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是两三天》 第一章 台中-被丽服饰公司 凌晨一点。 兰知世在展示橱窗前,离开几步远,向各方向做最后的检查。 “赖安,灯光ok。”她向赖安比了个手势。 “哇!果然强烈的粉红色照明,让夏日的热力更加耀眼了。”林尚或赞叹着。 “壁面展示做完了?”兰知世问道。她将钉挂的壁面和绕技展示交给他装饰。 “都做完了,你看还需不需要再做调整和变更?” 他们走进里头,兰知世-一检视。 “很好,抓住季节颜色的搭配和流行色要点,自然的造型表现出飘坠下来的流线形,好强调衣饰的柔和感,配件的配置也很均衡。尚或,你进步不少提!”她嘉许道。 “尚或!不错嘛!”康妮向他们走来,也忍不住夸赞他一番。 “都是靠两位前辈的指导,我不敢居功。”林尚或一改方才的紧张,又嘻皮笑脸了起来。 他们边收拾道具,边等委托者的最后检验。 “可以收工了。”赖安走向他们。 “总算可以好好的睡个觉了。”林尚或夸张起吐地一口气。 也难怪他了,他这五天神经紧绷,一至三楼的壁面和绕柱装饰全由他负责,他从未自己独立完成过。 兰知世和康妮相视一笑。 “我们去pub喝酒,或是到中华路吃东西,二选一?”赖安提议道。 “中华路。我肚子正饿着呢!”唐妮嚷嚷着说。 “我都好。”兰知世笑说,将最后的一件道具放进工具袋,然后起身。 “那走吧!” 他们一行人走出服饰店。 服饰店对面,言御堂正坐在车上,他一眼就看见兰知世。 二十分钟前他才刚到台中,之前他就先去了他们投宿的饭店询问,知道他们还没回饭店。 他拿起手机拨了兰知世的行动电话号码,看见她停下来,从背包掏出手机,她看了看,然后放在耳边聆听。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 “我今天不想抱着枕头睡觉。”他说着,笑意爬上他的嘴角。 “我今天就回去了。”兰知世轻笑一声。 “想快点见到我吗?”他的笑意更浓。 “我说今天就回去了。”她的语气像是在安抚耍赖不肯准时上床睡觉的小孩。 “想不想嘛?”他也撒娇着。 “噱!”她小声地应道,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我没听到。”他故意逗弄她。 “我回饭店再打给你。”她看到赖安他们对她投来一笑。 “不行,我现在就要你说。” “喂,可是快也要等到中午才能回到台北。”她笑着安抚他。 “你心里快想着我,一心一意认真的只想着我,你的愿望马上就能实现。” “御堂,别逗我了。”她轻嚷。 “我没逗你,你抬头看向前方的街角,”他边说着,边打开车门下车“你看到了吗?” “啊!”兰知世惊呼一声,圆睁着大眼,心跳加速。 “我们走了。”康妮笑说,他们也看到言御堂了。 “嗯!”兰知世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言御堂向她走近。 兰知世看着他缓缓走来,她的心吊得半天高,脑袋昏眩得不能呼吸,突然,一个意念以强烈之势轰向她,一时间,对他的爱如排山倒海般奔腾而来 爱?不、不、不! 噢!停、快停! 她赶忙踩下煞车,将那股意念推至心底深处,以防思绪脱轨,一发不可收拾。 她努力用深呼吸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他亮晶晶的双眸凝视着她,心中涨满爱“喜欢你看到的吗?”紧扭着,他的手臂已环住她,将她揽进怀里。 她轻轻退开他的怀抱“喂!你疯了吗?”她娇喷的瞪他一眼。她刻意把心思关闭,不愿想,也不要去想。 突然,一束花灿烂的出现在她眼前。 “喂!你存心想让我感动的掉眼泪吗?”接过花束,她抬起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她真的很感动,脆弱的眼眸轻漾着泪影,点点闪烁。 “我看,你掉眼泪了吗?”言御堂轻掬她的脸,用微笑逗她。 “才没有呢!”兰知世怯懦的转开头,逃开他审视的目光。 “我以为你至少会感动一点点的,买花、送花,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言御堂打趣道。 他知道她仍不习惯他这种转变,对他们来说,这都是一个新的感受和体验,而对他来说则是种体验学习浪漫。 买花、送花,又一个第一次! 她不在他身旁的这些天,他重新整理了他的感情态度,他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洒脱不羁,其实,他只是要逃避感情的束缚,而且其中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热爱摄影、旅行,喜欢挑战、冒险的生活,他不希望有个牵绊绊住他的人。在他心里一直等待的就是一个能和他一起分享他一切兴趣的女人,她必须具备和他一样的冒险个性,而知世她就具有他所期望的刺激个性与特质。兰知世斜眼凝视他,被他逗笑了。“感动,我好感动。”她俏皮慧黠的对他微笑。 他伸出手,握着她的手。他们手牵着手,走向停放的车子。 “又一个第一次。”坐上车时,他边笑边喃喃道。 “什么?”兰知世不解的看着他。 他对她微笑,轻捧起她的脸,倾身吻上她的唇。“又一个第一次。”他在她的瓣后间啪啪低语。 “你嘴巴到底在嘀咕什么?”兰知世皱眉问。 “买花、送花,手牵手、在车上接吻,全都是我的第一次。”他兴奋地说,黑眸盈满笑意。 兰知世眨了眨眼“啊?哈”她大笑起来。 “嘲笑我!我这可是为你做的,我从来没有这种经验这该怎么说晤!制造浪漫。” “制造浪漫?你?”兰知世爆出大笑。 他从来就不是那种懂得情调气氛的人,她实在很难把他和花、高级餐厅、烛光晚餐之类的事物联想在一起。 “我制造浪漫就很好笑吗?”言御堂僵硬地道。哼!鹰野,我回去一定要找你算账,什么第一次恋爱计划嘛! “不、不是”兰知世仍然忍俊不住的吃吃笑个不停。 “兰知世小姐。”言御堂假装板起脸来。 “好,我不笑。”兰知世咬住下唇,控制她的笑意“你说下去,你还有什么‘又一个第一次’要做的?”她不禁又猜想,他会不会夸张的列出一张单子? “我把计划都想好了,全写在一本记事本子上。” 听了,兰知世又是一阵大笑。 言御堂瞪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 兰知世咬住下唇,以免再发出笑声出来,但她仍觉得喷饭,把他和浪漫联想在一起实在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我是很认真的在计划。” “什么计划?” “我们从未约会过,我说的是那种一般男女朋友的约会,比如说,”他停了一下,似乎在努力的想什么,然后继续说:“看电影、喝咖啡、吃饭、逛街,还有你觉得如何?” “御堂,你实在不必为我花这么多的心思。”兰知世的眼眸闪过一抹苦恼的神色。 “我想让我们的每一天多增添一些快乐的事。”他用满盈爱意的阵子凝视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我要你幸福快乐、不再流泪、悲伤,想多疼爱你!他在心中想着。 兰知世抬手因住他的颈项亲吻,他眸中的温暖柔情令她第一次感动得想哭。 *** 由于兰知世的工作时间很长,有时连午夜也要工作,即使是星期天,她说不定也得工作,这样一来,言御堂就很难执行他精心计划的约会。 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言御堂尽可能的抽出中午的时间接兰知世一起吃午餐,晚上的时间,兰知世通常比较忙,他们只能吃个简单晚餐。 因为兰知世在做装饰工作前,还必须先确定现场当天选用的展示器具和配置的东西是否齐全,以及思考如何配置早先选用的商品、如何分类、陈列,以及假人如何着穿商品、姿势和小零件之间的搭配组合和配置等作业和准备。 等她忙完回来后!他们只有短短的时间可以边喝着咖啡,边看电视、听音乐,或依偎着重温两人一起去旅行时拍摄的珍贵照片。 有时,言御堂工作到很晚回来,她已经睡了,那时,就算仅是看着她睡觉的安详面容,他也觉得很享受、很幸福、很满足。 兰知世渐渐转醒,她轻轻蠕动着,不舍得离开言御堂舒服安适的怀抱。 挣扎了一会儿,她终究还是不得不起身下床。 走进浴室,淋过浴后,她就静静地坐在床旁凝望着言御堂温柔安详的睡容,在那张性格的脸上还有一抹慵懒满足的笑容。 她回想着这几天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他了解官御堂的真挚用心,因为在他忙碌的工作之余,还得每天挪出时间陪她吃饭,就算相聚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钟,他也不会因为连为工作而忽略他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像昨天,他甚至穿起他不喜欢的西装,带她去她喜欢去的法国高级餐厅用餐,然后看了一场时装走秀,介绍她认识几位他熟识的设计师朋友。 那时的言御堂,虽与平常随性的他大为不同,但他那不造作且自然散发出来的男性优雅、大方、自信,和一种崭洒、性感的唯力,着实让她“惊艳” 她不自觉地抬手轻抚上他的脸庞、挺直的鼻子、嘴唇,将她带回与他共同拥有过的激情欢爱中。 纂地,她眸中闪过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情感 他们会一直这么美好快乐吗? 她知道言御堂喜欢她,而且是真的很喜欢她,但却不至于爱她,她认为那是只限于朋友和情人的关系,和爱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不想假装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对她感到新鲜,也对这样的相处方式腻了、淡了,不再感到满足了 她赶紧停止自己奔腾的思绪!她怕越去想,她就会不自觉陷得越深。 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地珍惜与言御堂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突然,挤压在胸臆间的热流猛地冲进眼眶,瞬间聚满了泪水,盈盈泪光闪动。 言御堂已经醒很久了,在她的手轻抚上他的后背时,他就醒了过来。只是,这几天他发现,知世每天早上都会一语不发的凝视着他。以致他不敢睁开眼,就怕破坏这美好气氛。 他知道她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感情,更不会轻易表达自己心中的情感,她习惯保留起一部分的自己,不让人触及。虽然她要他,但绝不会盲目的爱上他! 有一瞬间,他的心被牵动了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温柔的对她微笑。 “这么早醒来,嗯?”他反握起她抚在他唇上的手亲了亲。 兰知世倾身抱住他,把脸埋进他喉下!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眨了眨眼睫,努力眨去泪雾。 “怎么了?害怕是吗?”言御堂轻捧起她的脸,他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出抖!“我真的希望能分担你的害怕和不安。”今天下午她就要先住进医院,明天准备开刀。 兰知世抬手轻按住他的唇“我不能说我完全不害怕,我只是需要你的陪伴,你会在我进手术室前陪在我身边吗?” “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看着你进去、等着你出来,在你醒来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你太远,直到你清醒过来。”言御堂爱怜的连连亲吻她的额头。 “御堂,我我真的需要你,我原以为可以独自面对病痛,但其实,我并没有我想的那般勇敢,你让我这么依赖着,又给了我这么多的快乐,好让我暂时忘掉病痛,我” “嘘我都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我不要你想那么多,那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再健康起来,我不想再看到你掉眼泪,我想看见你快乐的笑容。”言御堂深情的印一下她柔软的唇。 “嗅!御堂。”兰知世的心感动得痉挛,她伸手拥抱他,抱得好紧好紧。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她的依靠,她真不知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她闭上眼睛,泪珠从眼角悄然滑落。 下午一点,言御堂陪着兰知世到医院。 晚上八点过后,言御堂接到英鹰野的电话,他们只短短的交谈了几句。 “我现在就去。”他说,然后收线,转向兰知世。 “知世,我必须离开一下。” “你若还有工作,就去忙吧!”他已经陪她一整天了,她不该再耽误他的时间。 “不是工作,而且;我不会离开很久的。”他拍拍她的手背保证。 兰知世牵起一抹僵硬的笑点点头。 言御堂俯身亲了亲她,然后离开病房。 他带上门,心情沉重的叹口气。 唉!希望知世会原谅他。 *** 言御堂坐在车子里。 他的车停在兰知世家——时与潮cafe对面,因为她家门口正停放着几部车。 他思索着要对知世的母亲说什么,免不了一定会问他和知世之间的关系,及对未来的打算,意即承诺。他倒不是害怕承诺,而是在于知世,如果知世并不如他爱她那般的爱他呢”他不会看错的,他可以感觉到知世眸中流露出来的感情跟以前不同,只是她现在很脆弱,才会将他拒于心门之外。 他做了个深呼吸后才走下车,他的模样不会很糟糕吧?他今天刻意刮了胡子,头发也稍做了整理,还特地回去换上衬衫和西裤,甚至打了领带。 他推开门走进去,英鹰野一看到他,起身走向他。 “你倒是很慎重嘛!”英鹰野笑看着他一身打扮,好久没看到他这么干净的脸了。 言御堂没说什么,只是带点紧张的笑了笑。 英鹰野领着他走向咖啡台。 “鹰野,你的朋友吗?”兰母问着。 这年轻人一走进来就吸引了在少女人的目光,虽然他不像鹰野那样英俊得不像话,但也能让人眼睛一亮,他有张很容易使女人心动的脸庞,是那种潇洒、英俊型的男人,即使像她这样的老女人,看了也不禁有种呼吸困难之感。 英鹰野正要开口,就见兰希得走下楼,她眼睛睁大,一副很讶异的表情。 “啊一一御堂!” 言御堂?那不就是知世的男友吗?兰母的眼睛直盯着言御堂上下打量。 “hi!希得。”言御堂对她一笑。 “你”兰希得的眼珠子滴滴溜地直转,眼睛一亮,狡黠的说:“嘿嘿!我知道了。”言御堂咧唇一笑,知道她的想法。 “妈!御堂他有事必须见您。”英鹰野说。 “嗯!到楼上去说吧!”兰母转向言御堂微微一笑。 五分钟后,兰母端着两杯咖啡上楼来。 英鹰野起身离开,然后顺手带上门,一转头,就看见兰静望兴匆匆地快步走向他。 “ok!”兰静望满脸的笑意“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清亮无比的眸子燃放着好奇、有趣的神采,虽然仍有些不解!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英鹰野意味深长的回答,双眸涌现出笑意。 这时,兰世代也一脸兴奋的跑上楼来。 “鹰野!希得说御堂” 英鹰野赶紧捂住她的嘴,悄声说:“我们先下楼去。” 第二章 “我直接就叫你御堂可以吗?”兰母微笑着问,她可以看出言御堂是真心的对待知世的。 “嗯!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那我就直说了。你爱知世吗?”她必须从他口中得到证实,她才能完全放心。 “我爱她。”言御堂坦率地回答。 “那为什么没有想要结婚呢?”她问出最烦恼的事。 “我想,但只是我一个人在想。”他苦涩的笑了笑。 “嗅!这个孩子,我就知道是她不想结婚。还跟我辩什么理由”兰母口里碎碎念个不停。 “不是这样的,”他和兰知世的事说来情形特殊,但此刻又无法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知世她很脆弱对不起,我没解释清楚她的状况,知世她的病不是一般妇科的问题,有可能永远不孕。” “什么?不孕?!”兰母的脑中轰然一声,陡然记起上次知世回家时和她的谈话,眼眶里盈满泪水。“嗅!我竟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到她,我不知道她”她将那天的谈话告诉他。 言御堂抽了一张面纸递给兰母“所以,她到现在还一直不肯正视我们的感情。”他叹息道。 “你真的爱知世,即使你们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知世的身体状况,也从没有想要离开她的念头。我真的爱她,如果您觉得我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我现在就请求伯母把知世嫁给我。”言御堂脸上是认真诚挚的表情。 “我想答应你,可是又不得不为你和知世未来的生活幸福着想,或许是身为一个母亲的自私吧!总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得幸福快乐。所以,如果有一天你对知世的爱改变了呢?也许你觉得需要有个小孩了?我这样说,对你是不是很有压力?” “不会,我也认真想过。其实,这也是给我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我不会说我爱知世够了,其他都不重要的话。我现在只想守在她身边照顾她,时间会让她明白我对她的爱是真实的,也许会花一些时间她才能明白,但只要她体会得到,那就足够了。不瞒您说,我其实很害怕知世有可能就此走出我的生命,害怕她对我没有足够的爱,相信我可以和她共度未来,陪伴她到老。”言御堂叹了一口悠长的气“我不是一个很会表达的人,但希望伯母能明白我的心意。” “你对知世的一片心意和真挚的感情让我感动,我答应你的结婚请求。”兰母的眸中泛着泪光,微笑地允诺道。 “谢谢。”心中的大石卸下,言御堂首度露出开怀的笑容。 他没有在兰家逗留很久,在和英鹰野交谈几句后,他就开车离开了。 他的车影还没消失,兰世优和兰希得就迫不及待的缠着兰母问。 “妈咪,你快说啦!御堂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是不是来向妈咪请求答应把四姐嫁给他?是不是嘛?” “你们都跟着出来干什么呀?还不快进去看看客人需要什么。”兰母瞪着她们一眼,而她看见英鹰野朝她一笑,并对她眨了一下眼,她险些藏不住笑容“我去周妈妈那儿拿花,你们好好给我看店,不准怠慢客人。”她说着,然后朝花店的方向走去。 “嗅!妈咪真会浇人冷水,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暗暗窃笑。”兰世优嘟嚷道。 “一定有什么的,而且,她一定是跑去跟周妈妈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神秘的嘛!想言御堂是来求亲的,可是,四姐怎没一起来这可奇怪了!”兰希得喃喃道。 这时,兰静望悄悄地把录影带交给英鹰野,两人相视一笑。 “我们拍了下来。”英鹰野扬扬手中的东西,御堂,对不起了,可是,你一定会有用得着它的时侯。英鹰野暗忖。 “你怎么会英检察官,你这是违法的啊”兰世优伸出食指,曾告性的直点着他。 “想不想着啊?”英鹰野两眼闪烁邪邪的光芒。 “想!”他们三姐弟同声应道。 结果,他们就等客人全带开后,一起聚集在起居室里看着这卷秘密录影带! *** 一位医生和两名护士正准备送兰知世进手术室,她躺在推床上,言御堂紧随在她身旁。 “我会在这儿等你,只要你一睁开眼睛,就会看见我。”言御堂轻握了握她的手,再一次向她保证。 兰知世隐隐的浮起一个微笑,示意她知道,可心里仍不免有些紧张。 在她被推进手术室前,言御堂突然附在他耳边低语。 “我爱你。”然后目送着她进人手术室,直到双扇门关上。 兰知世的心弦,被他突如其来的告自震惊了一下,无法思考,所有的思绪全被吉御堂的这句“我爱你”给占据了。 当麻醉剂发生效用,黑暗像个漩涡将她整个人卷进去时,她耳边仍一直反复回响着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金红色夕阳透过明亮的玻璃窗轻洒在医院的病房内,兰知世虚弱地想要从封闭她的旋涡中清醒过来。 她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她转动头,呻吟出声。她觉得全身无力,双眼好沉重。 她试图摆脱围绕着她的黑暗,使尽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一个熟悉的影像一个像她妈妈的面孔模糊地在她眼前晃动妈咪? 她皱着眉心,努力眨着眼想看清楚一些,但药力却使她的神志迷糊昏沉,接着,又有一阵黑暗袭来,她只得无力的网上疲累的眼睫,进人昏睡中。 时间,不知又过了多久 “她快醒过来了。”一名护士说着。 兰雅乐扶兰母起身离开病床,走向房门口。“妈咪,你就放心吧!御堂会好好照顾她的。”她轻声说道,他们一家人全都来了。 “御堂,知世就拜托你了。”兰母抓着他的手紧握着,眼中泪光闪动。 “我会的,您请放心吧!”言御堂微微一笑,也紧了紧她的手,让她安心。 兰母再回头看着床上虚弱的兰知世一眼,然后不舍的走出病房。 言御堂轻轻地关上门,整间病房顿时变得非常寂静。兰知世隐隐听见门轻轻地关上,感觉四周无人,空荡荡的,静得有些可怕。 她眼睫轻扇了扇,游目四望,但周遭昏蒙蒙一片。她再度试图挣脱麻醉剂的药力,短促地闭起眼睛,再缓缓睁开,目光先是一片涣散,接着渐渐集中,最后,御堂的脸在她的眼前跳动。 “你醒了。”他倾身向病床,柔柔的吻了吻她的前额。 她感觉到他温暖的呼吸,唇瓣的温热。 “你在这儿。”她唇上浮起一丝虚弱的安心微笑。他没骗她,她真的一睁开眼就看见他了。 “我一直在这儿。”他举起她的手亲吻了一下。 其实,他想好好的吻她,但她仍在虚弱的状态下,他可不改造次,以免伤到了她。 兰知世看着他,思绪渐渐回流到脑中。 我爱你想起这三个字,她的心跳动了一下。 她抗拒着、拼命想着,御堂那一句“我爱你”只是很平常的话,就像朋友、亲人之间那种表达关怀的意思! “怎么了?”他拂起她脸颊上的几缕发丝,放向耳后,看着她一团专注、若有所思的表情,复杂神色在她眼底一闪而过。 “我想喝水,口好于。”她舔舔嘴唇,干干的。 言御堂拿起桌上护士交代他准备的一杯一支棉花棒“我知道你喉咙很于,可是护士交代过不能喝水.只能沾湿你的唇。”他边说着,边将棉花棒沾水,然后润她干燥的唇瓣。 清凉润湿了她干燥的嘴唇,她贪婪由伸者跟着那水的甘甜。言御堂将杯子碰在嘴唇上。“舒服些了吗?” “嗯!”她的声音仍带着沙哑。她伸出手,触摸他唇边新长出来的胡须,微微一笑。言御堂举起手轻握着她的手,在他的脸额上轻轻磨擦着。“早上才刮过的,又长出来了。”他轻笑一声。 猛地,她皱紧眉心!觉到有一阵黑雾朝她袭来。 “御堂,我怎么虚弱得好像身体和脑袋就要离开我了”兰知世感觉到自己越飘越远,逐渐接近黑暗的漩涡。 “医生说这是正常的,你只管好好的睡上一觉,尽快让元气恢复。”他轻声地说,感觉她的手在他手中渐渐软弱下来。 她长长的睫毛,捅了捅后闭上,耳边他的声音渐渐飘远。 言御堂看着她熟睡中像婴儿般纯真的面孔,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他心疼的在她脸上轻轻吻一下“好好睡吧!我爱你”御堂的声音像是山谷中的回音,她清楚的听见,并渗进她的心,温柔的语调让她全然无法防备,心再次跃动,泪水也霎时涌进耀眼,鼓动的情绪在胸中汹涌翻腾,透过迷蒙的眼睫,看见他满盈爱意的柔情目光凝视。 不、不、不!这一定是幻觉!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感官尚有些迟钝、晕晕情绪也显得有些脆弱。 她和自己抗争,勒令自己相信那是她的幻觉。 虚弱、疲累和黑暗终于淹没了她,泪水一不觉悄悄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 兰知世坐在公园的架上,静静的观赏着变幻的夕阳天色,亮橙色的天际转化成一片缤纷绚烂云彩。 她已出院一个星期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全身窜过一股带着佣懒的舒适、温暖和安逸。 言御堂静立在她身侧,凝望着她美丽的、沉静的脸庞,浓密的眉眼之间,神清气爽,丰美柔唇温婉可人,傍晚的霞光在她颊上映着浅红,长发洒满了授红、琅琅交织的光彩,宛如镀上的流金。 他走过来与她并肩坐下。“你觉得怎么样,可以吗?”他轻揽住她的肩。 兰知世轻转过头,抬眼看向他温柔的目光。他微微使力,开始轻轻的前后按摩,她仰起头,全身放松的享受着向晚夕们余晖的温暖。 “完了吧?该回去休息华!”他说着,然后起身“我不累。我想再待一会儿。”她耍赖地嚷着。 “你的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不要出来太久” “我想再呆一会儿。真的,我没有觉得晕或不舒服。”她从来就不知道御堂这么会照顾人,照顾她到无微不至的地步。他伸出手将她轻轻一拢“慢慢起身,小心弄疼了伤口。”他轻揽着她纤细的肩,小心一地扶她起来。 “嗅”兰知世身体一但,痛楚的皱紧双眉,一阵黑雾涌来。 言御堂注意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修白,眼睛也痛苦地闭上了。“伤口痛是不是?”他心疼的问。 “不是!只是晕眩了一下下。”兰知世忍住疼演和晕眩感,见到言御堂关切心疼的眼神,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她真痛恨自己这么依赖他,可是又需要他!而且是她开口要他帮助她。 “还说不是!你就是不听话,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就出来走动这么久。”言御堂声音粗重,语气带着严厉。他转过身背在她身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不要!好丢脸幄!”兰知世虚弱的抗议。 “兰知世,我要生气喔!”他故作生气状。 “我可以慢慢的走回去。”她仍想做最后的挣扎。 “等一下你昏倒在路上我可不管你喔。”软的不行,他只好用恐吓的。 “我会走回去的。”她仍坚持。 “好吧!随你。”言御堂突然失去耐性的生气起来了,猛然站起身走开。 “御”御堂生气了他没有回头看她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眼眶热热的,她委屈的咬住下唇,往前一了几步,突地感到好累好累,一点力气也收有,一阵冲的晕眩也开始再度袭来,让她向觉天旋地转。她赶紧蹲下来。御堂御堂我需要你。不要离开我。她的呼唤没多久,便感觉到言御堂的气息接近,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御堂”她唤道。 “嗯!”有御堂在她身旁蹲下,握住她的手。 “你回来了。”兰知世虚弱的靠在他身上。 “我怎可能丢下你,嗯?”他叹口气,轻抬起她的脸。 “你刚才很生气” “不,我是担心你!”他柔声道。手指拨杆她额前的刘海,并在她额前吻了吻。 “御堂,我好累。”她虚弱地倚进他的怀里。 “我背你?好,那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听话、听话。”兰知世疲累地点点头,她实在没力气再跟他斗嘴了。 “真是的,只有这时候才会听话。”言御堂叹道,转过身。 兰知世双手攀紧住他的颈子,舒服而安适地趴俯在他的背上。 “御堂,对不起。” “嗯!以后不要这么逞强了。” “我没有,只是觉得自己大依赖你。”她声音软软的说,深怕他又会生气。 “这个感觉很好啊!以前从来没有人依赖过我、需要过我。” “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要人家照顾,又给人添麻烦,成为人家的负担。”兰知世噶咕着。 言御堂叹了口气!“你呀就是这样,总是一个人烦恼,一个人想办法解决。事实上,我很高兴你在有问题的时候会来找我。” “你不需要这么费心照顾我的,你要一边工作,又要一边照顾我,给你增加了不少麻烦和负担。” 最近,她每一次醒来,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他在她身旁,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晖!”他立刻垮下脸来。 “我讨厌那样的自己嘛!”兰知世有些烦燥的轻喃。 “撒撒娇有什么关系?” “久了会让人厌烦的。”兰知世嗤之以鼻“爱动人的讨厌女人!”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讨厌知世的,因为知世是特别的。”他义正辞严的说。 “谢谢你,御堂,你真好。”兰知世收紧手背拥紧他,侧着头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回到公寓后,他将她轻放在床上。”我看看伤口,”他动手拉开她的衬衫下摆,轻抚着她贴着美容胶布的伤口“还很疼吗?” 兰知世摇摇头“一点点而已,我可以忍。” 闻育!言御堂俯身在她的伤口部位亲吻了一下。 兰知世的身体激起一阵温暖而停动的战粟,挤在胸臆间的热流威胁着要冲进眼眶。 “怎么了?”言御堂困惑地看着她,眸中闪着点点银光,是泪吗? 记起手术后她醒来又昏睡的那天,他看着她流泪。难不成连在睡梦中她也觉得伤心,才会泪流个不停吗? 是他的爱太沉重了? 他已经说过爱她,但她什么也没说,心里想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就像刚才她说他真好,可他听了一点也不觉得很欢喜。 兰知世间进着他温柔的目光,垂下眼睫,轻摇摇头“没有。”她抓起落在胸前的一报头发,抬起眼时,神情已然大变,对他盈盈一笑。“御堂,我想洗头。”她撒娇地道。 在兰御堂帮她洗过两次头发后,她就赖上他了。 第一次是她出院当天,她连着几天没洗头,实在痒得受不了,那天晚上睡觉时,她磨得根本睡不着觉,于是趁言御堂睡着时,偷偷下床进浴室洗头。 洗头简单,但要冲水就难了,必须要弯着腰,但她才一弯腰,伤口就疼起来,要抬起头时,剧烈的拉扯而痛得更厉害,再加上站立太久,头也有些星眩,若非言御堂及时冲进来抱住她,说不定她会摔到,造成更大的伤害 “不行,你累了,该躺着休息。” “人家五天没洗了。”兰知世柔声的嘟嘴抗议。 “刚刚你才答应过要听话的,来。现在乖乖听话,躺下来!”言御堂温柔地命令着。 “我头疼得快受不了,头皮快被我抓破了。”兰知世两手伸进头发里拼命抓痒。 “你有力气自己进浴室洗头吗?哼!刚刚有人还一副摇摇欲倒的喊累呢?”他故意嘲讽。 兰知世明眸一转,伸手抱住他的肩头“我没说我要自己洗呀!”她俏皮的眨眨眼。 言御堂叹了一口气,然后抱起她走进浴室。 他轻放下她!让她坐在浴白边的一张小椅子上。他在她的颈背上围了一条毛巾,然后倒了一些洗发精和着少许水在她的发顶上轻轻揉起来。“这样可以吗?”他温柔的问,大手极有规律的在她的头皮上移动。“嗯!很舒服。”兰知世享受地感受着言御堂温暖粗糙的男性双掌在她头发上摩掌握读,是如此的轻柔,力道又拿捏得如此恰当。 她闭上眼睛,仔细感觉他每一个动作。呼吸、轻语,在在牵引着她心底那份情债。 言御堂扭转莲蓬头,小心翼翼的冲洗干净她头发上的泡沫“这样舒服多了吧?” “如果能洗个澡会更舒服。”她转过身,声音软软的向他撒娇。 “得寸进尺的家伙”言御堂佯怒的轻拧了拧她的鼻子,起身,拿起一条毛巾包裹住她湿淋淋的头发,然后抱起她步出浴室走向化妆台,动作温柔的将她放在椅子上。 “是谁说可以偶尔撤撒娇的?”兰知世回嘴,皱着鼻子一笑。 “快擦干!”言御堂瞪她一眼,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兰知世抬手拿掉头上的毛巾擦干头发,吹风机发出低鸣的马达转动声。 兰知世突然想起她一直要问他的事“御堂。” “嗯?” “你一直陪着我,那工作怎么办?” “暂时没工作。”言御堂放下吹风机,手指梳拖着她散着玫瑰淡雅香氛的秀发。 “真的?我不要你为了我而推掉工作,否则,我亏欠你的就更多了。” “你再这么说我要生气步!你什么也没有欠我,我很高兴你需要我,只要是你需要我!在就会永远在你的身边。”他发誓般的重申自己的话。 兰知世沉默无语,垂下了眼睛,脸上浮现一抹困扰的表情。 言御堂察觉她的表情似乎突然暗下来。“有心事?”他眼神苦恼,觉得一阵无力感,他不喜欢她这种表情,变得好疏远。 “我想躺下。”她小小声的说。 “累了吧?”言御堂眸中的苦恼瞬间化为温柔,拥着她移向床边,轻轻按着她躺下,拉起丝被替她盖上。“你好好休息,我去准备晚餐。”他说着,并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兰知世闭上眼睛,心情忧郁地落人睡眼中。 第三章 兰知世推开门踏入公司,就听见康妮的大嗓门怒气腾腾地吼叫着。 “订制的展示器材送错了?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对不起”新进的女职员低头道。 “在那之前你有好好的确认过吗?”康妮的声音又高扬起来了“一再地告诉你要特别注意订制的东西是否正确,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无法补救,也会影响作业的顺利进行。” “对不起,以后我会多注意的。”新进职员唯唯诺诺的直点头。” “别光说对不起!还不快去打电话叫他们无论如何这两天都必须送到。”康妮没好气地又吼。“是,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吓坏了的新进职员急忙走开。 “康康妮前辈”林尚或迟疑的唤道。哇——好吓人慢!最近她怎么变得这么可怕?居然会气成那样。 “什么事?”康妮烦躁的斜脱他一眼。 “扼我交给你的主题是‘童话情调’的耶诞节草图,你觉得如何?” “你觉得我很闲是吗?”康妮不悦的眯起眼睛“哼!”地一声,然后从一堆卷成梯状的设计图中拿起一卷往他头上敲一记“拿回去再重新修改!既然主题是要演出空中情调的耶诞景象,想想看,什么样的造型、装饰最具孩子气,这样有没有概念了?” 林尚或迅速转动着脑筋,赶紧回答。“有!”吓!好可怕幄!真倒霉,被扫到台风尾了。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康妮跟着补充一句。 “明天啊?可是明天周休——”林尚或一脸为难的哀鸣着。 “明天!”康妮坚决地道,不耐烦的截断他的话。 “是”林尚或咕呼着点点头“那我下班了。”低头丧气的拿着图走回座位。 “加油!”兰知世鼓舞地朝他笑笑。 “我是火上添油。”林尚或有气无力地呻吟一声。 “真是的,也不想想是谁加重我的工作,每天加班到很晚。”康妮知道自己是过分了些,但她仍忍不住要抱怨。 她原本以为她的一天已经够悲惨的了, 新进职员的一个疏忽。却让她的一天恶化为只有“凄惨”两个字可以形容。 兰知世走向她“火气这么大,我看可以自美圣海伦火山了。就算是有点失误,也不用气成这样,把新进职员吓得半死啊!要是她因为这样而辞职的话就搭了,本来就很忙了,港虹姐和秋子还正巧选在这时候同时住院待产。”她顿了一下,怀疑地盯着康妮。 “我看你发火的原因不是这个吧?你这星期生气的次数比你在这里三年还要多?我猜,是跟他——何正鸽有关吧?”她戏谑地探问。 “气死人了,这个大男人主义思想的混蛋沙猪!”康妮又气了起来,她和何正鸽是半年前在一个酒会晚宴上认识的。 “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她知道这两人初识的情况很差,但世事难预料,之后居然也交往了半年多,真是不可思议。 “上个礼拜这家伙说要去巴黎参加纺织大展,要我跟他一起去。要我跟他一起去?”接着一股怒火就冲了上来!“他居然要我把工作抛下跟他到巴黎去耶!包过分的是,前一天才告诉我,还说不能忍受我把工作看得比他,重要,真个猪脑袋竟然将我的工作看得这么不重要。我才不是要一个男人控制我的生活,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呢!哼!无情的家伙,去了至少也该打一通电话回来呀!我到底算那家伙的什么人?” 她睁着冒火的眼睛瞪视着电话,她的自尊和傲气却阻止她拿起电话主动跟他重修旧好,只要一想到这里,不快乐的情绪变得益发强烈,眼泪威胁着要掉下来。 哇呜一一康妮居然掉眼泪了! 兰知世很难想象康妮这种乐天派的人也会这样在人前流泪,她该说什么好咧?“康妮,我们去喝一杯吧!” 说着,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电话进来? 兰知世纳闷的拿起听筒“名流相出。兰知世,请稍等”她说着,而后盖住话筒,一脸喜悦的对康妮说:“他打电话来了。”两眼闪烁着笑意。 康妮忿忿地抓起电话“你打电话来干什么?除了道歉之外,其他的话我不听!”她吼道,但只是一秒,她的表情马上就变了“你跟我说对不起”她整个人愣住了。 兰知世冲她一笑,然后摇摇头转身走开。 康妮脸一红,眨眨懦湿的眼睛“不好、不好嗯,想、想想你、想见你”虽然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但由康妮说话轻声细语的温柔神情看来,似乎已经原谅了他。 兰知世拿起背包,向她促狭的眨眨眼后离开办公室。 走出大楼,一阵冷得沁人骨髓的风迎面扑来。 她仰望天空,只有几颗星点勉强在闪动,月光也迷迷蒙蒙,孤寂地高挂着。 走上天桥,看见一对年轻男女; “疼不疼?可以起来吗?就叫你小心看路的。”男孩小心地扶起女孩。 “嗅!好痛。”女孩喊着痛。 “上来我背上。”男孩转过身背向着女孩蹲下。 “不要!好丢脸喔!” “不上来的话,我就走开!”他的语气充满威胁。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女孩一听,急得就快哭了。 “那就上来啊!”“嗅!好丢脸嘎!” “那就把脸藏起来,不会啊!”男孩不耐烦的说。 兰知世往前走着,和他们擦身而过。 她脑子里闪过片段的回忆,嘴角似笑非笑的弯起来。 *** 她走进公寓大楼,等着电梯。 斜对面角落,发现一个女孩正在讲电话。“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嗯!嗯真的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听着女孩不断重复的声音,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言御堂御堂现在北极吧?月初时收到他的emil,探险队的行程已经推进到阿拉斯加,正在朝北边的城镇前进。 她有五个月没见到他了,洗过澡后,她走进工作室。脑海里浮起在天桥上看见的那一幕,及打电话的女孩不断重复的声音——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一直在重复着反复修改的动作,最后还是不满意,又回到原先的设计。 她破了敲自己的脑袋。该死!堡作时你在想什么啊! 她站起身,到客厅去打开电视,设法让思绪移转到电视上。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电视上扬放的节目内容是什么,她根本不记得,也不知道。 她闷闷的抓起抱枕,将脸用力的埋进抱枕里。 男孩背着女孩的影像又闪过,勾起了她的回忆,回忆起她和御堂两人生活的点点滴滴,虽然只是回忆,却依旧有种甜甜蜜蜜的感受。 言御堂的形影掠过她的心田,使她感觉到温暖又悸动。 “御堂”她前前呼唤他的名字。好想他幄! 好想好想听他的声音泪,悄然滴落——她自由地闭上眼,伴着泪水悄然人梦。 日子在忙碌与焦急中度过,终于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 言御堂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想打电话给兰知世,告诉她他回来了! 他脸上难掩喜悦之情,虽然他的身体已相当疲惫,但却无法压抑那即将决堤的兴奋之情。 走出机场,虽然外面冷风飓刮,又同着雨,但他炽热的内心却燃烧着火焰。 这五个月一来,他更明白知道他不能没有知世,每一天的思念,都成了他生活的重心,夜晚,更是他固定的相思时间,脑中想的净是知世,她的一言一笑都深印在他的记忆里。 他会想着她每一天过得如何}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却永远一不会觉得腻。计算着工作何时结束,期待着。盼望着回到她身边的日子,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心境。 他对知世的爱竟然超过他的想象! 知世,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他的心怦怦地,快乐地跳着、吟唱着。 一上计程车,他就等不及地拨了电话给她。 不知道她是否已回到台北?希望不要又是听到她答录机里的声音。今天是耶诞夜,规会不会回家和家人一起过耶诞节了? “御堂!”电话那端的兰知世显得十分惊讶。她忙完大型橱窗内的装饰,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工作,因为他从不在工作时打电话或谈论私人的事。 “知世,我回来了!”言御堂的语气十分兴奋,他迫不及待的想现在就见到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御堂回来了!兰知世的心也怦怦的跳了起来。 “知世,你在家,还是在公寓?” “都不是,我人在台中,我还在工作。”她的声音有一点失望,她好想现在就看到他,可是不能。 “嗅!”言御堂懊恼的叫了一声。 “对不起。”她说。听得出来御堂很失望,他的声音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那也是没办法的已”宫脚堂脸上写着失望,声音也是,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而显得更加疲惫,这可是他们的第一个圣诞夜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一个有着美好期待的圣诞夜就这么泡汤了,不但没有给她带来惊喜,自己反而有寂寞与失望的感受。 “明天吧!希望是。”兰知世暗暗地叹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在工作上有压力,这间大型淑女服饰专卖店的老板要求很高,若没有优秀的技术和有创意的点子,以及平常就通晓相关杂志,如服装、室内、建筑等议题,一面吸收、一面鉴赏美的东西,是很难达到他的要求,重做的机率相当高。“那我不打断你工作了,但别工作得太晚。”言御堂心疼她还要熬夜工作。 “嗯!我知道。这边工作一结束,我马上得回去。”她希望今晚能顺利的完成展示,就肴这位老板全部检查完后的结果如何了。“你刚下飞机,一定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嗯!”他叹口气。是的,他的确累坏了,但也很失望。“知世?”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晤?” “我好想你!”他的声音。蕴藏了满满的深情。 兰知世的心脏怦然跳动不已。“嗯!我也想你。”她低喃着,然后挂上电话。 “言御堂回来了?”康妮走向她。 “嗯!罢下飞机。” “他特地赶回来,你却天哪!他一定很失望。”康妮看见她脸上并没有喜悦之情。 “他了解!”兰知世企图掩饰自己的落寞,她突然羡慕起康妮,何正鹤一下班就赶来台中,准备跟康妮一起在这里过耶诞节。 “你这边的摆饰做完了?” “嗯!你那边呢?”她和康妮负责在大的橱窗做空间构成的展示!相当费力,也非常费事,既要美观,又不能伤了商品,尤其是那些纤细材质的衣料。 “做完了。尚式和毕芳负责的壁画及床面的展示也差不多快完成了,等最后再一次检讨整体,就看老板的决定啦!”她的语气满是无奈。 “哇呜一一这么迫不及待的想会情郎呀?”兰知世打趣地道。 “是,是,你也是吧?”康妮用手肘顶顶地,甜甜的笑着。兰知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嘴角是挂着笑意的。 所有橱窗的展示全部完成,出乎意外的。这次的展示受到这个老板的赞赏,而且希望他们能成为服饰店的专用设计师,第一次的合作就有不错的评价。兰知世的心为之一振,突然感白自己的心跃动了起来,有如燕子般飞向御堂,不等他们收拾完道具,她就将工具一一收进工具袋里,然后兴匆匆地提着袋子,像是准备要飞出樊笼的小鸟。 她只来得及对其他人丢下一句:“圣诞快乐!”便离开了。 有些讶异“知世她是什么意思?这时候她要去哪里?” “就是圣诞快乐嘛!不然还有什么意思。哼!你们男人啊!真笨。想想嘛!瞧知世那种一副无法再多待上一分钟的表情,她还会去哪里?用脚想也知道。”康妮说着,不禁笑了起来。虽然兰知世从未对他们承认她和言御堂是不是一对恋人,但是,从她的表情和。她刚才的举动,在在都说明了言御堂在她心中,不只是个朋友,而且是拉特别、最特别的一个男人! “啊!”输安这才会意过来,由衷的发出会心的一笑。 二个多小时后,兰知世顶着恶劣的气候,淡然地开车回台北一回到公寓,她才开门,圣诞树的彩色。灯饰就在黑暗的屋内一明一灭向她眨眼。顿时,她的心窝充满温热的感觉。 她走向房间,坐在床侧凝望着躺在床上的言御堂,他睡得很熟,头发混乱、和平常一样地不听话,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疲倦。 她伸手轻抚过他眼眶下的健惫阴影,停在他温柔的唇边,一股温柔的感觉升起,心中涨满了浓浓的感情。 嗯!怎么办?她的感情好像越陷越深了。 她轻轻地吻了吻他,离开床边走进浴室里。 洗完燥后,她动作轻缓的滑人床单,躺进言相堂温暖的怀中,她依偎着他挪动身子,想找个舒服的姿势。最后,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呼吸那早已熟悉的体息。 言御堂动了一下,柔软的肌肤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摩拳,他无意识地呻吟一声,身子又蠕动了一下。 兰知世呻吟,因他的扭动而轻颤。霎时间,她发现自己好想触摸他。 不知是否因为情绪起伏的关系,她今晚特别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她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可是,她只能以最原始、虽无但目的方式来表达她的爱,她也愿意做任何出用说他的事。 她温柔的挑动他的唇,舌尖探进他的唇内,双手沿着他阳刚的身体线条抚摸游走,进巡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每一寸壮实的肌肉。 言御堂的神志飘浮在梦境中,朦胧中,他似有若无地感觉到有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游移。**,是做梦吗?但那一阵阵席卷而来的美妙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 他半睁开眼睛,见到兰知世的脸就在他眼前,他激动的呼唤“嗅!知世”他的声音激切而沙哑。 “嗯!我回来了。”她投进他的怀里主动亲吻他,身体紧密的拥抱着他。突然,她的腔窜起一股悸动,思念的泪水如泉涌形滑落双颊“好想你。” 言御堂心疼的倒抽一口气,将知世紧搂住“我也是、我也是”他抚摸着她的秀发中“知世、知世,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他的声音充满思念!然后,他急切的握住她的双唇,想吞噬她般狂吻着她。 仿佛无法更贴近他似的,她因紧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投进他的怀抱,急切的回吻他、拥抱他“御堂,爱我” “我也需要你”他喘息着,深邃的眼眸充满狂野的欲望。 卧室内弥漫着旅旅浪漫的气氛,他们心贴着心,躯体交缠着,手相互**着,互相亲吻着,激增逐渐提升到狂喜的顶峰,领受着一波波更狂、更野的快感 当激情回归于平簿,兰知世舒服的偎在离开了五个月的怀抱里。 言御堂怀抱着她,久久无法自已,他的手轻抚过他的.脸、她的眉、她的眼,他不曾有过如此喜悦、温馨的特殊感觉。 “知世”他呢吃轻唤着她的名字,密密的吻她眈、他的鼻、她的后“我爱你。我爱你”在知世耳边低柔轻语,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言御堂知道她用极!也累坏了,开了两多小时的车,又耗尽体力的和他**。 他紧接她一下,柔柔的亲了亲她的唇,然后调整姿势让她能睡得更舒服。 虽然他还是没有听到他想听围那句话,但她以行动表示了,不是吗? 第四章 清晨悄悄来临。 兰知世在一种全身舒畅的满足感中转醒。 她懒懒地伸着腰,这一觉睡得十分抱足,全身陷溺在一片无法言喻的满足中。这是她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睡得花么舒服了。 咖啡的香浓味阵阵传来。 她起身拿起衬衫穿上,踱向厨房。 她看着他熟悉的背影,心脏怦然跳动。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三个月,对这画面似乎早已看习惯了,但是,也许有那么一天,他的背影会消失在她眼前她的心一阵阵地抽痛。 她静静的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你回来了。”她抱他抱得好紧好紧。 他已然淋过浴,身上有香皂的味道。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言御堂转身,温柔地对她微笑。 兰知世凝望了他一会儿。整五个月没见到他,她不会这么想念一个人.她知道她会想念他。但她从来不知道会如此想念,可见御堂对她的意义不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她才发觉于自己对他的感觉,且不再是朋友间的感情!而是男女之间的爱惜了。 她的手指轻划过他英俊粗旷的脸,胡子刮干净了,湿乱的头发和平常一样。 “嗅!御堂你真的回来了。”她挽住他的脖子,然后吻他。 这一吻。迅速化为激情,狂旋般的感官欢快宜章而起,一波波的灼热起升起高,起升趋激昂。 “嗅!知世。”他沙哑的呻吟一声,深深地嵌入她的温暖,跃人欢快的激流,陷进激增狂潮的漩涡中。 兰知世将面颊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秀发披散在他身上,呼吸着他身上她已熟悉了的味道,静静地聆听他渐渐平缓的心跳声,她希望可以一直这样的依偎着他一辈子。 也许有一天他不再属于她。现在,她只想享受这触手可及,他在她身边的快乐和幸福。 言御堂的手指轻抚过她前红的脸颊,仍感觉到她如丝绒般的柔软依然温暖而湿润。“昨晚的你真美,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他亲吻她的发旋,并快乐地叹息。 兰知世的脸自时发热,昨晚的回忆令她全身流过一阵轻颤。昨晚她第一次完全放开自己,不仅用肉体来爱他,也用整个心、整个情感去爱他。 “哼!你以为是哪个女人?”她噘嘴嘟嚷。 哈!她气什么气呀! 她想到他和许多女人也曾发生过关系,她不禁想.她们也曾用那种亲密的方式与他**吗?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答案,可内心却酸楚不已,她不要与她们分享他! 嗅!她竟然有御堂是她的占有心态对于自己的嫉妒之心感到害怕。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占有欲和妒忌心强烈的女人,她甚至讨厌嫌悉有这种心理的女人,却没想到她自己也变成那样的女人了,唉再也不是她认识的自己了! “吃醋啦?”他亲呢的搂搂她,将她转过身,抬起她下巴,认真地看人她的眼睛。“知世,听我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得到我的全部,即使是在**方面,我也仍保留了身体上最私密的一部分。” “不,御堂,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那是你的隐私,我”这不正是自己知道的吗? “我想让你知道,只有你触摸得到全部的我,完完全全地拥有我。”言御堂伸手撩拨她肩上的发丝“也许曾经从她们身上得到肉体上的解放,却不曾用那种亲密的方式和她们**,那是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有的亲密感觉。我以前的确知女人随便乱发生关系,但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再也没有和其他女人厮混、乱来了。” 他真的没有再和别的女人约会,这件事兰知世再清楚不过了,尤其在她住院前后,他工作又忙,更是将大半的时间和心力放在陪她和照顾她上。 “我和你在一起的月的,不是只为了**的需要和片刻的满足,我想带给你的不只是这种短暂的欢乐,我想给你更多更多。”他的声音充满感情,目光聚凝着她。 他心里想说什么?她看着他深迎的眼睛变得更深沉。是她敏感吗?他凝注她的目光有着令她心跳不已的东西。 突然间,它使她紧张不安了起亲,她觉得有点不自在,他会不会看出了她的思绪。言御堂停下来看她,眼睛仔细搜索着她的每一分表情。 她依旧什么也没回应他。 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从在那次他看着她在睡觉中流泪后,他就变得非常在意她的情绪,而且对这变得敏感。 “御堂,我肚子好饿。”兰知世突然抬眼看着他说。 言御堂傻眼地看着她。 “我昨天的午餐、晚餐都没吃。”兰知世撒娇的露出他最最钟爱的笑容。 言御堂在心里叹气“先去冲个澡梳洗一下。”他抱她站起身来,然后走出厨房。“你的身体好轻,比以前更轻,我看至少少了五公斤的肉。我不是要你一定要三餐正常吃吗?你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我就担心你不会照顾自己。不行!我得把你喂饱,让你多长点肉。” “有啦有啦!”兰知世嘟嚷着。 “医院呢?有定期去检查吗?” “有、有啊!讨厌,好烦人哪你。”她嚷着嘴抱怨。 “我不在的时候,你一直待在这儿没回去?” “哈嗯家里的感觉是很好,只是” “嗯?只是什么?” 兰知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因为那儿没有你的味道。”她对着他的胸膛呢喃。 “嗯?什么?” 她没回答,只是拥紧他,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虽然他不在她身边,但回到这里有他的味道,至少可以让她的心平静、让她的相思得到慰藉。 重回他怀抱的感觉真好!再次倾听他的呼吸及心跳,心中除了有一种小别后重相聚的悸动外,还有一分浓浓的幸福感。 而言御堂的心情也一直赐浮在喜悦中,那是一种满足、甜蜜的感动。 嗅!知世对他一定也有情!他第一次对他们的感情有了信心 *** 晚饭前,他们趁天气还暖和的时候到市区逛街,平谈他们也没时间在大街上闲逛,周倏日,也总是很忙,难得能像今天这样清闲。 十二月的台北,天气冷得厉害,但由于今天是圣诞节,街上人来人往的,而且也多了许多热闹的装饰,冲淡了一些寒意。 他们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走进走出,一家接着一家,最后停在一家百货公司前。 言御堂愉悦的看着兰知世,她挽着他的手臂,看店内的陈列品,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升起,与心爱的人手挽着手、肩并肩漫步的感觉,就让他觉得好满足了。 顺从心的指引,他突然转头吻她。 兰知世猛眨一下眼睛,惊讶的看着他眼中盈满的笑意。 他满酒性格的脸上泛开笑后,他的唇又落下,她自然的轻启双唇,静静的拥吻着,像是在品尝似的轻触着,没有任何激情,他们尽情陶醉在彼此的气息里,根本忘了他们还生身在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上。 他稍稍退开她的唇,微笑的看人她的眼睛,拇指**着她嫣红微润的唇瓣。 她晕眩的凝视他,仍沉醉在刚才甜美的感觉里,对这个吻毫无心理准备,她从不曾想过御堂会做这种浪漫、罗曼蒂克的事,这种情境不是只会出现在电影及小说的情节里吗? 三个女孩笑嘻嘻地从他们身旁走过,其中一个还刻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天,这是在大街上耶!兰知世心中一惊,眨眨眼,猛然回到现实,发现他们正站在百货公司的橱窗前面,引来许多路人的目光。 言御堂轻笑着对她眨眼睛,在她微红的脸上亲了一下。 *** 她示威似的也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给他一个言语无法形容的甜吻。 言御堂状甚惊讶的看着她。 兰知世甜甜的对他微笑眨眼,眼眸内闪动着背叛的热情光彩。 言御堂不禁也笑了起来。呼!他差点就呻吟出声,他还真希望这个吻不要停止。 晚餐后,他们离开餐厅直接回公寓去。 香喷喷、热腾腾的蒸气,漂白雾般包围着他们,他们相拥地抱在热水中,沉静在两人的天堂乐园中。 沐浴饼后,他们躺在耶诞树前的实本地板上、抱枕砌成的窝里。耶诞树的彩色灯饰在黑暗的屋内一明一灭。 “知世,你家耶诞节这天不是都要聚餐,不回去没关系吗?”言御堂垂首着她,一根手指卷绕着她颊边的一组发丝。 耶诞节聚餐是兰家的传统,每个人还会在圣诞餐宴上轮流说说今年的收获及感恩的话。 “不用!每一年讲的感恩的话都一样,他们也都差不多啦!妈咪也还不都是那些感谢主用、思赐食物、赐很予我们平安喜乐的活。”知世皱皱鼻子道:“我上个礼拜回去就才一天就被我妈咪念得耳朵都长茧了,而且又是提箱、又是药汤的,一肚汤汤水水的撑得我好难过,还硬塞给我中药粉要我每天记得一定要吃。” “你每天都有吃?”他将她的脸转向他。 “晤嗯!”“真的?”他就是忧心她不会照顾自己,不懂得照顾自己。 有一次,他只去香港五天,回来一打开冰箱,连一盒鲜奶、优酪乳和一个鸡蛋都没有,想来早餐她大概也只喝杯咖啡就出门上班了。 “真的吃了啦!你怎么跟我妈咪一样晖佩呀!又是西药、又是中药的,我都成药罐了。” 妈咪是每天三餐饭后就来电提回购药,而他则是用手机留言要她好好吃、好好睡,最后一定不忘叮嘱她乖乖吃药。 “还嫌啊你,不知自己太幸福,好命的女儿。”他拧了拧她的鼻子。 她皱起鼻子,把脸转开“是,好命的女儿,只是” “怎么了?” “堡汤啊!还有那些中药,妈咪从不弄这些汤汤药药的。”她纳闷的说。 “有什么不对?”言御堂问。随即警觉地忙说:“你呀!不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你妈咪看了不心疼啊?”他叹息道。 兰知世看着他一笑“我会很努力的吃、睡,行了吧?”她顿了一下,想起他下午出去说有工作的事要谈“对了,你今天下午谈得怎么样?接了?” “没有,推掉了。”他的工作约已排到明年底。他伸手将她接过来,双臂抱着她的腰“我爱上你了,知世。”他定定的看人她的眼睛,柔声告白。 兰知世霎时怔住了,他这样毫无征兆的说出这句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在半空中。 屋子里陷入片刻的寂静,只听见她急促且剧烈的心跳声。 “早上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其实心里真正想说的就是要让你知道我爱你。”他双手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知世,我爱你,我已爱你很久了。” 她知道他爱她,她一直都明白,但她心里却抗拒着、阻止着自己,她在心里一宜劝自已言御堂对她不可能有男女之爱。 喔——兰知世在心里呻吟。 他继续说:“我不知这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知怎么开始的,但它就这样发生了。我从来没有真正恋爱过,我想不到其他的方式告诉你,我只知道我爱你。” 兰知世回看他认真的等她回应的表情。 她该如何回答?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向他坦言自己的感情! “御堂,我”她迟疑着,思绪乱纷纷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现在不要要求我回答这个问题,好不好?我心里还混淆不清。”她当然爱他,但她绝对不能告诉他。 “混淆不清什么?”他看到她眼中的挣扎。 “我——我不知道,我说不出来,我到底是只想跟你**,还是一一对你有感情。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 嗅!御堂,对不起、对不起! 泪珠悄然滑落,但她却不自觉。 “知世,别哭啊!你这样我很心痛。”言御堂心疼的轻捧着她的脸,吻去那滴泪珠。 他了解她的感受,因为他也曾迷悯、也曾抗拒过。 “我不希望你有压力,只是单纯的想让你知道我爱你,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或者你希望以后我们要怎样,我爱你的心都不会变,永远不会!”他的眼神满是温柔,轻吻她的发、她的额。 “御堂,”她的心被他吻得一动“我还理不清我对你的真正感情,我只知道我需要你,只想和你分享喜怒哀乐,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如果你现在突然离开我,我会受不了的。” 这是她的真心话,她害怕失去他,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日子自己该怎么办。 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没有一天不想他,对寂寞的感触也特别深,她知道,她的生活里从没有他,到不能没有他,这中间的情感心路历程,她爱得挣扎、矛盾,却又无法自拔。 御堂,我爱你、但没有承诺,我还不能给你这个,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这么说,我也需要你,我不会离开你的,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但我的心绝对不会离开你。”他柔声低语,给她-个吻“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你,相信我,你知道我不善于用言词表达,除了不停的爱你外,还是不停的爱你、永远爱你!”他收紧拥抱,再一次深深的吻她。 只要知世仍需要他就够了,其他的时间会证明。 第五章 当感觉到下腹第一次抽痛时,兰知世痛醒了过来。 她恍若惊弓之鸟般迅速爬起身。快步冲向浴室。 从浴室出来后,她瞥向床上仍熟睡的御堂,然后走进客厅,瘫倒在沙发上,双手按住小肮。 嗅!拜托,不要,千万不要! 但一小时内抽痛持续着,且有逐渐增剧的趋势,伴随着并发的恶心和呕吐,她紧抱着肚子,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喊出声。 她不能吵醒御堂,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这个情形,然而,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言御堂在睡梦中咕噜一声,感觉到一股冷意,他翻身想去搂知世,却扑了个空,摸了半天只摸着枕头,他睁开一只眼。 知世不在床上?! 他打开床头灯,看向浴室,门是开着的,但没有亮光。 她是在工作室吗? 这几天她都这样,才刚过完年,工作就让她接二连三的忙个不停。 他伸手拿床头柜上的手表,四点三十,凌晨。 接着!他隐约听见一个好似呻吟的声音,他纳闷的推开丝被跃起,朝客厅奔去。 “啪!”一声打开客厅的灯,就见她倒卧在沙发上半趴着,面朝垃圾桶!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卫生纸掩住嘴呕吐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跪在她身旁,伸手轻拍她的背,一手将她的头发拢到脑后抓在手里固定住。 兰知世气力薄弱的缓缓抬眼“没事、没事只是胃不舒服嗅!” 突然,她痛喊一声,腹部痉挛的剧痛又起,她紧紧抱住肚子倒回沙发上,紧咬着下唇,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知世!” 他心保意乱的看着她紧闭着眼,抱着肚子蟋缩成一团,身子剧烈颤抖的虚弱模样。 他身子一颤,这种景象他不知看过多少次了嗅!难道是可是手术很成功,不是吗?怎会复发咧? “知世,是,好朋友。来了吗?是不是?”他探手摸向她的腹部。 “不要!不要管我!”她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子,用双手抱住发抖的自己。 “你这样子教我怎能不管你?” 他帮她拂去颊上的头发,她脸上有哭过的泪痕,瞧她苍白着脸紧抱着肚子痛得直冒冷汗的样子,虽看在他眼中,却狠狠地揪痛他的心。 “不要、不要!” 她虚弱的挥开他的手,一股恶心感在胃里翻腾作呕,她吐完后,整个人显得病任怄的。 他轻拍着她的背,她这样子看了真教他心好痛。 他抱起她到浴室漱口后,然后回床上躺下。 “来,把这个放在肚子上。” 他将热敷轻放在她痉挛的部位,以减缓她的疼痛,并拿着毛巾擦拭她冒着冷汗苍白的脸,他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么,手边也。没有任何止痛药能让她的痛经消退。 过了好一会儿,他发觉她在默默地吸泣。 “还很痛,嗯?”他用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兰知世呜咽地耳语。“嗯!我好痛、好痛真的好痛痛个不停我都动了手术了,也按时服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它还会再痛?我不要再痛了,不要、不要啦我也受不了了啊——”说到后来,她简直像在尖叫,泪流得更凶。 “知世” 他不知道除了拥抱她、安抚她外,他还能为她做什么,他愿意代替她承受这个痛,他知道她正濒临崩溃之境,更加无助、脆弱。 她已停药半年,可是,这几个月她都不曾有痛经的情况出现,怎么会又突然复发了? “御堂,我是不是不会好了?”她的声音中含有一丝悲凉,神情充满挫败!眼泪又冒了出来。 “嘘——”他拂去她颊上的泪水“不会一直这样的。今天我们就去医院见你的主治医生。”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你十点不是和朝阳出版社有约?” “我已经回电话答复他们了。” “你拒绝了?可是你一直想出版一本写真集啊!”她急急的说。她不希望御堂因她而放弃自己的理想。 “等我有自己的想法后,我会告诉你的。好了,现在闭上眼睛,只要想着那些美好、快乐的事情。”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再次将她揽人怀中,双手轻轻按摩她疼痛的腹部。 兰知世知道说不过他,只得柔顺的枕在他宽厚的胸前,聆听他胸腔内的心跳,想着与他共同生活的点点滴滴,挫折感和痛楚似渐渐减缓。 言御堂听着她气息逐渐平稳均匀后,才缓缓闭上眼。 第二天,他在开车陪她到医院的途中,接到从巴黎打来的紧急电话,他在帮她挂号后,便匆匆离去,而当他再折返医院时,却已不见兰知世的人影。 *** 腹部痉挛的抽痛再次唤醒兰知世,她呻吟着睁开眼睛,四周好静好黑,她想了片刻,才记起怎会在自己的房间。像是提醒她似的,腹部又是一阵抽痛。 今天早上发生的那幕怵目惊心的景象再次浮现在眼前,当时的她即将面对医生的宣判,感到心中似压了一口气喘不过来,正走进化妆室想舒缓自己的情绪时,就看见一个女子拼命敲打着门边苦苦哀求。 “彩,你快打开门,别吓我,求求你” “我有了孩子,他会像以前一样疼我爱我的可我不能有孩子了,他不要我他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活不下去了,让我死、让我死!”门里女子呜咽的应答声突然变得激动且严酷地嘶喊。 “彩,求你别做傻事,你快开门,医生可能诊断错了,我们换别家医院检查。”门外女子急切地劝道。 门内好一会儿没动静,她直觉感到不对劲,忙不迭地跑出化妆室,冲进诊疗室找医生、护士,告诉他们有患者在化妆室里想不开欲寻短见。 接下来,医护人员陷入一阵忙乱,在救出那名女子后,马上送到急诊室急救。 当她看到推床上那名女子两只手腕上交错杂乱的深深割痕时,她惊骇地僵立着,胸中顿时涌塞着恐惧、痛苦,整个人觉得僵硬而寒冷。 她颤巍巍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失神的离开医院,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 现在她只想远离医院,忘掉所看到的那一幕!. 她不停地走着,直到累了,才进人一家咖啡专卖店,她早餐只吃了一片土司,感到有点饿了,于是,她点了一份松饼和一杯咖啡。 独自一人坐在偏僻的角落,寂寞的吸饮着咖啡,她所有的动作都放到极慢,就是为了拖延回去的时间。她不想见到出生关爱的眼神,此时,她的心情就像远方由天空,一片阴迢。 突然,腹部又一阵阵的剧痛痉挛了起来,她不该喝咖啡的,那令她有些反胃作呕。 她付了账单,去药房买了止痛药后,又独自去看了场电影。 但她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看电影到底演了什么,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自杀女子苍白的脸和手腕上的割痕 止痛药根本不能完全有效地减轻疼痛,她甚至没看完电影,就恍馆的叫了一辆计程车,可上车后又不知该去哪里,回公司的话,御堂一定会找到她的,所以,她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回家了。 她没有惊动家人,悄悄地从后院溜回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她便将自己躲藏在丝被里,在心绪极度挫败、绝望、无助、沮丧的冲击下,自怜的情绪也益发强烈,抑忍了一下午的泪水终于清堤,她嚎陶大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泪水终于流干了,她也慢慢、慢慢地睡着了。i 她走出浴室,颓然倒回床上,呻吟着按。揉太阳穴,头还有点晕沉沉的,肚子痛,眼g睛也很酸涩。她从来不曾这么哭,哭得那么可怜凄惨。 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她一直没跟公司联络,一开机,屏幕上就显示有留言。 是御堂!他发了好几通留言给她。 御堂现在一定还在四处找她,可是,她不愿让他见到她这个模样,但她更害怕的是他的温柔。 那是她无法拒绝的,就像面对他的感情,她仍挣扎,可是却也无法拒绝他认真的感情。 她该怎么办? 继续躲着他吗? 可是,留言说他没见到她,他会一直找她,直到见到她后,他才会上飞机,搭乘今晚十点的班机前往巴黎。 她不能不与他联络了!她知道他会这么做的,基于这几个月来共同生活的体认,御堂也有很多她不喜欢的地方,其中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他的大男人作风,甚至专横,有别于他温柔、体贴外不同的另一面。 当她欲拨号时,手机铃声却先一步响了起来,她吓了一大跳。 当她看到手机显示幕上的来电号码时,她心一松。是喻翡梦! 但此刻她实在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接电话。 只是,铃声像催魂似的响个不停,她终于忍受不住铃声的刺激了。 “喻翡梦!你催魂哪!”她可不想惊动家里的人。 喻翡梦总是这样,总是让电话铃声响到有人接听,或是不死心的一直打,直到打通为止。 “猜猜我刚刚碰到谁了?”喻翡梦笑嘻嘻的语气有些神秘。 “喻翡梦,你当我有通天眼哪!”她没好气地嚷道。 “是陆轩宇啦!”她嘟嚷着公布答案。 “他?”她和他没有再见面的理由了。 “你和言御堂真的在一起啦?”喻翡梦探问着。 兰知世倏然坐起身“你听谁说的严她极力让语气镇定。 “陆轩字。耶诞节那天!他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在百货公司的橱窗前,状似很亲密的样子。” 她的心突地一跳。 他看到了吗? “不是御堂!不是他!”她急急的撒谎道,紧张得直冒汗。 “高大、身材魁梧、扎小马尾、滞洒粗旷又不失性感且富有就力,陆轩宇看到的根本就是言御堂。”她狠狠的激破她的谎言。 “我都说不是他了!”她实在不愿撒谎,可是,她现在不想讨论她和御堂的事。 “真的不是?”喻翡梦的语气有些失望。 “嗯真的不是,我是喜欢御堂,但我们只是朋友。”如果她现在是在喻翡梦的面前,她一定会泄漏自己现在的心情,更藏不住她的感情“不说这个了,你现在哪里?”她赶紧转开话题。 “我现在在日本,刚下飞机” 房门外,兰雅乐听见她说的话。她刚下班,在换衣服时正好听见兰知世的房里传来手机铃声。她并不是故意要听的,却在经过房门口时,不经意听到。 “在说什么啊?和言御堂都已是那种关系了,还说只是朋友,亏她说得出口。”兰雅乐自言自语地走下楼。 下了楼,走进饭厅,见兰母正在讲电话,晚餐都已煮好上桌了,但似乎还没有人回来。 “没有回来啊!我没看见她。”兰母说着,电话一端是言御堂。 “没有回去?”言御堂的心一沉“她会去哪里”他哺哺自语:瞪着一双烦乱慌急的眼睛。 “怎么了吗?”他的声音听来低沉、疲累。 “我找不到知世。”他颓丧的说。 “你刚回台北啊!”兰母以为他出国刚回来。 “不是的,我没有出国。是这样的,早上我送知世到医院,半途中接到巴黎来的紧急电话,于是我留下知世,然后去处理工作上的事,但当我回到医院接她时,她已经不在了。” “啊!一直没联络上?”兰母也不禁皱起眉头。 “我找了她一整个下午,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但是都没有。” “这孩子真折腾人,会去哪儿了呢?”兰母忧心了起来。 言御堂犹豫一下,决定不告诉兰母在医院里发生的事。 那时,他折返医院,就看到诊疗室外的灯号已经跳到三十三号,想必知世已进去了,他正想找个位子坐下,护士就走出来叫知世的名字,他赶紧上前,以为知世在里面;而护士说,刚才还看见她的,她冲进诊疗室告诉他们有患者在洗手间自杀。 医院里发生的割腕自杀事件一定让她受到很大的冲击吧!他想。 “对不起!我该陪着她的,让你担心了。我再去找找看。”他感到愧疚,一整天,他都在自责自己不该离开她,还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他的时候。 “唉!这孩子总是让人摸不着心思,心里面不知在想什么?真是任性的让人头疼。”兰母叹口气道。 妈咪在说谁?真尔?希得? 是跟经纪人,或是宗医师讲电话吗?兰雅乐十分纳闷。 “御堂啊!你吃过晚餐没有?找知世一整天你一定没吃什么东西吧?” 知世?她就在楼上,妈咪怎么会说她没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妈咪,知世她回来了,就在楼上,你不一知道吗?”兰雅乐插口进来。 “啊?什么?知世在楼上?”兰母惊呼道。 “找到知世了?真的找到她了?”言御堂激动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快替我拦住她,我马上到。”说完,他就立刻挂上电话。 “雅乐,你上去看看知世还在不在房间,拦着她不要让她又跑掉了。”兰母连忙说。 “嗯!”兰雅乐起身走出饭厅,奔上楼。 *** “翡梦,上次你说你大姐也有不育的问题,她现在情况怎样了?”兰知世问道。 “还是一样没好转。怎么突然问起我大姐来了?” “晤只是关心她好不好。” “知世,你身体不舒服吗?”喻翡梦若有所思地问。 “晤没有。”兰知世倏地警觉了起来。 “我打电话到你们公司去,公司的人说你请假没来。” “我有点事,所以请假。”她佯装轻快的说。 “知世,发生什么事了?”喻翡梦突然问。 “没没事,为什么这么问?”兰知世小心地反问,心里慌了起来。 “我认识你几年了,就算你不说,再怎么藏住心事,我也会知道。反正一定是因为不能生育的事,访惶、挣扎,不知该不该离开那个男人的身体,对吧?”她说得一清二楚,好像自己就是当事人。 真敏锐!兰知世不禁佩服,心里有些动摇,想一吐为快。 “喂!知世?你在听吗?”喻翡梦以为她被说中心事而关了手机。 “嗯!我在听。” “我以为你又要躲起来不见人了呢!” “我现在就是。” “我就想嘛!可是,手术不是很成功?”喻翡梦不解的探问。 “但又不能保证不会复发,你大姐不也是停药后又复发?虽然我潜意识的想往好的方面去想,但还是让我不安。” “知世,他爱你?” “嗯!可是我不能接受,我无法回报他的感情。”兰知世胸口紧抽,眸中含着泪水。 “你爱他?” “我没有承诺,我不能给他这个。”兰知世深吸口气,泪悄然滑落她的面颊。 “知世”喻翡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兰知世吸吸鼻子说:“和他在一起很快乐,真的是很快乐,他毫不保留地付出,是那么温柔、体贴,那种瞬间非常幸福的感觉就像是梦一般,觉得自己幸福得可怕。我知道非结束这种关系不可,却还是拖拖拉拉的持续着,这样每天沉溺在他的温柔中,只会更加深对他的感情。再这样下去,紧紧抓住不放,只有痛苦而已,倒不如趁现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还能和他维持朋友的关系,还能微笑的对他说祝他幸福” 一滴泪又潜然滑落,想到要离开言御堂,心口又再度抽搐,仿如有一根刺梗在心里,好痛、好痛! 喻翡梦听见她发抖地吸口气,知世一定是非常爱那个男人,才会那么痛苦,虽然知世始终没有说出来,但她就是知道。 “我知道感情的事很难说,也无法预料,可是,你明知道不能给他承诺,那为什么还一让这种事发生?” “我从来没想过要让这种事发生,他一直就在我身边在我发现自己的感情之前,他已经在我身边了,一直在我身边” 一直在她身边难道那个人是一一言御堂?! 喻翡梦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更不生气她不承认是言御堂的事。 在房外听得按捺不住的兰雅乐推开门气愤地冲了进来。 第六章 兰知世猛然抬头“二姐?”她惊叫一声,作贼心虚似的挂断正在讲的电话。 “兰知世,你真是太卑鄙狡猾了,利用完御堂的感情就狠狠的将他一脚踢开!”她气冲冲地大嚷。 “兰雅乐,你偷听我说话!”兰知世生气的瞪着她。 “偷听又怎样?什么无法接受、不能回报,你太卑鄙了!既然现在逃避,当初就不该回应御堂的感情,居然还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太过分了。”兰雅乐谴责道。 “你在胡说什么?”兰知世心里慌乱起来,二姐不可能会知道她和御堂的事。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兰雅乐半眯起眼睛冷哼道。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插手干涉我的事。” “不知道的是你!”兰雅乐气炸了。 “好,你知道那你说啊!”兰知世顶了回去。 “言御堂他爱你!”兰雅乐直言道。 言御堂,对不起哄!实在是被她气得不得不说出来。 “你——”兰知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二姐听到了多少她和翡梦的谈话?但刚刚她并没有说出来是谁啊! “我们都知道,也全看见了,言御堂对你的真心和付出。”兰雅乐的语气平静了下来,然后告诉她言御堂将她患病和住院的事全对他们说了。 兰知世睁大眼瞪着她看。’ “你要躲御堂躲到什么时候?你还想继续欺瞒多久?”兰雅乐气乎乎的质问。 “你怎会了解我的心情?”兰知世凄然道。 “就因为不能生育?”兰雅乐嚷了起来“装出一副悲剧女主角的楚楚可怜样了!”她嘲讽道。 “你——”兰知世也忍不住嚷了起来“你说得理所当然,因为事不关己。” 兰雅乐忍不住要刺激她“能不能生育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 “当然。” “为什么?” “我想要有个孩子。”她说,声音中有着难以掩藏的苦涩。 “和言御堂生的孩子。”兰雅乐无情的更正她的话。 “兰雅乐!你真残忍。”兰知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言御堂会对你说过他想要孩子吗?” “没有,但不表示他不想要有。”她抬起下巴,强迫自己坚强的回答。 “他没有想过。” “你又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兰知世不信的说。 “当然知道。”兰雅乐神秘的一笑,岂止她知道而已,还有录影带可以证明呢!“他来家里的那天,除了告诉妈咪你的病情外,还向妈咪提出和你结婚的请求。” 兰知世震惊得不知所措。“他爱你,即使没有孩子。”她语重心长的说出事实真相。 “不!不可能一直这么美好快乐的,怎么可能只有两个人一起生活一辈子?终有一天会结束的。”兰知世声音微颤地说。 “你终于说出来了!是你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不敢说出爱,并不是什么害怕自己能不能生育,你更害怕的是有一天言御堂不再爱你。”兰雅乐不客气地评论,语气带一点谴责的意味。 “你一一你不要乱猜人家的心思。”兰知世忿忿地道。 “言御堂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陪伴着你,不是吗?”兰雅乐感慨地说着。 “不要,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嗅——” 突然,兰知世痛喊一声,腹部窜起一阵剧痛,她身子痉挛地剧烈抖颤着,她紧紧抱着肚子倒向床,蟋缩成一团左右翻滚着。 好痛、好痛!她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 “知世?”兰雅乐吓到了,难道是——痛经又复发?她从未看过痛经会是这样的景象。 “走开、走开!你怎会了解到这种痛、这种折磨嗅!”兰知世咬住下唇大喊出声“你知道我在医院看到什么吗?一个女人她割腕自杀因为不能生育,她的丈夫不要她了,她活不下去了我害怕啊我怕自己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她的两只手腕上交错凌乱的割痕好深好深,红红的血泪泪流不止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她尖叫,拼命摇头,想招掉这个可怕的一幕。 兰雅乐被她的模样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言御堂冲进来。他在楼下就听见她凄厉的尖叫声。 他从床上抱起她“知世、知世?”他轻唤,她的情况实在很不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兰雅乐。 兰雅乐告诉他,她整个人仍处于震惊状态中。 他明白了! 医院发生的自杀事件让她受到很大的刺激,他太了解她,知道她正濒于再次崩溃的混乱的状态中。 他将他接在怀里,轻轻地摇晃着,唇贴在她耳边温柔细语地安抚她“我爱你,你不会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伴着你”他反复说着,希望能去除她的不安和恐惧。 兰知世感觉到他亲吻她的头发,低噙着爱的词句,一片混乱的情绪,渐渐集中,泪水迅即冲进眼眶。“御堂”泪水滑落。 “还痛,嗯?”言御堂轻抚她的腹部。 “你不生气?我对不起、对不起”兰知世的泪掉得更凶。 他是她最害怕见到的人,却也是最想见到的人,她仍然只想躲进他的臂弯里,让他紧紧拥住自己,她要偎在他胸前,哭尽她内心的害怕、她的痛楚,这就是她心里最深的矛盾呵! “嘘——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吓坏了。”言御堂柔声道。 兰知世的心一阵抽搐,仿佛余悸犹存般地颤抖着,哭得更凶了。 “嘘一一一不哭了、不哭了。”他轻声安抚,一直搂着她,并抚摸着她的头发,直到她停止哭泣,情绪渐渐平复,才带她到医院去。 *** “想什么?”言御堂伸手撩拨她肩上的发丝。 他一进来,就看见她坐在窗台上,低头盯着一盆花发呆。 “噎!没有。”兰知世没有看他。 “还在痛吗?”从医院一回来,她连晚餐也不吃的就回房间去了。 她摇摇头。 “你还再想那个女人的事?忘掉它,别去想它了,嗯?”他拉她靠在他的胸膛上。 “我不想去想可是忍不住会想”她闭上眼低哺。 “你只是很沮丧、悲伤罢了。你也听见医生说了,你和她的病因不同,而且,你这次痛经的原因是压力、精神紧张引起的暂时性反应,再加上伴有胃痛的现象,才会误以为又复发。医生也告诉你啦!要适度的运动、促进循环、改善体质、减轻内外在压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开朗的心情。”他揉着她的头发,温柔的微笑。 “你和医生说得轻松,你们根本不知道这种痛的感觉。”她嘟着嘴咕噜。 “唉!我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什么,如果能,我愿意代替你承受这个痛。” “你该走了。”她别开脸。不要对我太温柔啊! “时间还早。” 其实他也并不是非要去巴黎不可,只是摄影师出了意外,摔断锁骨,以致无法拍摄,因为曾经和他的摄影班底合作过两次,才会指名他担任这次的拍摄工作。 “你还得整理行李。”她咬咬下唇说。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的走。”他用脸颊摩她的头顶。 “我没事了。”她几乎就要投人他的怀抱要他别走,她要他!但是她不能,她必须硬起心肠,不能再依赖他和他撒娇了。 “抬起头来我看看,我想看见你的笑容。”言御堂温柔的看她。 兰知世推开他“不要这样对我,你这种温柔对我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吼了出来。 言御堂心口一痛,她的话像是一支利箭,直直的刺向他的心。 “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想我的让你这么痛苦,我只是很单纯的想在你身边,照顾你,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感情。” 他扯出一抹苦笑,心好痛,他感到好疲惫,一夜没睡好,加上从早上发现她失踪以来的焦虑、惶急、不安,仿佛突然之间耗尽了他的心力。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连她的内心他都探触不到,就算用尽所有的心思,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那是错误的感情,继续在一起,只会一天天的加深痛苦。”她继续咆哮着。 这时,兰雅乐推开门冲了进来,睁着冒火的眼睛走向兰知世,抬手“啪”的一个巴掌就掴向她的脸颊,气愤地大叫“你太过分了!” “二姐?!”兰希得惊倒抽一口气。 兰静望忙不迭地下楼,边喊着“妈咪,快上来,二姐打了四姐。” 兰知世捂着脸,言御堂见状,赶忙上前护着她。 “先是无法接受、不能回报,现在又是什么?沉重的负担、错误的感情,你还真会伤人家的心哪!”兰雅乐尖刻地嘲讽“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痛苦吗?你一个人的痛苦,却要折磨家里的人,御堂找了你一整天,你关心他吃过了没有?看见他脸上的焦虑、疲惫了吗?你呀!只关心自己,心里自私的只有自己。你再这样病态下去,任何人也受不了你!” “雅乐,不要说了。”言御堂阻止她说下去。 “她这样对你”她依旧忿忿不平。 “雅乐,请你不要再说了,好吗?”言御堂连忙制止道,神情强硬了起来“可否请你出去?” “好。”兰雅乐说着,走到门口前,转身对知世说:“知世,你就诚实的面对自己的感情,将心里真正的害怕说出来吧!”说完,她就开上大门。 “让我看看。”言御堂轻抬起兰知世的脸,拂开她的头发,脸上的巴掌红印清楚可见他轻抚她脸上的红印“还痛吗?” 兰知世看着他,在他眸中寻找责难,然而找到的只有充满深切的爱与疼借和不舍。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纷纷滴落“你为什么不生气” 言御堂摇头“我不该理所当然的认为你一定会明白我的感情,却不知我的一厢情愿反倒造成你心里的负担和压力,困锁住你。看着你的笑容不再是熟悉的明朗,沉默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多,有时甚至变得焦躁易怒,我看见了你的模样,却没有看进你的内心去。我应该更关心你的感觉。”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摇摇头甩落泪水,吸吸鼻子,咽回眼泪,想让自己讲清楚。“在你的怀里、臂弯里,好温暖、好温暖我好想一直就这样下去,可是,感到自己越陷越深,不安的思绪就越是增加,也许你只是同情、责任感在作祟,由同情变成爱情把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但那根本不是爱情啊! “我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另一方面,尽管手术后痛经的现象已停止,也曾乐观的相信手术真的顺利,却怎么也止不住往坏的地方想,心里不安的情绪益发强烈”她的眼眶刺痛“在医院那个自杀的女人不孕已经很残酷了,却还要承受那种被遗弃的痛苦我”她的声音哽在喉中。 “别说了、别说了,我都明白了。”言御堂不禁心痛地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拥紧她,知道她在医院目睹的自杀事件,让她对两人的未来更加恐惧莫名。 “对不起、对不起我伤害了你。”她垂泪呜咽。 “没有你的痛苦那么痛。”他用上掌抚拿着她的脸颊。 “我不该说那种话伤害你,可是,我真的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俩的关系会改变,害怕因为这种改变而失去过去所拥有的一切,我不要现在这些美好、幸福有一天全都破灭 言御堂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眸转柔,他骤然明白,她其实是真的在乎他的,虽然没有说出她爱他,但她已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了内心的感情。 “不会的、不会的!我虽然不能保证每一天都很快乐,也许会有争执、吵架、不愉快,但我会尽力使我们幸福、快乐的。”他微笑着说,轻拂去她颊上的泪水。 “可是我怕自己又会像今天一样失常,情绪难以控制,这种不孕的隐痛不是安抚我几句话就会没事的,它会一直悬在我心中摆脱不了。”她好摇摇头。 “那我去做手术结扎。”言御堂毅然决然的说。 闻言,她整个人一反,眼泪扑箴铁地流下。 “我是认真的!”他抬起她泪湿的脸庞“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你不必再痛,不必再受不孕之苦的折磨!我所能做的,就是与你分担痛苦,当你疼痛时扭着你哭真的,若陪着你哭能减轻伤的痛苦万分之一,我会的,我会陪你哭的!” “嗅!御堂,你怎会受得了我?”她喉咙发紧,泪又滑下,落至后带间,咸咸的滋味修进心田。 “我爱你。”他啄吻去她唇间的泪。 兰知世的心底翻涌着爱意,却哽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 房门外,兰静望敲着门说:“御堂哥,鹰野姐夫来了。” “哦!就下来了。”他应道,凝视着她,伸出手轻柔的拂过她的脸颊“我会尽快回来,但我不在的时间,你不要单独一个人,我希望有人在你身边照顾你。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还有很多计划想跟你分享,等我回来时我再告诉你。” “嗯嗯!”她张开口,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温柔地吻她,一个绵长、柔情的吻。 “当我回来时,我要你在家里,我们俩的家。” 兰知世缓缓地绽出笑容。 上车前,言御堂依恋的再吻她一下,然后才上车离去。 “四姐,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稍后,她在吃过东西回房间时,兰静望拉着她到起居室。 兰静望先是让她坐下,然后拿着遥控器在一个按键上按了一下。“要播放了喔!”他神秘地微微一笑说,然后离开,留下她一个人。 “要给我看什么” 御堂?!兰知世瞪大眼看得发直,紧盯着电视屏幕,屏幕里突然出现言御堂的身影。 一时间,她只有一径的傻眼看着。 “你真的爱知世,即使没有孩子?” “我从一开始就没离开知世,一直陪伴着她,我真的爱她” “如果有一天你改变对知世的爱呢?也许你觉得需要有个小孩了?我这样说,对你是不是有影响有压力” “不会,我认真想过我不会说我爱知世就足够了,其他都不重要的话,我现在只想静静的守在她身边照顾她!时间会让她明白我对她的爱是真实的;也许会花些时间她才能明白我其实很害怕知世有可能就此走出我的生命,这是我惟一害怕的” 当她看到妈咪和他这一段谈话时,泪水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兰母走进来。“孩子,他真的爱你。”走向她,目光温暖。 “妈咪!”她的喉咙发紧,起身抱紧兰母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是妈咪没有注意到你的身体状况!我怎能责骂你呢?幸好有御堂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 兰雅乐走进来“对不起哪!我出手太重了。”她说。 兰知世斜脱她一眼,破涕为笑“小心啦!不要被我递到还你一巴掌。还有,”她瞥向小弟“小望,这是你的主意,嗯?不要跑!” “不是我,是田野姐夫叫我做的,他说你们会感谢他的。”他边说边跑出去。 “鹰野他说,这是回送给你们的谢礼,谢谢你们在婚宴上献上那个大礼给他们。”兰雅乐笑说。 “好哇,鹰野这只狐狸!”兰知世沉吟道。 去年十二月,她六妹兰世优和检察官英因野在订婚半年后步人礼堂结婚,婚宴的席间,她叫小弟将英鹰野在世优房里向她求婚的整个过程播放出来,现在想来,没有叫小弟拿去参加vs摄影比赛还真是一大损失。 突然,她眼儿一溜,看向屏幕一一没有画面了,她忙不迭地冲向电视机前找录影带,没有! 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小望,录影带——录影带给我!”她追着跑出去。 第七章 法国-巴黎 “知世,是我御堂,你睡了,还是在工作?我呢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那晚安了” 言御堂挂上电话,走出公共电话亭,他正等着机场鲍车到机场去。 虽然明天晚上就可以见面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留言给她。 突然回去让她吓一跳吧!他刚刚差点就压抑不住那冲动脱口而出,这次的工作只有十天,却感觉比上次还寂寞难忍,虽然打电话听听声音也好,但他最想要的还是待在她身边拥抱她。 机场鲍车来了,他上了车,放好行李坐下。 他从大衣口袋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看着盘子里的戒指。 她看到戒指会怎么说? 该怎么开口说好呢? 知世,我们结婚好吗? 我想和你永远生活在一起,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直到老吗?他想着想着,感觉到自己居然也会脸红了。 “叭叭!叭叭!” 陡地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行驶间的车子在转弯时,一辆游览巴士正快速的迎面疾冲而来—— 这是 嗅!不! 他惊骇欲绝的瞪着双眼,全然无法思考,耳中只听见一阵刺耳凄厉的摩擦声和0声。嗅!他不能再见到知世了吗?! 知世!知 一个猛烈的撞击巨响,然后,他迅速掉进一个黑洞里 *** “妈咪,我回来了,我现在要去睡觉。”兰知世一踏进门就要往楼上走去,她是回来补眠的。 今天凌晨四点她才回到家,九点又到公司上班,晚上又要赶一个展示,很累,却睡不着,算一算,她根本睡不到六小时。 “你三姐已经在煮晚餐了,等吃过饭再去医。”兰母说着。 “我回来再吃吧!”她懒做的应着。 “你先洗个澡,晚餐好了就叫你。” 兰知世呻吟一声“妈咪,我现在累得只想睡觉,我晚上还要工作。” “早上早餐没吃,药也没吃”兰母开始碎碎念。 “好,我先洗澡,然后吃饭就是了。”兰知世乖乖听话,否则妈咪又会群四个没完没了了。 这时,英鹰野和兰世优匆匆的走进来。 他们刚刚得知言御堂在巴黎车祸已死的消息,是言原崇通知他们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告诉兰知世。 兰世优一看到她四姐,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兰知世注意到英鹰野的神灯显得有些仓皇失措,兰世优的眼睛也红红的刚刚哭过。 “你们”兰母也发觉到他们夫妇俩神色有异。 “妈咪!”兰世优扑进兰母的怀中。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鹰野?”兰母望向他,担心焦虑的看着他。 “我们到里面说话。”英鹰野说。 他冷静的表情已不再像刚接到噩耗时那么的仓皇无措,由于事出突然,他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言御堂已死的事实。 他们才走进饭厅,兰母就着急惶恐的问道:“鹰野,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什么出了什么事?”兰雅乐一惊,询问的目光看向英鹰野,第六感也敏锐的察觉到有不好的事发生了,英鹰野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兰知世,欲言又止“知世” 兰知世心一揪,感觉仿佛有一只手正拧紧她的心脏,她有种不祥之感。 “四姐”兰世忧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难道是她的心往下沉。 “御堂他他死了。”英鹰野沉声说着。 闻言,兰知世整个人陡地僵冻住,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只剩惨白。 “嗅!”兰母抓着胸口,白着脸,眼睛痛苦地紧闭着,可怜的心脏几乎禁不起这种压耗。 “妈咪!”兰雅乐赶忙扶住她坐到椅子上“怎么会怎么会” “不、不,不可能!你搞错了,御堂怎么可能会死了,今天早上我还收到他的留言”兰知世茫然失神的瞪着他,恶狠狠的紧抓着他的手臂,手指指人他的西装。 “知世,御堂他正要搭机回来在往机场的路上,一辆游览巴士为了闪避一部煞车失灵的小货车,撞上了他乘坐的公车。”英鹰野沉痛的说。 “不不”兰知世昏乱的低前。她拼命摇头,想摇掉这个可怕的消息。她一把推开芙鹰野“我要回去了,御堂他要我在家里等他他要回来了”她跌跌撞撞的走向门。 英鹰野从背后抱住她“知世,我也不想失去他”他的声音终于失去往常的冷静。 “御堂他在家里等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兰知世眼神茫然空洞,只是不断吹响自语着。 墓地,她眼前一黑,人昏了过去 *** 兰知世缓缓转醒,四周好好,她先是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然后认出这是言御堂的房间。 她怎会在这里?她记得 御堂死了! 她倏然僵住,记忆立即一涌而回,眼泪扑籁敏地流下。 御堂!御堂!你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 你爱我,你说你要给我幸福、快乐,你说过的!没有你在我身边,救我怎么活下去?她在内心呐喊着,那是灵魂的嘶吼,她的心被撕裂了,在淌血,一滴滴的。 泪水无声的自脸颊上湿透到枕上。 她听见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于是起身下床。 英鹰野、言原崇和兰母三人在客厅。 “妈,明天我就和原崇到巴黎伴送御堂的遗体回来,这边就麻烦妈妈安排御堂的丧礼。”英鹰野说着。 “兰妈妈,谢谢您,我一个人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言原崇说。 兰母握住他的手。“应该的,御堂可以算是我的四女婿,我还等着他喊我一声岳母”她哀伤地说着,又掉泪。 兰知世光着脚丫子走进客厅。 “你起来了。”英鹰野起身走向她,拥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来“我把你带回这里了。” 兰知世见到他关切的温柔眼神,泪水又冲上眼眶。“谢谢你,我想在这里这里有御堂的味道” “我知道这种感觉,虽然他不在身边,但回到这里有他在的感觉,你就不会觉得寂寞。”英鹰野温柔地说着。 “嗯!”兰知世不由得低头垂泪。 “知世,你该吃点东西。”兰母说着,看着女儿消瘦、憔悻的样子令她不忍。 “我吃不下。” 兰知世轻摇摇头,胃空空的,却没感觉到俄,生命里这一个骤变让她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似的。 “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进食,身体怎么受得了?”兰母不禁唠叨着。 “知世,御堂他最关心你的身体,看见你如果又病倒了,他会难过的,而且会很自责。”英鹰野轻柔地说,改用劝诱的方式。 “嗯!好。”兰知世这才点头“如果御堂知道我又不吃饭,他一定会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任何时候三餐都要正常吗?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他好烦人幄!是不是” 她绽出微笑的同时,泪水又弥漫她的瞳眸,最后如奔泉般地涌出滑落面颊。她垂下头,披散而下的长发垂落在脸颊,挡住脸上的泪水。 英鹰野扰着她的肩轻轻摇晃着,这种无声的流泪最是教人无措,教人心酸。 她的泪水渐歇,抬起脸“我要一起去巴黎。”她平静的说。 “知世,听我说,你会受不了的。”英鹰野关切道。 他不让她看育御堂,是因为车祸的死状都很惨,他不忍心,也不愿她看,他担忧她看到了可能会精神崩溃。 “巴黎有我和御堂邂逅的回忆”兰知世泪盈盈的眼睛里流露着一抹温柔。 “好吧!”兰母说“这巡回程的路上,御堂会很高兴你陪伴在他身边的。” 第二天晚上,当他们正准备出门到飞机场时,兰知世却突然失控的尖喊哭叫起来。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她自着脸,身体软瘫的往地上坠.开始噘泣,瑟瑟的颤抖,拼命咬紧剧烈颤动的下唇。 “知世!” “四姐!” 众人都被她的反应惊吓住了。 “知世?”兰母焦灼担心地赶到她身旁。 英鹰野放下行李匆匆的来到她身边。“知世?”他握着她的肩轻轻摇晃着唤她。 突然!兰知世抓住他的手臂,紧紧的,手指也掐人他的衣袖,一双泪眼睁得大大的。 “御堂他一定很痛苦是不是”她爆出哭声“不!不!我不要看到御堂痛苦的样子我不要我不要啊”泪眸涌塞着恐惧和痛苦。 “妈,知世她这个样子,我想还是不要让她去的好。”英鹰野对兰母说。 “知世,听妈咪说!”兰母心疼地轻抚着她的脸“御堂他正在回来路上,他想赶快回到你的身边,可是,他现在找不到路怎么回来,所以你必须去接他,他现在一定等着你去接他回来!”她温柔地微笑。 “我要去接御堂回来我要去接他回来”兰知世喃喃地说,语带便咽,终于停止了流泪,抓着鹰野的手臂撑着自己站起来。 “去接他回来吧!”兰母眸中泪光闪闪,拍拍她的背鼓励她。 *** 法国-巴黎一 间歇性的头痛不断地刺激着青海里的出袋,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痛! 好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一股虚弱得想要从包围地整个人的黑暗中醒过来。 “陆先生?”一个女人轻唤的声音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咦——怎么了?他的眼睛怎么张不开? 嗅!好痛! 一阵疼痛袭来。一下下刺激着他的头部,让他的头痛得更厉害了。 他不禁呻吟起来,下意识地抱住头,指尖触及缠绕在眼睛上的绷带。 这是 怎么了?他拼命的想记忆起什么。 “陆先生?” 是刚才那个女人轻唤的声音,很近。 言御堂感觉到有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 这个女人说的是英文一一不怎么流利的英文。 言御堂的意识虽然还是很不清楚,但他已经能分辨出一些事来。 “你听道吗?我是杭特护士,你在医院里” “医院?”言御堂吃吃自语的重复着,竭力集中心神。 他发生了什么事? “两天前的晚上,你坐的机场鲍车和一辆巴士相担,记得不?” 言御堂猛地回想起来,猛烈的撞击巨响再次闪过心头,之后他就掉进黑暗中,那是他记忆的黑暗。 “那场车祸死伤人数很多,你很幸运的存活下来!脸部的割伤和淤肿还算轻,但你肋骨断了两根,由于你右眼附近憧裂了一道很深的伤口,所以目前两只眼睛都不宜接触光线,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是因为头部受撞击导致限内组织肿伤所引起的反应。对了,陆先生,我们一直找不到任何可以联络你的亲属” 言御堂舔舔干燥的嘴唇,想起。 陆先生?为何她会这么叫他? “对不起我不明白。” “陆先生,你别惊慌,你现在是看不到,但过两天肿消退之后。你的视力很快就会恢复的,你不要心急,如果你觉得痛得受不了的话,等会儿我再问医生可不可给你镇静剂。”护士安抚他的拍拍他的手。 言御堂强硬坐起“不!我不要镇静剂,还有——我不是陆先生,我叫言御堂。”他气急地说,他开始感到焦躁不安。 护士睁大眼,嘴也张大着“哦,老天!我去叫医生来。”然后匆匆离开病房。 不一会儿,两个医生和刚才的杭特护士一起进人病房。 “我是西顿医生,你的主治医师。可否请你再说出你的姓名?”谭顿医生凑近他。 “言御堂。”言御堂回答“我可以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他追问。 “我想是警方弄错了,你和另一个伤者送来时,两人穿着相似的上衣、发型、体格,东方人的脸孔长得相似而且脸部又被碎片割伤得乱七八糟,所以才会把你们弄错了。”谭顿医生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但那位伤者的伤势比你严重,头部、胸部伤痕累累,脑部重创程度严重;送进急诊室救治没多久就死了。” “死了?!”言御堂屏着气,条然包住,恍若中了雷击“哦——天,知世!” 他骤然惊慌起来,他躺在这里几天了? 他浑身一问“你们已经通知我的家人——”他的声音一哑,几乎语不成句“来认领我的” “是警方联络的。”谭顿医生说。 “我要打电话,现在!” 他急着想下床。啊!知世,知世!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知世哭泣伤心的痛苦面容,不断在他被黑暗包围的履眸中回荡着,让他的心底串起一阵阵的抽痛。 *** “没有?”英鹰野叫道“可是我们接到警方电话通知说他被送到这里。” 他和言原崇正在询问认领遗体的一些手续,但接待处职员却告诉他们这里没有言御堂的遗体。 他们原先是打算领走御堂的遗体后,就把棺木运送到机场,然后即刻搭机离开巴黎,因为,在这里多待一天,兰知世精神崩溃的可能性就会多增加一分。 幸好他把她留在饭店内,蓦地她听了这消息,可能又会联系新病房。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历经十个多小时的飞行到了巴黎,一抵达饭店,她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似的倒下去了。 飞到巴黎认领言御堂的遗体和安排遗体运回台北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他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到太平间认领好友的尸体,看着冰冷的躯体装人棺木中。 “那请你稍等,我再查一下。”男职员说,走向放文件的资料柜。 一个胖胖的女职员手里拿着文件走进来,问道:“是哪个死者的家属来领遗体的?” “言御堂。可是我找没有他的文件。”那名护士说。 “弄错了。”胖胖的女职员说。 “弄错?”英鹰野惊诧道“对不起,我不明白。”他急忙问。 “请你冷静下来。”胖胖的女职员和颜悦色的安抚他。 英鹰野冷静的点头“请说。” “警方弄错了,死者是一个名叫陆阅的香港男子,不是言御堂。” “啊?弄错?”他们叫道。 英鹰野又追问“那言御堂的遗体呢?在哪里?怎么会弄错?这到底怎么搞的?”他不禁激愤了起来,怒气也猛地窜升。 “情形我不是很清楚,似乎是伤者他清醒过来,才发现弄错了。” 英鹰野露出愕然的表情“清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请你说得更清楚点。”他问声道。 “死者是陆阅,不是言御堂,他没有死!昨晚已清醒了过来。” 她表情奇怪的看着他,这个长得俊俏冷酷的东方男子似乎是听不在她的话。她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死者不是他们要认领的人,又哪来的遗体啊! “原崇,御堂他没死!”英鹰野大喜“嗅!谢天谢地!”他深深的吸一口气。 言原崇高兴、激动得热泪涌上眼眶。 他们离开后,直驱特别病房,在谭顿医生的招呼下进了病房。 “哥。”言原崇双臂搂住他,眼中闪着高兴的泪水“原崇”言御堂哑着声音,也紧紧的回抱他。 “我还以为我真的要帮你收尸。”英鹰田走近床前,眼里一样是泪光晶莹。 他看着言御堂一一他的脸色略显得苍白,脸部因玻研割伤和扶伤而肿胀着,头部和两眼缠着绷带。 谭顿医生告诉他,言御堂这种莆田只是暂时性的,他不禁由衷的折特!希望失明真的只是暂时性的;因为,言御堂的工作全得靠一双眼睛,绝对不能失去.! “鹰野”言御堂沙哑的唤道。 英鹰野噙曹喜悦的泪,紧抓住他的肩膀。 御堂内心惶恐沮丧的情绪缓和不少。虽然眼睛暂时失明,也或许不是很乐观,但重要的是他活出。 鹰野起身。“我得打电话回去诉他们这个好消息,还有,我最好赶快把知世知过来见你。” “知世”言御堂声音一哑。“她也来了吗”他的声音颤抖着。不敢想象当她得知区耗时,是怎样的心情。 “嗯!她坚持要来。”英鹰野说。 “哥,知世她一听到你死的噩耗,就伤心欲绝的昏倒,昏迷了一天才醒来,她那无声的哭泣、流泪的模样教人看了好心酸。”言原崇叙述道。 鹰野轻叹一声“她让人好担心,在飞机上,一直沉默不语,也没闭过眼,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游魂一样,那副模样让人看了好难过。一到饭店,她却怎么也不肯休息睡觉,连哄带骗的才让她上床睡一觉,也许是身心都已疲惫了吧!没几分钟她就睡着了。我很担心她,所以,我把她留在饭店里好好的休息。” 言御堂强压住翻涌的情绪,喉头叹咽“鹰野,带我去知世身边。”他含着泪水说。 可是,当他们好不容易取得谭顿医生的许可离开医院到饭店时,兰知世却已不在饭店的房间里 第八章 兰知世正站在一间旅馆前。 雪花片片飘落,落在她迎风飞舞的长发上。 那天也是下着雪。 她回忆起三年前第一天到达巴黎情景。 那天清晨七点,她到达巴黎,可是旅馆还没开门,挂了电铃也没人来开门。 心想,她总不能拖着行李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吧?而且,她又冷又累,哪还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周边的景致。 她正想她可能会冻死在巴黎街头时,一个男子前她走来,告诉她旅馆要十点才营业。 法国的旅馆还有营业时间?那这两个小时她要去哪里啊? “来,跟我来。”那男子说。 “什么?”她脑袋里一片迷糊,只能呆呆地反应一声。但当他伸手要拿起她摆放在地上的行李时,她却猛然惊醒,一把抢过行李。“嘿!你想干什么?”她瞪着他喝声道。 “我只是想帮你。前面有一间咖啡店,正开业、从这里走出去就可以看到。” “你告诉我就可以了,谢谢你。”虽然他好心帮忙,但身在异地,自己要处处提防小心,虽然是同胞,却最是危险。 提着行李才走短短几步路,手就已经麻瘠得没知觉了,腿也开始发抖,就在她弯下腰放下行李稍作休息时,那个男人又出现,但这次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旁。 她往后进了一步,自卫地一摆姿势:“你跟着我想干什么?”她带着警告的语气说,态度不是很友善,并且将行李拉到靠近自己的地方。 “我没有——” “不吭声的跟在人家身后,还说没有不良企图。”她不经大脑直率地说出。 “我绝对没有不良企图,我会跟在你身后,是因为我就住在那间咖啡馆隔壁的公寓楼上。”听到她的话,他脸上立刻没了笑容。 “我没有要冒犯你,只是小心。”说归说,但她的口吻却一点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她没错,她只是要自卫! “嗯!小心也好。”他点点头说“那——一起走。” “路很宽。”她皱皱鼻子回道。 他闻官,开怀一笑,然后举步走开。 “喂,等等!”她叫住他“你就这样走掉吗?可恶!”她低声抱怨。 他朝她投过来讶异的一瞥,双眸为此一亮。 “什么——我没听见?”他抬起一只手放在一边的耳朵上,大声的时她吼。“我说,可不可以帮我提行李?please。” “我十分乐意帮忙。”他说。眼角带着顽童般的笑意,但很迷人。 两人邂逅的情景在兰知世眼前浮现 她走到咖啡店,一男一女走出来,女的小跑步跟上去。 “喂——喂你等等!你这个人也太随便了吧?才第一次认识的人就邀人去你家住。” “我家的房间要几间都有,你哥哥也常带朋友来的,他的朋友也是。”男的说。 “我哥也太过分了吧!” “我喜欢结交朋友,我的家永远对所有的朋友开放” 这幕情景仿佛看到了言御堂和她。 那天,她订房被取消,她只得沮丧的一直坐在咖啡厅里。 “嘿!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 她眨眨眼。是他!刚刚帮她提行李的东方男人。 “订房取消了。”她说,然后将原因告诉他,都是她弄错日期,而且前一天又没有确认。 “这样啊”他思索片刻,看着她“你预备待在巴黎多久?” “看情形而定,一、两个月吧!”她在意大利待最久,住了近三个月。 “你等一下、等一下。”他说,然后走开,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走,跟我来,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他说,并将她的行李提起来就走。 她愣了几秒“什么去你住的地方?”她的反应实在是慢了大半拍“喂一一先生一一等等--”她紧抓起后背包他的身后。 “你先给我站住!”她必须用跑的才能适得上他,她一技鼓气的扑向他,两只手来抓住他的手臂“我什么要住在你那里?非亲非故又是第一次认识的陌生人。” 他看一眼手表“我时间来不及了,边走边说吧!”他继续往前走“你现在没地方住,而我用有工作要到非洲去!可能一、两个月内不会回来,就当作是帮我看房子好了。其实呢!我是要退租的,可是怕工作完后又很重新找房子租很麻烦的。”他似真似假的说。 这男的做什么工作必须要到非洲去了。 她好奇的想着,正想问时,他停在一扇门前。 “让我下车。”言御堂心急地道,他就知道她会到这里来! “小心头!”英鹰野抓住他,然后搀扶他下车。 “知世!知世!”育御堂心急的叫唤着“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外他的手往前伸,在黑暗的视觉中摸索。 “你这样会吓着她的。”英鹰野提醒他。 “嗅!”言原崇突然惊喘,看见她突然走人川流不息,急驶的车阵里。 英鹰野一惊,立刻冲向人行道朝地狂喊“知世!站在那里不要动!” 但她的样子很奇怪,似乎无视于四周的一切。叹!天哪!她不会是想做傻事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知世?”言御堂察觉到惊惧的心脏一阵紧缩,他动手拆下眼断上的绷带。 “哥,你在于什么?”言原崇阻止他。 “知世!知世!”言御堂狂城高唤着她,跌跌撞拉的摸索着前进。 兰知世停下来,耳边似传来言御堂呼唤她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灰色轿车前她迎面驶来,大声按着喇叭,却毫无减慢车速的迹象。 “知世?!”英鹰野脸都吓白了,又大叫了一声,并加快速度拔腿前她奔去,他手臂一囵,就将她的身体抱住,那辆轿车呼时地从他们身旁飞驰而过。 言御堂脸色灰白的几乎要晕过去,他模模糊糊的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但这一看,便让记忆难以磨灭。“你竟然寻死!”英鹰野生气地吼道,心脏仍激烈的奔腾着。 “我——无法离开御堂的身边,我不能没有他啊!”她声音虚软地回答他的指控。 “知世知世”言御堂轻唤她。兰知世突然顿住,御堂呼唤她的声音怎么怎么会这么清晰 “快抬起头来好好看清楚。”英鹰野轻声道。兰知世缓缓抬起头,愣愣的瞪大着眼睛, “御堂” “知世”言御堂隐约看到她的脸型,摸索着走到她的面前,他好想碰触她、拥抱她。兰知世的眼睛倏地大张“御堂你还活着”她的唇颤抖着,盈盈含泪的双眸眨也不眨地深怕眼前的人只是幻影。“我怎能丢下你一个人?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不会照顾自己,教我怎么放得下你?”言御堂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微微颤抖,他终于能清楚看见她的美丽五官,轻抚过她的脸颊、耳朵、眼睛、鼻子、嘴唇,温柔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噢,他又看得见她了!“御堂御堂”兰知世喜悦的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潸潸流下“不要再丢下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她紧紧地拥住他,像是今生今世都不愿再分开似的。“我不会再丢下你了,不管去哪里,我都要你要我身边。我没忘记曾和你约定一起寻我这世界最美丽的地方,而我觉得,最美丽的地方就是有你在的地方。”言御堂柔情的吻住她。 *** 两年后! “嘿!炳华!好久不见,我是知世。happynewyear,新年快乐!” “四姐!”电话那地传来兰希得的惊喜声。 “嘿!怎么那么吵?” “四姐,不得了、不得了啦!”兰希得夸张的叫道。 “什么不得了的事?”兰知世问。等一下她要讲的事也是桩不得了功事,还有什么比她更不得了的事啊? “三姐她,她结婚了” “今天吗?看来我是赶不上参加她的婚礼了。”她有半年没打电话回家了。 “不是,她刚刚在电话中说,她现在在拉斯维加斯的一座小教堂里。” “什么——电话中?”兰知世惊讶得手中的电话差点掉下来。 “而且今天回来,和他一起。” “喂!等等,你们不会是还没见过那个男人吧?” “是的。名字、长相、做什么的一无所知。”兰希得嘿嘿笑着。 “我的天哪!”真的是天大的不得了啊! “三姐说,晚上就会见到他了,说一见到他,我们就会知道他是谁!因为很多人知道他,只是不认识他。” “这么神秘啊!我等不及想看看这个神秘的姐夫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你和御堂姐夫要回来吗?什么时候?” “今天。” “今天?你们现在在哪里?”兰希得再一次被吓得惊叫出声。 “日本。我们正在海边等着看日出。”她的声音中有着无法掩饰的幸福甜蜜。 “哇!看日出啊!真浪漫。”兰希得羡慕的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宝,醒来了啊!”兰知世微笑的转头看着她心爱的两个人一一七个月大的言宝挽正玩着她爸爸挂在胸前的相机,她俯身亲吻了女儿一下,再吻他,他则不满的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宝?”兰希得纳闷的问。 兰知世微笑的抬起头“宝,跟希得小阿姨打招呼。”然后将手机凑近女儿的面前。 言宝妮眼眸亮晶晶的,马上被眼前的东西吸引,咭晤、咭唔的伸手要拿。 “宝是是你们的”兰希得已经讶异的语无伦次了。 “女儿,七个月大。她叫言宝妮,很棒的名宇吧!”她得意的说。 “妈咪!不得了、不得了,四姐他们有孩子了,是女儿,叫‘宝’,言宝妮。”兰希得兴奋的大叫。 “哎呀!我手机没电了,中午以前就会到家,宝会让你们玩个够的。”兰知世笑说,在听到那边开始有骚动时!马上关上手机。 “你呀!真会作怪。”言御堂宠溺的轻拧了拧她的脸颊。 兰知世俏皮的皱了组鼻“三姐那才够劲咧!”她告诉他三姐兰艺生结婚的消息。 “兰家今天又要热闹滚滚了。”言御堂笑。 “两年没回家了!”兰知世顺势偎进他的怀里。 “跟着我后悔吗?”言御堂腾出一只手轻托起她的脸。 “你曾说过,最美丽的地方是有我在的地方,而你是我的幸柏青鸟,让我拥有一个漂亮又宝贵的孩子。”兰知世亲吻着他的唇瓣。 “仅有的、推一的宝贝。”言御堂低头看他怀里的女儿,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亲。 幸福的晨光也在这个时候,从远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