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不对盘》 第一章 慵懒的爵士乐,回荡在一间灯光昏暗的pub中。 紫色系的装潢、蓝色调的灯光,让这间名为“k-e”的pub弥漫著一股优雅中透著神秘的气氛。 季澄-一个人独自坐在吧台边,穿著水蓝色套头毛衣和深紫色及膝格子裙的她,和这间pub的感觉十分搭调。 现在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而她又是一个年轻的单身女子,但她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间“k-e”pub的格调和其他pub不同,并没有放著震天价响的摇头舞曲,也没有充斥著血气方刚、精力过剩的毛躁青少年。 到这里的客人,多半只是来喝点小酒放松一下,并享受著这里独特的气氛,而她来这儿也从不卖弄风骚,更不会对陌生人抛媚眼、送秋波,因此也从不会引来无聊的搭讪和不必要的麻烦。 刚毕业于艺术学院的她,从小就很喜欢绘画,甚至还立志当一个画家,而她之所以喜欢这间pub,除了喜欢这里的装潢和气氛之外,最重要的是受到pub里挂的一幅画吸引。 “老是看你盯著这幅画入神,这么喜欢呀?”酒保将调好的酒送过来时,忍不住问了声。 季澄-点了点头,扬起一抹微笑。 “我的确是很喜欢这幅画,你也知道它吗?” 酒保耸了耸肩,笑道:“我不懂画,这是我们老板挑选的,我只是一直觉得它很特别而已。” “这幅画的名字叫做judith,是奥地利画家gustavklimt所绘的。”季澄-轻啜了口她所点的“玛格丽特”微笑地说。 “啊?什么咕呼哩-?” 季澄-被酒保那一脸困惑的表情给逗笑了。“不是咕呼哩-,画者的中译名应该是叫做古斯塔夫.克林姆。” 她一边说著,一边著迷地盯著那幅画。画中是个美丽的女子,而右下角有颗男人的头。 “喔?既然你知道画这幅画的人是谁,那一定也知道它的典故喽?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画中的女人旁边会有一颗男人的头?她是变态杀人魔吗?” 听见酒保的猜测,季澄-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才不是呢!这个女人就是这幅画的名字,叫做judith,她是旧约圣经中一个美丽、虔诚而坚贞的犹太寡妇,在亚述军队攻打犹太的时候,她盛装打扮地前往亚述军队的阵营,顺利迷惑住了亚述军的统帅holofernes。” “喔?然后呢?” “holofernes邀请她参加宴会,然后趁著那男人酒醉熟睡之际,judith成功地刺杀他,割下他的头,解救了犹太之危。” “哇!女人真可怕!”酒保盯著画中的美人,啧啧地说。 “才不是呢!是男人一直以来,都太轻忽了女人的美丽与力量。”季澄-的红唇噙著笑,眼底闪烁著美丽的光芒。 她之所以喜欢这幅画,除了古斯塔夫.克林姆的绘画技巧之外,更让她著迷的是这幅画的故事和涵义。 男人哪!就算再怎么强悍,再怎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也终究会因为过分的自大与傲慢,最后败在美丽而聪明的女人手中! 她的爸妈在她四岁那年分居、六岁那年离婚,跟著母亲一起生活的她,由于自幼就没有父亲的庇护,因此她很努力地让自己活得独立而坚强,期许自己也能成为一个美丽而勇敢的女人。 “女人哪!是不可以轻易得罪的!”酒保笑笑地下了这个结论之后,回到吧台继续忙碌。 季澄-微微一笑,一边啜饮著手中的“玛格丽特”一边欣赏著眼前的画,整个人显得优雅自在。 就在她喝完酒,付了帐,正打算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pub里传来一阵喧嚷吵杂声。 到这间“k-e”pub已经好几次了,季澄-从没有见过客人在店里头吵闹,因此她不禁好奇地转头一看究竟。 当她看见有个打扮和神情都像是混混的男人缠著一个女人不放时,不禁厌恶地蹙起了眉心。 “小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不想喝你请的酒,请不要为难我。” “不想?那你刚才干么一直对我抛媚眼?抛爽的喔?”混混的音量因为不悦而提高了许多。 “我才没有对你抛媚眼!”女人红著脸反驳。 “你就是有!我早就注意到你一整个晚上都一直在偷瞄我!” “你误会了,我才不是在看你。” “我不管,反正这杯酒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眼看这两人一个坚持要请酒,一个却怎么也不肯喝,场面显得十分尴尬,气氛也很紧绷。店里的其他客人有的在偷偷地看热闹,有的则怕事地不敢吭声。 季澄-皱紧了眉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尊重女性,自以为是的傲慢男人了! “人家小姐都说根本没有在看你,也不想喝你请的酒了,你干么强人所难啊?有风度一点嘛!”季澄-忍不住跳出来说话。 她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自讨没趣到这种地步呢? “你少管闲事!”混混凶恶地叱喝。 请酒却遭到拒绝,已经够让他脸上无光了,现在竟然还有人不长眼地冒出来指责他,让他顿时更加火大。 他恶狠狠地转头,想要好好教训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却讶异地看见一张美得令人失神的容颜。 混混的眼睛一亮,当场转移了今晚的目标。 “好吧!只要你帮她喝了这杯酒,我就不再为难她。”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想要请喝酒,别人就一定得赏脸吗?”真是莫名其妙!这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多无聊又自大的男人? 眼看刚才的女人已经乘机开溜,季澄-也懒得再-这趟根本与她无关的浑水,转身就想离开。 “等等,你别想跑!”混混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 “你干什么?放开我!”季澄-无法忍受地使劲将手抽回来,混混手中的酒因此泼洒了他一身。 他那狼狈的模样,引来店里客人的一阵窃笑,而这让混混顿时恼羞成怒,当场只想狠狠地教训眼前的女人,替自己扳回一点颜面。 “该死!你简直欠揍!” 他扬起手臂,正要赏季澄-一记耳光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沈的嗓音。 “住手。” 这个声音虽然不带有怒气,却充满了威严,原本凶神恶煞似的混混,竟立刻乖乖地收手,吭也不敢再多吭一声。 季澄-讶异地转头望去,就见昏暗的灯光下,伫立著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再仔细一看,只见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镜,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咦?不对呀!在这种地方他竟然还戴著墨镜,有没有搞错? 难不成这男人是黑社会的大哥?戴墨镜是因为怕被仇家认出来? 季澄-悄悄吞咽了一口口水,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却不许自己表现出胆小怯懦的模样。 “你的手下实在太不像话了,请你好好管教一下!” 丢下这句话之后,她佯装勇敢地挺直背脊,转身就要离开,不料那男人却忽然一个箭步挡在她的面前,速度之快,让她的心蓦然一凛。 “你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别仗著你人多,就可以胡作非为喔!我可不怕你们!” 男人没有因为她的话动怒,反而饶富兴味地挑起眉梢。 “你真的不怕?” 怕!她当然怕! 这男人不仅足足高出她一个头,浑身还迸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仿佛只要随便一出手,就可以像捏死蚂蚁般,轻轻松松地掐死她! 不过,尽管心里害怕极了,季澄-却很努力地装出毫不畏惧的模样,因为她相信自己愈是表现出怯懦的样子,对方就愈是会吃定她,到时候她就只能被人玩弄在手掌心上了。 “笑话!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听了她的话,男人的唇似笑非笑地扬起。 “你这是在挑-,还是在对我宣战?” 季澄-一阵错愕,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才的那番话,竟会被这男人解读成是在刻意地挑。 糟糕糟糕,她该不会是弄巧成拙,因为不想示弱,结果反而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了吧? “我没有挑-,也不是在对你宣战,我只是想提醒你这里的人这么多,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小心警察很快就会找上你!” 男人唇边那抹笑意蓦然变得诡谲莫测,他用著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真是个涉世未深的天真女孩,我如果真要对你怎么样,又怎么会笨得在这里下手呢?你说是吗?” 听见他这番话,季澄-的心霎时涌上一股惊慌。 他他他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打算在她离开这里之后,悄悄尾随她,然后出其不意地“盖她布袋”吧! “今今天这里有有这么多人看到你们要是我真的出出了什么意外你们绝对也脱不了干系!”季澄-的话虽然说得勇敢,可结结巴巴的语气,仍旧泄漏了她的心慌。 她懊恼地咬了咬唇。眼前这男人实在太过危险,浑身充满了慑人的压迫感,和他站在一起,简直快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赶紧离开得好! “我要走了,懒得理你们,哼!”扔下这句话之后,季澄-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是在参加竞走。 虽然这样的举动有点“落跑”的意味,但她到底不是那种只顾著逞强的蠢女人,她知道目前保护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禹哥,你就这么让她走了?”被酒洒了一身的小喽罗不甘心地想拦阻,却又不敢造次。 “不然呢?我们是来这里喝酒,不是来闹事的,不要随便惹是生非。”男人的语气透著一丝警告,而他的话才刚说完,身上的行动电话就突然响起。 他回到座位上,取出手机接听。 “喂?我是楼皓禹。”听见电话另一端传来的讯息,他立刻变了脸色。“什么怎么会这样?好,我马上回去!” “禹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义父在国外出事了!”楼皓禹的语气和脸色一样凝重,两道浓眉更是狠狠地纠结了起来。 晴空朗朗,凉爽的微风吹得人心情也跟著愉快起来。 季澄-从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型连锁书店走出来,手里拎著一袋书。 提袋虽然沈甸甸的,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重,美丽的脸上有著飞扬的神采,红唇甚至还噙著开心的微笑。 “太好了,今天真是大丰收!” 趁著闲暇无事的星期天,季澄-特地跑到这间书店来,经过一整个上午的认真“寻宝”她不仅买到了几本她一直想买的外国画册,还顺便带回了好几本与艺术有关的书籍。 离开书店后,季澄-等不及回家再看,一走到公车站牌,她就立刻拿出一本画本,兴冲冲地翻阅。 “哇!这些画家的作品实在是太棒了!真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能够拥有这样的功力。” 季澄-一边翻阅,一边忍不住赞叹连连。过了约莫五分钟之后,一辆公车稳稳地停在公车站牌前。 随著人群上了车之后,她幸运地找到了一个位子,坐定之后,她又继续翻开那本画本,整个人再度沈浸在那一幅幅令人赞叹不已的大师作品中。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她在翻页的同时,转头朝窗外投去一瞥,想知道自己还差几站就必须下车,然而映入眼廉的景色,却让她错愕地愣住了。 “咦?奇怪?怎么会呢?” 这辆公车的行经路线,她搞不好都已经搭乘过上百次了,沿途哪边开了什么商店、哪边有什么住宅大厦,她都十分地清楚熟悉,然而此刻她所看见的景色,却是全然的陌生。 既然这些大楼不可能在一夕之间重新改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不小心搭错车了! “糟糕!我真是太粗心了。” 季澄-蹙著眉心,抬头左右张望,看见了车厢内的公车路线图,上头标示的公车号码果然和她原先要搭乘的不一样。 “唉,真是伤脑筋。” 都怪她刚才看画本看得太入迷了,也没先确认一下车子到底对不对,就不假思索地跟著大夥儿一块上了车,这下子可好了,竟然坐上了自己从来没搭乘过的公车,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算喽!好在发现得早,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坐到哪儿去呢!” 她连忙按铃下了车,正打算到对街去坐同一号公车返回刚才的地点,却意外地瞥见附近有个像是跳蚤市场的地方,聚集了许多的摊贩和人潮。 “咦?那个地方是在办什么园游会吗?好像挺有意思的哩!”季澄-只犹豫了不到五秒钟,就作出了决定。“既然都已经阴错阳差地到了这里,干脆就过去逛逛吧!” 她兴趣浓厚地走了过去,在众摊位之间穿梭,每一样质感精细的物品和有意思的小玩意儿,都让她爱不释手地把玩了许久。 “对了,既然这里有这么多别致的东西,不如我来找找看有没有特别的珠宝盒好了。” 原本只是打算随便逛逛就走的季澄-,被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勾起了兴致,开始一摊又一摊地逛著,找著她一直很想买的别致的珠宝盒。 只不过,她虽然在不同的摊位看到了几个样式不同的珠宝盒,却都没有让她光看一眼就有立即购买的冲动。 就在季澄-逛得有些累了,打算要离开这里搭公车回家的时候,忽然瞥见了一个位在角落的小摊位。 “好吧!就逛这最后一摊了,要是这边再没有看到我喜欢的珠宝盒,那也只能算喽!” 打定主意后,季澄-走了过去,在摊位里东张西望的。 这个摊位的老板,是个年约四十岁的高瘦男子,他不像其他摊位的老板,一看见有客人上门就立刻热络地上前招呼,反而先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在观察著顾客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后,老板像是终于观察够了,总算走了过来。 “小姐,你是不是在找珠宝盒?” “咦?老板你好厉害唷!怎么知道我在找珠宝盒?”季澄-惊讶地问。 老板微笑地说:“那当然了,我一看就知道了。” 一看就知道了?难道她的脸上有写著“我要找珠宝盒”这几个大字吗? 季澄-满心困惑,而且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老板的笑容透著一丝诡异,是她太多心了吗? “我刚才看了一下,这里好像没有珠宝盒耶,老板是不是没卖呀?” “我这里当然有珠宝盒,只不过像那样的好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放在外头呢?你稍等一下喔!” “喔。” 季澄-一边等著,一边暗暗感到奇怪,既然老板是在摆摊,怎么会没把东西全部摆出来呢?难道那个珠宝盒是什么特殊的珍藏品吗? 就在季澄-胡思乱想之际,老板已经拿出一只珠宝盒来。 “哇!”季澄-一看见老板手中的东西,便忍不住发出惊叹,就连双眸也立刻亮了起来。 那只珠宝盒有著精致的木制雕花、美丽的玻璃彩绘,看起来不仅十分古典雅致,还相当有质感。 这种设计、这种质感,就是她一直在找却找不到的! 老板观察著她的表情,问道:“你要的就是这个东西吧?” “对!我就是在找这个!”季澄-用力地点头。 “这个珠宝盒也已经等你很久了。” 已经等她很久了?老板的意思是指这个珠宝盒一直在等待识货的人来买它吗? 季澄-扯开一抹笑,心里却开始暗暗烦恼了起来。 “呃请问一下,这个珠宝盒要卖多少钱?”既然它是老板从里头拿出来的,肯定价值不菲。 虽然她真的很喜欢这个珠宝盒,可毕竟自己在画室里教素描的薪水称不上优渥,要是老板开出的价钱超出她的预算太多,那她也只能忍痛放弃它了。 “钱?不用啊!你直接拿走吧!” 听见老板慷慨的话,季澄-诧异地愣住了。 “不用钱?这怎么行!” 正当她还想要再问个清楚时,刚好有其他客人进来,而老板一反刚才一开始的从旁观察,立刻热络地上前招呼。“两位需要什么?慢慢看喔!” 季澄-拿著那个珠宝盒,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她并不清楚这个珠宝盒究竟值多少,但是再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个便宜货,而老板竟然说要送她? “老板,你确定这个珠宝盒” “当然确定,快拿去吧!” 季澄-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眼看一旁还有其他的客人在场,要是让别人知道老板送了她这个珠宝盒,说不定也会开口“拗”老板送些什么,这样老板的损失可就更大了。 “那老板,谢谢你喽!” 季澄-一手捧著美丽的珠宝盒,一手拎著书,开开心心地离开。 第二章 能够意外地拥有这只珠宝盒,让季澄-感到兴奋不已,她搭上了回程的公车,兴冲冲地找了个位子坐下。 沿途,季澄-忍不住将刚刚的“战利品”拿出来把玩,她低头审视著这个设计精致的珠宝盒,眼底尽是无限的满意。 “太棒了!这是属于我的一个新宝贝!” 她打开珠宝盒的上盖,上盖的内里是一面精致小巧的小镜子,旁边的饰纹边框做工精细,角落还有个黄金镶嵌的饰板。 “咦,这块小饰板的花纹倒是满特别的。” 季澄-将珠宝盒拿得更近些,仔细地端详那特别的花纹,结果发现那是英文的艺术字体。 “p--a--n---d----o---r---a” 她一边辨认著那一排艺术雕刻字,一边将上头的英文字母念了出来。 “pandora?潘朵拉?咦!这倒挺有意思的,莫非这是潘朵拉的盒子?”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季澄-惊喜不已,对这个珠宝盒更加爱不释手了。 她看着盒子内铺置的绒布,忍不住轻轻地抚触,从指尖传来的高级绒布那如丝绸般柔顺的触感,摸起来是那么的舒服,让她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忽然间,她摸到盒子的内边有个装饰精美的卡榫,便想也不想地去扳动它,想不到这么一扳之下,珠宝盒的内层竟然微微地浮起。 “哇!这里头竟然还有夹层啊!”季澄-喜出望外,这个小小的“潘朵拉的盒子”一再地给她意外的惊喜。 她小心翼翼地将夹层移开,映入眼廉的,赫然是一颗大钻石! “不会吧?”她诧异地一愣,怔怔地望着那颗钻石。 这个有如拇指头般大的钻石光芒璀璨,折射出来的光彩熠熠生辉,那晶莹炫目的光芒让季澄-一时看得傻了! “好漂亮啊”她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 这颗钻石实在太美了,美得那么的梦幻、那么的不真实,比她所看过的任何一个钻石都还要美丽。 “这么漂亮的钻石,又这么大颗,不可能是真的吧?”她自言自语地低喃,只不过心里又不免浮现一丝疑惑。 如果这钻石是假的,怎么会有这么炫目的光芒?可是倘若这是真的钻石,以它的大小来看,必定价值惊人,又岂会出现在跳蚤市场里? “看来现在的科技愈来愈进步了,连假钻也可以做得这么漂亮。” 季澄-微笑地望着那颗大钻石。虽然它是假的,可却漂亮得不得了,让她兴起了将它做成项练或是胸针的念头。 “啊!吧脆顺路去找jessica好了!” 她的朋友jessica是做珠宝的,肯定能给她一些好建议,看看这颗大钻石究竟做什么首饰比较适合。 “欢迎光临!小姐,请问你想看什么饰品?耳环、戒指、还是项练呢?我可以帮你介绍喔!” 季澄-一踏进jessica的珠宝店,里头的年轻女店员立刻亲切地招呼著她。 “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人的,请问jessica在吗?” “在呀!老板娘在办公室里,请问小姐贵姓?” “我姓季,是她的朋友。” “好的,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请她出来。” 女店员转身走进位在店面之后的办公室去通报,不一会儿,打扮时髦的jessica就走了出来。 “澄-?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jessica微笑地望着她。 “呵呵,我是有好东西要给你瞧瞧呢!”季澄-卖关子似地笑了笑。 “喔?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快点拿出来给我看看!”jessica的好奇心立刻被她挑了起来。 “嘿嘿!你看!”季澄-兴冲冲地拿出她的“潘朵拉的盒子” “喔?你终于买到喜欢的珠宝盒了呀!”jessica看着她手上那个设计典雅高贵的珠宝盒,对季澄-的眼光暗自佩服。 “对呀!这是我去逛跳蚤市场时,一个好心的老板送我的。这个珠宝盒不只古典雅致,质感也很好,而且这里头还有一颗漂亮的假钻唷!” 季澄-难掩兴奋之情,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压开夹层的卡榫,当那夹层缓缓升起的时候,jessica不禁对这巧妙的设计赞叹不已。 “哇!这么神奇的珠宝盒,你到底是从哪里买到的?有没有别的款式?我也想要一个!”jessica嚷著。 “呵呵,别急,好戏还在后头,还有更棒的好东西呢!” 季澄-开心地笑了笑,取出夹层之后,她将整个珠宝盒移到jessica的前面,让那颗大钻石完全显露在jessica的眼前。 “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她兴奋地问。 jessica一看见那颗钻石,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目光几乎无法移开了。 季澄-的视线也被这颗美丽的大钻石给吸引住了,所以完全没有发现jessica的异样。 她自顾自地说:“jessica,你看,这颗假钻很漂亮吧!它比较适合做成项练还是胸针呢?以你专业的眼光给个建议吧!” “什么?假钻?!”jessica不可思议地嚷著。 “是呀!这当然是假钻,哪有可能买珠宝盒还附送这么大颗的真钻?别开玩笑了!” “可是这种光泽绝对不是假钻可以呈现出来的!凭我的经验来看,这颗十之八九应该不会是假的啊!”jessica一脸狐疑,以她的专业与经验,钻石的真伪就算不能一眼就分辨出来,也可以确认个七、八成。 只不过,她虽然对自己的判断能力挺有信心的,却也不禁迟疑起来,毕竟她做珠宝已经有两年多了,却从没看过这么大颗的真钻! “不会吧!如果这钻石是真的,老板怎么可能会慷慨地送给我?我想,这充其量只是做得很像真钻的假钻吧!” “我看,我干脆去拿工具来鉴定一下它的真伪好了。”jessica忍不住想弄个明白。 “好呀!我还没看过人家鉴定珠宝哩!一定很有趣。” “好,那我们就来好好地鉴定一下吧!” jessica拿出放大镜等等的仪器,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著那颗钻石在放大镜下反覆观看,她看了好一会儿,表情显得严肃而凝重。 “怎么样?结果如何?”季澄-好奇地问。 “等等,我还没鉴定完。” jessica说著,又将钻石放上电子秤秤重,并且拿笔记录下来,接著又进行其他专业的分析,从她的表情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她所受的冲击与震惊。 “怎么了?jessica,你的脸色看起来好紧张的样子!”季澄-疑惑地问。 jessica在做完所有的鉴定与分析之后,吁了一口大气,她转头望着季澄-,一脸凝重地问:“澄-,你这颗钻石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颗钻石不不会吧?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这颗钻石”季澄-错愕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她知道jessica会这样子问她,肯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颗钻石并不是假的! “你想得没错,这的确是一颗如假包换的大钻石!”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这个珠宝盒里面有这颗钻石,是我在回程的公车上意外发现的耶!” 这实在是太荒谬、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跳蚤市场的老板,竟然送给她一个放了这么大颗真钻的珠宝盒? “这绝对是一颗真钻,我不会看错的!”jessica语气肯定地说:“你知道吗?像这么大颗的钻石十分罕见,就连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更重要的是,它的成色还是d级的!” “嗄?低级?低级不就很烂了吗?” “拜托!你还真是天才唷!我说的是英文字母的d啦!”jessica脸被她打败的表情。 “喔!”季澄-觉得有些糗,她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又没学过珠宝,怎么会知道嘛!” “以钻石的等级来说,最纯净无瑕的钻石是d级,其次依序是e、f、g以此类推。换句话说,愈后面的等级,钻石成色就愈黄,价格相对的也愈便宜,这样你懂了吧?”jessica大致解释著。 “那你说这颗大钻石是d级的,不就很贵吗?” “没错!而且让我更讶异的是,这么大的钻石通常都会内含许多瑕疵,想不到它竟然是属于vvsi等级,也就是只有极轻微瑕疵,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季澄-听了jessica的说明后,也不禁感到昨舌。如今回想起来,她在跳蚤市场的遭遇简直就像梦一样的不真实。 她盯著那颗光彩夺目的钻石,好奇地问:“那依你估计,这颗钻石大约价值多少钱呀?” “价值多少?呃我还真是估不出来哩”jessica搔头思忖著,想了一想还是没有答案。 “那么昂贵呀?有一百万的价值吗?”季澄-天真地问。 “一百万?你开什么玩笑?老实说,我估不出来是因为这是稀世珍品,真的要最保守估计的话,起码好几千万!”jessica摇了摇头,用著一副“你根本吃米不知道米价”的眼神瞧着季澄。 “哎唷!不要这样嘛!人家是真的不知道行情啊!我对珠宝又不像你这么了解。”季澄-连忙替自己辩解著。 “呵呵!逗你的啦!我当然知道你不了解行情,不过”jessica的眉心一蹙,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你只是买个珠宝盒,里头却藏有这么一颗价值不菲的大钻石,这一定有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季澄-愣愣地问。 “拜托!我的大小姐,你的神经还真是够大条的了!你想想看,这么贵重的东西会出现在跳蚤市场里,而且老板还免费送给你,这难道不够诡异吗?” “呃的确是很诡异,我也想不透老板为什么要把这个珠宝盒送给我。”季澄-的脸色也跟著凝重了起来。 “依我看,这颗钻石搞不好是什么赃货,阴错阳差地落入你的手中,你要是再带著它,迟早要出问题的!” “什么?赃货?!那那怎么办?” 季澄-心惊地看着柜台上的珠宝盒,又盯著那颗闪闪发亮的大钻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办才好,原本别致美丽的物品,顿时成了麻烦的烫手山芋。 jessica一手托著腮帮子,陷入了沈思。这件事情分明就透露著古怪,但是她一时又想不出比赃货更好的解释。 “我觉得这其中必有文章,你要是留著这颗钻石,说不定会惹来什么祸事,你最好小心一点。” “天哪!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季澄-心里的不安愈来愈强烈。 “澄-,我看你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赶快将珠宝盒拿去还给那个老板,这样应该会比较好。” “嗯,说得对!我可不想因为贪图这颗价值不菲的钻石,结果连自己的小命都丢了!” “那你快点赶去吧!时候已经不早了,万一跳蚤市场收市就来不及了。” “好,我现在立刻就去。” 季澄-将钻石收回珠宝盒的夹层之中,匆匆地离开了jessica的珠宝店。 目送著她离去的背影,jessica的心里忽然涌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自言自语地说:“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在知道手中的珠宝盒里藏有一颗价值非凡的钻石之后,季澄-的心里仿佛压了一块沈甸甸的石头。 那种巨大而无形的压力,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沿路也神经兮兮的,就怕一个不小心把它给搞丢了! 当她好不容易赶到了跳蚤市场,已经是傍晚,许多摊位已经空了,剩下来的几个摊位也正在收拾物品,准备离开。 “拜托拜托!那个老板千万不要收摊了才好!”季澄-心急地加快脚步,朝位在角落的那个摊位走去。 不幸的是,当她急急忙忙地赶到,却发现那个摊位早已经收拾得乾干净净,半点东西也不留了。 “完蛋了!怎么办?” 季澄-焦急地左右张望,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在整个跳蚤市场里乱窜,希望可以发现那个老板的影子,但她的希望却还是落了空,到处都找不到她要找的人。 “怎么办?老板真的已经收摊了” 眼看天色逐渐暗下来,跳蚤市场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季澄-知道自己再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唉,没办法,只好先回家再做打算了。” 她无奈地叹口气,慢慢地走去搭乘公车,她手中的珠宝盒仿佛千斤重担一般,让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沈重。 经过约莫半个钟头的车程之后,她下了车,继续踩著沈重的步伐慢慢朝自己家的方向前进。 忽然间,有种异样的感觉从背后传来,就好像有一双眼睛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 季澄-紧张得心跳加速,她假装确认周遭环境,偷偷地回头看了看。 结果,她发现在一段距离之外,有两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正盯著她看,而在看见她回头的时候,那两个人也假装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形迹十分可疑。 季澄-的心蓦然一惊,怀疑那两个人在暗中跟踪著她。 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她开始绕路,并且往人潮多的地方走,在拐过几条街道之后,她发现那两个人还是紧跟在后,于是便确定自己真的被跟踪了! “完蛋了!我真的被跟踪了!那两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啊!一定是为了那颗钻石而来的!” 那两个人该不会想对她不利吧? 季澄-既紧张、又忐忑,心中不断盘算著该怎么样才能摆脱身后那两名凶神恶煞的跟踪。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一颗心也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她快步穿梭在人群中,究竟拐过几个街角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当她又匆忙弯过一个街角,正打算不顾一切地拔腿狂奔的时候,冷不防地撞上了一个大汉。 “啊!对不起、对不起”季澄-连忙道歉,然而对方却突然抓住她的肩膀,那力道之大,让她的脸色忽然一白。 “想保命的话,就乖乖地别乱动!”这名魁梧的男人在抓住季澄-之后,低声威胁著她。 就在季澄-不知所措之际,刚才跟踪她的那两个人也追了上来,不仅如此,还不知从哪儿冒出了好几个人,就这样将她团团围住。 “你你们是谁?快点放开我” “给我安静点!痹乖地跟著我走,你最好别想半途逃跑,否则就别怪我们的子弹不长眼,把你给毙了!” 形势比人强,季澄-纵然既害怕又不情愿,也只得乖乖地跟著他们走,被这群凶神恶煞带到了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 在巷中,有个年轻的女人正倚靠在一辆名贵的宾上跑车旁,她的身边有个小弟正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从附近咖啡店买来的热咖啡,看起来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上好一会儿了。 “大小姐,人已经带到了。”押著季澄-的男子开口向她报告。 “嗯。”年轻女人先是喝了口咖啡后,才转过身来。当她眯起眼睛打量季澄-的时候,季澄-也望着她。 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看起来年纪和她差不了多少,甚至就连两人的穿著打扮竟也有几分相似。 她们不仅都穿著深灰色的上衣、黑色的短裙和厚丝袜,颈子上更同样围著一条碎花领巾! 旁人乍看之下,或许会觉得穿著打扮如出一辙的她们有点相似,但是仔细比较之后,就会发现不仅衣服的质料不同,就连领巾的花色也不一样,除此之外,她们两个人的气质更是大不相同。 倚靠在名贵跑车旁的女人,长得妩媚而艳丽,浑身流露出危险的气息,性感中透著冷峻,让人有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就像一朵带剌的黑色蔷薇。 至于季澄-则是一派的天真烂漫,浑身散发出藏不住的艺术气息,纯真无邪、甜美娇媚,就像一朵香水百合般让人心旷神怡。 “东西呢?快点交出来!”那朵黑色蔷薇冷冷地开口,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 “什什么东西?”季澄-装傻地反问。 虽然她明白这女人所指的东西肯定是钻石,不过眼看这群人的态度如此凶恶,她深怕贸然交出钻石后,自己恐怕也将遭遇不测。 “你别在那边装傻了!” “什么装傻?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押我到这边?” “-!鬼斧帮怎么会有你这种货色?以为装傻就可以骗过我了吗?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女人恶狠狠地瞪了季澄-一眼,旁边的小弟们见状纷纷鼓噪起来,带头的男子开口说道:“大小姐,我看不用跟她说那么多,直接搜她身吧!” 女人没有答话,只微微地点了点头,暗示他们可以动手。 接到她的指示之后,那男人转身就要开始动手搜季澄-的身子,吓得季澄-脸色一白,连忙闪避。 “死心吧!你是逃不掉的!你是要自己拿出来呢,还是要我动手?在街上脱光了衣服可是不好看的,你说对吧?”男子冷笑两声,盯著季澄-的胸前瞧,满脸的不怀好意。 “你你们别乱来!这附近常常有警察巡逻,你们要是真的对我不利,警察一定很快就会把你们抓走的!” “哼!想用警察来恫吓我们?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男子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旁边的小弟立刻上前夺走她手里的提袋,将袋子里的珠宝盒取了出来。 “大小姐,东西在这里!” 女人见状立刻走上前来,而季澄-绝望地心想,东西都已经落入他们的手中,接下来他们该不会是要杀她灭口吧? 不!她还不想死呀! 趁著这些人的注意力全都在珠宝盒的上头,季澄-使劲地推开抓著她的男人,撞开了挡在她面前的那个女人,不顾一切地拔腿狂奔! 她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让众人一愣,而经她这么一撞,女人踉跄地跌倒,手中的热咖啡泼洒了一身,全身湿漉漉的,又烫、又狼狈。 “大小姐!你还好吧?”众人连忙伸手去扶,却被她气急败坏地挥开。 “你们这群蠢蛋!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把她给我抓回来!那个该死的女人,我要杀了她!” 在她的叱喝下,几个男人立刻动身去追季澄。 季澄-拚了命地拔腿狂奔,却心知娇弱的她要跑赢身后那些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她绝望地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忽然瞥见不远处的路口有一辆警车正在巡逻。 “太好了!我有救了!” 她加快速度跑过去,身后的几个男人看见警车都心存忌惮地不敢上前,而这么一耽搁之下,就让季澄-跳上了一部计程车,扬长而去。 第三章 漆黑的夜色,如同一张厚重的黑网,压得季澄-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走在街上,脚步和心情同样的沈重。 “唉,原本以为今天是我的lucyday,不但买到了喜欢的书,还有人送哉那么别致的珠宝盒,想不到唉” 她实在是高兴得太早了。今天不仅不是她的幸运日,甚至还差点变成了她的断魂日! 惊魂未定的她,来到了“k-e”pub,打算放松一下紧绷的情绪。 “hello!一样是玛格丽特吗?”酒保不但认出了这个偶尔会单独前来的美女,也记得她惯喝的酒。 “嗯,谢谢。” 一会儿之后,酒保送来了她的酒,她立刻喝了一大口,酒的滋味让她的心情放松了些,而慵懒的爵士乐更是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舒缓。 回想起今天一整天的经历,季澄-只觉得一切仿佛像连续剧般的夸张,甚至可以用“高潮迭起”、“惊险刺激”来形容了! 原本在她中午离开那间大型连锁书店之后,就应该直接回家去,窝在她温馨的小套房里,一边听著她最爱的“卡农”一边啜饮著芬芳的薰衣草花茶,在美好的气氛中翻阅她所买的画册与书籍。 想不到,一个不小心搭错了车,竟会惹出这一连串的风波来,还差点连自己的一条小命都给丢了! “唉,真是倒楣!”季澄-叹了口气。 亏她那么喜欢那个珠宝盒,哪料想得到里头竟然藏有一颗价值不菲却为她惹来祸事的大钻石。 唉,无功不受禄,她早该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那个老板说要免费送她珠宝盒的时候,她就该觉得事有蹊跷了。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整件事情还真的是有迹可寻。 对一个贩卖东西的老板而言,一看见有客人上门,通常都是立刻热络地上前招呼才是,可那个老板却是先待在一旁,像是暗中观察著什么似的。 除此之外,当时她也没有开口询问,但那老板竟然劈头就问她是不是在找珠宝盒,这也太诡异了。 “唉,说起来,也要怪我自己不好。”她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都怪她太喜欢那个珠宝盒了,光看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住,才会明明感觉到有一点奇怪,却没有因此而提高警觉,甚至还收下了那个珠宝盒。 只不过她不懂的是,为什么老板会把那个藏有贵重钻石的珠宝盒交给她?是他认错人了吗? “一定是这样,唉,我也真是太倒楣了。” 原本只是单纯想要买个珠宝盒,结果却差点惹来杀身之祸,要不是碰巧有警察经过,只怕她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回想起自己被那群凶神恶煞团团围住的情景,季澄-就心有余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给我一杯玛格丽特。”她又点了一杯酒,饱受惊吓的她,需要多一点的酒精来压压惊。 “等等,别再给她酒了。”一个低沈的嗓音蓦然传来。 季澄-错愕地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问也不问一声便迳自坐在她的身边。 “别给她酒了,给她一杯柳橙汁吧!” “你你这人是怎么搞的?”季澄-皱起了眉心。 虽然眼前这男人长得高大俊帅,模样一点儿也不输给杂志上的男模特儿,可他的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却让她既错愕又有些不悦。 “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一个单身的美女在pub里头喝闷酒,会有危险而已。”男人安抚地说。 听见他的话,看着他那双关心的眼眸,季澄-心底原有的不悦竟奇异地消散了。 在历经了一连串惊险的意外之后,有个人这么关心她的安危,那种感觉挺好的--虽然对方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放心吧!喝点小酒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再危险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了。”季澄-自嘲地笑了笑。 “喔?是吗?” “是啊!我骗你做什么?骗了你又没有奖品可以拿。”莫名其妙差点被杀,难道还不够惊险刺激吗? “听起来你好像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男人挑眉望着她。 “岂只是一些,根本是严重的不愉快!不过唉,算了,这也没什么好提的。”季澄-耸了耸肩,并不想多说些什么。关于今天的可怕经历,她只想要快快忘掉。 男人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你自己一个人跑到pub,真的不怕危险吗?” “没什么好害怕的,我已经是个成年人,而且也单独来过这里好多次了,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也是自己一个人来呀?” “嗯,来这里喝点小酒放松一下。”男人点了点头。 “我猜”季澄-的目光在pub里转了一圈,半开玩笑地说:“我猜,一整个晚上,一定有不少女人向你抛媚眼吧!” 男人微微一愣,失笑地说:“这我倒是没有注意。” “我想一定有很多!”季澄-语气肯定地说。 像他这样有著高大挺拔的身材、俊朗帅气的脸孔,而且还浑身散发出一股成熟魅力的男人,只要女人的眼光一停留在他身上,恐怕就很难移开了季澄-在心里暗暗地提醒自己,千万别一直盯著他猛瞧,免得被当成花痴看待。 “对了,我还没请问你的芳名呢!”男人问。 “我叫季澄-,你呢?” “我叫楼皓禹。”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听见她的话,楼皓禹的嘴角扬起,墨黑的瞳眸深处掠过一抹光芒。 他瞥了眼手表,说道:“已经快十二点了呢!你还不打算回家呀?” “喔,我差不多要走了。”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呃?这怎么好意思呢?不用麻烦了,再说,我家离这里不算远,我自己走路回去就可以了。”季澄-说著,双颊不由自主地飞上两抹红晕。 能够被一个风度翩翩、高大俊帅的男人说要开车送她回家,任何一个女人肯定都会怦然心动的。她甚至还可以清楚地感受到,pub里的其他女人都用著既羡慕、又嫉妒的眼光盯著她。 “自己走回去?不好吧!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一个美丽的单身女子走在路上,实在太不安全了。” 听见他称赞自己美丽,季澄-脸上的热度又悄悄升高了些,幸好pub里灯光昏暗,要不然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异样。 “要是我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家,结果半途不幸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我一定会万分自责的,你就让我开车送你一程吧!” 见他说得如此真诚,季澄-的心底泛起了一丝丝的甜蜜与暖意。 原本她还有些犹豫的,但是看他似乎是真的关心她的安危,又想到自己今天惊险的遭遇,要是有个高大的男人开车送她回家,的确是比较安全些。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了。”季澄-微笑地说。 “别这么说,这对我来说一点儿也不麻烦。”楼皓禹的嘴角扬起,笑容里隐约透著一丝诡谲,只可惜季澄-没发现。 “那你今天喝的酒由我来请吧!就当是谢谢你。” “不行。”楼皓禹摇了摇头,说道:“哪有让美女付帐的道理?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可是” 季澄-还想再说些什么,楼皓禹却已拿起了两人的帐单,到柜台去付帐了。 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季澄-的红唇不自觉地扬起。 像他这么一个相貌出众、风度翩翩的男子,实在太容易让女人心动了。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并不像其他那种没事爱乱搭讪的男人一样,让人感觉流里流气、油嘴滑舌的。 楼皓禹他会是她的mrright吗?季澄-的心底悄悄浮现一丝期待。 “怎么了?”楼皓禹付完帐后回头一看,就见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没什么。”季澄-连忙摇头,就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思。 “那走吧!” “嗯。”季澄-点了点头,跟著楼皓禹走出了pub。 楼皓禹那部漂亮昂贵的黑色bmw顶级跑车,就停在离“k-e”pub不远的路边。 “来,请上车。”楼皓禹体贴地为季澄-开了门。 “谢谢你。”季澄-有些受宠若惊地朝他微微一笑,他的绅士风度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这年头,会主动为女士开门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在季澄-坐上车之后,楼皓禹为她关上了车门,而就在车门关上的刹那,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俊脸甚至隐隐浮现一丝诡谲的笑容。 他此刻的神情,像极了精心布下的天罗地网,终于成功地捕获了他等待已久的猎物! 楼皓禹绕到车子的另一边,坐上驾驶座之后,他转动钥匙发动引擎。 系上安全带之后,他瞥了她一眼,提醒道:“你的安全带。” “啊!对不起,我忘了。”季澄-羞窘地吐了吐舌。 真是的!她怎么会忘了系安全带呢?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个没有知识也没有常识的女人? 季澄-一边懊恼著,一边匆忙去拉安全带的扣环,但或许是太过于心急了,结果安全带反而卡住,不论她怎么拉就是拉不动。 完了完了!真糗!她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怎么了?”楼皓禹察觉了她的异样。 “呃好像卡住了”季澄-满脸通红地说。 他车子的安全带仿佛故意和她作对似的,她愈是想拉就愈是拉不动,她甚至怕自己一个下小心太过用力,把人家豪华跑车的安全带给拉坏了。 “卡住了?怎么会呢?我来帮你吧!” 楼皓禹横过身去,健硕的胸膛无可避免地倾向她。 季澄-有些害羞地缩了缩身子,然而车内的空间不过就这么一点儿大,她再怎么退缩也有个限度。 他的身体几乎快贴靠在她的身上,而他灼热的气息又恰巧拂在她的耳畔,引起她一阵轻颤。 楼皓禹察觉了她的反应,低下头,用著关心的目光望着她。 “怎么了?会冷吗?是不是冷气开太强了?” “不是,我不觉得冷。”季澄-连忙摇头。她不仅不觉得冷,甚至还因为他的靠近而体温上升。 “不会就好。”楼皓禹朝她扯开一抹笑。 望着他的笑脸,季澄-双颊的热度似乎又更高了些。虽然他没有多说些什么,但她隐约觉得他似乎看透了她慌乱轻颤的原因。 “呃那个谢谢你帮我系上安全带。”她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 “不用客气,那我们走喽?” “嗯。”季澄-点了点头。 楼皓禹熟练地入档,踩油门,车子立刻平稳而顺畅地加速奔驰。 季澄-悄悄瞥了他一眼,就见他手握著方向盘,专心地开著车,那一脸从容自若的神情,仿佛世界全在他的运筹惟幄之中。 像他这样充满自信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尤其他又是如此的高大英挺,更是容易一让人、心动 季澄-匆匆拉回视线,感觉到自己的心正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真是的!她早已不是那种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少女了,怎么还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充满了憧憬? 可尽管她在心里斥责自己,一颗芳心还是忍不住要为他怦然跳动,那种与他单独相处在车内小空间的亲密感觉,让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我家就在中山北路和中正路交叉口那间速食店附近的巷子里。” “嗯。”楼皓禹点了点头。 这部性能优越的bmw跑车,在夜晚的街道奔驰,由于时间已晚,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因此一路上相当顺畅。 “你这么晚了还没回家,不怕你爸妈会担心吗?”楼皓禹随口问道。 “我没有和爸妈住在一起。” “喔?”楼皓禹有些讶异地挑眉。“你自己一个人住吗?” “嗯,我在这附近的一间画室教学生素描,为了工作方便,所以就自己租了间小套房。” “原来你是学美术的,难怪气质这么好。不过看你年纪轻轻的,没想到你这么独立。” “我上个月刚满二十二岁,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们两人才聊没几句,季澄-的家就快到了,她的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淡淡的遗憾与无奈。 唉,只可惜她家实在住得太近了,从pub走路回去只需要十多分钟,更遑论是开车了。包括等红绿灯的时间在内,根本不用五分钟就到了。 “我家就在那条巷子里,你让我在路口下车就可以了咦?”看着他的车子迅速从熟悉的路口呼啸而过,季澄-不禁诧异地愣了愣。“呃那个你开过头了。” 楼皓禹像是没有听见她的提醒,车子行驶的速度丝毫没有半分减缓。 “楼先生,你开过头了,刚才已经经过我家的巷子口了。”季澄-以为她刚才说得太小声,他没听见,因此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次。 楼皓禹的嘴角一扬,仍旧没有理会她。 “怎么了?你是急著要先去什么地方吗?”季澄-愣愣地问。 听见她的问题,楼皓禹总算是分神瞥了她一眼,唇边的笑意也忽然多了几分嘲弄的意味。 “季小姐,你的眼力似乎不怎么好?” “呃?我的眼力?”季澄-怔住了。 她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他以为她眼花看错了路?但不可能呀!她都已经住了一年多的地方,怎么可能还会认错?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她怎么隐约觉得他的语气和神态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变得不那么绅士、变得不那么和善、变得有点诡谲 “难道你到现在还没认出我吗?”楼皓禹斜睨了她一眼。 认出他?季澄-困惑地蹙起眉心。 “我们在今天之前有见过面吗?” “不但有见过面,而且还是在同一个地点。” “同一个地点?你是说pub?”季澄-更加诧异了。 “没错。唉,你竟然对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真是让我失望呀!”楼皓禹的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半点失望也没有。 季澄-盯著他的侧脸,经他这么一提,她才开始觉得他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似曾相识,但是她怎么不太记得自己曾在“k-e”pub里见过他? 在今天之前,每次她去“k-e”pub都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享受那里的气氛,只除了上回看不惯一个混混死缠著一个女人,硬是要请人家喝酒--啊!他不会吧?! 季澄-仿佛突然被雷劈中似的,美丽的眼眸诧异地瞪大。 “你你难道你就是上次的那个那个黑黑社会老大?”她因为太过错愕,一句简单的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上一次见面,他戴著墨镜,pub里的灯光又有些昏暗,因此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那高大挺拔的身材的确是一样。 “没错,就是我。”楼皓禹爽快地承认,并不否认她说的黑社会背景。 季澄-咬了咬唇,既心惊、又懊恼。 天啊!罢才她到底是哪只眼睛瞎了?竟然会认为这个男人如同绅士一般,有著翩翩的风度,甚至还猜想他会不会是她的mrright? 她一定是疯了!再不然就是酒喝多了!要不然怎么会错得如此离谱? 这男人不但一点儿也不“right”甚至还“wrong”得很! “你到底想干什么?”季澄-瞪著他,充满防备地问。 这家伙该不会是自上次在pub争执之后,就对她怀恨在心,从此每天晚上跑去pub堵她吧? 一定是这样子的!要不然,这男人干么特地佯装绅士地接近她,并装出一副关心她安危的模样,好让她降低戒心?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竟如此小鼻子、小眼睛,这么会记仇?”季澄-心里虽然十分害怕,却仍不许自己表现出半点胆怯的模样。 在这种时候,要是她吓得瑟缩发抖,恐怕只会惹来更多的嘲笑与玩弄!她才不要呢! 听见她的话,楼皓禹忽然轻笑出声。 “我并不是为了上次的事情要报复你,否则我那时就直接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家并不是什么亿万富翁,如果你要掳人勃赎的话,可就找错对象了。”季澄-一边说著,目光一边偷偷地瞄向车外,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以现在这么快的车速,就算她真的鼓足了勇气跳车,下场恐怕不死也会当场去掉半条命吧? 到底该怎么办呢?趁著红灯的时候开门逃跑吗? “死心吧!你是溜不掉的。”楼皓禹语带嘲讽地说,轻易看穿了她那么一点小心思。 季澄-又气又伯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直接讲清楚吧!” “好,我喜欢爽快坦白的人。只要你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立刻送你回家,并且保证从此不再找你的麻烦。” “什么东西?我哪有拿你的东西?”季澄-一脸的莫名其妙。 听她这么说,楼皓禹的浓眉皱了起来。 “你不必装蒜了,虽然你那一脸无辜的神情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但我是不会受骗的。” “我没有装蒜,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季澄-气急败坏地嚷著。 “不说是吗?没关系,我看你可以装到什么时候。” 楼皓禹的黑眸一眯,踩油门的力道加重了些,bmw跑车立刻像枚黑色的子弹,急速地在深夜的街道上奔驰。 “你要带我去哪里?”季澄-紧张地问道。 “等等你就知道了。” 季澄-的眉心一蹙,脸色蓦然变得苍白。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让她对自己即将面临的遭遇感到相当不安。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最近电视上所报导的社会新闻,脑中更是浮现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情景--荒郊野外、杀人弃尸 呜,别这样呀!她还想多活几年啊! 看着车窗外愈来愈陌生的景色,季澄-的心也跟著直往下沈。回想起今天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情,她忍不住在心底发出哀鸣。 天哪!她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为什么全天下最倒楣的事都一股脑儿地发生在她身上? 呜呜她到底能不能活著看见明天的太阳啊? 第四章 楼皓禹的bmw跑车一路奔驰到市中心,俐落地弯进一幢豪华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 停好车之后,他替季澄-开了车门。 “下车吧!”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必要再继续佯装绅士吗?”季澄-哼了声,不情不愿地下了车。 在知道楼皓禹的“真面目”之前,她或许会为了他这个体贴的动作而怦然心动,可是在知道他是个可恶又爱记仇的黑道大哥之后,她设法逃命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会对他动心?又不是头壳坏坏去! 季澄-的目光在停车场里左右张望,希望能为自己寻到一条逃脱之路。 “死心吧!你跑不掉的。”楼皓禹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企图。 季澄-忿忿地咬了咬牙,既无奈、又气恼,只能百般不情愿地被他带到位于十一楼的房子里。 “到了,进去吧!” 被推进屋子之后,季澄-戒备地左右张望,发现这是一间布置得华丽气派却不显庸俗的房子。 这儿看起来实在不太像是黑道的堂口--不过话说回来,她也从未看过黑道份子的聚集地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里到底是哪儿?” “这是我住的地方。” 他住的地方?!他把她带回他家做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季澄-忐忑不安地问。 “干什么?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好好地审问你。”楼皓禹说著,迳自在沙发坐了下来。 季澄-咬了咬唇,暗中衡量著眼前的情况。 虽然她离门很近,可是就算她夺门而出,恐怕也只是白白浪费力气,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他给抓回来。 更何况,要是她逃跑的举动惹恼了他,说不定他会用什么凶残变态的手段来对付她,那她的下场岂不是更惨? 思前想后,还是先暂时忍耐一下再伺机而动吧! “我又不是犯人,有什么好审问的?” 楼皓禹摇了摇头,说道:“事到如今,你再继续装蒜又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浪费我们两人的时间而已。” 一再被他说是在装蒜,让季澄-气极了!只不过,虽然她很想发火,但毕竟现在人在他的地盘上,还是忍气吞声一点得好。 “楼先生,我真的没有偷你的东西,你一定是找错对象了。要不,既然你一直说我装蒜,那你就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吧!” 楼皓禹定定地望着她,那双锐利炯亮的黑眸像是想将她给彻底看透。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跟你拐弯抹角--我要找的是一颗d等vvssi级的钻石。” “什么?你要找那颗钻石?!”季澄-一阵错愕。 不会吧?这男人的目标竟也是那颗大钻石? “没错,快点交出来!”见了她的反应,楼皓禹更加确定那颗钻石的确是在她的身上。 “钻石不在我身上!早就被人给抢走了!”季澄馔蹙著眉心,忽然有种想要歇斯底里尖叫的冲动。 天哪!她到底要为那个把东西给错人的愚蠢跳蚤市场老板的错误付出多大的代价? 她根本就没有贪图那颗价值昂贵的大钻石,她只是很单纯地想买一个珠宝盒,谁知道竟然会惹来这么多的祸事? 她真是快受够了! “被抢走了?”楼皓禹挑眉望着她激动气愤的神色。 “是的!今天下午有一群凶神恶煞找上了我,不但把钻石给抢走,甚至还差点把我给杀了!” 回想起那时惊险万分的情景,季澄-仍心有余悸,胸口像是压了块巨大的石头般,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楼皓禹盯著她,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 “我干么骗你?” “你骗我的动机可多了,一是你打算要私吞那颗钻石,二是你根本就是那帮人的手下。” “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莫名其妙被卷入这件事情的无辜小老百姓!”季澄-嚷著。“你要那颗钻石,请去找别人,我这里没有!” 楼皓禹听了她的话之后,突然从沙发站起来,迈开步伐朝她走去。 “你你你想做什么?”季澄-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她吞咽著口水,充满防备地望着他。 完了完了!会不会是她刚才的口气惹恼了他,又或是他听她说钻石不在她身上,。上,所以决定杀人灭口? “怎么?怕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勇敢的吗?”楼皓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眼底掠过一抹戏谑的光芒。 “我我只是好心地建议你如果你要找钻石的话,最好赶快去找那些从我这里把钻石抢走的人,免得他们又转了几手之后,你就更难追查了”季澄-摆低了姿态,好声好气地说。 唉唉,别笑她“俗辣”毕竟生命诚可贵,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她还想要多活个几十年哪! “看来你无论如何也不肯自己乖乖把钻石交出来,既然如此,我只好亲自动手搜了。” 搜?他的意思该不会是指要搜她的身? 不会吧!他是男的,她是女的,而这里又没有其他的人,难不成他要动手来搜她的身?! “你在开什么玩笑?”她慌张地瞪著他。 “我没有开玩笑,所以,你如果不希望我真的把你的衣服给剥光,最好现在就乖乖地把钻石交出来。” 把衣服剥光?季澄-惊惧地瞪著他,被他的威胁给吓到了。 “我都已经跟你说了,你要的钻石不在我身上,你就算搜身也搜不到的,怎么你就是不肯相信?” 可恶!她真想拿一把大铁锤狠狠地敲打他的脑袋,看看他会不会变得不那么冥顽不灵! “信,我当然信,只要我彻底搜过之后没有任何发现,我自然就会相信钻石不在你身上了。” 楼皓禹一边说著,一边朝季澄-走去,吓得她心惊地直退后。 他此刻的神态宛如一头豹子,那步伐虽然从容而优雅,每一步却都带著致命的威胁! 季澄-的心里又慌又怕,却拒绝当只缩在原地瑟缩发抖的待宰羔羊。 眼前的情况危急,要是她再不设法逃跑,就只有等著被剥光的分儿了,因此就算逃脱的机会渺茫,她也得试上一试。 趁著楼皓禹还没走到面前,季澄-拔腿朝大门奔去,然而她的手才刚触及门把,就被楼皓禹给逮住了。 “怎么?心虚想跑了?” “我才没有!”她只是不想真的被剥光而已! “你再继续否认嘛!没关系,我看你可以嘴硬到何时?”楼皓禹说著,当真开始执行他的搜身工作。 他的大掌老实不客气地朝她的胸口探去,从她衬衫的口袋开始找起。 “住手!”季澄-满脸通红地嚷著。 楼皓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仍旧进行著他的搜身工作。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抑或是无心,大掌在她柔软丰盈的酥胸上多停留了会儿。 “不要这样!我身上真的没有钻石!” 季澄-又羞又忿地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开他的箝制,她的反抗与扭动,只是让两人的肢体有更多的磨蹭与接触罢了。 和他靠得这么近,他灼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而随著他在身上的搜寻与摩挲,季澄-的体内仿佛燃起了一簇火苗。当他的大掌来到她的臀间游移,搜寻著她的短裙时,她的身子不由得泛起一阵阵轻颤,软弱得几乎快站不住。 “你搜完了吧?可以让我走了吧!”她身上的衬衫和裙子都让他给搜遍了,他总该死心了吧? “搜完?不,还早呢!”楼皓禹说著,大掌来到她的胸前,解开她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 季澄-的脸色一白,惊慌地瞪大了眼。 “不!你不会是想” “我不是想,而是已经做了。”他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衣扣。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季澄-使劲地挣扎,无论如何也不要让他真的将自己给剥光。 她拚命的反抗让楼皓禹失去了耐性,他的浓眉一皱,说道:“好吧!既然你不希望我温柔些,那我只好顺从你的期待,对你粗暴一点了。” 他的话才刚说完,大掌用力一扯,季澄-身上的衬衫登时裂开,胸前那排扣子迸射出去,掉落一地。 “啊!你你”季澄-惊嚷一声,羞窘得想要遮掩自己的身子,可双手却被他轻易地箝制住。 楼皓禹的黑眸在她仅穿著蕾丝胸衣的上身瞄了一下,眼底蓦然掠过一抹烧灼的光芒。 “啧啧!想不到你有一副让男人疯狂的好身材。”那雪白柔软的酥胸,让人想狠狠地揉弄**。 不过,现在可不是沈溺于激情欢爱的时候,他还是赶紧仔细地搜身,先找出那颗大钻石再说。 他略嫌粗暴地扯下了她的衬衫,仔细地翻找搜寻,看看衣服里有没有什么暗袋之类可以藏钻石的地方。 就在楼皓禹翻看那件衬衫的时候,季澄-逮著了空隙拔腿就跑,然而她才跑不到两步,就被他给扑倒,两个人一块儿跌在地上,而楼皓禹高大的身躯就压在她柔软娇小的身子上。 季澄-的呼吸一窒,感觉到自己仅穿著蕾丝内衣的上半身紧紧地抵靠在他的胸膛,她简直羞窘得快晕倒了! “放开我!”地嚷著。 “你这么急著想跑掉,是不是心虚了?” “才不是!”“既然不是心虚,你干么要反抗逃跑?乖乖地让我搜身,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很好吗?” “一点儿也不好!我当然想证明我的清白,但不是用这种方法!”被一个男人剥光了衣服搜身,这种方法她完全不能接受! 只可惜,楼皓禹不理会她的意愿,他高大的身躯压制著她,大掌迅速解开她短裙的扣子,毫不迟疑地拉下拉练。 季澄-惊呼一声,感到软弱而绝望。 “不要这样求你”她低声下气地恳求著,心里知道除非他自己愿意停手,否则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那美丽的容颜和楚楚可怜的神态,让楼皓禹眼底的那抹光芒蓦然变得更加炽热,但他却一点儿也没打算要放过她。 在她徒劳无功的反抗下,楼皓禹动手脱掉了她的短裙,甚至连她的丝袜也一并褪了下来。 映入眼廉那双匀称雪白的美腿,让他有短暂的失神,甚至有股冲动想要剥光她的衣服,将她扔上床去好好“享用”一番--要不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说不定他真的已经那么做了! 就在楼皓禹正要仔细搜寻被他褪下来的那件短裙时,他身上的行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瞥了一眼液晶萤幕,上头的来电显示是他的一个手下阿伟。 “喂?阿伟,有什么事?” “禹哥,大事不好了,御雪盟的人跑到咱们的地盘来砸场子,打伤了我们几个兄弟!” “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先挑起事端的?”楼皓禹的浓眉紧皱。“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不要随便惹是生非!” 眼看楼皓禹的注意力被电话给分散了,季澄-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够逃脱的机会,她毫不迟疑地捞起自己的衣服和裙子,迅速地夺门而出! 由于时间紧迫,逃跑的机会稍纵即逝,季澄-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穿戴整齐才离开。 在仓皇地夺门而出之后,她瞥了眼电梯,眉心立刻蹙了起来。 “在一楼?天哪!我哪有时间等电梯上来?” 要是她真的傻傻地杵在电梯前等,只怕还没等到电梯上来,就已经被楼皓禹给逮回去了。 别无选择之下,她只能直接朝楼梯冲下去。 “快点快点!只要我能顺利逃出这幢大楼,跑到街上去招辆计程车,应该就安全了。” 她一边替自己加油打气,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楼,虽然步伐这么仓促很容易跌倒,但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够多抢一点时间是一点。 季澄-气喘吁吁地从十一楼直奔下去,在经过不知道是五楼还是六楼的时候,她发现有堆叠在楼梯间的旧棉被,看起来应该是这里的屋主打算丢弃的。 “太好了!” 她毫不犹豫地抓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虽然破旧的棉被有一股奇怪的臭味,可总比只穿著内衣裤“半luo奔”来得好。 只不过,裹了被子之后,她的行动变得有些迟缓,有好几次差点重心不稳地滚下楼去。 好不容易踉踉跄跄地跑到一楼,季澄-又继续朝大楼的门口直奔而去,结果,却在大厅的中央看见了楼皓禹! “你你你”气喘吁吁的她,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难道不知道,从十一楼到一楼,搭电梯会快一些吗?尤其现在电梯的速度既快又平稳。” “我我”季澄-仍喘着气,心里又慌又恼。 她当然知道搭电梯会比自己跑十一楼下去还要快,可要是她刚才傻傻地等电梯,肯定电梯还没从一楼升到十一楼,她就已经被逮了--虽然现在的结果也一样。 “好了,乖乖跟我回去吧!” “不!我才不要!”季澄-躲开他伸过来的“魔爪”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才跑下楼,岂有乖乖跟他走的道理?她又不是没大脑的笨蛋! 要是跟他回去,他肯定会继续刚才的搜身行动,现在她的衣服都快被他脱光了,要是他再继续搜下去,只怕真要将她给剥个精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他又是这么的邪恶放肆,她可不认为在他搜完身发现她身上真的没有钻石之后,会让她穿好衣服离开。 “不要?这可由不得你。”楼皓禹说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放开我!” 楼皓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硬是拉著她往回走。 “救命呀!救命呀!这个人绑架我,快点报警救我!”季澄-自知挣脱不开,索性豁出去地嚷嚷,希望能有人伸出援手来救她。 “报警?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唉!叫你别喝那么多酒你偏不听,喝醉了还跑出来发酒疯,真是的!”楼皓禹故意说给旁边的人听。 “我发酒疯?”季澄-气结地瞪大了眼。 “是啊!亲爱的,你刚才实在喝得太多了。”楼皓禹说完之后,又附在季澄-的耳边,用著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如果你想要我当众把你剥个精光,让你真的在路上luo奔的话,你就继续喊救命没关系。” “你--”季澄-又惊又怒地瞪著他。 “好了,别闹脾气,乖乖跟我回家吧!你喝了那么多酒也累了,该要乖乖上床睡觉了。” “你--我--”季澄-瞪著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虽然气极了他的卑劣,却更怕他将刚才的威胁付诸实行,正当不知所措间,楼皓禹已一把将她娇小轻盈的身子扛上肩,大步地往回走。 第五章 砰-- 将季澄-扛进屋里后,楼皓禹将她连人带破棉被地往地上一扔,反手甩上大门,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那声音听在季澄-的耳里,像极了命运之神宣判她命运终点的拍板定案声,让她整个人失去了斗志,再也提不起劲来逃跑。 楼皓禹瞪著她,眼底有著显而易见的恼怒。 “只穿著内衣裤,竟然也敢夺门而出,我该不该为了你的勇气而鼓掌?哼!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季澄-咬著唇没有回话,整个人像只虾米似地卷缩起来,既委屈又害怕地红了眼眶。 逃不掉了! 她知道自己再没有逃跑的机会,只能任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有绅士风度,实际上却是个超级大恶棍的男人欺负了。 呜呜为什么她会这么倒楣,莫名其妙被卷入这场风波中?难道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怎么逃也逃不掉? 一股欲哭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红著眼眶,动也不动地蜷缩在原地,不再挣扎、不再反抗,也不再试著和他争辩自己的无辜了。 “怎么不说话?你以为不吭声,我就会放过你吗?”楼皓禹哼了声,说道: “除非你把钻石交出来,否则我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季澄-仍没有回话,事实上她已经有点自暴自弃了,反正她再怎么挣扎、逃跑都是没有用的,又何必白白浪费力气呢? 楼皓禹皱起了浓眉,对她的沈默感到不满,他走上前去,本想继续刚才的搜身行动,可才三罪近她,一股臭味就扑鼻而来。 他的眉心皱得更紧,嫌恶地瞪著那条脏脏的被子。 “这么臭的棉被你竟然还裹得这么高兴?你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的?该不会是垃圾堆吧?” 那股怪异的气味实在令楼皓禹难以忍受,他的大掌使劲一扯,硬是将那条被子从她身上扯了开来。 “啊--”季澄-惊呼一声,娇小的身子因为他粗鲁的举动而跌趴在一旁,暴露出只穿著内衣裤的美丽胴体。 她慌忙地环抱住自己,尽可能地遮掩住自己的身子,而在她惊慌的瞪视下,楼皓禹将那条发臭的棉被扔到了门外,再度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转过身,她那副玲珑曼妙的身躯再度映入他的眼廉,只不过刚才那条臭棉被的恼人气味仍旧存在,让他的心情恶劣极了。 “你的嗅觉是不是有毛病?那条棉被有够臭的!” 臭?季澄-愣了愣。 刚刚她只顾著逃命,哪里还会去在意那条棉被臭不臭?能够遮蔽住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现在在他一再地提醒之下,她也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的确沾染了那条棉被的怪气味。只不过,对现在的她来说,身上臭不臭一点儿也不重要。 既然她都已经落入这个黑道大哥的手中,逃也逃不掉--说不定她很快的连命都没了,还需要管自己臭不臭吗? “你快去给我洗澡!”楼皓禹用著命令的语气叱喝,实在受不了和一个浑身发臭的女人共处一室。 “啊?你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这男人竟然叫她去洗澡?他该不会是真的对她心怀不轨,想要侵犯她吧? “我说你臭得要命,快去给我洗干净!浴室在那边,快去!听到了没有?”他有些不耐地催促著,只差没亲手将她扔进浴室里。 季澄-听是听到了,也听得很清楚,可却仍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要是不照他的话去做,说不定惹恼了他之后,小命立刻不保;但要是乖乖照著他的话去做,等她洗完澡之后,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被他给拉上床去了? “你还在发什么怔?”楼皓禹皱眉盯著她。“你要是再不乖乖去把这一身臭味给我弄掉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亲自为你代劳!” 亲自为她代劳?他的意思是要动手帮她洗澡?! “你你下流”季澄-满脸通红地斥责。 “如果你不快点去把自己弄干净,就别怪我下流了!” 他那带著威胁的语气,让季澄-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她知道这男人并不是在和她开玩笑,也不是纯粹在恫吓她而已,要是她不照著他的话去做,只怕真会被他给拖进浴室去。 无奈之下,季澄-只好乖乖地朝浴室走去。 “里面有干净的浴巾,你可以使用。对了!别忘了洗头,总之你给我从头到脚洗干净!”楼皓禹命令著。 眼看她总算进浴室去洗澡,楼皓禹立刻将刚才在拉扯间散落一地的衣服拿起来彻底搜索,却翻来找去都没看到那颗重要的钻石。 “怎么会不在她身上?根据眼线的回报,那个暗藏钻石的珠宝盒的确是落入她手中呀!难道她没有把钻石取出来,还放在珠宝盒里?” 楼皓禹又仔细搜索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不多时,季澄-已经洗好澡,怯怯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洗完澡后的她,粉嫩的双颊白里透红,看起来清新可人,而且重点是--她的身上只裹着一条大浴巾,看起来相当诱人。 楼皓禹盯著她美丽的容颜,一时间有点失神了。 季澄-羞窘慌乱地僵立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已经洗好了,你看来也已经彻底搜过了我的衣服,总可以让我离开了吧?”她满怀期待地问。 “离开?还早呢!”楼皓禹又瞥了她一眼,才说:“跟我过来。” 季澄-明白反抗他是没有用的,只好乖乖地跟在他后面走进一个穿衣间,而这穿衣间的大小竟比她自己的房间还要大,挂了好几排满满的衣服。 “你自己随便挑件衣服穿吧!不过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就是了!”丢下这句话之后,楼皓禹就转身离开,将她自己一个人留在穿衣间里。 季澄-一愣,实在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有衣服穿总比赤身露体的好,她还是先找件衣服来穿吧! 她从成排的衣服中,挑了一套休闲运动服穿上,虽然尺码大上许多,不过反正是运动服,宽宽松松的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穿好衣服后,她回到客厅去,就见楼皓禹正坐在沙发上擦拭著一把手枪,让她好不容易稍微放松了一点的心情立刻又紧张起来。 他拿枪出来,该不会是要毙了她吧?可是如果他打算要杀她的话,干么还要她去洗澡? 就在季澄-心慌地胡思乱想之际,楼皓禹冷睨著她,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钻石在哪里?” “我已经说过了,钻石真的被一群人给抢走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膛进这赵浑水里,到底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呢?” “你要我相信你不是御雪盟的人?我又不是傻子!你若不是他们的人,对方怎么会把珠宝盒交到你的手里?” “我怎么会知道?一定是那个老板认错人了!我只是很单纯地想要买一个自己喜欢的珠宝盒而已,哪知道珠宝盒里面竟然会有钻石?” 季澄-苦著一张脸,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衰透了!像这种宛如电影般离谱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你的故事编得不错,不过距离要说服我还有一大段距离。截至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你是无辜受到牵连的。”楼皓禹说著,收起了擦拭完毕的枪,起身对她说道:“走吧!” “走?走去哪里?”季澄-怯怯地问。 就在她心惊胆跳地猜想他是不是打算将她押到某个荒郊野外去毁尸灭迹的时候,却听见楼皓禹说:“我决定去你家搜!” “去我家搜?”季澄-先是一愣,随即说道:“也好啦!只要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你愿意浪费时间去搜,我也不反对,反正那个珠宝盒和那颗钻石真的已经不在我这边了。” “最好是没有,否则我不会轻饶你的!” 听他撂下狠话,季澄-反而不像刚才那么的害怕。反正东西就是被抢了,总不可能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她的家里吧? 如果让他去搜一搜,可以换回她的自由与平静,那她倒是十分乐意。 季澄-坐在楼皓禹那辆漂亮的bmw跑车里,朝回家的路奔驰而去。 由于珠宝盒早已经被那帮凶神恶煞给抢走,因此她一点儿也不介意让楼皓禹到她的住处去搜查,只不过,她忍不住要担心,要是他搜不到东西却还是不肯相信她是清白的,那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直在季澄-的脑海里萦绕,让她的心情沈甸甸的,不知不觉间,他们已来到了她的住处。 “这里就是我家。” 伫立在熟悉的家门口,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季澄-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掏出钥匙开门,和楼皓禹一块儿走了进去。 就在她正打算要按下电灯的开关时,室内的灯却突然亮起,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两人都大为惊讶! “你你们”季澄-震惊地瞪大了眼。 客厅的沙发上,赫然坐著抢走珠宝盒那个黑衣女子,而一旁则有五、六个黑衣男子拿枪指著他们。 气氛立刻紧绷到了极点,现场弥漫著一股浓厚的火药味,仿佛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是你?”楼皓禹一眼就认出这名黑衣女子。“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鼎鼎大名的御雪盟老大的女儿--黑蔷薇。” “哼!废话少说!姓楼的,乖乖把你身上的枪交出来!”黑蔷薇仗著人多,趾高气昂地命令著。 楼皓禹的浓眉一皱,眼前的形势看来,他明显地屈居下风,只能别无选择地将身上的枪丢到地上。 “很好,你倒是挺识时务的嘛!”黑蔷薇哼了声,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溜了一圈,语带讽轫地说:“你们两人倒是挺亲热的啊!罢约完会吗?” 季澄-咬了咬唇,她的心里虽然害怕,仍忍不住问:“珠宝盒都已经被你们抢走了,你还来找我干么?” 难不成这些人真的打算要杀她灭口? “闭嘴!这里没有你问话的余地!”黑蔷薇阴狠地瞪著她。“你这个女人倒是挺聪明的嘛!知道要伪装成我的模样去拿珠宝盒!哼!想不到你们鬼斧帮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做得出来!” “什么鬼斧帮?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笑死人了!你跟著堂堂鬼斧帮的少主一块儿回来,竟然还敢睁眼说瞎话地辩称你不知道什么是鬼斧帮?你以为我像三岁小孩一样好骗啊!”黑蔷薇冷冷地哼著。 季澄-愣了愣,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楼皓禹是“鬼斧帮”的少主。 “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鬼斧帮,在今天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只是今天刚好路过跳蚤市场,想要买个珠宝盒而已,我事前根本就不知道那里面藏有钻石。更何况,那个珠宝盒也已经被你抢走了呀!” “哼!你还敢说?珠宝盒里的钻石呢?快点给我交出来!” “珠宝盒里的钻石?”季澄-一阵诧异。听了黑蔷薇的话,她才知道这些人并没有发现珠宝盒里的夹层。 她应该要坦白地说出来吗? 不,季澄-几乎是立刻就否决掉这个问题的答案。 要是她真的告诉黑蔷薇,钻石就藏在珠宝盒里的夹层,只怕她和楼皓禹会立刻被这群人手中的枪给打成蜂窝! “怎么?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装傻?你们鬼斧帮难道净出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听著黑蔷薇和季澄-的对话,一旁的楼皓禹迅速在脑中将整件事情重新整理归纳了一遍。 他仔细地想过之后,觉得季澄-恐怕真的是莫名其妙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的受害者,想想,她还真是无辜。 “她并没有骗你,她的确不是鬼斧帮的人!” “哼!想骗谁呀?明明是你们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我会穿著什么样的衣服去向那个老板取货,所以要她乔装成我的样子去骗取那个珠宝盒的!” “黑蔷薇,你简直是作贼的喊抓贼!那颗钻石是我义父的收藏品,你们觊觎它的价值,趁我义父在国外参展的时候派人去暗杀他,这笔血债,我一定会向你们御雪盟讨回来的!” “哈!炳!炳!真是太好笑了!你们两个现在落在我手里,还敢说大话?你不觉得自己太异想天开了吗?” 黑蔷薇得意地放声大笑,尖锐的笑声让季澄-觉得毛骨悚然,她下意识地朝楼皓禹靠近了些,在他的身边她才感到多了几分安全感。 “现在我要杀你们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不过如果你乖乖地配合,说不定我可以饶你们一条命!” “你想杀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楼皓禹哼了声。纵使面对著数把手枪,他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仍没有丝毫的折损。 “我懒得跟你们耍嘴皮子了!”黑蔷薇眯起眼睛,再度瞪向季澄。“快说!钻石在哪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黑蔷薇那张美艳的脸孔充满了杀气,季澄-虽然有些害怕,却仍装出一脸无辜地说:“明明就在珠宝盒里,你们已经抢走了呀!” “混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黑蔷薇朝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个男人立刻一左一右地将季澄-给架了起来。 “干什么?快放开她!”楼皓禹叱喝著。 “哼!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要英雄救美?你要是敢轻举妄动的话,我就立刻将你们两个打成蜂窝!” 黑蔷薇一边说著,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季澄-走了过去。 “你你想做什么?”季澄-紧张地问。 “哼!我看你要装傻装到几时?你敢冒充我,我就要你好看!”黑蔷薇取出一把蝴蝶刀,在季澄-美丽的脸蛋旁挥舞著。 “你你不要乱来”季澄-吓得花容失色,她努力地想要后退,但是她左右手都被抓住了,根本无法挣扎。 就在黑蔷薇手中的蝴蝶刀正要无情地朝季澄-的脸颊划下去时,楼皓禹忽然从袖口抽出两把刀子,朝箝制住季澄-的那两个男人疾射而去。 由于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黑蔷薇手上的那把蝴蝶刀上,因此一时间松懈了对楼皓禹的防范。只见他手中的那两把小刀,穿过了黑蔷薇的身旁,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那两个男人的眼睛,神准无比! “哇--啊--痛死我了!” 两个男人的眼睛受创,痛得松开对季澄-的压制,一边发出凄厉的哀嚎,一边在地上打滚。 面对情势的骤变,黑蔷薇本能地朝旁边一个侧滚而去,藏身在沙发之后,避免遭受楼皓禹下一波的攻击。 而在楼皓禹射出两把小刀的同时,也迅速从他的裤管里拿出另一把精巧的手枪,一连开了数枪。 砰--砰-- 装了灭音器的手枪发出轻微的闷响,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相继中枪倒地,而黑蔷薇的手下也不甘示弱,立刻举枪反击。 砰--砰--砰-- 几枚子弹朝楼皓禹射去,他虽然已身手灵巧地避开了多发子弹,但仍有一枚擦过了他的左肩,血花立刻宛如红色的水雾般,在空中进散。 楼皓禹不理会肩伤的疼痛,他拉著被吓傻的季澄-转身躲在墙角,小心保护著她的安危。 砰--砰--砰-- 黑蔷薇和她的手下不断地朝他们开枪,家中的摆饰、立灯纷纷碎裂一地,飞散的碎片甚至还扫过楼皓禹的俊脸,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面对著如此的劣势,楼皓禹仍冷静沈著地应战。他一边展开反击,一边拉著季澄-闪躲。 喀嚓--子弹用尽的声响,让楼皓禹的心蓦然一沈。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淌落,眼前的情势危急,偏偏子弹又用完了,再这样下去,只有坐以待毙的分了。 正在暗暗叫糟之际,他瞧见不远处有一名黑蔷薇的手下刚刚中弹倒地,手上还握著一把手枪。 他的心念一动,忽然抓起旁边的大花瓶朝另一个方向扔去,花瓶坠地碎裂,震天价响,引开了众人的注意力。 利用这短暂的空档,楼皓禹俐落地扑向倒地的那名手下,夺了枪之后又继续展开反击。 “大小姐,咱们几个兄弟都受了伤,子弹也差不多快用光了,不如我们先撤退吧?”另一名受了伤的小弟向黑蔷薇建议著。 “混帐!你们这些饭桶!对方只有一个人而已,你们竟然都制不住他?简直是一群窝囊废!” 黑蔷薇怒不可遏,她没想到楼皓禹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明明居于劣势,却可以让他们损伤惨重! 她实在不甘心极了,可是眼前的情况除了先行撤退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大小姐,快点走吧!否则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们怎么向老大交代呢?”那名小弟见黑蔷薇犹豫不决,不断地开口求她。 开什么玩笑?黑蔷薇可是他们老大的掌上明珠,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就算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 “好吧!我们走!” 黑蔷薇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在手下们的掩护下撤退,而就在她要离开大门的刹那,忽然旋身将手中的蝴蝶刀朝楼皓禹射去,恰恰划过了楼皓禹握枪的手。 趁著楼皓禹中刀暂时停火的空档,几名受伤的小弟们也纷纷夺门而出,结束了这场激烈的枪战。 当屋内终于趋于平静后,楼皓禹坐在地上喘息著。 他望着身旁的季澄-,低声说道:“对不起,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季澄-摇著头,整个人还没从刚才那惊险万分的枪战之中回过神来。 “算了,是我自己运气不好。”她叹了口气,视线才一落在他身上,就不禁惊愕地瞪大眼。“啊!你受伤了!” 他的脸颊和他的手臂都挂了彩,回想起他刚才奋不顾身地保护她的安危,季澄-的心里不禁既感动、又担忧。 楼皓禹瞥了一眼身上的伤,不以为意地说:“不碍事,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子弹没有留在体内就好。” “怎么会不碍事呢?你流血了耶!你等一下,我去拿药!”季澄-匆匆拿出柜子里的医药箱。 她帮他搽著药,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这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情。 回想起黑蔷薇手中那把蝴蝶刀的威胁、回想起刚才那场惊险万分的枪战、再想到未来“御雪盟”的人肯定还会再来找她打探钻石的下落,而她就算再怎么勇敢,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该要如何面对这一切的凶险呢? 过多的压力与恐惧,超出了季澄-所能负荷的极限,尽管她很不喜欢在旁人的面前哭泣,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 一开始,她还很努力地想要止住泪水,可终究还是敌不过心里那过多的压力,积压了一整天的情绪忽然间溃决了,她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起来,让楼皓禹措手不及地愣住了。 第六章 面对著突然失控哭泣的泪人儿,楼皓禹先是一愣,接著才想到她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勇敢,可毕竟还是个年轻单纯的女人。 今天一整天的经历,确实已经超过了她所能够负荷的极限,她能够撑到现在才崩溃痛哭,其实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望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楼皓禹的心里泛起一阵不忍,向来刚硬的心在她的泪水之下变得柔软。 “别哭了,已经没事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安慰她。 “怎么会没事?他们已经知道我住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杀我,现在又误会我是你们的人,我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横死街头了!”季澄-激动而哽咽地嚷著。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卷入黑道之间的恩怨,成为无辜的牺牲者,季澄-是既害怕、又难过。 明明她一直期许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勇敢又坚强的女人,但是遇到小事情还好,一碰上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她却还是只能无助地哭泣。 呜呜她明明没做什么坏事呀,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她?季澄-愈想愈难过,眼泪更是掉个不停。 她那伤心哭泣的模样煞是楚楚可怜,让楼皓禹的心里泛起一阵怜惜,目光也蓦然柔和了许多。 “放心,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的话让季澄-一怔,眼泪也暂时停了下来。 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你死的--这句话听起来多像是个深情的承诺,让她在伤心害怕之余,一颗芳心无法控制地怦然颤动。 “你你一定只是在安慰我而已,很快就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了。”季澄-抽抽噎噎地说,不知为何,原本她还巴不得能够从他的身边逃离,此刻竟变得有些依赖他了。 “不会的,你放心吧!算起来,你是因为我们才会无辜受到牵连,我有责任保护你。”楼皓禹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虽然他们非亲非故,甚至连朋友都还称不上,可是不知为何,看着她无助落泪的模样,他的心底就蓦然升起一股想要好好保护她的冲动。 是因为她美丽的容貌与脱俗的气质让他动了心?还是她在面对他时的勇敢让他刮目相看?抑或者是她此刻柔弱的模样触动了他的心弦? 不论答案究竟是哪一个,他都不会让她被“御雪盟”的人给杀了。 “可是你要怎么保护我?” 楼皓禹想了想,说道:“这个地方,你暂时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御雪盟的人一定还会再来的。” “那我要去哪儿?”季澄-忧虑地蹙著眉心。“我不想去投靠亲朋好友,免得害人家惹来杀身之祸,但我也没有多余的钱去住饭店” 若是只住蚌一天、两天,她或许还负担得起饭店的费用,可现在的情况,很显然不是只避难个几天就能解决的。 “依我看,你暂时先搬到我那里吧!” “啊?你的意思是,搬到你家去?” “是啊!反正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你可以暂时先住在客房里,我也可以就近保护你。” 听起来,这应该是目前对她最好的选择,可是 望着楼皓禹的俊脸,季澄-心里有些矛盾与挣扎。 “怎么了?”楼皓禹看出她的犹豫。 “可是你也会欺负我”回想起刚才被他几乎脱得精光地搜身,委屈的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好好好,我保证,除非是经过你的同意,否则我绝对不再欺负你了,这样总行了吧?” “我怎么可能同意让你欺负我?”季澄-嚷著。 “那可不一定。”楼皓禹的眼底蓦然掠过一抹光芒,他还清楚地记得,仅穿著内衣裤的她,是如何的性感诱人。 光是回想,他的体内就燃起了一把**之火。 “不一定?什么意思?我不懂。”季澄-愣愣地问。 “比方说”楼皓禹立刻“身体力行”地示范,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季澄-的身子一僵,思绪顿时像被抽空似的,几乎无法思考了。 他灼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唇间那温热的触感,在瞬间让她整个身子热了起来,一颗芳心更是无法控制地怦然颤动。 “比方说,像这个时候”楼皓禹一边吻著她,一边用著低沈的嗓音说道: “如果你在这个时候说不要的话,我就会停下来。” 季澄-承受著他的吻,虽然听见了他的话,可心里却是矛盾不已。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要立刻喊停,制止他的举动,毕竟他们之前连情人都还称不上,怎可以让他如此恣意地亲吻自己呢? 可情感却告诉她,她其实很享受他的这个吻,而她的心也根本无法控制地被这个男人吸引住了。虽然他先前恶劣地对待她,可是在知道了她的无辜之后,他承诺要保护自己的那番话,深深触动了她的心 到底她该怎么办才好呢?她应不应该立刻推开他?还是允许自己暂时沈溺在这个令自己心醉的亲吻之中? 就在她仍陷入矛盾之际,楼皓禹早已无法只满足于单纯的亲吻了。 他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要逗逗她,岂料这个娇小美丽的小女人竟有著超乎想像的甜美,让他忍不住愈吻愈深,甚至还想要得到更多! 他的大掌,从她身上那件宽松的上衣溜了进去,在她意乱情迷的喘息间直接覆上了她的酥胸。 由于先前命令她去洗澡,她已将那条臭棉被弄脏的内衣裤给褪下,此刻在宽松的休闲服之下,什么也没有。没有蕾丝内衣的阻隔,他的大掌直接抚触到她赤luo的肌肤。 “啊你”季澄-惊喘一声,他放肆的举动简直快吓坏了她。 可恶!他好卑鄙!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他将她半luo的身子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并顺势褪去了她身上的长裤,让她美丽无瑕的胴体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不”季澄-惊慌地嚷著。 活了二十二岁,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被剥得精光过! 在他的盯视下,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的火海,理智、意识、思绪都因体内那簇熊熊烈火而昏沈迷乱。 楼皓禹再度吻住了她的唇 她闭上双眼,只能感受著她身上的这个男人,感受著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无法抗拒地任由体内那股被他唤醒的**渴望,折磨著她娇弱稚嫩的感官。 “你好美,澄。” 楼皓禹在她的耳畔低喃,那灼热的呼吸拂过,让她的思绪更显纷乱。 在**的领域中,她还是个生手,根本就不是楼皓禹的对手,他太清楚该如何撩拨一个女人,而她只有在他的逗弄之下,意乱情迷地轻喘、娇颤,甚至不由自主地回抱著他,无言地渴求更多 “不不我”季澄-慌乱地摇头,如此猛烈的激情,让她有点承受不起。 楼皓禹叹息似地说:“很遗憾,澄-,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我没办法停下来了。” “可可是你说过” “我的确说过除非是经过你的同意,否则我不会再欺负你,但,你确定你现在并不想要?”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她的眼。 “我”季澄-咬了咬唇,不知为何竟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他的话。 难道真如他所说,她真的也想在他的带领之下,真正地领略对她来说仍相当陌生的激情滋味? “澄-,你也想要的,不是吗?” 他那双熠熠发光的黑眸仿佛有著蛊惑人心的魔力,而他低沈暗哑的嗓音更是让季澄-的心一阵酥软迷醉。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著了什么魔,竟低垂著眼眸,不再抗议或是否认。 楼皓禹将她的反应当成了默许,他紧搂著她温软的娇躯,以一记有力的挺身将自己灼热的欲望埋入她的身体里。 季澄-闭上双眼,而她的双臂更是仿佛自有意识地搂抱住他的颈项。 她的肢体动作在在透露出对他无言的臣服,楼皓禹的俊脸不禁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 他紧搂著她柔软的身子,不再有任何顾忌地纵情律动,带领著纯真生涩的人儿一同领略激情的销魂与美好激情过后,小小的客厅里仍回荡着急促的喘息声。 季澄-娇喘吁吁地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因为刚才的那场欢爱而显得有些疲倦,昏昏欲睡。 她睁著迷蒙的眼眸,望着身上的男人,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粉嫩的双颊不由得泛起了两抹红晕。 天哪!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一个黑道大哥发生了关系! 更让她惊讶的是--此刻她的心里竟对他没有半丝恨意,也没有半点懊恼或后悔,她甚至还沈溺在他温暖宽阔的怀抱中,舍不得离开。 这样的反应代表了什么,其实季澄-的心里很清楚,但她不懂的是,自己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一个男人动了心? 是在“k-e”pub里,他所表现出来的温柔与关心,打动了她的心?还是他俊美的外表和慑人的气势,让人无法抗拒?又或者是刚才那种生死与共的感觉,让她对这男人产生了依赖与眷恋? 不管她心里真正的答案是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迅速为他沈溺的心。 只是,他们之间会有未来吗? 这个问题一浮上心头,季澄-的心就不由得直往下沈。 在今天以前,她和楼皓禹就像两条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线,她有她的日子、他有他的生活,彼此互不相干,也不太可能有什么交集。 如今,一颗价值不菲的大钻石,将他们两人牵系在一起,这究竟是命运之神的刻意安排,还是月下老人一时糊涂搭错了线? 黑道,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接触的世界,虽然她总期许自己能够活得坚强而勇敢,但毕竟那种危险而复杂的生活,对习惯了平静日子的她来说,实在是太惊险刺激了。 更何况,就算她有和他一起经历危险的勇气好了,那他呢?在楼皓禹的心里,也是喜欢她的吗? 刚才的那场欢爱对他来说,究竟只是一时的“性”起、一时的纵欲贪欢,还是他对她也有著特殊的情感? 正当季澄-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楼皓禹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对不起。”他忽然开口低语。 听见他的话,季澄-蓦地回过神来。她诧异地抬头望着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欲泪的酸楚。 他为什么要向她道歉?难道他后悔了?这么一想,一股受伤的感觉就重重地划过心头。 身为“受害者”的她,都没有感到后悔或是懊恼了,身为“加害人”的他,却向她道歉? 季澄-难过得直想掉眼泪,对一个黑道大哥动了真心,似乎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可是如果能够管住自己的心,这世上的爱情也不会变得如此复杂了。 “你干么要向我道歉?” “因为我看你这么难过啊!”他的回答让季澄-先是一愣,才怔怔地问:“你道歉,是因为看我难过?不是因为后悔和我” “后悔和你**?”楼皓禹有些啼笑皆非地说:“不,我不后悔,刚才的那场欢爱,让我舒服极了。” 听他说得这么露骨,季澄-的俏脸一热。在知道他并不是后侮和她发生关系之后,她心里的难过也奇异地被驱散了。 她望着楼皓禹的俊脸,心里感到有些神奇。 当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对方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竟能如此轻易地左右她的情绪、她的悲喜。 “你会不会很累?身体还好吗?”楼皓禹问。 “嗯,我还好。”她红著脸说。 “那该整理一下东西,跟我回去了。” “现在吗?” “是啊!罢才那帮御雪盟的人随时有可能再回来,要是再继续待在这边,恐怕会有危险。” 毕竟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要是对方带了一票人又找上门来,他就算再怎么英勇善战,也是寡不敌众。 回他家之后,他那幢大楼有著严密的监控与保全,闲杂人等无法任意闯进去,要比待在这里安全多了。 “更何况”楼皓禹的话说到了一半,突然卖关子似地顿了顿。 “更何况什么?”季澄-忍不住追问。 “更何况,”楼皓禹盯著她美丽的脸,眼底掠过一抹戏谑的光芒,他笑道:“我可不希望我们在**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堆不相干的观众来看,所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啊?”季澄-的俏脸在瞬间胀得通红;心跳的速度也顿时乱了节奏。 他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暗示她等她搬去他的住处之后,他们还会还会再 一想到刚才那一幕幕激情而销魂的情景,季澄-的心就不由得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除了心慌意乱之外,还有著隐约的期待。 “我我我去收拾东西了,给我五分钟,很快就好了!” 她脸红地嚷著,赶紧跳下沙发,溜进房间里去收拾,就怕她的心事会被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给轻易看穿。 楼皓禹望着她的背影,眼底不禁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 对他来说,这女人实在是个意外的惊喜,她不仅美丽、迷人,而且还有著令他刮目相看的勇敢与坚强--虽然她仍有著娇柔软弱的一面,但那只会让他打从心底萌生出一股想要好好保护她的冲动。 他一直在寻找著这样的女人,没想到老天爷竟将她送到了身边。 楼皓禹的黑眸闪烁著坚定的决心,他在心里暗暗作出了决定--即便是这次事件过后,他也不放她走了,他要将她一辈子留在身边! 第七章 带著季澄-回到他的住处后,楼皓禹倒了杯红酒给她,让她放松心情,顺便压压惊。 季澄-轻啜了口红酒,那香醇的酒液不但让她的身子迅速暖了起来,紧绷的情绪也的确放松不少。 “你的伤不要紧吧?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了,你刚才都已经帮我搽了药,不碍事的。” 季澄-望着他的伤处,一颗心为他泛起了疼。 “你一定很痛吧?” “痛?还好啦!这只能算是小伤而已。”楼皓禹毫不在意地说。 “小伤?难道你曾受过更严重的伤?” 回想起刚才他在那场枪战中受伤的情景,已让她感到十分惊险可怕了,而想像著他曾面临过更危险的场面、受了更重的伤的情形,她的心更是不由得狠狠地纠结了起来。 “当然,和之前更重的伤比起来,现在这么一点小伤,真的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去医院是太小题大作了。” 身为黑帮的一份子,大大小小的伤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了,有好几回,他甚至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又回来。 见他用著轻松的语气说著生死攸关的事情,季澄-的眉心紧紧地蹙了起来。 “怎么了?你怕了吗?”楼皓禹问。 “不,我不是怕,我只是替你感到难过。” “替我感到难过?”楼皓禹怔了怔,被关心的感觉仿佛一道暖流,缓缓地滑过他的胸口。 “是啊!受了那么多的伤,一定很痛吧!” 平常她要是不小心跌倒或是擦伤,上药的时候总会痛得龇牙咧嘴,更遑论是比跌倒擦伤还要严重许多的伤了,一定更加难以忍受。 “黑道的生活充满了危机与凶险,每天过著这样的日子,你真的会快乐吗?”她忍不住问。 楼皓禹耸了耸肩。“我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无所谓快不快乐。” “从小?你的意思是你是在黑帮长大的?” “嗯,可以这么说。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差点饿死街头,幸好被我义父收养,从此就一直跟在义父的身边。” 关于这段陈年往事,他虽然不认为是不堪回首的禁忌,却也很少主动对别人提起,可是在季澄-的面前,他就是不想隐瞒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季澄-点了点头,接著又问:“那颗价值不菲的大钻石,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颗大钻石,本来是我义父的收藏。酷爱珠宝的义父,上个月带著一批名贵的钻石到国外参展,想不到却被御雪盟的人给刺杀了!” 听见他的话,季澄-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她几乎可以想像,当他乍闻一手将他拉拔长大的义父遇刺身亡的时候,一定很震惊悲痛。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掌,给予他无言的安慰。 “在义父遇刺后,他随身所带的几颗钻石被抢走,其中就包括了那颗价值不菲的大钻石。” 一提起义父的死,楼皓禹的神色就阴鸷得骇人,恨不得将“御雪盟”的人全都碎尸万段! 当初,他派手下去追查这件事,发现钻石最有可能落在季澄-的手中,于是他刻意接近她,将她掳来,才会发生接下来这一连串的事情。 楼皓禹一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严峻的脸色终于和缓下来。她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他冷硬的心感受到温暖。 此刻,他不禁庆幸手下弄错了对象,误会她是“御雪盟”的人,要不然他不会找上她,而她很有可能已经被“御雪盟”的人给杀害了。 “无故惹上这些是非,你不害怕吗?” 回想起“御雪盟”的那帮凶神恶煞,季澄-当然感到畏惧,可是当她与他的目光交会时,她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更加勇敢,那种仿佛天塌下来也会有他帮她顶著的感觉,让她安心许多。 “说完全不害怕是骗人的,可是,我就算再怎么怕也没有用呀!事情还是得想办法解决,否则我的生活永远也无法恢复平静。”只是,就算“御雪盟”的人不再来找她麻烦,她的生活就真的能恢复平静了吗? 自从遇见他之后,她的生活已被搅得天翻地覆,而在对他心动之后,她更是无法回到原本的生活了。 听见她的话之后,楼皓禹对她的勇气不禁感到更加心折与怜惜。 “放心吧!我会把钻石夺回来,并且不会让你遭遇危险或是受到伤害的。”楼皓禹用著慎重的语气保证。 她是他所中意的女人,他自然会尽全力地保护她的安危。 季澄-微微一笑,忽然说道:“对了!那颗大钻石,就藏在珠宝盒的夹层里,御雪盟的人很显然还没有发现。” “哼!他们还真是百密一疏啊!”楼皓禹的眼底掠过一抹嘲讽与坚决的光芒。“在他们发现珠宝盒的秘密之前,我一定会将钻石抢回来的。” “让我来帮你,让我跟著你一起行动!”季澄-脱口嚷著。 “不行!”楼皓禹想也不想地拒绝。 “为什么?” “这还需要问吗?这件事情太危险了,我不要你发生任何的意外。” 听出他语气中的关心,让季澄-的心里感动不已,双颊也不由自主地浮上两抹红晕。 “可是我我也不希望你自己一个人行动,遭遇什么危险呀!”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楼皓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她的容颜。 “我”季澄-的脸蓦然变得更红了。她没有否认他的问题,甚至还坦白地说道:“我不想要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担心、猜测著你的安危。” 听著她关心的话语,楼皓禹的目光一柔,心底涨满了感动。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她的滋味实在太过甜美,让他仿佛上瘾似地欲罢不能,忍不住愈吻愈深、愈吻愈狂。 这个让两人体温上升的热吻,将楼皓禹体内的欲望又撩拨了起来,倘若不是顾虑到她才刚经历初次的欢爱,他恐怕早已按捺不住地将她抱进自己的房里,在他的大床上与她再度缠绵了。 “澄-,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他在她的唇畔低语。 “我不是就在这里了吗?”季澄-愣愣地问。 “我的意思是就算这次事件结束后,继续留在我的身边。我希望你能一直陪著我,永远也下离开。” 永远?这两个字让季澄-的心一阵怦然。 “我我我不知道”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虽然她的心里愿意,可理智仍挥不开种种的顾虑。毕竟,这一切的发展实在太迅速、太令人措手不及了。 更何况,他并不是个普通人,而是黑帮的少主,就算她能够不顾一切地跟随他,她的爸妈能够接受吗? 楼皓禹将她的犹豫与为难看在眼里,黑眸中烧灼的光芒迅速褪去,俊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妥善地安排,确保你的安全,然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之中。” 虽然他想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可若他留下来的是一个不情不愿的女人,那又有什么意思? 听见他的话,想到他打算从此消失在她的生活之中,季澄-的心里一急,想也不想地脱口轻嚷:“不!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她的话让楼皓禹感动不已,仿佛空荡了许久的心,终于被填满了。 “你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只不过还有好多的问题需要克服和解决,不是我说想要就可以的。” “我明白了,不过这些问题可以等到之后再来一一解决。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夺回义父的钻石!” “嗯。”季澄-点了点头,她望着楼皓禹,忽然用著央求的语气说道:“答应我,当你要行动的时候,别丢下我一个人,让我跟著你一起去。” “不行,你跟去实在太危险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我会努力不成为你的绊脚石的!别把我留下来,我一定会受不了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等待消息的。” 比起危险,那种充满了不确定与旁徨,独自一个人惴惴不安地猜测与担忧的感觉,才更让人难以忍受。 “求求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也别丢下我一个人。” “这”她那盈满恳求的眸子让人无法狠下心肠来拒绝,楼皓禹的浓眉皱得死紧,犹豫了许久之后,他才终于松口。“好吧!” 只不过,他的嘴里虽然答应了,心里却有著另外的打算。 一间豪华气派的大办公室,就位于台北东区的某幢商业大楼里。 办公室里一切的陈设摆饰,看起来与一般的大公司无异,但这里却是“鬼斧帮”的办公室,是楼皓禹专用的。 楼皓禹坐在他的皮椅上,浓眉紧皱。心里暗暗思忖著该怎样做,才能顺利地从“御雪盟”那里将珠宝盒和里头的钻石给夺回来? 以目前的现况来看,他们双方势均力敌,如果要硬干一场的话,双方人马肯定都会伤亡惨重,纵使“御雪盟”的那帮人死有余辜,可是他却不打算让自己的兄弟们成为陪葬。 他不断地在心里研拟各种可行的计划,季澄-的身影却不期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个既美丽又勇敢的小女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已在他的心里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虽然他已在口头上答应季澄-,若要展开行动会带著她,可是为了她的安全著想,他不得不违背对她的承诺。 并不是他要当个不守信用的人,只是,和她的安全相较之下,其他的一切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要是他真的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结果却害她发生什么意外,那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的。 为了她的安危著想,他下定决心要瞒著她,自己勇闯虎穴去夺回义父生前最珍爱的那颗钻石! 正当楼皓禹在研拟著夺回钻石的计划时,一个手下忽然匆忙地进来通报-- “禹哥,熊哥受了重伤回来了!” “什么?!快带他进来!” 熊哥是帮里的干部之一,也是义父身边的心腹,外号“老熊”对他们的组织忠心耿耿,更立下过许多功劳。 眼看“老熊”满身是血地被两名手下搀扶进来,楼皓禹的脸色大变,内心更是焦急不已。 “振作点呀!老熊,你是怎么受伤的?” “少主你放心这只是皮肉伤而已”老熊失血不少,看得出来脸色有点苍白,讲话也有气无力的。 “你别骗我,你看你流了这么多血!”楼皓禹立刻命令身旁的手下道:“快!快叫伊代过来!” 伊代也是帮里的干部之一,在加入“鬼斧帮”之前是某大医院的主治大夫,由于楼皓禹和他交情不错,因此才加入了“鬼斧帮” “少主你放心啦我没有伤到要害我是要来跟你报告要紧事” “别急,伊代马上来了,有什么事等伤口处理完之后再说。” 楼皓禹尽力地安抚“老熊”深怕他的伤势恶化,然而他的话才刚说完“老熊”竟然就昏过去了。 “振作一点呀!老熊!”楼皓禹脸色凝重地喊著,而伊代正好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他十分迅速而专业地为老熊诊断,并进行急救。 “怎么样?他的伤势如何?”楼皓禹关心地问。 “放心,他只是失血稍微多了些,身上的伤倒是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伊代一边说著,一边指挥著一旁的小弟们将“老熊”抬到行军床上打点滴。 “没有大碍就好。”楼皓禹稍微松了口气。 一夥人待在“老熊”旁边照料他的伤势,过了约莫十分钟后“老熊”逐渐清醒过来。 “啊我怎么晕倒了?” “你失血过多,所以才会昏倒。”伊代一边帮他处理身上的伤口,一边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地在床上休息几天,就不会有事了。” “我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像个病人一样地躺在床上。对了!少主,我要跟你报告老大的事情!” “嗯,你说吧!必于义父的意外,我还有很多地方想要弄个清楚。” “这次我陪著老大一起去美国参加珠宝展,在展览结束之后,老大说要自己一个人去逍遥一下,不让我跟,我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好让他自己离开了。” 楼皓禹皱起了浓眉,问道:“难道你没有派人暗中保护他吗?” “我本来是要派人的,可是老大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去逍遥快活,不要其他人跟在身边扫他的兴。” “唉!义父有时候就是太专断独行了些,旁人怎么说也说不听。”楼皓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后来呢?” “后来我自己也找了间酒吧喝酒,半夜回到饭店之后,想看看老大回来了没有,却发现老大被人刺杀,死在饭店的床上,而老大随身携带的钻石全都不翼而飞了!” “依照你前几天传回来的讯息,动手刺杀义父并夺走钻石的,是御雪盟的杀手,没错吧?” “嗯,不会有错的!因为我事后弄到饭店的监视录影带,认出一张很眼熟的脸,那的确是御雪盟的杀手没错,那家伙的身手了得,两年前我曾经和他打过照面,甚至差点死在他的枪下!” “接下来呢?” “在发现老大被御雪盟的人刺杀之后,我一直想要替老大报仇,所以就先叫其他兄弟回国向少主报告老大遇害的消息,最后剩我一个人跟踪那名杀手。” “有逮到那家伙吗?”楼皓禹眼神阴骛地眯起双眸,恨不得亲手将那个该死的家伙碎尸万段! “老熊”摇了摇头,说道:“那家伙十分狡猾,几次都让他给溜掉了。我从国外追回台湾,一路追踪到跳蚤市场那边,看到那家伙和其中一个老板鬼鬼祟祟地交谈了几句之后再度离开。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疑,于是就通知几个弟兄赶去跳蚤市场监视,自己则继续跟踪那名杀手。” “这件事情我知道,很显然那家伙是把钻石藏进了珠宝盒里,并约定好有个黑衣黑裙、颈子上系著碎花领巾的女人会去取货。唉,可惜我的动作慢了一步,那个珠宝盒已经被御雪盟的人抢走了。” “可恶!御雪盟的人真是该死!” “义父的钻石,我是一定会抢回来的,但是那个杀手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非要亲手替义父报仇不可!”楼皓禹咬了咬牙,俊脸上布满了杀意。 “呃关于这件事我要请求少主的原谅” 楼皓禹愣了愣,问道:“怎么了?跟丢了吗?” “不,不是,事实上刚好相反。当时,那家伙离开跳蚤市场之后,躲到了一条巷子里面打电话,我听到他在电话里面说著钻石和那个摊位的事情,深怕老大的钻石会落入御雪盟的手中,情急之下朝那家伙开了枪。” “那他死了?” “老熊”点了点头,一脸的愧疚。 “我本来只是打算让他重伤的,想不到那一枪竟刚好打中他的要害。对不起,少主!我本来是想逮住他,将他交给少主处置的。” “唉,算了,你帮义父报了仇,也是大功一件!你当时的处理并没有错,不要自责了。” 楼皓禹虽然有些遗憾不能亲手替义父报仇,但是得知杀害义父的凶手已经得到应得的报应,他仍旧感到松了一口气。 “对了!老熊,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是谁下的手?” “还不就是御雪盟的人!当时我发现自己一枪毙了那家伙之后,想要仔细搜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想到附近正好有御雪盟的人,我被他们偷袭打昏,带回去关了起来。” “什么?他们没有对你严刑拷打吧?”楼皓禹一脸凝重地问。 “哼!那帮不入流的家伙,怎么可能平白放过折磨我的机会?我甚至还听他们说,黑蔷薇打算拿我当人质来要胁少主。” “那个卑鄙的女人!”楼皓禹咬牙低咒。 同样是美丽的女人,黑蔷薇宛如蛇蝎般的阴狠恶毒,季澄-却如同天使般的甜美善良。 一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楼皓禹脸上的暴戾之气就顿时消散。那个甜蜜的小女人,总能让他随时感到心情平静与愉悦。 “我当然不可能让自己成为他们手中的人质,让他们来要胁少主,所以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偷袭了看守的人,经过一番打斗之后逃回来,我身上的这些伤,就是那个时候弄的。” 看着“老熊”苍白虚弱的脸色,楼皓禹忍不住说:“还好你顺利逃回来,要是你不幸出了什么意外,那不只是咱们帮里损失一名高级干部,就连我也会损失一个至交好友。” 听著楼皓禹的话“老熊”的心里感动不已。 这么多年以来,他和少王一直维持著亦兄亦友的情谊,这份真诚的友情,让他深深地感动,甚至为帮里、为少主而死也在所不惜! “这次你做得很好。”楼皓禹对他说道:“你受了伤,这几天你就先在家里好好地休养吧!” “可是钻石的事” “钻石的事情我会去处理的,你不用担心。” 楼皓禹嘱咐伊代要好好地照料“老熊”之后,便集合了其他几个高级干部进行会议。 会议中,他们仔细讨论了直捣“御雪盟”以夺回钻石的计划,并且打算给那帮胆敢暗算他们老大的家伙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经过一个多钟头的仔细讨论与筹划,整个计划拍案敲定,大夥儿个个摩拳擦掌,准备迎接一场大战。 “阿伟、阿国。”楼皓禹将其中两名精明干练的手下叫了过来。 “禹哥有什么吩咐?” “你们两个等会儿不必参与行动。” “啊?那我们要做什么?” “你们到我的住处,好好守著我房里的女人。” “嗄?”一听见楼皓禹的吩咐,阿伟和阿国都不禁愣住了。 他们原本以为禹哥要指派什么开路先锋之类的重大任务给他们,谁知道竟是要他们看守一个女人? 这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点? “你们小心守著她,别向她透露我的行踪,也别让她知道我们这次的计划,知道吗?” “知道了。” 交代完后,楼皓禹吁了口气,思绪不由自主地飞到季澄-身上。 他几乎可以想像,当她发现他违背了先前的承诺,瞒著她展开行动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生气。 可是,为了她的安危,他不得不这么做。 她是他好不容易才遇上的心爱女人,对他来说,她太重要了,他不能冒任何失去她的风险。 “奇怪?楼皓禹人呢?” 季澄-独自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客厅里,虽然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电视,但心思却早已飞远了。 今天早上,楼皓禹和她一起吃完早餐后,说是要进办公室去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但是这个“很快”都已经过大半天了,却还是不见人影。 “他真的是在处理什么事情吗?该不会他还是决定自己展开行动,去抢回那颗钻石吧?” 季澄-蹙著眉心,在客厅里坐立难安,电视里的搞笑男演员又闹了什么令人捧腹的笑话,她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心里不断猜测著楼皓禹究竟会上哪儿去? 一想到他或许真有可能独自去涉险,季澄-就忧心如焚,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先前在她住处所发生的那场激烈枪战。 回想起当时惊险万分的情景,她的心就狠狠地揪了起来。 “可恶的楼皓禹,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要是你真的敢骗我,自己一个人跑去夺钻石,我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她信誓旦旦地说。 她勉强自己待在家中等待,可每一分、每一秒却都如坐针毡,心里直挂念著楼皓禹的下落与安危。 “不行,要是再继续待在房里,我会疯掉的!” 季澄-霍然起身,她决定要出去走走。 虽然她不知道楼皓禹究竟上哪儿去了,但是出去走走逛逛,至少可以转移一点注意力,否则她一直想着他、担心著他,那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季澄——起手提袋,穿好鞋子,猛地拉开大门,却赫然看见有两个男人宛如门神般地一左一右伫立在门口。 “你你你们是御雪盟的人?”她心惊地问。 “不是。小姐别紧张,我们是禹哥派来保护你的。” 一听见是楼皓禹的人,季澄-这才松了一口气,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怀疑。 “是他派你们来的?” “是的。”阿伟和阿国点了点头。 “那他人呢?” “呃禹哥他有事在忙。” “有事在忙?”季澄-狐疑地眯起眼。“他在忙些什么?” “啊?那个禹哥他他在忙”阿伟没料到她会问得这么详细,一时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到底在忙什么?你们快说呀!”季澄-催促著。 “禹哥忙些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他只吩咐我们要保护你的安危。”阿国比较沈著些,口风也比较紧一点。 只可惜,季澄-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骗倒的,尤其这两个人的表现实在太可疑了,分明就是有事瞒著她。 身为楼皓禹的手下,会有事瞒著她不说,肯定是出于楼皓禹的授意,而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而季澄-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相当难看。 “他去找御雪盟的人了,是不是?”她质问著。 “啊?这那个” “你们不用骗我了,我一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 阿伟和阿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快告诉我,御雪盟究竟在哪里?” “小姐,你该不会是打算要去和禹哥会合吧?”阿伟错愕地问。 “我正有这个打算!” “不行呀!小姐,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要怎么向禹哥交代?” “哼!交代?他瞒著我擅自行动,他才该给我一个交代呢!”季澄-在懊恼不悦的同时,忍不住又为楼皓禹的安危担足了心。 他已经去了这么久,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想像著他可能正在面临的惊险场面,季澄-的心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掐住似的,又急又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楼皓禹的身手再好,毕竟也只是血肉之躯,只要一发子弹就能要了他的命,而光是想像一堆人拿枪指著他的情景,她的心就仿佛快碎了! 不行!她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等待,她也要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即使会面临著生命的危险,也好过在这里饱尝忧虑恐惧的滋味。 “快点告诉我御雪盟究竟在哪里?” “不行呀!小姐请别为难我们。” “你们下说是吗?没关系,我自己想办法!”季澄-气冲冲地推开他们,大步离开,走出了这幢豪华的大厦。 她伫立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想着自己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而身后的阿伟和阿国则急急忙忙地追上来。 “小姐,请快回去吧!禹哥也是为了你的安危著想呀!” “你们别说了,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可是--”阿伟和阿国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蓦然被一个女人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们这两个蠢蛋没长耳朵是吗?她都说不会跟你们走了,你们又何必再白费唇舌?更何况,就算你们真的说服了她,她还是没办法跟你们回去的。” 一听见这个声音,季澄-惊悸地转头,果然看见了黑蔷薇和她的几名手下。 “你们想干什么?”阿伟和阿国立刻挡在季澄-的面前,想要保护她。 “哼!就凭你们这两个小角色?也想要拦阻我?” 黑蔷薇朝她的手下示意,一群人立刻将阿伟和阿国给团团围住。 一阵拳打脚踢之下,他们两人寡不敌众,被黑蔷薇的手下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起不来。 季澄-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问:“你想干什么?” “放心吧!我暂时还不会要你的命。”黑蔷薇扬起一抹阴狠的笑容。“我还要用你这个饵,来钓楼皓禹那条大鱼呢!” 她早派了人手守在这儿,为的就是要逮住她,逼她交出钻石。稍早看见楼皓禹还派手下前来保护她,她就不禁猜到她在楼皓禹心中肯定是有些分量的。 这女人想利用她来对付楼皓禹?不!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这女人用来威胁楼皓禹的人质! 季澄-转身逃跑,却很快地就被黑蔷薇的手下给抓住。 “想跑?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哼!别急,我很快就会送你和楼皓禹一起到地狱去做一对鬼夫妻的!” 黑蔷薇拿出身上的手机,拨了通电话给楼皓禹。 “喂?楼少爷,别来无恙吧?”她下等楼皓禹回答,便得意洋洋地说:“你心爱的女人现在落入我的手中,你若是想要地活命的话,就带著那颗钻石来交换,否则哼,你就等著替她收尸吧!” 撂下话之后,黑蔷薇切断了电话,扬起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 她有把握,楼皓禹一定会来的。 “呵呵!好戏很快就要上场了!走吧!让我们回去等著迎接楼大少爷到来!” 在黑蔷薇的示意下,她的手下将脸色发白的季澄-塞进路旁一辆轿车的后座,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后,那辆车便加足了油门疾驰而去。 第八章 一辆大型货柜车奔驰在路上,光是从外观上来看,并不会觉得这辆货柜车有什么不同之处,但是实际上,偌大的货柜里面装载的可不是货物,而是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男人。 在货柜车的后头,跟了好几辆昂贵漂亮的双b跑车,楼皓禹坐在其中,内心焦急如焚。 依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要攻得“御雪盟”措手不及,然而刚才一通黑蔷薇打来的电话,却让一切全乱了。 一想到季澄-落入黑蔷薇的手中,他就忧心如焚,他太清楚那个女人有多么的阴很无情,他必须立刻去救回季澄-才行。 很快的,他们来到了一幢气派的别墅,这里正是“御雪盟”的大本营,同时也是黑蔷薇的家。 砰的一声巨响,货柜车毫不煞车地直接冲向别墅的大门,那猛烈的撞击轻而易举地将大门撞开。 高速行驶的货柜车一路冲到别墅的中庭才停下,后面的货柜门一开,二十多名“鬼斧帮”的手下便鱼贯地下车。 负责看守别墅大门的警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剧变,不由得愣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回神,就遭人一举打晕了。 只不过,刚才货柜车冲撞大门的声音实在太过巨大,即使不用门口守卫的通报,屋子里的人也立刻被惊动了。 他们纷纷跑了出来,一看见眼前的阵仗都不由得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料想不到“鬼斧帮”竟然会展开如此强势猛烈的突击! 双方立刻在庭院里激烈地交手,彼此皆卯足了全劲攻击对方,而楼皓禹从货柜车中骑出一辆重型越野机车,一马当先地冲向“御雪盟”的人。 重型机车的引擎声震耳欲聋地咆哮著,像是一头野兽嗜血的低吼,而楼皓禹精湛的骑乘技巧,让那辆机车仿佛成了一头剽悍凶猛的黑豹,张牙舞爪地朝它的猎物扑去。 他一心想解救心爱的女人,因此下手毫不留情,所有胆敢挡在他面前的人,在瞬间全都哀嚎倒地。 只不过“御雪盟”的人前仆后继,人数实在太多了,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也讨不了什么便宜。 楼皓禹皱起眉心,知道自己得赶紧想个法子才行,否则拖得愈久,不仅对自己愈不利,季澄-的安危也愈值得担忧。 他想了想,决定将这“第一战场”留给他的手下们去解决,自己则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救人。 他催足了油门,大胆地往落地窗直接冲去。他以一个飞跃的动作撞破了一整面的玻璃,接著在大厅稳稳地落地,那驾驭自如的技术让人叹为观止。 原本在大厅里的人,大部分都到外头去应战了,留在屋子里的人不多,他自己一个人还能应付得来。 他骑著机车,迅速俐落地在大厅中穿梭,在遍寻不到季澄-的身影后,他接著义朝大厅的尽头疾驶而去。 大厅的尽头,有两座豪华的环状楼梯通往二楼,而二楼忽然间冒出了许多人马朝他开火,阻挡他的前进。 面对如此危急的场面,楼皓禹仍面不改色,此刻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救回他心爱的女人,并夺回义父的那颗钻石。 他宛如一阵黑色的旋风,朝楼梯直冲而上,那剽悍凶猛的姿态震慑住了“御雪盟”的人,而他神准的枪法,更是瞬间摆平了不少人。 安然抵达二楼之后,楼皓禹在二楼来回寻找,却仍旧没有发现季澄-的影子,他的心里不禁开始浮躁担忧了起来。 究竟那该死的黑蔷薇将她藏到哪儿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现身? 他的眉心紧皱,从二楼疾驰而下,穿过大厅从后方冲出,这才发现原来刚刚的那个地方并不是大厅,充其量只能算是前厅而已。 “该死!这别墅也未免太大了吧!” 楼皓禹一边低咒,一边驾著机车冲过几个门厅,来到了中庭,迎面而来的是更多的入朝他开火。 在一场激战中,他的机车中了好几枪,无法再控制了! 在危急中,他让机车朝敌方冲去,自己则身手矫健地往上一跃,在空中翻了个身之后,稳稳地落在后方的地面。 当他在空中旋身翻腾的时候,他的双手也没有闲著,精准地向敞方开枪射击,撂倒了好几个打算袭击他的小喽罗。 轰隆-- 原本就已被子弹打得油箱破裂的机车,在经过猛烈撞击之后立刻起火爆炸,若是刚刚楼皓禹没有及时跳车的话,此刻可能早已被烧成一颗火球了! “哼!哼!真是好身手啊!果然不愧是鬼斧帮的少主。”角落突然传来一阵冷笑,那不是别人,正是黑蔷薇! 楼皓禹转头一看,就见黑蔷薇押著季澄-伫立在一旁。 虽然他早知道会面临这样的场面,可是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遭人挟持,他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重击了下,体内那股嗜血的冲动变得更加强烈了。 “放了她!”楼皓禹愤怒地低吼。“呵呵!真是让人感动啊!堂堂鬼斧帮的少主,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宁愿冒著生命危险!哈哈哈!” 听著黑蔷薇尖锐刺耳的笑声,季澄-的脸色蓦然变得苍白。 她望着楼皓禹,眼看他为了自己如此拚命,心里不但涌现无限的感动与焦急,还有著更多的自责。 都怪她不肯乖乖地待在屋子里接受他的保护,才会落入黑蔷薇的手中,成为威胁他的一张王牌。 要是楼皓禹因为她而发生什么意外,她这辈子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对不起”她望着楼皓禹,哽咽地道歉。 “别道歉,只要你没事就好。” “够了、够了!肉麻的戏码演到这里就好!”黑蔷薇冷冷地打断他们的话,说道:“姓楼的!我要的钻石你带来了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就等著帮你心爱的女人收尸吧!” “我当然有带,你要的钻石在这里。”楼皓禹说著,从胸口掏出一枚大钻石,展示给黑蔷薇看。 季澄-盯著他手中的那颗钻石,心里错愕不已。 怪了,他怎么会有钻石?明明那个珠宝盒还在黑蔷薇的房里呀!难道他故意弄来一颗假钻,想要骗过黑蔷薇? “把钻石放在地上,别耍花样!”黑蔷薇叱喝道。 “行!只要你让她走过来,我就把钻石放下!” 楼皓禹的态度是一派的沈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紧张。 他很清楚此刻的情势对他和季澄-相当不利,只要稍一处理不慎,他们两人可能都会命丧于此。 “不行!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一样好骗啊?”黑蔷薇怒斥。 “那你说,该怎么交换?” “你把钻石放地上,先走到旁边去!”黑蔷薇命令著。 楼皓禹依照她的话将钻石放下,走了约莫十步的距离之后,他开口问道:“这样够远了吧?可以让她走过来了吗?” “唔好吧” 黑蔷薇考虑了一会儿,总算是放了季澄-,让她朝楼皓禹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两个人的距离愈来愈近,而他们的心情也愈来愈紧张,除了重逢的喜悦之外,更屏息注意著一旁的动静。 眼看季澄-就快要走到楼皓禹身边,黑蔷薇忽然扬起一抹森冷的微笑,她举起手中的枪,打算将他们两人一起毙了! 这一切,早在楼皓禹的意料之中,他朝著季澄-叱喝:“快趴下!” 季澄-错愕地愣了愣,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楼皓禹就已扑上前来将她推开,并在电光石火之间迅速朝黑蔷薇开了一枪。 在黑蔷薇扣下扳机的前一秒,楼皓禹的子弹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她手里的枪,而黑蔷薇也因为楼皓禹将季澄-推开而没有射中原本的目标,不过子弹还是划过了楼皓禹的腿。 一阵烧灼般的剧痛传来,楼皓禹单膝跪地,勉强支撑住。 “皓禹!你还好吧?”季澄-眼见楼皓禹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俏脸顿时一白,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噬一般,痛楚难当。 “哼!别急,我会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的!” 黑蔷薇的枪被击落在远处,她也懒得去捡,索性拿出她爱用的蝴蝶刀,狠狠地朝季澄-剌过去! 楼皓禹见状大惊,连忙护著季澄-,再度朝黑蔷薇开枪,但是喀嚓一声,让他的浓眉再度拧了起来。 “该死!这个时候又没子弹了!” 情急之下,他将手中的枪朝黑蔷薇扔掷过去,同时搂著季澄-闪躲开来,保护她不被攻击。 黑蔷薇这一回俐落地避开了楼皓禹丢过来的枪,她手中的蝴蝶刀一挥,刺中了楼皓禹的肩膀。 楼皓禹只闷哼了一声,便转身奋力一击,有力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黑蔷薇的胸口。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顾不了什么怜香惜玉、不打女人的原则,再说,黑蔷薇这个女人也没有半点值得他手下留情的地方。 黑蔷薇痛得倒退三步,她咬牙稳住了自己的重心之后,又挥舞起手中的蝴蝶刀继续攻击。 “澄-,你快走!” 楼皓禹将季澄-推开,要她快点离开这里,免得她在一阵混乱中受了什么伤。他可是宁愿自己负伤,也下要她有一点点的意外。 “不!我不走!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季澄-使尽全部的力气喊出了她的心声。 她怎么可能抛下他,自己逃命离去?虽然他们之间的爱情来得如此迅速,但却是无比的真挚。 她知道自己的的确确爱上了楼皓禹,眼看他为了自己不惜涉险,她又怎么能在危急的时候离他而去呢? 此刻的她,只想和他生死相依,只想待在他的身边,哪儿也不想去。 “哼!我就送你们两个一起到阴曹地府去继续恩爱吧!” 黑蔷薇挥舞著蝴蝶刀朝他们攻击,楼皓禹先将季澄-推到安全的地方后,才转身面对黑蔷薇无情的刀雨攻击。 非常擅使蝴蝶刀的黑蔷薇,几个刺击就已够让人眼花撩乱了,在她绵密如雨的攻势下,要是换作一般的人,只怕身上早已多出了好几个透明窟窿,但楼皓禹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左闪右避,每每都以些微之差惊险地闪过,看得季澄-心惊胆跳,几乎快不能呼吸了。 楼皓禹强忍刚才所受的枪伤和刀伤,赤手空拳地与黑蔷薇搏斗。虽然他的身手已算是相当了得,可对方手中持的是亮晃晃的刀子,且又不是寻常的泛泛之辈,因此他应付起来显得有些吃力。 季澄-揪著心看着他们搏斗,眼见楼皓禹因为受伤以及赤手空拳而居于劣势,她更是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忧心如焚间,她瞥见了刚才被楼皓禹放在地上的钻石,脑中灵光一现,立刻跑过去捡了起来。 “你们这两个笨蛋慢慢打吧!这颗钻石我带走了!” 一听见她的话,楼皓禹的心里暗暗一喜。想不到这妮子还挺聪明的,想得到用这招来分散黑蔷薇的注意力。 黑蔷薇果然中计了! 眼看钻石被季澄-给拿走,黑蔷薇情急之下不小心露出了一个破绽。 楼皓禹逮著了这个机会,迅速使出擒拿术,巧妙的一招便将黑蔷薇的手腕反扣回来,黑蔷薇的手腕一阵剧痛,手中的蝴蝶刀应声落地。 “该死!” 黑蔷薇知道中了计,怒不可遏的她发狂似地向楼皓禹进攻。 她穿著一双高跟的长马靴施展踢腿功夫,前脚才到,后脚就已随后踢上,身手也十分了得,果真不愧是“御雪盟”老大的独生爱女! 季澄-眼看情况似乎没有好转多少,不禁捧著那颗钻石乾着急。 她希望自己能帮得上忙,却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只能在心里不断地祈祷楼皓禹能够尽快地摆平黑蔷薇。 在一次的近身搏斗间,黑蔷薇一个肘顶、挤靠,让楼皓禹踉跄地退后了两步。虽然受了创,但当他隐约听见远方传来警笛声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他毫不恋战地转身抓了季澄-的手就跑,一边问道:“钻石呢?给我!” 季澄-一边跑著,一边将刚刚捡到的钻石递给他。 “你想怎么做?” 楼皓禹的回答是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旋身便将手中那颗大钻石朝黑蔷薇的身后扔去。 “送给你吧!我不要了!”他大喊著。 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让黑蔷薇愣了愣,反射性地转身想要接住那颗钻石,楼皓禹眼看有机可乘,立刻扑上前去将她给制伏了。 “该死!楼皓禹,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骗我!”黑蔷薇气得大骂。 “彼此彼此,你的手段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有了黑蔷薇在手“御雪盟”的人不敢轻举妄动,而“鬼斧帮”的人眼看楼皓禹已救出了人,便极有默契地立刻撤退。 不出三分钟,所有“鬼斧帮”的人迅速撤离了“御雪盟”的大本营--只除了楼皓禹和季澄-之外。 “我们还不走吗?”季澄-轻声问著身旁的男人。 “不急,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听楼皓禹这么一说,季澄-立刻意会过来。 “珠宝盒在她的房间里!我刚才被挟持到这边来的路上有看到。”季澄-开心地说,觉得自己总算有点帮助了。 “太好了,多亏有你。”楼皓禹也不吝于称赞她。 他们俩押著不断破口大骂的黑蔷薇到她的房里,而当季澄-拿到那个珠宝盒的时候,还故意将它移到黑蔷薇的面前。 “你看清楚唷!”她当着黑蔷薇的面,打开珠宝盒里的机关取出夹层,那颗美丽的大钻石立刻呈现在黑蔷薇的眼前。 “这该死!我竟然没有发现到!” 黑蔷薇作梦也想不到,原来钻石其实就在这个盒子里!忙东忙西,到头来都是白忙一场,让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没有发现,就表示你和这颗钻石无缘,所以你还是死心吧!”季澄-发现自己有些幸灾乐祸。唉唉,糟糕,她是不是变坏了? 楼皓禹看着她可爱的神情,忍不住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他从房里找出几条长丝巾,将黑蔷薇牢牢地捆绑在椅子上,在黑蔷薇不断的咒骂声中,带著季澄-走出这幢富丽堂皇的别墅。 就在这个时候,几辆警车也已经到了,正停在别墅的大门口。 警察们纷纷下车,其中一位警官朝楼皓禹走近,用著只有他们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怎么样,事情都办完了吧?” “嗯,你时间抓得可真准啊!”“嘿嘿,那还用说吗?我办事,你放心啦!” 季澄-有些错愕地望着他们,想不到警察和黑道也能有说有笑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回去之后我再跟你解释。”楼皓禹微笑地说。 眼看其他的警察们纷纷走过来,那名警宫故意拍拍楼皓禹的肩膀,大声说道:“楼先生,谢谢你提供线报!这次御雪盟的内讧斗殴事件,要不是你冒著危险深入,我们就很难将他们一网打尽了。不过还是要麻烦你和我去局里做个笔录,就这样,没事了,哈哈” 随著那名熟识的警官去了一趟警察局做完笔录之后,楼皓禹带著季澄-返回他的住处。 经历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打斗之后,他们两人都一身的疲累,一回到熟悉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地双双瘫软在舒适的沙发上。 “刚才那个警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刚坐定,季澄-就忍不住问。 “他啊!他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虽然咱们各有各的路要走,可其实私底下有著许多协议,甚至还有好几次台面下的合作。” “原来是这样,所以这次的事件,就变成了御雪盟的内部斗殴,你也正好趁此机会将黑蔷薇那帮人送进狱中喽?” “没错,你真是聪明!”楼皓禹微笑地称赞了声,接著便关心地望着她。“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倒是你,流了好多血,要不要去一趟医院?” “不用了,这些伤算不了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至于我,我说过要负责保护你,所以死不了的!” “你在胡说什么?不要动不动就把死不死的话挂在嘴边!” 一想到刚才惊险万分的情景,季澄-就余悸犹存,惊惧的眼泪一直到现在才终于滑落眼眶。 “好了,别哭了,你不是一直很勇敢的吗?” “我哪有很勇敢?”她抽抽噎噎地说。 “当然有呀!罢才我和黑蔷薇打斗的时候,要不是你灵机一动,用那颗假钻让她分了心,恐怕我们两个人早就遭遇不测了。” “那是因为我想要帮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只有引开她的注意力了。” “你做得很好,光是这样就帮我很大的忙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以你为荣。” 听著他的赞美,季澄-的心里一暖,美丽的红晕终于驱散了苍白的脸色。 楼皓禹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她的容颜,柔声说道:“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要求一个吻,当作救你一命的报偿吗?” “那有什么问题?”季澄-回答得相当慷慨。 她红著脸,虽然有些羞涩,却还是鼓起勇气主动吻了他。 从她这个温柔的亲吻,楼皓禹可以感受到她的深情与依恋,这让他的心霎时涨满了感动,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得更紧。 季澄-感受到他的爱意,也忍不住回抱住他,但是当她的手抚触到他身上的伤口时,她不由得紧张地跳了起来。 “糟糕!我都忘了你受伤了,你真的不去医院吗?” “不去。” “那总该上药吧?你家的医药箱放在哪里?” “在电视柜的下方。” “你等等,我马上拿来帮你搽药。” 季澄-迅速拿出医药箱,小心翼翼地为他的伤口清洗、消毒,当她看着他身上那一道道为了营救自己而起的伤痕,心里霎时难过不已。 “你看你,伤得这么严重!”她一边帮他搽药,一边哽咽地说。 楼皓禹捧起她的脸,毫不在意地说:“为了你,这不算什么!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贸然涉险了,好吗?” 听他提起这件事,季澄-将眼眶中的泪水眨掉,忍不住也要和他算起帐来。 “你明明答应过我会带著我一起行动的,为什么不守诺言?” “那是因为我担心你的安危,怕你发生意外。” “你会怕,难道我就不怕吗?”季澄-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理由。“你知不知道在得知你撇下我展开行动时,我都快担心死了!” “对不起,可是你也看到了刚刚的场面有多危险,我真的不希望我未来的妻子这样冒险,万一你有什么闪失,你要我怎么办?” 楼皓禹的言下之意非常明白--他要季澄-嫁给他! “谁谁是你未来的妻子啊?”季澄-虽然故意板起脸问,眼角眉梢的笑意却出买了她的心情。 “不就是你吗?我冒险深入敌营去救你,难道你不该以身相许吗?” “以身相许是古代人才会做的事情,你不守诺言,我哪敢嫁给你啊?”季澄-嘟囔著,话虽如此,可她的心里却是涨满了浓浓的爱意。 “好吧!我答应你,下不为例!这样总行了吧?” “真的吗?你以后不论要展开什么行动都会带著我?”季澄-不太放心地问。 “真的。”楼皓禹点头保证。 “你保证?” “我保证。” “不可以骗我唷!” “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楼皓禹也明白了想要将她撇下是不可能的事情,与其让她自己一个人贸然地跟上来,倒不如一开始就将她带在身边小心地保护,这样还比较安全些。 “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 “那好,咱们什么时候结婚?” “啊?结婚?” 季澄-愣愣地望着他,不记得刚才他们有讨论到关于结婚的话题。 “对呀!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吗?” “我有吗?” “你刚才说我要是不守诺言,就不敢嫁给我,现在我保证以后去哪儿都带著你,你不就该嫁给我了吗?” “这”话还能这样拗的吗?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 楼皓禹将费尽堡夫才夺回来的珠宝盒交到季澄-的手中,夹层里的那颗大钻石已经取出来,就躺在珠宝盒的中央。 季澄-望着那个美丽的珠宝盒,扬起一抹惊喜的微笑。 这个“潘朵拉的盒子”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上,或许她真的和这个珠宝盒有缘吧! “珠宝盒我就收下了,但是里头的钻石你要放到哪里去?” “看你呀!我没有意见。” “啊?看我?但这是你的钻石呀!” “不,这个珠宝盒和这颗钻石,现在全都是你的了。” “不会吧?”季澄-错愕地望着钻石,又疑惑地望着他。“这这不是你义父珍藏的钻石吗?” “没错。” “你费了那么大的心力,好不容易才将它从黑蔷薇的手中夺回来,现在就这样随随便便地送给我,小心你义父不会原谅你!” “放心吧!我义父说过,这颗钻石是要留给他将来的媳妇,而他的媳妇不就是你吗?” “可是这太贵重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和你相较之下,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显得没有价值了。”楼皓禹一脸真诚地说。 “但” “好了、好了,别再推辞了,你就收下吧!这世上有多少人觊觎著这颗价值不菲的钻石,唯独你推三阻四的,不是很想要的样子。” “那是因为--”季澄-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俏丽的脸上扬起一抹神秘而美丽的笑容。 她以一记主动甜蜜的热吻,来终结这个话题,而她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是-- 那是因为,就如同他所说的,对她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他,其余的一切和他相较之下,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当然也包括了这颗价值不菲的钻石喽! 真爱,可是比什么都还要贵重的哩! 全书完 后记 后记夏- 喔耶!放寒假了!喔耶!饼年了! 以上这些欢呼声,早已离夏小-远去(呜呜~~)。 原因很简单,一来是我早已脱离了学生时代;二来是我早已不再是伸手领红包的年纪(呜呜again~~),因此对于寒假和过年,倒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期待。 不过话说回来,农历过年的气氛,还是挺不错的啦! 虽然,随著农历年的到来,街上放的不是“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就是“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 虽然,随著除夕、初一、初二的到来,每天一打开电视,都是大同小异的特别节目,说著在别台也听过的吉祥话 不过,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有这样热闹滚滚的特别气氛,所以,能够好好享受一下的话,也是挺不错的啦! 交完这篇后记,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今年的春节,夏小-倒是没有特别计划要去哪边玩耍,可能就是和久末碰面的同学、朋友们聚一聚,聊聊小天、八八小卦、唱唱小拌,诸如此类吧! 不知道你们春节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旅游计划呢?如果有的话,夏小-这在这里祝大家玩得平安又愉快!没有旅游计划的人,夏小-也祝大家能够享受一个悠闲自在的假期! 好喽!板子交完,夏小-也差不多要赶快来进行年终大扫除了,咱们明年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