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伴月》 序 情天长恨 写小说是一件满有趣的事情,平常不敢做的、没胆做的、没时间做的,以及没伴一起做的,小说中的男女主角全都做了,完全满足小说家的梦想;话虽这么说,但这并不表示我过得跟这本书中的男女主角一样荒淫奢靡,只是精神层面相似而已,诸位看官可千万不要想歪了。 不知道其他作者有没有这种毛病,在写一个故事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化为男女主角,随着故事的情节起伏,而决定当天心情的好坏。例如在写教坏妹妹的时候,心情down到谷底,随着女主角的遭遇,整天哭得淅沥哗啦的,被家人戏称为傻子;而在写这本狂龙伴月时,走在街上看的、买的全都是白色的衣衫、裙子“白色情结”的病生得很严重。 在我高中时代,英文导师曾经在某个风和日丽、椰影飘香的午后,将昏昏欲睡的我叫到冷冰冰的办公室里,耳提面命一番,主要内容已经记不得了,重点大概是上课要专心点,不要整天撑着下巴,老作些琼瑶式的梦想云云;天知道,我那时满脑子装的都是男校女校大联谊,谁爱谁,谁不喜欢谁之类的,琼瑶那古早人早就已经被丢到天边去了,哪有在编织什么梦想。 现在想来,英文导师还真有先见之明,她是第一个发现我有作白日梦天分的人。可不是吗?从那个时候开始,一个个美丽的故事在我脑海中编织,一个个现实的、非现实的幻梦等着从笔尖流露,才造就了现在的我。 然而,时间一直在往前走,以前的自己,现在仍然觉得熟悉,很多事也留在脑海里,就像曾经喜欢过的事物,直到现在还是会喜欢;曾经喜欢过的男人,在现任男朋友身上,仍然依稀可以找到那个人的影子哦!嘘,不能说。 最后补充一点是个乐趣,但当你有一丝丝感动时,请不要吝于让作者知道,阿里阿多苟哉伊马斯。 第一章 人迹罕至的幽谷,长年烟雾弥漫,江湖上遗传说谷里住着绝代美人,这日,狂啸的疾风显得分外诡谲,山雨欲来的气氛正在某处悄悄地蕴酿 一名年轻绝艳的少女策马狂奔入幽谷,她姣好的面容不时地回首,惊惧的大眼望向来处,像是有人正在后面追赶似的,她的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腹,飞快的往前奔驰 怎么办?那件事一定被传开了,现在那里一定乱成一团,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她在场,还有,那个人会不会追来? 哦!天哪,她是无辜的! 她发誓她一醒来时,那个人就死了。 但是,人死在她房中,他们会怎么想? 再加上,她又急急忙忙的离去,更像是畏罪潜逃! 不,姊姊,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得救我,否则少女不断的在心里祈祷。 少女咬着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唇,熟悉地穿梭在幽谷茂盛的林间,终于,她看到了隐在密林深处,飘然不似尘中俗物的小木屋。 少女迫不及待的踪身一跃而下,如燕般轻盈的往小木屋奔去。“姊姊,不好了,伴月姊姊,快救救我。” 乍来的惊呼声打破林间的静谧,小木屋的门“呀!”的一声打开了,走出一位素着容颜的高姚女子。 她穿着一袭宽大的白袍,长发自然地垂在脑后,全身上下末加任何点缀修饰,与少女那如花般美艳的容貌大不相同,不过,虽然她的五官并不出色,但两弯黛眉下的秋瞳大而有神,浑身充满宁静恬淡的气息。 少女一见到她,眉间的重担似乎在刹那间全消失了,只见少女高兴的扑进她的怀里“姊姊,我终于见到你了。” 被唤作伴月的女子拨整着少女略显凌乱的秀发“怜星,你这么久没回来,怎么一回来就嚷着奇怪的话?” 雪怜星俏皮的吐吐舌“才不奇怪呢!你若不救我,这次我就真的死定了。” 初伴月仍是一脸的平静,淡淡的问:“又惹上什么仇家了吗?” 幽谷僻静且安全,如非识得入谷之路,擅自闯进的人,都会因摸不着门径无功而返,初伴月深知这怜星的顽皮心性,总认为幽谷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躲进这里,人家肯定找不到,所以,她也总为幽谷惹来不少麻烦。 “这回不是我惹麻烦,而是麻烦惹我,而且,事情可严重了!”雪怜星苦着一张小脸,扯着初伴月的手不肯放。 “哦?天大的事,也有师父为你扛着,怕什么?” 雪怜星心下一凛,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师父不会这么巧的刚好待在你这里吧!” “放心吧!现在是师父一年一次的闭关期,没这么快回来的。” “那就好。”雪怜星这才放心地走进木屋,卸下钗环,洗净双手,捧着一杯香茗坐在桌前,好定定自己的心。 环视木屋中一成不变的家具摆饰,她不禁咋咋舌,要是她,绝对受不了初伴月那种甘于淡泊平静的性格,她的人生总要有些大悲大喜才行,太过平淡可就没意思了。 “怜星,你这回出谷前,师父已经将事情说得很明白了。”初伴月淡漠的提醒道。 但这话听在雪怜星的耳里,则无异是个青天霹雳“不会吧!伴月姊姊,你真要执行师父的命令啊?” “我没有违逆的理由。”她的语气虽温柔,但却明显的透露出坚持。 “人家不是有意的啦!何况,师父当初自己说要让我在外头多多磨练,好增加阅历的。”雪怜星的小脸上有着痛失所爱的“惨烈”神情。 “可是,你的阅历远比不上你惹麻烦的速度,如果师父算得没错,你此生最大的麻烦,已近在眼前。”初伴月的口吻中带着淡淡的慨叹、淡淡的宠溺,以及淡淡的无奈。 她们都是幽谷主人厌生老人的得意门徒,自小生长在幽谷,本以为此生将老死于谷中,可没想到两年前,雪怜星竟得到师父的允许,得以出谷历练。 对于师父的决定,初伴月觉得相当震惊,只因她从未出去过,也渴望能看看幽谷以外的天地,但是,无论她怎么哀求,师父都不同意让她出谷。直到如今,她也死心了。 雪怜星长长的一叹“师父真是说对了。” “你遇到大麻烦了?”初伴月心头一惊,她竟感到一丝怪异莫名的情绪,师父在入关前似乎便已料到这一切,而对她谆谆告诫—— [i]伴月,当怜星仓皇的躲进谷里时,也就是你跟她的命运之轮启动之际,你要牢记着师父的交代,无论怜星提出什么要求,你都要答应她,但别妄想你能出谷去,因为你的命运早已注定了。[/i] “姊姊,伴月姊姊,”雪怜星见她陷入沉思,一时之间不禁慌了手脚“好吧!我老实说就是了,我在外头结识了龙九天。” “龙九天是什么人?”初伴月拉回过神来反问道。 “是当今江湖上最有权势、最有地位的男人,”雪怜星说着,还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语气中也有所保留“只可惜我才认识他不久,他就死了。” 她顿了顿,瞧初伴月连眉毛都没动,不禁悄悄咋舌,暗忖:在她这样平静的外表下,是不是连心都冷得像冰了? “龙九天死了没多久,我就被人盯上了。” “既然不是你下的手,把事情解释开不就没问题了吗?”初伴月理所当然的推想。 “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现在,我必须避难去了。”其实,雪怜星的最终目的不是幽谷,而是更偏远的地方,一个他的势力无法达到的地方。 “你在躲谁?”雪怜星的态度令她相当纳闷。 “龙九天的弟弟龙青云。”她不能跟这个男人碰面,否则绝无生路。 “我该怎么帮你?” 初伴月问得直接,丝毫没有“避祸”的念头,因为她知道,命中早巳注定的事,她怎么逃都是枉然的。 “哇啊!姊姊,你真的愿意帮我?”雪怜星兴奋的狂跳起来。 “你来不就是要我帮你吗?” 初伴月的冷淡并未减少雪怜星的兴奋,她一个箭步扑上前,抱住浑身上下似乎冷凝到无一丝温度的初伴川,眨动着美艳的双阵凝视着初伴月。 “伴月姊姊,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当有人问起你是不是雪怜星时,承认你是就行了。” 她想“李代桃僵”?初伴月微微一怔,不解的问:“我不会出谷,而能进谷来的人几乎没有,假扮你又有何用?” “那可不见得,若以龙青云的本事,我绝对相信他可以自由的进出幽谷。” 像龙青云那般狂妄傲慢,偏又俊美如神祗的男子,是雪怜星生平所仅见,却又打从心底畏惧的男子。 “我不信。”初伴月摇摇头。 “事情由不得你不信!也或许是我多虑了,但我只求如果,如果龙青云真的找来了,你就告诉他你是他要找的人。”一路上,她刻意留了这么多的记号,凭他的机智敏锐,想要跟丢都很难。 “然后呢?我会被他大卸八块?”初伴月挑挑眉,横在她面前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不,我只要你帮我拖延一点时间,好让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雪怜星直觉的认为,初伴月从小生长在幽谷,遗世独立,以致养成她没有心机,生性恬淡冷静的性格,这样的她,想必能引起龙青云的好奇,进而挖掘她的一切,就算将来他拆穿了她的身分,也不至于伤及无辜吧! 初伴月的心中无端端的打了个冷颤,隐隐觉得雪怜星这法子不好,但她似乎又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默默的看着雪怜星收拾细软,背缚长剑,慌忙地逃命去了。 “对了,这个给你。”临别前,她塞给初伴月一个精致的香囊。 “这是你的贴身东西,给我干嘛!”初伴月认得这个香囊,而且,不用举到鼻端,就可清楚的闻到浓郁的茉莉花香,这也是雪怜星最喜欢的味道。 “留着,这样可以增加龙青云误认为你就是我的机会。”让他起疑的时间愈晚,她就能逃得愈远。 初伴月下意识地蹙起眉峰,但她只见雪怜星向她挥挥手,转身再度策马而去。 真如师父所说的,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了吗?初伴月眯起眼,遥望幽谷深处,生平第一次,她竟觉得有些忐忑 ******* “爷,在前头发现一处茂盛的林子,一路上跟着的踪迹至此而止。”一名侍卫上前报告。 黑色的骏马上,是一位俊美倨傲的男子,约莫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英挺的面容令人心慑,高挺的鼻梁显示出他固执的个性,唇线薄抿,经常流露出邪恶的笑意,野性十足的薄唇仿佛会蛊惑人心似的,而在他举手投足间,也常不经意地散发出帝王之姿,他就是令雪怜星害怕的龙青云。 他微微眯起黑瞳,下令道:“我们跟下去。” “爷,需不需要让八大骑先行开路,等找到那名女子后,再来向爷覆命?” 龙青云淡淡的勾起薄唇“这提议很有创意,不过,我不会同意的。” “但是爷,前方的林于似乎有些古怪。”侍卫仍硬着头皮进言。 “我可不认为有哪里是我去不得的地方。” 龙青云一挥马鞭,策马率先而行,胯下的黑马迅速昂首疾奔。 八大骑没有多浪费时间,随即跟上去。 一入林,长年烟雾迷漫的树林,令他们迷失了方向“爷,小心点,别乱闯。” 龙青云勾起嘴角,淡淡地应道:“往东先行三十里,再转北五里,后向西行十八里,遇水跃过,越坡不进,见桃即发。” “爷?” “区区八卦之象,能奈我何?!”龙青云大喝一声,开始破关。 起初,果真如他所言,一路行来都相当顺利,但就在他们以为已经走出林子时,前头却又突然卷来一片烟雾,让人看不见尽头。 “这可奇了。”龙青云觉得讶异好奇,他见这林十分明是经由人为栽种的,且隐藏了五行八卦之术;但偏偏又在最精妙之处,利用天然生成的林子形成障眼法。 “爷,属下突然想到一件事,莫非我们是误闯进江湖中传说的幽谷?” 龙青云翻身下马,踩在有些潮湿的土壤上“幽谷?你是指传说谷中有佳人的幽谷?” “是啊!听说凡是走进幽谷的人,均会被困在浓雾中辨不出方向,快则三天,慢则七天,只有等谷主亲自来送客,才有办法离开。” “如此说来,我们倒被那女子骗了。”龙青云只觉胸中怒潮汹涌,他长年流浪在外,没想到回到家后,听闻的竟是他亲兄长的死讯! 他发誓定要报此仇,哪怕对手足他最不屑与之计较的女人。 犹记那天,他的兄长龙九天被人发现死在一名女子的床上,而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兄长,竟然会死于剧毒,且衣衫不整的被人发现陈尸在女子床上!此事已被江湖中人说得相当难听,只要想到此,就让龙青云气得恨不得掐死那个女子。 “爷,那名女子引我们入林,肯定没安好心。”长年追随龙青云的八大骑,纷纷提高警觉好护卫主子。 “我倒要瞧瞧她有多大的本事。”龙青云冷哼一声,勾起嘴角,邪肆的笑容令所有的人不寒而傈。 这就是他们兄弟俩最大的不同,龙九天开朗好客,和煦的笑容终日挂在脸上,让所有的人都喜欢与他亲近,但在骨子里,他却对政治充满狂热,这次让人发现年仅二十九岁的他竟死在女人床上,不少人都往贪恋女色那一方面臆测,着实让龙九天的声誉大大受损。 但小他两岁的龙青云可不一样。龙青云有个性、有主见,从不以他人的命令为命令,专断独行、狂放危险,十二岁时便令府里所有的侍卫折服,十五岁已是打遍京城无敌手,十八岁开始浪迹天涯,他不喜与人亲近,也不屑与人深交,他就是如此的傲视-切。 八人骑是龙九天为他挑选出来的一流侍卫,各个英挺,内蕴绝才,且自龙青云十八岁浪迹江湖开始,便死心塌地的追随龙青云,毕其生,志不改。 有时龙青云也不免纳闷,跟着他浪迹天涯,对八大骑而言能有多大的好处?可他们总是异口同声地道:“我们愿意追随爷。” 于是,龙青云“勉强地”接受这群兄弟,并把他们视为一家人。 龙青云眯起眼,道:“有人进林子里!” 是敌?是友?龙青云暗自思量,但很快的,他便否决“是友”的想法,因为,会帮助那女子掩饰的,岂会是他龙青云的朋友! “爷,小心了。”其中有人忽然出声,而后“啊!”的一声,他的脚下一绊,失足跌进一个不算深的陷阱里。 龙青云上前一看,那是个普通捕抓猎物的洞穴,其余侍卫轻易的便将人救出来。“有没有受伤?”龙青云问。 “没有,爷。” 此刻,那道脚步声已经远去,几不可闻。 龙青云倏地跃上枝头,沉声道:“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幽幽轻叹传来,一缕轻柔的女性嗓音响起“阁下可知你们误闯了什么地方?” “皇天后土,没有一处是我龙青云不能到的地方。”他语气狂霸傲慢的回答。 “阁下既出此言,那就在此多逗留一点时间吧!恕我无言以对。” “慢着,我要找一个人。”龙青云叫住这故弄玄虚的声音主人。 “阁下之事,恕我无能为力。”轻柔的嗓音中隐含坚持。 这回答着实激怒了龙青云“哼!果然是有关联!你和雪怜星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何庇护她?” “雪怜星?” “是的,雪怜星,据说是一位俏丽可爱、青春年少的美女,也是在我们不久前才进入林中的女子。”龙青云暗自盘算说话人的距离,然后无声无息的跃到另一个枝头上。 “我不知道阁下在说什么,也无法奉陪了,阁下若有兴致,就在林子里多留两天吧!”初伴月这时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便不想再多停留了。 照理说,烟雾弥漫的树林,虽未能完全隐藏她的踪影,但凭藉着她自小生长于此,极了解林中的环境,可以来去自如,应该不用担心会被龙青云发现才是,然而,龙青云却带给她极大的压迫感,仿佛不找到她,便誓不罢休似的。 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让她感到十分害怕,愈是这样想,她就愈觉得雪怜星逃走的举动是对的,因为任谁也不想跟这个恐怖的男人正面对上。 “不,你知道雪怜星是谁,若爽快的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命。”透过层层迷雾,龙青云隐约可见不远的树林后,有抹纤细的白色身影;龙青云无声的勾起嘴角笑了,天底下从没有他猎不到的猎物! “阁下还是先想想怎么出这林子啊”初伴月感觉到有一股杀气袭来,但对方敏捷的身手却令她只来得及侧身躲过致命的一招,可肩头还是被利刀斜划了一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龙青云已站在她身后,但她毫无所觉?!她惊讶的抚着受伤的手,退开好几步“我好心来指引你们,你为何伤我?” 龙青云深邃的眼眯了一下,冷冷的望着眼前罩了一层薄纱的女子“在还没有证明你是不是雪怜星的共犯前,我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同情与怜惜。” “我想我已经很明白了。”初伴月瞪着俊美的他,一举手、一投足中满是诱人的潇洒,这样的男人合该有张带笑的脸。 但他,只让她打心底害怕。 “那么,你愿意老实的告诉我,雪怜星究竟在哪吗?”淡淡的笑痕未去,他甚至没有费劲的拭去剑尖上的鲜血,只是好整以暇的上前、再上前,逼迫着初伴月后退。 “我不认识你所说的女子。”初伴月一退再退,直到她的背抵住树干时,心下不禁暗喊了一声糟。 “真的?”龙青云状似悠闲的抚摸着剑柄,衡量着她话语的真实性“我们一路追来,知道雪怜星的确是进入这个林子里。” “也许,她和你们一样在林中迷了路呢?”初伴月握紧拳,感觉手心不断的渗出冷汗,她从未与师父和雪怜星以外的人说过这么多的话,她怕万一他不信她的话怎么办? 这倒不无可能!可是龙青云才这样想,便发觉眼前的女子飞快地一闪身,朝烟雾浓厚的地方窜去,八大骑一惊,连忙分散开来,准备追人。 “不用了。”龙青云制止道,眼中充满激赏,好个聪慧的女子,竟能一眼识透他的迟疑,进而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从他身边溜走! “爷,请让我们去追她回来,要她带我们走出这鬼林子。” “不需要,我相信她一定会的。”想来,先前传说中领人出谷的便是她,而龙青云就是赌她的柔软心肠,为了不愿再见人困死在林中,所以,她一定会再现身的。 何况,不用她带,他也有信心能自行出谷,哼!一个小小的幽谷,岂能奈他何? ******* 初伴月跌坐在床沿,抖着手脱下肩头的衣物,心脏激烈且急速地跳动着。她扯下面纱,看向已止住血的伤口,心想,好在那个男人手下留情,不然,只要再偏个几寸,她的小命说不定就完了。 找出师门独创的金创药,她咬牙忍住痛,将药一古脑儿的全倒在伤口上,再撕碎几条白布,紧紧包住伤口。 她怕痛,所以一直小心的不让自己受伤,再说,她从未出过谷,纵使拥有一身武艺,也不曾与人真正交过手,今日这一折腾,让她更加明白师父为何不准她出谷,像这次,只不过是稍接近生人,就差点害她送了小命。 闭上双眸,初伴月靠在床边休息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那个俊美的男人,外头的人她虽见得下多,可也有不少年轻男子会闯进幽谷中,但从没有一个像龙青云这般英俊挺拔,这般霸道无礼的,他的口气仿佛天下全是属于他的一般。 初伴月不禁心下一悸,想着雪怜星到底为她惹来多大的麻烦?她又该如何送走这些人呢? 离师父出关尚有一个月的时间,要寄望有人来帮她是不可能的,她必须得靠自己。 然而,失血过多,加上那场对恃耗去她所有的精力,她躺在床上,终究疲倦得沉沉睡去。 经过一夜好眠,再醒来时,天色已明,幽谷中四季分明,终年弥漫在谷中的云雾在清晨时最淡,当太阳升起时,又会恢复到伸手难见五指的景况。 初伴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想起昨日的事,她尚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引他们出谷,便听到屋外传来人声—— “爷,这里有一栋小木屋。”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另一名侍卫的口吻有些得意。 “爷,木屋似乎有人居住,瞧屋外的君子菊开得如此茂盛,可见主人常费心照料。” 惨了!自窗外飘进的话语声愈来愈接近木屋,初伴月不觉心下大惊。 “爷,您一夜没合眼了,不如我们直接闯进去,好让您休息一下。” 一直没吭声的龙青云,在听到这傲慢的提议时,不禁一笑“你看我有这么累吗?” 好听的男性嗓音奇异地安抚了初伴月心中的不安,但她懊恼的咬咬唇,提醒自己现在可不是她陶醉的时候,她的任务是假扮雪怜星啊!怎么办?她该如何假扮雪怜星? “不!爷,属下不得不说,您的精力可比咱们好太多了。” “是啊!爷,我看这木屋的主人跟昨天那名女子必有关联,我们不妨上前问问。” “听到你们的大嗓门,她下作回应也不行了。”龙青云好笑的听到一声低微的叹息从屋中传来,状似闲适的走到门前。 “爷?”八大骑担忧的看着他。 “放心吧!她的右肩已被我伤了,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伤不了我。”龙青云敲敲门板“姑娘,在下龙青云,请出来一见。” 初伴月咬咬下唇,无奈的望了自己微皱的衣衫一眼,随意拢拢有些凌乱的长发,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神后,她直接打开门。 “阁下有事?” 林中的烟雾渐浓,但木屋附近却无一丝迷雾。 龙青云定定的望着她,这女子长相白皙清秀,宛如坠落凡间的仙子,气质飘逸出尘,乍看之下并不起眼,但自有一番耐人寻味的清纯气质。 只见她仍穿着昨天那袭白色的水衫襦裙,裙裾曳地,肩披纱罗,长发如瀑般泄至腰间,亭亭玉立,宛如置身梦中仙境般,双颊因和他们相对而浮起淡淡的红晕。 很显然的,在他寻找出口的这夜,她是一夜好眠。想到此,他的眸光不免移向她受伤的肩,在层层宽大的衣衫下,仍掩不去受伤的点点血迹。 “你想要做什么?”初伴月在他大胆的注视下,心头逐渐笼上层层的不安。他那是什么样的眼光?她从未看过,也无从比较,更是师父、雪怜星都不曾跟她提过的。 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初伴月觉得自己好像变得脆弱异常,而且不曾有过的莫名燥热正在蔓延全身,但不可能啊!雪怜星常说她连血液都是冷的,没道理在他的目光下会火热起来。 “我要你。”龙青云毫不避讳的说出心里的欲望。他对这女子产生兴趣了,虽然可能只是因为一点悸动、一点好奇,他都不容许她逃开,他要的女子,向来没一个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要我? 初伴月茫然不解,这又是什么意思?她皱起双眉苦思这两个字的意思。她所有的知识不是来自书本,便是师父的教导,偶尔雪怜星也会从外头带回一些有趣的消息,但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分开了她懂,但合在一起,却令她觉得好生古怪。 “我想,你可能” 龙青云作了一个手势,八大骑立刻很识相的自动散开来,不打扰主人的“乐趣” “你不明白吗?说得白一点,就是我要你的身子,以及你的心。”龙青云挑起眉看向她,忽然又倾身向前,靠在她耳边低语“例如现在,你初醒的模样就让我忍不住想一口吞了你。” 初伴月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被他突来的调情举动骇住了“你别这样,我还不是很清楚自己要不要你。” 天啊!你一直以为自己长得满高的,可没想到他的体魄、他的气势硬是高她一截,让只到他肩头的她看起来脆弱娇小。 “没关系,我会让你需要我的。”可不是吗?所有上过他床的女子,无不寄望他下一次的宠幸蓦地,龙青云的笑容僵住了,眯起眼,危险的问:“这是什么味道?” 初伴月突然犹豫起来,握紧手中匆忙间抓住的一个香囊,暗忖:她是该假扮雪怜星,还是做她自己,与龙青云好好相处?然而,他却动作快速的不给她任何选择的机会。 龙青云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手一抬,便立刻攫住她的手,力道之大,直痛到她的五脏六腑。 “放开手,让我看看你藏了什么?” 她的右肩受了伤,剧烈的疼痛令豆大的汗珠自额上直淌而下。她依言松开右掌,制作精致且飘着茉莉花香的香囊落入他的手中。 他没有放开她,只是专注的凝视这个香囊,许久后,就在她以为她的手要被废了的同时,才见他盛怒的利眸扫向她,从齿缝间硬是逼出几个字——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东西?” “因为我就是雪怜星。”她咬牙勉强挤出话来。 只是,她的叹息甚至还来不及吐露,整个人便被卷入因他而起的漫天风暴之中 第二章 春日乍暖还寒,初伴月颤抖地搓揉双手取暖,视线沿着屋内的桌椅移至龙青云身上。他长相英挺俊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逼人的狂放魅力,鼻梁高挺,双眼熠熠生辉,五官冷冽淡漠,藏青色的丝绸衫袍更衬出他高贵的气质。 她遇过的人不算多,有些人即使遇上了,她也不屑一顾,但眼前这个男人,竟特别得令她感到不安,仿佛一不小心,便会教他勾去了心魂。 龙青云也凝睇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杀谁?”她会意不过来,直觉地想避开他仿佛要探索一切的视线。 “你做的事,毋需我来提醒。”龙青云冷然一笑“唰!”的一声抽出宝剑,横架在她的肩胛上“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是要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我送你上路?” 初伴月蓦地怔住了。 “你甚至不问问事情的经过。” “以血偿血。”龙青云一反他先前漫不经心的态度,或说他恢复了本性中的狠戾。 “我以为你会查明一切,然后再定我的罪。”雪怜星离开之前,并未提到他的嗜血性格,她本以为只不过是替雪怜星争取一点时间罢了。 “需要吗?对一个满口谎言的女骗子而言,我已算得上宽宏大量了。” 龙青云定定的睇视着她的秋瞳,像她这般如谜的女子,任哪个男子见了,都会心动,对于兄长为她送了性命之事,他的确不觉得奇怪。 只是他不禁喟然一叹,就算他也颇着迷于她的清灵之姿,可这个女子他万万动不得啊!因为据下人间传说,兄长早已打算收她作妾了,如此,她便是兄长的人了! “我骗了你们什么?”初伴月蹙起眉峰,除了有个人死了之外,雪怜星到底还惹了什么麻烦? “你该死的让我兄长认为他已得到一位终生爱侣!”龙青云瞳眸暗沉,不禁想起兄长谈起她时总是神采奕奕、眉藏喜色的模样。 “这”初伴月默然了,瞪着横在颈间的长剑,飘忽地笑了“外面的世界的确复杂许多,我实在不太明白。” 龙青云剑锋一转,轻轻的在她的雪肌上开了一道口子,口气更加严厉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杀他?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我没有。”她闭上双眸,咬紧牙根,她好不甘心啊!为何每回总是雪怜星在闯祸,而她则为她受苦。 “你不肯说?”龙青云瞪着她反问,心里却暗自纳闷,她倔强的性子,与大哥描述的不大相同。 记忆中,大哥提到她时,都会以“甜蜜的可人儿”相称,而会让男人这样看待的,多半是拥有甜蜜容颜与温柔和顺性格的女子,绝非这般固执不讨喜的脾气。 莫非 “我无话可说。” 她无奈的低叹,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她一无所知,更不知道雪怜星在逃避什么,不过,龙青云真的很可怕,她不过见他两次面,却两次都见血,这回说不定她真的会死在他手上了。 “为什么无话可说?除非你根本就不是雪怜星。”龙青云趋向前,在她毫无防备下猛地含住她的唇,狂肆的汲取她的香津。 这放肆的举动令初伴月震惊的瞪大双眸、心脏狂跳,甚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吃她的嘴? 更可怕的是,他的手抵在她的后脑,施力逼迫她把嘴张开,任他的唇舌直闯而入,那是一种她从未经历过的感觉,令她只能无助的攀着他的颈项,浑身瘫软。 龙青云发现她的生涩,心底的疑惑再一次被证实,他惩罚性的咬着她的下唇,令她吃痛的呻吟出声。 “你说谎。”他那会勾人魂魄的嗓音亲密地在她耳畔低语。 “什么?”她讶然惊问,思绪紊乱,身子依旧逃不开他的箝制。 “你不是雪怜星。”他轻抚她被吻得红肿的唇,手指才滑过,她便粉颊通红,更显示出她根本未经人事。 “不,我是。”初伴月心悸地瑟缩着身子“我是雪怜星,我没必要谁骗你。” “也许你是故意替人掩饰。”想到此,龙青云转身走到屋外,召唤八大骑“你们立刻分头去寻找雪怜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传话回京城,要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送来雪怜星的画像。” “是。”八大骑领命而去。 他们最大的失策,就是没人知道雪怜星的长相,尽管府中见过她的奴仆众多,但八大骑和他却都未曾见过她。 初伴月跌坐在椅子上,茫然的看着他大步走近自己“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她仍坚持着。 “理由呢?”他微挑俊眉,唇畔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呃?”她因为他俊美的笑容而停顿,那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笑容。 “杀一个人需要理由,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在她面前停下,轻松的倚着桌沿,居高临下的望着不安的她“我的兄长非常喜欢你,虽然他向来对每个人都很好,但对雪怜星而言绝对是特别的,因为,他要每个下人待你为上宾,你喜欢四处赏玩,他便会百般抽空亲自陪你,他既然对你这般深情,让我实在想不透你有什么理由要杀他?” 面对他那仿佛可以透视她灵魂的双眸,初伴月只觉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我没有理由要杀他,对不对?他对我这么好,所以,下手的人一定不是我。” “哦?那么,下手的人到底是谁?”他继续逼问,还伸手撩起她的一缕秀发举到他的鼻端,发觉她的身上并没有那该死的茉莉香味,只有淡淡的处子馨香。 她在说谎!为了保护那个雪怜星。 龙青云更加确定自己先前的推测,也为此而感到莫名的欣喜。 “我不知道。”少说少错,初伴月决定三缄其口,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逼近使得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你很喜欢这个香囊?”他贴近她的身子,舌尖轻舔过她脖子上的那道伤痕,尝到咸咸的血味。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惊叹他的唇似乎能吮去她所有的意识“对我很喜欢。” 他轻笑了一下,温热的气息吐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你一共做了几个?” 初伴月被他细碎的吮吻所迷惑,她视线迷离地看着他,微喘地道:“几几个?” “对,几个?你一共拥有多少个?又送给哪些人了?”龙青云将陷入恍惚的她抱坐在怀中,恣意地吻弄着她的肌肤。她好嫩,他敢发誓,她此生从未与男人接触过。 初伴月咬着下唇,不确定的回答:“三个吧!一个在师父那儿,一个在这里,另一个在你兄长家中。” 她是按常理来推断的,因为雪怜星向来不喜欢女红细活,做这三个香囊已是破例,再多也没有了。 龙青云环着她细腰的手顿了一下,睢她说得笃定,他笑了“果然如此,那你可知道,这只香囊被我兄长紧紧的握在手中,算是他死前唯一紧握的证物?你可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没有。”初伴月下意识地摇头否认。 “雪怜星呢?她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龙青云收紧双臂,将她紧紧地困在怀中。 “我我就是雪怜星。”他的动作牵动了初伴月身上的伤口,痛得她额上冒出细小的汗珠。 “还说谎?你的身上根本没有茉莉香味,你也不够漂亮、不够活泼,甚至不够惹人怜爱;而且,你的吻生涩无趣、你的人也不够讨喜你还要我再继续说下去吗?”龙青云慢慢地抬起衣袖,拭去她额上的冷汗“你跟雪怜星有那么多的不同,别以为只要你说你是雪怜星,就能瞒得了我。” 初伴月冷汗涔涔,她完全没想到这男人竟然精明到会注意这些细节,但雪怜星的叮咛仍让她挺直背脊“这些都是你兄长转述的吧!” “我必须坦言,我从未见过雪怜星。”就因为晚了三日,他才来不及见龙九天最后一面,也来不及看看让龙九天时常挂在嘴边的女子。 “那我可以再为你补充些,雪怜星,今年十八,从小生长在幽谷,和师父厌生老人独居,十六岁出谷,半年前遇见你兄长,初见面时因一场误会,使得雪怜星误以为你兄长是个采花贼,两人在屋顶上大打出手,她中了你兄长一掌,受伤部位在腰间,然后被你兄长带回家中休养,”初伴月虚弱的一笑,肩上又开始流血了“我可有说错?” “没有。”他邪魅的眼锁住她失去血色的容颜。 “这样你总该相信我就是雪怜星了吧!”话才说完,她便晕了过去,合眼前,她依稀见到他伸出双手扶住了她。 他真是个灾星啊!害她老是在他面前见血,不用等雪怜星走远,她恐怕就已先死在他的手上了。 ******* 龙青云将她抱到屋内唯一的木床上,吩咐侍卫捧来温水,为她洗去肩上和颈间渗出的鲜血;他毫不迟疑的一把撕下她的上衣,褪下她的肚兜,雪白的高峰令他狭长的眼闪过一抹寒冽幽光。 他心绪复杂地略过她的伤口,扳过她的身子,滑腻柔白的背部晶莹无瑕,没有任何伤痕,在得到答案后,他悄悄的笑了。 她的确是在说谎啊! 中了龙门的摧心掌,即使及时服下解药,中掌者的身上仍会留有一个抹不去的黑色掌印,除非施掌者细心照料,并代为运气疗伤,可就算如此,这个掌印也必须经过一年才会消褪,再说,当初两人大打出手时,龙九天必定在雪怜星身上留下掌印,绝不可能如这名女子般雪白无痕。 她到底是谁?为何一再假扮雪怜星,意图拖延? 龙青云默然摇头,拆下带血的绷带,为她抹上金创药,双手眷恋着她柔嫩身子的美好触感。 初伴月蛾眉深蹙,伤口碰到药膏的灼热剧痛,令她下意识的低喃:“痛好痛” “嘘!一下子就不痛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引发他难得的怜惜。 “不要了。”她清灵的水眸仓皇无措的睁大,看见眼前尚称陌生的男人,她心慌的说:“怎么又是你?我说我是雪怜星,你为什么老是不信呢?” 龙青云眯着眼,暗付她究竟清醒了没有? “你希望我离开?” “对,我要你走得愈远愈好”话一出口,初伴月又像忽地想到什么的改口“不,你还是留在幽谷好了。” “我若留下,就要取你的性命。”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她倏地瞠大眼,天真的问:“有没有什么办法是让你留下,又可以不要杀我的?” “做我的女人。”他旧事重提,双手覆在她的双峰上,充分感受她的软玉温香,直挑他的魂魄。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似不是自己的了,而这一吓,令她的神志全醒了,且羞赧无助地发现,她竟上半身全裸地躺在他的身下,而他的手正不安分地搓揉着她的饱满双峰。 “别这样,放开我。”她下意识地扭动身子。 “你不喜欢吗?”这个女子奇异地挑起他的情欲,光是抚弄这高耸的双峰,就让他感觉到下腹逐渐凝聚起一股急于寻找宣泄出口的热力。 初伴月惊惶地扭动身子,双手用力的推着他紧贴的胸膛“你不是很恨我吗?怎能对我如此?” 他轻而易举地拉开她的双手,将之嵌制在床上,也让她的身子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他眼前“不,你不是雪怜星,所以,我对你没有仇恨,只有怜爱。” “我是雪怜星,我是!”初伴月急了,这种无助的模样令她感到心慌羞怯,然而,双手被他制住,她只能利用双腿往上踢,欲阻拦他更进一步的入侵。 他倏地点住她的穴道,让她的下半身一动也不动的任他摆布。他朝她邪邪一笑,俯下头,用唇专注地挑逗她的双峰,并沿着她的粉颈,滑至凹陷的锁骨轻舔碎吻着,且在她发出低声嘤咛时,舌尖又迅速潜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缠绵。 “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恨我,所以要惩罚我,但别”转开头躲避他的吻,她好害怕,因为她的双手被他高举过头用一掌定住,而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她一无所知,只是直觉似有危险即将来临。 龙青云仰起头,撕下她的裙摆,将她的双手绑在床上。 当她意识到他的意图时,一切已来不及了,她的下半身衣物全被褪去,她甚至无法自行冲破被封住的穴道,将双腿并拢。 “如果你是雪怜星,对这一切应该毫不陌生才是,毕竟你已陪我兄长那么多日,也该学会如何取悦一个男人了。”龙青云异常炽热的眸光扫过她全身——丰挺的山丘、细如弱柳的纤腰、修长的双腿,以及神秘的三角地带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啊! 初伴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懂。” “多纯情的姑娘啊!说,你到底是谁?”他轻咬着她丰丘上的顶端,双手抚上他爱煞了的三角地带,并捧起她的臀,一手指尖在那丛林里探索她的小核。 即使她的穴道被封,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她却仍旧可以感觉到浑身酥麻、下腹部窜过一阵阵热流,以及莫名的燥热汇集,不禁令她轻颤,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他俯身,放浪地啃咬着她的身子,恣意的在上头烙下一个又一个印痕“你到底是谁?” 至此,他已完全肯定她绝不是雪怜星,除了她的气质与传说中的不相似外,她的身子也明白的告诉了他,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他永远不会让她知道,就因为他确定她不是雪怜星,他才会与之交欢,否则,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去动兄长心仪的女子呢? “我我是”她陡地咬住下唇,感觉到他的大手占有性地覆上她的双腿间,手指探进她的世界,令她一阵痛缩,但他却无视她的瑟缩,继续执着的在她脆弱核心中肆虐,令她无助的逸出呻吟。 “还不说实话吗?勇敢的女孩。”当察觉到她的湿热时,俊逸的唇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微笑。他起身脱去自己的外衣,解开裤头,让他灼热的坚挺在她腿间摩挲。 “不,不要。”她恐惧的闭上双眼,深怕接下来的事情会比她想像的更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师父、怜星,不要抛下她一个人啊!她在心中呐喊着。 龙青云俯下身,捧住她的脸,沉声道:“睁开眼,瞧着即将要了你的男人。” 他的声音很温柔,多少让她放松了些紧张的情绪,缓缓睁开眼睑对上他深沉的视线“你愿意放了我吗?” 他邪肆的说着违心之论“不,我要替我的兄长讨回公道,既然你是我大哥的女人,那我占有你是理所当然的事。” 事实上,她的脆弱令他动了心,他从没见过比她更白皙的肌肤,雪白无瑕的细致到几乎可见淡青色的血脉,触感滑腻得有如丝缎,一想到和她纠缠的场面,他的坚挺便忍不住呼喊着要入鞘。 “你——我如果是你大哥,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好复杂的关系,这样是被允许的吗?外面的人好奇怪。 但他只是轻叹一声,抬高她的臀,一挺身,便将他昂然亢奋的部分抵进她敏感羞涩的股问,浓重的气息变成粗喘。 好痛!她惊觉下部的撕裂与麻胀的感受,她最怕痛了,但因浑身被制,只能无助的让颗颗晶莹的珠泪不断流下,前所未有的燥热感侵扰她的周身,她觉得自已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停在她的深处,被她那如天鹅绒般的紧窒包裹住,他粗嘎地笑出声“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雪怜星。”不是他大哥的女人! “我”她茫然的摇着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雪怜星的身子早就被人碰过了,而你,却是一个乾净的处子。”说着,他主动解开她的穴道,拉高她的双腿让她夹紧他的腰,狂热地进出她的身子,一再重复。 一股激烈的欢愉将她席卷而去,他对她所做的完全超乎她的想像,既亲密,又震撼,让她忘了所有的羞怯,霎时涌起的酥麻淋漓,令她感到无限酣畅。 “你真美、真热情,我很高兴你不是雪怜星。”他跨骑在她身上,带着她投身熊熊欲海,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如她这般坦率的展现自己的热情,他很高兴她是这么的敏感且狂野。 “呜!不行了,我”初伴月双手上的束缚也被解开了,她被他抱坐起来,双腿夹在他腰上,门户大开的让他长驱直人。 “你可以的。”他咬住她胸前的蓓蕾,大手抵着她的丰臀,一再地引出她的娇吟,直到她到达忘情的境界。 他像个出了闸的猛兽,在她身上狂野地冲刺着,直到夜深、直到两人欲死欲仙、直到幽谷的浓雾再次漫天席地的卷来 ******* 初伴月在梦中惊醒,一睁开眼,就对上龙青云带笑的俊眸,她身子一凛,双腿间的痛楚让她难受得蹙紧眉心,此刻,她只想悄悄的躲起来自行疗伤。 “在你没有告诉我你是谁以前,你哪儿都不许去。” 他霸道地压住她的双腿,箝制了她的一切。 初伴月气得怒瞪着他,哪有她一丝不挂得有如婴儿般,他却穿着中衣,只敞开前襟,露出结实胸膛的道理?而且,两人此刻亲密的接触,也教她忆起昨晚恼人的一切。 “我的身子好痛。”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他的眼神马上变得深黝,嘴角掀起邪肆的笑意,令她羞得面红耳赤。 他起身,在昨天留下来的水盆里拧了一条湿毛巾后,再回到床边。 “我自己来。”她红着一张脸,死命的揪紧被褥,感觉自己像只落入陷阱的小动物般。 “要我点住你的穴道吗?”他挑挑眉,而后不顾她的抗议硬是扯开她身上的丝被,她雪白的身子暴露在他眼前。娇躯上红印点点,模样诱人且香艳,不由得令他的下腹又骚动起来。 初伴月紧闭着双眼,双手环抱着身子,暗自祈求她的灾星尽快远离。蓦地,她的双腿被他温柔的扳开,当湿冷的布接触到她疼痛火热的身子时,她全身一震,震惊的倒抽一口气。 他得极力克制住庞大的欲念,才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他体贴她的身子初经人事,还太小,太紧,承受不住再次的折腾,所以,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慢慢来。 初伴月在他背过身清洗秽布时,惊讶的瞪大双眼问:“你在服侍女人?” “我以为自己做得很清楚了。”龙青云自嘲地撇撇唇。一向居于万人之上的他,何曾做过这类卑下的事,只不过,他并不介意关起门来取悦她。 她默然了,为什么跟师父说的不太一样呢?师父闯荡江湖时,曾被一个年长女子所诱,犯下毕生最大的憾事,所以,他视女子为卑贱低下之物,不配和男人与之匹敌或器重。 后来,雪怜星在外游玩回来时,也三不五时的提过,外头的女子的确没什么地位,他,是个天生王者啊!怎会跟她听说的男人不相同? 她的下巴被抬起,笔直的望向他的俊脸“在想什么?” “外头的人不都是轻贱女子的吗?”初伴月很自然地问出口。 “有人如此,但有些人则不然,而我,是属于随性所至的男人。”他在她的唇上偷了个香,为她的平静感到讶异,她对失身这事似乎不太在意,不哭不闹,只担心双腿间的疼痛啊!对了,他想她可能很怕痛,但除此之外,她不像其他女子,失了身,便哭哭啼啼的要男人负责。 “好奇怪,外头的人好复杂喔!”她曲起双腿,身子缩在被褥中“你可不可以先离开,让我把衣服穿上?” “不行。”他很乾脆的拒绝了她,反问:“你的名字?” “啊?”她瞪大了眼,半晌作不得声。 他怎么还不死心?昨晚谈着谈着,都谈到床上了,如果今天再用这招,他会不会又不放过她?可问题是,她的身子还好疼耶! “你以为现在你还能谎称你就是雪怜星吗?”他识破她的迟疑,索性摊开来说:“雪怜星是我大哥看上的女子,也是他想迎娶为妾的女子,半年来,他们同处一室,所以,可想而知,雪怜星早已不是完璧了。” 这事实震撼了她“你是说,怜星和你大哥也像我们昨晚那样?” 那多可怕啊!怜星甚至还少她两岁耶!这么疼痛且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怜星是怎么捱过的? “没错,一个女人的第一次是最珍贵的,雪怜星给了我大哥,而你,给了我。”他俯首埋入她柔腻的颈子,存心要她染上他的气味。 初伴月立刻慌了手脚,怎么办?昨天让他得了逞,她该如何拖延时间呢? “就算昨晚没要了你,我也猜出你并非雪怜星,因为你的气质不像、长相也不同,更重要的是,她腰上有伤,而你没有。” “你偷看过了?”她愤怒得双眉纠结。 “何须偷看?如今我对你的身子可说是了如指掌,”他将她锁进怀里,热唇邪恶地移向她的小嘴,然后发狠的吮吻她“假扮雪怜星这招是行不通的,快说!你到底是谁?跟雪怜星有什么关系?在整件事中,你扮演什么角色?” 她怔怔的想着,怎么办?说,这是不说?若说了,她怕他会就此策马追去:不说,他至少还能被困在幽中一阵子。 “不回答吗?看来,你和雪怜星果然是一夥的,”他的指尖划过她肩头的伤“不说也行,我顺便可以试试你的忍耐度到底有多强。” 她的脆弱和茫然,令他强悍的心感到一阵悸痛,但他不能心软,事关他敬爱的大哥,他必须要对大哥有所交代,也得对整个家族交代 “又要绑我了吗?”初伴月略显恐惧的瞧他抓住自己的双手,被褥自胸口滑落,她甚至无力遮掩自己的赤裸。 “是,不过我们这一次来玩玩别的花样。”他告诉自己不能对她心软,女人嘛!他从不在乎的。 “不要伤害我。”她哽咽的低语,过往岁月的淡漠,只是个琉璃假象,她根本禁下起一再的摧折。 他深深地凝睇着她,久久无法狠下决定。 “爷。” 屋外传来一阵试探性的轻唤,他们待在房中整整一天一夜了,八大骑在关心之余,也已经办妥龙青云交代的事。 龙青云迅速将她点了穴,整个人包在被中“什么事?” “爷,我们已经找到出谷的路了,就在西边的树林里头,那里有条小径直通对面的山头,跃过山头,就可以到达另一个城镇。” “有雪怜星的消息吗?”龙青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初伴月,瞧着她习惯性的咬着下唇。 “启禀爷,我们一路追赶,却没有发现任何像雪怜星的女子。” “无妨,先找点东西来吃,吃饱好上路了。” “是,爷。” 听到屋外变得一片寂静,初伴月才咬着下唇道:“厨房里还有一些蔬果,但是没有肉。” “你不吃肉?”他挑眉一笑。 “是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可是个标准的肉食主义者。”而且,总有一天会将她生吞下肚! 一方霸主龙青云,决定卯上她了 第三章 “爷,可以吃饭了。” 折腾许久,初伴月早已饥肠辘辘,但眼前尽是肉食,她根本吃不下。双手被缚在身前,她尽量蜷缩起身子,一个龙青云已让她感到害怕,若再加上八个侍卫在一旁虎视眈眈,更令她浑身难过。 小木屋早已被他们霸占,龙青云只给她一件男性的长衫,但她不肯穿,只能光着身子躲在被褥中,闭上双眼,静静的缩在床上,暗自祈祷他别再想起她。 “起来,吃点东西。”龙青云捧着一碗肉粥,坐在床边低喊。 “不,我不吃。”她自小茹素,所以,光闻到那味道就令她想吐。 “我不接受你的拒绝。”他一手抓住她的身子,一手端着粥往她的嘴里强灌。 肉的味道,让她频频反胃,而他的蛮力更让她感到晕眩,一个忍不住,她竟对着他大吐特吐起来,把这两天胃里的东西尽数呕光。 他没想到她是真的不舒服,于是心疼的扶着她的裸肩,也不避开,迳自让那些秽物沾染上他的绸衫。 “爷?”听到房内传来异响,第一时辰赶到的侍卫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眼,他们更高无上的爷,怎可让低贱的女子这般糟蹋? “出去。”龙青云一闪身,遮去她的裸肩“顺便打桶乾净的热水进来,我要净身。” “是,爷。”八大骑立即回神,识相的迅速退出,不一会儿就在屋外架好火炉,烧起热水。 龙青云拍着她的背,体贴的问:“好点没有?” “我好像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得一乾二净了。”她虚弱的自嘲。 “而且全吐在我身上。”他打趣地说,并用自己的衣袖拭去她唇边的污渍。 “对不起。”她赧然的瞧着他褪下长衫“你要在这里净身?” “不错。” “可是这是我的房间。”她缩起双腿,想要移开,偏偏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他邪恶的一笑“我保证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人了,所以,我就算要对你怎么样,也没有人会介意。” “我我会。”初伴月懊恼自己不该引狼入室,更痛恨自己这般无力。 “哦?”他裸着上身转过来面对她“我给你伸冤的机会。” 天哪!瞧他那精壮结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坚实的双腿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他在她身上的感觉,既火热又激情。 “不说话?还是光看到我,就令你火热难耐?”他笑笑的托起她的下巴“还是不懂?我实在很怀疑,经过昨晚,男欢女爱的艺术你到底领略了多少?” 她就像一张纯白的纸,不染俗世情爱,也不识喜愁悲苦,乾净得有如婴儿般龙青云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失笑了,在占有她的身子后,他比谁都明白,她早已不是孩子,而是个诱人的女人了。 “你为什么老是喜欢吃我的嘴?”初伴月在他的唇压上自己的时,忍不住问出口。 “吃你?”他愣愣的僵住了动作。 “就像现在这样。” 他挑衅的邪邪一笑,明知故问“现在怎样?” 好可恶!自己做的事偏要人说出来!初伴月恼怒的别开脸,浑然忘了自己的赤裸。 “女人,那叫作吻,”他握起她雪白的柔荑,贴上自己的胸膛“一个男人吻他的女人是很平常的事,因为这样可以增加情调。” “为什么要增加情调?”她和师父就不会,师父对怜星也不会,可是她竟发现他的胸膛好温暖、好舒服喔!小手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轻轻摊平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强劲、平稳的心跳声。 她突然发现他常会勾去她的心魂,不知他究竟对她下了什么魔法,否则,她怎会变得愈来愈不像自己? “做这种事,有时候是需要一点情调的。”他松开她的束缚,握着她的手“你不会以为男人要对女人做那些事时,光有冲动就够了吧!” “我不懂。”她仍是痴迷的望着他,像在聆听什么道理般,清澈的水眸中满是探索真理的光芒。 她的话和表情令他低笑起来“没关系,我会慢慢让你懂的。” 什么?初伴月的心陡地涌起一丝丝的雀跃。他说要慢慢地教她?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将陪她一起永远留在幽谷? “你”窗外扬起的声音令她一愣,而后往他的怀里猛钻,再也不敢抬起头来了。 “爷,水好了。” 龙青云被她的举动逗得开怀大笑,抱起她时,笑声仍不绝于耳。 八大骑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颇觉惊奇,自从爷的兄长去世后,爷何曾如此开怀过? “把桶抬进屋里。” 八大骑如梦初醒的加快动作,把热水一桶桶注进大木桶后,才行礼退下,只留下向来服侍龙青云的贴身侍卫易江。 “爷,属下服侍您入浴。”易江聪明的对于躲在龙青云怀中的女子视而不见,虽然这种情形向来少见。 “不必了。”龙青云神态自若的道。 “爷?” “她来服侍我就行了。” 初伴月纳闷地抬起小脸,有些不悦的说:“你不要太过分。” “喝!你不说话,我都要以为你没有脾气了呢!”龙青云凝视着她迷人的娇颜,醉人的低喃满含挑逗。 “你已经予取予求了,到底还想怎么样?”她已经刻意逃避他的视线,却仍然摆脱不掉他带给她的感迫感。 “我要知道你是谁,与雪怜星到底有什么关系?在我兄长这桩命案里,你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初伴月默然了。说?还是不说?她到底该怎么办? 龙青云示意易江退下,易江收拾起散乱的衣物后,便恭敬的退出房间。 哗啦啦的水声拉回了初伴月的神智,她心一慌,不小心就跌进水里,而穴道被制的她只觉一股莫名的恐惧,桶虽不大,但已让她触不着地,仓皇间,一双铁臂从后头搂抱住她,顺势让她坐进他的怀里。 “咳咳,你想淹死我啊!”她含泪指控他。 “这个桶淹不死人的。”他咯咯低笑“不过,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或许我会考虑用这个方法折磨你。” “我不要坐在你的腿上。”她瞪他,希望能利用视线杀死这个狂妄的男人。 “请便。”他不理会她,看来是真的想洗澡。 初伴月这才放心了,她靠在木桶的另一边,清洗身上的汗渍与他的气味,温热的水让她的戒心稍稍减退,浑然不知身后的风暴正在酝酿。 他瞧着她无瑕的雪肌,下腹陡地窜起熟悉的骚动,令他的笑容扩大“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不说。”说了,或许她和他就再也没有任何牵扯了 师父总说她们姊妹,姊姊冷静自持,妹妹热情活泼,其实,师父着实错得离谱,因为,她的冷静全是被逼出来的,既然她不能像雪怜星那般撒娇,又长得不如雪怜星娇媚,所以,她只能冷静、平淡,甘心的死守在幽谷,久而久之,连她都忘了自己也是个脆弱的女人。 “真的不说?”他从后头搂住她的身子,双手平放在她的胸脯下方,头靠在她的颈间,缓缓吻着她未受伤的肩头。 “你”他的热情来得好快,她甚至感受到他的坚挺正抵在她脆弱的股问。 “雪怜星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你要这样保护她?”他啄吻着她的肩,大手搓揉着她的胸脯,让顶端的蓓蕾在他指尖高傲挺立。 她闭上双眼,无力的靠在桶边“不要这样,你和她的事不要牵扯到我身上,我是无辜的。” “我不信。”他早已查过木屋的里里外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他甚至不能确定雪怜星是否真的来过,而唯一的线索,就在这个女子身上,所以,他绝对不放过她! 在他的手探入她的双腿间时,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而后心慌意乱的推拒着他横在她腰上的铁臂“别别在这里,现在是白天,我们还在沐浴。” 他恣意地撩拨她,一次又一次,借着温热的水流,刺激着她经验生涩的身子“很正确的说法,不过,我个人向来偏爱鸳鸯浴,所以,你也该早点习惯才是。” 她抽噎的抗议“不要。”她觉得很不舒服,这感觉好像跟昨晚下一样,她仿佛一直飞向高处,摸不着边际的高处,莫名的感受令她打从心底害怕着。 “不要这样吗?那我就不动好了。” 他说话算话,探入她女性领域的手真的停止了动作,但他也没有退开,仍然侵占着她的甬道,被他侵入的感觉令她颤抖地拢紧双腿,却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 他也很想呻吟、释放,下腹的庞大压力令他皱起眉头,但他钢铁般的心硬是教自己要不为所动“想要更多吗?成,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他诱哄着。 她紧咬下唇,仍是不肯坦白。 他开始探出拇指,捻揉她的小核,令她无助地缩起身子,瘫软地偎进他的怀里。 “还不说吗?好有耐性的女子呵!”唇办闪过一抹邪笑,他俯身像野兽般舔吮她的颈子,令她浑身泛起一阵战栗,他的手配合着他的唇,所到之处完全焚烧掉她的理智。 “初伴月。”她终于狂喊出声,只求能摆脱体内的狂热。 他听到了,分倏地开她的双腿,猛然从后头进入她的身子,狂野的抽送着属于他的韵律。 初伴月,伴月他细细咀嚼这个名字,满足的笑容挂在嘴边。 ******* 初伴月被他抱到床上,她以为浩劫已过,闭上双眸,浑身疲软的睡下了。 依稀恍惚间,她知道有人进来取走那桶冷水,也有人收拾了到处溅着水珠的屋子。 哦!羞死人了,她想起自己刚才在桶里失控的景象,就不由得红了双颊,原来她骨子里是那种放荡不知羞耻的女人。 他呢? 她依稀记得,她被抱到床上时,他便着装离开了。 不过,说的也是,他已经得到他要的答案,当然不会再留下了,可他一走,整个屋子顿显寂寞,唉!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被留下,此生的孤寂,在遇上他之后,她该怎么安心度过? 这就是她的命运吗? 师父为何不慈悲些,别让她扯进这一团糟的命运里,徒让她无尘平静的心惹上污点呢? 她好饿,肩上的伤在隐隐作痛;她也好累,难过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如果,能这样病死了,倒也省事。 “醒醒,来吃点东西。” 半梦半醒间,好听的嗓音一再地打扰她,她没有睁开眼,只是迷糊的笑了笑,翻过身去继续沉睡。 “伴月,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这个嗓音仍在扰乱她,让她不耐的蹙起眉峰。 “爷,让我们来喂她吧!” 别说易江看不过去,其他的侍卫也不禁火大了,只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怎值得让尊贵的爷降低身段去服侍她? “你们还跟着我干什么?还不退出去?”龙青云不悦地望着八大骑,就算是男性的占有欲好了,即使他已经要了她的身子,他仍不希望她的身子让别的男人多看一眼。 “爷,这谷好生古怪,咱们又不知道这女子的来历,还是小心为妙。”易江恭敬的提醒道。 “我自有分寸,”龙青云的利眸闪过一道阴驽光芒“何况,要找到雪怜星,她是唯的一关键,若不是因为她还有这点用处,你们以为我会浪费时间陪她吗?” 他的话穿透她迷蒙的意识,字字句句冷酷的撞击她的心灵,她不懂他的意思,真的,她不明白,梦里那个对她百般温柔的男人,应该不会这么残忍啊! 龙青云冷冷的注视着她的睡颜,将她眉睫轻颤,颗颗晶莹珠泪不断涌出的模样全瞧在眼里,她的脆弱蓦地揪住了他的心。 罢了!他暗叹一声,放下粥碗,交代了一声“看着她,醒了就让她吃点东西。” “爷?”易江连忙跟上“爷上哪去?” “幽谷。” 龙青云抛下这两个字后,即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让他乱了方寸的地方。 ******* “姑娘,你就别难为我们了。”易江捧着好不容易热好的粥,低声下气的哄着初伴月。 身着宽大袍子的初伴月紧抿着唇,坚持的说:“不要,我不吃肉,我才要求你们别难为我呢!” “可是,我们已经挑去肉丝,而且也重新熬过了,绝没有一丝肉味。”易江好相劝着。 “真的?”她犹豫了一下,才半信半疑的接过碗来。 “当然是真的,爷说的话,我们敢不从吗?”易江对她并没有特殊的好感,若不是爷亲口说了要他照顾她,他说什么也不接这份苦差事。 是他下的令?初伴月又喜又悲的小口小口尝着,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他想要的,无非是雪怜星的下落,除此之外,她不能对他生出不该有的情愫。 对龙青云而言,她只是处处与他作对,阻挠他的敌人,他可以不惜一切只求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她也就该牢牢的守护自己的心,随时警惕自己千万别陷了下去。 “喝完粥,收拾几件衣裳,我们准备动身。”易江平板的交代一切。 “动身?”她蹙起眉心,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离开这里。”这个鬼地方到处烟雾弥漫,害他们多耽搁了几天路程。 “我我也要一起走?”初伴月大惊失色。 “是啊!”这个女人有病吗?同样的话要他一再重复,爷怎么会看上这种蠢笨的女人! 初伴月摇头低声地道:“我不能跟你们走,我生在幽谷,长在幽谷,将来也将老死于幽谷,我此生不能离开这里。” “这是爷的命令,只怕由不得你。”当今天下,除了龙门之外,再无更有权势的人了,易江始终认为龙青云会宠幸这女子,是这女子今生最大的福分。 “为什么要带我走?我不是已经说了,我跟那件事毫无关系吗?”她紧张的握起拳,指甲掐进掌心里。 “这你自己去跟爷说。”易江掀唇冷笑,换作是他,定然不要她跟。 “他在这里?” “不知道,爷的行踪我们从不过问。”因为龙青云向来随性,只有他召唤八大骑的份,绝无八大骑跟前跟后的道理。 “我去找他。”她可以在幽谷来去自如,相信绝对不会找不到人。 易江一闪身,挡在她的面前“慢着,没有爷的命令,你不能走出这木屋。” “你们太过分了!闯进我的地方、限制我的自由,还堂而皇之的对我发号施令!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初伴月终于被激怒了。 “爷尊贵的身分可不是你所能想像的。”易江只肯说到这儿,别的,他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初伴月用力推开他,却在他发掌抵挡时,一个侧身,从窗外翻了出去;一踏上屋外的土地,初伴月便纵身往林中飞奔而去,只见她的青丝散飘在风中。 易江低咒了一声,忙窜出门,却见到一道颀长的青衫人影。 “爷,都怪属下不小心” “别说了,不怪你。”其实龙青云早就回来了,他眯着眼望向她离去的方向,一提气,随后跟上,他相信她定是去搬救兵了,也说不定她是去找雪怜星共商对策。 他始终不相信似她这般单纯的女子,会涉及那件丑陋的事。 初伴月狂奔入林,在一处空地上停下,呐喊出声:“师父、师父,您听到徒儿在喊您吗?”初伴月转了一圈,继续在原地放声大喊“是我啊!师父,我该怎么办?怜星惹来的麻烦,徒儿无力化解,也无法化解啊!”一个踉跄,她失去重心的跌坐在地上,急得一旁的龙青云往前一大步,但最后他还是忍住冲动,隐身在树干后头,犀利的眸光打量着四周的密林,心中想道:她的师父是谁?恐怕又是个是敌非友的人吧! 半晌,风不止,人心已冷。 初伴月失神的哽咽低喃“还是不肯出来吗?师父,闭关苦修终究比徒儿重要许多,是吗?可是,这回是您最疼爱的怜星有麻烦哪!师父,难道这样您也无动于衷吗?” 她拭去泪痕,又哭又笑的说:“我明白了,您是又要我好生照顾她吗?每回都这样,有好的,您全给了她,而我,活该是她的影子,替她守护,为她解决麻烦,但您可曾想过,我也是人,也想要有人守护我啊!”二十年来的过往情景一幕幕全袭上心头,所有的悲愤情绪,全因在这两天的压力而爆发了,她对着林子狂喊“师父,我累了,我再也守护不了怜星,这样也无妨吗?如果这回不理她,您还会认我这个徒儿吗?” 她又哭又闹,但密林中却仍是无声静默,她恨得捶胸顿足,情绪一再地失 控“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有她漂亮,没有她讨喜,所以你们就欺负我?我不要再当什么姊姊了,我要离开这里对,我什么都不要了,师父,您听到了吗?我违背您的意思了。” 龙青云心疼的再也听不下去,他倏地现身,将她紧搂在怀中“不要哭了,也不要再难过了,你师父不要你,还有我啊!我要你,记得不?你是我的女人啊!”而且,是唯一会让他如此心疼的女人 她纵声一笑“我哭了吗?你瞧清楚了吗?我是在笑,二十年来,我从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 “可是,你的笑却比哭还难看。”他单膝跪地,将她的头紧紧的搂入怀中,心疼她的遭遇。 她乖巧的偎进他的胸膛,心里的难过,仿佛被他一扫而空了。 “你怎么会来?”初伴月可怜兮兮的问。 “我是一路跟着你。”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他的双臂蓦地锁紧,不让她有丝毫的退却。 “原本我是想来找你的。”初伴月的眸中有着迷惘,在他身边愈久,她便愈学不会克制自己的心,以前不曾外露的性格、压在心底说不出口的话,竟会在面对他时不自觉的全都吐露了出来,让她变得不像她了。 “我知道,而且,易江被你的轻功吓坏了,他一直以为你的武功不高。”他故意扯开话题。 她轻笑出声“他说你要带我出谷?” “没错。”经过她刚才的失控,他更下定决心要带她离开这里,好拔去她心上的刺,不再让她受伤。 “我自小被师父厌生老人收养,二十年来,未曾出去过。”环视这片熟悉的树林,她是既爱又恨,但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也令她也觉得忐忑不安。 “从未出谷?”他纠起眉,难以想像这二十年来她是怎么度日的? “是的,因为师父厌世、弃世,也不准我和怜星有出谷的念头,而我们自小生长在谷里,当然不会知道外头的世界、外头的人,”回忆让她的眉头舒放开来,唇边泛着一抹淡淡的笑花“直到三年前,怜星救了一个人,那个人不停地说着外头的世界是如何的有趣,让怜星动了心,我也动了心,虽然没有人知道。” 的确,她的心事向来没人知道,师父的关爱只给雪怜星,而雪怜星活泼好动,根本不懂得体贴她的心事,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只能默默的承受,默默的看着雪怜星一步步的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他环住她的双肩,藉由强壮的臂膀传递无言的安慰。 “怜星缠了师父整整一年,师父才终于答应让她出谷。她在外头做了哪些事,我根本不知道,师父也不过问,只是要我帮助她,答应她所有的要求;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我也想要出去,但为什么总是她在快活,而我在痛苦?”她曾经好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被这股嫉妒自己妹子的情绪杀死。 “所以,你假扮雪怜星,为的就是拖延她逃跑的时间?”他薄抿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生气了?”从他僵直的身躯,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怒焰正在上扬。 “当然,你知不知道这样你有多危险?也许我会不问明真相,就将你一剑砍了;也或许我会迁怒于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许我”他发现她在微笑,于是怒不可抑地瞪着她“你竟敢笑?” “这是不是代表你有点在乎我?”初伴月很小声、很小声的笑着,这还是头一回地被人骂了还这么开心,不过,她知道他会对她吼,是因为关心她。 “当然,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嘛!”他咳了一声,掩饰有点发窘的表情。 “你为什么一直重复这句话?” 她问得天真,所以他也答得毫无掩饰“因为我们已有了最最亲密的关系,你已经属于我,别的男人再也不能,也不可以碰你了。” 她点点头,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他倾身凝视她,非常巧妙的采问着“后来呢?雪怜星在外头的所做所为,你们毫无所知,那以后呢?” “她偶尔会回幽谷躲上几天,避过风头之后再离开,这回她说,她惹上大麻烦了,而我只知道有个人死了,你在追她,”初伴月不好意思的咬咬唇“然后她就逃了,不在幽谷,而是距离更远的地方,因为她怕你。” “那你呢?” “什么?”她眨着眼眸,不解的看着他。 “你怎么认为?对于这整件事?”他的手指在她下巴的肌肤上画圈圈,一再的碰触她柔软的身子,有助于他做出决定。 “怜星不会杀人的,我不明白整件事,不过,怜星向来胆小,她顶多只会伤人,不会取人性命,何况,若是她亲手赠予你大哥香囊,就表示她极为看重这个人,所以,无论我怎么想,都无法相信是怜星下的毒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也或许另有隐情。” 初伴月激动的为雪怜星辩护,虽然她对雪怜星有些不满,但她毕竟是姊姊,妹妹遭人怀疑,她就有义务要为妹妹辩白。 龙青云淡笑不语,大手摩挲着她的粉颊及红滟滟的唇瓣。 “你不信?”见他不语,她忍不住蹙起眉峰。 “别再虐待你的下唇了。”他俯身含住她的唇,轻柔地吻着被她咬肿的地方“这似乎已成了你的习惯,这样不好,改掉它!” 什么?她又咬下唇了吗?不过,她根本懒得想那么多,双手悄悄地环上他的头颈,现在,她只想享受他的吻,她好喜欢他的吻 第四章 木屋外,八大骑早已备好远行的骏马,昂首挺立的静候主子到来。 “我我看我还是不跟你们走好了。”初伴月临行却步,她后悔了,住了二十年的幽谷,外头未知的世界一直带给她浓重的不安。 或许师父说的对,她应该要待在这里,终其一生不能出谷。 “你不是很想出谷吗?”龙青云慵懒的倚在门边。 “是很想。”这个渴望甚至已深入骨髓了“但我觉得我还是待在这里好了,我对怜星的去向一无所知,能告诉你的也全都告诉你了,我对你的帮助并不大。” “至少你识得雪怜星。”他提醒她。 “哦!对,你们都没见过她。”也因为如此才会被她绊住数日“其实,我相信怜星的清白,她说她没有杀人,就一定没有,基本上,我不太希望你们这么快就找到她。” “证据呢?如果她真如你所说是清白的,我大哥临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人是她,她就应该要出面替我们找出真凶才是。”他用左肘支着门板,懒懒的点出他的打算。 “也许可以,不过,怜星在离开前,一直说自己惹上了大麻烦,说不定真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教她碰上了。”唉!想来也真觉得懊恼,她虽然是姊姊,但雪怜星遇事都比她机灵许多,而她,就只能像个小可怜般,什么主意也拿下出来。 “撇开雪怜星的事不提,你呢?在成为我的人后,怎能继续待在这里?” 啊?初伴月愣愣的抬眼瞧他。 龙青云摇摇头笑了,低沉的嗓音缓缓在空气中流荡着。“看来,你根本没把我们之间的事放在心上。” “我们之间哪有什么事?”她的脸霎时火红成一片但陡地又转念一想,不对,既然他不会被那事影响,她也应该如此才是! 龙青云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幽幽一笑,散发某种邪恶的魅力“我跟你已经上了床,而且还不只一次,你的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我的小娃娃。” 嘴上虽这么说,像他这种身分的人,绝不会轻易的在外头落种,别说龙氏一族不允许有不乾不净的血脉存在,就连他,也不允许自己跟女人牵扯不清。 只是,眼前的玉人儿彻底的勾起了他的兴趣,未染凡俗气息的纯真更让他好奇,所以他才会一而再的纠缠她。 “小娃娃?”她惊讶的抚向平坦的小腹“真的吗?我自己都不知道耶!” “这种事很有可能,所以,我必须带你出谷,直到确定你没有怀了我的孩子。”他故作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极微妙的变化。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我在这里一样可以知道我有没有小娃娃。”初伴月的心中,隐隐地期待着他能为此而留下,可他的回答却击碎了她的梦—— “我不会再回来。”他斩钉截铁的说。 她愣了半晌,最后,失望的低下头,扭绞着自己的双手“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说的也是,他又不属于这里,空洞无趣的林子,对他当然没有吸引力。 “再说,我必须随时注意你的身子,确定有没有怀了孩子,即使有,你也不能将他生下来。” 他的淡漠宛如一桶冰水,狠狠的冻结了她的心。 她没有再问为什么,隐约知道那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事。她发现外头的人都好可怕,说实在的,她已经不想出去了,待在幽谷起码让她觉得很安全,虽然日子寂寞了点,但至少不会有人伤害她。 “伴月,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明白吗?”她眼中的茫然令他不忍,却仍逼自己狠下心肠说:“你还是我的人质,在没有找到雪怜星之前,你的安危皆由我来掌管,如果一直找不到真正的凶手,或许,我必须亲自取你性命!” “一命抵一命?”她记得雪怜星告诉过她,这是外头的行事法则。 “不错。”他重重的吻她,才道:“但我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来。” 她眸子一黯“如果真是这样,我也认了。不是要出谷吗?现在走正是时候,否则谷中又将起浓雾了。”她推开他的胸膛,迳自开了门。 好一个倔强的女子! 龙青云发觉,自己明明已经吓住她了,但下一刻,她竟又将背脊挺得笔直,表现出坚强而无畏的态度,他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使她这般勇敢?是万念俱灰,还是她生性淡泊使然? 他一伸手,她便落入他的怀里,想旋身欲走,却反被他搂得更紧,房门也被他一脚踹上。“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出谷前,让我再享受一下你的温柔。”受不了她的小拳头胡乱挥打,他索性点住她的穴道,让她乖乖的半躺在桌上“嗯!我差点忘了正事。伴月,你已经成功的阻挡了我们数日,雪怜星准备拿什么来补偿你的损失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意识到他极具侵略性的巨掌正肆无忌惮地替她宽衣解带,她简直快被气疯了“别碰我,我不要你的小娃娃!” 龙青云扬了扬眉,狂笑转炽,他抬高她的下颚,霸气的说:“你愈是反抗,我就愈要你生!你该感激我才是,全天下能得到如此荣宠的,你可还是第一个。” “你出尔反尔,刚刚明明说不要我生的。”她完全无力招架,只能出声遏止,心里早就乱成一团了。 “我改变主意了。”他刻意不带一丝温柔地狎弄她苍白丽颜上的一抹嫣红“伴月,我不管你是真纯洁,还是在玩花样,我都已经觉得不耐烦了,或者,这又是你意图逃避追问的手段?” 他的手在她的胴体上游移,让她无法再压抑的娇吟出声“我不懂,真的不懂,如果你真的这么恨我,为何不给我一个痛快?” 他撇唇轻笑,握在她腰间的大掌突然一紧,劲道大得几乎要碎她的骨骸“恨你?不,我这样对你绝对不是因为恨,不过,你若再不听话,就别怪我使出更狠毒的手段。” 她被他锁在怀里,雪白身子袒露在他恶意挑衅的目光下,恐惧感打从心底直涌而上,令她忍不住伤心地轻轻啜泣起来“原来你在林中的温柔都是骗我的。” “不要高估了你自己,我要的是答案,谁杀了我兄长,我就向谁讨回公道,至于你,在尚未证实你的清白之前,我还不能放了你。”他刻薄的语气在触到她的泪水时变得更为伤人。 他就不信她不会开口求他。 “到底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初伴月蓦然明白他执意与她纠缠的用意,并非是为眷恋她的身子而放肆逞欲,而该说是在猎杀猎物前的残忍复仇游戏,她,只是不幸的代雪怜星受过而已。 为此,她更坚信雪怜星出走是正确的决定,否则,如果雪怜星真的惹上他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他粗暴的双手照样在她身上横行,俯身咬住她山峰上的蓓蕾,占有性的横压在她急剧起伏的胸腹问,并分开她雪白的双腿 “不要。”她身子猛地受到侵袭,不由得让她浑身一悸!只是,就这样让他轻易得逞,又令她恨起自己来 他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她迷人的脸蛋“你的身体对我而言已经不是秘密了。” 轻淡的语调如同带刺的鞭子,瞬间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她紧抿的朱唇颤抖着,喘促的呼吸中夹带着深沉的悲哀,然而,穴道被制让她只能难堪的由他摆布,双腿无力的大开,任他骑在她身上恣意逞威但是,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觉得委屈?”他蛮横地压上她的身子,在她无助地蠕动身子时,却邪肆地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停止所有动作抵在她的深处。 “你”他又要进行那折磨人的游戏了吗,他总喜欢在她忘情时撤退,逼问出她的答案后,再视情况给予她满足,或者乾脆转身离去,让她像个荡妇般蜷缩着身子自己想办法平息身上的火热! 为什么她总是无法关住身上所有的感觉?为什么总是只有她沉沦在两相交欢的失控中?又为什么他总能冷静的全身而退呢? “告诉我,雪怜星可有交给你什么?”他的手攫住她小巧的下巴,逼她面对自己。 “我不知道。”她抖着双唇,盖赧地在他灿亮的眼中看到一丝不挂的自己。 他轻笑一声“我兄长死去的那天,家里代表至高权力的传家宝物也一并不见了。” “那是什么东西?”为了摆脱下腹的灼热你痛,她试着专注在他的谈话中。“你还挺关心的嘛!”他边揶揄她,边缓缓的在她体内蠕动,算是给她小小的惩罚。 令人脸红的呻吟情不自禁的逸出她的唇瓣,令她羞得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头,但他的食指及时探入她的檀口中 “我可不希望还没问到答案前,你就咬舌自尽了。”他藉着刻薄的话,以掩饰自己对她所产生的疼怜之情“传家宝是个御赐的黄金鼎,龙家世代掌门者皆靠此鼎号令天下,祖上传说,得此鼎者便能得天下,且龙家即是因此而发,但若沦人外人之手,恐将导致龙门灭亡。” 初伴月眨着泪眼,可怜兮兮的说:“我不知道,真的,唔——” 他的食指再次侵入她的唇中,激切的搅动她的舌,灵活的指尖如同催情的春药,令她的下腹产生一阵紧缩,益发激起他想攻城掠地的念头。 他怒吼一声,捧起她的臀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让她晕眩的期待已知的快感来临;他抓住她的腿,将它们抬高,好让他轻易的一再碰撞她的深处。 当狂喜同时席卷两人时,她就像一只破碎的娃娃般瘫躺在桌上,甚至无法蜷缩起身子以掩饰自己的脆弱。 他缓缓直起身,上半身的衣服甚至没有皱痕,只有下半身的裤子褪至膝上。 她知道他在瞧她,残存的理智让她闭上双眼掩藏自己的难堪。 她怎会一次又一次的沦陷在他身下?她到底还得忍受多久,他才会放过她呢? 龙青云没有解开她的穴道,迳自替她穿上层层衣物,再用自己的斗篷将她密密的包起,抱出屋外。 “爷,大夥都准备好了。”易江不禁有些忧心,爷近来宠幸这女子的次数太过频繁,这对向来节制的爷而言,是项很反常的举动。 “嗯!能辨明出谷的方向吗?”龙青云抱着初伴月飞身上马,将她安置在身前,俊脸上无一丝表情。 “是的,爷。” “很好,我们出谷去吧!”驾的一声,他策马先行,双臂紧紧揽着初伴月。他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反正,在他还没有厌倦她以前,谁也别想抛弃谁! 初伴月疲倦的抬起眼,熟悉的林子不断的向后退,潮湿的雾气逐渐淡去,她就要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幽谷了 心头沉甸甸的,她终究是个恋旧的人,她也会怕外头陌生的世界啊! 但,谁来救救她?在她快要溺死之前 ******* 龙青云一行人出了幽谷,越过两个山头,在一处县城落脚。 “爷,府里送来飞鸽传书说雪怜星的画像已派专人画好,会兼程送抵,最多三日便可到达。”易江边报告着,边跟进屋内。 “很好。”龙青云褪下外衣,换上一件黑色丝袍,气质尊贵得有如王者。 易江在一旁服侍着“爷,太君及太爷都有话说,您要不要亲自看看?” “不用了,你念给我听就行了。”龙青云解开初伴月的穴道,替她整整衣裳后,便让她躺在这间客房里唯一的软床上,他发现她睡得并不安稳,颊上犹留有泪珠。 “爷,我再去张罗另一间上房。”易江自动提议道。 “不用了,我睡在这儿。”他用指尖挑去她的泪,望着她想揽她入怀,给予她千万般的爱,只求免去他心头的疼惜之情。 “可是”易江欲言又止。 “你以为这样的她伤得了我吗?”龙青云轻轻一笑。人说红颜祸水,但他怎么看,都不认为她包藏了祸心,难道他真的错待她了吗? “是不能,爷。”爷在八大骑的心中,早已是无所不能的神祗化身,这个女子自然伤不了他。 “他们有什么话要交代?”龙青云斟满一杯酒,悠哉的享受满桌的好菜。 “太君请爷保重自个儿的身子,太爷已亲自进宫面圣,请当今圣上颁下圣旨,全力追查雪怜星的下落。” 龙青云皱起浓眉“这么快?” “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超过十日了,太爷没有耐心再等下去。”易江恭敬地等待他作下指示。 “这么一来,她是保不住了。”光这么想,就让龙青云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心头肉教人割去了一般。 “爷,将这名姑娘交出去,或许可让太爷息怒。” 他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龙九天的死,让龙门上下为之震怒,他也一样,可是,要她代为受过他实在不忍。 “你下去吧!这事让我再好好想一想。” “爷?”他何尝看过如此犹豫的爷? “下去吧!”龙青云皱眉苦笑“还有,先别将她的事传出去,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是,爷。”易江躬身领命而去。 此刻,龙青云已经失去了食欲,他叹口气,乾脆上床紧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睡下,良久,仍不舍得松开。 怎么办呢?带她出幽谷究竟是对是错?光是面对龙门的怒气,就让她一个弱女子难以承受,若再加上圣上那一关他该怎么保护她呢? ******* “呼,呼,好险!” 雪怜星机灵的闪过城门,隐身墙角,不时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瞧瞧四下。呼!真的好险,如果她没认错的话,对街的那两名黑衣男子,肯定是龙门的侍卫。 再次探看了一下,她心慌的捂住唇瓣。没错,看他们那清一色的黑衣,腰上系着银色腰带,当今世上,除了龙门外,不会有这么整齐出色的彪悍侍卫了。 惨了!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她都还没找到躲藏的地方呢!呜伴月姊姊究竟有没有帮她啊? 她探头探脑的小心移动着,正想探长身子听听他们在问什么,眼前的一幕竟让她讶异得瞠大眼,差点忘了要隐藏自己的身子。 那那那是伴月姊姊? 她她她怎么会和龙门的人在一起? 雪怜星这么一吓,不禁全身大冒冷汗。她想不透,向来不出谷的伴月姊姊怎么会跟他们混在一起?而坐在伴月姊姊身旁的男子,她虽然不认识,但瞧他英挺俊美的侧脸,狂放不羁的气势,她相信,这世上除了他之外,想必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回连伴月姊姊都不帮我了,若真的被他们捉到,我的小命一定会玩完了啦!”她急得猛扯自己的辫子。 很久以前,她就明白龙九天有个出色的弟弟,传闻中的龙青云邪肆狂佞、文武兼备,而且,只要他看上的女子,无下手到擒来! 他不像龙九天那般拘谨,更因非摘长子而必须在外顾及自己的名声,所以,他放浪形骸,拥有无数女子,在江湖上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属下八大骑对他忠心耿耿,事实上,他甚至比龙九天更像是个尊贵的王者。 天哪!伴月姊姊怎么会跟这种男人在一起?单纯的伴月、不识人心险恶的伴月、对男人不设防的伴月,根本不会是龙青云的对手啊!只怕此刻早已被他占尽了便宜。 不!雪怜星一咬牙,再困难她也得设法提醒伴月,绝不能把心沦陷在龙青云身上。 于是,她候在一旁伺机而动。 龙青云刻意四下看了一眼,不经意的扫向墙角边,顿了顿后,才又转开来,神态自若的解开制在初伴月上半身的穴道。 “我的腿不舒服。”初伴月皱着柳眉,下半身的穴道未解,她仍形同废人。 好几次她都想告诉他,没有必要这样控制她的行动,因为出谷后,她非常的不习惯,她一直害怕接触别人的眼光,那会令她觉得自己很怪异,且与人格格不入:她也不愿与人交谈,怕每个人都如他这般可恶,与其如此,她反倒宁愿待在他的身边。 他替她夹菜,并且俯身以唇轻刷过她小巧的耳垂“放心,待会我会伺候你,让你忘却腿上的不舒服。” 闻言,她霎时羞红了脸,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又要她了?“我不要,你别这样。” “又是这个词,换点新鲜的吧!”他亲自把菜喂进她的嘴里“我记得你这小嘴可吐出过不少令人销魂的美好声音,教我欲罢不能呢!” “你”她气红了脸,双手握紧拳头,恨不得打掉他带笑的脸。 “别气啊!气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他慵懒的支着右肘,轻抚过她的长发,如丝缎般的触感,令他忆起她滑腻的身子。 她苦着眉眼“何不说我阻止了你残酷的整人勾当,破坏了你玩乐的兴致?” “啊!你是指我对你的逼供?”他颇为暧昧的一笑,一手仍眷恋地抚着她匀称的大腿。 此处并非四处有遮蔽物的雅座,光天化日之下,他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与她调情!只见八大骑礼貌的分散在他们的四周,对两人的一举一动视而不见;而初伴月因为不识世俗人情,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更何况,她根本也无力阻止。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我?”她红着脸按住他不安分的大手。 “要走可以,得等我找到雪怜星之后。”他不愿将她逼得太紧,却又不容她有太多的喘息空间,连龙青云也不懂自己为何对她会有如此多的矛盾情绪。 “如果你始终找不到她呢?” “没有如果。”他拒绝回答假设性的问题,这种情形不该发生,也不能发生,否则他就真的保不住她了。 她幽幽一叹“如果我不曾在幽谷遇见你就好了。” “事情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他夹了一口豆腐喂她“难道你始终不曾想过,幽谷如此隐密,外人又深知那片迷雾树林是个禁地,而且,我们明知一入密林就会迷路,为何仍然执着的闯进去?” 她皱起眉,沉思问,又被他喂了一口汤。他知道她不食肉,所以尽捡她喜爱的清淡口味喂她。 “莫非怜星是故意的。” “我们一路追来,路上的记号从未间断过,可见她是有意引我们入林,有意让你落在我手里,更希望我会把你当成杀人凶手,代她所犯的错受过。”他低沉的冷语划破她的神智。 “不!你这个指控太过分了,怜星向来都是这样的,只要她在外头闯了祸,她就会躲回幽谷一阵子;都是因为你太可怕了,才会让她想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你。”她头垂得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上了,不住地摇着头否认。 “是啊!她怕到要你冒名顶替,让你代她受过,好让她远走高飞!这就是你的姊妹情深。”他以低沉的嗓音嘲讽着她。 “不是这样的,她她以为你能明辨是非,知道我是无辜的,不会对我怎样。”她咬着下唇,心里有些难过,她是不会怎样,但如今,她落到现在这种境地,又该是谁的错? “是她告诉你的?”他眯起眼,扬高眉问。 “我自己猜想的。”她死命地咬着下唇,不敢瞧他揶揄的眼神。 半晌,她想像中的笑声并未响起,于是她好奇地抬起眼,却见他专注的望着自己。她困难地吞了一口唾液,乾乾的、苦涩的笑道:“就算你说的都对,那又怎样?她还是我妹妹啊!在外头受了委屈,希望有人能为她出头、希望能躲在亲人的背后受到保护,又有什么不对?” 他的心底窜过一阵抽痛,这是什么样的笑容?虽然不是最美,但却引发了他全身的情感。 他勾起她的下巴,忽然道:“你的确是很傻,白白送了身子供我玩弄还不自知。” 她被他的话刺得满心是伤,瞠大双眸瞪他,而他却陡地一把拉住她的发,迫使她吃痛的低吟出声,但她的唇才微微蠕动,他霸道的舌尖便已登堂入室,强行采取她口中的甜蜜。 她震愕莫名,他的唇看似粗鲁霸道,实则柔情似水,她被他吻得浑身瘫软,下腹升起一股熟悉的暖流。 茶楼酒坊里的人看呆了,心想,这名女子怎地如此不知羞耻的瘫在男人怀里,真是难看啊! “哪间花坊的女子,改天我也上门尝尝。” “瞧她的小脸白白净净的,不知道其他地方是否也一样?” “我瞧她瘦瘦扁扁的,抱起来一定不舒服。” “不过,看她发浪的娇媚模样,想必能让人销魂哪!” “成!等大爷我玩过之后,一定会告诉你们” 龙青云微眯起眼,暗付:这儿的人,他将来一个也不放过!他的大手握在她的腰间,微一使力,她便吐出醉人的嘤咛,婉转的娇吟撩动人心。 “住手、住手,放开我的伴月姊姊。”雪怜星终于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单纯的伴月怎可教这种男人如此糟蹋? 初伴月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下一惊,连忙推拒着他的胸膛。 他一动也不动地抱着初伴月坐在大椅上,依旧放肆地吮吻着她诱人的红唇,无视她频频落下的小拳头“你乖乖的,也许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你”她怔住了,僵着身子任他拥着。 “放开她,你无权这样待她!”雪怜星几乎快要被气疯了,看到眼前这幅景象,她不禁一再自责着。 龙青云如寒冰般的视线移向这位美艳少女“你是谁?” “雪怜星。” 果然如他所想的!他逸出一声轻蔑的笑,吩咐道:“将她拿下。” “是,爷。” 看见八大骑就要动手,初伴月心下一惊之下,混沌神智全被震醒了。 “不!你别这样,我求求你。”她哀求道。 龙青云轻轻拭去她眼角的一滴珠泪“由不得你,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她是无辜的,我相信她没有害你的兄长。”她苦苦哀求,深怕雪怜星若真落入他的手里,这些日子她的“牺牲”不都白费了? “既是无辜,就更应该把话说明白。”他无视她的恳求,只是慵懒的笑看着前方的打斗。雪怜星明显的居于下风,但其武功不弱,若照此推想,伴月的身手应该也不差才是,然而她却一再受制于自己 “你”她咬着下唇,恼恨他的铁石心肠“不要这样,难道你不曾想过,也许真凶一直逍遥法外吗?” “无妨,只要找到雪怜星,离抓到真凶的日子便已不远了。”他点住她甫张的唇“不要再争了,她已经被逮住了” 第五章 接连两天,初伴月都过着魂不守舍的日子,龙青云依旧将她软禁着,他对雪怜星的事绝口不提,但在夜里,又对她极尽缠绵之能事,让她即使见着他,也没有机会问起其他的事。 龙青云对她的态度很明确,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她痴心妄想、大作美梦的机会,她只是他寻找雪怜星的工具,一旦他有了雪怜星的下落,她就没有利用价值 即使她再难过、再失落、再不舍,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沮丧,几乎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伴月姊姊。”门一打开,雪怜星便蹦蹦跳跳的闯进来。 “你怎么来了?”初伴月好生惊讶,见她既没有被束缚,也没有受伤,心里着实觉得欣喜。 初伴月连忙将她拉进门内,四下望了望,这才将房门紧紧关上,并落了锁。 “你是逃出来的吗?他有没有难为你?”奇怪,为何此刻无一人守在她的房外?这是不是意谓着要逃走就得趁现在了? 雪怜星扁扁嘴“我怕都怕死了,他要什么,我就全都老实的告诉他了,只求他别折磨我。” 初伴月默然了,她想起龙青云折磨自己的手段,心下更觉惊疑不定,难道他也对雪怜星下手了吗? “说也奇怪,他只逼问过我一次,便把我关在房中不理不睬,我是今儿个实在闷得慌了,才会挣脱绳索,逃了出来,”雪怜星美艳的小脸浮上几十个问号“姊姊,我们是不是中了龙青云的圈套啊?” 初伴月的阅历比她少,因而也无法猜透龙青云的目的。“我也不知道,我想,他没难为你,或许是相信你说的话了吧!” “我才不信呢!龙青云狡猾得跟个狐狸似的,他会信我的话才怪。”雪怜星俏皮的吐吐舌“好嘛!姊姊,我老实跟你说了吧!龙九天真的不是我杀的,那日他在我房中谈着谈着,我们两个都有些困了,便说好他回房,我睡觉,哪知道我才一醒来,就发现龙九天死在我身边,我发誓我真的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 “真的不关我的事啊!龙九天人很好,也很风趣,如果不是他的身分过于吓人,他会是个很理想的男人,”雪怜星担忧的望着她“姊姊,趁你还没有陷得太深之前,尽早离开龙青云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因为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所以初伴月还不想对人说出心事。 雪怜星似懂非懂的凝睇着她,语重心长地道:“龙青云不会是专情的男人,他的条件太好、眼界太高,最主要的是,他们龙家根本不会允许他跟不相配的女子在一起,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进得了龙门。” “他到底是什么人?”初伴月将她的话全都听进去,也记在心上,但,她仍抱着一丝奢望。 “龙青云是当今圣上的义子,而且,龙家向来为朝中重臣,世袭子爵,将来更有可能成为辅佐新王继位的男人。普天之下,除了皇室之外,就属龙家最有权势,如果他的哥哥龙九天还在,他充其量只能排第二,无法掌控一切,但如今龙九天已死,偌大的权势便落在他的手中,我看,这事说不定他也有份。”雪怜星愈想愈有道理,但她也只敢在背后说说,没这个胆当面指责。 初伴月愁锁双眉,暗自思索这层可能性。龙九天死了,究竟对谁最有利?当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他当然会不择手段的追查真凶,以掩饰他残酷游戏背后的真心真性。 然而,即便想通了这一层,她还是觉得浑身发寒,止不住的颤抖猛袭心头。 “对了,姊姊,你怎么出谷了?难道师父终于想通了,答应让你出谷历练?” 龙青云待伴月姊姊还真不错,这炕相当温暖,桌边的蒸笼里还随时备有小点心,茶壶也是满的,而且还放在小火炉上保温着,他待初伴月有如上宾一般。 “不,是我偷溜出来的。” 雪怜星一口糕饼含在嘴里“真的?” 初伴月点点头“我想看看外头的世界,也厌倦了幽谷中一成不变的生活,所以便冲动的跑了出来,想来师父这回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因为她违逆了师命。“但是,现在我却有些后悔不听师父的话了。” “这么快就后悔了?”雪怜星不懂,她觉得外头比幽谷有趣多了。 “其实,我根本没机会接触外头的人,看来看去,都只看到他们。”初伴月失望的扯扯嘴角“如果外头的人都像他这般,那我宁可不要见了。” “姊姊,不如你同我一起,咱们姊妹俩结伴闯荡江湖,管他什么龙潭虎穴,我们照闯不误!”雪怜星眉飞色舞的鼓动着她。 初伴月听了,倒也有些向往“好,我们” “抱歉,你们哪儿也不能去。” 一声淡笑传来,惊住了房内的两人,等她们缓缓将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所在,才发现那个坐在窗边品茗的优雅身影。 龙青云的低语浓腻得像是情人的呢喃“我承认,偷听你们姊妹俩说话很不道德,不过,我必须更正,你——雪怜星,比我想像中的聪明。” 初伴月往前站了一步,护在雪怜星的身前“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放你们走?”他摇头轻笑,姿态像只慵懒,却蓄势待发的豹,正等着将猎物一网打尽“你太高估自己了,凭你这阶下囚的身分,哪来的条件与我谈判?” “你到底想怎样?”初伴月的内心闪过一阵痛楚,老天!如果面对的不是他这样俊美昂藏的男子,她应该不会这么软弱。 “交出黄金鼎。”俊美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我没有拿!”雪怜星躲在初伴月的身后,小心地探出一个头来,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她的话。 她真的怕他,因为她曾见识过他的绝情,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也不当人命是一回事,如果落在他的手中,肯定会死得很惨。 瞧!他竟然设计偷听她们的谈话,这就可以想见他的居心有多么卑鄙了。 “我说过的话从不打算重复第二遍。”龙青云安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睥睨着她们。 “我我真的没有啊!”雪怜星扮了一个可怜兮兮的鬼脸,玫瑰般的粉颊甜蜜且诱人。 他霍地站起身。“看来,你并没有从中学到教训。” “别这样,我真的没有拿嘛!要说那玩意儿,我想,你们龙家是很宝贝它没错,可是我要来又有何用?”雪怜星辩解着。 “据我所知,九天曾给你看过黄金鼎。” 她扬扬眉,表情丰富且娇媚。“那又怎样?他喜欢我,可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跟他啊!你们龙家的规矩这么多,我就算有心想学也学不来。” “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他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龙青云站到初伴月面前,犀利的眸光却落在初伴月身后的雪怜星身上。 初伴月隐约觉得自己是三人中多余的那一个,只因他灼热的目光紧盯着雪怜星,即使她不回头,也能想像雪怜星在苦苦哀求时,那张脸、那声音、那举止,会有多么魅惑人心。 他是那么热情且需索无度,雪怜星又是这般美丽,他们哦!天哪!初伴月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难道“往事”又要在她面前上演了吗? “我们那晚很平常啊!下棋、聊天,喝美酒,然后畅谈到深夜。”雪怜星歪头苦思,小脸也因烦恼而紧皱在一起,可是,不论她怎么回忆,都还是只能想到这些。 “别的呢!” “拜托!我哪记得了这么多?我们是在闲聊耶!啊”下一刻,她便被龙青云自初伴月身后揪了出来,右臂落在他铁掌中动弹不得。 “还在找理由搪塞我?”龙青云冷冽的怒火在血液中沸腾“你既然知道龙家在朝中的地位,就该明白圣上有多重视此事,你若再嘻皮笑脸的,将来由宫中的人接手此事,我看你怎么办!” 正要踏上前阻止的初伴月陡地顿住脚步,他的口气中是否隐藏着一丝关心的意味?他只见过雪怜星两次,为何会这么关心她、维护她?这不像他应有的作风,除非 初伴月咬着下唇,她早该明白雪怜星的魅力,凡是第一眼见到雪怜星的人,都会为之倾心,而忽略渺小平凡的她。 她早该习惯了才是,但为什么此刻她的心会不断地下沉,好似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我知道啊!就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远远地避开,等你们找到真凶再回来。”雪怜星瞄了他一眼,小声地道:“你们找凶手的方向大错特错了啦!盯着我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往别的方向着手,例如,龙九天死后,是谁蒙受其利?” 龙青云默然半晌,才回答:“是我,我是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哎呀!也不一定是你嘛!说不定是第二、第三个人呢?”雪怜星顺着他的话漫天胡诲道:“此事非同小可,也许连你也有生命危险呢!那个抢走黄金鼎的人,定然是怀着想掌握大权的野心,所以,他肯定不会让你顺利继位的,说不定早已设下圈套等着暗杀你。” 龙青云朝雪怜星投来必杀的眼光,害雪怜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了。 龙青云蹙着眉心,看向正在发呆的初伴月,唇畔不经意的露出一抹笑“你以为呢?” 初伴月一直失神的站在一旁,心早已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连龙青云在问她也毫无所觉。 “姊,你在发什么呆啊?” “呃?什么?”她这才回过神来,却见到他满脸揶揄的笑容,顿时,宛如有千百只针扎在她心头似的。 “没什么,你姊姊累了。”龙青云淡笑地召唤随身侍卫易江进来,吩咐他将雪怜星带出去。 “不要,为什么又要关我?我要跟伴月姊姊在一起。”呜她好惨喔!为什么伴月姊姊可以吃好的、睡好的,她就得待在那种破地方? 龙青云在转身前,顺手替初伴月快要松动的穴道再补上一记,以确定她仍受制于他。 “因为这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雪怜星惊讶的双眸圆睁。 “没错,如果你想代替她的位置,基本上我是不会反对的,二女共事一夫的事好像还满刺激的。” “你下流!”她怒骂道。 但龙青云只是仰头大笑,优雅的身影翩然远去。在走廊尽头处,与易江分开,背向他们往另一头去了。 初伴月一直倚在门边瞧着他离去的身影,直到看到他与易江和雪怜星分道扬镳后,才走回厅内,茫然的坐在椅子上。 她想,事情一定会往好的方面发展的,他似乎已有些相信雪怜星的话,想必很快就能找出真凶,如此一来,她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很快就会消失,她也可以回幽谷去了。 如果能赶在师父出关前回去,或许就可以隐瞒她曾擅自出谷的罪行了吧?只是,她为何会觉得有些心酸,泪水也一直淌流个不停?是在哀悼自己永远说不出口的心事吗? ******* 往京城的路上,铁骑策马飞奔,龙青云则搂着初伴月共乘一骑,远远地将众人抛在后头,独自往前奔驰。 “快要下大雨了。”窝在他怀中的初伴月抬起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禁蹙起眉头。 “再大的雨,也伤不了你。”他只扬扬嘴角,不予置评。 “你在担心什么?”这几天,他们日夜不停地赶路,头也不回地越过一个个乡镇,他莫名的焦灼与烦躁令她担心。 “我以为我掩饰得还不错呢!”他弯弯的笑眼闪耀着利芒,赞赏似的低头给了她一吻。 她不依的往他的怀中缩去,不肯让他如愿,坚持的再问:“你在担心什么?” “真是固执啊!看来,我若不告诉你,你是打算一问再问,直到我烦得受不了为止,是不?”他对她展现出俊美且魅惑人心的笑容。 “你可以不说,不过,我会自己找出答案的。” “好好,我说。”他投降了“我是在担心自己会兽性大发,侵占了你的宝贝妹子,这才不得不飞快返家,向我老哥的牌位上香忏悔。” “你又在胡扯了。”初伴月恼怒的捶打他的胸膛,他却反倒不当一回事的狂笑出声。 他喜欢逗得她双颊浮起淡淡的红晕,这样会让她看起来比较有人气些,否则,她总习惯将心事闷在心中不肯表露,这对她的身体很不好。 “伴月,前面有一间破庙,我们先进去躲雨。”双腿一夹,座骑立刻加速往前飞奔,赶在豆大的雨滴落下前冲进了破庙。 “好大的雨。”初伴月不禁为仍在路上的雪怜星担忧。 龙青云站在她背后轻轻按住她的双肩说:“有八大骑在照顾怜星,你毋需为她忧心。” 依他看,初伴月才需要人照顾,她看起来比雪怜星还脆弱。 “你总是能看穿我的想法,在你面前,我一直没有秘密。”她闭上眼,幽幽低叹,无力阻止他穿透她层层衣衫,正在揉捏她的胸脯的大手。 他在她耳后低喃“你太单纯了,可我喜欢拥你入怀的感觉。” 他放肆的手指轻佻的拉扯着她的蓓蕾,让它为之挺立;他从她背后拥住她,并掀开她的前襟,当裸露的肌肤接触到冷空气时,不禁让她倒抽了一口气。 “别在这里,随时会有人来的。”她抓住他蠢动的手。 “他们没这么快。”他的手摆脱她的抗拒,整个大掌罩住她的峰丘,享受着手心中沉甸甸的触感。 她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所以,有些心慌意乱的转过头想看他,却在他的另一只手急速地探进她的底裤时,全身为之一震“你”突然,他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僵直身躯,抱着她翻身一跃,跌进破庙的草堆中。 由于她的穴道被制,无法及时反应,只能无助的摔在他身上,他迅速拢起她的前襟,低声道:“嘘!别出声。” 怎么回事?她被摔得七荤八素,但当她发觉自己压在他的身上,连忙撑起身子想离开,但他却紧紧的搂着她,不让她移动。 外面大雨肆虐,破庙中陷入一片寂静,两人的呼吸益发沉重。 龙青云感觉到背后泛起一片火辣的刺痛感,经过刚才那一摔,以致碰到伤处而令他痛彻心扉,然而,他还是镇定的屏住气息,冷凝的眼注视着四周。 半晌,门外扬起一个极轻微的脚步声,和着雨水传到两人耳中。 初伴月只觉心慌意乱,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他们?而且,这股杀气好浓郁,令她好想逃走、好想离开,好在一只温暖的大掌有力地包裹住她的柔荑,传递着无言的力量,让她好生感激。 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下,黑暗使得人视线迷糊,为求谨慎,这人一声不吭的拔起剑就猛劈猛砍,好几次剑光就在初伴月的面前闪过,但她强作镇定的硬是忍着不出声,躲过最危险的时刻。 倏地,一道银龙般的电光劈来,照亮破庙,也令初伴月与龙青云藏身的地点无所遁形。 龙青云正想看清这凶手的真面目时,不料长剑却疾刺而来,初伴月顾不得自己穴道未解,探手便抓,打算使出空手入白刀的工夫,硬是以食指、中指和拇指掐住剑身,然而,穴道受制令她浑身乏力,只见那人长剑一缩,利口便割伤了她的指尖,她才一闪,第二招又险险刺来。 龙青云提起全身的力量,将初伴月送到门边,并顺势看向来人“朋友,既然敢下杀手,就别怕别人知道你的名字。” 蒙面人凝住剑尖不发一语,谨慎的一步步上前,怕龙青云是假装受伤好引他上一叫。 “动手啊!龙青云,难道你想死在这儿吗?”初伴月急得大喊。她想上前阻止蒙面人,但苦于浑身乏力,只能倒在门边无助地看着两人对恃。 “快走,骑上马后不要回头,你的穴道三个时辰后自然会解开。”龙青云才说完,口中便吐出一口黑血。 “你受伤了?!”她惊道。 “还不快走?难道你想陪我一起死在这儿吗?”龙青云苦笑道,困难地咽下喉头的另一股咸腥味。 “不!我”她不要他死啊! 蒙面人残忍的一笑,一直在注意他的龙青云全身一震,这笑声是如此的熟悉 他望向摔倒在一旁的初伴月,她为什么还不走?杀手在解决他之后,绝对不会放过她的,难道她想要陪他一起死? 初伴月因气急攻心,也吐了一口鲜血,眼看就要绝望之际,破庙外又扬起马蹄声,蒙面人心里一急,令剑刺来的方向偏了一点,只砍到龙青云的右肩,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快来人哪!快!救命啊!”初伴月急得大喊。 蒙面人匆匆的拿着长剑往庙旁的后门离去,不一会儿,远去的马蹄声响起,雪怜星也正好冲进来。 “咦!伴月姊姊,你怎么受伤了?”雪怜星好不容易骗开八大骑,逃出他们的监视。她才不会蠢到跟他们回龙门呢!否则,到时她还有小命在吗? 初伴月乏力地喘息着,用仍在滴血的指尖指向他,急道:“快!你先看看他的伤怎么了?我不要紧,去看看啊”雪怜星耸耸肩、挑挑眉,只得搀扶起初伴月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移,视线在接触到那个男人时,猛然一惊“喝!怎么是他?这下可走运了。” 初伴月跪了下来,颤抖地抚向龙青云紧闭的眼,直到探到他微弱的鼻息时,她才松了一口气“怜星,帮帮我,我止不住他肩上的血。” “为什么我要帮他止血?现在可是我逃跑的大好时机耶!”伴月姊姊是不是昏了头,才没注意到? “你帮不帮?”初伴月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语,她只要他活着!她用颤抖的手撕下裙摆,压住他血流下止的肩头,但他到底还受了哪些伤?为何刚才会吐出黑血? “伴月姊姊,他是坏蛋,不但占了你的身子,还软禁你,把你当成泄欲的工具,你怎么还这样对他?”雪怜星真觉得看不过去,这种人不乘机捅他两刀,就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初伴月惊恐的抱住龙青云逐渐冰冷的身子,急切的抚摸着他的脸“你别这么大声行不行?我都快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声了。” “这种人你还管他干嘛!”雪怜星拉住她的手“跟我走,我们去哪都行,你必须马上离开这个男人。” 初伴月咬着下唇,理智告诉她,雪怜星说的是对的,若错过这次机会,她可能就再也无法离开这个男人了,但不舍的情感却让她一直抱着他的身子,不肯抛弃受伤的他独自离去。 “别再犹豫了,等八大骑追来,我们就谁也走不了了。” 初伴月紧紧的搂着他,他肩上的伤极深,几可见骨,而他的意识已失,曾经给予她温暖的大掌无力的垂在身侧,俊美的容颜泛着一片死白。 不,她绝不能离开这样的他! “你走吧!骑着外头的马,趁着大雨尽快离开这里。” “那你呢?”雪怜星搓揉着双臂,被雨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令她觉得浑身难过。 “我不走。”至少她要陪着他,直到救兵前来,直到不再有人伤得了他。 雪怜星眯起眼“你要怎么样才会死心?” “我不想再跟你争辩。”她别开脸,只关心他的伤势。 “奸,那我就让你死心。”雪怜星使出般若莲花掌抓向龙青云的胸口。 初伴月大惊,忙格开她的手,她知道这一招的厉害,然而,她的穴道未解,挡是挡下来了,但她也替他承受了那股强劲的力道,让她的胸口为之一窒。 “伴月姊姊?”不可能,她才用了八分力,伴月姊姊应该很容易就接下招才是啊! “不碍事的。”她抹去唇边的血迹,只要龙青云没事就好。 “为什么你不避开?你可以避开那一招的!” “我的穴道被封住了,如果你肯替我解开,我便相当感激了。”没多久,一股劲道冲向她被封的穴道,血流畅通前的痛楚令初伴月咬紧下唇,但她的内劲已可自由流动了。 “多谢。” 初伴月立刻点了龙青云肩伤的穴道止血,然后检视他背上的伤,他肯定是在他们忘情拥抱时便受了伤,却一直隐忍不发,令她不禁又感动、又心疼。 “伴月姊姊,你真的不随我离开吗?”雪怜星可怜兮兮的蹲在一旁,看着初伴月褪下龙青云的衣衫,毫不避讳、毫不羞赧。 “对不起,我不能抛下这样的他不管。” 削瘦结实的躯体上,背后五爪黑色掌印缓缓浮现,她必须尽快以掌力逼出他体内的掌毒才行。 “伴月姊姊,你要做什么?”雪怜星大骇,伸出双掌意图阻止她的举动。 初伴月轻而易举地化解她的攻势,将龙青云盘坐而起,双掌推出,平贴在他的背上“如果你想让我走火入魔的话,就尽管来吧!” 雪怜星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伴月姊姊,你的穴道封住这么久,气血早已滞留不顺,现在怎么可以迟早有一天你会变成一个废人的!” 初伴月根本听不进去,她将全副的心神专注在替他祛毒疗伤,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他苍白的俊脸终于转为红润,唇边吐出一口鲜血,往后倒在她的怀里。 他的呼吸逐渐乎稳,额上冒出大量冷汗;初伴月也是衣衫湿透,但她不顾自己,先抬手拭去他的汗水,让候在一旁的雪怜星大翻白眼。 “现在他的伤没问题了,你可以跟我一起走了吧!” 龙青云好死不死的“及时”呻吟了一声,让初伴月的心一疼,留下的决心更为坚定了。 “怜星,原谅我,”初伴月颤巍巍的站起身“我很没用,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如今,我只想待在他身边,就算师父他老人家亲自来,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你爱上他了?”雪怜星不敢置信的问。 初伴月咬着下唇,小手揪着衣襟“或许是吧!在第一眼见到他时,我就莫名其妙的爱上他了。” “我不懂,他对你这么坏。”雪怜星未识情爱,对任何人,她都用有趣或不有趣来衡量,就算对她极好的龙九天,她也只是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看待。 “因为我爱他,所以无怨的承受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你不要问我会不会后悔,只有在他身边,我才会觉得快乐。”初伴月眯起眼,下了大半夜的雨终于停了,半轮新月高挂在夜空中“快走吧!等八大骑来就糟了。” 雪怜星皱皱眉,终于想通了“你快乐就好。我走了,记住喔!有委屈的话,千万要说出来,别被自己闷死了。” “我会的。”初伴月陪她走到门边,含笑地目送着她离开。这活泼美丽的妹子,这回是真的与她分道扬镳了,心中油然生起不舍的情感,令她泪湿了双眼。 “保重,伴月姊姊。” 她的嗓音一再地随风送来,初伴月只能感伤的抿紧双唇。 身后的呓语牵动了她所有的心绪,她连忙回到龙青云身边,小手探向他的额头“怎么了?没发烧吧!” 大概是他向来身体健壮,武功又高,一夜的昏睡令他的伤势好了许多,就在初伴月正准备要放松心情时—— 门外一列侍卫整齐地排开,为首的易江看见躺在地上的龙青云和一身狼狈的初伴月,霎时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眼“爷?”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让爷受到这么重的伤! 第六章 辗转醒来,龙青云只知夜已深,他支起上半身,肩头的伤虽经过包扎,仍令他痛得大皱眉头。他盘膝而坐,运气吐息,竟发现他的伤势不如自己所想像的严重。 “爷,您醒了?”正在打盹的易江被声音惊醒,喜上眉梢的问道。 龙青云看了四周一眼,床柱是雕花青龙、被褥是轻暖丝绸,靠窗的书桌满是成堆的笔墨字画,这景象他再熟悉不过了,仿佛是回到了家中。 “这是什么地方?”喉咙的沙哑令他又皱起眉头。 易江捧来参茶“爷,这里是清台院。” 原来是龙门的别馆,难怪一切摆设和和家里好像! 龙青云靠坐在温暖的坑上,像只刚睡醒的黑豹般,神色慵懒、姿态轻松,但仍随时保持着敏锐的观察力,一想到在破庙里发生的事,在他俊美苍白的脸上便浮现出深沉噬血的残暴神色。 “伴月呢?”那个在破庙里拼命保护他的小女人呵!忆起她,令他不自禁地流露出温暖的眸光。 “爷,说到那女人就有气,她以为她是谁?爷一受伤,她就俨然以爷的保护者自居,不准任何人靠近爷,不论是吃的汤药、换洗的衣物,甚至连擦拭身体的事,她全都亲自来,只要有人一靠近爷,她就会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任我们说破了嘴,她仍是一概不听不理。”易江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重新在爷面前力求表现,没办法,谁教他这些日子一直被那女人摒除在外。 龙青云闷笑道:“真的吗?她真的这么做?” “爷随便问个人都知道,若不是看在她一心一意的照顾爷,我们早就跟她拼命了。” “我昏睡了多久?”他舒展双腿。 “三日了。” “这三日来她都寸步不离?”他简直不敢相信初伴月会如此待他。 “没错,这女人可把我们弟兄们都惹毛了,再加上雪怜星,一路上让我们追得人仰马翻,倪五、倪六甚至还追到江南去,仍是连个人影也找不到;后来我们火大了,大家便想出个计谋,骗初伴月来到清台院,而她一进院内,就教预先埋伏在这里的人马抓了起来,我们才有机会服侍爷。”幸好他们机灵,不然还真抓不住那女人呢! 龙青云霍地一震,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茶杯“混帐!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她是在保护我,难道你们不明白吗?” 易江连忙惶恐的跪下“爷,请恕罪,实在是因为我们职责所在” 龙青云冷睇了易江一眼“你可知道在破庙中伤我的人是谁?” “不是雪怜星吗?” “你们怎么会以为是她?”龙青云淡然的反问,这问题倒令易江一愣。 “那天爷先走,雪怜星在骗开我们之后,就策马追上,而我们被大雨耽搁了一段时间,等赶到破庙时,只见爷已经受了重伤,雪怜星也不见人影,若不是她下的手,难道是初伴月?” 龙青云用右手支着下巴,眼底闪耀着异样的光芒“我背上的掌伤,是谁替我运气化解的?” “爷的背上有伤吗?我们可不知道,只知道爷肩头上的剑伤。” 那么,应该是她了 龙青云凭着易江的叙说,在脑中拼凑出残存的记忆,现在,只等她亲口证实,便可明白一切过程了。 他起身下床,轻松的闭目站直身,示意易江替他更衣。 “爷,现在时候还早,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为何不再多休息一会儿?” “对一个随身侍从而言,你的话未免太多了。”龙青云依旧神色淡然,让人瞧不出他心里所想的。 “对不起,爷。” 着装完毕,他又吩咐道:“立刻带我去见伴月。” “是,爷。” 龙青云一踏进布满灰尘的柴房,便不悦的皱起浓眉,当他再看到蜷缩在墙角,长发凌乱的初伴月后,心中一悸,狂奔到她身边蹲下,以颤抖的手拂开她脸上的发丝。 她很糟,比他还像个病人,眉眼紧闭、苍白着小脸,额上还烫得吓人,才三天不见,她便已瘦了一大圈,使得瓜子脸的下巴更尖、更惹人心疼了。 他探采她的鼻息,很微弱,胸前的白衣到处沾满红色的血迹。他飞快的点住她心脉周围的大穴,制止她因为内伤过重而不断从口中咯出的鲜血。 易江在一旁噤若寒蝉,爷的脸色好严厉吓人,这些年来,爷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总是谈笑自若的应付所有的事,只是他没想到,一向内敛的爷竟会因为一个女子而突然“变脸” “没事了,别怕,有我在。”他在她耳畔低语,下意识中泄漏出太多的情感。 龙青云单用一臂抱起她,转身往来时路走去。 “爷,您的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不用。”龙青云阴鸷的眼让欲跟上的易江蓦地停下脚步“对外,不管是谁,一律都宣称我伤重,所以留在房内疗伤,记住,连八大骑都不许透露!” “是,爷。” ******* 初伴月的高烧一直到隔日夜晚才退,她的伤势经过仔细调养后,逐渐好转,令她不敢相信的是,躺在她身边的龙青云竟依然病恹恹的,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门外响起一阵轻敲,八成是易江端汤药来了。 她正准备起身,但龙青云的大手却揽着她的纤腰不放。 “你醒了正好,我去把药端来给你喝。”她拢拢青丝,虽然早已经是他的人了,可对于这种亲密举动,她仍会不自觉的害羞脸红。 “我不喝。”他沉下脸,怎么补了这么多,她还是瘦如弱柳,像是风一吹,就随时会消失似的。 “别这样,你的伤一直没有起色,就是因为你药吃得太少了。”她拍开他的毛手。 他微扬邪邪的嘴角“哼!就是因为药喝得太多,我才好不了。” “又在胡扯!”初伴月起身披上外衣,却冷不妨的被他一把拉下,跌在软绵绵、无可使力的床垫上“啊!你”他的举动令她气红了脸。 这也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是病人,但力气却又比她大那么多,反倒是她,虽然穴道不再受制,却仍被他制得死死的。 “我不要喝那种药,如果你希望我尽快好起来,倒不如让我亲亲嘴,做做那见不得人的事。”龙青云用一只手臂勾抱住她的身躯,让她毫无选择地仰头凝视他的俊脸。 “你真是可耻!”身体还没养好,就在动那些歪念头,这让初伴月从头顶红到脚底,羞不可抑。 “古有明训,食色性也,瞧!现在你不是红晕满颊,比起刚才那苍白的模样要好太多了,这足以证明我的办法最有用。”他将她困在身下,好整以暇的梭巡她的俏脸。 “别闹了,门外有人啊!”她担忧地说,还不时瞟向门的方向。 “所以,我们必须很小声的做,不是吗?”他邪邪的舔着她的粉颊。 “不不行。”她头一偏,在他吻上她的发时,连忙翻身下床,逃离他的魔掌。 “你好可恶,亏我这么费心的” 突然,只见他双手捂着胸口,一脸忍受痛楚的模样吓着了她,她连忙回到床边—— “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心急的咬着下唇,小手贴平在他的胸膛上,触及他急剧的心脏脉动。 龙青云定定的看着她,一直以为她是很没有个性的女子,才会任由他予取予求、任他玩弄轻狎,但在破庙那晚,究竟是什么使她变得如此执着且坚强? 掬起几缕在忙乱中落下的发丝,正好让他看清她白皙娟秀的脸庞,那份沉静之美,令他的心涌起阵阵激动,漫天情潮几乎要淹没他的身心。 “你为什么救我?” 他一直百思不解,她何以没有乘机逃走、没有随雪怜星而去,没有恨他夺走她乾净的身子、没有怪他执意掳她出谷,甚至没有听从雪怜星杀他的建议? 初伴月咬着下唇,两排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我的穴道被封住,跑不快。” “你可以不要救我的,让我死在破庙里,你——”他勾起她的下巴“就自由了。” 她抬起眼睫“我无法看见任何人在我面前死去。” “好伟大的情操呵!”他的语气转为讥讽。 “没错,所以,我会在幽谷领人出谷,只要我能力所及,我会尽全力救助他人,因此,你根本毋需多心。” 初伴月眸光一黯,就让他这样以为好了,对于他的爱恋,她绝不会说出口,也不会让他知道的,事实上,被拘禁在柴房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彻底扼杀了自己的痴心妄想。 因为,就算她再爱他、就算她为他做了多大的牺牲,只要一进入他的世界,这些就都不算什么了,她甚至连待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是吗?”他皱起眉,对这答案反感至极“你为什么没跟雪怜星一块儿离开?” “你知道?”她的小手悄悄离开他的胸膛。 “在我陷入昏迷之前,正好听见她喊你的声音。伴月,别拿那套情非得已的话来诓骗我,我只想知道,你为何愿意在最危急的时候守护着我?我待你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那时你刺我一剑,我反倒觉得理所当然。”然而,她却成为他的救命恩人,这实在令他想不透。 初伴月凝睇着他,思索着有没有可以让他不再逼问,又不至于泄漏过多心事的答案? 门外的人见里头一直没有回应,只得沉默的离去。 “我在等你的理由?破庙中那晚,我已无活路,如果不是你的一念之仁,我根本不可能活下来,”龙青云单刀直入地问:“为什么你不恨我?” “恨?不我根本不恨你。”初伴月幽幽一笑,她怎会去恨一个自己用心去爱的男人呢? “那你为什么甘愿耗费自己的内力替我疗伤?或许,我们可以再往前推论,为什么你冲不破我封的穴道?你的武功并不差,不是吗?” 她被问得心乱如麻,害怕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龙青云。 他今晚是有备而来的,每一个问题都让她难以招架,她更怕接触他犀利的眸子,那眼神像是他早已有了答案一般,令她进退不得,几乎掉进他的陷阱里。 “我我的经验有限所以” “傻瓜,难道你不怕穴道封久了,你会变成废人?” 她淡淡一笑,雪怜星也曾这么说过她,但“你应该不会让我成为废人吧?”她反问道。 “难说,如果早知道你的武功这么高强,即使得将你弄成废人才留得住你,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她一愣,原来在龙青云的心目中,她只是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陪在我身边令你感到痛苦,还是快乐?”他又问。 她摇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永远也不会告诉他答案! “还是不肯说?”他轻笑,她那矜持又固执的个性,真是让他拿她没辙。 该死的,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初伴月拉被欲替他盖上,不料,他却顺势抓住她的手不放。 “你救了我,不管为什么,我都该好好的谢谢你。”他拉下她的头,粗暴的吻上她的唇,彻底的肆虐她口中的一切。 既然她的固执让他无法探知她内心的秘密,那他也不要再和她用“谈”的了,乾脆就用他的办法逼她揭露真心。 “啊呜不要”她想挣脱他的箝制,他却愈抓愈紧,但她明白,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今,她已经离不开这男人了,如果有一天他不要她了 她躺在他身边这两天,他却只能望着她美丽的胴体,什么也不能做,折磨得他的下腹像要爆炸似的,完全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她迷乱地捧住他的头“你的伤” “不碍事,只要你顺从我,我就会好得很快。”他的魔手往她的胸口探去,并且来回摩挲着。 “可可是,”她极力抓住所剩无几的理智“你的内伤不是还没好吗?” “那个啊!不装病,怎能得到你全心全意的顺从呢?”他邪邪的吻上她的双峰,那极富弹性的触感挑动了他的心,他甚至不介意一点一滴的表露出内心的秘密。 “你装病?”她难捺地扭动身于,原来如此,难怪她老觉得他比她强多了。莫非“你认出破庙中的杀手了?”而且,还是他们身边的人,所以他才会故弄玄虚,好降低杀手的注意力? “很聪明,再给你一个赏。”他蓦地将舌头探进她的女性幽谷,在那儿寻找令她发狂的秘密,大手紧紧捧着她雪白的臀,阻止她的骚动不安。 “龙嗯啊!”她忍不住发出呻吟,在意识到自己不知羞的行为时,她乾脆将食指咬在齿间,以阻断令她困窘的娇吟。 他寻到她的核心,先以舌尖轻触,然后深深的吸吮,让她变得湿热敏感,他一边取悦着她,一边爱抚着她“别压抑你的呐喊,要知道,你的声音是最美妙的乐章。” 他握住已被她咬出淡淡血迹的手指,怜惜的吻着。 她颤抖着身子,忍不住低泣“你已经成功地把我变成荡妇了。” “哎呀!别这么说你自己,我绝对不会这样说我的女人。”他懒懒的回应,无法忍受她如此扁低自己。 跪在床上的他几近全裸,强健的体魄与魅人的笑令她为之疯狂,教她情不自禁的将身子弓向他,半羞半怯地为他褪去他身上剩下的衣物。她想得到他,只要他还眷恋她这副身子,她便给他,因为,他称她是“他的女人” 她主动地亲吻他劲壮结实的男性曲线,连他最私密的男性坚挺也没放过,生嫩却全然付出的火辣吻着,急切地取悦着他。 在他的调教之下,初伴月的技巧已可引发他阵阵的快感与痉挛,没多久,他的男性满足便已被宠到了极致。 “伴月”没有一个男人忍受得了这样的撩拨,他一把将她由下腹间拉起,将她架到自己身上,探到她的甬道口后,一个猛然挺进的动作,在她体内奋力的冲刺起来。 他倒转方向,将她压在身下,当他缓缓滑进她的体内时,她发出一声极为妩媚的娇吟,他似乎不想让她好过,存心要逼出她更多更高亢的吟叫,于是,他开始猛烈的进出她紧缩的甬道,来来回回肆虐她的神经,并且紧紧捏抓住她的胸脯,让她的神智完全由他掌控。 “啊呃”她咬着下唇直到渗出血丝,为了压抑,她甚至将右手握成拳,塞进自己的嘴里。 “不,别伤害你自己。”他的手游移至她身子的每一个部分,爱怜的吻着她汗湿的颊。 “会会让他们听到。”她羞得几乎要挖地洞钻进去了。 “我正希望如此。”他架高她的双腿,彻底地爱抚她,随着他的指引,她开始学会配合他的律动,一波一波的卷入狂欢的风暴中,满足而愉悦的娇吟声愈来愈大,直到两人热汗淋漓,无法自拔 皎洁的月光直泄人间,窗外疏影浮动,一丝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夹在女子的娇吟声中—— “瞧他们在屋里干的事,龙青云伤势未愈,就追不及待的和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 “想必那女子定有过人之处。” “先前瞧她护着龙青云的那副圣女模样,我还真以为她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呢!原来也不过是骚货一个。”话落,伴随着淫笑声响起。 “正事办完后再论其他,如果龙青云如此迫不及待的就跳上女人的床,那倒是可以证明他不足为惧。” “是啊!在外面浪荡了十几年,谁敢保证龙青云一定有能力可以掌握大局?回去向她覆命。” “走吧!” “唉!瞧那女子浪的,让我不禁全身发热,难过得不得了。” “你省省吧!在这里召妓太过危险” 风静人去,龙青云眯起眼,犀利的眸光一钦,这才将心神专注在她的娇躯上,索取掠夺,他吻着她已然失神的唇“委屈你了。” 她本能的夹紧他的腰,手指插进他的发中,她的吻带着无比的温柔,也隐含着急切的给予。 从喉头深处释放出一声低吼后,龙青云将他的种子一古脑儿的射进她的体内,拥着她沉沉睡去 ******* 日复一日,龙青云和初伴月每天都关在房里,明为养伤、实则缠绵,他绝口不提回龙门的事,她也不开口过问,私心以为,只要长久如此,就可以变成永不改变的事实。 她替他拆下伤口上的布条,仔细检视伤口复元的情形。好在他的伤好得比她预期得快,当初几乎夺命的伤口,现在只剩下一道深红色的印子了。 “已经不需要绑上布条了。” “终于。”龙青云坏坏的将她抱坐在腿上,下巴抵着她的后颈,细细啃咬着她柔腻的肌肤。 经过他百般的调教,她明白这是他的暗示,唉!他的情欲霸道且似永不满足,只要一个小小的微笑,或是身体上的接触,他就会将她拉进怀里,展开一波又一波销魂蚀骨爱的缠绵,尤其现在两人整日都待在房中,更让他乐此不疲。 “你不需要再装病了吗?”为了避免陷入令人发窘的境地,她慌忙转移话题。 他低叹一声,双手搂着她的腰“再装下去就不像了。”再重的伤也总有复元的一日,更何况,龙门中的长辈已经等得不耐烦,准备派出更多的侍卫前来接他回家了。 “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事?”她好奇的问。 “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吗?”他不禁又逗起她来了。 “是的。”她的忧心明显的表露在脸上。 没想到这回她倒答得乾脆,令他大感意外。 他吓到了!看着他讶异的表情,初伴月唇边泛起一朵笑花“我当然担心你的安危,你若有什么不测,我跟怜星就完了,因为没有人能证明我们的清白,更不会有人相信杀你的另有其人。” 所以,她才担心他?龙青云不悦的默然无语,双臂惩罚性的锁紧。 “昨天我在不经意中听到八人骑的谈话。”她说。 “什么?”又是那群长舌公,看来,他的侍卫该好好的“管教”一下了。 “皇上下了一道旨意,是有关怜星的。”她为此深感担忧,不知道雪怜星究竟逃出去了没有? “以她那狡猾机灵的性子,她的安危你毋需担心。”他轻淡的口气近乎漠然。 “她是无辜的。”她不平的为雪怜星辩驳。 “时至今日,你还想替她辩解?伴月啊伴月,你到底明不明白,龙门是何等的人物,岂能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轻轻将她转身,面对着他。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凝视着他森冷的面容“知道啊!龙门不是我们这样的人惹得起的人物。” 他的答覆是一记惩罚性的吻,又重又急,令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龙,我是说真的,你曾说你的兄长倾心于怜星,但我却不以为然,以你兄长高不可攀的地位,怎会对一名江湖女子动心?再说,怜星她根本还只是个孩子,也不懂得什么叫做ài。”初伴月原本就红透的脸一路燃烧到脚底,只能藉着雪怜星的事来求他。 是的,求他手下留情,求他放过雪怜星! 他捧起初伴月蹙眉的小脸“原来这就是你的心结。” “什么?”他们不是在说雪怜星吗?怎么会扯到她? “你一直以为自己是江湖女子,所以,才不肯坦言其实你早已经爱上我的事。”他的笑眼而转为犀利。 “龙,我说的是怜星” 他伸出一根食指在她面前轻晃“你骗不了我的,你把怜星的事往自己身上套,以为怜星和我兄长的下场,也将是你我未来的缩影,所以,你决定死守着自己的爱,只任由我掠夺你的身子。唉!既然你有救我的勇气,怎又偏偏不肯老实的承认你爱我呢?” 她瞠大眼,血色悄悄地从双颊退去。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她明明已经关上了心门,不敢泄漏分毫啊“伴月,承认你爱我有这么可怕吗?”他轻吻她的眉眼,并且在她的唇畔逗留,诱哄她为他张开樱唇。 “我”她仍欲言又止。 但这不公平,他也未曾表白过啊! “伴月,你这样真令我感到伤心啊!我是这么地喜欢你,都已经决定要你一辈子了。”他吻上她敏感的颈动脉,不住的低喃。 要?只是要,并不是爱啊!她难过的想着。 “嗯!你的回答呢?想想看,我可以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找你的麻烦,连皇上都不行。” 啊!他又来了,总是喜欢利用在床上的时候逼出她的承诺。 “怜星的事,勉勉强强也可以接受” “爷爷” 门外易江的大嗓门,打断了龙青云的话,也让心慌意乱的初伴月蓦地松了一口气,忙整理好衣衫,缩向床的内侧。 龙青云恼怒的捶了一下床铺,大踏步的定去打开门“什么事?” “太爷和太君亲自率领大批的人马前来,现在正等在大厅呢!爷,请您整装出迎。” 第七章 就算再不情愿,龙青云还是迅速着装,临出门前,甚至拉着初伴月一起,陪他面对龙家两老的“关切” “是,我是受了伤,也抓到了雪怜星,只不过,还是让她逃了。”龙青云轻松地靠在椅背上,手指交拱在胸前,懒懒地扫过八大骑一眼,这些多舌的男人! 太爷可对他这敷衍的口气大为不满“既然已经抓到犯人,为什么不把她押回京受审?” “事情不如表面上的容易,我怀疑还有幕后主使者。” “一并抓来。”太爷严正地作出决定。 龙青云低叹“爹,如果能这么简单,我早就做了,只不过您也看到了,我还没有出手,就被人伤去半条命,迫不得已养伤许久,今儿个才有体力在这儿跟您报平安呢!” “贫嘴的孩子!”太君优雅的啐道:“事情若真如你说得这么严重,为何不回家里来呢?这里距离龙家不到一天的路程。” “我不能骑马啊!”龙青云睇了易江一眼“怎么还不送茶上来?一个个全伫在那儿看戏吗?” 八大骑纷纷识趣的退下,躲在门边的初伴月咬着下唇,低着头,想乘这机会随着众人离去。 “伴月。” 身后低沉的嗓音令她不由得一震,缓缓回过身来,强自镇定的望向他。 “到我身边来。”平淡的口气中逸出一丝急躁。 “云儿,这位姑娘是谁?”太君以女人的眼光打量她,好一个清秀的女子,只不过,那披垂着长发、一身白衣,不似伦常的低俗模样,让她不甚满意。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初伴月。”龙青云长手一伸,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 初伴月羞红了脸,在他的长辈面前,他是有意让她抬不起头吗?他们又是怎么看待她的呢? “放我下去。”她微微挣扎。 他安抚的拍拍她的肩“没关系的。爹、娘,孩儿已经决定了。” “什么?”太君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要娶她做我的正室。”龙青云笑吟吟的丢出一枚炸弹,火力十足,令在场的所有人为之惊讶。 初伴月吓得掩口噤声,错愕得一时无法反应。 “爹、娘,孩儿的命是她救的,此生无以为报,乾脆以身相许。”龙青云搂着初伴月,望向厅内唯一仍保持静默的中年女子。 “这太草率了,难道你忘了家里还有一位未婚妻?” 面对严肃的太爷,龙青云仍是皮皮的耸耸肩“爹是指姑姑代为订下的那门亲事?” “雨倩至今还住在你的简居里,等你回家继承门主,并且举行婚礼呢!”太君挽着已上了年纪的绝色美女“别想不认,从小,你姑姑可是最疼你的哟!” 初伴月心中百味杂陈的看看严肃刚正的太爷,再看看风韵犹有的太君,不难发现龙青云的身上集合这两人的优点,他们的确是一家人,如此和谐且尊贵,而龙青云在他们面前的轻松健谈,也是她少见的,至于另外一位中年女子,她就猜不出他们的关系了。 他说要娶她?只怕是说说算了吧! 龙青云向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他从未爱过她,这婚事又该从何算起?更何况,龙家的人摆明了不欢迎她,而且还有个未婚妻在等着与他完婚,他怎么可能娶她? 可是,他永远不会知道,在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她幸福得以为她得到了全世界!事实上,只要他给她一个小小的承诺,那她所有的付出就都值得了,哪怕那个承诺,永远永远都只是个梦 “那么久以前的事,难为雨倩还当真。”龙青云感觉到她的僵硬,于是大手悄悄抚上她挺直的背脊。 “云儿,”中年美妇终于开口了“你心里究竟是怎么看待那件婚事的?在你离家前,你和雨倩不是处得不错吗?” “年少轻狂,说实在的,我对那时的事早已不太记得了。再说,姑姑,十五岁时定下的亲事,我想,不会有人当真的。”龙青云懒懒的支着下颚。 “雨倩却等你到现在,其中不知辜负了多少的姻缘,就只等你这个浪子回头。”太君瞪了他一眼“这次回家,你给我好好待在简居里等着完婚!还有,把你这八大骑给撤了,乖乖做你的门主,别一天到晚在外头乱跑。” “娘,何必这么麻烦,你乾脆叫爹直接命令我照做不就行了?” “你爹根本不管你这些小事。”太君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笑了“夫君,你就管管你这儿子吧!从小便喜欢野在外头不回家,长大了,还是这般没定性,怎么继承龙门这重大的责任呢?” “要是九天在就好了。”太爷不禁有些黯然的摇摇头。 龙青云站起身,向爹娘各自一揖“是、是,都是我不好、我不对,辜负两位老人家的厚爱!其实,我又何尝不希望兄长仍在,至少要逼婚也不是由我开始嘛!” “说到九天,你打算怎么办?” “我认为雪怜星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凭她的武功,要伤到兄长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者,我在破庙遇袭,下手的人也不是她。”他正色的道。 “不是?”太爷可好奇了,这代表尚有他人埋伏在龙门四周,准备一一铲除他的儿子。 “嗯!下手的人是个男的。”听那笑声,他已有八、九成的笃定。 正当他们热切谈论的时候,始终没有出声的初伴月努力的悄悄地退开、悄悄地离去,却在跨出大厅门前时,失神的被门槛绊了一下,发出小小的声响,使得正在说话的人全停了下来,目光移到她身上。 她苍白着脸,微微颔首,只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转身奔去,迎在门外的,是一片白光闪闪的天空。 她还能上哪儿去?在她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候?她虚弱的笑了。 龙青云凝睇着她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虽然她习惯以若无其事来隐藏真心,但他还是从她背脊挺得笔直的身体语言中,瞧出她亟欲振作、亟欲逃离的至深绝望。该死的,他又伤了她!他懊恼的暗忖。 “别看了,云儿,人都已经走远了。”太君优雅地掀起杯盖品茗“她是打哪来的女子?这般不懂礼数。” 主人又没示意她退下,只有那种低三下四、不懂分寸的人,才会主动的退开。 “伴月并非出身官家,自然不懂这些繁文耨节。” “那她是来自富商名流吗?”太爷基本上不表任何意见,只要能配得上龙门即可。 “不,她出身江湖,是雪怜星的结拜义姊。”龙青云无意隐瞒,但也没想到父母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你竟将这种女子收在身边?”太爷首先发难“你大哥尸骨未寒,你怎能如此荒唐?” “爹,大哥不是雪怜星杀的。”龙青云无奈的揉着眉峰。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顶嘴?你想娶那女子进门,简直是作梦!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遣了她。”太爷严厉的道。 “爹。” 太君见夫君真的动怒了,只好柔声劝道:“好了,你就别再跟你爹争了,那女子有什么好?等你迎娶雨倩进门后,要多少那样的女子不成?偏要雪怜星那丫头的姊姊做什么?” “你们是不是连婚事的时间都订下了?”龙青云沉下心来,也发现不寻常之处。 “下个月初七。” “这么快?”他蹙起眉。 “咱们已等不及要将你接任门主的事告知天下,而且,你也老大不小,该成亲了!”太君怕次子也遭到不测,这回在府内设下重兵,绝不容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龙青云眯起眼“是谁的主意?” “你姑姑怜惜雨倩的年纪已不小了!白白荒费这么多年的青春,刚好趁你此次回来,赶快让雨倩过门,”咦!这孩子的脸色怎么这么坏?“你的伤还没好吗?快坐下休息。” 龙青云挥开太君的手“爹,我们家的规矩,如果我也发生意外,继位者是谁?” “云儿,别说这个吓娘啊!”“娘,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不在了,这个家由谁来扛而已。”他玩世不恭的笑笑。 “照规矩,若你已娶妻,就由你的妻儿继任:但若你尚未娶妻,就由我的姊姊,也就是你的姑姑龙映红接任。” ******* 豪华宽敞的马车上,龙青云斜倚在座垫上闭目养神,初伴月远远的避在一隅,静默地咀嚼自己的心事。 她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被他拉上马车,只知道他们正往京城奔去,其他的,她不愿问,也不敢想。 早在离开幽谷之前,她就知道她没有任何可依靠的,纵使有,也只剩他了。此去经年,纵有千般恨事,她也只能默默承受,如今,她甚至连回幽谷的路都认不得,或许,她再也回不了家了。 马车里极尽奢华,让她皱起眉头。 太爷、太君本来很反对她上车的,其实,她也很害怕,如果不能跟他在一起,她该怎么办?一个连东西南北都分辨不出的人,若与他断了联系,失根无依,倒不如直接杀了她算了。 后来,还是他看出她的迟疑,极力向他们劝说,甚至搬出了他需要静养,正好可由她服侍的说词,这才平息了他们的怒火,让她上车,隔开众人不友善的目光。 幸好她已经习惯自己的卑下地位,这样的她,根本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就算要当他的奴婢,只怕还是进不了门呢! 她突然好想念雪怜星和师父,师父对她虽然客气冷淡,却从不曾将她当作下 人,而雪怜屋更是待她如姊,而且,雪怜星早已告诫过她,是她自己不顾一切的一头栽下,落到连爬出深渊的力气都没有的境地,注定被他伤得遍体鳞伤。 “你在想些什么?得到结论了吗?” 他的声音来得如此突然,令她的脸色为之一白,只能失神的望着他。 “如果现在不是在马车上,你想,光是你看我的这副表情,我会对你做些什么?”龙青云注意她许久了,不出声打扰,是想让她有个私密的空间,但见她的神情愈来愈悲哀,令他不得不出声关切。 “我的表情?”她愣愣的道,不是已经学着要关上心门了吗?怎么还会让他看出她的不对劲? “瞧你一脸悲哀绝望的模样,你是在害怕什么?”他坐直身躯,双臂自然垂下,即使在这样的空间里,他的一举一动仍是优雅俊美的。 她必须很小心很小心地,才能封锁自己一点一滴流向他的感情。“一个对什么事都懵懂无知的人,应该不会害怕什么吧!” “这是你帅父教你面对外界的唯一方法吗?”改天若有机会的话,他不介意送上两拳给她师父作为谢礼。 “不,师父的方法是根本不让我出谷,没有外界、没有世俗、没有纠葛,自然无所畏惧。”现在,她有点懂师父的意思了,可惜,回幽谷的路她却已经不认得了。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你想回家吗?” “如果你愿意指点我回去的路,我会很感激的。” “然后呢?从此老死于幽谷,将外面的一切全部忘掉,独自疗伤止痛?或者,再等待下一个愿意带你出谷的人,迫不及待的替他暖床?” “将来怎么过是我的事,你不必揣测,也无权过问。”她强自振作的打起精神面对他。 “问题是,你已经跟我牵扯不清了,你的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我都说过要娶你了,你还回幽谷做什么?你忘了当初是谁哭着说不想待在那种地方,声泪俱下的求我带她出谷的?” “那时我是真心的想离开”不然她不必下定决心随他出谷,她不是没有挣扎过,可是,他总是轻易的留住了她 “现在呢?又想回去了?你出谷时的魄力到哪里去了?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这样反反覆覆、优柔寡断,提不起,放不下吗?” “不,我没有。”她惨白着脸,不住往车厢壁上靠。 “你对雪怜星说你爱我,所以你不愿跟她走,也不忍心听从她的意见给我致命的一剑,现在呢?你是因为突然发现不再爱我,所以便急着要回幽谷去当你师父的好徒儿了?” 他只要一想到她要离开他,就让他觉得全身发寒、心如刀割,他已习惯她的陪伴,他早已不再渴望别的女人,他只要她。 “你那晚你全都听到了?” 她的小脸上震惊得毫无血色,他都知道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奚落她吗?那这些日子她的细心照料又算什么?当她被他逗得无地自容,坚持守住心事时,看在他眼里又算什么?而当她被他压在身下任他需索时,他又是怎么看她的? “该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如果你在破庙里说的是真心话,那你就不该提出要回去的话,但如果你只是基于一时的气愤,那大可不必,我不要一个三心二意、反覆无常的女人做我的妻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眼眶中的酸意令她克制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在我这么绝望无助的时候,是谁给我最狠的一击!你知道吗?你们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即使我想跟你们平起平坐,都嫌不够资格! “但我何尝愿意这样?我知道你的父母为你兄长的死恨我妹妹,但事情的真相也许不如你们所想的啊!我也想在你爹娘面前维持好形象,可是你你却把我当成下贱的娼妓,你要我怎么坦然的面对他们?” 他将她拽进怀里,粗重的鼻息回荡在空气中“我没有那样看你。” “你有!你任我成为他人的笑话,你甚至不加以掩饰你的欲望,让所有的人明白我是你的泄欲工具。”她愈说愈难过,愤恨的小手捶打着他的胸膛。 “我绝对不会将这个卑劣的名词套在自己女人的身上!”他任她发泄,双臂紧紧搂着激动的她,不让她离开。 他知道自己重重的伤了她,尽管他并不是有意的。 她累了,极其缓慢的闭上湿润的眼“是啊!你当然不会这样对待你心爱的女子,可我不算啊!你根本不在乎我,所以,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你也不在乎我能不能被你的家人接受,因为你根本不爱我。” 她被他捧住双颊,沉重的吻落在她可怜兮兮的笑容上,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但他丝毫没有放松之意。 她在心底低叹,每次都这样,当他想掩饰他的卑劣行径时,总喜欢用身体当作筹码好留住她!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不为所动?要到什么时候,他才知道这样终究是没有用的? 龙青云紧紧的将她困在双臂中。他该怎么告诉她,事情并不是她想的这样!事实上,他根本不相信他的家人,因为他知道伤了他兄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龙门的人,连一向亲如兄弟的八大骑他都不信任了,他当然不能将她独自抛下,甚至让她一个人面对虎视眈眈的众人。 他承认他在厅上所做的是有些过分,但他不能冒险啊!在真相尚未浮出你面前,他绝不能让她成为他们野心下的牺牲着,他不能失去她。 他微抬起头,凝视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她的泪眼汪汪令他的内心感到一阵悸痛,久久不能平息。 “我从来没有让一个女子待在我身边这么久,你是第一个。” 初伴月眼光迷离的回视他,她知道他在说话,但她下意识的不想听,因为,她爱他爱得无法自拔,只怕他的话,会伤她更深啊! 他的唇再一次侵袭她,极尽温柔的哄她张开双唇回应,他疼她、怜她、惜她啊!如果她还是不明白,那他会想尽办法让她了解,会令他动心的女子非她莫属! “嗯!不要。”她惊恐的发现,他的手正覆在她的双腿间,隔着层层布料爱抚着她。 “你不能回去,我绝不让你一个人离开,要回幽谷,也得由我陪着。”他深情的含住她的唇瓣,对她的眷恋一发不可收拾。 她心慌意乱的被他放倒在软软的靠垫上,他熟悉她的身子,一如熟悉自己的,大手熟稔地挑起她的情欲,没多久,她的身子便已火热无比,这时,他可充分体会到豪华马车的好处了。 “不要,这里随时会有人” 她的低语完全消失在他的唇中“没关系,我不会让他们打扰到咱们。” “我我”她目光迷离的揽着他的头,无助地在他的身下挣扎“这太狂野了。” 他不分时辰、不理日夜,只要他想,他就要掠夺她的一切,但马车外尚有他的家人啊!他们即将前往龙门,现在又是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他他怎么可以 龙青云剥下她的上衣,让雪白饱满的双峰落入他的掌中“你好柔、好软,我爱死了你这娇美的模样。”他埋在她的双峰间低叹“你怎会以为我舍得放你走呢?” 她的身子又虚软又颤抖,无法抗拒他的攻击,一波一波的,无力排解她的情潮“不要这样,我们不能每一次都用这事结束谈判。” “你想跟我谈判?”他在她的蓓蕾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她吃痛的低声惊呼“是是的,我不要再当你的女人了。” “不,我不准!”他惩罚性的轻啃她的小腹,大手探入她的亵裤里。 “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又羞又急的推着他的头。 “可是,初伴月只有一个。”他邪笑的回到她的唇,大手扯下她的裙 就在这令人意乱情迷的时刻,马车陡地停了下来,易江的声音在车外扬起 “爷,已经到家了,太君问您是要回简居,还是直接上客房休息?” 几乎是在同时,太君的声音也传来“云儿,你先跟我回我房里,我还有话要问你,”说着,并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幔。“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拔高的女性嗓音久久不去。 龙青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以疾如闪电的速度翻过自己的长衣,遮在初伴月半裸的胴体上,对于他的满足神情与前襟大开的赤裸胸膛,反倒不以为意。 “娘,别吓坏了我们。”他吊儿郎当的说。 “你们竟然在这里做那种事,简直是不知羞耻!”太君的好教养羞得她恨不得能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但当她看到成群的奴仆皆瞠大双眼好奇的朝他们瞧时,她又急着放下帘幔,将他们掩在马车中。 初伴月埋首于他的胸膛,只消一眼,她便能瞧见龙门的雄伟气势,朱红色的大门前站着排列成群的人们,他们的眸光全是这般轻蔑,让她羞于自身的处境。呵!这下子,不用她自己走,他们也应该会将她阻绝于门外了吧! “娘,直接把我们送到客房去,有话明天再问。”龙青云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剧烈颤抖,她的小手甚至反常的紧紧攀着他的胸膛,他知道她吓坏了,再待下去,她肯定会抓狂。 “你你真是浪子!”太君不得已只好应允了“来人哪!把马车直接驶进去。” 然而,一个娇媚的女性嗓音却细声细气地扬起“太君,就让云哥回简居嘛!那儿才是他的家啊!”“雨倩,难道你不介意他的荒唐事?”太君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惊喜。 “唉!男人嘛!难免风流,何况云哥又属人中龙凤,我若太介意,不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吗?” 初伴月身子一僵,说不出的酸涩滋味袭上心头,她微抬眼,好想见见那个叫雨倩的女子。 他只对她摇了摇手,低声嘱咐将马车驶进门。 “真是难得的懂事孩子,云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太君别这么说,在云哥的怀里还有一名女子呢!”年轻女子的声音有着羞怯之意。 初伴月的意志力开始飘忽,她的淡然平静让龙青云蓦地一惊“伴月,别理她们。” 她抬眼对他涩涩的一笑,但笑意并未传达到眼中,不安逐渐啃啮着他的内心。 “伴月。”他心疼的唤着她,长叹一口气。 马车外的讨论并未中止,下人们不敢堂而皇之的述说主子的不是,但龙家太爷、太君的不满是如此明显,而在龙青云之后的下一顺位继承者突然开口了—— “好一个不知羞的女子,乾脆让云儿将她拴在裤腰带上算了。” 幽幽细细,极尽嘲讽的声音直穿过层层人群,透进帘幔。 初伴月只觉心已碎,眼泪不住地泛流,浑身抖得像落叶,她抓住他衣襟的手蓦然松开,眼前一黑,身子瘫软的往后倾倒,在失去意识前,耳畔听到他惶急的声音。 然而,即使在众人眼中,她已成为低贱浪荡的女子,但是,她对龙青云却依然没有恨 ******* 黑色的布幔笼罩大地,幽暗的房内伸手不见五指,在几点依稀的星光照射下,隐约可看见床上有两具紧紧交缠的身子,男子粗重的喘息与女子满足的娇吟不时传来。 “哥,好了没?我快爆了?”座椅上另一名男子不耐地叫道。 “烦什么烦?总要我尽兴了才能换你。”男人不停的骑在那名女子身上,每一次进出都是勇猛万分。 “快一点嘛!我等不及了。”眼前这景象多撩人啊!他也有出过力,但为什么总是哥先享用? 女子咯咯淫笑,声音腻得吓人“别急,阿六,等一下就轮到你欲仙欲死了。” 座椅上的男人吞咽一口口水“我是担心你教他折腾得累了,待会不能让我满足。” “是吗?我哪一次这样过了?”女子又娇吟了两声,突然想推开跨骑在她身上的男人“离开,不能泄在我里面。” “不能吗?”男人仍是一个劲儿的抵到顶“我们兄弟俩冒着生命危险替你做那种事,你连这点机会也不给我?” 女子更加用力的推拒着他“别,我毕竟是要嫁入龙门的女人,怎可让你占了便宜?” 男人抽搐了几下后,正要泄出时,冷不妨的一柄短剑插入他的胸口,他陡地睁大眼,不信的倒在女子丰满的娇躯上。 “你你杀了他?”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瞧着女子满不在乎的推开尸体。 “这不是很好吗?以后我便是你一个人的了。”女子站在他面前,晶莹雪白的身子不断摩挲男人的下体,双手还指引它来到那神秘之地 男子在她身上得到了快感,开始另一波浓重的喘息“你你不会像对他那样的对我吧!” “当然不会,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杀你。”女子陷入销魂境界,然而,搂在男人背上的双手,却悄悄掐成爪,直插入男人的背心 虽连续解决了两个男人的性命,那女子犹面不改色的坐在椅子上,兀自抚着湿润的下体,给予自己安慰。 “把你那花痴的表情收起来。”房内突然走出另外一名女子,美艳的容貌在上了年纪后,看起来更加的妩媚成熟,令人心动。 “你都已经知道了,义母。”女子缓缓的合起双腿,披上单薄的中衣。 “一连杀了两名八大骑,龙青云不会起疑吗?” “少一个人知道,对我们的计画会更有利。”她冷酷的说。 “我瞧你是厌倦了这两兄弟,所以才痛下杀手,怎么?还没找到可以满足你的男人吗?”中年美妇抬起女子的下巴,细细梭巡这丽若春花的面容。 “普天之下的男人都教我看不上眼,只除了龙青云。”女子淫荡的露出媚笑。 “只可惜他并不喜欢你。” “我会继续努力的,十二年前他不上我的床,十二年后,我会要他付出代价的。” “随你吧!不过,在他身边的女子你可瞧清楚了?” “是。”不过是个无关轻重的女子罢了!她漫不经心的想。 “必要时,连她也一起杀了。”中年美妇的眼眸中满是凶残的杀机“你一定要坐上当家主母的位置,我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这一天,我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是,义母。”女子垂下眼睫,心中另有一番计较。 “好好做,别让我失望。”中年美妇严厉的抹了女子的酥胸一把,冷冷的道:“立刻恢复你清纯的模样,别小觑了龙青云,咱们绝不能露出一点的蛛丝马迹,让他察觉了!” 第八章 “娘,别太过分。”不等太君、太爷回房歇息,龙青云便在花厅追上他们。 太爷摒退众人“你这孩子愈来愈没分寸了,对你娘可以用这种口气吗?” “无妨,我终于见到有女子能让你如此挂心在意,这表示你动了情。”太君掩唇笑道:“只不过,你也太不知节制了点,在车上就对人家这样,哪个正经女子受得了?” 龙青云懊恼不已“那时我只是想抚去她的创痛,根本忘了是在什么地方。” 如今,初伴月正昏睡在客房的床上,哀伤落寞的表情让他好心疼、好后悔,他不该拿她来刺激旁人的,她需要的是温柔的呵护。 太爷瞅了他充满柔情的一眼“你给我老实说,她在你整个计画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她是我的女人,”这点毋庸置疑“除此之外,她是我借以掩饰真相,应付突发状况的最佳利器!我要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武功奇差,是个成天只会沉迷女色,放浪形骸的浪荡子。” 在破庙那晚,他一听出蒙面人的笑声时,心里便已做了这番打算,他霎时明白下手杀他兄长,取走黄金鼎的人,必是觊觎龙门权势,熟悉内情的自己人! 所以,为了不让他们一而再地进逼,也为了能好好养伤,以便暗中调查每一个可疑者,他才会装病与初伴月窝在房中,当然,他不否认这也是他的私心作祟,因为他要让初伴月再也离不开他,再也无法忍受与他分离。 关于这个部分,他自认做得相当成功,敌人找不到再次下手的机会,对他的戒心也因他的“掩饰”而降低许多,如果他料得没错,敌人已经快要按撩不住了。 “连八大骑都被你摒除在计画之外?” “是的,我在破庙里差点遇袭身亡,就是其中之一搞得鬼,幸好伴月救了我。”龙青云轻轻淡淡的一句话,点出那晚的危险,也让两老加深对初伴月的好感。 “连八大骑都被对方收买,可见他们的势力有多可怕。”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太爷,也不得不惊讶,因为,八大骑自小跟在龙青云身边,其默契、友谊,早非一般主子与随从问的关系,如今,竟连身边的人都不足以信任 “所以,我肯定这一定是深知内情的人搞的鬼,八大骑随我返家的时间并不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买人心,想必手段相当高明。” 太爷沉吟半晌“你曾问过我,龙门下一任继承者的事,莫非” “爹,这只是我的猜测,在没有确定的证据前,皆不该妄下断语。” “姊姊向来心高气傲,并且以身为龙家人为荣,她一直未曾婚配,我还以为天下间的男子没一个能人她的眼,没想到,她的野心竟是希望能执掌龙门” 太君握住太爷的手,安慰道:“夫君,只要大家平安就好。” “可是,他们竟然伤了天儿,若不是天儿命大” “爹。”龙青云倏地制止了他,压低声音道:“须防隔墙有耳。” 他们好不容易封锁住这消息,岂能在最紧要的一刻功亏一篑? 太爷愤怒的低声道:“该死的,连在自己的家中都需要防贼,这算什么?” “忍耐点,爹,事情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你和雨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太君担忧地紧蹙眉头,如果龙映红有嫌疑,那她收养的义女岂不是也很危险? 龙青云优雅的打了个浅浅的呵欠,无奈的端起茶杯小啜一口“不管她无辜与否,我都不会娶她的。” “这样一个好女孩。”太君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娘,如果我要动她,早几年就收她进房了,绝不会忍到现在,既然当年不动心,现在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龙青云架在椅子上的双手改交叠在胸前“不过,我并不介意你们去筹备婚事,我要让他们急于将计画提前曝光,然后,一网打尽!” ******* 初伴月悠悠醒转,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上等厢房。她总是被幽禁在房中,而且一处比一处奢侈豪华,仿佛外头的世界就如同一间间不同的屋子般,除了数不清的琉璃金玉、串台楼阁外,再无撼动人心、浑然天成的自然美景。 她支起上半身,对眼前的一切皱起眉头,更对自己的嗜睡感到不可思议,难道是她的身子骨变差了?还是因为穴道被封制过久,因而伤了身? “小姐,快别起来,你有点发烧呢!”一名小婢上前说道,手中的灯台让初伴月一惊。 “现在是什么时辰?” 放眼望去,房内数十只烛火将屋内照亮得有如白昼,难怪刚刚她会以为她只是昏睡几个时辰罢了。 “酉时将末,已过了用晚膳的时间,”小婢将她扶起,并替她在背后垫了一个软枕“小姐,要不要我去端点粥来?” “我我不是很饿。”初伴月蹙起眉峰“这是哪里?” 这似乎是她每到一个新房间都会问的话,然而,龙青云呢?那个老是赖在她身边的男人在哪里? “客房,二少爷嘱咐我们要好生照料小姐。” “你们?” “是啊!还有一位老嬷嬷,她现在正在厨房里熬安胎药准备给小姐喝。”小婢相当尽责,生怕新主子有一丝不快,所以一古脑儿的全说了。 正在揉着额间的初伴月一愣“安胎药?” “是啊!小姐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所以才会那么想睡觉,二少爷特别叮咛我们得好好照顾小姐的身子,务必让小姐不会感到任何不适。”而且还叮嘱她们务必要保守秘密,以免多生枝节。 她有孩子了?!初伴月将小手缓缓移向仍平坦的小腹。她已经怀有他的小娃娃了?而且他知道?这项消息令她缓缓露出令人炫目的温柔微笑,她就要生下他的孩子了。 “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看一下老嬷嬷菜弄好了没有。” “嗯!”初伴月如梦似幻的笑着,思绪一直停留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里,浑然不知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姑娘,冒昧打扰了。” 她一惊,抬头看见一位年纪与她相仿,但五官艳丽姣好,相当有女性魅力的女子出现在她面前,而且正上下不住地打量她。 “你?”这娇媚嗓音她并不陌生,先前在车内的景象浮现脑海,令她顿时白了脸。 “我是雨倩。”她和善的笑笑,优雅地坐在椅子上,自在地接受初伴月的注视,且合宜的将小手摆在桌子上。 “我是初伴月。” “我知道,而且,听说你已经怀了云哥的孩子。”雨倩温婉的打开小扇,遮在小嘴上,像是极不想这种污秽的字眼出自她的口中似的。 “你都知道了?” 这么快?在她都还一无所知的时候,这府中上下到底已有多少人知道了? “不算快,其实,我是最后一个被告知的人。唉!云哥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惹来一大堆麻烦,要我出面帮他收拾。” 雨倩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她当然不会傻到承认这消息是她刚刚躲在门外偷听 来的,初伴月已经严重的影响到她的计画,龙青云对她的宠爱,众人皆看在眼里,她必须尽快铲除这个麻烦才行! “他要你收拾什么?”初伴月纳闷的问,为什么她听不懂雨倩的意思? “你肚子里的孩子啊!”闻言,初伴月慌了“他说过要我替他生孩子的。” “云哥不可能这么不理智的,像龙门这样的家庭,可不容许他有不乾不净的,私生子,他一定是谁骗你,好让你躺在床上任他玩弄。”她以小扇遮面,好似她这大家闺秀实在没脸谈这种事。 记忆中,好像是这样“可是,他真的这么说过,他没有理由骗我,我原本也不要他的孩子” “可是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雨倩的轻笑像一根针般刺进初伴月的心坎,记忆中,龙青云似乎也曾说过她反反覆覆,优柔寡断 她的失落全被雨倩看在眼里“男人嘛!总有在外风流、逢场作戏的时候,他在外头花,我不反对,但如果要带到家里来,想必太爷、太君会有法子让他守分寸,但若要生下孩子别说龙家不允许了,就是我,也不会赞同的,毕竟我和他的婚期已近,你的孩子怎能在这个时候出生呢?” 初伴月颤着声,真痛恨自己的软弱“这也是他的意思?” “自然,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厨房里以小火熬煮的可不是什么安胎药,而是打胎药!云哥正候在一旁,好确定你不会为他惹来麻烦。”雨倩瞧见她空洞、茫然的眼神,于是再下一记重击,好让她再无反抗的能力“同样是女子,我奉劝你一句,男人嘛!不都是这样?订亲后这些年来,他每回返家,都会带着不同的女子,有的年轻、有的貌美、有的风情万种、有的才华洋溢,但最后,他都会不留情的遣了她们,他的妻,始终都只有我一人。” 他总是这样,花心风流、霸道狂野,这些初伴月都最明白不过了,但为何听到雨倩的话,还是会令她心如刀割?她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狠,狠到连一点希望也不留给她 “你难过又有什么用?我从小与他青梅竹马,见过多少女子痴心于他,但结果都唉!不提也罢。”雨倩见她颤着身子不说话,便耸耸肩转头离去。 在转角处,她正好瞧见那小婢和老嬷嬷端来黑色的药碗,她阴阴的一笑,马上避了开去。 “小姐,药煎好了,快趁热喝吧!”小婢将药碗端到初伴月面前,却见她发呆失神的模样,不禁纳闷的望向老嬷嬷。 老嬷嬷毕竟见多识广,她上前轻拍初伴月的面颊“小姐,你可别吓我们,药端来了,好歹你先喝下再说。” 药? 初伴月飘忽的神志忽地凝聚,拼命摇头,不!她不要吃药,她要这个孩子,就算他不要,她也要将他生下来!这个孩子是她的唯一,她绝对不能失去他! “小姐,你怎么了?”小婢的脸色顿时惨白“怎么回事?嬷嬷,刚刚不是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老嬷嬷一个劲地压着初伴月不断挣扎的身子“不能让她出去,二少爷交代要我们好好看着她。” “是啊!要是在我们手上丢了人,二少爷不会放过我们的。”小婢连忙放下药碗,帮着老嬷嬷制止不断扭动、狂喊着要离开的初伴月。 “不不!我不要吃药”初伴月双眼无神的瞠着。 他派人看守她,是怕什么呢?怕她悄悄的把孩子生下来吗?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一再碰她的身子呢? 自她的唇中逸出又哭又笑的声音,着实吓坏了老嬷嬷与小婢。 “嬷嬷,你看她是不是疯了?”小婢害怕的问。 “快别胡说,二少爷把人送到我们手中,若有任何闪失,我们还有命在吗?” “那那怎么办?”小婢抖着声音,一脸惊恐,她还不想死啊! “咱们把药灌进去吧!至少咱们已经尽力了。”老嬷嬷一咬牙,和小婢合力撬开初伴月的牙关,将药灌了进去 初伴月又打又踢的,但她浑身虚弱,哪敌得了两个下人的力量?她只能紧闭牙关,硬是不肯屈服,然而,在全身使不出力的情况下,挣扎让她的小脸更加苍白了。她发现自己的穴道又被封住了,难怪会无力抵抗,只是她到底还要受多少苦,这份情债才算还完? 很快的,一碗黑色的药汁总算灌得碗底朝天,初伴月靠在床边不断的呕吐,但已下肚的药汁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小姐,你别这样嘛!这药是二少爷亲自调配的,用的还是上好的药材,吃了对你的身体可是大有助益的。”老嬷嬷擦拭着她唇畔的药渍,边不断的哄着。 是他,又是他!竟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都不留给她 小婢拉拉老嬷嬷的衣袖“她好可怕,我们还是快下去吧!” “还不住嘴”老嬷嬷机灵的望了她一眼,突然“啪!”的一声忙跪倒在地“二少爷!” 龙青云揉揉眉间,懒懒的挥着手“这里是怎么了?” 怎么一片凌乱的模样?地上是破碎的碗,床上是披头散发的初伴月,下人还在一旁嚼着耳根是不是他太久没回家,不知道连龙门的下人都不够勤奋了? “二少爷,小姐不肯喝药,所以奴婢们才” 他皱起剑眉,掬起初伴月苍白的容颜“为什么不喝药?这样对你的身子不好。” 初伴月怒瞪着他,冷冽的目光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般“放开我!” 他神情一凛,打发下人后,扶起她疲软的身子“怎么了?别再提起要离开我的话,我不喜欢听。” 刚回到龙门,待办的事情太多,她的事只有先放在一旁,不过,才数个时辰不见,她怎么就变成这样?难道怀孕的女子都像这般难伺候吗? “解开我的穴道。”她咬牙对着他怒吼,双手一直按着腹部,徒劳的护着她的孩子。 “那个啊!我是怕你在这里乱闯有危险,所以宁可让你待在安全的地方。”只等凶手一露面,他们就可以自由了,到时候,她想去哪里,他一定奉陪,绝不会再让她有想回幽谷的念头。 她恨他带笑的眼“为什么不放开我?是怕我在这里丢你的脸吗?没关系,我走,我马上走,不劳你费心!但为什么你不敢面对我,直接跟我说,你是怕我恨你吗?” “你在说些什么?”他大皱其眉。 “你这个凶手,杀死我孩子的凶手!”她失控的朝他狂喊。 “你都知道了?”原本他并不打算让她知道她已有身孕的事,因为她的身子不太好,情绪也不很稳定,如果可能,他根本不想让她这么快有孩子。 她毫无笑意的冷笑了两声“我当然知道,不仅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了,这种事瞒得了人吗?” “你在胡说什么?”他隐瞒所有的人她有身孕的事,为的就是要保护她啊! “我说中了你心里的话,所以你不高兴了是不是?”初伴月一脸悲哀的捧着他俊美的脸庞“你不要这个孩子,是吗?” “我是没想到这么早,但” “你不要没关系,可是我要啊!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的杀了我的孩子?”她走不出自己的迷障,只觉得好苦、好苦,爱上他竟是她悲哀的开始,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她根本不要啊“你在说什么啊?”龙青云注视着她迷乱的眼,不安的发现她受了刺激,而且还是相当大的刺激“伴月,你听我说,我是没想到这么早有孩子,你的身子太虚弱,而我还有太多的事没处理完,这个孩子来得的确不是时候” “我恨你!” 一句破碎的低语粉碎了他的努力,他可以感受到内心正一阵阵的抽痛着。 “拜托不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今天他已经够累了,不但得向皇上解释龙九天和雪怜星的事,还得小心应付野心勃勃的姑姑,他已经觉得精疲力尽了,现在只想好好的跟她做ài,然后大睡一场。 “我恨你!” 感觉到一股正微微接近她的掌温,她明知躲不过,只能紧闭双眸僵硬地任他为所欲为,此刻的她,整个人浑身是伤,再多的热情,对她而言都只是另一种痛彻心肺的鞭苔,受了伤的伤口再也愈合不了了。 “伴月。”他箝住她的肩头,在强逼她面对他的刹那,看见她不哭不闹的死寂神情,令他心中一恸,无奈地一松手。 而她则连忙缩进床铺的深处。“不要靠近我,我恨你。” 在她倏地昏厥前,她仍用这三个字狠狠地刺伤他,让他疲惫的瘫坐在床前,眼中浮起深沉的失落 ******* 昏暗的密室里,床上男子沉睡的呼吸声低微的传来。 龙青云拖了一把椅子,沉默地关上密室的门,坐在桌前,郁闷的皱着眉头。 “有心事?”床上的男子被惊醒,看见是他,于是将双臂枕在头下笑问。 “打扰你了。” “躺这么久,也累了。”他的眉眼酷似龙青云,只不过,温和有笑意的表情令他看起来较有人缘“什么事让你这么烦?” “不关你的事。”龙青云闷哼,大手支在脸颊上,暗忖: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让软弱又深爱他的初伴月竟会吐出这么绝情的话? 他仔细问过那两名下人,却没有理由、毫无答案,只知她刚听到怀孕的消息,还开心的笑着,却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竟发狂得不肯吃药。 “刻意到我这里来发呆?不会吧!”床上的男子不敢相信的笑道。 “你别太欠揍,这回要不是你受了伤,我说什么也不会回来。”龙青云终于把注意力放在床上男子的身上“哥,你趁这时候尽快养好伤,等外头的一切平静之后,这门主之位还是得交还给你。” 龙九天挑眉道:“我瞧你做得不错嘛!而且外头的人早以为我死了,你乾脆就顺理成章的接下吧!” “我不要,那是权宜之计,而且,那时你也真的死了大半,是爹用了千年灵芝妙药,好不容易才将你救回来的,你若不出面,他们的野心便永远不会终了。” 那天,龙九天和雪怜星都被下了药,龙九天的背心上还被插了一刀,若不是他内力深厚,刀刃人体时被内力自然生成的反应激偏了一点,他或许早已一刀毙命了。 饶是如此,龙九天也休养了近半个月才见好转。 “唉!我真不想知道真相,现在大家不是都过得不错吗?”龙九天低叹。 “你好,我可不好。”光是初伴月,就够让他心疼的了,至今只要想到她悲痛的表情,他的心都还在痛“伴月已经有我的孩子了,这事不宜再拖,我打算直接找姑姑摊牌,如果她再逼我,我绝不容情。” “哦?伴月就是那位马车上的女子吗?”他闷笑道。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又是太君长舌惹的祸。 龙九天因他的反应笑弯了腰“好,不说,不过,你能先告诉我你的计画吗?” “偷袭我的倪五,倪六已经死了。”龙青云平静的道:“他们跟了我一段时间,论情,我该为他们的死查出个究竟,但我认为此刻不宜打草惊蛇,所以决定择期再好好的安葬他们。” “有理。”龙九天点点头。 “接下来嘛!你已身亡许久,早该入殓了,所以,我请爹娘为你安排一场丧事,到时,姑姑一定会到场致哀。” “然后,我再演一出死而复生的戏码?”他打趣的接着道。 “聪明。” “凭我们兄弟联手,姑姑的力量有限,届时,只要找出黄金鼎,这件事就可以落幕了,一家人总不能闹得太难看。”龙九天行事向来手段圆滑,凡事总替人保留三分情面。 “就听你的。”反正龙门由他做主,他怎么决定,龙青云都没有意见。 “忙完这件事,就该轮到你的婚事了吧!”身为大哥,他总得关心一下。 “如果伴月的气已消,我自会抓她拜堂。” “口气真闷哪!那个女子究竟有什么好的,竟让你如此珍爱?” 龙青云瞪了轻浮的他一眼“伴月是雪怜星的异姓姊姊。” “哟!原来是小美人的姊姊啊!那我更该见一见了。”龙九天双眸一亮。 “别光提我,你呢?你不打算去追那小美人吗?”龙青云打趣的问。 “她啊!我跟她只是兄妹之情。” “兄妹?” 龙九天闲适的撑起上半身,好整以暇的披上外衣,保护好不容易调养康复的身子“当然只是兄妹,我可不想跟一个黄毛丫头谈感情。” “那你和她怎会老是窝在房间里?”龙青云惊愕地问:“还有意收她为妾?” “谁告诉你的?”龙九天眨眨眼。 “大家都这么说,连娘也” “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向来不喜欢江湖女子,总把她们视为想要飞上枝头的麻雀。” 龙青云忿忿的瞪大了眼“那你和她为何会同时昏倒在同一张床上?” 要他啊?他又不是纯情小夥子,男女关在一间房内能做什么事,他怎会不知道。 “我们被下了药,所以什么也来不及做。”龙九天无辜的摊摊手“相信我,直到现在,我都还觉得很可惜呢!平白损失了一个一亲芳泽的好机会。” 第九章 长久的沉寂之后,初伴月极为缓慢的抚上她的腹部,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小娃娃还在不在?龙青云每天仍是要下人准备一碗碗的药汁,但都被她悄悄倒掉了,她不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是的,她一个人的孩子! “小姐,今天天气不错,园里的花都开了,我陪你到园子去走走,可好?”小婢战战兢兢的问。 初伴月将目光移向窗外“他已经答应我可以自由行动了?”她的语气是轻蔑的,她恨他!恨他的绝情、恨他的避不见面,也恨他的残忍对待。 自从他逼她喝打胎药那天,她的心就死了,她想离开这儿,即使回不了幽谷,她也不要再见他,不要面对让她跌到如此悲惨境界,却又是她深深爱在心底的男人。 “小姐,二少爷从没有限制你的行动啊!相反的,他还吩咐我要常带你到园子去走走,别老是闷在屋里。”小婢极力为主子辩解,这么深情又俊美的主子,对小姐已经这么好了,小姐为什么还是这么冷漠? “可是,他依旧封住我的穴道,让我不得自由。”初伴月自言自语着,见小婢仍是一脸茫然,她感到一丝不忍“算了,你就陪我到园里走走吧!” 龙门够大,庭台楼阁、池塘别院特多,园内的奇珍异卉让初伴月的心情逐渐平缓,渐渐的,缠绕在心头的恨事仿佛已不能再打扰她了。 行到一处葡萄园架下,初伴月觉得气喘,短短的一小段距离,已让她有些疲惫。 “让我在这里歇歇,你先去忙吧!” “可是小姐,我怕你找不到回去的路。”小婢有些迟疑。 “这点路我还认得。”一路行来,此地的景致与幽谷天然的景色虽大为不同,但花草树林却让她有熟悉的感觉,心情也格外轻松,待在这里,让她觉得很安全。 “那要用餐的时候,我再过来找你。” “嗯!”初伴月坐在一棵大树下,微微闭目养神,她的身子果然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是因为大病初愈,还是因为怀了孩子的关系 她一直很怀疑,那去胎药真的已经杀死了她的孩子吗? 半晌,远远有脚步声行来,她不予理会,以为是那小婢不放心又折返,但她还没歇息够,所以不想离开。 “雨倩,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得更加动人了。” 闻声,初伴月倏地睁开眼,身子马上弹跳起来。是他!这慵懒低沉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而且,是一度让她眷恋至极的声音。 “云哥,你别笑人家了。”女子的娇笑声几乎同时扬起。 初伴月缓缓上前,藉着枝叶的遮蔽,望向不远处两人相偕同行的身影。他们好相配,男的英挺、女的柔美,俨然是一对天作佳偶想到此,初伴月下意识的往后一缩,靠在枝叶茂盛的灌木丛中,久久无法平息心中的伤痛。 “雨倩,再过不久,我们便要成亲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龙青云的脸上并无半点喜色。 “什么事呢?”雨倩将柔软的胸脯往龙青云的手臂贴近,很有技巧的挑逗着他,但外表却仍是一副谨守礼教的模样。 “你怎么会等我这么久?”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我爱你罗!”雨倩柔媚一笑。 龙青云似乎对这答案非常满意,带着她在一处芍药花丛前停下“真的?那我倒要仔细瞧瞧你这小嘴说的是真是假?” 雨倩低笑出声,主动嘟起红唇、眯起双眼,邀吻的意味相当明显。 躲在树丛后的初伴月看不下去了,他们分明是在调情,雨倩果然没有骗她,他们即将成亲了。 就算证实了这事,初伴月的心中仍然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因为她的心早就死了,会痛,是因为她还看得到他的人,只要她的眼前没有这个人,想必她也就不会再难过了。 “啧啧!你这张小嘴不仅会甜言蜜语,还很会撩人呢!说老实话,这几年你又学会了什么特别技巧?” 背对着初伴月的龙青云邪邪地掀起嘴角,眼底却隐含着一层危险的锋芒,正紧盯着他的猎物,丝毫不敢大意。 “人家哪有啊!不就全心全意的等待你这个浪子吗?” “说是这么说,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真的那么想!” “要不——你让人家伺候你。”雨倩早就想上他的床了,外界传说他花心风流,跟过他的女人都称他的床上功夫极棒,是个很完美的情人,说实在的,她真的肖想很久了。 “今晚?”他轻笑“太快了吧!我们还未正式成亲,岂能洞房?” “人家早已经是你的人了嘛!”雨倩滴溜溜的大眼转了一圈“还是你还在陪那个药罐子?” 龙青云的眼神忽然一黯,但表面上却故作不解状“哪个药罐子?” 她娇嗔的捶了他的胸膛一下“还有谁?不就是那个初伴月吗?你倒心疼她,每天要厨房帮她弄这弄那的,好不气人。” “还没当上主母,你就心疼厨房的人啦!”他凉凉的扯开话题。 “人家才不是这么想呢!你啊!偷腥也别偷上那种女人嘛!不怕辱没了龙门的家风。” “是吗?”他强抑住怒气漫应道“她对你一点威胁性也没有,只不过是我玩玩的一个女子罢了,不会当真的,你不用过于在意。” 初伴月怔怔的听着——玩玩而已、不会当真?这个她早就知道了,所以伤不了她的,真的,只是为何她心里还是感到很痛? “那就好,我还真怕你会娶她进门呢!”雨倩双手合掌,甜甜的笑道。 龙青云故作惋惜样的叹了一口气“只可惜龙门的传家宝已失,就算我与你成亲了,还是不能让你当上主母。” “为什么?”雨倩的声音下意识的尖锐起来。 “碍于家规,不得不如此,”龙青云无奈的摊了摊手“你以为我这些年为何会待在外头?那是因为这个家是我大哥的,只要大哥仍在,我便只是个无用的老二,既然不能带给你幸福与荣耀,只好浪迹天涯了。” “可是,你现在已经回来了,你大哥又发生了那种事”雨倩的声音逐渐变低。 “皇上可下管那么多,他只追究黄金鼎失踪的事,丢了御赐之物,可是要杀头的。” 背后忽然有声极低的叹息声传来,令龙青云心下一惊,这声音多似初伴月啊!但他转念一想,不可能的,伴月近日来心情大为低落,身子又不适,况且,这里距离屋子甚远,没有人陪伴,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来这儿。 他一定是听错了,都怪自己太在意她,才会走到哪儿都以为她就在身边!他失笑的撇撇唇,将全副心神专注在眼前的事上。 “你不会怪太君没跟你说明白吧?其实太君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才会极力主张让你进门,只可惜,我没办法令你荣宠一身。”他低叹的皱起眉头,努力做出深情款款的表情,但却避免碰触到她的身子。 不用亲身证实,他就看得出来她热中于床上运动,这令他作呕,完全无法忍受她发浪时的气息。 “没有别的办法吗?”雨倩一步步落入他的圈套犹不自知。 “没有,除非找回黄金鼎,让它回到我手中,在我们大婚之日,顺便进行继任门主的大礼。”他的眉头嫌恶的蹙成一团。 雨倩沉吟许久,忽道:“我知道黄金鼎的下落。” “哦?”他的眼睛蓦地一亮。 “我会带你去拿,不过,你可别把我当成凶手。” “我明白。”他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而且不吝惜的给她一个飞吻作为鼓励。 ******* “姊姊,伴月姊姊,你醒醒啊!是我,怜星啊!”一天又过去了吗?初伴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其实,时间在她身上早已停止作用,她像个没有生命的躯壳,让她吃饭,她便吃饭;让她睡下,她便睡下,日以继夜,她只管将自己缩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里,因为那里不会有人伤害她,也不会有人嫌弃她,她很安全。 心,也不会痛了。 “姊姊,你别吓我啊!”雪怜星惶急的小脸上布满忧郁。 她就知道要快些来寻她,救她出去,可是,怎奈她也在逃命啊!若不是她在龙门外头徘徊时,无意间见着一个极像龙九天的男人,说真的,她还真没胆进来寻人呢! 龙九天是她的好哥儿们、好朋友,但龙青云却让她没有理由的惧怕,她不敢堂而皇之的向他要人,就算有龙九天撑腰她也不敢,思来想去,只有趁前面正在忙的时候摸进来。 “怜星?”初伴月终于清醒了些。 “谢天谢地,你总算认出我来了。”雪怜星将初伴月扶起。妈啊!她怎么瘦成一把骨头了?该死的龙青云!她咬牙切齿、忿忿不平的帮初伴月套上外衣“快!快跟我离开这里。” “离开?” 初伴月低喃,她的反应相当淡漠,仿佛她们正在谈论的是无关紧要的天气,只因她的心早已空洞得没了情感、没了思绪,一切都静止在园里,不!或许是更早的时候。 “是啊!离开这里,离开龙青云那个混蛋!” 那三个字像根极细的针,狠狠的,毫无预警的刺进初伴月空洞的心,她多么想忘记那个人,但空洞的心听见他的名字仍会淌血、仍会哭泣 “怜星,你怎么来了?”她咬唇问道。 “姊,你总算正常点了。”雪怜星好怕她会一直痴傻下去。 “我只是累了,很想休息。”她病恹的说。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趁着大家都在忙,我们快离开龙门。”要不,就走下了了。 初伴月恍惚的看了双腿一眼“可是,我的穴道被封住了” “没有啊!”雪怜星再一次检查她全身,并没有发现任何穴道被制的情形。 “真的吗?”初伴月一脸的茫然。 “是啊!”雪怜星分心思考先前在前厅所看到的一切,忘了注意初伴月莫名的举止。 “当真好奇怪,难道龙九天那家伙没死?可是,那天他明明流了好多血啊!”仔细回忆,那天早上她一醒来,就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呆了,根本忘了确定他到底断气了没有。 “对了,或许他根本没死,那我也不用再逃亡了!伴月姊姊,我们到前厅去。”手一弹,她下了决定。 “前厅?”初伴月静静的坐着、看着,思绪依旧飘。 “是的,前厅。若不是前厅正在举行婚礼,我还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混进来呢!” 人人都说龙门是个好地方,怎么她一点也不觉得?反倒感觉一人候门深似海,乱七八糟的规矩恁多,做人都做得不舒服。 “婚礼?”初伴月侧着头想了想“是那种有着大红喜幛,两支龙凤蜡烛,穿得美美的新娘,以及好英俊的新郎的地方吗?” “是啦!是啦!还有很多吃的东西哩!”雪怜星拉着初伴月的手,迳自将她拖到大厅上。 有点怪异!龙门二少的婚礼,观礼的人数居然不多,而且各个戒备,如临大敌般,说是来参加婚礼,倒不如说是前来抓人的。 初伴月的神智一直恍恍惚惚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正在她面前发生,但她总凝聚不了意识,看到陌生的人会令她害怕,所以,自出房门后,她始终抓着雪怜星的衣袖,小平拽得死紧,说什么也不肯放松。 好多人在她面前来来去去,倏地,她见到穿着红色喜服的新娘,她怔怔的望着那红盖头,之后,她的目光移到隔壁新郎倌的身上,那英俊挺拔的新郎,触动她的心,令她心中一震她识得他啊! “姊、姊。”雪怜星急得大喊,怎么拽着她衣袖的小手突然松开了? 初伴月却置若罔闻,只是一个劲的冲到龙青云面前“你说你会娶我的。”她幽幽低问,心在滴血呵! 龙青云霎时脸色惨白“谁让她出来的?”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令仆役们与亲友愀然失色,但初伴月却毫无所觉,依旧死命的攀着他的大手“你说你会娶我的!” 该死的!他在心里暗咒一声,急切的紧抓住她的柔荑。她才是他的梦,渴望已久的梦啊!但真相即将要揭露了,他岂能在此功亏一篑? “伴月,我会给你解释的。”他俯在她的耳畔低语,她涣散的神智令他好生心疼。 突然,就见新娘一脸不悦的掀起红盖头“跟我成亲,否则你就别想拿回黄金鼎!” 龙青云暗惊,握紧的双拳中冒出冷汗,咬牙低吼:“雨倩,你好狠。” “是你先对不起我的!”雨倩神情阴狠的瞪着他与初伴月。 “龙,你说你会娶我的!”初伴月固执的咬着下唇,任身旁有再多的人,她的眼中还是只有他一个。 毫无理由的,她就是牢牢的记得这句话,即使这只是个玩笑,她也想死命的抓住它,抓住她的幸福、她的梦。 在龙家两老的面前,他曾说过这句话,所以,他一定不许耍赖!她不管站在他身边的女子与他有多相配,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承诺,一个可以令她进入天堂的承诺啊! “来人哪!快把她拉下去,这样成何体统?”太君和太爷也急了,厅内顿时乱成一团。 但她就是不肯放开龙青云的手,炽热的眼中,有着谁也捕捉不到的绝望。 “伴月,我记得曾说过的每一句话,对你,我永远是认真的。”龙青云痛苦的低语“现在你先回房去好吗?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解释。” “我要当你的新娘!你不要我的小娃娃,我就不生,我会很乖、很听话的;你不喜欢我回幽谷,我就一辈子不回去,你想怎么做,我都听你的,我再也不反抗了!你瞧,我没有一次偷偷解开你封住的穴道,我根本没有想要离开”她陷入自己的世界,不断的对他表白她的爱情,急切地向他掏心,仿佛错过了今天,她便再也不会有幸福可言。 “伴月。”他是很感动,也瞧出她的失神,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再依我这一次好不好?” “龙青云,我数到三,你若再不回到我身边,我就毁了黄金鼎!”她绝不容许到手的男人再次失去,于是狠毒的下了最后通牒。 龙青云恼怒异常,铁青着脸,难以作出任何决定。 “你不用数了,雨倩,从头到尾,我弟弟就没打算跟你成亲。”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及时替龙青云解了危。 “龙九天?”雪怜星捂着胸口直道好险,她就知道这混蛋没死,可惜白白浪费了她几滴眼泪。 “你是谁?”初伴月虽不认得他,不过,满心觉得这人的眉眼和龙青云好像。 “我就是他的哥哥龙九天,原本会死,却没有死成的龙九天。”龙九天好整以暇的先解答了初伴月的疑问,这才面对厅上众人的讶异。 至于龙映红的脸色更是惨白一片,她苦心安排的一切难道又将付诸流水了? “龙九天?”初伴月的神智忽而清明,忽而恍惚,她再转向龙青云,蹙着细眉低喃:“原来你自始至终都在骗我,骗我你的兄长已死、骗我你要我,骗我你会要我替你生孩子、骗我你会娶我原来这一切,全是骗我的。”她的声音没有愤怒、没有激狂,反倒是平静得令他心惊。 龙青云紧紧的搂着她冰凉得吓人的身子“不是你想得这样,我可以解释的。” “又是这句话?你骗我骗得还不够吗?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毫不犹豫的践踏我的感情、玩弄我的身子,你很得意吗?欺骗我,你得到满足了吗?” “伴月,你冷静点。”他突然有一种再也无法拥有她的奇怪感觉,这让他觉得害怕。 “不,我不要冷静!从小,我就是太冷静了,才不被师父喜爱,所以,我才不要冷静呢!”她陡地在他怀中狂喊。 “伴月。”他想点住她的睡穴,却又怕她激动的情绪无法宣泄出来而伤身,而这一迟疑,就教她乘机脱离了他的双臂。 “龙青云,我恨你!到头来,你什么损失都没有,你的大哥安然无恙、你依然可以过着你丰衣足食,富家大少爷的生活、你还可以做回你自己,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初伴月又哭又笑,神情疯狂,她痴痴的凝视着他,眸光中尽是痛彻心扉的绝望。 太爷哪能容许她这么放肆?早在暗中要几名侍卫等在一旁,伺机拿下这疯狂女子。 “伴月,到我身边来,一切都会没事的。”龙青云向她伸出双臂,焦急的诱哄她,并给予她承诺和保证。 她却一再地摇头“不!我要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哪怕要我躲到地狱里,我都会这么做。” “不要!”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强烈预感,她似乎是在和他诀别,他不能忍受这种状况。 初伴月幽幽一笑,深深看了他一眼后,立刻转身施展轻功而去,没有人能及时拦住她。 “姊,伴月姊姊,等等我啊!”原本在发怔的雪怜星陡地回神连忙追上去。唉!她还没吃够耶! “伴月!”龙青云急忙往前一跃,只来得及扯落她白衫的一角,他痛苦的将头埋入双掌中,孰料,就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他的背心被人抵上一把刀。 “起来,跟我成亲,否则我就一刀杀了你。”雨倩一直在旁边等着,她已知道这个男人心中不会有她了,所以,她也不用再与他客气。 “雨倩?”太君吓得几乎要昏倒了。 “雨倩,有话好说。”太爷也摇头低叹,他到底找来多少的麻烦? 反倒是龙青云,他一脸不在乎的模样“随你,但想要我拜堂是万万不可能的,而且,我哥哥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永远不会要你当我的新娘。”她也不配。 “你当真要我下手?”雨倩阴狠的眯起眼。 “请便。”他冷笑的凝视着初伴月离去的方向。 反正失去初伴月,他也无啥可依恋的了。 雨倩怒极,猛然举起刀来,大有与他同归于尽之意。 “哎呀呀!何必这么狠呢?杀了他,别说你没有活路,就连你义母,也没有活下去的机会喔!”龙九天轻松的转移雨倩的注意。 “你竟然抓了我娘?”雨倩大惊,手中的刀差点握不稳。 “是啦!是啦!所以,你放了我的好兄弟,我就还你你的义母,如何?”龙九天笑意不减的跟她谈条件。 “我不信你连你姑姑都下得了手。”她怀疑的看着他。 “试试看罗!我的信条是以血偿血,谁在我心上插一刀,我就还谁一剑,看看谁的命大。”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龙九天逮住了她们的弱点,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轻松地化解了重重危机。 龙门的事告一段落,在太爷的决定下,龙映红与雨倩被送到南方的小镇上,安养天年。 而龙青云则在一获得自由后,便立刻褪下身上的喜服,往外冲去,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然而,却没人想到,他这一去,又去了很多年 ******* 初伴月对外面的世界阅历有限,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陌生,以致她那天的出走,简直令龙青云几欲疯狂。 她不识路,所以应该只是在龙门附近徘徊,但任他怎么找,就是没有她的踪影,更该死的是,她临去前那空洞绝望的眼神让他一直有很不好的预感,仿佛她在舍弃了一切的时候,也舍弃了她自己。 龙青云在尝试过各种办法,却都找不到她后,终于愿意相信她已经离开京城、离开龙门。 但天下之大,要他上哪里去找他心爱的女人呢? 然而,他坚决的相信她仍在世上,仍在痴痴的等他,所以他一直没有放弃,更不愿浪费任何时间休息,因为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向她解释一切的误会,抚平她的伤痛。 这日,他策马来到一片林子,空气中潮湿的气息告诉他浓雾将起,马匹极有灵性的高举超前蹄,要他找地方避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地带。 倏地,他脑中闪过一个印象,一个弥漫着浓雾的林子幽谷。 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回到自小生长的幽谷! 策马转向,他立刻朝幽谷的方向驰骋而去。 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发现奔腾在他血液中的血是如此火热、如此渴望的想见她、抱她!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孤单,在幽谷的漫漫岁月中,他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向她解释、求她原谅,而且,绝对不会有人再来打扰。 他有好多话要跟她说,所有她希望编织的未来,他都会帮她完成、所有她心里的话,他都愿意倾听,即使她想永远住在幽谷,他都会陪她,他只要她开心快乐,再也离下开他。 他策马入谷,穿过迷雾林子,见到种满君子菊的小木屋,令他的脸上漾满笑容。所以,尽管小木屋的门扉紧闭、君子菊花瓣谢了一地,他都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幸福就近在眼前了。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那块木板,却见到令他永生难忘的情景—— 他最爱的女子了无生息的躺在唯一的床上!那双令他着迷的眼紧紧的闭着,仿佛已没有呼吸般。 他绝望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 “不,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第十章 “怎么了?怎么了?”正在后头忙着的雪怜星,被这声巨响吓得摔破了好几个碗,连忙赶到前头一看—— 怪怪!这是她认识的龙青云吗? 为情所伤而憔悴许多的面容,依旧不减俊美的面容,高大挺拔的他此刻却伤心地伏在床边,用他温热的脸贴着初伴月瘦削的脸蛋,低低切切的深情呼唤着她。 “怎么会这样?伴月,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我来见你了啊!”雪怜星放轻脚步,不忍打扰这两个人,迳自拉过一把椅子在一旁坐下。 “伴月,对不起,我不该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可是,那场婚事是假的,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娶她的,你放心。”他抓着她冰凉的小手,声音有些哽咽的道:“伴月,你醒醒好吗?不要不理我,不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数日不见,她就像个失去灵魂的躯壳般,平静安详的躺着,他得很仔细的感觉,才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与心跳。 他的心在狂跳、在害怕,那日她决裂的神情彻底撕裂了他,她说她要离开他,即使为此必须躲到地狱去,她也甘愿 他倏地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他抱坐起初伴月的身子,紧搂不放“不,我不许,我不准你离开我!你听到了没有?我不许你用这种方式躲着我,你是我的!” 初伴月清秀的脸庞依旧平静,双眼静静的闭着。 “没有用的啦!”雪怜星闲闲的玩起手指。 “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龙青云怒瞪着在一旁像个没事人似的雪怜星,咬牙问道。 “哟!我还以为你不会注意到我咧!”雪怜星耸耸肩。 “伴月到底怎么了?”几日不见,她变得更加轻盈,仿佛他一不注意,就会永远失去她。 “伴月姊姊只是在睡觉。” “睡觉?”他不解的蹙起眉。 雪怜星正色的为他解释“没错,她是在睡觉。你也知道,她近来一直很累,怀孕后又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所以已经快不行了。” 他拧着眉峰,轻抚初伴月的小脸“真是这样吗?只是这样吗?” 那为什么他会有一种打从心底升起的恐慌?他还以为她已经被他伤得好深、好深,再也收拾不了破碎的心,再也不是原来的她了。 “伴月姊姊的命运真的被师父说中了。她自小便多情,虽然外表上她一直表现得恬淡冷静,但事实上,她的感情却比任何人来得更为丰富,所以很容易为情所伤;老早以前,师父便算到伴月姊姊会爱得很苦、爱得很累,所以才会禁止伴月姊姊走出幽谷,以为只要不接触外人,她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龙青云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反应,怀中的人儿如此温驯的偎在他怀抱里,令他悬宕已久的心终于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只有在她身上,他才找得到安心。 “那天,伴月姊姊被你伤透了心,头也不回的奔出龙门,但她根本不认识路,一心只想离开你,离得远远的,即使跌得满身是伤,她还是只有那个念头。”雪怜星不意外地见到他浑身轻颤,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将她带回幽谷,师父只看了她一眼,便直道冤孽情债。伴月姊姊终究是个无福的女子,她看不破自己的情关,任谁也没有办法救她。” “我没有负她!只要她肯给我解释的机会,她便会明白,我的妻一直只有她一人。”他悲痛的低喊。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她根本毋需把自己封闭起来,他有预感,再这样下去,他将会与一副空壳子度过一辈子。 “你对我凶有什么用?伴月姊姊又听不见了。”雪怜星没好气的说。 他的利眼倏地瞪向她“你说什么?” “我说唉!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伴月姊姊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算算时辰,伴月姊姊也该醒了,就让他俩去叙叙旧吧! 龙青云怒瞪着雪怜星往屋后走去的轻盈步伐,追问着“你给我说清楚,伴月到底怎么了?” 突然,他感觉在怀中的初伴月正极轻的,无力的回握他的大掌,令他惊喜莫名,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伴月,你醒了?是我,我来了,你看看我啊!”他急切的呼唤她。 初伴月轻掀眉睫,虚软的睁开双眼,有一瞬间,她的焦距无法凝聚,整个人是迷迷糊糊的,但双唇微微翕动,给了龙青云莫大的鼓舞。 “伴月,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哦!不,我得先求得你的原谅,我的确不该瞒着你我兄长的死讯,不过,我不是只瞒你一人,龙门上下,除了我爹娘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但除此之外,你所有的指控,我一概不承认。” 他的急切表白并未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她的表情依旧飘忽,神智依旧处在一片混沌之中。 “你在找什么?” 感觉到她微微的挣扎,他不敢搂紧她的身子,只能松开她,任她在床上翻找着,然后缩到床里的最内侧。 “伴月,我要你看着我,对我说话。” 他提高声音,觉得她似乎太平静了,醒来后的她,甚至不曾看他一眼,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空洞的表情令他心底的恐慌不断蔓延,他欺身上床,不顾一切的握住她的肩头。 “不要!”她开始害怕的挣扎起来。 他听到她的声音,蓦地宽了心,知道她仍然还有知觉,就令他感激莫名。 “你手心中握的是什么?可不可以给我看看?”他轻声细语的问。 初伴月小心翼翼的凝视着他,直到认为他应该是她可以信任的人后,才在他面前摊开了小手,只见她的手心上有一颗圆润,泛着迷人光泽的珠子,约莫一个指头大。 那是一颗很普通,街上随处可见的廉价珠子,几乎不值几文钱。 他从未见过她有这个东西,她向来没啥物质欲望,身上的衣服是白色的,长发任其披垂至腰,不施脂粉,也不戴首饰,腕上连个手环都没有。 “这是什么?” 他对她好温柔的笑着,所以,她也对他展露出怯生生的笑颜“新娘,这是新娘戴的珠花。嘘!小心点,别给怜星听见,免得她又要骂我了。” “她骂你什么?”她的眉眼是如此纯真无邪,令龙青云的心陡地一阵紧缩,双拳因心痛而握出冷汗。 “骂我整天爱作梦啊!可是,作梦有什么不好?”她的小脸泛起一阵红晕“只要我一直作梦,我就可以当新娘子,好漂亮好漂亮的新娘子。我很乖的,你瞧,我不乱跑了,外面的事情令我害怕,每个人说的话我都不懂,只有这里让我觉得安全。” “伴月。”他颤抖着双手捧住她的脸,心跳得好厉害“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忐忑不安的问。 她的低喃震住了他,他早该知道她是脆弱的,根本禁不起他一而再的打击,嘲讽,他不该放任她一个人独自面对心碎的痛苦,终至铸成如今的大错 初伴月侧着头想了想,而后眨眨眼问:“你是谁?” 这三个字令他浑身掠过一阵好强烈的刺痛,仿佛心都被掏空了般。 “伴月,你再想想,你不会忘记我的!” “你是谁啊?我不认得你。”她摇摇头,奋力抽出自己的小手,掌心中的珠子一个不小心掉落床下,她惊呼了一声“我的珠子——”忙探身想去捡。 “别找了,看着我,伴月。”他急欲扳正她的小脸,但立刻引起她疯狂的嘶喊和极力的反抗。“别理那东西了,那颗珠子会比我还重要吗?” “你走开,你走开!”她一个劲儿的疯狂挣扎,什么也听不进去。 “伴月。”他想将她搂入怀中抚平她的不安,但她的狂乱也令他乱了方寸。 雪怜星冲了进来,忙蹲下身子找出那颗该死的珠子,这才解了初伴月的疯狂。 她把身子缩成一团,退在床榻的最深处,任他怎么温言相劝,就是不肯出来。 “对现在的她而言,这颗珠子的确比你重要许多。”雪怜星无奈的说。 龙青云深深的凝望着初伴月蓦地放松的小脸,但并不是因为他的出现,而是因为她终于拾回那颗代表新娘的珠子。 “伴月姊姊,你又作梦了。”雪怜星坐上床,小声的哄着她。 她报以羞怯的一笑“是啊!”“又梦到新娘了?” “嗯!好漂亮的新娘,他们在拜天地呢!”她笑得很小声,一副很幸福的模样“怜星,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不好。”雪怜星毫不考虑的摇头拒绝。 “呃?”她的小脸顿时黯淡下来。 “你不能出谷,记得吗?你想到外面去做什么?你不是会害怕人们吗?”雪怜星轻拥着她单薄的肩。 “可是,这里没有新娘子。”她可怜兮兮的咬着下唇“我和小娃娃都很喜欢新娘子。” “他还太小,而且在你的肚子里,你怎么会知道?”雪怜星苦笑着回答。 “我就是有预感。”初伴月固执的道。 “好,那等你乖乖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嗯!”她呵呵轻笑“那我去喝粥了。” “小心别烫伤了。” 雪怜星将初伴月扶坐到椅子上,看着她把粥吹凉,然后一口一口无意识的吞咽着,脸上兀自带着虚幻的笑容。 “她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龙青云沙哑的嗓音令他自己都皱起眉头,但他的预感真的不幸成真了,现在的她,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那天在你的婚礼上出走后,她便一直痴痴傻傻、不说不笑的,我害怕她会就此寻短,连忙回幽谷找师父救人,师父虽以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和肚子里的孩子,但她的神智却始终恍恍惚惚的。”雪怜星的话如利刃般不断的割在他身上。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她爱得入骨的他也给忘了?这般瘦弱的身子究竟承受了多大的悲痛? “她封闭了所有的知觉,把一切都给忘了,现在她的心里,念念不忘的就是你那场婚礼,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雪怜星苦笑道:“师父说她没救了。” “不,不会的。”龙青云双拳一紧,走到初伴月面前蹲了下来,目光与她的平视。 “伴月。” 她不明所以的望着他,轻轻打了一个小嗝,唇边犹沾有粥汁。 他以指尖拂去汁液,倾身无比温柔的吻住她的双唇。她没有挣扎,只是瞠大双眼,好奇的瞧着他俊美的脸。在她好不容易挣脱开一切的同时,他又不死心的一再触动她深埋的记忆,不自觉的,她已然平静的心湖又开始起了一丝丝的波澜 “这是什么?” 半晌后,她抚着自己发烫的唇低问。 “吻。”他将她的柔荑贴在自己的面颊上。 她被那特别的触感大大地震动了,不需更多的催促,她已循着本能一一抚过他的剑眉、黑眸、挺鼻和薄唇,这张俊美的脸,她似乎不陌生,甚至是爱至心底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失焦的大眼开始凝聚湿意。 “我,是你的夫君,”他环住她的腰,声音有些沙哑哽咽“是你最爱的人,也是你肚子里头小娃娃的爹。” 他倏地闭上酸涩的眼,等那阵心痛过去,但那疼却久久不能平息。 “我的夫君?”她轻轻咬着下唇“是我的新郎吗?” “是的。”永远都是。 她笑了。 雪怜星瞧着初伴月温柔而悠远的笑容,在一旁看到失了神。伴月姊姊变了,一直在爱恨苦海中挣扎的她,仿佛经过千锤百链,终于苦尽甘来,等到她最爱的男人了。 ******* 春日融融,乡下农家午后是一片忙碌景象,然而,正在树荫下翻着书本的小男孩却皱起好看的眉,他起身拍拍小屁股,跑回正在与人接洽事情的爹身边。 英挺的男人一见到小男孩奔来,连忙结束与他人的交谈,笑看着这个和他长相极为相似的小男孩扑进他的怀里。 “念不下去了?”男人轻拭着小男孩额上的薄汗。 “书上写得不好。”小男孩稚嫩的嗓音让男人轻笑起来。 “怎么说?” “爹,书上说: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又说: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还说: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男孩一一念出书中的诗句“统统不对嘛!娘说幽谷是一个很快乐的地方,因为她就是在幽谷长大的,可娘并没有被爹抛弃啊!”男人忍俊不住“傻孩子,书上写的是另有其人,又不是写你娘。” “原来如此,不过,我会保护娘,绝不会让娘伤心的。”小男孩忽地又皱超眉“爹,我们昨天悄悄进城了。” “哦?”男人扬扬眉,抱着小男孩往家的方向走去。 “娘又悄悄地跑去看新娘了。爹,娘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新娘子呢?” 小男孩问得天真,男人却有说不出的苦楚,他用深邃的眼光望向不远处种满君子菊的宅院,心中只惦念着白衣纤弱的妻子,对儿子的童言童语无言以对。 “不过,爹您放心,我可以保护娘,昨天我一直守在娘的身边,没让她受到半点委屈。”小男孩年纪虽小,却十分懂得照顾他娇弱的娘。 “我知道,不然,爹也不会让你们单独上街了。”男人对小男孩赞许的一笑,没透露昨儿个他其实也悄悄的跟在他们后头 “爹,娘醒了,正在跟我们招手耶!” 男人将目光移向他的妻子,倏地一惊,连忙来到她身边“伴月,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现在日头正大呢!” “不碍事的。瞧!我为你们父子各缝了一件衣衫,快试试看合不合身?”初伴月羞怯的笑容渐褪,她轻轻攀住男人的臂膀,将她亲手缝制的衣衫披在他的身上。 男人感动莫名,七年来,她第一次为他亲手做衣衫,这是否表示她的心中已有了他? “伴月,你肯原谅我了?” 初伴月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你是我的夫君,说什么原不原谅的?”她理所当然的说。 男人转到她面前“那你可认得我是谁?”他满怀期望的问。 她迷离的望了他一眼“你是我的夫君啊!”男人挫败的呻吟了一声,小男孩则表情怪异的望着他们“爹,娘不知道你叫龙青云,我叫龙擎,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始终认得我们爷俩啊!”龙青云定下慌乱的心,是啊!她从一开始的排拒他,到接纳他为夫君,这已经让他感到万分幸运了,他还有什么好执着的呢? 小男孩耸耸肩,抱着自己的新衣裳回房去了,他还有好多事要做呢!这本书写得不好,他打算换另一本来阅读! 初伴月小心地瞧着闷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你生气了吗?” “不!伴月,”他苦笑“只是刚才遇到以前认识的人,得知我爹娘很想念我,希望我回龙门一趟。” 他也不知这么说,她是否听得懂?他疲惫的垂下双肩。 突然,她温软的身子来到他面前,将他的头柔柔的抱住。 “伴月,你”他惊讶的问。 “不要离开我。”她颤着身子搂紧他。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他斩钉截铁的宣示他的决心。 他的话才说完,她便主动献上自己的红唇。 “伴月。”他一时之间情难自己,双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扶手,不敢抱她,深怕一发不可收拾的火热会伤到她。 “夫君,别丢下我,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她急切的探向他的胸膛,生涩的小手撩起他男性的反应,不自觉的想要得到更多的保证。 “我”龙青云迷惑了,她的主动是如此突然、如此急切,在她的小手探至他的坚挺时,他忍不住出手阻止她“伴月,我不想吓到你,可是,接下来我怕我怕会伤到你!” 她红着脸,弓起身子迎合着他“我爱你,别抛下我啊!”或许是龙门这个名词令她的恐慌加剧,也或许是她终于开始渴望他,龙青云不愿细想,他甚至来不及回到床上,便在椅子上与她狂野缠绵起来。 他的唇在她饱满的胸脯上不断啃咬,他的手紧紧的攀着她的纤腰,即将完全拥有她的狂喜,令他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 他在心中暗忖,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了等这一天,他已经盼了七年,当他冲入初伴月的甬道深处时,他俩也同时飞往天际,比翼双飞 ******* 阳光暖暖的透过窗台流泻进来,厨房里有一抹白色纤细的影子,正怯生生的跟着厨娘,忙进忙出的在学习什么,而厨房外不远处,则有一道颀长挺拔的人影在默默的守候着。 “我说兄弟啊!七年没回家,怎么一回来就对龙门的厨房这么有兴趣?”另一个俊美男子加入调侃的行列“原来是弟妹在里头忙着啊!”“她喜欢让自己有事情做。”龙青云深情的眼凝睇着她,而且不怕让人知道他对妻子的感情。 “啧啧,好一个体贴的相公啊!”龙九天往头里望了一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病依旧没有起色?” 可惜啊!忘记他这么英俊的大伯,让他少了好多整兄弟的乐趣。 “七年来,我陪她走过各地,寻访过无数神医,也吃了不少珍贵的药方,如今她已经跟正常人没啥两样,有些事虽然想不起来,不过,忘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龙青云并没有一丝惋惜的表情。 她的心事他再明白不过了,既然她走不出自己的迷障,他就跳进去陪她,反正天上地下,他是跟定她了。 “她还是认不出爹娘,让他们好生伤心。” 他也有过这种被遗忘的痛!默然半晌,他才道“很多事她虽然已经忘了,但令她太过痛苦的事,她仍有破碎的印象。这次要回龙门,好几天前她便慌乱得在找其他颜色的衣裳,并且学习梳妆打扮,她的潜意识里仍有害怕与创痛。” “后来她是怎么平复的?”看看厨房里的人儿,她,还是原来的她嘛! 只不过,笑容多了一点,眉眼温柔了一些,渐渐的不怕生人,而且也漂亮多了,比起七年前,如今的她更有妩媚的女人味。 “我告诉她只要做她自己就行了。” “怪怪!真是有够肉麻的。”龙九天笑了笑,突然重重的捶他的肩“兄弟,你这样对她,是不是因为你当年有愧于她?别瞒我,我要听真心话。”他的玩笑中隐含了关心与真诚。 毕竟,是龙青云把她从幽谷中带出来的,还让她尝尽一切苦痛,令她坠入黑暗之中。 “哥,你怎会这么想?我待在她身边,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理由,因为我爱她。”这点根本不容置疑。 “即使她根本记不起你的名字?” “只要她心中有我,有孩子就好了。”其他的,他一概不在乎。 龙九天瞠大了眼,而就在此刻,初伴月慌忙的跑出来,急切的站在他俩跟前,毫不犹豫的将手上的盘子端到龙青云的面前。 “尝尝看,夫君,这是我亲手做的梅花饼,好吃吗?第一次做的,怕不合你的口味,我唔——”她的话消失在他贴上来的唇中。 他尝了一口饼,也尝了她甜美的唇,幸福的滋味,令他满心感激,就算她一辈子不记得他俩的过往,他也无妨 如果,往事是伤痛的,那就让未来变得璀璨吧! 注:欲知龙九天和雪怜星的故事,请看想爱系列065欧阳青傲龙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