面承认了 薇瑛不知道自己该为他勇于承认的勇气喝釆,还是为他感情走私而翻?她没想过常煦会做出这种事,她一直是那样的信任他,可是在他们交往后,他竟然走私过,而她浑然不觉! 她列出了自己所有的缺点,发现可以写满三大页,问题是他们是情人啊!他们不是一直都是很恩爱的男女朋友吗?他们一直视对方为将来结婚的伴侣,婚还没结,男主角便先上演外遇戏码,这叫她怎么承受得了? 薇瑛当晚便回家去了,可是次日又被家人给赶了回来,认为他们只是闹个小别扭,甚至觉得一定是自家女儿任性,连听她解释都不肯。 她从小就被送往国外念书,一年前才回台湾,回来没多久便经由家族成员介绍认识了常煦,她跟家人并不是太亲近,而她很惊讶自己可以透过这样的变相相亲会认识这么好的男人,常煦不论在哪方面都是上等货色,他的相貌、他的才华,甚至是他的谈吐气质,都是她喜欢的类型,而常煦让她觉得他也很爱自己,就像天雷勾动地火一样,两人的进展神速,几个月后她就大大方方的搬进他的住处。 既然大家都认定他们未来一定会结婚,那什么时候搬过来都无所谓,薇瑛甚至连想都没想过那么多,她只想和常煦在一起,多一秒钟都好,她的爱既单纯又直接,她只是很纯粹的爱着他而已。 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甩了一耳光,虽然仍爱着他,可是她不能接受这种事情的发生,她不可能容忍自己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这个男人。 “薇瑛我保证我真的只爱你一个,我承认我那时候错了,但是以后绝不会再发生,好吗?”常煦对于自己的一时胡涂也感到相当后悔,他可以瞒着薇瑛不要承认,可是他没有办法,事情发生后这半年来他一直很后悔,有几次想跟她坦白,但他开不了口,在薇瑛问起的时候他更是无法对着她说谎。 “你闪躲了我的问题。”薇瑛叹了口气,站起来决定去收拾行李,既然家人不收留她,她又不想留在这里,那她只有去找个地方栖身。 常煦追了上来阻止她。“你先听我说,我一直想告诉你这件事,我不会否认我曾经犯下的错,但是你不能让这件事过去吗?后来我一直没有再背叛过你。” “你也知道那是种背叛?”薇瑛觉得自己的心不停的在淌血。“当你和那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想起我吗?” “那时候我喝醉了。”事实上,他当时是把麦琪当成了薇瑛。 薇瑛捂起耳朵不想听他描述,那丑陋的过程她一点都不想听。 常煦紧抱着她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语。“我错了,我知道我犯了大错,但我是真的很爱你,你难道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你要我给你机会?” “对!我需要一个机会,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你就这么离开,难道你真觉得是最好的吗?也许我们未来可以过得很幸福快乐。我知道我犯了错,但我有心对你好也是事实,薇瑛,不要把这一切全抹杀了” “你听我解释!” “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 热闹的街头有一对男女在拉拉扯扯,女人一个回身,男子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她是我的同学啊!”高大英俊的男子急着解释。 “那又怎样?谁规定不可以与同学上床?”美丽妖娇的女人怒目相视。 “我没有!”男子一听她这么指控,语气也跟着激动。“你怎么会以为我可能做那种事!” “你有没有已经不关我的事了。”女人下巴一扬,心意已定。 “你不能每次都这么无理取闹!”男子放缓语气,试图讲理。 “说得好!”女人双手一摊。“你偷人在先还说我无理取闹?好!我无话可说。” 新款的高跟鞋踏上了一旁店家的骑楼,她快步往前走。 “宝贝,你不要这样!”擦得晶亮的皮鞋跟着上前追了过去。 只见高跟鞋越行越快,穿过骑楼、步下阶梯、最后没入地下。 如果你的男友太有女人缘,你该怎么办? 电视萤幕上出现斗大的问句,讨论男女情感的节日出现了几个常上电视的心理分析家,甚至还有星座专家、命相大师,旁逞还坐了几个艺人,大家在节日上分享自己在感情方面的意见。 “我会杀了他!” 常煦望着薇瑛,抬起了眉毛,好似在问:会不会太凶残了些? “我是说真的!”薇瑛一脸认真的说。 “如果你的男人女人缘好,你应该要感到骄傲不是吗?这表示你喜欢的男人也有很多女人欣赏,你应该要感到自豪。”他得为男人说点话,有些时候“天生丽质难自弃”这句话不只能用在女人身上,男人也是适用者,至少他本身就是如此。 “如果我的男人只喜欢跟女人鬼混还要我以此自豪,我做不到。”薇瑛的睑上出现几丝落寞。 事实上她真的做不到,即便她知道男女之间也会有纯友谊,但当她真的将心交给了对方,很多事就不见得可以这么看得开,如果对方没有将自己摆在心上,当然也就不会在意的和其他女子出游,但常煦应该要明白她的不悦起自何由,他有过出轨纪录,虽然她原谅了他,但不表示她会像以往一样的信任他。 “只喜欢跟女人鬼混?这帽子扣得太大了!”常煦忍不住要发出抗议,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啊!几次和朋友去喝咖啡都只限于聊聊天而已,哪知道薇瑛的反应这么人。 “是吗?”薇瑛的脸上带着严肃。“常煦,我是说真的,如果你再让我发现你又犯了那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我不会再原谅你。” “只是去喝咖啡而已,你到底要我解释几次?那些朋友都是在还没认识你之前就有的,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人家发生什么暧昧行为” 他话还没说完,薇瑛已经站起身,关掉电视快步走回房间,脱掉睡袍掀开被单躺上床,表示她再也不想听下去。 “你总要相信我吧。”常煦紧跟在她身后,看她打算就寝了,仍不放弃让她相信自己。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你不可能笨到让我知道你们上床,我也不可能等到抓奸在床才相信你真的出轨。”薇瑛无奈的说。所有的妻子都是最后—个知道丈夫外遇的人,他们还没有结婚,如果她现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过,难保常煦往后不会变本加厉。 “薇瑛!谤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别说得那么严重好吗?” 常煦有些受不了她的话,他不过是和友人去喝个咖啡而已,她问起来,他也大方的回答了,可是她却翻脸。经过上次薇瑛离家的事件后,两家人催婚的声旨也越来越大,大家似乎都坚信只要结婚,以后这类的“无法信任”就不会再发生。 只是结婚两字太沉重了,虽然他是真心喜欢薇瑛,两人也同居了好一阵子,但是就这么结婚,似乎太早了些。 而他也不想这么离开薇瑛,薇瑛是他见过最适合自己的女人,除了家世背景类似,她的生活步调也和他相同。常煦说不出自己的妻子应该是怎么样的人,但至少她会让他想去安慰、想去疼惜,这不就够了吗? 大手伸向她的腰际将她往身上揽,闻着她的发香,常煦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无误,薇瑛就是他想要的女人。 “我的酸梅姑娘,可不可以不要再吃醋了?”如果薇瑛只是醋劲大了点,他还能接受,只不过每次她不高兴,他连带着也不会好过,还是赶紧消除她的疑虑比较重要。 “常煦,如果你不懂得尊重我的想法,我很难和你相处下去。”薇瑛觉得自己的信心已经瓦解殆尽了,她有时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回到他身边,她早该已经受不了这样的男人了。 也许真如常煦所说的,那只是跟朋友之间的小聚而已,但是一次两次她容忍,可他的次数未免太多了,她的不安难道他都不以为意吗? 打从两人在—起到现在,她不曾和男性友人一起出游过,就算和朋友出去也是一群人,可是常煦并不是如此。她已经告诉过他,她并不喜欢这种情况,常煦要是真在乎地,应该会避免这些事才对啊! “薇瑛,你应该要多给我一点信任的。”既然他肯让薇瑛住进自己的屋内,就表示他在某种程度上承认了她的存在,到底他还要为那几杯咖啡解释多少次? “我觉得是你在向别人释放一些汛息,就算你无心造成别人的错觉,但我觉得这是不应该的,如果你哪天真的让别的女人误会你是有意的,那该怎么办?到时候你伤害的就不只是我而已。”薇瑛背对着他,轻声的说。 “请你相信我好吗?那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常煦躺上床将她转向自己,发现她眼里有着不确定的眼神,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和她对望着。“再说我们两个一直都处得很好不是吗?你若为了那几杯咖啡硬要结束我们的关系,你觉得这值得吗?” “所以你还是不认为那有什么错是吗?”他的语气听起来和缓,却毫无悔意。“你可以为了去喝几杯咖啡惹我生气,你这样要我怎么相信你呢?我不明白你和那些女人哪有那么多话好聊” “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应该要相信我啊!”提出结婚两宇,薇瑛应该可以放心一些吧!他们是以结婚为前提而交往,眼看着两个人的日子过得不错,结婚这事是迟早的事,她不用担心自己还会对外发展,想脚踏两条船得有劈腿功才得以踏得成,而他不觉得自己有练劈腿的想法。 “常煦,我不认为我们应该结婚,如果我对你一直没有信心的话,结婚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再说,你很清楚如果我们结婚,想离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薇瑛忧心的说。 两家人都好面子,如果王子和公主结婚以后不是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而是以离婚收场,就算王子跟公主接受了,其他人能接受得了吗? “你该不会是不想嫁给我吧?” “我只是不认为我们已经到了论及婚嫁的地步。” “你已经在这里赖了半年,现在却说不想嫁给我?” 常煦脸上有着调皮的笑,但不得不承认薇瑛的话让他松了口气。事实上他也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好,结婚不结婚其实无所谓,结婚说穿了只是想让大家安点心而已,有没有都不会改变现状。 薇瑛无奈的扯出一笑,在她对于未来感到忧虑的同时,他却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她开玩笑,可见要找到一个可以了解自己的人很难,但常煦宁可去找他的老朋友谈论他的心事,却不曾听她说过心事。 两个人之间如果连这都不能说,结婚是不是太梦幻了点? “我在想你会不会是因为整天都待在家里,所以比较容易胡思乱想,要不要我帮你找些资料,比如去上一些手工艺之类的课程,你也许会多点事情忙。”常煦提议道。 “不用了,我自己会找事情做的。”薇瑛拉上被子,将自己紧密的盖着。 即使常煦温暖的身子就紧靠着她,她依然担心身体会因为心情的冰冷而冻得她一夜无法成眠。 薇瑛平常唯一的工作只有早起帮常煦做便当,因为有次情人节她亲手做了一桌菜,可是常煦怎么都不肯相信那是她做的,为了证明自己还有点才艺在,第二天开始她就做起了便当,除了证明自己真的会做饭以外,她觉得为心爱的人做便当是件浪漫的事。 不过薇瑛不认为自己只能当个煮饭婆,尤其常煦将她吃醋的表现解读成是因为她太闲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她也开始考虑起是不是应该从常煦身上转开些许注意力? 那样会对她比较好。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不应该每天缠着对方,常煦说得没错,他有他的朋友,而她打从回台湾到现在,从来没想去拓展属于自己的社交圈,也许她该为自己做点努力,要不然她连气他跟其他女人出去的权利都没有,老是被讲成是自己太无聊才乱想,这让她觉得很不是滋味。 “你今天要出门吗?”常煦问道。薇瑛不像平常那样陪着他用餐,反而一副准备要外出的模样。 “你可以顺便载我出门吗?”她将长发往后绾了一个时髦的发髻,用蓝白条纹的发带击住,搭配一套浅蓝色的上衣和牛仔裙,看起来相当有夏日气息。 “你想去哪里?”据他所知早上九点以前应该不会有百货公司营业吧? “我要去面试,就在你公司附近。” “面试?”常煦放下刀叉,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对啊!”薇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的打扮感到满意。“你好了吗?我可以走了。” “我不记得你有跟我提过你要找工作的事?”他的声音变得很冷淡。 “是你建议我找点事做的不是吗?”薇瑛停下动作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 “我说的是你可以去上才艺课程,并不是找工作。” “喔。”她从来没见过他脸上出现那么多的不满,而且那些不满是针对着她来的。 “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讨论一下呢?”他们两个即将成为夫妻,这应该算是很重要的事吧?为什么她没知会他一声? “我以为你的意思是我整天无所事事,才会胡思乱想造成你的困扰,我只是想让自己有点事做,你那些女朋友不也是每个人都有工作吗?”她的语气有些委屈。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那些人不是我的女朋友。”她为什么要用那种字眼去形容他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要陪别人的女朋友喝咖啡?” “她们也没有男朋友。”他那些朋友都是单身贵族,每个都是时尚都会型的女子。 薇瑛看着他没再说话,但她的眼里写着:你不就是吗? “我们需要一大早就吵架吗?”如果薇瑛一直拿这件事出来吵,吵一辈子也吵不完。 “我自己搭计程车。”薇瑛拿起皮包就往外走。 “薇瑛!”常煦从后头抓住她的手。“你以为你可以去工作吗?要是奶奶他们知道了怎么办?” “那是我的奶奶,不是你的奶奶。” “我们就要结婚了。”她现在把她的家人和他划清界线是什么意思? “你从来没有求过婚,我也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嫁给你不是吗?”她淡淡的反问。 “你以为工作那么容易?你一个月的薪水会有多少,两万?三万?你买衣服、看电影、听音乐会一个月花的都不只五万块,你现在想去找工作,你以为你可以过那种生活吗?” “别人不是都这么过的吗?” “那是别人,不是你!” “我跟他们一样。” “你不一样!” “我可以让自己变得跟他们一样。” “好。”常煦放开她的手。“随你怎么闹,我要去上班了。” 他脸色一冷,拎起公事包就往外走。 随着大门关上,薇瑛觉得自己的心也缺了一角。 也许常煦说得没错,求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薇瑛从来没有工作的经验,回到台湾后,家人不愿让她出外工作,反而帮她报了一堆烹饪课、家事课,没有多久她经由家人安排认识了常煦,陷入热恋后她也没有心思去想工作的事,直到现在。 如果能请家人帮她安插一份工作就好了,但是家人不喜欢她出去抛头露面,一定不可能答应,尤其奶奶认为女人后应该要在家相夫教子。而以常煦的态度,他更不可能帮她安排。 原本只是想让自己有点事做,最近她开始思考起未来的方向,尤其在“结婚”这两字听多后,她的不确定也跟着增多。和常煦同居是事实,这时代相恋的男女住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她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常煦,这都是她自愿的,但结婚是另一回事,那意味着彼此都得对对方负责。 但她不认为常煦可以做到,尤其是三个月前知道他在两人交往之初曾经出轨过,那件事把两人之间所有的和平给破坏了,她也希望那件事能就此过去,可是常煦和朋友们的往来仍维持原样,每一次她知道他又和那些人去喝咖啡,她心里就会不断的冒出尖叫,她想相信常煦,但是她做不到,那块阴影一直笼罩着她。 不是年纪大的人在各方面都显得成熟,常煦年纪比她稍长,在某些方面的确是成熟,但那却不是她需要的,至少他对感情的态度就不是很成熟。 也许真如他所说的,那是因为她整天都待在家里,所以容易胡思乱想,可是她再也不想去上那些才艺课程,她需要的是一份工作,一份可以让她和其他人接触的工作。 只是她鼓起勇气去面试,却被泼了几桶冷水,即便她有着流利的外语能力,但只有这项专才并不足以弥补她的没经验,唯一一个比较有可能录取的工作,那位经理色迷迷的眼神让她落荒而逃。 连找了几天工作,却一个也没着落,回到家里常煦也不知是在加班,还是又陪着别人去喝咖啡。 结婚?真可笑,这样怎么结得了婚? 第二章 薇瑛长这么大头一次发现自己的无能,这几天求职的失利让她感到深刻的挫败,如果她不是生长在阮家,少了家人的保护,又没有常煦在身边,那她会是什么模样? 整个人躲在被子里,薇瑛甚至恨起自己正住在常煦的家里,她应该要回家的,可是家人早将她和常煦视为夫妻,若是这么回去,面对家人必然的询问她又答不上。 当初她被爱冲昏了头,自愿搬到常煦这儿,因为在那时,常煦是唯一一个最亲近她的人,而她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 她的爱是那样的强烈且独占,哪知道才过多久,他却离她越来越远,也许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应该以为原谅可以改变任何事,她的心一天比一天难受。 “你睡了吗?” 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薇瑛没听见他回来的声音。她没有动,不打算和他说话,她只怕一开口眼泪便会跟着掉下来。 听见他的脚步声走出房间,进了浴室,再躺上床时他的身上散发着肥皂的香味。 觉自己被拉进他怀里,这是她所熟悉的怀抱,可是她却对这胸膛的主人失去了信任感,薇瑛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对常煦并不是这样的,她总是热情的回拥着他,微笑的面对两人生活上的所有事,而今她已经不知道怎么笑才对。 “你还没睡着。”常煦发现她的呼吸并不像熟睡时的平稳,将耳朵凑在她耳边轻声道。 怀里的人儿突然冒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将脸埋进枕头里,分不清是不愿意和他说话,还是她真的疲倦了? 常煦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在她嫩白脸颊上印下亲吻,一路绵延至她的颈边、耳后握着她的手,数着她的指头,接着将准备好的戒指套上她的手指。 他怀里的人明显的挣扎丁一下,但戒指还是套进她的手指。 “不要”薇瑛的声音里有着委屈的哽咽。 “为什么?”他百分之百确定薇瑛是爱他的,而他也喜欢两人相处的日子,结婚的事是两人老早就认定的,只是缺了戒指,可他已经补上了,她现在却说不要? “我不确定这样是对的。”她背贴着他的胸膛,却感受不到一丝她所要的温暖。她知道自己仍爱着他,可是她不确定结婚是对的。 “我可以帮你确定。”他们老早就有夫妻之实,现在过的生活也跟一般夫妻无异,她还有什么好不确定的。 常煦的大掌滑进她的睡衣里,轻缓的游移着,像在提醒她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然后将她翻转过身面向他,吻住熟悉的甜唇,舔去那不熟悉的微咸液体,他可以向薇瑛证明他可以给她幸福。 动作从轻巧逐渐加重力道,怀里的人并未拒绝他的求爱,但常煦可以明显感觉出她的犹豫,薇瑛不再是当初那个眼里闪着好奇和欣悦的甜蜜女孩,她变得迟疑忧虑,甚至不敢伸手多碰他一下。 当热情平复后,两具赤裸的身体仍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他握住她的手,在她的颈后落下几个缠绵的吻,心满意足的入睡。 而薇瑛依然无法成眠。 听说结婚前的人总是会有不安的情绪,常煦不否认自己也是如此,只是当他看见薇瑛脸上的不安时,他自己的不安就不重要了,因为薇瑛的不安显然比他严重许多。 他知道他曾做错事,但那时候他才刚和薇瑛交往,谁也料不准是不是会继续下去,常煦也承认当时的心态很要不得,但是他都已经做了,又能怎样?重要的是,他深切悔悟,更在后来的日子里知道了薇瑛对他的重要,他要的是以后怎么继续,而不是卡在那个关口停止不动,即使他看得出来薇瑛为了那件事整个人变了样。 打从结婚的话题开始在两人对话中出现后,连着几天薇瑛起床时眼睛都明显的浮肿,整个人悠悠晃晃的,像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尤其她总是坐在沙发里,望着手上的戒指发呆。 “下午我跟你去看婚纱好吗?” “不不用了,我自己先去看,我喜欢哪间再告诉你,免得你还要浪费时间陪我,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了。”薇瑛答得有些心虚。 “可是你已经看了一阵子了。”常煦怀疑她根本没有去看婚纱。 “反正还不急啊。”不是连日期都没决定吗? “爸已经打电话跟奶奶提了,这两天就会上门正式的提亲,我前几天不是告诉过你吗?” “啊”薇瑛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是喔。” “应该是预定在月底。” “这么快!”不是还在提吗?怎么现在连时间都决定了,她还没准备好啊! 看着她的表情因为婚礼时间的宣布而出现紧张,常煦突然觉得有些好玩。“那下午” “还是我自己去就好了,你要上班。”说完,她低下头,呆望着手上的戒指。 这已经是这阵子薇瑛不知第几次的拒绝了,她拒绝两人一同公开出现,拒绝他的接送,甚至连她一向期待的出外用餐和看电影她都拒绝。 常煦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使两人都在避免争吵,但是这样相敬如“冰”的情况并不正常“这样吧,你前阵子不是一直很想去看电影吗?我今天晚上没事可以陪你去。” “我现在不想看了。” “我想看啊!”“你为什么不去找” 薇瑛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写着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女朋友们陪你去呢? 算了,她不想在这种混乱的时候和他吵架,她站起身走向房间。“我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改天再去好了,我去房里躺一下。” “薇瑛!”常煦放下手里的物品跟进房间,看着她在床边坐下,也跟着坐在她身边。“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她躺上床拉起被单盖住自己“不用了,我睡一下就好。” 如果不安是种病的话,那应该是种没葯医的病。 “薇瑛”他伸手抚着她的脸,像是拿她没办法。 看她一副不想再讨论的样子,他真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她又不想透露。 “常煦,你是真的想结婚吗?” 她所有的不安都起自于眼前这个人,结婚这件事非同小可,并不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非得结婚不可,重点在于她心里有着疙瘩,如果真要这么嫁给常煦,那她接下来的门子不会好过,她没有办法克服心理障碍,她甚至不相信他! 对于“结婚”这两个字,她根本没办法接受。 “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过程,我们迟早都要结婚的。” 常煦的回答很理所当然,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两方亲友也认同他们的交往,接下来不是结婚,难道还要这么继续混下去吗? 薇瑛闭上眼叹道:“所以其实你也不是真心想结婚。” “但我真心的希望结婚的人是你,我们不是一直都过得很好吗?” 他喜欢薇瑛的陪伴,至少她不让他讨厌,即使她喜欢吃醋,但是他从来不因她的醋意而心生反感,所以,对于和她结婚他并不排斥,虽然他也没有主动过。 “我们以前是过得很好没错,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现在有问题吗?我们却要在这时候结婚”她真想躲起来算了,不想去解决眼前的问题,因为她根本无从解决。 “我想解决,可是你躲着我,你哪里都不想去。”常煦握住她的手,真诚的声音诉说着他的无能为力。 “因为我一直在想着你其他的女朋友。” 每次常煦约她出去,她总想到他是不是也是这么约其他人?他和其他人在一起都聊些什么,是不是在聊她这个同居人?他是不是向她们说了什么心事?是不是说了哪些她不自觉的缺点?是不是在诉苦?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那些事。” 原来她还在意那些事,不会吧?常煦脸上出现惊讶,他以为她好一阵子不提了,应该已经没事了才对,哪知道她竟然还念念不忘。 他的惊讶让薇瑛更加失望,原来常煦连她的担忧都看不出来。 “你快去上班吧。”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必在这时候讨论这些事,而且她也不想再讨论下去,这不是第一次讨论,每次讨论都没有结果,又何必浪费他的时间。 “那你呢?” “我想休息一下。” “好吧,你好好休息。” 常煦摸摸她细嫩的脸颊,看着她往被子里缩去,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离家去上班。 常煦回家后发现薇瑛不在家里,而且她的手机一直没有开机,联络不到人让他有些担心,尤其早上薇瑛说她有些不舒服,他担心她是不是在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薇瑛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但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薇瑛所占的分量有这么重。 “你去哪里了?”门口传来钥匙转动声,他马上上前打开门。 “出去逛逛。” “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 “睡一觉就好多了。”薇瑛挤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我早上不是告诉过你我今天晚上没事吗?我本来想问你要不要吃些什么,我可以帮你带回来,可是你的手机没有接通,家里电话也没人接。” “手机没电了。”她放下手上的东西,掏出一罐他爱喝的饮料给他。 常煦接过饮料,并没有马上打开。“你去看婚纱了吗?” “没有看到什么喜欢的。” “妈说她认识一个刚留学回国的设计师,也许可以请那位设计师来设计。” “不用那么麻烦。”虽然结婚是人生大事,但是她并不想要啊! “结婚是人生的大事,妈说不能太过草率。” “你为什么老是把你妈说什么挂在嘴边呢?你平常不是这样的人。”她知道常煦也不想结婚,既然他也不想定下来,又为什么要用别人的话来说服她呢?“是不是你跟母亲太亲近,影响了你的想法,认为和女人接近是很自然的事?” 为了让自己接受常煦的超好女人缘,薇瑛看了很多相关的书籍,她开始怀疑起常煦的男子气慨。 “我不只有女性朋友吧?”常煦心里有些尴尬和愤怒。薇瑛的说法像是在质疑他有女性化的倾向,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是个堂堂大男人,不应该以为他真的只喜欢跟女人混啊!他跟女人在一起是因为异性相吸,而非他的生长环境导致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理疾病。“再说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怪胎好吗?难道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还搞不清楚吗?你为什么要把我说成是那种人?我只是有一些女性的朋友,大家常在一起聊天,就这样而已,你偏要去研究那些有的没的,朋友就是朋友,不分男女,你到底要我解释多少次!” 说着说着,常煦的火气上来了,音量也大声了些。 薇瑛望着他发火,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接着电话铃响了。 电话就在常煦的身旁,他大手一伸接起了电话“喂!”声音听来有明显的火气。 “妈我知道她还没选好啊!就请那个设计师来帮忙好了,要不然大概也选不出个什么好,什么时候星期三?可以啊!”从他的话里薇瑛猜出打电话来的人是他母亲,而他已答应他母亲约那个设计师来设计她的婚纱。 薇瑛望了望屋内的环境,她开始注意到这里不是她的家,当初她愿意搬进这里,只是因为那个正在和母亲讲电话的男子,当时的她是很爱他的,常煦和她所见的其他男子不同,当他温柔的对待她时,她毫不挣扎的就掉进他的情网里。 当时的自己是那样的心甘情愿而今呢? 心情已经改变了,她不时怀疑着眼前的人,对于他,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起。 “妈说星期三要和那个设计师见面,我会请假陪你一起去。” 薇瑛点了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无意把两入之间的气氛搞僵,但是她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以往的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可以跟常煦在一起,两人还没住在一起的时候,她一有空就拨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现在他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却找不到任何话题町以跟他说。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常煦拉住她的手,阻止她躲回房里。 “我想去洗澡,我有点累了。” 这也是事实,今天她在外头晃了一整天,她的信心已经差不多瓦解了,她发现自己根本不应该回到台湾,在这里她找不到一份她能胜任的工作,这让她觉得挫败,回到家后,她还得面对自己无法信任的男人讨论结婚的事。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她明明没办法再相信常煦,可是她却还是爱着常煦,让她开不了口拒绝这桩婚姻。 求职碰壁令她心情更沮丧,薇瑛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这么—无足处的人,有几次她想跟常煦说,这对她来说是项打击,可是每当她想开口时,又想起他那些女性友人,她知道常煦的朋友都有不错的工作,至少她们的职称都很响亮,而她呢? 她开始了解常煦为什么会想在下班后和她们见面聊天,就算他想跟她说话又能说些什么,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两人在一起太久的危机就是再也没有神秘感,他们不再像刚认识时那么急着熟悉彼此。 “薇瑛,你最近好怪。” “也许我本来就是这么怪的人。”她低垂的眼里有着他不了解的心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她摇摇头,不认为这些事可以告诉他,他曾嘲笑过她想外出工作的决心,她不可能将自己四处碰壁的情况告诉他。 如果常煦真看不出来薇瑛不对劲,那他就白活了,他女性的朋友不少,通常她们说没事的时候铁定就是有事,薇瑛也是女人,所以她的表现也一样。 “我们就要结婚了,你不认为我们应该坦白一点吗?” “我知道。”她像是乖巧的孩子点着头。 “薇瑛,你知道你对我很重要。”常煦认真的对她说。“我不想见到你不开心的样子。” “我知道”他对她何尝不重要?薇瑛开口试着想说明自己的想法,但是她才说了几个字,常煦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放开她的手接听电话。 “喂我是嗨!怎么了?” 薇瑛不是个粗线条的人,从他声音里的关心,她知道打来的人是他的红粉知己其中之一,刚刚的感动在瞬间消失,她转身就要走向房间。 常煦又拉住她,不让她走,薇瑛只得撑起勉强的微笑,指指手机要他先讲电话,他这才放开她的手。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耳边传来麦琪的声音。 “常煦,你还在听吗?” “我在。” 麦琪是他的好友之一,在美国留学时曾经短暂交往了一个星期,虽然当不成情人,但当朋友倒还不错,直到麦琪转了学校,两人也中断了往来,接着他回台湾,而麦琪在美国工作了两年,今年才回台接下一间小鲍司的主管职位,经由朋友的介绍两人再度重逢,虽然隔了几年没见,但两人很快就又熟稔了起来。 “大概就是这样,我心情满烂的,我约了阿圆跟保罗去喝点东西,你一起来吧,见了面再说。” “现在吗?” “当然,现在还不到十点,你不可能现在就去睡觉了吧?” “可是我有点事” “什么事啊?你女朋友吗?你们每天都见得到面,挪几个小时出来跟朋友聊聊不算罪过吧!” “不是。”麦琪在电话里的语气听来有些消沉,身为朋友他也不想置之不理,但他原本想陪陪薇瑛的。 “你还没结婚她就管得这么严吗?” “她没有。”经过上次他的抗议后,薇瑛的确不再提这件事了,但是他总觉得这不太好。 “那你还怕什么?” “好吧,我等会到。” 第三章 天气这么闷热,想不透为什么有人要急着在六月赶赴结婚热潮。 薇瑛觉得自己好像是洋娃娃,换了一套又一套的礼服,常煦请假陪她挑选婚纱,站在他身边的还有阙母和她母亲,还有他的妹妹们,每当她换了一套礼服出来,众人总是一阵批评,然后她又去换另一套。 她坐在更衣室里的椅子上,有点不想动了,无力感渗进了她的四肢,顶上有盏小灯,却没办法照亮她的心。 “薇瑛,你好了吗?”常煦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好了。”匆匆收拾了心情,她拉起裙摆打开门。 站在门外的男子看起来非常帅气,衣服没有金光闪闪的俗气花边,看起来有着一份稳重。 “你是不是有点累了?”常煦今天特别的小心翼翼,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忧郁的新娘。 “还好。”薇瑛假装认真的整理裙摆,走向另一堆人让大家看看她身上的装扮。 “这一套没有刚刚那件好看。”阙母首先开口。 “我还是觉得第三套比较优雅。”阮母顶着下巴说。 “第一套才正点咧!嫂嫂的身材有够棒的!”常煦的妹妹抢着要当伴娘,这种选婚纱的场合当然少不了她。 “那套会不会太露啊?”阮母担心会太过裸露。 “还好啦!现在年轻人都是这样的。”阙母倒不介意。 “对啊!而且今年流行蕾丝,薇瑛穿起来很浪漫。”说话的是常煦的表姊,年过三十未嫁的她,说话时总是充满了罗曼蒂克的想法。 “常煦,你说呢?”阙母问着儿子的意见。 常煦则把球丢给了薇瑛。“新娘喜欢就好,我没什么意见。” 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心思在这上头,难道你们都不明白吗?不想结婚的人不只是我而已。薇瑛在心里呐喊着。 “薇瑛,你觉得呢?”阮母马上问着女儿。 “我都好。”薇瑛脸上的笑一直没有变过,端庄且含蓄,只是当她别过脸时,常煦可以看见她眼里的失落。 “我觉得还是再看看下一套比较好。”设计师摇了摇头。“反正我带了很多礼服回来,你们一定可以挑到一套适合的,放心好了。” 经历了一整天的换穿,总算最后选出几件得到众家娘子军所赞赏的完美新娘礼服,和劳苦功高的娘子军们一同吃过晚餐,两位即将成为新人的男女终于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家休息。 “你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整修的?” “不用那么麻烦。” 今天在选婚纱时,听见两位母亲在讨论结婚的事,薇瑛才发现结婚真的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两方的家人也将这件婚事当成大事在讨论,感觉上她好像非嫁不可了。 “只要是你喜欢的,都不嫌麻烦好吗?”常煦摸摸她的头,脱下手表、卷起袖子坐到她身边。 薇瑛感觉得到他一整天都在注意着自己,总将话题对准她,像是在提醒她对婚事要有些参与感。 “结婚不是件简单的事,不过等这些事情结束以后就好了。” 看着所有人如此热情的筹备这件婚礼,薇瑛心里的压力更是大,她发现自己好像看不见退路了。 “常煦如果我现在说我不想结婚呢?” “当然不行!”常煦在她额头上轻轻的敲了一记,外加一记假意的怒瞪。 薇瑛露出了无奈的笑,她知道当然不行,退路已经没了。双方的家人对于这场婚礼有着热切的期待,而且喜帖也已经发出去了,这时候新娘要是说地不玩了,两家人的脸要往哪里摆? “你知道新娘要多笑吧?” 那应该是属于快乐的新娘才会露出的表情吧?薇瑛在心里反问。 “你试穿礼服的时候好像不是很高兴。”他轻抚着她的脸颊道。 他喜欢这么碰着薇瑛的脸颊,她那无瑕的睑蛋有着绝佳的触感,能够拥有这样美丽的妻子,也是他不反对结婚的理由之一。 “反覆的换来换去”薇瑛双手一摊,无言的表示那是因为她真的太累。“你也换了好几套不是吗?” “我知道那很烦,你今天倒是很有耐心。” “因为你妈还有你妹她们都在啊!”她有胆子在那么多人面前耍脾气说她不想再试了吗? “快要嫁进阙家,所以会担心自己的媳妇形象了是吗?”常煦和她开着玩笑。 她无奈的笑笑“也许吧。”还好常煦不必和家人同住,若真一大家子住在一块,她可有得受了。 常煦拉着她躺在沙发上,舒服的相拥着。“我们很久没有机会像这样说话了。” “嗯。”薇瑛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她只想这么歇息着,就算两个人都不说话也没有关系。 但老天似乎不想让她如愿,常煦的手机又响了。 “我今天太累了,不想出门。”不过这次他拒绝了那群朋友的邀约。 他伸手再度环住她的身体,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薇瑛无声的叹了口气。 “我并不是反对你有朋友。” 她不是这么专制的情人,但是常煦好几次陪着人家去喝咖啡,听在她耳里总觉得诡异,她不会反对常煦和朋友往来,但是他应该要知道她的担忧才对,而不是以为结婚就可以解决—切问题。 “他们都知道我有你,也许下次你可以一起来,再说我们都要结婚了,你也应该要认识我的朋友。” 既然他那些女性友人明知道有她的存在,为什么每当她们心情不佳却又要找他倾诉呢?蔽瑛总觉得奇怪。 “你跟她们的感情很好吗?” “还可以吧,就是朋友啊,有时候他们会找我吐吐苦水,不只是女的好吗?我也有男性朋友,你可别又想歪了。”常煦赶紧澄清。 “也许真是我想太多了,也或许你在他们眼里真的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吧。” “你不觉得是吗?” 薇瑛摇了摇头,她无法说谎,就算是常煦这么环抱着自己,她还是一样说不出口。 “你为什么不想跟我说呢?” “因为我知道你有心事也不会告诉我。”她不是傻瓜,常煦不可能只当个倾听者,他之所以会答应那些邀约,一定是那群人里有着吸引他之处,她不可能全然否认友谊的重要性。 “你知道我最近所有的心思都在你身上,你让我好担心,你完全不像当初那样开朗乐观,我感觉你在我身边似乎一点也不快乐。” “我想我们应该分开一阵了,好好想想我们的未来,可是我想现在可能行不通了。”她的语气很失望。 “你想都别想!” 原来她闷闷不乐就是认为两人应该要分开一阵子,还好现在大势底定,他可不想让薇瑛“好好想想”这一想下去很可能就是走上分手一途,他从来不认为两人之间有什么处不好的地方,没有必要这么莫名其妙的分开。 常煦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发现她的眼神并不是在开玩笑,他严肃的望着她“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不知道”薇瑛不再回避着他,也许是因为他推掉了朋友的邀约,让她有了这个勇气。“我从你身上找不到当初的安全感。” “我—直都在你身边啊!你需要什么样的安全感?你可以告诉我,而不是假装没事,什么也不说。” “我担心我一说我们又会吵架,而我并不想跟你吵架。” “我们有吵过架吗?”每次薇瑛不高兴总是讲了两句两人就停止了,两人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大吵大闹不是吗? “或许没有吧。”她举起手捂住自己的脸。“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又担心你可能不是我想像的那个人。” 这阵子她总是反覆问着自己,到底怎么样的男人会去排解女朋友以外的女子的心烦,朋友之间是该互相帮忙,但那些女人的心事为什么是她的男人要去负责开导的呢?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样的私密话题是她所不知道的?这让她越想越害怕。 如果常煦从来没有背叛过她,她还不需要如此担心,但是他他有啊! “我不可能百分之百成为你想要的人,也许你想像的人根本就不存在,没有人是完美的,我也是凡人啊!”常煦拉开她捂着脸的手,轻柔的吻上她的唇,试着用缠绵的吻让她忘去那些恼人的烦忧。“但是我会尽力,好吗?” 薇瑛缓缓睁开眼,看着搂抱着她的男子,听着他诉说着保证。 “好”除了点头以外,她还能说些什么? 她就是这样的爱他,所以才会这么的担心,不是吗? 办公室里来了几个人,看看手表下班时间快到了,常煦望着来人只能露出苦笑。 “你要结婚啦!”阿圆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露出了奸诈的表情。 “就是后天呢!”麦琪紧接着说。 “你们到底想怎样?”常煦可不会把这些人想得太善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尤其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窃笑。 “想怎么样?”阿昌搭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哥儿们是当假的吗?我已经订好饭店房间了,现在是来接你一道去的。” “你想跟我开房间啊?我可没那种倾向。” “开派对啦!”阿昌马上抽回搭到他肩上的手,与他保持距离。“我也没那种倾向啊!讲那什么傻话!” “是告别单身派对。”麦琪紧接着说明。 常煦老早想到白己结婚时可能不会太好过,单身派对还好,要是这群疯子在结婚当晚闹起来可就惨了。 “先说好,派对我去,新婚之夜你们最好别给我乱来。”他得先跟这些狐群狗党约法三章,薇瑛可没见识过他们的疯狂,他可不想在新婚之夜让新娘气得离家出走。 “好啦、好啦!谁不知道你以后就是妻管严了。”阿昌没好气的说。 “别这么说,其实薇瑛并没有管我什么。”他并不是偏袒薇瑛,事实上薇瑛的确没有阻止他什么。“结婚是很大的责任,而且完成终身大事后也应该要安定下来。” “别扯那么多啦!”麦琪可不想听这些。“快走吧,我们准备了很多精采的节目等着你。” 一路被架往饭店,常煦只得在车上打电话和薇瑛报备,看样子这一去可能要到天亮才能结束了。薇瑛不在家里,打了手机,响了几声才有人接听。 “薇瑛,朋友办了个聚会,我晚上可能没办法回去了。” “好。” “那你呢?你想来吗?” 他的声音听来很雀跃,而他的表情也是 薇瑛坐在计程车里,车子是开往常煦公司的方向,她刚去婚纱店拿了婚纱照,迫不及待的想让他看看她穿上婚纱的模样;拍照当天她并不特别欣喜,但拍出来的照片是那样完美,她多想让常煦第一个看到! 哪知道她坐在计程车里,竟然看到常煦的车迎面而来,可是开车的是另一个男人,常煦坐在后座,他身边则坐了一名女子,她倾身靠在他耳边,一副想偷听他说些什么,而常煦并没有推开她,他拿着手机神情愉悦。 两车交会只有短短几秒,薇瑛收回视线,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我还要去别的地方你好好玩吧。” “是拿婚礼用的东西吗?” “对” “有事你可以叫常晴帮你,你别太累了。” “好。” “老婆准了吗?”麦琪凑在他身边问着。 “她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薇瑛一点也不像恶婆娘。 “上次事情闹大了,酸梅姑娘不是很不高兴吗?”麦琪说话时表情装得很俏皮,但眼神却带着调侃。她就是事件中的二号女主角,后来常煦拒绝了她,两人又回到朋友的那条线上。 原以为回到台湾可以再续前缘,怎知他们还没开始好好发展,便杀出了一个酸梅姑娘,她的爱情就这么早夭了。如果真说是她破坏他们的感情,那也不怎么公平,毕竟她早在好几年前就认识常煦了。 只是现在常煦选择了别人,她只能死撑着所剩无几的尊严,继续当他的好朋友。 “解释清楚就好了啊!反正我只爱她一个,她也知道。”薇瑛后来也不再提那件事了。“再说,她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小气。” “那可难说。”麦琪冷言冷语。 “她是个好女人。” “是吗?”麦琪不以为然。“难道我们都是坏女人吗?” “你们是嫁不出去的可怜女人。”阿昌笑着回答。 车里陷入一阵笑,可是麦琪笑得十分勉强。唉!有谁知道眼看着心仪的男人要娶别人,有多让人伤心。 到了饭店,一群熟悉的朋友全来了,众人因为常煦要结婚无不卯起来庆祝,不计形象的大玩特玩,打算来个不醉不归。 饼没多久,常煦逃到阳台去喘口气,再这么灌下去他很可能会醉得不省人事,他可不想醉得无力反抗被扒光了丢在饭店里自生自灭,还是先自保比较要紧。 “没想到你就要结婚了。”麦琪跟着走进阳台,手里还拿着两杯酒。 “世事难料,我以为我应该会晚婚的。” “对啊!世事难料。”麦琪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会跟你白首偕老,哪知道我们连一星期都撑不过,接着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你了,哪知道回到台湾第二天就遇到你,想重新开始又屡遇波折。现在你都要娶别人了,而我还帮你举办这告别单身派对,我真觉得自己是天字第一号大白痴!”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对的人。”这些年来麦琪的情路走得也颇坎坷,他也曾为麦琪所吸引,麦琪的活力四射一直都很引人注意,但常煦明白薇瑛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也只有薇瑛让他有“爱”的感觉,这说起来很抽象,并不是麦琪不好,只是他爱的人是薇瑛。 “我以为我会跟你重新开始” “跟我?”常煦有些惊讶,他早已经和麦琪把那事情谈清楚了,而且他和薇瑛的事情麦琪都知道,她应该最清楚他有多爱薇瑛才对啊! “是啊,找还以为我们有机会再开始,可是酸梅姑娘一出现,你就变心了。”麦琪脸上写着失望。 “麦琪,我们谈过这问题,感情的事真的勉强不来,你不也知道吗?”其实他对麦琪还是有些抱歉,他爱的是薇瑛,也老实的告诉麦琪,而麦琪当时也要求他不要因为分手了就形同陌路,他们还是可以当朋友,那她为什么现在又说这种话? 麦琪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知道你的个性,但你会答应我那些邀约,不也是因为你不讨厌我吗?你可以爱上酸梅姑娘,为什么无法爱上我?我总觉得你很喜欢跟我在一起,可是你却” “因为我们是朋友” “不!”麦琪打断他的话。“常煦,你搞不清楚状况,这不是答案!” “因为我们在一起有话聊啊!”再说他们后来再也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发生,麦琪怎么会那么想呢?“要不然还会有什么答案?” 他话才落下,麦琪突然拉下他的颈子,吻住他的唇。 “常晴,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薇瑛有些迟疑,她从来没有涉入过常煦的交友圈,这么突然的跑进去,常煦会不会觉得她的出现是种打搅? “嫂子,你怎么可以不去啊!”常晴才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你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饭店里搞什么鬼,你好歹也要去坐镇,免得他们玩过头啊!”“但他们都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这不太好。” “那这样好了。”常晴露出顽皮的笑。“你可以假装是我的朋友,我们来吓他们一大跳。” 电梯门一开,她们循着房号来到那间闹烘烘的房间,常煦的朋友都认识常晴,所以她们轻易就混进派对里。 “嘿!阿昌,我哥呢?”男主角不知跑哪去了,常晴遍寻不着干脆问人。 “别急着找你哥啦!”阿昌一见到常晴身边的美人马上眼睛一亮。“这位是你朋友啊?” “对,这是我朋友,薇薇。” “薇薇啊!”阿昌差点被薇瑛给迷昏,没想到在这里会出现这样的上等货色。 薇瑛尴尬的和阿昌聊了几句,哪知才聊了一会儿,其他人也跟着靠了过来。 “我先去找我哥。”常晴看她一时间走不开,只好自己去找男主角。 “常晴”薇瑛连忙唤她。 “我等下就回来。” “她只是去找她哥,今天晚上就是为了她哥哥办的单身派对。”阿昌递了一杯酒到她手里。 “单身派对”薇瑛喃喃的重复—次。 另一个陌生的男子马上接话“是啊!常煦过几天就要踏进婚姻的坟墓里,我们这算哀悼大会吧。” “这么糟”如果这些人知道她就是要陪着常煦进坟墓的女子,不知道会怎么想。 “当然糟!他老婆可是妻管严,连和朋友喝个咖啡都不行。” “他应该还是照喝不误吧。”薇瑛可不认为常煦会听她的话。 “那还用说吗?常煦又不是一般的男人,有一堆女人喜欢他。再说,谁想整天对着同—个人喝咖啡,不管有没有结婚总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啊!怎么可以结了婚就跟所有朋友说拜拜。”另一个男子理所当然的说。 “别净是聊常煦啦!”阿吕对眼前的美丽女子可是抱着一定要追到手的决心。“薇薇,你喜欢喝咖啡吗?” 薇瑛摇了摇头“我喝咖啡会胃痛。”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吧,明天怎么样?” 阿昌动作快得很,在场哪个男人不是看了薇瑛就一副想吞吃入腹的样子,尤其大家都喝下酒,很多平常不敢说的话此时都大胆了起来。 “我恐怕不行。”薇瑛开始寻找常晴的身影。 “那后天呢?”另一个男人马上接着问。 “后天要举行婚礼。” “结婚的是常晴的哥哥啊你的意思是你也会去喝喜酒罗?” “呃算是吧。” “那我去接你,反正我也要去。” “不用了,有人会来接我。”她可是新娘啊! 这些人难道就是如此?看到女人就约,还是他们习惯了就这么四处勾搭?常煦平常都是跟这些人在一起吗? 薇瑛在拒绝的同时,发现沙发上有一对男女正热情的拥吻着,原来常煦参加的是这种单身派对。 此时,另一端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是常晴。 所有人转头望去,只见通往阳台的窗帘被常晴扯开,少了窗帘的遮蔽,众人可以清楚看见阳台上的情景,外头站着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正用着一样吃惊的表情望着屋子里的人。 薇瑛不需要看到脸就可以认出,阳台外的男人正是后天就要成为她丈夫的阙常煦。 第四章 车子里没有人说话。 开车的人是薇瑛,她唯一开口说的话是:“你喝了酒,我来开车。” 她开得很慢很慢,像是在拖延回家的时间。而常煦根本脑子一片空白,他想不出有什么好理由可以解释一切,他等着薇瑛开口问他,可是她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常煦开口要跟她解释,发言权却被抢走。 “你全身上下都是酒味。”薇瑛皱着眉,捂着鼻子道。 常煦只得先进浴室冲洗一番,洗掉身上的酒味,整个人也清醒多了,也许他可以给薇瑛一个好理由,说明刚刚的情况。 “我很抱歉毁了你的单身派对。”他一走出浴室,先开口的依然是薇瑛。 “薇瑛” “我发现我们好像不是想像中的那么适合,相较于你有那么多朋友,我在台湾没几个认识的人,结婚对我来说只是找个伴而已,但是我发现你并不缺乏伴侣,也许我不该拖你下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常煦连忙打断她。“麦琪是我的朋友,她平常不是这样的,我们以前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就是那么疯” “我没有提到她的事。”薇瑛闭上眼,根本不想再去回想那一幕。“你提她做什么?我不在乎你跟谁在一起,我不在乎你们是不是脱了衣服拥吻?我关心的是我们两人的事。” “但是我想解释”谁看到那一幕还会保持冷静?薇瑛看起来不以为意,其实她心里气得要命,他哪会看不出来。 “我不想听!”她捂住耳朵大叫着。“我早就该离开你!我真想现在就离开你!” “薇瑛!”常煦看见她失去自制,连忙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你别碰我!”薇瑛狠狠的推开他。“你今晚抱了别人,你有什么资格碰我!” “那是她主动的,我一时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自己脱罪呢?”她转过身用手环住自己。“你怎么可以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你都不认为是你给了别人机会吗?” “要不然你要我怎么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但事情发生了你又不许我解释!”随着她的语气上扬,常煦的声音也跟着放大。 “我们两个分开静一静好了。” “我们还有一天就要结婚了。”这不需要他再提醒吧?这时候她要分开静一静? 薇瑛整个人蹲在地板上,背倚着沙发,彷佛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 “你让我在这里静一静。” 看见她的表情,常煦知道再继续与她争辩不会有结果,只好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决定给她一个独处的空间。 在他要进房间之前,薇瑛突然幽幽的传来一句问话 “她就是那个女人吗?” “嗯。”他不会对她说谎,只得承认。“但是我真的”到嘴边的解释再度被她打断。 “你先进房休息吧。” “妈,薇瑛有没有回去?”一听见阮母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端,常煦赶紧问道。 昨晚他回到房里,心情虽然不安,但酒精还是让他昏然入睡,直睡到今天中午才醒来,却发现薇瑛不在屋子里,这可把他吓坏了。 “有啊!她早上就回来了。明天就要嫁了,所以今晚会住在这儿,你之前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哦。”常煦这才松了口气,他以为薇瑛会气得落跑。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如果她真的跑了怎么办? “常煦,你跟薇瑛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阮母似乎察觉了什么,忍不住提出疑问。“我看她回来都不说话。” 平常都是常煦接送薇瑛的,今天竟然是薇瑛自己开着车回家,这让人觉得事有蹊跷。 “有一点不愉快,不过我会处理。” “薇瑛任性惯了,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你要多包容她。” 阮母习惯性的将错堆在薇瑛头上,听在常煦耳里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不是薇瑛的错。” “你也别太让她,薇瑛本性善良,只是她不懂外头的世界是怎么回事,能把她托给你,我们也安心多了。” “哪里”草草和阮母聊了两句,常煦转移话题要求“我可不可以和她说说话?” “好,我把电话转进她房里。” 电话响了几声,有人接了起来,是薇瑛的声音。 “薇瑛,是我。”常煦才打了声招呼,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响,只能讪然的将电话挂上。 明天就要结婚了,竟然在这时候发生这种事,薇瑛连他的电话都不肯接,真不晓得明天的婚礼要怎么进行? “刚刚常煦打电话来,你们聊了什么啊?”阮母走进女儿卧房里问道。 “没说什么。”薇瑛实在没心情去面对其他人的询问。 “薇瑛,不是妈要说你,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老是使性子,常煦可是万中选一的好男人。” “妈”薇瑛觉得很委屈,所有人都认为常煦是个好男人,每次一有问题就认为错在她身上,难道他们都不会想想常煦做了什么吗? “他会打电话来示好,就表示他很在意你,这样不就够了吗?既然你们喜欢彼此,那就多点包容,你年纪也不小了,结婚后应该要更成熟一点。” “你为什么认为是我的错呢?我是你女儿不是吗?”薇瑛失望的说。 “你吃醋啊!”阮母竟然还开起玩笑。“丈母娘看女婿通常是越看越满意,我对常煦可是满意得不得了,你别老是找他麻烦。” “我们跟阙家是不是有生意要谈?” 阮母想了想,摇摇头“最近没有啊!”“如果我说我不结婚了会怎么样?” “由得了你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俩要结婚,你现在说不结婚,你以为是在耍猴子啊!再说,你要是这么胡来,奶奶知道了我们全都不会好受。” “又是奶奶”每回他们总是搬出奶奶来吓她。 阮家奶奶是这家族的大家长,每一件事都得经过她的同意才成,每个人见奶奶就得对她鞠躬哈腰,她平常闲着没事就一直催着晚辈们结婚。 “奶奶可是做了套新衣服等着明天穿,你别胡搞把她的心情给弄坏了。” “我用我的婚姻来讨她欢心,如果我以后不幸福、不快乐,谁来负这个责任呢?” “你是得了婚前恐惧症啊?多少女人想嫁常煦,你还嫌!”阮母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去敷个脸吧,明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人,少在这儿胡思乱想。” 阮母走出房外后,薇瑛整个人瘫在床上。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得到任何支援,家人根本爱死了常煦,她连话都还没说,母亲就认定了她是错的一方,若是结婚后真和常煦发生争执,她一定是孤立无援的那方。 电话再度响起,薇瑛心想搞不好又是常煦打来的,响了好几声,最后她还是受不了的接起来。 “薇瑛,我是常晴。”电话里传来女孩的声音。 “嗯,有什么事吗?” “你回去有没有跟我哥”常晴也没料到她老哥会做出那种事,本来以为带着薇瑛去可以镇镇场子,哪知道她们慢了一步,别的女人早就对老哥乱来了。“你有问他是怎么同事吗?” “我没问,不过他说是那女的主动抱着他。”也许常晴跟她年纪相彷,能站在她的立场想想吧。 电话那头传来松了口气的叹息。“我就说嘛!我老哥从小就是这么有女人缘,一定是那个女人主动的。” 常晴的话让薇瑛心凉了一半,连最后一个她认为应该会站在她那边的人都让她失望了。 “你也知道我哥长得不赖,又高又帅,加上还有点才华,女人当然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再说他一发现你到了,不就跟着你走了,可见他还是很在意你的。”常晴自然是帮家里人讲话。“而且我哥明天就要跟你结婚了,我猜搞不好他是被设计的,那种告别单身派对总会出几个整人的主意,那女的搞不好是其他人特别找来整我哥的。” 薇瑛在电话这端频频摇头,那女人是常煦在美国留学时的同学,根本不是人家找来的,而且她经常和常煦出双入对的喝咖啡、吃饭,事情并不是常晴讲得如此单纯。 “既然讲开了就没事了,我哥还担心你胡思乱想呢!你就多包容我哥一点吧。好了,你就安心的准备当新娘,我再去试试我的伴娘装。” 币上电话,薇瑛呆坐在原处,看着一旁的婚纱照,沉思了许久。 是不是她太糟糕了?她平常难道表现都不像是个好人吗?还是这世界上好男人太少,所以所有人认为遇到了好男人就应该要把握? 而她是真的配不上阙常煦吗? 薇瑛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好答案,煎熬持续到当晚的晚餐。为了明天的婚礼,家族所有成员全都到齐,围着餐桌吃饭好不热闹。 “终于可以嫁出去了。”大嫂开口说话,一副酸溜溜的模样。 “阙家跟我们阮家可说是门当户对,而且常煦又有才华,现在事业也做得很不错,多少年轻女孩子喜欢啊!”大哥也跟着说话。 “说得是,能找得到这么好的对象,都是看在**面子上。当初如果不是奶奶邀了那个饭局,你可就碰不上常煦了,薇瑛,你可要谢谢**安排啊!”阮母提醒女儿。 “明天你就是阙家的人了,嫁到人家家里就要懂得应对进退,不管你想怎么样,千万要记得不许丢了阮家的脸。”阮老夫人一脸得意又满意的模样,同时不忘对薇瑛耳提面命。“你待在国外太久,很多礼仪都不懂,还好以后有常煦在,你一定要好好的学习怎么当个好妻子。” 薇瑛低头扒着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阵仗。刚回到台湾时,她被迫学着和这一大家子人生活,这对一向习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她来说相当痛苦,直到遇见了常煦,她像是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住在他那儿,就可以避开和这些人面对的机会,就算在一起也有常煦帮她顶着,她不用担心自己不懂得和这些人怎么交谈应对。 但是她现在却发现,如果真嫁给了常煦,情况似乎只会更糟。 “是啊!常煦对薇瑛多好,今天小两口有了点不愉快,常煦马上就打电话过来”阮母开始诉说起未来女婿的好处。 “唉,多好的男人啊!”“是啊!”阮父也开了口。“常煦最近几个案子都推得不错,替他们公司赚了不少钱,是个好人才。” “我听说阙家还准备了传家钻石项链要给薇瑛,看来他们对这桩婚事相当的重视呢!”大嫂一脸羡慕的说。 “薇瑛能嫁到阙家可真是幸运,一定是老夫人平常为这个家修来的福气啊!”这桩婚事已经不再是她和常煦之间的事了,家族里的人三句中总有一句要提到**伟大。薇瑛放下碗筷,在这看似热闹却充满巴结逢迎的晚餐里,她失去了食欲。 “我想知道如果我以后婚姻不幸福的话,你们会怪奶奶吗?”薇瑛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既然大家都说我能嫁给常煦全是**功劳,那奶奶可以担保我的幸福无虞吗?” 薇瑛并不是故意找碴,她只是再也撑不住了,她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是那么糟糕的人!除了嫁给常煦以外,她的生命几乎被所有人给否定了,如果常煦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完美就罢了,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的心,现在她还得面对这些话语。 “你说这什么话!”阮母赶紧阻止女儿继续说出这种疯话来,连忙对身边的阮老夫人求情。“妈,薇瑛不懂事,您老人家别怪她。” 哪有人在结婚前一天说什么婚姻不幸,这可是会触霉头的啊!尤其老人家最讨厌这种犯忌讳的事了。 “如果你嫁到阙家,在人家家里出这种丑,可是会丢我们阮家的脸,你最好小心注意,不要老是口无遮拦!”阮老夫人目光锐利的望着孙女儿,脸上写满不悦。 “你们都认为我嫁过去是我的福气,是我真的这么差?只能靠运气或福气或是奶奶我才能嫁得出去?你们为什么不说说我真的不差呢?你们为什么不说阙常煦能娶到我是他的福气?” 她已经受够了!所有人都认为她差劲,连常煦都不认为她是个足以养活自己的女人,她当真有这么差,非得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她才活得了吗?难道她就没有半点好处或优点? “凭你这种态度,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阙家的人愿意让你进门,你就该谢天谢地了!”阮老夫人狠毒的丢出一句。 “我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薇瑛,你少说两句。”阮父也出声要女儿安分点,怎奈他这个做父亲的和其他人一样,并没有太多时间和女儿相处,他的话对薇瑛并没有效力。 “昨晚我看见常煦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我还要回到家里准备明天的婚礼,不只如此,我现在还要坐在这里听你们大声的说是我运气好?”话一旦开了口就再也停止不了。“如果我今天真的幸福,我可以对着你们微笑,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问题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快乐!我踏上红毯那一刻再也没有后路可退,当我被我的婚姻杀死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个人可以为我负责,你们不会有人为我难过,到时候我还得说服我是运气好!”“薇瑛!”阮老夫人发出怒吼,站起身拿起拐杖直指着放肆的孙女儿“你敢这样说话。” “奶奶,你也不能为我的婚姻保证什么,不是吗?”说完,薇瑛转身走向楼梯。 “像你这样的女孩,有人想娶就不错了,我还怕阙家临时改变主意。你最好回房间想想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好好反省反省!”阮老夫人冷冽的声音似箭从背后刺穿她的心。 薇瑛终于确定了自己所处的情势,即便她说了常煦和别人在一起的事,还是没有半个人在意她的话。 结婚的人是她,不是他们啊! 她的人生不只有这样,她不要这辈子就这么结束,说什么也不要! 阮家在半夜紧急打了电话通知婚礼取消,常煦从床亡惊醒,虽然这是他曾预想过会发生的情况,但他怎么也没料到薇瑛会让这想像成真。 “马上给我登报!阮家要跟她断绝关系!” 阮老夫人气得全身发抖,她怎么丢得起这么大的脸!喜帖都已经送到亲朋好友手里了,结婚当天她才一走了之,叫她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摆?阮家的声望全给她一个人毁了! “奶奶,您别生气,也许她只是去散散心而已。”常煦开口安慰阮老夫人受创的尊严。 “我对不起你们阙家,阮家出了这么一个不肖女,我一定会登门道歉。” “没关系的,我会转告我爸妈,这不全是薇瑛的错,我让她误会了一些事,我也有责任,我应该要跟她解释清楚,可是我” “常煦,你别为她说话。”那丫头分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一定要跟她断绝关系!” 阮家一阵大乱,阙家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常晴已经将之前派对上发生的事告诉父母。 “常煦,你怎么会这样”阙母一脸的不敢置信。 “就要结婚了,前一晚才出这种事。”阙父脸色也很难看,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在婚礼前两天偷吃被新娘当场撞见,结果把新娘给气跑。“你做事怎这么没分寸呢?” “先想办法把薇瑛找回来。”大哥常皓提出意见。 “她在台湾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想找也不知道从何找起。”常煦烦恼的说。 “阮家那边呢?” “奶奶很生气。”阮老夫人下令停止薇瑛所有的经济来源,想逼她花光身上的钱后自动回去求饶。 薇瑛什么也不懂,如果她花光身上的钱,没有工作、没有收入,那她该怎么办? 要是她在外头遇上了什么危险,那她要怎么应对?也许她以前在美国习惯了独立的生活,但这里终究是台湾,很多事情不是像在美国那样,再说现在她什么也没有,常煦为此担心不已。 如果她再也不回来,那他又该怎么办? 第五章 薇瑛来到了艳阳高照的南台湾,几次在家里看着新闻介绍,这回她不用等待常煦有空陪她,她以后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大半夜驾着车离开阮家,并不需要她花费太多勇气,积怨老早把她的理智给毁灭了,当地离开餐桌回到房里,试着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所处的情境,却发现她的人生不再是她自己的,所有人都在左右着她。 也许她是爱着常煦的,但是她的爱没有得到相同的回报,甚至他连专一都做不到,这叫她怎么能忍受? 尤其当她受了伤回到阮家,发现她的家人没有一个会站在她那边,那种孤零零的感觉更加深了她离开的念头。 “如果我真把自己嫁了,我就真的是傻子!”薇瑛下车买了一罐冰凉的饮料,贴着脸露出舒服的笑容。 打开手机,她知道所有人应该都气疯了,尤其是奶奶,一定气得连拐杖都折断了吧?语音信箱几乎被灌爆,讲的都是一样的话,无不是要她回电或是告知她身在何方之类的要求,在过了婚礼举办的时间后的留言全是口不择言的恶骂,包括了父亲要胁她马上回家请罪,否则冻结她所有经济来源。 薇瑛将手机关了,想也知道不会有人替她想想她的心情,也许她这么做是过分了些,她早该在一有疑虑时就提出要求将婚礼延后,而不是事到临头才一走了之,这是她唯一感到抱歉的地方。 至于其他,她仍不认为她真有什么错,即便两家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谅解她的举动,她也认了。 当初她是那么的沉迷在爱情里,她甚至觉得只要能每天见到常煦,那她什么都愿意接受。 但是她现在不是这样了人都是会变啊! 当时自认为可以接受的情况,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全走了样,她开始不能接受常煦和其他女子牵扯,就算是感情外的牵扯也不行,爱情不再能让她包容所有事物,是她变了?还是这段感情已经变质了? 躺在常煦的身边,即使他的手拥着自己,她心里却是空的。她望着沉睡的他,心里的疑问一天比一天严重,她也试着要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对于他的交友状况睁只眼闭只眼,但是真要这么下去一辈子?她发现她办不到。 如果能早一点发现这点,她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和他在一起,她所投注的感情也不会那么多,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她的人生就只有这样吗?除了等着嫁人外,应该还有些什么吧? 那个和常煦在一块的女人,看起来就像是个干练的上班族,而她呢?说真的,她又会些什么?从美国念完书回台湾,她就一直过着吃喝玩乐的日子,家里根本不需要她出外工作,奶奶甚至认为那是抛头露面,女孩子就应该待在家里等着家人为她配好亲家,嫁出门便是。 每每想起自己的人生差点就那么结束,薇瑛不禁握紧了方向盘,将油门踩得更用力。她不要啊!就算对象是常煦,她也不要,她要远远的离开那地方才行! 她应该还有不一样的人生,她还有无限的可能,怎么会只是这样嫁了人,然后每天待在屋子里看着自己的老公出门和其他女人喝咖啡。 如果真的结婚,她想后悔更是难上加难,两家的背景都不简单,尤其她还没嫁过去,家人就已经倒向常煦了,以后若是她受了委屈,除了以死明志以外,恐怕不会有人站在她那一边,帮她抱不平。 天啊!她竟然还傻傻的跟着阙常煦十个月!早该在第一次发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她就该快刀斩乱麻了! 油门再度往下踩,她会找到自己的方向,她会的! “常煦,我们今天要去” “我不想去。”没等麦琪把话说完,常煦就直接拒绝了。 “嘿!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你不是想去”麦琪热情不减的继续往下说。 “我说我不想去!”他切断了通话。 好不容易收拾好那堆烂摊子,但是常煦的心情却一直没好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薇瑛会这么跑掉,她竟然留下他一个人去面对一切,亲戚朋友脸上的怀疑和同情,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受不了了。 最让他感到气愤的是,他应该要杀了那个女人,可是他却只是满心担忧,她就这么消失了一个多月,连通电话也不回,他睡觉时都开着于机,怕薇瑛真需要自己时会找不到他,可是他的手机却不曾接获她的来电。 “看来酸梅姑娘这回气得很严重。”陈秘书看着上司对着手机发呆,将文件放在他桌上对他说了一句。 “她哪次不是这样。”常煦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语气有些苦涩。 “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结婚当天新娘落跑,公司每个人看到老板时脸上总是挂着同情,不过身为常煦的秘书,她可不觉得他真有可怜之处,酸梅姑娘虽然常跟他闹闹小脾气,但是她愿意每天为他做便当,就代表这女孩并不娇蛮才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酸梅姑娘虽然喜欢吃醋,但应该不至于会在结婚当天闹成这样吧?” “还有什么?你也知道她最爱来那套”他并不想详细解释派对里发生了什么。 薇瑛第一次打翻醋坛子时,他还会有些紧张,但薇瑛说了她愿意和他一起遗忘那件事,好好珍惜接下来两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后来不也好好的吗? 那天晚上只是麦琪突然吻了他,麦琪显然是喝醉了,薇瑛却不听他解释就逃婚。 “怎么会搞成这样?你是不是又被她抓到什么了?” “哪有什么?”冤啊!谁不知道他女人缘特好,又不是他故意要去约人,再说那天的派对也是朋友为他办的,他是无辜的啊! 陈秘书看着他不以为意的表情,不禁要摇头。 “总经理,你会不会太over了?” “我哪有啊!”他从来不是脚踏两条船的人。 “酸梅姑娘应该是太爱你才会反应过度。” “问题是她这次真的过度了。”第一次薇瑛生气还有话说,的确是他的错,但是这一次她怎么不听他解释呢?不但搞砸了整个婚礼,更教两家人的颜面要往哪放?而且这事件还上了报,更让奶奶气急败坏。 “两个人决定在一起,就会有些承诺的意思在,如果你没有告诉她就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她当然会抓狂啊!”她知道他是被宠坏了。 常煦家世好、脸蛋俊,事业又有成,这样的男人自然会吸引不少女性。 当初他会和薇瑛定下来也是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并不是薇瑛长得爱国或抱歉,让大家觉得两人不配,事实上薇瑛论家世一点也不输常煦,论相貌更是远远超越选美佳丽,唯一的缺点就是,醋劲大了些。 以常煦这种个性,蔽瑛迟早会被他给气死,交往十个月下来,虽然期间纷争不断,但是常煦擅于安抚女人情绪,薇瑛几次闹脾气都不超过一星期,但常煦依然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这看在陈秘书眼里,难免觉得常煦有些不守“夫”道。 “就算你没跟人家怎么样,但是你已经‘有人’了,你放送那种‘身边还有空位’的讯息出去就不对,你难道看不出来你那个女朋友麦琪根本对你别有居心吗?” “麦琪?她只是我的朋友啊!再说我有几个红粉知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难道我找几个朋友出来谈谈天,聊聊心事都不行吗?” “算了。”陈秘书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没法改变常煦的观念。“想必你下班后又要找几个红粉知己去谈谈你跟酸梅姑娘的事了,像你这种男人看来是一副强势无敌样,却又喜欢用不经意流露的脆弱去引樊性的同情。你这回惹出大祸了,你还是认为那不算什么,不过也没关系啦,反正你老婆都跑了。” “我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常煦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而且我也没有反对薇瑛跟她的男性好友出游。” “真的吗?”陈秘书满脸的不相信。“要是哪天薇瑛真的跟其他男人出去,我就不信你不气炸才怪。” “拜托,我是那么幼稚的人吗?”常照对自己信心满满。“那种吃醋来吃醋去的事,只有十几岁的小孩才会如此,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对感情有着一定的成熟见解,哪有时间一天到晚去处理莫须有的情变。” “看来你是不会改了,随便你吧。”陈秘书没好气的说。“快去吃饭吧,以后不会行人帮你做便当了,我看你还是赶紧习惯员工餐厅里的伙食吧。” 在第一次发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她就该快刀斩乱麻了! 没有痛哭流涕,这一次她已经不再有感觉,有些人天性就是如此,既然她没有能力改变常煦的想法,又无法容许他对感情的处理态度,那么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 她决定退出常煦的生活**,不只如此,她也希望他滚出她的世界里。 她曾经以为常煦将是她未来的一切,哪知道大概是当时她让爱情冲昏了头吧? 白马王子变成了花心大萝卜!即便他矢口否认与其他女子有亲密关系,但这并不足以让她原谅他,经过几次的争执,他应该知道他和其他女人出双入对会让她受到伤害,可是他仍不将这事当作一回事,反而把所有罪过推到她头上,当她是在小题大作。 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这回她还不慧剑斩情丝,那她就真的是猪头了! 看着手机里的讯息,薇瑛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父亲传了简讯给她,通知她如果再不回家,将会冻结她所有的经济来源,信用卡无法使用,提款卡也无法提领现金。 薇瑛开始思考,如果她真和常煦结了婚,哪天他大老爷不高兴,也来这一套,那她该怎么办? 她决定要来个绝地大反击,如果他们真以为她什么都不会,那可是把她给看扁了! 趁着信用卡还能使用,先结清了饭店的费用,再跑到大卖场一口气买了一车子的食物干粮,这些都可以刷卡,接着到提款机领出最上限的额度,还好前几天有领过一次,现在她身上有十几万的现金,也有食物,一个月之内她不会有饿死的顾虑,接下来她打算去找份工作。 她选择在高尔夫球场当“杆弟!” 之前看着报上的征人启事,会计助理那类的工作她没一样做得来,而公主西施穿得太少她怕感冒,在高尔夫球场堡作感觉很不错,每天可以看到绿草如茵的草地,和暖呼呼的阳光做朋友,尤其还供食宿,这工作简直太完美了! 薪水加上小费也算可观,就算辛苦了点也可以当健身看待,反正她一向有上健身房的习惯,就算累了点,她还年轻应该可以挺得住,而且她还打过几次高尔夫球,有经验自然可以胜任愉快。 “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 “现在、马上、随时!”没想到应征这份工作竟然如此轻易,薇瑛迫不及待的想上场。 “好,我请领班跟你讲解一下工作情况,顺便帮你安排一个房间。” 经理看起来人很好,圆圆胖胖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而带领她到房间的领班看起来人也不错,是个三、四十岁的妇女,和她同一间寝室。 “我姓郭。” “郭姊,你好,你叫我小阮就好了。” “为什么不叫薇瑛呢?” “因为那名字听起来太蠢了。”薇瑛对自己的名字很有意见,那听起来就像是柔弱的大小姐,而她现在可是要闯出一片属于她的天空,得建立起坚强的形象才行,小阮听起来比薇瑛好多了,至少中性了些。 “好吧,小阮,我们以后就是室友了。” “郭姊,以后还要麻烦你照顾了。” 薇瑛望着郭姊微笑,开始觉得自己未来出现了几许光明。 “薇瑛?” “嗯?”好一阵子没有打开手机,突然接到常煦打来的电话,薇瑛一时之间还以为门己听错了。 “是我。”她该不会连他的声音都忘了吧?常煦觉得有点别扭,他现在要以什么身分和薇瑛说话?尤其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临阵脱逃的愧疚。 “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既愉快又轻松。 “你在哪里?”好不容易才联络上她,他要问清楚她人在何方,快点把她接回来才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常煦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他打了许多次电话都没有接通,好不容易听见她的声音了,可是她却摆明了不肯合作。 “你还要闹多久?” 电话那边一阵静默。 “薇瑛?”她为什么不说话?“你还在听吗?” “阙常煦,你凭什么每次都把错推到我头上?”薇瑛知道从他身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他每一次都把她讲得好像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大小姐,这让她忍无可忍。“我建议你去找你那些女性友人,随便你想跟她们怎么样,我不想接你电话,我甚至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你听清楚!我不是在闹着玩,而且我不认为跟你有什么好‘玩’下去的!” “阮薇瑛!”常煦火气也上气了。“你知不知道你逃婚的幼稚行为搞砸了什么?我们全都被你弄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你还不满意吗?你这样玩下去对我们之间没有好处。” “我们之间?阙先生,你搞错了吧,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没什么话好谈了,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行?”好!他可以让步。 “你用不着这么委屈。” “薇瑛!” “你还不懂吗?”薇瑛叹了口气。“你威胁我做什么?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还要自欺欺人的以为我在闹脾气。” “就为了我跟麦琪?你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你从来没有站在我的立场去替我想过,我需要的是一个懂得收敛的男人,而你是个不懂得收敛的男人。你以为只要你不跟人家上床就等于没有出轨,你不认为你跟异性过从甚密,你甚至只会责怪我不够成熟,把错全推给我。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从来不曾做过让你感到难过的事,可你却一直拿那些会让我伤心的事,来怪我小题大作。” “我跟她们真的没怎样,你要我说几次” “我亲眼看见她扒光了上衣和你拥吻,你还要跟我说你们没什么!”薇瑛简直要被他的睁眼说瞎话给气疯了。 “我说了那是她突然抱住我,我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你反应能力那么差吗?你之前不知道给了对方多少暗示,我也是女人,你知道女人要做出那些动作需要多少勇气吗?你一直把罪怪在她头上,只是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薇瑛,你相信我,我不可能跟她发展出友谊以外的关系。” “炮友之间也有友情存在的好吗?天晓得你们是怎么样的朋友?你们不但可以把爱情升华为友情,还可以把拥抱跟亲吻当成是家常便饭,我真搞不清楚你到底是滥情还是真那么需要特殊友谊!”薇瑛忍不住口不择言,深吸了口气稳住心情说下去。“问题不在于你有没有跟人怎么样,可能我再怎么解释你永远都不会懂。” “我怎么去懂?我现在一团乱,你知道你不顾一切的走掉,结果是怎么样吗?” “我对婚礼的事感到很抱歉。”薇瑛望了眼手表,她的班快到了,没时间再和他扯下去。“我还有事要做,没办法再跟你谈下去了。我短期之内不会回去,如果我的家人去烦你,你可以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头上,反正你一向如此。” “薇瑛,我不是这样” “你就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没错,我很后悔曾和你在一起,不过我非常庆幸我现在离开你了,我甚至非常高兴我没有像个傀儡一样的嫁给你,希望你找得到另一个可以忍受你的女人,不见!” 话一说完,薇瑛马上挂断电话。 常煦握着电话,整个人像被灌了浆似的,再也无法动弹。 她说她后悔曾和自己在一起 一开始薇瑛也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在高尔夫球场上撑这么久,尤其是刚上班的那一个星期,背着沉重的球具跟着客人打完十八洞,她累得快不成人形。 但是看着郭姊,个子不但比自己矮,年纪也比自己大了许多,郭姊可以埋首苦干,那她为什么不行?一样都是人。 “我还有家要养,如果我连这都撑不了,我怎么养孩子呢?” 听了郭姊的话,薇瑛心想自己还这么年轻,绝对不可以输给郭姊。 “小阮,你还年轻,为什么不回台北?” “我喜欢这里啊!靠自己工作感觉很好,而且他们不会给我这种机会出来闯,如果我回去了,我的生活只会是一片混乱,什么都由不得自己,那有什么好?这里有得吃、有得住,工作时还有太阳可以晒,整个人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薇瑛爽朗的笑道。 冰姊轻摇下头“你还年轻,外头的世界一定比这里迷人,久了以后你自然会明白,你不能把自己困在这里太久。” 薇瑛朝着她甜甜一笑“可以啦,你放心好了。” 她可以想像回去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常煦会依然故我的照着他的方式生活,而她没有别的选择,在家人的压力下,她只能跟那样的男人一起度过她的下半辈子,就算她再恨他还是得忍气吞声。 常煦从不为他的做为感到丝毫歉意,鲜花礼物她可以不要,也许她曾以为那是甜蜜爱情的象征,但她已经醒过来了,她知道自己永远没办法那样子生活下去,也许常煦是其他人眼里的白马土子,但他已经不是她的王子了,他再也不是了! 她拒绝那样的生活,即使她仍是喜欢他的,但喜欢已经不再是爱,爱是可以容忍一切的,而她显然已经没办法再接受常煦和其他女性的友谊。 就当她是醋坛子好了!现在选择权在她手上,她宁可过着这种靠劳力赚钱的生活,至少她活得自由自在、有尊严,她不再是阮家的大小姐,更毋需去爱一个不会疼惜自己的人。 第六章 薇瑛的英文十分流利,所以球场老板便将外国客人全交给她。 今天来打球的客人是一家外商公司的老板和国外的股东,寓工作于娱乐。不见得都要上酒家才谈得了生意,打球比上酒家显得高尚许多,而且也不用在喝得醉醺醺的情况下胡乱谈,尤其是这球场里还有个漂亮杆弟,颇得客户欢心。 “vivi,你要不要打打看?”breter突然叫住了薇瑛,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我跟mac打赌,如果你能从这里将球打进洞,我给你一万元小费,而mac会输我两万元。” “不好吧”杆弟不应该介入客人的赌局中,薇瑛可是非常珍惜这份工作。 “没关系,小阮,你可以试试。”在一旁陪打的经理马上露出微笑点头。这群客人可是球场里的贵宾级客户,他们想怎么玩都行。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反正客人最大。薇瑛工作这阵子以来,也看了不少人的脸色,这几个都算是好客人,出手很大方,更不会出现什么低级下流的吃豆腐情事。 挑了杆子,她先衡量了一下地势,几个杆弟也过来提示她该怎么打,球陷在沙堆里,但是旁边就是果岭了,如何把球从沙子里挑起直接打进洞 也站直身子,顺了顺手,轻松的将球一挖,球弹出了沙坑,飞上了果岭的草地,速度有点慢,但是方向却很准。 咚!进了! 所有人脸上均挂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原本只是想开开玩笑,怎么知道一个漂亮女杆弟竟然轻松的就把这一球给救进了洞里! “我的天啊!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就说她行嘛!”breter显得非常得意,虽然他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旁的经理和其他杆弟都兴奋的跳了起来,经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拍着薇瑛的肩一副赞赏有加的模样。 “小阮,球场下个月要举行比赛,你要不要代表公司出来比赛啊?” “我可以吗?” “王老板的队里还差一个,你来补刚好。” 王老板可是球场的主人,她这个小八弟可以跟老板一起打球吗? “会不会太” “不会有问题的,包我在身上。” “常煦呢?”一名打扮入时的小姐问道。 “总经理在办公。”陈秘书当然认得她是谁,这女人一直都是常煦的“亲密好友。” “那我进去找他。”她一把拉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麦小姐,总经理交代过,你不能这么闯进去啊!”陈秘书赶紧起身阻止,可是麦琪已经闯进办公室里。 “搞什么?”办公室里马上爆出一声大吼。常煦生气的望着闯进办公室里的人,还好他已经结束一通重要的国际电话,如果他还在讲的时候有人闯进,那要怎么谈下去。 “总经理,我拦不住你的好朋友。”陈秘书冷着脸说。她一直很看不惯麦琪的作风,尤其是当酸梅姑娘逃婚后,麦琪更是三天两头的找上门来,不是打电话追踪就是下班来拦人,存什么心大家都心知肚明,偏偏只有常煦看不出来。 “麦琪,我在上班,就算你是我的朋友,你也不能这么大剌剌的闯进来。” “怎么?你心情还没转好啊?”麦琪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话,反而笑脸迎人的走向他。“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不要老是待在公司里嘛!有空也应该多出去走走啊!”“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常煦捞起公文遮住阴沉的脸。 他实在很不愿对麦琪板起脸孔,但是麦琪在派对上的做为已经毁了他的婚礼,他应该要找个时间跟麦琪好好谈谈这件事。 “陪朋友聊聊天而已嘛!再说,我现在也是上班时间啊,我还不是经过这儿就绕进来看看。” “麦琪,我没有空陪你聊天,我最近真的很忙。”常煦皱着眉丢下公文,他知道陈秘书正在看他的好戏,她和薇瑛一样,认为他跟麦琪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问题是他真的对麦琪没那意思,也许他应该要表现得明显一点。 “常煦,这样很不像你耶!老婆跑了再找就有了,再说你们又还没结婚,你是逃过一劫啊!劫后余生应该要大肆庆祝,哪有人像你这么哀声叹气,连朋友都不要?” “你根本不懂!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们出去,不管是喝咖啡还是吃饭,我根本没那心情好吗?” “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像那种一天到晚爱吃醋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啊?”麦琪有些火气上升,她从不认为自己哪点输了阮薇瑛,她是长得很漂亮没错,但是自己也不差啊!论学历、论能力,她更是样样都比阮薇瑛强,为什么阮薇瑛走了,常煦却变成这样? “薇瑛是个好女人。”而且只有薇瑛能让他魂牵梦萦。 “我当你是朋友才来找你,想让你开心一点,你可不可以展现一点你的男子气概?别把那个女人讲得那么好。” “麦琪,难道你不知道你那天酒后做了什么事吗?我真的不想把话说得太绝,但是你影响到我的生活了,我只想和薇瑛在一起。”这话说出口后,他觉得舒坦多了,至少陈秘书望着他的眼神不再带着蔑视。 “那天我喝醉了,我怎么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麦琪干脆推得一干二净。 “但是我跟薇瑛都没醉,我们都清楚发生了什么,换成是我,我也会不高兴的,我可以体谅她的感受。” “她都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提她?” “因为我担心她!”常煦连日来的忧心爆发开来,尤其薇瑛在电话里的冷淡语气,他相信就算薇瑛真的面临了什么困难,她也死都不会向他求助。“她什么都不懂,要是她在外头出了什么差错,难道我可以心安吗?” “是她自己要走的,她在结婚当天溜了了,她把你丢下来收拾那堆烂摊子,难道你都忘了吗?是她自己要离开的,就要知道怎么去面对现实人生,去面对一切可能发生的困难和挫折。”麦琪的回答犀利且冷酷。“她年纪不小了,应该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 “问题是她不需要那样去体验人生”常煦叹了口气。“有我在,我一直都想照顾她的。” 一战成名大概就是这样,薇瑛也没想到自己真有打高尔夫球的天分,她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以低于标准杆两杆的好成绩将冠军杯留在球场里。 王老板觉得面子里子都有了,高兴得将薇瑛认做干女儿,高额奖金也一文不少的给了她,还聘她担任球场代言人,专门代表球场出赛,一心要栽培她成为职业选手。 当天还有许多大公司老板出席,薇瑛的优秀成绩和出色外貌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拿到冠军杯后没几天,就有化妆品公司找上门来,打算请她拍广告。一般的杆弟因为长时间待在球场上,每个人都是一身黝黑,可是薇瑛却十分白皙,而且健康亮眼。 “我们老板认为你肤色白里透红,在球场上工作还可以保养得这么好,对于客户来说是一大保证。尤其你的出身也很有意思,从一个杆弟变成高尔夫球界的明日之星,这样的例子,更能引樊性消费者的认同。” 加上王老板也鼓励她去拍广告,想着可以为球场多打打知名度,而郭姊则是乐翻了天,说好了要她多拿点赠品回馈同事,既然大家都希望她去拍,薇瑛也就大方的上阵啰! 随着广告的推出,连新闻节目也争相走访这位高尔夫球界的新起之秀,一夕之间,薇瑛的广告海报贴满了大街小巷,代言的产品狂卖,有薇瑛出战的比赛,新闻采访车总是塞满了停车场。 不过,这对阙阮两家人来说是忧喜参半。 “阮小姐,你赢得这次比赛后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一大群记者团团围着薇瑛争相发问。 “我想跟同事聚在餐厅里打大老二。” 这回答实在有点出乎意料,一般来说拿到冠军都会办个庆功宴来大肆庆祝,可是这位台湾最新的人气女运动员竟然只想跟同事打大老二? “跟同事?你的意思是其他的杆弟吗?” “是啊!”薇瑛对着所有人微笑着。 “有赌注吗?” “有啊,餐厅阿姨的水饺!”薇瑛回答得很认真。“球场餐听里阿姨做的水饺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阮薇瑛的纯真和朴实让现场的记者们折服,即使赢得了百万奖金,可是餐厅阿姨所做的水饺却可以让她如此满足。”一名记者在一旁报导。“尤其她的微笑有种感染力,无邪又没有杀伤力,让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起,获得全国同胞的喜爱。随着她的知名度大增,许多节目也争发她通告,想请她上节目谈谈她的心路历程,可是阮薇瑛却只喜欢和同事们在一起玩大老二和接龙,除了练球以外的时间,她都和同事们在一起,打牌是她唯一的休闲。” “我的同事对我非常的好,大家都很热心的帮我、照顾我,还教我很多事,所以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迅速,除了在球技上的帮助外,他们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薇瑛感性的说。 “对于帮助过她的人,她一直都怀着感恩的心情,现在她还是住在球场的宿舍,不过球场的老板已经为她另外准备一间单人宿舍。”记者接着说,画面转到了几个长相淳朴的人脸上。 矮矮胖胖穿着两装的人是球场的专职司机,还有几名中年人则是资深的杆弟。 “小阮性格很好,而且她很厉害,一教就会。” “她英文很好,所有外国客人都是地带的班。” “她很善良啦!奖金都有给我们分红。”见大家点点头,他又加了一句让人会心一笑的话:“不过她牌真的打得不怎么样”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笑成了一团 “给我关掉!”阮老夫人冷酷的下令。 “妈”阮母难过的喊着。 “我们阮家已经跟她断绝关系!就当我们家没有出过那种野人,打什么球,她当我们是养野牛的啊!有哪个女孩子家这么野蛮粗鲁的!”阮老夫人拒绝接受这种事。 “奶奶,那是高尔夫球,不算野蛮啦!”薇瑛的大哥忍不住替妹妹求情。薇瑛现在的成就非同小可,如果能延揽回自家公司,帮公司打打广告也好。之前本想和阙家联姻可以有点利益,哪知道婚没结成,妹妹还被逐出家门。“现在薇瑛有了点成绩,我们应该要接纳她,毕竞她当初是一时冲动,她现在发展得这么好,还真是出乎我们意料,如果她真的嫁给常煦,现在能这样吗?” “以我们两家的财势,需要她去抛头露面吗?”阮老夫人一提起这就有气,没想到那不肖孙女竟然还拍广告! “拍那则广告有七位数字的酬劳耶!”大嫂忍不住要拉拉丈夫的衣袖,奶奶真是不知道世道行情,薇瑛的身价已经不能和昔日相比了。 “反正我们阮家已经没那个人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起跟她有关的事!”说完,阮老夫人便要管家扶她上楼。 其他人只能面面相觑。 唉,世事难料啊!哪知道当日将薇瑛说得一文不值,今天她竟然可以闯出这番成就,就算现在大家再回头找她,也难保她会认他们?更何况她和球场里的同事打成一片,又有了对她爱护有加的干爹,她身边所有人都像她的家人一样,而他们这些正牌的家人,又要拿什么去见她? 阮家这边情况是如此,阙家那头就更糟了。 尤其当薇瑛人气越来越旺,新闻媒体也等着要炒八卦,在得知薇瑛悔婚,而且与家人断绝关系,这样劲爆的话题哪能不炒! 男主角、双方亲戚,都是热门的采访人物,甚至是左右邻居和附近小吃摊的老板都被收买爆料。 “阙先生,可不可以谈谈你跟阮小姐认识的经过?” “阮小姐悔婚的原因可不可以请你解释一下?” “阙先生,你在外头的女友是不是就是阮小姐悔婚的主因?” “阮小姐现在有这样的成绩,你要不要给她一些祝福?” 记者们的问题如排山倒海的袭来,常煦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回应,那群记者像秃鹰一样,给了一个答案通常会被歪曲成另一种意义。 从新闻节日里得知薇瑛的作法与自己相同,与工作无关的话题她全部不回答,她倒是学得快! 看着电视上反覆播放的美白广告,常煦心痛不已。很好!本来只是他一个人的薇瑛,现在是所有人的了,她下个星期还要去日本比赛,看来全世界在不久的将来都会被她征服!而他呢?他现在什么也不是,唯一可以扮演的就是被抛弃的可怜新郎角色。 不过这可怜扮相并未为他赢得同情,由于女主角是敢爱敢恨的台湾甜心,他这个可怜的男主角只有继续悲情下去,没有人相信薇瑛会无故离他而去,从娇滴滴的富家女甘心到球场背球具晒太阳,所有人都相信他花心在外的传言属实,否则好端端的漂亮宝贝干嘛躲到球场去赚辛苦钱? “楼下的情况还好吧?”陈秘书看着灰头土睑的老板问道。 常煦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连日来被记者追赶,他已经快被这情况给搞疯了。而且他心里并没有因为得知薇瑛的消息而好过一些,他很开心她的安全无虞,至少他想像薇瑛出门在外叮能会遭遇的危险都没有发生,她身边的人看来都十分照顾她,但是她离他越来越远,这事实却伤害了他。 她现在有了她自己的朋友,薇瑛甚至可以不承认他这个曾经与她论及婚嫁的男人,而他呢?他什么也没办法做,他甚至连解释自己的清白都没人相信。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陈秘书当然看得出来老板失魂落魄,打从那天他当着麦琪的面说出那些话后,她开始相信老板对酸梅姑娘是真心的,可是人都已经跑了,之前没有酸梅姑娘的消息就算了,可是现在酸梅姑娘现身了,老板竟然无计可施,这就有点 “她不会想见我的。”之前那通电话里薇瑛把话说得很清楚,她甚至认为他不是个男人,还说他只会把罪往别人身上推。 “你至少可以去跟她道个歉,她当初义无反顾的离开也需要很大的勇气,至少我就做不来。她也知道她这么一走,阮家的人不会原谅她,对于像她那样养尊处优的女孩子来说,要靠自己的劳力赚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她依然那么做了。” “她可以不要走,她可以听我解释,可是她一点也不相信我。”常煦不禁要为自己说点话。 “老板,你还没醒啊?”陈秘书真想脱下高跟鞋敲醒他。“你以为你一天到晚跟别的女人去喝咖啡、吃饭,你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人信任的?” “我真想不透你们这些女人在想什么,只要我和薇瑛在一起的时候很愉快就好了,不是吗?” “显然你让她感觉不是太愉快。”陈秘书一脸揶揄。“要不然她也不会当落跑新娘。不过她人都跑了那么久,你还在自欺欺人,看来你也满容易自我陶醉嘛!” “陈秘书。”一天到晚被秘书亏,他有些挂不住面子,他好歹也是个总经理吧! “好啦,不讲了。反正以后爱心便当是无望了,还好你已经习惯餐厅里的伙食了,虽然我们没有可以做出超好吃水饺的餐厅阿姨,不过公司楼下有一家不错的牛肉馅饼摊,也算聊胜于无。” “小阮啊!下个星期的比赛有没有信心啊?” 一台球车停在草地旁,王老板特地来看他的宝贝干女儿练球。 “没有耶!吧爹。”薇瑛很老实,她从来没有参加国际赛的经验,不过输了应该不丢脸,大伙都帮她做好了心理建设,反正她是头一遭,最重要的是累积经验,毕竟打球靠的就是经验。 “没关系,放心去打就好,先休息一下吧。”王老板倒是不急,不管薇瑛有没有赢得比赛,她只要出赛就可以帮球场增加知名度,这几个月来,球场扁是会员证就多发了几百张出去,贵宾级的人数更是急速上升,薇瑛为球场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极为可观,不管她有没有在国际赛上得奖都不重要。 薇瑛依言将手套脱下,打球对她来说是种休闲活动,也就是她这种轻松活泼的态度,所以才让高尔犬球这种运动让大家更为接受,不再认为这是项困难的运动。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阮家的女儿。”王老板笑道。 “我已经被逐出家门了。”提到这,薇瑛只能露出苦笑。 “我跟你奶奶见过几次面,你爷爷当时还在世,他是个非常有深度的人。”阮家老爷是党国大老,也算是个显赫的人物。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甚至不记得爷爷的脸,我念完小学就出国了,家里的事我也不清楚,再回来就已经是这样了。” “大家族里规矩总是多一些。”王老板可以了解,阮家人礼节之繁杂他也领教过。 “我本来也以为我可以接受,但显然我想得太天真了。”所有人当她是个废物,结婚才是她唯一的归宿,原本她也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因为她认为她有一个好对象,结婚并无不可。 但常煦他让她非常失望。 “不过,你在婚礼当天跑掉,对他们来说是非常挂不住面子,尤其是这么大的家族,两家人都是要面子的。”王老板提醒她。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她一走了之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想到后果。“但当时的情况并不容许我有其他的选择,我知道我悔婚的后果,奶奶会跟我断绝关系我并不意外,她那么好面子的人是不会原谅我的。” “但毕竟是亲人,血浓于水。”他并不会自私的要求薇瑛不再舆家人联络,反而鼓励她和家人重新开始。 “君子之交不是淡如水吗?”没想到薇瑛竟回了他这么一句。“干爹,我这阵子总是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有作出那种决定,我现在可能是整天待在屋子里,看着电视上的购物频道,等着我老公和其他女人喝完咖啡回家。” “情况真的这么糟?”原来传闻都是真的,阙常煦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要偷吃? “没有人站在我这边帮我想想,常煦不认为他有什么错,我的家人则只会认为我大惊小敝,把错全推到我身上。我承认我没什么长才,对于阮家也毫无贡献,但是我一直不认为我是个没用的人,我有心肯努力,我要的并不多,只是多一点的关心而已。” “我了解。”王老板拍拍她的肩膀。 “在这里,刘伯伯会教我怎么打球,郭姊教我怎么独立生活,司机周大哥还陪我打牌,餐厅里的阿姨会多帮我留一份水饺,他们关心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给了他们什么,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什么也不会,可是他们给了我机会,每个人要的不就是一个机会而已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再给阙常煦机会了?” “机会不是我能给的,他习惯了女人跟在他后头跑,我没有那种追赶跑跳碰的天分,我宁可一个洞一个洞老老实实的打,轻轻松松的活下去。”薇瑛望着球场,这是唯一可以证明她能力的地方。“我知道我的悔婚是不可饶恕的,我对那件事感到很抱歉,他们怎么怨我我都没有话说,但是如果我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证明我不是那么没用,我会怨自己一辈子。” 第七章 出战的日期将届,王老板请来了重量级教练为薇瑛做最后的训练,其他的杆弟则随时补充相关球场资讯,由于场地远在日本,几个曾经陪同选手到过那场地的杆弟将地图资料画出来给薇瑛做详解,让薇瑛十分感动。 八卦媒体仍追着她的悔婚丑闻不放,引起了体坛人士的不满,认为在选手出战前打击士气是相当要不得的,一些支持她的民众甚至放话,若因不实报导而影响薇瑛出赛的心情,导致她临场表现失常,那些八卦杂志就等着被全民公干! 原本薇瑛还不觉有什么压力,但等她看到排得满坑满谷加油的花篮,她才真切的感受到所有人对她的期待。 “肩膀放松!”郭姊正在使出她的独门绝招,帮薇瑛放松筋骨,按摩她的手脚。 球场经理拿来几套崭新的球衣要薇瑛选择。 “这家运动厂商头一次为女子高尔夫球员设计球衣,还请来了义大利的大师设计,特别标明了是为你设计的,你选选看要哪几套,他们会在比赛前赶制出来让你换穿,还说要在比赛时同步上市。” “都好。”此刻薇瑛的心情已经不再像前几天那么不以为意了,第一次参加国际赛,她还是只菜鸟,她真怕比赛当天出了什么状况会让大家失望。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烦喔。”穿着西装的专职司机周大哥关心的问。大伙的宝贝小阮心情不佳,他可得想办法排解排解。 “如果我连前三十二强都没打进怎么办?”薇瑛忍不要要问问大家,要是她连前三十二强都没打进,所有人是不是会很失望? “三八啦!”刘伯伯操着台语口音,挥着手上的烟说:“第一次嘛!哪有人会那么厉害,去比赛的人都是打球超过十年的老鸟了,你开始打没多久,没有人会怪你啦!” “如果如果我输了,你们会不会讨厌我?”薇瑛很担心这些她视如亲人的人会认为她一无是处,就像在阮家时一样。 “只要你打牌的时候继续输给我们就好了。”周大哥看着她的小脸皱成一团,有着要“泄洪”的危机,赶紧插个话进来。 “周大哥,不好意思呜我前天不应该拿‘铁枝’钉你!”说着说着,薇瑛开始大哭起来。 “厚卖考啦!”她这一哭,大家都乱了阵脚。 “刘伯伯,我那天的同花顺应该要brass的” “没关系啦!下次改进就好。”刘伯伯被她的眼泪吓了一大跳。“下次不要钉得太大力。” “我还拿三支大老二害你们全部都‘达波’” “我承认你牌技真的越来越好。”郭姊只能这么安慰她,虽然前天输得灰头土脸,面子实在有些挂不住,不过薇瑛有悔过就好。“这样很好啊!你的牌技跟你的球技都进步神速喔!” “我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好呜”连日来的压力终于让薇瑛崩溃了,尤其是报纸上写着记者跑去追常煦,每天都到他出入的地方围堵他,这让她觉得很难过。她知道她的悔婚带给常煦相当大的困扰,婚礼取消后他还要面对那些亲朋好友,现在她又出了名,搞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常煦还要应付那些烦死人的记者。“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坏人!” “哪有啊!你有很多优点啊!”“你善良又美丽。” “你才貌兼具咧!” “素啊!你还会多国语言。” “你动静皆宜啊!”“对咩你还会拍广告耶!” 众人赶紧七嘴八舌的说出薇瑛的优点,让她好过一点。 “呃你你热爱大自然!”说出这句话的是一旁正在拖地的清洁妇黄阿姨。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脸上写着:你有没有搞错? 接着大家又同时喷笑出声,直到餐厅阿姨端出了薇瑛最爱的水饺及小笼包给大家填填肚子,短暂的情绪失控也就这么止住了。 薇瑛擦干眼泪,这样发泄一下也好,这次比赛她一定要好好的加油! 狈仔记者的追踪导致台湾甜心情绪失控泪洒球场! 斗大的标题撼动人心,尤其是比赛将届影响选手心情罪加一等,马上引发了热烈讨论,媒体首次发起自律,在比赛前不再打搅薇瑛的生活,让她安心的准备比赛。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到了临行记者会,大批媒体像猛虎出柙,赶着在这一次公开的场合里采访薇瑛。打从唱片市场买气降温后,电影市场在台湾也是一败涂地,而运动明星则成了所有人的新宠,棒球明星都可以出唱片了,而台湾甜心一举一动更是全民关注的焦点,哪一家新闻台都不想独漏这条新闻。 九人巴一停,所有记者便一起蜂拥而上,只看得到薇瑛背着球具、戴着鸭舌帽艰困的在人墙中前进。 “阮小姐一向都是自己背球具的吗?” “对,我习惯了。”薇瑛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她本来就是从事杆弟的工作。 “阮小姐没有另外采买你专用的球具吗?”球袋外写着是球场鲍用球具。 “没有,我们球场的球具很好,我比赛的时候都是用球场的球具上场。” “以阮小姐现在的身价,王老板应该会购置一套比赛专用的球具给你吧,不是有厂商愿意提供吗?” “我觉得球场的球具可以使用就好了,而且我也用惯了,比赛注重的是经验和技巧,球具倒是其次,再说高尔夫球具并不便宜,与其追求高级用具,不如努力去提升自己的球技比较重要。一般人都以为打高尔夫球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休闲活动,其实并不是如此,我们球场提供球具租借都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价钱,而且球友们都很爱护这些用品,也都维护得很好。” “王老板听了一定很高兴。”说这句话的记者觉得她是在为球场打广告,虽然是她的职责所在,但这对一个闪亮明星而言用这东西实在太过寒酸了。 “这是我的真心话,并不是我特别想说给王老板或是给其他想打球的人听的。我在球场里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找到了待我如至亲的好友,我得到的是我人生里最美丽的时光,如果我能回馈一些,我必会尽全力去做。”薇瑛正色道。 “你不认为阮家也曾待你不薄吗?阮家曾经送你出国念书,养育你二十几年不是吗?你会用相同的心态去对待阮家吗?”一名记者躲在人群里发出尖锐的问题。 顿时,所有人都呆住了,明明说好了不问太过尖锐的问题影响选手心情,怎么会突然爆出这种问题? 只见薇瑛深吸口气,冷静的答道:“我并没有忘记阮家对我的恩惠,但不是我主动跟阮家脱离关系,如果发问的记者真的查清事实真相的话。我的悔婚对于阮家跟阙家造成莫大的伤害,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我真的很对不起他们,我也为这件事感到相当抱歉。但是我知道我再多的抱歉都改变不了逃婚的事实,就算他们不肯原谅我,我也无话可说,再多的埋怨和责骂我都愿意接受,我相信若是我,我也不会原谅对方做出这种事来,我的奶奶怨我有辱门风将我逐出家门,我无话可说。” “你们有什么梦想吗?每个人都有梦想,我也有,只是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我的梦想在哪里,我也常问自己为什么不嫁了人,安安稳稳的坐在家里嗑瓜子,看着你们到处去采访新闻就好?” “当我发现我讲的话没有分量,没有人在意我的喜怒哀乐,没有人相信我有能力,除了当个妻子以外,所有人都认定我是个只会整天待在家里胡思乱想的笨女人,我有的只是幸运可以嫁给一个条件优秀的男子,除此之外,我一无是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绝对不是旁人认为你们该结婚了,你们两个就得踏进礼堂里,我没有后悔过我作出那样的决定,至少我证明了我是个有能力自己生活的人,而不是只能躲在别人的羽翼下。就像现在,我可以站在你面前回答这问题,我不回避你,但请躲在人群后的你知道这是件伤人的事!在伤口上洒盐会疼,被球杆打到时其实是满痛的,我希望你注意到我背着球杆。” 现场爆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发问的记者早已经不知道溜到哪去了。 警卫开出了一条通道让薇瑛通过,在她通过走向贵宾室时,一名高大的男子也在其他人的护送下先进了贵宾室。 “是阙常煦!” 眼尖的记者发现了那个男子的身分,纷纷发出惊呼。“他来这里做什么?” 可是外头的人根本看不见贵宾室里的情况,没有人知道里头会发生什么事。 望着面前的常煦,薇瑛刚刚的激动彷佛在瞬间冻结。 “大家先出去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王老板知道薇瑛如果没把这事做个了断,她是不会安心的,所以在出国前安排他们两人见个面。 待其他人离开后,阙常煦首先开口。 “你变了不少。” “有吗?”薇瑛耸耸肩,为什么他要在这时候出现?“你也要出国吗?” “嗯,到雪梨出差三天。” “谈生意很好啊!”把话题绕在他身上比较好。 “你呢?你过得好吗?”他在意的是她,尤其是前几天爆出的话题是她情绪失控,这让他感到忧心。 “很好,所有人都很照顾我。” “薇瑛,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以为你应该会比较怨我,是我害得你成天被记者追来追去。”她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她是气常煦,但是一想到他得收拾那场灾难,她又感到不忍心。她是可以说那是他活该,她本来就不想嫁他,可是,事实上她一直都是想嫁给他的啊!打从身边的人开始提出结婚两个字,她唯一想得到的人就是常煦,只是常煦的女人缘令她却步,让她不安,他又门命风流的不去解决,甚至不以为意,这让她很受伤! 她应该要让常煦也受点教训,但是面对着自己曾深爱的人,她又狠不下心来。 “那不是问题。”虽然常煦被记者烦得有些受不了,但是他并不想让她担心。 “不是问题吗?”薇瑛瞥了他一眼。“这么一来,你跟人家去喝咖啡就会被拍个正着,对方愿意吗?” 酸梅姑娘不小心又泛了些酸味出来。 “薇瑛,我再也没有跟任何人去喝过咖啡了。” “咖啡喝多了会伤胃,你可以改喝点别的。”她耸耸肩回道。 “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会给任何人有误会的机会,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再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这样不是很浪费你的女人缘吗?你的女人缘那么好,没事可以拿出来用用啊,何必如此呢?”她现在可不是以前的阮薇瑛了,连逃婚都做得出来,也没什么好顾忌了。 “我只想要你回来。”常煦不理会她的嘲讽。 “我不想跟一个不在乎我感觉的男人在一起,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霸道无理,你应该要去找个适合你的女人,可以接受你交友广阔的女人,可以承担你和其他异性亲近的女人,我们两个在一起是种勉强。” “但是我愿意为你改变自己。” “你改变了,可是我也改变了啊!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阮薇瑛了,我不再以为你是我的一切,我甚至不再像以前那么在意你了。当我在意你的时候,你为我做过什么?你接受别的女人对你的投怀送抱。你要我去拓展交友圈,不要把心思全放在你身上,我都照办了,你看不出来我的改变吗?” “我保证那种事不会再发生,我一定会跟女人保持距离好吗?”他真的不想就这么失去她,这是分开以来他们第一次有机会可以好好说话,他一定要把握这次的机会。 “你以为这是在玩电动玩具吗?gameover还可以再来一次?我给过你机会了。”她在第一次知道常煦出轨时就可以跟他说再见了,可是她却留了下来。“你何必抓着我不放?你有那么多的选择,你并不只有我一个人不是吗?” “但是我只要你。”常煦握住她的手。“在你走了之后,我知道那屋子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进得去了。” “等你搬个房子住就行了。” “除非你跟着搬去。” “你就是这样你每一次都让所有人认为是我的错。”他每次都这样,搞到后来好像是她自己不识相不领情。 “是我的错啊!”好不容易看她有些软化了,再多的错他都愿意承担。 常煦低下身望着她,看着她的鼻子和眼眶泛红,他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 “薇瑛,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这么难过。” “奶奶他们都觉得我没有用,你也是” “怎么会?”常煦吻着她的脸颊。“你现在是最有名的运动员,还是广告明星,你怎么会” “那时候我要去找工作,但你认为我会找不到工作做。” “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会太辛苦了。” “我待在家里,你又说我每天没事胡思乱想。” “好好,都是我的错好不好?”能够重新将她抱在怀里,他真想再也不要放开她。 薇瑛轻轻推开他“你该去登机了” “你保证比赛完会回家?”常煦捧着她的脸要她做出承诺。 “我会再想想。” “只是想想?” 她真的没办法就这样把那些事给忘了。“我会打电话给你。” 好吧,总比他打去她都不接的好。 “嗯。”他在她唇上落下亲吻。“那你得保持开机才行,如果你不打来,我会去找你的。” 薇瑛提前抵达日本,休息了几天之后,开始她生平第—场柄际赛,可是开赛第一天,她表现并不如想像中的理想。 或许是场地还没完全适应,第一天赛完,她整整多了标准杆有八杆之多。 回到饭店里,薇瑛的心情十分低落,即便所有人都安慰她这样的表现已经很好了,只要接下来的赛程不要失常,要进入前三十二强并不难。 用过晚餐后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反省,她想不透自己怎么会表现得这么差劲,以她平常的水准来说,一些根本不应该出现的失误,她竟然都发生了严重失误。 就算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啊!薇瑛翻身将头埋进枕头里。 这时电话铃响,她有些不想接,八成是郭姊打来安慰她的。她觉得好羞愧,不明白自己怎么表现得那么槽,可是铃声持续响个不停,最后她还是接了起来。 “是我。”常煦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常煦打来的。 “我去问王老板的。” “你还在雪梨吗?” “上午就回台湾了。”常煦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你今天打得怎么样?” “很糟”她好难过。 常煦正想安慰她,突然传来了插拨,不停的嘟嘟作响。 “你先接电话好了,我没事。” “那我等下打给你。”常煦不知道会是谁打电话进来,按下插拨后才发现是麦琪。 “常煦,我现在在black,你要不要过来?” “麦琪,我不想去,我已经跟你说过以后不要找我了,我现在有重要的事。” “你干嘛那么死脑筋?她已经不会回到你身边了!难道你没有看电视吗?她现在是个大红人,球赛、广告接个完,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你何必一直想着她呢?” “麦琪,我正在跟她讲电话。”常煦干脆把话讲清楚说明白。 “你在跟她讲电话!”麦琪的声音里有着不敢相信。 “是的,我不跟你多讲了。”常煦挂了电话,马上又拨到日本,经过转接好不容易再度听见了薇瑛有气无力的声音。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打都不对劲。” “你身体不舒服吗?”他一直都有注意薇瑛的消息,她的球打得非常好,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除非是她受了伤;运动员本来就容易有运动伤害。 但是薇瑛还来不及回答,那嘟嘟的插拨声再度响起。 “你先接电话好了。” “薇瑛唉!我待会再打给你。”真是要把他给气死,到底又是谁在这时候打来? 他接起电话又是麦琪的声音。“常煦,你一定在骗我。” “我骗你干嘛?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捣乱了?我正在跟薇瑛讲电话,这很重要,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闹了!” “她都已经逃婚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你?”麦琪的声音里有着不平。 “是我打去的,我想跟她说话。” “常煦,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是她抛弃你耶!你现在还想跟她讲电话?”麦琪打定主意闹场到底。“我不能见死不救,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了。” “你到底想闹到什么地步?薇瑛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已经搞砸了我的婚礼,你可不可以正常点,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莫名其妙吗?身为我的朋友,难道你就不能为我好好想想!” 连再见都不说,常煦再一次挂断电话,然后又打到日本。 没想到这回他连第一句话都没讲完,那恼人的插拨声就义响了起来。 “你好忙”薇瑛低声的说。 “薇瑛,对不起,我刚回来有些事情得处理,你等我一下,别挂。”常煦再也受不了麦琪的騒扰,按了切换键便怒喊了一声:“麦琪!” 电话里什么回音也没有,他这才发现自己按错了切换键,在电话那端的人还是薇瑛。 “原来你忙的是这个” 第八章 “她没事吧?” 王老板在知道干女儿第一天表现失常,翌日便搭机到日本为她加油打气,可是等他一到了比赛场地,却发现事情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只好询问郭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薇瑛怎么打都打不顺,好好的推杆竟然推了三次才进洞,不过今天看起来就好多了。” “可是”看来薇瑛已经完全适应场地,并打出这场比赛唯一一次一杆进洞的纪录,简直把所有人都给吓呆了。“怎么会突然打得这么好?” 球场负责人还承诺要送薇瑛一件贵重的礼物,因为她是头一个在这球场打出一杆进洞这种难得纪录的女子球员。 “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郭姊也被薇瑛的潜力给吓了—大跳。“本来以为她这场比赛真的只能当观摩赛,结果她今天一早的第一杆就是一杆进洞,所有人都吓傻了。” “她怎么打的?” “阿灾?她那杆挥得多用力啊!活像是要把人给打死一样,就看着球飞啊飞的,然后那边就说球已经进洞了。”郭姊夸张的比手画脚。 “吁!又来了。”王老板看见薇瑛站上发球点,赶紧要郭姊噤声,好好的观战。 只见薇瑛眼神锐利的望着球,思索着落点应该在哪里,接着摆出标准姿势,深吸了一口气,发狠的挥出一杆。 “夭寿!又这么大力。”郭姊发出一声低喊。“哇靠!上了果岭!” 四周马上爆起了一阵如雷的掌声,记者闪光灯闪个不停,疯狂的介绍这位本届的黑马。 电视里那个穿著名服装设计师所设计的新颖球衣,头戴着流线型环帽,神情专注的女子站在果岭上,轻轻一个推杆又将球给送进了洞里。 “又是个博蒂!”记者语气兴奋的说“今天阮小姐的实力完全发挥出来,一改昨天的失常,精采的演出也引起国际媒体的注意,赛后许多媒体争相访问这位高球界的女将。阮小姐流利的英文让外国记者备感亲切,发出的报导多半是正面且具有高度评价,这对一个刚踏进高球界的新秀而言相当可贵。阮小姐今天打球虎虎生风,双眼炯炯有神,台湾甜心一改笑脸迎人的态度,熟悉的甜美笑容在整场比赛中不曾出现过半回,就像是想把昨天的失常给补回一样杀气腾腾,不过现场的医师指出,若不是她天生柔软度好,她今天这样的挥杆很容易造成运动伤害,可见阮小姐是求胜心切。目前阮小姐所属的球队已经派出医生,以防在明天的赛程里发生意外,并声明球队以保护阮小姐为前提,希望她以平常心轻松打完即可,并不要求她第一次参加国际赛就要得名。” 薇瑛分明是想杀人常煦瘫在沙发上,电话也打不通,这下全玩完了! 麦琪的来电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更没想到麦琪会这么无聊,这玩笑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派对那晚他对于麦琪的表现已经颇有微词,但毕竟是老朋友,乎常嬉笑怒骂惯了,也不忍心太过苛责,但麦琪应该要了解薇瑛对他的重要性,怎么可以在这种紧要关头还刻意闹场! 好不容易他跟薇瑛之间有了点转机,现在一切都毁了,看来等薇瑛回台湾也不会想再见到他了。 常煦开始想他和朋友之间的态度是不是太过随和?朋友之间也应该要有点距离,麦琪的任性相较于薇瑛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成天呼朋引伴的出游,不再是他这年纪该做的事,他想要改变他的生活,也许第一件事就是离那些人远一点。 “赛程结束,阮薇瑛不负众望的以新人姿态,轻易的拿下第二名的好成绩,而日方球场为了这位创下一杆进洞的女子选手,特别挑选了一套名贵钻石项链相赠。” “日本媒体甚至为她做了详细的个人报导,在主要媒体上播放了数次,阮薇瑛旋风式的征服了桃太郎的心,她代言的化妆品广告也决定在日本播放。根据记者实地查访,特地为阮小姐设计比赛服装的厂商,限量生产的服饰目前已经严重缺货,市场上叫价已经是原来的五倍!” “不过,最令人关心的还是这位初试啼声就获得不错成绩的女将在比赛中受了伤,返台时她不再亲自背着球袋,而且有大批保全将记者挡在人墙外,不知道是不是担心阮小姐受到碰撞,还是想避免发生上回记者提出尖锐的问题,这一次并不准备召开记者会,而上回出现在机场的阙先生这一次并未出现。” “第二名啊!”阮母躲在房间里偷偷收看新闻,知道薇瑛拿到这么好的成绩,和阮父简直欣喜若狂。 “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方面的天分!”阮父击掌叫好。 “早知道从小就送她去打高尔夫球就好了。”阮母兴奋的说。 “是啊,根本不应该把她送去当小留学生的。”就是这样才让他们的亲子关系如此疏离,本来以为薇瑛和常煦在一起,常煦可以带着她一起融进这个家族,哪知道阮父一阵摇头。 “你看看,薇瑛跟那些人在一起多快乐!” “还有了干爹呢”阮父实在有些不是滋味,他这个正牌老爸只能坐在电视前看女儿赢球,那个干爹却可以在女儿身边开怀的搂着她。 “你也听了她之前说的,她并不恨我们。” “都怪妈太固执了” “唉,老人家的心态,我们也没办法,毕竟薇瑛的悔婚让她老人家面子挂不住。” “只要薇瑛现在过得好就好。” “是啊”“确定是拉伤吗?”王老板问着医生。 “要休息一阵子。”医生回头跟薇瑛说:“打球不能这么拚命啊!你怎么会那样挥杆呢?” “第一天落后太多了。”薇瑛低着头解释。 其实才不是,她是气疯了!阙常煦那家伙竟然一面跟她讲电话、一面接另一个女人的电话,如果她没听错那人是麦琪,也就是在派对那晚抱着他强吻的女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 那女人为什么要打电话找他,一连打了那么多通,而常煦还骗她说是因为他刚回国,所以事情比较多,故意要让她以为他在处理公事。 真是个王八蛋,她一火大上场就失控了。 “落后就落后啊!你第一次比赛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这对你不是好事。”王老板摇头道。 “差了那么多杆还可以追到第二名,要是第一天维持水准第一名就是你的了。”医生插口道。 “没关系,名次不重要,好好休息比较重要,其实我也不要求你要打到什么世界排名啊!这种伤很容易复发的,你就休息几个月吧,接下来所有的赛程全部取消,直到你伤好为止。” 薇瑛的贴心活泼早已经让他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了,他可不想让爱女太过操劳。 “干爹,我好不容易才打进国际赛。”薇瑛当然知道王老板对自己好,但是她一点也不想闲下来。 “你留口饭给人家吃好不好?”王老板瞪了她一眼。“广告都已经拍不完了还比赛,先把伤养好再说。” 取消比赛的消息传了出去,薇瑛受伤的新闻也跟着出现在媒体上,加上她低调的减少公开露面的机会,此举更是引发一阵揣测。 慰问的花篮再度塞满了球场大厅,除了鲜花外还有水果,香甜多汁的水蜜桃是薇瑛的最爱,她几乎随时手上都拿着一颗啃着吃。 白天她待在俱乐部里,除了做水疗复建外,化妆品公司也请来了美容师帮她做脸,保养全身肌肤,晚上则是众人的大老二时间! “老a一对!”刘伯伯兴奋的亮出他的王牌。“嘿嘿!你们都没有牌可以出了吧,这局我赢定了!” “等等”薇瑛放下手中的水蜜桃,拿纸擦了擦手,然后抽出两张牌。“老二一对!” “什么!”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刘伯伯眼珠差点瞪出来。 “葫芦、脱手!”手中的牌全没了,她再度获得水蜜桃一颗。 大家送来的水蜜桃代替水饺成为他们的赌注,最先脱手的人就可以拿一颗,而薇瑛身边已经有一堆小山似的水蜜桃了。 “看来你真的有当赌徒的天分。” “感谢大家的栽培啦!”薇瑛兴奋的亲了水蜜桃一下,她是认识他们后才知道玩牌是这么快乐的事。 周大哥看看水蜜桃没了,又拿一篮人家送来的水果篮。“这篮是苹果加梨子。” “好好好!我喜欢苹果,梨子也很好!”薇瑛拍手叫好。 “你可别以为你接下来还会赢,我可是不会再让你了!” 周大哥恶狠狠的宣布。想当年他也是赌遍大江南北,这女娃还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儿,他哪有狂输的道理。 冰姊拿起水果篮,看见了上头的小卡片。 “小阮,这篮水果是姓阮的人送来的耶!”她将小卡片递给薇瑛。“阮天成,你知道是谁吗?” 阮天成!薇瑛赶忙跳了起来,拿过郭嬷上的卡片,捂在心口。 “他是我爸,其他的水果你们分一分吧,我先回房去了。” 众人看着她一脸红的冲回房间,互看了几眼,呵呵的笑出声。 “终究是亲人嘛!” 薇瑛吾女,保重身体。 他写的是“吾女”所以爸爸还是认她这个女儿的。 薇瑛只觉眼眶一阵发热,紧抓着那张小卡片,反覆的看了好几次,尽管上头的字再怎么看也只有那几句,但是对于她的意义却是那样的深远。 打从离家后,她只想着家人不会再认她,尤其断绝关系的消息传出后,她更是没想过和家人有见面的机会。 她并不是完全否定家人,毕竟阮家养育了她那么多年,但除了金钱上的支援外,当她回到台湾,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一个陌生的家,感受不到任何的家庭温暖,常煦在这时候出现就像是解救了她,搬进他的住处,也让她省了和家人面对的尴尬。 当常煦不再是她所信任的人,而家人也不愿站在她那边,她心中的恐惧和害怕让她选择一走了之,她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就这么结束,但是她知道她的确伤害了不少人。 不过爸爸还是认她的薇瑛拿着小卡片又哭又笑,好不容易才稳住情绪,她拿起电话,决定和父亲联络。 “喂?” “爸,我是薇瑛。” “薇瑛!”阮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没想到女儿竟然会打电话给他。“你好吗?你最近怎么样?” “很好,没什么大事,我有收到你送的水果。” “那就好,你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吧?你妈妈很担心你啊!”“没有,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干爹王老板请了医生也请了复建师,过阵子就可以恢复了。” 阮父当然知道薇瑛现在有了干爹,脸上不免出现几许落寞。 “那就好。” “我没有打电话回家,你跟妈说一声,告诉她我现在人很好。” 她拨的是父亲的手机号码,打回阮家难保奶奶会晓得,到时以**个性一定又是大发雷霆,其他人铁定会遭殃。 “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阮父叮咛着她。 “爸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我给阮家惹了很大的麻烦。”对这件事她心里真的很抱歉。 “唉。”阮父轻叹一声。“事情都过去了,那时候我们只想着你嫁过去就会幸福,没有想过你是不是不快乐,只要你现在过得好就好了。” “奶奶那边” “没关系的,老人家就是那样,奶奶个性虽固执,但过一段时间就会软化了。” “嗯。”她当然知道**个性,但是她并不想让她老人家因为她的事而活活气死。 “常煦那边,你有跟他谈过吗?我想他也承受了不少压力。” “我想没必要了,他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怎么做。”一提到常煦她就有气,她再也不会对他感到抱歉了。 “你还是很气他啊?”听女儿的口气似乎是不会原谅常煦了,阮父怎么也想不透常煦哪里惹火了薇瑛,他们两个不是一向过得很好吗? “气他?不会啊,我只是很庆幸我没嫁给他,还好我逃婚了,这真是我做过最美妙的决定!” 知道薇瑛已经和家人联络过了,常煦放心了些。只要有人打破僵局,很多事情都可以解决。 只是他这个僵局恐怕是解不开了。 “她大概气得不想见我了。”常煦对着电话另一头的王老板说。 王老板是薇瑛的干爹,对于薇瑛的一切他最了解,常煦所有的消息全是透过王老板得知。 “女孩子家嘴巴讲讲而已啦!你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你会不知道她的脾气吗?那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一些蠢事,我的朋友打电话来,结果我按错了键对着薇瑛喊我朋友的名字,她一气就”常煦简单的将那天的情形说了一遍。 “看来你的朋友是女的?” “是啊!”常煦只得承认。 “常煦,你是不是在外头有很多女朋友?” “当然不是!”怎么所有人都把他当花心大萝卜看啊!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女性的朋友似乎特别多?” “天地良心啊!也就那么几个,打从薇瑛逃婚后,我就没再跟她们联络了,只是我的朋友大家都很熟,难免会让薇瑛误会。” “你是不是应该要跟她们保持点距离呢?薇瑛是个好女孩,如果你不认为这是严重的问题,可是却让她觉得委屈,那我建议你们还是分开好。”王老板提出意见。 “我保证我会好好解决这些事,我以后不会再让薇瑛受到半点委屈。”常煦赶紧保证。 他一定会跟麦琪划清界线,他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薇瑛难过。打从薇瑛走了后,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习惯她的存在,少了每天的爱心便当不说,他的心也少了一块,以前他怎么会那么傻,以为薇瑛应该能体谅他,如今看着薇瑛离他越来越远,他这才醒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今天这场斑尔夫球友谊赛是特别为商界人士举办的,几乎商场的大老全都出现了,里头还有几个明星,不过最受人瞩目的是阮天成夫妇,以及被薇瑛抛弃的常煦。 这一场友谊赛是薇瑛伤后首次公开出现,身为球场的代言人她当然会出来亮相,近来她少晒太阳,肤色变得比之前白皙多了。 不知是不是特别安排,王老板和阮氏夫妻以及常煦被安排在同一组,薇瑛和父母有过交谈和拥抱,看起来当初被逐出家门的事已经化解了,阮氏夫妻对于女儿的关心和疼爱可以从他们的举止中看出来,只是薇瑛从头到尾连看都不看一旁的常煦一眼。 “你为什么每次都不听我解释?”常煦站在她身边为她挡住炽烈的太阳,低下头对着她说话。 “我不想再听你解释。”薇瑛冷淡的回了一句。 “那是她打来的,你也知道我正在和你讲电话,我不可能同时打给她啊!”“又是她的错?”薇瑛一脸的愤怒。“你每次都把错推到她身上,你怎么不想想是你以前跟人家胡搞瞎搞,才让她觉得你可以随时听从她的召唤,随时接听她的电话。” “但是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跟她联络了啊!”“问题是她有跟你联络,不是吗?” “薇瑛!”常煦不知道还要怎么说才好。 “爸在看你,该你去打了。” 话一说完,薇瑛拉下帽沿,示意她不想再谈,反正这一次她不会再轻易原谅常煦了。 第九章 只见常煦无奈的拿了球杆,走到场上,奋力一挥,球马上飞得老远,看来他打球也有两下子。 “打得不错!”王老板拍拍他的肩,然后低声问道:“谈得怎么样?” “不太好。”常煦一脸的无奈。 看着薇瑛和她爸妈走在一起,而他呢?他这个被抛弃的新郎到底还要求饶多久? “加油吧。”王老板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上前和阮氏夫妻攀谈,刻意制造出让薇瑛和常煦谈话的机会。 常煦只得再硬着头皮去碰钉子,缓缓踱到她身边,递了瓶水给她。 薇瑛接过水,发现是他递来的,马上把开了一半的瓶盖又旋上,她不喝! “我保证以后连她打来的电话都不接好吗?” “你干嘛这样?” “我接了你又要生气” “你要怎么跟那女人扯是你的事,你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与我无关。” “我的事怎么会跟你无关?” “你有你的生活圈,我也有我的啊!你在你的生活圈里快活就好了,何必顾忌我呢?反正我都离开了,你怎么去陪她也不会有人生你气啊!般不好你们还可以把上次在派对里没做完的事做完,重燃爱火!” 她话一说完肩膀马上被人按住,常煦抓着她的肩要她看着自己,他的眼神十分认真,而且充满了火气。 “你要我跟你说几次才肯原谅我?我已经跟你说抱歉了,我也和她们断绝来往了,我只要你回去,麦琪怎么做都不是我的意思。” 薇瑛被他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望着他的眼,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他什么。 “你让她吻了你”她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受伤,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得为了一个不是我主动的吻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常煦沉声问道。 “那是你的交友方式所累积下来的过失,你让她以为她可以那么做,我不想再听你说都是她主动的,你似有若无的散发出可以这么做的讯息,是你让她误解了,可是你却理直气壮的跟我说你没有,你认为这公平吗?当我提醒你的时候,你只会说是我在胡思乱想,当真发生了你又说是她主动,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这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薇瑛拉开他的手。“常煦,你可以大声的说你没有错,也许你真的没有错,只是在你身边的女人都受了伤,这的确是事实难道你要告诉我一切都是我在伤害自己?就算看到了自己要嫁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拥吻,也是我在伤害自己吗?” 她的眼里有着难解的伤痛,常煦一直以为她过得开心,离开令她快要窒息的阮家,在球场上她得到的掌声应该足以弥补一切,但是薇瑛并没有好过。 “我一直很难过,也许我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爱你,毕竟我连对你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起,还没离开你之前我总是问着自己,究竟是你太不可靠,还是我根本就不够爱你?” “你是爱我的啊!”常煦替她解答。“你每天起床帮我做便当,你一直都想跟我在—起的,不是吗?” “也许我当时只是想离开阮家”薇瑛诚实的说“而跟你在一起我可以离开那里,他们不会有人反对,因为所有人都喜欢你。” “显然你现在一点都不喜欢我。”她的答案让他感到不是滋味。“你这么说究竟是想惩罚我还是你在说实话?你把我们之间曾有过的甜蜜全部略过不提,可是我却只记得我们之间美好的那一段。” 薇瑛咬着唇,她开始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可是她不想就这么和常煦合好如初,她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像以前一样。 常煦看着她不发一语,望了眼球场,拿着球杆离开。 “该我去打了。” 接下来的比赛里两个人没再说过话。 虽然常煦依然站在薇瑛身旁帮她挡太阳,可是之前讨论的话题已经中断了,而且他并没有意思要重拾话题,好像真是来这儿参加比赛的,他望着球场的时间比看着她的时间要多。 王老板跟阮家夫妇都有意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所以刻意让两人独处,只是常煦一直不说话,连带薇瑛也觉得今天自己出现在这儿有点蠢。 眼看着他们一行人往下一个洞走去,薇瑛决定自己也下场玩玩。 “给我一根球杆。”她跟郭姊要了一根杆子,又拿了颗球。 “你不是还不能打吗?”郭姊提醒她。 “可以了啦!我都已经休息那么久了。” 薇瑛一点也不觉得身上的伤处疼痛,而且她都已经休息好几天了,要她站在一旁看着别人打球,那多无聊,再说根本没有人要跟她说话,爸妈跟干爹以前就认识,一聊起来比跟她这个女儿聊天还起劲。常煦打从她说完那番话后就板着脸,一声不吭的打他的球,他球打得出乎薇瑛意料外的好,两人在一起那段时间里,常煦从来没提过他也打球。 看吧!他们根本不了解彼此,很多事情都是分手了以后,才发现怎么当初自己什么也不晓得哼!还是打球最好,顺便发泄她郁闷的心情。 一杆挥出,小白球也跟着飞了出去。 可是风向突然变了,球的落点也跟着歪了,直朝着常煦的后脑勺飞去。 薇瑛跟郭姊同时张开嘴,愣住了。 “常煦!”薇瑛扯开喉咙大叫着,常煦就要被球打到了。 常煦听见薇瑛喊他,心里有些窃喜,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哪知一个回头便被迎面而来的小白球给k个正着! “噢!”他的眉尾中弹,痛得他差点睁不开眼,温热的液体从伤处缓缓冒出。 “我的天啊!”其他人见状纷纷发出惊呼。“薇瑛!”王老板和阮氏犬妻像是讲好一样,三个人同时转头对薇瑛怒喊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的”薇瑛丢了球杆跑过来,看到常煦的惨样时,她也吓得睑色发白。 “你在球场这么久,会不知道要等我们过了你才打吗?”王老板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犯这种大错。 “薇瑛,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把常煦打得满脸是血。”见女儿闯了这么大的祸,阮母忍不住念了两句。 “还是快点请医生看看吧。”阮父提醒道。 薇瑛挨了骂也不敢应一声,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尤其看着常煦血一直流,不禁想起之前刘伯伯才跟她说在美国有个去看球的小女孩,因为没有注意,被球击中太阳穴就死了,而她那球力道很强,竟然打到了常煦! “快把阙先生送回中心。”王老板赶紧下令。“李医生有来打球,赶紧派人请他回中心看看。”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常煦扶上球车,薇瑛一路跟在他身旁,接过毛巾按在他额上的伤口,手还不停的发抖。 “常煦,我不是故意的。”她不停的道歉,看着血一直冒,她真怕常煦就这么死掉。 “算了”常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躲过那颗球,那球劲道还真够猛,当场把他打得头破血流。 “干爹已经找了李医生过来,中心那里有医护室,我们现在就送你过去。”薇瑛连讲话都在发抖。 “你声音抖得真厉害。”看来他的受伤把薇瑛吓得六神无主。 “对不起”她的声音里有明显的哽咽。“你不要这样就死掉。” “薇瑛,我不会被你的球打着了就死掉好吗?”这话听来真不顺耳,他好歹是个大男人,就这么被小白球给打死,未免太糗了吧?尤其挥出那一球的还是他的逃妻,他可不想死了还被人笑。 “可是之前有人被球打到就死掉了” “我还没那么脆弱好不好?”老天!他头好痛,他身边的女人却净是讲些让他头更痛的话。“我连结婚当天被新娘甩了都还活得好好的。” “常煦”薇瑛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 她知道在结婚当天被放鸽子是很残忍的事,而她却对常煦做了这种不可饶恕的事情。 “算了。”老天怪他女人缘太好,派了一个阮薇瑛来克他,既然他都已经被克着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占地广大的高尔夫球场还附设了一个度假中心,里面的设备一切比照五星级饭店,有餐厅、健身中心,甚至连游乐区都一应俱全。 一旁那一栋栋充满田野气息的小木屋可提供客人在此住宿,薇瑛就住在其中一栋,此刻她的木屋里还多了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常煦。 李医生帮常煦缝了几针,接着他就被送到薇瑛的木屋里,小睡了一觉,醒来时窗外已经是一片暗了。 屋子里没有人,薇瑛不知道上哪去了,常煦起身进浴室里冲了个澡。打子一天的球,又被球打中了头,流了一身的汗和血,也真够他受的了,还好明天还是假日,要不然他这惨样还得去上班可不好过。 冲了澡,他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就走出来,薇瑛已经回来了。 “我帮你买了些衣服。”她指指一旁的新衣物说,坐在床边看着他。“你好多了吗?” “好多了。”常煦走过来,当着她的面扯开浴巾,赤裸着身子将衣物一件件的往身上穿。 看着那熟悉的精壮身体,薇瑛赶紧吞了口口水,在心里大唱国歌,脸上保持严肃。 “医生交代你伤口不可以碰水。” “我知道。”但总不能连澡都不洗吧!他今天在球场上晒了一天,阳光汗水加上热血,难不成要等着身体发臭吗? “常煦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薇瑛睁大眼看着他拿起浴巾拭去胸前的小水珠,接着又套上新的t恤,不住的吞口水。 “我以为一直在生气的人是你。”常煦穿好衣服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她。 “我”薇瑛低下头,不敢再看着他。自己逃婚在前,打伤他在后,说什么她都像是个罪人。“我请阿姨做了一些水饺,你今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一定很饿了。”说完,她拿起水果刀削起了水蜜桃。 “你吃了吗?”常煦吃了几颗饺子,不禁也要为这美味点头称赞几声,抬起眼望着薇瑛问道。 “我吃过了。” “你爸妈呢?”本来打完球就要回去,现在天都黑了,想必他们已经先回去了。 “干爹派人送他们回去了。” “那就好。”常煦低下头继续吃。既然他不用送二老回家,加上他又有伤在身,他今晚应该可以待在这儿吧? “你今天可以住在这里。”薇瑛像是看穿他的心思。 他伤成这样,她怎能让他独自开车回去,尤其打伤他的人正是她。 “谢谢你收留我。”常煦有些嘲讽的说。 “没关系,反正你以前也”薇瑛本来要说他以前也收留过自己,不过一想起今天两个人最后谈的问题就是她搬到他那儿的原因,要是再提起那件事,难保常煦不会像之前那样不理她。 可是她不是就希望常煦不要理她的吗?她现在又担心会惹他不高兴又是为什么?做瑛越想越不解。 “你快削到手了。”常煦看着她削着水果发呆,连忙出声提醒。 薇瑛赶紧停手,手指头才逃过一劫。 “你下次要警告人,就像我这样直接把话说完,免得连逃都来不及。” 常煦想起了今天被球打到的情况,他知道薇瑛是想警告他的,哪知她才喊了自己的名字还没要他注意,球就已经中了红心。 “对不起”薇瑛讷讷道歉。 常煦并没有怪她,也许他可以坏心点想薇瑛是挟怨抱复,可是他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看她那一脸歉疚的模样,他又怎么忍心苛责呢?“我不是说算了吗?” “我就算再怎么生你气,也不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薇瑛像是要澄清自己的清白。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吃完美味的水饺,接过她手中削好的水蜜桃,感觉像是两人还住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们总会一起到外头买些吃的外带回家,坐在电视前一边聊天一面吃东西,吃完饭后薇瑛会准备水果给他当甜点。 只是这一幕已有许久不曾再出现。 “我我还没想到。” 薇瑛的回答不再像之前那么坚决,这阵子她改变了不少,说起话来比以前果决许多,但是她现在就像是回到以前那个薇瑛,脸上有着明显的不确定。 这时,常煦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我想是她打来的,你睡觉的时候,她打了好几次我没有替你接。” 话一说完,薇瑛便站起身走到屋后的阳台,她决定给常煦一个私密的空间,让他相他的女性朋友聊天谈心。 可是就这么走出来她又觉得自己很可悲,常煦说他不会再和那女人往来,但事实却不是如此,她到底还要苦撑多久? 也许她该把木屋让给常煦住,她可以去跟郭姊睡宿舍,而且郭姊还会陪她聊聊天,晚上再跟大伙来场牌局,这样她还不会觉得太难过。 想着想着,她爬上阳台的栏杆,直接从这儿绕出去,也好过进屋里听他和别的女人聊天,还得跟他报告自己要去哪里。 不过她才刚爬上阳台的栏杆,常煦突然走到阳台。 “你在干嘛?” 薇瑛本以为他会待在屋子里讲电话的,哪知道他突然跑出来,而自己正好卡在栏杆上。“你不是在讲电话吗?” “你马上给我下来!”常煦对着她吼道。 “我才不要!我要去郭姊那边睡一晚,这里让给你。” 哪知道她把另一脚挪过栏杆后,正打算去投奔郭姊,常煦竟然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来,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把她拖回阳台。 “阙常煦!你干什么啦?” 他动作很粗鲁,抓疼了她的手,完全不像是个头部受伤的伤患,硬是把她拖进木屋里。 “你为什么要跑掉?” “我留给你一个安静的空间和你的女朋友闲话家常啊!”薇瑛揉着发疼的手,委屈的看着他,这时桌上的手机又响起来“她还等着你接电话,你快点去安慰她寂寞的芳心吧。” 她转身就要往门口走去,可是常煦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直接推到床上,接着压上她的身体。 两人眼对眼、鼻对鼻,薇瑛这才发现这姿势暧昧,身体一阵燥热,小脸也跟着涨红。 “阙常煦,你”“是你逼我用暴力解决的。”他别有含意的指控。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红唇,而她的挣扎在碰到他头上的纱布时变得轻微。 怀里抱着他最渴望的人,常煦所有的暴力念头全被温柔取代,这段口子以来所有的相思都等着抚慰,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连一旁的手机铃响也被遗忘 木屋里还弥漫着激情的气氛,床上的两人相拥着,安静的凝视着彼此,他的手在她腰间来回轻移着,而她的手放在他的脸颊旁,指尖轻抚着他额上的伤。 “没事。”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像在保证这伤并不严重,试着减轻她的罪恶感。 那原本是个轻柔的吻,但双唇相贴后,却变成难分难解的深吻。 就在这时,那恼人的手机铃声又响起。 常煦伸手捞过手机塞进薇瑛手里,像是要她替他挡掉这件烦人的事,他眼里写着她有资格町以这么做。 “我要跟她说什么?”薇瑛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就叫她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你老公。”将她揽紧了些,他愿意做任何事让薇瑛相信自己。 薇瑛迟疑的看着他,注意到他说的是“老公”所以他还是愿意娶她的罗? 常煦对着她微笑,像是看出她的心事,点了点头。 她咬了咬唇,按下手机的通话键。“喂” “常煦,我找你好久,你怎么现在才接”麦琪在电话那端率先开炮,等她意识到接电话的是个女人才猛然住嘴。“你是谁?” “我是常煦的”薇瑛张着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的身分。 常煦的脸就在她前面不到十公分处,声音清晰的回答:“老婆。” 他的声音自然也传到手机那端,麦琪显然非常不以为然。 “他就在你旁边是不是?你叫他听电话,这是他的手机,你凭什么帮他接听?我要找的人是他不是你。” “你找他有什么事?”麦琪的话稍稍引起了薇瑛的火气,尤其是她那不客气的说话方式。 “我是他朋友,想找他还得跟你报备过才行吗?你不要忘了你已经离开常煦了,既然走了就不要再缠着他。我看到新闻了,你今天打破他的头,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恶毒,你带给常煦的痛苦还不够吗?” “你说话的方式听起来似乎跟他不只是朋友而已”薇瑛皱起眉,她听得出来麦琪分明是爱着常煦,却用着朋友的身分在对她叫骂。 “关你什么事!你算常煦的什么人?” 她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薇瑛一听也火了。 “我是他老婆,他叫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他了!你如果再来打搅我们,我就告你妨碍家庭!” 第十章 薇瑛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泼辣,按掉通话键,将手机塞回他手里,没好气的瞪了他眼。常煦接过手机将电源阔掉,心里却不停的窃笑着。妨碍家庭?亏她说得出来。 “你的女朋友还真凶,难怪你不想接她电话。” 薇瑛觉得自己像被设计了一样,不过又很高兴她可以藉这机会向那女人示威。 “酸梅姑娘,你明知道我只有你一个啊!”“你以前不是跟她交往过吗?”这她可没忘。 又来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后来就再也没跟她” “为什么?你看来很喜欢她啊!你不是很喜欢跟她喝咖啡吗?”薇瑛越说越气的在他胸口捶了一记。 “友情和爱情还是有所不同,我看着她的时候就没有那种感觉啊!”“哪种感觉?”薇瑛抬起眼,狐疑的望着他。 “想要使用暴力的感觉。”这样够明显了吧? 果然怀里的人马上烧红了脸,一副尴尬的模样。 “可是从她的话听来,好像以为她跟你不只是朋友而已,你是不是分手的时候没有跟她说清楚?”薇瑛语气稍稍放软了些,她知道常煦爱的人只有她,而且他愿意让她接那通电话,应该代表了些什么才是。 “那是她自己的想法,我心里只有你,而且话你也已经撂下了,我们两个都是见证人,她要是再来纠缠,你可以告她啊!”刚刚她不是还学人耍狠放话的吗? “告什么?”她是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的,真的要告,她拿什么身分去告啊? “你说呢?”常煦把问题丢回去给她。 两个人对望许久,薇瑛眼神复杂,仔细的观察他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想看清他真正的心意。 她知道常煦在逼她说出一些她不想说的话,其实她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把事情搞成这样,她不认为只是她一个人的错,也许认个错不是那么困难,但是他呢?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想法,也了解她的难处了? “常煦”薇瑛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担心我们又会和以前一样。” “你不觉得我们都有了改变吗?”常煦抬起她的下巴轻吻着她。“我们已经不再是几个月前那样了,我的改变你感受不出来吗?我已经得到教训了,而你也找到自己的方向,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 “可是”可是她逃婚的举动是不被原谅的啊!难道她还会有第二次机会吗?常煦还会想再来一次吗? “你放心好了,为了避免你再落跑一次,我们星期一就去公证,这次就由我们自己来决定我们的终身大事,这样你觉得如何?” 虽然少了穿白纱的新娘,不过白纱上回拍照时已经穿过了,薇瑛应该不会想再跟那群娘子军上婚纱馆再经历一次痛苦的挑婚纱大考验吧。 “你还想娶我吗?我以为你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结婚了,在我做了那么让你丢脸的事后。” 被新娘抛弃的新郎竟然还想娶同一个人,是他太有勇气还是她太过迷人?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我总不能搞大你的肚子还让宝宝跟你姓阮吧?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挺想结婚的。” 听到常煦这么说,薇瑛忍不住心花怒放。没想到当初她愤怒且受伤的离开他,如今所有的委屈都被弥补了,还好他没有放弃她,她无法想像如果自己离开时麦琪介入,那两个人之间还会有未来吗? “还好你来找我了。”薇瑛忍不住要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当然,你要是真的不回来,我麻烦才大咧!” “什么麻烦?” “少了可以使用暴力的对象啊!”他邪邪的望着她笑,低首覆上深情的一吻。 薇瑛与常煦手上戴着婚戒,回阙家负荆请罪。阙家两老倒是好解决,反正是常煦当初被抓包,新娘跑了他也有责任,既然现在已经雨过天青,薇瑛摇身一变成为人见人爱的运动明星,有这么出名的媳妇,阙家两老可一点也不介意当初的逃婚事件,反而不停叮咛儿子不可以再犯同样的错。 倒是阮老夫人比较难解决,当初那些不把薇瑛当回事的亲戚转而巴结起她来,毕竟以薇瑛现在的名气,想追她的人满街都是,常煦还能劝她回心转意已经不得了了。 “婚姻岂能儿戏!”阮老夫人还是非常不满。 “奶奶,薇瑛已经嫁给我了,当初的事就算了吧,而且那的确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吧。”见老人家已经骂了半个小时,常煦只得开口说上几句,免得爱妻继续挨骂。 “能这么算了吗?我们阮家丢的脸难道这么就算了吗?”阮老夫人忿忿的说:“你爸妈可以不以为意,那是因为他们人好,我们阮家岂是忘恩负义之人,今天她竟敢做出这种事,我若不清理门户,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我现在已经被清理到常煦家了,不是吗?”薇瑛委屈的看了常煦一眼,小声的加了一句:“我还年终大扫除咧。” 常煦憋着笑,捏了捏她的手,要她不要在这时候乱讲话。 “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皆大欢快就好。”阮父开口劝道。 “是啊!妈。”阮母也出面求情。 “就是你们这样纵容她,她才会这样子,把结婚当成玩家家酒,所有人都任她摆布!”阮老夫人气呼呼道。 “结婚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薇瑛终于忍不住了。“奶奶,今天是我跟常煦结婚,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只要我们两个过得开心,我甚至可以不用跟任何人报备。今天我可以不要回来这儿挨你骂,但是我回来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得靠阮家才能过活的人,现在的我活得抬头挺胸,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逃婚的确是我的不对,但我不知道我要为那过错承担多久,也许我让你们丢了脸,但是你们又有谁想过我的感受?” “薇瑛”常煦握着她的手。 “你胡搞了半天,最后还不是结婚了?”阮老夫人可不服气。 “现在我和常煦的感情更好了,我觉得现在才是可以结婚的时候,我愿意嫁的人是现在的他,而不是那时候的他!”薇瑛明白自己没有办法和奶奶沟通,讲再多也没有用。“不管你能不能了解,或是你们其他人都不懂也无所谓,结婚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跟你们的高兴与否并无直接关联,不管你们要不要祝福我们,我们都会在一起。有没有婚礼又怎么样,你们的面子又值几个钱,如果你们连我的喜怒哀乐都可以不顾,就为了那看不见的面子斤斤计较着,就算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那跟陌生人又有什么两样!” “妈,薇瑛说话冲了点,但是她不是那个意思。”阮母赶紧出来打圆场。 “我明明就是那个意思啊!”薇瑛马上反驳。“这是什么时代了,我还要为了那些颜面问题杀死我自己才行吗?我没有犯什么大错,当初我明明不想结婚,我应该要大声的说出来,而不是担心你们的反应,最后像个懦夫一样的逃走!我现在再也不烦恼我是不是会说错话惹大家不高兴,如果我不能当阮家人,那我非常高兴,至少我是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你们的尊严而活。” 不管其他人暗示她少说两句的目光,薇瑛把积在心里没敢开口的真心话全当着阮老夫人的面说了出来。 “你们根本没有人在乎我,所有人开口闭口都是我运气好,我何德何能可以嫁给常煦,我像是个没用的废人,是靠着阮家才有幸活在世上,享受阮家的给予,还好有个垃圾场肯收留我,我唯一有的只是命好而已!你们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有谁想过我的心情?有想过那些话是不是会伤害我吗?奶奶最伟大,可是她无法保证我一定幸福快乐,她甚至连我一点也不高兴、一点也不喜悦都不知道,所有人只会怪我不知好歹,当时的常煦让我无法安心嫁他,可是所有人全都认为他是一百分的好男人,当我受了委屈,你们都认为是我自找的你们谁想过我的心情?” “那你也没必要在结婚当天跑掉啊!”阮老夫人在意的还是她逃婚那件事。 “我能不跑吗?我担心我只要嫁了,将来不管我遇到什么事,全都得自己吞下去直到噎死为止,因为你们没有一个人会站在我这边替我说话!” 所有人都静默了。大家都想起来当时薇瑛的抗议根本没有人放在眼里,直到发现她跑了,所有的焦点都摆在她逃婚的罪过上,却没有人想过她为什么要在那紧要关头逃走? “我现在敢嫁给他,是因为我再也不用担心没有人会站在我身边,我有自己的朋友,我有一大堆关心我的人在身边,我甚至有能力可以在受到委屈时反击回去,就算没有人帮我,我还是可以帮我自己。” 阮老夫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其他人脸上则是写着惊慌。阮家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着奶奶说话,如果薇瑛说得没有道理,大家还可以出口制止她,但是她挖心剖肺的告白,没有任何人可以责怪她什么,毕竟他们一直都没考虑过薇瑛的意愿,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每个人都该负点责任。 薇瑛难过的转过身,她并不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心情,可是如果她不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永远要背着那沉重的罪名,就算她得为自己的做为一辈子的歉疚,她也要这些人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常煦我们回家吧。”她的声音不再激昂,显得十分失意,原以为这回回来一切都会好转,没想到奶奶还是这么固执。 常煦像是明白她的心事,叹了口气,搂着她的肩给她一点支持。 “其实事情会这样,我也要付一半的责任,奶奶,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当初如果不是他忽略了薇瑛的感受,也不会让薇瑛在结婚当天跑掉。“我们先走了。” 在他们要步出大门前一刻,阮老夫人突然开了口,声音低沉但清楚的交代道:“就算不请客,好歹也要登个报跟亲戚解释解释,明天记得去办。” 所有人惊讶的看着她,而阮老夫人只是唤了管家扶她上楼。 这一切就这么算了吧,毕竟是自己的孙女儿啊。 薇瑛虽然不肖了点,但是她那勇敢的模样跟自己当年还真是有点像。 终曲这才是情的滋味 “讲开了就好,还哭什么?” 常煦捺着性子安抚妻子,安慰了半天也没看她眼泪停过。 “太高兴”奶奶总算说了她想听的话,而积压许久的情绪一爆发开来,要收拾总是比较难嘛!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常煦把车子停在屋前,并没有打算开进车库里,他先让薇瑛下车进屋去,要不然她哭成这样一起去买晚餐,别人还要以为他这个王八蛋又欺负台湾最漂亮的运动女明星,到时又有一堆八卦记者要追着他跑。“我买完东西就回来。” 看着薇瑛进屋,他才开着车去附近的餐馆买了些外带的晚餐,选的净是薇瑛最爱吃的,包她看了马上破涕为笑。 怎知车子再次在屋前停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是麦琪!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找你好久了,你理都不理我,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朋友啊!”没等常煦下车,麦琪就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车子说道。 常煦皱起眉,他实在不希望麦琪继续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显然麦琪并不是将他当一般朋友看待,她的所做所为虽然都用“朋友”两字当挡箭牌,但事实上却超过朋友之间的分际。 “麦琪,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常煦走出车外,脸露不悦的看着她。 “什么?”麦琪走到他身边,就像平常那样要搭着他的肩,却被他给挪开。“你是吃错了什么葯?你头被打到人也跟着昏了啊!”“我是说真的,你带给我很多困扰,我想朋友应该有朋友的交往方式,但是你过头了,我得顾及薇瑛的感受。”常煦正色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是麦琪耶!你最好的朋友,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跟我说话。” “薇瑛不是普通的女人,她对我很重要,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常煦发现麦琪的语气是如此令人厌恶的霸道,他真不了解自己以前怎么会接受这样的友谊。“我认为我们的友谊应该要保持距离,如果你持续这样紧迫盯人,我会考虑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你所谓的友谊已经严重影响我的生活,我不能让我的另一半觉得委屈。” “那你有想过我吗?你让我很委屈!”麦琪对着他大叫。 “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还有其他的朋友,你可以去找他们。除了当你的朋友外,我也有我的生活要过,你不认为你已经过头了吗?” “你难道不明白我为你付出的吗?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啊!那女人在结婚当天丢下你,你竟然还帮她说话,常煦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感受?”麦琪翻道。 “薇瑛是我爱的人,你一直都知道的,她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可是你一直有意无意的阻碍我跟她在一起,她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她是个好女人,以前我忽略了她的感觉,将来我会加倍的补偿她。而你,我认为你似乎不只是把我当朋友而已,我并不想伤你的心,但我对你真的只有朋友的感觉,我这辈子只会爱薇瑛一个人。”常煦决定把话说清楚。 “你竟然这么绝情”麦琪无法接受这种结果。“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可是你还是只爱她。好!既然如此,你也别怪我无情,我要去告诉阮薇瑛,她不在的这段期间你都跟我在一起,我看你怎么跟她交代!” “你怎么可以捏造那种不实的谎言?”常煦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她脸上的表情阴毒且认真。 “是谎言又怎么样?”麦琪露出了真面目。“既然我得不到,谁也不许得到,我要你痛苦一辈子!” “薇瑛不会相信你的。”常煦终于发现自己过去有多傻,麦琪果真不只是将他当成普通朋友,他竟然默许这种事情发生,还天真的以为做不成情人那就做朋友,导致麦琪越陷越深,现在竟然还要破坏他和薇瑛的感情。 “难说。”麦琪一副胸有成竹。“你的酸梅姑娘只要知道我们两个喝杯咖啡就可以气得半死,看见我们接吻就气得逃婚,如果她知道我们两个上过床,相信她这辈子不会再见你一面。你既然对我这么狠,我绝不会让你好受” “你这女人疯了吗?” 一旁突然传出薇瑛的声音。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她早就开门站在一边听了很久。她拿出球杆在手上拍打着,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我哪会相信你的鬼话!”拜托,麦琪真以为她傻到那地步啊!她已经逃过一次婚,好不容易又回到常煦身边,现在就算麦琪出来搞破坏她也不会说走就走。“就算我走了,我老公也会把我追回来,你还不是一样什么都得不到。” “你”麦琪没料到薇瑛会在这里,她不是前天才打破常煦的头,怎么今天就搬回他的住处了,而且她还叫常煦老公! “薇瑛。”常煦看着她那模样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薇瑛显然很不高兴,才会拿着她最擅长的“武器”走出来,她该不会也想给麦琪一记吧? “老公,晚餐呢?”薇瑛嘟起嘴转向他问道。 “在车上。”常煦转过身拿出晚餐。“全是你最爱吃的。” “人家好饿喔。”薇瑛用着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配合著杀人的眼神瞪着麦琪。“你还不快点把晚餐拿进屋去。” “好,马上就来。”真是快把他笑死了,虽然此刻正面临老婆和追求者可能互殴的场面,但是薇瑛的表情实在很逗人。 他拿着晚餐将车子上锁,憋着笑走到老婆身边。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麦琪看着煦那么听从薇瑛的话,心里更是一阵不平。“你那样对待常煦,搞得他身心受创,现在还把他当牛马支使。” “我老公甘心为我付出,他都不嫌麻烦,你又有什么好抗议的?”薇瑛摆出恶婆娘的姿态,要使坏就一次要得够本,要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来纠缠我丈夫,我一定会报警处理。”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告我,只要常煦还是自由之身,我想怎么样都行。”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薇瑛是我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了。”常煦搂着老婆宣布。 “你竟然娶了她!”麦琪神情陷入疯狂。“你怎么可以” “我当然可以!我一直都爱着她,想娶她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你自认为是我的朋友,那你应该要祝福我才对不是吗?”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她到底有什么好!”说着,麦琪失去理智的扑向薇瑛。 薇瑛拿着球杆,一杆子把她给挡住。 “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也不会对你客气!”薇瑛拿着球杆一步步的逼她往后退。“我警告你,这里是私人住宅,你敢闯进我家里我就要你好看,而且这在法律上算是自卫。你应该晓得我脾气不太好,虽然我可以直接请警察来把你带走,但是我比较想把你扁到进医院,你想试试吗?” “你”麦琪看着亮晃晃的铁杆子可不是假的,薇瑛的球技好得吓人,打出去的球都可以把常煦打得头破血流,她只要一挥杆,那力道可是会把人打死。 “只要你再靠近我老公,我保证不会放过你!你敢跟我来阴的,我也可以跟你耍狠,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的影响力,我随便跟媒体吐个消息,我保证没人敢录用你,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我跟他只是朋友”看着薇瑛说到做到的表情,麦琪这才发现自己惹的人已经不再是常煦口中那个爱吃醋的小酸梅。 “不!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常煦对她摇摇头。“麦琪,我们的友谊已经被你毁了,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听见了没?现在你可以滚了!”薇瑛晃晃球杆,示意她快快走人。 麦琪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承认失败,常煦怎么样也不会是她的,她若纠缠不放,导致饭碗都丢了,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最后也只能黯然离去。 看她离开了屋子的周边范围,新婚夫妻才进门。 “看吧,我就说她对你没安好心眼,你还说你们只是朋友!”薇瑛忍不住要抱怨。“哼!”“对不起,不过我想她以后不会再来了。”以薇瑛刚刚那态度,麦琪是个识相的人,她应该不敢再来了。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以为死缠烂打就可以得到一切,她搞不好就是那种人。” “我不也是死缠烂打的把你追回来的”开玩笑,他为了把逃妻追回来,不屈不挠的历尽重重难关,搞得自己头破血流,还不算死缠烂打吗? “哪有?”薇瑛装出不明白的模样。 “要不然你以为我是用什么方法?” 薇瑛睨了他一眼,眼里闪着调皮。 “你不是都用暴力解决的吗?”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而笑。 酸梅姑娘多了点甜味,也许酸酸甜甜的这才是爱情的滋味吧!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