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亨亲吻百合花》 第一章 尽管隔了一座花草繁茂的花园,主屋方向仍传来阵阵乐音,虽然显得隐约而模糊,但是杜俪诗知道,里头正在举行小小的派对。 杜家有不少人很喜欢举行这种亲朋好友欢聚的派对,他们在商场上勤奋的经营事业,却也适时的享受财富带来的欢乐。 杜俪诗的兄嫂正是其中一例。 杜傅朗今晚宴请的是他在商场上认识的合作对象与好友,这些男男女女笑语喧闹,甚至还随着现场乐队的演奏翩然起舞,尽情享受主人热情的招待,没有人呃,至少杜俪诗觉得没有人发现她偷偷的溜了出来。 她也喜欢享受派对的欢乐气氛,不过跳舞跳得脚酸了,需要一个安静的角落好好的休息。 然而屋里实在没有安静的角落,她索性溜到屋外,打算独享一整个花园的静谧。 入了夜的花园并非全然的黑暗,在几盏聚光灯的照耀下,树影摇曳,暗香横流,自有一股宁静的魔力。 信步往前走,隔着一座攀满牵牛花的墙,她安安稳稳的在草皮上坐下,心思却又忍不住回到屋内的派对。 今晚的派对是为了庆祝嫂嫂卢美芳的生日,这也是哥哥第三度为喜欢热闹的妻子庆祝生日爱情的魔力能有多大,杜俪诗算是在兄长的身上见识到了。 杜傅朗和卢美芳是从大学念书时就认识并交往的情侣,他们的爱情也许不如火焰那般猛烈,却比流水更加绵长,经过数年,感情加温到一定程度时,杜傅朗便理所当然的向卢美芳求婚,在众多亲友的见证下,举行了温馨的婚礼,结为永远的伴侣。 杜俪诗很喜欢她的兄嫂,更喜欢他们展现出来的爱情,那是多么罗曼蒂克的恋爱,她希望自己也能谈这样一场恋爱。 细水长流型的恋爱是很棒的,不过火焰一般燃烧的热恋也不错,唔尽管有点离谱,但是这不就像是在收看日本综艺美食鉴赏节目,要观众选择红队还是白队? 杜俪诗乐得放纵思绪奔腾,偏偏有人干扰到她 “邱爱宁,你突然把我找出来做什么?” “瑞修,你对待老朋友有必要这么凶吗?我只是想找你叙旧罢了” 杜俪诗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百合花般清丽的脸庞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慢慢的靠近牵牛花墙,因为发现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音是从墙的另一边传过来的。 男人的声音十分不悦,宛如即将来袭的风暴她认出来了,那是她兄长的好友辛瑞修。 至于女人她接着也想起来了,是今日杜家夫妇招待的宾客中,其中一名富家子弟的女伴。 女伴,是社交圈对这些生张熟魏的交际花另一种称呼。杜俪诗永远都无法明白,为什么有人好好的恋爱不谈,偏偏以有钱到拥有多少女伴为值得骄傲的事? 她更不明白,世风日下,为什么有不少女性甘心物化自己,成为一些男人的玩物,甚至还矢志成为最佳的玩物? 种种光怪陆离的现象,让她十六岁的青春少女心受到极大的打击,幸好她的哥哥嫂嫂恩爱逾恒,才没让她对爱情与婚姻失去应有的信心,但这也让她暗暗发誓,除非找到像哥哥那样专情的好男人,否则她不会考虑交往,甚至更进一步的结婚。 如果她的哥哥杜傅朗是专情好男人的代表,那么他的好朋友辛瑞修就是风流坏男人的代表。 这个男人非常花心,这几年来,八卦杂志总是乐此不疲的报导有关他一桩又一桩的风流韵事,韵事中的女主角个个都是时髦的大美女,或模特儿、封面女郎之流,而且从来都不是同一人。 奇怪的是,他每次来拜访杜家,总是独自前来,杜俪诗从没见过他带任何女伴,直到现在。 喔,这么说也不尽然正确。邱爱宁是别人的女伴,并不是辛瑞修带来的。不过邱爱宁那样一句“老朋友”的亲昵称呼,不啻显示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 至于匪浅到什么样的地步杜俪诗竖直耳朵,仔细的聆听着。 “瑞修,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是不是瘦了些?”女声矫揉造作,假意关切着“该不会又因为工作而忘了定时用餐吧?”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邱爱宁。”相较于女声,男声就显得格外冷冽无情“希望我回答,不,我过得并不好,而且没有你提醒我定时用餐,所以连三餐都忘了吃,是吗?” “瑞修,好歹我们相识一场” “就是因为我们相识一场,所以我太了解你了,你不是那种会突然关心上一任金主的女伴,除非和你有着切身的利害关系。”辛瑞修假装啧了一声“让我想想看,你是不是因为发现目前跟的赵董喜新厌旧的速度太快,正在物色接替你的人选,所以急着为自己找后路,把脑筋又动回我的头上?” “你怎么知道” “社交圈就这么大,赵董也不是什么低调的人,一加一等于二,不想知道也很难。” “你也不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瑞修,难道就不能认为是我觉得你才是真正拥有我的心的人,所以我才会想回头找你?” “多么感性的一番话!如果我不清楚你的为人,真的会被你骗了。” “瑞修” 接下来,杜俪诗就不断的听到邱爱宁试图表达自己对辛瑞修依旧存在的感情与忏悔之意,但是不论邱爱宁说什么,辛瑞修总是以冰冷简短的只字片语就把她堵得说不下去。 “无论我说得再多,你都不会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吗?”耐性几乎用罄,邱爱宁的声音变得冷凝。 “恐怕不会。”辛瑞修嘲弄着她“去找别的金主吧!邱爱宁,别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很好,你会后悔失去我的,日后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回到你身边。”邱爱宁翻脸了。 “不必说日后,现在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回到我身边。”辛瑞修回敬“你确定还要留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吗?你如果再不回去屋里的派对,回到刘大少的身边,他恐怕现在就决定把你换掉了。” 紧接着,杜俪诗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知道当场撕破脸,盛怒当头的邱爱宁已经离开。 摇摇头,她真想大大的叹口气。 “唉” 天哪!她居然真的发出声音了? “谁在那里?”辛瑞修低吼,来到牵牛花墙的另一边,冷着一张俊容,深邃的眼眸一看见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小俪?” 杜俪诗尴尬得说不出话。 “真没想到你居然有偷听壁脚的嗜好。”他可是有话要说。 尴尬消失无踪,她生气的瞪着他,反唇相稽“我才没有偷听呢!是我先来这里休息的,而且我才没有兴趣偷听你们的谈话,你们的谈话感觉太”蓦地,她咬住下唇。 “肮脏?”辛瑞修从她的眼睛看穿她的想法,轻轻的笑了“多么天真的想法,果然是个孩子。” 半晌,她才从他最后那句轻蔑的评语中回过神来,气愤的反驳“我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孩子了。” “只有孩子才会觉得这个世界纯洁无瑕,无法容忍一点点的肮脏。”辛瑞修转身,朝主屋方向走去。 杜俪诗犹豫了片刻,然后在自己无法解释的悸动中,跟了上去。 “是你的想法太悲观,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拿爱情来说,我不否认有邱爱宁那种出卖感情的人,但是也有像我哥哥嫂嫂那样专情的人。” “你哥哥嫂嫂是特例中的特例。”辛瑞修颔首“他们或许是我看过最后一对恩爱的情侣。” “你说得好像人类要灭种了这种话未免太悲观了。”杜俪诗可不喜欢他这种讲法。 “不,人类并没有灭种,不过有情人的确快灭种了。”他淡淡的反讽“我相信你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在这个社交圈看得也够多了。爱情,在我们的世界,只是点缀用的娱乐。” 她还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他,可是他们已经走到主屋前,于是直觉的不再开口,却没有忘记与辛瑞修在花园里的一番交谈。 再热闹的派对也有结束的一刻,几个小时后,杜家夫妇与杜俪诗站在主屋大门口,一一送走宾客。 但是也有送不走不,是留下来的宾客。 “我累坏了,傅朗,已经没有体力开车离去,你们两位就好心一点,收留我一个晚上吧!” 当杜俪诗准备返回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经过杜家夫妇与辛瑞修的身边时,竟然听见他这么说。 什么?她直觉的回头,看向辛瑞修。 这个男人精神奕奕,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是累坏了? 不只她这么想,连杜家夫妇也不相信,不过杜傅朗又哪会拒绝好友的要求? “当然可以,瑞修,家里的客房空着,可是你恐怕要自备枕头和棉被了。”他开玩笑的回应。 “有张床就够了,我又不是那种娇贵的富家子弟。”辛瑞修低沉的笑说,眼角余光若有似无的扫过杜俪诗。 啊!他发现她在看他了。 杜俪诗像是做了亏心事,慌慌张张的转头,踩着紧张的脚步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冲进浴室。 干嘛这么紧张?她一边洗澡一边暗暗斥责自己。兄嫂又不是没有招待过客人在家里住宿,而且辛瑞修是哥哥的好朋友,借住家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想是这么想,她的情绪仍是不由自主的受到了影响。 洗过澡之后,杜俪诗躺到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子,发现怎么样都睡不着,不经意的看向墙上的时钟,接近午夜十二点了,不禁露出错愕的表情。 天哪! 她一骨碌的从床上坐起来,咬了咬唇,为亢奋不已的情绪苦恼了一会儿,最后决定以体力的消耗为手段,帮助自己入眠。 跳下床,没有换掉睡衣,她随手抓起一件薄外套披上,拢了拢及肩的黑发,信步走出房间。 她轻巧的下楼,推开玻璃门,昂首走到屋外。 这是今夜第二次她在花园里散步了,景况却与几个小时前截然不同,此时此刻是绝对的宁静,只有暗香横流,没有隐约的人声乐音,整个环境犹如失去声音的乐园。 而且,是专属于她的乐园。 杜俪诗忘我的朝夜空伸出双臂,兴致一起,纤巧的身子在原地转圈。 “哈哈”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幼稚,不过没有人看见就没关系。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她尽情的转到脑袋晕眩,脚步踉跄,才不得不慢慢的停下来,但是身躯的重心仍未平稳,随即歪歪斜斜的倒向一旁,然后撞入某个人的怀里。 抬起头,她望入一双饶富兴味的深邃眼眸里。 “嗨!” 辛瑞修!杜俪诗这一惊,非同小可。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睡着了?” “显然是没有。”辛瑞修扶着她站稳,然而当她想离开他的怀抱时,他的手臂却不肯松开。“你也还没睡啊!”她顿了下,急中生智,为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下台阶“我只是出来散步一下,现在就要回去睡了。” “再等等吧!”他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她“我还不打算回去。” “关我什么事?” “别忘了,我是杜家的客人。”他闲闲的开口,用非常好的理由堵住她的嘴。“你这个做主人的难道不能陪伴客人在花园里散步一会儿?” 杜俪诗再度无话可说,用力咬住牙关,任由他轻轻托着她的手臂,僵硬的往前走去。 楔子 “来自海外最新消息,m国的首都发生大规模的罢工冲突,不少商店被激动的激进分子破坏,玻璃碎落一地,暴民行抢” “m国激进分子不满该国领袖长年掌控经济大权,再加上劳资双方早就时有冲突,日前持续进行罢工,成了这场大规模流血暴动的导火线” “不少海外人士在m国投资、开设的工厂都遭到放火烧毁,损失相当惨重” “m国已经出动镇暴部队,但是效果不彰,激进分子四下流窜作乱,不时都有火烧车或有人当街开枪抢劫的事件发生” 第二章 “别板着一张脸,小俪。”辛瑞修像是心情很好,找话题跟她闲聊“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我这样陪着她们而求之不得?” “哼,你去找她们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杜俪诗变得更加僵硬。“反正花不了你多少钱唔”不对,她怎么说出这么侮辱人的话? “喔!原来在你的心中,我是这样的人,不仅仅是付钱才能找得到女人与我上床,也得付钱才能找到女人与我聊天、用餐” 明知道他使的是激将法,她仍得乖乖的中镖,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种话。” “喔!这回我可没有付钱请你道歉。”辛瑞修吹了声口哨“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年头肯放下身段道歉的女人不多了,她们总是贪得无厌,口是心非,死不认错,说谎成性,而且个个都很会制造假像。”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这样。”才刚道完歉,杜俪诗又忍不住苞他杠上。 “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不说你找的都是那样的女人?那是谁的错?”再度按捺不住,她不客气的反驳,并满意的看见他的表情一僵。 呵!正中要害。 辛瑞修冷笑一声“小俪,你这是在指责我罗?” 哎呀!糟糕。她不安的微微撇开头,不敢直视他。 “我我可没那样说。” “可是那样想?聪明,小俪,你非常聪明。” 她还是回避他的视线“我怎么样都比不上你聪明,你才是那个在短短三年内就迅速让辛氏企业转型,并扩张到海内外皆有子公司的人。” 这已经是商界的一则传奇,兄长杜傅朗跟她说过好几次。 辛氏企业原本是一家古老且颇有名声的传统企业,可惜徒具名声,却没赚到什么钱,直到由原本放逐海外,后来不得不紧急召回国内的私生子辛瑞修接手,才转型成功,异军突起,成为商界一股新兴崛起的力量。 一开始,杜俪诗对辛瑞修这名企业大亨也是充满了佩服之意,直到有一天哥哥突然带了一名表情高傲的男人回来作客,并告诉她,他就是辛瑞修,更进一步认识他后,这份少女的崇拜才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消失。 唉,当年年纪小,不懂事,要是早知道辛瑞修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根本就不会理他了,还曾经崇拜过呢! “想什么想得那么认真?小俪。” 猛然回过神来,她惊觉他直逼到自己的眼前,放大的俊脸露出充满兴味的神情。 “用一块钱买你的心事。” “我的心事才值一块钱?” 她才不想说!杜俪诗不动声色的往后退。 这可不是因为紧张或害怕,她告诉自己,只是对了,只是不想招惹他这号人物。 “瞧,还说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贪得无厌啊!小俪。你已经在讨价还价了。”辛瑞修笑声轻柔,讽刺的意味却十足。 她一时语塞,好半晌才勉强开口“我才没有!” “啊!死不认错。” “你很讨厌耶!我想什么,不关你的事吧?” “唔口是心非。” “你这个”她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好,没事,没事。” “呵!制造假像。” “辛瑞修!”她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你干嘛一直招惹我?” “你说反了吧?小俪,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我?”杜俪诗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这种强词夺理的理由很差劲耶! “自从我们认识开始,你一直都对我另眼相看,不是吗?” 她惊讶的睁大眼睛,瞪着他。 “怎么?小俪,你以为我没发现吗?你一直用一种审判的眼光来看待我,好像我是个拿女人当玩物、下流卑鄙的男人。” “你”你能怪我这么想吗?先生。她差点这么脱口而出。“我并没有” “啊!说谎成性。”他温柔的出声“你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我不跟你说了!”杜俪诗终于明白,也许应付辛瑞修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试图应付,躲开便是。 她转身,打算进入屋里。 “等等。” “啊!”好痛。她没想到他会突然伸手拉住自己,而且力气颇大。“快放开我。” 辛瑞修非但不放手,反而更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我今晚一直在想一件事,小俪。” “什么事?”杜俪诗紧张得几乎要屏住气息,看着那张愈来愈逼近的男性脸庞,无助的发现男生和女生气力的差别有如钢筋与柳条,眨眼间,她就被他牢牢的扣在怀里。 “既然你已经具备了女人一切性格上的缺点,那么优点呢?”他恶声的低喃,缓缓的俯下脸庞。 “啊”尽管已经有些警觉到他会做什么事,但是当男性的薄唇强行封住她的小嘴时,杜俪诗还是难掩震惊。 和他冷漠、残酷的言行迥异,他的唇舌炽烫,索吻激越。 薄唇彻底的贴住她的小嘴,舌尖先是轻轻的扫过她的下唇,她忍不住微微分开唇瓣,他随即得寸进尺的霸住她的唇舌,强迫她品尝他那带着淡淡烟味的欲望,烫得她彷佛要浑身燃烧,发出类似痛苦的闷哼。 其实是兴奋难抑?是被迫服从他?还是主动配合? 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被他身上传过来的火焰点燃;只知道自己的肌肤滚烫,心跳加速;只知道在他伸手环抱自己的腰际时,没有发出抗议,在他抚向自己的胸前时,猛打哆嗦;只知道自己的耳朵轰然一响,那是全身血液在沸腾的巨响,手软脚虚,只想被他拥抱在胸前 当他修长的手指往下游移到她的小肮时,她倏地惊醒,奋力从他的臂弯里抽身。 “不不要。”她差点咬到舌头,肾上腺素仍然激切,让她喘息不止,无法平静下来,拒绝的话语听起来格外虚软,没有说服力。 但是,那终究是拒绝。 辛瑞修立刻收手,杜俪诗激动得没有注意到,他仍然冷静自持,彷佛先前狂放的肢体动作都在他的算计之内,所有的挑逗都是按照这份算计无情的进行。 “非常好,小俪,你的滋味尝起来,比其他女人还要甜美。”他站在原地不动,一绺黑发披散在额头上,向来深幽的黑眸闪闪发亮。 她露出惊惶的神情,连退了好几步。 他在占尽她的便宜后,竟还敢说出这种像是卖乖的评语? 她就算是撒谎,也不惜反击“真的吗?谢谢你的夸奖。不过你的吻倒是不怎么样,起码跟我的男朋友比起来,你你”“我怎样?”辛瑞修嘲弄的笑了,好像在说他知道她在撒谎。 “你太温吞了,动作太慢。”她胡乱的指责。 “哈,小俪,原来你交往的都是一些急就章的小毛头?那能享受得到什么乐趣?不过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乐意示范速战速决给你看。”他挑衅的往前跨了一大步。 “哇!”这回她想都没想,转身就跑。 辛瑞修放声大笑,笑声一路伴随着她,直到进了屋内。 杜俪诗一鼓作气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但是被他热吻过的双唇依旧发烫,她忍不住抬手轻触,不意外的触及微微肿胀的唇瓣。 他的那一吻,就像是开启潘朵拉盒子的钥匙。 她隐隐约约的联想着,他像是卸下了一层面具,让她见识到男人暴露出赤luo的、充满欲望的面貌。 她用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浑身战栗。 是,她是和同年纪的男生交往过,是和同年纪的男生亲吻过,也和同年纪的男生相互抚摸过但不像这样,她交过的男朋友不会像辛瑞修这样,随便一个抚弄就让她全身发烫又发软,只想在浑身散发出男性魅力的他的面前举手投降。 邱爱宁和其他更多的女人也都是这样对辛瑞修投降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臆测让她非常生气。 杜俪诗的心情阴晴不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努力的镇定心神,告诉自己忘掉刚刚发生的一切。 对,没错,她要努力的忘掉 七年后 “嗯”当男友紧紧的搂着自己时,杜俪诗已经有了被吻的心理准备。 她踮起脚尖,唇瓣微微分开,闭上双眼,迎接男友缓缓靠近的唇舌。 但是在她闭上双眼之前,瞥见了李立德充满慾望与陶醉的表情。 她并不主动,而是被动的任由他领导着这个吻。 他的吻很热烈,可是他的热烈让她有种苦闷感。 他的吻很深入,他的深入却往她的胃底翻搅着一阵阵不快。 他的吻一点都不像辛瑞修 不!她努力的在脑海中甩掉那个强行夺走她的初吻的可恶家伙。 杜俪诗忙着跟那段回忆奋战,忽视感官上的苦闷感,却也没注意到这个吻已然结束。 “俪诗”李立德意犹未尽,想要再来一次。 她睁开双眼“立德,够了。”要不是及时躲开,恐怕早就再度被他抓进怀里。 电影快要开始了,他们却还杵在电影院的门口亲热。 “好吧!”他一副不太甘愿的模样,不过还是挽起女友的手,一起走了进去。 她敏感的看了他一眼“你生气了吗?” “没有。”嘴巴这么说,李立德的身子始终绷得紧紧的,即使电影上演到精采的部分,还是一动也不动。 杜俪诗偷偷的瞄着他线条紧绷的侧脸,知道他在生气。 电影散场了,她想要讨好他、弥补他,于是笑容格外甜美,举止格外亲昵。 不过这并没有马上取悦李立德,他还是一直板着脸,直到吃过午餐,他的态度才稍稍软化了些。 稍后,他们来到公园,他先在凉椅上坐下,然后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双手把她扣在怀里,想要与她亲热。 “不,立德,等一下,这太快”杜俪诗推托着,发现他犹不死心,赶紧跳了起来。 “俪诗!”李立德又不高兴了,鼻孔喷着气,怒瞪着她“你不觉得你的反应很过分吗?有哪个女朋友是像你这样当的?每当我想和你亲热的时候,你就闪得远远的,好像我是什么害虫,这很伤人耶!” “我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进展得太快了,可以慢慢来” “太快?我们都交往快一年了,还太快?”李立德想起自己的一大票兄弟如何耻笑他的龟速。 在这种爱情速食的年代,别人交往半年,搞不好就进入同居状态了,哪还会像他这样,一直停留在亲亲小嘴的阶段? 如果不是杜俪诗长得漂亮,家境也不错,带出去很有面子,他早就换马子了。 “你说,你爱不爱我?” “爱呀!”要不然怎么会同意跟他交往?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抱?” “我”她咬了咬下唇“我只是觉得觉得”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李立德一摆手“你不用说了。” 李立德生气的说,他们最好暂时分开一段日子,不见面,彼此冷静——至少他需要冷静一下。 “拜托你,好不好?俪诗姊,难怪你的男朋友会生气。”听完那场不甚愉快,甚至草草收场的约会,小绵一点都不同情的数落着“俪诗姊,你和李大哥都交往那么久了,居然一点进展也没有。” 第三章 “我们怎么会一点进展都没有呢?我们常常约会” 小绵挥手打断她的辩驳“啧,我所谓的进展,指的是上床**做的事啦!拜托你,好不好?俪诗姊,我光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们还没有做过,对吧?” “你管我!” “拜托你,好不好?呃俪诗姊,还是你其实不怎么喜欢李大哥,所以不打算给他?”小绵换个角度问问题。 “不是。” “俪诗姊,拜托你,好不好?呜”小绵倏地住口,瞪着杜俪诗轻轻抵着自己嘴唇的手指。 “我才要拜托你,好不好?我已经很烦了,别再说了,小绵。” “好啦!我不说了。”再说下去,真的有人要翻脸。再说,跟自己的老板翻脸,只有坏处,没有任何好处。 反正开店的时间也要到了,还是赶紧准备好,等客人大驾光临比较要紧。 好不容易耳根子得到清静,杜俪诗东忙西忙,走到门口把“准备中”的压克力牌子翻面,变成“欢迎光临”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俪的手染坊” 彼名思义,手染,亦即自古流传下来的手工染色方式。 这项传统美学技术曾经因为时代的变迁而没落,被人遗忘,但是又在讲究生活格调的今天重新找了回来,与现代科技结合,变成另一种新风格的艺术。 在某种因缘际会下,杜俪诗念大学的时期参加了一个研究民俗艺术的社团,又在一次社团活动中对手染这项手工艺术产生了兴趣。 她不但在大学时代乐在其中,甚至毕业后,在杜家出钱赞助之下,开了“俪的手染坊” “俪的手染坊”专门贩卖手染产品,也不定时的开办简单的手染课程,让有兴趣的顾客学习这项传统艺术。 说来也算她运气不错,店面开在金融大厦林立,商业气息浓厚的地段“俪的手染坊”像是黑白色彩中的一道彩虹,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起初有不少女性上班族利用午休时间前来逛逛,后来就呼朋引伴,像忙碌的工蚁在小小的店铺里寻宝,不时可以听见她们的惊喜欢呼声。 今天也不例外。 “啊!你看,这个零钱包好可爱,买来给小玉当生日礼物吧!” “小姐,这个面纸盒多少钱?” 等到忙碌告一个段落,上班族的午休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人潮散去,杜俪诗与小绵开始整理柜台与外场。 “小绵,你先去吃饭。” “好。”小绵点点头,脱掉身上的染布围裙。“俪诗姊,我去前面路口的自助餐厅吃饭,要不要帮你带个便当回来?” “不用了,我不太饿。”杜俪诗谢绝,挥挥手“快去找你的大毛。”那家自助餐厅是她的男友自家开的。 杜俪诗收拾整理的动作又快又轻巧,看似美丽飘逸的手染布产品其实是有些脆弱的,需要仔细温柔的收藏。 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开店几年下来,她尽管已经被自行开店当老板这件事磨掉性子中不少的硬角,不过耿直的硬气仍荡漾在她美丽细致的眉宇之间。 扁阴与社会上的磨练也许改变了她的性子,却未改变她的本质和原则。 比方上床这件事,她还是觉得那是结婚后才该享有的特权。 不过近来面对李立德愈来愈强烈的“需要”她的原则也不免开始动摇。 真的是她太食古不化了吗? 也许下次约会,她应该默默的应允男友的“需要” 想得出神,杜俪诗忽然不怎么愉快的皱起眉头,因为脑海中突兀的浮现一道许久未曾想起的人影。 辛瑞修,那个曾经让她见识过人性现实、贪婪的一面,狠狠的嘲笑过她的男人,他同时也是火热激烈的夺走她的初吻的男人。 这几年,她都刻意的避开了他。 只要有心,这是很容易就做得到的事。 接下来的高中生涯,她每年寒暑假都安排了节目,和朋友一同出去旅游。上了大学后,她更是积极的参加社团活动,忙得让自己不再有机会遇见他。 现在想想,她竟然有七年的时间没有再见到那个狂妄、臭屁的男人。 不过,有关他的消息,倒是听到挺多的。 泵且不论兄长三不五时的提起辛瑞修这号人物,三天两头她也会在各家报章媒体上看到有关辛氏企业的报导。 报导中会提到大亨辛瑞修如何把辛氏企业转型成功,继而投资眼光奇准,进军全球市场,再顺便提起他在商场战争的闲暇时间,和某个模特儿、明星或者封面女郎有着非比寻常的交情。 哼,这几年他过得还真忙碌啊! 杜俪诗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并不自觉的举起一手,指尖轻轻的擦过自己的双唇。 如果她的面前摆了面镜子,肯定会看见自己一副吃醋的模样 “耶?你怎么会在这里?” 瞪着眼前高大修长的男人,杜俪诗还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噩梦! 老天爷似乎有着很奇怪的幽默感。 两天前她才想着至少已经有七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辛瑞修了,他今天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杜傅朗责备的看了妹妹一眼“瑞修当然是来探望你嫂子及小佩佩的。” 卢美芳生第二胎,也算是理所当然的,辛瑞修是兄长的朋友,百忙中抽空前来医院探望。 好好吧!算他有理。杜俪诗勉强同意,视线却回避着辛瑞修挑眉嘲弄的眼神。 她抱起侄子俊俊,陪着他把玩卢美芳怀里女婴的小指尖。 “俊俊,你当哥哥了,这是妹妹佩佩,很可爱吧?” “嗯,好可爱。”俊俊皱起小小的眉头,一本正经的发问“可是妹妹的名字好难听,呸呸不就是吐口水的声音吗?” 几个大人一怔,接着爆出一阵大笑,让杜俪诗最感惊讶的是,辛瑞修笑得比谁都还要大声。 笑容让他英俊但阴郁的五官亮了起来,彷佛在黑夜里擦亮一簇火焰,灿烂却短暂。 他突然微微偏头,看向她,她狼狈得还来不及收回视线,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稍稍退后几步,他离开床边,像是要退出这个欢乐的圈子。 不要走!杜俪诗蓦地有股想要喊住他的冲动,完全忘记自己先前是多么不想看见他。 “瑞修,想不想抱抱佩佩?”杜傅朗比她更早一步开口,然后不由分说的就将婴儿塞进一脸错愕的他的怀中。 “不要这样!”辛瑞修马上变脸,全身僵直,似乎连呼吸都不敢“天啊!她软得像团棉花,我怕会抱不好她。” 看他一副急着想把女婴“脱手”的窘样,杜傅朗非但没有上前解围,反而灵机一动,笑咪咪的退回床边,和妻子咬耳朵。 “不会啦!”扬了扬眉头,忍俊不禁,杜俪诗几乎忘却了对他多年来的嫌恶,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看见他这种表隋。“只要你尽量张开五指,托住她身体的重心就可以了。” 走到他的面前,她低头指导着他的手势,小手想调整他修长的指头,不经意的碰触,一道无形的电流从指尖直接窜进她的体内。 若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她的反应就不是咬牙吞忍,而是惊喘出声。 她下意识的想缩回手,但是辛瑞修的指尖在第一时间内巧妙的勾住她。 考虑到佩佩,杜俪诗不敢多加施力,更只能顺着他无声的命令一起托住小奶娃。 “怎么样?我的女儿很可爱吧?”杜傅朗已经和卢美芳商量好一件事,走过来抱走女儿。 “瑞修,你愿不愿意当小佩佩的乾爹?”卢美芳询问。 “什么?”辛瑞修不禁怔愣住。 杜俪诗听了,也呆住。 “你三十二岁了,有个女儿也不为过。”杜傅朗接着说。 三十二?杜俪诗有些惊讶的看着辛瑞修。 也许是他眼底挥之不去的阴影,也许是他愤世嫉俗的嘲弄表情总之,她从来没想过,看似沧桑、不年轻的他竟然还比四十岁的兄长小了这么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还小了哥哥十多岁呢!杜傅朗之于她的意义,是真正的“长兄如父” “我有两个小孩了,你却连老婆都还没娶。”杜傅朗好声劝说。 这恐怕只能怪他自己了吧?杜俪诗又想。 如果这几年他真的像报章媒体那样四处花心,不断的闹出绯闻他定得下来才奇怪。 像是感受到她不知不觉隐含着指责的视线,辛瑞修忽然看着她。 她自动垂颈低头,表面上没话可说,却暗暗叨念不停,然后意识到他移开了视线。 “这是我的荣幸,杜大哥。”他的口吻慎重且感激“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有些惊讶的,杜俪诗抬起头,凝视他认真无比的侧脸。 她还以为他会语带轻佻,说些身为黄金单身汉之类的话加以拒绝,没想到他会一口答应。 “太好了,那么佩佩的满月酒你一定要出席”小女婴突然哭了起来,打断杜傅朗的话,于是草草结束话题“我看我们下次再聊好了。小俪,帮我送瑞修出去。” 被点名的杜俪诗只好悻悻然的拉开病房的门,善尽送客的职责。 经过她身边时,辛瑞修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在她毫无防备之下,拉着她一块出去。 “你”“如果你想让你哥他们知道的话,就大喊吧!”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威胁。 杜俪诗当真闭上嘴,甚至紧紧咬住下唇,直到身后的门完全关上。 杜傅朗一家人完全沉浸在逗弄小娃娃的喜悦当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另一边的动静。 不过说也奇怪,她干嘛被他威胁啊?这么一想,杜俪诗试图挣脱他大掌的箝制。 可惜那就像是铁沙掌,别说缩回手,根本是动弹不得,她就这样被他拖着走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用力的挣脱成功,为了以防万一,迅速往后退好几步。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辛瑞修并没有再度试图拉住她,相反的,他的双手背到身后,一派气定神闲。 “你有必要这么不友善吗?小俪,在这种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以算是一家人的情况下。” “哼!我跟你才不是一家人,你充其量不过是小佩佩的乾爹,除此之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她的声音又尖锐又急促,反而像是欲盖弥彰。 “是吗?”他意味深长的回应,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嫣红的小嘴,一道浓眉高高的挑起,然后微微伸出舌尖,缓慢的扫过自己的下唇。 杜俪诗的小脸瞬间爆红,从来没想过这种挑逗的动作不是女人的专属权利,由男人做来,更显得性感诱人。 最起码他成功的挑逗了自己她急急的别开头。 “好啦!我已经送你到电梯前了,我要回去了。” 还好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被别人看见她居然对着这个男人“垂涎三尺”的话,她就不要做人了。 “这样就要走啦?胆小表。” “你说什么?”她猛然转身,怒瞪着他。 “我说胆小表”他一点都不害怕的大声重复,尾音拉得长长的,企图制造出回音。“莫非你还在怀念那记几年前的小小亲吻?怀念到想要落跑?胆小” 她抓住他的衬衫领口“我才不是胆小表。” 辛瑞修撇了撇嘴,似笑非笑“那就送佛送上西天,别在这里就打退堂鼓,陪我去吃个便饭。” “咦?”杜俪诗一怔“等等,这跟那有什么”关系? 第四章 “电梯来了。”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这回没有强制的力道,反而是温柔得让她忘了缩回手。 “我说”她想要开口抗辩,却因为他突然俯下身子,男性的双唇快速擦过她的红唇,让她震惊得忘记自己想说的话。 就在这种略带迷惘,一时不察的情况下,她被他带着走。 “停在这里。”辛瑞修猝然下令。 鲜黄色的计程车在宁静的巷子口停下。 杜俪诗露出好奇的表情,打量着车窗外的景致。 这一带是着名的高级住宅区,没有看似拥挤的出租公寓或住办大厦,有的是花木扶疏的洋房与遮阳的树荫。 当她下车时,感受到拂面的微风,同时听见唧声清亮的蝉鸣。 “往这里走。”辛瑞修轻轻托起她的手肘,以柔和但不容她拒绝的力道引领她步入巷子里。 巷子狭窄,约莫只容一人半的宽度,她不得不挨着身边的男人走路。 他低头看她一眼,嘴角轻扬,伸手搂住她。 霎时,她的耳根子因为羞涩而变得热红。 巷子底有一栋洋房,刷得粉白的围墙里传来阵阵的食物香气与笑语喧譁。 她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 他上前握住门上的大大铜环,用力的叩门,发出不小的声响。 “简直就像在开启一座城堡。”杜俪诗有感而发的喃喃,忍不住追问“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这家餐馆是我朋友开的。”他很高兴看见她兴致勃勃的反应。 “耶?我都不知道你认识这样的朋友。”她有些意外,脱口而出。 “有关我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地方还很多,小俪。”辛瑞修饶富深意的回答。 这时,门扉缓缓的开启。 她先是听到一阵男人愉悦的大笑声,接着看见辛瑞修和一个高壮的男人互相重重的握手、拍背,嘴巴吐出一大串流利的外国话。 如果是英文,杜俪诗也许还听得懂,不过显然不是,眼看这两个男人一时之间恐怕还哈啦不完,只好有耐性的等待着。 一会儿,一个留着长长黑发的女人走了过来,高壮的男人回头,这才安静下来。 杜俪诗凭直觉就知道他们应该是一对情侣,甚至是一对夫妻。 果然! “亲爱的,快进去招呼客人,大家都等着你的烧烤。”女人说的可是标准的中文。 斑壮的男人似乎这才想了起来,匆匆对辛瑞修说句话,等辛瑞修笑着点头回应后,他赶紧跑开。 女人落落大方的绽放微笑“嗨,好久不见了,瑞修。”她任由他拥抱自己,并在她的双颊印下亲吻。“最近流连在哪处温柔乡吗?” “全世界的温柔乡也比不上你的,吴荷。”辛瑞修大笑“你什么时候才要抛弃马尔斯那个大块头,跟我结婚?” “只要哪天你做的菜比马尔斯做的好吃,我就抛弃他,跟你结婚。”吴荷笑着,转头看向一旁局促不安的杜俪诗。“这位是?” “杜俪诗。”辛瑞修后知后觉的想起她的存在。“我的小俪。” 未免太晚了吧?杜俪诗有些气闷的噘起小嘴,却毫不反抗的任凭他将自己拉到他的身边。况且,我才不是你的呢! 她想要大声抗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辛瑞修那理所当然的口气非常顺耳,让她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斑高扬起小巧的下巴,她异常敏感的察觉到站在他身边的自己显得多么的娇小。 他与她站在一起,在别人的眼底是什么模样? 也是一对的吗? “啊!你就是小俪吗?”吴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亲切的拉起她的手“你好,我是吴荷。刚刚那个只会讲西班牙话的大块头马尔斯是我的老公,也是这里的主厨。” “主厨?”杜俪诗发出疑问。 “是的,欢迎来到我们的西班牙餐馆teamo。” teamo,西班牙话的“我爱你” 这家以爱语为名的餐馆外场其实就是一个大大的院落,摆了几组白色的野餐桌椅,客人们低垂着头,忙着进食。 方才杜俪诗闻到的食物香气是海鲜烩饭,开胃小菜则是新鲜虾子佐番红花,西班牙蛋饼又厚又香,炸花枝配上生火腿片,淡菜美味得让人连食指都想一口气吞下去。 当然,还有马尔斯今天一时兴起所做的烧烤,此刻正一大盘接着一大盘的搭配特选的葡萄酒送到每张餐桌上。 现场的气氛十分欢乐,她被迷住了。 她和辛瑞修一踏进院落,便受到响亮的掌声欢迎,还夹杂着中英文与更多其他种语言的叫喊,显示出这里的顾客群的多元性。 有好几个人喊着辛瑞修的名字,显然他是这里的常客。 辛瑞修落落大方的回应,热络、熟稔的态度一下子就让不少人笑开了脸。 杜俪诗好奇不已,打量着每一张绽放阳光般笑容的脸孔。 看得出来,人人都充分享受着这里的西班牙美食,以及与美食相配的气氛。 没多久,辛瑞修就被一个拿着酒杯的中年男人拉走。 他回头,使个眼色,示意她跟上来,但是她摇头拒绝,目送他离去。 别说西班牙话了,她连英文也不熟练,才不想跟过去当听雷的鸭子,可是,她一个人能做什么呢?人生地不熟,她连该坐在哪里都不知道。 “小俪,这里。”吴荷站在不远处的一张两人座餐桌旁,对她招手。 杜俪诗快步走过去,坐下后,先谢谢吴荷,然后郑重的澄清“请叫我俪诗,别叫我小俪。” “只有瑞修才能这样喊你?我明白了,请原谅我,因为瑞修每次提起你时都是这样喊你,所以我就跟着喊了。”吴荷露出了然的神情,然后动作俐落的端上一份海鲜饭、烧烤,以及刀叉汤匙。“快趁热嚐嚐看,这几道菜可是我家大块头的得意之作。” 呃杜俪诗不知道应该怎么对这个温柔的女人解释自己和辛瑞修的关系并不是那样还是其实她根本不想解释? 辛瑞修真的常常在吴荷的面前提起她吗? 尽管有满腹的疑问,她还是拿起汤匙,舀了一口海鲜饭,送进嘴里,然后就再也停不了嘴。 等辛瑞修从人群中脱身,来到她这张餐桌旁时,她已经津津有味的吃光海鲜饭,此刻正拿起一块烧烤。 吴荷早就离去,说是要去准备待会儿要上场的余兴节目。 “这里的餐点还合你的胃口吧?”辛瑞修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椅背上,优闲的入座,将衣袖挽高到手肘关节。 杜俪诗目不转睛,紧盯着他结实但不夸张的手臂。 好像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多一分太肥,减一分则太瘦 “小俪,你在滴汁了。” “咦?”滴什么汁?花汁吗?她猛地回过神来,看见他闪烁的眼神,同时嘴角淌下烧烤的肉汁。 “哈”辛瑞修哑然失笑,举起手,揩了下她的嘴角。 “讨厌!”她涨红了脸,轻骂一声,急忙放下烧烤,抽出一张面纸。 等她擦好脸,回过头来,发现整盘烧烤已经落入他的魔掌。 “还给我!”她马上提出抗议,同时伸手想要抢。 他抄起盘子,挪到一旁,眼底流露出恶作剧的光芒。 她往右伸出手,他就往左挪,她不死心的正面攻击,他索性把整个盘子拿高,乐得瞧着她气急败坏的表情。 “可恶!”杜俪诗低叫一声,不知不觉的站起身。 辛瑞修眼神一闪,长腿轻松一伸。 她被绊得跌向旁边,幸好及时抓住某个支撑物,才幸免于难,可是马上就后悔了,因为抓住的正是他的另一条手臂。 他趁势勾住她的腰肢,黑色的眼眸张狂的逼近,与她的交缠在一起。 她以为他会吻她,紧张得想要闭上眼。 倏地,一阵搬动东西的声响打断了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氛。 杜俪诗半转过头,看见几个男女说说笑笑的把院落中央的桌椅搬到旁边,形成更大的空间,再搬来几张凳子,坐定之后,组成一个迷你乐团。 他们弹奏着手上的弦乐器,曼妙的旋律瞬间在院落里回荡。 “他们要做什么?”她仰起小脸,问着俯视自己的男人。 “跳佛朗明哥。”辛瑞修简洁的回答,理所当然似的将她带入怀里,然后察觉她想抗议,便打个手势,示意她往前看。 杜俪诗往前看去,有个长发梳绾得极高,穿着黑色紧身上衣与艳红镶黑边波浪裙的女人走到空地中央。 她惊讶的发现那个女人就是先前告退,说要去准备余兴节目的吴荷,原来她是去换衣服了。 紧接着,一个穿着白衬衫与皮长裤的男人也登场。 他站在乐团的前端,乐团再度弹奏弦乐器,他开始吟唱起语调浓重的旋律。 “他会唱歌?!”杜俪诗更加惊讶了,直盯着唱歌的马尔斯。 觉有记轻吻落在发丝上,她不安的在辛瑞修的怀里动了一下,随即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乖乖的坐好,小俪。” 他轻轻的搂着她,让她在他的膝上调整坐姿。 她想抗议这种坐姿太过亲昵,但是还来不及说出口,便被眼前的表演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在马尔斯洪亮的歌声中,吴荷开始踏起一种配合节奏的舞步,先徐后疾,先呛筢重,一步接着一步,不曾间断。 彷佛是一场雨的开端,绵绵细细,后来愈下愈滂沱,大到打在人的身上会有些刺痛,却也痛快。 吴荷的舞步在踩着高跟鞋的铿然节奏中愈来愈快,在马尔斯攀高的歌声结束的同时断然止住舞步,最后,是观众们疯狂的掌声。 “她跳得真好。”而且夫妻俩搭配得极有默契。杜俪诗称赞,手心都拍红了。 一曲完毕,乐团很快的又开始演奏另外一曲。 一曲接着一曲,不少人被音乐所蛊惑,纷纷踏入空地,自得其乐的跳舞。 这真是一段美妙的午后时光,杜俪诗像个孩子,兴奋得双颊通红。 谁舞出了婆娑的舞姿,她就为谁鼓掌,拍得手酸掌心红,而得到她最多掌声鼓励的是吴荷与马尔斯。 毫无预警的,辛瑞修站起身,带着她滑入舞池。 “我我不会跳”她惊惶的瞠大双眼。 “没问题的,跟着我。”他自信优越的向她保证。 她冷静下来,先是努力的跟上他有些复杂的佛朗明哥舞步,在抓到诀窍后,渐渐的稳定住自己的舞步。 佛朗明哥这种西班牙舞步看似是男人主导,实则是女人掌控,只要她跳错一步,辛瑞修也就跟着错,不过他没有任何埋怨,只是不断的笑着,笑声或低沉或高亢,而且是真正的愉悦,跟以往她所知道的讽刺或冷酷截然不同。 辛瑞修这种判若两人的表现,让她既迷惑,却又兴奋得浑身轻颤。 嗅闻着他身上的男性麝香与微微的汗水味,她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双眼时,早已停下舞步的他用双手轻柔的捧起她的脸庞。 “我有告诉过你吗?小俪。” “告诉我什么?” 天哪!他的脸庞竟然愈靠愈近,鼻尖轻轻蹭着她的,再改变俯近的角度,男性的双唇从侧边刷过她的小嘴。 杜俪诗芳心大乱,脑袋乱哄哄的,连自己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你像花儿一般,娉娉婷婷的,就像一朵百合花” “百合花?”好美啊!她陶醉的扬起嘴角。她像那种美丽的花吗? “是的,就像美丽洁白的百合花让我一直想攀折、亲吻的百合花”辛瑞修喃喃细语,薄唇再度欺向她的小嘴。 第五章 他想亲吻她?就像七年前那样,毫无预警的亲吻她? 不! 突然,她轻喊一声,用力挣开他的臂弯,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转身就逃。 杜家在花园洋房里举行佩佩的满月酒。 杜家人在商场上算是广结善缘,杜傅朗夫妇的热情好客让人乐于亲近,所以来了不少仕绅名媛。 当杜俪诗在花园洋房的门口下计程车时,发现车道旁已经停满了轿车,围墙里的人声鼎沸不绝。 她走进花园,看见里头已经搭起帐篷,亮黄的小灯泡缠绕在扶疏的树干与花丛里,颇有节庆的气氛,代表露天宴会开始了。 “小俪。”今晚的女主人卢美芳快步走了过来。 她穿着无袖的暗红色长衫,戴着一串碎钻项链,流露出结婚女子特有的成熟韵味。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咦?立德没跟你一起来吗?”她有些惊讶的问道。 “抱歉。”杜俪诗笑着,刻意不回答有关李立德的问题。他们之间的僵局尚未打破,依旧冷战中。 卢美芳拉着她的手,往里头走去“快过来,你哥哥和孩子们都在等着你”杜傅朗守在一个藤条编制的摇篮边,听到妻子的嗓音与脚步声,随即缓缓的抬起头“小俪,你终于来了。” 杜俪诗扬起笑容,眼角余光却是看向另一个俯视着摇篮里的婴孩的男人。 “我刚刚才在跟瑞修说,你迟到了。”杜傅朗丝毫没有注意到妹妹的异样。 “抱歉。”杜俪诗摸了摸跑到她身边的俊俊的小脸,然后递出手中的纸袋。“大哥、大嫂,这是给佩佩的满月礼。” “谢谢。”杜傅朗颔首。 卢美芳接过纸袋,迫不及待的拿出里头的婴儿服。“啊!好漂亮的金黄色这是你自己染的吗?” “是的。”杜俪诗假装没有注意到那男人看向她的深邃眼眸,与他擦身而过。 她走到摇篮边,俯视着婴孩柔软天真的笑颜,绽放更大的笑容。 “祝你满月快乐喔!小佩佩。” 她在婴孩的脸颊轻轻的印下一吻,浑然不觉男人的眼底染上一层幽暗的色彩。 “好好的享受今晚,小俪。”杜傅朗笑说。 “我会的。” 一整个晚上,她的确玩得很愉快。 自助式的餐点没吃几口,不过喝了好些酒,她不断的与宾客寒暄,还主动讲了几个幽默的笑话。 几个年纪相当的年轻男宾客对她颇有好感,始终围在她的身边聊天说笑,让她的心情一直保持在高亢的状态。 倏地回眸,杜俪诗发现花园的彼端也有一股人潮。 和她这里完全相反,彼端聚集的全是女宾客,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聚集在 哼,除了辛瑞修,那些女人还会聚集在谁的身边? 她的心情猛然下沉,再也没有聊天的兴致,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找了个藉口离开,想在花园里找个无人的角落,却在不经意的抬头之际,赫然发现走到牵牛花墙前。 “旧地重游” 她还以为自己脱口说出心中的想法,但不是,那是男人的嗓音。 浑身一僵,她迅速转身回头,看着辛瑞修从容的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会和你的男朋友一起回来。”他微笑的说。 “你怎么知道立德的事” “我听你哥哥说的。”辛瑞修又走近几步。 她注意到他穿着米白色的衬衫与长裤,淡柔的月光映照在他的黑发上。 “他说你和那小子交往好一段时间了,不是吗?” “没错。”杜俪诗很惊讶,自己的语气竟然如此镇定。“我是和立德交往快一年了。” 只是,两人近来几乎要闹翻了 不过他没有必要知道,对吧? “既然如此今晚他怎么没有陪你出席?”辛瑞修的口吻慢慢的,有些不相信。 “他他有事。”她又撒了个小小的谎,脖子不太自在的转动了下。“这也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但是我很好奇,这个李立德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个很普通的男人,和你完全不同。”杜俪诗回答的口吻并不客气,甚至带了点怒气。 这个男人,上回那么热情的带领她跳佛朗明哥,几乎要再度亲吻她,现在却和全场的女人打情骂俏她还以为还以为自己在他的眼中应该是有些特别的。 “多么锐利的评语,小俪。”辛瑞修不怒反笑“凭我们之间的关系下次你依偎在我的怀里跳佛朗明哥时记得这一点。” “你这个人”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还击了,杜俪诗紧紧咬住下唇,怒视着他。 她真的、真的很讨厌他! 她讨厌他英俊斑大的外表,讨厌他那双彷佛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讨厌他备受女人欢迎的程度 而她最最讨厌的,就是他那热情有力、害她一直想忘都忘不掉的吻。 “你少把话讲得那么暧昧,辛瑞修。”重重的甩头,她挺直娇小的身躯,摆出迎战的姿态。“只不过是几个吻和一支舞,那算得了什么?” “世事难料,小俪,你最好别这么早把话说得这么满。”他倏地眯起双眼,警告似的说。 “那是你太自以为是,志得意满。”她回嘴“别以为每个女人看见你都像见到花蜜的蝴蝶,一心想着跟你上床。” “你把我说得像是唐璜再世。”他的眼底深处闪烁着火花,很快便消失无踪。“只不过是几个吻和一支舞?算不了什么?那样就可以把你吓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儿般逃走?” “你”就像十六岁那年一样,无话可说之余,杜俪诗还是不想在他的面前认输,嘴硬的强辩“谁说我是被吓得逃走的?还不是你还不是你”“我怎么了?”辛瑞修好整以暇的双臂交抱胸前,摆明就是认定她说不出一个好理由。 哼,想要一个好理由,是吗?她就给他一个。 杜俪诗突然做作的皱起眉头,抚着额头,大声的叹息“唉,真的不是我想说,辛瑞修,你的吻” “嗯?” “实在是” “怎么样?” 瞧他挑了挑眉头,眼睛微眯,十分自得,好像在等待她说一句赞美若不是太自大,就是对自己的男性魅力太有自信,而她敢打赌,绝对是后者。 “差太多了。”她狠狠的说出结论。 “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嘴角微微抽搐。 “就连我的男友随便一个晚安吻也比你还要强”她暗自得意,愈说愈起劲“原本以前我还没发现这一点,直到和立德交往” 看见他的额头暴出青筋,她心里乐不可支。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立德还年轻,而你已经唉!” 他一脸自我怀疑兼郁卒有加的表情,还颓然的低下头,默默无语。 哈哈哈痛快的报了一箭之仇,杜俪诗得意的绽放笑容,转身欲走,手臂却被拉住。 她微感惊讶,转头一看。 拜托!辛瑞修的表情哪里郁卒了?他的眉头依然高高挑起,还露出狡猾的笑容。 “原来我的吻这么差劲?看来我非得好好的改进这一点”他俯首,薄唇重重的压在她的小嘴上。 “呜”不要啊!杜俪诗在心里哀叫。 这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明明她是故意整他、损他,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他吻她? 就这样,她被他紧紧的扣在臂弯里,无助的任由他的唇舌探索。 那带着一丝烟味的男性气息再度熟悉的弥漫在她的鼻端,充盈她的感官,让她软弱得愿意让他为所欲为。 月光下,牵牛花墙边,男人与女人的身影在地面迤逦悠长,淡淡的与夜色融为一体。 这回,她再也逃脱不掉了 “欢迎光临!先生,你是第一次光临我们俪的手染坊吧?请问需要我帮你做介绍吗?”小绵在柜台前方热情的招呼客人。 这时,杜俪诗在柜台后方,正准备要进行月底的盘点。 “是的,请帮我介绍这店里的老板给我认识。” “什么?”小绵愣住。 杜俪诗迅速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那个挑起一边浓眉的高大男人。 辛瑞修?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吓了一跳。 “我好奇。傅朗其实很早就将你这家俪的手染坊的地址告诉我,只是我一直没时间过来看看。”辛瑞修原地转了半圈,以欣赏的眼光打量四周。“很不错的一家店。” “比起你做的大事业,这根本是不值得一顾的小辨模罢了。”杜俪诗站了起来,走出柜台,将准备好的盘点清单交给小绵。“小绵,这位客人是我哥哥的朋友,我来招呼就可以了,你先去仓库进行月底的盘点,好吗?” “喔!”小绵想要多欣赏一下辛瑞修,却又无法违抗老板的命令,只好微嘟起小嘴,乖乖的走向设于地下室的仓库。 杜俪诗表情复杂的看向眼前的男人“辛先生” “叫我的名字,”他柔声命令“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陌生到互称先生小姐的地步吧?” “辛瑞修。”她本来想抗拒他的命令,但是他的眼神很明显的警告着她,如果敢抗拒的话,她一定缓筢悔的,不得已,只好不情愿的改口,但是有限度的改口,他不喜欢,她也没办法。 或许是看出她的反抗之意,辛瑞修居然没有再度纠正她的称呼,反而是从容的要求道:“你不为我介绍你店里的产品吗?小俪。” 杜俪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开始为他一一介绍“俪的手染坊”的产品。 她不相信他会对手染产品有兴趣,不过他真的很认真的聆听她的介绍,偶尔还会问两句不知不觉间,她发现自己正在告诉他有关开设这家店的动机与经验谈。 “其实当初我说我想开店时,家人是抱持反对意见的。” “为什么?你开这家店开得如此成功,”彷佛在诱导她说得更多,辛瑞修以闲谈的口吻追问。 “因为没人看好,就连我哥哥都觉得我何必自讨苦吃,跑来开店呢?他甚至问我,开这样一家店,一个月大约能赚多少钱?如果需要的话,他直接每个月给我一笔相当数额的零用钱就是了。” “哈傅朗真是太呵护你了,不过也难怪,要是我,也不会想让如百合花一般娇贵的妹妹出去辛苦的工作。” “幸好我不是你妹妹。”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杜俪诗有预感,如果她真的是辛瑞修的妹妹,恐怕会被保护到连家门都出不去的地步。 “总之,我花了一段时间才说服我哥哥让我开店,还得再三保证,如果生意做不起来,就必须关店,不许苦撑着累到自己。” “这恐怕是商场上最奇特的保证了。”辛瑞修又是一阵大笑。 “够了,你不要笑了啦!” 杜俪诗从来没有想过,她和他会有如此笑谈的一天。 此时此刻,她觉得他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以亲近,也不难懂,只是一个会与她闲聊,会因为她说的话而发噱的男人;一个不知不觉的打动她更深层的心思,让她的芳心脱缰、失控的男人 “俪诗姊,昨天我休假的时候,辛先生有来吗?”店里没人,小绵快活的找着话题与杜俪诗聊天。 “没有”杜俪诗平常也喜欢和小绵聊天,可是这个聊天的主题 是的,辛瑞修昨天也没有来。 第六章 他现在常常不定期也不定时的现身,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她愈来愈不自在,心口发烫,耳根子更不自觉的发红。 “真可惜,我打算要找个机会谢谢他对我会计作业的指导。” 算是爱屋及乌吗?他不但和她聊天,好几次还特地留到打烊时间,然后送她回家,更在小绵无意间吐露学业上的困扰时亲口指导,而且显然效果非凡,小绵笑说从来没拿过如此高分的成绩,老是挂念着要亲自向他道谢。 这几天辛瑞修又不见踪影了,她猜想,他是忙于公司的事情吧?哥哥有时也会连着几天没有回家,直接睡在公司里,而这是要经营一个成功事业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只是辛瑞修在忙于公事时,有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呢? 不知不觉间,杜俪诗挂心的想着。 “俪诗姊!”小绵低呼一声,赶紧伸出手,及时扶住杜俪诗随便放到柜台上的纸箱。 那只纸箱有大半悬空,不扶好的话,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 “你是怎么了?俪诗姊。”小绵拍了拍胸口。要知道,这只纸箱里头尽是染布的玻璃罐装原料,真的摔到地上,会是一笔可观的损失。“你好像心不在焉。” 杜俪诗无言以对,也无话反驳。 她对,她的确是心不在焉。 “我昨晚没睡好。”她随便捏造一个藉口,逃避小绵好奇、探索的眼光。“小绵,如果你把那边的东西收好,就可以先下班了。” “咦?可以吗?” “没关系,反正今天接下来的客人应该不会太多。”杜俪诗望着玻璃门外,有些落寞的说。 而且,看来辛瑞修也不会来。 如她所料,客人并不多,就算是念夜间部的小绵提早下班离开,她一个人还是应付得绰绰有余。 将近八点钟,人行道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在走动。 提早打烊,杜俪诗看了看手表。 也不过八点半,现在回家太早了 念头一转,她打了几通电话,不过都没人接听。 最后,她决定不再执着于先行通知,迳自搭乘计程车,直接前往男友的家。 早就苦于不知如何和李立德和解,再加上近来与辛瑞修的几番纠缠,杜俪诗已经好一阵子没和李立德联络几经思索,她决定主动前去找男友求和。 僵在两人之间几个礼拜的僵局,也该是打破的时候。 她需要李立德的存在,来把持住自己脱缰、失控的芳心。 说实在的,她对李立德感到有点心虚与抱歉,她不该是那种禁不起勾引的女人,在与男友冷战的同时,却软弱得几乎要无法抗拒另一个男人的亲吻与亲近 即使对方是以高压的手段迫使她接受的,但这还是她的不该,得向男友好好的忏晦一番。 她仔细的想过了,就算是再也无法讨厌辛瑞修,那个太过危险的坏男人仍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对象。 从今以后,她还是离他愈远愈好,就像过去这几年一样,他走他的独木桥,她过她的阳关道,再过几年,就算真的曾经发生过什么,也都会被时间冲淡。 坏男人像酒,她不敢喝酒,怕醉,醉了就会失去该有的理智。 她很清楚,自己濒临失去理智的边缘。 计程车在一栋大楼前停下,杜俪诗付清车资,开门下车,匆匆的进入大楼,搭着电梯来到李立德租赁的楼层,按下门铃。 “是谁呀?”李立德的嗓音沙哑,一脸困倦的打开门“俪诗?” “嗨!”她扬起笑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倏地变得慌张的表情“我可以进去吗?”脚步跟着欲往前一步。 “你怎么来了?”李立德挡在她的面前,笑容十分僵硬。“我是说,你怎么现在有空过来?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店里吗?” “今天提早打烊了。”杜俪诗扬了扬眉头,有些纳闷他的举止。“立德,你还好吧?” 怎么嘴角像是抽筋般抖个不停,脸色忽青忽白的?生病了吗? “哈哈我没事。”李立德抹了抹脸“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在睡觉。” “可是你的电视机开着。”站在门外,她都可以听见广告歌曲声。 “我习惯边看电视边睡。”李立德马上回应。 “真的吗?”杜俪诗还真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老人家的习惯。“你为什么不舒服?”她一边说还一边想绕过他,进到屋里。 “嗯也没有什么啦!我只是感冒了。”他再度挡下她。 这下子她不得不纳闷了“我可以进去吗?立德。” “呃”李立德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立德,你怎么去那么久?”几乎是同时,另一道声音响起,一个只穿着内衣裤的性感女人踏着懒散的步伐走过来。 杜俪诗只觉得整张脸庞血色尽失,一语不发的盯着一脸糗大了的男友。 “你你”李立德紧张的来回看着两个女人,两张截然不同的表情,然后决定先选择其中一边“俪诗,等一下,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立德,你在干嘛?这个小女生是谁?”另一个女人因为他的选择而大感不满,故意展露妖娆成熟的体态,摆明了给杜俪诗一个下马威。 杜俪诗转身就走,对于李立德慌张且尴尬的呼唤声置若罔闻。 她没有浪费时间等电梯,而是直接走下楼梯,愈走愈快,步出大楼后,简直到了拔腿狂奔的地步。 “呼呼呼呼”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才在一个街口的转角处停了下来,倚着墙壁。 李立德涨红了脸,以及他身后那个女人妖娆成熟的模样就算是闭上了双眼,她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幕。 她无法控制的开始狂笑,直到感觉到手机的震动,并听到铃声,才拉回注意力。 是李立德打来的! 杜俪诗毫不犹豫的切断来电,然后举步往前走。 她没有任何的目的地,只是想藉着单纯机械的运动来宣泄满腔的激动。 疾行的步伐踩得又急又重,她不想接再三响起的手机,任由它一直响到自动切到留言系统为止。 她已经走完一条街道,此刻正要转到一条大马路上,犹不放弃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回,她直接切掉电源。 就这样,她从街道转大马路,大马路接巷弄,再从巷弄重新返回大马路上 她走累了,双脚酸痛得快要断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时间究竟多晚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体力将近麻痹的极限。 直到天空突然下雨,她这才甘愿结束这场健行。 转个身,她一步一步的走回家。 哗啦哗啦雨势毫无预警的加大。 她浑身湿透了,但是毫不在乎,终于走到距离自己的住处不远的一条巷子口。 晕黄的路灯下,一排车子停靠在路边。 当她经过其中一辆时,一只手突然从打开的车窗内伸出来,抓住她。 杜俪诗用力挣扎,正要放声尖叫求救,男人探出窗外的脸孔令她顿时愣住。 “辛瑞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才要问你,你在做什么?”辛瑞修大吼“我今天好不容易有空前去俪的手染坊,却发现已经提早打烊了,于是便过来你家找你,却一直等到现在,我打手机给你,你关机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而且还是一个人?下雨走路?你有没有脑袋啊?” “你管不着这么多!辛瑞修。”杜俪诗的心情恶劣到极点,胡言乱语的骂回去“脑袋脑袋长在我的脖子上,有没有,我当然知道。” 她甩开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他深邃的眼眸眯了起来,推开车门下车,赶在她开始小跑步前,从后头一把抱住她。 她大声尖叫,在他的怀中猛烈挣扎,半转过头,张嘴咬住他的上臂。 他始终紧闭着嘴,牢牢的抱住她。 半晌,她松开嘴,雨水和眼角突然崩溃的泪水和在一块,颓然的放弃,不再挣扎,瘫软在他的臂弯里 半个小时后,杜俪诗坐在沙发上,双眼茫然的盯着辛瑞修在她的屋里走动、拿东西,还泡了杯热牛奶给她。 “喝下这个。” 她一语不发,接过马克杯。 好像这里是他的家,她想。 不过,这似乎也不会显得太奇怪,辛瑞修看起来就是那种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场合、时机,都处于握有主导权地位的角色。 在他的逼视下,杜俪诗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着热呼呼的饮料,感觉在雨中失去的体温一点一滴的重新回到身上。 终于,她将整杯热牛奶喝得精光。 “很好。”辛瑞修拉着她起身,走向浴室“现在,你需要好好的洗个澡。” “洗澡?”她还是有点茫然不解。 他很快的扫视她全身上下一递“你需要我的帮忙吗?脱衣服?还是递毛巾、香皂?” 如果她还有精神,肯定会尖锐的回应他刻意说出口的讽刺言语,两人免不了又是一场唇枪舌战,但是她累了,只是微微的摇头,然后走进浴室。 她没注意到关上门之际,他流露出来的凝重担心神情。 打开水龙头,莲蓬头的热水洒在身上,滋味是那么的淋漓畅快,不亚于方才她所淋的那场雨。 只不过雨水是冰冷的,而这是暖和得让她全身毛细孔都舒张开来,心情放松的热水。 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站在这里接受热水的洗礼,不必再动脑去思考外面世界的问题 但是有人在敲浴室的门,还敲得又急又快,好像她再晚个一秒应声,就要破门冲进来。 这时,门外的确也传来这样的威胁—— “小俪,你已经在里头待了快一个小时了,再不出来,就换我进去了。” “不要!我要出去了。”她急忙关上水龙头,四下张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带乾净的衣物进来。 通常她也是习惯包条大浴巾就走出浴室,到房间更衣,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外头有个大男人 “我要进去了。”辛瑞修声音大且坚决清晰的宣布“倒数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杜俪诗还真的怕他就这样闯进来,顾不了其他,也没有多加思考,抓起大浴巾,围住湿漉漉的赤luo身子,一手抓紧胸前,一手旋转门把,打开门,然后冲出浴室。 “我出来了呜”她的鼻子撞到一堵硬邦邦的肉墙。 她怎么忘了,辛瑞修就站在门口? “一”倒数计时结束。 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开始缓缓的移动。 他轻柔的抚摸让她轻轻的战栗着,无法思考,当他的手离开时,她失望得想要发出呻吟,不自觉的抬起双眼,用渴望的神情凝视着他。 他沉吟一声“够了,小俪,快去穿上衣服,再不然我就要把你扑倒了。我只是个男人,不是圣人。” “我我很高兴你是个男人,”她听见自己竟然这样回答,手心冒着汗,抓住大浴巾活结的手指慢慢的松开。“辛瑞修,抱我。” “什么?” “抱我。”她没有听错,真的听见一个名叫杜俪诗的女人这样请求着。“抱我,辛瑞修。” “注意,小俪,你再说一遍,我就会当真了。” “抱我。”她毫不迟疑的又说了一遍,并对自己产生怀疑。“难道我真的这么没有魅力?他抱了别的女人,而你也不肯抱我” “他?”辛瑞修的双眼眯了眯。 “算了,也许我该去找别的男人”她完全是自言自语,转身欲离开。 第七章 他拉住她的手臂,扳转她的身子,重新将她拥入怀里,低声的说:“有我在,你别想去找别的男人。” 一开始,辛瑞修只是试探性的再度**她的肩膀。 杜俪诗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肩膀会这么怕痒、这么敏感,男人的指尖修长,摩挲的力道适中,让她一阵酥麻。 他的手离开她赤luo的肩膀,以最轻柔的力道握住她的双腕,反折到她的腰后,长腿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坐在他强壮的大腿上。 尽管两人之间仍有衣料阻隔,男性的灼烫巨大仍如烙印一般燃烧着她的肌肤,他发出低沉性感的叹息。 她的双颊羞红,大浴巾底下的娇躯什么都没穿,双腿之间的柔嫩光滑就这样直接贴着他的大腿。 大浴巾打在胸前的结在下一秒自动松开,她的**犹如花朵绽放般呈现在他的眼前。 斑潮过后,神情慵懒的杜俪诗终于回过神来。 疲倦之余,杜俪诗有一点想笑。 千算万算,没想到她的初体验不是与李立德共度,而是交付给这个男人。 这个浪子,这个破坏女人芳心的凶手,这个游戏人间的企业大亨。 人算不如天算,人算不如天算呵她的脑海里不断的回响这句话,然后哭了出来。 歇斯底里的,她娓娓道出今晚在李立德的住处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索求他的拥抱的原因。 她不断的哭着,哽咽着,直到筋疲力竭的沉入梦乡 再度醒来,杜俪诗睁开眼,随即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 “你睡了好久,”男人的声音沉沉的,好像是从胸膛里响起,沙沙的,好像是一夜未眠的后遗症“你还好吧?”好像是松了口气。 “还好?”本来还有些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状况,被他这么一问,她全都想了起来。 昨夜的背叛,昨夜的男人,昨夜的吻,昨夜的**,昨夜的哭泣 “嗯,还好。” 是的,真的是还好,哭泣的冲动已经过去了。 她不哭了,尤其是不值得为李立德哭泣。 “很好。”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辛瑞修垂下眼睫“为那个烂家伙哭过一次就已经足够,我不会允许有第二次。” 这是什么话?杜俪诗古怪的瞪着他“你不会允许?” 没错,她现在的确是不会想哭了,而是恼羞成怒。 “辛瑞修先生,请问你凭什么不会允许?” “就凭昨夜你已经是我的人”他意有所指的眼光在她赤luo的身躯上转了一大圈。 “不!辛瑞修,”黑夜已经结束,白天来临,杜俪诗这下子真恨自己脑袋一时的不清楚,不知不觉的又嘴硬“昨夜昨夜只不过是一夜情,只不过是大都会中的成人游戏,只不过是我一时昏了头喝!”她顿时闭上嘴,因为他倏地大变的表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只不过是在跟我玩游戏?”他柔声的询问,缓缓的坐起身。 呃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调愈轻柔,她心中的寒傈愈强烈,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没错,昨夜就是只不过就是一场游戏罢了,难道你不都是跟女人这样玩的?” 她话说得很酷,其实是羞赧得不敢抬头看他的**。 那具昨夜强悍的拥抱自己的男性身体就那样大剌剌的横陈在她的眼前,每一寸男性的线条都是她一遍又一遍抚摸过的,熟知每一处的昂藏与结实。 “你好歹盖条被子。”她连忙梭巡四下。 床上只有他们俩,床单却静静的躺在地板上,拧皱成团的程度好像在暗示着昨夜的激烈 欲起身下床,支撑床面的手臂却被人用力一勾,眼前一花,她已经被困在男人的怀里。 “你做什么?”她微微喘息,随即愤怒的发问。 “经过昨夜的成人游戏,我还以为你会知道我要什么,小俪。”再不然,他强硬的准备动作也让她赫然明白他的企图。 撇开脑袋,她用力咬牙,准备忍受他接下来的粗暴行为。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什么都没等到 杜俪诗终于迟疑的抬起眼,望向辛瑞修表情深沉的脸庞,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无助,与他相抗衡,无异是鸡蛋碰石头。 包不用说此时此刻男人与女人的体型与姿势,对她而言,是多么悬殊的差距。 “你知道害怕了吗?小俪,这种成人游戏并不如你想像中那么好玩,也无法说停就停。”他轻声的说。 “我现在知道了”这算是机会教育吗? 她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不情愿的承认他是对的。的确有人玩得起“成人游戏”但她并不是其中之一。 “还有,”辛瑞修又开口“你恐怕没有考虑过昨夜的事会产生的可能性后果。” 可能性后果? 杜俪诗张嘴想问,男人的手掌就覆盖在她赤luo的小肮上。 前一秒她还不明所以,后一秒则领悟的瞠大双眼。 “孩子?”她惊讶的低喊。 “孩子。”他淡淡的回应“我昨晚根本来不及使用任何保险措施,我想你也没有任何预防吧?” “啊那该怎么办?”一滴冷汗自她的额头滑下,不假思索的追问。 若有所思的,男人的手掌开始摩挲,她全身轻轻战栗。 “也只能采取补救方式了你愿意嫁给我吗?小俪。” “什么?”这是震撼弹吗?怎么轰炸得一次比一次还要猛烈?“你在开什么玩笑?” 她的心跳加速,难以置信的摇头。 他的神情坚定,用力点了下头。 她再摇头,他就再点头。 她倒抽一口气。他是认真的! “哈”杜俪诗又开始冒出冷汗“我想现在说这些还太太早,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根本不会有孩子。” “你敢肯定?”辛瑞修沉吟着“百分之五十的机率?” “哈哈我买彩券,从来都没有中过”冷汗愈冒愈多了,她不知所云的反驳“总之,现在说这种事还太早。” 而且天啊!不要一直盯着她,尤其是盯着她的小肮,好不好? 不过很显然的,她愈想粉饰太平,他愈不想放过她。 “如果有的话呢?这个孩子你打算拿掉?” 拿掉?逃避的眼眸忽然直视他,迸出火花,她动气了。 “我才不像你,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孩子,我会对我的孩子负起责任。” “那也是我的孩子,你应该给我一个负起责任的机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立刻严肃正经的反驳。 她心头一惊“别开玩笑了,如果你和女人上一次床就要负一次责任的话,早就不知道结过几次婚了。” “那倒是。”他大方的承认。“但是,你与以往那些和我上床的女人不一样。” “我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杜俪诗忽然感到一阵酸意冒上心头。“我知道了,那些女人一定都长得比我漂亮,身材比我还要好,而且比我都还要经验丰富” “小俪,你这是在吃醋吗?”辛瑞修兴味盎然的问。 她闭上嘴巴,紧紧咬住下唇,双眼却忿忿的瞪着他,做出沉默的指控。 “的确,以往和我上床的女人,个个都长得比你漂亮,身材也比你好,而且经验丰富” 哼,他不说还好,愈说让她愈生气,抄起一颗枕头,开始“攻击”他。 他发出响亮的大笑声,不闪不躲,任由她为所欲为,然后找了个空档,拦腰抱住她。 转眼间,她又被带回床上,他再度将她困在赤luo的身下, “辛瑞修,让我起来。”感觉到男人的慾望重新抵住她的小肮下方,并迅速的膨胀,杜俪诗吓到了。 “不,你仔细听我说,我话还没说完。” 她发出一声惊喘,他竟然在说话的同时捏了她的臀部一把,她不甘示弱,还击似的推了下他的肩膀,他不动如山。 “就算我以前有过不少女人,又怎么样?她们都不是你,我从来没有动过要跟她们结婚的念头。但是你不一样,你不是那些轻佻的女伴,也不是那种可以一夜风流的对象,你是我朋友的妹妹,尤其是我没想过你竟然还是处女” 尴尬的火气直冲向脑门,让她粗鲁的回应“现在不是啦!” 她的处女身分被他说得好像这是某种重大伤病,可恶! “的确,你现在不是了。”辛瑞修莞尔,调侃的说,低下头,用鼻尖轻轻摩擦她的,大腿也模仿着这个动作。 她被他摩擦的动作弄得酥麻难耐,半晌,才又听清楚他接下来说的话。 “所以我才更应该对你负责” “你这个大男人!”杜俪诗总算明白他的想法“就算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又怎样?那是我的选择,不需要你来负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现在,让我起来,辛瑞修。” 他盯着她好一会儿,直到她浑身战栗。 “我们还没有谈完,小俪。”他缓缓的说,同时松开她。 “不,我们谈完了。”杜俪诗断然的回应“无论如何,我不会因为与一个男人上床就和他结婚。” 三度翻身下床,这回她变聪明了,先赶紧离开床边,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免得又被他带回床上。 “即使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辛瑞修也跟着下床,不同于忙着用被单包裹住自己的她,他不慌不忙,一点都不在乎展露人体自然美。 “也不会因为要对一个孩子负责而结婚!如果我要结婚,一定是为了爱而结婚。”她赫然发现他正以一种怪异至极的神情看着自己,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你你不相信爱情吗?”随即发现这真是个蠢问题。 “爱情?”他撇了撇嘴,几乎想要笑出来。“那是最糟糕的结婚理由,一桩成功的婚姻并非建构在爱情上头。” 她打了个冷颤“要不然什么才是?” “责任。”他说得斩钉截铁“婚姻是人生中最该全权负责的事情,爱情只不过是一时冲动的情绪,是荷尔蒙在作祟。” “说得你好像很有经验。” 当一个女人以“全权负责”的理由被求婚时,应该要有什么反应? 至少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难道你要我说我爱你,爱得要死不活,海枯石烂,没有你,人生就会变成黑白的这样你才肯嫁给我?”他尖锐的反问。 她瑟缩了一下。 “除了责任,我也非常喜爱你、信赖你。夫妻之间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我相信我们会是互动良好的一对,在床上。” “喔!拜托!”说的人脸不红、气不喘,听的人可是羞窘得恨不得钻地洞。 “没什么好脸红的,小俪。千百年来,大部分的婚姻都是如此运作,而且成功的例子比比皆是。”辛瑞修紧盯着她“现在,你的回答呢?” 面对他的理直气壮、志在必得,杜俪诗快要招架不住。 “至少结婚是人生大事,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 “你这么说也是,”短暂思嗣瘁,他弹了下手指,表示同意“好吧!我再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考虑。” 第八章 “一个礼拜?太短了。” “亲爱的小俪,上帝创造这个世界也只需要十天。” 早上十一点多“俪的手染坊”里。 “俪诗姊,你的脖子红红的。”小绵不经意的开口。 喝!杜俪诗立刻抬起手,摸向脖子。 “有吗?大概是蚊子叮的吧!” “蚊子叮的?” “怎么?你不相信吗?”她虚张声势,故意瞪大眼睛。 小绵的眼神更加锐利,毫不畏惧的回视她。 当下,她这个做老板的气势竟矮了半截。 “我相信才怪!”小绵对她摇手指“俪诗姊,这就是你平常不看书情小说的败笔。蚊子叮的?拜托!现在没人会相信这套的啦!”她的双眼突然发亮,故作神秘的靠近杜俪诗“俪诗姊,说嘛!那是吻痕,对吧?你和李大哥嘿嘿”她发出暧昧的笑声。 “我才不是”和李立德“嘿嘿”杜俪诗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闭上嘴,清了清喉咙,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够罗!小孩子有耳朵没嘴巴,快去做事。”然后递出一叠厚厚的绞染餐巾。 “呜呜俪诗姊好凶”小绵忙不迭的伸直手臂,接捧绞染餐巾。 “你再不去做事,我会更凶喔!”她不客气的轻叩了下小绵的头顶。“好吧!你把餐巾放好后,就可以提早午休了,如何?” “耶!俪诗姊最好了。”小绵马上变得嘴甜,快速离去。 杜俪诗赶紧从柜台的抽屉里翻出一面小镜子,努力的调整角度,企图检视颈子的每一寸肌肤。 真的很明显吗? 没错,吻痕不只是红的,青的紫的也正隐隐泛出色彩。 “该死的辛瑞修!”居然把吻痕留在这种明显的地方。 而且真可怕,都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色彩竟然还如此“鲜艳” 那男人是吸血鬼吗? 哼了一声,杜俪诗信手从柜台的展示架上抽起一条柔软水红的丝巾,轻柔的包围脖子,打了个简单大方的结花。 这时,有人推开店门,走了进来。 “欢迎”招呼声顿住,笑容僵住,杜俪诗看着局促不安的李立德,以及他手中那一大束求和示爱的红玫瑰。 李立德是在一次联谊聚会上认识朱娜的,那时他已经和杜俪诗交往,但还是受不了有着成熟魅力的朱娜勾引,很快的就直接约会约到床上。 不过他舍不得放弃杜俪诗这个漂亮的女朋友,再加上朱娜的学历、家世背景都比较差,所以他一边光明正大的和杜俪诗约会,一边又暗地里与朱娜来往,直到被杜俪诗撞见他们的丑事为止。 李立德思考了好几天,最后决定还是要选择杜俪诗这个女朋友。 不为什么,只因为杜家在商场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同样是准备从商的他会有偌大的助益。 所以他终于硬着头皮来道歉,企图挽回美人的芳心。 清静的茶馆包厢里,李立德唱作俱佳的向杜俪诗再三赔罪。 “对不起,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道歉过后,他忍不住又为自己辩驳“可是谁教你都不跟我”倏地闭上嘴,他看着她愈发难看的脸色。 “我都不跟你上床,是吗?”杜俪诗有些用力的放下瓷杯,铿锵的声响在包厢里回荡。 李立德清了清喉咙“你小声一点。总之,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们双方都有错” “我有错?就因为我不想跟你上床,让你发泄慾望?”她更加气怒,更大的声音在包厢里回响着。 李立德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缺乏吸引她与他上床的魅力? 要不然她怎么会与他交往了快一年都还“兴趣缺缺”反而和辛瑞修“一拍即合”呢? 突然,杜俪诗领悟到一件事。 是,她有错,她一开始答应和李立德交往就是个错误。 她真的爱过他吗?否则怎么会缺乏与这个男人做最亲昵接触的慾望呢? 李立德清喉咙清得更大声“拜托!俪诗,这样吵闹很难看” 杜俪诗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她与这个男人认识、交往快一年,竟然从没发现他是如此的自私自利。 “那么朱娜呢?你就这样弃她于不顾?” “喔!那种女人绝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他自信满满的向她保证“只要给她一点钱,打发她走人就可以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难道你不爱她?”她惊诧不已。 “我怎么会爱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李立德马上装出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那种女人只能够玩玩,根本上不了枱面,她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杜俪诗愈听愈瞠目结舌,从来都不知道李立德的想法竟然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辛瑞修向她求婚时说过的话,比较起来,她还比较欣赏辛瑞修的诚实,李立德真是太假道学了。 瞧她听得那么“认真”的模样,他还以为她被自己的“真情告白”所感动,于是更加起劲的数落朱娜。 “你一定不知道,其实朱娜在我之前就已经和不少男人交往,还有同时劈腿三个以上的男人的传闻这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消息,真是肮脏,我被她骗得晕头转向什么?”他不明白的看着杜俪诗举起一只手,示意他暂停发言。 “等一下,你觉得朱娜很脏,是因为她已经不是处女,所以配不上你?” “对对呀!”李立德被她那么直接的问题吓了一跳,不过还以为她被他洗脑成功,开始“体谅”他了,暗暗窃喜。 “我也是。”她冷不防的丢出一枚炸弹。 “所以只有纯洁如你才配得上我你什么?”他慢了半拍反应过来,愣愣的张大嘴巴。 这下子换她冷笑了“我也已经不是处女了。” “可可是我们我们根本没有”李立德结结巴巴,然后恍然大悟的拍了下大腿“哎呀!俪诗,你不必因为想气我而撒谎嘛!你真可爱,哈哈”“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看来李立德还真是自以为是得可以。 “你真爱说笑!哈哈哈”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哈”她还是看着他。 “你是说真的?”终于,李立德笑不出来了,脸色忽青忽白的瞪着她“你和别的男人上床了?” “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扯平了。”杜俪诗叹口气“立德,我们分手吧!” “你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耶!俪诗姊,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不是才过了短短的午休时间吗?怎么俪诗姊竟然脸上浮现五指印的回来?“是谁打你的?” “没什么”杜俪诗小心翼翼的开口,不敢牵动太多脸部肌肉,结果就是变得皮笑肉不笑的怪模样。“很明显吗?” “嗯,超可怕的。”小绵点头如捣蒜。 “帮我弄一条湿毛巾好吗?”唉,其实她已经在茶馆里冰敷过一回了,看来效果并不好。 “好,我马上去对了!”小绵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回过头来报告“俪诗姊,辛先生在招待室里等你。” “什么?”杜俪诗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时,招待室的门开启,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她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走近。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辛瑞修在看清楚她脸上的淤青肿胀后,脸色大变“是谁打你的?” “对呀!俪诗姊,你还没说是谁打你的,明明你刚刚和李大哥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小绵插嘴。 “李大哥?是李立德?”辛瑞修的脸色再变,略微思索“是他打你的?” “什么?怎么可能?”小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李大哥打你的?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主动跟他提分手的关系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杜俪诗叹口气,乾脆招认了。 “咦?你要和李大哥分手?”小绵又吓了一跳。 “嗯慢着,你要带我去哪里?”杜俪诗莫名其妙的被辛瑞修拉着就往门口走去。 “带你去哪里?除了上医院看医生外,还会去哪里?”他的表情简直像是要杀人,而且显而易见的,他想杀的人姓李名立德。 “我不想上医院。”她拒绝“我下午和晚上还要开店,而且这种淤青肿胀,冰敷就会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冰敷就好。”很勉强的,辛瑞修让步了,然后理所当然的看向小绵“小绵,麻烦你去准备冰袋与毛巾。”然后拉着她走向招待室。 招待室一般只提供给常客使用,里头摆了一组中国风的家具,墙上挂了一幅水墨山水画,墙角有贵妃椅与电视机。 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门一关上,便颇为安静,里头的人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外面的人也难以察觉房里的声响。偶尔杜俪诗或小绵累了,都会到这里来小憩片刻。 “是。”小绵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跑向后头。 杜俪诗想笑,可是一扬起嘴角,马上低声哀鸣。痛啊! 辛瑞修凝视着她,神情由阴鸷逐渐变得狰狞嗜血“我要杀了那家伙!” “别这样”要命!肿胀起来的脸颊似乎愈来愈灼热了。“其实分手这件事,我也有错。”她试图安抚他的怒气,居然还不知不觉?*美盍5滤倒幕啊?br /> “你有什么错?错在他没有魅力吸引你跟他上床,所以只好寻求别的女人安慰他?”他的回答粗鲁且直率。 “你怎么知道?”她瞠目结舌。辛瑞修说得好像他就在当场亲眼目睹。 “我是个男人,怎么会不知道?”他给了她这个傲慢的答案,接过小绵递上来的简便冰袋与毛巾。“小绵,你家老板需要好好的休息,你可以一个人暂时照顾店面吗?” “没问题。”小绵用力的点点头“那俪诗姊” “我来照顾她就好。”他一只手轻轻的将杜俪诗推倒在贵妃椅上。 杜俪诗仰躺着,眼角余光瞥见小绵离去,还细心的关上门,不安的欠动一下。 唔她不喜欢这样,好像在辛瑞修的面前示弱。 “你怎么来了?一个礼拜的时间还没到吧?你答应要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考虑婚事的。”她很认真的提醒他有关两人之间的约定。 “我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辛瑞修弹了下她的鼻头“可是我想,如果我在这个礼拜内来说服你加快婚事的速度,并不算是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加快婚事的速度?嘿,你未免太有自信了,辛瑞修,说不定我根本不会答应你的求婚。”杜俪诗觉得他志在必得的态度真是碍眼。 “谢谢你的赞美。”他竟然还露出“你过奖了”的表情。 “那才不是赞美嘶”好痛! 她忘了脸上的肿胀淤伤,情绪一时之间变得激动,当下痛得龇牙咧嘴。 “躺好,小俪,我知道你对我再三的求婚高兴得不得了,但是也不必这么激动吧?”辛瑞修说话的口吻是正经八百的,说出来的话却自大得让人气结。 “见鬼的高兴!”杜俪诗很想破口大骂,不过这回不敢激动得用喊的。“你不要一直把求婚这种事拿来当儿戏,随口就提” “谁跟你说我在儿戏了?”辛瑞修挑起眉头,柔声的说“我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但是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呢?” “你”她一时之间语塞,无法否认的,内心最柔软的某处被他的“甜言蜜语”打动了,忍不住开始想相信他是说认真的 第九章 下意识的想到脸上的淤伤,思考了几秒钟,她下定决心的看向他。 “那就吻我。”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下下。 “你刚刚说什么?”辛瑞修盯着她。 “吻我。”一颗心加速跳动,她挑衅似的回视他“我现在的模样这么可怕,如果你还吻得下去的话,那么我就相信你向我求婚的真心” 不等她说完,他猛地低下头,薄唇用力的攫住她的红唇。 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确切证明,那么他愿意尽可能的满足她。 杜俪诗在他深长浓重的亲吻下瑟瑟发抖,另一方面又莫名的欣喜若狂,浑然忘却灼热疼痛的脸颊,大方的为他开启双唇之余,也完全的纳入他的热情。 他稍稍离开她的唇瓣,她几乎是在同时发出不满的呜咽,随即听见他低沉的笑声与呢喃,安抚着她。 “呵贪心的小俪,别急,我会好好的采蜜。” 采蜜?她又不是花儿 陶醉在逐渐升温的激情中,杜俪诗觉得自己愈来愈像一朵美丽多蜜汁的娇花,急切的等待着有心人的采撷。 辛瑞修再次低下头,亲吻她,火热的舌尖在她口腔里探索、搅动,很快便让她发出透不过气的抗议和嘤咛。 “吻我再吻我”她本来想抗议他的急切,却脱口说出心中的想望,娇躯更加迫切的贴近他的身体。 一般来说,因为女人有生儿育女的年龄限制,所以结婚压力比男人还要大。 但是,辛瑞修的表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杜俪诗才点头答应婚事,他立刻拉着她上杜家拜访。 杜傅朗十分震惊,脸色不太好看。 兄长那凝重的神情,是杜俪诗从没看过的。 杜傅朗拿了一瓶葡萄酒与两只酒杯,对辛瑞修使个眼色,示意他跟他到书房。 杜俪诗想要跟进去,却被卢美芳及时拉住。 “让他们两个男人好好的聊一聊。而且,我也有话想问你”卢美芳笑说,拉着杜俪诗进入起居室,坐定之后,为她倒了杯伯爵茶,张罗茶点。 “可是我很担心”杜俪诗频频望向书房,甚至一度想要起身离开。 “担心谁?你哥哥,还是瑞修?”卢美芳对她眨了眨眼“放心好了,你哥哥还不至于对他动手。” “大嫂!”杜俪诗的脸蛋泛红,看着笑得颇有企图的卢美芳,当下明白不只是书房里准备进行一场拷问,起居室这里也是。 果然,等一壶伯爵茶喝完,杜俪诗也被卢美芳盘问得差不多了。 她几乎要招架不住大嫂温婉却仔细的问题,不过该说的,她一定会说;不该说的,她一定咳,至少她绝对不会告诉大嫂,自己是怎么样被辛瑞修“逼婚成功” “这些年来,傅朗和我一向把瑞修当成自己人”卢美芳意味深长的看了杜俪诗一眼“却从来没想过他有朝一日会变成真正的自己人。” 杜俪诗心虚的低着头,小声的说:“我也没有想过” “不过就不知道傅朗怎么想了,虽然瑞修是他的好兄弟,可是这几年来有关瑞修的绯闻不少”卢美芳摇摇头“是兄弟的话,傅朗当然不会介意。如果是妹婿的话” “大哥会刁难瑞修吗?”杜俪诗紧张起来。 “你放心,就算会,大概也只是小小的刁难一下罢了,不会太认真的。”卢美芳笑着向她保证“传朗不是那样的人。” 这时,两个男人出现在起居室的门口。 杜俪诗急忙站起来,梭巡辛瑞修全身上下,发现除了领带微微歪向一边,几绺黑发散落额头外,他看起来并无大碍。 终于放心了,她快步迎了上去,来到他的身边,马上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怎么?难道我会对他做什么不成?”杜傅朗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没好气的看着妹妹窃窃私语的动作。“瑞修的个头那么高大,我能把他怎么了?你就不会担心我有没有事?” “大哥!”杜俪诗又羞又气的喊道。 “算了,女孩子养大了就是别人家的。”杜傅朗摆摆手“记得我刚刚的警告,瑞修,以后小俪就交给你了,如果你敢亏待她的话” “就等着吃你的拳头。”辛瑞修接得很顺,苦笑的颔首“我明白,我已经领教过了。” “大哥!”杜俪诗不满的看向杜傅朗。他的确是把辛瑞修“怎么了”嘛! “茶喝完了,我们再去煮一壶新的。”卢美芳拉着丈夫一起站了起来,把放了茶具的托盘交到他的手中。“顺便上二楼看看孩子们午睡睡得好不好。”摆明就是要让小两口独处。 “好吧!”杜傅朗不情愿的随着妻子离开。 杜俪诗十分感谢大嫂,然后想起什么,转头瞅着辛瑞修,心急如焚的追问“大哥打你?” “还好,只不过挨了两、三拳。”他抚摸了下腹部,并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 她看了,觉得很心疼。 心疼? 不不不,这个男人如此强壮、冷酷,她没必要为他心疼。 想是这么想,她的小手边忙碌的在他的身上摸索边发问“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 辛瑞修握住她的手,亲吻着一根根指尖“没事,他只是小小的警告我一下罢了。” “警告你什么?” “警告我日后不能亏待你。”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薄唇贴近她的红唇,轻轻的逗弄,当她忍不住微启唇瓣时,舌尖立刻深探进去,吻得她整个人安静下来,忘却原先的问题。 豪华的别墅里,正在举行宴会。 会场里的宾客们并没有在享受美酒佳肴,对美妙的音乐演奏也置若罔闻,反而是不断的张望,交头接耳。 “人呢?” “没有还没来吗?” “啊!真是令人期待” 是的,辛氏企业的主事者辛瑞修即将结婚的消息,传遍海内外的商界与社交圈。 不少人为之譁然,纷纷送上形形色色的邀请函,力邀辛瑞修与他的未婚妻出席,人人都想亲眼目睹让这名冷酷浪子收心、步上红毯的佳人。 今晚刘家大老的寿宴正是一个良机,原本不打算出席的宾客一听说辛瑞修与他的未婚妻将会现身,纷纷改变主意,应邀前来。 所以今晚的宾客人数众多,会场稍嫌拥挤。 终于,守在大门口的门房大声宣布辛瑞修与杜俪诗的到来。 来了! 每个人的精神为之一振,都伸长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闪烁明亮的水晶灯光下,身穿深色西装的辛瑞修看起来是如此高大而魅力十足,彷佛高高在上的帝王,其他男人顿时显得苍白而失色。 伴在他身边的杜俪诗一点都不逊色,穿着一袭中国风的银色旗袍,发丝盘髻,**出的洁白头子上戴着一条手工钻链,脚步轻盈。 如果辛瑞修是一道闪闪发亮的金光,那么杜俪诗就是银芒,虽然柔和,但是绝不失色。 “喔!那就是杜俪诗啊!听说她是杜家的千金,是吧?” “辛瑞修这个私生子还真走运,娶得到杜家千金,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女人,哪像我家里那只母恐龙” 窃窃私语断断续续的传入杜俪诗的耳中,她设想过这种情况,不过实际情况比想像的还要令人震慑。 她一直都很紧绷,无法像身旁的男人那般泰然自若。 “不必紧张。”辛瑞修忽然语气徐缓的开口“不必理会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久了,你就会习惯。” “怎么可能会习惯?”她难以置信的摇摇头。 “久了,你就会习惯。”他还是说得轻描淡写“私生子、丢人现眼、不要脸再怎么难听的话,我小时候都听过了。” “啊”杜俪诗这才想起辛瑞修那私生子的身分,不禁愤慨的问:“他们在小孩子的面前说这些?” “哼,就因为我是小孩子,他们讲得才起劲。”他目光一闪,露出愤世嫉俗的神情“大人总以为小孩子还不懂事,也听不懂。” 她一语不发,凝视着他。 他们错了!小孩子不但听得懂,而且会记得一辈子,那会是一辈子无法磨灭的印象 如果没有那些隐含着批评意味的刺人目光,以及那些以为她没听到的窃窃私语,杜俪诗还算满喜欢这场宴会。 她小口啜饮香槟,对过来攀谈的男女微笑,偶尔点头,毕竟她不但是杜家人,更是辛瑞修的未婚妻,必须表现出最得体的一面。 几个看似来头不小的男人找上辛瑞修谈生意经,已经笑僵了的杜俪诗决定乘机开溜。 她很快的走进洗手间,里头空无一人,于是站在洗手台前补妆, 不一会儿,有人走了进来,并站在她的身边。 杜俪诗原本没想那么多,但是那女人以充满敌意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瞪着她,她只好转头,看了那女人一眼。 就像其他与会的女客人,女人打扮得珠光宝气,最耀眼的便是那只别在高高隆起的胸前的红宝石别针。 “咦?你是”杜俪诗猛地一震,瞅着女人的脸,记忆中,似曾相识。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女人的口气十分恶劣,五官有些扭曲。“你到底是谁?” “你是邱爱宁!”记忆拼出了图形,杜俪诗的反应稍微快了一点,忍不住惊讶的低呼。没错,这个女人正是多年前曾经见过数面的邱爱宁。 杜俪诗对她可是记忆深刻,不过很显然的,邱爱宁对她毫无印象。 “你认识我?可是我怎么不认识你算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过是个小女生嘛!”邱爱宁的脸上布满浓浓的妒恨,故意恶毒的说:“真是没想到啊!阅人无数的辛瑞修最后居然选了一个青涩得可以的小女生哼!小女生,你懂得如何抓住成熟的男人吗?” “你”杜俪诗力持镇静“邱小姐,你失态了。” “我失态了?呵呵真是有趣,小女生,这就是你对我的可爱评语?”邱爱宁朝她走近一步。 “邱小姐,你近来过得好吗?”杜俪诗往后退一步,同时闻到她身上飘过来的酒味,试图找机会离开。 “怎么不好?小女生,别以为只有你才抓得住男人,我也有不错的对象喔!你有没有瞧见我身上这只红宝石别针?它可是我的男人特别为我订制的。” “很漂亮。”除此之外,杜俪诗还真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命运很有趣,不是吗?几年前与我交往过的男人,现在却要跟你结婚了。”邱爱宁的口吻愈发怨恨且尖锐。 “我” “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以甜蜜小处女的形象引他上鈎?男人有时候是蠢了一点,不过你的纯洁无辜可以持续多久?我了解辛瑞修,他迟早会厌倦那一套,到时候他就会毫不恋栈的转身离开你。” “原来你这么了解我,邱爱宁。”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竟然是辛瑞修。“我应该谢谢你的心理分析吗?” “修!”杜俪诗看出他的表情不善,彷佛暴风雨来袭前的阴霾天空,立刻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臂,企图安抚他。 邱爱宁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攻击“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甜蜜的小处女对你用了什么招数?辛瑞修,她是不是告诉你有了你的孩子,所以你要对她负责” “修,冷静下来。我们不要理她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杜俪诗就是知道一派冷静的辛瑞修其实已经火冒三丈。 第十章 灵机一动,她踮起脚尖,轻轻吻着他的嘴。 这招果然有效的安抚了辛瑞修,他的表情和缓了些,转头看向邱爱宁。 “别逼我动手,邱爱宁。我知道你现在是刘家长子的三姨太,如果你还想保有这个身分的话,最好别再来打扰我的未婚妻。” “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讥讽不成,反被恫吓,浓妆艳抹的邱爱宁涨红了娇颜。 “不怎么样,只是如果你胆敢散播有关我未婚妻的任何谣言,那么我也敢。比方说你为刘家长子生的儿子真的是刘家人吗?” “你!”邱爱宁的脸色变了又变,咬牙切齿,恨恨的说:“辛瑞修,算你狠!”然后用力跺脚,转身离开。 “我们也出去吧!免得待会儿有人进来。”辛瑞修牵着杜俪诗的手,步出洗手间。 所幸宴会会场一片喧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角所发生的小小插曲。 杜俪诗跟着他走到阳台上,这里安静异常,陪伴他们的只有一轮挂在黑色夜空上的月亮。 “抱歉,让你遇上这种不愉快的事,小俪。”辛瑞修缓缓的开口“千万别相信邱爱宁说的话,那女人满嘴胡言乱语。” 她是不相信,但仍没头没脑的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没想到邱爱宁竟然成了别人的小老婆,而且方才她见过刘家长子,也就是今晚寿星的儿子,寿星都九十岁了,寿星的儿子少说也有六十几,秃头又凸腹,笑起来上下两排镶金假牙还不断的发亮,邱爱宁是那样的男人的小老婆? “邱爱宁近几年的运气不太好,迷上一个牛郎店的小白脸,那人把她的存款卷走了大半,她为了要维持生活品味,只好委屈一点了。” “噢!那她还真的是很委屈。”杜俪诗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只觉得根本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不想再提起她。”辛瑞修的口吻变得严厉“我真应该给那女人一个教训” “何必呢?反正她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再说,她和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关系。” 沉默片刻,他不怎么甘愿的叹口气“就听你的,小俪。” 她眨了眨双眼,觉得他的表情很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很少听从女人的话,对不对?” “那还用说?”他酷酷的说,薄唇却是火热无比的攫住她的红唇。 “恭喜!” “祝福你们永浴爱河!” “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婚礼才开始,道贺的声音便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几个礼拜,杜俪诗都是在紧凑的婚礼安排中度过的。 若说时间就是金钱,那么辛瑞修可是彻底的实践了这一点。 为了在最近的黄道吉日完成婚礼,他不惜多花加倍的金钱,更不容许任何人跟他说不。 跋呀赶的,她觉得自己好像被赶入某个疯狂的梦境里,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即使是现在,他们将从红毯彼端走到喜宴主桌,准备为婚礼写下一个完美的开始—— 她好紧张,手心冒出凉冷的汗水。 一只男性的大掌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她猛然一震,缓缓的抬起头,看向身旁高大的男人。 她本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不是,因为大掌稍稍用力的捏了她一下,指腹摩挲她的掌心 真的很奇妙,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安抚动作,便让她的心情平静下来。 她的心中充满无法言喻的亲昵感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指这种情形吧? 此时此刻,她才有了嫁给这个男人的真实感。 小手轻轻的反握住大掌,指尖勾住指尖,一直走到喜宴主桌,他们仍然没有放开对方的手。 定下心来,蓦地,杜俪诗发现了一个颇为奇怪的现象。 到场的宾客,除了杜家的亲朋好友外,辛家竟然只来了几个人,其他大多是与辛杜两家有交情的商场人士。 难道辛家的人不知道辛瑞修今天要结婚? “怎么会不知道?”对于她耳语一般的问题,他淡淡的回答,好像那只是一件不甚重要的事。“他们不在乎就是了。” “哪有人会不在乎家人的婚礼?” 他的目光一闪“他们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家人。” “啊”她这才想起他私生子的身分“可是目前辛氏企业是你在掌权” 再怎么说,他都是辛家的核心人物,辛家人不可能置之不理吧? “没错,所以辛家还是不得不派几个人来参加,聊表心意。”辛瑞修朝邻桌几个衣着昂贵,但脸色不善的男女努努嘴。“那是我的大伯、大伯母,还有堂哥、堂姊如果你真的这么在乎的话,我们待会儿过去打声招呼就是了。” 杜俪诗看看那几个男女,又看看他“你还好吧?修。” 现在她已经习惯直呼他的名字,但是仍然有所区别,在旁人的面前,她会叫他“瑞修”也只有在两人独处或如是耳语时,她才会喊他“修” “没事。” 她不怎么相信他“没事”若真的没事,他眉宇间的遗憾又该如何解释? 他看似冷酷,其实只是在故作坚强 她冲动的捏了下他的手心,朝他露出安慰的笑容。 “大嫂说过,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是你的妻子,我大哥就是你的兄弟,我大嫂也是你的大嫂,俊俊和佩佩是你最可爱的侄子和侄女” 婚礼结束,曲终人散。 苞着辛瑞修走进蜜月套房,杜俪诗紧张得连胃都要打结了。 这真的很可笑,他们又不是第一次luo裎相见但今晚不一样,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呢! 哪个女孩会不对自己的新婚之夜有罗曼蒂克的期待呢? “你想洗澡吗?浴室可以让你先用。”他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松开领口的蝴蝶结,随手放在身旁的茶几上,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疲倦与不耐烦。 “好吧!”她莫名的觉得失望,还以为他会说要一起洗鸳鸯浴呢!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唉,罗曼蒂克的气氛都没了。 虽然辛瑞修的态度稍嫌冷淡,但是杜俪诗仍然兴起了一丝对于新婚之夜的紧张期待。 她刻意花了一段时间沐浴,直到每一寸肌肤都变得粉嫩,这才擦乾身体,并穿上丝质睡袍。 当她步出浴室时,发现房里安静无声。 “修?” 走近沙发,她哑然失笑的发现今晚的新郎睡着了?! “你不能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她伸出手,想摇醒他。 他懒懒的睁开一眼,看了看她,随即又闭上眼,嘴角微微往上扬,模样相当孩子气,不满的咕哝“我要睡觉” “是,你要睡觉,到床上去睡好吗?”她好笑的说。 连哄带骗的,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照顾一个大孩子,好不容易搀扶他起身,慢慢的往大床前进。 才来到床边,他整个人一倒,躺在床上。 她想都没想,弯腰帮他脱鞋。 “唔你在做什么?”辛瑞修口齿不清的问,高大的身躯动了一下,好让她方便把他的鞋子脱掉。 “没事,你好好的睡。” 她很快的在床沿坐下,小手有些顽皮的抚摸他的眉毛。 浓眉略微皱起。 她惊讶的缩回手,发现他的眉毛又舒展开来,忍不住再次伸出手。 “唔小俪,别闹” “我偏要闹。”嘿,能够找到这样“欺负”他的机会并不多,她岂会白白的放过?任性的撇了撇小嘴,指尖得寸进尺的揉抚他的眼皮。 “别闹你会”他似乎困倦得咬字不清。 “我会怎样?会怎样?”她看准了这个累瘫了、睡倒了的男人根本无法对她怎样。 “缓筢悔的。” 喝!眨眼间,杜俪诗发现自己被人推倒,仰躺在床上,双眼圆瞠,小嘴发出震惊的喘息, “你不是睡着了吗?”才怪!这男人清醒得很。 “本来是。”辛瑞修点点头,又摇摇头“没办法,你把我吵醒了。” 没办法?他这是什么口气? “你可以继续睡。”她推了推他的肩膀。 “陪我睡。”他低笑的说,然后攫住她的小嘴,逗弄到她喘不过气来才肯放开,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你刚刚以为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她的小脸爆红“才没有!是很高兴、很快乐、很” 随着愈发深入的吻,柔软的娇躯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 当他离开她的小嘴时,她听见自己发出慾求不满的嘤咛,小手迅速将他拉回来。 半晌,一场激烈的欢爱终于结束了。 哀着他汗湿的肩头,被他沉甸甸的压着,昏昏欲睡的杜俪诗只觉得嚐到了人生最幸福的滋味。 欢爱的高潮让她累得睡了片刻,再度清醒时,发现自己是枕在男人的大腿上。 只要稍微抬起头,她便可以看见正在假寐的他下巴布满了胡碴。 她爱娇的用脸颊磨蹭他的大腿,小手缓缓的摩挲,觉得这一刻的温存亲昵,更胜任何的肢体交缠和千言万语。 辛瑞修低下头,露出慵懒的笑容,流露出男性的自大与餍足,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咳,小俪,我是很喜欢你这种高昂的兴致啦!但是你确定还有体力接受我的摧残吗?” “哼,谁摧残谁,还不知道呢!”杜俪诗的小脸爆红,稍微用力的拍了下他的大腿。“再怎么说,我才是年轻的那一个,老人家。” “老人家?你居然敢说我是老人家?” “三岁一代沟,而且刚刚不知道是谁累到连鞋子都没脱就上床休息?” “那是” “那是什么?什么呀?这下你说不出话了吧?老人家、老人家啊!”嘲笑得正得意的她没有防备,冷不防被他横臂一勾,整个人又回到他的身下。 糟糕!这下子乐极生悲了。杜俪诗倒抽一口气,头皮一凉,脸色一绿。 “年轻人,闭嘴。”辛瑞修的口气异常温柔。 她紧瞅着他,打从心里发麻。 “现在,我想我有必要向你示范一下什么叫做宝刀未老。” “不不要啊!”绿脸当下翻黑。 接下来只听见杜俪诗凄厉的“哀号”绵绵不绝的充斥在蜜月套房里的每个角落 总算舍得从大床上起来,辛瑞修与杜俪诗决定在蜜月套房的阳台上共进早午餐。 早午餐精致而丰盛,但更吸引她的是饭店摆置在桌上,介绍蜜月胜地的旅游杂志。 “巴黎、峇里岛、地中海修,我们要去哪里度蜜月?”看着一帧帧迷人优美的风景照,她心生向往,抬起头,询问坐在对面的新婚丈夫。 “都可以。”他懒散的阅览报纸的财经版“反正旅行不就是换个地方吃喝睡觉。” “你怎么这样说?真没情趣。”杜俪诗没好气的赏他一记白眼。“说到这个,我才想到,我们之前仓卒的计画好婚礼,却忘了计画蜜月旅行,真是失误。” “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失误。”辛瑞修挑起眉头,看了她一眼“我是以娶你为最主要目标,而不是以蜜月旅行为主要目标。” “那蜜月旅行” “去哪里蜜月旅行,我都没有意见,只要等等。”他听到手机铃声响起,随即起身,走入室内。 杜俪诗兴奋不已,独自计画着梦想中的蜜月旅行。 不一会儿,辛瑞修结束通话,脸色沉凝的回到阳台。 第十一章 “小俪,我们要准备退房了。” “咦?”她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们要准备退房了。”他略显不耐烦的重复一遍“公司里出了一点事,我必须立刻回去处理。” “什么啊?” 就在杜俪诗匆忙又一头雾水,随着辛瑞修仓皇退房的情况下,他们的蜜月期就这样结束了。 迸人说,小别胜新婚。 杜俪诗没想到的是,她和辛瑞修才新婚就小别。 他接到的那通来电,是告知一个突发状况,辛氏企业在m国的海外工厂发生了当地员工大罢工。 火速赶回公司坐镇,连着几天的开缓筢,他决定亲自前往m国,处理这场大罢工。 无法否认的,杜俪诗觉得相当失望,还有些气闷。 由于他负责掌理庞大的事业,本来就很难安排出空档,她的店铺也不能说暂时休息就关起店门种种莫可奈何的情况下,她只能同意他的说法,将蜜月旅行延到以后,至少得等到双方都抽得出几天时间才行。 看来她为了蜜月旅行所准备的国内外旅游资讯,只能先束之高阁了。 好吧!蜜月旅行延期没关系,可是她没想到辛瑞修就连新婚的这几天也不能好好的陪她。 “你不能请别人过去处理吗?”她不甚开心的问。 “不能,我事必躬亲。”他想也不想便说。 她当然也懂得这个商场上的成功之道,可是 “我们才刚结婚耶!”她抱怨。 “意外状况是不挑黄道吉日的。” 现在辛瑞修已经准备就绪,衣服穿好了,旅行箱也收好了,来到门口。 “话是这样讲没错”她认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准备送他出门。 “好好的在家里待着,小俪,我会抽空打电话回来。”他抬起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庞。“我只去几天,最多不过一个礼拜,很快就回来了,乖。” “再见。”杜俪诗没好气的撇开头。 哼,她最讨厌他动不动就把自己当小孩哄劝的举止。 理智上,她可以接受他这趟商务旅行的必要性,情感上,却不断不满的抗议着、责怪着他。 既然他能抽空出国处理事业上的问题,为什么就没办法抽空陪她度几天蜜月呢?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明显,辛瑞修原本安抚的神情微微一僵,也有些动怒了。 “你非这样跟我闹不可吗?成熟一点,又不是孩子了。” 他不说这些话还好,一说,杜俪诗的火气也冒了上来。 “我就是个孩子,怎么样?如果你嫌我幼稚的话,当初大可以继续和邱爱宁那种成熟的女人来往,不该来招惹我。” 深邃的眼眸凌厉的扫视她,不惜撂下重话“相信我,我现在后悔了。” 在她因为震慑而来不及反应之际,他提起旅行箱,开门走了出去,然后愤怒的关上门 “巴黎、峇里岛、地中海” “你在看什么?”吴荷好奇的从喃喃自语的小女人背后探头探脑“一百个蜜月胜地?” 喝!杜俪诗赶紧合上旅游杂志,站起来,接过吴荷手中的托盘。 “没什么啦!吴荷姊,你不用这样忙的。” 她只不过觉得无聊,一时兴起,来到teamo餐馆,老板夫妇热烈的款待让她受宠若惊。 “今天客人比较少,我一点都不忙。”吴荷帮她摆餐具“而且你这一餐我可是要收钱的,还得感谢你的光顾,增加今天的营业额。” “是噢?我还以为这一餐可以白吃白喝呢!”吴荷轻松自若的态度让她安心,也开起玩笑。 “下一次你和瑞修来时,我再补请,庆祝你们结婚。” “噢”她笑吟吟的小脸瞬间垮下,桌上的可口餐点也不再那么吸引她。 “怎么了?”吴荷立刻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其实我和他” 杜俪诗沉吟了一下,娓娓道出辛瑞修出国之前与她的那场口角。 “我是不是太不体贴了?我真的就像他骂的,是个幼稚的孩子。” “你别这么想。”吴荷赶紧安慰她“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和,等瑞修回来,你再跟他好好的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 “真的吗?” “真的。”吴荷给予她信心保证。 好吧!吴荷姊说得对,她决定等辛瑞修打电话回来,一定会好好的跟他道歉,并且发誓,再也不会随便乱耍孩子脾气了。 只不过她左等右等,一连三天都等不到他的电话,第三天晚上还在电话旁边等到睡着了。 一觉醒来,她真是既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气他竟然没有打电话回来,更气自己在他出国之前和他发生口角。 尽管情绪低落,杜俪诗还是开店做生意。 在“俪的手染坊”里,小绵小心的察言观色,决定当个安静的乖宝宝,等待老板这闷闷的低气压自行消散。 像是配合着她低迷的心情,今天上门的顾客出乎意料的稀少。 杜俪诗正打算让小绵出去用午餐,门扉突然被推开,她反射动作的回头招呼“欢迎光临咦?”她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门口的几个人。 他们一副匆匆忙忙的模样,有人拿着麦克风,有人扛着摄影机,带头的小姐看见她就双眼发亮,小跑步前进。 “请问一下,你是辛瑞修先生的妻子吗?” 杜俪诗一头雾水,直觉的回答“是。” 对方迫不及待的递出麦克风,差点撞上她的小脸,快速的发问“辛太太,你好,我是xtv新闻台记者,请问你对辛瑞修先生在m国下落不明的消息有什么样的看法?” 一旁的摄影记者也没闲着,开始拍摄。 “什么?你说什么?”杜俪诗以为自己听错了。 “请问你对辛瑞修先生在m国下落不明的消息有什么看法?”女记者十分白目,竟然没有注意到杜俪诗的脸色变得不对,迳自追问着。 “有什么看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们不是来买东西的话,就请出去。”她开始感到惊慌“请问,这是什么整人游戏的电视节目吗?” “呃我们是xtv新闻台”女记者也终于意识到不对“辛太太,难道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这时,眼看苗头不对,赶紧溜到招待室去开电视的小绵,冲了出来。 “不得了了,俪诗姊,你快来看啊!”看什么?情绪紧绷的杜俪诗推开挡路的女记者,冲入招待室,新闻台正在播报最新新闻。 “独家消息!我们得知辛氏企业的主事者辛瑞修日前正好到m国处理海外工厂的罢工事件,卷入这场暴动中,已经失联数日,被列为失踪人口,生死安危未卜” 如遭电击,杜俪诗僵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修! “对不起,我们不接受采访。”卢美芳第n次挂断电话,谢绝所有新闻媒体的访问。 幸好这些紧迫盯人的记者还不敢擅自闯入杜家的私人产业,否则一定报警处理。 卢美芳看见杜傅朗一脸凝重的步入家门,赶紧迎上前“你回来了。” “嗯。”他让妻子帮忙脱下西装外套,拿走公事包,忍不住抬头看向二楼“小俪呢?” “她一直待在楼上,都没有下来。”卢美芳忧心忡忡“我不想勉强她下来,可是她一直关在自己的房间里” 杜傅朗叹口气“我去看看她好了。” 世事难料,不过两个礼拜前,所有的事情都正常的运作着,怎么会知道辛瑞修不过是去了m国一趟,处理罢工危机,竟然会被卷入当地的暴动中? 现在m国的暴动风波尚未平息,危机犹存,他的好兄弟兼妹婿生死未卜 呸呸呸!乌鸦嘴,辛瑞修会没事,平平安安的回来。 只不过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杜傅朗真心希望不会太久,因为妹妹的情绪似乎快要崩溃了,让他和妻子担心不已。 这时,杜俪诗从二楼走了下来。 “小俪。”杜傅朗轻声呼唤。 “小俪,太好了,你总算下来了,快来吃点东西,厨房里煮了你最喜欢的咦?你要做什么?”卢美芳露出不解的表情。 杜俪诗脸色苍白且憔悴,两眼红肿,手上还提着一只旅行袋。 “我要去m国,搭最快的班机过去。” “你疯了!”杜傅朗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一手紧紧的按在妹妹的手背上。“m国现在还很危险。” “我要去找修。” “你现在去m国,也找不到他,别傻了。”他不是不明白妹妹的心情与冲动,但是怎么可能同意她去? “是呀!小俪,杜家已经和政府当局互相配合,努力寻找瑞修的下落,相信一定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回来的。”卢美芳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修已经在那里出事了,我要过去陪他。” “你要过去陪他?你只是一起过去出事罢了!不许去!”杜傅朗有些动气的大吼。“不然你们教我怎么办?”杜俪诗突然情绪失控,大声咆哮“我受不了一直待在台湾等消息,根本就什么消息都没有嘛!我情愿到离他近一点的地方等待。” “我可以体会你的心情,不过你不能这么冲动,冷静下来” “我不要冷静!”杜俪诗尖叫,冲向门口。 杜傅朗赶紧迫上去,从她的身后紧紧的抱住她,一起跌到地上。 “让我走!让我走!”杜俪诗大声尖叫,喉咙快要破了。 杜傅朗十分坚决,就是不肯放手。 她一再挣扎,终究敌不过男人的气力,筋疲力竭的倒在兄长的怀里啜泣。 “别哭了,小俪。”卢美芳像个母亲般安慰她“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要抱持信心才是。” 杜俪诗仍然继续啜泣,等到好不容易可以控制住情绪,已经快要用掉一盒面纸。 “喏!”杜傅朗乾脆抽出最后几张面纸,递给妹妹,怪腔怪调的说:“你哭得像小狈流鼻涕。” “小狈才不会流鼻涕,”她反驳,忍不住被逗笑了。 “又哭又笑,小狈撒尿。”他摇摇头。 “对不起,大哥、大嫂。”杜俪诗终于平静下来。 “说什么对不起呢?我们是一家人。”卢美芳拍拍她的手“如果是傅朗像这样音讯全无,我恐怕会比你更加着急激动,不过你冷静下来,小俪,我相信老天爷会保佑瑞修,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 每一家电视台都持续追踪这则新闻,每个小时都有最新消息。 尽管脑袋昏沉,眼睛乾涩酸痛,杜俪诗仍然坚持守在电视机前,做最忠实的观众。 “够了,你最好小睡一下。”卢美芳坚定的关掉电视。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卢美芳硬是把她从客厅赶上二楼“要不然我绝对不会让你再靠近电视机一步。” “哇!我好害怕。”杜俪诗想要露出幽默的笑容,却只是失败的扯动嘴角。 稍后,她躺在床上,关掉大灯,闭上疲倦的双眼,心想自己绝对不可能睡得着,顶多是稍微休息 突然,她张开眼睛,发现辛瑞修站在床边俯看着她,他的脸在黑暗中显得异常苍白、瘦削。 “修!你回来了” 饼去几个礼拜的庞大压力让她神经紧绷,无法清楚的思考,可是本能的伸出双手,想要拥抱他。 第十二章 她却拥抱住一阵空气,虚无一物,只有一股寒冷的湿意。 “修!” 她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切的扭开床头小灯。 房间里,她的眼前,清清楚楚的,没有人影。 “修!” 她不愿相信,就算是疯狂的搜索过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你在哪里?”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沉默。 茫然的跌坐回床上,杜俪诗紧紧的抱住抱枕,好像这样就可以抵挡得住那股寒冷的湿意,她却开始打哆嗦。 在那一瞬间,她几乎可以说辛瑞修回来了,就在她的身边,如果这不是真实的,那代表 “噢,不,不要”她蜷缩身体,发出悲恸、嘶哑的轻吟“不会的,他不会的” 莫非辛瑞修已经死去,所以是他的灵魂回来探望她? 不!她站起身,一口气冲出房间。 当她来到客厅时,正好看见杜傅朗夫妇都僵硬的站在电视机前。 “小俪”杜傅朗发现她,试着挡住她“你你怎么起来了?你不是在休息吗?” 杜俪诗一语不发,想要绕过兄长,但是他平举起双臂,阻挡她的去路,她乾脆冲撞过去,下一秒,直接看见电视画面,以及神情凝重的新闻主播。 “来自海外最新消息,m国政府目前公布在暴动中死亡的名单,包括我国的观光客与留学生,其中最令人震惊的是辛氏企业的主事者辛瑞修” 霎时,杜俪诗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一阵气虚,头重脚轻,明白自己最深的恐惧竟然成真。 接下来,她的印象变得模模糊糊的,依稀听见有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声,难听又哀恸,从强烈渐渐变得虚弱 最后,小脸上布满泪痕的她再也流不出眼泪,昏了过去。 等杜俪诗再度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安置在医院的病房里。 手腕轻轻一动,她这才发现自己正在打点滴,将营养输入她的体内,好维持基本体力,让她活着。 但是,辛瑞修死了。 这个男人何其冷酷!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她连说一句“我爱你”的机会,就这样走了? 而她又是何其迟钝,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他了? 也许是从他们刚认识开始,继而在她十六岁那年他夺走她的初吻,最后是当他们再次相逢,乾柴烈火似的共度激情夜 她一直以为那一切不过是激情,没想到居然是令她忽忽欲狂的爱。 一个人痛失所爱,又怎么不会哀莫大于心死? 心都死了,人还活着做什么? 所以尽管卢美芳带来营养的膳食为她补身子,她却痛苦的乾咳着,一粒米也吞不下去。 “呕不吃我不想吃” “不吃怎么会有体力?”杜傅朗劝说。 “不吃不要管我了不” 她的肠胃在翻搅,她的心在萎缩,她的人正一步步濒临昏迷。 她需要的不是食物,而是辛瑞修的拥抱,又深又长的拥抱。 如果睡着了,她能够在梦中寻得吗? “修” 她期待的闭上眼,对兄嫂急切的呼唤置若罔闻。 因为他们都不是辛瑞修,只有他低沉的嗓音,只有他傲慢的腔调,只有他热烈如火的亲吻,才能让她再度苏醒、复活。 她愿意,永在他的怀中当他的百合花,只让他亲吻,只为他一人盛开 她在作梦。 梦里,她置身茂盛美丽的百合花田,天空蔚蓝晴朗,温暖的风吹卷着她的裙裾,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 前方的不远处,矗立着一道高大的人影,充满着爱意的人影,熟悉得令她心痛的人影。 “小俪” “修?真的是你吗?”她的精神为之一振。 “当然是我快点过来这里,小俪,我爱你啊!”人影张开双臂。 “我也爱你,修”她正要举步,却听到另一阵激动的呼喊自身后传来。 “小俪!” 咦?她迟疑了一下,惊讶的回头张望,看见另一道一模一样的人影。 “小俪!” 与那充满爱意的人影截然不同,后方的人影充满怒气,散发出紧绷的气势。 怎么怎么可能? 她迷惑了,杵在原地,不断的来回张望。 谁才是“他”?谁才是真正的辛瑞修? “怎么了?快点过来,让我爱你啊!小俪。”前方的人影笑说。 “快过来我这里,小俪。”后方的人影严厉的命令。 “我想好好的拥抱你,小俪,难道你忘了那种甜蜜的滋味?只要你再向前一步,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前方的人影十分温柔,持续的诱惑着。 只要再向前一步就可以跟他永远在一起? 天哪!无法形容这会让她多么心动,脚步不知不觉的又要向前。 “我对你真是失望,小俪,我好不容易把在m国的行程缩短,想早点回国陪你,结果你却被这个假货迷得团团转你果然只是个孩子。”后方的人影恶声恶气的说。 “我才不是孩子!”她猛地回头。 “对,你怎么会是个孩子?你是个魅力十足的成熟小女人,快过来让我拥抱你。”前方的人影急急的开口,微微鼻酸的声调令人动容。 “那你呢?”她望向后方,想听听看他打算说些什么甜言蜜语来蛊惑她。 后方的人影一话不发,僵硬的转身。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后方的人影依然背对着她,却开口了“你要我说些什么?说你不够成熟?说你只是个孩子?但是,那又如何?我有过许多女人,不过只在乎你,小俪,我只在乎你这个孩子。所以如果你觉得跟着他比较好,就去吧!可是不要忘记,我只在乎你。” 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看着那道背对着自己的人影,轻声问道:“那么,你爱我吗?” “难道你要我说我爱你,爱得要死不活,海枯石烂,没有你,人生就会变成黑白的?” 就是这略带讥讽与伤感的答案,让她毫不犹豫的转身,拔腿就跑。 她选择了这道后方的、背对的人影,选择了这个辛瑞修。 “不!小俪,为什么?我都说了我爱你,你为什么还选择他?”前方的人影蓦地发出恐怖、愤怒至极的叫声。 她回头,看见前方已然风云变色,天空一片阴霾,温暖的风变得冷冽、百合花田从远端开始,迅速枯萎。 她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又回过神来,这时她又听见背对的人影大声叫着她,并焦急的朝她伸长手臂,欲接应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小俪,我都说了我爱你,你为什么还选择他?为什么?”恐怖、愤怒至极的声音尾随着她,执意要个答案。 “因为真正的修不会动不动就把爱挂在嘴边,但是我知道他在乎我。他口口声声宣称不相信爱情,却不知道他承诺了婚姻,承诺了责任,就是爱我的表现,他有颗顽固的大男人脑袋,等我回去之后,绝对要敲破它。” 刹那间,天空、风、百合花田,甚至两个男人的人影,都消失不见。 她的视野先是变得一片漆黑,彷佛死亡,接着漆黑的尽头有个强烈的光点成形,绽放一束光芒,并迅速的扩散开来,她投身光芒之中 她清醒过来了吗? 杜俪诗不太确定的眨掉泪水,几秒钟里,呆呆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脸孔。 “这一定是幻觉”她发出虚弱又沙哑的哽咽,然后再度闭上眼。 假寐的男人被她惊动到了,猛地睁开眼。 “小俪?” “糟糕,除了幻觉,我还产生幻听”她喃喃,泪水缓缓的淌下。 “小俪,张开眼睛。”他命令。 “就算是幻象,这个男人怎么还是这么不可一世?” “小俪”他苦恼的出声,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算这样,我还是爱他”她发现四周很安静,以为幻听消失,于是缓缓的再度睁开眼睛。 但是辛瑞修的幻象还在,男性的脸庞消瘦了不少,也显得疲倦,流露出惊异得不得了的神情,直勾勾的瞪着她。 她也回瞪着他,然后皱起眉头,努力的伸长虚弱的小手,抚摸他的脸。 暖暖的、热热的而且摸起来结实具体,不像是假的 “你辛瑞修?”她不确定的问。 “嗯。”“真正的辛瑞修?”她还是不敢相信,轻轻的捏了他一把。 轻轻挑起一道浓眉,辛瑞修俯身,堵住她喃喃自语的小嘴。 杜俪诗先是被动的接受他的亲吻,接着忍不住主动分开双唇,欢迎他的舌尖深入她的嘴里,炽热的探索。 “够了”她又要昏了,不过这回她是因为太多喜悦的激切才昏的。 似乎想到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太过亲热,辛瑞修这才离开她,厮磨着她的耳鬓,嗓音沙哑的说:“现在你相信我是真人了吧?”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慢慢的浮出泪光,接着放声大哭。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敢相信这是事实,才敢在他再度紧紧拥抱住自己的同时,也伸手牢牢的抱住他 数日后,医院的头等病房里,辛瑞修娓娓说出他的落难记—— 人算果真不如天算,他原本打算从m国市中心赶往机场,搭飞机返台,没想到才刚坐上计程车,第一波暴动就在下一条街道当场爆发。 他在第一时间被抢,公事包与护照等物品都被抢走,幸好事先把一些美金藏放在衣服的夹层口袋里,并趁着混乱,躲到安全的角落。 然后他被当地好心的一家人收容,逃过这一劫。 新闻媒体也不算是报导错误,因为他被抢走的护照是在横屍街头、面目全非的死者身上找到的,才会被误认了身分。 暴动终于结束,幸免于难的他寻求外交管道返台。 期间,由于他身分上的特殊,所以一切的安排都尽可能的低调,连向来神通广大的新闻媒体都不知道这件事。 “原来如此。”杜傅朗颔首,露出欣慰的笑容“幸好你没事,瑞修。” “我当然没事。”辛瑞修撇了撇嘴“大概老天爷觉得我是个祸害吧!祸害是要遗千年的。” 最好如此!杜俪诗半卧半坐在床上,经过数日的调养,她渐渐恢复原来的好气色,小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掌,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不过真的是好险,你很有可能会回不来。”卢美芳轻轻吁了口气。 “不会的,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到小俪的身边。”辛瑞修说得轻描淡写,却深深的震撼人心。 两朵红云立刻飞上杜俪诗的小脸。 这算是他对她告白的情话吗? 她可以这样期盼吗? 她可以期盼发现自己爱上他的同时,他也爱上了她? 稍后,杜傅朗夫妻告辞,让他们两人独处。 “我爱你,修。”杜俪诗不假思索的开口。 说这句话并不是她的本意,可是当爱语脱口而出时,她感到如释重负。 “你说什么?” 她可以感觉到辛瑞修整个人变得僵硬,有那么一瞬间,很害怕他会露出冷酷的表情,或者嘲弄的大笑,说她的感情是自以为是。 可是当她鼓起勇气,颤抖的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时,却看见他以不敢置信与狂喜的眼神梭巡着她的脸庞。 “你爱我?你可以再说一次吗?小俪。”他轻轻柔柔的说。 “我爱你。”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面对他的嘲弄,不过她的芳心仍然一沉。“我想是从十六岁那一年,我们刚认识的那一刻开始,我就” 第十三章 不等她说完,辛瑞修猛然抱住她。 杜俪诗愣了下,几乎无法呼吸。 许久之后,他才微微松开拥抱,低头俯视着她,炽热的薄唇索求她的吻,一次又一次,好像沙漠中的旅客渴求着甘泉。 当他终于肯再度松开她时,她只能柔弱的依偎在他的怀中,任凭他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她的小手则贴在他的胸口。 然后他慢慢的说话,似乎是仔细的挑选着字句,好传达最深的感受——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过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像是不曾历经过狂风暴雨的百合花一般纯洁,只需要等待绽放的时机即可。而我,当时被那群自以为高贵的辛家人排斥在外多年,像是人人嫌弃的杂草,若不是我具有不同凡响的经营手段,振兴了辛氏企业,恐怕我父亲与他的元配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承认我的存在相较之下,你有良好的生活环境,有疼爱你的家人,所以我羡慕你,却又嫉妒你,我想我那时候就开始在意你 “我看着你长大,那百合花一般的纯洁并没有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消失,反而日益增加。直到我亲吻了你,才明白这份留意已经变质,变成了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情愫,但是那时我还摸索不清,你又还小,所以我决定放手,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当我与你重逢,发现你已经是个年轻又成熟的女人,足以勾撩起每个男人的慾望,这才发现你再度吸引了我,这股吸引力甚至强烈到让我下定决心,要一辈子拥有你,即使你已经有了李立德这个男朋友,我不在乎,还是要把你诱拐到我的怀里,而且老天爷还阴错阳差的助了我一臂之力,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带你上床,与你结婚。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只是喜欢你,喜欢你的陪伴,喜欢与你交谈,更喜欢你对情感上的纯洁忠诚,你是那种说了爱,就会爱一辈子的女人,我想要有人这样爱我。可是当我在m国首都遇上危急的情况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是否逃得过这一劫,也不是辛氏企业将会有多么巨大的损失,我想到的是你,小俪。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到你吗?” 杜俪诗十分动容,追问道:“为什么?” “我发现自己一直都希望你能爱我,但是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你多年了。我爱你,小俪。”他温柔的公布答案。 “这是真的吗?”尽管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的爱语仍然让她激动不已,难以置信。“你爱我?” “我爱你,小俪,我是真的爱你。”他的神情坚定,字字句句是那么的真诚赤luo。“记得我说过一桩成功的婚姻并非建构在爱情上头?” 喔!当然记得。她怎么可能忘得掉这个男人的求婚台词? 以前的她或许会觉得难受,如今已经可以拿来笑谈。 “唔让我想想你是怎么说的。一桩成功的婚姻是建构在责任上头,婚姻是人生中最该全权负责的事情,爱情只不过是一时冲动的情绪,是荷尔蒙在作祟。”她略带顽皮的提醒他。 “现在我要修正我说过的话。婚姻是人生中最该全权负责的事情,一桩成功的婚姻的确是建构在责任上头,而其中最主要的责任便是爱情” 好好的调养了几天,杜俪诗终于可以出院,偕同历劫归来的丈夫返回住处。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主要是因为历劫归来的辛瑞修与为他病倒入院的杜俪诗已经成为近来报章媒体最瞩目的焦点。 那些急着想采访他们的记者简直像是无孔不入的蟑螂,即使有医院的警卫帮他们挡人,还是寸步难行,从头等病房走到医院的大门口,就耗费了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回到家,大门一关,他们先是安静的注视彼此好一会儿,接着不约而同的伸出手,脱下对方的衣物,以最快的速度让对方赤luo。 辛瑞修一刻也不浪费,俯首吻住她的红唇,忽轻忽重的挑逗她,存心点燃她体内慾望的火焰。 辛瑞修低下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忍不住打个冷颤。呃他看起来像是心怀不轨的大野狼。 “小俪,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你店里的那间招待室” “喔!不。”那时她可是被他“整”得好惨。 不要这么残忍吧!她拚命的摇晃脑袋,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向他求饶。 他却点点头,还流露出无辜又抱歉的眼神,轻而易举的拦腰抱起她,大步走向两人的卧房,先将她放到床上,然后他覆在她的身上。 杜俪诗浑身一阵轻颤,她面对的是个意志坚定的男人,也是个饥渴好一阵子的男人,而她又何尝不是?她在思念他的同时,也渴望着他啊! 既然不能让他打消主意,那就 “等等。”她赶紧举起双臂,挡在胸前。“修,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哦?”辛瑞修盯着她羞红的脸蛋,挑起一边浓眉“是什么?” 蹦足勇气,她贴近他的耳朵,低声说话。 “你确定?你想跟我比赛?”他有点轻蔑的大笑,表情却是极度感兴趣的。“你确定赢得了我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脸红之余,她仍然很坚持。 “好吧!我们就来比比看。”他离开她的身子,仰躺在床上。“女士优先,我是大男人,可以先让你一回。” 他那大男人的自大态度可让杜俪诗不高兴了“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你认为我赢不了你吗?” “我可没这样说。”他故意睁大双眼。 对,他是没这样说,不过态度摆明就是这个意思!她咬了咬牙根,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吃点苦头。 “好,那我先开始了。”她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的舔舐下唇,把散落眼前的发丝拨到耳后,跨坐在他的身上,同时感觉到底下结实的男性肉体倏地紧绷。 一个很好的开始,她想。 她倾身向前,两只小手抚上他的脸庞,小嘴先从他的额头开始亲吻,然后是他的眉宇、眼皮、鼻梁 她不单单是用唇瓣贴住他的肌肤,还很有技巧的用牙齿啮咬,最后舌尖轻轻一点,刺激着男人的末梢神经。 “该死!”辛瑞修咬牙切齿。 杜俪诗很有成就感,暂停亲吻的动作,抬起小脸,打量他逐渐扭曲的五官。 “怎么了?修,你不是大男人吗?才这么一丁点刺激,就忍耐不住了吗?”她取笑他。 “才不!”他严正的反驳,若非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会更有说服力。“你大可以继续。” “很好。”话可是你说绝的,大男人。她决定不再同情他,小嘴重新回到他的唇上。 她模仿着他曾经**她的动作,小嘴吻着他,双手也开始在他的身上游移。 男人的身躯跟女人截然不同,似乎是以骨头与结实的肌肉打造而成的,没有任何柔软丰腴的地方,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锁骨,再往下按上他的左胸口,感觉强烈起伏的心跳。 “该死!可恶!怎么会”含糊不清的咒骂声从他的齿缝迸出。 她微微一笑,喜欢他的强烈反应。他的反应愈强烈,代表她刺激他的程度愈大。 可以感觉到圆润臀部的后方已经有股亢奋炽热的硬挺感,她故意往后轻轻一靠,逼出他另一句咒骂后,随即又避开,让他的表情更加狰狞,看得她也几乎要把持不住。 不,还不行,这场比赛,他还没认输呢! 但是,要用什么最快速、最极端的方法让他认输呢?嗯“怎么停了?小俪,你认输了,是吗?” 因为太专注的思考,她停下动作好一阵子。 “没有。”她赶紧否认,小手又在他的身上来回游移。 她再度俯身亲吻他,只不过这一回她亲吻的范围是更往下的探索,先是肩膀,再来是锁骨、胸膛、小肮 来到小肮下方,她故意停下来,又慢条斯理的沿着方才的吻痕亲回去,小肮、胸膛、锁骨、肩膀 “天!小俪!”辛瑞修反射动作的坐起来。她是故意的? “你是在叫我,还是叫老天爷?”她取笑他,声音也是沙哑的,明显的,饱受慾望折磨的人,可不只有他。 可是不能认输她这样告诉自己,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往下挪动,亲吻他坚挺的男性。 “喔!”她绝对是故意的!粗哑的惊喊从他的喉咙深底爆出。 “现在你认输了吗?”只不过那么一下的动作,她全身也为之沸腾,窘到脸庞爆红。 “不!”尽管额头冒出青筋,他还是嘴硬。 “很好,那我就”她再次低下头,继续亲吻的动作。 “停” “要我停下来?”小脑袋三度抬起,小手按在他的大腿上,她不怀好意的笑了“你打算认输了吗?大男人?” “不”辛瑞修坚持不认输,说不松口就不松口。 “好吧!那” 他抢先一步,不让她有机会低下头,整个人就被他从腋下抱起带高,还来不及防备、阻止之际,便被往下一按,她尖叫一声,柔软的身躯已经紧紧包裹住他的慾望。 瞬间,反客为主,他轻而易举的夺回主导权。 “你作弊!”杜俪诗大声抗议,随即逸出无法控制的高分贝呻吟。 “商人就是兵不厌诈”辛瑞修鼻息粗浊,双手从她的腰际移到她的胸前,用力握住那两团雪白的丰满。 懊死的商人!好一句兵不厌诈她本来气得想骂人,但是他故意又往上一顶,让她无法开口。 噢!真是可恶! 她不甘心的稍稍抬起臀部,再用力的往下一坐,主动扭腰摆臀。 “喝!”辛瑞修全身一震,发出粗嗄的笑声“你学得可真快啊!小俪,那我也不客气了。” 当她迷迷糊糊,要昏睡过去前,只有一个念头—— 下回她一定要赢! 尾声 艳阳高照,teamo餐馆的白色围墙里传出鼎沸人声。 辛瑞修历劫归来,加上杜俪诗大病初癒,马尔斯与吴荷实践了诺言,免费招待他们一顿大餐。 酒过三巡,又有人组成了迷你乐团,佛朗明哥舞再次上阵,男人大笑着,唱歌为女人伴舞。 当然,这回辛瑞修夫妇是主角,一连跳了三支舞,众人才放过他们。 趁着空档,辛瑞修拉着杜俪诗躲到一边,两人都汗水淋漓,既痛快又开心。 “哈哈好过瘾,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跳佛朗明哥,你觉得我跳得怎么样?”她娇喘吁吁,一张小脸因为运动而白里透红,肌肤泛着水润感,得意的频频摆姿势。 “嗯,马马虎虎,可以看就是了。”他搓着下巴,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什么可以看?”她娇嗔,拍了下他的手臂“你应该说很好看。” “很好看恶!”他作势欲呕。 “讨厌!”杜俪诗朝他扮个鬼脸“我都还没有说你歌唱得难听呢!” “是吗?所以刚刚那个陶醉在我浑厚深沉的歌声中的人不是你,是别的女士?”辛瑞修故作叹息的摇摇头“真可惜。” “什么真可惜?”她皱起眉头。 “没什么。” “一定是有什么,快说。”她缠着他追问。 “真的没什么。”他显然享受着她的注意,等过足了瘾才又开口“我只是打算邀请那位对我的歌声陶醉不已的女士共度浪漫的夜晚。” “什么样的浪漫夜晚?”她的双眼发亮。 “让我想想烛光晚餐、香槟、巧克力、按摩浴白” “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听你唱歌?”她一改挑剔的态度,马上大肆的赞美他。 “有吗?好像没有。” “我喜欢听你唱歌,虽然你唱得很难听。”她偎入他的怀里,亲了下他的下巴。 “还有呢?”辛瑞修紧搂着她,假装面无表情,深邃的眼底却充满淡淡的笑意。 “还有啊?” “当然,你以为烛光晚餐那么容易赚到吗?” “还有我喜欢你英俊的长相,虽然你老是板着脸。”她伸手抚摸他的脸庞,还轻轻的捏了一下。 “还有呢?”他又问,眼神迫人。 “还有啊”杜俪诗已经隐约猜到他想听的是什么了,就是故意不提。“我喜欢你高大的身材、性感的嘴” 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虽然全是赞美,他的脸色却愈来愈难看。 最后,她把所有的赞美话语都说完了,还特地离开他的怀抱,含笑看着他难看到不行的脸色。 “喔!你实在应该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表情,修。”杜俪诗忍不住大笑,再度爱娇的扑进他的怀里,磨蹭着他“难道你不喜欢我的赞美?” “不是这样”辛瑞修勉强开口“我当然喜欢,只是” “只是这些赞美都比不上我爱你,对不对?” 他的脸上浮现尴尬,有些狼狈。 明白自己说中他的心思,她轻笑的数落“你呀,真是个傲慢的大男人。” “什么?” “臭屁的大男人,自以为是的大男人” 辛瑞修的脸色不仅仅是难看,还发青、发白。 算了,放他一马吧!杜俪诗偷笑着。 “可是呢,我谁都不爱,只爱你这个大男人。”最后,她郑重的宣布,还顺势勾搂住他的颈子,吻上他的唇。“我爱你,修。” “我也爱你,小俪。”满脸的阴霾霍然散去,辛瑞修也回吻她。 两人深吻到忘情的地步,快要缺氧了才甘愿结束。 这时,不远处有人在找寻他们,不断的呼喊他们的名字。 “真是要命”辛瑞修低声咒骂。 杜俪诗的呼吸好不容易恢复平稳,忍不住娇笑出声。 “什么好笑的?” “你呀,”她不怕死的指出“一副慾求不满的模样。” “你该糟了,小俪。”他眯起眼,恫吓她“今晚你乖乖的在床上等着当个输家,我要让你输得很惨。” 想起他们在床上展开的“比赛”杜俪诗耳根子一红,心悸之余,仍然嘴硬的回道:“谁会输,还不知道呢!这回我赢定了。” “是吗?”辛瑞修露出邪气的笑容“我会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