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的小恶女》 第一章 这里就是荷花镇啊! 陶小乐一手拿着刚刚买来的糖葫芦,一手还捧着刚刚出炉的香甜脆皮蒸糖糕,吃得不亦乐乎。乌溜溜的眼珠四处转着,根本看不到半朵荷花嘛,害她好失望,还以为这里是盛产荷花才取名叫荷花镇。亏她一路上还在心里暗自盘算着,说不定可以吃到以荷花为食材的当地特色料理,现在这个如意算盘看来是落空了。 她顺着光滑的青石板路自在地走着,这里可是荷花镇唯一的大街,虽然说只是大街,但真的走起来,没花个一天是逛不完的。 陶小乐一边大吃一边欣赏着这个独具特色的小镇,宽阔的街道,两边整齐的房屋,建筑都是典型的霞霭国特色,朱红的大门进去是明亮的大堂,再连上雕工精巧的窗棂,简洁明了看起来非常舒服。 这条大街也很热闹,小摊贩摆在两旁,热络的叫卖声和无数的行人,将小镇烘托得分外热闹。而最让陶小乐开心的是,这里吃的东西特别多,让她这一路起来,基本上是走走停停,嘴都没闲下来过。 看来这次到这里找采情,还真是来对了,想到这次来到霞霭国,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好友。孤身一人跑到这个陌生的国家也算了,竟然还为自己找了个夫君。 大半年没见面,一传来消息就是好友已经成亲甚至快为人母了,让她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本来认为以采情那种死心眼的个性,会一直暗恋裴超然那个绝世酷男到死,谁知采情却变心爱别人。 连采情这样的温柔好女人都改变了,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永恒不变的?当然,她也不是希望采情一辈子就暗恋着一座冰山不放,只是那么深刻的感情短短半年就变得如此彻底,她真的对那个能改变好友的男人感兴趣了。 苏醒风那该死的家伙,怎么都不肯透露采情的夫君是个怎么样的人,害她好奇地要命,再加上跟娘吵了一架,她干脆收拾包袱,到霞霭国来找自己的好友,一来看清楚采情的夫君;二来可以躲过娘亲的紧迫盯人;三来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尝尝抱月国以外的美食,这个她最爱。 啊,好香!不远处飘来一阵奇香,让她加快速度将手里的食物全部塞入嘴里,再顺着香味找到位于转角处的小摊贩。 “于家八宝豆腐?”她从那个小小的招牌一直看到忙碌的不起眼的老板,红通通的灶火上面放着重重迭迭的蒸笼,那股奇香就是从蒸笼里传出来的。 “于大叔,你的八宝豆腐香味特别不一样呢。”陶小乐砰地一声在一旁的食桌旁坐下,一脸垂涎地望着那热气直冒的蒸笼“给我来一盘。” 半晌,没有一点回应。 “于大叔?”这个老板真是奇怪,客人上门都不会主动招呼的哦? “我不姓于。”一声冷冷的男声回应道。 陶小乐抬眼仔细将招牌扫了一次,没错啊,是于家八宝豆腐“可是你招牌明明就写着。” “那就一定要姓于吗?”谁规定的?老板连看她一眼都不屑。 陶小乐翻了翻白眼,算了,就像荷花镇里没有半朵荷花,于家老板不姓于也不奇怪,反正她的重点不在这里“那不知名的大叔,可以麻烦你来一盘八宝豆腐吗?”面对美食,她一向很有耐心“那个豆腐要嫩一点,酱汁记得要多淋一些,谢谢。”看着一旁锅里准备好的香香芝麻油咽了咽口水。 “不可以。” “为什么?”有生意不作的吗? “你自己看。”老板往她的右手边一指。 陶小乐随着他的手往前一看,天哪!那里什么时候排了那么长队伍了? “小姑娘,你没看见我们都在这里排队吗?”队伍里面的某位大婶开始讨伐不懂得排队的陶小乐。 “就是,大家都是来吃马老板的八宝豆腐,这可是老规矩了。”另一位大婶也加入鞭挞的行列。 “抱歉,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请见谅。”陶小乐笑咪咪地走到队伍旁,踮起脚尖看了看这条长龙,看来这家的八宝豆腐是有名的,肯定好吃到不行。 刚刚她就是被那股奇香吸引过来的,她平生除了吃就没有别的爱好,一见到好吃的东西就完全顾不了其他,而这条长龙当然她也没有看见。 走到排第一位的那位大婶面前甜甜笑着“大婶,我是外地人,从来没有吃过这里的八宝豆腐,真的好想吃,不知道漂亮善良的大婶可不可以让我先买来尝尝味道?” “当然不行!”大婶气愤不已地说着:“大家都知道马老板的八宝豆腐一天只卖一百碗,我今天排了好久才抢到第一位,怎么可能让给你。”笑得再甜也没有用,一会儿八宝豆腐一做好,她就要抢着买,想到那种美味的口感,她口水都快要止不住了。 “那不知道这样行不行?”陶小乐从怀里摸出一锭亮闪闪的银子,在大婶面前一晃。 “没问题、没问题。”大婶一把从她手里抢过银子,笑嘻嘻地让出位置,今天运气真不错,虽然没吃到豆腐,可是这锭银子可真是一大笔钱,了不起明天她再早点过来排队。 陶小乐一排进队伍,两眼就瞪着那直冒热气的蒸笼,等到那色香味俱全的八宝豆腐一端到她的面前时,她激动得差点没掉下眼泪。 筷子夹起那滑嫩的豆腐,放进嘴里时,才知道世上竟然有这等美味,她感动得眼睛差点飙出泪来,大口狂吃,吃得几乎将整个头都埋到盘子里。 这是第五天了,陶小乐坐在桌旁,吃着盘内的八宝豆腐,这次来霞霭国的目的她已经丢到九霄云外,现在每天唯一期盼就是守在这里吃百吃不厌的八宝豆腐。 她就是这种个性,看到好吃的东西,天大的事都能丢到脑后,就像凌波时常感叹说:“以陶小乐的性子,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哪天要出事,也就出在吃上面。” 她吃东西很挑剔,这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的。但她吃东西有个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好吃的食物,她就猛吃、狂吃,一定要吃到腻了为止,虽然这样不好,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如果不让她吃下去,她肯定会发狂的,就像现在,每天一早都来这个摊子,所有排队的人都抢不过她。 她的死忠连那个死人脸的马老板都服了她,每次她去就会直接盛好递给她,怕了她那股对美食的执着,也不敢限制她只准吃一盘,因为她真的很会烦人,如果不让她吃个够,她肯定会跟着他回家,再一直吵着让他再做。 陶小乐满足地用锦帕擦了擦嘴,拍拍自己被撑着胀胀的胃部,今天吃过瘾了,现在好想来杯冰凉可口的茶水,她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挂在腰间的玉佩,那空无一物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惊。 挂在这里的玉佩怎么可能会不见了?一时间她慌张起来了,低头将身子打量一遍,没有看见玉佩的踪影,再将身上摸了一次,悲惨地发现自己除了挂在身上的玉佩不见以外,还有钱袋也失去踪影了。 很明显,有小偷趁她吃得投入之际,偷走了她的钱袋和玉佩,钱丢了事小,玉佩不见了才是大事,那块玉佩是她过世的姥姥留给她的传家之宝。从她出生那天就带在身旁,这玉佩不仅本身是稀世珍宝,而且还代表着姥姥对她的爱,她怎么可以把它弄不见了? “老板!”她气呼呼地转过身,看见那在收拾灶台的马老板“我的东西在你这里丢了。” “我知道。”将灶台的油渍用沾了热水的帕子用力擦着,头也没抬。 “你知道?”陶小乐咬着牙重复他的话“那就是说你有看到我的钱袋和玉佩被偷,是吧?”闻言,老板伸手往上方一指。 陶小乐抬头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原来那里挂着一幅字条“小心财物,后果自负。” “太过份了!”陶小乐怒吼着,这个死老板,摆明就是知道她的东西被偷,肯定还知道是谁偷的,却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让她看了就有气“我东西在你这里丢的,你就有责任。” 马老板哼了声“你哼什么?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是吧?”陶小乐在心里暗暗地将老板的祖宗十八代问候过一遍后,头一抬“我们走着瞧。”东西在他这里丢的,他好歹也有道义上的责任,看她怎么对付他! 第二章 自从那天那丫头丢了钱袋和玉佩后,她就像个冤魂一样死缠着他,不但跟到他家,在他家免费吃喝睡,还寸步不离地跟前跟后,连他上茅房都守在外面。她好像从来都不担心自己会对她不利,就这样死皮赖脸地缠着他。 他也想过把她关在门外的,可是她精得很,怎么都甩不掉,每次都让她顺利地登堂入室,做尽自己想做的事情。想过不给东西给她吃,让她自己走了,可是天哪,除非他自己也跟着不吃,否则他真的躲不开她。 而命苦的他竟然还要做她最爱的食物来喂饱她,这还有没有天理吗?幸好他没有娶妻,不然事情更糟糕。 三天后,他投降了,算他怕了她!“你丢的钱肯定是找不回了。”他无奈地看着眼前好吃好睡的姑娘。 “我要我的玉佩。”银子她才不在乎,反正她娘很会赚,家里有的是,她在乎的就是那块玉佩。 “你去黎记当铺吧。”马老板再次叹口气“如果那里都找不到你要的东西,那我就真的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了,就算你跟我一辈子,我也只有这个答案。” “你干嘛不早说。”陶小乐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润了润嗓子“你快点去做饭,我吃完饭就走人。”知道该找谁要回自己的东西后,她也不会为难这个看起来面恶,其实心肠软到不行的马老板。 她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只是那块玉佩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而她在人生地不熟的荷花镇弄丢了它,只有拼命缠着这位马老板。 马老板肩膀垂了下来,转身往厨房走去,为小恶女准备中饭去,他也可以不去的,只要他可以忍受得了她接下来的疲劳轰炸。这个小姑娘,个头小小的,可是性子却倔强得很,她想做的事情,看来天皇老子来都挡不住,何况是他一个小小的豆腐店老板,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黎记当铺就在大街的中间位置,随便问卖菜的大婶就知道了。 陶小乐看着面前那间小小的店铺,黑黑暗暗的,看起来真是非常的不起眼。这里,真的能找到她的玉佩吗?该不会是那个卖豆腐的老板骗她的吧? 应该不会,他看起来就是恨不得马上赶走她这个瘟神,怎么可能还说谎去骗她?看来是不是真的,进去就知道了。 陶小乐跨过那高高的门坎,一进去,就看见一个男子背对着她在桌前吃着饭。 这是哇,人参乌骨鸡,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乌骨鸡,天哪,还有鲍鱼、干贝、火腿、玉兰片、莲子的味道,这个火候刚刚好,鸡肉的清香和内馅的浓郁完全溶入一体。 好香!这种香味实在是诱人,连她刚刚被喂饱的馋虫又在肚子里面闹了起来了,口中又开始分泌着唾液,好想吃。 不行,她怎么可以又被嘴巴给控制,别忘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是要回丢失的玉佩!她死命地握了握拳头,努力克制住想跑到桌边大吃的念头,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抬头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店铺。 就像世上无数的当铺一样,这里简单得一目了然,一进门就是一间大厅,左手边是高高的柜台,很明显那里是为典当东西准备的。 右边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靠近窗边的地方放着一张看起来舒服的不得了的卧榻,上面还铺着洁白的皮毛。有点远,看不出来是什么毛,不过她一眼就看出来那张皮毛价值不菲。 还有这些桌椅和柜台,虽然看起来颜色暗暗的非常不起眼,但是以她锐利的眼眸,不消半刻就看出来这些东西都是用最上等的木材做成的,价格说出来恐怕都会吓死人。 低调的奢华,这家当铺,不简单!看来,那个马老板没有骗她! “看够了没?”一道慵懒的纯男性嗓音忽然在不大的空间里面响起来,陶小乐看向那个一直背对着她的背影,很明显是他在说话。 “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一起用膳。”这个她很有兴趣,她抬起脚正准备走过去时,忽然在空中一顿,不对,她不是来吃饭的! “想说别的事情,也可以先过来再谈。”一句话让她不得不往前走去,前面就算是龙潭虎穴,为了玉佩,她也闯了! 待走到男人的身旁,她才看清这个一直背对她的男人的长相。真是该死的俊极了,英挺的浓眉,一双又黑又深遂的眼眸,挺直的鼻子还有带着笑意的薄唇,完美的五官在他的脸上组合起来有了惊人的效果,好一张祸国殃民的俊容。 即使现在手里拿着酥香的鸡腿,竟然也该死的不损他的俊美气息,可恶!果然人长得俊就是不一样,连吃个东西也看起来特别好看,特别有气质。 如果不是她早就被夏侯烈焰、苏醒风和裴超然那些俊美男人给培养出处变不惊的好本领,现在她可能早就发花痴流了一地的口水昏死在地上,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现在,她的心只是小小的乱跳一下,再对着那鸡腿死命地咽了咽口水,费力地将目光从鸡腿上移开来,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来找这里的管事的。” “是吗?”黎悠扬微微笑着,望着眼前姑娘,还真是个小姑娘。个头不高,身材嘛,穿得有点多,还是看不太出来;长相嘛,来回打量了几遍之后,他的脑海里面浮现出两个字“可爱” 是的,陶小乐的长相用可爱来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了,有着婴儿肥的圆嘟嘟小脸上,弯弯的眉毛下面镶嵌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表示她的脾气很大,是根小辣椒。 可爱的鼻子和粉嫩的小嘴,五官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张可爱到不行的脸蛋。当然,她那白里透红的好皮肤让他的目光流连了好一会。 这个死男人!陶小乐在心里暗暗的磨牙,敢打量她陶小乐看得这么大方、这么恣意的,他还是第一个! “看够了没?”这些话像是从齿缝里面硬挤出来般,陶小乐弯眉略皱。 “没有。”黎悠扬回答她,这个姑娘,看起来就是那种年纪小小的,从小被珍馐佳肴、玉浆琼汁好生地喂食长大的娇嫩样子,怎么会跑到荷花镇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地方来?而且还是孤身一人,这点看来有点意思了。 “没有?”陶小乐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这个男人还真敢说,一个大无赖! 算了,她来不是找他吵架的,她是要找回自己丢失的玉佩的,先忍下这口气,以后找机会千倍回报给他。 “我来找这家当铺的管事的。”她不介意再说一遍自己的来意,反正就当眼前这个男人重听好了。 “听到了。”黎悠扬再次看着她那晶润玉透的可爱脸蛋,还是好想伸手去掐一下。算了,想做就做吧,他臣服在自己这种想动手的冲动之下,抬手摸上那片洁白,用力一掐。 “啊,好痛!”陶小乐一时不察被他掐了个正着,脸上最有肉的地方被他捏在手中,躲都躲不开。他、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哪有第一次见面就动手去捏姑娘家的脸蛋的?这还有天理吗? “放开我啦!”她想挣扎,可是他不松手她一动会更痛。 “比看起来更好捏。”手下那种滑嫩的感觉让他真是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原来,真的没办法“释”手! “喂,你够了喔。”陶小乐伸手狂拍他那嚣张的大掌“滚开,给我滚开啦。” “再等会。”他反复揉捏着,对那种温热又软嫩的手感满意的不得了,不行了,另外一手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在洁白的湿巾上擦了擦,也跟着一起来,两边都捏住,看那张小圆脸被他弄得有点变形,可爱,真是可爱极了。 “啊”她眼中痛得差点飙出泪来,这个男人真是恶劣得没话说,明显就是耍着她玩,只可惜她人小力弱,根本就不是恶势力的对手,被他压落底,欺负个够。 等他终于满足地放手后,陶小乐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抬手狠搓自己被他捏到麻、捏到红肿的脸颊,怨恨的目光直直地瞪向他。 “好了、好了,乖。”黎悠扬好笑地看着她那种委屈又气愤的表情。天哪,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样欺负一个年纪小小的姑娘,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来都是优雅冷静,从容自若的。 今天竟然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动手动脚,还将人家欺负得眼泪汪汪的,中邪了,真是中邪了。 “你不是要找管事的吗?” 他还敢说!她问了几遍了,他理都不理,还动手掐她的脸,现在才一副想要息事宁人的样子,可恶! “那个管事的给我滚出来!”她用力拍了拍厚实的桌面,大声吼着;“死哪去了,给我滚出来!”她一定要将这个男人的恶形恶状全部告诉他老板,给他点苦头吃。忿忿地在桌面上坐下来,看着那碗不断散发香味引诱她的鸡肉,终于抵抗不了那种诱惑,伸手端起那碗让她垂涎已久的鸡汤仰头狂灌。 第三章 黎悠扬有几分好笑地看着那个贪吃的小姑娘,十分佩服她喝那么一大碗汤竟然不用换气,直接一路喝到底。 “呼!”陶小乐猛地放下那个大碗,汤汤水水已经被她喝完了,不过里面还有好多好料,她不打算放过,抓过一旁摆放的筷子,将那些鸡肫、青笋之类的东西都扫入口中,吃得圆圆的脸颊都鼓了起来,当然也没有忘记照顾其他盘子里面的佳肴。 “好吃吗?”黎悠扬等她喘完一口气,才闲闲开口问道,一点都没有自己食物遭人抢劫的怒火。 “好吃。”陶小乐狂点头,嘴被塞得满满的,对那个做菜的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不到荷花镇这么一个小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多做菜的好手,她真是挖到宝了。当然,玉佩如果没有弄丢的话就更完美了。 啊,对了,玉佩!她终于想起自己不是来作食客的“喂,叫你把你家管事的叫出来,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真是不机灵,难怪只能做个看店的。 “不就在你面前。”提醒这个只顾着吃的娇人儿,他长这么大,也勉强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爱吃的小姑娘,吃起来完全不顾忌形象,肆无忌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他竟然会觉得可爱。 “噗!”一大口混着香菇、鸡肉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从她嘴里喷了出来。黎悠扬非常灵敏地闪了过去,再看着她的“暗器”在他心爱的古骨花瓶上造成的特别图案,转过身来看着那个明显气过头的小姑娘。 陶小乐死瞪着眼前这个死男人!真的、真的是太气人了,耍她玩了半天,原来她要找的人就是他!好,新仇旧恨一并了,她低头一看,桌上摆的茶壶跟茶杯都是上好的霞霭青瓷,那种色泽和透度,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最顶级的!还有这些吃饭用的碗跟碟子,她已经将那些菜全部吃掉了。 她伸手用力一扫,桌上的杯盘碟壶“劈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摔成一堆的碎片。好爽!她看着那一地的破瓷片,觉得心里的怨气一下子都发泄出来了。 “霞霭国特级青瓷,每窑只产一只,目前市价是一万两一只茶杯,黑市价格就抬得更高,这一桌的碟碗价格不菲,你一共欠我六万八千五百六十三两七钱。”黎悠扬也不阻止她发飙,只是等她发泄完后,在一旁凉凉地将她行为的代价告诉她。 “由于我们不熟,所以不能给你打折扣,那个七钱也是要给的。” “谁理你!”陶小乐将头儿一抬。 “对付欠我钱的人,我有的是办法。”他淡淡一笑,明明很有礼很斯文的笑容,但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觉得心里有丝丝发凉。 不过陶小乐可不是普通人“我就是不给,你咬我啊!”他敢欺负她,就要有被报复的觉悟。 “好!”黎悠扬抓过她来,将薄唇用力地啃向她那张粉粉嫩嫩,看起来可口的不得了的小嘴,并用力地将她的下唇咬了一口,而且他只是应主人要求“咬”一口而已。 “唔”他、他还真的咬?好痛,这个臭男人、坏男人,这下子他们的梁子可结大了。 他伸出舌尖在她流血的嘴唇上舔了舔,将她鲜红的血液一点点舔掉“咬完了,不过这只是利息,本金你还是要赔我的。”他可不会吃下这个大亏。 “你、你”她气得发颤,伸手指着他,话都说不出来。 “我这人也不算太难说话,一个月,一个月之内还钱。”钱的事情,他可是一向都算得很清楚。 “我”声音里面有明显的抖音,陶小乐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 “怎样?”他等着看小姑娘还有什么奇招。 “哇”陶小乐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这个男人真是太坏了,她讨厌他,恨死他了! 那个黎悠扬,真是个举世无双的坏男人、烂男人! 陶小乐重重地将茶杯放到桌上,砰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让她心惊了下,连忙捧起那个漂亮的素白瓷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还好没有被磕破,她呼了口气,放下心来。 可是随即她的手一僵,被自己这么胆小傍气到了,她为什么要这么怕那个小气又苛刻的烂人?想是这么想,但不听话的手还是将那个价值不低的茶杯轻轻地放到桌上。 别看只是朴素的茶杯,质地可是上乘的,要价肯定也少不到哪里去,那个姓黎的死家伙,看起来小气到不行,可是家里不管是吃的用的还是穿的,都是价钱贵得让人咋舌。 想她陶小乐从小生长在富贵之家,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可是她家再有钱,也没有黎悠扬这么会享受。随便喝个茶吃个点心之类,就是寻常老百姓家一年的用度。 现在当铺生意有这么好赚的吗?不过他也很奇怪,明明就有钱,可是外面看来就是一个普普的小商人一个,低调得很,还有就是小气得快把她气死了。 她、她是招谁惹谁了,要这样受制于黎悠扬?不就一个烂茶杯嘛,她家有的是钱,想买几千几万个都行!可是、可是她家有钱是没有错,但她现在身无分文,她赔不起。 而且那个姓黎的摆明了就是一定要她赔钱到底,不但如此,他还、他还想到那个不能称之为“吻”的吻,她现在觉得嘴唇还在发疼。可恶的家伙!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她一拿到自己想要的玉佩,她一定要十倍报那个一“啃”之仇。 而现在,她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的钱袋丢了,没有银两住客栈,也没有钱吃饭。在万万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她只好厚着脸皮死赖着黎悠扬,反正他把她的玉佩给卖了,她就一定要天天跟着他,一直到他将她的玉佩给追回来为止。 虽然他一直说,玉佩是人家拿到他当铺来当的,而且说好了是死当,所以他当天就把玉佩给卖掉了,可是不管怎么说,她的玉佩就是在他手里不见的,他就有责任帮她追回来。 为此她再度发挥自己死缠烂打的能耐,成功拗到他勉强同意帮她找回玉佩,并且在找回玉佩期间,她可以暂时住在他家。 当然,他肯让她住在他家,也是为了保证她要赔偿那些被她砸碎的茶杯的银两,更过份的是,那个死男人竟然还事先申明,要算她住宿和伙食费,而且还要她把欠条都写好才肯让她住下来。 这是男人讲出来的话吗?即使在女权当道的抱月国,男人没有地位,但也不会小气到如此地步,这个黎悠扬爱钱爱到疯了。 现在她住在他家里,吃他的用他的外加穿他的,时时催着他,希望他快点把她的玉佩给找回来,还要每天都跟着他出去混吃混喝,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她与他真的熟悉到不行。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整天有好吃的、好玩的,新鲜的东西永远也看不完,如果不算他总是喜欢捉弄她的话,她还真是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 现在她就心里只挂念玉佩,只这个小气鬼都只会敷衍她,还好他家尽是美食,让她日子过得也不是太难受。 想当初她来霞霭国,是想要找好友薛采情,可因为贪吃误事,害自己丢了宝贝玉佩,这一耽误她根本没有机会找寻好友!都怪那个苏醒风,话说的不清不楚的,说什么就算她知道采情住在哪里,她也不敢找上门。哼!她陶小乐除了怕没有东西可吃外,这世上她还怕什么? 苏醒风不说,就当她找不到了吗?她很有骨气的决定自己找。结果她到荷花镇这些天,就只打听到一点点关于采情的消息,说是荷花镇前段时间有一个仙女般的女神医住在黎府里为大家义诊,医术高超,心地又好。 不用问,肯定是说采情,只是问到她现在人在哪里,就没有人知道,大家都说好久没有再见过她了,至于女神医是哪里人,住在哪里也没人知晓。 不过知道住饼黎府就好办了,她在府里打听后,才知道原来采情的夫君是姓黎的这臭家伙的朋友。这就更好了,找来找去大家都认识,她满怀着期望地去找黎悠扬,想问采情的下落。 结果当她昨天开心去账房找黎悠扬打听时,那个死男人竟然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你说,你想要上山去找雷弁天?” “叫什么名字不清楚啦,反正我要找薛采情就对了。”陶小乐充满希望地看着他“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对吧?” “我不知道。”很干脆地回答,开玩笑,那个野兽住在深山里,想当年他黎悠扬年少气盛,仗着自己武艺不错,孤身一人勇闯深山,结果要不是有雷弁天出手相救,他早就被山里那数之不尽的猛兽给啃掉了。 “少来。”陶小乐可没有那么好骗的“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采情在镇上诊病,就住在黎府里面,而你跟那个雷什么的又是好朋友,你会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果然瞒不了你。”黎悠扬叹了口气。 “哼。”想骗她,门都没有,陶小乐得意地扬了扬眉。 “我是怕你太失望,才说不知道他们住哪里。”黎悠扬再将面前的帐薄翻过一页“其实在他们成亲后,弁天就带采情回流光国祭祖,现在大概还在路上,你要去追他们吗?我派人为你备马,这样” “停!”陶小乐伸出手掌阻止他的话“你说他们现在不在这里?” “对。” “回家乡?” “是。” “流光国?” “嗯。”天哪!那么远的地方,她怎么去找?陶小乐沮丧在趴在书桌上,纤细的眉儿紧皱着,她还要把玉佩找回来,现在也走不开。 “那他们要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一年后就回来了,毕竟流光国那么远。”黎悠扬一脸诚恳“你不去找他们吗?弁天老家我是真的知道。” 陶小乐瞪着他“你想把我支走,然后不用帮我找玉佩吗?不可能。我先在这里等你帮我找回玉佩,再想其他办法跟采情见面。” “竟然被你看出来了。”黎悠扬叹了口气,其实心里快笑翻了。这个陶小乐,真是个天真的小丫头,这样说都相信,雷弁天怎么可能带着采情去流光国那么远?采情现在有身孕,他连她下山都不同意,更加不会带她去远地了。 所以两人现在就在山上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连山下都不下来了,害他铺子里少了一笔大收入。 不过这小妮子这么好骗,真是让他伤脑筋,为什么不爽快告诉她雷弁天住在哪里呢?原因他也说不上来,可能这个丫头太好玩了,他想将她留在身边多逗弄一段时间也说不定。 第四章 想起昨天跟黎悠扬的对话,陶小乐细眉皱得更紧了,现在她在霞霭国真是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本来想找采情,看来短时间也没有机会,而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黎悠扬帮她找回玉佩。 不过,今天一大早姓黎的就不见踪影了,这倒是有点儿奇怪。他平常虽然有家店铺要打理,但也是随兴地很,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真不知道他怎么作生意的,不用顾店,竟然还可以让他赚得大把银子。 他的日子过得悠闲惬意,像今天这么一大清早就不见人的情形倒是少见,不行,现在她只有靠姓黎的帮她找回玉佩了,一定要盯紧他才行。 “玉儿。”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丫鬟往这边走来,连忙唤住她。 “陶小姐。”这个有着圆润脸庞的小丫头听到唤声,连忙走上前福了福身子。这位小姐是少主的客人,她不敢怠慢。 “黎悠扬呢?”问问下人,看知道不知道那个家伙上哪去了。 “少主他”玉儿迟疑了下,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别看少主看起来很随和很好说话,对待他们下人也极好,但是对下人胡乱说话这方面的管教还是很严格的,她不敢在这位小姐面前乱嚼舌根。 “有什么话就直说嘛。”陶小乐性格比较急躁,最不喜欢人家说话吞吞吐吐的。 “奴婢不知道。”算了,还是不要随便说。 “你不知道?”这个小丫头一脸知道很多的表情,还想瞒着她? “是。”其实她本来是真的不知道主子今儿个的行踪的,只是刚刚她无意中听到福管家吩咐马房备马,才晓得少主今天有约。 “好,那我问福伯去。”陶小乐也爽快得很,不再为难丫鬟,站起身打算去找那个肯定知道答案的人逼问去。 “福总管现下在账房。”玉儿伸出手来,指了指方向,很抱歉自己不能给陶小姐想要的答案,只好偷偷地提醒,她很喜欢这位小姐,好说话又能开玩笑,对他们下人也好,而且吃东西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谢了。”陶小乐拍了拍玉儿的肩膀,转身往账房走去。 这个黎府,从外面看起来觉得只是寻常商人家的住所,可是走进来后就会发现,原来这里可是别有洞天的。 一座座雅致的庭院相连,再辅以假山小桥流水,还有一个个美不胜收的花园将各个院落隔开来,现在霞霭国正是春末夏初,花儿开得鲜艳,嗅着芬芳的花朵香味,再加上刚刚吃完丰盛美味的早饭,陶小乐现在的心情也好的不得了。 她哼着抱月国的民谣穿过小花园再折过那条九曲桥,正准备往那两个庭院之外的账房走时,抬起的脚儿却突然硬生生顿住了,圆润可爱的鼻头皱了皱。 “哇,鱼翅鲜虾烧卖的味道,好香啊。”陶小乐顿时觉得自己明明已经吃得饱饱的肚皮又开始作怪,让她往账房走的脚开始不由自主地寻找着香味飘来的方向。 穿过那弯弯的洞月门,再顺着蔷薇花圃绕过去,终于找到搁在一旁石桌上热气直冒的烧卖。 那雪白透明到极点的外皮,上面铺满了一粒粒酥黄圆润的鱼子,还有一大片香气四溢的火腿,最诱人的是顶上面的洁白鱼翅,浓郁的食物香味随着袅袅上升的热气飘散开来,让人闻了口水泛滥成河。 “这个烧卖做得太精致了。”陶小乐毫不客气地直接在石凳上坐下来,眼睛死盯着点心,充满着渴望“吃起来肯定更好吃。” “小姑娘,你想吃是不是?”一道和蔼的嗓音在一旁响起。 陶小乐黏在食物上的眼光分神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老人,很快又回到吸引她的食物上面,可爱的头儿拼命地点了点。 老人看她那嘴馋的样子,差点没笑了出来,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在她的眼里除了食物恐怕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心思单纯可爱得让人一看就明。活了一把岁数了,见到的都是些尔虞我诈的人,一眼就足够了,他喜欢眼前这位从来未曾谋面的小姑娘。 “想吃就吃吧。”声音里面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宠溺,话音刚落,陶小乐已经伸手去抓起一个热烫的烧卖直接塞进嘴里。 “小心烫。”看她吃得那么急,老人不急不忙地闲闲提醒。 “唔”真的好好吃,那种入口的鲜香味道,海鲜的甜美加上做得恰到好处的外皮,真是太好吃了。还有趁热吃的那种新鲜的口感,陶小乐感动得眼晴里泪光闪闪,筷子不停地挟着烧卖往嘴里放“唔谢谢老爷爷。” “乖,喝口水,别噎着了。”老人热心地递上一杯清水,吃海鲜不能配茶喝,不过喝喝清水也不错,让舌头更能品尝出海鲜的鲜味。 “谢谢。”陶小乐咽下满嘴的食物,接过水杯大喝一口。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老人含笑看着这个吃相毫不遮掩的小姑娘。 “慢,唔慢不下来。”陶小乐边吃还要边分神说话,她吃东西一向都是狂吃猛喝,速度快得让任何人都不敢跟她抢食。她有时也想要慢下来细细品尝,不过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还有手。 老人伸手疼爱地拍了拍她柔软的黑发,喝着自己的养生茶,看着她大啖美食的样子,觉得心情特别好。 “陶陶小姐?”一声饱含着不敢置信的微弱嗓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陶小乐咬进弹性滑爽的粉丝,微转过头看见那个站在不远处表情呆滞的管家。 是陶小姐没有错,虽然脸被食物塞得严重变形,但还是可以认得出来是那个暂住在这里的娇客。 “天哪,陶小姐,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福安一看清楚眼前的情形,就吓得手脚都慌乱了。这个少主的贵客,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这里来了呢?再看看桌上吃得清洁溜溜的碗碟,还有在一旁闲闲喝茶的老爷 福安真的觉得有一滴超级大的冷汗从他长满皱纹的额头上滑了下来。 “伤脑筋,真是个贪吃鬼。”一记爆栗敲上陶小乐的头顶,差点让她的脸埋入那碟酥嫩的七香软糕里。 “讨厌!”连头都不用抬,就知道肯定是黎悠扬那个死家伙,这辈子长这么大敢这样对她陶小乐的,也只有这个烂男人了。 黎悠扬无奈地暗自叹息,这个小姑娘,食量大得惊人,眼里除了吃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了。现在更过份的竟然是还跑到寄心苑,看了看那个在一旁笑得很开心的爷爷,黎悠扬觉得自己的无奈又再度加深了。 “陶小姐,你别吃了。”福安战战兢兢地上前想要将石桌上的碗碟收一收,却被一旁的老爷抬手阻止了。 “小姑娘,你还想吃什么告诉福安。”他笑咪咪地望着她,神情慈爱地让福安大大地打了个冷颤,他默默地退到一旁不再出声。 “再吃就变成猪了。”黎悠扬从陶小乐手里拿过一块粉糕,丢入口中,果然味道不错,难怪这头小猪吃得不亦乐乎。 “喂,不要抢我的啦,小气鬼。”陶小乐急得将盘里的点心全部扫入嘴里,脸颊被撑得严重变形“这个全是老爷爷给我一个人吃的。” “老爷爷?”黎悠扬玩味地看了一眼爷爷。 “对呀。”陶小乐瞪着自己那又圆滚滚的可爱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爷爷,您今天真是大方。”黎悠扬走上前,为老人空掉的茶杯斟满人参茶。 “爷爷?”陶小乐吃惊地张开了口,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嘴里的元宝糕差点掉了出来“您是这个臭嗯,黎悠扬的爷爷?” “怎么?不像吗?”黎悠扬挑了挑眉。 “不像,当然不像了。”陶小乐用力地拍了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老爷爷人这么好,又慈祥又善良,而你呢?”很嫌弃地上下打量他一番,摇了摇头。 “慈祥又善良?”黎悠扬忍不住朗声笑了开来“爷爷,您听听这丫头在夸您。” 黎老爷仔细地将陶小乐再打量了一遍“小子,这个小姑娘爷爷很喜欢。”黎家人性格都很狡诈,尤其眼前唯一的孙子为最,他老了,不希望自己的后代都背负着沉重的东西过一生。 如果有像这样的小姑娘成为孙媳妇的话,一定能为他们家注入清流,而且每天能有她作陪,他的生活肯定更有意思。 “好了、好了。”爷爷一起个头,黎悠扬就立刻明白他老人家要说的话。 他承认,陶小乐与他惯常相处的那些女子不一样,她坦白直接、单纯可爱,还有爱吃如命。第一次见到她,他对她的感觉就不一样,特别地喜欢捉弄她,看她气得脸鼓鼓地,他就开心的不得了。才会失了分寸去亲,算是“啃”了她一口。 原来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在他内心还是有单纯的一面,不过目前他对陶小乐也仅仅觉得她有趣,要谈其他还是免了吧。 他一把拉起陶小乐的手往外走“走吧,今天打扰爷爷已经够久了。” “喂,我还没有吃完。”人家她还有一碟看起来很好吃的汤包没有吃,她死抱着石桌不肯撒手。 “你够了没?白吃白喝,一两银子也没有付过,重点是吃得比任何人都多,还要吃好的,小姐你欠我的银两已经快把你埋掉还有剩。”黎悠扬大掌滑到她柔软的腰间,略一施力,就将她拖离石桌。 “臭男人,放开我啦,我的东西。”陶小乐被他抱着走,不甘心地拼命挣扎,可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眼看离自己想吃的东西越来越远,而那个好说话的老爷爷看起来也没有想要救她的意思,她只好奋力自救了“福总管,把那个给我打包,放到我房唔”一只大掌盖住她的红嫩嘴儿,免得她再啰嗦个没完,快点把她带出爷爷的身边比较放心,要不然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这个”福安为难地看着石桌上仅剩的那碟蜜汁灌汤包,陶小姐真的是个姑娘家吗?胃口怎么会大成这样?瞧瞧把老爷的早餐给吃个精光,真是想让人不吃惊都难。 “照那丫头的意思办吧。”黎影焱再啜了口茶“东西一会再收拾。福安,你来给我讲讲,那个小丫头是怎么来到我们府上的?” “这个”明明还没有到夏天,他的衣衫怎么会越来越湿?福安感觉自己的汗水像瀑布般在身体上狂流。他、他到底该怎么说?他一把年纪了,可不可以不要受这样的折磨? 老太爷问话不答不行,可是少主更可怕,而且他那个人最讨厌人家在背后说事非了,两边他都惹不起,一句话问倒英雄汉。 “来,站着不好说话,坐下来聊吧。”老爷还亲手为福总管倒上一杯养生长寿的白云山野参茶,一阵清风拂过,将老人衣袍给吹了起来,加上那慈眉善目,显得特别地可亲与无害。 呜好可怕,少主,救命啊! 第五章 “喂,放手,放手!”陶小乐用力地拍着黎悠扬搂住她腰儿的大掌,可恶!这个家伙三不五时的对她动手动脚,完全没有把她当女孩家看待,她有那么平凡吗? 她那点小猫力气对黎悠扬来说根本没差,一直等到将她带出寄心苑,远离爷爷的势力范围,他才将她放了下来。 “重死了,就说让你少吃点。”松开怀里甜甜馨香的她,他故意逗她,其实她的身子软软的,有肉又不胖,抱在怀里,真是让人觉得再欢喜不过了。 果然马上看见她水灵灵的眸子瞪得圆滚滚,真是个稀有的单纯姑娘,让他不想捉弄她都不行。 陶小乐一站稳,就想狠狠地臭骂黎悠扬一番,谁知道还没开口,就听见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刚刚吃下去的一堆东西好像暂时都堵在她的胸口,让她气都喘不过来,小嘴儿张了张,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摇了摇头,黎悠扬往前走去,小姑娘这次气得不轻,真是太有趣了。 “死男人,你给我站住!”陶小乐缓过气来,连忙追了上去,像匹失控的小马般一头撞上他的后背,本来想教训一下这嘴毒的家伙,谁知道他看起来不怎样的身子却坚硬的不得了,她将自己给撞得头晕眼花,差点摔在地上。 “好了、好了,乖。”黎悠扬将她搂住,让她靠在胸前好稳住她有点不稳的身子,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陶小乐嘟了嘟嘴,想骂他但头还是有点晕,思绪有些些混乱,软软地靠在他的怀中“你要去哪里?” “铺子不用顾吗?傻瓜。”语气里面有着自己也觉察不出的疼惜。 “我的玉佩。”还是问重点,免得自己被他气死了。 这丫头,一天到晚看见他就追问玉佩的事情“还没消息。” “怎么会还没有消息?都这么久了。”陶小乐伸手在他胸膛上胡乱戳着“喂,你到底行不行的啊?有没有在认真办事?一个小小的玉佩到底是要找几天?” 她都快在他家住了半个多月了,玉佩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本以为他有多厉害,结果根据她这几天观察发现,他根本一天就是在当铺里闲闲没事做,除了相貌长得比一般人好看,还不是平常男人。 “你不知道不能问男人行不行的吗?”他看着怀里那个靠得很自在,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小家伙,真不知道该感叹一下自己的魅力对她失去作用还是她真的太过迟钝。 “为什么不能问,我看你本来就不行嘛。”还说什么丢的东西找黎悠扬就一定能找回来,看来谣言还真是不可信。那个马老板骗她,黎府这些个家当,肯定是老爷爷当年辛苦努力赚回来的,结果这个坐享其成的死男人在这里拼命地败家。 看看那些吃的用的穿的就知道了,就说嘛,一个小小的当铺,怎么可能养得起这么一大家子,老爷爷真可怜,有个这么不争气的孙子。 “那要不要试试?”黎悠扬俯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问着,声音低沉邪恶极了。 “试什么?”他们现在是在说同一件事情吗?为什么他说的话她都听不懂?而且他靠得好近,说话时嘴里呼出的热气直灌入她的耳中,让她全身泛起一种不熟悉的感觉。 “认真办事。”他握住她软软的腰肢,将她更深地拖入怀中,舌头舔弄着那白嫩诱人的耳廓,一直往下,再用尖齿咬住她肉肉的耳垂,含入口里用牙齿反复磨弄那小小的嫩肉,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既不会弄痛她,又能撩动她。 “你干嘛?”她敏感地瑟缩了下,想要躲开这种陌生的调情,活了十八年,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是食物,男人她从来也不会放在眼里,而且娘亲对她保护得很周到,她可以说是在一个非常单纯的环境下长大的,对男女之间的情事根本就接触不多。 而现在,被黎悠扬这么一抱一亲,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脚也开始发软,像豆腐一样,站也站不住,一直往他的怀里靠去。 他含吮着她柔嫩的耳垂,再伸出舌头反复舔弄着,大掌顺着细腰的圆润曲线慢慢地往上滑,直接覆上那软软的胸部,手上的触感让他的薄唇微微地笑了开来,他错了,她不是个只会吃不会长的小姑娘,原来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一分一毫都没有浪费。 “喂,你手放哪里?”胸前沉重的揉弄感让陶小乐突然惊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的饱满被黎悠扬握在手里,吓得红润的脸蛋都变了色。她是单纯,但不是无知,她当然明白现在黎悠扬对她做的事情不是一般正常的未婚男女该做的,这只**! “我在做你吩咐的事情。”黎悠扬一只手握住她晶润的下巴,将她的脸儿抬起来,看见她闪着粉嫩色泽的嘴唇,陶小乐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也不是最有风情的女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她这张容颜,他的心里总是会泛起一波自己也不熟悉的悸动。 他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但是他不是个会跟自己的心作对的人,如果想要她,他就会去做。 “我哪有叫你做这个?”这个死人,另外一只手还是不规矩,一直压在她的胸脯上,虽然没有动,但她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没有吗?”他靠近一点看着她清澈的美瞳,沉醉在她那漂亮纯粹地不可思议的眸子里。 “当然没有。”他靠这么近是想怎样?没事长那么俊美是想怎样?那漆黑的男性眼眸,深邃得好像要把她吸进去一样,让她已经很紊乱的心跳更加跳得好像要从嘴里出来了一样。 “那我再确认一下好了。” “确认什么”被堵住的嘴唇让她明白了。 他、他怎么可以又亲她?虽然上次那个根本算不上是吻,可也已经逾矩了,她都已经努力想要忘记,这个死男人又来一次,那这次她要怎么办?脑袋好混乱,他的唇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清明的思绪变得如同她爱吃的玉珍糊糊一样,再也起不了作用了,本来想要推拒的手儿,不受自己控制地轻轻环住了他结实的腰。 她的嘴唇,尝起来果然就像看上去一样美味,两片唇亲起来,软软嫩嫩的,弹性十足,还有一股她独有的甜美气息,就像世上最美味可口的点心般会让人上瘾。 本来只是打算浅尝即止,可是一沾染上,就停不下来,他的舌头探入了她的口腔内,挑弄着她青涩的小舌,啜饮着甘甜的蜜汁,一颗一颗舔过她洁白的皓齿,灵活的舌尖卷住她不知所措的香舌将她勾弄至自己的嘴里吸吮着。 “唔”不行了,这个男人,他的舌头 他强壮的手臂一把搂抱起她不盈一握的腰,将她搂至胸前,让自己可以更方便地亲吻她,嘴唇在她的唇瓣上辗转,含吮着她丰嫩的下唇,吸咬嚼含,将她里里外外品尝个够。 半晌,沉溺在她清甜气息之中的他终于餍足了,才慢慢地放开对她小舌的纠缠,松开她柔嫩的嘴唇,一缕银丝在他们分离的嘴唇相连着,他用舌头舔了舔她被吻得红肿光润的唇瓣。真是糟糕,原来她对他的影响超出了他的想象 “怎样,嗯?”他抵在她的唇边,手指轻抚她因为亲吻而嫣红的粉颊,低声问着。 “什么?”陶小乐一脸迷醉地软偎在他的怀里,思绪处于瘫痪的地步,根本反应不过来。 “小傻瓜。”他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真想就这样抱着她不放手,可是不行,今天的事情有点多,他不得不走。而且他对她的感觉也需要理一理,似乎她对他而言,不只是一个好玩的小女孩这么简单。 虽然不舍,他还是将她轻轻推靠在一旁高大的紫椴树旁,轻轻地拍了拍她莹润的脸颊“乖乖地等我回来,嗯?” 转身要走,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一只纤白小手拉住“你要去哪里?”心里对自己这个动作很不满,搞得好像自己舍不得他一样,但是身体还是有自己的意志,拉住了他。 他邪邪一笑,轻轻地将她的小手拉开,紧紧地握了握“怎么,这么快就舍不得了?” “谁舍不得你了?”好看的杏眸圆睁着,里面一下子充满了愤怒的小火焰“你最好永远消失在我的面前,别以为我有多想看到你!” 他笑了笑,这个才是他认识的那个陶小乐,刚刚那个柔情似水的小女子只会将他的心牵出无数丝丝缕缕的不知名感觉,还是现在好,让他又有了逗弄的感觉,看了看时辰,不能再跟她耗下去了,转过身他不再眷恋地往外面走去。 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陶小乐软软地靠在泛着清香的树身,可恶,不就是被这个死男人轻薄了一下吗?自己怎么会这么没用腿都软了,结果还被他取笑。早知道当初就不要那么贪吃,也偶尔看一下身边的那些男人,多累积点经验,今天就不会被一个烂男人取笑了。 第六章 在黎府纠缠死忠的管家整整几个时辰,外加威逼,陶小乐终于打听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在傍晚时分,出府去实施她的报复大计去。 走过长长的大街,手上又增加了许多小吃,再转过几条九曲十八弯的深深小巷,绕过长长的堤坝,手里还拎着一串糖葫芦当零嘴,她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闪烁湖。 闪烁湖在荷花镇的东面,不像荷花镇名不符实,闪烁湖还真的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美丽、动人。现在正好是落日时分,夕阳斜斜地照在湖面上,微风柔柔地拂过湖面,陶醉了游人的心。 陶小乐闲闲坐在岸边垂柳下的供游人休憩的石凳上,有一口没一口地舔着红红的霜糖,水灵灵的大眼直直地盯着湖面,无暇欣赏这初夏的风光,一心只想要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今天天气很好,游湖的人非常多,虽然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但很显然,也有人喜欢夜景,看着湖面上一艘艘的画舫,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怡然自得。很明显的是越到晚上,年轻的人就越多,而老人家越来越少。 “这么多船,谁知道那个臭家伙在哪里?”陶小乐喃喃地说着,顺便将最后一颗红艳艳的糖葫芦给咬进嘴里,那个福伯都答应要说了,为什么还要说得吞吞吐吐的,不肯直接说清楚呢? 还说什么黎悠扬在的那艘画舫很特别,她一定可以一眼就看出来,什么特别?她看来看去,满湖都是差不多的船,不是歌妓舞妓一堆,布置得特别艳丽的船,就是稍稍简陋的,没有什么特别呀,这些东西她早就看腻了,看得不想再看了。 “唉”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叹气了,她双手托着圆润的红腮,快想直接趴在石桌上了,她想整他,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的影儿,会不会只是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最后被整到的是自己? “这位小姐。” 忘了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还有另外一种烦恼,又来了,这是第几个了?自她在这里坐下,总是有搞不清楚状况的路人出现,不是假装问路搭讪就是直接表白,这霞霭国的男人也太过孟浪了吧? “我不认识路,也不想认识你,你可以走了。”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无比灿烂的男子,陶小乐不等他开口就直接将话给说清楚。 这个小姑娘看着长得这么可爱漂亮,没想到脾气还挺大的,让男子一下子愣住了。 “喂,你挡到我了。”陶小乐伸手将他推了推,这么大个儿,挡在她面前,害她都不能看到湖面了。 “小姐,请问你”硬钉子碰了,但还是不死心,难得看到这么有个性又对味的女孩。男子决定忽视她的不高兴,再度鼓起勇气开口。 陶小乐侧过头,皱着细眉看着远处缓缓驶过来的一艘画舫。难道那个就是 “小姐!”男子看着那远去的倩影,悔得直想捶心肝,人家他话还没有说出来,这个小姑娘就走人了,还走得那么快,让他想追都晚了! 原来这就是福伯说的一眼就可以认出来的船,还真是特别,陶小乐沿着湖岸疾步走着,一边还分神仔细打量着那艘船。 一帘又一帘她们抱月国特有的天冰蚕丝制成的帷幔,将船儿笼罩起来,风儿一吹,飞扬起来,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飘逸气息。这原也不算最特别的,最别致的地方就是船形,一般的船都是弯形,利于行水;但这艘船不是,它的造型很奇特,是一种陶小乐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式,虽然造型与普通船只不同,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是特别雅致,很明显这是一艘官家小姐的船。 虽然在霞霭国的日子不长,但陶小乐天生好奇心就特别强,她整天跟着黎悠扬那个家伙东晃西晃的,也长了不少见识。在霞霭国,官府用船与民间用船区别得很严格,而官府家属所用的也要区别开来,看那船身的标志还有整体的风格,陶小乐就知道这是一艘官家闺秀用的行船。 想到这里,陶小乐恨恨地跺了跺脚,可恶的黎悠扬!让他帮忙找块玉佩,在那里推三阻四的,总是说没有时间,现在却有时间跑来跟女人厮混。他等着好了,看她怎么破坏他,想要悠闲与美女在这里享受,门儿都没有,哼! 看着画舫缓缓在湖边停了下来,陶小乐加快脚步,朝船只靠岸的地方走去。 “难得黎兄今日得闲陪我们游湖,来,我敬你一杯。”岳千里为黎悠扬斟上一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天生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岳兄太过客气。能与岳小姐一同游湖赏景,是黎某的福气。”看着眼前这一对贵气逼人的兄妹,黎悠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神情自若地举起酒杯“岳兄,岳小姐,请。” 岳千里、岳思幽两兄妹是当朝左辅相的儿女,在霞霭国谁都知道,皇上身边群臣众多,但最有权势最受重用的,除了在抱月国当特使的定远候苏醒风外,还有两个位居诸臣之首,右丞韩玉竹和左辅岳鸣远,岳千里和岳思幽就是岳鸣远的儿女。 浅啜了一口深红色的佳酿,黎悠扬朗朗一笑“西域的紫玉葡萄果然名不虚传,窖藏五十年,这酒真是极品,岳兄,真是好享受。” 岳千里别有深意地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我就说黎兄是个识货之人,一尝就知道好与坏。” “大哥。”岳思幽害羞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这么明显的暗示,让这位千金小姐娇颜飞红,玉手端起酒杯,喝下一口美酒。 “岳小姐,此酒虽好,但后劲很强,还是缓着喝比较妥当。”虽然与岳千里很熟悉,但黎悠扬对岳思幽还是谨守本分。 “哈哈,我就说黎兄体贴,果然没错。”岳千里看着眼前男的俊女的美,赏心悦目,真心希望黎悠扬能做自己的妹夫。 “大哥,你再胡说,我可要下船了。”毕竟从小就娇养在深闺里,对男女之情还算陌生,父亲是一个传统守旧的人,对她的教育也很严格,岳思幽即便心里再钟情于黎悠扬,也不能接受这么直白的取笑。 “好好,妹妹恼了,我就不说了。”岳千里抬了抬手表示歉意。玩笑开过就够了,还是谈正事要紧,略略转过头,一直默默站在身后的黑衣随从恭敬地递上一个深色木盒。 岳千里接了过来,放在檀木桌上推至黎悠扬的面前,略带深意地说道:“这是黎兄上次跟我提过的玉琥珀,我帮你找来了,黎兄可要好好赏玩一番才不辜负我的辛苦。” “有劳岳兄。”黎悠扬心领神会他的意思,抬手接过木盒,身后的随从玄武上前捧住,再退到一边。 “真的感谢我的话,不如明天陪我们一起到荷花镇上走走,毕竟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访。”岳千里再次为黎悠扬的杯中倒上酒液。 “这个”本来好友到这里,陪他们几天也不算难事,只是现在家里有一个贪吃丫头,如果让她看见他们,只怕 “黎大哥,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吗?”见心上人为难的神色,岳思幽急急开口。她多么希望能与黎大哥多些相处的时间。从三年前第一次看到黎悠扬,他那潇洒的身影就如同刻画般留在了她的心坎,但碍于大家闺秀的礼教,再喜欢也只能默默放在心中。 幸好,大哥跟他是好友,他们也多了许多机会可以见面,而每一次看到他,她都觉得自己的喜欢越来越深,黎大哥对她也一直是呵护有加,会不会她的钟情不是单相思? 看着岳思幽那娇美的面容,黎悠扬不由得有片刻失神,岳思幽,身世一流,品貌绝佳,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她会是成为他妻子的最佳人选。所以自从相识,他对她都是温柔体贴,有着自己的打算。 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笃定的事情开始不确定了,每次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是另一张面孔,爱笑、爱哭、爱发脾气又可爱得让人想一口吞下去 “黎大哥。”见黎悠扬好像有些走神,岳思幽不由得稍稍提高了声音,洁白细嫩的小手也心急地搭上了他的手臂,但这个动作毕竟不符合她自小的教养,让她的脸庞上飞上了红霞。 “嗯?”黎悠扬回过神,对自己这么受那丫头的影响感到伤脑筋,他抬起头,看着岳思幽羞红的面容,说实话岳思幽真的是一个大美女,清丽脱俗,身上又有着从小长于大户人家的气质,美的东西,尤其是美人,他黎悠扬一向都是非常懂得欣赏的。 “黎大哥愿意陪我们吗?”岳思幽问出自己的心里话,她只是单纯地想跟黎大哥多些时间相处而已,这样并不算是奢求吧? “当然。”美人的请求,他从来都不会拒绝,特别是眼前他有好感,将她列入自己未来妻子人选的女人,毕竟也有她的动人之处,他也不忍心去回绝她。 “谢谢黎大哥。”岳思幽开心地绽开一朵笑花,美丽的脸孔就像是最光明灿烂的珠宝一样闪闪发亮,此时的她美得不可思议。 “唉,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岳千里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不由得感叹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女子改变。想想自家妹子从小就谨守礼教,拿女诫女训当三餐来啃,三从四德更是饭后茶点,一行一言都有分有寸,可是遇上这个黎悠扬,就完全忘形了,只是黎悠扬,可远远不是他妹妹所想的那般简单。 第七章 男人果然都是色猪!这是陶小乐看见黎悠扬在船上与女子调笑后心里的唯一感觉。 这个死男人真是给她太超过了,他平日里爱取笑她,爱逗她也就算了,亲她两次她也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了,可是现在。他竟然也给她跑到别的女人的船上来,还跟她那么亲热! 陶小乐恨恨地看着女人那搭放在他手臂上的纤白玉手,这里不是霞霭国吗?什么时候民风这般开放。男女之间的事情都不用维护了?一不小心,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抱月国,天杀的黎悠扬,还敢笑得那么开心。 刚亲完她,转身就来抱别的女人,他根本就是一根超级无敌不要脸的花心大萝卜,没原则、没坚持,她再也不要理他了,只要他一帮她找回玉佩,她就马上回抱月国,再也不见到这个烂人。 陶小乐用力扯下岸边翠绿的柳叶,在手里狠狠地撕扯着,脸上带着浓浓的怨气,一片又一片的可怜树叶被她蹂躏得惨不忍睹。她本来是躲在柳树的后面,偷偷打量着船内的一举一动,幸好现在是傍晚时分,热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船沿的帷幔被侍女们一一挑了开来,她才能将船里的动静尽收眼底,可是见了还不如看不见,这样她就不会气成这样了。 跺跺脚,转身想走来个眼不见为净,可脚步却忽的一滞,咦,不对呀,她不是说要来报复姓黎的,并且破坏他的好事吗?怎么现在什么都没有做,就自己气走了。 看见那姓黎的对那个美得像仙女一样的小姐温柔的样儿,肯定对她有意思,这不正好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她可以趁机耍他一回,多多少少也报一下自己的怨气。 陶小乐心思一转,对黎悠扬的愤怒转化为报复的恶意,决心出来搅局,拿他来出口气,免得自己心里憋得内伤,最好是能搞的姓黎的与那个美女永远不再相见,这样她就痛快了。 心念一转,陶小乐灵活的大眼里充满了恶作剧的笑意,带着自己也不明白的雀跃她偷偷地绕过画船,打算摸上去给大家一个“惊喜” “少主。”玄武低低地在黎悠扬的耳边叫了声,船边的动静逃不过他的耳朵。 黎悠扬用眼神制止了他的动作,他早就察觉出来了,但还是让玄武按兵不动。 “黎大哥,你不要总是跟哥哥喝酒,还是喝口茶吧。”岳思幽将自己特地从京城带来的茶叶泡好,小心地捧了出来。 “不用喝就已经知道这是今年的贡茶青山雨润,是吧?”黎悠扬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滚烫的茶杯“再配上影青瓷,不用喝已是赏心悦目了。” “黎大哥果然有见识。”岳思幽脸颊的粉色一直都没有褪去,笑意盈盈,她喜欢的黎大哥就是这么出众,品味卓越。 “悠扬,这贡茶可是刚到,你就已经这般熟悉了,这样我可是会不安的。”岳千里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叹了口气,这个黎悠扬的来历真是让人感到捉摸不透,胆子也特别大,果然当今世上敢买夏侯烈焰的传国玉玺的男人,除了黎悠扬,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怕什么?”黎悠扬浅笑着,掀开青色的瓷碗,似冰似玉德瓷器中盛着墨绿的茶叶,一股清淡的茶香慢慢在空中飘散开来,他修长的手指拈起碗盖轻轻的撇去茶沫。 “可怕的事情多了。”岳千里似假非真地说道:“现在我只能庆幸与你是友非敌,不然才是真的要担心。” “想太多了。”黎悠扬抬手喝了一口新茶,搁下茶碗,带茶叶的回甘在嘴里慢慢散开来。 “黎大哥,怎么样?”岳思幽带着期盼望着他,她知道他对衣食住行都非常的挑剔,不是绝顶的东西,都如不了他的眼,虽然带来的是贡茶,但她也担心他不会喜欢。 “清香淡雅,鲜醇甘厚,回味绵长。”由此看来夏侯烈焰的帝位越坐越稳,一个皇帝是否成功,看贡品的品质就能略知一二,看来他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你喜欢就好。”岳思幽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她好开心,黎大哥喜欢她带来的茶叶,能为他做这么小得一件事情,都让她觉得愉悦。 黎悠扬带笑看着岳思幽的花容月貌,出于名门举止合宜,知书达理,性格温顺,一切的一切都符合他挑选妻子的条件,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本来打算今年年底上门求亲,这样他的人生就照他当初预想的那般,平顺的走完,达成自己的目的。 偏偏那个意外还是发生了,而现在这个意外 “他喜欢的东西多着呢,要不要我来说给你听?”一抹娇小的嫩绿身影忽然从船外悠闲的晃了进来。 果然来了,黎悠扬修长的手指在额前轻轻点了点,岳千里身后的侍卫大惊失色,有人偷摸上船来,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现在人都到眼前了,他们才发现,连忙想要上前去阻止。 黎悠扬抬了抬手,侍卫们犹豫的看着自家主子,这个黎公子他们是不了解,不过每次主子与他见面都对他礼遇有加,看来黎公子的身份尊贵,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可以得罪得起的。 岳千里扬了扬手,虽然自己带来的人反应出乎意料的迟钝,让他面上无光,但他仍好风度的保持着笑脸。 “这位姑娘,你”岳思幽看着眼前这个俏丽的小女孩,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眼前是一位不能称之为女人的小姑娘,娇小的个头儿,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在额头上束成两朵俏皮的圆鬓,两弯眉毛又细又长,脸上最吸引人的地方是那又圆又大的眼睛,灵活生动,仿佛有无数的鬼主意。 玉雕般可爱的鼻子再加上如同春天最娇嫩的粉樱般漂亮的嘴唇,天生的好肤质,白皙有透出健康的分红,她真的很漂亮。 岳思幽转头看了看黎悠扬,自从小姑娘出现后,他的眼里好像就只有她,那么炯炯有神的眼睛,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略带伤神的低了低头,那小姑娘与她真的是大大的不同。 “请问姑娘芳名,到我们这里来有何贵干?”见妹妹黯然的眼神,做大哥的当然要挺身而出,先打听清楚对方的来历要紧。 “我是谁?”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最后定在黎悠扬那俊朗的脸庞上,别有深意的笑道:“我是谁?你要不要告诉他们?”这群人真是没意思,桌上除了酒和茶,竟然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晓?”懒懒的打着太极,将问题挡了回去。这丫头一天不惹事都不会安份,不用想也知道,她能出现在这里,与福安的关系可大了,至于她是用什么手段知道,他真是连猜都懒得猜了。 这个死男人,真有他的,陶小乐暗自咬了咬牙,但脸上仍是灿烂的笑容“你会不知道?”她走到他的身旁,偷偷用力捏了捏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后,突地一下坐到他的大腿上“你今天早上亲我的时候,可是知道的很清楚,嗯?”在他的颈侧缓缓吹了一下,眼神挑逗。 这个鬼精灵,黎悠扬心里差点笑翻过去,但脸上仍是自若神情。 “黎大哥,她是谁?”看见陶小乐与黎悠扬之间的亲密行为,再加上眉目之间不寻常的互动,那位小姑娘竟然大胆的直接坐在黎大哥的腿上,最让她吃惊的是黎大哥竟然也没有反对。作风这般大胆,说她是烟花女子,可是她的气质太过干净又纯真,实在是不像,但说出来的话,真是够让她羞红脸颊了,即使再温顺的大家闺秀,岳思幽的危机意识也高涨起来了。 “她”黎悠扬大掌握住陶小乐软软的腰肢,再轻轻的在她腰侧摩挲着,看来他与岳思幽的缘分也只能走到这里了,他以后的人生,都被这个小表的一时调皮给轻易颠覆了。 最要命的是,她摆明了是来捣乱,而他明明可以轻易的掌控全局,让事情走向他想要的方向,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不是那么热衷原来的想法了。 也许,让这个小丫头走入他的生命不是一件糟糕的事,当然只要她能承受得起以后带来的“惊喜” “你是故意的,对吧?”在她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呢喃着,看上去如同情人的亲密私语。 “当然,让你这色鬼不如意,我最高兴。”陶小乐也回以低语,脸上带着甜笑,可言语却恶意十足。她抬起头看着那脸色苍白的美女姐姐,心里虽然对她感到有几分抱歉,但是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让她有机会可以逃离黎悠扬这个烂人的魔爪“你很想知道我与他是什么关系,对吧?”眼儿带着可以挑衅“现在我来告诉你。”她抬手捧住黎悠扬的脸庞,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第八章 四周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岳千里是吃惊的差点将手里的扇子掉了下来,而岳思幽则是伤心不已,至于周围的侍卫、侍女,他们很懂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规矩。 天哪,一个大男人皮肤竟然可以好到这种程度,真是个祸害,手下的触感让陶小乐感叹着,她本来是打算轻轻在黎悠扬嘴上亲一下,勉强便宜一下这只**,破坏他的好事就撤退的,可是事情的发生总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四片嘴唇一相贴,黎悠扬就立刻又被动变为主动,用力的吸吮住她的红唇,不让她如愿退开,灵舌轻轻的舔弄着她粉嫩的唇瓣,略略用力,暗示她张开嘴唇。 咦,这个死男人疯了吗?现在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他竟然想要陶小乐大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他不许! 可是,唔他的牙齿,轻轻地咬她的下唇,好痒,还用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她的唇瓣,湿湿的、黏黏的,她的手没力了,软软地抱住他的脖子,牙齿慢慢的松开来。红唇一开启,立刻被他的舌头探进去,孟浪地在她的嘴里肆虐着,吸卷着她的小舌,再将她的蜜津一一啜饮。 他的嘴里有着一股清爽的茶香,在她嘴里搅弄着,她的头好晕,被黎悠扬的大掌紧紧地搂抱在怀里,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一声啜泣传入耳内,她才回过神来,一认清眼前的情形,她直骂自己不争气,手儿猛拍黎悠扬结实的后背,想让他停止,结果那死男人完全当没这回事似的继续吻,直到她气得打算咬他那可恶的舌头,他才放开她,懒懒的往椅背上一靠,眼神邪气十足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让她脸儿又是一红,白嫩的手指捂住发疼的嘴唇,指下的感觉让他知道唇儿肯定又让他吻肿了。臭**!可恶,她这样到底是报复到了谁。 “对不起,失陪了。”岳思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起身跑出船舱,哭泣的声音掩都掩不住,她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私心恋慕多年的黎大哥,今天竟然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子这般亲密,她,受不了。 “思幽。”岳千里连声呼唤,可是她理也没理。 “少爷,让女婢去吧。”一名长相清秀的丫头站了出来,得到岳千里的允许后追了出去,临走前还狠狠的瞪了陶小乐一眼,都怪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女人,害得她家小姐那么伤心。 瞪就瞪吧,反正不伤皮肉,陶小乐无所谓的耸耸肩,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心情好得很,除了被那个烂人轻薄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黎兄,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岳千里定定的看着一派轻松自在的黎悠扬,有时候,他真的对黎悠扬那种万事与我无关的样子恨得牙牙痒,好像发生天大的事情他都无所谓,真是让他觉得又爱又恨,这次还牵扯到了他的宝贝妹妹,怎能让他不生气? “解释什么?”他当然懂岳千里的意思,不过人有时得装糊涂。 “你明白的。” “既然我明白,我想岳兄肯定比我更明白。”大掌懒懒的抚摸着怀里那个完全状况外的傻妞的手儿,小丫头皮肤真的好嫩,仿佛他略一用力就能掐出水来似的。 黎悠扬的话,让岳千里一下子觉得泄了气,他明白黎悠扬对他妹妹一直以来都以礼相待,有分有寸的。 认识几年了还称她为岳小姐就可以看得出来,只是自己的妹妹那么喜欢黎悠扬,而他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这样很容易让思幽会错意,表错情。 而现在,半路杀出这么一个看似天真可爱的小丫头,只怕思幽幻想中的幸福永远也不会降临了。 岳千里深深叹了口气,说实话,从头到尾,黎悠扬都没有跟他们说过对思幽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只是若有似无的好感并不能成为理由,现在他与别的女孩子行为亲密,他们也没有立场去质问、责怪他。 看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安慰自己的妹妹,再尽快为她找到一个夫婿。只是这世上还有可以跟黎悠扬相比较的男子吗? “喂,你不要再搂着我了。”陶小乐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去掰黎悠扬那个死人的手,只是结果还是跟前几次一样,失败。 “我看你也挺享受的嘛。”黎悠扬慵懒地躺在云榻上,上好的蚕丝铺锦,让人躺上去就不想动,如果怀里这个不停扭动的毛毛虫能安分点的话就更完美了,不然他可不保证在这样摩擦下去,不会生出火花来。 “谁说的?”她哪有享受?她一时失策坐到他的腿上,谁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一坐就再也离不开了,他那两条手臂就像铁条般焊在她的腰上,任凭她怎么挣扎拍打就是弄不开。 而现在他们都从外面回到家里了,他竟然还羞也不羞地直接抱她进到他房里,往那软榻上一躺,他是高兴开心了,可是偌大的一个黎府,满满的男仆和女婢,每个见到他们这样儿无不捂着嘴偷偷笑。 对了,她的眼睛余光好像还有不小心扫到福伯,她的名节都被这个死登徒子给毁了。 “不享受你会自己坐到我腿上来,嗯?”他略一侧身,将她半压在身下。 “你好重。”这个男人身材这么高大,看起来不壮,谁知道会这么重,快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重吗?”他在她唇上反复浅吻着,这个小丫头,真的有点让他着迷了。 “不要亲我了。”在他亲吻的空隙间,她拼命说着话,这个男人是不是轻薄她上瘾了,不时对她手来脚来的,她的嘴唇现在好麻,被他时不时的偷袭着,只怕现在她的嘴唇已经肿的得跟肥肠没有区别了。 “不亲你那要这样吗?”他的大掌很邪恶地上移到她柔软的胸脯。这小丫头,有料得很,竟然让他一手都无法掌握住。 “色鬼,不要脸!”这个男人在乱摸个什么,不是偷亲就是偷摸,这样下去,她以后还怎么嫁人,虽然她是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会嫁人,但是他这样对她随便乱来,总是不对。 “你想要我放开你,嗯?”低低的声音如同恶魔的诱惑。 “废话。”她在这里叫了半天难道是叫假的不成。 “可是我刚刚吩咐福伯给我准备晚餐了。”在她耳边轻吹着。 “晚、餐?”挣扎的动作一滞。她听到这里就控制不住自己,嘴里开始自动分泌唾液。这个黎悠扬,对吃的东西真的非常挑剔,他吃的东西都是绝顶地好吃。 “让我想想看,今天的菜单好像是鹿肚酿红瑶、鸳鸯五珍烩,对了,还有你喜欢的蜜汁烧鸡。”一边轻轻低语,大掌缓缓地从她的衣襟边探了进去。 “还有呢、还有呢?”她连声催促着,想要知道接下来的菜,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衣裳被某人解了开来,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饭后甜点是奶油凤梨冻,听说还有莲花卷。” “莲花卷?”听到这,她满心都被吸引过去了,黎家的莲花卷做的尤其有特色,与她以前吃过的口味完全不一样,甜而不腻,清香扑鼻,她到他家来,只吃过一次,不过那一次就够她回味不已了。之后她一直缠着他要吃这个,可是他甩都不甩她,今天竟然还有这道点心,又怎能让她不兴奋?不对呀,这种兴奋怎么不一样?她觉得胸口好热好热,下腹更是泛起一种莫名的酸意。 这什么奇怪的反应?她终于发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了,一低头,不由得大吃一惊“你这个烂人!”她的衣裳,什么时候被脱下来了?连下身的芙蓉裙也被他脱得只剩下薄薄的亵裤。 一下子,她的脸爆红,从小到大,她的身体除了自己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见过了,现在她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半luo着,这叫她怎么接受得了。“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在做什么。”薄唇噙着一抹笑,他制住她胡乱挥舞的小手,这小丫头,脾气烈的很,不抓住她,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男女授受不亲,你给我滚开。”她在他身下拼命的扭动,想要摆脱他,可是,他真是重得要命,她怎么动都不能撼动他半分。 她是想要灭火还是要点火,这么个动法和尚都忍不住“再动下去,你想会发生什么事情,嗯?”声音里面充满着笑意,很显然他根本不介意事情失控。 反正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就娇甜可口的不得了,他正想着将她吞吃入肚中呢。 第九章 “可恶。” 她的身子一僵,不敢再随便乱动,即便是未晓人事,但毕竟生长之地作风开放,而且她从小到大,三不五时就看到娘亲与养在家中的男人们调情,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这档子事,她多多少少还是明白得很的。 更别说长大后,娘亲总是拿些有的没的的春宫图给她看,生怕她对这些事情不懂会让她丢尽脸面似的,让她想装着自己不明白都很难。 现在黎悠扬对她做这些,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明白那抵在自己腿间的又热又硬的东西是什么,原来他对她有反应。 想到这一点,胸口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涌上一股热辣辣的潮流,让她的力气好像被抽掉般瞬间消失了。其实她对他来说,也是有吸引力的,不然他就不会这样三番四次地与她这么亲密了。 想到这里,少女的芳心泛出又酸又甜的滋味,眼眸儿也带着水润的光泽。不对呀,这种时候她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黎悠扬是在轻薄她,她竟然还在想着他喜欢不喜欢她,她的脑袋到底是怎么了?再怎样也不能随便便宜了他,小手在他胸前胡乱捶着“放开我。” “小丫头,你话太多了。”低下头去,直接堵住了她不老实的嘴唇。 他的吻直接、热烈而且带着几分粗暴,在她软嫩弹性十足的樱唇上稍稍用力,火热的舌头探入她暖呼呼的嘴里,两舌相缠,贪心地将她甜美的蜜汁一点点地都吮尽。 “唔放”他的攻势太猛烈,青涩的她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不过残余的理智让她仍知道要挣开他的桎梏,可是,该死的,他的舌头 脑袋左右摇晃着,想要挣开他的大掌,可是不知是她的力气太过微弱还是他太过强势,根本就一点作用都没有,把心一狠,用力咬下他在她嘴里肆虐的舌头。 “嗯”这个狠心的小家伙,竟然咬他?他松开她的嘴唇,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渗了出来。 “你、你活该。”看着他那鲜红的血液,她的心窝泛起怪异的疼痛,他也只不过是亲了她而已,她是不是咬得太重了?他肯定很痛,不过心里虽然难过,但她仍然逞强地嘴硬,谁让她自己也不清楚现在心里这种复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牙尖嘴利。”他伸手抚掉流下来的鲜血,这丫头与他以前习惯相处的那些女子都不一样,其他的女人不管之前是冷傲的、矜持的,遇到他都会溶化成一池水,只有她不同。 她竟然意志力这么坚强,一直在抗拒着他的吸引力,这,还真是让他觉得好玩极了! “你走开,我饿了。”她上身赤luoluo得躺在他身下,觉得不自在极了,如果被别人看到,她还要不要活了? “我也饿了。”他笑着,干脆将自己的体重全部交于她,将她压入柔软的锦被之中。 “你好重。”她被他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伸手去抵“饿了就开饭,别玩了。” “开饭,你说的,嗯?”他在她的耳边吹着气,暖烘烘的热气让她皮肤敏感地起了一颗颗的小绊瘩。 “对啦,我说”话没说完,就止于他再次俯来的唇里,虽然刚刚被她咬伤了,却完全不损他舌头的灵活度,不断地在她嘴里挑逗着她的软舌。 “嗯”她的头又开始晕起来了,他的舌头、他的手都那么坏,让她全身软绵绵地使不出力来,想要故计重施咬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合不上牙齿,她怎么了?身子变得奇怪起来了。 “啊”他湿湿的吻从她的唇间蔓延到脖子 受到了惊吓,她的腿儿反射性地往他的肩膀一蹬,一下子将他踹离软榻,她只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姑娘,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根本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姑娘,这些闺房之事她懂得并不多,一来就这么刺激,让她怎么都接受不了。她慌乱地抓起身下的云白锦被,将自己裹起来,一边裹还一边往榻的里移。 该死!这丫头真是有够固执,都到这地步了,竟然还反抗他,虽然她的力道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还真的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他体内的狂暴因为她这一脚给引了出来,他再度来到她身边,用力想要将她的被子扯开来。 “不要!”她倔强地与他进行拔河,死都不肯松手。这男人明显是色欲熏心了,再继续下去,她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她还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身子给他,虽然他们已经做到这种程度,好像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差别,但是现在还不可以。 而且她对自己的自制力也没有信心,再来一次的话,恐怕她不但不会阻止他,还会亲自动手 “松手。”唉,明明她就不是他的对手,他只要用力点,就可以将她身上的锦缎撕个粉碎,可即使在怒气中,他仍然舍不得对她太过分,为免自己一时控制不好,伤了她。 “不要、不要!”她紧紧地捉住被子,拼命摇着头,死活都不肯放,这放了还得了? “真的不要,嗯?”他忽然声音温柔起来,轻轻地抚弄着她露在外面的皓腕。这个小丫头,全身的皮肤都好的不得了,细腻光滑得如同婴儿般幼嫩,冰肌玉骨,手指抚在上面,如同被吸住了般,怎么都舍不得放开。 “当当然。”他别胡乱摸她,摸得她身体又开始有怪异的反应了。 呵呵,这丫头真是可爱得让人想一把吞进肚子里去,他抬起她曲线优美的下巴,准备再次将她吻个够 “少主。”几下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暧昧气氛。 “是福伯。”陶小乐一下子慌了起来,怎么办,被福伯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拼命地想将锦被裹紧些,最好能从头到脚都裹起来,让福伯看不见。 黎悠扬看着她急成那样,不由得有想大笑的冲动,看来今天是不能如愿了。这小丫头难搞程度超出他的想象,现在又来了一个搅局的,算了,今天就暂且放过她。 稳稳地抓住她的肩膀“嘘,安静一点,乖。”看着他黝黑的眸子,慌乱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仿佛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她都不必害怕,都可以放心地交给他。 “我现在出去,你慢慢来,别急。”抚了抚滑润的肩膀,再三流连,最后在她的粉唇上轻啄了一下,走了出去。跟她在一起,他连正事都忘了,现在还得劳烦福安来提醒他 陶小乐傻傻地望着他的背影,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他怎么可以俊得这么没有天理,连背影都与别的男人不一样? 半晌,黎悠扬已经掩门离开很久了,她的思绪才恢复过来,真是丢脸死了,她竟然在这里发花痴对着他的背影流口水! 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够,他们在房里乱来了半天,她被他剥得快一丝不挂了,他竟然衣着整齐,这下真是亏大了啦! 又被他给耍弄了。 陶小乐恨恨地咬着筷子,看着满桌的美食,竟然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个该死的黎悠扬,竟然在对她这样又那样之后,连着三天都人影不见,肯定是跑去陪那个美若天仙的姐姐去了,真是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眼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酸酸的,虽然从小在抱月国长大,对那里开放的风气耳濡目染,但其实骨子里,她还是一个非常保守的女孩。她厌恶用情不专,总是认为在这世上不管男女,都应该只有一个爱侣相伴到老,爱恋终生。 她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娘亲会有那么多的爱人,而身边的朋友,大多都从及笄开始就有了性经验,相比之下,她在抱月国反而成了异类。 她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就是找个爱她并且她也爱的男人,两个人过一辈子。那个男人不需要多有钱,也不需要长得多帅,只要心地好,品行端正,最重要的是爱她疼她,这也就够了。 如果找不到,她也不介意一个人走过这一生,毕竟有美食相伴,她的人生也不觉得有什么缺憾。 但是老天偏偏就是喜欢捉弄她,竟然让她遇到了黎悠扬,他一看就不是她理想中的伴侣,长得俊美,容易招惹桃花;性格又狡诈阴险,上次骗她说有好吃的东西,然后对她手来脚来的,结果她穿好衣服去找福伯才知道,黎悠扬根本就晚上有约,没打算在府里用餐。 她又被他给拐了,没捞到吃的也就算了,连身子也想起来她就好想哭。 挟起透明的海蜇丝,再看看上面撒的香香的桂花,还是没有胃口,天气太热了吧,肯定是天气的原因才会让她丧失了以往的好胃口。 “陶小姐,东西不好吃吗?”福伯不安地看了看她,小姐最近几天都怪怪的,连最喜欢吃的食物都爱碰不碰的,虽然比起一般的女孩子,她真的算是吃得多了,不过跟她以前相比,吃这么一些,还真的是不够呀。 那他要不要去向老太爷禀报一下?毕竟那天少主可是亲自将小姐从外面抱回来的,还与她两个人在房里单独待了快一个时辰,以少主的性格,小姐有没有失身不好说。 再看小姐这两天没见到少主就失魂落魄的样子,越想情况就越让他捏了一把冷汗。 老爷一直吩咐他要仔细盯着他们的进展,随时向他禀报,这年头,做人家下人的都好难。说嘛,少主可怕;不说嘛,老爷也可怕,这两祖孙,都不让人省心,他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种罪,真是无语。 第十章 “福伯、福伯?”陶小乐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和蔼可亲的老人,会一脸哀怨地看着天空,天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吗?她仰头望了望,没有呀,那现在到底是怎样?明明现在有烦恼的是她,为什么福伯看起来比她更可怜? “啊?”福安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瞥了瞥陶小乐,连忙转移话题“小姐,如果食物不合胃口,我让厨房重新做过。”这个小姐现在可是府里的娇客呢,先不说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说要好生伺候,光少主那里对她的态度就知道她在这里的地位低不了。 再加上,陶小姐个性可爱透顶,也真的非常讨人喜欢,即使没人吩咐,他也不自觉地想对她好。 “不是。”又叹气了,这几天她叹气的次数多到数都数不清了,黎悠扬到底去哪里了?她重重地放开筷子,打直身子望向福伯。 “陶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家少主去哪里了,你行行好,别再问我了。”实在是这几天被陶小姐缠到怕了,他要是知道早就告诉她了,她的性格固执起来,真是可怕得要命,他还想留着老命看小小少主出世。 陶小乐圆圆的眼眸里的神采一下子就消失,她也不想总是追问黎悠扬的下落,搞得好像她很在乎他似的,可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她到底是怎么了?一定是怕他还没有找到玉佩就闹失踪,这样她就永远也别指望能找回玉佩了,对,一定是这样,不过眼前的脆皮豆腐的色泽看起来还算不错,她早上好像没吃多少的样子 她拿起细花调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那香香酥酥的口感让她眯了眯眼,虽然没有胃口,但是不能对不起美食,她还是可以勉强自己吃下去的。 “小姐再尝尝这个碧玉羹。”见小姐动了口,福伯开心地伸手为陶小乐添上一碗碧绿的浓羹,他们黎府别的先不说,吃穿用每一件都精致绝顶,谁让少主从小就对这些东西非常挑剔,长期下来所用之物随时用来招待皇帝都不成问题,当然这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我有点吃不下了。”陶小乐搁下调羹,随意地瞄了瞄那色泽漂亮的浓羹。碧玉般的颜色,浓浓的汤汁,还不断地散发出一阵阵的清香,如同夏季傍晚的荷花池畔,清香怡人,色香都是一流,也许她还可以小小地喝上一口。 拿起福伯盛好的汤碗,尝了一口,荷叶的清香及莲子的饱满口感在她唇间蔓延开来,让她不由得眉开眼笑,一瞬间,汤碗就见底了。 “福伯,谢谢。”将汤碗递给管家,迫切地望着那一大碗的汤汁。 见小姐吃得开心,福安更加愉快,连忙再为她盛上一碗,很快,陶小乐又喝完了“唉,算了,这么一小碗不过瘾。”还要福伯这么大年纪人的一直帮她弄来弄去的,她也不好意思。 陶小乐直接端过那个大碗来,就着碗口喝了起来,福安一张老脸笑开了花,看着小姐这么好的胃口,他终于有了安心的感觉。 “还是这么贪吃。”一声含着宠溺的男性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噗!”陶小乐一时岔了气,被汤汁给呛到,一口喷了出来。 “啧啧啧,真脏。”黎悠扬灵巧地闪过那道汤水“暗器”随意地拍了拍衣袖,浅笑着。 “小姐,你没事吧?”福安连忙拿过洁白的锦帕前来帮忙,小心地擦拭着洒落在陶小姐粉色的缕丝梅花裙上的汤汁,一手还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希望她快点顺过气来。 黎悠扬颇有深味地看着眼前那个慈祥的老者,真有意思,谁能想到,当初名满天下杀人不眨眼的杀手飞鹰,竟然会用这么温和的态度去疼爱一个小姑娘? 不过也不奇怪,陶小乐似乎有一种惹人疼爱的天性,连爷爷都那么喜欢她,其他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咳咳咳,你”呜,都怪这烂人,几天不见个性还是一样那么烂,嘴也毒得一如既往,刚见面就没一句好话,气人! “气顺了再说话,真像个孩子。”黎悠扬闲闲地在一旁坐下,再伸手为自己倒上茶。 “要不是你老是突然出现在我后面,也不会吓到我了。”陶小乐等到没那么喘了,才气呼呼地指责道。都怪他,要么就几天不见人影,要么就一下子在背后现身,不会吓到她才怪。 “看来几天不见,你的胃口还是一样那么大。”他略略抬眸扫了眼桌上堆得满满的碗碟,这丫头,食量还是那么惊人,虽然她的身材与时下那些充满骨感的闺秀们不一样,抱起来软绵绵的很舒服,他是很满意,但与她吃进去的相比,还是长得不够。 也许也不是没有功效的,至少她的胸脯可以傲视群芳,眼光深思地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真是个保守的小东西,穿那么宽大的衣裳,都给遮挡住了。 “喂,你在看哪里?”她敏感地感觉到他视线的落点,立刻反应迅速地抬腕掩住,他真过分,总是对她色眯眯的,不过最讨厌还是她自己,只是被他这样盯着,就觉得胸部涨涨的,**也开始疼痛。她是不是快变成一个荡妇了?只是被看看,而且还有外人在,她竟然也有感觉。 “嫩丫头。”他无奈地叹了叹,看着她再度粉红的双颊,觉得可爱到不行,不能再逗她了,先办正事要紧“福安,你去帮我收拾一下行李。” “是。”主子的事,他一向知道不必多问的道理,躬身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收拾行李?”陶小乐听到这句话,立刻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里?”他怎么好几天不见,一回来就说要出门?难道是要跟那个美女姐姐一起出去玩?那怎么可以?心,一下子慌了起来。 “你乖乖在家里等我。”他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嫩颊“我过几天说回来。” “什么过几天,那要几天?”他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跑出去?没有他在这里,她又怎么会安心? “不好说。”他的事情有点棘手,不会一下子就办得好的。 “不要。”她急得一下子忘了矜持,一把搂住他的手臂“你不要走,好不好?”圆圆的大眼定定地望着他,流露出自己也不知道的期盼眼神,她不想要跟他分开,只是这几天看不到他,她就已经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 现在他还要出远门,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一想到都没有他在身边,没有人会嘴毒地取笑他,她就觉得好可怕,他要出远门,这怎么可以,那她怎么办? “不可能。”他做事情一向都有自己的计划和目的,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什么事情都不顾,虽然陶小乐对他来说不是一般的女子,但这次的事情关系重大,不能说扔就扔的。 “那带我一起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要出去了。那她就退而求其次,只要能跟在他的身边,他去哪里她都无所谓。 “这个嘛”看着小姑娘着急的样子,他有几分坏心地又能想捉弄她了。 “拜托。”她哀求地摇了摇他的手臂,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闪动着满满的祈求,一般人看到这个样子,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了。 可惜,她遇到的黎悠扬“不可以。”她越是一脸哀怨,他就越觉得可爱,偏偏想要再多逗一点,看她最后会怎样。 “哼,管你可不可以。”陶小乐一把甩开他的手臂“告诉你,我跟定了。”猛地站起身来,摆成一个小茶壶状“在你还没帮我找到玉佩之前,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万一你找不到落跑了,我上哪找你去?”黎悠扬口里的茶差点也没气质地被笑喷出来。 “你笑什么笑,我告诉你,我可是很认真的。”陶小乐眼儿瞪得圆圆的“总之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去收拾行李去。”她转身就想往花园外面跑。 “等等。”一声凉凉的唤声硬生生止住了她的步伐。 可恶,还不够快,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回去,面对一脸笑意的男子。 “你干嘛?”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簿子,她奇怪地问道。 “算账。”黎悠扬缓缓地翻开厚厚的淡黄纸页。 “什么账?”她好奇心顿起,眼儿发光地坐回到他身旁,热心地探头看向簿子,密密麻麻记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三月二十七,打破碗碟,总计六万八千五百六十三两七钱,再加上在黎府住了二十三天,食物花费六千七百两三钱,裳裙四千五百两,住宿费二千四百两,总共是八万二千一百六十四两。”他快速地将账簿上的数字加了一次。 “我有用这么多吗?”陶小乐一听这些,就明白是黎悠扬与她算这些日子的开销,她有用这么多的吗?她承认,自己是贪吃了一些些,但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没有花掉这些多钱。 “你当我黎家是什么地方?吃的用的,都是顶级的。”这个价钱当然是公道的,而且作生意多少也是要赚一点,钱财这东西,都要算得清清楚楚才妥当。 “这个”自己吃的,当然明白食物的水准,可是“人家现在没有这么多银两。”当初不就说好了吗?先欠着,以后再还。 “口说无凭,得立个字据。”将随身携带的红木紫毫笔递给她“签吧。” “你是什么人呀,哪有这样的。”陶小乐嘟了嘟嘴“小气巴啦的,吃个东西,用个什么都要收钱,爱钱爱得要命” “这次远行你不必跟了。”黎悠扬把账本一收。 “好啦、好啦,我签。”陶小乐吓得连忙把账本抢过来,生怕他再反悔,快速地签字画押,还来不及看一眼,就被黎悠扬收走了。 “这么小气,有什么宝贝在里面吗?”真是的,这个男人,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才好。 “这次远行的银两还要另计。”黎悠扬忍着笑。 “知道了、知道了。”她哪还敢奢望他不跟她要钱?害她心里还小小地失落了一下。她本来以为他们不会说到这些东西的。 “那你还不去收拾行李,两个时辰后就要出发了。” “真的吗?”他们这么快就要出去玩了,心情一下子又好起来了,眉飞色舞。 “嗯。”“太好了。”陶小乐跳起来,开心地搂住黎悠扬的脖子“啵”地一声在他的脸颊是亲了一下,雀跃地跑开去收拾东西。 唇瓣的温度似乎停留在脸上了,黎悠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清香的热茶,这下子,爷爷肯定要开心了。 第十一章 黎悠扬真的有重要事情要办吗?这几天来,陶小乐的小脑袋瓜里一直重复地问着这个问题。他们这半个月来的行程,明明就是在游山玩水嘛,这般惬意与悠闲。 从荷花镇出发,他们每到一处,黎悠扬就带着她把当地好吃好玩的东西都尝了个遍,对什么都很有兴趣,一点都不像在赶路;还有他还很可恶地时不时消失一下,总是要过个大半天才回来,害她一个人无聊透了。 这种样子,怎么能让她不怀疑他根本就是找了个借口出来玩,所谓重要的事情,就是玩乐。当然,有得吃有得玩,她也很乐,只是偶尔在比较空闲,也就是他丢下她玩失踪的时候,她也会觉得事情奇怪,但大部分的时候,她得承认,自己吃得很痛快、玩得很乐。 像今天,她一个人待在客栈里,姓黎的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只留了张字条,说是要出去一趟,就把她给扔在这里了。唉,算了,她自己出去玩,反正临出门前,爷爷还拿了些银子给她,她可以买自己想买的东西。 哼,她要自己一个人出去逛逛,离开黎悠扬那个可恶的家伙,她也可以玩得很开心,他最好不要让她遇到他,不然给他好看。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在热闹的如风酒楼里,二楼的雅致包厢却有着与楼下截然不同的安静与隐秘,贵重的紫檀木门将喧哗与热闹隔离开来,独留下一室的安静给花了大笔银两的贵客,黎悠扬坐在窗边,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悠闲地开口道。 “回少主,这一批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厢房内五个身着铁灰色裳袍的人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 “这已经是第几批了?”拿起精致闪亮的乌木杓,从茶罐里面妥出一杓绿得发黑的茶叶,根根挺翘,叶身漂亮完整,还未开泡已经散发出淡淡的茶香,抬头阻止玄武的动作,将茶叶倒入龙泉窑的粉青瓷杯里,再将炉火上架煮的滚水拿下来,开始冲泡。 众人都禀住呼吸,一直到浓浓的茗香在室内飘散开来,才小心地开口道:“这已经是第五批了,估计在十天内,都不会再有麻烦过来。” “他们还是不死心。”用特制的小杓将茶沫撇掉,看着那枭枭上升的白烟“这么多年了,真是死脑筋。” 想想,从太爷爷那代到现在,都已经是第四代了,再大的恩怨与权力斗争,现在也该消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要那么不死心?难道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早点看开来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吗?这个世上,总是有一些什么都不明白的人,在那里抢个你死我活的。 手下都低头不语,这些事情以他们的身分,不是能插得上嘴的,现在坐在他们面前的,是最尊贵的主子,在他的面前,他们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生怕亵渎了。 “明的不会,暗的呢?”这个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看着青色瓷杯里慢慢舒开身子的茶叶,浅浅地喝上一口,细细地品味着不同的滋味,好茶叶还是要好水来配,口感更清润了。 “属下明白。”事情,看来还是该有个了结了,陪着他们玩了那么多年,也够了,要不是爷爷一直坚持,他早就下手了。不过这个游戏他已经玩腻了,现在一定要解决掉。他的耐心,其实也不是那么地好。 “少主”站在前面的带头的一人迟疑地开口。 “有话就直说。”黎悠扬浅笑着望向手下。 他的表情很平静,爽朗的笑容就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般,无害俊朗,但是大家都被这样的笑容吓得心里发毛。 “别的事情都好处理,就是陶小姐”吃不住主子带笑的眼睛,带头的玄木低下头去。 “她,我自有安排。”又是那个小丫头,真让人伤脑筋呀。 “陶小姐太过活泼聪颖了,属下怕一时失误,很容易将人给跟丢了。”他也不想在主子面前说这事,但是陶小姐每一个派去跟着她的手下,回来都不想要再跟一次。 大家输了一回后,到他自己亲自上阵,回来之后深深明白了为什么每一个手下回来以后的脸都是灰的了。 她怎么会与其他的千金小姐那么不同?一个人也可以逛得那么高兴,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吃的地方,而且好奇心又强,他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可是完全不是陶小姐的对手,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汗颜。 “跟丢?”黎悠扬眼里带着深深的笑意望着站在身前的玄木。 “属下是担心。”他真的不应该跟主子说这个,现在冷汗已经把他的深色衣裳都给湿透了。 “我也担心。” “呃”汗如瀑布。 “我们黎家培养出来的人,今天竟然跟我说连个小丫头都跟不住,我能不担心吗?”黎悠扬表情没变,仍旧是一张笑眯眯的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就是可以将人的呼吸都冻掉。 “真是伤脑筋。”他叹了声,手指无奈地在饱满的额头上点了点。 “属下一定会保护好陶小姐,请少主放心。”玄木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沉声说道。 黎悠扬站起身,不发一语,直接打开门走出这间包厢,玄铁愣了下,连忙追出去产,临出门前,丢下一句:“自求多福。” 徒留下一室的冷清给一群身材高大的男子,虽然是初夏,但气候已经非常炎热了,可是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一捧雪冰着 事情证明,黎悠扬的话果然没有错,他看着手上的字条,冷冷地笑着。 “属下该死。”跪在地上,玄木低着头。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一个大的纰漏。 “胄七呢?”轻轻地放下条子,黎悠扬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情绪。 “仍在诊治当中。”手下伤成那样,他也觉得很心痛,可是这一切都是缘于他的疏忽。明明少主已经说过了,可是他还是犯了错,害陶小姐被对方抓了去,现在就算让他死,他也甘心情愿。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派出那么多的人去抓陶小姐,而当时陶小姐独自一个人在客栈,身边只有一个暗中保护她的胄七。 “她人呢?”心里已经有底了,但还是希望事情会不一样,原来他黎悠扬也只是凡夫俗子一个。 “还在追查。”已经派出所有的人在寻找了,不过目前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很好。”薄薄的纸条在他的手里慢慢地捏皱。 “都怪属下无能,请少主责罚。”他实在不配站到少主的面前。 “放心。”黎悠扬浅笑着“先出去做事。”处罚什么的,都是以后的事,他一向都赏罚分明,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绝不会宽待。 “是。”羞愧不已的玄木退了出去,他一定会把陶小姐给救回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现在还是出去做事比较实在。 手掌缓缓地摊开,一堆粉末从他的掌心滑落至地上,冷冷地看着,黎悠扬感觉到体内有股怒气在燃烧。 “主子。”玄铁担心地唤了声,他从十岁那年跟在少主身边,已经整整二十年了,他对这个主子虽然不敢说十分了解,但毕竟还算是熟悉。现在少主虽然是笑着的,但那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内,反而透出让人凉入心底的冷意。 他知道,这次对方是真的惹怒了少主了,谁让他们谁不绑,竟然绑走了陶小姐,这个陶小姐可是少主捧在手心里的人儿,他们也真是运气太不好了。 “你也先下去吧。”挥了挥手,让玄铁退下,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 其实,怪谁都不能,要怪只能怪他,是他太过自信,才会让陶小乐现在身陷险境,他根本就不应该带她出来的,明知道这次很危险,明知道她的好奇心太强,自己那些中规中矩的手下根本就管不住她,可是他还是太过高估自己的能力,认为她在他的保镖伞下不会有问题,现在,问题来了。 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刻,她被人带走了,他们是些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了。单纯的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落到他们的手中,她会怎样? 一想到这个,他觉得被自己的长期压制在体内的邪恶因子就不断地往外冒,他们要的人是他,在他没有出现之前,他们不至于会对她怎样,想到这一点,他才勉强控制住自己。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把她给救回来,不知不觉中,小丫头对他的影响力竟然如此之深,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许,在相见的第一眼,她就已经印入了他的心里。 他的世界,从出生开始,都是充满着黑暗与仇恨,从小所看所闻所接触,都是暴力、智谋还有无数的勾心斗角,这是他们黎家人的宿命,从太爷爷那代就开始的宿命,活在这种宿命之下,没有人会觉得快乐。 可是命运偏偏让他遇到了陶小乐,那么天真单纯,还有对食物的热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让他觉得陌生与新奇的。每天逗弄她,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他唯一的乐趣,难怪爷爷会那么喜欢她,毕竟身处黑暗中的人,其实对光明还是抱有很大的狂热的。 沦陷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上许多,偏偏小丫头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少女,他用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与她天天耗着,要是让雷弁天知道他与这个小女孩相处了快两个月,竟然还没有怎样,只怕会笑得连山里的猛兽都给吓出来了。 她不同于以往他所接触的女子,她的纯真与固执,都让他想要好好珍惜,当然他也想要得到她。这次将她带回身边后,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好奇心太强只会惹祸上身。 当然,用他的方式来教训她,前提是她回来了,安安全全地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将她救回来的,她现在正等着他去营救 第十二章 是不是落难的千金小姐都要乖乖地等着被救?陶小乐皱着细眉看着躺了一地的大汉,陷入了平生最大的苦恼之中。 其实这件事情的发生,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不过偷偷地在那几个黎悠扬不知道下落的日子里,跑到外面去找东西吃,顺便对这个城里歪七扭八的小巷给逛遍。 在找地方吃东西的时候,就突然出现一大堆的人要抓她,虽然在当时不知道从哪里晃出来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人帮忙,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好人也被打伤了。而且看来是伤得不轻。 对方人多势众,酒楼里的其他人都只敢作壁上观,而她也根本找不到一点空隙可以趁机逃跑,所以在衡量过形势之后,她就乖乖地跟着那群人走了,完全没有作一点的反抗,反正到头来反抗也没有用,她就不跟自己过不去了。 在被绑走的路上,她才稍稍弄明白,原来这些人是为了要对付黎悠扬才找上她的。她就说嘛,想她陶小乐为人又好又乖,怎么可能与人结怨到有人这样来对付她? 搞半天是姓黎的惹的祸,他为人那么烂,又小气又自私,再加上嘴坏心肠毒,外面的仇家肯定不少,现在还连累到她被坏人绑,这真是没有天理呀。 可是更没天理的是,她被他陷害成这样了,全身五花大绑的像粒肉粽,她竟然还一点都不觉得气恼他,更没用的是还在心里偷偷为他担心,是什么样的仇恨,让这些人这么穷凶极恶。把那个见义勇为的人打成那样,看来伤得不轻。希望他们走后,有人会带他去看大夫,不然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她就被这群人给带到这个深山里,他们那面目可憎的样子,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刚开始她是真的有害怕。毕竟想她从小身为娘亲的掌上明珠,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说有多宝贝就有多宝贝,用上好的绫罗绸缎包裹着,山珍海味娇养着,什么苦都没有吃过,可是现在却被一群大男人用粗糙的绳子绑得像颗粽子般走了几十里的路,再爬上一座好高的山,才来到这山洞里。 这些苦,她都咬着牙忍下来,毕竟她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但还好意志力很强,这些她还熬得住。 可是 “这小丫头长得真可爱。”一只黑乎乎的大手伸了过来,想要摸一把那滑嫩的肌肤。她连忙闪了过去,这个她可承受不住。 “闪什么闪?”那个大汉不爽她的动作“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给我闪,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起身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老五,你动作快点,我们还等着。”一群男人围了过来,都看着落难的小美人挣扎的样子,等着轮流尝尝她的滋味。 “啧啧啧,你看看这皮肤,我们国家怎么就出不了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小妞儿。”只差没有流出口水。 “你们”清脆的声音开始颤抖,她的下场懊不会是她以前偷偷看过的闲书里面描写的那样,被强盗掳去的千金小姐,惨遭蹂躏? “声音听起来真好听。”那个脱衣服的大汉动作加快,**出一身可怕肌肉。 “你们敢动我,我就咬舌自尽。”她被绑着不好动,但也拼了命的往后挪,身下粗粗的石子磨痛了她娇嫩的肌肤。 “咬呀、咬呀。”大汉们逼进“你去拿块布来塞住她的嘴,看她怎么咬。” “想死会死不了?”她冷笑着,用力将头撞往厚实的石壁,砰的一声巨响,将一群男人吓了一跳。 平时吃得太好,让她身体健康到不行,这么用力撞下去,只是觉得后腰好疼,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我死了,看你们拿什么去威胁黎悠扬。”不能伸手摸后腰,她抽着气狠狠地说着。 她来真的样子,还真让那些男人开始迟疑,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姓黎的,如果这个小姑娘死了,就失去了威胁黎悠扬的武器了。 见他们动作缓下来,陶小乐知道自己说中要害了“你们敢碰我,我就死给你们看,不信就试看看。” “好了,都给我滚开。”一声沉郁的声音在众人后面响起,他们连忙散了开来,一个矮小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这个,看起来就是头目了,他们相互瞪了很长一段时间,彼此都没有开始说话。 半晌之后,他沉沉地笑了开来“有意思,难怪黎悠扬这么保护你。” 有吗?他哪有保护她?整天把她一个人丢在客栈里面,这也叫保护?拜托,这些人的脑筋是不是有问题?不是一个个色欲熏心,就是说话不着边际,她有点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你快点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痛死我了。”她开口直接命令道。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简直是个没有脑子的臭丫头,男人眼里闪过一道杀气。 “你们一堆大男人在这里,我又在山洞的最里面,还要这样绑着我,不会太超过了吗?”她挑畔道:“还是你们这么多人都看不住我?”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哼! “激什么激,我说的是事实。”她抬起自己的小下巴“我要痛死了,你们也没有好处。” “你打算拿死威胁我们是吧?”一个理由就想吃定他们,当他们是死人? “我一向说事实的。”男人沉吟了下,动手为她松绑。 “那可不可以麻烦你给我些吃的,我快要饿死了,我想如果我饿死了一定不是你们的初衷吧?”身子一解放,她就开始说起自己的需求,说实话她真的快饿扁了,之前是害怕得没敢想,现在认清现实,她真的感觉到饿了。 “老三,给她些吃的。”男人转身走了。 那个老三递过一个油腻的大饼“拜托,这种东西怎么吃?”要不是生性舍得不得浪费粮食,陶小乐恨不得一把将饼掷到地上去“又油又脏,看起来还放了好些天,这吃下去会死人的。” “你挑什么挑,当自己在做大小姐?”老三不满地伸手想甩她一耳光。 “你打、你打。”陶小乐她也不是吓大,凑上自己精致的脸蛋“最好一巴掌打死我。”她也不是存心这么刁蛮的,只是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对坏人不必讲究礼节,有多坏就使多坏。 老三犹豫了,说实话他还真的怕一掌打死她,这小丫头看起来娇娇嫩嫩的,而他是习武之人,一掌下去,说不定 这样他们就什么筹码都没有,计划这么久,在姓黎的手里吃了那么多的暗亏,还死了那么多的兄弟,等的不就是报仇的这一天吗? 如果现在他把报仇的筹码给弄死了,只怕,他们永远也没有机会杀掉姓黎的了。 “我去买吃的。”重重地放下手,他咬着牙说道。 “我要吃醉月楼的葱油鲈鱼、金玉豆腐” “你当自己点菜?”这小丫头真是让人有一把掐死她的冲动。 “你买不买,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吃。”老三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老大,这丫头太嚣张了。”旁边的弟兄看不过去,这什么世道,当肉票有这么好当的吗?比绑架的人还有派头。 “哼,让她嚣张一下,等姓黎的来了,一并收拾他们。”老大看着她,阴狠地说道,也不怕她听见,反正要死的人,听再多也没有用。 陶小乐理都不理他,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不然黎悠扬那个烂人就危险了,她不想看见他身处险境。 三天了,被困在洞里已经三天了,这些人防卫得十分紧密,根本一点空隙都没有,她没有一点逃出去的机会,虽然他们还算规矩,没有对她造成困扰,但那恶意的眼神已经让她明白,她非逃不可。 可是她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行事这么小心,她一个女孩子,连武功都不懂,想逃出去根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些人还在那里可恶地喝酒聊天,她发现这些人非常喜欢喝酒,每天都必喝,而且个个都喜欢,可是他们又很克制,只是喝上一些,并不会喝醉,不然她也可以趁机逃掉了。 喝喝喝,怎么就不喝死算了,她在心里暗暗埋怨着。 酒咦,对了!“喂,我肚子饿了。”她大声嚷道。 “你是猪,刚刚才吃过。”老四粗声骂道,这个小姑娘,真是能吃,一天吃下去的东西,比他们两个大男人还多,而且还要吃好的。 “饿了不吃怎么办?”陶小乐懒得理他的恶劣态度“我昨天看见后面一大片的桃树林,结了好多桃,这次你不用跑到山下那么远了,去摘些桃子回来给我吃就好了。” “你!”老四为之气结,她一天到晚把他们十几个兄弟呼来唤去的,整天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要不是老大说计划在进行中,忍她几天,他早就一掌下去了结她的小命了。 只等姓黎的一来,就取他们两个的狗命,当然在她死之前,他一定要狠狠地玩玩她,而且还要当着姓黎的面玩,一泄这几天的怨气。 本来他们兄弟都建议先找她发泄一下,不然就弄花她的脸解解气,可是老大又说姓黎的为人最精明,如果事先动了这个女孩,只怕他不会出现了,所以还是暂时忍一忍。 “你什么你?”陶小乐眼儿一挑,故意大声说:“你想饿死我呀。”原来做个刁蛮小姐的感觉还不赖嘛,至少对这些心眼坏的家伙不必客气,他们每次都故意当着她的面,说到时会怎么折磨她,用词粗鲁、眼神下流,完全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而且她看得出来,这些人是真正要杀黎悠扬,她可不能让自己成为害黎悠扬的工具,她不想让他有事,只要她逃出去了,他就一定没事的,为了他,她必须逃走,而且要尽快。 她听到他们准备明天动手了,听说是要的东西今晚可以到手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不必想也知道,肯定是用来对付黎悠扬的,在这之前,她一定要逃走。 第十三章 老四这次没有再接话了,虽然恨不得掐断她漂亮的小脖子,但还是忍住了。为了大计,他还是摸鼻子,带两个兄弟摘桃去。 过没多久,他们带回来了一大堆桃子,没办法,这丫头的胃口大得很,不多摘点,只怕她根本不满足。 “拿去吃个够。”老四将一大堆的桃子堆放在她面前,一个个色泽鲜艳,闻起来香的不得了。 陶小乐开心地抓起一个来,用布巾擦了擦它身上的软毛,再小心地撕开外皮,一股浓香泛了出来,她大大地咬上一口,这个季节的桃子真是好吃,水份足,而且肉质香甜,让她吃了一口就不停地想吃下一口。 可是,不行!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自己嘴,再狠狠心,用力将桃子扔到地上,心疼地看了一眼那地上的桃肉,再大声嚷道:“这么难吃,是想吃死我呀!” “你想死说一声。”老四猛地站起身,本来就是不是善之辈,这几天也受够她的气了,想要干脆打死她算了。 “老四。”老大抓住他的手臂“再忍一下,明天就可以报仇了。”半晌,那老四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去。 “你吃不吃?”老大走到她面前。 “不吃,难吃死了,你拿走,看了就碍眼。”她不耐烦地挥了挥了手。 老大也不勉强,反正她就算是从现在开始不吃东西,到明天也饿不死,他一扬手,几个手下过来把那些桃子捧走。 “刚好一边喝酒,一边吃吃这个。”他们开心地拿过去吃个够。 陶小乐紧张地看着他们将一大堆桃鲜桃给吃完,在心里暗暗计算着时间。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她等的果然来了,一群大汉都昏迷过去,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其实这都怪你们自己坏。”陶小乐缓缓地踱过去,看见意志力较为坚强的老大还在那里死撑着。 看见她优闲的样子,他眼里暴中愤怒的光芒,可是他现在的头好晕,根本就一点力都使不出来。 “教你个乖,以后还是别一边吃桃子一边喝烧酒了,不然我怕你没有命可以玩。”她笑着,看着那个老大不甘地陷入昏迷中。 果然爱吃还是有用的,食物不但可以满足人的味蕾,也可以成为救命的工具。 可是她要把他们绑起来再逃,还是直接跑了,免得浪费时间呢?好难呀。 黎悠扬带着手下闯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一群大汉全躺在地上人事不省,那个小丫头却坐在一旁念念有词,他真的有点惊讶。 “少主,这”玄铁等三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嘴张得大大的,说不出话来。这个陶小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竟然可以将十几个武艺不凡的男人给撂倒,这说出去,怕是也没有人相信? 其实他们一天前就已经找到这群人的踪迹,但因为陶小姐在他们手上,而且山洞除了洞口就没有别的入口,他们只好守在外面先观察一下动静。不想贸然闯进来,他们没有料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当然是走人了,傻丫头。”黎悠扬很快回过神来,走到那个明显陷入苦恼中的小丫头面前,一掌巴上她的后脑勺“他们有武功的,绳子对他们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对喔。”她恍然大悟过来,猛点头,她还是走人算了,别想些没有用的东西浪费时间。咦,不对呀,怎么还会有人?她明明数过,一共十七个人,不多不少呀。 猛抬起头,看见那张熟悉的俊朗面容,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狼狈,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哭什么?”他语气凶恶地说道:“是谁那么贪吃才被抓的?”如果她好好待在客栈,根本就不会出事,他只是偶尔出去一下下也不行,这个惹祸精,真是让他又气又恼。 “人家、人家”一直到见到他的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有多害怕,这几天的担心与恐惧,在看到他的这一瞬间全面爆发开来,她扑入他的怀里,放声哭了出来。 本来想了一堆的话骂她,想说一见面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让她不敢再随便乱跑,惹出这么多事来,可是她哭了,而且是真正的伤心,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活到二十八岁,到今天才明白,原来心软是这样的滋味。 其实他又怎么能怪她呢?她本来可以活得轻松惬意,恣意地享受她的人生,吃尽天下美食也不用担心会有危险;可是因为他,她被卷入了他的黑色世界里,被迫承受原来不应该由该她承担的痛苦。她的苦,都是来源于他,他但凡还有一点理智,他就应该放手,让她回到自己单纯的彩色世界的,过属于她的简单生活。 可是他是个自私的男人,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爱上了她那无心机的笑容和可爱透明的心灵,他就像一个长年困在黑暗中的野兽一般,眷恋着属于她的那缕阳光。 怎么也放不了手,手臂不由得将她哭泣的小身子搂得更紧,他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让她担心受怕。他一定会将所有事情一次了结,再也不留任何余地,因为他再也承受不起让她再受伤。 “少主,这些人”玄木在一旁轻轻问道。 黎悠扬一把将怀里的人儿横跑起来,将小小的头压入自己的胸膛“一个不留。”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往洞外走去。 “喂,你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好?”忍无可忍不必忍,陶小乐数不清是第几次想要再度推开那只爬上她胸脯的嚣张大掌,这个死男人,现在是越来越超过了。那天把她带回客栈后,说什么她几天没洗澡,简直是又脏又臭,污染了他的生活空间让他忍受不了。 一进房就直接把她丢入那个泡满玫瑰花瓣的超大浴桶,然后自己也跟着脱了衣服,让她一个从来没有完整见过男人身体的黄花闺女简直羞得快将头埋进热水里了。 洗澡她自己会洗,保证会洗得又香又干净,可是他说因为她不乖,所以才带来这么多的麻烦,他一定要亲自惩戒她。 至于他惩戒的方式,现在陶小乐想起来还是让一张俏脸羞红得快烧掉了,反正她全身上下被他啃得连渣都没有留下一口了,要不是最后她勉强还保留了一丝丝的理智,只怕现在早就变成了他的人了。 不过以他们的亲密程度,想说还是清白的,恐怕她也实在没脸说出口,都怪他太好色了,现在他对她的身子的了解,恐怕比她还清楚,害她都没脸见人了。 但这次的意外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至少从那以后,黎悠扬再也没有将她一个丢下,每次他去哪里都会带着她,但基本上都是游山玩水,好像那天被掳只是她做梦的一样,每次她只要说起这件事,那个死男人就开始对她手来脚下来,很明显,他不想谈。 说实话,有时候他给她的感觉很威严,虽然他对她一直都是笑笑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偶尔几次见到到他眼里闪过一丝阴影,她心里都觉得有点小怕,有的事情他不说,她也不敢再追问。 这几天大部份时间,他都与他的那个贴身随从玄铁一起在外面骑马,其实她也好想骑马呀。不过他都不让。 想到这里,红唇不禁嘟了嘟,她只是长得比较娇小,并不代表她不会骑马,可是他是怎么拗都不肯让她碰一下他的马。 最可恨的是他的那匹臭马,脾气跟他是一模一样,碰都不让旁人碰一下,有一次她偷偷想牵它也去溜一溜,结果被马鼻子喷出的热气给吓得飞跑。 果然是什么人骑什么马,都是一个德行!不过偶尔他也会下马到她乘坐的马车,只是都是不怀好意。就像现在,将她搂在怀里,又亲又摸的。 “你够了喔。”她再次将他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又偷偷潜入她衣襟的大掌抓住,他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他竟然就已经解开她胸前的盘扣了。 “不喜欢,嗯?”这小丫头,警觉性还真是高,稍稍动一下,她就发现了。不过现在也不错。 “别动啦,讨厌。”她本来已经娇红的脸蛋,现在更加飞霞满天了,死死地抓住作怪的手,可是她这样,好像又将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胸脯上,这样让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小丫头就是这么别扭,明明身子舒服,就是不肯让他做到最后一步,没关系,他黎悠扬有的是耐性去与她耗。 “嗯不、不要啦。”守住这边,守不了那边,她的阵地频频失守,小手在他背上拼命狂捶“先停一下,我有话问你。” “你问。”他又没有堵住她的嘴,虽然他也很想的,但是他也非常喜欢她那一舔就变成粉红色的耳朵,像个兔子一样,可爱极了。 “你这样啊!”被他的牙齿将耳垂给咬了一下,让她全身都麻掉了。 “来,让我看看。”他手指灵活地开始解她身上的衣扣,上好的碧绿丝绸在他指下如行云流水般敞散开来。 “唔不要!”她一把抓住自己的衣裳,好险,差点就被他给剥光了。 这个小丫头,黎悠扬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他自从十几岁开荤以来,从来只要他一个眼神,女人没有一个不主动轻解罗裳躺上他的床。可是这个小丫头,一个毫无经验的小姑娘,却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对他的魅力完全无视。 “喂,不要装死。” “小迸板。”模糊不请的话语从他的嘴里传出来。 这是什么世道,明明就是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这么正常的事情在他看来怎么就变成不正常的了? 第十四章 “我有话要问你,你先起来。”她想用力揪他的头发,看他还要赖到什么时候,可手指摸到他黑亮的发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不了手。 “我喜欢这样说话。”他将头靠在她怀里,略一抬头望向她。 “那那你告诉我,到底那群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就跟你有仇恨,为” “停!”他伸手捂住那张动个不停的花瓣小嘴“你怎么就不死心呢?”明明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稍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想提,也不敢再问他,为什么她就是要不一样呢,好奇心比人强也算了,连胆子都比旁人大,不怕他。 “那你告诉我嘛,拜托。”她撒娇地轻轻扭了扭身子。 他定定地望着她,来这套,没用。 “好嘛、好嘛。”捧住他的脸颊,真是没王法了。一个大男人,皮肤竟然这么好。 “不”可能两个字消失于她亲上来的唇间,一下又一下,每亲一下都说一声拜托,这个死丫头,从哪里学来这招的,真是 “一会儿让我来解开来,嗯?”大手放的地方很明显告诉她,是要解开哪里。 她可以骨气一点不理他,反正这事是他的事,与她无关,可咬了咬唇,还是委屈地答应了。 这丫头一脸无辜又气恼的表情,真是让可爱地让他想将她揉进心坎里,再也不放她出来,还是把事情告诉她吧,不然妃子肯定会发飙。 说实话,她已经被卷入了,想要脱身,恐怕不可能,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她知道得明明白白。 事情的起源,其实真的很狗血,很离谱。 很多年以前,也就是他的太爷爷,并非住在霞蔼国的,也不姓黎。她们姓卫,是梓详国皇家最正统的血脉,他的太爷爷卫开阳,是当时的一国之母唯一的儿子,皇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惜有个心思歹毒的弟弟卫开云,也就是皇帝侧妃的儿子。 在皇上驾崩之时,买通宫内阉人,更改圣喻,将原来属于卫开阳的皇位硬生生夺了过来,抢便抢了,卫开阳一向都心地宽大,对自己的手足爱惜有加,可有人就是不知足,卫开云明白自己的皇位不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夺来的东西,要拼命守着。 他虽然顺利登基,但刚坐上宝座,就被诸臣质疑圣喻的真实性,而且很明显,拥护卫开阳的臣子众多,这点让他非常地不爽快,既然事情都做了当然不能只做一半,他把心一狠,准备杀掉卫开阳,永绝后患。 卫开阳天性纯良,深得人心,所以在卫开云痛下杀手之前,忠心的护卫保护着他一家三口逃了出来,一路上一边躲避追杀,一边还要顾及临盆的妻子,一直到刚生产完的妻子被追来的杀手杀掉,激起了卫开阳的仇恨之心。 皇位被夺,他忍了;被迫流亡,他也忍了;但杀妻之恨,让他怎么也忍不下,于是卫开阳带着一批忠心护主的手下,来到了霞蔼国,改姓黎,准备暗地筹谋他的复仇大计。 从小就用铁一般的规矩来训练自己的儿子,用自己带出来的银两招兵买马,可惜他对抗的是一个国家的君主,没有富可敌国的实力,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兵力,短期内他是怎么也无法达成自己的心愿的。 所以在他临死前,反复叮嘱儿子,不管花多大的尽力,不论经历多少代一定要回到梓详国,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所以黎家三代都活在这深仇大恨,小孩从生下来那天开始,就注定背负着沉重的仇恨生活,幸运的是,他们黎家竟然代代是单传,受苦的只有一人而已,这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黎家在暗地里准备,卫开云那边也一直没有放弃,一天不把他们斩尽杀绝,他的皇位就一天都不安稳,于是一边积极寻找,一边暗自设防,这一来一往间,已经过了百来年,事情仍然没有改变,仇恨更是在一步步地加深当中。 一直到黎悠扬二十岁那年,梓详国的君主卫崇远千辛万苦找到了他们的踪迹,从此日子就不再平静了。 一批又一批的杀手,明枪暗箭,一直到两年前,夏侯烈焰的玉玺来到了黎悠扬的面前。 玉玺是由一个面貌非常普通的人拿来典当的,黎悠扬一眼就认出来那块通体碧绿的玉体上那个特别的图腾,很明显这是个陷阱,而且是个很大的陷阱,他们竟然将霞霭国君主的传国玉玺偷来,放到他的铺子里。 他,可以说是被将了一军,夏侯烈焰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清楚?他不是可以得罪的人,也不是得罪得起的人,这些人这招真是毒辣。 他没有问一字,就收下了这块玉玺,再拿着玉玺直接找上当朝的右丞韩玉竹,以天价将玉玺卖给了他,反正这玉玺是丢不得的,而他黎悠扬,也从来都不作亏本的生意,既然有人将财富送上门,他不会推却。 当然,顺便托韩玉竹的人情,进宫见了一下那位俊美如天神,脾气如火焰般的君主,一番秘谈之后,恁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他们还是达成了共识。 第二天,霞霭国大军直逼在边界作乱的梓详国,不到半个月就将偌大的一个国家消灭,这其中黎悠扬的功劳不小。 事情本来也就算结束了,梓详国都变成历史了,他们还要争什么?!可是输的人不服气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不过他黎大公子有的是时间和闲情逸致去跟他们玩,不急。 “你,一定从小就很寂寞吧?” 她轻轻搂着他的头,手指抚弄着他乌黑的发丝,静静地听完他的故事,觉得很伤感,为当时还是个小孩子的他,也为他家族的这段怎么也放不下的深仇,大家都活在痛苦里面,真是不值得。 “你难过吗?”他抬头看着她湿润的眼睛,只是听听别人的故事就难过的掉眼泪,寂寞与否,他已经不记得了。 她用力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从小是怎样熬过那艰苦的训练,不过看他眼神里面偶尔透出来的冷冽,就知道那段日子其实影响他非常的深刻。 “想安慰我吗?”声音诡异地透出一丝期待。 “好。”天真无知的小白兔乖乖地待着等着被宰。 “来,解开衣服。”他伸手摸向她的腰带。 她气结地瞪着他,明明这么感性,这么温馨的时刻,他竟然脑里想的还是那些有的没的,亏她刚刚还感动个半死,为他终于肯跟她分享自己的心事而感到开心,谁知道 “黎悠扬,你这个死色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是谁说的? 他差点笑出来,这丫头真是个大大的宝,用力攫住处于抓狂状态的小东西,冰冷的心里竟然开始沁出一般陌生的感觉。 他鉴赏了这世上无数的宝物,但此生找到的最大宝贝,现在就躺在他的怀里,他的眼光果然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这世上,每个人做事都有不同的方式,有人喜欢直接做,有人喜欢转个弯,而他黎悠扬最喜欢的就是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霞霭国的京都是全国,不,应该说是整片大陆,经济最雄厚,政治最清明,还有治安最好的地方。车水马龙,街道上的行人川流不息,举目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繁花似锦,百业俱兴的景像。 可是甫抵京城,陶小乐还来不及仔细看一眼这个繁荣的城市,就被黎悠扬直接带到飞云阁,说起这个飞云阁,在京城真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里是京城首屈一批的酒楼,美味佳肴多如繁星,而且只有来到霞霭国的京城,来到这座飞云阁,才能吃到这么妙不可言的食物。 这里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排队等着一饱口福,整整三层楼,都是人满为患。 当然,这里与食物共同出名的,还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老板,本来现在这种世道,一个女子,尤其是一位没有出阁的女孩作生意,那就是等着被欺负的份,可是在霞霭国,没有人敢欺负她云纤纤。 “真是难得,你大少爷到我这小店铺来,今天肯定是个好日子。”云纤纤一脸的笑容盈盈,望着自己的儿时好友,眼神晶亮,媚人蚀骨。 这女人,真是漂亮得连头发都闪动着光芒,在这喧闹的环境中,竟然有一间闹中取静的清雅,而陶小乐正坐在这里面,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绿罗裳的女子。 “我哪次来这里,不是都有来找你?”黎悠扬握住云纤纤的小手“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了,嗯?” “真是祸害,嘴这么甜。”云纤纤的玉指轻轻地搭上他的肩膀“喂,上哪拐的水嫩嫩娃儿?”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小姑娘,是个还未长大的小丫头,黎悠扬怎么会把她带在身边。 “我用得着拐吗?”笑着看了眼那个明显地神魂飞天的小丫头,要不是真的知道云纤纤是个女人,他还真的要为小丫头看她的眼神感觉不悦,看成那样,只差没拿个盆来接住她流的口水,难看。 第十五章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云纤纤娇笑着凑上前去,看向那个可爱得像个娃娃般的小女孩,看起来粉粉嫩嫩的,而一双大手做了她想做的事。 “好痛。”颊上的疼感让陶小乐回过神来“黎悠扬,你干嘛捏我?”还捏得那么大力。 “好让你回神。”黎悠扬还恶意地捏住她粉嫩的肉在指头扭转了下。 “痛痛痛。”呜,他怎么老是要欺负她才开心?还这么大力,好痛啦,眼里噙着两泡泪水,委屈地嘟了嘟粉唇。 大眼瞪得大大的,望着他握住大美女的大掌,他、他怎么可以跟别的女人那么亲热?还扭手,这、这太过份了!用力地抽开他们相握的手,将自己的小手塞入他的掌中,要握也得握她的。 醋劲真大,云纤纤捂嘴浅笑着,她跟黎悠扬从小就认识,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一点点暖味的情事,何况她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了,而想到心上人,眼儿不由得暗了一下。 “这位是云纤纤,飞云阁的女老板。”拍了拍手,安抚一下生气的小人儿“这位是陶小乐,是” “我是他心爱的人。”陶小乐一把抢过话来,抱住他的手臂,对着自己的情敌宣示主权。 “心爱的人?”云纤纤颇有兴味的看向黎悠扬,这男人风流归风流,但感情的事情一向都理得很清楚的,这可是第一次,他带着一个女孩来见她,而且这种态度很明显了。 黎悠扬含笑的眼眸看了看气鼓鼓的小丫头,真是可爱得让人不想逗弄她都不行。 “怎么,你有意见?”陶小乐见黎悠扬望着自己,连忙抬起下巴,拽拽地问。 “不敢。”低声笑了笑,很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乐,你是第一次来飞云阁吧?尝尝我们这里的点心。”不介意敌意的目光,反而觉得这个心思一看就透的小丫头可爱极了。难怪,黎悠扬这次的态度会这么不同了,云纤纤将一盘鲜红的糕点推至她的面前。 “这个是什么?”虽然是情敌,但眼前这盘点心实在是太漂亮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梅渍樱桃,这可是我们飞云阁的招牌点心,尝一尝。” 陶小乐拾起一块粉糕,放入嘴里,酸酸甜甜的好滋味让她一下子笑开了眼。“好好吃喔。” “抱歉,我家这只小猪,只知道吃。”黎悠扬带笑的眸子从来没有离开过陶小乐的脸庞。 “她很可爱。”多久以前,她也是这么单纯的,云纤纤望着陶小乐那快乐的吃相,心里泛起一种淡淡的哀伤,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人比他更了解她的心酸与痛苦了。 她伸手回握了一下她的大掌,谢谢他的关心,本来只是一下子的动作,可是眼尖的陶小乐还是看到了,可恶,这个男人,可不可以有一天不招蜂引蝶?何况还是一个那么漂亮的美女,脾气又那么好,一切看起来都完美到不可思议,她完全被比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陶小乐忿忿地伸手从白瓷盘里拈起一块梅花状的粉糕,一口塞入嘴里,可是入口那种感觉让她的柳眉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东西怎么是这种味道的? “我只是吃醋而已,为什么就真的连吃到嘴里的东西都是酸的?”她不自学的将自己心里想的话给说了出来,这糕点看着漂亮,怎么吃起来味道会这么奇怪?她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浓重醋味的糕点,这种东西一般不都是甜滋滋的吗?什么时候会变成酸溜溜的呢? 难道心里真的会影响生理?她是因为在吃醋,所以才会糕点入口变成酸的?陶小乐重重的将点心往嘴里塞,管它什么味道。 “好了、好了。”云纤纤连忙伸手拉往那个暴怒的人儿,这个黎悠扬,真是有够坏心眼的,明明看着自己的女人吃醋得快气炸了,却在那里好像很享受的样子,也不来哄哄,她走过去拉往陶小乐一直往嘴里狂塞食物的手“嘴都满了,还吃,小心把好看的樱桃小嘴塞成脸盆儿。” 她这么温柔,她气也气不起来,最坏的就是黎悠扬,一天到晚风流花心,陶小乐气鼓鼓地扔下糕点,手儿拖着粉腮,嘟着嘴。 “真可爱。”云纤纤实在忍不住了,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蛋,对那嫩滑弹性的柔嫩赞不绝口。 “女人。”这回黎悠扬倒是有了动作,一把挥开云纤纤的手,将陶小乐搂入怀里,小丫头的脸只有他能摸,别人可不能碰,就连女人也不行。 “小气,摸摸也不行。”黎悠扬栽了,真的栽了,云纤纤的心里的滋味又酸又甜的,甜的是为自己的好友终于找到人生的伴侣而感到高兴,酸的是,连黎悠扬这样的男子都定下来了,可是她等的爱情还是没有来临。 “你也不要碰我。”陶小乐生气地推开黎悠扬的手臂。 “别闹。”黎悠扬扶住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地在纤纤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你要去哪里?”她心慌地捉住他的衣袖,他怎么又要单独一个人出去?不是还有一大批的仇家在外面吗?那岂不是很危险,不能让他一个人走,要走也让她陪他一起。 “出去找个人。”黎悠扬站起身,可是身上却拖了个油瓶。 “那带我一起去。”陶小乐拼命抓住他,不放心,非常不放心,上次他不是答应不放她一个人了吗?怎么刚到京城,就要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不熟悉的地方? “这次不行。”他要见的人,不方便让她跟去,因为某人对女性非常地有偏见。 “我不管、我不管啦。”就算被认为不识趣,不识大体,她也不管,只要一想到他独自一人出去,她的心里就很担忧,虽然她也不懂武功,但是至少她在他身边会比较安心。 “你放心,在京城我很安全。”现在没有梓详国撑腰那群人不是活腻了,敢在夏候烈焰的眼皮底下动手,何况他黎悠扬还用得着怕他们吗?这个小丫头,真是 “那也不可以。”死抓着不肯撒手,她就是不放心,黎悠扬无奈的向站在一旁看好戏的云纤纤使了个眼色。 谁知道那个女人竟然一脸与我何干的表情。 “我想想,一会我要见谁来着,韩” “算你狠!”云纤纤的笑脸一暗,晶亮的眼眸瞪了黎悠扬一眼,她走上前,拉住陶小乐的手“小乐,这里有刚刚做好的飞云肘子,这可是我们飞云阁的招牌菜,你来尝尝。”皓腕略一用力,拖住小人儿往前走。 明明看起来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怎么会手劲这么大?陶小乐一时不察就被她拖离开来“不要,黎” “来来来,不要理他,他没事你不用担心。”云纤纤笑眯眯地将她按坐到棠花凳上,将沉沉的乌木筷子夹起一片颜色酥花的肘子肉,塞进陶小乐的嘴里。 “唔”这味道真是好奇妙,炖得软嫩的肘子,再配上独特风味的酱料,香甜中带有微辣,微辣中又带有肉质的天然香味,好吃得让人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陶小乐急地咽下嘴里的肉片,眼儿放出亮亮的光芒。黎悠扬也应该尝一下的,转头一看,哪里还有他的影儿? “他”正想问,就被云纤纤握住肩膀。 “小乐,东西好吃吗?” “好吃,可是黎” “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哦,你看。”云纤纤直接打断她的话,指着满桌的珍肴美味“你可以一一吃看看,这些可是很多人排一年的队都吃不到的极品。” 大眼不自觉地扫向桌上的菜,果然诱人至极,还没吃已经被它的卖相给征服了,但是,她哪里这么容易被打发的“云姑娘” “你可以叫我纤纤姐,不然云姐姐也可以。”她娇媚地一笑“来,快趁热吃,你一边吃,我可以一边给你讲,我跟黎悠扬是怎么认识的。” 下意识的接过云纤纤递过来的筷子,他们怎么认识的?这个她很有兴趣,毕竟她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云纤纤对于黎悠扬来说,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他们,看起来非常的熟稔,而且黎悠扬欣赏她,这点让她心里很难过。 “你想知道吗?”问出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云纤纤笑得很甜美。 “想。”她心甘情愿地吞下这个饵,因为黎悠扬肯定不会告诉她这些事情的,现在云纤纤主动要告诉她,她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那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好不好?”云纤纤挨着她坐下来。 “好。”就这样,毫无心机的陶小乐被云纤纤牵走了全部心思,再也管不了黎悠扬去哪里了。 第十六章 夜深时分,黎悠扬回到了黎家位于京城的别院,轻轻地推开房门,就着晕黄的灯光,看见那个躺在他床上,睡得一脸香甜的女孩,他的心奇异地平静下来。 慢慢地将裳袍褪下,随意地抚了下略带湿意的长发,幸好他刚刚在浴池洗过澡,不然肯定会把这个小丫头吵醒,他赤luo着上身,躺上床榻。 松软的锦被轻柔地包裹着进入梦乡的女孩,晶莹的脸蛋被热气弄得红扑扑的,让人看了就想去咬上一只,他在她身旁躺下,女孩立刻滚入他的怀里,脸蛋在他的胸膛上满足地蹭了蹭,吸入鼻间的都是清爽熟悉的男性气味,让她嘴角绽开一朵笑花,埋入他的怀里,睡得更加香甜。 他的身体,在她躺入怀里那一刻开始变得灼热,再加上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胸口,热气吹拂在他的肌肤上,让他的欲望疼痛起来了。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他无奈地叹息了下,一路上他都强迫她与他睡一张床上,每晚都与她亲密地**,可惜小丫头意志力坚定得很,每次到紧要关头都大声叫停,一个多月下来,他的欲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嗯”睡梦中,她觉得胸前开始发热,小嘴儿吐出低低的呻吟声,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调教,她已经非常熟悉他的碰触,身体不受控制地反应着他的**。 他压上她的身子,吻住她嫩嫩的嘴瓣,舌头直接探入那香软之地,一边吸卷着她的小舌,一边啜饮着独属于她的甘甜。 “嗯”她开始觉得喘不过气来,被重物压住的感觉让她的睡意慢慢淡去,可是这这种重量太过熟悉,不会引起她的不安。 “你”想要抬手推他,可是手软得象锅里煮着的面条般,只能柔柔地抚住他的头发,好象在鼓励他似的。 “醒了?”他抬起头,黝黑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那就来吧。” 来什么?刚睡醒,头脑完全不清楚,再加上他又在对她使坏,她现在根本不能好好思考。 “黎” “叫我悠扬。”重重地啃了一口,不满她总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不然就是什么死男人,臭男人之类的,他想从她软嫩香滑的嘴里听到她亲密地唤他的名字。 “痛”委屈地张着眸子看着粗鲁的情人,她嘟着嘴。 “叫不叫?”蕴含的力量让她知道,不顺他的意,他随时都会教训她的。 “悠扬。”如猫咪般呜咽的声音,她觉得好害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之间已经把不该做的事情都做过无数遍了,可是当那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却让她的心抖得那么厉害,脸蛋上传来热烫感觉。 “再一次。”大手潜入她的腰间,灵巧地与那繁复的花结纠缠起来,这种式样的结,他以前有在别的女人身上见过,看来是云纤纤那个鬼丫头捉弄他,不过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椿,三两下解了开来,将她的衬裙褪了下来,现在她全身上下只剩下那条透明薄薄的丝绸亵裤。 “悠扬”只要叫出了第一声,接下来就不再是难事。 “小丫头真是让人想不爱都不行。”他感叹着。 “好疼。”她尖叫着,他怎么这么坏,这么霸道?突来的委屈,让她控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坏人,坏人。”粉拳如雨点般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这个丫头!黎悠扬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没有了,刚开始一切不是都很顺利,很完美,他也把她挑逗得意乱情迷了吗?怎么到这紧要关头,她突然这么不合作,他现在欲望勃发,自己心爱的女人全身赤luo地躺在他的身下,他要是没反应那不成死人了? 可是,她哭得那么惨,他又不是禽兽,做得下去才怪,无力地将头埋入她的颈侧,遂顺的人生中,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他到底碰上一个什么样的怪丫头,对他的魅力,挑逗可以抵抗地这么坚决,箭到弦上了,不同意发就是不能发。 “我讨厌你,讨厌你,你滚开啦。”她的哭泣声还是那么响亮,想要将这个男人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虽然现在他停止动作了,但难保他一会不会又兽性大发。 欲望没有被满足,再加上她气恼的话语,他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实在太难伺候了,从她的身上翻下来,直接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开始穿戴起来。 他,他怎么了?他的举动让她惊讶得忘了哭泣,一串串的泪珠挂上腮边和眼睫上,看起来楚楚可怜。 见他迅速地穿好衣物,准备往房门外走,她连忙开口问道:“你要去哪里?”这么晚了,看看一旁的沙漏,都已经过了子时,他还要出去? “听你的命令,滚啊。”冷冷说完,拉开厚实的棠木门踏了出去。 砰地一声,大门重重地关上,傻傻地看着已经关上的黑亮木门,她感觉到泪水又重新在眼眶里汇聚,片刻之后,房内再度传来大哭的声音,只是这次,听得出来是真的伤心了 寂静的丞相府,万物皆沉入黑甜乡内,韩玉竹在清脆的瓷器碰撞声中睁开眼。 “醒了?”黎悠扬为自己倒上一杯兰陵酒,一口饮尽“过来喝一杯怎样?” “好像你才离开我这里不到两个时辰。”韩玉竹俊美秀气的脸庞上一片冷静,面无表情,黑眸如同深海般平静无波。 “突然想喝酒,当然就来找你了。”黎悠扬笑了笑,朝他举了下杯“既然我都来了,你陪我喝一杯总可以吧?这可是上等的兰陵美酒,全京城除了皇宫,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喝得到。”至于是哪里,他们两个心知肚明,不需要点明。 韩玉竹坐起身,拿起放置在床边叠得整整齐的衣袍披上,走了过去。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黎悠扬再次喝掉杯里的酒,并为韩玉竹倒一上杯,这个少年丞相,似乎从生下来开始就是这样,一本正经,真想知道他失控的样子是什么模样。 “你半夜到这里来,不会是想看清楚我哪里变了吧?”对杯中之物并不偏爱,韩玉竹执起酒杯,慢慢转动着,看着里面金黄的酒液。 “就是想喝喝酒,你也知道,京城我的朋友并不多。”他总不能去找云纤纤那个女人吧? 韩玉竹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接话,虽然对一直风度翩翩,潇洒自若的黎悠扬会有这样的一面心里觉得奇怪,但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们就默默地喝着酒,没有再交谈,韩玉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跟人聊天的人,黎悠扬 “我想问你一件事。”酒喝得再多有什么用,他越喝越清醒,谁让他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说。” “处子是不是都那么难弄?” “”“算我没问,你这副样子,肯定还是处男,会知道才有鬼。”京城里面谁都知道这位少年丞相洁癖严重,对所有的女性都退避三舍,理都不理,他会碰女人,恐怕是天方夜谭。 “我今天真是有够失常的,竟然被她气得连基本的理智都没有了。”苦笑了下,原来爱情真的碰不得,如果当初够聪明,选了岳思幽,那他现在也不用这么烦恼,不过那他也不知道原来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我不是。” “不是什么?”恕他今晚实在不想再用脑了。 “处男。”韩玉竹爽快地将杯里的酒喝干。 这回是货真价实的惊讶了,洁身自好,厌恶女性的韩玉竹竟然已经开封了,是谁这么有本事?这事要是被某人知道了,怕不翻了天去。 “你想知道怎么对付处子吗?”韩玉竹黝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他“你完了,黎悠扬,你爱上那个女人了,不然这种问题你会来问我?” 他哑口无语,是的,在心底的深处,他很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小丫头,他对男女情事一向都游刃有余,从来都不用担心自己这方面的问题,女人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享受一段你情我愿的男女之欢,之后可以拍拍衣袖,一点牵扯也没有。 可是陶小乐不行,她是他这辈子遇到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女孩,单纯固执,对爱情的反应直接热烈,在她的眼里,他看到了对他的眷恋,也许她情窦未开,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但她已经在行为上表现地很清楚了。 保守如她,一直任他恣意怜爱,没有丝毫勉强,虽然坚守住最后一步,但她如果不喜欢他,根本不会让他碰上一根寒毛。 她担心他的安危,喜欢在他的身旁跟前跟后,哪怕被他的话语气得哭泣,但小手仍然拉着他的衣袖,这样的她,让他心怜,更让他心动。 是的,他真的爱她,直到这一刻,他才在自己的心底承认了这个早已经明白的事实。如果不是喜欢她,他根本就不会顾及她的感受,早把她带到床上痛快逞欢了,如果不是爱她,也不会对她的眼泪感到心痛,心疼她的痛楚,虽然自己欲望勃发,但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如果不是爱上她,也不会被她的一句话气得连理智都没有了。 他这次,是真的真的栽在她的手里了 终章 他没有回来,已经五天了,独自一个人在这座别院里,一步也不敢离开,生怕自己一走,他回来就见不到了。 他是不是生她的气?她其实真的不是讨厌他碰她,她只是怕痛,真的怕痛,为什么做那种事情会那么疼?她还受伤流血了,可是他就那么走了,理都不理她。 明明委屈的人是她、明明痛的人也是她,他发什么脾气嘛?要生气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可是最奇怪的是,她竟然也觉得心虚,觉得自己亏欠他什么似的,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她要么就有骨气点,回抱月国去,也不用留在这里忍受他的取笑,他的逗弄,还有他莫名其妙的脾气,可是她就是走不了,腿儿好像被无形的丝线给绊住了一般,迈不开去。 所以她现在就待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等着他,美丽的庭院她也无兴欣赏,只想着他是不是真的生她的气了,理都不理她。 “小乐。”一声娇媚的嗓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她懒懒地转过头,看见一身浅绿的云纤纤,笑得如同天边的飞霞一样勾人心魄。可惜她现在心情不好,欣赏不了。 “云姐姐。”轻轻地唤了一声,再度无力地趴回冰凉的石桌上。 “你怎么了?”云纤纤走上前去,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抚摸着她柔亮的发丝“怎么无精打采的?也不去飞云阁吃饭。” “不想动。”还是几个字,她现在连话都懒得说,他不在身边,好像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该死的黎悠扬,云纤纤在心里暗暗地骂着,自己跑去做事,好歹也对小乐交待一声吧?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让这个傻女孩在这里苦等。 “你不要担心,他没事的。”对陶小乐,她不知为什么有一股强烈的亲切感,一见到她,就像对她好,疼爱她,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 “云姐姐,你有他的消息?”本来无神的水眸一下子亮了起来,猛地坐直身子,望向那张娇媚的容颜。 “呃没有。”见到那充满期待的脸儿,她心里内疚不已,黎悠扬这人做事从来都不会跟她讲什么,只是五天前他到她家,跟她说要帮忙照顾一下陶小乐,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但是,以他的本事,他能有什么事?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对他非常放心的,这五天来,她每天一定抽时间过来陪陪小乐,对她的难过与伤心一直看在眼里,暗地里把那个杀千刀的黎悠扬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你怎么说他没事?”她失望的申请明显的流露在脸上,一张可爱的脸蛋上面布满着落寞。 “你没有听过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吗?”她浅笑着轻拍陶小乐的肩膀“你要对他有信心,以他的能力,什么事情都不是问题。” 是吗?陶小乐看了看她,不再说话,她是不知道黎悠扬有多大本事,不过不管怎样,她都对他感到担心,这非关能力什么的,只是纯粹是喜欢一个人的本能反应而已。 是的,她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经过这五天的苦苦相思,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当初凌波那么爱苏醒风,即使再辛苦也舍不得放弃。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是心不由己,他不在自己身边,就吃不好、睡不着,一天到晚地为他操心。 可是她的表现太差劲了,总是对他呼来唤去的,使小性子。知道他总是包容她,知道他虽然对她嘴坏,其实是宠着她的,所以她才有恃无恐,说讨厌他,要他滚,其实她不是真的讨厌她,她只是一下子不能接受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他的性子是傲气十足的,在那种情况下,她对他说那种话,难怪他要生气。他会不会气得再也不理她? “傻丫头,哭什么?”云纤纤搂了搂她的肩膀,心疼她满脸的泪珠。 “云姐姐,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再也不理我了?”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不知道爱上了,有多大的快乐就有多大的痛苦,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太开心,太自在,一旦他不在身边,她的痛苦就加倍。 云纤纤轻轻拍扶着她的背,低声安慰着:“不会的,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会不理你?”如果想不理她,怎么可能把她放在黎家别院里,还派了无数的手下在四周暗地里保护?这个黎悠扬,内敛惯了,对自己喜欢的女孩,也别扭地说不出口来。 “真的吗?”她抬起头,包含着泪水的灵眸认真的望着她,花瓣般娇嫩的红唇微微张开,看起来让人又怜又爱。 真是可爱得让人想大捏一把,云纤纤实在忍不住自己手痒的冲动,直接掐上她的脸蛋,又滑又嫩,而且弹性十足“小乐,你真的好可爱。” “痛,云姐姐,你干嘛?”搞不懂,明明自己在很伤心地说话,可是云姐姐怎么会突然无厘头地掐她的脸,虽然没有黎悠扬那么用力,可是还是好痛。 “怎么办?”云纤纤摸着她细滑的脸蛋,捧起来认真地问道:“我真的好喜欢你。” 现在是什么状况?单纯的陶小乐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起来,她们不是在这里聊黎悠扬吗?话题怎么会一下子转到那边去了? “我错过了什么好戏吗?”慵懒的嗓音在她们身后徐徐响起。 让两个女子同时回过头去,一个看见他身后站的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而神色大变,一个却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而惊喜地眉飞色舞。 “悠扬”直接冲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你去哪里了?怎么几天都见不到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不要气了好不好?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不理我,人家” “停!”一根手指堵住那个不停地开开合合的小嘴,将她的脸蛋从怀里抬起来,看着她又惊喜又伤心的表情,心里的滋味真是复杂到不行。 本来他是有点生气,但他其实更气的是自己,气自己受她影响那么深,气自己那么轻易就爱上她,更气自己对她的欲念不减,所以他才在与韩玉竹达成协议后,没有回来看她。 五天来,他们费了一番功夫,也付出一些代价,终于将这几年的心腹大患给彻底消灭了,将梓详国的余孽肃清,再也不留后患。 本来凭他一个人的实力这些小事也不需要动用到韩玉竹,可是,在霞霭国要做这么一件大事,死那么多人,知会夏侯烈焰,他还是懂得的,反正有他出人出力,夏侯烈焰也乐得轻松,直接答应让他做了。 到今天凌晨,他将两家一百多年的纠缠给结束,再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后患,他的子孙,也不用再受仇恨的折磨,可以活在阳光里,快乐的成长。 他原来是打算利用这段时间远离陶小乐。理一理自己对她的感情,可一切皆枉然,在刀光剑影之中,在血肉横飞之际,他脑海里想的、念的都是那张灿烂的笑脸。 再后来,他发现自己这么努力这么积极想要将事情了结,其实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她再受到危险,他要她安稳的活在他的臂弯之中,快乐。无忧愁。 想通了这些,他加快速度办完自己该做的事情,现在他终于可以回到她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爱我吗?”看着那张充满雀跃的小脸,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爱、爱、爱,我好爱你,你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拥紧他的腰,在他怀里爱娇地说道:“你想要我,我就给你,现在就做,好不好?” 这个丫头,完全把他当成野兽了,黎悠扬对她的不按理出牌伤脑筋地摇了摇头,算了,谁让他自找罪受,就是喜欢上这么个让人头疼的小丫头? “你不想吗?”看他半天没有回答,她奇怪地等着乌溜溜的眼睛直直望着他“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才不理我?对”直接用嘴堵住她的喋喋不休,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行动最实际。 他还是别告诉她,其实玉佩他根本就没有卖,一直静静的躺在他的抽屉里,因为他总要找一个留住她在身边的理由,对吧? 尾声 五年后,黎府。 “啊那里不要”陶小乐跪趴在四柱大床之上,脸儿埋入松软的枕头里,秀发凌乱地披散枕上,细细地呻吟着。 “不喜欢吗?” “轻点” “真难想象,你生过孩子。” 忽然,房外传来童稚的声音“太爷爷,爹跟娘呢?怎么现在还没有看到?”黎家的小少爷黎朝阳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牵着自己的妹妹黎朝汐的小手,年纪虽小,但已经可以看得出他俊美非凡的容貌日后肯定是祸国殃民的帅哥一枚。 “他们啊,在忙。”老者的声音里明显听得出戏谑的意味。 陶小乐惊呼着,伸手狂推在她身上逞欢的男人“孩子、孩子来了,还有爷爷。” “管他的。”黎悠扬扣住她捣乱的双手,身下的动作没有丝毫放缓。 “爹爹,爹爹。”两岁的黎朝汐那童稚清脆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小手还用力拍着房门,她最喜欢爹爹了,对她疼爱得不得了,可是今天一大早都没有见到爹爹,她不开心了。 “小汐,啊”陶小乐想要推开身上的夫君,可是他的身子好沉,她推不开。 高潮过后,她的手儿慢慢地松开来,一枚清润水滑的玉佩从她洁白的手心里滑到锦被之中。 “还在看这个?”他大掌徐徐轻抚她泛着粉红的娇躯,即使成亲已经几年了,但每天他都觉得要不够她。 “谁让你那么性急?人家刚刚准备把玉佩收好,结果你一进来就”这个男人的好色恐怕是几十年如一日,大清早的,就缠着她这样又那样。还差点被孩子们发现,她觉得好丢脸。 “那就快点收起来,再弄丢我可不管了。”密密的细吻洒落在她微微沁汗的鼻头,本来当年是不想让她知道玉佩的事情的,结果这个好奇心强的丫头,胆子大到跑到他书房去乱翻,玉佩藏得再隐秘,还是被她给找出来了。 “你还说,当年你把我骗得团团转,这笔账还没有跟你算清楚。”陶小乐嫣红的嘴儿一嘟,这个男人,真是有够坏心的。当初骗她说玉佩给卖掉了,结果根本没有,说什么采情跟着雷弁天回流光过国,后来她才发现也是他瞎编的,她真是被骗惨了。 唉,这女人又来了,黎悠扬笑了笑,还是用老办法来解决最合他的心意,直接用嘴唇堵住她打算再开口的嘴儿,舌头探进去深深吸吮。 这个坏男人,又来这一招,陶小乐想要抗议,可是这个感觉真是太好了,让她先沉醉一下,以后再来算这笔帐吧,毕竟玉佩没丢,还因此让她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夫君,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只要他爱她,她就满足了。 “来,宝贝们,爷爷带你们去吃好吃的东西。”老者的声音响起来,他实在有够坏心的,大清早带着吵闹的曾孙们过来打扰孙子跟孙媳的恩爱。 听到有美食可以吃,小孩子马上开心地拉着太爷爷的手往庭院外走去,再也想不起没找到的爹和娘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