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糖之恋》 第一章 房门被敲了两下,林美如的头跟着探进房内,眼看着室友梁苡芙还戴着耳机窝在书桌前努力打字,她只好走到她身边,敲敲桌子。 “哗!”梁苡芙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你要吓死我啊!”“我敲了门嘛!你没听见。”美如已经很习惯苡芙这副德行了,一边帮她拔掉耳机一边说着。 苡芙习惯戴着耳机打字,每回总害她在房外敲了半天的门,一进房内总是连带的害苡芙受惊一回。 苡芙没好气的按下stop键,停止录音带的播放。 “什么事嘛!”苡芙一手摸着胸口,一脸倒楣的问。 “我们等会儿要到魔宫去跳舞,你去不去?” 苡芙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型电脑,查看自己刚才键入的资料是否错误,一边回道:“我没办法去,你们去吧!我晚上还要把东西赶出来送到西门给卓小姐。” “又兼差啊?”美如凑过头来,想看清苡芙电脑上的字幕。“这又是哪一部新戏?” “只是一个新开的医疗保健节目,等我把这份字幕打完以后还要拿去给卓小姐,这个月过得很拮据,所以想多赚点钱,我还会跟她多要几份字幕回来阿,你要不要也拿几份?”苡芙好心的问道。 “不用了!”美如可不想反覆的听著录音带打字。“我连玩的时间都不够用了,哪有空打字。”她还想留点时间和心爱的人过甜蜜的两人生活。 “不缺钱的人真好。”苡芙羡慕的说。 “谁教你要买这台笔记型电脑,这下苦了吧!”美如看着苡芙全新的笔记型电脑,不以为然的说。 “这可是我的生财工具呢!多花点钱也没什么不好。”苡芙对她的新电脑满意有嘉“好吧!那我们就自己去魔宫,张大才子原本很希望今天你能到。” 张议煌暗恋苡芙许久,昨天还求她一定得把苡芙带到场,看来苡芙一点也没有前往的意愿,她也不强迫了。 “我对赚钱比较有兴趣。”苡芙重新将耳机塞进耳朵里,按下随身听的播放键,再把所听到的打进电脑里。 “你又不是没有钱,你赚的钱算算也不比一般上班族少,钱只要够用就好了,还这么死命的赚,存那么多钱页不晓得你到底想做什么大事业!”美如和苡芙少说也当了三年的室友,对于苡芙的生活开销再清楚不过,一开始也觉得怀疑,一个年轻的女孩一年到头把所有的青春年华都用在打工赚钱上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苡芙是欠了人家什么债,问题是这三年来苡芙深居简出,有几个朋友美如一只手部可以数得出来,欠债这项早被她排除在外,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苡芙是个标准的超级守财奴。“你要是跟张大才子在一块,就不用辛苦的赚这种钱了,包你过得幸福快乐。” “靠男人生活没保障。”哪知苡芙竟然戴着耳机还是听见了她的话。 “算了!苞你讲这些根本没有用。”美如临走前又问:“要不要帮你带点吃的?” “哦!不用了!”苡芙笑了笑。“你今晚会不会回来还是个问题呢!我看我还是自力救济得好。” 美如和男友正处于热恋阶段,夜不归营是常有的事,苡芙可不会像上次一样傻愣愣的饿着肚子替她等门。 “哼!嫉妒啊!”美如红着脸骂道。 “是啊!是啊!”苡芙笑开了嘴。“我嫉妒得半死呢!” “不跟你说了啦!拜!” “拜拜”一等美如离开,苡芙马上又投入打字的工作。 她不加把劲多赚点钱怎么行? 美如有男友当靠山,金钱财源也不虞匮乏,一等薪水花光了她的男友自动会递补上银两,她根本不需为生活担忧,看美如最近幸福的模样,很有可能过阵子她就会搬去和黄全祥同住,到时候少了一个人跟自己分担房租,苡芙的压力就更大了。 其实不该在这时候买下这台电脑的谁教她一时发神经! 没有男人的女人早该明白自己有几两重,最好也不要有太多奢望幻想,自己一个人独力负担是很苦的。 不过,有男人也没什么用,不是每个人都像美如那样幸运,能够遇上一个出手大方的男人,现在的男人个个都精明得很,早就知道别帮别人养老婆,要嘛也都找富婆谈恋爱,像她这样贫穷的人还是不要轻易吃那种劳民伤财的活动! “金钱才是这世界最重要的东西!”那时候他是这么对她说的。“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我的女人” 像她这种什么忙都帮不了的女人恋爱?还是算了吧! 她宁可让自己多过点好日子,也比耗尽气力还换来一场神伤要来得好。 “学长,下一档新戏准备由哪位大明星担纲?”卓琪笑问。 “这次回台湾不会是找台湾演员吧?”刘伟期盼的看着坐在首位的男子。 “香港的导演和演员已经进攻好莱坞了,也该轮到台湾演员了。”段友萍也跟着点头。 卫项森只是潇洒一笑。“我只是回来探望老友而已。” 在座的人纷纷逸出失望的叹息。 “我看我们这几个人里头就你发展得最好。” 卫项森上一部电影就成为美国影史上十大卖座影片之一,如今已经成为轰动好莱坞的华人制片家,在台湾还拥有一个电视台,他们这些老同学却还窝在电视公司里做乡土剧。 卫项森只是不可置否的耸耸肩。 “你的新片也快上映了吧!台湾的档期是明年暑假吗?” “也许会提早到旧历年。”卫项森随意的环视着这家咖啡屋的装潢。 “到时候雪莉沙蒙和麦特汉克斯也会跟着来台宣传吧?” “应该会。” 卫项森看着雨点打上窗台,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话。 回台湾只是想依照母亲的遗愿,将老人家的骨灰送回来安葬,没想到竟意外的发现了另一件秘密怎么也想不到他卫项森竟然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台湾。 他在这世上还有另一名亲手足虽然上一代的恩怨在这一代已不成立,尤其他更不是那种痴傻的孝子型人物,但是当他发现自己有个小弟时,他的手足却已是个癌症末期的病患。 看到了小自己四岁的弟弟卧病在床的模样,总令他感到无奈。 而在座的其他人从卫项森口中得知片中的大影星们将会来台,又是一阵惊叹,也没人看得出卫项森脸上有什么异样。 “到时别忘了给我的节目一个专访。”身兼综艺节目制作人的刘伟连忙要求道。 “我也要!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别忘了我的份。” 正当所有人闹烘烘的为自己的事业极力争取时,卫项森的思绪并没有停留在众人的谈话中,他习惯不带表情,即使笑着也让人感觉遥远。 让自己和人群保持距离并不是他所愿,而只是一种习惯罢了! 不经意的,一个清丽的影子悄悄的从窗前掠过,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夺走了卫项森的注意。 她穿着简单的牛仔裤,随意搭了一件紧身橘红色毛线衣,包裹出十足女性化的身躯,波浪长发有些被雨水打混的迹象,怀里抱着一只公文袋,手里则拾着一把黑色雨伞。 一时之间她身边的景物似乎部模糊了卫项森眼里只看得到她。 在她要步进咖啡屋前,一个冒失的身影由后撞上了她,她被挤到了一旁撞上了墙,不过她却只顾着手里的公文袋,望了眼冒失儿的背影,仿佛刚刚的撞击不曾发生过,沉默的在站稳了脚步后将雨伞置入伞架,缓缓走向柜台。 “学长!” 一声高分贝的叫唤险些让桌上的咖啡汁液吓得溅出林外,刺鼻的香水味先扑过来,肥软的身子跟着货真价实的朝他压过来,卫项森专心的子跟着被迫打断。 “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回台湾的?” 段友萍和卓琪交换了一个眼神,看着刘伟的亲密友人陆晓琼热情的拥抱卫项森。 “晓琼,别把项森压垮了!”刘伟也有些受不了女友的太过热情,皱着眉说道。 “伟哥,人家很久没见到学长了嘛!”陆晓琼仍依在卫项森身边,露出甜得腻死人的微笑“最近好不好啊?打算在台湾留多久,要不要我明天陪你出去走走?” 此时,服务生过来在卓琪耳边说了几句。 “对不起,我先离席一下。” 卓琪连忙拾起一袋文件,起身走到了柜台虚与那名女子交谈。 一见原本坐在卫项森身边的卓琪离开了座位,陆晓琼连忙挤进空位里,逮着了天大的机会要跟这个大制片家多聊两句。 而卫项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柜台旁那两名女子身上 “不好意思,又让你跑来这儿。”卓琪对着梁苡芙歉然一笑。 “不会,反正我也刚好出来买晚餐。”苡芙接过东西,再交上自己已经打好的资料。“这些我已经处理好了。” “还没吃晚餐啊?我们正好在聚餐,要不要一块?”卓琪举起手指了自己和同伴的桌位邀请道。 “不打搅了!”苡芙知道卓小姐说的只是客套话,习惯性的拒绝,望了那桌名人们一眼,马上认出了那位常见的电视新星陆晓琼,她和他们那些人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苡芙很明白自己的身分。“卓小姐,新的这份什么时候交给你?” “这份不赶,你在下星期三前交给我就行了。” “那还有其他的吗?”到下星期三?她顶多后天就可以把这些赶完了,那中间可能还会有些空档,她希望能再争取一些工作机曾。 “你最近很缺钱?”卓琪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意。 “嗯手头比较紧。”苡芙一向坦白。“我的室友可能要搬走了,我得多赚点钱准备搬家。” “这样会不曾太累了?”卓琪和苡芙是经由朋友介绍认识,刚开始卓琪还是个执行制作,如今她都已经升任为制作人,认识这女孩也三年了。 “为了生活啊!”苡芙笑了笑,这是她一真的回答。 “其实我那儿还有几个工作缺,你应该可以到电视公司来帮我,薪水也比你窝在家里打字要来得多。”苡芙的工作效率很不错,属于多做事少说话的那种女孩,卓琪一向很欣赏她。 “我想我不适合那种生活”卓琪已经不是第一回提出这要求了。 “自闭症吗?”卓琪和她开起玩笑来。 “可能有点。”苡芙仍是浅笑。 “那好吧!”卓琪也不勉强。“等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明天会再请小廖多留几份给你,你到公司拿好吗?” “好,谢谢你。”苡芙给了卓琪一个感激的笑。“我上回听廖先生说你要闻新节目了,恭喜!” “以后就更辛苦了!我会把工作的事交代给小廖,请他以后多帮你留几份工作,我可能接下来就没时间处理那些分配问题了。”卓琪叹了口气。“有时候多给自己一些时间,你还那么年轻,别把胃春都耗在工作上头,到我这年纪你就晓得再多的钱也买不到青春。” “卓小姐还很年轻。”苡芙客气的说。 “哈哈!”卓琪挥挥手。“别安慰我了!” 苡芙欠了个身。“那我先走了,抱歉打搅你们用餐。” “记得我说的话,如果真想换值工作方式可以跟我联络。” 苡芙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抽出伞架上的黑色雨伞,走出咖啡屋。 她的生活方式就是把自己藏在屋子里这也没什么不好,下了班以后就是打开电脑,听着随身听,把所听到的一字字的打进电脑里。 很单调,不过也少掉很多烦恼。 回头望了那群名人一眼,发现其中有一对黝黑的眼眸也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前几天才经手一个时装节目,她一眼认出黑眸的主人穿着亚曼尼秋季新装。 呵呵,又是一个有钱人。 金钱可以让人全身绽出光芒,那名男子较为特殊的是有着一双出色的眼,有神的眼睛让他少掉几分暴发户的味道。 她朝他微微领首,撑开雨伞遁入雨幕中。 “很漂亮的女孩。”卫项森状似无意的评道。 很少有女孩子敢正对他的目光,那女孩的眼神很冷,冷得,有味道。 “有我漂亮吗?”陆晓琼不服气的慎道。 刘伟连忙安抚道:“你在我眼里是最美的。” “很少看你主动对女孩子这么有兴趣。”卓琪瞄了卫项森一眼,眼看自已的座位给陆晓琼抢了去,她不以为意的坐进一张空着的椅子。 段友萍跟着说道:“项森光处理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都没时间了,哪有空再去欣赏别的女孩。” “真的不帮忙介绍一下?”卫项森出乎意料之外的问道。 “她不是这**的人。”卓琪警告意味浓厚的给了卫项森一眼。 段友萍想了一下。“我好像在哪看过她?” “她只是帮忙处理字幕的人员。”卓琪简单的说。 “哦!我想起来了,上回那场颁奖典礼,就是她赶出来的!” 卓琪望了好友一眼。 “别在项森面前提太多,你瞧!这家伙一脸的感兴趣。” “嘿!项森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孩子,你好歹也帮帮他。”刘伟忍不住帮忙讲话。 “像那样的女孩子有什么好!”陆晓琼批评道,刚刚她根本没好好注意那女孩的长相,可见那女孩长得一点也不吸引人。 “很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段友萍说道。 “刚好是项森喜欢的那型。”刘伟紧接着说。 “嗯哼!”卫项森点头,望着那抹离去的身影慢慢的穿越马路。 “哈哈!”卓琪突然笑出声来。“而项森刚好是她讨厌的那一型。” “你找到她了吗?” 床上的人干扁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 卫项森摇摇头。“还在找。” “我的时间不多了” “先养病吧!”卫项森的声音里毫无感情可言,即使面对的这个人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病榻上的人沧然一笑。 “养病我得的是癌症,怎么养?这是无葯可医的不治之症。” 汪成斌早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再拖延了,原本打算自杀了结这三十年的荒谬生命,哪知上天作弄他,在他自杀获救的同时,竟冒出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卫项森。 “也许她有意躲藏吧!”他请来数家征信社,查了近半月的结果,仍然没有下落。 汪成斌苦笑着。“也许我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了。” “我会尽力去找。”卫项森皱起眉,不太能接受他的苦样。 “你很讨厌看到我,对吧?”汪成斌望了他一眼,道出他的心中事。 卫项森将手插进口袋里,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个弟弟,汪成斌在某些角度和自己有些相似,一样俊美的脸孔,魁梧的身材也有些雷同,如果此刻不是如此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也许会是个风靡女人堆的爱情高手。 只是当他发现汪成斌的时候,他竟然潦倒穷困,甚至一心只想了结自己的性命。 “你可以不管我,也可以不要救我,我没有救了!哈哈”汪成斌深深的看着他。“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懂我的苦处。我也曾衣着光鲜,我也曾出入豪宅,但是我却是靠自己得来的!我没有多金的老爸、老妈维持我的挥霍,我没有机会去成就我的事业,我” “而你选择贩卖你的肉体?”卫项森冷冷的截断他的话语。 病床上的人激动的起身。 “你凭什么用瞧不起的语气说我!我恨本没有别的选择!” “你有,是你不愿意。”卫项森别开眼,不愿去看那张瘦黄的脸。 “都是你母亲的错,如果我不用去负担那些,我今天会有这种下场吗?” 当年赵美云发现丈夫外遇后,便立即举家移民美国,断绝了和台湾的所有关系,也断去了汪素娥和卫湘勇的联络,他失去的不只是又爱,最后还得背下母亲沉迷于赌博所欠下的巨额债务,他天生的英挺外貌吸引无数女子的青睐,当时唯有踏进那行,他才能有机会赚到更多金钱来填补那个无底洞。 “别再提那些了!”上一代的恩怨卫项森从不认为他有义务要去背负。 汪成斌昂起头,仍要索取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 “我并非你所想像的无情”他颓然的说,颤抖着手掏出口袋里的烟,试了数次却没有一次点燃。 卫项森不耐的唤出一口气,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打火机,替他将烟点燃。 “谢谢”汪成斌猛吸了一口,却又跟着狂咳。“咳咳”“医院禁烟。”卫项森提醒他。“少抽点吧!” 汪成斌只是笑。“对于一个即将死亡的人,别太过严苛。” “至少留点时间见你想见的人。” 如今汪成斌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女孩了。 他曾是那样深爱过她,也有心为她重新做人,但最后他的雄心壮志却仍抵不过金钱的诱惑。 苞著有钱的婆娘出国旅游同血拚狂赌,汪成斌知道只要他扮演好情人的角色,好日子就会跟着来。 只是游山玩水的日子过了不久,他开始发现身体有了变化,当医生证实他得了癌症,包养他的女人也就马上离他而去。 他顿时失去了金钱支援,生活也陷入了困境,重新回到酒店上班,也只能撑一阵子,每天每夜的狂饮烂醉,只是让他的痛更加严重,最后他连班也不上了,就是镇日坐在家中等死当手边的钱全用完了,他开始想着结束自己的生命。 直到卫项森出现,他开始有了希望。 而他唯一的希望,只是见他深爱的女孩一面。 “你想她还会再见我吗?” 卫项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地想不出答案来。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第二章 又是下雨天。 苡芙朝落着雨的天空皱起眉头,时间不过才五点半,天色就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 看来秋天真的已经到了,连天也黑得快。 那一年的秋天,她总是和他手牵手到附近的自助餐店吃饭。 两个人的晚餐花不到一百元,还可以喝几碗热腾腾的排骨汤。 他不喜欢打伞,下雨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先跑到对街,站在骑楼下笑着看自己撑着伞慢慢踱到他身边。 她总是会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纸巾帮他擦丢脸上的雨珠,看他笑的样子,心满意足。 一晃眼,离那年的秋天已经三年了。 举起手表一看,还有点时间,她得赶紧到电视公司找廖先生拿字幕资料,也许今晚她可以再多赶几份。 放弃了骑机车的打算,她一向没有一手骑车一手撑伞的本事,曾经在雨天摔过车,所以下雨天她通常会改搭大众运输工具,以保安全。 在雨丝里靠着左右来车的车灯和临近商家的霓虹照射,辛苦的分辨出来车的车号,她才跟着一群躲雨的人们挤上了公车。 鲍车内部也是潮湿的,几乎所有人都是半湿着身子搭上车,一位太太的雨伞不停的对着她的鞋子滴水,苡芙连忙退至角落。 还好她的住处离电视公司的车程不到十五分钟,很快的抵达了目的地,再度狼狈的挤出重围跟着人群下车,小心的撑开雨伞却仍不免淋了几滴雨水。 雨天苡芙无奈的翻个白眼,朝电视公司的大门走去。 “卫先生,谢谢您接受我们的专访。”穿着高级套装的女主播领着一群高级主管送客至大门口。 卫项森点点头,随身的人员用手机联络外头的司机,告知卫先生即将离开的消息。 “卫先生,今晚我们总经理准备了饭局”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有礼的提出邀约。 “抱歉!卫先生今晚还有其他的活动要参加。”随身的助理连忙出声说明卫项森的行程繁忙。 “呢”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没关系,我们还是很欢迎卫先生随时来参观我们的电视台。”副总经理只好出来打圆场。 据说卫项森有意买下美国一家有线电视台,加上他已拥有的台湾有线电影频道,最近进军电视市场的动作频频,所有人引颈看着卫项森接下来会有什么新目标,今晚的餐会也只是想从卫项森口中探听一些口风。 卫项森将手背在身后,昂然的站立着,等着司机将车开至门口,无意间眼角瞥见了门口那个收伞的女孩“也许”卫项森突然转了个身。“也许我可以把行程延后,事实上我很乐意参观贵公司。” “哦!”副总经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意。“欢迎、欢迎!我来带路。” 现场的人声有些吵杂,暖场人员正在带领着现场的气氛,观众们则拿着看棒球赛用的塑胶棒子不停敲打,制造出热闹的效果。 苡芙穿过人墙找到了正在与工作人员讨论事宜的小廖。 “苡芙,你等我一下。”小廖看到了她,请她稍等一下。 苡芙点点头,安静约立在一旁等待。 节目主持人在访问特别来宾的同时,也将全场臂众逗得哈哈大笑。 欢乐的片刻突然有个插曲,场内出现了小騒动,主持人换掉了笑闹的表情,正色的向大家介绍:“各位先生‘士,我们现场来了一个贵宾正在欣赏我们的录影,让我们欢迎知名的华人制片家卫项森先生” 摄影机突然转向了门口的人,穿着合身西服的高大男子,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微扬,只是稍稍点了个头示意。 “欢迎卫先生来参观我们的录影。”主持人似乎听见了导播的指令,以不妨碍现场秩序和打搅卫先生参观的行程为由,继续将话题移至节目上头。 卫项森很容易使发现了那位隐没在人群后头的女子,她低着头小心的拿掉文件上的塑胶套,确认文件有无被雨打湿,随后有一名男性工作人员朝她走去,两人谈了一下,又离开了录影现场。 “苡芙,这些字幕都还不急,下星期一交就行了。” 苡芙跟着小廖来到了楼上的办公室,接过小廖手中的资料。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苡芙看着手中那几份字幕档案有些失望,她需要更多的工作。 “唉,最近打字幕的人多了,所以也没办法多留些给你,毕竟你只是兼差性质的工作人员,公司有公司的规定,能给你的我也尽量留了。” “嗯,谢谢。”小廖说得也是,听另一名也是兼差的朋友说她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拿过工作了,她还能多拿到这几份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也许她下回应该和其他公司接洽,也许还能找到更多工作回家做。 “对了!卓小姐正好要找你,你等会儿去找她,她现在应该是在一楼的摄影棚。” “好,谢谢你。” 拿着资料,苡芙只觉得肩头有点沉重,昨天美如已经跟她说了月底想搬走和男友共度两人世界,近日内她还要抽空找房子搬家离她预定的目标似乎又远了一些,多希望能早点把钱存够。 她只想买回自己的尊严,但相对的,她却得背负更多的压力电梯门打开,苡芙往里头看了一眼,几名穿着西装的人士站在里头。 苡芙马上后退一步,决定等下一班。 “小姐,还有空位。” 正当她想转身离去,里头一个低沉的嗓音突然唤住了她。 眼看卫项森都开口了,陪同参观的副总经理也不好小气。“还有空位,还有空位。” 苡芙一眼便认出了那位前额光亮的中年男子是这家电视公司的副总经理,难得一向眼高于顶的副总经理竟然有如此好心情,听其他兼差的同事说这位副总经理对他们这些兼差的人从没给过好脸色。 电梯里所有人几乎部在望着她,她也不好意思就这么转头走人,只好低着头步进电梯里,挤进众人挪开的空位,隐约知道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她始终没有抬头望他一眼。 苡芙盯着电梯里的指示灯,隐约有一股尔雅的占龙水味窜进她的鼻子里。 陌生的味道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摸了摸鼻子。 “这位小姐在这公司负责什么部门?”刚才那个要她一起搭电梯的男子开口问道。 “呢”副总经理一时答不上来,只好转而对苡芙问道:“你是哪个部门的?” 放下摸着鼻子的手,那味道就是从身边这个问话的人身上传来的吧! 苡芙没有抬头回望,只是轻声的回答:“我只是打字幕的。” “外聘人员,外聘人员。”副总经理马上笑着解释。 “觉得福利好吗?” 苡芙小心翼翼的望了副总经理一眼。“很好。” “游秘书,我们电影台里也需要字幕人员吧?” ﹁呃”身着西服的游秘书一时愣住。 “小姐贵姓?”卫项森继续问道。 “我姓梁。” “游秘书,等会儿请梁小姐把联络方式留下,我想我们可以借助梁小姐在字幕方面的专业能力。”细微的笑容浮上卫项森的俊脸。“吴副总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吴副总虽然觉得有点诡异,但倒也不敢有其他意见。 当电梯门一开,卓琪正好站在外头。 发现苡芙和卫项森竟然搭乘同一部电梯时,她愣了一下。 “梁小姐,请你留下你的联络方式。”步出电梯后,卫项森的随身秘书紧跟着苡芙,掏出本子,拿出笔,小心的问道。 “峨,我的电话是” “苡芙!”卓琪连忙出声叫住苡芙。 苡芙抬头一看唤着自己的是卓琪,不好意思的向那位游秘书点点头。 “卓小姐,廖先生说你找我。” “嗯,我有事要跟你说” 卓琪话还没说完便被卫项森给截断。“学妹,真高兴见到你!” “原来卓琪和卫先生是校友啊!”副总经理一听大喜。 卓琪显得有些为难。怎么副总也在! “卫先生是我的学长。” “不如就由车琪带领卫先生参观电视台吧!”既然有和卫项森熟识的友人在,不如就由卓琪来带路,会让这位贵宾更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好啊!”卫项森一把跩住卓琪的手肘。“由我学妹来向我介绍是最适合不过了。” “可是”卓琪朝苡芙看了一眼,可是却被卫项森给强行拖走。“苡芙,等我一下,我等一下跟你谈。” “好。”看来卓小姐是真的很忙,苡芙心想。 “梁小姐,你的联络电话可以留给我吗?”身边那位男秘书又问了一遍。 “贵公司真的有欠缺文字输入人员吗?” “呃应该是有的。”卫老大既然要他留电话一定有他的理由,反正他先搪塞过去就是了。 “那我的电话是” 卓琪被卫项森带离苡芙的视线范围之外,一等副总经理离开,她马上对着卫项森发“你疯了啊!我跟你说过,她不会对你有兴趣的!” “这里的环境不错。”卫项森看着周遭的摄影棚,压根没在仔细听卓琪讲的话。 “学长,我真怀疑你怎么会突然对她那么有兴趣!”卓琪仍然喋喋不休的说着:“你看过的中外美女不计其数,她不过是个过客,你别把那些女人跟苡芙搅在一块,她们完全不一样。” “听起来你好像跟她很熟。”卫项森突然对这话题有了反应。 卓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错了!我跟她一点也不熟,我认识她三年了,她一直都跟所有人保持距离,你就算用尽所有办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是吗?”卫项森却觉得很有挑战性。“我很想试试。” “你拿钱给她可能比较有用,不过以你的条件,她不会看上你。” “你这话很矛盾。”听起来好像那女孩很拜金,可是她却又不会对自己有兴趣,那是什么意思? “从我认识她到现在,她一直很需要工作,我不明白她这样夜以继日的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想追求她的明星不在少数,全都被她回绝了,她要的只是工作,想的只是赚钱,而不是爱情或是其他。” “听起来像是个经济情况很差的工作狂。” “学长,答应我别去招惹她。” 卫项森不以为意的问:“为什么?” “你对爱惰的态度很容易伤到别人,而且你给不起她所要的。” “你又怎么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卫项森简单的去出一句。 卓琪讽刺的一笑。“至少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那就够了!” “学妹,你想太多了,我承认那女孩身上有着我想要的东西,但是那可能会是你们猜都猜不到的。”卫项森露出魅力十足的笑容。 卓琪看着他,无从猜测起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办?”同事小艾难过的看着苡芙。 苡芙也被刚刚老板所发布的讯息吓了一跳。 “原本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接连跳票?”小艾一脸愁苦的抚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这下公司要倒了,工作也没了,小宝宝就快要出世了,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也没想到经理竟然会卷款潜逃,把公司的钱也掏空了,王老板还算很有诚意,不过遣散费一时是发不出来了,连这个月的薪水发不发得出来都还是个问题。 “只好赶紧再找别的工作了。” 苡芙也是有些惊慌,在这公司待了三年,多少也已经有了感情,一般的公司也很难找得到像“季民”这么慷慨的薪资,而她和美如合租的房子也到期了,眼看着她的计画就快实现,这么一来又得拖延几个月。 她不愿意再拖下去了。 “你倒还好,哪像我!挺着一个大肚子去应征,谁还首要我啊!”小艾两道眉几乎都要打结了。“你之前不是有在帮人家打字幕兼差吗?还有没有那种工作可以介绍给我?” “最近打字幕很抢手,我自己也拿不到几份” “现在时机很差,倒掉的公司越来越多,没想到我们也沦落为失业人口的一分子。” 小艾还在碎碎念。 苡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你好,我是梁苡芙。” “梁小姐你好,我们这儿是卫象传播公司,听说你是处理字幕的人员?” “我只是负责输入字幕工作而已。” “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到我们公司来一趟,我们现在缺少一名字幕人员,如果”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苡芙不可思议的转身握住小艾的手。 “好的!什么时候?” “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问清楚地址后,苡芙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我找到新工作了!” “这么快?” “就是字幕人员。” “真好!有缺人的话也帮我找一份。”小艾羡慕的说道。 “不过我还不熟悉他们的作业方式,可能不只是听录音带打字而已。” “至少你不用担心往后的路怎么走啊!”“我只是不用担心下个月的房租怎么来而已。”苡芙勉为其难的一笑。 往后的路她早已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她离开家里好几年了” 汪成斌睁大了眼。“离开家里?那她还能到哪里去!” 他印象中的她是个温室里的花朵,在家人的呵护疼爱下长大的她,能够去哪? “也许还在台湾。” ﹁她没有办法独立生活,她一向很需要别人照顾还是她结婚了?” 汪成斌绝望的看着卫项森,有些渴望他回答。 “你告诉我!她是不是结婚了?” “还没查到那么多。” 汪成斌松了一口气,瘫在病床上。 “如果她结婚了也好”卫项森发现他的手不停的颤抖。“你是不是又犯了?” ﹁是啊!毒瘾犯了。”汪成斌毫不掩饰的望向他。“怎么?要提供一些给我吗?” 卫项森鄙视的看他一眼。“她早该要离开你。” “我为她戒过。”汪成斌不满的说。 “你终究还是没戒成。” “失去她以后我就如同活死人,对着这个已经失去灵魂的躯体,我还有什么好在意。” “那你为什么还想见她?” “可见你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对吧?” 可惜卫项森只是冷眼看着他,不予回答。 “只是为了那盆地想要的金线菊我只想告诉她我帮她买到了”体内突然传来剧疼,汪成斌咬牙隐忍,微笑道出他对她的爱意,只要提起她,疼痛算得了什么。 “我真的很爱她,你不会了解那种感觉,就算是远远的看她一眼也好,就算是让她恨我一辈子也罢,我犯的错没有办法弥补,可是我却还是爱她。” 相同的话语在这段日子裎成斌已经说过无数次。“你说她姓什么?” “梁。”汪成斌抚着身体的痛处,脸上有着难掩的痛苦表情。 “你怎么了?”眼看着病床上的人突然一脸痛苦,卫项森问道。 “梁她姓梁,很好听的名字梁苡芙” 病床上的人在说出最后一字时也陷入了昏迷。 “护士!”卫项森眼看情况不对,赶忙按下床边的紧急钮,一分钟之内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内。 卫项森被人群挤开,面色凝重的坐进一旁的椅子里,床上那个濒临死亡的陌生男子,是他的手足那个和他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人,此刻需要的不是医疗器材来维持他的生命,而是看一眼他爱的人。 也许那是身为兄长的他,唯一能为弟弟做的事。 第三章 “梁小姐,那就这样了。” 主任站起身来,表示面试结束。 “谢谢。”苡芙也跟着将桌面上的资料收进包包里。“那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明天可以吗?” “可以。”原本工作的公司已经在上周五结束经营,她随时都可以上班。“我可不可以先看看贵公司的作业流程?这跟我以前在家里做约有些不同。” “好,你从这边出去向右转,就可以到达我们的字幕室。” 步出办公室,苡芙觉得自己肩头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没想到面试竟然这么容易就过关了,这份工作的薪资也远比她原本的薪水要高上许多,也许再过两个月她就可以存到她所要的金额,做她想做的事,离她的计画不会太远了。 先熟悉一下环境也好,以后如果可、的话地想一直做这份工作,等那件事告一段落后,她会为自己活下去字幕室里有几张办公桌、几台电脑,还有几个未来的同事正在里头工作着,苡芙微微朝她们点了头,然后看着她们工作。 “这环境还可以吗?”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嗓音。 这声音似曾相识。 但以芙没有回头,因为不确定对方是否在跟她说话,通常她习惯让自己被所有人忽视。 “梁小姐。”卫项森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一股古龙水香味再度窜进她的鼻腔。 苡芙习惯性的后退一步,防御性十足的看着来人,眼里写着疑问,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们在电视公司里见过。”卫项森提醒她。 原来是他,她可以藉由古龙水的味道认出主人。 正对上一双有神的黑眸,她立即别开了眼,说不上是讨厌,只是她不喜欢这种仿佛一眼就可以看穿他人的男子。 轻轻一颔首,她打算默不作声的终止谈话就此离去。 她不习惯和陌生人接近,这个有着一双利眼的男子,是有些眼熟没错,从他那雅痞般的穿着看来应该是个名流,也许她曾在某些打字工作上接触过高档的节目,所以才对他的容貌留有些许印象。 但他毕竟还是属于陌生人,而她不喜欢跟陌生人多往来。 没想到她一退出办公室,他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有什么事吗?”她突然立定,转向他问道。 “只是想了解这儿的员工对公司的感受。” 这男人似乎很习惯将手背在身后,露出一派自得又傲然的神色。 “我明天才开始上班。” “哦!”他点了一下头。 “嗯。”苡芙也跟着点头。“抱歉,我要先离开了。”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身影,卫项森的脸色跟着沉了下来。 “卫先生。”游秘书跟了过来。 卫项森用下巴比了比离去的人儿。“明天要她来我身边工作。” 成斌惦念的女子,竟然就是她梁苡芙。 若不晓得她和成斌之间的往事,也许他会对这女孩有兴趣,不过一旦明白成斌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面对她时卫项森竟有些不自在,即使他的表情看来与乎常无异,可是心里却很明白,当梁苡芙转身望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块地方竟然冒出了不明的刺痛。 这下,有得瞧了! 看了一个下午的房子,都没找到合意的,希望能找到离新公司近一点的房子,可惜这儿的房价高得吓人,以她的经济能力是绝对负担得起,但她还是希望快点存够钱把事情了结,处理掉心头的疙瘩以后,她可以对自己好一些,也许搬进好一点的公寓,甚至可以跟美如她们一样,过一过在这年纪该过的欢笑生活。 买了面包和果汁,时间已经是下午将近四点,也许今天就到此为止,如果月底前还不能找到合意的房子,也许就狠下心租那个离公司较近的套房好了,毕竟以后还要在那儿继续工作,就看看这个月能不能在新公司里多加点班,赚点钱补贴。 经过一家房屋仲介公司,她忍不住又在店门口看起广告来,也许她以后也可以买栋属于自己的房子,养只属于自己的宠物,就和当初两个人所计画的一样,只是少了他的陪伴她终究还是会证明她有那个能力,没有他,她仍然可以活得抬头挺胸。 突然,一个叫唤声打断了她的冥想。 “苡芙。”卓琪边喊着,边险象环生的穿越大马路朝她狂奔而来。 “呼呼”卓琪笑得一脸灿烂。气喘吁吁的拍着苡芙的肩膀。“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你怎么这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卓小姐。”苡芙客气的与她打招呼。卓琪发现苡芙正在看买卖房屋的广告,想起上回她曾提过要搬家。 “你很急着搬家吗?请假出来找房子啊?” 苡芙摇摇头,有些自嘲的笑道:“公司倒了,所以今天不用上班。” “那你怎么办?”卓琪愣了一下。 “走一步算一步。”苡芙耸耸肩,不愿流露出太多茫然。 “身边的钱还够用吗?要不要来我那儿帮忙?我上回跟你提过我的团队里还欠几个帮手。” “不用了,我今天早上去面试过了,明天起我会有新的工作。” 卓琪松了口气。“还好。那房子找得怎么样?” “还没看到满意的,不过我还有几天时间可以慢慢找,我希望能离公司近一点。” “哦!”卓琪热情的问道:“你新公司在哪?也许我可以帮你问问,我朋友有些房子在租人,也许可以帮你问到好价钱。” “我明天开始在卫象传播公司上班,也是做字幕的工作。” 卫象!又是卫项森搞的鬼。 “你真的确定要去那儿上班吗?”卓琪脸色有些怪异。“要不要考虑跟我一起工作?至少我们认识,也好有个照应。” “我想我不适合在那场合工作。”卓琪制作的也是个综艺节目,来往的人比较复杂,她还是比较适合单纯的环境。 卓琪并非不了解她的顾虑,不过明知卫项森对苡芙别有企图,她总是想伸出手帮她一把,即使苡芙对每个人总是冷冷淡淡,但她全身就是会散发出一种让人想亲近她、照顾她的冲动。 “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苡芙明白卓琪长期以来对自己的照顾,若不是卓琪老帮她多留了一些工作,她也很难撑过这段时间。 卓琪勉强的点点头,她知道苡芙的个性,只希望苡芙在面对卫项森时,也能保持如此的沉稳就好。 “吃过饭了没?”卓琪一边间着,一边看着她手里的面包。“面包?吃这个怎么会饱!走!我请你吃饭,趁着我今天也有空,就当是庆祝你找到新的工作,你这几年也帮了我不少忙,是该请你吃顿饭的。” 面对卓琪诚恳的邀约,苡芙突然有些手足无措,除了室友美如跟她较为亲近以外,她跟所有人几乎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此刻拉着她吃饭的又是一向侍她不错的卓琪,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怎么拒绝。 “卓小姐,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谢谢你一直很照顾我。” “哪里的话!走吧!我知道前头有家餐厅不错,我们现在吃了就连晚餐也一起解决,我正在减肥哪!一周晚上七点就不能再吃任何东西了,早点去也许我还能多吃一些。” 汪成斌摸着车窗,看着远处的人儿和另一名女子相偕离去。 “她还是一样漂亮” 卫项森嘱咐司机跟着前头约两名女子行进,直到她们进了餐厅,再也看不到身影为止。 “该回医院去了。”眼看着汪成斌又是一阵狂咳,卫项森马上要司机把车开回医“她看起来好寂寞,是不是?” “嗯。”卫项森递给他一张面纸。 “你的公司对她好吗?薪水各方面别亏待她。” “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在我房子,你能不能”汪成斌期盼的看着异母兄弟。 卫项森点头,帮他将被子往上垃。“我会处理。” “真羡慕你”汪成斌闭上疲累的眼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可是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出乎意料之外,上班的第一天就有大惊喜等着她。 原来卫象还有提供宿舍! 还好昨天她没先和别人签下租屋契约,听游秘书提起那还是一间独立分开的套房,她甚至不用和别人共用一个客厅和浴室,而且物美价廉,正好完全符合她的需求。 真不悦是跨国性的大公司,今天首先接触到的字幕工作便是近来一部名片的字幕,她还没机会往戏院里欣赏,竟然就先在办公室里看到,苡芙真有点庆幸自己的好运道。 “梁小姐,你速打可以吗?”游秘书似乎常出入字幕室。 “我没有试过,不过” “临时有份工作需要支援,你只要简约的将对话记录下来就行了,你现在就跟我来吧!” 还来不及回答,游秘书便匆匆将她带至另一间大办公室。 “等会儿卫先生要接受友台记者的专访,我们需要把专访内容记录下来,他说话速度并不快,你只要记下重点即可。” 卫先生?今天在弄字幕时好像也有看过一个姓卫的,他好像是个制片家,怎么会在卫象? 后来同事告诉她这个人是这家公司的老板,经手的事业不计其数,在美国更是有名的大制片家。 难怪会有记者想要访问他坐进安排好的座位里,办公室约门随即被打开,摄影记者、采访人员一一进入,在架设好摄影器材后,重要人物终于登场了。 苡芙低着头准备东西,一个细微的男性古龙水味传进她的鼻腔,抬头一看又是他! 卫项森也看着她,两人的目光一接触,苡芙马上移开自己的视线。 “卫先生,我们今天的主题是” 听到记者的称呼,苡芙这才明白那个男子就是这家公司的大老板卫项森。 原来那天在电视公司里遇上的人是个大人物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总觉得那个卫先生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 而为什么一个大公司老板,会突然亲自寻找字幕人员? 一切的问号在脑中成型,但她始终不敢露出任何反应。 记者问完第一个问题,卫项森的回答简洁有力,她很快的就打完了字。 “这样可以吗?” 她输进卫项森的话,等着下一句,可是等了许久竟然都没有人再开口。 等她抬头一看,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梁小姐,我说话的速度可以吗?”卫项森正望着她。 苡芙连忙点头。 “那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一个记者的访问得这么谨慎其事,非得要一个打字小姐在一旁记录不可?即使她需要专心的工作,但脑子里仍免不了充塞着疑问。 苡芙扫视自己所键入的资料,似乎都不是足以要存档留证的东西,而且这种事应该可以在访问完后再做著录影带再打一次就衍了,为何一定得现场听打才行? 整个访问过程不到半小时,可是苡芙却觉得如坐针毡,一等访谈结束她就急着站起来离开,这情况着实诡异到了极点。 可是游秘书却唤住了她。 “等等,卫先生要看访问内容。” 卫项森和记者交谈完毕后,步至她身侧,一手撑着桌面,细细的看着苡芙所键入的字句。 他昂然的身躯离她只有十公分的距离,脸甚至就在她的旁边,卫项森蓄着一头随性的中长发,几缕发丝在她鼻前拨撩着。 “哈揪!”苡芙忍不住鼻头的搔痒,秀气的打了个喷喽。 卫项森的脸突然转了过来,与她正对。 “空调太冷了吗?” 他的声音懒懒的,但眼神却有着不协调的锐利。 “只是过敏。”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 苡芙此时才明白,她对卫项森这个人,十足的过敏。 这个十坪大的套房让她非常约满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搬到这种高价地段,这大楼才落成没多久,连里头的设备都是最现代化的,家具用品一应俱全。 游秘书告诉她,因为这是公司内部抽签分配,有些同事并没有被分配到同一栋公寓来,所以她不禁要庆幸自己的好运道。 可惜她的家当太少,十坪大的屋里,仍有些地方是空着,虽然不用花钱买家具,不过当她经过一些家饰店时,还是会忍不住进去逛逛,在台北待了三年,她头一次拥有一个人的私密空间,如果手边能多点闲钱的话,她一定会好好的装饰一番。 放下那只让她爱不释手的仿古抬灯,她走出了家饰店。 再忍些时候吧!苡芙这么告诉自己,只要撑过这一段时间,今后她想怎么过日子都会比现在更自由。 在附近的小吃摊买了碗面,刚搬到这儿来,有很多路段还不是很熟悉,趁着今晚她没有字幕工作要赶,也不急着回到自己的心窝里,正好可以在附近走走逛逛。 看来这附近的生活圈挺方便的,便利商店、速食餐厅、小吃摊几乎样样不缺,行至街角甚至还有家小花店。 花店前摆了一些失了朝气的花草盆栽,在这交通繁忙的街头,空气污染严重的情况底下,很难去要求每盆花都能清净得不染尘埃。 其中一个巴掌大的心盆栽突然跃入了她的视线,多年前的记忆也随之浮现她窝在他身边忧心的说:“现在整盆花都委靡不振的。” 忘了替花浇水,眼前的金线菊显得毫无生气。 “我教你,把花拿到水里浸一晚。”他提出建议。 “曾不曾就这么泡烂了?”她怀疑的问。 “救救看!” 最后那盆金线菊还是拮萎了。 他摸摸她的头。“我觉得你不适合种花。” “谁说的!我要再养一盆。”她想再接再励。 “多少钱?” “二十五块。” “二十五块就可以让你满足?”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反正我要求的不多”她对他嫣然一笑。 他握着她的手,轻声的说:“哪天我们一起去花市买,我送你一盆。” “这么大方啊?”其实她晓得他的经济状况有些问题,即使只是二十五块的金线菊,加上两个人的车钱,来回就不只二十五块钱了,在连下一餐的饭钱都不知从哪来的此刻,她根本不敢奢望。 “因为我得负责让你快乐满足” 黄色的小**在她眼前变得模糊,最后那盆金线菊始终没有买成苡芙吸吸鼻头,打算把心酸咽下。 也许该多买些牛奶糖,每当她难过的时候就会去买牛奶糖,用香甜的味道遮掩心酸。 “你不应该离开医院。”卫项森冷着脸警告。 汪成斌一动也不动,绝望的看着人儿没入人群之中。 “我想在我还能动的时候多看她几眼” “她现在过得很好。” “你看她在花店前停了好久。” 卫项森不耐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帮我”汪成斌回望着卫项森。 他原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能够亲手将在送给她,可是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不想让她见着自己委靡的模样。 “送盆金线菊给她吧” 第四章 当一早踏进办公室里,发现桌上那盆开着黄色小花的金线菊时,苡芙整个人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跌坐进椅子里,她凝望着那盆小花失神。 这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巧合?不可能! 这世界上绝不曾有这么巧的事。 他要出现了吗? “很可爱的花。” 低沉的嗓音突然传来,苡芙慌乱的收拾起心情,将皮包摆进抽屉里,打开电脑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卫项森走到苡芙的桌边。 也许他不该这么逼她,只是当他看到苡芙那副失魂的模样,心头竟狠狠的冒出了不快。 那不过只是一盆花,她不应该为了一盆花而露出那种神情。 苡芙保持镇定,泰然自若的开口“卫先生早。” “很显然你已经有了爱慕者。” “你喜欢这花吗?”她突然抬头直视着他。 卫项森回望着她,两人的目光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形的角力。 “还不错。” “送给你!”她竟然对他微笑。 她的笑容冷冷的,不过却出奇的美。 “不好吧?这是别人的心意。”卫项森回绝。 “不过是个陌生人。”她不以为意的说道。 卫项森出入字幕室的次数有些过多,而她被调派去处理他的琐事的机率也有些过高,心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不太适合这种花。” 那盆花的出现只让她错愕了一会儿,很显然此刻眼前的人又回复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即使卫项森一点也不喜欢梁苡芙因那盆花而有任何的伤感,但他突然想再多看些她不一样的神情。 她嘴角讽刺的扬起。“那我应该适合什么花?” “若是我送” “为什么会是你来送?” 他话还没说毕,苡芙就抢先了一步。 她不是傻瓜,在这工作环境待久了,即使她再怎么想隐藏自己,多少还是会惹来一些闲人关注,如果她想得没错,卫项森要是以为她也是那种一心期待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无知少女,以为他对她的另眼相待能为她带来多少好运,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你看不出” 在卫项森还没来得及说完之前,桌上的电话在此时发出刺耳的铃声。 苡芙彷佛得到解救,马上接起电话。“你好。” 电话里一阵无声。 是他那个抛弃她三年的男子。 苡芙突然感到心痛,不需要言语,在桌上出现那盆金线菊的时候她早该料到汪成斌即将出现这个无声的电话,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打来。 他就这么消失了三年,现在他才想到她。 苡芙望了卫项森一眼,既然还有其他人在场,她会多些勇气的,这三年来她已经学会了在人前不露出脆弱。 “请留下你的电话。” 他不敢说话吗?那就由她来吧! 近期之内她势必要见他一面,汪成斌胆敢在此时找她,那正中她下怀,也让她省去了寻找他的麻烦。 “我” 他的声音干哑得几乎不像他,但她仍然确信无疑。 不管经过多久的时间,她都不会忘记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声音,即使变得那样陌生,她都不留遗忘过。 “你看到了那盆金线菊了吗?” “是的,请留下你的联络电话。”她仍是公式化的口吻。 他的声音发着颤。“你还会想见我吗?” “是的。” 他留下了行动电话的号码。“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恨我?” “到时候我会再跟你联络,再见。” 无意回答他的问题,她毫不迟疑的挂断电话。 卫项森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发一语。 苡芙将抄了电话号码的纸张收进口袋,整理桌面。“卫先生,如果今天不需要支援的话,我想我要开始工作了。”她的声音有着异于往常的轻快。 “你留在这儿吧!” 卫项森毅然的转身,不忍再看她那般逞强。 望着卫项森的背影远去,苡芙只是静静的拿出皮包,从里头掏出了一盒牛奶糖,解开包装纸,塞到嘴里,并轻声的告诉自己:“甜蜜的味道能掩去所有心酸” 如果一切能重来,她绝不会这样亏待自己。 但是如果不这么做,当初所受的不公怎能平复? 桌上躺着牛奶糖的空盒,她掀开被风吹得乱舞的窗帘,步到阳台上,审视这城市的璀璨**。 深吸了口气,她心意已泱。 拿起话筒,拨了号码电话响了许久他是否正沉醉在另一名富有女子的温柔里,无暇回应? 苡芙忍不住要这么想,回头望了屋内的桌子一眼,牛奶糖只剩空盒,怎么地无法释去她的心伤,她只能闭着眼忍耐。 “喂?”疲倦的应答,似乎呼应着她的猜测。 他总是喜欢装出刚睡醒的声音,用这招躲开他不想接的电话,包括后来的自己。在最后那段分手期,一开始他也是每回都装出在睡觉的声音,闪躲她的找寻,让她不好打搅赶紧挂断电话,直到他想开了,决定对她吐实了,他才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告诉她那些事。 三年了他的习惯仍然不变。 “我是梁苡芙。”经过三年的训练,她已经学会将自己的声音修饰得既冷淡又无情。“苡芙”汪成斌的声音里有着惊喜。 从那日以后他日夜都守着电话,却始终没接过她的消息,癌细胞已经慢慢扩散,过阵子他可能连说话都会出现问题,能在这时候接到她的电话,他兴奋得几近疯狂,不过也连带开始猛烈的咳起来。 等咳嗽稍停,汪成斌极力从喉咙挤出声音“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小靶冒。” 可惜他的病痛在她耳里完全得不到同情。 “你卖给其他女人,应该也不介意卖给我吧?”没理曾他的话语,她冷然的问道。 汪成斌一时之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全被她的话语给震慑住。 “一百万够吗?”讲话的同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麻木了。“够买你一个晚上吗?” “苡芙” 不理会他的叫唤,她继续说出时间和地点。 “别这样。”汪成斌的心痛绝不下于她。 “这是你欠我的!” “苡芙,今晚公司的圣诞酒会,我们一起去吧!” “哦!好。”关掉电脑,苡芙跟着起身。 从上个月公司员工就开始讨论这一次的酒会,看来大家都相当的期待。 “听说去年阿权抽中小轿车。” “真好!希望我也有那运气。” “今年卫董在,搞不好小轿车会往上级。” 听着同事们热烈的讨论,苡芙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漠然,看着女同事们补妆擦粉。 “苡芙,你有准备礼物吗?” “有。”苡芙拍拍手提袋,头一次得帮同事准备礼物,前些日子她已经抽空到百货公司选焙了。 “很好玩吧!你以前待的公司应该没有这种活动。” “嗯,大多比较保守。” 女同事们欢快的拿出包装好的礼物。“男人的东西真不好买,我选了好久才选中了这条领带。” 辨定是在庆祝酒会完毕后,大家以抽签的方式,由女生抽出送礼的对象,到时所有的男同事就等着被抽中,双方再互赠圣诞礼物,共舞一曲,公司准备的大礼则是由参加的贵宾们来抽出。 “我买的是皮夹。”大家已经开始在讨论了。“苡芙,你呢?” “古龙水而已。”说实话,她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送。 “还是我们女人的礼物变化多些。” “算了吧!鲍司那些呆头鹅,哪想得出什么好东西!” “说得也是,不过我倒是挺期待卫董的礼物。” “可能是钻石项链那一类吧!” “他应该不会那么俗气吧?”苡芙突然加入了讨论。 不晓得自己怎么会突然开口,连她自己也有些吃惊,她只是直觉卫项森不像是那种只会送钻石的男人。 女同事们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人笑道:“苡芙应该比较了解卫董哦!”实在不该开口的,苡芙有些后悔。 “对啊!我们都没机会往卫董身边工作。” “不过他要是真的准备钻石项链,我也会高兴的收下。” “哈哈哈!谁不想要啊!”“你们看看这个。”一名同事拿出了闪亮的发雕,大家争着要涂抹。 “苡芙!”一听到叫唤,她跟着回头,一只手伸了过来,她的头发上沾了发雕。 “啊!”苡芙从来没用过那东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他的女同事则是笑弯了腰。 “只是发雕而已啦!”帮她抹上发雕的同事,站到她身前,两手轻松的拨了两下,弄出了美丽的造形。“大美女就是要这个样子嘛!放心啦!那只是好玩用的,又不是强力黏胶,而且可以让你更闪闪动人哦!”闪闪动人!苡芙苦笑了一下,是很“闪”每个涂上发雕的人头上都闪着细微的光芒,很有流行的味道。 其实这群同事还算挺亲切好相处,她有时候也不应该太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啊!苡芙,你头发层次感很棒,随手拨拨就很好看,上哪剪的?” “我下回带你去。”她主动说道。 “好啊!好啊!我也要去。” “你那头米粉已经没救了啦!” 众人笑闹成一团,一抵达预定的高级饭店,众女子纷纷开始整理起仪容,在如此高雅的饭店里总是会跟着表现出上流社会的模样。 这是一个不属于她的地方,苡芙露出欣赏的表情看着台上重金请来的明星表演,内心里却是这么想的。 “你们看到了吗?卫董竟然准备玫瑰花!” 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卫项森的礼物好像不是什么热门商品。 “就算是花也好啊!我多想跟他跳支舞啊!”另一个女声加入讨论。“我只希望我不要拿到五楼小孟的礼物。” “我也不要!” 大家顿时都偷偷的笑了起来。 苡芙望了那个礼物被众人嫌弃的小孟一眼,也被他摆在身边的礼物xx牌高级电锅给逗笑了。 她的目光随意的流转,落在了坐在首位的卫项森身上,他正和身边的女明星有说有笑。卫象在传播业声势不小,前来参加的明星也不在少数,几乎个个都卯足了全力争奇斗艳。女明星脖子上挂着一颗耀眼的红宝石配合著一身的红衣,分外华丽“你看!人家多会打扮啊!”他每回看着电视总会指着上头的人说道。 “我不适台那样打扮吧?”她的回答总是只有这句。 他叹了口气,爱怜的抚着她的脸颊。 “怎么会不适合?你只是少了人帮你打扮,谁不想让自己光鲜亮眼,你只是不敢说你也想要那些衣服,因为你知道我买不起” “可是我不需要那些啊!”她不喜欢听他这么说,宁可听他嫌弃自己不会打扮,就算他说她不够美丽也可以,但她不要他如此丧气,她不要心爱的人失去斗志。“我只要你就好了。” “等我哪天赚了大钱,一定让你过好日子,像你这么美的女孩,不应该跟我一起过得这么苦。” “只要钱够用,我们还是可以过得一样幸福” “别这么小鼻子小眼睛,眼光要放远,你就是人没有企图心了,人就是要有企图心,才会赚大钱。”他点点她的鼻头,将她搂进怀里,紧得几乎要将她嵌进身体里。 “我真想就这么抱着你一辈子,可是有时候” “你怎么了?”她忧心的抬头问着。 “没事!”他松开了手,看着她因自己的拥抱而涨红的小脸。“我只是不知道爱情跟面包,我到底该选哪一样?” 如今三年过去了,事实很明显的摆在眼前,他后来还是选择了面包,而她抗拒爱情,欢呼声响起,苡芙才发现自己又掉进了回忆里。 惨的是她竟然没发觉自己刚才一直瞪着卫项森发呆,而卫项森似乎发现了她的异样,目光奇特的回视她许久。 “苡芙,快!好戏要上场了!” 女同事们一把拉起她,苡芙及时避开那尴尬的场面,她应该要记得她对卫项森过敏的,要是她还想在这公司待下去,她最好离他远一点。 一阵阵的惊呼声随着女士们抽出男士名单时发出,所有人都既期待又怕受伤害,被抽到的男同事会马上站出来献上自己所准备的礼品,场面顿时热闹非凡苡芙站在倒数第二个,排在她身后的则是公司里的清洁工陈阿姨,眼看大家都抽完了,轮到她上场,众人都期待的看着她。 “卫董还没被抽中!苡芙加油!” 场内突然爆出一声呼喊,是字幕室的同事们喊的,苡芙只想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捏紧了手里的古龙水,她尴尬的站上台。 “小孟的电锅还没被抽中!小孟加油!”另一群男同事也起闹,猛烈推销那个迟迟没送出去的电锅。 场内文是一阵闹堂大笑。 “这真是一场电锅与玫瑰花的战争。”请来的知名节目主持人在一旁加油添醋。 “这位美女,请抽!” 卫项森坦然的望着她,苡芙与他眼神交会了一秒,却被他所传达的隐含意念给震住。 老天!让我抽中那电锅吧!她在心里默念。 她了解卫项森在想什么,她真的知道像他那样子有钱有势的男子,不该对她这种女人感兴趣,她更没时间去陪伴有钱的公子哥儿玩爱情游戏,他该明白她不是那种女人。 将抽出的签交给一旁的主持人,主持人夸张的拖延时间,要说不说之间又是引起一阵嘻笑,殊不知台上台下的人已经紧张到手心冒汗了。 “鲜花配美人,让我们欢迎卫董!” 答案揭晓! 老天总是不听她的祈求。苡芙站在台上有些不知所措,眼看着卫项森捧着那一大束香槟色玫瑰花朝她走来,她真想掉头就跑,可是一个不小心眼神又对着了他,他脸上那灿烂的笑意竟然有些熟悉全场包是响起了如雷的掌声,鲜花赠美人,欧巴桑配电锅,正是最佳的安排。 接过卫项森的花束,苡芙硬着头皮把准备好的古龙水交给他。 “只是小礼物。”她轻声的说。 像他这样多金的男人,不可能会把这种几千块的小礼物放在眼里吧! “我的也是。”他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伸手比了比花束的中央。 一道细微的光芒从花蕊中折射出主持人凑上前一看,高分贝惊呼道:“天呀!钻石!” 哗全场马上陷入一阵疯狂讨论。 看着他拨开花朵,正中央的那朵玫瑰的蕊心,竟然闪着奇灿的光芒。 一条钻石项链就躺在花心之中卫项森拿出项炼,全场此起彼落地闪着镁光灯。 “真的是钻石项链耶!卫董真是大手笔!太浪漫了,原本以为卫董只送一束花,原来是另有玄机的。”主持人忍不住惊叹道。“我们请卫董帮这位小姐戴上!” 苡芙只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这种“小”礼物她根本就承受不起,更别提现场让卫项森帮自己戴上,那仿佛意谓了什么可是她的躲避被众人抗议,卫项森似乎看出了她想跑,连忙拉回她,当他们俩的手一交握,场内文是一阵鼓噪。 应全场臂众要求,卫项森走至苡芙身后,轻巧的帮她戴上钻石项炼。 “好,现在我们来开舞吧!” 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已经被卫项森带进舞池里,灯光顿时暗了下来。 不会是要跳舞吧? “我不会跳舞。”她想抽开他紧握的手。 但他却只是看着她,不容抗拒。 是灯光太暗,还是她错看了他的眼神? 卫项森他他知道她会跳舞?他刚刚的眼神明明写着:你说谎。 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她会跳舞,除了卫项森不可能会知道! 无意识的跟着他滑了一个旋步,他突然笑了。“你会啊!”谎言当场被揭穿! 身体跟本不受自己控制,被遗忘了三年的舞步,她竟然记得如此清楚。 越来越多人跟着进入舞池,她缓缓的沉进记忆里 第五章 他总是笑她跳得不好。 “你什么都不会。”他这么对她说。 “我会爱你就够了。”她很自然的答道。 他眼里闪过一些迟疑,停下教舞的动作,问了她一句:“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苡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像没有。” “一般人应该部曾有些愿望的。” “那我要天上的星星!”她笑着说。 “哪一颗?”他装出认真的模样。 “海王星。”她想也不想的答道。 “为什么?” “你当真啊?”她笑着告诉他:“海王星是气体形成的,摘不下来。” “好坏心,你故意刁难我?” 想到此处,苡芙的嘴角浮现了凄然的笑,他们曾经有过一段那么甜蜜的日子。 卫项森的声音闯进她的耳朵,苡芙这才清醒了过来。 “你的头发上有星星。” 他的手轻柔的伸到她发上,苡芙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看着卫项森带着笑容拾起一颗闪闪发光的小星星,递到她眼前。 这是同事们的发雕里所含的星星碎片。 “你看我连星星都摘给你了。”卫项森低声的说道。“圣诞快乐!” 病床上的人情况并不是很好,护士告诉他成斌近来连清醒的时候都很少。 卫项森走进病房内,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出声。征信社查出汪素娥早在去年就被地下钱庄追价杀害的消息,今日也许应该要告诉成斌这个消息。 “你不用天天来看我。”病人突然睁开了眼,望着他说道。 卫项森看着他,有些惊讶他竟然醒着。 “我知道你来了,我闻到你的古龙水。”汪成斌突然笑了。“你最近换了古龙水?” 卫项森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汪成斌倒是有些兴奋,继续的说着:“我以为我们两个不会有共同点,不过我们在选择古龙水牌子上头倒是有志一同,我以前也是用这牌子。” 卫项森看得出汪成斌近来并不快乐,也许是明白自己的生命已到了尽头,近日来他装睡的时间增多,活像在等死一般的静候着死神的来临。 查过他的电话通讯,卫项森明白苡芙曾和他联络过,似乎是从那天开始,成斌就不再提起她的事,反而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沉默。 倒是苡芙不再像以前那样冷若冰霜,几次见到她,她总是带着笑容,仿佛解下了心头的重担。 如果这能让成斌高兴点“圣诞节的时候,公司员工送礼,这是梁苡芙准备给男同事的礼物。” 汪成斌的眼神一变。“而你得到她的礼物?” “抽签决定的。”他打算把话说清楚。“今天征信社告诉我有关你母亲的消息。” “我不想知道我妈的事!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我打从最后一次帮她还完债以后就告诉她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我现在不想知道她的傥息。”汪成斌挥手表示一点也不想听。“我只想听你说那古龙水是苡芙送的?” “对。”卫项森忍住心里的不舒服。 “是她送的”病人重新合上眼,从口中发出一声长叹。她还记得他用的古龙水牌子“你回公司忙吧,以后不用浪费时间来看我这个废人了。” 癌细胞扩散得很快,没隔几天卫项森便从医院面得知汪成斌经无法言语,若要沟通都得透过他无力的笔迹来判定他的心意。 “大概撑不过这星期了。”再到医院探视他时,医生无奈的告知卫项森。“现在只能靠机器维持他的生命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就算两人从未培养出什么兄弟情谊,毕竟流着的部分相同的血液,卫项森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恐怕没有”医生摇摇头。 看着病床上的兄弟,卫项森心中突然升起不忍。 “卫先生,这是汪先生昨天交给我的。”一名护士走进病内,递卫项森一封信。 她打了电话给我,告诉我她想买下我。 有人说爱和恨是一体两面,我想她还是很爱我。 我现在很平静,这是再完美不过的结局。 那是我欠她的,可是我们都知道我再也没办法见到她了。 代替我去好吗?大哥。 她是个很值得爱的女孩子,也许你已经开始喜欢她了,过不久你也会爱上她就当是帮我最后一个忙 “苡芙,十分钟后到卫先生办公室支援!”游秘书前来字幕室说道。 “好。”苡芙轻声的应道。 一等游秘书离开字幕室,同事们便围了过来。 “我们来卫象工作了这么久,卫董从来没有要任何人去支援过。” 苡芙小心的答道:“可是你们不是说卫董很少回台湾吗?” “可不是吗?他事业做得那么大,回台湾的机会少之又少。”同事们开始讨论起来。“可是这一回他却在台湾停留了将近两个月,搞不好他是别有用心呢!”说完了还故意看了苡芙一眼。 “是啊!是啊!而且访谈内容的记录,可以录音起来,他却偏偏要我们字幕室之花到他办公室去听打,真是让人怀疑” “你们想太多了!”苡芙简单的说。 “你别不承认,我看你们早就订情了。” 苡芙简直哭笑不得。“怎么有可能!” “连钻石项链都拿了,还不承认。” “你们都知道那是抽签的啊!”“哈哈!那就是你们有缘分了。” 她早在三年前就不再相信缘分这两个字!正当苡芙想反驳,门口竟然传来有声音。 “梁小姐。”卫项森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 顿时所有人做鸟兽散,大家一边忍着笑一边回到自己的电脑前。 苡芙则是尴尬的起身,跟着卫项森进入他的办公室。 一路上卫项森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要打开办公室门前,视线在她的颈部停留了许久,苡芙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颈子,她的确没有戴上他所送的项链。 进入办公室后,她有些局促不安的坐进电脑后的座位。 好不容易捱过了访谈,游秘书和卫项森留在办公室里讨论公事,她存好档案打算跟着人群离去。 “美国那边的新片要开拍了,要不要回去一趟?” “再延一阵子吧!”卫项森眉头紧锁着。 “令弟没有好转?” 卫项森耸耸肩,没有回答,反倒是看到了苡芙即将走出办公室。 “梁小姐。” 听见卫项森的声音,苡芙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身。“有什么事吗?” 卫项森起身优雅的走近她身边,低头询问道:“你不喜欢那项链吗?” 果然他真的注意到了。 “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想不适合每天戴。”她客气的回答。 呼吸之间,闻见了他身上的古龙水换了味道。 是她送的那瓶一时之间她有些征住。 “我以为那应该很适合各种场合戴。”卫项森提出看法。 也许她不该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放任着目光和他交缠许久,她露出了歉然的微笑。 “以后有机会我会常戴的,再一次谢谢你的礼物。” “不客气。” 换成是以前,她一定悍然拒绝。 是因为有了成斌的消息才让她改变的吗? 卫项森不愿去探究,但今晚该怎么去面对? 就是今晚了! 过了今晚,她就会回到当年的自己,从明天开始她更能面对自我,为自已活下去也许,她会再有机会爱上别人卫项森的脸突然浮现她的脑海。 会是他吗? 打开梳妆台上的小木盒,她拾起躺在绒布上头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 想起卫项森的话“我连星星摘给你了” 就着镜子,她戴上那条项链。 看着镜中自己颈部一闪一闪的光泽,她忍不住轻声说道:“这应该也算是星星的一种吧?” 卫项森从浴室裎走出,穿上衣物,习惯性的拿起自己的古龙水按下,突然想起了成斌的话,他改拿起另一瓶绿色古龙水朝身上喷洒。 打理好一切,他来到了苡芙的住处。 门微掩着,轻轻一堆便应声打开。 没有开灯,满室尽是黑暗。 “我在这里。”她的声音幽幽的从里头传出。 他没有说话,只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好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行事的,不过我有我的游戏规则。”她声音里有着故作轻松的僵硬。“把衣服脱了,到床上来吧!” 她坐在床上,等着他的体重压上柔软的床铺。 他一直没有说话。那是再好不过。 这种场合,还是不要有对话。 他躺上了床,她很自然的拉开他的手臂,依偎进他的怀抱。 “呵”她低笑出声,言语颤抖。“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要你做什么浪费体力的事,把你的体力留给别的女人吧我把一百万放在桌子上,我不知道我的价码有没有比别人多,不过你还是来了!可见金钱的确比我有魅力都三年了,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她颐了许久,像在极力控制情绪。“天亮之前你就可以走了,在我醒来之前离开这里好吗?” 只是这样? “可以吗?”得不到它的回答,她又问了一次。 直到身边的人发出了一个闷哼。 “过了今晚以后,我就可以更坦然的去面对我自己就算我失去了你,我还是有办法让你乖乖的回到我身边,哈哈”伴随着硬咽,她的话开始断断续续。 “天亮以前你一定要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她的眼泪滴上了他的胸口,他忍住一声长叹,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什么也别说让我这样就好了。”她忍住抽泣。“我只是喜极而泣,为了我自己三年都过来了,我不会有事。” 怀里这个哭泣的女子和白天里那个坚强的梁苡芙判若两人。 她竟然要用一百万买一个晚上,除了买回她心爱的男子,也是买回她的尊严,当年成斌抛弃她的时候,一定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一时不忍,他伸手帮她拭去了眼泪。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要他不发出声音,和成斌相似的身形足以掩护自己,不会让她发现破绽怀里的人突然失去了声音。 他低着头看她,却只看到一个在黑暗之中闪亮的钻石她戴着他送的项链! 但他来不及想太多,怀里的人挣脱了他的手臂,离开了他的怀抱,惊声的问道:”卫项森,为什么是你?” 他应该要洗手,因为他手上沾了原来的古龙水味,即使他喷上了她所送的占龙水,他手上还是残存着另一种古龙水味道。 而让他惊讶的是,苡芙竟然记得他的味道。 车上的人脸色苍白,尤其在发现他将车转向医院,她脸上的血色更褪去了几分。 停车后,她们坐在车上,他将她那边的车门打开,站在车外看着她。 “你改变心意了吗?” 她摇摇头,步履不稳的步出车外。 卫项森及时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否则她的脚根本撑不住她的躯体。 她没办法拒绝他的扶持,若不是他一路坚稳的搀扶,她根本没有勇气走到那间病房。 “他就在里面。”他看着她。“你有权利选择要不要见他最后一面。” 苡芙无助的看着他,眼神茫然。 “我不知道” 卫项森抚着她的脸颊,她的眼睛仍有哭过的痕迹“你要自己作决定。” “以前都是他在帮我作决定。” “也许你该学着做你自己。” 苡芙深吸了几口气。“他是不是” “癌症。” 她知道这里是安宁病房,果然“所以他要你代替他?” 卫项森将眼别开,不愿看她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只是点点头。 “你会陪我一起进去吗?” “嗯。”他帮她开了门。 苡芙跟在他身后缓缓的步向病床 床上的人已不再如当年那般健壮,凹陷的脸颊仍看得出当年的俊美,身体却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 “嗨我来了。” 苡芙不自然的对着病床上的人说话,却得不到回应,她看了卫项森一眼,像在询问。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小靶冒。”她的声音里有着苦涩。“这三年你的女人好像并没有把你照顾好”“她们离开他很久了。”卫项森忍不住为他辩道。 “可是他有你照顾。” “我两个多用前才知道有他这个人。” “是吗?原来这几年他也不好过”她对着汪成斌说道:“这么说来难过的不只是我而已,失去了金钱,你应该比我痛苦多了,我不过是失去一个不爱我的人。” 她闭起了眼,忍着泪。 “你让我觉得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爱我了你让我觉得我一无是处,连一个男人都保不住,我盖了全力爱你,我真的尽力了”隐忍了三年的眼泪,已经累积到极限。“可是你却连让我买你一次都不肯!” 见她如此伤痛,卫项森不禁走至她身后,张开原本握拳的手,不自然的拍拍她的肩头。 “别这样”干涩的吐出劝慰。 “我”苡芙只觉得心好痛,回想起那些往事,每出现在她脑海一次,她就多疼一回,她甚至不晓得该怎么去面对那些难堪,如今负心的人竟然如此颓然的躺在病床上,她该怎么索回她的伤痛?她所受的伤要跟谁讨?“我只是受伤了” “总有一天你会好起来。”卫项森保证似的说。 “不,三年了”她指着胸口。“这里的伤一天比一天痛,除非我能像他那样狠狠的伤害他一回,否则” 昏迷的病人突然动了一下,苡芙和卫项森都发现了,苡芙更是停下了话语,屏住呼吸瞪着床上的汪成斌。 只见病人的眼微微的动了几下,慢慢的睁开,嘴唇无声的动着,看得出是在喊她的名字。 “他半个月前就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卫项森告诉苡芙。“我想他是在叫你的名字。” 你来了!他的眼无力的睁着,眼底却泛着红。 “嗯”苡芙点头,便咽得无法言语。 对不起他的唇吃力的张合,却让不出任何声音。 泪早已模糊了双眼,她几乎要看不清他想说些什么。 汪成斌转望着卫项森。你不该带她来看我。 “她有权利知道事实。”卫项森正视着他说。 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她“我会的。” “我有能力照顾我自己,我不用别人照顾。”苡芙看出地的唇型,马上回道。 汪成斌只是回望着她,无力多加解释。 “当初你也是口口声声的告诉我你永远不会去下我,结果呢?你走了!你告诉我你需要的是能够帮你的女人,你说我永远帮不上大忙,我一个人活了三年,而你现在”她低不可闻的喃道:“又要再一次丢下我” 汪成斌流下了眼泪。对不起“你不能老是说对不起,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没有办法弥补我所受的伤害”她抓住他失去意识的手,激动的对他吼着。“你敢就这样死掉,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我爱你汪成斌的唇吃力的张合。 “你骗人!你要是真的爱我的话,当初就不会丢下我。” “我真的爱你”一滴滴滚烫的泪仿佛是他真心的证明。 “不不可以!”她看到他的手无力的从自己手里脱落,惊恐的大叫:“汪成斌!你不可以就这样死掉!” 有力的手臂拉回她发狂的身躯,卫项森紧抱着她,不让她再激动的扑向已经断气的汪成斌。 “别这样,让他好好的走吧!” 苡芙不停的摇头,紧抱着他围住自己的手臂,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支柱。 “他说他爱我” “我看到了。”卫项森苦涩的说道。 第六章 她错了!本以为这一切在那晚终会告一段落。 可是她却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汪成斌死了,她甚至连一个能恨的对象都消失了。 生活好像失去了重心,原本她还以为只要买回了自尊,她便可以自在的过日子,就当过去的自己死了,能够重新活过。 可是死的却是他而且是真实彻底的自这世界上消失。 她恨本不该难过,她早该当他死了! 早在他去下她的时候,她就不应该再记挂着他和两人曾经有过的一切,如今这般的痴痴恋恋,又能改变些什么? 他甚至已经不在人世了苡芙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吃不喝只瞪着墙壁发怔,不明白这三年来的怨恨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到卫项森闯进她的住处,在角落里找着了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她。 “你怎么了?” 几天不见她到公司,连假也没请,电话打了没人接,他早该想到她会出事,可是他却不愿她是为了成斌而神伤。 卫项森的脸映进了苡芙的眼帘,他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想法,只是让他发现了自己的惨样,苡芙竟然只是想笑。 “我的牛奶糖吃完了”她抬着一张失神的小脸,又哭又笑的告诉他。 卫项森心里闪过不明的情绪,看着她颊边仍挂着泪痕,无明火窜出了他的心窝。 “有必要为了那种人折磨自己吗?”他俯视着窝在墙角的她,冷言道。 “我只是想吃牛奶糖”她看着他,不停重复这句话。 “你”卫项森一把拉起她。“振作点!这样一点都不像你。” 她无力的任由他拉扯,双脚早已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一被他拉起又瘫软的倒下,还好他及时扶住她,要不然她可能会跌得惨不忍睹。 “卫项森,我把我的牛奶糖吃完了。”她再一次说道,眼泪滑落她的颊侧,滴上他的手。 她没有办法站着,只能无助的靠着卫项森的身体,被自己的颓废淹没,任由哭泣声无法控制的放大,她的心好酸她的依靠让卫项森的身子顿了一下,轻轻的揽近她,用着他也不明白的温柔语气说道:“我等一下买给你。” 醒来的时候她的床头多了一大堆各品牌的牛奶糖,床边多了一张从客厅搬来的沙发,卫项森双手在胸前交叉,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你一直在这里?”她坐了起来,问道。 他只是点点头,眉头轻锁。 苡芙起身下床,走到他面前。 “为什么?”她俯看着沙发上的他,有些不解。 卫项森只是耸耸肩,他自己也不明白,当他发现她窝在墙角哭泣时,他便再也无法丢下她一个人。 苡芙歪着头思索了一下,两人维持了一阵子的沉默。 出乎卫项森意料之外,苡芙朝他走近了一步,轻轻的拉开他的手臂,坐上他的腿,将身体塞进他的怀抱里,而他竟不由自主的拥紧了她。 “你不该为了那种男人流泪。”他贴着她的脸颊说出了心底的话。 她无语,让他抱着自己,仿佛从他的拥抱里汲取温暖。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他握着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 “我看到你帮我买的牛奶糖了”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不过卫项森可没好心情去倾听,她要是再这么文不对题,他保证还没来得及说出他的恫喝,一个亲吻迎上便封掩去了他的火气,苡芙竟然轻轻地吻上了他。 卫项森只觉得心底好像有块东西被融化了四片唇的轻触很快又呈现分离。 卫项森望着她,无语。 也许应该再多一点,两人眼里闪过默契,卫项森握着她的腰迎向自己,补上一个货真价实的热吻,直到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他才缓缓的放松了手劲,但双手仍环抱着她的身子。 就这样子拥抱了许久“世界上没有什么感情是地久天长的”他靠着她圆润的额,轻声的对她说道:“懂吗?” 看着她为了汪成斌而伤痛,他很不好过。 即使他从未有过机会向苡芙说明自己的情感,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对她的异样情愫缘自何由,但她应该是他的啊! 而她现在就在他怀里。 苡芙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沧伤,却掩不去讶异。 她知道卫项森有些中意自己,但她却很明白,他对自己是比游戏还多了一点点的认真,这不是她之前所预料中的。 他吻着它的脸,轻经的说道:“忘了他吧!” 那算是承诺吗? “忘了他吧!”他那天是这么说的。 遗忘需要理由卫项森似乎不明白这点。 他坐在他的宝座上,接受最后一个在台湾的专访,而她又一次莫名的被抓来当打字员。 “卫先生,晚上有新闻局的邀宴,评论有线电视的收费制” 他有点忙,明天就要离开了,据说这次是他在台湾待得最久的一次,是为了汪成斌所以他才多留了几个月,如今汪成斌已经走了,他也要走了吧? 苡芙小心的没让眼睛乱瞄,免得泄漏自己有些不知所措的情感。 卫项森一离开这个地方,她的生活也许会有其他的变化,怎么去面对没有目标的生活,怎么去排解没人可怨恨和想念的日子,这也许都是她要学习的。 不过想念她已经开始想念起离自己只有三步远的男子了。 不懂自己何时开始注意起卫项森的一举一动,她本来应是对他过敏的,不是吗? 打从她床头出现了一大堆牛奶糖,她竟然就对他有了好感,不时想像着那天他是怎么去找来那堆糖果想像着他可能是严肃的进入超商,然后从架上取下了各厂牌的牛奶糖,店员可能会奇怪的打量他,毕竟购买那堆牛奶糖和卫项森的形象不符。 糟糕!有点想笑关上电脑,她小心翼翼的化为一抹暗影,没入人群里溜走。 所以她也错过了卫项森子着她离去的眼神 次日,卫项森真的走了。 鲍司里有着大人不在家的欢快气息,同事们纷纷朝苡芙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卫董回美国,最难过的应该是苡芙吧?她一定很想卫董。” 她在厕所里偷听到同事们的讨论。其实说不上是难过,不过倒是有一点点失落,他们亲吻了对方,而卫项森走前留给她一个大问号,他要她忘了汪成斌,却又告诉她这世上没有什么感情是地久天长的他的话语有点暧昧却又有些置身事外的意味,也许她会慢慢的将汪成斌淡忘掉,但若要她开始想念卫项森她又找不出一个好理由,虽然她是真的有些想他。 不过没有正当理由构成她的想念,就像卫项森没有正当理由要求她遗忘汪成斌。 “当然,谁看不出来卫董对她另眼相待,不过像我们这种人,怎么有办法飞上枝头当凤凰” “对啊!要不然他们两个还挺登对的。” “你没看卫董以前在美国就传了一堆绯闻,就算不是跟美艳女星也都是跟超级名模,生活层次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一个冲水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等厕所里的人走出来后,两个嚼舌根的同事顿时垮下脸。 “嗨!”苡芙主动打招呼。“呃”两位同事脸上有着尴尬。 洗完手,苡芙从容的离去,身后还传来两个女人神经质的闷叫 “惨了!惨了!” “她竟然也在这里。” “还好她没什么反应。” “搞不好苡芙对卫董根本没那个心。” “对啊,她竟然都没什么表情,看来她是真的对卫董没意思。” 苡芙露出笑容,走回字幕室,对于其他人的猜测她自己也无法证实。 如果心底那种蠢蠢欲动就是思念,那她得有个借口想念他才算成立。 低着头回到自己的位子,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上竟出现了一个装饰得非常可爱的小花篮,在粉色的花束之中,篮子里装的竟是满满的牛奶糖。 而牛奶糖的秘密只有一个人晓得他苡芙默不作声的拿起其中一盒牛奶糖,撕开精巧的包装,塞了一颗甜甜的牛奶糖到嘴里。 头一次在没有心酸的感觉下吃这甜蜜的糖。 好甜,就像她的心一样。 也许她有正当理由可以想念卫项森了 夜变得有些长。 以往她为了赚钱,一回家就开始打开录音机赶字幕的工作,如今她没有道理拚死拚活的为钱赌性命,相对的,剩下的时间就多到足以到墙角数蚂蚁。 买了一台电视,却发现自己偷偷的在找寻曾经访问过卫项森的频道。 看着电视上的他,她像个小女孩似的脸红。 笔记型电脑刚好可以用来上网,连上公司的网路,发现游秘书转了一封mail给自己,打开一看是一组密码。 好奇的连上去看,发现那是进入视讯系统的密码。 无聊的开启了几个视窗,她不明白那是做什么用,正想关掉 “你在吗?” 电脑突然发出声音,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梁苡芙?” 萤幕跳出的视窗里,出现了卫项森的影像。 怎么?他苡芙脑海里出现数个问号。 “打开你的摄影机,让我看到你。”他在那端命令道。 她小心的在键盘上打入:我没有摄影机。 细细的端详着他,卫项森穿着深色毛衣,他的头发似乎修过了,不像之前那般狂野的披散,反倒被他收束在脑后。 “说话,我想听你说话。” 苡芙看了一眼电脑上所连结的麦克风,不发一语。 我没有办法发言,她打出字来。 她发现她不太能掌握和卫项森说话的技巧,所以她宁可打字,也不肯开口。 “是吗?我看到你那边有讯号。”他脸上写着怀疑。 苡芙突然有种想作弄他的冲动。 你有听见我说话吗?她开着嘴,佯装不解的打字询问他。 只见他调了调他那边的电脑,脸上出现了对电器产品的不悦。“没有。” 那大概是我的电脑没有设定那功能吧!苡芙打字同道。 “你有收到我送你的东西吗?” 有。他是指那些牛奶糖吧? “一星期一次。” 太多了。 “怕蛀牙吗?”他说笑时总是没有太多表情。 嗯。 “你好吗?”这种问话有些怪异。 我很好。 “我很想听你的声音。”他遗憾的望了眼电脑。 对不起。 看着他的模样,她有种想开口说话的冲动,事实上她是能发声的。 “为什么还不睡?”他那边还是白天,而她所在之处已是深夜。 上网查点资料。 “早点睡好吗?” 这是不是意谓着他要跟她说再见了? 好。 果然,他切断了,他的影像自萤幕上消失。 她发出了一声叹息。她很想跟他说说话,即使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说谎。” 电脑突然冒出声音,他还在! “我听见你叹气了。”卫项森又补了一句。 苡芙忍不住嘴角的笑。 “我听见你笑了。”语调轻松的说。 这回她笑得更开心。 “说话吧”他催促道。 在看不到他的情况下,她凑近了麦克风。 “我有点想你。” 几天后她的住处多了一台崭新的桌上型电脑,附上该有的配备,包括了能让卫项森看见她的摄影机,就连能让连线速度加快的宽频线路也有专人前来安装。 懊烦恼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该穿什么衣服出现在他面前。 即使是透过电脑萤幕,她仍想拥有一点点的美丽。 拿起梳子梳了梳头发,整了整衣衫,望向时钟,十二点。 尽管已到了她的睡眠时间,她仍是精神亢奋的等待着。 “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他出现了,可是第一句话有点扫兴。 “上网查点资料。”她眼神游移,闪躲的回答总是没变过。 “什么资料?”萤幕上出现了他的影像,没穿衣服。 他刚睡醒吗?苡芙看着他裸着上身四处走动,好像在忙些什么。 “看一些新闻而已。” 有点希望他能和她多说点话,虽然她不是个谈话高手,可是她就是想多聊一点,即使是很无聊的问候也好。 尤其在她坦白的告诉他自己的想念后,他应该会给她一点点表示吧? 可是那晚她只听见他笑了,然后“找到了资料早点睡。” 接下来他是不是要说再见了?苡芙心里涌起失落。 “嗯有人来我这里装电脑。”她多加了一句。 他那天明明很想很想看看她的,好不容易今天有了摄影机,他却没有多望电脑一眼是不是他还不知道? “我知道。”他手里拿着摇控器,仍在忙碌的走动着。 好冷淡“你不穿衣服会感冒。” 算了!他最好生病!她窝在椅子上,难过的把头埋进双膝间,伏趴着感受心头那一点点的心感伤,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 “你不舒服是不是?” “没有。”她仍是埋头,闷闷的回道。 她根本不懂卫项森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不冷不热,连句能让她有所想像的话都不说,每次她以为他不理会自己了,他又会出现在身边,她有点被搞胡涂。 收拾好情绪抬起头,她要关机了,还是上床睡觉比较好。 “我先下线了。” 她关掉视窗前,仍看到他在那边走动。 “等等,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苡芙愣了一下,萤幕里的他连看都不看摄影机一眼,怎么知道她在做什么? 终于他走了过来,对着摄影机笑了。“你看。” 他将摄影机转向,一个跟人差不多大的超大型萤幕出现在房间的墙上,萤幕里那个瞪着前方发呆的人,正是她自己 “你今天好漂亮。” 第七章 每天晚上她都等着能跟卫项森说说话,虽然每一次的时间都不长,但是能看到他,总觉得心里好过一些。 这有点像是恋爱吧?不晓得在他心里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她并没有这么快就遗忘了汪成斌,但是不得不承认,卫项森在她心里占的分量逐日超越了前一位男子。 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卫项森从没对她说过什么跟情爱有关的话语,除了那句“没有什么感情是地久天长的”呵,多冷静的看法! 可是却阻止不了她想在萤幕上看到他的渴望,如果这能帮助她尽快忘掉汪成斌,她愿意如此。 当了三年的怨女,她不介意偶尔当个小花痴。 尤其是隔了一个太平洋,靠着线路此般遥远的凝望,这安全的距离让她十分自在。 苡芙等着地出现在电脑萤幕上,轻经的哼着曲子。 “在唱什么歌?”他的声音出现了。 “没有。”她跟着打开摄影机,看见他只穿着睡裤这是他最常出现的装扮,而他总是大方的在她面前着装,难道他不知道她看得见吗? “你不能老是这么晚睡。”他叮咛道。 “嗯,查完资料就要睡了。”也许卫项森是真的有些关心她,苡芙免不了心底一阵心虚 。“卫项森的资料?”他似笑非笑的说。 他果然知道她在等他? 苡芙努力的让眼神游移,不去看摄影机,也不正面回应他,谁教他老是不给一点依据,净说些暧昧的话。 “你要出门了?” 看着他穿上衬衫,套上长裤,一个俊朗的男子出现在萤幕上。 “今天有很多事要处理。” 她撩了撩头发,知道今天的谈话可能又要到此结束。 “那我先离开了。” “等等”他突然走近摄影机看着她。“你想来吗?” 什么意思? “到这里来。”他似乎明白她有些不解。 “去美国?” “对。”他打着领带,等着她回答。 他想要她去?苡芙脸上出现了笑意,可是又不知道这样到底好不好。 卫项森什么表示也没有,她总觉得整个情况还是很不清楚,他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只想见她? 而她也不确定自己面对卫项森时的心情,是略带欣赏没错,但她需要他有更多的表示,单枪匹马的飞到美国去会是个很大的决定正当她在犹豫之时,他那头突然有了动静。 “morning!”一个慵懒的女声出现。 苡芙整个人愣在那儿。 他那里有女人! 卫项森回头看了看闯入的人,是雪莉沙蒙,昨晚她和一些影星都在他的住所过夜,哪知一早她竟然闯入了他的房里。 “她是谁?”雪前指着超大萤幕上那个目瞪口呆的女孩问。 卫项森只看到苡芙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然后萤幕就化为一片黑,什么也没有了。 “该死!”卫项森冲到电脑前,紧急按了几下。“苡芙!苡芙!你听见了吗?” 可惜电脑那端再也没有出现声音。 没去上班,她躲在家里。 鲍司是卫项森的,她去了只是难过。 请了几天假在家里瞪着未开敌的电脑发呆,偶尔辞职的念头会跟着冒出来。 但,这未免太小题大作要是因为这样就辞掉了工作,卫项森更容易想像是因为他的缘故,相对的,也显示出她对他的重视。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以为意,苡芙挣扎了几天的结果,还是乖乖的回到公司里当打字员。 从同事的口中得知卫项森一年只有几个月会坐镇在公司里,加上最近美国的片子开拍,他更不可能回到台湾来,这样也好,再给她几个月的时间,在他回台之前再离开此处,避开与他碰面的机会就行了。 销假回到公司后,果然没有任何事发生。 卫项森甚至没有打一通电话向她解释。 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上下班,只是她心头多了一点点的失落感。 深呼一口气,她是该忘掉那对兄弟,一个汪成斌已经让她痛苦了三年,卫项森绝对不会比汪成斌好意,她还是少碰为妙。 可是他也不用连一通电话都不打吧?当真那么高傲吗? 梁苡芙,你这是在期待什么?她不禁对自己的想法摇了摇头。 卫项森的房里出现女人,这就已经够了。 你还想他会为了你打一通越洋电话? 她从汪成斌身上早该要学到不怀期待了,花了三年的时间,她还没悟透。 咬了下唇,跨出电悌,将心头的不悦发泄在沉重的步伐上,很快便走到自己的套房门口,将右手提着的晚餐交给左手,空着的手胡乱的在皮包里摸索着钥匙。 “怎么这么晚?” 门自动打开,高大的男子一脸不耐的站在里头。 卫项森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他花了几天的时间确认自己的感觉,知道她休假,知道她开始回公司上班,知道她安好但这些讯息对他来说一点也不足够。 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他无法看不到她。 一等他确认了,下一步就是回台湾,不论如何他都要带着苡芙一起回去。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里?” 等苡芙从惊讶中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清他怎么进来的,尤其他上回也曾经闯入过,她竟然忘了问他,这一次她一定要问清楚。 “事实上这是我的房子。”卫项森毫不温柔的将她拖进屋内,关上大门。“下了班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一个人在外头遇上危险怎么办?” “现在才十一点。”她不过是到书店逛逛,也没想到会待那么久,买完晚餐再散步回来,就已经十一点了,但是此刻确实还不到深夜啊! “你嫌不够晚是吗?”他流露出无法苟同的眼神。 他凭什么用这种口吻询问她的“晚”归? “现在这是我住的地方,你不能总是这样不声不响的进来。”她负气的背着他放下手边的东西。“我明天就去找房子,尽快搬走。” 不到一秒她便被他拉进了宽厚的怀里。 “别惹我生气。”他吻了她的头后,只想将她拥紧一些。“我抽空回来,不是找你吵架的。” 苡芙倒抽了口气,又来了! 这动作、这言语、都像是情人吵架,而他每次都说这种话他就不能讲清楚点吗?卫项森从来没说过他喜欢自己,她要的是循序渐进的恋情,不是这种天外飞来一笔让人摸不着头脑又无从确认的话语。 有时觉得他好像很重视自己,但是过一下他又从里头抽离得远远的,她根本搞不懂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挣不开他强力的手臂,她气急的说:“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他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发现她低垂着眼不愿看他。 为什么?她怎么知道为什么? 她只知道卫项森是危险的,再这样交谈下去更危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努力的推开他。“我只要你离我远一点!” 他所说的话完全不能让她心安。 “你为什么要怕我?” “我能不吗?”她突然抬头看着他,眼里写着冷嘲,和脸上的笑形成完全不协调的表情。 卫项森眼神跟着一沉。“你还在想着他。” “不!”苡芙的脸上增添了一丝防卫。“他死了!” “可是你还想着他!”卫项森严厉的语气里所带的怒意比她想像的更严重。 “我没”她想反驳。 但未完的话语却落进他猛然印上来的唇齿间。 将近一个月没儿的思念爆裂在空气里,脆弱的抵抗只短暂的出现了几秒,急促的呼吸声轻易的塞满了室内,原本就不强固的心防悄悄被化解,跟着剥落的是两人的武装。 倒进最近的沙发,随着他越发深入的索求,沉重的身躯压止她,但她却不由自主的伸手拥抱这压力,冷空气袭上她裸露的身体,接着覆上温暖的是他的手,进而给予热情的是他的唇。 然后是火辣辣的占有吗? 苡芙迷蒙的眼一下子化做清明,惊慌的排拒他。 卫项森察觉她的推拒,一手经易的握住她的手腕,制住她的动作,再度印上她来不及发声的唇,用他的唇轻轻的抚慰她的慌乱,她该要明白,明白他想要的。 即使他的动作蛮横,落在她身上却放轻了力道,他一点都不想伤害她。 如此的贴近,苡芙怎不明白他少有的温柔是为自己而展现,但这让她觉得好羞愧,她无法抵挡体内汹涌的情潮,两相纠缠的结果,让她红了眼眶。 “别”他在她耳畔低语。 晶莹的水珠滴上了他的肩,顺着肌理向下滑至他的心口 窗外有几道阳光从云缝中洒下,又是崭新的一天。 胸前的人沉静的睡着,小脸上有着疲倦的痕迹,突发的情爱来袭,来不及选择更舒适的地方,一切就在沙发上完事。 她睡得好沉,不愿惊醒她的好梦,所以他抱着柔软的躯体窝在双人沙发上半躺半坐了一晚。 两次破天荒的坐在椅子上到天亮,都是为了怀里的这个女子也许他下回得改变一下这种情况。 耳边有着温热的气息,身体也热烘烘的,仿佛置身在暖炉旁,她逸出舒服的叹息,轻柔的拥紧了怀里的咦?跳动?她手心紧贴着一个忡忡跳动的物体苡芙眨眨眼,然后细看,光裸的男性胸膛映入她的眼帘,按着昨晚发生的事一一浮现,天!她竟然成了卫项森的女人! 她闭上眼,掩去沮丧,怎么办?她该怎么面对这情况? 大手从她的腰际缓缓往上移动,轻经的又带了点保护意味,仿佛主人在顺着猫儿的背安抚着,滑上她无瑕的玉背,就这么轻柔又充满暗示的移动,像是在提醒她昨晚的狂热她没办法克制自己的身体,让小绊瘩悄悄的爬满他所经过的区域,像在回应他的手,告诉他她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 卫项森低头轻吻她的额,明白她已经从睡梦中醒来,在她转动脸颊时,吻上她的唇。 苡芙无法不去喜欢他的碰触,睁开眼正对着他黝黑的眸子。 “跟我一起回美国吧!”他轻触着它的**低语。 他的吻像是对她下了咒语,苡芙只能着魔似的点头,看着他的脸出现了笑意他的喜悦传染给她,也许卫项森对她是真心的吧? “还好吗?”卫项森转过头看她。 苡芙点点头,将视线落在机窗外的白云。 小手被一只大手给包住,她转过头望着他。 卫项森的眼里写着了解,即使不发一语,他仍明白她在想什么。 将她拉近自己,要她靠着自己的臂膀安歇,他只想尽可能给予她所需要的安全感。 苡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真的会和卫项森在一起,甚至丢下一切和他搭上飞机前往美国。 一次、两次他进驻心房的次数随着他侵进身体之后逐渐增加,而她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存在,只是她还不太习惯两人相处的模式。 所以她变得小心翼翼,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发言,所以她只好选择沉默。 也许跟他一起离开台湾是对的,换个环境,至少她能够不再去面对那些往事。 可是她得天天面对卫项森,这男人百分之百比汪成斌还危险但她却有着想冒险的欲望。 “到了美国想去哪?” 卫项森喜欢她的顺从,刚认识苡芙时她浑身带刺,甚至不喜欢与人亲近,仿佛这世界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连自己在她眼里都是被排挤的。 如今苡芙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变得更加寡言,不过却是那样依赖着他,不管走到哪里,她的手总是悄悄的握着他的衣角,而他总不厌其烦的专著那只小手安稳的放进臂弯里,他像是她的支柱,支撑着她的生活,帮助她去面对所有事物。 而他喜欢如此的被依赖,如果她的话能多一点,他担心她如此的不安,会是另一个隐忧的开始。 “我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她低喃,去哪都好,她只要他在身边。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变得不像自己,卫项森如果想,他绝对可以宠坏一个女人,更糟的是她孤单生活了三年,卫项森只要给她一点甜头,她就无法自拔。 太糟了!她竟然眷恋他的陪伴,依恋他给予的温柔。 要是有一天他跟汪成斌一样离她而去,她该怎么办? “别乱想。”他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恐惧。 包住她的心手的大手紧了紧,像是保证。 “我会在美国待多久?” “待到你想离开为止。” 是吗?苡芙闭上眼靠着他。 卫项森似乎不知道承诺对一个女人的重要。 抵达美国后,卫项森开始投入了工作当中,连着几天没办法看到他的人,苡芙不禁有些怅然,这不是她所想像的情况。 他有他的事业,她实在不应该对他太过苛求,尤其当她也明白他的工作量有多庞大,相形之下他放弃一切回台湾找她的确是很大的牺牲,如果她真够善解人意,是该多体谅他一些。 卫项森的住所除了大以外,地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在这栋大屋里逛了一星期,她才搞清楚方位,然后她开始选择她的卧房。 她的选法是一天试住一间房,直到发现让她满意的房间为止。 而卫项森的工作告一段落后,回至住所却找不到苡芙的人影。 “苡芙在哪里?” 华裔管家莎拉苦笑了一下。“费伦整理花园时有看到梁小姐站在三楼的西边卧房里,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她今天在哪间房,她很沉默。” 简单的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吃饭时会出现在餐厅里,其他的时间她仿佛不存在。 卫项森逐一找了三搂所有的卧房,终于在倒数第二间里发现躺在床上熟睡的她。 他轻巧的抱起她,苡芙因他的动作而转醒。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她轻轻伸出手抚着他的脸。 “你回来了。”她竟然是这么的想念他。 “为什么不在房里等我?” 他是在抱怨吗?“我以为我会有自己的卧房” 卫项森放下了她,两人站在走道。 “我并不是那么的专横,但是住在我的卧房里让你很为难吗?” 她原以为卫项森会想拥有属于他自己的私人空间,他这说法是在表示他愿意接纳她的进驻吗? “不会。”她对他笑了一下,至少那证明自己之前的想法错误。 “你想什么都可以直接跟我说。”卫项森像是了解她的想法,解除了紧绷着的情绪,整个人松懈的轻揽着她。 她低头沉思了一下,一手玩着他衬衫的钮扣。 “我想你”卫项森脸上的表情怔住,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将她拉至怀中。 她总是会在他不预期的时候说出让他心动的话语。 “我这阵子会恨忙,如果你觉得被忽略,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见她点了头,卫项森开始明白自己有多在乎她的寂寞。 第八章 好多人来到片场,苡芙对这陌生的环境感觉就只有这一个。 这部片子耗资上亿美金,所雇用的工作人员更是不计其数,而今日拍摄的正是人数最多的场景,只见片场里到处都是人,所有人都专业的就定位,导演拿着扩音器喊:“ 开麦拉。” 卫项森站立在高处望着整个场景,不时走去和导演讨论。 而她,只是静静的坐在卫项森安排的位子上,看着这那精采的电影幕后拍摄过程。 “嗨!”一个高大的褐发男子坐到她身边原本卫项森所坐的椅子上和她打招呼。苡芙望了他一眼,她的英文不见得有多流利,但不至于什么都听不懂。 她回了他一个奇异的眼神,对方开始说起话来。 “你是卫的什么人?” 这大概是所有人的疑问,卫项森竟然破天荒的带了一个东方美人来到片场,虽然不是随身细心呵护着,但他让苡芙坐在他身边的举动,早已让所有人明白这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非同小可。 片场里随时可见到有人偷瞄着苡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窃窃讨论著这女子的来攘 。 而眼前的男士是里头唯一一个敢直接过来与她攀谈的人。 经过一会儿的细看,苡芙才认出这男人是片中的男配角米亚,以往也曾在几部片子里看过他,很难想像自己有机会面对以前常在电影里看到的人物,可惜她这时只记挂着 这男人坐着的椅子因为这男配角刚刚才被摔落水中,看着他身上的戏服不停的滴着水,而他不请自来的坐在卫项森等一下可能坐的椅子上,她不禁皱起了眉。 “朋友。”她轻声的说。 其实她不该这么小家子气,今天拍摄的进度似乎进行得还不错,所有的人都很卖力的在工作着,卫项森应该不会在乎他全身脏兮兮的员工占用他的座位小歇才对。 “卫的东方女友?” 这种说法是不是还有西方女友的存在? 苡芙突然有些讨厌自己,她不应该把别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加以扭曲,其实卫项森待她很好,她不应该老是想一些对两人未来不利的事情让自己苦恼才对。 “雪莉的心大概要碎了!”米亚唯恐天下不乱的说着。“她怎么也比不上东方娃娃的精致啊!”“谁是雪莉?”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米克指着远处那正依偎在男主角身旁的美丽女子说道:“就是她!” 雪莉沙蒙,也是个影坛名女人,她在卫象里打过不少洋片的字幕,自然也认得不少外国影星,雪前沙蒙也是她认得的女明星之一,有着一副热情冶艳的外貌,是少数几个有脑袋又能充当花瓶的女演员之一。 导演喊“卡”之后,所有工作人员赶忙围上前去,拿毛毯递热茶,今天的拍摄场景里用了很多水,主角们个个都活像浸在水里三天三夜,被水泡待全身无一处干爽,只要一喊停就会有人上前去让演员们保暖,而雪莉更是被团团围住,除了保暖之外,身为美 丽的女主角,连那被水浸湿的发型都有发型师在场维持那湿透了的美感,被水浸湿的衣物紧贴在她身上,更显出她身材的玲珑有数。 雪莉正一边被人团团包围,一边和卫项森隔空大声谈话。 “卫,你把你的东方娃娃带到美国了?网路影像还是不能满足你对吧?”雪莉豪爽的抖出卫项森的网路秘密,请到那个超大型萤幕是用来看那女孩,其他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惊叹起来。 卫项森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只是和导演继续讨论。 没想到导演麦可也对那话题感到兴趣。 “卫,你的东方美人可不可以也在片里参一角?等一下有一场戏”麦可在苡芙一踏进片场的那一刹就已经为美女幻想出一幕场景,打算加到戏中。 “不行!”卫项森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这么小气!”麦可忍不住爆笑出声,从未见过冲对一个女人展露出如此的占有情结。“那你最好看着她,我看米克已经快被她迷昏了。” 卫项森这才回过头来望了苡芙所在的位置一眼,发现她一直都望着自已,一和自己的眸光相对,便展现一朵笑靥。 很显然的,她一点也没把注意力放在身边的苍蝇身上。 面对着她的眼神,他很自然的动了动唇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看过了剧本,他回到房内,大床旁边的灯微弱的亮着,苡芙安稳的躺在大床上熟睡 。 来到洛杉矶一个月,卫项森皙带她出席过几次星光四射的社交活动,他看得出来苡芙不喜欢那种场合,好莱坞大明星们一点地无法吸引她的注意,除了在语言上有隔阂, 在时空上他不免怀疑苡芙还活在过去。 说不上介意与否,对于苡芙他总有着一股难言的情绪,在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感觉就已经存在,也许他只想拥有她的人吧! 至于她的心他还不确定他是否想要,但是他很确定他不要她的心里住着别人。 她熟睡的模样像个孩子,侧身偎向以往他所躺卧的位置,手臂横过床单,连睡着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需要他,即使她不开口要求,但他却奇异的了解她,而且习惯了被她需要。 卫项森一面看着她,一面脱着衣物。 只见她雪臂微微一动,摸索了一下,似乎发现了身边是空的,然后她开始微微的挣扎,最后整个人赫然从床上坐起,惊恐的瞪着空无一人的床侧。 梦里身边的卫项森突然消失了,她转身一看,竟看到他和雪莉沙蒙坐在酒吧里聊天的景况,而她身处暗处,几度想发出声音喊他,可是却怎么都无法喊出声来。 只见他们聊得好高兴,她的心好痛,她想告诉卫项森她在,她想冲过去让卫项森看到她,可是她的脚完全不听使唤她几乎难过得要哭了,身后的力量不停的拉扯她不让她前进。 最后她绝望的转身奋力一跃,朝梦中的无底黑洞跳去,她宁可背对那些伤人的画面 。 可是一醒来,她竟然发现身边的床位亦是空的 “怎么了?”她猛烈的动作让他吃了一惊。 卫项森走至她身边,看着她顿失血色的小脸。 “我”苡芙紧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抖着唇轻轻的说:“我以为你不见了” “我不是在这里吗?”卫项森一手关灯,适然的躺上床,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轻声安慰。 他带她到过片场,但苡芙明白自己的存在容易让他分心,后来便不再和他一起前往 。卫项森明白她的顾虑也不强求,最近片子在赶拍最重要的几场戏,他更是全场盯戏, 难得回来几趟。 自从上回去过片场,雪莉沙蒙那美丽的身影总是缠绕在她的梦境里,她记得雪莉总是能很爽快的和卫项森聊天说话,而她却不行,这或多或少在苡芙心里留下了一些疙瘩,说不上是雪莉沙蒙的错,也许是自己太寡言所致,她也很想能够把握两个人相聚的时光,也许能对他多说点话,可是每一次只要卫项森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像傻了一样 ,除了说着想念,似乎再也说不出别的。 也许她在意卫项森的程度已经超乎她自己所能想像。 “我刚刚去书房里看了些东西。”卫项森贴着她的耳鬓解释。 喜欢她将脸颊偎着自己的颈侧,柔软的身子贴着自己,总带着一股诱人的魅惑,而他非常乐于被引诱。 “你变得好忙” 当初汪成斌要离开她之前也是一直拿工作忙碌当借口,这让她很害怕。 “嘘”卫项森低头吻着她,轻抚着她的身子。 自从有了肌肤之亲后,每一回只要将她搂在怀里,他总难忍下想进占她身体的欲望,尽管两人从未在言语上说过任何情感,但是在肉体上苡芙却早已接纳了他,每一次发现她的迎合,总能让他感到快意。 拨开她的衣物,他的大掌在她娇软的身躯上游移,随着亲吻房里的温度随之升高, 他挑弄着她的敏感地带,让她忘记之前的忧虑,要她在他耳际吐出轻喘,感受她张开手 臂,回拥着自己卫项森总是如此尽情的享受她的温柔。 而苡芙也唯有在两人**的时刻,才能感到一丝心安。 当激情平息,透过晕黄灯光他总是能在她身上专著自己所留下的烙印,不解自己明明刻意放经了力道,为何还是在她身上刻下痕迹。 “疼吗?”他亲吻她雪白的颈,忍不住轻咬。 她摇摇头,眼里有着疲累,但她却眷恋如此被拥抱的感受。 “不要离开我好吗?”她轻轻的要求。 卫项森摸摸她的头,在她半合的眼皮上印下一吻。 “好好睡,我会往你旁边。” 怀里的人儿呼吸渐趋平缓,卫项森的黑眸却转为复杂。 也许他开始察觉到苡芙的不安了 随着影片开拍,卫项森也越来越忙碌,除了日夜开会研究销售策略,跟主要的影片公司还有许多细节得讨论,停留在家中的时间相对的减少。 “我跟你说过别等我。” 再一次看到苡芙睡在沙发上,他忍不住要生气。 随着他的话语,眼前的人儿轻震了一下,她无助的避开自己眼神的模样总让卫项森觉得自己有错,他根本不该对她大声说话。 “过来。”他叹了口气,朝她张开手臂。 她窝进他怀里,轻柔的拥着他,轻吐出一句:“我好想你。” 卫项森这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对这女人有兴趣,一旦他接受过她的温柔后,便无法再忽视她 ,甚至遗忘她,就连一了点的生气不悦都无法发泄在她身上,她是这样的让人心醉,难怪成斌始终无法忘记她。 “我不过才离开两天。”卫项森略带宠溺的说道。 她低着头,难道卫项森没有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这阵子工作比较忙,也评等片子拍完,我们到小岛上度假,好吗?” “都好。”她留恋的望着卫项森。 卫项森不禁又要被她那可爱的表情给弄晕了。 有时他真想问问她喜欢自己多些,还是喜欢成斌多些? 是不是她和成斌在一起时也是一样温柔? 还是她的柔顺只独独为他展现? 但这些问题碰触不得,他明白一旦说了,对两人的发展不见得好。 此刻的温馨也可能因为那些话题而破灭,而他想拥有这样的关系,没有纷争的一个纯属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就像现在,要让她忘记烦忧的好办法,就是占住她的心思,只让她在他所挑起的情欲里沉沦。 撩开她轻软的袍子,首当其冲映进眼帘的是她胸前美妙的起伏,而上面那明显的吻痕,是他前几日所留下的。 苡芙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见了印记,指尖抚过那青紫的块印。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支使她拨落身上的遮掩看着她的身体由雪白逐渐染上粉红 ,平稳的呼吸转而急促。 “苡芙,别怕我丢下你”他说。 她必须相信自己不是汪成斌,有时他不禁要怀疑她是否把成斌的影子架在自己身上 ,相对的,把对于成斌的恐慌也附加进来,如果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和谁在一起,那将会 是一个极大的隐忧。 而卫项森也明白他没办法将自己从她的情爱中抽出,吻着她光裸的上身曲线,吸允她身上独特的气味,他迷恋她的肉体,甚至迷恋她对自己的依偎。 “我最近很容易感到恐惧。”她悄悄的在他耳边说道。 也许来到异地,她特别感到孤单吧? 所以每当有卫项森陪伴的时光,她总是格外珍惜,每一次对她来说都像是最后一次,她也不想变得如此神经质,但是她被吓过,她遇过那种幸福在瞬间消失的可怕,这让她无法不心慌“但你至少不用怕我。”卫项森在她心口留下另一个深紫色的印记, 像是做为证明一样,证明他对她的喜爱,也证明她只属于自己。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她抱着他的颈项,问道。 “怎么样?”移开她的发丝,他抚着她细致的脸颊。 “你一直都是这么宠爱你的女人?” 他笑了,却不做回应。 只有她,他记忆中只有梁苡芙让他像失了魂的少年。 抱着她倒卧在沙发上,他用身体覆住无依的她,向她索求另一种满足。 他想穿透她的灵魂,占住她的美丽,让她只属于他一人独享。 “我的女人”他进驻她的深处时,在她耳边轻吐道。 “项森”她低喊着他的名字。 在他倾泄对自己的情欲之时,她悄悄的想着,也许她是有些爱着卫项森吧! “你死心吧!”男子对着美艳的女人说道。 “死什么心?”雪莉沙蒙边化妆,边不耐烦的看着米克投射在镜子里的影像。 “卫只喜欢那女孩,你还看不出来吗?”米克激动的说道。 “我当然看得出来,但那又如何?我跟卫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米亚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全天下都知道你雪莉沙蒙喜欢卫。 ” “那只是一篇报导,记者问我喜欢哪一型的男人,我说像卫那一型的,这有什么不对?他是很好也很吸引人,但是我喜欢他那一型的男人并不代表我就喜欢他!”雪莉不知道自己还得为这事情解释多少回。 “可是你的话伤害我了。”米亚愤怒的槌了下沙发。 “米克,”雪莉停下化妆的动忤,回过头来真切的看着他。“我当初会跟你在一起 ,就表示你有不同于别人之处,但是你老喜欢拿自己和别人做比较,这让我很不能接受 ,你总是怀疑我对你的忠贞,我无法一天对你重复那么多次我爱你,我们的分手完全是 因为我觉得我们的发展不如我预期中的,和你在一起我曾经有一段美好的时光,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别破坏我们对彼此最后的一点美好感觉好吗?” 米克努力抑下男儿泪,他是那样的爱慕着雪莉。 当雪莉答应和他交往时,他几乎以为自己是这世界的国王,拥有雪莉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最美丽的珍宝。 如今雪莉却离他而去,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截断了双腿,整天像行尸走肉般的无助, 他是那么想要她回到自己身边,尤其在他看到那篇报导之后,就如同被人甩了一巴掌那般难受。 成熟、稳重是卫吸引雪莉的理由,而这也正是雪前离他而去的原因,她嫌弃自己不够沉稳,如今他们两个一起参与卫的电影的拍摄,整天他都得看到这两个人,也许卫不见得会呼应雪莉的话语,但每次看到雪莉对着卫展露美丽的笑颜,他的心就像刀割般的疼痛。 “米克,你必须长大!”雪莉拍了拍米克的肩,她明白米克是个善良的男人,他对任何人也从未存过恶意,这是她当初喜欢他的理由。但是米克的孩子气却让她难以忍受 ,她是个需要被人呵疼的女人,尽管她在萤幕上老是扮演豪爽直期的角色,但是她终究 还是挣脱不了想受保护的本质。 “在你极度不安的时候,你会把你的不安传染给身旁的所有人,那对身为你的女友的人来说会是个非常大的压力,如果你能改变你的性格,那你未来的女友将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轻吐完最后的劝告,雪莉翩然离开化妆室。 米克粗鲁的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他不愿如此软弱,但失去了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他怎么能不伤痛即使雪莉对他说了这些话,他仍然还是爱着她,也许他真如 她所说的,应该要改变自己。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搂起,卫项森的心情随着电话响声快速的终结而欢愉。 “你一直都坐在电话旁边吗?” 这就是卫项森打情骂俏的方式,苡芙已经有些习惯了。 “今天忙不忙?” 拍摄小组开拔至德州取景,卫项森也跟着前往一周,这是他们分别的第二天。 “还好?”犹记得他要离开那晚,她在自己怀里愁眉不展的模样,一想起就让他感到心疼。“你想来吗?” “我去的话你会分心。”一样的对话,在这星期已经出现了五次。“再说你过几天就回来了。” 她秀气的声音不似那种娇声娇气的低喃,却更让人想靠近倾听。 “请莎拉带你出去走走,今天我不会再打电话回来,下午也许你们可以出去逛逛,我明天请莎拉陪你去度个小假。” 苡芙从不认为卫项森会有多细心,不过和他在一起这些日子以来,她真的可以体会到他的贴心,也难怪她会一再沉溺于他的宠爱里。 “我只想待在家里等你。” 苡芙百分之百可以成为世界上所有男人想拥有的小女人,尤其是她说话的方式,她所用的轻声细语,足以击垮每个男人所想保有的男子气概,成为绕指柔。 “说你想我。”每天打上好几通电话,他就只想听这个经典名句。 “真的很想你” 第九章 “偷偷打电话给小美人?” 雪莉不知何时溜到他背后,出声想吓吓卫项森。 只可惜卫项森一点也没有被吓着的迹象,让她不满的噘起嘴来。 匆匆和苡芙讲了几句,卫项森挂断了电话。 “收工了?” “还没,等一下还有一场。”雪莉一个使劲帅气的跳上围栏,看着远处人群赶拍牧场的戏。“卫,要不要多留几天,到我家度个假?” 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到德州,爽朗的她约了一些工作人员到她嘴里常挂念的自家牧场度个小假。 “不了,我有事得先回去。” “哈哈哈”雪莉古灵精怪的笑着“你是担心你的小美人,所以想赶着回去见她。” 面对雪前的直言,卫项森只是笑而不答。 “要不要顺便带她一块来?我爸很喜欢东方的文化,如果我能带个东方美女让他看看,他一定会乐翻的。” “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卫项森语带保留的说。 “明天我带你到附近去挑个礼物,我挑个纪念品送她?” 卫项森笑了一下,也许是该送苡芙一些小东西。 “这意见不错。” “我选了东西要送你。” 莎拉在老板的叮嘱下还是带着苡芙在外头逛了好些天,苡芙闲逛之余挑了不少东西打算寄回台湾给家人,其中自然少不了她帮爱人购买的物品。 “我也是。” 他竟然帮她买了礼物?苡芙觉得心头一阵甜丝丝的。 “你这几天累吗?” “不累,明天中午就回去了。” “嗯。”几天不见,思念的情绪早已透过话筒传递得真切,一天一次的电话多少弥补了她的想念。“那边还在下雪吗?进度会不会来不及?” “今天雪停了,不过”卫项森话还没说完,片场却出现了一阵吵杂。 苡芙只听见有人在向他传报着讯息,却听不真切发生了什么事。 “出事了!别等我电话!” 来不及要她说出他想听的那句话,他使急忙挂断电话。 “我想你”苡芙对着电话轻吐了一句。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卫项森的着急似乎感染了她,让她心里也跟著有些慌,整夜辗转难以成眠,她也只能安慰自己明天中午就可以看到亲爱的爱人。 可是第二天她却等不到卫项森直到听见了莎拉的惊呼,她冲至电视前,才从新闻报导得知片场出了重大事故,即使记者所说的话她只能勉强听懂一半,不过拍摄到的画面已经让她了解了绝大部分。 雪莉沙蒙自愿亲自上阵拍摄动作戏份,马儿却突然失去控制,不但将她捧成重伤,最糟的是她在坠马时跌到了道具上头,当场血流满面,而惊慌的马儿也引起其他马儿的恐惧,在片场里扬蹄狂奔,不少人也受了伤。 记者所拍摄到的画面正是雪莉伤重的模样,她一动也不动的被一个男子抱上担架,而那男子还脱下了外衣盖住她血流如注的脸部不让人拍摄,并而其他人挥舞着手臂,想辟出一条路让雪莉快点被送上救护车苡芙惊恐的坞住唇,看着那名男子接受访问,而他身上的衣服还带着血迹。 “天啊!”莎拉的震惊不下于她。“雪莉沙蒙的伤很重,她美丽的脸孔大概毁了虽然看不出她的伤势有多重,但是从她脸上怵目惊心的鲜红血液源源不绝看来,一定很糟! “卫先生说是个意外,马匹受到了惊吓,因为雪前事前和导演讨论过她想做出一个精采的动作”莎拉好心的翻译卫项森和记者访谈的内容。“雪莉从小在牧场长大,导演拒绝了她的要求,可是她却在拍摄时自己加了那动作” 卫项森的表情看来很凝重,苡芙明白这已经是最后一场戏,雪莉一受伤,可能拍摄进度会严重的落后,但卫项森却没对片子的进度多做说明,只说会尽力帮助医治雪前的伤势最未记者还八卦的暗示着雪莉和卫项森的交情匪浅,除了播放雪莉在新闻记者采访下留直言自己欣赏卫项森的片段,还加了一段前几日在片场敖近偷偷拍摄到的画面,正是卫项森和雪莉一同购物的情景 电话是不是坏了? 拿起话筒“嘟嘟”声证明它运作正常。 可是她为什么始终没接到卫项森的电话? 离那天他说要回来至今已经十天了,这中能间她完全得不到他的消息,唯有一次她睡了,莎拉告诉她卫项森打电话说得迟几天才能回来,但是却不是明确的答案,发生那他一定很忙,她了解,她完全能了解,可是她好想听到他的声音,告诉她那只是朋只友一起出门买东西,并不代表任何情事的发生。 老天!她不应该在雪莉伤重时视她为敌人,同样身为女人她应该对她有着包容和怜悯但是她真的好心慌。 她要一个答案,她要一个声音,一个可以稳住她心情的宣告。 她会乖巧,听话,懂事,她不会因此大吵大闹,惹是生非,但她需要听见卫项森的声音,这至少能给她一些些的安全感。 志忑不安的心情维持了半个月,卫项森毫无预警的回来了! 而且带着雪莉沙蒙一起回来 苡芙从窗口看见车阵,多少有些明白。 她连忙从搂上奔至庭院,正好看到卫项森从车上抱出戴着鸭舌帽的雪莉,即使帽檐压得低低的,雪莉还是害怕别人看见她的容颜,直往卫项森怀里躲去,仿佛能躲去所有人同情的目光。 苡芙小心的退开几步,离开走道,让看起来像医生和护士的人能顺利的把东西搬进屋内,像是医疗物品、轮椅、点滴躲在角落,看着卫项森脸色凝重的抱着雪前进屋,他转动头颅四处望了一下,还轻声对管家莎拉说了几句话。 是在找她吗?苡芙被人墙排开,躲在角落里头。 这感觉好像之前那个恶梦的现实版,而她可以走动,她可以走到他身边,可是她却明白这不是自己出现的好时机,雪前需要卫项森的照料,她不能在这时候走过去。 项森必须陪着她是一种将心比心的厚道,苡芙没入人群后,小心的回到她和卫项森的卧房,决定要在这里等着他。 整栋房子似乎染上对于雪前发生不幸的哀伤,即使随着雪莉的进驻而多了几个人,却比往常还寂静。 所有人放轻了脚步,降低了音量,没有人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打搅静养的病人,这全是为了同情一个美丽的女子被毁容的反应。 入夜后,卫项森没有回到与她共有的房内。 苡芙倚在门旁的墙上,静静的聆听着走道上的声音,可惜走道上总是一片安静,雪莉需要项森的照顾,她能明白。 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有个人照顾雪莉多少能弥补她的伤痛,莎拉告诉她雪莉的大腿和小腿均骨折,得花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复元,而当天拍摄的是最后一场戏,原本已经杀青了,她却跃上马背豪气的说她能再做一次最好的,没想到却因此摔下马不幸中的大幸是雪莉摔马并未影响影片的拍摄,目前影片已经进入后制阶段,只是雪莉却得花上非常长的时间休养才能恢复原来的模样,甚至可能恢复不了说不出来她有多同情雪前的情况,但是她好想卫项森能陪在自己身边,她不能冲动的跑去找他,他可能正在安排雪莉的休养之处,苡芙不想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变成碍手碍脚的废物,只好倚在墙边静静的等着走道上能传来他的脚步声直到她累极睡去 她躺在床上。 醒来首先意识到的便是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而她紧贴着的发热躯体是卫项森。 她轻轻的坐起身,凝望着这张消失了近一个月的脸庞,好想伸手去碰碰他,让自己明白他是真的,但又怕自己轻轻一触会惊醒他的好梦。 他看起来和以往不同,一向不轻易展现疲态的他,眼下出现了劳累的黑影。 近来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事太多了,苡芙很清楚此刻不宜打搅他。 悄悄的挪动身躯准备下床,她想去问问莎拉有没有什么事她帮得上忙,屋子里多了几个人住进来,似乎有些人手不足,她也不能闲着当废人。 一个搂抱将她带回温暖的位置,她被挪回原来躺卧之处,而卫项森的眼皮仍是开着“再多睡一会儿。”他低声命令。 苡芙经吻他冒出胡腌的下颚,感受他用微刺轻刚过颊侧所带来的撼动。 嗯这时候不应该有太多暧昧遐想。 苡芙封住了自己的感应,细声道:“我想去看看莎拉忙不忙得过来。” “她忙得过来的。”换言之,他不准。 霸气的抱着苡芙的手,向下游移,然后停留在她绵绵的神秘地带,或轻或重的像在探测她的存在与否,直到获得让他满意的答案后,探入她急促的低喘了起来,卫项森仍然要她,虽然他的眼皮仍是闭着,但他的身体仍是想要她。 刺人的胡腌也跟着移位,在她颈边拖曳了一道酥麻的曲线,到锁骨,再延至美妙的起伏,用温热的**吸吼出青紫,再到娇嫩的红润顶点,舔舐不敢喊出声来,她忍着激动,紧攀着他。 “说你想我。”他在她耳边要求。 她努力的从极度的催情效果里保持半清醒,看见他低垂着眼好似在欣赏着自己因为他私密的磨蹭而几乎要失去自制的模样。 “我想你”随着近乎呢喃的告白,她无法自拔的轻抖了起来。 卫项森满意的笑了,找出适切的方位,他轻柔的挺进了她最温柔的深处温柔给予她万分的疼爱,像是补偿两人这些日子来的思念。 在一切动作结束之前,也泯平了这阵子在她心头的疑虑。 “她还好吗?” 好不容易恢复了声音,她埋首在他怀里,一如以往般的惹人怜爱。 “脸上缝了二十几针。” 苡芙倒抽了一口气。“好严重” “嗯。”卫项森轻搂着她摇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无法想像若今天受伤的人是苡芙,他会如何。 “若受伤的是我呢?” 果然,这小家伙已经想成是她了。 想到米克在得知雪莉受伤,气急之下以头撞墙,跟着缝了十几针,他是不可能像米克那般冲动。 将她翻转至身下,将近一个月的分离,他分外想念她的身体,需要大量的满足。 表魅般英俊的脸孔朝她逼近,她微微敌唇,迎接他的深吻,她何尝不想念他的拥“我会狠狠打你一顿。” 话语传进她脑海里,转化出惊恐效应,不过很快的便被充满柔情的**淡去。 “项森,我想我爱上你了”她终于勇敢的承认。 卫项森每天都会进入雪莉的房里探视。 苡芙不敢过问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暧昧,也不敢对卫项森说出心头的忧虑,不过卫项森今天没办法回来,没有人去探望雪前,不知她是否会觉得有些寂寥? 费伦告诉她花园里开了许多花,苡芙站在花园里,果真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 抬头往王屋一看,发觉了雪莉所住的房间窗帘后有些小动静,想必雪莉方才正在看着他们,看着手上鲜嫩的玫瑰,苡芙决定送几朵到她房里。 虽然她不敢以女主人的身分自居,不过探视一下应该无所谓吧? 莎拉同意由她送饭上去,捧着莎拉精心调制的午餐,她来到了雪莉的房间门口,抬手轻敲一下。 “进来。” 雪前的声音并没有她想像的那般虚弱无力。 床上的人看到来者是她,似乎有些惊讶。 “嗨!”首先打招呼的竟是那位“病人。” 苡芙一时有些矢措,这才想起自己的英文能力不太好已经来不及了。 “又见面了!”雪前招呼她到床边椅子上坐下。“你吃过午餐了吗?” 苡芙点点头,不太敢开口。 “苡芙?”雪莉用中文念出她的名字。 苡芙的惊讶写在脸上,还是没有说话。 雪莉直爽的说:“是卫告诉我的。” 基本上和雪莉聊天并不困难,基本上都是她在讲话,苡芙只要负责点头或摇头即可,遇到自己听不懂的,雪莉还会拿起纸笔画给她看,她果然是个非常热情的女孩只是她脸上竟有着两道已转成深咖啡色的丑陋疤痕。 苡芙已经努力的不去子那破坏画面的痕迹,可是雪莉似乎察觉出她不敢直视她的主因。 “别介意,这是我自找的。” 看着雪莉一手抚着自己的脸颊,苡芙知道说不在意是骗人的,那么美丽的女子,竟然破了相,怎不在意?尤其她还是个电影明星。 也许她可以帮帮雪莉。 “我叔叔是个中医师”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苡芙希望雪莉能听得懂她的意思。 不知道他们外国人相不相信中医,不过不得不承认有些东方的葯品满有医疗效果,她可以请叔叔寄一份专治疤痕的葯膏过来,小时候曾见识过那葯膏的神效,也许能帮上一点忙。 “这么神奇”听了苡芙的话,雪莉一脸讶异。 “可以试试看。” “好啊!”雪莉开怀一笑。“其实有这道疤也挺有个性的,不过要是能除掉它会更好一点,就麻烦你了。” 这一回她不再是被轻柔的从沙发抱至床上安歇,而是被狠狠的摇醒,然后一把拉起从雪莉口中得知,记者拍到她和卫项森两人逛街购物是因为她在帮忙挑选送自己的礼物,所以苡芙觉得自己有点傻,这阵子的心慌也跟着消失,卫项森对自己的好再次得到印证,她想等他回来告诉他,顺便把自己前些日子为他挑的礼物交给他,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着了。 脚底碰到冰凉的石质地板,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虽然春天已经到了,不过位处南加州气温仍不如台湾那般温暖。 在打第一个喷嚏之前,卫项森已经毫不温柔的用衣服里住她。 “我以为你会照顾自己,你不应该是这样子!天气还是很冷,你连件外套都没有披上,若是生病了怎么办?”他怨声大吼。“我”只是忘了,真的是忘了! 她急着想说明,可是却被接连而来的喷嚏给打断。 直到鼻头停止搔痒,苡芙抬头看见卫项森的表情,被他脸上的极度不悦给吓着,连说话都变得嗫懦。 “你什么?说完啊!”若不是这般挂心,他怎会如此火大? 不只一次的叮咛她别为他等门,却一次次的见她毫无防备的睡着,难道她不明白这么做会让他担心吗? 见她被自己凶恶的语气震慑在原地,卫项森多少明白自己有些过火。 可是她得明白自己不会一去不回头,他怎么会不晓得她缺乏安全感的原因是超自何处,还不就是因为汪成斌! 苡芙就是害怕自己和成斌一样丢下她,所以才那般戒慎恐惧。 他给了她时间信任,要是她一直无法扭转心态,那他决定采用激烈手段逼她学习成长。 苍白的小脸露出让他心软的表情,但卫项森拒绝欣赏。 “相信我,你要是因此病了,我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撂下狠话,以示他的不两人的目光交会,另一双眸子升起了水雾。 眼看着自己就要破功了,卫项森不耐的用手爬梳发丝,极力忍着因看到她即将掉落的泪珠而示弱。 “到床上去睡觉!”他简单的下令。 瑟缩发抖的女孩听话的走进卧房,将身体隐入柔软棉被里。 而他只跟到卧房门口,没有进去的意图。 切断电源,房里落人一片黑暗。 “我这么做是为你好。” 好一句冠冕堂皇的话语,他走了! 苡芙拒绝痛哭失声,只是睁着眼,在一片黑暗中和回忆挣扎 第十章 如他所愿,她真的病了。醒了,却没办法睁开眼睛,另一波晕眩跟着袭来,就又让她轻易沉进混沌里。已经好久好久不再梦见汪成斌,他却出现在白雾里,站在离她五步远的距离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苡芙,我真的爱你。”他的脸上满是道歉和悔意。不!我不要听!你丢下了我! “我不是有意的,我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停在爱情和面包之中作出决定。”汪成斌苦苦的解释。 而你的决定就是丢下我!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她已不像从前那般恨他,但她不要听这些,这不是她现在想听的,她再也不要听那些解释,她需要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人给了她安慰。 汪成斌的身影被白雾吞没,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场景。 卫项森在另一间房里细心的照顾着行动不便的雪莉。 “项森,我生病了。” 她对着那个画面哭了起来,他该晓得此刻自己也很需要他。 可是他却充耳不闻,背着她说:“你不珍惜自己,也别想要我疼惜你!” 雪莉像是完全听不到也看不到她,迳自和卫项森有说有笑。 “我以后不敢了,我保证乖乖的听你的话,我只是想在你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而已。” “你必须学着自己站起来,我已经懒得为你的恐惧加油鼓励!”卫项森背着她说。 “我以为这些年来你应该从成斌身上获得教训,但你却变本加厉,你不再像我刚遇见时那样的独立自主,如像个菟丝花一样攀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要丢下我了?别这样” 项森,你知不知道这样推开我的结果是什么?你会让我永远离开你的。 “我不得不这样,我不想收拾成斌留下的烂摊子。” “不要!项森!” “雪莉,走,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 卫项森抱起床上的病人坐上轮椅,打开门,从白雾里消失。 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苡芙不停的挣扎着要随着他们两人前进,但是身体却软弱得不受控制。 泪水爬满脸颊,她知道她哭了莫名的心酸涌出她的身体,几乎将她溺毙。 美国有卖牛奶糖吗?她昏沉的想着。 不知道!她很少出门,就算出门她也没去过超市,她以为自己再也不需要中和掉心酸,哪知道她竟然会有需要的一天。 在黑暗吞噬她之前唯一的念头就是:她根本不应该来美国! 她不是那么不明事理,也许也许卫项森真的是为了她好。 病好了大半,她窝在窗边,贪恋的看着卫项森推着雪前在花园里散步。 就像梦里的情景一样卫项森在她大病期间未曾前来探视过她一回。 奇异的笑容突然出现在她唇边,和她脸上的惨然形成完全不协调的对比。 雪莉看到了她,热情的朝她挥手,她的身体似乎好了大半,只是骨折尚未恢复,即使戴着鸭舌帽看不清她脸上的浅疤但她还是能远远的散发出活力。 不像她死气沉沉。 难怪卫项森一点也不想理她。 心悄悄约又酸溜了起来,看着雪莉跟卫项森说了几句话,还指着自己所在的位置,可是卫项森却吝于投射关爱的一眼,等了几秒,她给了雪莉一记无奈的笑容,躲回帘后。 坐回餐桌前,一口一口的咽下食物,补充体力是非常必要的,她不能这么虚弱下去,否则她可能得永远留在这里。 如果卫项森要助她成长,那就帮个彻底吧! 失去汪成斌那三年的冷然再度回到了她身体里,将她被引出的热情降至冰点,把她受诱惑的脑袋清得精光。 她决定离开这个让她无法买到牛奶糖的国度。 “为什么不理她?”雪莉奇怪的问。 “她必须学着长大。”卫项森面无表情的答道。 雪莉能明白他的心惜,就像傻子米克一样,他以冯他缝了十几针就能替她受过?真是疯了! “对了!苡芙给的葯很有效,你看我脸上的疤已经淡了。”雪莉意图摘下帽子让他看个仔细,却让卫项森给阻止。 “葯方上说不能晒太阳。” 雪莉只得讪然的戴好帽于。“还有一罐,送给米克吧!” “随你!饼几天他来了你可以自己给他。” 雪莉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要他来的?” “他迟早曾为了见你一面闯入这里,还不如我先邀请他来作各。” 真想抹去卫项森脸上那抹仿佛什么都晓得的恶劣笑意,不得不承认米克当初哎引她的理由仍存在,只是他那孩子气的性格惹怒了她,所以她才一时冲动的要求分手,希望这一次他来能真的有所改变。 “你想”雪莉迟疑了一下。“你想他曾有所改变吗?” 如何奢望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回复信心? “经过一次打击,至少会有些改进吧” 雪莉轻笑出声。“希望你的苡芙也是。” 再一次近距离的看她,她在雪莉房里。 听着她和雪莉对话,她的语气比较活泼了,这让他安了不少心,莎拉说苡芙病好了大半,吃得也多,还会对着她笑。 有点惊讶也有点嫉妒,苡芙的笑不应露给他人欣赏,那应只属于他。 棒夜他回到两人所住的卧房,却发现她不在房内这是种抗议吗? 从上回发现她的三搂卧房找起,最后才在二搂最东边的肩里找到卷伏在被窝里的打从卫项森一进房她就醒了。 她全身的细胞都在为他而活着,怎会感应不到? 知道他立在床边看了自己好一阵子,她一直保持着沉睡的假象,直到床侧凹陷下去,被搂进久违的怀抱里,她才“悠然转醒”额头被烙印像是很疼惜的一吻,糟糕!她又觉得心酸了。 “瘦了一整圈。”用手检查过怀里软若棉絮的女体,他不满的说。 而她的回应只是轻轻的贴近他。 “以后不许那样了。” 不似之前的凶恶,他突然的出现,再度像从前那样的体贴,这句话也许是包含了他对自己的关爱,但她已经不需要了。 大手搬上她的脸颊,轻柔的画过她的眼眉,像是在黑暗中勾画她的容颜。 “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那是她最常窝置的角落。 不说话是怕一开口眼泪会跟着掉下来,他不是希望她要勇敢吗? 那她肯定不能随便掉眼泪,那是弱者的表现。 “过几天米克会来陪雪莉。”他说道。 米克就是那个男配角?嗯几度和雪前的谈话里常听到她提起。 “米克会很乐意照顾雪莉。” 原来苡芙大致了解雪莉之所以常提起米克的原因了。 “有几天空档”他倾身在她耳边说着:“你喜欢夏威夷吗?” 喉咙紧缩着,她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点点头。 “怎么了?”心细如卫项森不可能没有发现她的异状。 经过几度挣扎,细若蚊鸣的声音悄悄从他胸臆传出“我没有带泳衣来” 宽大的胸膛随着笑声轻轻震动了起来。 “睡吧!”卫项森拍着她的背,如同之前每夜哄她入睡的动作一样。“明天请莎拉陪你去买。” 卫项森从来不曾如此震怒过。 从管家莎拉惊慌的片段解释里,得知一个事实。 她溜了! 在百货公司里的咖啡厅,莎拉等了半小时却等不到应该早就上完厕所回来的人,反而是一个服务生递来纸条,上面写着:“我要去买牛奶糖!”几个中文字!她当然不会真的去买! 就算莎拉找遍了所有会卖牛奶糖的地方,也找不到人。 直到他查了机场的出入境名单才发现梁小姐已经搭上了往南的飞机,朝她自己买得到牛奶糖的国家前进中。 离开两人共享的卧房一点都不算什么,这才是她对于自己之前的不理不睬所做的抗议。 她这个呆子! 就算生再大的气也不能改变她离开自己的事实,卫项森只得忿忿的打电话回台湾,盯人为先,其他的等他忙完再说。 这一忙就是好几个月,影片的后制、发片企画,加上全球上映之间得经过的繁复过程,等他带领着片中主角登上台湾土地宣传,已经是飘着落叶的秋天。 正当雪莉露出甜蜜的微笑,站在米亚怀里向记者们展现两人的订婚戒指时,他已经踏上逮人的路程。 还有十分钟,那个该被狠狠揍一顿的女人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可惜,十分钟后活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听说项森回台湾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卓琪好心的提醒她。 苡芙笑了笑。 “别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大概不晓得他发起疯来有多可怕,尤其”卓琪看了一眼她微隆的肚子。“项森要是知道了铁定会疯掉。” 从台湾回报过去的情报只说明了梁苡芙的所在台北,工作地点家里,职业打字,老板卓琪,一切情况安好这叫安好? 他严重怀疑征信社的判断能力,她竟然挺着一个肚子! 游秘书面有难色的说道:“您当初只要求知道她的所在之处和工作情况,并没有说要知道是否怀孕之类的问题” 但这也不用让他亲眼看到才晓得吧? “那”游秘书看着眼前的景况,有些不知所措。“要去拦住她吗?” 眼看着那位孕妇越走越远,而老板却还是呆若木鸡,只会想着要找没有通知他的人报仇,似乎有些本末倒置。 “回去!”卫项森丢下一句话。 他明白那个把人掳回、好好打上一顿、再狠狠爱上一回的计画已经无法执行了,他得回去再想个好一点的见面方式。 这回情况不同,他无法对孕妇使出暴力手段。 终曲暂时原谅这个男人 电视上出现雪莉逛华西街的新闻,苡芙坐在原地,没有转换频道的打算。 懊来的总是会来,打从几天前门口出现了满是花束和牛奶糖的精美礼物篮,她就知道他要找上门来了。 当初存的那一百万付掉买屋的头期款,为她换来了一处属于自己的庇护所,看着大门上那十二道精巧的门锁,她不信卫项森有那能耐可以再度不费吹灰之力的闯进属于她的天地。 通知搂下的管理员伯伯闲人勿放的讯息,还购置了相当一个月的存粮不致让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有饿死之虞,她肯定一个月之内卫项森会滚回美国,拔掉了电话线,破坏了门铃,四道门的防护下就算他在门外吼叫到破哭,那别想她会应门。 果然唯一和外界有联络的电子信箱被他送进了几乎快爆满的信件。 开门!是电子邮件上唯一的要求。 不开!是她唯一的回应。 门外开始有了声响,从沉稳到慌乱。 也许他该了解她的坚决,这是他要她学习的不是吗? 她将之扩大衍生,他应该会很高兴才对,她是这么的会保护自己,尤其是保护她远离他的势力范围,自力更生。 她更毋需为门外的声音负责,躺在床上,心满意足的呼呼大睡。 半个月的喧闹后,从他那方传递过来的电子邮作变成了求她出去买东西,保证不打搅,保证不尾随。 她才不相信! 除非看着他离开这个岛屿,否则她宁可饿死在屋内。 不多时,与她紧邻的屋子里传出了电钻隆隆作响的有声音。 好一个破墙而入! 说穿了就是买下了隔壁的房子,然后再请工人凿穿墙壁,不消一天的时间他就进入那间号称滴水不满的屋内,逮着了怀着五个月身孕的女子。 屋里的家具都因为“破墙”的过裎而染上了灰尘,而她灰头土脸的坐在布满土屑的沙发上,像是等着死神判决一般。 出乎意料之外没有恶狠的情夫拿刀想砍人泄愤,倒是专人端上由营养师设计、由大厨烹调而成的佳肴,一位妇人扶她回房里休养,另一人则在门外“补墙”兼打扫。 当晚一切回复平静,除了它的墙壁出现了一个“大洞”或称之为“通道”也行,张狂的向她证明他随时有办法穿墙而入。 可恨! 即便再怎么恨得牙痒痒的,所有的不悦还是随着睡眠而停止,自从怀孕以后她特别嗜睡。 醒来时她被搂着,就像数月前她所习惯的睡姿,身体被锁在另一具坚固的怀抱里。 只是一片静默,知道她醒了,却没有人开口说话。 他的手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游移,像是在膜拜着生命的奇迹。 “我在生你的气。”一如以往的轻柔语气。 卫项森喽了口气。他就是败在这点。 “我知道。” “你让我觉得你去下我了。”指责在这种呢哝下更显凄然。 他原以为丢下病中的她,让她好好反省,会是个正确的决定,却没想到她历经了成斌的遗弃后,心里所累积的恐惧爆发出来会是如此骇人。 “你该告诉我。” “你不是一样?”委屈的声音不必伴着硬咽就可以达到让人心痛的极致。“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该说的话” “如此” 这还要她说吗!苡芙动起怒来,真想一脚把他端到床底下。 看在他身强体壮的份上,她只能忿然离开他的怀抱,拒绝他的亲近。 不再像以前那般蛮横的将她扯回怀抱里,反而是轻手轻脚的跟着她起身,并搂住要脱逃的人儿。 “我爱你。” 如此深情的倾吐仍难消她数月来的怨气。 “我真的很爱你。” 再一次的告白佳人还是无动于衷,只得请出法宝。 “结婚好不好?” 一颗璀璨的钻石在半暗不克的房里仍不减晶亮程度。 “孩子可以跟你姓。”正当他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她竟加了句:“你留着这颗钻石娶别人吧!” “苡芙”他该拿她怎么办? 看着她在微光中哀戚的小脸,他的心跟着揪痛。 “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否则我会更早赶回来,别把我们的时间花在生气上头,我知道不应该在那时候丢下你,但是我不愿意你总是处在那种恐惧当中,我只是想推你一把。” “你把我推得很远。” “这不公平,是你一声不响的跑走。”他轻轻的摇动她的身子,他是如此卷恋抱着她的感受。 “因为你推开了我,你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 就像汪成斌一样,他们的话都不足采信。 “别这样,你的话让我好担心。” “除了担心以外呢?”他每一回都担心着自己,最后却把自己一丢,要她自生自灭。 “我想念你”这句经典名言,总该换他开口了。 晶莹的泪珠滚落,表示心爱的人已经受到感动,他只得再接再厉。 “在不知道成斌和你的关系之前我就已经爱你吸引了” “所以你不是为了他而接近我?”这也曾是她心中的疑问。 “对。”卫项森在她颔前印下亲吻。“我没有自过我会这么在意你,也许我不太熟悉表现爱意的方式” “那你以后要多练习。”她瞪他一眼。 卫项森呵呵的笑出声。“你会陪我练习吧?” 当然!她可不想再回去扮演怨女角色。 投进他的怀里,这双臂膀以后将是她依偎的港口,聪明如她,经历了三年的苦闷,总该由她得到一次幸福才对。 “再多说几次你爱我吧” 她是值得这句话的,她是值得爱的,她好想听见心爱的人对着她说爱语,就算听上一百回她也不厌倦。 “我爱你。” “没有什么感情是地久天长的?” “我们的例外”要卫项森承认失言是不太可能的。 “你”美丽女子的抗议还末说出口,便被深吻封住。 还是用动作证明一切比较快。 挣扎了一下,她还是软化在卫项森的呵疼里。 好吧,暂时原谅这个男人。 看在他能在末来帮自己节省下购买牛奶糖的大量花费份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