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水仙》 第一章 在八坪大的房间里,用两张双人床硬拼成一张床的床上,白水仙躺在那沉思,她今年二十二岁,五专四年级的学生,以她的年纪,她早该是个专科毕业生,但事与愿违,老天给了她一张灵净、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却忘了给她一颗面对现实的心。 她的心总是散漫、与世无争的,在她的内心里,她总想不透考试卷上的分数高低与读书有何干系,九十分跟二十分看起来不是都一样用红色的笔写上去的吗?只不过考试卷上二十分的叉叉比较多,九十分的勾勾比较多而已。 国中毕业,她不免跟众多莘莘学子一样走向升学之路,家人看出她不是读书的料,早放弃要她走上大学之路,只要求她考上一间专科学校读个五年顺利毕业即可,然她第一年收到的成绩单竟然是每科都挂零,在追问下才知道,原来她不知道电脑阅卷的答案卡要用2b铅笔在正确答案处涂满,因此她是用原子笔在正确答案处打勾。 第二年她在补习班补习一年再去考,家人更是在考前的几天教导她如何画答案卡!非常确信这回她总找得到一间专科学校可读,谁知在她个人的坚持下要求自己去考试,没想到她竟然会坐错公车,坐错方向也就算了,她还坐到远程的公车去,直到坐上车半个小时后才发现,但来不及了,这一来一往的时间硬是让她错过最后进考场的时间。 第三年,他们白家全家几乎总动员,每个人各自分配一项任务,考试当天更是专车接送、专人陪考,就怕再有个万了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她好歹也考上一间专科学校。 至于自己的孪生姊姊白茉莉,是他们白家三妹妹的老大,她天生聪慧,早在童稚时期就已充分展现出她天生的慧根,其多才多艺更驱使她凌驾于众人之上,超越所有男性、女性,今年才二十二岁的她正担任国内某一家赫赫有名的开发部经理,她经手的开发案多不胜数,多元性更是令人咋舌,她可以从电脑软体市场的开发,到门市的开发、影音市场的开发,动静皆能,可说是才子型佳人,只可惜老天给了她一颗巾帼不让须眉的脑袋,却没给她足以傲人的外表,在她的工作领域里,或许她是最出色的,但当她出现在人群里时,她只不过是长相最平凡的女人,也是最不吸引人的女人。 若说自己和茉莉都异于常人,那妹妹白玫瑰就此较“正常”一百七十五公分的高挑身材,使她能够高人一等睥睨人群,跟异性站在一起时,可以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比下去,吓死周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而她就是凭侍身高上的优势,偷偷在小扮白浩杨与友人合夥经营专门吸引女客为主的餐厅打工,女扮男装做“男公关”她的此一行径一开始虽未被其他家人发现,但她做了两件令人口吐白沫的荒唐事,其一就是对男人下春药,而下春药引来的后果竟为她赚来一个老公。 收回思绪,白水仙问:“茉莉,你想玫瑰今天会不会回来?”她的脸转向一张与她完全迥异的面孔,虽说是孪生姊妹,但她们三个妹妹完全没有相像的地方。 弹簧床在白茉莉的重量下凹陷“应该会吧!今天小扮生日,她不可能不会回来,我猜她会把千章、千春都一起拖来。”玫瑰一个月前正式下嫁伍家,虽然如此,只要一逮到机会,她还是会拖著丈夫伍千章和丈夫的妹妹伍千春一同回娘家,说什么重新享受母爱。 突然楼下鼓起一阵喧叫。 “看吧!玫瑰来了!我们下去吧。”白茉莉说。 “好。” 于是两个姊妹相偕一同下楼去—— 炎炎的夏日,校园里没有平常那般闹轰轰,并不是学校放暑假,或者是例假日,而是考试。这个星期正逢白水仙他们学校的期末考,身为专科学校一员的学生们,为求得免于被当重修的命运,临时抱佛脚也好,考前三分钟也罢,只要能顺利过关,大家都无所不用其极孜孜不倦的勤拿书本猛k。 也有少数例外的,不过这些例外的除非是很有把握一定会过,不然就是已经很确定这学期当定了。 白水仙蹲坐在走廊上努力读书,以应付下堂的考试,她自认智商不如人,再加上她向来是考前三分钟标准型的人,不好好利用时间不行,毕竟她在家从没读书的习惯,遇到这种情况,就算考试的前一天再怎么有闲、有空她更多拿出书本做个样翻十分钟就嫌累了,别想她会对教课书产生十分钟以上的兴趣。 “水仙,你怎么在读英文?”她的同学兼死党许爰析才刚交卷从教室走出来便看到她,手中还拿著一本商事法课本。 “爰析,下一节要考英文啊!”白水仙头也没抬一下,她光是背英文单字就够她一个头两个大了,没时间去应付爰析。 “水仙,下节是考商事法,不是英文,英文明天才考。”许爰析往她旁边一蹲的说。 “商事法?!”白水仙双眼圆睁,将视线由英文课本转移到许爰析身上。 “不信?你看看其他人现在读的是什么。”许爰析点点自己的下巴,要白水仙自己看,以证明自己没骗她。 白水仙很快扫视四周各据一方猛啃书的同学“真的是商事法,我完了,我竟然读到英文去。”她的手激动的抓住许爰析“你的课本一定要分我看啦!不然我真的完蛋了。” “唉,水仙,你又做了什么,表情这么惨?”颜彩芬的头在她们中间冒出来,她也是她们的同学,平常三个人一起混惯了,对彼此的习性抓得一清二楚。 “阿芬,这个胡涂蛋读错科目了,以为下一节要考英文,连商事法课本都没带来。”许爰析为她解答。 “读错了?连期末考你也哇!”颜彩芬摇摇头“被你打败了。”她遇上这种人真的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唉!不要笑我了啦!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白水仙可怜兮兮的说,只差泪水没淌下来而已,她担心死了,她才不要为了一科商事法重修。 “喏,借你看。”颜彩芬由她的商事法课本中抽出一张纸来,递给白水仙。“这是重点,你赶快读一读、背一背。”说完,她往许爰析及白水仙的中间更挤进去“你们让个位置给我啦!” 白水仙感激的接过去,连忙移个位置给颜彩芬“谢谢。”—— 这是放暑假的某一天,白水仙、许爰析、颜彩芬三个人相约出去逛逛兼聊天,逛累了坐在速食店歇歇脚顺便吃午餐。 许爰析开口问:“水仙,期末考你考得怎样?” “托你们的福全部allpass。”白水仙喜孜孜的回答,早上临出门前她刚好接到成绩单,双手紧张得几乎快打不开成绩单的封口,还差点把信封撕破。“那你们考得怎样?” “我跟你一样。”颜彩芬说。 “我也是。”许爰析跟著道。 “那真好。”白水仙欢喜溢上眉梢“我还真怕我的商事法当了,幸好没有。” “你哦!做事老是迷迷糊糊的,搞笑也用不著搞笑成这样。”许爰析取笑她。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翻错记事簿,把上回期中考的时间表看成期末考的时间表。”白水仙解释。 “是哟!会看错考试时间表的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佩服佩服。”颜彩芬对好友的缺点不以为然。 白水仙有点不好意思,她小声咕哝“我又不是故意的。” “算了,幸好你商事法没被当悼,我有件好东西要给你们看哟。”反正她们对水仙常常以最迷糊的个性做出最爆笑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再加上这件只会增加水仙个人秀的一样纪录而已。“许爰析很有同学爱的转移话题,她由包包中掏出一张纸出来。“是国内的招待券,我们刚好可以趁刚放暑假出去大玩特玩一番。”她提议。 “真好!那等我们玩回来我再去找工作打工。”白水仙欢呼。“好啊、好啊!我还有两个星期才开始打工。”颜彩芬亦表赞成,要她两星期都窝在家里不如让她死了比较快。 “爰析,是哪里的招待券?”白水仙也很高兴的问。 “是台南饭店的招待券,虽然只有一张,可是我们可以一起住一间四人的套房,一天只需要再贴五百块的现金就行了,我们去台南玩三天再回来。”许爰析摊开招待券给她们两个人看。 “耶!台南最有名的是小吃,我们可以去吃小吃。”颜彩芬欢呼。“还有、还有台南的卤味,去年我哥去台南找朋友有买卤味回来,真的很好吃说。”说到吃口水都快流出来,白水仙很有精神的说。 “我们还可以去看古迹。”许爰析收回招待券放回包包,再由包包中拿出一本书“我有带旅游手册,我们先想想看要去哪里,排一下行程。” 于是三个女人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她们的旅游行程—— 肯郡企业顶楼,元烈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的盯视前方。 被他盯视的男子双脚有点发颤,不可讳言,自己眼前这位眼光犀利的总裁非常有前瞻性的眼光与独到的投资技巧,但他的冷是全世界皆知的,只要被他的眼睛扫射到,没有一样不会变成冰块,这点是公司所有同事的共同心声,不但男人怕他,女人对他更是退避三舍,不过在一旁虎视耽此伺机而动的女人还是占大多数。 从没人看他笑过,而在他的脸上从未儿过第二种表情,这么多年下来,不只是他们员工,甚至连外界也在猜测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在他继承这个肯郡企业以前,他的个人财富早超过肯郡企业的总资产额,而这还不包括他另外拥有的一间跨国性的顾问公司、一间电脑公司和两家大型的电子公司,这些都是现在最热门的行业,亦是最赚钱的。 媒体对于他与元氏家族的关系一直保持著最佳兴趣,他的父亲在三十年前因为执意娶一个酒家女而遭元氏的大家长,也就是他的祖父断绝父子关系,在当时著实轰动整个企业界。 在他父亲与元氏断绝往来消失了二十八年后,他出现了,此时掌管元氏的大家长已病人膏肓,元氏的下任继承者成了大众的瞩目焦点,在没有儿子可以继承的情况下,俨然是元氏孙子辈继承肯郡企业,只是这些孙子辈中尚未有人有担当足以去经营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肯郡企业。 此时他挟著他本身足以傲人的财产出现在企业界,对于他这号人物的出现令人有点措手不及,最令人震惊的还是他是元氏一员的身分。 他出现的一个月后,元氏大家长去世了,遗嘱中交代肯郡企业由他接任经营,这消息让企业界为之一震,而元氏对他的关系似乎呈现恶化的程度,但这些都只是外界的揣测,并没有一个实际的依据,不过元氏一向和他不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公共场合却是举世皆知。 若他是为肯郡企业而来,肯郡企业与他的众多财富一比,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压根比不过他本身所拥有的财富。 敛了敛思绪,男人小心的问:“总裁,关于这项投资案” “这个台南的投资案我会亲自过去看,你跟台南方面达系好,我近日过去。”元烈打断他的话,台南的投资案已经拖太久,不能再拖下去,否则只会误了时机。 “那” “没事你可以下去了。”元烈挥手要男人离开。 “是。”遵照元烈的指示,他收拾好文件静静的退下。 等男人出去以后,元烈点燃一支香烟,抽了一口站起身,或许他不该继承这个肯郡企业的,但他为何又要去接受那个老头立的什么遗嘱?随著时间逝去,两年的期限即将届满。 他的事业不断扩张,致使他不得不在台北设立办事处,他知道他的出现引起轩然大波,他也知道表面上大家对他恭恭敬敬的,背地里却叫他“那个婊子生的”这又如何?他不会在意的。 他嘴角不带笑意的一弯,再两个月他接管肯郡企业就满两年,但他并未履行老头子遗嘱中的附项——结婚,其实他可以不在意的,有没有肯郡企业对他而言并没影响。 他可以放手让元家其他自认有能力的人来接管肯郡企业,并以第三者的角度冷眼旁观一家大企业因管理不善,及内部人员的背叛而破产、倒闭—— 白水仙三人快乐的走出台南火车站,颜彩芬挥手叫了辆计程车,一马当先的拉开计程车车门坐进去,白水仙、许爰析则跟著她坐进去。 看她们坐妥之后,计程车司机扭头问她们“小姐,你们要上哪里?” “台南饭店。”颜彩芬抢先说。 “台南饭店?!”计程车司机回头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她们。 “麻烦台南饭店。”许爰析不疑有他的重复一遍颜彩芬的话。 “台南饭店?”计程车司机再重新问了一遍。 “没错,台南饭店。”颜彩芬有点不耐的再说一次,脑中骂著这个司机是不是猪脑袋,说了这么多遍还在问。 白水仙虽没开口说半句话,心里却犯嘀咕,转头在许爰析耳畔说:“这个司机好奇怪。” 许爰析认同的点头。 计程车司机转回头,从他开业以来哪种客人没载过,就数今天这三位客人最奇怪,不过既然人家都这么肯定了,就载吧,虽然车程比平常的少很多。 计程车司机将车开上台南火车站前的圆环,绕了约半圈出去,开了一小段又砍担将车稳稳的停在台南饭店门口,停了好半晌见后座没动静,他转头说:“小姐,台南饭店到了。” “司机先生,这里是台南饭店?”满肚子问号的白水仙问。 “小姐,请你们抬头看,上面不是写著台南饭店几个大字吗?” 不约而同,三个人争相看向外面计程车司机所指的方向“真的!”天哪,她们岂不闹笑话了?台南饭店竟然在在台南火车站对面而已,她们还大摇大摆的叫计程车,还怪计程车司机脑袋有问题,恐怕有问题的是她们三个才对。 几个斗大的字在她们眼前晃过,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她们赶忙下车,将车资给了计程车司机,直到确定计程车开走了,三个人才敢回头看才隔了一个圆环的台南火车站—— 她们进入饭店放下行李,在附近稍稍逛上一圈以后,已是晚上近十点多,为了明天的行程,三个人决定要早点睡养足精神。 在饭店门口,白水仙突然想到她还要买一些东西,于是她吩咐同伴先上去,她去买个东西马上回来。 很快的买好她要买的东西,她走回饭店,很幸运电梯就停在一楼,她站进电梯,按上她要去的楼层,没注意到在她按下九的同时却碰到八的按键。 电梯门一开她就走出去,找到她们住的房问号码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应门,她尝试的旋转门锁,门无声无息的向内滑开。 迫于内急,她一进门就跑进浴室,解决完生理问题后她才走进房间,走到一半停下脚,她见一名男子站在窗前,由于是背对她,故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和一缕袅枭轻烟在他手中升起。 “你是妥析的表哥?”白水仙问,不给他回答的空间,她又说:“妥析跟阿芬呢?” 见窗前的男人转头,看不清他脸上究竟是何表情,白水仙脱口又是另一个问题“她们是不是故意跑去躲起来要骗我,说我走错房间了?”她脸上堆满笑意,似乎很了解她朋友们的习性。她接著飞快的问下一个问题“你今天不是没空,明天晚上才要来找我们吗?” 元烈朝她走近几步,她的问题像是永远也问不完一般,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另一个问题又冒出来,他等著,等著她看清他的脸时会吓得夺门而出。 白水仙在他走出阴影处看清了他的容貌,她没有被他冷峻的脸庞吓到“你明天有空吗?我们已经行程都排好了,要跟我们一起去玩吗?你是地主,如果有你带路的话可以节省很多时间,我们可以多玩一两个地方。”她凑近他,手很自动的拍拍他的手臂。“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抽烟?味道好臭,我都快呼吸不良了。”白水仙一手捂住鼻子皴眉头,一手挥挥她的鼻下。 元烈听话的捻熄手上的香烟。 “来,你不要一直站著,我头抬得好酸。”说完她跳著去拉了一张椅子“我们趁阿芬、爰析不在先聊一聊,顺便想想要怎样整她们,你一定要帮我整回来哟!”她拍拍椅子要他坐下来,不等他行动,她转头又拖了一张椅子过来,还不忘自我介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水仙,是爰析的同学兼好朋友,你可以叫我水仙,你叫什么名字?” “元烈。” 将椅子挪好位置,她坐下来“元烈?嗯,你的名字真的很特殊,是新台币的单位元吗?” 元烈点点头,对她形容他的姓感觉有点好玩。 “那是哪个烈?打猎、列车的列,还是恶劣的劣?” 他有点哑然失笑,恶劣的劣?她竟然想出这样的字出来“是列车的列,下面再加四个点。” “再加四个点?”她摊开她的左手手掌,在上头写下他的名字“是这一个?” 拗不过她的热烈反应,他抽出皮夹拿出一张他专属的名片“给你。” “喔!是这样写的!那我没弄错喽。”白水仙赶紧看看他的名字,将名片递回给他。 “给你。”他扬起浓眉,她是第一个会想将名片还给他的人。 “不用啦!我身上又没口袋,被我拿一拿就丢掉了,还是不要好了。”白水仙摇摇头拒绝。 白水仙的话引起他的注意,不接受他名片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元烈硬将名片拿到她的鼻端要她收下“一张小小的名片不至于弄不见。” 她移退她的头几寸“你不用给我,真的,如果要跟你联络的话,我找爰析问就行了啊。”她讲得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从哪里来的?”他收回手中的名片问。 白水仙坦然回答“我跟爰析一样都是住在台北。”他问的话好奇怪,他不是早该知道她跟爰析是同班同学?她当然是住台北,她在心里想。 元烈一步一步引发她讲述自己的生活概况,包括家住哪、读哪间学校、年纪多大、为什么跑到台南来之类林林总总的问题,直到看她讲得差不多了他才转移话题问:“你住几房?” 考验她?她才不会上当“九一三啊!”白水仙很肯定的回答,现在他们不就在九一三房里吗?竟问她这个幼稚园小朋友也会的问题,她有点窃笑。 “那你看看外面的门牌是几号。”元烈用下巴指指门。 “不用看了,一定是九一三。”白水仙很确定的说。 “你去看看。”他坚决的要她走出去看一看门牌号码。 “好,那你等一下。”她听话的走到门边,拉开门抬头往上看,一三,没有错“九一三。”她转回头身体靠在门边放大音量说。 “你仔细看。” 被他这样要求,她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今天来台南时,她和好友已经犯了一个天大的错,她怎么可能会再重蹈覆辙?别傻了,为惩罚他无理的要求,她不顾其他客人是否会听见,大声念出来“八一三。”她不觉有异。 关上门走回来,她怕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是八一三。” 他笑,他等著,等著她发现她的错误。 一秒、两杪、三秒、四秒、五秒白水仙整整停了十秒,她冲回门口,打开门看看门板,又关上门“我走错房间了!”她的脸瞬时间红起来。 “水仙,很高兴你终于发现了。”他礼貌的向她点点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她道歉连连。 “水仙,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她没听到他的话,只是一迳儿为自己闯下的祸道歉。 “水仙,我们是朋友对不对?”元烈有耐心的问。 “你说什么?”她赫然停下动作。 “朋友。” “你是说你不会介意我突然跑进来打扰你?”她尝试性的询问。 “水仙,很高兴认识你。” “我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元烈。”白水仙有点吃力的叫出他的名字。 他伸出手。“能收下我的名片吗?” “好,我收。”她纷乱的收了他的名片“我我要走了,不然我朋友会找我的。”她连忙退身逃出门。 “等一下,水仙,明晚我请你跟你朋友吃饭好吗?”元烈出声叫住她。 白水仙双脚倒踩回来“你是说要请我跟我朋友吃饭?”她回到门口面对他,有这种好事?走错房间还请她吃饭。 她倒踩回来的动作看在他眼里,令他忍不住嘴角一抹笑意、“算是我这个朋友欢迎你们到台南玩招待你们的。” 她若有所思的低头想了半晌,后又抬头“明天晚上几点?” “七点,我在一楼的餐厅等你们。” “没问题。”不假思索的答道“那没事明天晚上见。”说完她像一阵风,呼一声就不见人影。 “明天见。”元烈目送她的背影喃喃自语,转身走进房内关上门,他若有所思“白水仙。”他默念她的名字—— 头也不回的一路跑到九一三房门口才停住脚,白水仙敲敲门,门很快就开了。 “水仙,你买个东西买到哪里去了?等半个钟头还看不到人影,害我们担心死了,怕你买个东西人就不见了。”许爰折首先发难。 “是不是又有人缠著你跟你闲扯?早知道不该让你一个人跑去买东西的。”颜彩芬不给她喘息空间,接著又问。 跟水仙在一起时,自己跟爰析往往需要扮演坏人,逼退对水仙有意思的异性,没办法,她的外貌实在是太吸引入了,偏偏她又是那种没知没觉的人,就算是别人再如何明示、暗示要追求她,她的反应顶多是微笑的说:“你说完了?那我要去做我的事情了。” “我、我刚跑错房间。”白水仙不住的喘息著。 “你跑错房间也用不著这么久啊。”颜彩芬说,其实她会跑错房间也是更料中的事,依水仙个人辉煌的纪录,不迷路也难。 于是白水仙将事情的始末说给她们两个人听。 “有没有搞错?跑错房间还跟陌生人聊天?”颜彩芬拍拍头,哇塞!水仙不愧是水仙,愈是荒唐的事她愈是做得出来。 “水仙,以后不准你私自行动。”许爰析发下命令。 她的话引来白水仙的抗议“为什么?” “以防你被卖了不晓得还帮人家数钞票。”颜彩芬笑嘻嘻的回答她。 “没错,就这样。”许爰析直点头称是。 “我抗议。” “抗议无效。”许爰析严厉的瞪她一眼,很快消除她的异声。 最后白水仙缩著脖子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人家明天要和他吃晚饭。” 她的话引来两位好友不约而同的一句大喊“白水仙!” “我不是故意的。”白水仙抱头闪躲好友们紧追而来的拳头。 “不用解释,你竟然会答应跟陌生人吃晚饭?”许爰析气极了。 被她们追著跑的白水仙选择躲进浴室,急速关上门“妥析、阿芬,他也邀请你们一起吃饭。”透过门她大声讲,语毕,门板马上发出几声愤怒的敲打。 “白水仙,你给我出来!” 第二章 白水仙很准时的出现在台南饭店餐厅,一站在人口处,她就看到元烈,虽然昨晚相处聊天的时间不多,不知为何,她一眼就认出他来,遥望他的侧脸呆怔几秒。 负责接待的服务生驱上前“小姐,请问一个人吗?” “我有约人,他已经来了。”她对服务生笑笑穿过他,直往元烈所在的位子走去。 走到中途,元烈一个转头与她视线彼此交错,他主动绽放一朵迷人的笑,白水仙则边走近他边回以一抹友善的笑。 她停在他面前,主动拉开椅子坐要,才对他抱歉的笑一笑“对不起,我忘记我朋友的一个表哥今天约好要来找我们,我朋友她们一时分不开身,所以没办法来。” “你后悔答应吃这顿饭?” “不是,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她急忙解释“能跟你共进晚餐我很荣幸。”想到爰析她们去吃台南的小吃她就好羡慕,呜她都吃不到,太不够意思了,还说什么不到半夜绝不回来,叫她自己看着办,真绝情。 “你朋友她们出去玩了?” “她们说要去吃台南的虾卷,还有蜜饯。”她说得一脸很向往的模样。 “你不想跟她们去吃?” “老实告诉你好了,你不要生气哟!”白水仙神秘兮兮的俯头,像是天大的秘密般小声的说“我好想去吃虾卷,听说是台南最有名的小吃耶。” “我带你去吃如何?” “真的?!”喜上眉梢的她喜孜孜的问。 “当然,说走就走,吃完虾卷我再带你去台糖糖厂吃冰。”—— 如元烈所言,他亲自开车陪白水仙到安平吃虾卷,还去买了几包蜜饯送她。 白水仙舀一杓冰放人嘴里“耶,这个冰真好吃。”满足的叹口气,坐在砖叠的矮墙上,她抬头望望天上的星星。 “这里树好多,如果白天来一定很漂亮。”不知从何处吹来阵阵清凉的风,她用鼻子吸气,闻到一股淡淡的芳香“这是什么花的味道?好香。” “玉兰花。”他简短的说。 “玉兰花?”她好奇的站上矮墙,往黑黝黝的低矮树业探夫,想寻找花的踪迹“在哪里?” 元烈被她可爱的行径逗笑。 “你为什么要笑?”她斜睨他一眼,不知他为何要笑,是在笑她站在矮墙上吗?“我站在这里有什么好笑的?” 她不说还好,说了他笑得更大声。 他愈是笑她,她愈是觉得不自在,检查起她身上有何异样,在前后查看老半天检查不出所以然后,她认为他是在“笑不知道”决定不理他继续寻找香气的来源,始终低头在低矮的树丛里。 最后元烈笑够了,止住笑拉她跳下矮墙“走,我带你去摘玉兰花。”说完,他拉著她就著微亮的灯光沿小径向树丛里走去。 “你知道在哪里?我们要去哪里找?” 元烈将头抬得高高的往上头看。 她觉得奇怪“我们不是要我玉兰花吗?你怎么在看上西的星星?” 在一棵很高的的树下站定,他仰高头看上面“你看那里。” “哪里?”听他一说她顺从的抬头,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啊,一片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她埋怨,怀疑他是否根本就是在骗她。 “来,你把我的冰拿好,我摘给你。”元烈将手上尚未吃完的冰递给白水仙,移动一个他认为最有利的位置,拉下一根树枝,不一会儿他手掌上躺了三朵白色的小花。 “真的有花。”她笑逐颜开,一扫先前的怀疑,就著他的手,她深吸口气,熟悉的味道传来,蓦然想起他为何会无缘无故发笑的原因“你刚一定在笑我很蠢对不对?拚命低头往下找。” 元烈站在黑黝黝的树影下,白水仙难以看清他脸上是何表情,随著一阵风的轻吹,周遭的草木婆娑摇动,洒在他脸上的树影摇曳,他如假似真,真真切切一时难以分辨。 他伸手拨去黏在她身上不知打哪掉下来的树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萦绕在他们彼此之间,最后元烈打破这藩篱“你还要不要?我多摘一点给你好不好?” “好啊!多采一点回去给我朋友羡慕一下。” 说做就做,两个人开始抬头仔细在枝叶间找著。 “那里,我看到了。” “不是那里,再左边一点,上面一点” “这里、这里,快点”白水仙很认真的在找,并指挥元烈。 在这夏夜里和著夏风,在南台湾的一座糖厂里,他们站在小径上,仰头找寻技杈间的芳香,晴朗的夜空一望无际,星星在天边对他们眨眼睛,一弯月亮高高亮亮的斜挂在天际,夏虫好像在唱歌,夜深了,雾气悄悄由四周围绕过来,更增添几许夏的味道。 在元烈的陪伴下,他们在九褛的电梯门口道再见。 白水仙手里拿著装满玉兰花的塑胶带和元烈买来送她的蜜饯,就著好友为她保留的小灯,蹑手蹑脚的走进与好友共住的客房,才无声无息的阖上门,大灯正好亮起。 就著一室光明,她笑问道:“你们都还没睡?” 颜彩芬、许爰析坐在床上两人四目,盯得她颇不自在。 “怕你跟一个陌生男人出去,三更半夜都还没回来,万一被抓去卖了,我们怎么赔你父母?”许爰析回她。 “不会啦,怎么可能,烈人很好的。”还沉浸在元烈给予她的喜悦中,白水仙天真的说。 “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个女人就是少根筋,”许爰析对著颜彩芬说,由白水仙的话明白证实她先前告诉颜彩芬的话一点都不假“水仙,知人知面不知心,才见两次面,小心人家是另有目的。”她警告道。 “不会啦,烈他不是你说的坏人,你们看,他还买蜜饯说要送我们吃的哟!送有、还有,这个” 白水仙低头拉开塑胶带抓出一把白嫩嫩的玉兰花“这个花好香,你们闻闻看。”她摊开手将玉兰花展示在手掌心。 “水仙,这个是玉兰花嘛。”颜彩芬说。 “阿芬,你知道啊?它是长在高高的树上哟!” “白——水——仙!”许爰析气得大叫,水仙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怎不惹她生气? “爰析,你要看?”说完,白水仙探手捞出一大把“喏!这个给你。” 许爰析气得快发疯,这个没神经的女人“我不是要这个。” “你不要?”白水仙诧异的缩回手“喔!你是要吃蜜饯?没问题,我马上拿。” “你——”许爰析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真的是气死她啦!没神经就算了,还跟她耍这种不要命的把戏,她倒头躺到床上,拉高被子蒙头就睡“不管你了,随便你,我要睡了。” “哇!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没洗澡,我得快点洗澡上床睡觉,不然明天铁定爬不起来。”说著,白水仙放下手上拎的东西,去找她的换洗衣物—— 一个剑拔弩张的气氛,空气为之凝结。 “我希望你能明白这间公司现在是谁在掌控,如果你认为我不配做你的上司,那好,你请便。”元烈手指大门,接管肯郡企业接近两年,但内部仍有对他不满的人,面对这些怨对,他心里很明白是想颠覆肯郡企业的人所为,处处挑拨一些对公司极具影响力的老员工来表达元家对他这位舞女所生的儿子的鄙夷及轻视。 “总裁,这”“关于台南的投资案我是不可能会放手的,请你转告那些对台南投资案有异议的人,他们再怎么持反对意见对我是没有用的,叫他们什么伎俩尽管使出来,我等他们。”说完他转身以对,以示今天这件事讨论到此为止。 望着窗外的景色,他想起不久以前在台南饭店闯进他房里的白水仙,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她面对他的模样是那么自然,没有恐惧、惊吓或其他力求镇定之类的表情,一双灵活的双眸及轻快的讲话步调,再再都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蔚蓝的天空和点缀其中的朵朵白云窜回时光的潮流,在南台湾的某一个地方,一个有月亮、有星星、有玉兰花的香气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和她的回忆—— 烈日高照下,每个人都宁愿待在冷气室里,而不是任由炙热的热阳烤晒,抑或是待在闷热的室内考验自己耐热的能力,或测试可以流下多少汗水。 在这家冷气全天开放的高级餐厅,尽管有强冷的冷气吹拂,白水仙的汗水仍止不住潸潸流下,额头的汗珠更是一颗接著一颗冒出,她伸手揩去不断由额头窜冒出来的大滴大滴汗珠。 在这家餐厅打工生涯才几天光景,但也足够使她成为领班的注意焦点,不是把客人点的咖啡端成果汁,就是拿错餐具,再不就是牛排弄成猪排,如此之类层出不穷的事件一再发生,弄到最后领班索性警告她,她再出错只好请她走路,相对的,这些意外的发生逐渐粉碎她对服务业的向往。 在还未真正进来工作之前,她还很高兴在暑假能找到一个道么好的工作,制服一律由餐厅提供,只消客人上门时站在门口大喊‘欢迎光临’,谁晓得开始工作后她才明白,这只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项而已,端盘子、倒茶等等各种服务顾客该有的礼貌也都包含在里头,现在她好后悔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 “水仙,这份是第八桌客人点的,你小心端好,不要再出错了。”负责饮料部分的小妞把三杯果汁放妥在托盘上。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白水仙小心翼翼的把果汁放至托盘上,再将放有果汁的托盘转移到她手上,惟恐有个闪失还未端出去就先打翻在这里,不用小妞提醒她也明白,她怕再犯一次错,领班可能会把她丢出去。 白水仙成功的把第一杯果汁放到客人面前,再来是第二杯,第三她几乎要成功,可是她并没有成功,这次她发誓不是她的错,是客人伸出手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只见第三杯果汁好像叛逃似的直奔邻桌的客人身上。 呜完了,真的不是她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她惊惶失措忙不迭的道歉。“我”她连忙抽出预备的抹布擦拭倒楣被果汁泼到的客人。 “水仙,没关系,慢慢来不要急,我不会介意的。”似曾听过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元烈好笑的接过她手上的抹布,她擦拭的方式就好像是在擦拭某件物品,而不是在擦他的衣服“你有没有受伤?”他关心的问。 猛摇头表示她没事,没想到抬头却看到一张熟识的脸关切的在看她,在眼里的泪不由自主的淌下来,一颗、两颗、三颗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她委屈的模样及泪水紧紧揪住他的心,他间站起来搂她人怀“怎么了?” 白水仙抬起头透过泪水述蒙的双眼看出去,不料眼角好巧不巧瞄到坐在元烈对面的人,她的眼泪掉得更多了,她的工作真的要丢了啦!丢脸丢到沟里去,坐在他对面的不正是这间店的经理吗?呜她的工作肯定完蛋了。 “来,我们出去走走。”元烈带著她走出大门,开车载她在市区绕了大半圈。 她泪水止住了,不过却也不吭一声,只是一迳呆愣愣的盯视窗外。 他叹了口气,他最怕的正是女人的泪水,何况开车一直在路上绕也不是办法“我家正好在附近,去我家坐坐好吗?” 整个人陷入低潮的白水仙看着窗外点点头。 看到她点头,他调转车头,将车子开进一间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然后领她到他的住处。 进到他的屋里,白水仙闷闷不乐的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元烈自厨房走出来时,她仍保持原状。 “来,喝杯饮料。”他拿出两个杯子,其中一杯装了饮料,另一个杯子是空的,把装有饮料的杯子放在她面前,他迳自走到酒柜旁,拉开透明玻璃,取出其中一瓶酒,倒出琥珀色的液体的半满状。 啜一小口,他连杯带酒瓶拿著踱步在她身畔坐下,沙发椅因他身体的重量而陷下,一个控制不住她往他身上倒去。 “小心。”挪出一只手,元烈帮她扶正,确定她坐稳不会倒下去之后,他将酒瓶稳稳的放在面前,端著酒杯“只是弄湿我一件衣服而已,你不用那么伤心。” 他说得还真简单,丢工作的是她又不是他,他顶多是失去一件衣服而已,而她整个暑假打工计划可全因打翻一杯果汁而泡汤。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拙?”白水仙突然这样问。 “你?会吗?”他反问,不解她为何会有此一问。 酒瓶里头的液体吸引住她的注意力“你手上的酒可以借我喝一口吗?”她的目光专注在他手中的酒上。 拿高装有酒的杯子,他问:“你想喝?” 听人家说一醉解千愁,她也该试试看才对,酒这种东西除了妈妈在炖补品,还有因烹煮需要而放的以外,她真的没喝过酒、喝起来味道不知道好不好? 白水仙盯视他手上的杯子“我可以试试吗?” 他一把拉起她的手“来,拿好。” 杯子改握在她手里,她研究手中杯子里的液体“酒除了透明的和这种颜色外,有没有别的颜色?” “你不是要喝?还是你要研究酒的颜色?”元烈整个后背靠上沙发椅背,伸开双臂闲适的放在椅背上。 “也对,管他们什么颜色,可以喝就行了。”她对他嫣然一笑,举杯就口大口喝下,很快便呛出几声,泪水直冒,她没料到这酒竟是如此辛辣,滑入喉里煞是烫喉,瞬时间,白水仙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的咳著。 元烈被她的动作吓到,赶忙拍她的背以利她顺气,这么烈的酒她竟然一口就把半杯咕噜喝人肚子里,藉酒消愁也不是这么个唱法,他万万想不到她会用这样一个牛饮的方式喝烈酒,拿这个方法去喝啤酒还差不多。“你喝太快了。” “我我没喝过”白水仙努力的拍胸口“我不知道会这么呛人。” 元烈看不过去伸手过去帮她,等她顺了气,他走进厨房端出一杯开水“你还是乖乖喝饮料,不要妄想喝酒,来先把白开水喝了。” 听话喝完白开水,她吐吐舌头“这么难喝的东西你敢唱?” 她脸上的晕红吸引住他,他只是耸耸肩“酒不是用灌的,要慢慢品尝,品尝其中的味道。”边说他边伸手把她先前喝酒的杯子倒进半杯酒,示范性的先问问味道再啜一小口,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他才又转头看她。 “我可以再喝一小口看看吗?”被他满足的神情吸引住,白水仙的好奇心再度被引起。 “你确定?”他扬扬眉头。 “我可以吗?” 对于她的问题,元烈直接把酒杯塞进她手里“你要慢慢喝,小口小口的喝。” 这回她听从他的建议,学他的动作,先用鼻子闻闻味道,再小啜一口“还不赖,不过喝起来有点辣辣苦苦的。”她这出她的结论。 接下来,她不知不觉喝了两杯。 “你的脸好红。” “会吗?”她问,不过她倒觉得有点热,颤抖著手,她将酒杯放进元烈的手里“我可以把衣服脱下来吗?”酒精开始在她身体里作祟,白水仙不安的拉拉她身上的衣服“你穿那么多不会热?” “我有开冷气,不会。” “你骗我,你明明在冒汗!”说完,她重心不稳的爬坐上他的大腿,与他面对面坐著,她的手滑上他衬衫上的第一颗钮扣“来我帮你,马上就不热了。” “你醉了。”元烈拉开她的手。 “没有,我没醉,才喝一杯酒怎么会醉?”白水仙的手很快又爬上他的身上,动手解开他衬衫上的钮扣“我知道你一定会热,你等等,衣服脱掉马上就凉。”怕他阻止,她动作很快的解开了他四颗钮扣。 元烈为阻止她更进一步的动作,才伸长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她已然进展神速,帮他解开大部分的扣子,在她还未完全解开之前,他伸出手拉掉她的手,低头欲扣回被她解开的钮扣,不料她的手又爬上来,只不过这回她的手是贴在他的胸膛上。 两只纤细的手自在的在他胸上滑动,实有任何少女的矜待“你的胸部好棒、好结实,你都有在做运动吗?”她的双手在他胸膛上来回磨蹭。 “水仙,放手。”元烈深吸口气力求镇定。 “不知道味道尝起来怎样”她无意识的轻喃。 来不及阻止,她湿润的唇已然贴上他的胸膛,伸出她的舌头舔吮。 控制不住,元烈呻吟出声“你是在玩火。” 听到他的声音,她抬头无辜的双眼迷蒙的看他“会吗?”说完,她的唇再度贴上去。 他粗重的喘息,双手放在身侧,只能用身体去感觉她的唇舌在他胸膛上不安分的游移,欲火不断向上窜升窜升 “水仙”他低吟她的名字。 “嗯?”白水仙意识不清的停下她挑逗的动作,抬头看他。 他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攫获她的香唇,以一只手拦住她的腰拒绝她的撤退,并以另一只手不停摩擦她的背部,既然引燃他的欲人就该要她帮他平熄。白水仙在他的**中醒来,只是意识还来不及清醒就 陷入他的**当中—— 温存过后白水仙略带羞涩,她的眼望进他的双眸,口气愉悦“早。”她把脸整个埋进他怀里,感觉她的脸是一阵火热,好羞,她竟然诱惑他,完了,会不会跟玫瑰一样? 昨夜的一切在稍早的缠绵中想起,她很不好意思,因为引燃他熊熊欲火的是她,而昨夜他好似要不够她,一再占有她,一遍又一遍直到夜深。 “害羞?”元烈以带笑意的口吻问。 “我饿了。”为了找籍口,她慌乱中想起现在是清晨时刻。 “你等等。”说完,他翻身大方的luo身站在床前“我去找东西来给你吃。”他俯下头给予她深情的一吻,解下套在他脖子上的项链,帮她戴上“送你,当作我们的定情之物,永远都不要拿下来。”他吩咐完才转身套上一条长裤走出去。 白水仙透过浴室里的镜子端详自己,发现在衣领的上方,她的颈部处淤痕遍布,烦恼该如何是好,炎炎的夏日总不能穿著高领的衣服吧。 手不经意把玩元烈挂在她额上的银链,站在镜子前她才发现银链上的坠子是只展翅翱翔的银鹰,她著迷的注视,这有代表什么意义吗? “水仙,在看什么?”元烈黏腻的唇贴上她的脸颊“早餐我弄好了,吃吐司夹蛋好吗?” “嘎?”白水仙被他的忽然闪现吓著。 他的视线与在镜子里的她相结合,透过镜子他赫然发现她颈部的淤痕,忍不住伸出手触摸“我昨夜太粗鲁了,有没有弄痛你?”他的手指画著她的颈项,对她的耳朵呵气。 “呃”她顿住“还好。” 你的回答并未满足他,他动手拉下她的衣服,准备自己检查一番。 “不要。”她按住他的手,企图阻止他。 “水仙,看着我。”元烈拉过白水仙的身子,与她面对面,他强迫她看进他的眼底,在她产生迷惑时,他飞快的褪下她身上的衣物,很快对她的身体扫视一遍。 她羞赧的低垂下头。 “这么害羞?”他披回她的衣物。 她低头不语。 “你先整理整理,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他转头体贴的关上浴室的门。 第三章 炎炎夏日待在冷气房吹著冷气、喝著沁凉人心的饮料,对在室外工作的人们而言是再美好不过了,而她现在正在做这件令人羡慕的事,且两者都做了。 白水仙坐在餐厅的柜台后面,双手交叉安适的放在柜台上,下巴顶在手背上,她的脚在椅子下快乐的踢呀踢,不时就著吸管吸取一口冰凉的冷饮。 这里正是昨天令她泪洒当场的伤心地,如今事隔一夜旧地重游,一切已改变,想起早上,她发现自己竟然在外面度过一夜而没打电话回家,心里上上下下的,后来元烈跟她说,他昨天已请餐听的经理打电话回家通知她父母,因为调班关系,所以昨晚她得留在餐厅,她这才得以放心。 一问之下她才明白,原来这间餐厅正是元烈个人所有的餐厅,今早吃完早餐,他先带她回她家一趟,下午又到她家把她载出来。 没想到元烈一载就是将她载到昨天他俩相遇的地方,他解释说昨天餐厅还有些事还没处理完就被她打断,今天得再来一趟。 没多久元烈出现在柜台前,他轻声一唤“水仙。” “要走了?”白水仙笑咪咪的问他。 他点点头作为回答。 飞快的跳下椅子,她穿过柜台的出口闪出来“那要去哪里?” “去走走。”元烈挽著她的手臂推开门出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餐厅的经理大大舒一口气,老板昨天在仓卒的情况下带著泼了老板一身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刚到餐厅打工不久的小姐出去,令他为自己捏一把冷汗,惟恐老板怪罪下来可不是好过的—— 等元烈将车停靠在海边,白水仙早迫不及待推开车门奔向前,不顾西斜的夕阳是否会刺伤她的眼睛,她踮高脚向远处眺望“那里有船!”她指指远处一点白白的地方。 阳光在她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人影,令他看得人迷。 徐徐海风吹拂而过,她的发、她的衣衫都为之飘扬起来,白水仙撩拨她的长发,敞开双臂迎著风伫立,深吸口气“海的味道真香。” 就这样,两个人站著动也不动良久。 “我们下去看看。”说完她奔向海滩。 元烈只是笑着看她的身影轻巧的穿过沙滩,留下一排足迹,他缓缓踱步,延著她留下的足印追随她的脚步。 白水仙银铃般的笑声清亮的响起,原来她已脱下脚上的鞋子,捞著海水把玩“水好凉哦!”她的脸孔被自己的影子笼罩,让他无法看清她,但他可以由她快乐的笑声中知道她是快乐的。 他一接近她可及的范围内,她早伺机而动,准备好要泼他水。 迎面而来是一记水花,拨去脸上的水珠,元烈嘴唇往上画出一个弧度,没有预警的向前冲,不管有没有穿鞋,一脚踩进海水里,掬起一手的水喷得她全身是水。 “哇!你偷袭。”她嘟嚷,连忙弯下腰,掬更多的水袭击他。 海边的两个人影快乐的玩著互相泼水的游戏,直至累了,笑得没力气再“报复”白水仙退至沙滩上,不管是否会弄得全身是沙,一**就坐上去“没力气,我不玩了。” 跟著她,元烈在她身旁坐下,他伸手搂住她的腰。 “在海边约会满好的对不对?”她有感而发的问。 他没有出声,只是将头探向她的颈项间,汲取她的芳香。 “好痒!”白水仙拨拨头发,侧向另一侧躲避他“不要啦!” 没想到他却顺势乘机侧向她。 她清亮的笑出声“你好坏。”她推推他“起来啦!你好重,快压死我了。”一时支撑不住他,她整个人歪歪斜斜例偏在沙滩上。 元烈稍稍移开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拉正她的身体,极具深情的凝视她。 “烈?” “嘘”他要她噤声。 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粗重,他的气息随海风的吹拂夹带著海洋的清新刺激她的感官,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更令她难以忽略。 没有预警,他的唇贴上她的红唇,他缓缓舔舐她的唇,像是在品尝香醇的美酒由浅入深,很有耐心等待她柔柔的一声嘤咛,他舌头寸长驱直入与她的舌头相遇,并挑逗她,良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白水仙急促的呼吸新鲜空气,她的心跳正快速的跳动著,直到她的心跳恢复正常,她才敢注视他。 “我们是这么的合适对不对?”意识到她的眼神,他坐在她旁边直视远方道。 顺著他,她看向海平面,波光粼粼,夕阳已快接近海平面,染红蔚蓝的海、蔚蓝的天、白白的云朵。 “好美。”她忍不住赞咏。 “喜欢吗?” “喜欢。”她点头“看,有鸟。”白水仙看到半空中几只零零星星的鸟不一的划过天际,为火红的天际平添几许色彩。“难怪古人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看到这一幕令她感触颇深,这样的情形将 深深烙印在她的内心深处。 “水仙,你看飞机。”元烈伸手指向天际翱翔的飞机。 “真的耶。”她抬头观看“好高,不知道要飞到哪里去,对了,烈你有没有坐过飞机?” “坐过。” “好不好玩?”听他说坐过,白水仙立即坐正兴致高昂的问“透过飞机的窗户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白白的云?” “我没注意过。” “听说坐飞机都会有乱流,遇到乱流会怎样?”会不会跟地震一样一直抖一直抖的?” 夕阳、海风、潮水,在三者的相伴下,白水仙不停的问、不停的问,直到夕阳西下,月亮升起,她才依依不舍的向这片悠悠存在几千年、几万年的大海道别。 回到车水马龙的市区,一时她著实有点难适应,商店为招搅客人的注意各色霓虹灯闪烁,马路上轰轰的车声在一趟海边之旅变得令人难以忍受它的喧嚣。 元烈微一偏头,白水仙坐在他旁边正睡得香甜。 他体贴的放慢车行速度,朝她家的方向驶去—— “元总,你婶婶说要见你。”元烈的秘书走进来向他通报,李其芳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自她二十三岁大学毕业进来肯郡企业已有五年,前三年她做的是秘书助理工作,后来元烈人主肯郡企业她直接升任他的秘书,帮他处理一些联络及事务性质的工作。 跟随他将近两年,他的喜怒不形于色造成各部门干部对他的困扰,因为见过世面的干部对于人多多少少都能够察言观色取得一些端倪,而他却在所有人意料之外,任何讨好的伎俩很难在他身上获得发挥。 这一切看在李其芳的眼里对他更加崇拜与喜爱,她甚至曾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的话,她愿意不计一切跟他发生肉体上的关系,只可惜他做事太一板一眼,从不对公事以外的事物发生兴趣,而他不近女色的传 闻更是不胫而走。 “那个老太婆又来了?”从文件中抬起头,元烈的不悦隐隐透露在口中,心想,两年的时间逾逼近他 们的动作就愈明显。 眯著眼,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说:“李小姐,请她进来。” 他这种态度不只是对待部属,就是他的亲戚也是同样的对待,无怪乎外界会传闻他跟元氏的人不和,李其芳想,但她是不可能会将她的感想说出来的“是的,元总。”她领命而去。 李佳仪踩著自信的脚步,手提名贵皮包,雍容华贵的走进来“咱们元总今天可真忙啊,忙得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她的话中满是挖苦。 “如果你是来提醒我还有两个月就满两年,那就免了,时间一到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答案,不过届时 你们可能会不是很喜欢这个结局。”他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常事般不掺一丝感觉。 “你知道就好,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这件事。” “台南的投资案不劳你费心,我会处理得很妥当的。”元烈帮她说。 “你——”她为之气结。 “没事了?那你请便。”他说完埋头于公文中不再理会她。 李佳仪没得好说只得忿忿然用力踩著地板出去—— 一间独楝的房子里。 “报告首领,根据我的观察,元烈确实与元氏的人不和,李佳仪多次到肯郡劝说要元烈放弃台南投资案,但元烈一直都持反对意见。”李其芳站在一扇门前面向门内对著某个人报告。 “是吗?我已经请人调查元烈,过几天我们就能彻底掌握元烈的身分,相信这份资料对我们十分有用。”在门内暗处的人说,刻意造成的阴影阻挡门外的人看进里面。 “首领,那我们要再展开第二波的行动吗?” “该怎么做相信你比我还清楚,你跟在元烈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多,不是吗?”回她的是门内一阵乾笑。 李其芳不喜欢这种笑声,这种笑声好像是算计某个人很久了,她知道门内的人对肯郡企业垂涎很久了,至于他的真实身分她无从得知,她更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每次他都是躲在门后发出声音并指挥她下步动作,她的权限只限于站在这扇门外听从他的指示。 “首领,你的意思是?” “暂时先按兵不动,该如何动作我会再通知你,现在你可以走了。” “是。”李其芳仅遵命令退出—— 在元烈的诱骗下,白水仙在餐厅的打工变成他的助理,随时跟在他身边。 “好想喝可乐,今天真的热死人了对不对?”虽然是在冷气室里,但仍抵不住外头白晃晃的太阳,白水仙坐在电脑桌前打电脑游戏,视线不离电脑萤幕对元烈说“唉!讨厌,又死了,真难玩。”她对眼前的电脑游戏下评语。 “天气真的是有点热,我也想喝点冰的饮料,水仙,你去帮我买冰咖啡。”元烈顺水推舟找了个籍口给白水仙机会买她想买的可乐。 “那我要顺便买可乐回来喝。”她高兴的跳下椅子,领命而去。 “水仙,慢慢走就好。” 回他话的是一记关门的声音。 对于她蹦蹦跳跳的个性他拿她莫可奈何,只有摇头接受的份。 听见开门的声响,元烈头也不抬的问:“买回来了?” 回他的是一阵沉默。 等好久等不到他预期活泼清脆的嗓音,他抬头看向门,一张堆满笑容、面容俊逸洒脱的脸孔迎向他。 “烈,你在等人吗?”东方逸问,他人如其名,不凡的外表无论走到哪里皆是众人注目的焦点,温文 儒雅,一口标准的国语更增添他的魅力。 “是你!”面对半年不见的好友,元烈有点讶然。 “我才下飞机就耳闻不少你的消息,满红的嘛。”东方逸打趣。 东方逸的专长就是打听消息,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没有一样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就因为如此,知道他人的人都不叫他东方逸,而改叫他东方诸葛,他的名声之大令黑白两道不得不退让三分。 “你的耳朵挺利的。” “嘿!你对你自己的丰功伟业还是这么不屑?”东方逸大摇大摆的拉了张椅子,不待主人招呼自动自 发为自己卡了一个最佳位子——元烈的正对面。 “你在说肯郡?区区一家小鲍司又何足挂齿?”元烈嗤之以鼻,他已经开始厌烦这个游戏了,不管是对元氏的人也好,肯郡企业也罢,他都懒得理会。 “对啦!只不过台湾排前十名的企业而已算得了什么。” “你有意见?” “在你的地盘我哪敢有意见,不过我最近接了一件案子很有趣,”东方逸用手指画著桌子“不晓得你有没有意思要参与一下。” “我对你的案子没兴趣。”撇开视线,元烈将注意力放在门上。 “没兴趣?那好,能麻烦你提供一下你目前的个人资料吗?早餐你都吃什么?你最常去的地方是哪里?你最喜欢做的是什么事?”东方逸一连串问下一堆问题。 没给他好脸色看,元烈手指向门“如果你是来问些没营养的问题,门没锁,请你自动滚蛋。” “你好不通情理,我这是受人之托问的,你还赶我出门?”东方逸讲得一副委屈样。 “是元家的人?他们想调查什么?调查我有没有去偷、去抢?怀疑我名下产业的来源?”他不在乎,就算他们要查他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是元家,聘请我的人如果没错的话是南部的人。” 听完东方逸的话,他不带笑容的扯扯嘴“把他们想知道的事全告诉他们。”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烈,你自己选吧!你要用哪种身分?”说著,东方逸不知打哪弄出来三份用牛皮纸袋装得很是精致的资料。 “你爱整人的死性子还是一样不改。” 元烈的话更使他全身充满整人的快乐“人生以整人为目的,这份是黑帮老大出身,作风快、狠、准,格言是‘我可负人,不可人负我’。”东方逸点点第一份丢在桌子上“这份是铁公鸡型,除了钱就是钱,人生目标‘一、是工作,二、是工作,三、是工作’。”他描述完第二份往桌上又是一丢。 “这份是女人包养的小白脸,名下的产业全是女人出资,名下的公司只不过是挂名的而已,实际掌权的还是一个女人。”他第三份说完又是同一动作往桌上丢“你要哪一份?我个人是比较喜欢第三份,我也建读议你用第三份。”他不怀好意的提供元烈宝贵的意见。 “随便你。”元烈兴致缺缺。 “那我帮你选,就第三份了,我想最慢消息明天就会放出来,你可要记得你的身分。”东方逸交代,说著将三份资料袋一并收回去,早知道他拟一份就好了,还费尽堡夫绞尽脑汁努力掰、用力掰。 “没有别的事你可以滚了。” 正事是讲完了,但是私事还没啊“我还没”东方逸脱口的话才这一半便被别人打断。 “呼,外面好热,简直是在烤人肉,热死我啦!”拉著衣领,拨去额头猛冒出汗的白水仙站在门口散热。“咦!有人,你好。”对东方逸笑笑,她走到元烈桌边。“你的咖啡。”好讨厌,早不来晚不来,害她没得喝可乐,她不悦的想,不高兴将她冒著大太阳出去买回来冰冰的可乐拱手让人“可乐给你喝。” 她从塑胶袋里拿出仅有的一瓶可乐放在东方逸面前。 “水仙,不用给他,他不喝可乐的,再说他马上就走,用不著费事。”元烈要白水仙收回她贡献出来的可乐。 活生生的,东方逸看着到嘴的可乐飞了,埋怨的道:“你们公司的待客之道可真特别,达连杯饮料都不给喝。”何时他开始不喝可乐的,他本人怎么都不知道? “你该走了。”元烈下逐客令。 “唔,都快十二点了还叫我赶快走人,有没有天理,好歹也该请我这位客人吃顿便饭才对。”他今天一定要吃元烈一顿,再如何说他们的交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半年没见他都还没说到半句“废话”况且看元烈双眼冒火的模样一定有鬼,他非查他个水落石出不可,否则有违他包打听的封号。东方逸正思忖著,一叠钞票 马上丢上他眼前。 “今天没空恕不相陪,这点小意思是请你吃午餐的餐费,聊表心意。”随著钞票,元烈的话亦紧随落下。 好无情的人类,亏他们在学校时还是穿著同一件裤子长大的,不理会他的话钱还是照收,东方逸不客气的收下元烈提供的钞票,等钞票稳稳的放在他口袋里才转头“小姐,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去丽晶吃午餐好吗?” 元烈为之气结,这小子不要命了,要他走人还想拿自己的钱作面子!“你是走不走?”元烈一张板起面孔的脸朝他扫射。 “你虽然是老板,但是你也没权利限制你的员工和谁出去吃饭。”东方逸厚著脸皮,对于元烈僵硬的面孔视而不见,转头又是热情的邀请“小姐,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东方,单名逸,职业侦探,家庭单纯,未婚,无不良嗜好,没有犯罪纪录,能请你赏光跟在下我这位平凡的男人出去吃顿饭吗?”他说著还站起来向白水仙做了个绅士型的标准动作。 白水仙被他逗笑的言语及动作噗哧一笑,张口才要说些什么,元烈已抢先一步开口“她叫白水仙,她不能也没空跟你去吃午饭。” 东方逸不理他,一步一步走近白水仙“白水仙,好听的名字,我能叫你水仙吗?中午我请你出去吃,看你想吃什么,不要客气跟我说。” 就在东方逸欲成功的接近他的目标时,一只手不客气的朝他伸来,用力一拨,他被拨到老远的地方去。 “我再说一遍,她不跟你出去。”元烈的脸孔在他面前放大、放大,再放大。 迅速闪过元烈挡在他面前的斗大身体,他在白水仙面前站定“水仙,请你一定要赏光,我是真心诚意的,请你接受我的邀请。” 他话才刚说完,元烈便以极大的手劲将他往后拉“她没空,因为她要跟我一起吃。” “啊?水仙今天没空?那明天,水仙,我们约明天好了。” 该死,他就不会死心放弃吗?元烈在脑中大骂“我再说一遍,她今天没空、明天没空、后天没空、永远没空听到没?”元烈咬牙切齿的说。 “喔!那水仙,我们的改天好了,改天一定有空。” 第四章 “看看你脚下。”门内的声音指挥她。 李其芳听话的低下头,果然看到脚边一个牛皮纸袋“首领,这是什么?”她拾起它,对著门内问。 “这份就是元烈的个人资料,你先打开来看。” 她打开信封,里面一叠纸张,她逐一阅览,过了约有十多分钟“首领,这真的是他的个人资料?” 她有点怀疑,依她对元烈浅薄的了解,这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若说他的背后有个女人在帮他撑腰,那元烈他又如何能够独立作业? “你不要对这份资料存有太多疑问,”门内的人对她不以为然的语气为之气恼,以不容质疑的口吻道“我可是花了不少钱才拿到这份资料的。” “属下不敢,我只是对这份资料有点不解,上面写的跟他实际给人的感觉不一样,我才会问,恕我斗胆。”李其芳弯下腰为她个人不合宜的行为致歉。 “你千万不要轻敌,我可是花了大笔的钱请东方诸葛去帮我查,不可能会出错的。” “属下知道了。” “这份资料你拿去,寄给各大报社、杂志社。” “是。” “还有,注意元烈身边有没有什么该注意的女人,我要你想办法找出幕后控制他的女人。”—— 不出所料,隔天坊间立即出现有关元烈本人的谣言,而在传播效应的助长下不到一星期,各报章杂志不约而同都以他为主题作为头条报导人物。 各式各样不同版本的报导众说纷芸!这一切看在元烈眼里只不过是小把戏而已。 “元总,外面有位姓东方的先生要见你。”李其芳把各部门交给她的文件转交给元烈,并向他说。 她趁元烈专注于公文上的同时看向白水仙的方向,注视白水仙的目光充满不满及怨恨,这个女人不知道是打哪冒出来的,元总是她的,没有人能抢走他,尽管享受在元总身边的生活,总有一天她会把元总抢到手的,李其芳暗忖。 “姓东方?请他进来。”元烈抬头。 李其芳及时在元烈抬头前收回她充满恨意的眼神,低垂下头让视线落在鞋尖部分“是。”不含带感情,她安静无声的退出办公室。 李其芳出去不久东方逸走进来“嗨!水仙,今天一定要跟我一起去吃晚餐。”他一进来就急著向白水仙打招呼。“她今天没空。”元烈冷冷说。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这个老板想一个人霸占她。”东方逸愈挫愈勇,每回一看到白水仙就非得邀请她跟他吃饭不可。 “唔,跟你吃饭我是不反对,但是得经过我老板的同意。”白水仙由元烈丢给她的公文堆中抬起头,回答东方逸的话,一个星期足以让她习惯一个人,更足以让她对一个人的个性稍有了解,她很清楚东方逸之所以会这么喜欢邀她出去吃饭,主要是为了惹火烈。 老实话,烈在办公的时候通常都是一语不发,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很专注在公事上从来没有一秒松懈过,在面对下属时眼神更是凌厉、冷酷无情,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天生就如此,都不会有第二个表情,但是当他们俩独处时,他却又会一百八十度转变,变得比较轻松、比较柔和。 “喂、喂、喂!你给个机会行不行?看到美女却不能跟美女吃顿饭我会很痛苦的。”听完白水仙的话,东方逸走到元烈的桌边敲敲他的桌子唤回他的注意力。 “是吗?”元烈眼皮稍稍抬起不在意的回他一句。 “相信我,我真的好痛苦,难道你忍心看着我痛苦,每天只为了争取苞水仙吃顿饭茶不思而饭不想的吗?”东方逸抓著胸前的衣物整张脸都揪在一起。 “你不觉得你该去找个懂得欣赏你表演的观众?”元烈不为所动。 “啊!痛得更厉害了,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人能够体会我的苦心?”抚著胸口,东方逸夸张的把脸更紧紧皱在一起。 这同时,门霍地被推开,李佳仪像一阵风席卷进元烈的办公室,当下丢下报纸“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希望我们元氏的名誉就此毁在你手里。” 元烈眉头皱都不皱一下,他缓慢的瞄一眼丢在他面前的报纸,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嘴角轻轻一扯,皮笑肉不笑的说:“小道消息。” “你认为我会容许你的胡作非为?你的能力有多少我心里有数,台南投资案一事我可以任你胡作非为,但是既然会有消息这样传出,我相信绝不是空穴来风!”李佳仪的怒意是不容忽视的“我会请徵信社好好调查一番,如果是报社记者虚构的,我会要求报社还你一个公道,但若属实请你立刻辞职。” “随你。”元烈面无表情的道。 “你——”李佳仪指著他,有气无力的放弃她想说的话,他难道不明白外界的流言会使得肯郡企业受到某种程度的中伤? “请问,你要找徵信社吗?”东方逸厚著脸皮询问。 “你又是谁?”李佳仪转身面对他,一对眼珠子里充满微愠,流露出她厌恶于被打扰。 “在下东方,单名逸,这是我的名片。”说著,他由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够为你服务,我们徵信社标榜的是消息正确、调查迅速,无论你需要的是何种高难度的消息,本徵信社绝对有能力满足你。” 李佳仪接过他手中的名片仔细看“万能徵信社?很有名。” “是小有名气,这得归功于我们徵信社的老板。”东方逸以很谦逊的态度说道,天晓得他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老板当然得好好为自己的徵信社打个知名度。 “老板是东方诸葛?” “夫人你很识货。”东方逸很想跟她说老板就在她眼前,不过他接捺住他的冲动,不动声色。 “你也姓东方,请问你跟东方诸葛有何关系:”李佳仪展现出她的精明。 “夫人好眼力,在下是东方诸葛的远亲。” “好!如果我委托你们徵信社,我能指定东方诸葛出马吗?” “夫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收费会很高的,不如由我来帮你调查,我的收费是东方诸葛的一半。”东方逸毛遂自荐。 “价钱方面我不会计较,所以我一定要指定东方诸葛办这档事。” 好可惜,已经自动降价帮她打了折扣,是她自己放弃的,可由不得他,东方逸在心里暗自为她叹息白白失去这好机会,他可是难得会自动降价的。“当然,既然是夫人指定的,我一定会帮你转达。” “元烈,还有一件事提醒你,两年的期限再几天就满。”对著元烈说完,李佳仪踩著高跟鞋卡达卡达的走了出去。 白水仙听得满头雾水,什么徵信社,什么两年的期限?“她是谁?”她疑惑的问。 “水仙,她是烈的婶婶。”东方逸多嘴的说,引来元烈的白眼。 “是不是有什么重大事件要发生?”怪异的气氛使原本反应就很迟钝的她心生警觉的问。 “水仙,这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得很清楚。”元烈说道。 “那我能不能问?” “不行!”元烈强烈反对。 由元烈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转而面向东方逸去寻求答案“东方,他不说,你总会知道吧?” 她甜甜的猛对东方逸笑。 “当然——”东方逸话到一半拖得老长,他瞄一眼元烈,徵求元烈的同意。 “当然可以对不对?”白水仙讨好的在东方逸周身拍拍,替他作回答。 “我说当然不行。”东方逸收回放在元烈身上的徵求眼神,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他拒绝白水仙的请求。 冷不防,她一记用力的捶打“不行?你是什么意思?”用力打了东方逸一下之后,她改而拉他的衣服,紧紧揪住他的衣服,由齿缝硬挤出几个字“你说不说?” “男子汉大丈夫,不说就是不说。”东方逸不为所动。 “再不说我就”白水仙提高几个音贝,企图胁迫东方逸“啊——啊——放我下来。”她霸道的口气即刻改为哀号声“放开我!”她的双脚在半空中悬荡、空踢“放我下来!” 原来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元烈因看不惯自己女人对别的男人动手动脚,奋而起身为自己的权益奋斗,他轻轻松松单手往她衣领一抓再一提,她就像只被拎住颈子的小狈,四肢在半空中晃荡。 也不管她的抗议和挣扎,他伸直抓住她的手,以远离她舞动的四肢避免被她扫到“你可以走了。” 他对东方逸下逐客令。 东方逸一点也不介意被赶,他笑嘻嘻自动自发的说:“我有事,我先走了,我会吩咐你的秘书不要进来打扰,电话也不准接进来。”他挥挥手“再见,水仙,不要太想念我。”说完他步出门外,并且顺手关上门。 “死东方!傍我回来!我话还没问完。”被拎住悬在半空中的白水仙不管三七二十一,眼睁睁就见东方逸人要跑掉,她心有不甘,肢体语言强盛兼带扯开喉咙很没形象的叫嚣。 被忽略掉的元烈没放开她,只是稍稍翻转她的身体使她面对他与元烈面对面的白水仙失望的说: “真的走掉啦!都是你,你要赔我。”她对他煞是埋怨。 “是吗?”他口吻里饱含兴味。 白水仙瞪他,足足停顿有十秒之久,她澄澈的双眸开始改变,变得更为清亮,她的末梢神经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含带著几许危险的味道。 她不知是哪里不一样,反正就跟平常不一样就对了,要她说她也讲不出个所以然“烈?”她探试性的问。 “嘎?”由他喉头发出几声不易辨识的咕哝。 “烈,放我下来。”她十分小心,音量尽量放低,声音尽量放柔。 “放你下来?”元烈给予她意味深长的一瞥。 她肯定的点点头。 “要我放你下来,你要用什么条件作交换?”他的音调柔和,呢呢喃喃的。 一种莫名的兴奋刺激她的感观,她的脑海一片混沌,只得支支吾吾“我呃,这个”他看她的眼神好暧昧哟,她不自觉下意识的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舔唇瓣,湿润她的唇。 “你是在邀请我?”猝不及防,他一把搂她入怀,不给她回答的空间,贴上她的唇。 她一双眼眸圆睁,似对他的吻有些讶然。 元烈在心里暗暗叹息“闭上眼睛。”他稍稍离开她的唇命令她。 白水仙听话的闭上眼。 她闭上眼的同时,他的舌轻巧的滑入她的唇瓣,汲取她口中甜美的蜜汁,他的手亦随之滑下她的身体,磨蹭她的背部。 她被他吻得浑然忘我,当她感觉胸部一放松,倒抽一口气,直觉用力的推开他。 当他解开她胸衣释放她胸部的束缚后,她的推阻只是稍稍阻碍他的进展,他的手仍不受影响的在她衣物里摸索,并毫不考虑的罩住她胸前的浑圆。 “烈,你的手在在”半是他的吻半是他的手影响她,她的声带颤抖著发出不稳的音调。 “你是说我的手?”元烈说著,像是在证明他手的存在,更是紧紧的掌握住她。 白水仙的手贴在他的双臂两侧,微微抓住他的衣袖,抓住又放开“是的,放开好吗?” “你不喜欢?”他明知故问。 “当然不是。”她的腿开始有些站不住了,她担心的想,他再这样下去,最终的后果一定会发生。 “那是怎样?”他追问。 “这里是办公室。”她赫然觉得她的脸一片热烘烘的。 “你不愿意?”元烈满意她脸上的红晕效果,再次明知故问。 “当然不是。” 她一答完他的唇再度覆上,手更加无所禁忌 稍后,元烈一一穿回她的衣物,而元烈则不急著穿上,大方的luo身在一旁观赏她穿衣的动作。 “你不穿衣服?等一下如果有人进来怎么办?”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只得找话题。 “再等一下。”他慵懒的回答。 她为自己作最后的修整“随你。” “我在想如果再来一回合”元烈坏坏的提议。 “元烈!”听到他轻佻的话语,元烈脚一跺叫他的名字。 然而他并不因为她的警告而有所收敛,还贴近她的耳畔跟她咬耳朵,坏坏的说:“等一下去我那里好吗?”—— 东方逸推开这间冷气开放的pub,由他头上方喷出来的冷空气将他浑身的热气一扫而空。 在他走进pub的玄关时,柔和的轻音乐响起,他撇撇嘴,烈就是烈,就连上pub也要找间跟烈个人风格相近的。 他很快瞄遍视力所及的地方,不费工夫就找著他要找的人。 “先生一个人吗?”女服务生暗爽的向前有礼的问,今天真的是她的幸运日,才刚开始营业就连遇两个帅哥级人物,先前那一个酷酷的面无表情,而这位怎么看都是那种和蔼可亲型的,哇!两个不同类型的帅哥都被她同时遇到,真是酷毙了,像他们这种真正的帅哥是百年一见,比电影明星、歌星还有看头。 “我找的人已经到了。”东方逸有礼的点点头,欠欠身才穿过她而去。 女服务生有点失望,但见他绅士的对她回礼,她也感到值得了。 东方逸走近元烈,拍拍他的肩。 坐在吧台上,一口饮尽面前杯中的虎珀色液体,元烈不带感情的说:“你迟到了。”他摇摇只剩冰块的杯子发出与玻璃相撞击的声音。 “一样?”勤快的酒保闻声而至,手里拿著擦拭桌面的抹布问,见元烈点点头,他又转而问东方逸“先生,请问你要什么?” 看也不看一眼,东方逸便答“跟他的一样。”他做做样扬起左手手腕瞥一眼手表,确定他是否真的如元烈所说有迟到,结果,果然迟到十分钟“刚才有事耽误了。”说完,他往元烈身旁空著的椅子一**坐上去“怎么啦,等太久心烦?” 有耐心的等酒保将他面前的杯子倒满,并为东方逸摆了个杯子。“烦?”元烈不甚在意,单手握住杯子举高它,透过灯光端详液体与冰块和在一起究竟会散发何种光芒,一点也没要喝的意思。 “既然不是又何必在意我的迟到?”东方逸懒懒的说,拿起杯子就口,然而他才沾口就将杯子放下,用在看怪物的模样瞪视玻璃杯“这是啥玩意儿?” “一样的。”元烈拿高杯子向他致敬,一口气喝了半杯。 “老天,你还唱这玩意儿?”东方逸一副受骗的表情。 “不行?”元烈扬扬眉。 “当然——可以。”笑话,他哪敢说个不字“酒保,帮我换杯啤酒。”东方逸向酒保招手,开玩笑他才没那种胄去喝这种烈死人的酒。 元烈暗暗摇摇头,可惜了一杯好酒。 等酒保撤下杯子帮他换上啤酒,他喝了一口酒保送上来的啤酒,酒就要这样子喝才舒服,东方逸安适的靠上椅背。“烈,再过几天期限就到了,你决定没?” “找你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我已经找到适当人选。”元烈学他靠上椅背。 “是她?” 元烈点点头。 “她知道?” “我还没说。” “决定什么时候?”东方逸说著,但眼睛没闲著,他开始环视四周。 “明天。” “这么赶?”东方逸发现门口站的那位小姐身材不错,他不著痕迹的由头至尾看得仔细,脸蛋就是脸蛋,身高是高了点,但是总体而言还算不错,他打八十分。 “大家对我这档事非常的注意,我不希望她过度曝光。”元烈摇晃手中的酒杯,在杯里造成琥珀色的漩涡。 东方逸才要跟他说些什么,突然怀里投入暖玉温香的身驱,令他愕然,接著他发现他的唇被占据了,这算什么?艳遇?他用力推开这位主动的女性,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并没摆脱地,她反而像只水蛭般紧紧黏在他身上。 “小姐,我们不认识吧?”待他看清她时,才发现她就是刚被他打八十分的女郎,但他根本不认识她啊! “唉!你怎么这样说?你忘了?昨天一整晚我们还在一起温存的呀!”女郎说著,拉他的手放在她腰上。 妈妈咪呀!他可不记得他昨晚有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东方逸对这投怀送抱的女郎非但没有半丝喜悦,更当她是烫手山芋“小姐,你可要搞清楚不要乱说,我们根本连见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一起上床?” 话一毕,几个人影闪现,围绕在他们四周围,造成阴影“小妹,这个男人就是跟你发生关系让你怀孕的男人?” “对,就是他。”说著,女郎的手圈在东方逸的颈项。 东方逸不看还好,看了当场想跳起来,这几个男人身材魁梧,而脸上的表情充满暴力,要是当真和他们动武,他表定会倒地不起,严重一点可能还会进医院住蚌一年半载。 “请问几位先生,你们要找这位小姐?”边说,东方逸的头极力躲开又要往他脸颊贴上来的红唇,怕不小心惹到眼前这几位“头好壮壮”的男士。 东方逸由眼角不小心瞄到,围著他的男士听到他的话脸更是呈现危险状态,照这情形看来,他大概离死期不远了,幸好、幸好旁边还有烈多多少少能帮他更一下。 “各位,请听我说,我真的不认识她,今天以前我甚至连看都没看过她。” “没看过,那你的手干么放在我家小妹身上?”看起来最凶的那位睁大眼,一点都不让步的瞪他。 “我没有,真的。”东方逸缩回手,一张脸苦哈哈的,他是招谁惹谁?坐在pub里还惹祸上身。 “你别以为否认就赖得掉。”其中一个男人抡起拳头就要落下。 东方逸直觉伸手就要挡住那朝他奔驰而来的拳头。 “二哥,你敢!”坐在东方逸腿上的女郎出声了。 男人讪讪的收回手“小妹。” “反正你们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要嫁给他,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他一起住,你们休想带我回老家相亲,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她的手在空中舞动。 “烈?”东方追求救的看元烈。 元烈似乎对他陷入困境并不怎么在意,对他做乾杯的手势视他好运。 活这么大,今天东方逸才真正体会什么叫欲哭无泪“烈” 对东方逸的呼喊恍若未闻,元烈一饮而尽杯中的酒“你有事,你忙。”丢下这句话,他潇洒的付了钱走人。 第五章 抛下东方逸后,元烈独自一个人开车到曾带白水仙去过的海边,他面海而坐,见远方的海面上灯火闪烁,他猜著,是夜归的渔人?抑或是喜爱钓鱼的人?只是海水幽幽永无止境的拍打吞噬沙滩。 他就著幽暗的灯光朝高处望去,可见一对对情侣相拥坐在沙滩上情话绵绵,再靠近海面,更站了几个打了微弱的灯光拿根长长的钓杆垂钓的人,或坐或站姿势不一,此情此景令他想起那日沙滩上寥寥无几的人,白水仙银铃般的笑声在这片海滩上,曾几何时这位爱笑的女孩已闯入他平静无澜的心潮,或许她有时还会耍点小迷糊,但这无损深植在他内心深处对她的喜爱。 明天将是特别的日子,他将带著她步进礼堂,带著她走进婚姻的殿堂,他将彻底把她留在他身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他们年华老去,直到生命走到尽头为止。 自从他们戏剧般的相遇,她便走进他的生命中,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刻画,在他的心湖驻留,这是她之于他的魅力呵—— 像平常的日子一样,元烈开车接白水仙上班,并为她准备早餐,时间虽然还早,但是太阳早升得老高,她轻步跑向他的车,伸手拭去占据她额头的汗珠。 “早。”拉开驾驶座旁的座位,她一**坐进去。 回她的是一记沉默,对这点她已见怪不怪,这个男人体贴是体贴,不过就是有点惜字如金,如非必要,他金口很难得会开。 元烈转头看她一眼,确定她坐妥后才稳稳的发动车子。 纵使路中的分隔岛上种满高天的行道树,但仍挡不住炎炎的烈日,阳光透过不透明的车窗很不识相的照进车里,照在白水仙的身上,使她有点抵挡不了。 趁停红灯的空档,元烈由后座拿出一件薄外套给白水仙,并且将冷气开大。 “谢谢。”接过他递来的薄外套,她盖住被烈日照到的部位。 她的感谢也只得到一记沉默。 直到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程,白水仙才发现路上的街景跟往常的不一样“烈,不去公司?”她咬著早餐含糊不清的问。 “法院。”元烈操纵方向盘,注视外面的路况。 “法院?”这她可想不透了,为何无缘无故要上法院?然而等了半天等不到他的回答,她拿高奶茶吸一口后问:“有重要的事?” “非常重要。” “可不可以让我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她好奇想知道他为何要上法院。 “现在不行。” 见元烈不告诉她原因,她也只得放弃,从认识他到现在,她有深刻的认知,他不想说的事再如何问,他绝对不会说上一个字。 “你就不能讲超过四个字以上吗?”白水仙有点火,有时候她真的很受不了他的惜字如金,像她这种对讲话有特殊偏好的人,面对一颗问石头真的有点吃不消,好歹也给她一个正常的回应,从上车到现在少说有二十分钟,他讲话的次数跟字数却是超少的,一直在玩那种我问你答,一个问题一个答案的游戏,有时候他不高兴还不给她回答。 “可以。”听得出她语气中略带生气,元烈嘴角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妈呀!两个字,她在心里暗忖,打从她上车到现在,他最多就是四个字,气死她了,白水仙鼓起腮帮子转头看向窗外决心不理他,来个沉默以对。 由眼角看到她气得鼓鼓的脸颊,他忍不住转笑“在生气?” “没有。”她看向窗外努力寻找电线杆,数著,七、八、九 “你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她宁愿数电线杵也不要理他,十完了,忘了数到哪里了,算了,再重数好了,一、二、三 “还说没在生气?你的脸都涨得鼓鼓的。”元烈开始逗地,瞄一眼右边的后照镜,清楚瞧见她脸简直快贴上车窗,对她的孩子气,他就是忍俊不住想逗她。 “你又没看到我的脸怎么会知道?”听他一说她的脸撇得更远。 “后照镜。” “不准偷看!”紧紧捂住脸,白水仙索性移动整个身体,跪在椅子上,手抓住椅背面向后座。 元烈暗暗叹口气,缓缓减速将车停靠在路边,长手一伸轻而易举的将她整个人拦腰抱坐在他膝上。 白水仙被他这冷不防的举动惊得一时回不过神,一个不及反应,他的唇已然贴上她的红唇,他那炽热且迫不及待的唇不容拒绝。 她沉溺于他热情的吻里,他先是舔舐她的红唇,接著开始以咬含的姿态,她忘了她还在跟他赌气,双臂围绕上他的颈项回应他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们之间其中一个不小心接到汽车喇叭才住手。 飞快的收回手,白水仙坐回座位,不住喘息,天哪!她跟他竟然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旁亲热起来,下意识伸手抚摸因为吻而肿胀的唇,红潮慢慢爬上她的粉颊。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元烈目不转睛的观察她脸上生动的变化,一个冲动,他贴近她耳畔“你该庆幸我们是在车上,不然我会” 他暗示的话惹得她忍不注视线停留在他的腰间,一看出他的生理变化,红潮迅速红至她耳根。 “这么害羞,嗯?”笑着,他重新启动车子滑入车阵中。 到达目的地,元烈找到一个停车位停下。 “你下去就好,我在车上等你。”白水仙决定要留守在车上不下去。 “会很久,你还是跟我一起下去。”他将车子熄火,抽出车钥匙,转身由后座拿出他不离身的公事包。带著些许不情愿,白水仙打开车门下车。 老远在楼梯口东方逸早等在那“你们终于到了。”也不等他们之间任何人开口,他又道:“在二楼,跟我来。” 感觉东方逸今天的打扮很正式,不但穿西装,还打上一条带圆点的须带,注意到此点,白水仙就问道:“你今天不一样哦!”“开玩笑,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我不穿正式一点怎么行。” “听你的口气难不成你要结婚呀?”白水仙调侃他,等等,他今天看起来好像怪怪的,一直用侧面对著他们,她绕著他前前后后打量“今天你怪怪的。” “水仙,你那是什么眼神?”东方逸随著白水仙的移动转换站的角度,始终维持同一侧的脸部面向她“对我有兴趣说一声就好,小弟我随传随到。”他冒著被元烈海k的危险逗她。 “我干么对你有兴趣?”东方逸的动作更加深她的好奇,她不停的将视线放在他脸上“你给我站住不要动!” “你说不动就不动,当我是啥?” 她利用他一个轻忽,成功的看到他左脸“你的左脸怎么淤青?是不是被小姐打到?”她打趣的说。 想到这件事他就有一肚子的鸟气“还不是某个人的错,抛下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一对四耶!”东方逸为博取同情的说。 “喔,是情海生波,叫你不要太博爱你就不要,现在好啦!脸黑成一边,看你怎么把漂亮的妹妹。” 白水仙的喔字拉得老长,籍以增加她对他戏剧性的取笑。 “道你就不懂,我是行情太好脸才会淤青,你懂什么?随便路边一坐,成打的女人就自动凑上来了。” “哈!被我说中了,不小心惹到有夫之妇,被逮个正著,”白水仙比手画脚的说“你嘛,爱偷腥又技不如人。”她极尽所能的取笑他。 水仙虽然没有说得百分之一百命中红心,便也相去不远,他到现在想起昨晚还心有馀悸,面对四个爱妹心切的哥哥,加上一位叛逆十足的妹妹一口咬住他不放,坚持要做他女朋友,害他心脏无力的少跳好几下。 “随便你怎么说啦!今天我们办正事要紧。”说完,东方逸带头走在前面爬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她走在东方逸的旁边不放弃任何取笑他的机会“办什么正事,难不成你要结婚?”白水仙念头一转故意气他。 白水仙的话使东方逸停下脚,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身“烈,你还没说?”他与元烈正好呈现面对面的状态。 “喂!你这个人讲话就讲话,不要突然就不见行不行?”走了几步才要再奚落东方逸的白水仙,发现应该走在她旁边的东方逸不见人影,转回头就见他不知在对元烈嘀咕什么,于是她站在高人一等的阶梯上“你说的不知道是要知道什么?”她只来得及听闻他道出的最后两个字。 东方逸没见元烈点头当下傻了眼,这小子婚姻大事竟如此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白水仙不耐的说,她等东方逸的回答。 “恭喜!被你猜中了一半,我今天的打扮是来参加婚礼。” 他话一落,她马上小跑步向前跟在他身旁“恭喜!” “干么跟我恭喜?”东方逸说。 “恭喜你要结婚啊!对了,新娘子在哪?” 她的话没引起东方逸多大反应“我想你们两个需要谈谈,”他敲敲头低吟“走,我个地方让你们把事情讲清楚。”语毕,他充分发挥飞毛腿的功能,走得老快遥遥领先他们走在前面。 白水仙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想再问清楚东方逸,他又走得老快让人追不上,碍于公共场所不好意思大声喊叫,她只得吞回嘴中的话。 直走到一扇门前,东方递停住脚,他向里头望了望“这里没人,烈,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搞定。”他做个请的姿势。 “东方逸,你们在搞什么东东?”白水仙搞不清楚状况的问,东方逸话讲得语意不清,而现在又说要烈跟她谈,太诡异啦! “你进去马上就告诉你。” 他们正交谈时,元烈已率先走进去。 “你们谈,我在门口留守。”东方逸推白水仙进去。 白水仙转头又要问他问题时,横在她面前的早换成一扇门,由东方逸那儿找不到解答,她只得将箭头转向元烈“好啦!烈,他不说你总得要说吧!”她继而面对他。 “跟我结婚。”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讲不出话来,她的嘴呈现大o字型状态,久久不能自己。 不容半句拒绝,他大步一跨,跟先前在车上所做的如出一辙,他手一拦便将她稳稳的揽进怀里,并吻得更为炽热。 守在门外的东方逸耳朵贴在门上,他只听到两句对话,接下来就再也无声无响,好奇的他偷偷推开一道小小的门缝,晶亮的眼眸往里面窥,两条贴合在一起的身影令他看得目不暇给。 忽然想起,孔子的‘君子非礼勿听、非澧勿视、非礼勿言’。”他连忙将门扣上倒在门上喘息,呼!瞧烈外表看起来冷冽冽的,谁晓得他的热情如火?他跟在烈身边这么多年,今天才真实体会到天雷勾动地火。 元烈几乎控制不住欲火,惟有她,惟有她才有能耐勾起他熊熊烈火,他也只为她燃烧,他拿出他的理智推开她,在这里也好,在车上也好,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她,他就会失去以往的正常控制力。 哦?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他们竟然能在车上跟这里做出这样煽情的事出来,想及此,白水仙腿为之一软。 及时的,元烈伸出手撑住她“小心。” 靠在他身上,让他温热的气息包围她。 “一语不发,他动手整理她因为热吻而弄乱的发和衣服,退开一步端详没有任何疏漏之后,他转身拉开门要东方逸进来。 门拉开的同时,东方逸的脸不只出现在门外,而且脸上还挂著暧昧的笑容,他越过元烈,啧啧有声,从头至尾扫视白水仙一遍,她的唇肿胀,在被他这样不怀好意的注视下,她低垂下头,红晕满布。 持续良久,白水仙火了“你看够了没?!” 东方逸连退几步!举高双手“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 “你骗谁呀!当我两岁小孩吗?” “大小姐,相信我,我真的不敢。”东方逸玩兴一起是没完没了。“我只有前面看一点,中间看一点,俊面也看一点,真的只看三点而已。” “你”白水仙更火了“还说没看?什么前面看一点,中间看一点,后面看一点,不就都被你看光了,还敢说没看!” “真的啦!我就只看这三点而已。” “还狡辩!”她大声嚷叫,冲过去就要不客气的对他动拳头。 东方逸闪个身。 她扑了个空“你给我过来。”她气呼呼的死命追他。 “白痴才听你的话。”东方逸加快速度左闪右躲。 白水仙在穿过元烈身旁时一把被他抓住。 他像拎小鸡一样轻轻松松一只手就限制住她的行动。 她发觉她的双脚正踩著空步,视线直觉往下移,还得了,她何时可以在半空中走路?不过领子好像有点紧,一扭头,赫!她的领子上有一只手哩“放开我。”她挣动著。 “不要动。”元烈命令她。 “放我下来,我发誓今天一定要修理这个姓东方的。”白水仙的拳头依附她的话在半空中挥舞。 “要修理他?”元烈嘴露出淡淡的微笑。 “没错。”她很用力的点头,下一刻,她发觉她的脚著地,再下一刻,东方逸正稳稳站在她面前。 “老大,你不是真的要我惨死在她的拳头下吧?”被元烈架住的东方逸瞪大眼,恐惧的盯视眼前正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的白水仙。 “姓东方的!你就认命吧!”白水仙恶狠狠的丢给他一记邪恶万分的眼神。 “我完了。” 玩完这个修理人的游戏之后,他们才开始正式进人主题。 在东方逸及元烈的解释下,白水仙嫁给元烈,成为他的妻子。 在办妥公证结婚应有的程序后,东方逸与他们在法院门口道别。 在走向停车场的途中,白水仙说:“这场婚礼是真的。” 婚礼很顺利的完成,白水仙在签下结婚证书时她突然想到,只要在结婚证上签名,那婚姻关系自然生效。 “嗯,我们是真正的夫妻了。”元烈不否认。 “你们说的权宜婚姻是骗我的?” “是真的。”他准备接受她的责难,为让她主动站上礼堂点头嫁给他,他不得不骗她说这是场无效的婚礼,现在她既已识破就无法再隐瞒下去。 “耶,我可以像福尔摩斯般抽丝剥茧办案帮你找到幕后的指使者。”出呼他意料,她欢呼著,她可以参与一项冒险生活。 “我们不会离婚。” 白水仙像是对他的话恍若无闻,她跳跃著“想想看,好刺激,这有点像是漫画的金田一少年,还有名侦探柯南。” 元烈大手一伸,让她跌入他怀里,跌进他那两泓像墨黑的眼瞳里“我们不会离婚。”他很认真的说。 “你不用重复,我有听到。”像是被魔法笼罩,她专注在他诚挚的双眸中,她的回答有点接近呢喃。 出呼白水仙所想,他并没有吻住她,他无预警的放开在她腰间的手臂,使她一个不稳险些跌坐在地上。 元烈及时撑起她,确定她脚已站定才放开她“该走了。” “是的,我们是该走了。”她意识模糊的重复他的话。 第六章 白水仙手不停的抚平身上的裙子“烈,你确定是这里?”她稍嫌困难的吞了口口水,站在这座大宅的正门口,他的手正挽著她的,她抬高头看向高高的门梁,再看看守在门口的人,他们西装笔挺,光是行头就够呛的,这情形好像只有电影或电视剧里看得到。 “走。”元烈不甚在意,他挽住她的手推推她要她前进。 “有没有可能我们走错地方了?”她仍然很迟疑。 “水仙,别怀疑,进去就对了。”说完,他给予她一个压力让她踏上前门的阶梯。 完了,一定会被赶出来的,白水仙担心的想。 他们在众多服务人员的欢迎下踏进宴会会场,白水仙差点没被绚丽的灯火给弄花眼,会场里衣衫鬓影,好不热闹,恍若进到另一个世界。 他们的出现吸引停驻在门口的人们注意,不消一分钟的时间,整个会场全寂静下来,大家的目光焦点停留在他们身上。 纵使再优雅的音乐也难以平息白水仙内心的震荡,她有点发颤,生平第一次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略带扭捏不安,她暗中扯住元烈的西装外套。 感觉到她的拉扯,元烈回给她一个有他在一切没事的安慰笑容。 一记玻璃相碰发出的清脆声及时中断这令人难以忍受的静默,大家纷纷转回头,继续他们出现前做的事。 白水仙放松的呼口气。 元烈对她此举没多大反应“紧张吗?”他问,嘴角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吓死我了,大家一直在看我们。”她惊魂甫定的拍拍胸脯,以示她所受惊吓不轻。 “大家不是在看你,是在看我。”元烈拍拍她的手臂“我带你去吃点东西。”说完,他挽著她朝里面走去。 “我要喝果汁,我渴死了。”白水仙略带孩子气的说,混在人群中那种不自在感逐一消退。 元烈熟练的领她绕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房子的另一侧,这里也是有人,只不过人没大厅里多,人们对他们的通过亦纷纷侧目以视。 “你对这里很熟?”她问他。 “没有很熟,常来而已。”他回答。 “我们这样出现是不是很奇怪?不然大家怎么一直在看我们?” “不会。”元烈简短的回答,他目光梭巡著有椅子的地方。“我们去那里坐坐,你觉得怎样?”不给白水仙回答的时间,他就把她往他的目标一带“你先坐著,我再去帮你找东西吃。” “我要喝果汁。”她要求,怕元烈忘了,提醒他。 他体贴的帮她拉开椅子,要她人座,等她坐妥,他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你好好待著,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 “好,你要快点哟!”白水仙仰头信任的说。 元烈才离开没多久,马上就有陌生男子过来搭讪示好。 “小姐,一个人?”正当白水仙忙著察看四周环境时,她的对面赫然坐了一位面貌尚称不错的男子。 “对不起,我跟我丈夫一起来的。”白水仙不经考虑的脱口而出,是的,烈是她的丈夫没错,虽然今天才去法院公证结婚,她暗忖。 光瞧她一副清纯的学生模样会嫁人了?鬼才相信,如果她真的嫁人,他愿意把他的鞋子吃掉,他暗暗评量她所说的可能性,太多的女人为了避免别人打扰往往最会找籍口,而眼前的这个籍口最烂。 “敝姓林,叫德生,小姐请问贵姓?”林德生展开他对付女人惯用的手法,本来他还一直在找今晚上床的对象,但眼睛一瞄远远就看到佳人独坐一旁,忍不住就是要上前挑衅一番,如果顺利的话,还可以找个床伴暖暖床。 “对不起,先生,请你离开好吗?我不想跟陌生人讲话。”白水仙将脸撇向一边,就是不愿看对面的人。 “小姐难道要让这一晚如此虚过?”林德生死缠烂打坚持不肯放弃她。 “对不起,我丈夫来了,请你离开。”白水仙眼睛突然一闪,晶亮的越过林德生的肩膀。 林德生误以为她是欲拒还迎,心底升起成功在望的旗帜,看吧!女人就是这副德行,嘴里明明说不要,心里却大喊“我要、我要” “小姐,你所谓的丈夫是骗人的吧?你不要怕,我是好人,不信你可以问今天宴会上的每个人,没有一个人不认识我的。”他很臭尼的张扬他有多好。 见白水仙突然站起来,引得他心里小鹿乱撞,哈!他算计的一点都不差,她已经被他迷惑住,再多加点压力马上就得手了,林德生乱兴奋的想,也跟著站起来,跟著她移动位置,挡住她的去路。 “先生,请你让路。” 自觉已得到佳人青睐的他根本不愿让路“小姐,既然你喜欢我,何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林德生轻声慢语的说。 听到他这话,她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元烈帮她回答了“先生,如果你再不让开,就恕我不客气。”他的话像把锐利的刀,冷冷的、无情的、充满危险性的由咬紧的齿缝中滑出来。 林德生听到这极具威胁性的话语缓缓过身“先生,她是我先看上的,请你不要打扰我跟她谈话。” 他说完正视元烈。 元烈的冷峻刚毅的表情狠狠的在林德生的心中产生极大撞击,不由得暗忖,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早被对方雷射光般的目光射成千疮百孔的蜂窝状,不过就算对方攻击性再强也不能说 抢就抢,想抢他看到的女人?门儿都没有。 “先生,不管你想怎样,这位小姐有我作陪就够了,不需要你的殷勤。”林德生为求在美女面前有英勇的表现,不畏元烈的可怕,仍一意要元烈走开。他心里得意的想,哪个女人愿意跟这种看见脸就会冰死人的男人出去?还是让这男人滚边去吧! 元烈一句不吭,他放下手中装有食物的托盘伸手一拨,挡他路的林德生立即一个不稳滑向一边去“水仙,我们去别的地方。” 白水仙施施然的快步走向他“好。” 看着他们的背影,林德生自认招惹不起,转身寻找下一个猎物去。 元烈紧抿嘴,他一心以为带白水仙远离人群是对的,没想到他去拿个吃的东西的时候,便有不长眼睛的人跑来跟她搭讪。 他领著她走到供应餐点的地方“我想我还是不要离开你身边比较好。”他对白水仙说。 “还好你及时出现,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摆脱他。”白水仙吐吐舌头。 “来,你要吃什么我帮你拿。”元烈端起一只大盘子。 “唔,我看看,哇!好多东西。”白水仙一眼看去,一长排的食物整齐的排列,不输大饭店内自助式的餐点,于是兴奋的要元烈帮她拿食物。 端著放满食物的盘子,他们找到一个没人坐的位子坐下,享受美食。 人们对他们的好奇与侧目仍不断,白水仙终于忍不住“烈,大家为什么一直在看我们?”她嘴里咀嚼食物含糊不清的发出声音问。 “再等一下你就会明白。”元烈不愿明说,他拿一只叉子,在他们共用的盘子里叉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他们又安静的吃了一会,大厅处突然出现异样的声音。 “烈,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来了?”白水仙感觉到有异。 “我就是在等这个。”元烈淡淡的说。 “来的人是你今天的目标?” “我婶婶。”他不为所动仍一迳吃他的。 “我看过吗?” 这时一道黑影罩在他们身上“元烈,听说你不止出现,今天还带了伴来。”李佳仪站立在他们旁边。 “婶婶,请坐。”元烈指指一旁的空位邀她坐下。 李佳仪顿了一下,最后理智战胜冲动,她坐下来。 “婶婶,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新婚妻子,白水仙。”元烈礼貌性的向她点点头“水仙,叫婶婶。” 白水仙听话的叫了声“婶婶。” 李佳仪从头到尾把她看了一眼,眼神里有著十足的评估味道你叫“白水仙?”李佳仪话里有著质疑考问的意味。 “婶婶,叫我水仙就好了,大家都是这么叫的。”白水仙客气的说。 “嗯,好,”李佳仪没给白水仙多大笑容,她嘴角只是微微向上一扯,算是给予白水仙一个招呼。“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她的问话就好似不经意若有似无,不在乎他们回不回答。 “今天。”元烈回答。 “你该不会是故意制造一个假婚姻来蒙骗我们?企图让我们相信你有资格继续掌控肯郡企业。”李佳仪的话表明是在针对元烈说的。 “婶婶,你太多虑了,我哪敢,况且假婚姻到头来会让我吃上捏造事实的罪而已,不是吗?” “是这样最好。”李佳仪像是松了口气“你们慢慢吃,我得去找我的老朋友聊聊去了。”她找藉口要离去。 “我们等等就走,先在这里跟你说一声。” “你们要走就走,用不著跟我打招呼。”李佳仪挥挥手,她漫步离去。 “烈,婶婶她是不是有点生气?” “不,婶婶她现在悲喜交缠,她还是很关心肯郡企业存亡,但她又有点担心。”—— 元烈悄悄结婚的消息一放出,在各界产生为数不小的震荡,而当事人之一的白水仙并不知道她成了一位名人,日子仍和往常一样过。 外界纷纷在揣测,元烈究竟会娶一个怎样的女人?不过没人敢真正查证实是谁,原因无他,元烈放话出去,不论是天皇老子、台湾总统,谁敢惊动他的新婚妻子,他就会让那个人不好过,如有必要,他将不惜动用武力及诉诸法律,因此他放出的话很有效的把外界好奇的眼睛闭上了—— “砰!”一件物品撞上门板的声音,接下来是一个男人的咒骂“该死!元烈竟然在期限以前结婚!”在咒骂之后,房内陆续又发出几件物品撞上墙壁并跌落地面的巨大声响,最后以一记手撞击桌面作为休止符。 李其芳面不改色,站在门外耳闻里面不绝于耳的噪音,她在等,等待最适当的时机。 好半晌后,四周恢复一片寂静,她竖起耳朵听里头有无动静,很有耐性的等了足足两分钟,然后开口“首领息怒,属下已查出元烈的新婚妻子是哪位。”她恭敬的说。 “哦?是谁?”门内的人十分感兴趣。 “元烈的新婚妻子是名专科生,目前每天都跟元烈一起进进出出。”李其芳维持不变的表情,心里却不屑的想,哼!白水仙再当元夫人也没几天,就当是给她一个蜜月期,等这段时间过去,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把她解决掉。 “名字。”门内的人追问。 “她叫白水仙。” “你有查到元烈幕后的指挥者吗?是不是她?” “依我的观察,应该是另有其人才对。” “应该?难道你办事就不能更有效率?我要的是确定,不确定的事你不要说!”门内的人指责她。 “是!属下知错,我一定会好好调查给首领一个正确的答案。”—— “听说堂哥结婚,小弟我特来道喜。”元辰豪推开门劈头就说。 元烈保持一贯的作风不予理会,而坐在电脑前与电脑网路奋战的白水仙也只是稍稍用眼角瞄他一眼。 见没人给予他欢迎,元辰豪自动自发自己找张椅子坐下“堂哥还是这么冷淡?” 回应他的是一室沉寂,只除了白水仙敲键盘的声音外,一片静悄悄。 “小弟今天来只不过想跟嫂夫人认识认识。” 听到元辰豪的话,白水仙多看他一眼,后又收回视线。 元辰豪放眼看向制造出键盘声的白水仙“想必这位就是堂嫂。”说完,他站起来走向她“你好,我叫元辰豪。”他自我介绍道。 “你好。”白水仙为此多分出神看他一眼,礼貌性的回他一个问候,随即又专注的投入她的电脑世界。 元辰豪感觉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人家不理他他总不能再打扰,正打算走时却听到元烈的声音。 “你今天来除了恭喜我,还有什么事?”元烈冷冷的眼神不客气的射向他。 “我知道最近在台南你有一个投资案,婶婶非常反对,你有撤回的打算吗?” 元烈锐利的光芒朝元辰豪扫射“你也想劝我撤回?”他抬高一边眉头以示不悦,想劝服他放弃台南投资案的人不只是堂弟,还包括公司内部人员,大家就不能体认他的眼光绝不会错的吗?“我不需要你们来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可做。” 他的话充分暗喻要元辰豪不要再提。 “不是,我是想了解你的动向,确定我那边该如何配合你作业。” “不需要,该如何作业等投资案拟定之后再来做也不迟。”元烈断然拒绝。 不高兴的,元辰豪双手横跨办公桌“堂哥你是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元烈对元辰豪的话不以为然,注意力停留在他手中的笔上,把玩著“我是怕不小心消息走漏,投资案要用的土地都还没解决完毕,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也不会随意透露任何事,我相信再不久你想知道的事自然会到达你手中,你还是稍安勿躁。” “你连你的亲戚都不能信!”元辰豪指责他。 “相信我,隔墙有耳。” “这里是我们自己的公司怎么会隔墙有耳?”元辰豪高声指责。 “谁晓得?间谍就在你身边不是吗?”元烈不带感情的扯动嘴角。 “你是在暗示我就是间谍?”他讥诮的反问。 元烈耸肩“说不定、也许。” “你——” “我是就事论事,如果没事你可以请。”元烈用头朝门口点了点。 “好,我走,我要你记住你今天所说过的每句话,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要回来的!”元辰豪退到门边,不忘回头威胁他。 “随时欢迎。”—— 开学了,白水仙展开她专科生涯的最后一年课程。 左手支著下巴,不管台上的老师讲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她遥望窗外长得高大的树木,在阳光下随风吹动不停摇摆,想到元烈她的心就雀跃几分,对他的思念浓得化不开,他今天该回来了吧?今天跟他的好中 午要来校门口接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忘记? 想着想着,一团不明物体朝她袭来,正中她的脑袋,她转头看看后面,许爰析以一张笑得灿烂的笑脸指指她的椅子下。 白水仙转而看向椅子下,椅子下躺著一个摺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她伸手拿起小纸条摊开来看 水仙,等一下下课我们一起去吃午餐,然后再去喝茶好吗? 阿芬说要去,就等你同意了。 看完纸条,她拿出摆在桌上装饰用的笔在小纸条后面空白处写上: 对不起,我今天有约人!澳天好吗? 她摺叠回原状丢给许爰析,不一会儿小纸条又回到白水仙手中。 你从开学以后就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交男朋友啦? 看到纸条上连画几个大大的问号,白水仙笑一笑,又在小纸条上写上几个斗大的字: 如果我说我恋爱了,你跟阿芬会相信吗? 她才将小纸条传出去没多久,下课铃马上响遍整个校园。 不等老师走出教室门口,许爰析和颜彩芬已围在她旁边。 “水仙,是真的还是假的?少骗人了。”颜彩芬首先发难。 碍于众多同学在场,白水仙不好意思明说“等一下我们边走边说,我有的人在校门口附近等。” “那好,我们边走边说。”许爰析拍拍她手上的书包“水仙,你快点收你的东西。” “你收好啦?”白水仙惊呼,对许爰析的快动作感到惊讶。 “我也收好啦!还没下课之前我们就收好了,哪像你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动作慢吞吞的。”颜彩芬把书包不客气的用力放在她的桌子上。 “那你们等一下” 白水仙收拾完东西,三个人便往校门口走。 “水仙,可以说了吧?”好奇的颜彩芬说“你从开学到现在做事都怪怪的,现在该说了吧。”她一副今天一定要说清楚的模样。 “没错,你要好好说清楚,不能有隐瞒。”许爰析附和。 两个人一左一右拉著白水仙。 “记不记得暑假我们去台南的事?” “记得。” “怎会不记得,做了全世界最糗的事还会不记得?”这是许爰析对台南一行最深刻的记忆。 “还记不记得第一天我跑错房间?” “你不是还跟人家哈啦了半天,才在对方的暗示兼明示下发现自己跑错房间?”颜彩芬笑地。 “对呀!还害我们以为你是失踪人口想去登报作废了哩。”许爰析幽默的说,事后她们还为这件事笑了老半天。 “就是他喽!”白水仙淡漠的说。 “你骗我们!如果是真的,你才不会到现在才告诉我们。”许爰析首先发难。 “不信?”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摇头。 “那如果我说我结婚了你们信不信?”白水仙的话像一颗空投的炸弹,当空投下并炸开。 许爰析和颜彩芬同时停下脚步。 “水仙,你的笑话不好笑。”许爰析说。 “水仙,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颜彩芬不赞同的对她摇头。 “我说真的。”白水仙停住脚,扭身拉出藏在衣服下的项链“你们看,这是我的结婚戒指。”一只串在项链上的戒指显现出来,上面一颗不小的钻石在烈日的照耀下闪烁著美丽夺目的光芒。 许爰析、颜彩芬呆看那只戒指。 颜彩芬首先打破静谧“少来!水仙,你以为随便拿个镶水钻的戒指就想骗我们?我们才没那么傻,我们不会受骗。” 颜彩芬的话引起许爰析的附和“拜托,今天又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少骗人了。” “我真的没骗你们。”被好友这样一说她急了,忙澄清她真的已婚的事实“这是真的钻石啦,我没事干么骗你们?” “水仙,除非我们亲眼所见,不然我们是不会相倍的。”许爰析更加坚决是白水仙在耍她们。 “你们好,我让你们见识见识。”白水仙心想,事实胜于雄辩,眼见为凭,今天就给她们看证据,哼!到时候可别说她上哪找来的临时演员。 果真,一到门口,一辆宾士六oo停在校门口,白水仙二话不说驱前手尚未握上门把,已被颜彩芬出声阻止她骇人的行径。 “水仙,你不要为了你的玩笑随便去开陌生人的车门。” “你们还不相信?!”不理会颜彩芬的制止,白水仙猛一打开驾驶座的门“烈!有没有空?我朋友说想跟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她甜甜的说。 元烈缓缓的将头转向她们这群人,没说上半句话。 见他没出声,坐在驾驶座旁的东方逸出声了“水仙,你同学?正好,人多有伴,一起去吃个午饭。” “耶,你今天也有空啊?”幸好,有他在至少场面不会僵到哪里去,否则如果是烈,依他的个性铁定又是一句都不吭,白水仙暗暗庆幸。 “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说来当当你们夫妻的电灯泡。”东方逸笑着说“水仙,叫你朋友上车啊!我都快饿扁了,反正有话车上再聊。” 于是三个人在东方逸的催促下鱼贯坐上后座。 在前往午餐地点的途中,东方逸大方的介绍自己“两位小姐好,在下敝姓东方,单名逸,请多指教。” “烈、东方逸,这是我的好朋友兼同班同学,叫颜彩芬、许爰析。”白水仙为她的好友作介绍。 元烈沿袭一贯默不作声的作风,东方逸则发挥他交际的手腕极力和她们闲聊—— 伴著久久不散去的晨雾,白水仙走在校园里,略嫌疲惫的打个哈欠,看眼手表,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慢慢走就行了,于是她漫不经心的往教室方向走去。 昨天吃完午饭后送阿芬、爰析回家,也一同把东方逸放在半路上,烈就载著她到他家去。 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脸红,才进到玄关他就很迫不及待的吻住她,似要弥补一星期的分离 “水仙!”呼叫声由远而近。 她收回思绪停下脚,试图分辨她是否听错了。 “水仙!”又是一声叫喊。 很确定有人在叫她,她朝四面观看。 许爰析一记重拍拍上白水仙的肩头“水仙,我老远”地喘着气“老远看到你”她又呼呼吸了几口气“就一直叫一直叫,你都没听到?”她说完又是一阵急喘,索性手靠上白水仙的肩膀藉以分担她的负担。 “爰析!” “先让我喘一下。”许爰析挥手要她暂停,等气顺了,许爰析才又开口“水仙,你刚在发呆?我在门口远远看到就卯足劲猛追,亏我还拚命叫你,你却一直没回应。” “真的?我都没听到,不好意思。”白水仙调整步伐与许爰析并肩一同走在一起。 “水仙,你结婚,那你现在是住在哪?” “我住我家啊!”白水仙答得理所当然。 “那就是住你丈夫家喽?” “才不是,我还是住原来的地方。” 听她的话,许爰析停下脚一脸怀疑“你没跟元烈住在一起?” “没有。” “那我问你,你们有没有上床?”许爰析与白水仙面对面,用最露骨的话问。 她的话引来白水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许爰析视线一直停留在白水仙脸上,没错过她脸上的变化“你们有上床!”这是她的结论。 “爰析,我们结婚了嘛。”白水仙带有几分的害羞急急解释。 “我有说什么吗?”许爰析表情装作无事。 “许爰析!” “有!” 白水仙被许爰析脸上逗趣的表情逗笑了。 接著许爰析又是一问:“你怎么没搬去跟元烈一起住?” “我跟你讲,你不要讲出去。”白水仙这回是附在许爰析耳朵讲的“我家的人都还不知道。” 许爰析睁大一双眼睛,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白水仙“你说啥?你再说一次!” 这妮子没跟父母讲就跑去结婚?有没有搞错!白水仙所丢下来的话开始在她脑子里震荡,这是哪门子的给婚,难怪没住在一起。 “哎呀!爰析,我们结婚是另有目的的。” “另有目的?别告诉我你是为了金钱嫁给他。” “我才没那么市侩。” 许爰析非常疑惑“那是为什么?” “我是在帮他。” “帮他?” 白水仙肯定的直点头。“嗯!”“只是帮他?” “是啊!”许爰析尖锐的问:“那你干么跟他上床?” “这个”白水仙支支吾吾的道不出个所以然来。“爰析,快上课了,我们快走。”她随意找个籍口拔腿就跑。 “水仙!我们还没讨论完,你不要跑!”许爰析就站在她后头喊叫。 第七章 下课休息时分,白水仙、许爰析和颜彩芬围在一起闲聊。 “水仙,外找。”班上一位同学叫白水仙的名字。 三个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走廊,好奇是谁在我白水仙,看了老半天终于看到一位今年才刚入学的二专一年级的学弟——王东明。 才新生的他,全校上自校长下至学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有人不知道他的人,因为他是新生中惟一的正牌退伍生,年龄比每个同学都大,长相、身高也都是一等一,最最重要的还是他家算满有势力的,他上下学的交通工具是百万级名车,他们身为专科生,有一辆机车代步就足以偷笑了,更何况是开车,光这点就足够引起老师、同学、各方的瞩目。 “学弟,有事吗?”白水仙走近他,从开学迎新后,他便常来找她问一些有的没有的问题,从学校图书馆,到课程上的林林总总,她也问过他为何不去找二专二年级的学长、学姊,他说跟她比较谈得来,感觉跟她比较有缘。 “学姊,下课后有没有空?从开学以来,我一直在问你问题,还一直的麻烦你,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想请你去喝茶。”王东明双手插在口袋里垂头看他自己的鞋尖问。 “学弟,不公平!你只请她喝茶。”好奇跟上来的颜彩芬说。 “对啊!学弟,这样厚此薄彼哟!”许爰析也跟著起哄。 “怎么可能,我是说请你们一起去。”王东明也不是笨蛋,他见风转舵。 “真的?” “那要去哪里?” 王东明随口说:“嗯!就在校门口那间绿林好不好?” “好哇!”颜彩芬兴奋的说。 “既然是学弟请客,我们当然一定要去。”许爰析不放过白吃白喝的大好机会。 “那就说定了,三点半在绿林等你们。” “没问题。” “一定准时到。”—— 俗语说人怕出名猪怕肥,王东明常常主动我白水仙的结果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 上完今天早上惟一的两堂课,白水仙同颜彩芬和许爰析边走向校门口,边商量著要去喝杯茶,在校园里就遭三个女同学拦阻。 看见迎面而来三位女同学,白水仙、许爰析、颜彩芬很自然的要绕过她们,不料三位迎面而来的女同学却摆明是要找她们。 “你们哪位是白水仙?” “我是。”白水仙向前跨出。 “听说你跟你系上二专一的学长王东明走得很近?”站在中间的那位女同学根拽的说。 由她口中所说的学长!白水仙可以猜出她一定是五专的学妹“你说王东明学弟?” “哼!学弟也是你叫的吗?”左边那位不屑的说。 “我呸!不要以为他跟你同系就想把上他。”右边那位朝地面吐口口水又说。 “学妹,请问你们要说什么?”许爰析站出一步驱向前面露凶恶,要比凶?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还怕这三个光用**瞧就知道是“落翅仔”的学妹? 被许爰析这恶狠狠的眼睛一看,三个人不自觉退了几步。 “我警告你们,王东明学长是我看上的,谁要是敢跟我抢就试试看,我一定带人来把你们痛宰!”内心虽然有点怕许爰析,但中间俨然是带头的那位仍放下狠话。 “是吗?”许爰折由齿缝冷哼一声“你看上就你的?真对不起,学姊我正好也看上他,你想要的话请排队。”被对方嚣张的话语惹火,偏偏她就是故意要挑衅,她会怕这三个‘落翅仔’?她十指交叉,发出骨头相碰的可怕声音。 吓得三个人拔腿就跑,不过跑归跑,并没忘记作最后临走前的警告“有种你试试看,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很抱歉让你失望,不过下回请早一点。”她对著面前跑得如飞的三名“落翅仔”大喊,并转回头拍拍双手,只见颜彩芬和白水仙崇拜的看着她“你们两个是什么眼光?”她受不了她们两个奇怪的目光。 “不愧是大姊大,真的是很有迫力。”颜彩芬对许爰析的手产生好奇,不自觉伸手拉她的手,仔细研究“好厉害你的手可以发出声。” 许爰析翻翻白眼,什么话嘛! “妥析,可以教我吗?” 白水仙的话更令她想吐血。 “走了啦!不是要去喝茶?”许爰析催促的说。 “爰析,你真的看上王东明学弟了?”白水仙很认真的问。 “假的。”许爰析睨了她们一眼,她随便请讲给那三个不知死活的“落翅仔”听的,她们还真信以为真? “嗯,那个王东明学弟长得不错也满帅气的,爰析,你放心,有我们在我们会帮你把到他的。”白水仙还很有义气的提议要帮她。 听得许爰析差点没昏倒“我刚说的全是骗她们的。”她解释道。 “不要害羞,勇于承认你暗恋的人是勇气的表现。” 许爰析一时好玩的话,无意中使她和王东明解下不解之缘—— 白水仙一只手托著下巴,以很不雅的姿势趴在元烈书房的地毯上,胸部下方压住一颗大大的抱枕!她伸手抓一把洋芋片塞进嘴巴,目不转睛专注的凝视摊在她面前的杂志,两只脚跷得老高腾在半空中。 她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飞快翻阅完面前的杂志,不在乎的拿起来往旁边一丢,伸手由左前方一些堆得整整齐齐的书中抽出一本,然后依样画葫芦翻完即丢到一旁。 她气!她好气,好好的一个星期日干么拿来工作?害她白白浪费时间待在这里看这些鬼杂志,要看她在自己家里看不也一样?气死人了啦!想到这里,她手中的这本杂志和先前的那几本杂志的命运一样被丢到一旁,比较不一样的是这本她没有翻完。 “砰!”白水仙满意的听到杂志与杂志相碰的声音,索性,她翻个身面向天花板,头枕在大抱枕上“烈,你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事要做?” 结果没有半点声响回应她。 她观察起天花板的构造,细数到底这间书房天花板共用了多少块板子,数了一遍又一遍,她数烦了,转个角度改换目标,研究起灯饰的花纹,看着、看着,她的眼皮愈来愈沉重,她懒懒的打个哈欠,两眼无神的看看元烈的方向他仍坐在书桌前心无旁骛于他的工作。 抵不过睡神的攻击,她安心的侧个身合上眼。 元烈处理完工作后抬头看白水仙,只见她一动也不动的背对他,他笑笑“水仙,我带你出去走走。” 对于他的话她并没有回应,等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走到她身旁,才发现她的双眸紧闭,原来她等得睡著了,摇摇头,他弯腰一把抱起她。 睡梦的呓语几句他听不懂的话,白水仙把头埋进他怀里,身体不自觉挪挪为自己找个最舒适的位置后安静下来。 元烈低头看一眼脚边的地毯上散乱的书堆,摇摇头笑了笑,抱著她走出书房,进人卧室,轻巧的将她放在床上。 一碰触到柔软的床,她在床上打了个滚,面朝上又睡去。 元烈绕过床沿,坐在靠近她的一隅,爱怜的轻抚她的粉颊,食指顺著她脸颊的曲线由眉头画起,经过她高高的鼻子,来到她饱满丰润的樱唇,忍不住以会指描绘她的唇形。 白水仙的唇因他的描绘嚼动几下,他直觉停住,静止了一会儿,又描绘几下,这回她的回应是伸出一双手,在唇部的上方挥舞打掉他的手。 他缩回手,哑然失笑,俯身低下头,试探的吻住她的唇,见她没拒绝,他转移他的唇,滑向她的颈项。 白水仙感觉全身燥热起来,不安的扭动身子,接著一服重量重重的压住她,令她霍然睁大眼睛,头上的天花板不再是她睡前的那种花纹,于是她欲翻身,温热的重量紧紧压住她。 “别动。” 元烈扣住她的腰,埋首在她的胸前。 她忍不住呻吟,感觉他贴在她胸前肌肤的唇是火热的、是霸道的、是热切的“烈。”她无力的呼喊。 “嘘——”他略微抬头看她一眼,继续他对她肉体的攻占。 “烈”白水仙的呼喊乍然中断“啊嗯”白水仙坐在床中央,拉起被单盖在身上,眼睛随著元烈的动作转动,他健硕的胸肌在他穿上衬衫的动作鼓起,她著迷的看着。 “你不吃午饭?”他不在意的在她面前展示他的身躯,面对她,他走近床沿,扣著前排的扣子。 “等一下。”她由床上跪坐起来,双手毫不考虑的贴在他胸上“你这里好硬。”她压按几下“你是怎么保养的?” 元烈也不阻止她,静静的站在原地任她对他上下其手。 白水仙的手抚遍他的胸前,最后决定转换阵地,她抬头给予他一记迷人的笑,趁他忙著还以她微笑时,手大胆的伸进他的长裤内。 他狠狠的倒抽一日气,虚弱的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不喜欢,”她天真的问。 “你愿意的话我是随时欢迎,但是现在如果你不停止,午餐可能会变成点心喽!” “那我情愿吃点心也不要吃午餐。” 她话一毕,他立即迫不及待重新把她压回床上—— 白水仙出现在肯郡企业办公大楼的门口,她哼著歌,踩著轻快的脚步一步一步踏上阶梯,下午没课跑来这里陪烈窝一个下午也不错,她高兴的想。 在踏进大门前,一阵叫喊使她回头。 “堂嫂、堂嫂!你等等不要走那么快。”元辰豪在她后面大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你是?”白水仙回头看他一眼,她可不记得她有认识这号人物。 “堂嫂,你忘了,我们在堂哥的办公室见过啊,我叫元辰豪。”元辰豪提醒她。 她思索著,她真的在烈的办公室见过这个人吗?可是好像没有印象想着想着,元辰豪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啊!我想到了,那天我在别的办公室里打电脑,打得正高兴你就出现,那时候我还有点不高兴怎么有人道么扫兴,我打得正入味就跑来吵我。” “堂嫂,真对不起,那天你在打电脑还打扰你。”元辰豪不好意思的说。 “不,不是你的错,我才要道歉,那天给你坏脸色看。”白水仙诚心诚意的道歉。 “哪里,还是堂嫂好记性还记得我。” “才没有,你记性才好得很哩,才看过我一次就记得我长什么样了。” “堂嫂,是你夸奖了,我们做生意的靠的就是记性啊,记性不好怎么跟客户谈生意,你说对不对?” 元辰豪摸摸头,不好意思起来。 “那你的记忆力一定很好喽?” “还好啦!记一些工作上的事还过得去,对了,堂嫂是来我堂哥的吗?” 听元辰豪这样一请,她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是啊,刚好下午没课,又没什么事,想说来看看。” “堂嫂还是学生?” “嗯,明年才毕业。” “堂嫂,你跟堂哥认识很久?” “哪有很久?我们也没认识多久。”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 “哼!没用的东西,叫你办个事都办不成。”巨响在门内不客气的响起。 “请原谅属下的无能。”李其芳无言以对,只能道歉。 “这回我交代的事你一定要仔细办妥,我让你利用元辰豪的身分去做饵。” “首领的意思是要元辰豪去背黑锅?”她思忖著首领的用意。 “我怕元烈对台南的投资案产生疑心,虽然再过几天就会有买主,但是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还有元氏的其他人也对台南的投资案产生诸多怀疑,我不希望有不必要的麻烦出现。”他敲敲手指计算,究竟还要多久才能成功。 她飞快的计算著“首领你是要我挑起元烈跟元氏的战火?” “哼!”门内的人不屑的哼一声“元烈跟元氏的人本来就不和,现在如果再增加一项,那元烈跟元氏的人就会开始真正产生不信任感,元氏的人愈是反对台南投资案,相对的,元烈就愈会不顾一切反对的声浪,一旦他开始一意孤行,就是我们成功的时候,届时我们就能远走高飞。”说完他得意的大笑“瞧瞧,一家大企业一夜之间被彻底瓦解多令人心动啊!”听著他的分析,她竟有点全身发麻,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非得要元氏一族一败涂地不可?她一点都不喜欢他的笑声—— “老鼠开始行动了。”元烈丢下一份资料给东方逸。 东方逸伸伸修长的身驱,爱困的接住资料夹!“开始了?你打算如何做?”若说出耐性,烈的耐性是最好的,他可以为揪出肯郡企业的内贼等了整整两年之久,现在他们等待两年的人已开始行动。 元烈嘴角扯了扯“照原定计画,顶多一个星期他就会露出马脚。” “哇,他也太狠了吧!做得这么明显,照这个案子看广告企画根本用不著投下上面的金额去做。”东方逸敏锐的看出端倪。“还有需要给代理商的佣金未免太多了一点,饱取私利也不是这么做的。” “你再看看这是谁通过的。” 东方逸翻到最后而看到大名,他吹声口哨“真不错,你们元氏有得大乱喽!”听不出他是在高兴抑或是讥诮。“等等好像怪怪的,这资料”他重新翻回最前面从头到尾看个仔细“这份资料被窜改过嘛!”找到新的证据,他又高高的吹了声口哨,不胜唏嘘“这个人真的是想杀人于无形,好残忍的手段。” “先把箭头指向他。”元烈指指资料夹。 “根本不是这个人,”东方逸他恍然大悟“我了解,你是要他们以为你果真如他们所料的将目标放在他身上,让他们误以为我们的重心不在他们身上,对他们而言道正是大好时机,当他们真正行动时我们就能”追查的方向一变,敌人便会更肆无忌惮,大摇大摆的行动,等他们发觉上当时早已来不及,因已成定局,敌人再狡舍也赖不掉—— “总裁,你找我?”不客气的用力推开门,口气火爆,元辰豪一进门就如此一问,砰的一声甩上门,告诉里面的人现在的他没多大耐心。 疲惫的脸上摆明他现在极需要睡眠,他的衣著不整,领带几乎是用挂的挂在他的脖子上,衬衫上绉得惨不忍睹,头发乱成一团活像鸟窝。 元烈不以为意!指指办公桌前的椅子要他坐下。 “不用,反正我不会待很久。”元辰豪断然拒绝,他不认为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非得要他千里迢迢由美国出差回来累得像条狗一样,才跨下飞机,便马不停蹄的拦了辆计程车赶到公司,他发誓只要结束完元烈的召见,他马上就要回家爬上他的床睡个三天两夜。 “我想,你是需要一张椅子。”元烈意味深长的说,他也明白元辰豪现在一定很累,不过这是安排中的一部分,为确使敌人相信不得不用这招。 他怪异的话让元辰豪累得几乎快闭上的眼眸不确定的扫他一眼,第一次,他是第一次用这样和平的口吻对自己说话,平时不是冰冷冷的就是话中带刺。 直视元烈,听话的,他一**坐上椅子,双手放在桌上随手拿起一枝笔把玩“说吧,等你说完我就要回去睡大头觉。” “等我说完随你要做什么都不干我的事。” “那快说,我没那么多精力跟你瞎耗。” “这份企画案是你经手的?”元烈丢出一只资料夹。 元辰豪放下手中把玩的笔,顺势接个正著“这个?”他看看资料夹上的标题,再翻开来阅读第一页“是我经手的没错。” “那好。”元烈站起来背向他“你看一看上面的金额。” 元辰豪不甚在意“我何必看,这里面的内容是我经手的,写些什么我一清二楚。他有点不耐,如果单单为了这档事就召他回来,未免太小题大做,这企画案并不赶。 “那好,请你再重新看一遍里面的内容,尤其是金额方面,上面出了很大的纰漏。”元烈转回身,他双手撑在桌面俯身看元辰豪。 不情愿的,元辰豪展开阅览,中途,他不由得惊呼“怎么会这样!金额有被窜改过。” 元烈没多大表情“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我要你亲自看看这份企书案跟实际应有的金额有多大差异。” 元辰豪停顿半晌,思考元烈的话有何意思,难道是会吗?他产生迟疑“你私自窜改数据想利开这一点好逼我下台?你想陷害我!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他气愤的大骂“你打算把所有元氏的人一点一滴铲除掉!你休想,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他霍地用力拍桌面站立起来,原本在他**下的椅子因而发出一记巨响倒在地上。 “我是这样说的吗?”元烈坐回椅子“我都还没进入主题你就气成这样,我拿到这份资料的时候就这样了,不过我很清楚不是你做的,你不过是一个代罪羔羊罢了。” 元辰豪目瞪口呆“代罪羔羊?” “听我说完,肯郡企业早在很久以前就出现内贼,我为了查出内贼整整花了两年的时间,现在内贼呼之欲出,我希望能找个我能信任的人协助我揪出这个内贼。” 元烈的话更令他难以置信,内贼?有吗?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不过你手上的这份企画案就是证据,不管那个人是谁,绝对拥有极大的权力才会有机会窜改。” “不是你?” “陷害你我有好处吗?” 元辰豪估量“把我铲除慢慢肯郡就会全都归你了。”他还不确定元烈究竟的目的为何,他只能小心探究。 “我知道你对我还举棋不定,是否该信任我,我想有件事我必须明说,若我要铲除异己,早在两年前接手肯郡时就该行动,而不是等到现在才开始行动。” “就算如你说的,我还是想知道,台南投资案你为什么在每个人大力反对下还是照做?明眼人看就知道台南投资案有问题。”元辰豪一口气提出他悬疑已久的问题。 “我早就有意要在台南增设一个据点,不过不是现在看的这块地,而是隔壁那块地,现在看的这块地未来是块公共用地,买了也没用,我只不过放了点风声,等那些人套牢,我自会收手。” “该死,你知不知道你的所做所为让我们大家都七上八下的,就怕公司有个意外。” “很多事情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那你也不能”元辰豪拍一下桌面“该死的。” “我希望我们现在谈的事除了你我以外,不要有人知道。” “你要我怎么配合你?” “你说?” 元辰豪长叹口气“算了,你要我怎么做?” 第八章 元烈召见元辰豪进去已经有好一会儿,不知谈得怎样,向来元烈跟元氏的人就算有再重要的事也不管双方接不接受,请个几分钟把意思表示完毕就算了事,这次却特别冗长,有点令人匪夷所思。 李其芳几乎是被巨大的关门声吓到,她抬起头,元辰豪正站在元烈的门口,可想见元烈定是和他讲了些什么,彼此意见不和闹不愉快。 她强压下惊魂未定的心,查看他的脸色问:“元经理,你们讲得怎样?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大好。” 元辰豪转过一张阴沉的脸“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魔鬼,”元辰豪双手在胸前形成一个交叉“李秘书,我真佩服你,能够当他秘书两年。” 李其芳扯扯脸上的肌肉“哪有,元经理,元总很好相处的,可能是你们彼此之间有误会才会” 元辰豪一只大手开力拍捶在李其芳面前的桌子上,发出一记教人心脏为之停摆的碰撞声“李秘书,那是你忍受得了,他竟然质疑我所经手的企画案,他妈的,他这个半空中冒出来的人竟然掌管肯郡,搞什么玩意儿嘛!我企画案做了四、五年还没有人嫌过,他居然要我回去检讨检讨。” 李其芳手压住胸前“元经理,可能是我们元总比较重视这份企画案,所以才会要你回去检讨吧!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她讨好的说,纵使元烈跟元氏的每一位成员只要闹嫌隙,她内心的愉悦就多几分,但她仍能够假装的表现出站在中间者的立场。 “抱歉,”处于盛怒中的他不忘向她道歉“有没有吓到你?” “元经理,没有。”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你叫我不要放在心上?怎么可能?”元辰豪满脸诮及诮“我告诉你,他再道样下去,我保证,我一定要他死得很难看,我没时间再跟你鬼扯,我要回去休息休息,等我养足精神再算计算计。”说完他转身走向电梯的方向。 李其芳目送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隐没不见,她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喂?我是其芳,一切照预定的进行顺利。”—— “你们在做什么?”许爰析好奇的凑过头。 “爰析,你来得正好,你看看,我们有没有漏掉什么?”颜彩芬转过头说。 许爰析一手一边搭在白水仙和颜彩芬的肩上,闻声更探下头“你们在写什么啊?我都看不懂,篮球赛时间一览表,”她只看得懂这一条“你们什么时候对篮球赛有兴趣啦?”她暗忖,最近这几天,这两个人总是神秘兮兮的。 “我们学校最近几天有举行校内篮球比赛,多多少少有时间也请去帮学弟们加加油才对啊。”颜彩芬看着许爰析说。 “加油?有没有搞错?读了四年,你们哪个会想到要去看篮球赛的?今天还真心血来潮。”许爰析丢下她的评语“要去你们自己去,我可没兴趣。”她丢下她们两个就要走人。 “等等,爰析,你没去,我们去干么?”白水仙机灵的拉住她不让她走掉。 有没有搞错?说要去的是她们,她可没说半句要去的话,许爰析翻翻白眼“加油的人又不缺我一个,我干么非去不可?” “爰析,我们是在帮你制造机会,王东明也有参加哦!他打的是前锋。”颜彩芬一脸认真的说。 “他有参加又关我啥事?他比他的球,我做我的事,八竿子打不著边。” “你不能这样说啊!你不是对他有意思?当然不能放弃任何机会了对不对?俗语说机会是靠人制造的,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白水仙劝说。 “请问,他哪一点值得我去浪费时间?” “爰析,说要追他的是你耶,你看我们都帮你选好机会,你不要轻易就放弃。”颜彩芬努力不懈就是要说服许爰析“还有这份就是计画表,只要上面列的事项全部达成,一定不负你所望。” 这是什么世界?她随口的一句话,她们不但当真,还帮她做计划表?我人在后面帮她撑著,她还是昏倒算了“我再说一次,我对他没兴趣。”—— 难以置倍,她竟然会站在球场上顶著老大的太阳在这里加油,许爰析站在身旁两位好友号称最佳位置观看四周,这是哪门子的加油?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场外不停的叫喊王东明的名字,在比大声的,还是在服装表演?老天,这些人不是见光死的吗?今天怎都挤出来了?她敢发誓,那三个不久前敢拦她们路的“落翅仔”一定也在场。 一颗球在每个人的手中传来传去有什么好玩的?十几个大男人抢一颗球,不如乾脆一个人发一颗球不就得了,害她眼睛还得一直跟著球转来转去,等一场球赛看完,她的眼睛没扭到就已经够万幸,照这种球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的程度,距眼花结果大概也为期不远啦! 她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心想,大热天的一大堆人挤在球场旁边,又得不到好处,在比耐热吗,望眼看去!球场挤得水泻不通,场外看的人热,打球的人不就更热,为了一颗球跑来跑去,真是无聊! 许爰析盘算,如果她悄悄的躲到旁边去等比赛结束,在场边等水仙和阿芬,她们应该不会发现她中途就跑不见,再瞄瞄她们专往于球场上的目光,她看了好一会儿,慢慢身子往人群后面退去,一步接著一步。 最后她站在人群后而背对人群左右观看,决定找个有树荫的地方躲太阳并散散热。 许爰析坐在凉凉的树荫下纳凉,轻风吹起,哦!这才是享受,她安适的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决定闭目养神,养足精神以储备精力应付等一下白水仙及颜彩芬的数落。 睡得正好时,不知哪来的一只扰人的苍蝇飞来吵她,她挥挥手,啪!命中,死苍蝇敢来惹她! 许爰析转头欲继续睡,此时不安的感觉由她心里升起,她警觉的睁开眼睛,第一个映人眼帘的是两颗斗大的白色圆球,而且这两颗圆球还真好笑,中间还涂上坨黑黑圆圆的她眨眨眼凝聚瞳孔的焦点,始看清是一张脸孔正朝她贴近。 王东明柔软的唇贴上她的唇,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吻镇住动弹不得,不知该如何作反应,直到那唇离开她为止。 她轻轻喟叹,红唇轻启等待下个吻落下,感觉这场梦作得还真奇怪。 不失她所望,王东明盯视她微启的唇瓣,忍不住又压上去,这回他的舌穿过她的唇,与她的相遇。 忍不住嘤咛一声,许爰析依依不舍的抬头。 “好了,既然大家都看到我的女朋友,应该满足各位的好奇心,可以请大家退开吗?”王东明向诸位围成一圈观看的人说。 弯下腰,他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进怀里,睡梦中的许爰析对她的靠山由树干变为温热的人体,只是蠕动身体为自己找个舒适的位置窝下。 王东明穿过让出一条出口的人墙,直直的朝他车子停放的停车场而去—— 许爰析被一阵乱轰轰的嘈杂声弄得不堪其扰,模模糊糊之中呢喃道:“讨厌的闹钟。”她伸手按掉闹钟。 拉起棉被蒙起头,过不了几秒,她却反被棉被的燥热弄得睡不著,烦躁的一脚踢开盖在身上的棉被“吵什么吵,大清早的,我还要睡。”她口中饱含浓浓的睡意,不得已坐在床中间,眯著眼。 “爰析,起来、起来!听见没?”门板被敲得啪啪响。 由床上跳起来,终于搞清楚噪音早换成她的门,而发出噪音的正是她最最亲爱的老妈。用力瞪一眼门板,她拉开门,却见到母亲的脸孔。 “爰析,你同学来接你上学了。” “我同学?”她重复母亲的话,不甚了解她的意思。 “他说是你的学弟,还开了一辆看起来挺体面的车。”许爰析的母亲嘀咕著走远。“现在的学生可真有钱,上学还开进口车。” 进口车?关上房门,她想着,难道她昨天不是作梦?想着,她拉开门冲过走廊拉开对面的房间门,直往前门的阳台而去。 许爰析整颗头吊在阳台外面,光看车子的颜色就令她冷汗直冒,真的是他!那昨天糟了!她缩回头,那辆车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无力的靠在墙上,努力喘息,她整个身体呈现无动力状态的瘫软状。 “老姊,你干么?人家还在睡觉,乱跑进我的房间。”许爰析的弟弟咕哝抱怨著。“你把阳台的门关上啦!我眼睛都快被刺得受不了了。” 一语不发,许爰析勉强自己找出力量站起来,关上通往阳台上的门,低垂著头走出弟弟的房间,顺手拉上门。 此时她母亲的叫喊又出现了“爰析啊!快点,你学弟正坐在我们家客厅等你。” 不得已,她只得虚应几声。 胡乱梳洗,换上昨晚就准备好的衣服,她拎起装了今天上课要用的书本的包包,没有元气的步下楼梯。 才刚下楼梯进到客厅,许爰析就见到王东明正坐在她家客厅,和她父亲聊得正愉快。 “爰析,你快点,王总等你很久了。”她父亲催促。 王总?有没有搞错,他是学生,严格算起来,他还得叫她学姊哩,干么叫他王总,她老爸是不是发疯认错人了。 “好啦!”不甚热中的虚应,她懒懒的走向厨房。 她母亲正在厨房忙著,转头看到她女儿“爰析,早餐你去学校再吃,让人等太久不好。” 进到厨房碰了一鼻子灰,她很认命的由厨房走出来,苦哈哈的一张脸,看来今天她得饿著肚子上学啦! 回到客厅,王东明与她父亲的谈话正在做结束语。 “王总,只听说你是在进修,想不到是跟我女儿读同一所学校,而且还是同一科系的,你在他们学校算来是新生,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女儿没关系。”她父亲亲切的如是说。 “那我们先走了。”王东明跟他打声招呼。“去、去,快去,免得路上塞车。”她父亲一路送人送到门口直到他们上车为止,还站在那里一直猛挥手。 许爰析坐上王东明的车就默不作声。 他也只是专注的在开车,车行到巷子口—— 许爰析用力咬一口他买给她的早餐,心里暗骂,他是**,乘人之危,小人,竟然呜看她怎么有脸见人,开车载她上学不说,还一路护送她护送到教室,大清早耶,只怕这会儿全世界都知道啦! 尤其是班上那些早到的同学,看得是眼睛一愣一愣的,看在他们眼里不知作何感想?在学校号称最有身价的黄金单身汉帮她拎早餐进教室,昨天在篮球比赛完毕后还当众在树下吻她的事,没有亲眼目睹也就算了,不当一回事,现在是人证物证具在,再赖也没得赖。 许爰析伸手按在她因他的吻而略微肿胀的唇上,她被吻得很彻底,而他的手也不老实,趁吻她的同时亦爬上她的身体抚摸。 她被肩膀上的重压给惊醒“水仙,是你?吓死我了。”她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 “叫你叫好几声,你都没听到,在发呆?”白水仙在她前面的椅子坐下来,隔著一张桌子看她。 “我是在想” “爰析,昨天在球场真不是盖的,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王东明学弟交往的?真会瞒,还说什么对他有兴趣,根本是早把上了不说,害我跟阿芬两个还在列那个表,真没良心。” 面对好友的指控,许爰析没敢回一句,天晓得她什么时候跟那个姓王的有交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昨天只是睡个觉,初吻竟这样迷迷糊糊被夺走了。 白水仙神秘兮兮的表情靠向她“喂!你们奔回本垒了没?” “水仙!”许爰析叫她的名字警告她。 白水仙直觉反应是捂住耳朵,头离得她远远的“好啦!不说就不说,听说今天是他载你来的,是不是真的?” “是啦!”重新拿出早餐又狠狠用力的咬上一大口,许爰析把早餐当作王东明,现在的她恨不得把他的骨头一根一根拆了。 “爰析。” “干么?” “你脸红红的。”—— 吕孝文坐在铺著榻榻米的包厢里,他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等了三年,早在两年前肯郡企业的管理者还是元氏的老头时,他就要行动,但在他还来不及采取行动前,肯郡企业却在令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换了一个全新的经营者——元烈。 元烈的出现导致他不敢贸然行动,元烈这个人对他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元烈并不在肯郡企业成长,更不在他可掌握的范围内,在他对元烈没有一个全盘的了解以前,他捺住性子逐一观察元烈这个人有何弱点,并探视他能由哪个点切人。 元烈的出现强迫他得再卷土重来,一切重新再来过,他先用一年的时间和元烈接触,找寻元烈的弱点,再用半年的时间筹画,然后半年的时间渐序的引诱元烈进入他设计的牢笼内,现在只剩元烈自动向前跨一步,他就能轻而易举的拴上门,任元烈叫喊也求救无门,是的,他吕孝文等的就是这一刻,想着,吕孝文的表情更是恣意。 包厢的门无声无息的被滑开,鱼贯走进两个男人,他们不客气的坐在吕孝文对面。 等他们坐正,带路的服务生跪在走道上,恭敬的拿出放在托盘上的菜单及装上白开水的透明玻璃杯,放在三个人面前,耐心等待他们点餐。 三个人完成点餐后,服务生轻声说:“请稍等。”然后他将门轻巧的滑动关上。 “吕先生,你一切都就序了?”坐在靠门的人说。 “陈总、李总,你们请稍安勿躁,元烈已经上当,再过几天就会正式跟我们签约。” “我是希望你说的那个人不会临时收手,我们可是投下不少的金钱在里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李总说出自己的想法,纵使吕孝文再如何保证,还是会有风险,他最怕的是到嘴的鸭子飞了。 “哎呀,李总,你不要多心,我相信以吕先生的心思细腻,这生意我们是胜券在握,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不对吕先生?”陈总拍拍李总的肩膀,要他安心。 听到陈总维护自己,吕孝文也为自己讲话“李总,我吕某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否则我怎么混到今天的地位?以肯郡这个大企业,要做到业务经理可不是普通人办得到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得好。” “李总说得也是没错,一切小心为上。”吕孝文附和“来,小弟以荼代酒,敬我们大家。”—— 活这么大,许爰析终于体会什么叫“万众瞩目”被注上王东明的女朋友,在学校每走到一个地方就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她觉得她一夜之间好像变成动物园里面的动物,她是招谁惹谁? 有风度的人以平常态度看她,没风度的有事没事就对她射来一记必杀雷射光,她现在可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套一句新闻媒体的老话——头条新闻。 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上学恐惧症,若是可以,她愿意整天待在家里足不出户,也远胜过在学校接受同学们的指指点点。 低垂著头,许爰析走在白水仙和颜彩芬的中间,企图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穿过校园,但三个连成一体的身体仍伸开手臂阻去她们的去路。 “我说过要你们不要跟我抢我看上的人,你们未免太不识好歹,胆敢抢我的男人。”中间那位阴沉著脸,及凶狠的说话语调。 许爰析一行人定住脚。 许爰析抬头一看,竟是上回那三个“落翅仔”“抢?”她冷哼,她心情现在正坏到极点,有人可以修理泄泄气也好“请问,如果王东明是你的,那你在上面有作记号、有写名字吗?我看是你自己一相情愿,王东明可没把你这个小瘪三放在眼里。”她语出狠毒。 三个人被说得无话可说,恼羞成怒“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我看老娘今天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妹妹们,上!” 许爰析不客气的正抡起拳头要开打,却见对面三人面有惧色,退了几步“怎样,怕了?如果没胆就不要来挑衅,我许爰析可不怕你。”许爰析前进几步,她发现有人扯她的衣服“不要拉我!水仙、阿芬,我今天是火了,不给她们教训教训我就不姓许。”她单手挥挥身后被拉住的衣服。“你们干么不放手?” 她等了很久,衣服就是被紧紧拉住“放手啦!”她转头,喝!她们后头站了一个脸色铁青得吓人的男人,再回头,那三个“落翅仔”早跑得不见影子。 这下她才明白那三个“落翅仔”不是被她吓跑的,而吓她们的是另有其人,皱皱眉头,她低声对著白水仙的耳朵说:“你老公看起来很吓人。” “我想他”白水仙咬咬下唇“他应该是在生气才对。” “水仙,你老公会不会打人?” 颜彩芬不问还好,一问白水仙下意识的身体主动往后退去,寻找退路。 “我我想我要先走了,你们慢走,再见。”说完,白水仙快步朝校门口的方向狂奔而去,但跑没几步,就被急起直追的元烈抓著。 他抓牢她的手臂“水仙,我来接你,你要去哪里?”他对他这位小妻子是没辙了,跟在他身边相处的这些日子,从没看过她因他脸上的怒气吓著,今天却 “你在生气?”说著,她随著他朝他车子停放的地点走去。 他摇摇头,不明白为何他要生气,有这个必要吗? “你不气我跟别人打架?” 还没开始打,算是打架吗?他又摇摇头,把她塞进车里。 白水仙很有耐心的等他坐进车里,又道:“你的脸看起来好可怕。” “可怕?”他被她所说的形容词逗得发笑,不觉放松紧绷的面孔。 “是啊!很像喷火龙,我刚在想如果你喷火了,是不是要叫一一九来灭火。” 元烈轰轰然大笑不止,她真是天使,想像力丰富成这样,把他比作会喷火的龙。见她的头突然朝他移近,他以为她是想亲吻他,满心期待,没想到痛楚竟在他下巴引起“水仙!”他低声指责。 已坐回座位的白水仙以无事的口吻说:“我只是想尝尝看你的下巴咬起来会是什么味道,借咬一下又不会死。” 他照了一下后视镜,她这一咬力这可真不小,下巴上还有两排她小巧的齿印。 第九章 清晨,元烈赤luo上身从浴室出来,腰上围了条毛巾,乌黑的头发湿湿的顺著发际流下几滴水珠,手上随意拿著一条乾毛巾有一搭没一格的擦拭,他拉开衣橱最上层的抽屉欲抽出他的衬衫,拉出来的却是一件短袖的t恤,他拿起来在眼前晃晃,是白水仙的。 他放回去,重新翻找他要穿的衣物,又拿出一件条纹衬衫,撑开衬衫将左手伸进袖口,他皱皱眉,好像有东西卡在里面,于是怀疑的伸回手抖抖衣服,一小块布料掉出来,他好奇的捡拾起来端详,想了一会儿,他轻笑出声,原来是白水仙的贴身物。 不以为杵,他小心的将这件贴身小衣物重新放回,两人虽没住在一起,但只要白水仙有空就会过来,有时甚至还会留下来过夜,日子久了,或多或少会放些衣物在他这里,再加上有时他买送她的衣物、礼物碍于某些原因,她也没带回家,一律放在他这儿。 他发誓,他的衣橱一定被她占据了,他拉开第二层抽屉,果不其然,她漫然无章的处世方法已经一点一滴将他一向整齐的衣柜侵占而去,而这层衣物摆得乱七八糟,横的、斜的、直的,各式摆法都有,非但如此,夹杂的情形更严重,她的和他的衣物简直是呈不规则排列方式,且交错排列—— 三条人影守在校门口隐密处,为首者忿忿的说:“可恶!耙抢我要的人,我一定要她们三个人好看。” “大姊头,我们是来看什么?” 问的人被她猛敲一记“笨蛋,我们是来找那三个臭女人,看她们到底都是跟哪些人在走,上回在校门口突然出现的那个男人,你没看到吗?” “对对对,大姊头,那个男人光用看的就够吓死人。”另一个女孩附和,不过结果跟先前问的那个一样得到一记必杀拳“大姊头,头会痛耶。” “废话!我当然知道会痛,你们两个笨蛋,我禁止你们长他人志气减自己威风,知不知道?”为首的人给予她们训话。 “知道了。”两个小女孩摸著鼻子自叹例倒楣。 为首者听到这话以后,才满意的将目光调往校门口方向。 又过了不知多久,其中一个女孩道:“大姊头,是上回那个男人。”三个人目光一致放向停在校门口的一辆宾士。 “哇拷!还开这种高级车。”为首的咒骂出声。 “大姊头,你看,那个人出来了。” 为首者转头,不正是抢走她看上的男人的同党吗? 元烈驾驶他的座车在白水仙的校门口停下,等待她放学,看来他是太早来了,离她下课还有五分钟,再加上她从校园里面走出来,他可能还要再等上个十分钟。 不愿坐在车上乾等,于是他打开车门站在车旁,伸展因久坐办公室而有些僵硬的身躯,才站定,白水仙就朝他走来。 “今天提早下课,我还以为得等个几分钟你才会来。”白水仙提著书包笑嘻嘻的说。 元烈走近她,拿过她的书包回答“今天工作结束得比较早。” “你还要回公司?”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再回家。” “正好,我肚子有点饿。”她说著坐进他帮她开启的车门。 元烈关上车门才绕过车坐进车里。 直到车子在马路上走得不见车影了,那三条人影才由藏身处出来“我敢说他们一定有问题。”为首者说。 “大姊头,我猜她一定是被包养的,那个男人八成是有钱人,付钱要她跟他睡在一起。” “是啊,大姊头!有钱的男人都一定会在外面养个小老婆,那个叫叫叫什么金什么的。” “金屋藏娇啦!”为首者大骂她,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不过她们的话是听到她心坎里去了,她的心里正算计著。 “大姊头,另外两个来了。”眼尖的那位提醒地。 “快躲起来。”为首者命令。 于是三个人全都躲进刚藏身的地方—— 许爰析和颜彩芬并没有任何交谈,她们彼此相伴著走向校门口,走着,眼尖的颜彩芬用手肘推推许爰折“爰析,你男朋友在那里。” “阿芬,你不要乱说,什么我男朋友?是他自己不要脸死黏上来的。”在颜彩芬的指示下,她亦看到王东明远远的朝她们而来。 “你跟他慢慢聊,我想到我还有事,先走了。”颜彩芬聪明的为自己找到藉口匆匆与王东明擦身而过。 “阿芬,不准走。”许爰析叫喊。 “学弟,你跟爰析慢慢聊,我走了,再见。”颜彩芬向他们俩挥挥手道再见,便跑出校门口。 王东明一手插放在长裤的口袋,一手自然的随著他的步伐很有自信的摆动“析儿,”他以迷煞全校女性的姿势,用手指往头上梳了梳头发。“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认得路。”许爰析不给他机会一口回绝,她将头摆向另一边,如果可以她尽量不去看他的脸。 “我请你去喝茶。”王东明不死心又提出别的邀请。 “我不渴。”她断然道,哼!她就是打定主意不要跟他有任何牵连,一丁点都不要,这个男人给她制造的灾难还嫌不够?怕她在学校不够出名,所以故意站在校门口引人注意?哈!那他今天打的主意可得惨遭滑铁卢喽! “我们去散步。” “我脚酸。” “你不想跟我出去?”王东明叹口气。 “没错。”许爰析答得很乾脆。 “你不想逼我使出绝招吧?”王东明看看周遭,虽然人不是顶多,但也足够他想制造的效果。 不安陡地由许爰析脑中往上窜升,她飞快思考他嘴中所说的绝招是指什么,脸开始泛起红光。 “你想到我会怎么做啦?”王东明贴近她身畔,以甜腻的话语说道。 “你不要脸。”怒意开始在许爰析全身蔓延,她的脸逐渐堆起一阵又一阵的红潮,现在的她被他的话惹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砍成千刀、万刀。 “如果你肯赏光陪我去喝个茶、吃个饭,我是十分乐意的,否”王东明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她浑身上下游移。 “你这个坏蛋、王八蛋、臭鸡蛋。”许爰析碍于形象问题不敢大声咒骂,只能用最小的音量让他听清楚她在骂他。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喽!”他对她的咒骂不甚在意,还以非常愉快的表情伸手去牵她的小手。 “放开我!”许爰析不领情飞快甩开他的手,真是嗯心!被他的手摸到一定会烂掉。“我自己有脚会走。” “请。” “把你的手拿开。”她瞪视王东明自动搭上她肩膀的手。 就在他们道你一言我一语中,躲在隐密处的三个人全看在眼里。 “大姊头,怎么办?你看上的男人真的被抢走了。” “她们既然不给我好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等著瞧吧!挡我路者死。”—— “李秘书,打电话叫元辰豪过来!”透过内线电话,元烈的命令夹带著风雨欲来的徵兆。 “元总是要元经理马上过来?”李其芳不确定的问。 “叫他马上过来,愈快愈好。”说完,元烈便主动切断内线。 残留在李其芳耳中的是嘟嘟作响的话筒,她挂下电话,随即又拿起话筒拨下一组预设好的号码“喂,这里是肯郡,麻烦请我元辰豪经理。”话筒的另一端立即出现等待的音乐声,她很有耐心的等待。 过了一会,终于有人接起电话。 “喂,元经理吗?我是肯郡的李其芳,元总要你马上过来。”她话一毕,对方马上断线。 隔十几分钟,元辰豪出现在李其芳面前“李秘书,麻烦帮我通报一下。” 李其芳顺从的拨出内线向元烈通报,在获得首肯之后,她面无表情的说:“元经理,元总请你进去。” “他口气怎样?”元辰豪在临进去前问她。 “小心里面有猛兽。” 李其芳引用的话引起他大笑“多谢你的建议。”说完他迳自推开门往里面走去。 元辰豪才一进去,门扉内便传出一阵咆哮,吓得李其芳心惊胆跳,暗暗庆幸被骂的不是她。 没多久元辰豪走出来,脸上的不悦很明显的让人知道他挨骂了。 “元经理,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李其芳采试的说。 “李秘书,你不觉得他愈来愈难相处?” “元总?跟往常一样啊。” “我真的不想说,但他这样让我很难做事,你知道台南投资案的事对不对?” 李其芳点头“不是还在酝酿中?元总还没真正作决定。”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跟台南投资案有关,她暗忖,如果是那就太好了。 “他上个星期要我开始对台南投资案规书一系列的广告企画方案。”元辰豪不耐的拉拉脖子上的领带“我昨天才请人把一些简略大概的流程送过来,你应该有看到那份才对。” “元经理,你是说昨天从你那里送过来,用牛皮纸袋封起来,上面写机密的那份?”她内心一震,责备自己怎么会疏忽这两件公文。 “嘘——李秘书,这件事公司上下还没几个人知道,那个”元辰豪停顿一下,用下巴指指元烈办公室的门“那个人很忌讳这件投资案给外人知道,我想你跟在他身边,想必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才会讲给你听。” “元经理,这件事我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李其芳向他保证,她的心背地里却开始快速转动,思考这个内幕消息的重要性。 “李秘书,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她才想要再由他身上挖此些董要资讯,却见元辰豪若有所思的看看腕间的手表 “啊!等一下我还要主持一项会议,对不起,李秘书,下回有空我们再聊,跟你聊天很愉快,再见了。” 元辰豪后脚才一踩进电梯门,李其芳已迫不及待拨出一通外线电话“首领,我有最新的消息不,这个消息对我们的计画很有帮助是的,我要向你报告的是他已经开始行动,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中没错,回头我会跟你说个详细。”—— “烈,跟你讲,爰析最近被一个学弟盯上了说。”缠绵后,白水仙娇爱的偎在元烈怀里,十足的小鸟依人样,激情尚未完完全全从她身上消退,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他宽阔的胸膛无意识的画出无数个圈。 元烈拉开她的手,翻身站到床沿。 白水仙眯著眼用著迷的眼光看他全luo的身体,他每一个动作就会拉动全身的肌肉跟著动。 他走到衣橱,拉开其中一个抽屉。 哇!连他的臀部也是一样,白水仙惊奇的想,她的视线移到他手部,好奇他究意要拿什么衣物起来穿。 他强健的手指头上勾著一条细细的带子,当他拿起那件衣物时,却让她羞红了脸,因为那是她的贴身上衣。 元烈拿起来在半空中晃了一会儿才放下。 “你的衣柜怎么会有会有我的我的”老天,她真的说不出口,她的喉咙有点被卡住发不出声。 “会有这个?”元烈眉毛一挑,再次勾起她的贴身衣物,全白的贴身衣物在半空中画下一道半圆的弧度。 这回她的脸不止红了,根本是一路红到耳根处。 “不是你放的?”他的手把玩著上头细细的带子,卷几圈再放开,他重复几遍,神情慵懒,似乎不在意此刻的她是全身赤luo的,甚至还刻意将它摆放在他胸前比画。 白水仙忍不住倒在床上呻吟,她究竟嫁给什么样的一个男人?他还想把她的胸衣穿到他身上。 “对我好像太小了,你觉不觉得?”元烈还煞有其事的说,她的胸衣甚至还贴压在他的胸前。 “你想穿?”不想被他打败的白水仙勉强视而不见这滑稽的一幕,调侃他的想法像是泡泡般一个接一个冒起。 “你的罩杯好像比我的还小。”元烈令人喷饭的说。 这回白水仙没力了!这个男人!拿他的胸部跟她的胸部比,这是哪门子的比法?她完全被打败了—— 晦暗的室内坐有一个人,他暗忖,失败,他精心企画两年的计画竟然在元烈的临时改变主意下全盘失败,他用力扫下桌上的东西,桌面的物件全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这些计划他是经过算计再算计的,再说元烈不是也将所有的广告企画丢给元辰豪吗?元烈没理由会临时改变主意才对啊! 除非除非他早已知悉有人在对肯郡企业动歪脑筋,故意设下陷阱等著他跳下去,吕孝文想,若真是如此,那元烈跟元氏的人不和只是假象而已,好一个老谋深算的人。 吕孝文握紧拳头,这仇他是一定会报的,要他身败名裂?那他会让元烈痛不欲生,想着,他站起来踩过满地的东西,发出声响,他推开门,光亮洒满一室,但室内散发出来的冷冽却让人不寒而粟—— 此时正是下课休息时间,教室的走廊上,陆陆续续有同学在走动。 “请问,你是白水仙小姐吗?”来人再度向她确认以免我错人。 “我是,你找我有事?”白水仙怀疑的问,眼前这位陌生男子她从未有看过他的印象。 “我是奉元总的指示来接你的。” 男子的话引得白水仙多看他一眼,元烈除了她没课时会来接她外,从来没有过此种情况,向来他都是自己亲自来接她,从不假手他人,找人来告诉她要她上课上到一半赶去他那儿还是头一道。 “烈他是不是发生意外?对不对?”白水仙紧张极了,就怕有个万一。 男子只是咳了咳“是是的。”他的眼睛闪烁不定。 “那快带我去!”白水仙很冲动的说,急躁使得她错过那男子不定的眼神。 “呃白水仙小姐,我来就是要带你去看元总的。” “你等等,我拿一下东西。”白水仙赶忙要回她的座位收拾书包。 “白小姐,再等你收东西就来不及了,快跟我去。”惟恐白水仙看出什么端倪,男子要她不要管她的东西。 “好,那我们快走。”白水仙跟著他就要走。 “水仙,你要去哪里?”颜彩芬站在教室门口问。 “烈出事了,我要赶到他那里去。” “那我跟你去。”颜彩芬跟上来。 “喂!你们可不要丢下我。”站在颜彩芬旁边的许爰析亦紧跟上来—— 元烈把手中的纸揉在手心暗咒,不可原谅,竟敢动他银鹰的女人!“调齐所有精英。”他下达命令。 “烈?”东方逸心头一颤“纸条上面写什么?”已经有许多年的时间他未见过烈盛怒了,现在烈的怒火却炽热的被点燃。 “水仙在他们手中。”他把纸条丢到东方逸面前。 “我想,我们应该从最靠近的人开始查起。”说完东方逸按上内线“李小姐麻烦你进来一下好吗?” 不一会,李其芳敲门并走进来“请问元总有何吩咐?” “李小姐,请坐好吗?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讨论讨论。”东方逸绽开他迷人的招牌笑容,手指向他对面的椅子。 听话的,李其芳坐上他所指的椅子上。 “跟你说件不幸的消息,水仙被绑架了。” “元夫人被绑架叫夭可怕了。”李其芳装出惊骇的神情“有没有接到什么消息?” 东方逸抽出一枝笔把玩著“你跟这件事也有关不是吗?”他犀利的戳回去,打算由她口中套出白水仙的下落。 她倒抽口气,他太精明了,难道她伪装的身分暴露了吗?还是他们早就识破她的伎俩故意设下骗局谁骗她?“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她转头瞥向一旁。 “说,你有什么目的?”不管她的否认,东方逸仍旧不放过她,硬要逼她说出来“你们到底把水仙带到什么地方去?”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是吗?”元烈冷冷的脱口而出,她是他惟一救出水仙的机会,若无法从她口中得到他要的消息,那每多一分钟,水仙就会多一分危险。 “你”李其芳被他的冷吓著。 “你说,究竟你是为了什么目的来这里作卧底?”东方逸逼视她。 “你们想知道?好,我说,可是就算我说,等我说完,白水仙人可能也差不多了,如果你们不快救她的话。” “你快说,或许我们会看在你提供线索的份上帮你说情。” “用不著,”李其芳坚硬的说,她或许是做错了,但她不后悔,她希望等他们找到白水仙时,白水仙已经完蛋了。“元烈,你还记得国小时坐在你后面的那个女生吗?她就是我。” 李其芳回忆起她的童年“记得有一次我偷偷写信塞在你的抽屉里,满心以为等你看到信会知道我对你的爱意,进而跟我交往,想不到你看到信以后竟把信公开给班上的同学看,害我一再被班上同学嘲笑,说我不要脸,自此,我再也不敢去学校,没多久我就说服父母让我转到另一间学校就读,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年,但是我永远记得是谁让我在大家的面前抬不起头,就是你!是你!” 东方逸询问的看一眼元烈。 “那封信不是我拿的,是坐我旁边的人,他向我借课本刚好被他看到,等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元烈只作简单的解释。 “不是你!你以为这样可以为你自己脱罪?哈哈”李其芳持续的笑着。 “停下来!说水仙到底在哪里?”东方逸逼问。 最后,他们拿到他们想要的资讯召集人手,飞快的赶去救白水仙。 第十章 白水仙、许爰析、颜彩芬被关在一间空房间里,她们只能依稀辨出这是在山上的一楝小木屋里,究竟真实地点在哪里,她们并不十分清楚,只知她们三个一上车便被某种味道迷香过去,醒来就在这个房间里了,现在三个人凑在一起讨论著该如何脱险。 “怎么办才好?唉!”许爰析重重叹口气,莫名其妙被关在这种鬼地方,连被谁关进来的都不晓得,她不经意的推推窗子,现在只能作困兽之斗了,然而窗子竟然意想不到的被她推开一条缝,她再尝试推推,真的不是她自己的空想,窗子真的没锁“水仙、阿芬,我们有救了。”她压低音量。 两个人因为她的叫声回头“爰析,别骗我们了。”颜彩芬先说。 “谁说我骗你们。”许爰析站在窗户旁用力开窗户,窗户因废弃太久没使用而卡住,她用尽吃奶的力气也只能稍稍移开一个小缝。 “真的,爰析,我们可以爬窗户出去。”颜彩芬欢喜的说。 “嘘!小声一点,免得被发现就跑不了啦。”许爰析警告这“水仙,你怎么不说话?我们可以逃出去了。” “都是我不好,他们本来只要抓我的,要不是你们两个说要跟著一起来,我们也不会”有点失控,她的情绪极为激动。 “水仙,你在说什么俊话?你这个笨蛋,我们是好朋友耶,不然好朋友是做什么用的?”颜彩芬骂她。 “是啊!水仙,人家说患难见真情,你看我们三个一起同甘共苦,不是也不错吗?”许爰析赞同颜彩芬的说法“反正现在废话少说,等我们逃出这里再继续讨论啦!” 于是三个人共同使力,推开一条足以供她们过去的缝,奇迹似的,三个人很顺利的爬出窗户,她们噤声再推上窗子,此时虽已接近黄昏,但视线仍很清晰,她们沿著昨石子小径躲躲藏藏,就怕不小心被发现。 她们一路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天色已经全然变黑,她们终于走到有铺柏油的马路上,在出口处,她们看到一辆车子,她们有点害怕,害怕会不会是对她们不利的人的车子,而车子又挡在出口使她们动弹不得。 一片漆黑中,一点红光在车旁移动,她们三个挤在一起研究那辆车的车主会不会对她们不利。 袅袅轻烟升起,站在车旁的人不知是烦躁或是怎样,很不耐烦的捻熄红光。 见红光消失,三个人面面相觑,她们打不定主意该如何做。 红光消失不久,车旁的人点亮打火机,就著打火机微亮的光,照上那人的脸。 “王东明?”许爰析不确定的叫。 “析儿、析儿,你在哪里?”王东明敏感的环视四周,叫他的声音是那么微弱,致使他一时以为这只是他自己的幻想,叫了几声他放弃了,怎么可能,她跟她那两个朋友被载进去好几个小时,他也守在这里好几个小时,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怎么可能会是她在叫他?他甩甩头,意图甩走他的遐想。 “王东明,真的是你!” 从黑暗处闪出一个人影,接著又是一个,接著还有一个,王东明眨眨眼,这不是他在幻想吧!真的是 析儿在叫他。 许爰析欢呼的飞奔投入他怀里“真的是你。” 面对佳人的自动投怀送抱,他有点吃惊“你你们”勉强就著月光,他稍嫌困难的辨识出另 外两个应该是她孟不离焦的好朋友。 颜彩芬警觉的朝她们来时路看去“我们先离开这里,你想知道的事车上再跟你讲。” “对,我们快走。”许爰析附和。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王东明这才感觉事有蹊跷,他也不多作辩解“好,我们先上车,回市区再讲。” 四个人依序坐上王东明的车,直往山下开,他们车行约五分钟正巧与一辆要上山的车交会而过,令三个人心有馀悸,不约而同为那辆车打了个冷颤。 “一辆车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王东明笑她们的胆小“你们不要太听信那些鬼故事,很多都是骗人的。”—— 吕孝文踢踢睡死的两个人“起来!” “阿山,吵死人啦!”被踢到的人挥挥手,只当是有人在打扰他好眠,要求同伴不要吵。 吕孝文发怒,随手拿起一张破旧的木椅往地上一摔,扯开喉咙大吼“起来!统统给我起来!” 顿时两个人飞快的起来“老板是你!” “废话,不是我还会有谁跑来这里!”吕孝文恼怒“我不是花钱请你们在这里睡觉的,我要的人捉来没?” “老板,你放心啦,有我阿山在,”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的,人关在里面,”阿山用下巴比比一扇门板“不信你可以自己看看。” 元烈、东方逸带著大批人马赶到山中的木屋时,没有找到白水仙等三个人,倒是幕后指使者及收钱强行绑走她们的人全都待在木屋里。 “把他们送去警察局,还有李其芳也是。”元烈下达命令。 “烈,不要担心,我猜既然她们有办法逃走,也就有办法回去,不如我们回去看看,说不定水仙她人已经到家了。”东方逸安慰“不如我们先打电话去水仙家看看。”说著他也不罗唆,拿起行动电话拨起白水仙家的电话号码。 果真被他说中,白水仙已经到家,电话就是她接的,她还气喘吁吁的接起电话—— 马不停蹄,元烈赶到白水仙家。 白水仙的大哥白浩拍打开大门就见一名男子狼狈的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眼中射出令人退避三舍的目光,恶狠狠的直要射穿他似的。“请问你找谁?” “我太太。” 东方逸推开元烈“呃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朋友,他找人找急了,”他冲著白浩柏猛笑“我们是来找水仙的,请问她在家吗?” 白浩柏惊愕的轮流看他们两人,如果他们要我的人是同一个,那代表什么意思?“你们等等。”他认为外面的陌生人太危险,还是把他们留在外面比较安全。 不久,屋内传来一阵热烈的叫骂声。 东方逸与元烈怪异的互视一眼。 东方逸问道:“烈,你准备好台词没?”他暗忖,看来烈一句“我太太”对白家造成的震撼力是十成十的,谁有强劲的心脏禁得起威力惊人的爆炸力?白家的女儿偷偷跟陌生男人结婚,这档事唉!有得讨论了—— 午后,难得偷闲,白水仙整个身体几乎趴在会议桌上拼图,她充分利用时间,既得以陪元烈办公,又得以玩她最近迷上的拼图。 “烈,今天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她偏著头伤脑筋她手上的这块小拼图是该放在哪里才对。 “不行,婶婶说叫我们去她那里吃饭。” 元烈拒绝道,他这段日子很快的被水仙的家人接受,同时也与元氏的人逐渐一点一滴的融入。 “婶婶啊?那婶婶有没有说你堂弟辰豪会不会在家?” “你该不会对我堂弟有兴趣吧?”元烈语气里有著满满的醋劲。 “哎呀!你不要乱说好不好,什么对他有兴趣。”她跺跺脚。“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有夫之妇耶。” “这当然。”元烈简短的回应。 “你们在说什么当然?”元辰豪突然冒出一颗头来,他也只来得及问出这一句,因为跟在他后头的东方逸早踢他一**,让他以狗吃屎的姿势进到里面。 随后,东方逸半倚在门框“好狗不挡路。” 元辰豪跳起来骂东方逸“你这个人有没有规矩?你国小没读生活与伦理?” “我这样对你算不错了,你还嫌。” 不知从何时开始,东方逸跟元辰豪两个人养成斗嘴的恶习,只要有他们两个在,绝对安静不了。 “你算了,不跟你这个没教养的人讲话。” “是哟!我没教养。”东方逸挖苦。 “承认你没教养就好。”元辰豪双手在胸前交叉“谁不知道要比教养、比绅士绝对没人比得上我。” 一个有意一个无意,战火一点燃又是无止境。 元烈拉著白水仙丢下他们两个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 “我们要去哪里?”坐在车上,白水仙问。 “去海边。” “好耶!”白水仙欢呼“烈,你想,要多久他们才会发现我们不在?” “等他们吵够。” “我看我们到婶婶家都还看得到他们两个在吵。” “说不定,不过婶婶可能会禁止他们吃果冻。”一想到他们,他的唇不禁透出一抹笑意,这两个大男人虽然老爱斗嘴,什么事都不对盘,对果冻的嗜好却是相同的,很难相信他们竟然会是果冻的爱好者。 白水仙兴奋的说:“哈!到时候我们就在他们面前把果冻吃得一个不剩,让他们乾瞪眼。”他们可能会想把他们杀了,不过碍于婶婶在场又不敢有任何行动—— “水仙,科主任找你。”一位同学走到白水仙面前说。 科主任找她?白水仙心中一片了然,最近学校里传闻她跟男人同居一事,对这件事,她是以一笑置之不大搭理,同学问对这个传闻也都只是背对著她这个当事人在旁敲侧击。 “水仙,你决定要把事实讲出来,”颜彩芬紧张的问。 “我想老瞒著也没用,而且他今天还要出席今天的座谈会,反正纸包不住火。” “水仙,我看你这强烈炸弹投下去,科主任可能会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喽!”许爰析打趣。 “少来。” 白水仙推开科主任办公室的门,科主任正坐在他的位子上,不知在看些什么,因为学校本是工科,商科是在后期才有的,故商科系的科主任、老师全是最年轻的一群,尤其是未婚的更多。 “主任找我?” 年轻的科主任一听到白水仙的叫声立即抬头“水仙,学生之间最会闹传闻,你们身为学生的最清楚,这些传闻学校方面也不便干涉,但是有人投书到训导处指名道姓,甚至还附上照片说你跟男人同居,这件事事关校誉问题,身为科主任,我不得不找你来问问。” 白水仙身子一震,同居?“主任,我能看看照片吗?” 科主任由一只牛皮纸袋里拿出一叠照片出来“你看看。” 她瞄一眼最上头那张照片,上头两个亲热的人正是她和元烈“主任,不用看了,是我没错。”白水仙坦承。 带著十分惊讶,科主任抬头仔细看她“水仙,你是在承认你真的跟男人同居?” “主任,有件事我要说清楚,我只是在履行同居的义务而已。” 年轻的科主任为之一怔,心想,任由她再年轻、再能接受现在社会最先进的思想,但白水仙未免答得太先进、太自然了,与男人同居还能说成是履行同居义务?是不是社会进步得太快? “对不起,是我说太快了,主任,我在今年暑假结婚了。” 白水仙投下这枚炸弹,炸得科主任不知如何作答。 她沉思好久“结婚?喜帖呢?没有喜帖?” “有,有的。” “那拿来我看看如何?如果可以的话,把你丈夫带来让我们看看好吗?” “主任,没问题,我们科里今天下午不是有安排一场座谈会吗?我丈夫也会来。” “他是从事什么行业?” “这个我是不怎么清楚,等下午主任你自己再问他好了,不过有一点还需要主任帮忙,我希望主任你一个人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 “好。”科主任心里想的却是,大概她嫁的男人有什么缺陷之类的才会怕别人知道,所以也就一口答应。 虽然同居的事澄清了,但当科主任看到元烈时,却被他吓到,他不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此次座谈会的灵魂人物,因此她利用白水仙是她科里学生的关系,说服这位企业界巨人在他们科里担任外聘讲师。 要知道伍千章和白玫瑰的恋爱史吗?请看新月浪漫情怀怪怪三姝之搞怪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