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朋友》 第一章 兰知世每走一步,情绪就越低落、沮丧,胸口闷得更难过,喉头似有一大块硬块梗住。 她想尖叫,想摔东西,想扑到床上去痛哭一场!如果能哭出来,或许就会觉得好些了。 她原以为这个月的工作量已让她忙得没有时间喘气,会累得沉入睡眠,没心思去想这件事,但她却怎么也无法将它推开,因而几乎失眠了一整夜。 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她这个月来,就是一直在这种自怨自艾的情绪中度过。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这么倒楣吧!谁料,上天竟让这种事落到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如坠入云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心头升起一股悲哀,鼻端不禁感到一阵酸楚。 此刻的她是多么的孤单,好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希望现在就有个人在她身旁,陪著她、安慰她。 兰知世不由得想念起御堂。 御堂上个礼拜就该回来了,一定是工作结束后又到处跑,从以前他就老是这样! 她不禁有点气自己依赖他的坏习惯,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总是在她身旁,似乎从巴黎认识他以后就这样了,习惯他的陪伴、习惯他在她身边的感觉。 是知世!言御堂一从车上下来,就看见她视而不见的与他擦身而过,忍不住皱起眉心想,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看见他。 “单身特区”虽然正在内部整修中,但她有pub和他房间的钥匙啊!怎么不自己开门进去? 像他们这些做橱窗设计的人,和一般人的作息时间不一样,常常都是在各店家、百货公司打烊后才开始进行工作的。 只是,时间都这么晚了她还独自一个人,他早就告诉过她,十二点以后绝对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他会去接她,就算他不在国内,也会托同事送她啊! 但每次她就是不听劝,虽说“单身特区”离她工作的地方只隔三条街,可一个年轻女子独自走在街上总是不安全嘛!再说,现在外面还下著大雨呢! “御堂,你又乱跑到哪里去了?”兰知世喃喃地道。 “我哪有到处乱跑?”言御堂不服气的嚷嚷。 兰知世停下脚步,瞪著一双茫然惶乱的眼睛看着他。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你不知道外面下著大雨吗?”言御堂皱眉对著她叫道。 兰知世眨眨眼,霍地回过神来,仿佛这才意识到言御堂的存在,眼睛不禁圆圆的张大,眸光闪过一抹惊喜——御堂回来了! 此刻,见到言御堂的喜悦夹杂著一种不再孤独的感觉猛地往上冲进她的鼻端,挤在胸臆间的一股酸楚热流集中到眼眶,迅速的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突然扑向他,双臂紧紧的环住他的脖子。 “嘿!知世,我是很高兴你这么想我啦!但”言御堂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臂,喘着气说:“呼吸我需要呼吸” 这小妮子在搞什么飞机啊?他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因为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兰知世紧紧地环住他的身体一会儿,双手又忍不住扣上他的脖子搂了搂,眼儿用力地眨了眨,直到克制住即将冲上眼眶的泪水后才放开,脸庞含笑的看着他,感觉到胸口压著的那股闷痛终于缓和了下来。 “哇 ̄ ̄ ̄好冷喔!”她突然哇哇大叫了起来。 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感觉到冷,发现雨打湿了她的衣服,温度也降了好几度。只是,她根本不记得雨是什么时候下的,因为她的心情太乱了,只要一没工作,脑子一空下来,愁绪就会不知不觉得袭上心头,整个人及心神全陷入沉思。 “还不快进去,害我也淋了一身湿。”言御堂睨了她一眼,便一把拉住她冲进pub里去。 自手心中传来的温暖让兰知世笑了,还故意淘气的朝他皱皱俏鼻,感觉到心安了,也知道自己将不会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 言御堂步出浴室,身上只穿著一件截去大半节的褪色牛仔裤,胸膛赤luo著,濡湿的发梢还挂著水珠。 他甩甩那头湿乱、浓密又微卷的头发,让水珠纷纷洒落在木质地板上。 他走向冰箱拿出两罐啤酒“怎么了?什么事烦著你啦?”他关心的望向兰知世。 兰知世却低著头没有吭声,迳自坐在座卧两用的沙发床边,背靠著沙发椅垫。 言御堂沉默地研究著她的表情,困惑的看着她,想着她方才奇怪的样子和举动,仿佛失了神似的,他从未看过她那样的表情,而且,他好像还看到她眼眶中的泪水 他走向她轻唤“知世?”然后用冰的啤酒罐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颊。 “噢!好冰。”兰知世惊呼一声,紊乱的思绪一时间回到正常的轨道。 言御堂在她身边坐下,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上“知世,这个样子不像你喔!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心烦,嗯?”他习惯性的抓起她肩上的一撮头发把玩。 兰知世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音来,她看得出来御堂是在担心她。 她和御堂两人可说是那种熟到连她“好朋友”来时会肚子痛都可以讲的朋友,可是此刻,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御堂解释她的失常。 “是工作上碰到困难了?”他猜测的问。 “不是,反到工作忙得接不完。”她摇摇头说。 事实上,两个星期前她才从高雄回来,一回到台北,就又马上埋进设计图稿中,一直忙到今天凌晨才将工作进度赶上。 “那是忙著把赵敬纶甩了?”一边问,他一边想这赵敬纶是第几个了。 “他已经是历史了。”兰知世轻哼,顺便送他一个没好气的白眼。 其实,她会甩掉赵敬纶,是因为他不能接受她和御堂太接近,两人甚至为了这个问题争执了好几次。 本来嘛!她认识御堂在他之前,若说有很内心的话、秘密的事,也都只对御堂说,如果连她的男性朋友都不能接受,那两人也只有say goodbye的份-! “那就是不小心和别人的老公擦出火花,陷进去了?”他-捏她的脸开玩笑的说。 兰知世翻翻白眼瞪他“那种人敢来招惹我,我就阉了他!” 言御堂没辙的蹙了蹙眉,暗叹一声。她也真拗耶!再搞这种猜谜游戏下去,只怕他今晚是睡不著了。 “还是玩火玩过了头,不小心玩出个肚子来了?”他继续随便乱猜,说不定会被他蒙中了。 闻言,兰知世突然推开他,睁著冒火的眼睛,感觉到一股不争气的泪水正往上冲进眼眶,她努力憋住一口气,倏地起身往门口奔去。 言御堂一阵错愕,但很快的追上她“知世,等等。”他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 “放手,我要回去了。”她头也不回的想甩开他的手。 “知世,你到底是怎么了?”言御堂惶急的道,就是不放开她。 看到她失控的样子,他又是心慌、又是自责,虽说他俩经常这样胡言乱语的开玩笑,但她从不会这样反应过度,让他不禁想起她在雨中的那个神情。 “知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能不管你,就让你这样回去。” “不要管我!”她挥著手臂,扭动身子,却怎么也挣不脱他。 突然,她跌坐在地上,积梗在喉头的泪往上冲进眼眶里,她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溢出。 “知世?”言御堂万分惊愕的瞪著从她指缝间渗出的热泪,他动作轻柔的拉开她的手“知世,你真的怀孕了?是赵敬纶?真是混蛋加三级——” 兰知世用力抽回她的手,猛然地推开他“你——你才混蛋加三级!言御堂,我没有随便到跟人家上床!”她咆哮著瞪住他,眼泪流了下来,他的话更让她濒临情绪崩溃爆炸的边缘。 “对不起、对不起”他跪在她身前,审视她泪痕狼藉的小脸“知世,你知道我是真的很关心你,绝对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他揽她入怀。 她强忍著哭泣,不断抽噎,努力的想压抑泪水,但这种无声的哭泣模样反倒教他更手足无措,他只能紧紧地搂著她,用拥抱给她安慰。 “知世,你不要这样,看你这样我好心疼,你乾脆大声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大声哭出来,哭出来”他心疼的喃喃低语。 兰知世两手环抱住他的肩颈,紧缩在喉头的泪水再次冲出“御堂!”她终于放声大哭,所有聚积在心中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教她如此伤痛?她伤心痛苦的模样,牵动了他的心弦,但此时,他已被她弄得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紧拥著她先让她好好的宣泄一场。 她喘着、呜咽著,慢慢变成破碎的啜泣,最后停止了流泪。 言御堂拍著她的背,抱著她起身走到沙发床前坐了下来“哭完了?”他的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一手抚摸著她的头发。 兰知世吸吸鼻子,从他的胸前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的退开他的臂弯,困窘的红著脸睨他一眼。 “言御堂,我真恨你,都是你害我哭了。”她哑著嗓子,总算挤出一丝声音。 她从来不愿纵容自己遭受一点挫折就崩溃,随便浪费眼泪,她痛恨哭! 言御堂伸出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捏了捏,定定的看着她,墨绿色的眸中仍蕴藏著激动的情绪,但神情已比较平静。 “可以说了吗?”他柔声问。 短暂的沉默后,兰知世垂下眼睫“你知道我每个月‘好朋友’来的时候都会痛” 言御堂点点头,知道她严重经痛和经血量过多又止不住的现象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曾看见她痛到冒冷汗,甚至抱著肚子在床上打滚,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虚脱到快昏倒的情况,而她那备受折磨的模样总让他觉得不舍。 “上个月,我痛到实在难以忍受,就去妇产科看诊,检查发现是子宫肌腺症,而且在卵巢中也有颗肿瘤,虽然抽血检查肿瘤激素分析结果正常,不是癌的现象,但是医生告诉我我”她的声音梗在喉中,她不想流泪的,但泪水还是再次不受控制的冲进眼眶里“我要怀孕很困难,甚至可能永远无法怀孕。”她的泪流了下来。 “噢!不。”言御堂恍若被雷击中,他紧揽她入怀“天哪!知世。”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兰知世抬起脸,吸吸鼻子,语带哽咽的说:“起先我吓坏了,怕得要死,又好生气,根本不愿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又到其他医院检查,可是诊断结果都一样。” 言御堂从桌上抽了一张面纸替她拭泪。“需要做手术吗?” 兰知世点点头“但手术后仍要持续用药物治疗。”泪光又弥漫她的瞳眸,她眨眨眼,掉转视线,不想触及他的眼睛。 “复元的机率呢?手术后会不会复发?恢复生育的成功机率是多少?” “不要不要再问了,我现在所能想的只有手术顺利,再想下去,我会崩溃的。”眼泪不由得又滑了下来。 一见她潸潸落泪,他立即搂抱住他,心痛的看着她,暗忖,她一定怕死了! “嘿!知世,你知道我十分关心你,我希望你能恢复健康,我——” “我知道,”兰知世也用力的回搂了他一下,然后放开他“御堂,谢谢你。”她抹掉流下脸颊的泪。 言御堂轻抚她哭湿的脸颊“你没跟家里的人说,是不是?” “嗯!希得刚做过心脏手术才出院,又加上大姊离婚的事,我不想让妈妈又多操心我的事。” “那手术的事你要怎么跟家里的人说呢?” “我不打算说。”她咬著下唇低下头。 言御堂皱起双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她向来独立坚强。他叹口气,然后揽她入怀“既然我知道了,就也是我的事,你绝对不是一个人承担,所以,别害怕,我会陪著你的。” “御堂,我不要你——” “朋友是干嘛用的?你虽然坚强独立,但实际上心里却怕死了对不对?”言御堂温柔的看着她“你这一个多月来独自承受痛苦、害怕,而我却没能陪在你身旁给你支持,对不起。” “你人在国外。”她不由得喉头发紧,哦!她的眼泪又快掉出来了,御堂那不可言喻的关怀之情令她好感动。 言御堂抬起她的下巴“嘿!又要哭啦?”他揶揄地笑觑著。 她轻捶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发觉自己好像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这样笑过了。 “御堂,我很高兴你在这里。”她抬眼看着他温柔的目光。 “不要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闷在自己心里一个人承担,任何事你都可以告诉我,而且,当你需要我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会陪著你的,我永远是你的朋友。”他把她拉近,双手很自然的圈住她的腰。 “嗯!最好的朋友。”她两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感激地亲了亲他的脸颊。“谢谢你!” 她伸出手抚弄他被她哭湿了的胸膛,感觉他宽厚的怀抱抚平了她不安的心。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到全身流窜过一阵温暖与安逸。 “好多了吗?” “嗯!好多了。”心中压力一松,便顿时感觉到疲惫,她头往后仰,阖上双眼,顺势偎进他的怀里“御堂,我好累。” “来吧!我抱你上床。”说著,言御堂将她抱起,起身走向床铺。 “御堂,陪我,我不要一个人。”她撒娇著说,双手环住他的颈项不愿放开。 言御堂依言贴着她躺下“睡吧!我会陪著你的。”他把她拉入温暖的怀中。 兰知世嘴角扬起一抹安心的笑,翻身蠕动著自然地偎向他,双手依旧紧抱著他,脸颊枕在他的肩窝上。“谢谢你,御堂。”她喃喃地说,轻暖的呼吸吹在他的肌肤上。 言御堂看着她的呼吸逐渐深沉且平稳均匀,疲倦地睡著了。 他的手拨开散在她脸上的发丝,心想,这一个月来,她一定睡得不是很安稳,她才二十七岁,如此年轻,上天竟这般的捉弄她,他明白不孕这件事让她有多痛苦,这也许是许多女人的梦魇吧!知世虽然男友一个换过一个,个性上仍带点不切实际的梦幻,但她向来知道她要的是一个真实的爱情,一个能持续恋爱的幸福感觉。 他手指温柔地轻抚著她的下眼圈,缓缓滑下她的面颊,他一想到她方才脆弱、伤痛的模样,就不禁心痛;再想到这一个月来,她独自担下所有的恐惧、独自承受身体上的痛楚,便更教他于心不忍。 她的眼泪、痛楚、崩溃、绝望,像绳索一般紧紧地将他拴住,让他的心都揪在一起了,胸臆间甚至涌起一种无以名状的保护欲,让他好想照顾她! 某种神色在他的眼底闪过,他对于自己的反应觉得惊异,从不曾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如此强烈地牵动他的心。 他真的好想疼惜她、爱她,他告诉自己,这应该只是一种朋友间的关怀情谊,与男女间的爱恋情感无关! 他静静的凝视著兰知世的睡容,对于自己那无法解释得清的情绪百思不解。 突然,在他怀中的兰知世蠕动了一下,他体贴的翻身侧卧,顺势将她拉入怀中。 事实上,他也累坏了,今晚才从巴黎回来,一回来便埋进工作室里三、四个小时,时差再加上前一晚几乎没睡,睡意很快的就朝他袭来,带著他沉沉入睡。 第二章 这是最后一件了! 兰知世从床上将最后一件衬衫挂进衣橱里。 “呼!”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双手擦腰,满意的看着衣橱。总算将御堂的衣物全整理完了! 御堂三个月前就将这间公寓买了下来,他交给她布置,但她一直忙著,且御堂又不急著搬,直到这几天她才有空将家具买齐,并布置完成。 当她正打算进淋浴问冲掉身上的汗水时,门铃却响了起来。 御堂今晚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兰知世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纳闷的步出房间去开门。 她一打开门—— “surprise!”喻翡梦迎面就给她一个惊喜的拥抱,满脸笑盈盈的。 “喻翡梦?!”兰知世惊叫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喻翡梦是航空公司的空服员,和她是在大二那年自助旅行时结识的,两人因为都喜欢流浪旅行,一放长假就结伴出游,久而久之就变成了闺中密友。 “今天下午。”喻翡梦踏进客厅,很快的环视了一周,发现每件家具似乎都是新的。“新装潢?” 兰知世笑着带上门“墙面重新粉刷过,其他都是买现成的家具来diy的。”她走向餐厅里的餐。 喻翡梦跟著她进来,率性的坐到餐-边的高脚椅上。 “这一年你又去了几个国家?”兰知世有些羡慕的问。 “四、五个吧!我上个月在意大利还碰到了真尔,她没告诉你啊?” “我跟真尔很难得见到面,她是去出外景吧?”她七妹真尔是有线电视的外景主持人,边工作还可以边旅游,一年到头飞来飞去的,在国外的时间说不定都还比在国内长。 “嗯!他们的外景队正在那儿拍摄一年一度盛大的公弩节。” “这次你要停留多久?”兰知世边问边泡著咖啡。 “三、四天吧!”这次飞机航程正好停站到香港,她一下飞机便即刻转机位回台湾来。 “这儿只有即溶的。”兰知世递给她一杯咖啡,然后坐下来替自己也倒了一杯。 “将就罗!”喻翡梦耸耸肩,啜了一口咖啡后,定定的看着她说:“我收到你给我的e-mail了,你确定?” 兰知世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嗯!去了三家医院检查。”她都忘了她有发e-mail给翡梦,可能是刚发现的那几天吧!那时,她心情恶劣到根本无法接受那个事实。 喻翡梦看着她,思索了一下才说:“言御堂他知道吗?” “知道。” “他知道?!”喻翡梦讶然的惊呼。“你干嘛这么惊讶?御堂不能知道吗?”兰知世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他知道,却没有和你分手?”她的声音中仍是充满了怀疑。 “分手?你在说什么?”兰知世被她问得一头雾水。 “我是在说你不孕的病症,他不在乎你不能生育吗?莫非你隐瞒了这部分,没有告诉他全部的实情?” “御堂他全都知道啊!只是——我为什么要隐瞒他?他又为什么要在乎?不孕是我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咧?还是他跟你说,‘没有孩子不要紧,如果想要个孩子幻话,我们就去领养一个’,他是不是这么说的?” “嗄?”兰知世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弄懂她的话“翡梦,你搞错了吧!我和御堂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耶!我们只是朋友。” 闻言,喻翡梦呆呆的张大嘴“啊?朋友?”她错愕的叫道:“可是你跟他你们同居”她露出困惑的表情。 “同居?!”兰知世好笑的惊呼一声“谁告诉你的?” “你妈咪呀!” “我妈咪?”兰知世讶异的张大眼瞪著她看。 “我打电话去你公司找你,公司的人说你已经回去了,于是我打到你家,是你妈咪接的电话,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说,你还会在哪里哩!当然在御堂那儿罗!还叫我见著你的时候,记得提醒你常回家。你妈咪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会以为你已经和御堂同居罗!”喻翡梦解释道,又说:“听你妈咪的口气,她似乎不反对你和他在一起。” 兰知世叹口气“妈咪讲得还真暧昧耶!难怪你会联想到那里去。其实我是真的工作很忙,而且我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我的病,那只会让她们多担心而已,况且,就算她们知道了,也一定会故意回避这个话题,那样只会让我更受不了,所以我就一直没回去。再说,御堂这几天搬家,我答应要帮他布置,才会住这。” “嗯、嗯!真的很暧昧。”喻翡梦笑说。 兰知世睨她一眼,啜一口咖啡“你刚刚怎么这么激动?”她纳闷地问。 “我大姊翡艳也曾患过卵巢囊肿的疾病,医生告诉她,若想结婚的话,最好快一点,然后在一年之内怀孕,否则就得冒永远无法怀孕的险。那时她跟她的男友已经交往五个月了,她以为他很爱她,一定会娶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了,却没想到,他听完了之后,转身就走。”她淡然的说。 “真过分!怎么可以这么伤人嘛!”兰知世生气地道。 “大姊为了那件事哭了三天三夜,等平静下来后,她仔细想想,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么爱他。” “哼!那样的男人呀!不要也罢。”兰知世不屑的批评。 喻翡梦把剩下的咖啡一口喝完,放下杯子,站起来兀自走向只隔著日式屏风的房间,探头往里头瞧。 “哇——这张床还真大。”她讶异的扬声嚷嚷。 兰知世停下收拾的动作,走向卧房。“御堂喜欢睡大床,而且,他的睡姿很吓人的。”兰知世笑说。 喻翡梦往床上一坐,朝她眨眨眼“你也睡在这张床上?”她压了压试试床的弹性。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瞧你的眼神多暧昧。”兰知世瞠她一眼“我是睡在这张床上,那又怎样?”之前她因为工作时间晚没回家时,几乎都是住在御堂那里,当然也是和御堂睡在一起罗! 喻翡梦的眼睛突然一亮“那——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好事’?”眼光闪烁狡黠的问道。 “你是指makinglove?”兰知世吓得瞠大眼,急忙辩驳“我和御堂可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有?!”喻翡梦不敢相信的提高了嗓门。 “对,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可能会发生!”兰知世重重地点头强调。 “唉!真失望。原本我还以为能从你的口中知道言御堂的床上功夫怎么样,是否真如杜-敏说得很行。” “喻翡梦!”兰知世瞪著她,有时她还真受不了喻翡梦直率的个性和口无遮拦,教人难以招架。 喻翡梦不在乎的继续说:“我的同事杜-敏你也见过的,她说她曾和言御堂交往过,而且,他是她所见过最好、最棒、最热情,又最懂得取悦女人的好情人,也是最令她难忘的男人!她说的时候,还一脸非常怀念的样子呢!”她抬眼看着兰知世,皱起眉头。 “你干嘛这样盯著我看?”看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跑出来报到了。 “还是因为你没有魅力,不够性感?” “喻翡梦,你瞧不起人哪!我对自己可是很有自信的,况且,追我的男人得排队的才能等到和我约会呢!”她高傲的用鼻子鸟她。 “那有没有让你为之倾心、神魂颠倒的男人啊?” “有几个刚开始的确很吸引我,但约会几次后,感觉就没有像最初那么强烈了。他们一个个都空有外表,一点也不聪明,我根本没办法跟他们交谈!肤浅、短视、无趣,又非常大男人,而且,脑子里装的只有性,约会完就一心只想上床。”兰知世辛辣的批评。 喻翡梦陡地瞪大了眼睛“知世,难不成你还是处女?”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像看见史前巨鳄一样吃惊。 “是,我还是处女!处女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瞧你把我当成怪物似的。”兰知世没好气的承认。“我有几次想说,就上床吧!可每次在紧要关头都会打退堂鼓。唉!我就是没办法跟不怎么喜欢的人做那件事,而且,如果有一天我找到真正爱的人,我想我会后悔的。” “你还在作一见锺情那种老掉牙的梦呀?”喻翡梦嗤之以鼻的说:“知世,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没有时间作梦了。” “你什么呀?我听不懂你的话。”兰知世困惑地皱起眉头。 “你手术成功的机率有多少?会复元吗?能不能恢复生育?还会复发吗?或是比现在更严重到要整个切除?”喻翡梦连珠炮似的说,然后停顿一下又继续道:“你还没有享受到性的快乐就已先枯萎,你还作什么梦?就算找到你真正爱的人,他还不一定会爱你爱到不介意你无法生育的事。”她一针见血的说。 闻言,兰知世的脸色立刻转为苍白“翡梦,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止不住的惊惶又在她的心底泛起波涛。 “对不起。”喻翡梦咬著下唇道歉,她并不是要故意让知世难过的。 短暂的沉默后,兰知世眨眨眼逼回眼眶中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苦笑地说:“你真狠。” “我是狠,但我是就事论事!虽然我知道你的感受,也怕会伤害到到你,但我是真的关心你。” “我知道。我想,是我自己在逃避这个问题,不愿去面对种种很坏的可能性。”兰知世承认道。 她吁了一口气,把心中害怕的事说出来,反而令她松了一口气,但翡梦的话的确让她有很深的挫败感,心中压满了无助、绝望的情绪。 她叹口气说:“翡梦,我该怎么办?”她沮丧地问。 翡梦说得没错,纵使在感情上得不到寄托,至少她希望自己能拥有美好、愉快的第一次,否则,说不定她到老,都还会是个处女。 老处女兰知世她悲哀的想。 喻翡梦想了一下“到单身酒吧钓一个,然后去饭店——” “跟陌生人做那种事?!我做不到!”兰知世脸红地截断她的话。 “好吧!”喻翡梦耸耸肩,想了一下又提议“我男同事里有几个很不错,风评也很好,人温柔,又懂得取悦女人,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翡梦,我觉得这样好怪,万一他到处去张扬呢?有的男人就是喜欢到处炫耀他上了一个处女,要不就是拿来到处比较。哼!什么心态嘛!”兰知世质疑的咕哝著。 “好吧!你的顾虑也对。那这样吧!就从你对他曾有过性冲动想和他上床的男友里挑一个。” “那几个男人都不行!他们的占有欲很强,又很大男人,一旦得到了,就会死缠著不放,想甩都甩不掉!而且对我那些像哥儿们的朋友也要干涉,三天两头就表现出一副‘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要和别人分享’的独占欲,那是一种很可怕的心态耶!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打消和他们上床的原因。”兰知世仍是强烈的表示反对意见。 喻翡梦双手抱胸地瞪著她,闷了好半晌才开口“你不要和陌生人上床,又希望要尊重你的隐私,再来,又不要被贴上某某人的女人的标签,我看哪!你乾脆列出你要的男人的条件是什么好了。”她实在是拿她没辙了。 兰知世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除了那些就没有了。” “不要陌生人、隐私要被尊重、还要好聚好散”喻翡梦口中念念有辞,脑筋也飞快的转动著,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形。“就是他了!” 她满意的笑看着兰知世。唔!这样一来,事情可有趣了。 “你这么肯定我会挑他?‘他’究竟是谁?” “他啊!太适合了,既不陌生,又尊重隐私,也不会死缠著你不放,更棒的是,他懂得如何取悦女人,既温柔又热情,符合这样条件的男人只有他了!”她越想,笑得越是灿烂。 “快说啦!”兰知世催促道。 “言御堂。”喻翡梦得意的宣布。 “什么?御堂!”兰知世惊呼,惊讶的睁大眼。 “嗯!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的了。”她频频点头。 “不、不行!”兰知世则猛力摇头。 “连言御堂你也挑剔?那我怀疑还有谁能让你中意了。”喻翡梦噘著嘴嘟囔。 “可是我不能跟他上床呀!”她心急得直跳脚。 “你都能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了,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跟他上床和睡觉是两回事!”兰知世驳了回去。 “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呀!反正你们都睡在一起了。”她说得理所当然。 “我我怎么跟他开口嘛!”兰知世又急又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照实说啊!我敢肯定他一定会帮你的。”喻翡梦露出期待的笑容。 ######### 御堂,我要和你**! 兰知世脸色通红的抚著酣热的双颊,被自己的话给吓了一大跳。 噢!这么难堪的话,教她怎么说得出口嘛! 这实在是太太难启齿,太太尴尬了 她懊恼的叹口气,都是翡梦啦!什么人不好提议,居然提议叫她找御堂! 而且,就算她真的敢跟御堂说,可他听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铁定会被她给吓坏的啦!再说,如果他拒绝怎么办? 事实上,她并不是怕自己被拒绝而受伤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御堂上床做那件事呢!她最担心的是御堂的反应,面对一直像哥儿们的她,她是不是能和她“袒裎相见”都是个大问题呢! 况且,这会不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友谊呢?也许他们会因此有了距离,关系变得尴尬而生疏 她知道,不论她和御堂上床与否,他们的情谊一定会有所变化的,事后就算彼此还是朋友,也不可能将那么“亲密”的事说忘就忘,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唉!还是另外找人吧! 可是怎么想,都没有一个人比御堂更能让她安心和信任的。 自从喻翡梦走了之后,兰知世就一直处在紧张、焦躁、忐忑不安的情绪中,始终难以下定决心。 “知世,谢谢你帮我把衣服都整理好了。” 言御堂边泡著咖啡,边朝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兰知世说话,但她似乎没听见,只是频频的叹气,叹气声大到连他在厨房都听得一清二处。 他端著两杯热腾腾的咖啡走进客厅。 “知世?” “唔!”兰知世抬起眼,才发觉自己刚刚一直在发呆。 “来,给你。”言御堂递了一杯咖啡给她。 “谢谢。”兰知世心不在焉的啜了一口,突然才想到她没洗杯子。“杯子你帮我洗好了?” “嗯!”言御堂喝了一口咖啡,随性的在她身边坐下。“谁来过?” “喻翡梦。飞机正好停站香港,她就特地飞过来看我。”她又喝了一口咖啡定定心神。 快说呀!她在心里催促著自己,然而,终究还是沉默的没将话说出口。 “你等会儿还有工作吗?”他侧著头看她,随口问著。 “唔——没有。”她心不在焉的回答,心里紧张得要命。 “知世,你还好吗?看你似乎很累,我真不该把搬家、买家具、布置房子的事都丢给你一个人做,你平时就很忙,现在还得抽空帮我,身体当然会吃不消。” “不是啦!我一点也不累。我我只是心里有事正烦著。”兰知世旋转著手上的马克杯,低下头不敢面对他。 “手术的事?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会一直陪著你到你醒来的吗?” “不是的,是是私事,我”兰知世欲言又止。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想尽力压抑住紧张的情绪,甚至暗忖,这杯要是酒就好了,或许可以给她壮壮胆,让她有开口的勇气。 “嗯?”言御堂等她继续说下去。 “御堂,我可以问你一点嗯!比较隐私的事吗?”她僵硬的朝他扯了扯嘴角,可以看出她真的很紧张。 “哪方面的事?”他放松身体靠向椅背。 “你的性对象。”她小小声的说,脸色马上泛红。 言御堂讶异的看着她脸红的样子,但表面上仍一副很镇定的模样说:“你问。” “嗯——你和处女上过床吗?” “没有。”言御堂相当坦率的回答。 “没有的意思是指不愿意,也不想吗?”兰知世紧张的捧住马克杯,发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 “嘿!知世,你今晚是怎么了?”虽然他们无话不谈,但她从未问过他这么“私密”的问题。 “我必须问清楚,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她的声音很坚决,表情也很严肃。 “很重要?”言御堂纳闷的看着她,他有没有和处女上过床对她来说怎么会很重要呢? “我说了你不能嘲笑我喔!”她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 言御堂挑起眉,点点头。 兰知世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开口“我我不曾和任何一个男人上过床。”她专注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我知道。” 什么?!她顿时目瞪口呆。 “你你知道?”她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 “是现在才确定。我其实早就想过,你虽然经常换男朋友,但你应该不会因为性冲动就随便和男人上床。”言御堂说著,但心里仍十分纳闷,沉吟了一下才又问:“知世,你刚刚问我嗯,是不是你想和谁上床?” 兰知世别开脸,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嗯!所以我想——” “知世,我不许你乱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那个人知道吗?”言御堂严肃的截断她的话,皱著眉头说。 “他知道。”她小小声的回答。 “他知道就更不应该了!”他的表情好正经,让兰知世不禁更加的惶恐了。 “是我我要找他的。”她吞吞吐吐的说。 “你?”他的眉心蹙得更深了“难道不能等到手术后或你的身体完全康复?” “我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她低喃著,表情更显落寞。 “为什么?”看见她的表情,言御堂不自觉地放柔了声调。 “我的病就算做完手术,还是有复发的可能,如果一直无法治愈,或者病情更加严重的话,最后就只有整个切除了!”兰知世垮著双肩,低垂著头,努力控制那威胁著要流泪的眼睛“没有了子宫的女人,还会有人要吗?”她几近歇斯底里的朝他嚷著。 “噢!知世。”言御堂急忙将她拥入怀中安抚“不会的,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连医生都无法保证,你又怎么会知道!”她咬著下唇哽咽道。 “但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随便和别人上床啊!如果那个男人不懂得怜香惜玉,对你做些你不喜欢的事,让你不舒服,或者强迫你,做出伤害你的事怎么办?说不定那种不愉快的第一次经验,会在你的心中蒙上阴影,让你以后排斥肉体上亲密的接触。” 他顿了一下,而后重重地摇头“不行!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在你的身上。” “他不会的。他是我见过最温柔体贴,又能让我在他面前安心哭泣的好朋友。”兰知世定定的看着他,还特别加重“好朋友”这三个字,想说他应该会明白了吧! “你就这么信任他,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他仍是一脸的不赞同,同时觉得心里闷闷的,没想到除了他,知世还有其他男性的“好朋友”! “他是谁?我认识吗?”他咄咄逼人的质问。 兰知世蹙著眉。唉!为什么这时候他又变得迟钝了呢? 她绕了那么大一圈,费了不了口舌暗示,为什么他就不会想到他自己呢?再说,她男性的朋友里面,只有和他和她最亲近啊! 看着他,她突然又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心口怦怦直跳,她咽了咽口水,用舌尖润湿唇瓣。 “嗯言御堂。”她红著脸说出答案。 “什么?”言御堂惊呼,脸上净是震愕的表情。“我我?!”他惊讶到甚至口吃起来。 “翡梦说我可以到单身酒吧随便钓个男人到饭店,但我做不到,我没办法跟不认识的人做那种事。” 兰知世见他想开口说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很生气,但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翡梦想介绍她的男同事给我认识,但我又怕他们拿我和那些曾经和他们上过床的女人比较,让我觉得很没安全感。而要我找以前交往过的男人更不可能,因为我不想勉强自己跟不怎么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所以,我想了很久,最好的就是找你帮我。”她一口气把话说完,整个表情像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言御堂不自在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呛了呛“你当真要我跟你”说不出那两个字,声音梗在喉咙里。 “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但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言御堂清清喉咙,沙哑的说:“知世,我必须想想。”此时他已心慌意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只是一次。”她一脸恳求的看着他。 “就因为你是第一次,我才会很慎重认真的去想,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日后当你找到真正爱的人,你会后悔现在草率的决定。”言御堂用力的搂抱她,然后放开她。“知世,我不要看到你受伤害。”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也许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兰知世悲哀的道。 “知世,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怎么能跟你跟你上床?”他看着她的脸,一脸的为难。 “你就不能暂时将我当成唐馨馨,或是桑芊懿吗?” “你?不、不行!我不认为我会有那么好的想像力,再说,她们和我都只是各取所需的游戏对象而已,我根本不可能把你当成她们,玩玩之后就算了。” 兰知世不满的站起身“你有双重标准,为什么她们可以,我就不行?”她拿著杯子走向厨房。 言御堂无奈的也起身跟进厨房。 “她们要的只是感官的享受、快乐和解放,没有任何感情成分存在,她们深知游戏规则,所以不会受到伤害。”他伸手将她拉过来,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知世,我喜欢你,对你的感情和她们不一样,你是特别的,所以我不愿意那样待你。” “御堂,我”她倏地打住话,突然感到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退开一步,垂下眼避开他的注视,他温柔善解人意的目光只会让她更加尴尬不安。 “我真不敢相信我会做这种过分的要求,对不起,我差点就破坏了我们的友谊,你处处替我设想,我还为难你。”她困窘的红著脸转开头,不知道要看哪里才好。噢!她真想有个地洞可以让她钻进去。 “嘿!知世,别这样,这不像你。” “对,不像我其实今天晚上的我根本不是我,你就当我没来过。”忽然有一股气直窜上来,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今晚她是怎么搞的,竞变成另一个人了! 她突然转身走出厨房“我得回去了。蠢!简直蠢到极点了。”她自言自语的往客厅冲去,顺手拿起背包,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急急地往大门走去,一把拉开大门。 “知世!”言御堂快步追上她“知世,你今晚先别回去,我们谈谈好吗?” “不不行,我得把车开回去给我大姊,再说,我也很累了,想早点休息。” “那记得回到家后,给我个电话。”他仍不放心她现在这个样子,她说话时根本没有在看他。 “我没事的,你也忘了今天晚上的事吧!” 言御堂皱著眉头看她关上门,室内蓦地陷入一片沉寂。 知世离开的时候一直没有回头看他,唉!他明白,他的拒绝已经让她受到伤害了。 第三章 从言御堂的公寓离开后,一回到家,她就坐到电脑桌前,试著将所有的心神放在设计图上,但三十分钟后,她的眼睛仍盯著电脑,而萤幕上一片空白。 蓦地,脑袋里又闪过她和御堂的对话她懊恼的用力甩甩头,关上电脑,打算上床睡觉去! 只是,头才刚碰到枕头,希得就敲门说言御堂来电话。她不想接,所以没吭声回答,反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隐约听到希得好像在说什么“她睡著了”的话。 她并不是忘了要打电话给他,实在是她现在还没脸跟御堂说话,虽然她叫御堂忘掉,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根本不可能说忘就忘! 唉!她想,她可能要做很久的心理调适才能再面对御堂了! 兰知世,你真是个大蠢蛋!她把头猛力的在枕头上敲三下。天哪!她怎么会被鬼迷了心窍,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哩! 抬眼一瞧——就快十二点了,虽然闭著眼睛,但她就是怎么也无法入睡。再翻个身,她猛地睁开眼睛。 去单身特区吧!她念头一闪,随即翻身下床,换上衬衫、牛仔裤,把头发束起来就出门去了。 ######### 单身特区pub 兰知世坐在吧台一隅,一个人静静的啜著红露威士忌。 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她来pub已经一个小时了。 言原祟皱眉看着兰知世喝下第三杯红露威士忌,不禁有些担心她会喝醉。 “再给我一杯。”兰知世摇晃著手中的空杯子。 调酒师阿契看向言原崇。 “你不能再喝了,会醉的。”言原崇劝道。 “你不卖酒给我,我就到别的地方去喝。”兰知世眯著眼瞪他。 言原崇拿她没辙,只得小声的交代阿契说:“调一杯葡萄苏打给她。”说完,他一边端起要送去给客人的酒,一边乘机打电话求救。唉!这时候只能找老哥出面了。 “喂?”电话那端传来言御堂的声音,他正躺在沙发上喝酒,从他佣懒的声音可听出他似乎已经微醺。 “还好你还没睡。”言原崇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打烊啦?这么晚了,有事吗?”言御堂转动著酒杯,透过昏黄的灯光看着杯中晶莹剔透的色彩。 “知世在店里。” 言御堂闻言,陡然坐起身,酒醒了一大半。 “知世?她不是睡了吗?”他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点十二分。 “你快来,她现在已经在喝第四杯了。”他斜睨一眼仍坐在吧台前的兰知世。 四杯?言御堂忍不住皱紧眉心“她喝醉了吗?” “差不多了吧!不过,还好她现在只是很安静的坐著,没有乱发酒疯。” “不要再给她酒喝了。” “我也想啊!可她很生气的说,如果我不给她,她就要到别的地方喝。你还是快点来吧!我怕她如果使起性子来,我可挡不住。” “你先帮我看着她,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还有,不要让任何一个男人跟她搭讪,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一样。我马上到。”言御堂命令的说。 挂上电话,他随便换了件衣服就冲出门去。 一想到她可能会因为他的拒绝,而一时藉著酒意与在酒吧里跟她搭讪的陌生人走,他就忍不住心急如焚,再一想到她说不定会遇到变态,或是碰上有不良企图的男人对她乱来 stop!他大声呻吟,光是想像他就快被吓坏了,他立刻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天哪!他应该要留住她的 然后呢?他又不禁自问,答应和她上床,让她有个完美的第一次吗? 你疯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床上高手吗?他暗暗的斥责自己。还是你的心已经动摇?他又不安的想。 不!知世是你的哥儿们、是你的好朋友,你如何能跟她做这种超乎友谊的事呢? 反正关上电灯,把她当作是其他女人,也许你就可以他邪恶的暗忖。 不!不!不!他马上打断自己这种很过分的想法,他绝对不能把她当成那种能够与他大玩“男欢女爱”游戏的开放女子。 或许,他应该找个人来问问,碰到这种事的时候,他们通常都会怎么做 ######### “阿契,你调的这是什么啊?颜色怎么不一样?味道也像汽水,一点酒味都没有!傍我换一杯!”兰知世眯起微醺薄醉的眼不悦的斜睨著他。 正当阿契不知要如何应付时,好在言原崇赶来解救他了。他好言好语的哄著她说:“你先喝这杯,我马上帮你调另一杯喔!” “那我要盯著你!免得你以为我醉了,随便拿汽水唬弄我。”说著,她就将眼前的葡萄苏打一饮而尽。 “知世!”言原崇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阿契受不了的翻翻白眼“比我老婆还难搞。” “阿契,你碎碎念的在说我什么坏话?”兰知世眯著眼瞪他。 “没有啦!是我老婆小丽要我谢谢你帮她的服饰店设计橱窗。”阿契脑筋飞快的转著。 言原崇喉中逸出轻笑“你还真会转呀!” 阿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家那个,把她灌到醉就没事了,第二天马上忘得一乾二净。” “这倒是个好方法。”言原崇边说边瞄一眼兰知世。对呀!那他乾脆就调一杯超劲爆的“harveycrash 撞墙哈维”让她一醉到天亮好了。 “你掺那是什么东西?黄黄的,不会又是汽水吧?”兰知世卖力的睁开酸涩、沉重的眼皮。 “伏特加、柳橙汁”他一边加入冰块,一边说“再来点加利安洛香甜酒”他将调好的酒缓缓倒入玻璃杯,然后递给她。 兰知世啜饮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她半趴在吧台上,懒洋洋的转著桌面上的酒杯,一波波晕眩感冲刷过她全身。 阿契朝言原崇使个眼色看向她,言原崇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她已经有些醉意了。 这时,正巧有三、五个男女走过吧台,一个男人留下来结帐,其他人陆续走出pub外。 “嘿!兰知世,你也来这里啊?”那个男人看到她时笑着寒暄。 “bk?”兰知世紧皱著眉心,虽然脑袋昏沉沉的,但她还能认出眼前的人是跟她公司同一栋楼某间公司的小开——庄萌凯,大家都叫他bk。 “我和朋友一起,正要走了。先前没注意到是你,还以为是哪个高中的女学生呢!”bk笑着上下打量她,眼睛还刻意瞄向她腹部为露的白皙肌肤,及浑圆的臀部曲线。“性感极了!”说著,还不太正经的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兰知世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把你的眼睛移开。哇!心术不正。” “嘿!我可是在用目光赞美你耶!”他流里流气的说。 “像你这种男人,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兰知世挑挑眉。 bk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反正她常让他碰壁,他早习惯了。“一个人喝酒?”他看着她酡红的脸蛋问。 “嗯!”她不太感兴趣的随便应了一声。 “要和我一道去兜风吗?”他露出招牌的迷人笑容,女人向来很难抵挡他温柔的魅力“你也开过我的车兜风,很好玩,你也喜欢的,不是吗?”他继续用微笑诱惑她。 一旁的言原崇瞪bk一眼,他真想泼他一脸冰水,叫他收回那令人恶心的眼神。 他现在开始后悔让兰知世喝那杯harvey crasl了,那杯酒双层效果的后劲著实会令人“撞墙”呢!他心想,知世该不会真的发酒疯,答应要跟他去兜风吧他才这么想,就听到知世的回答—— “好。”她说,顺便将酒一仰而尽。 顿时,言原崇的表情好像是被人踢了一脚般难看。 “知世,你不能去。”他连忙出声制止。 兰知世皱眉瞪他,不悦的问:“为什么?” “你刚刚喝了那么多酒。”言原崇劝说著,心里直叫苦,眼睛还不时飘向门口,希望老哥能及时出现。 兰知世笑着在他眼前伸出三根手指,三根,对不对?你看,我清醒得很,没有醉。” “我现在就送你回家。”怕她会出事,他还是先将她带回去交给老哥看管比较保险。 “我还不想回去。”兰知世嚷嚷道,起身离开吧台“我们走。” “知世,你真的不能去。”言原崇心急的挡住她的去路。 “喂!先生,她都说不回去了,你就不要再缠著她了,这样可是会让女人讨厌的喔!”bk痞痞的说,他拥著兰知世转身就要走。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言御堂正好打门外急匆匆的闯进来,大手一伸,扣住她的腰后,就一把将她拉到他的怀中。 兰知世抬起蒙胧的双眼,愣愣的看着他眨了眨“御堂?”她倏地惊讶的张开眼。 “你哪里也不能去,快跟我回去!”言御堂气急败坏的皱紧双眉。 “兰知世,他是谁?”bk不太高兴的问。 “跟你无关,你可以走人了。”言御堂斜睨他一眼,然后转向兰知世“走,回去了。”他紧扣住她的手臂不放。 “不要!不要管我!”兰知世咬著下唇用力甩掉他的手“bk我们走。”扭头就要走。 “我告诉过你,不许你乱来!我知道,你现在都是在跟我赌气。”言御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赌气?” “对!像小孩子一样的赌气、使性子!”言御堂跟她大眼瞪小眼,在看到她纤腰上**在外的肌肤时,立刻不悦的顺手扯开她结在腰间的衬衫下摆“谁教你穿这么紧的牛仔裤,还露出一大截肚皮!” 说著说著,他一个弯身,不让她有任何挣脱的机会,不由分说地便将她举起扛到肩上,往门口大步走去。 “言御堂,你居然这样对我?!快放我下来!”兰知世尴尬的对他拳打脚踢。 见状,bk欲追上前,却被言原崇挡住。 “这一点都不好玩,放我下来啦!”兰知世拚命扭动身子,突然,她“啊”的大叫了一声。 言御堂重重的打了她的臀部一下“你再乱动的话,我就打你的**。”他恫吓著。 “好嘛!我不乱动就是了,你别打我。”兰知世闷闷的说“好丢脸喔!” “那就把脸藏起来啊!”言御堂戏谵的说。 闻言,兰知世又气又好笑的咯咯直笑,而后乖乖的低下头,将脸埋在他的背上。 bk愣愣的看着他们的“打情骂俏” “如果你是聪明人,应该看懂了吧?人家只是小俩口在闹别扭,你可别厚著脸皮死缠著人家。”言原崇神情讥诮的讽刺道。 听到他的话,bk马上涨红脸,不再说什么。 第四章 一进门,兰知世就摇摇晃晃的跌进沙发里。 “好热”她模糊的咕哝著,顺手脱掉衬衫随便一扔。 言御堂无奈的捡起衬衫挂好。 “别在这里睡,到床上去。”他拉她起身。 “我没醉”她扬煽眼睫,懒懒的抓起一个抱枕枕在脸下。 言御堂在她身边坐下,托起她的头,连同抱枕一起放在他的大腿上,手指轻轻拨开几撮散落在晕红面颊上的发丝“0k!那我问你,你跑去喝酒是不是为了昨晚的事?” “我不想谈,我要你忘了的。”兰知世翻身趴著,尴尬的把脸藏进抱枕内。噢!她好想现在就醉死过去。 “但你并没有忘掉。”言御堂将她的脸转向他,不让她逃避。 “我觉得尴尬、羞愧得要死,觉得自己好荒谬。我不想被你讨厌,虽然你说过喜欢我,但在经过昨晚之后,我想,我们的关系说不定会因为这件事而变生疏” 言御堂抱起她,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我永远喜欢你,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改变。” 她含泪哽咽地看着他说:“御堂,你对我真好!因为我也很喜欢你,所以,我真的怕会失去你。”她感动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偎在他的颈窝。 “我也是。而且,我要跟你道歉,我知道我的拒绝伤害了你。” “不是的!你没有伤害我,是我自己不该提出那个过分、荒谬又愚蠢的主意,我不该利用你对我的好来帮自己解决问题。”她懊悔的黯然道。 “所以,你就随便找个男人跟他走?” “你在生气?”她抬起头看他。 “对!”言御堂的脸紧绷著,眼底布满怒气“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作践自己,更无法放任你和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个痞子的男人上床!” “我没有”她委屈的嘟囔。 “还说没有?我到的时候,你不是正好要跟那个男人离开吗?”他火大的说,觉得胸中一直闷著一股火气无处发泄。 “我是要跟他离开,但我没有要跟他上床的意思,真的!”兰知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我心情乱,又睡不著觉,他来邀我去兜风,我就答应了。” “兜风?你知不知道这是羊入虎口?再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出了事,你怎么脱身?而且,你还喝醉了酒,说不定连怎么被吃了都不知道,那就是你想要的第一次经验吗?”言御堂使力摇晃她,神情僵硬的责问道。 他非得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否则,他很怕自己会气得吼她。况且,一想到知世会被那男人剥了衣服,邪佞的欺凌、蹂躏、玩弄,他就忍不住想冲出去杀人! “可恶!”他低咒了一声“与其让你这样乱来,到pub串门子追男人,还不如我来帮你!” 脑袋虽然被他摇得有些晕眩,但听到他的话,她顿时清醒过来,张大眼睛愣愣的问:“你答应要跟我”她呛了一声,感到口乾舌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咽了咽口水,她看着他显然有些惊讶的表情说:“你是认真的” 言御堂点点头“是认真的。”其实,他刚刚脱口而出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兰知世蹙起眉头“可是,你说我就像你的妹妹,你做不到;而且,你又没有那么好的想像力可以把我当成是唐馨馨或桑芊懿。” 她想了一会儿又说:“我想,还是别为难你了。你看我们这样搂搂抱抱的,却不曾激出过一点火花;更何况,我们有时还睡在一起,人家都不相信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会不擦枪走火,可我们的确没有做出任何超友谊的事啊!”“谁说的!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也有性冲动的时候,只是因为你信任我,我不愿做出伤害你的事罢了。”他温柔的看着她说。 “我都不知道,你又没有告诉过我。”有时她早上醒来,会发现自己几乎是一脚跨在他的腿上,天冷时也会自然而然的偎进他怀里。“啊!为了保护我,你一定很痛苦,对不对?”她感动的惊呼一声。 “没错!”言御堂苦笑着回答。 事实上,有好几次,他都在夜晚被知世蠕动、翻身的动作给弄得血脉债张 他喜欢吻她的感觉!他已经好久不曾像这样,如享受般的慢慢品尝、探索、体会吻的醉人快感了。 此刻,他有种冲动,好想好想现在就把她狠狠的吻醒,好好的爱她! 但最后,他只是努力的将那奔腾的情绪压抑下来,因为,他不能在她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和她**,他希望她第一次的性经验是最最完美的。 他体贴的替她脱下那件紧身牛仔裤,只留下小可爱背心和底裤,然后在她身边躺下,动作轻缓的将她揽进怀中。 安心的感觉让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绝对不可能让她到酒吧去随便钓一个男人上床的! ######### “知世、知世,醒醒,我有话要跟你说。” 言御堂坐在床缘轻拍著兰知世的脸颊,密长又卷的睫毛在她自然粉红的颧骨上形成两排倒影,她的嘴唇微微张阖著,引人遐思。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的唇,那水水嫩嫩的红唇像有种奇特的吸引力般,不断呼唤著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终于因无法抗拒心中的渴望而俯身含住那两瓣红唇。 兰知世昏沉沉的发出一声呻吟“嗯御堂呼吸我不能呼吸了我的头好晕、好晕” 言御堂勾了勾唇角,忍不住想逗弄她,故意在她耳畔吹气“这样就昏过去啦?这个吻只是热身而已,我还没有给你更好更美妙的”边说,他边舔吻著她耳后敏感、柔软的肌肤。 兰知世辗转嘤咛,半睁开惺忪的睡眼,神志在半梦半醒闾漂浮,眼波迷蒙的眨了眨“还不够好还有更好更美妙的”她重复他的话,同时嘴角绽出酣醉似笑的弧度。 “嗯哼!等我从国外回来,再让你一尝欢爱的滋味,嗯?”言御堂一面呢喃、一面依依不舍的献上一串密吻“但你要乖乖的喔!不准单独一个人到pub去,也绝对不能跟向你搭讪的男人走,连坐他们的车也不行,知不知道?” “嗯乖乖的”兰知世轻笑着呓语,她仍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好乖,给你糖吃。”他一面笑着说,一面吻住她,这一次,他甚至将舌尖探进她的唇内,给了她一个好深、好长的热吻。 兰知世陶醉的闭上眼睛,觉得全身软绵绵、晕陶陶的,身体似乎腾空飘了起来。 几秒钟后,她再次沉入甜美的梦乡。 言御堂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后,才离开床。 ######### 当兰知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痛!是她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 她眉头紧揪著,缓缓的欲坐起来,却倏地感到一阵疼痛揪扯著她的脑神经,害她呻吟一声倒回枕头上,两手按著太阳穴轻揉。 突然她愣了一下,手停止了动作,困惑地眨眨眼,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言御堂的房间,随即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躺在他的床上。 几个影像倏地闪进她的脑海,一股臊热顿时爬上俏脸,脸红得像个粉粉嫩嫩的的红苹果。 天哪!御堂的吻简直是x级的,直到现在,她似乎还能够感受到身体里那莫名的震颤,感觉到唇上酥麻的触感,甚至觉得他滑腻的舌仍在她的唇内与她缠绵情不自禁地,她微微肿胀的红唇漾出了一抹梦幻般的笑弧。 低下头,眼光不觉瞥见她光溜溜的两条腿,不解的暗忖,我怎么只穿著一件 她瞄向床的另一侧——不见言御堂的人影。 动动鼻子,发现并没有闻到熟悉的咖啡香,但她知道御堂习惯在起床后先喝一杯咖啡的。 她翻身下床,看见床旁的枱灯桌上放著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啊!她都忘了他今天要去日本。 看了一眼闹钟,已经九点十五分,他已经在飞机上了。 脑中一幕景象闪过,他似乎曾叫醒她她边绞尽脑汁的想,边走进浴室冲澡。 站在镜子前,她眸光迷蒙、困惑的在自己的身体上徘徊。 他们做了吗?她一边回想着御堂温柔又热情的**,一边回忆昨晚的点点滴滴,可是,她不记得御堂有替她脱衣服啊!难道 他们没做?还是他根本做不到?因为他无法将她当成是他平常那种约会上床的对象? 抑或是他觉得她对他没有性的吸引力,对她的吻觉得淡而无味、索然无趣,激不起他的男性冲动,因而打了退堂鼓? 这念头深深的困扰著她她摇摇头不愿再继续深究,怕自己的自尊心会因他第二次的拒绝而彻底破碎 第五章 兰知世勉强顶著宿醉胀鼓的脑袋开车回家。 “我回来了。”她一进门,就闻到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味。 “妈,四姊回来了。”兰静望高喊著。 “别大声叫,我头痛得厉害,先给我一杯。”兰知世对正在煮咖啡的弟弟说。她蹙眉按著太阳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四姊早。”兰希得边吃著优格边打招呼,她已经是大一的新鲜人。 “其他人不在?”今天是星期天,这时候大家应该都在啊!为什么只看到二姊雅乐、希得和小望呢? “大姊带漾漾到儿童游乐场,大姊夫要看漾漾,三姊怕大姊夫坏脾气发作,所以就跟著去了,五姊到香港出差,六姊一早就被鹰野姊夫接走了。”兰希得一一报告。 “你的身体好点了没有?怎么才动完手术出院不久,又突然发病了?”兰知世啜了一口咖啡后问。 “已经没事了。”兰希得的嘴角隐约泛著笑意。 “就像魔法一样,只要见到宗医生,那些个不明原因的病痛就会马上消失了。”兰雅乐在一旁插口道。 “不明原因?发生什么事了吗?”兰知世不解的问。 “她啊!听说宗医生要辞职回美国,就突然发病了。”兰雅乐说。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放下你不管就离开?”兰知世冲著兰希得猛笑。 “你你们怎么会知道?”兰希得惊讶的张大眼,她们的观察力怎么那么敏锐? 兰雅乐和兰知世相视一笑。 “记不记得你害怕开刀而偷溜出医院的那天晚上,刚开完刀的宗医生一听见你失踪的消息,就急得一整晚到处找你,找到你后,他还不放心的整夜守著你,等你醒来,这可是已经超过了一个做医生的职责。”兰知世说,笑得好-昧。 “你呀!把人家的生活弄得一团乱,就得健健康康的回报人家,让他幸福。”兰雅乐用手肘顶了顶她,调侃道。 兰知世暧昧的眉毛一扬“让他幸福,他可有得等罗!斑中生的恋爱只能到接吻阶段。”她半戏谵的说。 “我已经不是高中生了,而且,再过两个月我就满二十岁了。”兰希得不平的嚷嚷。她先前以为宗医生只是同情她,才答应她的要求做她的男朋友,却没想到宗医生是真的爱她。 “哟——一点也不害臊。”兰知世用食指在脸颊上刮了刮。 兰静望插嘴进来“高中生不只接吻吧?我同学中有几个已经有性经验了。” “小望,你绝对绝对要守身如玉,不可以被煽动,知不知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唉 ̄ ̄ ̄我真担心有哪个女生会把你从我们的身边骗走。”兰知世假装哀怨的抱住他,还亲热的在他脸上亲了亲。 兰雅乐也不甘示弱的将兰静望拉到自己面前,捧著他那比女人还美的脸蛋,慎重其事的叮咛“小望,你有喜欢的女生吗?不可以哟!你绝对不可以喜欢姊姊以外的女生,知不知道?你是我们的宝贝、小天使!” 兰静望只能乖乖的点头。姊姊们对他保护过度,一直当他还是个不懂人心险恶的小学生,他真想大声的告诉她们,其实他已经十七岁,也有自己喜欢的女生了!可就因为他的长相“特别”加上姊姊们的爱宠,以及身旁老是莫名其妙发生一堆奇怪的事,才会让他喜欢的那个女生一看到他,就像看到瘟疫似的马上跑掉。 兰希得听了,忍不住咯咯直笑。 “快放开小望。”兰母走进来,先是瞪了故意逗兰静望玩的两人一眼,然后温柔的对兰静望说:“小望,有喜欢的女生,就带她过来这儿坐坐、喝杯咖啡。”她坐下来,又转向兰雅乐提醒道:“雅乐,遇妈妈还在等你的回答,别忘,那些可是你自己开出来的条件喔!而且,我看他们都不错,无论身高、外貌、职业都很符合,和你也顶相配的,你就一个个试著和他们出去约会几次嘛!” “你真的去相亲啦?”兰知世惊讶的看向二姊兰雅乐。 “就昨天晚上你回来之前,来相亲的人有六个,他们一个个排队和我相亲。”兰雅乐无奈的耸耸肩。 兰知世瞪大眼“哇呜 ̄ ̄ ̄挺抢手的嘛!遇妈妈可真有本事,找来的人妈咪全都中意,想必各个都是精英份子。”她轻笑一声,遇妈妈可是以替人牵红线闻名的。 “我才不在乎什么精英不精英的,我只是发现这个点子很有趣,可以让妈咪和遇妈妈忙上好一阵子。”兰雅乐贴在她的耳边小小声的说。 “拖延战术?嗯!这倒是个不错的逃避方法。”兰知世狡黠的一笑。 闻言,兰雅乐差点笑出来,在瞥见兰母瞪她的眼光后,忙陪著笑脸说:“妈咪,我也正这么想,但我还希望遇妈妈能多介绍几个条件更好的对象给我。” “好,我会跟她说的。”兰母松了一口气,只要她答应就好。想着想着,她又不禁将眼光转向兰知世,她可是让她最头疼的一个。“知世啊!你和言御堂在一起那么久了,都没有想要结婚吗?” “没有。”兰知世据实回答。再说,她和御堂不过是朋友的关系,怎么可能结婚啊!不过,她不会把这“关系”老实告诉妈咪,免得她成为妈咪下一个安排相亲的目标。 “为什么?”兰母诧异的问。 “觉得麻烦。”兰知世喝了口咖啡随口应道。 “麻烦?”兰母的嗓音不觉提高了起来“完了、完了,如果你不想结婚,那个言御堂早晚会离开你,没有一个男人会有那个耐心跟一个不想结婚的女人谈一辈子的恋爱。” “我们对现况很满意,我自己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不一定非得结婚。”兰知世撇撇嘴角、耸耸肩,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但事实上,她的心正在胸腔里作痛,又想起翡梦她大姊被伤害、被遗弃的事,就更令她害怕了,不孕真的是女人内心最深层的痛。 “我不管你们是同居也好,还是在玩什么现代人说的试婚游戏,如果两人都是为了结婚而在一起的话,当然没问题,只是,早结晚结,一样都要结,还不如早点结了好。” “不要!结婚多麻烦啊!离婚也一样,劳师动众的。哪像同居,只要几件衣服、毛巾、几支牙刷、几个杯子就贝了,多方便!就算要分手,只要心平气和的say good-bye就行了,而且随时都有再选择的权利。”她故作违心之论,还把喻翡梦那套单身哲学给搬出来。 “再选择?”兰母的声音更尖锐了,她火大的瞪著兰知世,驳斥道:“你那是什么心态?你根本一点也不尊重婚姻。” “我就是因为很尊重婚姻,所以不敢冒险尝试,我绝对不要当个婚姻的牺牲品,更不要以婚姻来困锁住御堂。”兰知世辩解道。 “牺牲品?困锁?”兰母为之气结,对她的话大为不满。 “你们那个时代,大部分的人都只希望快快乐乐的结婚,然后欢欢喜喜的相夫教子,任劳任怨的为家庭牺牲奉献,满足的活在旁人的期许中,但现在不一样了,就看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兰知世就事论事的评论道。 其实,她很羡慕自己父母的婚姻,也想和他们一样这么快乐、这么幸福,但是很多事,不是想就可以得到的。 她把话题转移,分散掉兰母的注意力“你不也常常看到、听到,来这里的女客人谈起她们婚姻的种种不快吗?即便如此,她们还是选择认命,就算再不快乐、再不幸福,也会为了孩子、面于而牺牲自己,死守著一个不值得维持的婚姻。” “可现实中的婚姻也不全像你说的那样啊!”兰母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万一有了孩子呢?”她抱著一丝希望说,只望知世能改变她的想法。 闻言,兰知世有刹那间的慌乱,心口彷佛被针扎了一下的刺痛,但她逼使自己用最冷静的口气说:“妈咪,我真的还不想定下来、不想被束缚,其中包括了生孩子,御堂也是。我想,你应该从鹰野那里多少知道些他的工作状况,他必须经常出国工作,最长一年,最短也要两个月,所以,我们只能要求彼此照顾好自己;但若是有了孩子,一边要工作、一边要照顾孩子,根本不可能兼顾。” “孩子我可以带,漾漾也是我带大的!” 兰知世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截断兰母的话“妈咪,我现在还不想有孩子,我不要孩子介入我和御堂的生活,更不想用孩子绑住他,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和御堂只要能维持现状就好了。”她眸中凝著的泪就快控制不住的飙出来了。 而且,嘴上虽然说得这么不客气、这么理直气壮,但心里仍觉得愧对了母亲的好意,忍不住心想,妈咪,对不起,对不起骗了你! 看她这么坚持,兰母只得万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这些女儿们,一个个都太过独立,性格又强悍,不喜欢被约束,只是,她仍不免担心,这样对她们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 兰知世一回到房间,就疲惫的倒向床,阖上眼睛,双手按住仍一阵阵悸痛的太阳穴。 她呻吟一声。噢!她真想去撞墙。言原崇究竟是调了什么酒给她喝?后劲这么强,都已经喝了三杯咖啡,头还是痛得厉害。 “四姊,电话。”门外兰静望敲著门板说道。 兰知世的心陡然一跳。是御堂打来的吗? 她起身下床,开了门,接过无线电话。“喂?”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和紧张。御堂是要跟她说什么道歉的话吗? 当对方回应她时,她蓦地心一松,吁出一口长长的气——是喻翡梦。 “怎么样?你跟他说了吗?他怎么说?你们做了没有?”她一开口就像机关枪、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 “翡梦,你小声点,我头痛。”兰知世受不了的把听筒拿远一点。 “哇呜 ̄ ̄ ̄他这么热情啊!竟然让你乐晕了头。”喻翡梦在那一头兴奋的嚷嚷。 “你兴奋个什么劲儿?我们没有!”兰知世没好气的浇她冷水。 “啊?!你们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怎么会这样?你没跟他说吗?那你一整晚都在做什么?”喻翡梦的声音高扬了起来。 “唔——”兰知世想了一会儿,犹豫了半晌才说:“我喝醉了,现在还在头痛。”这一部分倒是真的。 “喝醉?!要办这么重要的事,你喝酒干什么?”喻翡梦一副不敢置信的口吻,声音又提高了。 “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勇气主动跟男人说‘跟我上床’,而且,还是跟像哥儿们的好朋友开口。” “那你到底是说了没说?”她心急的问。 “唔——有吧!”兰知世不好意思的回答。 “他什么反应?” “很模糊我不是很清楚,我得仔细想一想。”她规避著,因为她不想在电话里跟翡梦谈她和御堂发生的事,这是他们的隐私。 “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该不会是醉得忘记你们做过了吧?” “我”她警觉的顿住“我真的想不起来。”她撒谎道。但事实上,有一部分她真的到现在还觉得很混乱,甚至尴尬。 “就算不记得,身体总会有异样的感觉吧?” “没有。”这倒是真的。 “你不问问他,怎会知道有没有?也许他吻了你、**你,进行到一半你却醉晕了过去。”她猜测著。 “我醒来时,他已经不在,出国去了。”噢!她真怕了翡梦,她怎么这么敏锐,居然可以猜得八九不离十。 “那你要怎么办?等他回来?” 兰知世没有回答她,兀自思索著什么。 “知世?知世?”没听见她的声音,喻翡梦唤了几声。 “唔、嗯?什么?”她猛地回神“翡梦,我想我还是不要找御堂好了。” 昨晚的事,已让她和御堂之间有了些微的变化,甚至一想到他,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他的吻噢!那种心动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其实,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害怕的感觉,甚至是在害怕什么她也不晓得。 “为什么?” “我不想坏了我和御堂的友谊。就依你其他的建议,安排我和他们认识见面吧!” “但我还是觉得御堂他——” “翡梦,一句话,你要不要帮我忙?” “唉!好吧!我晚上再打电话给你。”喻翡梦无奈的收了线。 兰知世将电话放在床头柜上,翻身趴著,将脸埋进枕头里。 你确定你真的要这么做?她自问,你不想等御堂回来,好听听他的解释? 这问题一直在她心头萦绕不去,但说实在的,她害怕听到他的回答。 她阖上眼,用前臂压遮住双眼,让那一波波昏眩的感觉将她淹没,好阻止她去想。渐渐地,那种矛盾与挣扎让她觉得好累,终至昏沉沉的入睡。 然而,即使是睡眠,也无法让她摆脱纷扰的思绪,因为,她竟梦见御堂和她旖旎的拥吻。 第六章 日本-东京 言御堂刚和其他工作人员从六本木的pub回到饭店。 今天一整天,他不断的为模特儿拍照,所以,此刻他的身体正渴望着能好好洗个热水澡,好松懈颈上及双肩的紧张肌肉,消除疲劳。 他走进浴室,扭转莲蓬头,让滚滚热流冲激他僵硬、酸疼的肌肉、身体、四肢,以及沾满灰尘的脸和头发。 他站在圆形的镜子前,摸了摸嘴唇和下巴上的胡髭,他累得没时间刮胡子,才一天,胡子就长了。思及知世曾说他是个多毛的男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像非洲大草原想着想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平常就是一副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模样,难得看到他胡子刮乾净的样子,一头齐肩浓密微卷的头发更显出他的粗犷不羁。 他扭开水龙头将脸洗乾净,拿起毛巾擦拭那头湿乱的黑发,腰部只围上一条毛巾就离开浴室。 他步向床铺,懒洋洋的倒卧在软软的床上,双手枕在脑后。 突然,他莫名地想起知世。这两天总是忙到很晚才回饭店,所以没有打电话给她拿起手表看了看时间,不晓得知世此刻还在工作,或是已经睡了? 她应该在他的公寓吧?那里离她上班的地方比较近,只隔了一小段路。 他拿起行动电话,拨通后,等了一会儿,正要挂断时,知世的声音就从话筒中传了过来 “喂?” “知世,是我。” “御堂?!”兰知世惊呼。她很诧异,因为御堂在出国工作的期间,从未打过电话给她。 “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我还没睡。我刚回来,正在洗澡”她顿住,猛然察觉到自己身上只围著浴巾。 “我也回饭店不久,刚淋过浴。”言御堂说著,突然眼神一亮,促狭一笑。“知世,你身上只围著一条浅绿色的浴巾,嗯?” “御堂!你半夜打电话来,就是来感应我身上穿什么啊?”兰知世烧红脸叫道。 “你说你正在洗澡嘛!当然很容易让一个男人想入非非罗!”他的声音满含笑意。 “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会想歪了。”她没好气的揶揄。 “那你也来感应看看我的,嗯?”他刻意压低嗓音,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 “你那身打扮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不好看。” 言御堂露出撒旦式的邪恶笑容“怎么个不好看?” “哎呀!你坏死了。”她笑出声来。 “想像一下啦!嗯?”他微笑着诱惑她“我正想像著你弯著腰露出臀部曲线,性感极了!” “你是故意要让我发窘吗?” “发窘?不!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言御堂怔忡了一下。 她敛起笑容说,声音里隐藏著一丝苦涩“你不要安慰我,更别勉强自己。” “知世,我不懂你的意思。”言御堂神情一凝,稍-停顿一下,但马上又小心、紧张的问:“你的声音不对劲,到底怎么了?”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御堂,我我想我们还是不要不要做了,让我们都忘了。” 言御堂倏然起身“等等,知世,我做了什么伤害到你了吗?”他皱眉搓著额头,脑筋飞快地转动著,愣了几秒后才明白她的意思。“知世,我没有半点勉强自己,你怎会那样想?” “我们没做。”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我们没做是因为--” “你根本做不到!”她代他说完,然后又连珠炮似的迳自说下去“我明白的,我真的明白!要你跟哥儿们的朋友上床,你当然会觉得跟她的吻淡然无味、索然无趣,挑不起你的**,所以你打退堂鼓我可以理解,我--”噢!她的自尊心脆弱得彷佛随时都会被他的话给拧碎。“我不要你同情我,更不要你的施舍!” “知世,拜托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过和你接吻淡然无味、索然无趣?”言御堂急匆匆的解释,就怕她误会了。“我们没做是因为你醉晕了,我不能在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跟你做那件事,这样让我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 “嗄?我真的醉晕过去了?”她惊呼“不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吸引力?”她几近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 “知世,我非常喜欢吻你的感觉,这样你就不会再说什么激不出火花的话了吧?”言御堂心一松,幽默感也恢复了。“要不要让我来唤起你的记忆?”他暧昧的说,唇角愉悦的弯起。 兰知世的心蓦地加速跳动“不要!你那个吻简直是x级的。”她羞赧的拒绝,但思绪却又不觉回忆起当时 “唔——x级啊!形容一下我听听。”他装出惊讶的声音,但声音里却饱含了得意的笑。 “很温柔、很美妙醉人,而且细腻、旖旎”她不由自主的一边在脑中搜寻记忆、一边说,不知不觉间就被他套出了话。“非常热情”她讶然顿住“啊!讨厌,你说只是吻吻试试的。”她红著脸抗议。 “你还记得很清楚嘛!那我吻你胸部的时候怕不怕?感觉如何?” “我不是很清醒,后来就不知道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脸烧红了起来。 “下次绝对不能说不知道,因为还有更好、更美妙的你还没尝试过。”他用慵懒性感的声音蛊惑她。 “下次?!”她蓦地按住狂跳的心,猛然收回心神,将脑中的绮思逦想挥开,移回到现实,告诉自己她不能再陷下去了! “不!御堂,听我说,我们不要上床了,好不好?”经过几晚的思考,她已打定了主意。“我们还是不要破坏现状,如果我们真的上床了,那两人间的关系一定会变得很暧昧;再说,如果哪天你有了女友,我们这种非情人的朋友关系就会显得更尴尬,我不想让事情变得那么复杂。” 言御堂的表情突然由期待转为怔忡、愕然。 “御堂?你怎么不说话了?”在他几乎沉默了有一分钟之久后,兰知世心急的唤道。 言御堂深吸一口气“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说话时,他只觉喉头发紧,像被块石头梗住了似的,以致他根本没法仔细听她接下来的话,脑中在“轰隆”一声后,突然间什么都听不见,思绪也同时混乱成一团。 “对不起!我也不瞒你了,其实翡梦介绍了一个同事给我,人还不错,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也很好,他的吻比起你的还不坏,我很有感觉”她随口扯谎。 “你要跟陌生人上床?!”他的胃紧缩,感觉像有人重重地打了他一拳“不!我不准你随随便便的跟个陌生男人做,我绝对不会让你做这种事!”他咆哮,手指紧抓著手机,用力得连指关节都突起了。 “御堂!”她被他的怒气吓到了“我只是试著和他交往,并没有现在就要跟他上床。” “你竟然让初次见面的男人吻你?!”他又气呼呼的指控。 “只是个吻而已”她真后悔自己撒谎骗他,她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即使只是吻也不行!”一想到她和那个男人接吻,他就快抓狂了! “御堂,你这是保护过度,难不成我以后交往的男人每个都要你先筛选饼才可以?”她抗议的嚷道“我是个成熟的女人,不是小女孩,需要人管束!” 他气得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台北打发那个男人,突然,他为之一愣,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大跳, 他努力咽下满腔的怒火,喉结因压抑而上下滚动。 他拚命深呼吸好让自己的情绪冷却下来,他从不曾这么激动过,这样的失控一定有个合理的解释。 再开口,他的声音已经转柔“知世,我关心你,所以才会担心你。而且,我没有妹妹,你就等于是我的妹妹,我把你当作是我的家人。”对!这样就可以解释他方才为何会突然情绪失控。 “我才不要一个会管束我生活的哥哥。”她咕哝著,一点也不喜欢他的说法。 “知世,如果你还没有要与他亲密相交的心理准备,心中仍有迟疑,或是不喜欢他对你做的事情,无论已经进行到何种程度,都要立即喊‘不’,知道吗?你的感受最重要,千万不要让人利用你的身体来满足他自己的快乐,因而伤害了你。”他由衷的说,但内心同时有一种他也理不清的紊杂情绪悄悄潜入。 “我会记住你的话,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晚上。假如行程上没有异动的话。” 后天晚上?怎么时间那么凑巧? “知世,你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呃没有。那晚安了。” 在挂上电话后,他顺手熄了灯,躺蟣uo厣涎邸?br /> 他想,这样也好,反正他还没有时间去想他和知世发生关系后的事,他只清楚的晓得,无论他和知世的关系如何发展,他对她的那份情谊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第七章 这应该是个愉快的夜晚。 精致的美食、轻柔的音乐、浪漫的情调。小小的餐桌上,两支银烛台托著晕黄的烛光,水晶花瓶里插著娇艳的玫瑰。 陆轩宇让兰知世想到了英鹰野。他们具有相同的气质和高大挺拔的身材,挺直的鼻子、好看的唇型、翩翩的风度,是个优质的英俊男人,只是英鹰野比他更多了份帅气和酷劲,眼前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像希腊的石膏像般,轮廓典雅却高傲,予人极冷的感受,并不是她喜欢的那种型。 蓦地,她的眼前出现言御堂三天没刮胡子,顶著一头乱发的脸。 她忍不住拿两人暗暗做比较,御堂粗犷不羁、浑身上下散发著野性气息;而陆轩宇一派斯文的形象,就像个优雅的贵族绅士。 她不自觉的任由想像力飞驰,脑海中浮现--扎著小马尾,性感粗犷的胡子,穿著黑色西装、黑色棉质衬衫、蓝白印花丝质领带,神秘中带有狂野的感性、叛逆和不羁,抢眼的领带给人一种忧郁魅力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笑了。因为,打死他他都不会穿那种他形容为严肃、死板板的西装,打领带更会让他窒息!从认识言御堂到现在,他就是t恤背心和牛仔外套、牛仔裤的随性打扮,却有著他独特的自然洒脱风格。 “兰知世,你在想什么这么好笑,说来听听?”陆轩宇微笑着问。 “我突然想到一个朋友。对不起,我不该分心的,你一定觉得我很失礼吧?”她收起笑脸,端庄贤淑的说。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反倒该怪我说的话题太深奥了。”陆轩宇温文儒雅的说。 “不!你的话题一点也不会深奥,其实我也喜欢探访古文明国家。”她死命的想了想,绞尽脑汁地思索著刚刚他说话的内容,她记得他正在说印度、希腊和土耳其。“你提到的几个地方,我正好都去旅游过,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三千年历史文化的印度” 听著她侃侃而谈,陆轩宇的眼神闪亮了一下,非常感兴趣的看着她。“你真是令人惊奇。” “谢谢,假如这是赞美的话。”兰知世露出酒窝,美眸闪著淘气的光彩,她总算让这冷到极点的男人露出今晚的第二种表情--惊讶。 “绝对是赞美。”陆轩宇凝视著她说。 兰知世回给一个略带羞怯的微笑。 接著,他们又从旅游谈到各国的酒、谈到食物、谈到建筑特色,接著又谈彼此的兴趣和嗜好,整个过程还算愉快。 陆轩宇结帐后,便礼貌的挽著她走向他的积架跑车。 上车后,他温柔的问:“我刚刚跟你提的派对,你想去吗?还是你想跟我回饭店?我喜欢和你谈话的感觉。”他一语双关地道,暗示她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兰知世的胃紧缩了一下“饭店。”她僵硬的牵动嘴角。她知道自己默许了什么,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赶紧完成她的“第一次接触”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陆轩宇也对她微笑,他知道自己是个条件不错的男人,颇得异性缘,为此,他自视非常高;而兰知世是第一个看一眼就吸引了他的女人,她不仅漂亮,还有内涵,除此之外,她更不时会流露出一抹性感的魅力,且她够聪明,是个可以和他谈话的对象,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动。 他稳健的将车使出停车场,一路往他住的饭店奔驰而去。 当饭店矗立在眼前时,兰知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甚至紧张得开始微微发抖。 陆轩宇神态从容的打开房门,领著她走进去。 为了平抚忐忑不安的心,她故意假装仔细地浏览一下房间的摆设,然后局促的在沙发上坐下。 陆轩宇随性的扯开领带,脱去上衣。 “你想喝点什么吗?” “不!我希望能清醒的回到家。”她用笑容掩饰紧张,这辈子,她还不曾这么不安过,或许是因为他们即将做那种极为“亲密”的事吧! 陆轩宇轻笑了笑。“今晚还开心吗?”他坐到她的身边,敏感的察觉到她全身僵硬了一下。 “嗯!你是个很好的约会伴侣。”她说著,下意识的挪动身子,她还是不习惯和不熟的男人离得这么近。 “很高兴你觉得开心。”他轻抚著她垂飘在肩颈上的几撮发丝“我可以吻你吗?”他的唇仅仅轻刷过她的脸颊,一手抚著她的颈项、锁骨、肩膀。 这一次,兰知世没有躲开,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心想,只是一个吻应该不会太困难吧? 他的唇终于落在她的唇瓣上,徐缓轻柔的、试探性的品味著她的柔软,并没有强行更深入,只是一迳的用吻引诱、邀请她加深这一吻。 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兰知世就是没有反应,她甚至捕捉不到一丝丝的感觉。这和言御堂吻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的思绪下由自主的飘回到言御堂的吻 陆轩宇不断逗诱地撩拨她,更深、更炽热的吻她。 她紧闭著眼,竭力忍耐著,想像著是御堂在吻她,试著去感觉、去回应他的吻。 噢!还是不行!她还是无法让自己融入他的热情中她无法假装他是御堂,不是御堂的话,她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的手滑到她颈背上的拉链,缓缓拉下,唇也慢慢游移吻著她香肩下的凝脂玉肤“今晚留下来你让我沉醉了我要你你也要我,嗯”他抱住她,扣紧了她。 他的话钻进她耳朵,令她全身僵硬,他想带她上床 害怕、不安顿时直窜过四肢百骸,她扭动著想抽开身挣开他的怀抱,但他抱得实在太紧。 都是她的错!她不该硬要假装他是御堂而回吻他,那仿佛是在鼓励他可以更进一步,难怪他会觉得她跟他一样想要他突然,她想起了御堂在电话中对她讲的话。 她必须阻止他! 但当她开口想要制止他时,他反倒乘机将湿软的舌探进她的唇内。 “不不要”她想拒绝,但喉咙却只能发出半呻吟、半嘶哑的声音,而他也一再的吮吻她的唇,且吻得更猛烈、更炽热,双手并紧扣著她,下身将拉链拉下。 当他的手指隔著衣料轻触到她的胸脯时,她惊慌的睁开眼睛。“不——不要!”她猛然推开他,倏然转过身,忙不迭地将解开到胸部的衣服穿回去,全身哆嗦不已,手指颤抖的将拉链拉上。 “对不起,我太急躁了。”陆轩宇粗嗄的说,沉重的喘息显示他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不不是的,你不用跟我道歉。”她依旧惊魂未定的轻颤著,无法告诉他其实是她对他的吻没有任何感觉“我通常不会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就这么快跟跟男人我我不该让你感觉我想和你上上床”她羞愧的涨红脸。 “我了解。”他掩饰失望的淡淡微笑,依旧保持著翩翩的绅士风度。 兰知世这才安心了一点,幸好他不是个会让欲望冲昏头的男人。“那么我回去了。”她赧然的微微一笑。 “我开车送你吧!”他体贴的说。 “不用了,我会自己叫车回去。”她急急的走向门口,只想尽快逃离这尴尬的场面。 他为她打开门。“我希望还能再见到你,你会再跟我见面吗?”他温文的凝视著她。 兰知世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好温柔。“你想再和我见面吗?”她对他微笑,虽没有明确的回答他,但她心里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再和他见面了。 “谢谢你的晚餐,再见。”她礼貌的说,同时在心里叹息,他真是个完美、无懈可击的好男人,可惜却不是她想要的类型,他并不适合她。 她快步走出饭店,招手叫了一部计程车,直奔向言御堂的公寓。 第八章 站在言御堂住处的门前,兰知世瞪著门板,犹豫著到底要不要按门铃。 御堂应该回来了吧?今天,她并未打算要和他碰面,所以没带他家的钥匙。 想了好久,也站了好久,站得她脚都累了。她脱下高跟鞋,一**坐在楼梯口,按揉著发痛的脚趾头。 同一时刻,门内的言御堂正恹恹地坐在沙发上,拿著电视遥控器不断的更换频道,一手抓著毛巾擦拭刚洗过的浓密黑发。 “啪!”他意兴索然的关掉电视。不知怎地,从前晚开始,他做什么都不带劲,连今天下午结束工作,伊莲娜邀他到箱根泡温泉,他都以还有工作的理由婉拒了。 他心情烦躁的起身走向餐-旁的玻璃柜前,突然才发现他没有把他收藏的酒带过来这里放。 他步入卧室,打开衣柜,拿了一件t恤套上,又换上牛仔裤,而像走出房间。 他一打开门,就看见兰知世坐在楼梯口。 “知世?!”他惊呼一声。 兰知世揉著脚趾的动作停了下来,马上站起身。 “你这是”他两眼看得发直,从优雅、正式的晚礼服往下看向和礼服同色系的高跟鞋,再往下移到她光著的两只脚丫子 他的眼角牵出笑纹,嘴角也不客气的咧开,甚至不客气的逸出笑声。 兰知世的小脸立刻染满红晕,又气又想笑。 “你还笑?还不都是你,害我弄得一身狼狈。”她捡起高跟鞋,作势要打他。 “我?”言御堂动作快速的闪倒一边去。 “对!就是你。”兰知世闷闷的板著一张脸。 “我做了什么?”言御堂皮皮的眨眨眼,又是咧嘴一笑。 “你的吻让我对别的男人没有感觉,这不是你害的呀!”兰知世假装生气,但眸中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你怎么可以把你的没感觉归咎在我身上?应该是他的吻技太差,才会让你热不起来。”言御堂的双眸闪闪发亮,记起了两入先前缠绵的吻。 “你还真敢说耶!”兰知世睨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没办法假装我有感觉啊!而且,让我最惊讶的是,我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他吻你时,你心里在想什么?”言御堂嘴上挂著笑,暧昧的直盯著她的唇。 “我”兰知世不好意思的涨红脸。 言御堂端详著她发红的脸蛋,眸里的光彩更亮了。他二话不说,一个弯身就将她扛上肩,反身走进门里,只听见门在他们的身后砰一声关上。 “你又来了!”她轻捶他的后背,嘴里却咯咯直笑。 言御堂走到客厅,轻柔地将她放在沙发上。 他一手扶著她的脖子,一手轻抚著她晕红流转的脸颊。“真失礼呀!兰知世小姐,你怎么可以在跟约会的对象接吻时,心里还想着另一个男人的吻哩?” “我我似乎真的没办法跟别的男人做那种事,连上床的基本步骤都不行,我”她咬住下唇。噢!这教她要如何启齿嘛!先前她还摆明了不要他的帮忙 “决定权在你。”言御堂睇视著她,眼眸深处燃著两簇火花。 他边说,边徐徐地俯身,唇轻刷过她的唇,一种混合著兴奋和占有的异样感觉在他心间汹涌。 兰知世不由自主的娇喘起来,他的唇才轻轻碰著她的,竟就让她有种回到家的安心感受,一股暖意也从体内直窜而起,似乎每个细胞都在这一刻活跃了起来。 “我不希望随便和一个男人上床**,我希望那是一个我喜欢,可以完全信赖,又能给我安全感的人。”她不自在的吞咽一口口水,脸发烫的说:“我不要别人,御堂,我只要你。” 她只想要他的吻、只想要他的碰触,在陆轩宇吻她、碰她的那一刹那,她才乍然明白了这个事实。 事实上,他也无法将她交给任何一个男人,他做不到!一想到别的男人吻她、碰触她、**她,跟她做最亲密的事,他就激动得想冲出去杀人。 他轻轻捧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光跳跃著奇异的火焰,大拇指**著她晕红的颧骨“我很感动你信任我,只要是你需要我,不论任何事,我都会帮你的。”话落,他又亲吻一下她酡红的面颊,然后唇办贴住她的,温柔地、温柔地移动,软软的舌探进她的唇内**、缠绵。 霎时,她觉得整个人晕眩、迷醉了起来,在他唇舌的撩拨下,那种熟悉的悸动感又再度袭来。 言御堂棺离她的唇,抬起头,凝睇著她艳红的双颊、迷蒙的双眸。 “嘿!你喝了酒了?”他口中有她嘴里残存的香槟味儿“那可不行哟!我答应过要给你更好、更美妙的,嗯?”他坏坏的、暧昧的眨眨眼笑起来,然后一把将她抱起。 “来吧!你现在需要洗个热腾腾的澡,我可不希望你等会儿又醉晕了过去。” “讨厌!”兰知世羞窘的轻捶他的胸膛。 言御堂抱著她走进浴室,轻轻将她放下地。 伸出手,他取下她发髻上的珍珠贝发饰,手指刷过她垂落在肩上的柔软秀发,缓缓滑下到她的后背,轻手轻脚地替她拉下衣服的拉链。同时,他的唇沿著她的下巴游移至颈窝,随著褪去的衣服,每露出一寸肌肤,他便用吻品尝一下,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是在打开一个珍贵无价的礼物。 兰知世不能自己的逸出嘤咛,感觉到身子像即将被秋风抖落的树叶般轻颤,一阵晕眩袭来,让她几乎虚软的站不住脚,只能用双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脖子。 当她逐渐被那晕然的昏眩感淹没时,言御堂突然撤退了。 “御堂”她皱著眉,感觉到他离去时紧随而来的空虚。 “不能在这里,慢慢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言御堂点点她挺翘的鼻子,在她红泼滥的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走出浴室。 兰知世抚著脸,心里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伸手打开莲蓬头,水哗啦哗啦的自头顶淋下来,她将玫瑰香味的沐浴乳涂抹在全身,馥郁的花香、温热的蒸气,像白云般层层的包围住她,满室的馨香,彷佛让她全身的细胞瞬间活了过来。 她擦乾头发,围著浴巾,凝视著镜中的自己,眼眸蒙胧,脸颊生晕整个人感觉热烘烘的,一股悸动缓缓地在她的心底深处震荡 突然,她察觉到一股暖暖的气吹拂过她的颊畔,一道磁性的嗓音低喃著“我还以为你在浴室里醉晕了呢”鼻子嗅了嗅“嗯好香”唇顺著白皙的颈项曲线移动,深深的吸进她好闻的清新香气。 “御堂”他的挑逗让她轻吟出声,陶醉在他唇所带来的兴奋快感中,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言御堂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知世,你准备好了吗?” “御堂,我该有什么样的表情呃我是说,我在电影里看过,他们**时的表情”兰知世咬住下唇,紧张的看着他“我噢!御堂,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放心,你只要放轻松,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我会慢慢的引导你”言御堂语调温柔,手指在她的脸上安抚似的轻滑,俯下头,他的唇温存的覆盖,在她的唇瓣上,如羽毛般轻盈,却又无比的诱人。 他的舌尖轻轻撬开红唇,在四唇密合中,进一步的煽惑著她原始的感官欲念,令她情不自禁的半眯著眼,抬起手搂住他的脖子。 “知世,你的表情真美,你知道你的眼睛现在是蒙胧的吗?”他愉悦的看着她眸中闪动著心醉神迷的光华,嘴角也泛出性感、陶醉的微笑。 他的手彷佛在做礼赞似的**著她全身,大手从她的香肩开始,一直往下。 “不公平,你还穿著衣服。”她抓著他胸前的t恤抗议。 言御堂挑眉轻笑了起来,起身迅速的脱去衣物,在她的身旁躺下,展臂将她揽入怀中。 当两人赤luo的身体碰触在一起时,她倒抽了一口气,体内泛起一阵一阵惊颤的搔痒感,这种亲密带给他一种新的感官冲击。 他密密的在她颈肩往下移向她的香肩、胸上,洒下无数个热吻;她急促的喘息,因他的触动轻颤不已,自体内深处开始萌生一种温热、潮湿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着知世蒙胧、水汪汪、充满激情的眸子,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美丽的神情,让他心动得好想给她更多、更好、更美妙的欢愉。 “御堂” 她双颊涌上娇色。 “放松,享受它”御堂强捺著自己奔腾的欲望,沙哑的呢喃。 “御堂求你可以了”她受不了的轻吟,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强烈到她几乎无法承受。 “还没我还要给你更好的”言御堂低沉的喘息,他似乎还嫌自己给得不够。 “还没噢!我不以为还有比这个更噢!御堂,你在”她陡然睁开眼睛,悸动的喘息著。 天哪!这种撩人心魂、缠绵旖旎的**令人销魂蚀骨,她不知道言御堂会给她这么多不同的感受,她只觉体内狂野的情潮都被他引发出来,湍急的在血液中窜流,那种不断积聚的快感让她濒临崩溃边缘。 “御堂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在强劲的欲情激流之中无助的呢喃,全身虚软无力,感觉整个人向陀螺般飞快的旋转著,还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感觉我,嗯?你的身体自然而然的会知道该怎么反应。”他在她的唇上印下轻吻,安抚她飞扬的心。 他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如此的克制自己的原始欲望,只有她!为了怕自己几欲爆炸的**会伤害到她,他只得努力的不时提醒自己要温柔、要有耐性、要给她一个最美的第一次。 兰知世幽幽的闭上眼睛,轻微的痛楚和一股彷佛深入骨髓的欢愉不断的扩散、高扬,身体本能的跟随著他的韵律起舞 “对,就是这样,好女孩”他轻喃,眸中激情的光芒进射而出,带领著她进入激情的神秘殿堂 汹涌的激情过后,他紧拥著她,一起分享**后的余韵。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眼、她的脸颊、她的唇最后依依不舍的松开她。 她软绵绵的依偎在他的胸膛上,闭著眼,任由那备受宠爱的感觉包围著她,内心也同时涌起一抹温馨甜蜜。 她下意识的更偎近他,在浮动的满足里,慵懒及宁静带著他们进入梦乡。 ######### 清晨悄悄来临,旭日第一道曙光穿射过落地丝帘,暖暖和煦的晨曦洒满室内。 兰知世在一种无法形容的畅快中转醒,娇慵的伸了的一个懒腰,微微肿胀的红唇漾出一抹梦幻般的微笑,满足的让一种甜蜜的余韵蔓延至全身。 她微微的动了一下,娇憨的发出一声嘤咛,当她翻过身碰触到一个**结实的胸膛时,她才睁开迷蒙的眼,记起了昨夜她和御堂的欢爱缠绵。 艳丽的红霞立刻自她的脸蔓延至脚底,想到昨晚的她竟然呻吟、喘息、悸动、哆嗦、叫喊、兴奋的配合著他一次次的激昂冲刺。 自他身上传来的体热,又让她感觉到一股蠢蠢欲动的兴奋逐渐苏醒,她不觉逸出一声呻吟,晕晕然的彷佛置身在云端似的飘飘欲仙,久久无法自己。 她甩一甩头,努力甩开那些绮思遐想。微抬起脸,看见他闭著双眼,她暗自吁了一口气。她撑起手时,静静的看着他安静的睡容。 言御堂称得上是英俊潇洒,他并不像英鹰野的冷峻、内敛、剽悍、霸气、深沉,或是陆轩宇的儒雅、斯文,但在他身上却可以看见热情、自由、活力、奔放、洒脱不羁。 和他**,著实是一次令人永难忘怀的经验,在他的引领下,她首次领略到何谓男欢女爱,而昨夜的愉悦感受几乎超越她的想像,虽然她仍觉有些难为情,也仍觉得和他发生亲密关系是错误的,但她丝毫不后悔。 就在她神游的时候,言御堂也伸了伸懒腰,缓缓睁开眼睛,瞳眸里充满著**后的满足神情。 看见她,他眸子一亮。她正俯视著他,头发像瀑布般倾泄著,阳光在乌丝上映照出琥珀、金灿交织的线条,她脸上的红晕未退,沐浴在晨光中的她,让他看得心醉神迷。 “早安。”他亲吻她的额头。 “早。”她的回应细如蚊蚋,羞涩的避开他灼人的视线。 “害羞,嗯?”言御堂托起她的下巴,轻笑了笑,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嘴角。昨晚的结合,带给他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快感。 “讨厌!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到害臊?”兰知世嘟著嘴嗔他一眼。 “你昨晚并没有这么抱怨嘛!嗯?”言御堂朝她露出一抹性感的笑容。 兰知世坐起身,丝被顺势从她的胸前滑落,她甩动秀发,发丝柔柔的披散在胸前,美丽丰盈、若隐若现的青光引人遐思,珍珠般色泽的肌肤上轻敷著剔透流光,完全吸引住他的目光。 视线落在她饱满的胸脯上,发现了昨晚缝绝的吻痕,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含住那花般的粉色蓓蕾,唇贴着她的肌肤张阖著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她细喘着,因他的吸吮而轻颤。“没没有,只有一点点酸疼。” “喜欢我爱你的方式吗?”他看入她的眼睛。 “你怎么用那种那种撩人、爆炸性的方式”她的双颊染上一层红,身体仍本能的记得昨夜的美好。 “喜欢,嗯?”他用食指轻刮她的面颊,眼神传递著只有两人知道的亲密讯息。 “我不知道会得到那么多你给我太多太多了。”她腼腆的说。 他抬起一只手滑过她的颈后,一下一下梳理著她的长发。“我想要你得到更多更多、更好更好,足以让你回味我们美好的第一次。”他温柔的拥紧她,温柔的吸吮著她的唇。 “真的?你也喜欢吗?”她闭上眼睛,让自己尽情沉溺在他的柔情中。 他的双眸溢满喜悦的光泽“我从来没这么快乐过,那种全部投入自己的感受还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和她分享的不只是激情,而是一种心灵交融的结合,和一种崭新的喜悦及新生的幸福感。 言御堂动情的抱紧她,用力深吸一口气,嗅闻著她身上的芳香。“只有你能给我这种感觉,你呢?” “我不知道,我可没跟其他男人上过床。”她娇羞的说。说实在的,她对言御堂也有一种眷恋的满足感。 他抬起头,脸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你不会再有比现在更车福的感受了。”说完,他放开她,起身下床,顺手将她抱起来。 “我们到浴室去。”他兴匆匆的说。 兰知世惊呼“浴浴室?噢!不,不要” “要!我现在非常需要一个热腾腾的热水澡。”他邪气兮兮的笑着说“和我分享,嗯?”他撇撇唇,像在徵询她的意见,但迈往浴室的步伐却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言御堂,你坏死了,捉弄我!”她气鼓著腮帮子抱怨。 第九章 名流橱窗设计公司 “尚-,你这假人的配置和色调给人太空寂的感觉了,你要考虑到,这是一个大橱窗的展示,不能让人觉得冷漠单调。”兰知世和负责设计图面的林尚-做展示前的讨论,她负责设计图的配色、假人的造型、商品和小道具的搭配组合,及最后装饰的工作。 “我也这么觉得。”一旁的赖安也赞同她的说法,他是负责灯光的位置。 “请你们给我一些建议吧!我对色调的表现、对比和配色的调和的敏感度一向很差,尤其是做季节的展示,我对四季色环的配置更是没概念。”林尚-皱著眉头,他有些挫折感,他希望能像知世一样,从接受委托计画,设计图,到最后阶段的现场装饰作业,全都能一手包办。 “好。那颜色方面,我主张尽量选择同一色调,而且要明亮的。你觉得怎么样?”兰知世提出自己的看法。 接著,赖安又口头补充道:“嗯!灯光方面可以多增加几座照明器具,将视现集中在聚光灯强烈照射的位置上,奸突显商品,吸引行人的注意。” 林尚-沉思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我想把地面和墙面染成红一色,是不是像这个样子?”他立刻将图面上的颜色大胆的换成热情的红。 “很好,跟我所想的一样。”兰知世点点头。“红一色是不是最具刺激、最有朝气,没有一点空寂感?” “嗯!的确相当的有刺激性和鲜明感,即使是在白天,商品也极为醒目。”赖安也投赞成票。 “真的可以!”林尚-语气兴奋,笑容也恢复了。 “嘿!放轻松。加油!再多下点工夫,你很快就能独当一面的。”兰知世鼓舞道。 这时,她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名流橱窗,兰知世。” “知世,是我,翡梦。我等你一晚上的电话了耶!”那一端的喻翡梦急道。 “你现在不是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她这才记起喻翡梦曾要她事后打电话给她。 她知道喻翡梦是个急性子,若联络不到自己,她是不会罢休的。莫非陆轩宇告诉她昨晚的事,所以她是打来兴师问罪的? “香港那边下大雨,现在机场必闭,但也可能随时离开,看那边的情形罗!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没打电话给我?”她语气不满的抱怨。 “对不起嘛!我回去就睡了。”兰知世呐呐的道。 “可是我打去你家,你大姊说你没回去。” “我回御堂的公寓。”兰知世不由得心一跳,她不觉想起今早在浴室时,御堂差点又要了她,但最后他却体贴的让她先沐浴,他则去做早餐 想到两人间亲密的接触,她的脸赧红了起来。 “哎呀!笨哪!我怎么没想到咧?那言御堂知道了吗?你没告诉他吧?” “御堂他回日本去了。”兰知世心虚的撒谎道。 “早知道我就直接过去找你了。ok!回到正题,你和陆轩宇上床了没有?”她问得很直接,谁教她说话向来就不懂得拐弯抹脚。 “呃差一点。”好在翡梦没有直接冲到御堂那去,否则她还不知该怎么跟翡梦解释。 “什么意思差一点?”喻翡梦不解的质问著。 “就是没有。”兰知世老实的承认。 “没有?!”喻翡梦失望的嚷嚷著。 “我正好不舒服,这样你总该明白了吧?”兰知世一时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回答她,不得已只好再撒谎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打退堂鼓了呢!唉!还真来的不是时候。今早我看到陆轩宇的表情,还以为你们进行的很顺利呢!” “他什么都没说吗?”兰知世探问道。 “没有。他这人还真不错,很尊重你的隐私。你觉得呢?”喻翡梦好奇的探问著。 “他确实很不错。”兰知世承认道。 “真的?”喻翡梦的语气透露著兴奋“他对你也是,他好像挺欣赏你的,还说希望能再和你见面。” “哦!”兰知世漫应一声。 “听你的口气,似乎不怎么热中。”喻翡梦叹息道。 “他太‘优雅’了,不适合我,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见面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那么欣赏我了。” “优雅?你还真会找形容词,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这么觉得了。”喻翡梦轻笑了笑,然后叹一口气“你真的对他不感兴趣啊?他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耶!唉!你还真挑。”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认识这么‘优雅’的朋友?” “他是我飞欧洲线时的坐舱长,对每个人的态度都非常亲切有礼,每个空服员对他的评价都很高,连乘客也是,我听说他是在英国长大的,所以举手投足间才会给人很优雅的感觉吧!这样的男人可不多见了。噢!我都被你传染了,优雅的?”喻翡梦沉吟著。 兰知世笑道:“要不要听听我的形容?” “很长吗?” “从长相、微笑、坐姿、走姿” 喻翡梦想了一下说:“噢!我还是别听的好,免得每次看到他都会忍不住笑出来。” “我以为你们约会过咧!” “本来想,但现在不想了,跟这么优雅的男人吃饭,我准饿死的。”喻翡梦自己先笑出声来,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你什么时候做手术?我有空就回来看你。” “两个星期后。你忙吧!不必专程回来看我,我知道你有这个心意就够了。” “好。” “对了,那件事你打算如何?我想了想,真的还是御堂比较适合。”喻翡梦不忘再次提醒她。 兰知世想也不想的继续扯谎“嗯!我会再试试。啊!我有电话进来了,那我等你回来时再给我电话罗!一路平安,bye!”兰知世赶紧找藉口收线,就怕她再问下去,说不定就要穿帮了。 “没有电话进来啊!”赖安看着她困惑的说“你在跟谁讲电话?”他好奇的问。 “喻翡梦。”兰知世松口气的挂上话筒。“她打来问我和优雅先生约会的情形。” “怎么个优雅的男人?”康妮颇感兴趣的也来凑热闹。 “面容五官就像希腊的石膏像典雅高贵,身材挺拔,走路的姿势优雅挺直,坐姿也很优雅,连肩膀也十分优雅的垂坠著,无论是端著酒杯、拿著刀又切肉排的手姿也很优雅,脸上的微笑、说话的声音表情也都优雅得像踩在云端层里” “stop!被了、够了,别再说下去了。”康妮截断她的话,光听她的形容就让人忍不住喷饭。 “这优雅先生大概也不曾在人前放过屁。”赖安打趣道。 兰知世咬住下唇努力控制著笑意。 “知世前辈,你很失礼喔!怎么可以在背后批评约会的对象呢?”林尚-认真的说“我现在很努力的在学习让自己成熟、稳重、潇洒、帅气,我想成为像英鹰野检察官那样风度翩翩、优雅迷人。”林尚-故作优雅的说。 康妮的脸上亮出光彩,眼睛像雾一般,彷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热情、幻想、憧憬的表情“嗯!英鹰野检察官的确十足的男性化、阳刚,是男人中的男人,女人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完美、完美、太完美了!唉!可惜他已经是别人的老公了。” 康妮一脸遗憾的叹息著,然后转眼斜睇著林尚-“你啊!是痴人说梦。还是先想办法把你那张娃娃脸弄得成熟、有男人味点吧!不要想太多。” “是!谢谢康妮前辈的提醒。”林尚-最恨人家提他的身高和那张娃娃脸。“康妮前辈啊!你也要先想办法把自己弄得妩媚、有女人味点,才不会一天到晚痴人说梦的幻想着和哪个男人约会。”他酸溜溜的讽刺道。狠狠的回敬她,并调皮的对她做个鬼脸。 见状,赖安爆出大笑。 康妮面红耳赤的瞪他一眼,然后再转向林尚-,两颗红红的火眼金睛瞪著他,气结的吼道:“你这死小子,你活得不耐烦啦?”拿起桌上的设计图作势要打他。 她知道男人们都在背后叫她男人婆,她也有自知之明,无论长相、体格都很男性化,尤其是声音,一般女生在青春期时声音会变得尖细娇爹,但她却变得更沙哑低沉。 “嘿!你们别闹了,等会儿莫经理要出来骂人了。”兰知世笑说,有趣的看着他们嬉闹。 赖安偷眼看着她,兀自思索著。 兰知世好似意识到他在看她,不禁抬起头问:“赖安,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赖安回到椅子上坐下“知世,我不懂,你不是和言御堂同居在一起吗?怎么还和别的男人约会?”他一本正经的看她。她和言御堂的关系一直扑朔迷离,让人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不是一对恋人。 “谁规定同居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和交友圈?你怎么会有这种迂腐的想法?”兰知世颇感惊讶,眯著眼瞅他“你也有自己的交友圈吧!当你和一票哥儿们上pub、ktv喝酒唱歌时,会带女朋友去吗?” “不会。”赖安毫不迟疑的回答。 “看吧!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你们可以和哥儿们谈心,女友就不行,只能跟你说甜言蜜语和心事,不仅得到了她的身体,连思想也要限制她的自由。你们就是这套大男人思想让人受不了,一心只想占有对方的身体,支配对方的心。”兰知世嗤之以鼻的说。 “对,我赞同。”康妮附和道“我一个朋友就是这样,和男友同居在一起,可是每次有什么聚会、生日party,他都不曾带她去过,但是她要和谁出去,他却又要干涉,限制她的自由。难道爱人不能也是朋友吗?如果是这样,那我情愿他只是朋友。”她叹息道。 “嗯、嗯!”兰知世点头笑着。 “你尖牙利嘴的,又太聪明,小心言御堂忍受不了你。”赖安打趣道。 他决定赶快将话题扯远,因为兰知世说话总是绕来绕去的,且会越说越远,他思考的速度远不及她说话的速度和灵活的思绪,想法也常会受到她的影响。 “他不会的,我们已经说好,给彼此独立的生活和选择的空间。”她从来就不多费唇舌解释她和言御堂之间的关系,但那是在他们还没跨越朋友的单纯界线,而如今这一跨,就是一大步。 经过那一夜,她明白,自己永远不会再和言御堂以外的男人有亲密的接触,她只要他!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唯一的男人。 但言御堂却不是,她永远不可能是他最初且唯一的女人,以后他也会遇到他心爱的女人,到时,她和他的关系就会结束。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知怎地,竞有一丝怅惘和失落。 “知世,捷肯服饰的case你去接洽。”莫经理打开门探头进来。 “是,我马上过去。”兰知世赶紧收回游走的思潮,她不能再想御堂了。 可是这个周末,她和御堂已经约好要到垦丁潜水,那是在他去日本前就约好的,每年一到夏天,他们就会结伴去潜水。 好几天过去,她一直没有和言御堂见过面,她甚至还没有准备好和他谈他们之间未来的新关系。 ######### 明月当空,美丽宛如白沙轻拢星间的银河,在夜空群聚闪烁。 沙滩上,兰知世披著薄羊毛毯坐在一张毛毯上远眺著海面,海面上,银光闪闪,声声波动的海浪更显出海的辽阔。 言御堂端著两杯热腾腾的咖啡在她身旁坐下来,他们刚做完一次夜间潜水探险。 他递给她一杯。 兰知世捧著杯子啜了一口“胃暖和起来了。” 言御堂喝了一口,伸手碰触她湿冷的脸颊。“你的皮肤还是湿冷的,到车上去吧!” “一会儿喝完咖啡身子就会暖了。”兰知世喝下一大口“好久没在夜间潜水了,感觉还是夜间潜水最好。” 言御堂也喝下一大口,将杯子放下,起身离开,到车上拿了件长袖t恤回来。 “来,穿上。” “嗯!”兰知世将咖啡放下,举起双臂让他替她把衣服套上。 “看来疯狂是会传染的。”言御堂笑说。 “人家很久没在夜间潜水了嘛!” 虽然此行是她提议的,但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害怕夜晚的来临,感到有些不自在。 在那一晚的亲密过后,连著几天晚上她都回自己家,没在他的住处过夜,直觉告诉她,她不该再和御堂发生那种关系! 然而,夜晚却是难捱的,那一夜和早晨的情景,总是会悄悄的溜进她的梦中,让她想忘也忘不了。 思绪不禁回到当时,在内心深处,她一直渴望的就是这种只存在于两个互相深爱、关怀、信赖的人之间的亲密分享、激情爱恋中,而言御堂给了她最想要的 她不让自己再想下去,沉默的拿起咖啡喝著,思索著该如何对言御堂说出她内心的感受。 言御堂凝视她许久。他知道她对两人关系的改变仍觉尴尬,因为她接连著五天没有在他那过夜,直到今晨四点才跑来挖他起床,他还以为她忘了相约去垦丁潜水的事。 对于那一夜自己的热情反应,他也吓了一跳,而接连五天她避不见面,他更讶异的发现,身旁少了她,一个人睡在床上的感觉好孤寂、好想念她,他甚至夜夜梦见和她**的情景;而且,原以为那一晚和早晨的疯狂会随著高潮的退却而消失,但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突然之间,知世对他会有那种震撼般的影响力? “御堂”她的声音听起来犹豫不决、微微颤抖。 “嗯?” “我没有躲著你”她呐呐的说。 “我知道。” 兰知世吃惊的抬头看他。 言御堂微笑着拂开吹到她脸上的几撮发丝“我知道你需要独处,好一个人想想,你说吧!”他让她自己决定两人的未来。 “这不是我原来想要的结果,应该不是这样的。我原以为可以若无其事的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回到那里,看到那张大床,我” “就看见你和我在床上的情景?”他替她说下去。 “嗯!”兰知世红著脸点头“我知道自己把事情弄得极为混乱,也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可是再怎么样,都已经不能回复到以往单纯的关系了。” “你后悔了?”他的声音很冷静,但事实上,他的心却提得半天高,深怕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不、不是,是害怕。”她不太自在的说。 “害怕?” “我不想去想的,可是每一次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情景,我就害怕你带给我的感觉。”即使她想忘掉这一切,却又不知该怎么做。 “我对你也是。”言御堂手指温柔的轻抚她的脸颊,脸上反应出相同的矛盾情绪。“我也一样害怕你带给我的感觉。”那感觉不单只是性所带来的欢愉,还有一种他理不清的感受。 “你害怕?怕我?为什么?”她感到十分讶异。 “吻我。”言御堂答非所问的说。 “在这里?”她吃惊的睁大眼。虽然天已黑,但这可是户外耶! “很暗,没人会瞧见的。” 兰知世的唇慢慢的落在他的唇上,他轻吟一声,诱惑的微张嘴让她吻的更深;他用两手**她,身体不自觉的贴向她,紧紧地搂住她的娇躯,下半身和她紧密相贴。 火热的接触让兰知世陡地倒抽一口气,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亢奋。 言御堂移开唇,将脸深埋进她柔软的秀发里。“别动。”他喘息著,欲望迅速扩散到全身,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仅用一个吻就唤醒他每一丝自然的反应。“我很少像这样这么快就失控。”他尽力抑制著激动的生理反应。 他捧著她的脸望进她的眼中,他有种感觉,在他生命中的某个角落,某种蠢蠢欲动的情愫,正在快速的脱离他的理智。 他拚命抵抗著那个感觉,但心中却有不断有声音在鼓动他,要他考虑发展新的关系,而兰知世是值得他一试的 “知世,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他听见自己这样说,但话一出口,连他也觉震惊不已。 兰知世猛眨一下眼睛,迟疑、惶恐、不安的情绪纷纷上涌。“御堂,我我不是要寻求一个永久的关系,也不是要介入你的生命里,我只是不想我们从此生疏、有隔阂!我喜欢你,不想失去你,在我心中,你和我的家人一样具有同等的地位。” “我说过,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改变我们的关系,我们永远不会生疏,况且,我们一直都在彼此身边的,不是吗?” “我”是啊!御堂不是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吗? 言御堂轻摇摇头,一支手轻按在她的唇上。“告诉我你心里真正想的,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想和你在一起。”她想也不想的投入他的怀中,她要对自己的心诚实。 “噢!知世。”他收紧拥抱,亲吻她的前额,抬起她的下巴,嘴唇在她的唇瓣上摩挲亲吻,动作温柔无比。 他们之间将会发生什么事呢?以后再想吧!她现在只想被他搂在怀中,只想尽情体会和他在一起时才有的感受。 她叹息一声,专注的融进他的吻,激切的回应他,使他的吻更深入。 这一吻,从温柔、热情,慢慢转变为激情。 四周无边的黑暗,像厚重的帘幕,将他们隔离在两人的世界,除了星空中美丽的星云和月亮,无人能窥视这美丽的殿堂。 第十章 兰知世睁开眼睛时,惊讶的发现已经三点,凌晨。 她听著言御堂呼吸沉稳,他的呼息吹拂著她的肩颈,感觉有一点痒痒的,她呻吟著,实在不愿离开,可是她还有工作没做完。 她悄悄地将言御堂的手从她的腰上拿开,轻挪动身子自他身下抽出来,然后将枕头塞进他的怀里,这样他就暂时不会醒来。 其实言御堂很容易熟睡,夜里很少睡睡醒醒,除非她不小心惊醒他身体的某一个部分。 她缓缓下床,捡起被丢在地板上的t恤套上。 她从来没有luo睡的习惯,这星期下来,他改变了她二十七年来的习惯,睡在他的怀里,就算穿了,也很快会被他剥掉。 她走进浴室,站在莲蓬头下,水珠从她的额头和双颊低落,温存的冲刷过她的肩颈和四肢,通体舒畅,体内仍残留著御堂的激昂、炽热。 她眸中闪过片段的影像,眼瞳眸中一抹如梦的神情,唇角轻漾起笑的涟漪。 从上个周末到垦丁潜水回来已一个星期,他们夜夜缠绵缱-,原以为再也不会比第一次完美、快乐、满足,但高潮却一次比一次更甚。 她走出浴室,站在床边凝视著言御堂,她情不自禁的想低头吻他哦不!吵醒了他的话,她就别想把工作做完了。 她轻手轻脚的快步走进工作室,这间工作室是言御堂用来放摄影器材和保存底片的。 开始工作吧!她告诉自己,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言御堂翻个身,伸手想去搂兰知世,当他发现摸索的手是枕头时,他皱眉睁开迷蒙的眼睛。 知世不在床上?!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凌晨五点一刻了。 他起身套上长裤走向工作室,灯亮著,她果然坐在电脑前很认真的起劲的工作著。 兰知世以前也常把工作带回来,只是他不曾打扰过她,常常他起床了,她才要上床补眠。 他并不是想抱怨,而是不喜欢他想抱著她的时候,抱到的却是枕头!这一星期来,他都抱著她入眠,一旦成为习惯,独眠的感受还真是空虚得让人无法忍受。 他双臂交叉在胸前定定的望着她。 她的长发用发夹随意的盘在头顶上,几撮不听话的发丝垂坠在颈背上,在灯光下闪著柔亮光泽,脸上的肌肤也呈现光洁细致触感。她身上穿著一件他的t恤,宽大的衣衫几乎长到膝盖,**出一双修长美丽的腿,清亮莹澈的大眼专注的盯著萤幕,难怪广告台词会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此刻的她,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性戚、具诱惑力,看着看着,他眸中的惊叹、欣赏逐渐被一抹感性的凝视取代。 他悄悄转身走进厨房,从冰箱中拿出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后,再回到她身后。 五点多了! 兰知世看看手表,她这两个小时都在反覆删改、修饰设计图,直到她满意为止。 当她松口气正要把椅子往后面一推,伸直双腿时,她左手桌面上同时放下一个马克杯。 “你怎么起来了?”她抬眼对他露出笑容,她记得他下午才有工作。 言御堂先给她一个吻“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著了。”然后坐在她背后,将她搂到大腿上坐著“牛奶,快趁热喝了。” “谢谢。” 通常她熬夜工作完都有喝牛奶的习惯,所以,他经常在她熬夜完准备上床补眠时,替她准备好热牛奶温著,而且,常常在她醒来后,就会看见他为她准备的早餐及热咖啡,对他的体贴照顾,她真的十分感动。 “你几点起来的?这件工作需要这么赶吗?” “三点。还不都是你害的!”她娇俏的瞠他一眼。 “赶完了吗?”他的嘴唇在她的发上摩挲,抬起一支手将发夹拿下,让头发披散下来,手指温柔地梳理著她的长发。 “嗯!在展示前再检讨、确认就算完成一半的工作,最后阶段就是施工、装潢的商品装饰,以及照明调整等现场作业。啊!对了,我今天中午就必须赶去台中,大概要五天才能回来。” “五天?”言御堂愣愣的重复道,然后懊恼的声音提高了起来“今天就去,而你居然没告诉我。”他一脸怨慰的咕哝。 “对不起,今天才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工作是我接洽并负责企画的,一个月前就已经确定了,只是忙著忙著就忘了嘛!”她愧疚的说。 言御堂沉吟著“那你不在的这五天,教我怎么睡得著?我不要抱著枕头睡觉啦!”他孩子气的耍赖。 兰知世轻笑了起来,转身搂住他的脖子。“抱我上床,是谁说清晨是**最好的时刻,嗯?” 言御堂眼睛一亮,眸中隐隐窜出火焰,弯身一把抱她起身。 兰知世调皮的在他的颈子、喉结上印下一连串密密的吮吻。“爱我”她吐气如兰。 “如果你不想我就在这里爱你的话,你最好不要再挑逗我。”他呻吟著,声音粗嗄、颤抖。 但她却皮皮的不肯停止诱惑,反而用她所知道的每一种方式吻他、**他。 言御堂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噢!知世”他的气息变得又粗又重。 老天!这种旖旎的抚爱令人销魂蚀骨,摄起他体内熊熊的火焰;他由喉间进出一抹深沉的呻吟,闪著欲望的眸子更加深邃,像狂风暴雨般用吻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觉。 他狂野的节奏不同于昨晚的温柔,她一下又一下吻著他灼热的唇、汗湿的胸膛、滚烫的肌肤,当一道道最炽烈的火焰藉由两人的亲密接触燃起时,流连在彼此体内那紧紧压抑著的紧绷顿时全然释放出来,爆出激烈的火花。 “御堂——”一声欢愉快乐的低喃自她喉间逸出。 他沉迷于她的高潮,喜悦的看见她脸上窜过一阵狂喜的神情,她每一个配合的律动,都令他以两人同时到达天堂而欣喜。 他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噢!知世,我爱你、我爱你”他沙哑的低喃著爱语。 兰知世全身放松的瘫在他的怀里,闭著眼睛,感觉自己像飘浮在云端,只愿软绵无力的躺著,不肯稍动,感觉到他亲吻著她的头发,模糊呓语低喃著。 “御堂,我不行了,我好困”她喃喃道。打了个呵欠,软软的趴在他的胸膛上。 他手指温柔地轻抚她的下眼眶,调整姿势让她能舒服的睡在他的怀里。 “睡吧!”他爱怜的轻轻吻了吻她的luo背。 她蠕动了一下,喃喃呻吟著,娇慵的往他怀里钻去,像只柔顺可人的波斯猫般依偎著他。 ######### 当言御堂伸出去摸索的手扑了个空时,他不觉皱著眉头清醒过来。 身边是空的,想起知世应该已经上班去了。 他瞄向闹钟,还没十点。 噢!五天。他发觉自己难以忍受知世不在身旁,他必须独眠的孤寂感受。 唉!没想到现在他就已经开始想念她了。他呻吟著,紧抱住枕头,嗅闻著枕上她遗留下来的淡淡茉莉香,内心充满了失落感。 他一边冲澡,一边想着他因激动而冲口说出的“我爱你”三个字。 我爱你很陌生的字眼。 他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当他说出来时,他自己也觉得震惊不已,因为对他来说,这三个字无疑的是种承诺,他甚至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激动的情绪。 是因为他和知世发生了关系吗? 不!他对知世的感觉不单只是性,也许这份感情早已酝酿许久,只是他们太接近了,所以他一直不曾真正的正视过她。 他快步走出浴室,腰间只围了一条毛巾。 他必须找个人来剖析他的感情,他不曾有过这种经验,根本不知道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他需要有人来告诉他对知世的感觉其实就是爱! 他拿起电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好友英鹰野,他曾经为了一个一见锺情的爱情,苦等了长长的五年。 “喂?”电话那端,英鹰野没好气地咕哝著“英鹰野,哪位?” “鹰野,是我,御堂。”听起来自己似乎打扰了他的睡眠。 “御堂,今天是礼拜天,你七早八早的打来有什么事?”英鹰野对著倾泄一室的阳光直眨眼睛。 “阿优在旁边吗?” “嗯!”英鹰野看向身旁仍睡得香甜的兰世优。 言御堂沉默了一会儿,才叹口气说:“我的床上却只有我一个人。”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说吧!” 言御堂清了清喉咙“嗯!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爱情是怎么回事?”他不太自在的问。 电话那端好一阵子没有回音。 “鹰野、鹰野?喂,喂?”他纳闷的对著话筒直唤。 “哈!哈哈”突然,英鹰野爆出一阵大笑。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他无奈的问“不过,我也很惊讶自己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更想不到我居然也开始相信所谓浪漫的爱情了。”言御堂撇撇唇自嘲的说。 英鹰野又咧嘴笑了笑“终于遇到一个能让你为之神魂颠倒的女人了?” “没错,但不是你经历过的那种一见锺情。” “唔,怎样的女人能绑住你呢?‘她’是谁?”他的口吻充满了好奇。 “说出来你绝对不会相信的。”言御堂闷闷的说。 “关于爱情的事我都相信。” “一个脾气倔强、固执,个性叛逆,独立、尖锐、变化多端、勇敢又有胆色的美丽女人。” “你说的该不会是知世吧?”英鹰野忍不住惊呼。“你怎么会知道?”言御堂愣住了。 “你忘了我们曾经将兰家姊妹的美丽特色做了一番比较?那时你就是这么形容知世的。” “哦!”言御堂嘿嘿笑了两声,还尴尬的轻咳了咳。 “你和知世发生了什么事?”他关心的问。 言御堂思索著该怎么说,他不愿隐瞒好友,可他又必须尊重知世的隐私。“鹰野,有件事你得先答应我不能告诉兰家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阿优在内。”他慎重地说。 “嗯!我绝对不说出去,包括世优。”英鹰野看着仍熟睡的兰世优允诺道。 “知世的健康有点问题”言御堂将她的病情告诉他“下个星期动手术。” “御堂,我觉得你还是得告诉我岳母。” “我也想啊!可知世希望她母亲担心。你不知道她有多固执,如果我泄漏这件事,她一定会很生气的躲起来让我找不到,更别说是取得她的原谅了。” “御堂,你确定你对知世的感情不是出自怜悯?”英鹰野很慎重地问,他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在感情上受到任何伤害。 “绝对不是!我虽然关心她的健康,但我很清楚,我对她的感情绝对没有掺进一丝丝的同情和怜悯。这两个星期以来,我们之间比以前更亲密,我甚至想永远照顾她、陪伴她!” “你告诉她你的想法了?”英鹰野饶富兴味的问。 “不算真正的告诉她,我呃一时情绪激动,不小心就说出了心里的话。因为我不曾经历过,所以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爱?”他说得犹豫。 “是爱。”英鹰野很肯定的回答他。 “是爱?真的吗?可是两个星期”短短的时间内,他们真的可以从朋友变成爱人? “爱情总是这样的。你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始,或是怎么开始的。”他可是有非常深刻的体验呢! “可是为什么以前我没发现?”就是这个问题让他始终一直想不通。 “或许是因为你们太接近了,彼此都已经很习惯,而且都认为对彼此的感情不具威胁性,我想,也许你们心里其实很害怕去探索更深层的那一面,所以下意识的将感情推置一旁。”英鹰野说道,他以前就觉得他们的关系耐人寻味、非比寻常,像朋友,又似恋人。 “也许你说得对。”他陡然了悟。也许她来找他帮忙要求和他上床是起因,但他却用那种亲密的方式爱她,如果他对知世不是含有感情成分的话,他不会如此完全投入自己和她**,就因为是知世,他才会有那种爱的表现方式。 “真难以想像你这情场浪子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英鹰野揶揄的笑道。 “那种纯纯的感觉太遥远了,而且,我从来不曾真正谈过恋爱,更不知道谈恋爱、约会这种浪漫的事。” “现在也不算太迟啊!三十三岁第一次恋爱。” “三十三岁第一次恋爱?”他调侃自己。长到这么大他才第一次恋爱,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我居然费了好久的时间才明白知世一直是我心的一部分,也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是爱!他的心更肯定了,他是爱她的! 他闭上眼睛,感到心里有一股甜蜜的感觉升起。 噢!这真是疯狂,他竟在短短的两个星期中爱上了知世! “向她告白吧!” “不!不是现在,她现在很脆弱,也很固执,要让她相信我的感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会找出许多理由拒绝相信我。”更重要的是,他没把握她对他的感觉,更害怕会失去她,此刻,他绝对不能破坏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的友谊。 “女人有时对感情这种事的确会想很多,有时就是太爱钻牛角尖;不肯好好的正视它。” “你这是经验谈。” 他们笑了起来,又聊了几分钟才收线。 “是御堂?”兰世优枕在英鹰野的胸膛上咕哝著。 “你醒著?”她听到了多少? “听到你说情场浪子,三十三岁第一次恋爱,我不做第二人想,当然是御堂罗!”兰世优娇慵的说,朝他柔柔一笑“御堂真是认真的?” “就因为是认真的感情,他才苦恼。”英鹰野笑说。世优似乎没听到他们前面的对话。 “真想像不到他也会陷进去,奇迹发生了。” 英鹰野又是一笑“你说得对,真的是奇迹发生。我还真低估了他了,对于感情之事,他恐怕比我所以为的还执著。你猜猜,他真的爱上了谁?” “听你的口气还加上了一句‘真的爱上谁’嗄!不会是四姊吧!”兰世优惊呼,一双眼睛圆睁著。除了她们的妈妈,她们姊妹们都知道言御堂和四姊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会突然转变了?” “我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御堂爱上了知世,只是,他还没有对知世表白对她的感情。” “为什么?”她不解。 “御堂说知世很固执,她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你应该了解你四姊的个性。我想,御堂对于知世的反应,是基于他新发现的爱,但是,知世对御堂的反应也许只是基于性的关系。御堂如果说了,说不定知世会被他认真的态度给吓得躲起来。唉!你们女人就是心思复杂。”英鹰野叹气道,他不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她。 “他们会怎么样?” “让知世自己去发现-!”英鹰野微笑着把她揽向自己,脸上浮出性感的笑容“好了,暂时别想他们,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轻压上她的娇躯。 “鹰野,我们已经” “那是昨天的事了。”他霸道的吻住她的唇。 (待续-请继续看下一部爱你不是两三天精采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