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 第一章 甄可人俐落地戴上手套,将有着美丽图腾花样的转印纸自白皙无瑕的肌肤上慢慢撕下。原是无瑕的肩背上,霎时多出了莫约巴掌大小的美丽部落图腾。 她一瞬也不瞬地直视着曼蒂的眼问道:“曼蒂,你准备好了吗?” 站在全身镜前,曼蒂回头直望着镜子里的美丽图腾,纵使心底感到紧张不已,但仍语带兴奋地点头答道:“嗯!我准备好了。” “很好。”甄可人指着右手边一张长椅背的椅子说:“请你过来背对着我坐下。” 曼蒂依言坐下,虽然心里已做好准备,但还是忍不住问:“会很痛吗?” 甄可人带着令人倍感舒适的笑容望着曼蒂,对于她的疑问并没有任何不耐烦。身为一个刺青师傅,绝佳的耐心是最基本的功夫,纵使这个问题她已回答不下上百次了。 她柔声说道:“这得视个人耐痛的能力而定,我曾遇过十八岁的娇柔小女生连续刺了五个小时,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也曾遇上高大威猛的大男人,才刺个五公分长度的简单字样,却哀号得惊天动地,像是遭受不人道的凌虐似的,所以这真的很难说。况且身体每个部位的肌肤敏感度不同,若刺在较敏感的部位,那疼痛感肯定较大。” 还记得那熊般的男客人哀号连连,马上让她店里的客人跑了两个,当下她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想我的忍耐力还可以,因为我从来不怕打针。”打针跟刺青应该差不多吧? “这可不一定哦,不怕打针不代表不怕刺青,那个痛得哀哀叫的熊样男客人在刺青前也说,他一年前摔了车,当场摔断了手都没叫声痛;可事实证明,那跟怕不怕刺青是两回事。”甄可人表情似笑非笑地说。 她不是故意吓唬曼蒂的,但在针头落在肌肤上之前,客人嘴里说的什么话都只要听听就好。 “那我要是痛得受不了怎么办?”听她这么一说,曼蒂更紧张了。如果图案只刺了一半她就受不了疼怎么办?不刺了?还是留个半成品在身上? “那就凉拌罗!”纯属玩笑。 甄可人不让曼蒂不安的情绪有延伸的可能,很快地接着说:“别怕,若你真的受不了,中途我们就改图案,早点结束,我不会让你出去砸我招牌的。” “那我们开始吧!”曼蒂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请你别动,你第一次刺青,我先做个小小的割线让你感受一下。”甄可人手里拿着刺枪,很快地在曼蒂右肩背上快速地割线,也很快地收了手,问道:“感觉如何?” “呃其实不太有痛感呢,这是不是表示我真的不怕痛?”针头落下的瞬间的确有针扎的感觉及灼热感,但没预想中的疼痛。 “对,这表示我们有个好的开始。”甄可人再次笑着对曼蒂说,心底也很庆幸她不是难搞的客人。 “咦?你话中有话哦!”知道刺青没有想像来的痛,曼蒂整个紧绷的心情这下全放松了,也开始对其他的事物感到好奇。 “如果像你一样是第一次刺青的客人,我个人通常不建议刺大图案,原因就像先前我所说的,每个人不见得受得住疼,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不管任何人受不受得了疼痛,一般人连绩刺青超过三个小时以上,皮肤通常会产生灼热感及疼痛,身体下意识就会闪躲,这么一来刺青工作就难以完成,所以得分好几回才能刺完,当然,也有人真的很耐得住疼,但那只是少数。” 甄可人说着,手也没闲着,她很快地完成割线并开始上色。一边工作一边与客人闲聊,不仅可以让客人放松心神,另一方面也可以转移客人的注意力,这么一来她的工作就可以顺利完成。 “那我的刺青大约要多久才能完成,会不会超过三个小时以上?”曼帝透过全身镜看着身后的刺枪不断在背上来回游移着,感觉好新鲜。 “不会,很快就好,现在我替你上色打雾,待会再加上一些白色打亮局部,这么一来图腾就会明显立体起来了。” “光是看转印纸印在身上,就觉得那样子很好看,好期待待会的成品哦!”此刻曼蒂看不见任何图案线条,但她已能想像成品的美丽模样了。 甄可人没让曼蒂失望,她很快地完成她肩背上的刺青。她先是用清洁混合液帮她擦拭,接着才要曼蒂审视成品。 “我的天啊!”背上的图腾比曼蒂预想中来得漂亮得多,所有的线条不仅流畅立体,呈现出的美感效果超乎想像的好,这让她看得直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喜欢吗?” “你真是太棒了!我爱死它了,谢谢你。”曼蒂高兴地直呼,转身就给甄可人一个大大的热情拥抱。 “你喜欢就好,伤口过几天就会愈合,刺青的颜色也会转淡一些,到时候颜色就会更漂亮。”甄可人也笑着,很高兴自己的作品得到客户的认同。 “到时候我要带着我的新刺青到处向朋友们炫耀,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很快就会再来找你的。”曼蒂高兴地又多抱了甄可人几下,不难看出她是真心喜爱她的新刺青。 甄可人只是笑了笑,若她没记错的话,找她刺青的客户已经排到明年了,曼蒂要再来找她,恐怕得等上一年才能再次轮到她,但这话她没说出口。 送走曼蒂之后,甄可人回到休息室拿了自己的包包,对柜台里的店长戚小晴说:“小晴,工作台就麻烦你收拾了,我先走了。” 戚小晴摆摆手。“ok,一切包在我身上,拜!” 一般而言,多数的刺青店多半开设在热闹滚滚的大街上,抑或是年轻人爱聚集的地区,但甄可人不仅没将刺青店开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甚至开设在偏远的小巷弄里头,最令人费解的是,她的刺青店没有名字,更别说是招牌了。 而住在附近的婆婆妈妈们看她店里生意不是顶好,常告诫她做生意这样是行不通的,现在景气不好,开门做生意的老板们哪个不是拚了命打响自家招牌,只有她一副爱做不做的懒散样,压根不在乎哪天自个儿店门口贴出关门大吉的红纸。 每回听了邻居们的告诫,甄可人总是笑而不语,几次之后,婆婆妈妈们也当她是块烂木头,雕不出个雏形来,索性一个个放弃劝诫,全在私下说她的店快则三个月,顶多半年必要关门大吉。 但奇异的是,一年后的现在,她的店面仍是安在,稳健地在原地开敞大门做着生意,让一堆婆婆妈妈们跌破眼镜。 甄可人慢走了约十分钟的路程才来到热闹的大街上,街上一家复合式咖啡店是她这两个星期以来每天结束工酌瘁的必到之处。 “欢迎光临。” 一推开大门,响亮的欢迎声随之响起,甄可人照例在整片明亮净透的落地窗旁坐定。 “今天还是一样吗?”老板娘很快来到桌旁,笑咪咪地问道。因为是熟客,老板娘总是喜欢亲自为甄可人做点餐服务。 “嗯!麻烦你了。”甄可人点头,随即将视线转向墙上挂钟的时间—— 三点二十分整。 当老板娘回到柜台内忙着准备餐点时,甄可人起身至杂志架旁随手拿了本杂志,然后回到座位上。 不论走到任何地方,她总是爱挑紧邻窗边的位子坐,目的不为别的,只为能清楚看见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潮,纯粹地看人,看各式各样的人。 约莫过了五分钟,老板娘为她送上餐点。此时对桌来了位男客人,老板娘转为对方服务。 甄可人将视线自杂志上抽离,抬眼看了对桌的客人一眼。他来了! 每天期待他的到来,是她这两个星期每天必来咖啡店报到的主因,这是她心底的秘密,任何人都不知晓的秘密。 对桌面向甄可人而坐的男人似乎察觉了她投射过来的视线,徐缓地抬起眸光与她对上。 对空相交的眸光并未溅起热烈的火花,男人黝黑的眸底不带情绪,也无任何欲表达的讯息,只是很单纯地看她一眼,而她亦回以相同的目光。 接连两个星期,甄可人只要下午的工作一结束便来到这,而男人总是在她抵达之后不久便出现。 她总是坐在落地窗旁的老位置上,而他也总是在她的对桌落坐,双方只要一个抬眼,便能清楚地瞧见对方,像是一种默契,也像是一种无形的制约,更像是一场无声息的竞赛,只要任何一方先表露出有别于平时波澜不兴的心绪,那么这场竞赛的输赢便揭晓了。 不一会儿,一道突兀的陌生男声打断了甄可人优闲的宁静时刻。 “一个人吗?”一个陌生男子摆出自认最洒潚的姿态向甄可人问道。 “我在等人。”甄可人用最平板的音调回应陌生男子的搭讪。 “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陪你等。”看着眼前的大美人,陌生男子的双眼猛发出强烈的电压,希望藉凭自己迷人的电眼好将大美人给电得酥茫茫。 甄可人在心底暗暗扮了个大鬼脸。眼前的长相算是还不赖,但比起对桌的男人可就差得远了。她看得出对方直朝她猛放电,但就她看来,他那电力可能连地上的一只蚂蚁都电不死,还是早些打发他免得伤了眼力。 “我在等我老公,我想他或许会介意。”她淡淡开口,话里赶人的意味浓厚。虽然她单身,但就以往的经验来看,假装已婚是打发搭讪者最快速的方式,屡试不爽。 “原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陌生男人很识趣地转身,不一会儿,另一个搭讪者很快出现,只不过被搭讪的对象不是甄可人,而是她对桌的男人。 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摇曳生姿地来到他的桌旁,就连开口说出的话语都酥麻入骨。 “请问我可以坐这吗?”女子露出娇媚笑容,似乎笃定男人一定会首肯。 “不好意思,我在等人。”男人抬起头来,却不是看向身旁的搭讪女子,而是定眼看着对桌的甄可人。 罢才她与陌生男子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进了他耳里,而他与陌生女子的对话,也全飘进她的耳里。 每天都有不同的陌生男子向甄可人搭讪,也有漂亮的陌生女子向他搭讪,这也是他们的另一项竞赛。 “我不会打扰你,我保证。”女子不死心地说,右手甚至与起三指发誓。 “我在等我老婆。”说这话的同时,的目光仍是在甄可人身上。 对桌的女人每次都用等老公的藉口打发无聊的搭讪男子,所以他理所当然也用等老婆的藉口来打发向他示好的女人们。 他相信她仍是单身,因为这两个星期以来,她从没等到任何人,他相信她嘴里的老公只是用来打发搭讪者的藉口,而他也是。 有趣的女人! 甄可人支着下巴,像是看戏似地看着眼前的男女。 她明白那男人是故意以相同的手段来打发向他示好的女人们,摆明了是学她,两人的表面上同是平静无波,但其实都一直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这场男女间无声息的暧昧角力赛,双方都玩得很起劲,只是不晓得这一切会由哪一方来结束。 “哦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呵呵”女子的脸色瞬间变了脸,有些尴尬地干笑了声,慢慢退后直到退出男人的视线外。 第二章 结束了! 甄可人收回视线,看似专心地品尝她的餐点,可她心中已做了个决定。 这是她活了二十五年来,头一遭对一个产生极高的兴趣,所以她决定露出“真面目”来测试一下眼前的男人,看他是否有机会进入她的人生,或者是马上淘汰出局,别来与她搅和。 在她左前方有个陌生男子自座位上起身向她走来,对方的目的她不难猜测,但她压根不放在眼底,只是缓缓褪去身上的薄外套,露出无手遮掩的纤细双臂。 原本想搭讪的男子,在她脱去外套时定下了脚步不动,接着慢慢地退回座位上去,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臂全是色彩斑斓的各式刺青,几乎找不到空白的位置,这样的全臂刺青不是没人做过,但在女子身上少之又少。至少,在刺青艺术尚未完全发展的台湾真的不多。 她看见陌生男子退回位子上那有些惊恐、又带点不可思议的模样,那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议,也影响不了她任何情绪。 她开始专心地享用她的餐点,目光始终不再落在对桌上,直到结帐走出大门外,她都没再看他一眼。 翌日,同样是结束工酌瘁的下午时分,甄可人一如往常地来到咖啡店内,但今天的心情却无法如同以往轻松自在。 唉向老板娘点完餐点,她的视线便直落对桌的空位。 今天,他会来吗? 不可否认地,她确实很在意他是否会出现,因为她对他真的很有感觉,但若他无法接受,她也可以理解,毕竟刺青文化并不是人人都接受且认同的。 她持续望着对桌的空位,望着望着竟然出神了也不自觉。 “哈罗,你的声点来罗!”老板娘端来餐点,见甄可人不知神游到何方去了,便出声提醒她。 甄可人这才回过神来,对于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竟会这般在意,已远远超乎她的想像。 “谢谢你。”她拉回视线往老板娘看去。 “请慢用。”老板娘笑着退回柜台内,不打扰客人用餐是她的最高宗旨。 餐点都已送上桌了,平时他多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但看样子,他是不会来了。 带着失望凋怅的心情,甄可人的目光不再落在对桌,专心地享用着餐点,时而侧眼看着街上的路人一个个走来,再一个个远去。 蓦地,一股奇异的欲望驱使她收回目光,抬眼望向正前方。 莫名地,心口蓦然一阵剧烈跳动,她看见了本来以为不会再出现的身影。 他来了! 男人照例只点了一杯咖啡,只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但这对她已足够了。 甄可人收回眸光,迳自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手里的咖啡。好半晌,咖啡杯已见了底,她毫不犹豫地起身结帐,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店。 一走出大门,甄可人立即感受到一道灼人的目光跟随着她,身后不远处也传来脚步声。 她没有任何的惊恐与不安,也毋需担心自己遇上了变态跟踪狂,凭着一股熟悉感,她知道是他,那个对桌的男人。 一抹淡淡的笑意爬上了嘴角,她知道,从今自己不需要再天天上咖啡店报到了。 齐力亚跟着女人,以徐缓的步伐在街上漫游,并不急着追上她的脚步。 即使只是望着她那纤细的背影,他仍是可以清楚地在脑海里描绘出她那白净的容颜。 她有着双黑白分明的清亮美眸,挺直秀雅的鼻,还有那令他一直想望亲吻的小巧诱人的红唇。细致的五官加上一头俏丽有型的短发,让她天生柔美的气质中带点不驯的帅气,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无法忽略的迷人光芒。 就是这道光,让他在咖啡店的落地前停下脚步,即使两人没有明言约定,但他仍是每天下午主动来到她面前。 他想要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这份决定。 甄可人没回头,一路上她依着自己的步伐继续漫步着,有时停下来看看路旁卖着各式各样饰品的小贩,东挑挑西买买,一路就这么走走停停,最后她选择走入一家精品服饰店。 这一次齐力亚不再只是在后头等待着她,而是紧随着她走进店里。 “欢迎光临,若有喜欢的样式欢迎试穿。”店员向甄可人与齐力亚高喊,但她无暇分身招呼他们,便陪着店内熟客走进更衣间试穿。 甄可人慢慢地挑选着架上一件件美丽的服饰,而齐力亚则迳自到一旁专供顾客休息的沙发上坐着,但他的眼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 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甄可人与齐力亚两人,耳边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与交谈声,但没人在意。 甄可人很快挑了两件喜欢的服饰打算试穿,她往左边的试衣间走去。 试衣间的设计在店里的最左边和最右边,之间的距离很大,穿衣镜也直接设置在里头,给予了顾客很大的隐私,压根不必担心若是穿出不合身的衣物还得承受旁人的目光的窘态。 甄可人来到试衣间前,还未伸出手将门给推开,身后却有另一只大掌为她代劳。 齐力亚站在她身后,那高大的体魄只差一点就要贴上她的背了。他为她推开试衣间的门,看着她缓缓走入。 置身在试衣间里,甄可人的脸上写着疑惑与不解,他为何跟进来? 齐力亚将她手里的衣物全挂到挂勾上,接着伸出双手贴在墙上,将她困在他与墙面之间,即使她想退也无路可退。 他那不寻常的举动着实让甄可人怔任了,虽她对他确实有好感,但突然间被困在他与墙面之间,还真是教她不知所措。 她抬起略带不安的眼眸望着齐力亚,这才发现他与她的身高差距还真有些距离。她有着一六三公分的中等身材,但眼前的男人却足足高过她一个头有余,瞬间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齐力亚正望着她,那黝黑的瞳眸不再是波澜不兴。 “我叫齐力亚,目前单身,很高兴认识你。” 基于礼貌,甄可人应该要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或者是简单的自我介绍,但她却一个字都尚未吐出口,小巧的红唇便教他给封去了。 这这是时下最新的自我介绍法吗?怎么她都不知道呢? 瞬间的激情火花来袭,甄可人清晰的大脑被迫罢工,鼻急间充斥着齐力亚的男性气味,虽是陌生,但她却很喜爱。 唇齿被动地被撬开来,这个吻不仅深,且非常具有侵略性,但她不排斥,甚至慢慢依样画胡芦地开始回应着他。 齐力亚将胸膛紧贴着她,原本贴在墙上的双手也换了位置,改以一手托着她的背,另一手则定在后脑勺上,牢牢定着她,好让自己可以恣意地继续亲吻着她。 两人难分难舍,吻得万分热烈。 纵使隔着薄薄的衣料,甄可人的掌心依旧可以感受到自他身上不断持续攀高的热潮,他的身体正为她而狂烧着呢! 但她飞快的心跳,加上不自觉溢出唇角的低吟,在在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并没有比他好。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直到他发现身下的女人似乎已快要喘不过气了,这才强迫自己停止继续沉溺于她的美妙之中。 甄可人双手抚着胸,全身虚软无力,但她很努力地吸气、吐气,想以最快的速平紊乱的喘息。 齐力亚仍是将她环抱在胸前,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愿。虽然不再继续亲吻着她,但他性感的薄唇仍是在她的红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 “你的名字?” 好不容易终于顺过气,听见了他的问话,甄可人很想发笑。 他好像将所有的顺序全搞乱了,哪有人先吻过人家之后才问名字的? 不过,这样认识彼此的过程虽然不合乎常理,但也算是有创意,她喜欢。 “甄可人,一样单身,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她模仿他自我介绍的方式,并伸手将他推离自己一些,好伸出友谊的手。 齐力亚笑着伸出右手握着她的,但这一握却没有再放开的意思,他顺势率住她的柔荑,打开试衣间的大门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说服难缠的女顾客买下衣服,并顺利送走她之后,女店员还以为甄可人和齐力亚早已等得不耐烦先走人了,没想到他们居然一起从试衣间走了出来,女方脸上还残留着可疑的红晕,这这教她怎能不想歪呢? 女店员的心思清清楚楚全写在脸上,齐力亚看见了,却丝毫不在意,但甄可人就觉得糗大了,有一种偷情被人当下抓个正着的尴尬。 为了赶紧离开“案发现场”她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用最快的速度死命推着他离开。 “哈哈你害羞的样子像极一颗红苹果,真是可爱。”一离开店家大门,齐力亚马上笑出声。 如果现在不是在大街上,他保证他绝对会狠狠“咬”上这颗可口诱人的红苹果好吃个过瘾。 他非得把她的糗样说出口吗? 甄可人瞪着他,但其中娇嗔的成分居多。她甩开始终紧握住她的大掌,率先走人。 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惊觉,自己刚才哪来的胆子与他在更衣室里忘情地拥吻?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教人羞红了脸,他跟她连称得上认识都算是牵强了! 哦天啊! 知道她是真的害羞了,齐力亚识相地乖乖闭上嘴不再逗她。 他追上她的脚步,伸出手揽住她的腰与她并肩齐走,那极其自然的动作,就好像他俩是对热恋中的情侣,这亲昵的举动早做过不下上百次了。 他也不开口问她要上哪去,就只是静静地跟随着她的脚步,一步又一步徐缓走着。 约莫走了十分钟的路程,甄可人的脚步停在一栋新颖的住家大楼前。 “我家到了。”她想说再见,却又不搭得说出口。 彷佛看透了她的心思,齐力亚自口袋里掏出手机。“你的电话号码几号?” 甄可人明白他的用意,更是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她毫不考虑地念出一串数字。 当她念出最后一个数字,熟悉的铃声随之响起。齐力亚以眼神示她接起电话。 她面露疑惑,没将电话接起。 电话是他打来的,他有了她的电话号码,她也有了他的,他人就近在眼前,为何还要她接电话? “接啊!”他催促她。 于是,甄可人带着满脸的问题接起电话。 “请问是甄可人小姐吗?”他口气一派认真地问道。 “是的。”他究竟想做什么?她一瞬也不瞬地瞅着眼前的男人。 “你好,我想来应征男友,刚才在试衣间里,我的工作表现你还满意吗?请问我录取了没?”纵然他的语调再认真不过,但“工作表现”这四个大字自他口里说出的同时,他仍不忘对她眨了眨眼。 “什么?”没想到他会突然露出这么俏皮的一面,一时之间,她竟也愣住了。 堡作表现?他指的是 原本早已退尽的红潮,此时又悄悄地、慢慢地爬上了她的双颊。 是的,他的“工作表现”她很满意,值得嘉许,但这要怎么说出口呢? 齐力亚挂断手里的通话,倾身来到甄可人的耳旁对她轻吐着气。“我录取了吗?” 温暖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引起了她小小的战栗。“是是的,你录取了。” 第三章 “那几时上班?”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耳垂。 好痒啊!她忍不住缩了缩肩。“随便,你高兴就好。” 闻言,他又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分别在她的双颊及唇上落下无数个亲吻,才万分不舍地放开她。 “快回家休息吧!等我电话。”他不想就这么放开她,但更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急躁而吓跑了她,所以还是忍忍吧! 这家刺青店是甄可人开的没错,但她从没当自己是老板。她有四位同是刺青艺术家的好友,在得知她开了店之后,纷纷转战至她店里来,与其说这家店是她的,倒不如说是他们五人共有的工作室。 大态,人如其名,块头大得像头熊的粗犷男人,也是甄可人的好友之一,但看人可别只看表象,他细心的程度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此刻,他正为一名男客刺青,每当刺青的部位告一段落,他的目光便会自动朝甄可人方向飘去。 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一会儿对桌上的图纸涂涂画画,一会儿又像个木偶娃娃一动也不动,眼神放空,犹如进入了无我的境界。 嗯!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 “今天能完成吗?师傅。”男客人的声音拉回了大熊的注意力。 “还不行,右背上的部分还要再做修饰,但今天已经够你受的了,就到此为止吧!等你伤口愈合之后再过来一次,下一次就可以完成了。”大熊俐落地为他清洁背上的肌肤,并安抚他说:“别心急,成果保证让你眼睛为之一亮,等待是绝对值得的。” “这一点我从没怀疑过。”男客人很豪气地拍拍大熊。“那我们就下次再见了。” 待客人离开之后,大熊收拾着工作台,一旁的戚小晴也挨到他身旁来。 戚小晴的眼睛看着大熊,手却指向另一头的甄可人。“她,怪怪的。” “嘿,难得你今天带眼睛出来了。”大熊大呼惊讶,但脸上的表情可是促狭得很。 戚小晴的神经可是所有人一致公认的大条,比电线杆还要粗,如果连她都觉得甄可人不对劲,那可就真的不对劲了。 “是啊,今天出门前特地带上的。”戚小晴甜甜地说着,脸上的笑容却很假。 随着她的话尾一落,大熊的背上随即遭到重击,戚小晴狠狠握拳捶了她两下,反正他皮厚肉粗,死不了的。 每天总是得挨戚小晴的拳头几下,大熊也习惯了。 “好舒服啊,再多来几下吧!小晴。”他一脸不痛不痒,说出口的话却让戚小晴更是火冒三丈,但她深知现在不是和他斗气的好时机。 她气呼呼地瞪着大熊,忍下想海扁他一顿的冲动。“别闹了,想挨揍有的是时候,老娘会好好伺候你的,先过去看看她吧!” “我等着你啊,娘——”大熊仍是不改一副欠揍样,却很配合她的话,两人一同来到甄可人面前。 人都近在眼前了,戚小晴甚至抬起手在甄可人面前摇了摇,仍没得到任何回应。 “可人、可人”戚小晴轻喊着。 见甄可人仍然没回神,大熊二话不说扯开嗓门大喊:“甄可人小姐,回魂罗!” 被他这么一喊,甄可人是回了神,却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她抚着胸口瞪着大熊。“死大熊,搞什么鬼?叫这么大声是想吓死我呀?” “我们才想问你搞什么掺呢!” 眼前的四只眼睛全瞪着甄可人,甄可人被看得莫名其妙,不晓得自己的失常行为便是惹来好友们关注的原因。 “我?”她手指着自己,被眼前的四只大眼瞪的一头雾水。“我在画图呀!画下午预约客人指定要刺的圣母像。” 大熊与戚小晴彼此互看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伸出食指,指着桌上的图纸。 “我从来不知道圣母玛莉亚长这样,看来我得将之前来找我刺圣母像的客人全call回来,全部都加刺一只小鸟才行。”大熊一脸要笑不笑地看着桌上的图纸。 他话尾一落,威小晴马上说:“如果他是圣母玛利亚,那我就是释迦牟尼佛了,呿!” 接着两人异口同声同道:“他是谁?” 他?甄可人低下头看着自己才刚画好的图,这才发现原本该是画着圣母像的图纸上,别说是圣母玛利亚了,连道神圣光芒也没有,只有一张轮廓、五官极为鲜明的男子图像。 “这”甄可人一脸尴尬,不知该做何解释。 奇怪了,刚才下笔时,她心里明明想的是圣母玛利亚呀!怎么画完了,却成了他呢? “他究竟是谁?” 看着好友们双手环胸俯视着她,另一个脸上写着“不说就不放过你”的字样,甄可人只好叹口气,诚实回答。“唉!他叫齐力亚。” 齐力亚 看着桌上的图,大熊偏着头思索着,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然后呢?”威小晴问。 甄可人耸耸肩。“没有然后,我只知道他叫齐力亚,其他的一无所知。”这是实话。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现在进行式?还是未来式?” 听到大熊的问题,威小晴不等甄可人回答,伸手又重捶了他一记。 她指着桌上的图说:“拜托,你哪是什么烂问题呀?可人的个性是最干脆的,肯定是跟这家伙有一腿了,才会让她时时刻刻记在心上,怎么可能是未来式?她才不玩暗恋这一套呢!” “对。”还是威小晴比较了解她。 她的喜好向来分明,要就要到手,不要就打死不碰! 于是大熊又换了问题。“那说说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厚!你这只熊很八卦耶,包山包海管很宽哦!”说着说着,一记铁拳又挥了过去。 但一次戚小晴的拳头并未落在大熊身上,而是被他紧紧抓住。 “你这少根筋的女人,我不是想探人隐私,我是在关心可人,她的感情世界一直都是白纸一张,我是怕她被坏男人给骗了,你懂不懂啊?” 已失去耐心的大熊真想用力扒开戚小晴的脑袋瓜,看看里头的神经究竟有多粗? 是谁告诉他女人的心思都很细腻的?屁!一切都是骗人的。 “哎呀,说话就说话,别乱喷口水,可人你快说啦!我不想被熊的口水给淹死。”戚小晴皱着眉,被这只熊喷满脸的口水,还真是恶心透了。 真要说吗?甄可人犹豫半晌。 昨日与齐力亚的激烈热吻,至今她仍清晰记得,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悸动,彷佛还在她心底无限蔓延着。 独自沉浸在昨日的甜蜜之中,不知不觉地,一股可疑的红潮悄悄爬上甄可人的双颊。 见状,威小晴忍不住斑着“ithinkloveisintheair” 结果,到了最后,甄可人还是什么也没说,因为那实在太教人害羞了,她压根就说不出口。 他昨天是如何说服自己放开她的? 这个问题一早便在齐力亚的心底转了不下上百遍,但他还是没有答案。 一早自床上醒来,他想的、念的全是甄可人那娇悄的倩影,以及她那令人流连忘返的红唇,直到他人都进了办公室,心里想的不是工作,满满的全是她,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栽在名为爱情的手上。 他是“力亚建设集团”的负责人,更是首席设计师,他很忙,真的很忙,手上承接的案子多到明年都做不完,但现在他手里拿的不是资料夹,手里按的更不是滑鼠键。 他拿着手机,按下那组早已牢记在心中的号码。 他想她,想到无心工作,忍耐了一早,现在手上的工作即将告一段落,他决定先听听她的声音,顺便敲定今晚的晚餐约会。 手机铃声响起,他一指轻敲着桌面,耐心等着电话被接起。 电话铃声持续不断响着,但另一头的人却无暇接听,直到转入语音信箱仍是没被接起。 没人接?齐力亚不死心地又重拨了一次。 电话另一头的甄可人不是没听见手机响,此刻她正努力在客人的右前臂上刺着圣母像,其实她大可停下手来接听电话,但她不愿这么做,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比平时更为努力的凝聚力,一心一意专注刺青工作,不容许任何外在事物的干扰。 罢才她一个不察,不小心画出了一幅“乌龙玛莉亚”现在她可不想将“圣母齐力亚”刺在顾客的身上,所以谁也别想来打扰她。 但电话铃声不断地响,扰得在一旁休息的大熊忍不住对甄可人大声说:“可人,你的电话响得像是催命符似的,你还不快接?” 甄可人头也不抬地回道:“现在没空不想接,你先帮我接吧!”因为没抬头,所以没人看见她一脸的苦恼样。 唉!真是糟糕,眼底看着的明明就是重新画好的圣母玛利亚像,但那张祥如的脸孔,却不断与另一张刚毅的男性脸孔重叠着,她还真有点担心,要是一时分神,不小心造成“手误”让玛莉亚变成齐力亚,那景象还真是教人不敢想像呢! 大熊接令,拿起她的手机便按下通话键。“喂?”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沉寂。 吧什么不说话?大熊皱着眉头,再次开口。“喂?找谁呀?” 他的声音略显粗鲁,也不管对方是否觉得他礼貌欠佳,毕竟,打出无声电话的人可不是他,要比没礼貌,他也不会是第一名。 男人?她的电话怎会是一个男人接的? 齐力亚紧蹙的眉头可不比大熊来得浅,但最后他仍是开口说:“麻烦请找甄可人小姐。” 大熊认识甄可人十几年了,自他们还只是刺青小学徒时就已经是好朋友,他知道她从不将私人手机号码给客人,客人想找她必须透过店里的专线,而她周遭的朋友他几乎全部认识,电话里的男声陌生得紧,当下心头有股直觉告诉他—— 是他!甄可人画中的那名男子。 于是,他当下做了个决定。 “可人现在正忙着,没空接电话,若你有急事,不妨过来这里找她。” 虽然他与甄可人没有血缘关系,但他真心视她为妹子,就怕这可爱的妹子让外头的坏男人给拐去了,所以他当然得为她把关,一个男人值不值得依靠,他一看便知道。 所以最好让他监定一下她看上的男人究竟行不行,值不值得她付出情感? 闻言,齐力亚毫不犹豫地说:“请给我地址。” 大熊无声地扯开嘴角,很是满意自己达成了目的。 随手记下一长串的地址,齐力亚对着电话里的大熊说:“请她务必等我,我很快就到。” 币断电话,他大手捞起外套,随即走出办公室。 现在的他,管不了桌上那些未完成的工作,一心一意只想飞奔至她身旁,搞清楚为她接电话的男人是谁,若不幸真是他的竞争对手,那么他必定毫不留情地击退对方,谁也不能跟他,她只能是他的! 按着地址,齐力亚不到三十分钟便来到刺青店。 推开透明的大门,一眼便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原来这就是她忙碌的原因。 见她正微低着头,专心地为人刺青,就连他人都已经进到店里了,她连头也没抬一下。原来她是刺青师啊! 第四章 这也说明了她身上为何有那么多刺青图样,在台湾还真的很少有女孩子身上有那么多刺青。 “你是齐先生吧?”大熊扬起灿烂的笑容自柜台里走出。 这个声音齐力亚认出这个声音就是刚才接电话的人。 “你是”他看着眼前个头大上些许的陌生男子,眼底全是打探,也不怕对方知道他防备的心思。 见齐力亚以一副“路障”的模样看待他,大熊当下心情更好了。 很好,这家伙虽然是何来路尚未知晓,但起码从他的眼底可以看出他对甄可人的心态是认真的,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大熊笑容依旧灿烂无比,他朝齐力亚伸出手自我介绍着。“你好,我叫大熊,是可人的朋友兼同学。” “你好,我叫齐力亚,是来找可人的。”齐力亚伸出手与大熊交握着。大熊的介绍让他放心了许多,防备也稍微减少了一些。 “她可能还要忙上一些时间,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你先坐着等她一下吧!”大熊领着齐力亚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这时,早在一旁“伺机”许久的戚小晴蓦地跳到他俩眼前。 “你这是做什么?”大熊捎来狐疑的眼神,定眼看着戚小晴过分热情的笑颜。 只可惜,他的问题换来的是戚小晴的不闻不问,那么大一只熊在她眼前却被她当成空气般看待,她现在瞳眸里全塞满齐力亚的身影,但为的不是女人家的爱慕心思,而是满满的好奇。 “你好,我是店长小晴,也是可人的好朋友,请问你要喝茶还是咖啡呢?”戚小晴热情招呼着,眼底的一大堆问号清晰可见,这教齐力亚不想看到都不行。 哦,这下他懂了,一个大熊紧邻着他而坐,一副随时打开话匣子的模样,一个是笑容可掬的好友店长,看来他昨天上任的“男友”一职,已然在她的朋友圈公开了,所以每个人都想试探他,看他这个人够不够格当她男朋友! 不管是要探他个人隐私还是其他的,全都来吧!他接招便是。 “谢谢你,不用客气了。”齐力亚对戚小晴回以最亲切可人的笑容。 结果,戚小晴还是为齐力亚端来一杯清茶。她将茶放在他眼前,然后在大熊身旁一**坐了下来。 “嗯”戚小晴清清喉咙,抬起手肘推了推一旁的大熊。“我说大熊啊,你不是有问题想要问齐先生?”语毕,还不忘对大熊猛眨眼。 眨什么啊?都不怕闪到眼哦!大熊斜睨了戚小晴一眼,她打什么主意他怎么会不知道? 想知道什么自己不问,推他出来做八卦总理就是了? “哦,你有问题要问我?”齐力亚俊秀有型的眉挑了下,菱角分明的唇线微微向上扬起,一脸兴地看着身旁被点到名的大熊。 被齐力亚这么一问,再看着他眼底的了然,大熊顿时将之前沙盘演练好的问题全吞回肚子里去。 这个男人确实长得极为出色,身上散发一股沉稳内敛且深藏不露的不凡气质,从他黝黑的眸底,他看见的只有透澈的纯粹,没有其他不明的杂质,这样的男人,他还有什么好问、好担心的呢? 于是,大熊什么也没问,反倒是问了其他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喜欢刺青吗?”话一出口,腰侧马上遭受攻击。 戚小晴不满他的问题,所以偷偷掐了他一把,他索性把那双不安分的双手锁在自己的大掌中,让她不得再作怪。 这一来一往,齐力亚也不是没看见,但他很识相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还挺喜欢的,其实我身上也有些刺青,只不过那是好几年前刺的了。” 他看向甄可人,见她仍然低头认真在为客人刺青,也不急着跟她打招呼。“哦?”闻言,大熊忍不住眼睛一亮。“看你挺斯文的,没想到身上也有刺青啊?” “我可以看看那些作品集吗?”齐力亚指着柜台后一墙的作品集。 “当然可以。”大熊突地将手一松,害得刚才使劲想抽出自己被箝制住的手的戚小晴差点就跌落沙发。“听到了吧?小晴,快去拿。” 戚小晴狠瞪着大熊,纵使现下心中再有不满也不好发作,只好叉着腰走到柜台后方随手抽了几本作品集,将作品集放在齐力亚眼前的矮桌上。 “你慢慢看,请随意。看样子可人再一下就可以完工了,若有喜欢的图式想刺,以你现在和可人的交情是不用预约的,至于你跟我来。”戚小晴一把拉起大熊,拖着他朝后头的储藏室走去,准备一次将所有的前倩结清,但 前提是得找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要不,她若当场在店里扁人,让人误以为这里是哪个黑道堂口可就不好了,她可是这家店的店长,说什么还是要维持一下店里的正派风气才是。 当戚小晴与大熊离开了齐力亚的视线,他翻开第一本作品集头全是人物肖像画的成品,作品细腻度极高,一点小细节也不遗漏,看得出制作者本身富有高度的细腻感,要不,作品不会如此立体细致且栩栩如生,彷佛那纹身图像即刻便可走出现立眼前,这可是大师级的作品。 这会是她的作品集吗?齐力亚侧眼看着仍然专心于工作的甄可人,身为女性的她,不难拥有这般高度细腻的手艺。 他索性合上手中的作品集,她专心工作,他则专心看她工作。 甄可人一心一意只想专心完成手中的圣母玛利亚图像,压根不知道自己认真工作的模样全落入齐力亚眼底,当然更不会知道他噙在嘴角上的笑是多么柔软,映照着她的瞳眸是多么温柔。 她忙着更换手里的颜料,一面对着玛利亚图像的主人说:“再忍耐一下,现在我在局部加上一些白色,好让整体的色彩更柔和立体,很快就好了。” 丙真如她所言,不出十分钟,圣母像如愿地完成了。 “好了,你可以照镜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需要修改的。”她对着男顾客说。 她脱下手套,视线则是跟着顾客走。每一次完成作品,顾客们看见自己身体上多出的刺青图腾成品的第一眼,喜不喜欢,眼底瞬间的反应最直接,骗不了人的,所以这时候她都会盯着顾客的眼睛看,将他们所有的小动作全收进眼底,自从她学成当上刺青师傅之后,还没让客人失望过呢!对于自己的技术,这一点她可是很有信心的。 果然,在看见成品之后,顾客的反应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天啊,这简直就跟我给你的玛利亚一模一样,不、不比我给的照片还要来得栩栩如生,好像随时会从我手上走出来向我打招呼似的,你真是太厉害了!” 语毕,还不忘转身给甄可人一个豪迈的大拥抱,没有性别的那种,并在她肩上拍了拍,只不过一时激动,忘了控制力道,拍得她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好痛啊!被人抱在怀中,甄可人的头偏向一边,也让她的视线落到被冷落在一旁许力亚身上。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甄可人双眼发直,脑袋瓜顿时停摆,也忘了重重拍在肩膀上的于痛感,现在她心底只想着他为何会出现在她店里头? 齐力亚皱起眉,下意识起身,大脚一跨,便往她那头走去。 他听见她与顾客的对话,也明白对方这般“热切”地抱着她猛拍,是为了表达心中激荡的情绪,并非存心吃豆腐,但看着她被自己以外的男人抱着,要他不介意,那还真是难呀! “嗯,不好意思,先生,我想她快内伤了,有话可不可以先将她放开再说?”齐力亚嘴上说得客气,但在话一出口的同时也大手一伸,原在他人怀抱中的甄可人瞬间转至他宽厚的胸膛里。 “你”甄可人张着小嘴,微讶地看着他那流畅的动作,当下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好,鼻息间闻到的全是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这一点让她感到十分满足。 看着他俩那自然的亲昵举动,关系不言而喻,那名男顾客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立即举高双手,一脸歉然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高兴了,所以一时激动忘了放手。” “没关系,我可以了解。”甄可人说。每个让她刺青完成的客人,十个有十一个都会有如此的反应,只不过激动的程度大小不一而已,她已经习惯了,只要不被真的打死就好了。 她想开口问齐力亚为何而来,是因为想她吗?但碍于有客人在场,她不好意思问出口,只好默默地抬起头看着他。 即使没低下头,齐力亚也知道甄可人此时的视线正落在他身上,他下意识收紧了力道,好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我现在只想回去让朋友们看看你这位大师的作品,我一定会再来找你刺青的,还是我现在直接预约下一次的时间?” 他根本是想直接刺下一个图吧?看着他的脸上明明写着“再来吧”三个大字,但有些事是不能破坏游戏规则的,尤其这规则还是她自己订下的。 “你可以找我们店长预约时间,但我的时间表是固定的,预约的客人已经排到明年了,我不会因为是熟客就放水让你插队的哦!”也就是说,要她再为他刺青,至少还得等上一年的时间。 “这样啊没关系,我等。”为了大师的刺青,他等。 “呵呵呵”如果客人知道刚才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为他刺青的话,可能就不会想等了吧?刚才她可是很努力克制自己才阻止惨剧的发生,明明手里刺着圣母玛利亚,可脑子全是齐力亚的身影,就差那么一点点,玛利亚的身体就要配上他的脸还好她克制得当才没让惨剧成直,真的是还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算好时间的,这时消失在储藏室许久的戚小晴刚好出现,也顺手为甄可人接下剩余的工作。 “人家已经等你很久了,其他的事就由我来做吧!”戚小晴对着甄可人眨眨眼。“要是让其他的琐事妨碍到你们的约会,那可不好。”难得有个优质男是甄可人看上眼的,她是个上道的人,懂得适时推一把的。 一旁的齐力亚听见戚小晴的话,投给她一记感激的眼神。 “还有其他事要忙吗?我可以等你。”齐力亚伸手轻抚着甄可人细柔的褐色短发,他那低沉的十分迷人,也教她莫名红了脸。 “我拿个皮包就可以走了。”甄可人低垂着头,压根不敢正眼看着他,万一被他看见她脸红了,误以为她是在“缅怀”昨日的吻,那可就糗大了。 结果,她低着头快速地自柜台里拿了个皮包,戚小晴连声再见都来不及说,就见甄可人匆匆拉着齐力亚快步离开店里。 戚小晴看着他俩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直嘀咕着:有那么急吗?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原来,这就是情人间的牵手啊? 手牵着手,齐力亚手心里的温度传至甄可人手心里,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被紧握的手,感觉不只是他手里的体温传给她,就连心底也流进一股暖流,感觉得陌生,但她却很喜欢,所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什么事让你开心?愿意分享吗?”齐力亚跟着轻扯嘴角。 第五章 她本来就是一位娇艳如花的美人,只是平时脸上表情不多,但还不至于冷若冰霜教人碰不得,而她现在脸上的美丽笑靥,让她细致的五官全亮了起来,亮丽得教他移不开眼,看着她的双眸瞬间双得深邃。 甄可人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光是跟你手牵手就有很幸福的感觉,我和你认识也不过多久的时间,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药?为什么能让我深深着迷于其中?” 她本来想说着迷于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含蓄一点的说法,毕竟她是个女人,脸皮还是要顾及一点的好。 “很高兴听见你这么说,我可以当它是一种真情告白吗?如果我真对你下了药,那么你何尝不是对我下了蛊,要不,我脑子里怎会只有满满的你,其他东西都装不下,你是不是对我下了情蛊?”他放开她的手,改搂着她的腰,好让两人的身影更为贴近。 “原来你最擅长的是甜言蜜语啊!”她轻笑着,但听了他这番话,双颊还是忍不住小红了下。 “这不是甜言蜜语,我是实话实说,我想我是真的中了你的情蛊,但我不想解,千万别给我解药。” 这还不是甜言蜜语?甄可人斜睨了他一眼。 “是啊,我对你下了蛊,没解药的那种,就算你向我要,我也没有,你就认了吧!”语毕,她还摆了摆手,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齐力亚也学着她摆了摆手,逗得甄可人笑意更深了许多。 就这样,两人相依偎着漫步在大街上,没有目的地,纯粹感受彼此亲昵地在身旁的感觉。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第一次相遇的咖啡店前。 齐力亚停下脚步,指着光亮洁净的落地窗说:“那天我刚好路过这里,突然看见里头坐着我心目中的女神,脚步便不受控制地走了进去。之后,即使每天再忙,不管女神是否会再次到来,我还是选择那天女神到来的时间,每天到里头报到,还好上天眷顾我,让我得以日日见到我的女神,还将女神送到我的身边来。你说,我是不是个幸运儿?” 如果她回答是,那岂不是间接说自己是女神?她才不是什么女神,他说得太夸张了! “我们都是幸运儿,进去坐坐吧!”不等齐力亚有所回答,她便拉着他的手臂走进了咖啡店。 “欢迎光临!” 走进咖啡店里,甄可人依旧坐在落地窗旁的老位子上,齐力亚仍是坐在她对面,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两人不再是遥远的对桌而坐,而是坐在彼此伸手可及的眼前,不再是明明看见了对方,却要装模作样假装自己不在意,还得努力隐藏所有的情绪,不被对方轻易察觉真正的心绪。 但暖昧的攻防战已结束,现在开始,他们开打的是另一场爱恋的战争,要攻占的是彼此心房最深处的角落。 “你们好。”他们一坐定,咖啡店的老板娘立刻笑盈盈地来到桌边,先对着甄可人问道:“今天还是一样吗?” “嗯!”甄可人点点头。平时老板娘招呼她时都是笑容可掬的,但今天她的笑容似乎过分闪亮,有闪到别人的嫌疑,尤其是那晶亮的眼直盯着她看,看得她忍不住怀疑自己身上是否镶了钻石? “那先生呢?”老板娘转向齐力亚,脸上的表情依旧闪亮亮。 她注意他们很久了,之前只要女方前脚进到她店里来,不一会儿,男方后脚就跟着到,他们是一对赏心悦目的俊男美女,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总是坐对桌,乍看起来似乎一点关联也没有,但据她个人的细心观察,这两个人很有鬼! 那有么凑巧的事?人几乎每天一前一后来到店里,座位从来不换,而且,每天和同样的人见上一面,即使再陌生也会点个头示意一下,但他们却什么反应也没有,显得刻意,反倒可疑。 嘿嘿,果然没错,让她猜中了,看着他们亲昵地相依走进店里,两人的关系便不言而喻了。俊男配美女,这样的组合真是太好了! “跟她一样。” “好的,马上来。”老板娘很识趣地先行退场,情侣约会谈心是不需要有电灯泡在旁照明的。 “她今天似乎特别开心。”甄可人指着老板娘的背影说着。 “或许是吧?”齐力亚当然也看见了老板娘特别闪亮的笑颜,但他没心思多想,他的注意力全在甄可人身上。 老板娘很快地将所有的餐点送上,甄可人啜了口咖啡,看着齐力亚问出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店里的住址?” “刚才打电话给你,你在忙没接,是你同事大熊替你接的,住址是他告诉我的。”齐力亚淡淡说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原来如此,怎么,我的职业让你意外吗?”她对他轻挑了下眉。 纹身艺术这一行,女性工作者所占少数,多数的人看见女性刺青师往往反应都是两极化,不是带着过度质疑的态度,便是带着极尽惊艳的神色赞叹着。 “是有一点,但这也毋需大惊小敝。”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只是有没有遇上而已,不需太过惊讶,他也不是那种少见多怪的人。 “我话要说在前头哦,我的职业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更不会因他人的反对而更改,因为我很喜欢,你明白吗?即使是男朋友也一样。”她虽然扬着嘴角,但说出口的话可是很认真的,半点玩笑意思也没有。 她十岁便跟家人移民美国,去年她自己从美国搬回台湾定居,也知道台湾民风部分依然保守老旧,许多人对刺青及刺青师还是有不正确的误解,总是当它与黑道、帮派、异教徒脱不了关系,比较无法以纯艺术的眼光来看待,所以少部分的人还是会以异样眼光来看待这门行业。 即使如此,还是改变不了她热爱刺青艺术的心,所以爱她的人,第一步得先接受她的职业。 齐力亚伸出手覆上甄可人放在桌面上的柔荑,轻轻来回抚着。“我没有改变别人职业的习惯,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现在不会,以后更是不会。”他不是随口说说的,更何况他真的不觉得她的职业有何不妥,这在国外是很常见的。 他这是在暗示她,说他俩会有以后吗?她喜欢他这样的说法! “你现在知道我是个刺青师傅,也知道我的住处及工作地点,那么你呢?除了你的名字以外,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呢!” 闻言,齐力亚突然无预警地站了起身。 “你”甄可人瞪眼看着他,被他突来的举动给吓到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站起来? 齐力亚自上衣里拿出一张黑底金字的名片递至甄可人眼前。“我是一名建筑师,这是我个人的名片,上头有我公司的住址、电话,等一下”他翻过名片,在上头写了些字,才交至她手中。 甄可人翻过名片,好奇他究竟在上头写了些什么。结果,入眼的竟是一长串住址。 她挑眉看着他,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这么一来,你就知道我住哪了。”他解释着,接着坐回原位,伸手越过桌面握住甄可人的手。“我有正常的职业、强健的体魄,现在,我有一件事想请求眼前美丽的女神。” 她没忘了自己不是什么女神,所以没有回应,只是偏着头以眼神询问他。 “请你以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吧!我是真心地请求你。” 好—— 这是一个月前甄可人在咖啡馆里给予齐力亚的回答。 与齐力亚正式交往了一个月,这段时间里甄可人的生活可说是大搬风。 她从不知身边多了个人陪伴,生活上与心灵上的改变可以如此巨大。 早晨醒来,他会准时来电向她道声早安,让她一早便有愉悦的心情开始新的每一天;到了中午休息时刻,若两人手头上正式没有急欲完成的工作,便会相约一块吃午餐,来个午餐约会。 她的工作全是预定排好的,全控制在下午四点前结束,当她知道先前齐力亚为了她,总是提前结束未完成的工作,抑或是将工作行程往后挪,只为配合她的时间延长约会时数,却搞得自己常常开夜车工作,于是她拒绝他这方面的体贴,坚持要他完成每天的工作再继续两人的约会行程。 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甄可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要说她的生活改变最大的,便是多了一个名叫齐力亚的男人的存在。 而在心灵上,则是无时无刻都住着那个男人的身影,如同现在,刚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脑子里想的不是其他,而是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还有他那总是温柔的笑容,以及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满满全是甜蜜的回忆。 “月亮在你的眼睛太阳在我心现在我唱这首歌ohh只为你 想把所有烦恼都忘掉做不做得到你明白我心在燃烧 只为你只为你ohh为你”熟悉的音乐旋律自床头柜上响起,拉回甄可人沉浸在甜蜜回忆中的思绪。 她没起身,伸长手一捞,便拿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电话一接起,耳里便传来齐力亚好听迷人的嗓音。 “早安,亲爱的。” 他老爱将“女神”这两个字挂在嘴上,最后经由她的抗议,她才由高高在上的女神下凡成为他的亲爱的。自此之后“亲爱的”三个字便成了她的代名词。 “早安。”甄可人扬起嘴角,露出无声的笑容,心里很是喜欢每一天的开始全藉由他的道早安来揭幕。 她想,如果每天一睁开眼,便能看到他的笑脸跟她道早安,那就更完美了。 唉这怎么可能?他们虽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但才一个月的时间,若要求同居或结婚,也未免太快了吧?虽然她是真的有那么点想啦! 甄可人很快地否决掉自己刚才心里突然冒出的想法,更不敢将话说出口,怕被他笑“猴急”她还是得为自己保留一些女性的尊严才是。 “在想什么?”像是察觉了她的心不在焉,齐力亚问着。 他一手拿着手机,猜想着自己肯定又皱起眉头,便伸出空着的另一手往额上摸了摸,果然有明显的皱摺。看来,只要有关于她的事情他都很在意。 他不是没有恋爱的经验,但先前交往的对象都没给过他如此深刻的感受,他不会随时随地想着对方,更不会因为对方与他对话时心思走远了便感到自己被忽视而心情恶劣,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她果真就像是慢性的蛊毒,一点一滴侵蚀他的心。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甘之如饴,这毒他可是自愿服下的,没半分勉强。 “想你。”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真心话,但也只是简洁的两个字而已,没忘了坚持顾守她微薄的女性尊严。 她是个真性情的现代女性,不会矫揉造作刻意说出讨好的话语,了解她这一点之后,齐力亚从不质疑她话里的真实性有几分,简单的一句“想你”像是施了魔法般,轻易抚平他额上的皱摺,并扫除他心口上那灰蒙蒙的乌云,像烈日般的光线瞬间照耀在他周身。 “唉如果能马上见到你就好了。”甄可人摊开四肢,呈大字形躺在床铺上哀叹着。 第六章 电话那头传来齐力亚阵阵的低笑声。唉他怎么能连笑声都这般迷人呢?这下害得更想他了,恨不得自己背上拥有一对天使的大翅膀,只要随意地拍动它,她便能即刻飞到他的身边去一解相思。 天啊!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像个呆瓜似地!她暗骂着自己。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天使。” “什么?”没头没尾的,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要不怎能听见你的愿,并且实现它?” “啊?”还是有听没有懂。 “真想见我?”齐力亚问。 甄可人用力点点头,尔后才发觉此刻自己拿着电话在与他对话中,她在点什么头啊?是点给谁看啊? “嗯!”她连忙应声。 像是极力为满意她的反应,齐力亚在电话另一头笑得非常之愉悦。“那么,请你现在起身离开床铺。” “我起来了。”她依言照做。 “接着打开房门。”他又说。 她立即打开房门,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然后呢?” “然后抬起你迷人修长的美腿,穿越你家客厅,接着打开紧锁的大门,这么一来,你刚才的愿望便能成真。” 噗什么修长的美腿啊? 甄可人被他一派轻松的话语给逗笑了,却仍不忘遵循他的话接着动作。 当她每踏出一个步伐,心口便无法控制地紧缩一下,原本轻松的心情变得紧张不已。 打开大门就能愿望成真? 他真会出现在大门外吗? 甄可人现下已站定在门前,却还没有伸手开门的打算。 “如果我现在将大门打开,却发现这一切只是玩笑一场,我会大哭,真的会哭哦!”这可不在开玩笑。 听说恋爱中的女人最容易感到患得患失,情起伏也非常不稳定,一个月之前的她不懂为什么,但现在的她已了解其中的奥义了。 若当下打开大门,却见不到他的身影,她肯定会大哭的,她保证。 棒着门板,站在大门外的齐力亚已隐约听到甄可人的声音,他知道她人就站在门前。 “开吧!”他轻声说道。 甄可人深深吸了口气,接着以最快的速度解开门锁,猛然拉开大门。 门一开,齐力亚便以最迷人的姿态对她咧嘴而笑,甚至还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对她强力放送免费的热情,但他放送的热度远远不及她的—— 彼不得顶着一头乱发,也管不了还没刷牙洗脸,甄可人一个劲地冲向前去,像八爪章鱼似地四肢并用紧紧抱住齐力亚,并在他的脸上不断地使劲猛亲。 齐力亚就这么定在原地,任由着她恣意亲吻着。 今天一早,他的出现本是要带给她意外的惊喜,但受到她这般“热烈”的欢迎,反倒是他得到了额外惊喜。嗯这感觉真不赖,他喜欢。 但一直站在门口亲热也不妥当,于是他说:“我知道你不介意让邻居们欣赏我们亲热,但我想换个有床的地方会更加妥当,我也会相当乐意的。” 甄可人瞬间失去的理智,在齐力亚略带促狭的语调中苏醒了过来。 当所有的理智纷纷回笼,她刚才抱在身前猛亲的男人,也在瞬间变身为可怕的怪物,她像是突然间受到极大的惊吓,吓得马上松手,倒退三大步。 “你你”她伸出颤的食指直指着齐力亚,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早安,早起的鸟儿果真是有虫吃的,原来早晨的你是如此热情的宝贝啊!早知如此,之前应该天天一早就先来亲自向你道早安的。”齐力亚将目光下移,停留在甄可人青光外泄的胸前,毫不遮掩他那欣赏的目光。 本是穿在甄可人身上的细肩带睡衣,在她一连串激烈的动作之下,左边的肩带早已滑落,露出胸口大半的雪白肌肤,连粉色的内衣也跑出来与他打招呼,莫怪教他目不转睛。 顺着齐力亚的目光看去,甄可人这才发现自己的青光露了大半。她赶忙拉回肩带,并发出惊慌失措的尖叫。 “啊”她以跑百米般的速度一路冲进浴室里。 背靠在紧闭的门板上,她忍不住以双手掩面,只能在心里暗暗哀号着。 天啊她竟然衣衫不整地站在自家大门口狂吻着男人,要是让邻居给撞见了不当她是欲求不满的色女,想男人想疯了才会不顾面子,不理会他人眼光抓着男人就猛亲。 要是真被邻居撞见,当她是色女,那她自认倒霉,但令她直想哀号的是,她居然顶着个大鸟窝头,甚至没有刷牙就在他脸上猛留口水,还亲到衣衫不整,他会不会也当她是不满的色女啊? 一思及此,她忍不住将埋得更深。他会怎么想她啊?邋遢女?色女郎? “你还好吧?”齐力亚忍俊不住地敲着门板,不让一丝笑声宣泄出口,就怕一笑出声,关在浴室里的人儿就不出来了。 “很很好,你等等,我马上就出来。”甄可人打开水龙头,掬起水用力往脸上泼去,不让自己再继续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要不,她可能会即刻抓着自己的头抡墙去。 她用极快的速度盥洗完毕,再将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给抓顺。当也确认镜中的自己,外表已恢复平时的光鲜亮丽,虽然心中被黑魔王的黑暗势力笼罩,但现在她决心前往光明世界,将黑暗抛诸脑后,然后再补上一脚,将之踢至无人的角落去。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站在浴室门口,甄可人对着已坐定在沙发中的齐力亚说。 她没料到他会真的出现在她眼前,本来已做好大哭一场的打算,要让打电话来的他心急一下的,也顺道耍耍恋爱中女人的特权——任性。 但看来目前她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也没想到会受到如此热情的欢迎仪式,我不介意再来一次。”齐力亚自沙发上起身,一步步朝着甄可人走去。 厚,他一定要将她已决定抹去的记忆给挖出来吗? “我介意。”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齐力亚来到她身前,一手揽在她的腰间,一手抚上那张日日夜夜不间断重复刻划在他脑海里的容颜。 “既然你这么介意的话,那么现在我将这份热情还给你好了,这么一来你就毋需再介意了。”他定睛直望着她,眼神和语气都十分认真。 甄可人眼里写着疑惑,一时间还消化不了他的语意,直到他迷人的薄唇压上她的。 他给予她的是火辣辣的法式亲吻,热烫的舌尖很快探入她口中,恣意享用她柔的唇舌,原本停留在她纤腰上的手,也在此刻加深了力道,将她揽得更紧,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空隙可言。 “唔”在万分热烈的亲吻下,她只能发出微微的呻吟声。 她可以感受到来自腰间那强大的力道,像是想将揉进他结实的胸膛之中,更教她动弹不得。 然而,感受着那自薄薄衣料下传来的体温,她混沌不清的思绪,已分不清那高热的温度是来自于他还是自己,但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下的激情时刻是否会一直延下去,那才是她想要的。 吻了又吻,两人在这一刻全陷入意乱情迷之中,没人愿意从迷离的神智中清醒。 像是一发不可收拾般,齐力亚猛地将她抱起,迅速朝另一扇门走去,甄可人感觉自己的双脚离了地,但仍是被紧紧抱着,而两人的唇舌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彼此。 蓦地,本来箝制在她身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她感觉自己陷入柔软的床铺中,高大的身影随即覆上她,两人持续在床上缠绵着未诉尽的情意。 齐力亚的吻自她的红唇下移,一路来到她敏感的颈项间。 他轻咬着,不安分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着,修长的男性指掌不知何时滑进她的睡衣底下,覆上那柔软迷人的丰盈。 “嗯”她可以感受到他那一路而下的细吻,娇喘忍不住再次逸出。 烫热的呼吸不断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吹拂着,她止不住自身的颤抖,连同肌肤上也泛起一片红晕。 就要进入下一步了吗?激情之中,这是她迷迷糊糊所仅存的想法。 虽然不曾有过这种经验,但因为是他,她非常乐意,甚至可说有些许期待。 齐力亚精壮的体魄紧贴在她身上,随着高涨的**,他的气息也越发不平稳,他知道只要他不停手,情况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她被他吃乾抹净 突然间,压在甄可人身上的压力消失了,连同刚才一直在她身上流连不去的热吻也一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空虚感。 甄可人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齐力亚,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下手来,难道他不想要吗? 齐力亚撑起双臂,黑眸扫过她泛红的脸,最终停留在她的眼上。 她的心跳仍是飞快,被他深邃的黑眸直盯着看,她竟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此刻并不是衣衫不整躺在他眼下,而是光溜溜地一丝不挂。况且,她虽然在**方面是生手,但男人生理上该有的基本反应她还是懂的,她还不至于无知到不知道刚才在她身上摩擦着的硬挺是什么,但他为何要停下呢? 看着她的眼眸,他在她眸底看见了疑惑,她不会以为他不想要她吧?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呀!天知道他有多么想要她,想得差点抛开理智,在彼此都还留有激情余温的同时,狠狠地要了她,但 理智终究还是胜利的一方,他还是说服自己停了手。 “你”不要吗?她很想这么问,但在看见他额际冒出的汗珠时,她一改口问:“怎么了?” 怎么了?她竟在这种时候问他怎么了?!她到他正极力控制着身体的欲望吗? “唉”齐力亚此刻感到十分无力,只好仰头唉叹了声,再将脸深埋进甄可人的颈窝间。“别动,就这么躺着别动,让我冷静一下。” 听见他特意加强“冷静”两个字,甄可人当然明白他所谓“冷静”的意思。她好心地依言照做,连根指头也不妄动,希望这么一来真可帮他冷静冷静。 “这个时间,你该进到办公室里才是,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甄可人的家,可不力亚建设的办公室。”不能动,说说话总可以吧? “呵,我还年轻,更没有老人痴呆的症状,我当然知道这是你家。”齐力亚抬起头俯视着甄可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你可别告诉我你今天休假,你为什么来?”甄可人伸手扯了扯齐力亚身着的西装。没有人会在假日西装笔挺来到女友家中的。 “今天早上只有一场会议等着我,但那是十点半的事,现在才九点,所以趁着空档,我来请你陪我一起吃早餐。”他说出原先的来意,这不小心的激情只能说是意外。 但要她不动还真是个蠢主意!齐力亚很快发现这一点,即使她果真一动也不动,但光是看着她被吻得越发红嫩的唇,像是在召唤着他继续品尝,加上身下柔软的娇躯不断传来女性柔美的馨香,这要他如何冷静? 他能冷静才有鬼咧! 闻言,甄可人笑盈盈地说:“那么,为了感谢你在我清醒的第一刻就喂养我你的爱,我就请你吃早餐吧!” “那我先去外头等你,你先换个衣服吧!”语毕,齐力亚立即离开柔软的床铺,也离开那令她一直“冷静”不下来的诱人身躯。 第七章 见他脚步果真往门外移动,她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该称赞他的绅士风度?还是该指责他不懂得把握良机? 算了,他要吃早餐,她就陪他吃个确确实实的早餐吧!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早餐!” 甄可人口里所指的好吃早餐,其实就在住处的楼下。 她牵着齐力亚走进中西合并的早餐店,看来她是这家店的熟客,因为店主人一见到她立刻热切地打招呼。“可人,早啊!你男朋友呀?” “是啊!”甄可人态度大方,丝毫不扭捏。 已过了早餐的尖峰时段,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小猫几只而已,但甄可人仍是带着齐力亚来到最为冷清的角落,目的只为了不让他人打扰他们之间第一次的早餐约会。 “想吃什么?”甄可人抽起摆放在桌面上的菜单给齐力亚。 “这儿什么好吃,你应该比我清楚,你点吧!”他没接过她手里的菜单。 甄可人没有异议,很快地为两人点了餐。 交往至今,时间虽短,但对于他这个人,她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比如他不是特别重吃的人,通常两人一同外出用餐,都是由她点餐,她点什么他便吃什么。但看似吃得随和的他,也有不吃的东西,像是香菇、香菜、洋葱等口味重的食物他是不碰的。 呵!他以为她没发现吗?当他默默将这些食物一一挑起时,她可是暗自记在心底了。 等待餐点时,齐力亚看见她嘴角上挂着可疑的浅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看起来很开心,可以说出来与我分享吗?”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真的是一个理想的情人,跟你交往比我预想中还来得幸福快乐,你真是个好相处的人。”她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情人间都会产生些小摩擦、小争执,但这些情况在他们之间都未曾发生过,并非单方面地隐忍情绪,而是真的没有。 “呵呵,那是你没看过工作中的我,对于工作我可是要求严苛,公司里没人会说我是个好相处的人,每个人看到我就好像见到什么可怕的病毒,能闪多远就闪多远。”齐力亚干笑两声,没想到她会如此赞许他。 “哦?”甄可人抬起右手轻捏着齐力亚的下巴,左看看、右瞧瞧的,像是挑萝卜似的,非要看个清楚仔细不可。“就连你这张好看的帅脸都会教人害怕呀?我还以为不分男女全无条件地为你倾倒呢!” “你说得太夸张了,倾倒?在公司里看到我,他们别跌倒就万幸了。”他说的全是事实,他手底下的设计、建筑师,每每只要一见到他自远处走来,一个个头低到不能再低,就怕被他点名,然后再被他操个昏天暗地,不知几时才能解脱。 “还好我跟你不同行,所以我永远不会是你的下属,我只为你倾倒,不会为你跌倒,更不会当你是病毒闪得远远的,我只想一直待在你身边。”甄可人将脸凑近,笑容甜美无比。 “现在换你在喂养我甜言蜜语吗?”齐力亚注视着她,忍不住伸手抚上刚才吻过的红唇。 甄可人摇头。“这不是甜言蜜语,这是我心底最真实的话,若我手中现在有绳子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套住你,将你牢牢捆在身旁,好让你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 每个人的心底深处都有着或大或小的空洞,但自从他出现在她身旁,她空洞已久的心灵角落就被满满的温暖所取代,集结了快乐与幸福。 她的话点燃他眼底的火花,也燃起一直放在他心底的决定。他明白她只是述他在她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并无其他的暗示,但她的话却在此时深深打动他的心,给予他前所未有的撼动,他想要抓住当下的这一刻、留住这一刻。 齐力亚突然很用力地握住甄可人的手,望着她的眼无比真诚。“甄可人小姐,请你听好了。” 甄可人怔住,他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无法瞬间消化。 他想做什么呢? 文中歌词引用自写一首歌,演唱者顺子,作词顺子、jeffc 直诚的目光,再加上紧握的她双手那无比认真的姿态,怎么看都像是求婚的前兆。 甄可人紧张地望着齐力亚,彷佛可以听到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跳声,怦怦、怦怦,一声又一声地重重跳着。 怎么办?她现在好紧张,他真的要求婚吗? 她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连眼也不眨一下,就怕眼一眨,就会在瞬间错过这神圣又深具意义的时刻,她说什么也不能眨眼。 “嗯”齐力亚清了清喉咙,才一字一句缓缓地说:“我爱你。” “什么?”她一脸“你再说一次”的表情。 她听到了,他知道。 “我、爱、你。”他再一次,清清楚楚地说出每个字。 “哦!”甄可人讷讷地点点头,她很开心听到他的真心告白,却又感到失落,原来他不是要求婚,害得一颗心怦怦乱跳,唉 齐力亚清楚看见甄可人失望的表情,他感到有些好笑,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但不会是现在,更不会是在一家早餐店里。 “你的回答只有一句哦而已吗?”不该是礼尚往来吗? “啊”经他这么一说,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似乎很伤人,赶紧摇着手。“不不是” 甄可人急着想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却又不知该从何解释起,若要跟他说她其实期望着他的求婚,又怕会吓坏他,要是让他因此对这段才刚起步的感情却步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齐力亚抓下她挥舞的手,笑了。“你只要说你也爱我就行了。” “我爱你,我当然爱你。”她急着说,却忘了控制音量。 当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纷纷集中在甄可人身上,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好事” 齐力亚对着甄可人露出一个好大、好大的笑容。 此时老板娘正巧送上早餐,她笑呵呵地对甄可人说:“年轻真好,敢爱敢说,这位先生看起来真的很不错,你可要好好把握。” 这这种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当然也只能点头应好。“好的。” 待老板娘一转身离去,甄可人马上抱头呻吟。“天啊!罢才真是丢脸。” “不、不、不,亲爱的,大声说出爱我是好事,怎会是丢人的事呢?”这次换齐力亚摇手了。“我可以大声地告诉大家我爱你,我知道你生性害羞,来,我先示范一次给你看。” 语毕,他用双手围成圈,放在嘴前充当扩音器,侧身准备对其他人大喊“我呜呜”没出口的话全消失在甄可人的掌心里了。 甄可人双手并用地捂住齐力亚的嘴,看看四周,已经有不少人探头看着他们了,由此可见,他们行为有多么引人瞩目了。 “若你想看着我掩面逃离这里,你大声点说出口没关系。”她故意摆出凶恶的表情,言语中尽是威胁。 齐力亚马上高举双手,作势投降。 她这才松开双手说:“哼!算你识相。” “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去上班。”他再次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着,但这个灿烂的笑容,看在她眼底却有些可恶。 “你没开车来?”走出早餐店,甄可人才发现齐力亚没开车出门。 “嗯!你不是喜欢以散步的方式走到店里去?今天我陪你走。”他喜爱与她相处的每一刻,这正是他今早不开车的原因。 “嗯!”甄可人点点头,开心地勾着齐力亚的手臂,亲昵地一同在大街上漫步。 齐力亚不顾街头路人的眼光,低头吻了吻甄可人的额头,还冲着她露出电力十足的勾人笑容。 还好此时她的手是挂在他身上的,要不经他这超强电流一电,不腿软跌个狗吃屎才怪!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这未问出口的话一直放在她心里徘徊不去,就连刚才在早餐店,她嘴里吃着早餐,心里想的还是同一个问题,今天若不问出口,她肯定会寝食难安。 齐力亚挑眉“哦,是什么?”他很好奇呢! “嗯”甄可人左看右看,发现擦身而过的路人还真不少,于是她伸手拉下他的头,在他耳边低语“刚才在我家在床上” “什么?”她说得太小声了,他不得不将头再压低些,耳朵都贴在她唇上了。 “我说,你刚才为何要停下来?我我很愿意的。”话尾一落,她耳根子全红了。 虽然很害羞,但她是将话给问出口了。他分明是想要的,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根本就骗不了人。她想要他,也知道他想要她,非常想要。 齐力亚停下脚步,侧脸瞪视着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这是在鼓励他,有机会就该将她吃乾抹净,她是这个意思吗? “你明明很想要的,不是吗?”继之前在更衣室里激吻的火热表现,她以为自己不出三天便会和他在床上滚,结果却出乎意料之外,他居然忍下了。 “我承认我确实很想要你。”齐力亚深邃的眸光里有掩饰不住的欲望,而刚才在床上的“激动”是真真实实的,但“我忍下不是为别的,全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她不懂。 “唉”她都不知道要在激情难耐下停手是多么艰难困苦的任务,一点都不了解他的用心良苦。 算了,她不懂,他就解释一下好了。 “我想要你,无时无刻地想要你,就连现在也是,但我是很认真与你交比我所以为的还要认真,所以我不想太早与你发生关系,我要你感受我泙你的真心疼爱,以及对你个人的尊重,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对你的态度是随便的。” 甄可人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现在就要她?光想到这一点就教人脸红心跳了。 原来,他是为了表现出他对彼此间的情感是认真的,所以才忍着不碰她的?真没想到他会这么体贴入微呢! 他对这份感情认真的心意,她已深刻了解到了,而现在他也已经说出口,这一来也就毋需再顾忌什么了,她要做她想要的不,该说是两人都想要的。 她朝着齐力亚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什么?”齐力亚乖乖附耳过去。 甄可人认真地对他咬起耳朵,然后抬头看着他的反应。 她的话让他瞬间无法反应,只能呆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喂!好不好,你也应个声呀!”愣着动也不动,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好!”“什么?”戚小晴突地惊叫出声,双眼直瞪着甄可人,那愕的反应好似外星人突然侵略地球般不可思议。 “什么?什么?”在一旁柜台里闲闲看报纸的汤驰,听见戚小晴的大喊,立即将视线自报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抽离。 他先看着戚小晴,再看着一旁的甄可人,想知道她们两个刚才究竟说了什么? 汤驰也是她们的好友兼工作伙伴,都认识十年了,没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于是戚小晴马上将刚才听到的话说出口:“这个女人真敢,人家男人为了表示对她的尊重,所以不敢急着拖她上床,结果这女人比人家还猴急,居然开口跟人家约了星期六,说星期六要跟她的男人滚上床去,还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第八章 闻言,汤驰倒没有戚小晴那般惊讶。“这其实没什么好害臊的,忠实自我,勇于表达心中想要的事物,这是很正面的做法,我支持!但若真要上床,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 语毕,汤驰走出柜台,抽出自己的皮夹,自夹层里拿出一个绿色的小包装纸“给你!等到了床上你一定要拿出来用,这是对女性最基本的保护及尊重,如果他拒绝,就别跟他上床,这样的男人以后可以直接列为拒绝往来户。”他用一脸“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表情看着甄可人。 甄可人伸手接过,以指腹搓揉表面上的包装,里头有着像橡皮圈的东西在滑动着,当下她便明白里头是什么东西了。“我会用的,你放心,他若不用,我就把他踢下床!”说着,她做出踢人的动作,惹得旁人哈哈大笑。 戚小晴直笑着,又像是想到什么,对着汤驰说:“嘿!没想到你皮夹里时时刻刻都带着保险套,还有没有?多拿点出来。” 看着那只大剌剌向他讨着保险套的小手,汤驰毫不留情地一掌拍了下去。“怎么?你也要用?你要找谁用?” “厚!你真是没慧根耶!一个保险套是不够的,她那位齐大帅哥可是憋了好久,一个怎么够他用?”戚小晴用一种看着笨蛋的眼神看着汤驰。 “哦我怎么忘了这一点?可惜我皮夹里只剩一个备用的。明天我带一打来给你。”汤驰一脸恍然大悟。同是男人,他怎会忘了憋久了可是会大暴走的?一次真的是不够! “厚,你们够了哦!还一打咧”甄可人被他们这么一闹,脸都红透了。她本来只想成为齐力亚名副其实的女人,才没想过什么次数的问题,被他们这么一说,她还真的期待了起来。 天啊!原来她是个大色女 那一打若一夜就用完,那她还下不下得了床啊? “把你的男人叫过来,我看看他体格好不好,一打若不够他用,我半买半相送,再多送他一打!”他还不曾见过那耳熟能详的齐大帅哥,但常听其他人提起,有机会他还真想见他一面。 甄可人用双手使劲将汤驰推回柜台里。“闭嘴!继续看你的报纸。” “别推,别再推了,我这就看、这就看。” “哦,耳根子都红了呢!现在才来害羞啊?”戚小晴嘴边衔着笑。 “你还说” “我说,你那位齐大帅哥,全名不是叫齐力亚?”汤驰双眼真视着手里的报纸,语气里透露着古怪。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那么你最好来看一下这个。”汤驰将手中的报纸摊在柜台上,手指着其中一篇报导,示意甄可人上前看看里头的文章。 甄可人与戚小晴同时凑上前去,四只眼睛全盯着汤驰所指的报导。 “国际知名钢琴演奏家薛莉莎今日宣布展开亚洲巡回演奏会,首站地点选择台湾。”戚小晴念出报纸上的大标题。 “我们又不听钢琴演奏,这有什么好看的?” “继续看下去。” “薛莉莎于三年前与力亚建设集团负责人齐力亚订婚,这次亚洲巡回首选站为台湾,是为情郎?亦或是佳期近了?除”戚小晴越念越小声,最后根本就念不下去 “可人”看着甄可人已然刷白的脸色,戚小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才好。 薛莉莎?订婚?! “他有未婚妻”一颗心像是被是被人用力扔进湖里,瞬间沉了下去。他有未婚妻了,那她呢?为何要来招惹她? “我该怎么办?直接跟他分手吗?”甄可人厘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究竟是伤心还是愤怒,思绪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现下的情况? “先别冲动,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媒体都喜欢乱写、乱猜,很多事情容易被扭曲,你还是先问清楚,看这上头写的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你马上跟他分手,我和大熊去狠狠揍他一顿,好帮你出口气。” 汤驰说要为甄可人出气,可不嘴上说说而已,他是说到做到的人。但是,感情这种事不能轻忽大意,更不能在没有问清楚当事人的状况下就单方面决定分手,一定要先搞清楚所有的状况才能做决定。 汤驰的一番话,为甄可人混沌而找不到出口的思绪指点了一条明路,她决定朝着光点出发。 “这份报纸我先拿去了,想看就再去买一份吧!”甄可人抄起柜台上的报纸,顺手扔下一枚十元硬币,接着便消失在店里。 “你要来台湾?”才刚开完会,齐力亚马上接到来自加拿大的电话。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语气里明显表露出讶异。 “你不是一直嫌这里的空气很糟,老害得你皮肤过敏,怎么不等我过去看你就好?”他忍不住皱眉。 “什么?不是来台湾找我?那你要来做什么?”特地飞来台湾,却不是要来看他,那她究竟来做什么? 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齐力亚的眉头都快打结了。“你会不会太大费周章了?还是你真的没有其他事可做了?” 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些话,齐力亚静静听着。 最后,门外的秘书敲着门,齐力亚这才匆匆结束通话。“好了,不管你要来做什么,出发前打电话给我,我好去接机,这就样,拜拜!” 他挂上电话,看着秘书问道:“什么事?” “甄可人小姐来了。”秘书指着门外的方向,老板的女朋友他见过一回,是个很美丽的小姐,但美丽的小姐现在脸色不太对劲,好像是针对老板来的,要不要暗示老板一下啊? “可人?快请她进来。”齐力亚一听是甄可人来访,心情瞬间飞扬,马上笑盈盈地说。 “那个”秘书对着齐力亚挤眉弄眼,想给他一点暗示。 “你现在是在表演脸部抽筋术吗?搞什么鬼?还不快请她进来!还有,若没什么重大的事情,别来打扰,知道吗?”他特地加强“重大”两个字,分明就是要这个秘书哪里凉快哪里去,别来打扰他们谈情说爱。 “知道了。”唉!别说他没暗示他啊! 秘书很快退出门外,请甄可人入内。 “怎么了?”甄可人一踏进办公室,齐力亚马上嗅到不寻常的气味,因为她的脸色出奇地难看,这让他很是担心。 他很自然地上前搂住她的肩,看着她明显苍白的小脸,他心情也随即受到影响。 “离我远一点。”甄可人用力拨开肩头上那只大掌,身体下意识地闪躲。 “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很难看。”她闪躲的姿态让很不好受,也有些受伤,但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搞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再说。 甄可人不发一语地将手中的报纸塞进齐力亚怀里。 他将早已被捏得皱巴巴的报纸摊开一看,很快就看见那篇有关他的报导。 甄可人细细地观察着齐力亚看着报纸时脸部的表情变化,想看看他是否会有心虚的表现,但她没看见他的心虚,倒是看见他似笑非笑的无奈表情。 “这是真的吗?”她手指着报导,目光没勇气停留在齐力亚身上,就怕自己会看见他闪烁不定的眸光,她不想让自己受伤太深。 “这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说。”齐力亚一把握住她的手。 扁是听见他这么说,甄可人心都凉了。这不都是坏男人欺骗女人之后的基本场场白吗? “你不用解释,我只问你这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有个未婚妻?”她现在的心情可说是跌落谷底,怎么也爬不起来,又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痛得她头昏眼花。 “没错,我是有个未婚妻,但” 一听见他坦然地承认,甄可人感到自己受了重伤,身体瞬间无法制止地颤抖着,不等他把话说完,她转身便奔出办公室。 齐力亚没料到她会有此举,顾不得未说完的话,立刻追了出去。 “亲爱的,你听我说”他急着追上她的脚步,可惜她早他一步进入电梯,并快速地按下关门键。 齐力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涕门在他眼前合上。 “快啊、快啊”他急着直按着另一部电梯的按键,就怕一个转眼间便失去她的踪影。好不容易等到电梯来了,可惜还是晚了她一步。 当他心急如焚地追到一楼大厅,只见到甄可人坐上计程车离去的背影。 他当下也跟着拦下一部计程车。“快追上前面那部车。” 计程车司机很快就追上甄可人乘坐的那部车,经验老道地尾随在后,彷佛对这种追车场面习以为常,他还操着闽南口音对着后头的齐力亚问道:“先生,要不要我绕到前面把那部车给拦下来啊?” 听着司机的口气,好像只要他说声好,司机便会超车将前头的车给拦下。 他以为他在演古惑仔电影吗?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听见司机的话一定会令他发笑,但现在他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不用,你只要跟着它就好。”他现在确实很想跟她解释清楚一切,但若真照司机的话去做,恐怕会出车祸,他可不想让两人一同躺进医院。 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他心下便明白她的目的地,她打算回到店里去。 “可人”听到开门声,柜台的戚小晴抬头一看,发现是甄可人回来,她开口叫她,却发现她泪流满面。 一推开刺青店大门,甄可人便紧抿着嘴不发一语地直奔后头的休息室。正在画草图的汤驰见状,二话不说便放下手中的笔。 “那个混蛋!”他低声咒骂,能让甄可人哭着回来,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齐力亚是个有未婚妻的混蛋,他一定要揍歪齐力亚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 “我先进去看看她。”威小晴急忙跟进休息室里。就算神经再怎么大条,她也知道这一次事情大条了。 戚小晴一走进休息室,齐力亚后脚便来到店里。 “亲爱的”齐力亚急着四下找寻甄可人的身影,但眼前只有一名陌生男子冷着脸朝他走来。 齐力亚没见过这人,也无心管他是谁,他只想找到他心爱的女人,但显然对方也没多余的心思理会他,迎面而来便是铁拳一记。 狠狠吃了对方一拳,齐力亚嘴角流下细细的血丝。没让他有回神的时间,对方再使力挥出一拳,这一次拳头重重地落在他的腹部上。 齐力亚退了好大一步,也狠狠撞上身后的玻璃大门,发出好大的碰撞声,但他可不打算吃这莫名其妙的闷亏,忍着疼痛,他马上做出还击。 他冲上前去紧紧地环住汤驰,砰地一声,这次换对方的腰背撞上柜台,他快速地在他腰侧补上一拳。 休息室里的戚小晴和甄可人听见外头的声响,立刻出来察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看见两个大男人像麻花辫缠在一起扭打着。 瘪台上的东西散了满地,接连着遭殃的是工作台。戚小晴快疯了,她才不管那两个男人打得你死我活,她只管店里的东西是否都在该存放的位置上。 “别打了,快住手!”戚小晴朝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大声喊道。看着撒了满地的各色颜料,她的头都痛了。 但显然两个大男人只顾着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拳头,对于身旁的“杂音”充耳不闻。 第九章 甄可人的双眼虽是红肿的,但泪水已止,她不发一语地冷睇着眼前混乱的一切,不似戚小晴那般焦急。 “可人,你快叫他们住手啊!他们会毁了店里的一切的。”事实上,店里的东西早已毁了大半,只剩大型家具安然无恙,其他的东西不是破损,就是散落满地。 甄可人没有叫他们住手,她转身走入洗手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桶装了八分满的水桶。 “可人,你拿水桶要做什么?啊!”戚小晴满脸的疑惑,但她的疑惑全在甄可人将水桶里的水刷地一声泼洒而出时转为惊呼。她双手捂着嘴,被甄可人这突来的举动吓到了,但这样出人意表的举动效果出奇地好,两个扭打在一块的男人果真停了手,全惊讶地看着自己及对方湿漉漉的狼狈模样。 怎么回事?两人愣在原地,眼里同时发出一样的问号。 甄可人用力将手里的水桶扔到一旁,水桶落地的声响很大,这才使得愣在原地的所有人全回了神。她看也不看齐力亚一眼,朝着大门走去。 齐力亚回了神,也顾不了一身的狼狈,大脚一跨,高大的身影便挡在大门前,成功阻去了甄可人的去路。 “走开。”她冷声说道,不带温度的双眸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对他,她会死心的,但目前为止,这口气她还是很难咽下,若说不怨他,那就过于矫情了。 “要我走开可以,但在这之前,先让我把话说完。”即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还滴着水,可是若不让他把话说清楚,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开的,就算还得与那个莫名其妙打人的家伙再干上一次架,他也无所谓。 “你这个混蛋还有什么话好说?”汤驰站在甄可人身后骂着齐力亚,顾不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不比他少,又想上前揍人,但甄可人伸长手臂阻挡了他。 “可人”汤驰巴不得再次扑上去狠狠揍齐力亚一顿,但他看见甄可人眼中的坚决,于是乖乖退了一步,但仍是站在她身后,给予她无形的支持。 “说!”甄可人双手环胸,一洗耳恭听的不耐模样。 她那副早已将他定罪的样子,让齐力亚叹了口气,但这怪不了别人,是他的错,谁教他没事先将事情交代清楚?“莉莎确实是我的未婚妻” “那你”戚小晴截去齐力亚未完的话,她想质问他为何有了未婚妻还来招惹别的女人,但甄可人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小晴。”可人对戚小晴摇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齐力亚立刻说:“但我不可能跟她结婚的,她就好像我的妹妹,当初会答应订婚是为了帮她,她是国际间有名的演奏家,爱慕她的男人太多了,这造成了她很大的困扰,所以我才会与她成为未婚夫妻,好帮她挡挑花。”他看着她的眼是那么地专注,黑眸既不闪躲也不心虚,因为他说的全是实话。 “我长得一表人才,有钱、有地位,综合以上的优势,我要女人只要勾勾手便有一大票,若真是存心玩弄,那也未免太大周章了。”这番话虽然自负了些,却也是事实。若真要玩弄她,他没必要花时间和心思讨好玩弄的对象。对她,他是真心相对。 戚小晴当下就被齐力亚说服了,但她不是当事人,她信不信都无关紧要,要甄可人相信才行。不过,感情这种事第三者是无法插手的,所以她选择不作声,一切端看甄可人如何决定,是选择相信?还是就此分道扬镳? 齐力亚凝视着甄可人,怎么也无法自她的平静表情看出任何端倪。她仇竟信不信他? 见她不说话,也不愿表露出任何思绪,齐力亚拿出手机很快地拨出一串号码。“我现在打给莉莎,你若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自己问她,我真的没骗你。”说完,他将手机递至甄可人面前。 “喂?喂?” 甄可人看着眼前的手机,隐约能听见里头传出的女声。 齐力亚那再认真不过的神情已然说服了其他人,只见汤驰与戚小晴默默地向后退去,也不再张扬着敌对的气势。 缓缓伸手接过齐力亚手里的电话,但甄可人却不是直接与薛莉莎对质,她出乎意料地接下结束通话键。 “你”齐力亚以为她仍是不信他,急着想继续说服她,但才一开口,她立即做出另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来。 她向前一步,手一伸,紧紧地揪住齐力亚的衣襟,在他尚未厘清状况之前,用力将自己的唇瓣贴上他的。 齐力亚先是一愣,随即收拢心神,感受着她的柔软。 这个吻是由甄可人先开始的,也是由她先结束的。 她拉着齐力亚的大手,对着汤驰与戚小晴挥挥手,算是简单的交代,接着便消失在大门外。 一路上甄可人不说话,更没分神多看齐力亚一眼,就只是拉着他的手专注地走着,走得相当急切,像是在赶时间。 起先,齐力亚对她不明就理的举动感到疑惑,但沿着她的脚步直走,他的嘴角浮着了然的笑,明白了她急切的目的,他不问,也不说,安安静地跟随着她的脚步。 不一会儿,熟悉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甄可人的脚步不曾停歇,更不曾犹豫,她打开自家大家,在大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温热柔软的唇再次覆上他的。 她显得急切地触碰、亲吻着他,像是在宣泄所有高涨紧绷的情绪,更像是确认他存在的事实,他一直是属于她的,未曾失去过。 老天!她真知道该怎么逼疯一个为她深深倾心的男人,他一直强迫自己忍着不将她一口吞下,百般克制着自身的欲望,给予她百分百的尊重与珍惜,但显然这些都不是她所需要的。 她很急,真的很急。 她的温热柔软紧贴在他的身前,男性天生的欲望早已苏醒,他倾身将她轻压在自己与门板之间,性感的薄唇恣意地亲吻着她,比以往还要来得狂野,这一次休想要他停手,她在他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他们果真是天生一对。 他的大手滑至她的腰际溜进衣摆,顺着光滑细致的肌肤覆上丰满柔软的一方。他可以感受到她瞬间的颤抖,却没有丝毫的退却,两人同时掉入**所编织的网,没有勉强,更毋需挣扎,一切都是彼此心甘情愿。 没道理他能触摸她发热发汤的肌肤,而她却只摸到他身上的衬衫,不公平!她也想摸摸他,想知道他是否也如同她一样,为情、为爱发狂着。 她用力拉起他塞在裤子里的衬衫,这样还不够,她近乎粗暴地扯着衬衫上的钮扣,但不知是她太过粗暴,还是那扣子过于脆弱,居然在瞬间绷开了好几颗,厚实的胸膛大半暴露在空气中。 她有些错愕地看着滚落在脚边的钮扣,不敢相信它们就这么轻易地“离家出走”了。“呃我不是故意的。” 他停下亲吻的动作,嘴角噙着笑看着她。“我倒希望你是故意的。” 话尾一落,他在她反应不及的当下,便迅速伸手脱去她的上衣,更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项间。“我是故意的!” “啊”敏感的肌肤瞬间接触到冰凉的空气,她张口惊呼,但抗议的话语全数被他给吞进嘴里。 在两人唇舌交缠之间,他抱起了她,直奔室内的大床而去。 一个翻身,主控权又转回齐力亚手上。他从她的眉、她的眼吻至她线条优美的锁骨,大掌也随着他的吻一路下滑,来到迷人的禁地之间,将她挑逗得意乱情迷。 此刻,他们任由**吞噬彼此,再无其他。 恋爱,果真会让女人益发动人美丽,只因多了爱情的甜蜜滋润使然。 刺青店里的好友们都说甄可人变美了,眉目间有着变爱中小女人的柔软,举手投足间更有迷人的媚态,只是她自己不自觉罢了。 甄可人确实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同了,但她可以确认的是,她的心情一直处于愉悦的状态下,总是不自觉地感到快乐,这一切全是因为齐力亚,每当一想起他,她的嘴角总是不自觉上扬,止也止不住。 就像现在,才一瞬开眼,笑容便跟着出现,只因为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的气味。 只要呼吸着他的独有气息,他的影像便会自动出现在脑海中,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笑容,以及他每次温柔对待她的方式 甄可人不急着下床,她翻个身,将自己的脸埋入另一个枕头里,虽然上头已没了余温,但有他留下的气味那就够了。又磨蹭了一会儿,她这才下床梳洗。 她刷着牙,看着另一只不属于她的牙刷,思绪又不受控制地缠绕在齐力亚身上。 现在的她不只是一个人,她的单人枕头变成双人枕头,原先在浴室里的盥洗用具也多了一组,衣橱里多出许多男性衣物,这些全是他的,都是他一点一点搬进来的。 下了班,他喜欢与她在一块,他说自己空荡荡的家没有她一切都不对劲,夜晚没有她的温暖他会失眠,所以他要待在有她在的地方,呼吸与她一般的空气。 闻言,她笑着将家里的备用钥匙交到他手里,自此他们便过着半同居的生活,除了必要的出差外,多数时间他都住在她那。 梳洗完毕,她换下睡衣,而嘴角上扬的弧度自始至终一直没变。 她来到厨房里,但为的不是做早餐料理,她完全没有所谓的厨艺可言,她不会做料理,而那个总是比她早起的男人,虽然是个体贴用心的好男人,但在头一天他主动为她做了“爱心料理”之后,他们便很有共识,也很认分地当个外食族。 冰箱磁铁上头夹着一张纷红色小纸张,为了每天让她多睡点,他总是会在她唇上轻轻留下一吻,接着再把想说的话写在纸条上,这已然成了他们之间的习惯之一。 虽然一觉醒来见不到他,但从纸条上看到他留下的讯息,字里行间全是他的亲密爱语,心底总会泛起浓浓的甜蜜滋味,她很是喜欢,这也取代了早晨起床看不见他的失落感,所以看他留下的字条便是她一天开始的动力与期待。 她回到房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方形小盒,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放入,这才拿起手机,遵照字条上的留言拨了号码。 电话一响,几乎是在同时就被接起。 “亲爱的,睡得好吗?”齐力亚原本皱着眉敲着键盘,看见是她的来电,眉头立即舒展开来。 “嗯如果没有某人半夜偷袭我的话,我想我会睡得又香又甜。”她意有所指地说着,还特意加强了“偷袭”两个字。 “嘿嘿站我这叫作情不自禁,谁教你连睡觉时都那么迷人呢?”齐力亚干笑了两声。 “别把责任推到我这来,你分明就是一只食髓知味的饿狼,不将我啃食得连渣也不剩,我怀疑你会有放过我的一天。”每天每天,他总是将她扑倒再扑倒,虽然她也很享受被扑倒的过程,但她说什么也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低沉的笑声自电话那头传进甄可人耳里,她不自觉地放柔声调问道:“我看见你留下的字条了,有事要告诉我吗?” “亲爱的,今天将是忙碌的一天,有一连串的工作等着我,请喂养我甜言蜜语好吗?好让我储备满满的战斗力,足以应付所有的工作。”他双眼直盯着电脑萤幕,但上头密密麻麻的文字却没有刻印进他的脑海里,占据他脑海的一直是她那张美丽的容颜。 第十章 才离开她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她说得很对,他真是头食髓之知的饿狼,对她的爱恋、汤望,一日比一日还要深,无时无刻缠绕在脑海里的,满满的都是她,这让此刻的他无法专心工作,虽然有点小困扰,但他乐在其中,这让他深感安心、踏实。 “嗯,真是考倒我了呢!甜言蜜语对我而言太高难度了。”甜言蜜语是他的专长。 “没关系,你可以从现在开始练习,我是个很有耐心的聆听者。” 甄可人轻笑着,嘴里吐出的字眼却是最真实的。“我爱你。” “天啊!我不想工作了,我想马上回到你身边。”齐力亚无力地呻吟着。 是谁说要储备满满战斗力的?他真是个笨蛋,有哪句甜言蜜语的威力胜得过最简单的“我爱你”?一句“我爱你”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呵呵呵”她直笑着,心口发着热。 “别笑了,我是认真的。”他认真地思考着要如何将今天所有的工作全排开来。 就是知道他的认真,所以才笑啊!“乖,专心工作,今晚我在家等你。”她轻声提出邀约。 回答她的,是另一声无力的长长呻吟。 “哦”她真是个磨人的小妖女,明知他的想望是什么,却又对他提出迷人的邀约,这要他如何专心工作? 害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全是一幕又一幕与她曾有过的激情画面,两人一丝不挂,汗涔涔在床上交叠纠缠,他的低喘、她的娇吟 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为了今晚的约会,甄可人换上一件鹅黄色的短洋装,在灯光的抚照之下,她全身闪耀着高雅清丽的迷人光芒,站在她面前男人一时之间无法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他发愣的表情当下满足了她身为女人的虚荣感。 “哈罗,有人在家吗?”她笑着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虚荣的泡泡自心底冒出,他居然看她看傻了! “你真是迷人。”齐力亚伸出手环住甄可人纤细的腰身,轻轻地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他低下头,薄唇情不自禁在她唇上流连,亲了又亲、啄了又啄,说什么也舍不得放手。 但这手他一定得放的啊! “唉,我后悔了,现在我哪也不想去,我只想待在家里好好爱你。”他深深叹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间磨蹭,像只撤娇的猫。 他的气息全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一阵酥麻的快感窜进全身,惹得她也跟着心痒痒的,但若真顺了他的意,那岂不是什么事都别想做了?她可没忘了他们今晚约了谁。 “千金难买早知道,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走吧!”她退开了些,用双手捧起那张帅得掉渣却又沮丧无比的脸。 “先亲我一下,我才有力气走。”他嘟起嘴,脸上写着“赖皮”两字。 “刚才不是亲过了?”还亲了又亲呢! 他分明就像是个讨糖吃的孩子,脸上写着“不给亲就不走”一个大男人居然可以如此地赖皮,她真是服了他了!算了,亲就亲吧! 她倾向前去,轻轻地在他唇上一点,随即抽身。 只可惜,她的动作不够快速,下一秒,她的身子立即让他的双臂给锁住,她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恣意“蹂躏”她粉嫩的红唇。 “这次先让你欠着。”好半晌,他勉强算是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她。 欠着?他讨哪门子的债啊? 虽然当下不能将她拖回房里“就地正法”但至少他索取了不少“利息”至于“本金”的部分晚点再向她索讨,嘿嘿! “你真是的!”甄可人微微轻喘着,瞪着他直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她以食指轻抹了下嘴角,看见指头上有着淡淡的色泽,就知道“你把我的唇膏全弄花了,待会要是迟到可别怪我,一切都是你的错。”唉!她得去补妆了。 丙真让甄可人给说中,他们整整迟到了二十分钟。 这是一家高级日本料理,当侍者领着他们进入预订的包厢途中,甄可人偷偷捏了一下身旁的男人,用前头侍者听不见的音量低声说:“都是你,以后不跟你一起出门了。” “别这样对我,亲爱的,对你,我总是情不自禁,请原谅我,待会儿吃完饭回到家,我会努力服侍你的,我亲爱的女王陛下。”齐力亚说着毫无诚意的道歉,仍不忘在她的粉颊上偷个香。 “别闹了!”她娇嗔地又捏了他一下,耳根子全红了。 在公共场所说这么令人想入非非的话,他都不会脸红吗? 她用眼角余光偷看了他一眼,他神色自若,模样正经八百,彷佛刚才那些话不是自他口里吐出,而是她自个儿幻想的。哼!也太会装了吧? 侍者拉开包厢大门,本以为里头早有人等着,却出乎意料地不见人影。 “我以为我们迟到够久了。”显然还有人更久。 “再等一下吧!”齐力亚为甄可人拉开座椅,示意侍者待会儿再点菜。 侍者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后,齐力亚马上倾身给了甄可人一个吻,但这次他吻得轻柔,不忘要为她维护脸上的妆容。 “我发现你真的好爱亲我。”对上他深邃的眼,她红着脸说,却不曾想要闪躲他热切的目光。 她真的好爱这个男人,而他驻留在她身上的眼神里,总有着无比专注的爱恋。她知道,这个男人说爱她不是随口说说的。 “因为我爱你呀!”他露出白牙,说得非常理所当然。 闻言,她微微一笑,自动送上红唇,就算唇膏会因此被他吃掉也无所谓。 一双小手攀在他的颈背上,而他的手则轻抚着她的项背,此时此刻,在他们彼此的眼里、心里只有对方,世界是寂静无声的,只有他与她的心跳声,就连包厢大门被人拉开了,他们依旧沉醉其中,压根没发觉门口多了三道人影。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走错包厢了吗? 薛莉莎与沃克同时紧盯着眼前显然吻到忘我境界的男女,同时很有默契地看着一旁为他们带跟开门的侍者,怀疑他是否带错包厢了? 接收到质疑的眼神,侍者十分无辜,但他仍是点点头表示这里便是他们预定好的包厢。 薛莉莎与沃克互看了一眼,最后薛莉莎先发出声响。“咳咳”再不出声,就要上演“儿童不宜”的限制级画面了。 听见干咳的声音,甄可人身体一僵,轻飘迷蒙的神智瞬间回笼,所有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原本攀在齐力亚身上的双手转为推拒,想试着分开彼此间的距离,但她用力推了又推,他仍是不动如山,更没有停止亲吻她的动作。 那声咳嗽声齐力亚听见了,那熟悉的女音他认得,怀中的人儿僵硬地停下动作,他也不是没有感觉到,本来应该要跟着停手的,但他不想,真的不想。 齐力亚不可能不晓得还有其他人在场,人家女方都试着用力推开他了,他一个人在那“意犹未尽”个什么劲啊? 包厢内的气氛变得诡异,侍者撇开眼,礼貌性地装作什么也没,一旁的沃克则是不发一语,蓝色的瞳孔中却带着高度的兴味。 薛莉莎则仰头翻了个大白眼。“咳咳咳”这一回,她咳得更大声了。 如果齐力亚坚决“没听见”那么她应该考虑身离去,将包厢留给他们,或者是上前当着他的面问他究竟亲够了没? 齐力亚没给薛莉莎多余的时间思考,因为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显然她毋需要烦恼这个问题了,很好。 一察觉他松了手,甄可人马上以最迅速的动作远离他的怀抱。 天啊真是太丢人了! 不同于甄可人满脸红晕的模样,齐力亚倒是一脸平静,不,是过于平静地说:“你们迟到了。”如果可以,他最想说的是——“不送,下次见!” 薛莉莎牵着沃克的手,一同坐在齐力亚与甄可人对面,笑嘻嘻地说:“我们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台湾狗仔的功力实在一流,我们一出饭店大门就被跟了,没办法,只好先请司机带他们绕圈子了,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后面那句话,她是对着甄可人说的。 其实迟到的不止是他们,但甄可人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铁定是红透了,更没脸说出事实,只能摇着头笑说:“这不能怪你们,狗仔本来就无孔不入,你是国际知名人物,他们不跟你还能跟谁?”她本以为钢琴演奏家都是气质柔美的成熟女性,但看着薛莉莎甜美可人的模样,跟她所猜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还比较像是时下年轻可爱的流行女歌手,她想,她会喜欢这名爱笑的女孩的。 “我是莉莎,他是沃克,我的经纪人,同时也是我的丈夫。”薛莉莎笑着向甄可人伸出手为彼此介绍着。她跳过齐力亚,因为他们是旧识了,毋需她再多做介绍。 她闪闪发亮的眼直视着甄可人,视线落在她那被人狠狠爱过的红唇上,晶亮的瞳仁瞬间闪过不明的情绪,却快得令人无法察觉。 “我是甄可人,叫我可人就行了。”很高兴他们风度极佳,没拿刚才她与齐力亚忘情亲热的事情来取笑人。 甄可人先向一旁的沃克点头示意,接着也伸出手与薛莉莎相握。 她的手好柔、好软,真不愧是个钢琴家,但她手里的温度似乎热了点,是她的错觉吗?为何觉得握着她手的力道有些紧? “先点菜吧!有话我们边吃边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用餐时,薛莉莎不等齐力亚问,自己便先开了口。 她侧头看着一旁的沃克,不必她开口说,沃克便从她眼里读出她想要说的讯息,于是接着把话说出口。 “我们两个月前就公证结婚了,只是尚未对外公开,我们会藉着这一次巡回演奏向媒体公布。”他淡淡地勾起嘴角。“你知道的,这也是宣传的一种手法。” 齐力亚点点头来表示明白,身为一个知名的公众人物,在现今社会上想保持绝对的隐私很困难,与其小心翼翼地东躲西藏,不如逆向操作选择大方公开,这么一来还能藉此为自身宣传一番。 虽然他有些惊讶,却没当下表现出来,他一直都知道沃克爱着薛莉莎,这一点薛莉莎也是明白的,但她的态度总是扑朔迷离,教人不明白她对沃克究竟爱是不爱,他还以为要听见他俩的好消息至少还要等上几年呢! 甄可人则是在沃克一开口说中文便吃惊地看着他。 “沃克,没想到你中文居然说得如此流利,多数外国人要将中文说得流利很难,更别说是字正腔圆。”没错,沃克是百分百的老外,美国人。 甄可人自己在美国住了十几年,却没遇过中文这么好的外国人,他确实很教她吃惊。 “嗯!中文很有趣,我有请老师特别教导过我。”沃克说得十分轻松,但甄可人明白要外国人学好中文是件多么艰难的事情,绝对不像他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的模样。 “沃克很厉害的,只要他肯用心,学什么都快。”薛莉莎笑着在一旁附和着。从她那灿烂不断的笑容里不难发现,她现在的心情再好不过了。 她先是看了沃克一眼,接着视线几乎全放在甄可人身上。当两人的视线对上时,薛莉莎眼底堆着满满的笑意。 第十一章 甄可人感觉得到,眼前这甜美的女孩是真心喜欢着她,这样正好,薛莉莎就像是齐力亚的妹妹,若她们合得来,她也会真心把薛莉莎当成妹妹看待。 齐力亚挑眉看着沃克,他们认识好几年了,加上又是好友,当年沃克可也是个闪闪发亮的建筑设计师,但他一心一意醉心的领域被人篡位位,结果造就了他成为一名经纪人,看来,他已得到他想要的了。 “厉不厉害是一回事,那也要足够的动力才行。”齐力亚意有所指地看着沃克,再看着一旁的薛莉莎,最后视线落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 甄可人当下便明白齐力亚指的“动力”是什么,她笑着对沃克说:“恭禧你,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谢谢,他是个很幸运的家伙。”沃克指了指甄可人身旁的男人。 甄可人是个自信、美丽、成熟的女人,要人不喜欢她很难,要人讨厌她更难,能拥有她的男人真的十分幸运。 闻言,齐力亚与甄可人相视而笑,很有默契地开口道:“我们都很幸运。” 两人对彼此的爱恋在这时表露无遗,也羡煞了薛莉莎和沃克。 薛莉莎的目光一直流连在甄可人身上,眸底写着旁人轻易可看出的羡慕和真诚的喜爱,却在旁人不易察觉的时候闪烁着令人费解的复杂情绪。 她以为这些情绪她藏得很好、很深,殊不知身旁的男人早在她将视线停驻在甄可人身上时,就将她的一举一动全数收进眼底,只是她一直没发觉罢了。 “哇,好闪的一对呀!沃克,快点拿出我的太阳眼镜戴上,免得伤眼!”薛莉莎夸张地抱着沃克的手臂,逗得齐力亚与甄可人直笑。 她真是可爱! 没想到沃克真的不知从哪变出太阳眼镜帮她戴上,真是太神奇了! “说我们闪?你们也不差啊!”“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配得得刚刚好,你们才是天生一对。”甄可人的心情无比愉悦,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她是真心喜欢他们。他们互动自然,默契更好,果然是天生的一对。 “可人,后天的演奏你会来吗?齐哥听我弹琴早就听腻了,根本不再出席我的演奏会,但你不同,我很希望你能来,我想要你听听我的弹奏,你接受我的邀请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薛莉莎话一说出口,身旁的沃克立即将目光调至她身上。她的嘴仍因刚才的欢乐气氛而上扬,但笑意却没真正进到他眼底。 深色的太阳眼镜仍然戴在薛莉莎的鼻梁上,挡去了她晶亮的瞳眸,甄可人看不见她眸底的思绪为何,但她口气那么认真,让她不自觉也收敛起笑脸认真答道:“我也喜欢你,但对音乐这方面我是个大外行,若有人自愿陪我去,我当然是乐意之至。” 话尾甫落,齐力亚马上伸手轻揽着她的肩头,不需经由提点,他很识相地说:“嘿!亲爱的,这里有个自愿者,名叫齐力亚,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跟随美丽的你一同去听演奏会吗?” “嗯,看样子我似乎没有更好的人可选择,好吧,就你了。”甄可人先是摆出女王般的高傲姿态,随即便笑出声来,装不下去了。 “我的荣幸。”齐力亚轻柔地吻了下她的额角。 “我会留两个最好的位置给你们。”沃克看着齐力亚说。 他看见齐力亚眼底最真实的温柔,明白这位好友是真的栽在爱情手上,就跟他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幸福只是表面上的,但齐力亚的幸福却是紧密真实地握在手里。 他的幸福何时会溜走,他都不知道呢不,应该说,他从未拥有过,既然未曾拥有,何来的失去? 这顿饭局的主角本来应该是甫下飞机的薛莉莎与沃克,但多数的话题全围绕在甄可人身上,她成了今晚的焦点。 薛莉莎不停地发问,从甄可人的工作问至家庭等较私人的问题,而甄可人也几乎是有问必答,她不觉得自己被冒犯,只当薛莉莎是个热情的女孩,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一旁的沃克话不多,当他开口说话,多数是为了阻止自己的老婆问及过于私的问题。 两个小时后—— “不好意思,今天缠着你问东问西的,你一定觉得我是只烦人的小麻雀。”薛莉莎亲昵地勾着甄可人的手臂,乍看之下,她们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友人,倒有几分像是感情极好的姊妹。 但这好姊妹的模样却撑不过三秒钟,沃克大手一伸,将薛莉莎拉进自己的怀里,半开玩笑地说:“你不是只吱吱喳喳的麻雀,但若你再继续这么说下去,很快就是了,哈!” “厚”薛莉莎试着挣脱出沃克的怀抱,可惜他不愿放手,她本想开口抗议,但他的话却提醒了她一点。 她今天确实太多话了,得收敛一点才行,免得才第一次见面就将人给吓跑。 “她就是这样,从小只要遇上什么喜欢的事物,就会开心地直说个不停。”齐力亚笑着将甄可人揽进里,低着头汲取她身上的馨香,跟她咬耳朵。“她很喜欢你,我也是。” 这句话让甄可人笑了。 “齐哥说了什么话让你笑了?我也要听。”薛莉莎见甄可人漾起恬淡轻柔的笑容,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还在沃克怀中,欲举步向前却让一股力道给拉了回去。 “莉莎,”沃克低声说着“别打扰人家谈情说爱。” 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滑过沃克心底,他试着不去想,希望只是自己多心了。 听见沃克的话,薛莉莎淘气地吐了吐舌。 是啊,他让一个女人露出那种幸福恬淡的笑容,除了情话之外还能是什么? “丫头,你得多学学沃克,他是明眼人,识趣多了!”齐力亚对着薛利莎摇了摇手,表示她这样是不行的。 摆明说她不识相就是了!薛莉莎鼓着双颊想发作,看了看甄可人,最后她决定放弃,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车来了,我们先走一步,记得一定要来看我的演奏会。” “放心,我们一定会准时到场的。”甄可人向他们挥挥手。 沃克打开车门,让薛莉莎先行上车。 “很高兴认识你,我们会场见。”临走前,沃克的目光停留在甄可人身上许久,眸底的思绪飞快闪过,但他很快地恢复笑容。 齐力亚注意到了,却不以为意,只当沃克对她好奇罢了,毕竟,她是他第一个介绍给他们认识的女人,这表示她对他的意义非凡,相信沃克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对她多了分好奇吧? 嗯?他睡着了? 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甄可人便看见齐力亚趴在她的枕头上,他闭着眼,一动也不动的,彷佛睡着了般。 她赤着脚来到床沿,以为他真的睡着了,也不打算出声惊扰他,转身想回到浴室里将自己湿淋淋的头发吹乾,手腕随即被人拉住。 “去哪?”男人低哑的嗓音响起,昏黄的灯光下,部分阴影占据着他的脸庞,但甄可人仍可清晰看见那眸底深处不容忽视的火焰。 她知道那是什么,嘴角不自觉上扬,知道自己深深吸引着他,这教她的女性虚荣被填得满满的,很是得意。 “要去吹头发。我以为你睡着了,还不小心睡到我的位置上去了。”湿淋淋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她的颈子滑入睡衣里,再一路下滑。 看着那水珠一路下滑,消失在她的衣领内,齐力亚喉咙一阵发乾,如果他就是那水滴,那么他便能恣意在她身上游走,那风景光是想像就教人心荡神驰。 不,还不行他咽了咽口水,先润泽干渴的喉咙。 虽然他很想现在就大口吞了她,但看着她顶着湿淋淋的头发,只好先忍忍了,要是害她感冒了,心疼的人可是他呢! 他拉着她坐在床上,自己则下床去拿了吹风机再折回,站在她身后,开始为她吹头发。 耳边响起吹风机运转的声音,甄可人静静享受着他贴心的服务,感受着他温暖的大掌轻抚过她的发丝。 不自禁地,她再次扬起嘴角。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一个愿意温柔待她的男人,无时无刻宠爱着她,不见得需要任何的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她与他是如此契合,只要有他在身旁,她便觉得自己是完整而圆满的,那感觉真的很棒很棒。 短而细软的发丝很快便干了,他关掉开关将它放至一旁。 甄可人觉得一双大手自身后环抱着她,耳边传来他的低语。 “那上头有你的味道。”一吻落在她的颈背上。 她止不住轻颤,全身的所有感官因他的触碰而变得敏感。 “什么?”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却也因此掉进他饱含炽热欲望的黑眸之中。 齐力亚顺热将她压倒在床铺上,低头吻舔着那柔软诱人的唇瓣。 “这上面都是你香香甜甜的味道,我喜欢。”他抵着她的唇瓣说。 所以才会在她洗澡时趴在她的枕头上,就因为那上头有她的味道? 她的眼里有着困惑,因为那不停落下的吻,让她迷糊了,他指的究竟是她的人?还是她的枕头呀? 已无心深思这个问题,因为带着火苗种子的大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放火。 “唔”她难耐地低吟,想要更多。 “亲爱的,别急”他直起腰杆,准备开始释放满腹的欲望,但身下柔软的女人却选择在这时退出。 “你”“你的电话响了。”甄可人手指着房门。 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虽然不大,但她还是听见了,也让她自欲望中清醒。 “没有。”欲望紧绷,男人的大手试着将女人抓回身下。 女人逃开了,退至床角。“你的电话响了。” “没有。”男人的声音满是不耐,充满欲望的黑眸直盯着女人不放。 “快去接。”女人不退让。 “不要。”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退让。 男人面无表情,看不出思绪为何,但心里其实早已打好算盘。 不一会儿,电话铃声了,男人扯出一抹得意的笑。 “我们继续。”他伸出“魔爪”住女人的脚踝。 女人用力抽回自己的脚,再次指着门外。 “你的电话又响了。”她挑着眉,嘴角有本可疑的笑,还特意加强“又”这个字,有存心挑衅某人的嫌疑。 “shit!”男人顾不得风度,粗鲁地低咒出声。 看出男人眼底的挣扎,女人用脚踢了踢他。“快去呀!” 咒骂再次自男人的嘴吐出,但他下了床,全身赤luoluo,带着勃发的欲望转身走出房门。 懊死的,不管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有他好看的! 齐力亚抓着仍是响个不停的手机回到房里,站在床边,昂扬勃发的欲望对着甄可人,像是在无声地指控她的残忍。 他瞪视着她,眼里写着: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喂?”她用力地按下通话键,忍住想飙脏话的冲动。 “小子,火气这么大做什么?” 第十二章 “妈?”齐力亚没料到会接到母亲的来电,一时之间愣了愣,但他随即回神。“你在哪里?” “台湾,家里。” “什么?不是要你回来前先打电话给我,好让我去接你?”齐力亚皱着眉。 “我不是三岁娃儿,更不是失智老人,不需要你的接送,你在哪里?”凤南芝问着,怀疑他人在公司里加班。 齐力亚看到甄可人将被撩高的睡衣拉回原位,遮去所有迷人青光,接着捞起被丢在地板上的底裤准备穿回去,他急忙结束通话。 “你别乱跑,我马上回去,乖乖在家里等我,就这样。”他将手机随手仍到一旁,一把抢过甄可人手里的小裤裤,再次扔到身后去,然后朝着她逼近。 “你不是要回去?”他该不会是想继续吧? 他的父亲早逝,母亲一人搬到加拿大长住,这些她都知道,他曾说他母亲近期会回来台湾,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才说要马上回去。 才说过的话,不会马上就忘记了吧? “是要回去没错。”他重新将她压回床铺上。 “你说马上的。”甄可人感觉到身上的睡衣再次被撩起。 “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点点的细吻开始一一落在她的额、眉、眼、鼻、唇上,大手轻轻地分开她的双腿。 “你你说谎!”她指控着,心跳却止不住地加快。 “我没撒谎,只不过路上塞车罢了。”他轻轻向前推进,抵在仍然湿润柔软的入口。 “唔好烂的藉口。”她气息不稳地说。 “亲爱的,她能等,但我却等不及了。”话尾甫落的同时,他深深进入了她。 “啊”这世界真有这么小吗? 看着眼前将他晾在一旁,迳自聊得开心的两个女人,齐力亚不断地在心里反覆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没错,这个世界真的很小——这是他最后的结论。 两个相距了大半个地球的女人,居然在见面的当下就熟稔起来,还将他给晾在一旁。 现在是怎样?当不存在了是吗? “嗯”齐力亚先是用力清了清喉咙,等眼前两个女人同时将视线调至他身上时,他才说:“所以,这个图就是你们讨论了三个月的结果?”他指着凤南芝右手臂上那花花绿绿的图。 正确来说,是甄可人正拿着色笔在她手臂上涂涂画画。 一个是他的亲亲女友,一个是的亲亲老妈,拜现代科学所赐,这两个女人早在他之前便认识彼两人藉由网路互通也有好些日子了,目的是为了讨论凤南芝想要的刺青图样。 老实说,他有些吃味,没想到母亲认识甄可人的时间居然比他还久,而且两人一见面就聊到浑然忘我,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 男及此,一丝酸涩、不怎么美妙的滋味滑过他的心头,他试图不去想它,更不会愚蠢地为它做注解。 “嗯,这是我们讨论多次后,双方都深感满意的结果。”凤南芝笑盈盈地看着儿子。 昨晚齐力亚解释了薛莉莎已经结婚的事,也说了他有个要好的女友,但天底下就有这么巧的事,儿子口中的女友居然是她最喜欢的刺青艺术大师z,这个奇妙的巧合令她开心极了,直到现在她还笑得合不拢嘴呢!呵呵呵见甄可人似乎将全图完成了,齐力亚指着那显然已手绘完成的图样又说:“亲爱的,我并不是质疑你的艺术品味及技术,这纯粹是我个人眼拙愚昧,嗯”唉!到底该怎么婉转地开口询问,才不至于让甄可人误以为是在质疑她的工作能力呢? 甄可人收起笔,抬头笑看着齐力亚。“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呀!我不会生气的。”他的动作说明了他对她刚才徒手画出的图样有所疑问,而他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她从来不质疑自己的作品。 “你擅长的不是人物肖像刺青吗?但你刚才所画的图,我真的完全看不懂。还有,为何你不直接用转印纸将图样转印贴上就好?这样徒手画图岂不浪费时间?” “隔行如隔山。”这个道理他懂,但没道理只是个图样,而他居然看不懂,真是见鬼了! 看着母亲白皙手臂上的图样,有些线条十分刚硬,有些线条却又无比地柔软,所有线条看似凌乱,却又非杂乱无章。唉,不过就是些线条,为何组合起来却教他看不懂呢? 擅长人物肖像?甄可人微乎其微地挑了下眉。 她从未向他及过自己擅长哪方面的刺青,不过看来他与多数人有着相同的误解。多数女性确实在各方面都比男性来得细心、细腻,但这不表示所有的人物肖像刺青便女性刺青师的专长,这一点他可就错了。 “用转印纸确实省时、省力,但因为凤姨是全臂刺青,人的手臂是圆的,徒手画比较能让图样顺畅立体,若要用转印纸也是可以,但相对地,线条会显得较死硬,这个部分看刺青师个人习惯徒手画或转印,我个人偏爱前者。” 甄可人一边向齐力亚解释着,一边伸手招来柜台前的戚小晴,以手势示意她开始准备刺青的用具及颜料。 “还有,任何形式的刺青图样都难不倒这家店里的所有刺青师,最为擅长人物肖像的人是大熊,顺便告诉你,我最为擅长的风格是生物机械风。” 生物机械风?那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说过。 齐力亚一脸的茫然,甄可人知道他没听说过什么生物机械风,基本上,那是要对刺青艺术有基本认知的人才懂,他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但有人可不这么想。 “我的天啊,笨儿子,亏你是可人的男朋友,你连她擅长什么刺青风格都不知道?还有,可人是国际知名的刺青艺术大师呢!她每一次的作品都是登峰造极之作,找她刺青可是要排队的,你不会连这都不晓得吧?” 凤南芝本来只是随口问问,但当她看见儿子居然摸摸鼻子不答话,这才知道他真的是不晓得呢! 她瞪着齐力亚再说:“亏你还是人家的男朋友,幸亏可人没嫌弃你。”真是个笨儿子! 齐力亚一脸无辜地看着甄可人,她只是笑着耸耸肩。 一等戚小晴将所有的用具准备妥当,甄可人便不再理会他,只朝着凤南芝说:“凤姨,我们开始吧!” 结果,这一天甄可人破例例长工作时数,专心一致地为凤南芝完成她想要的刺青,而齐力亚只能再次被晾在一旁乾等着。 今天是星期日,路上人来人往逛街的人潮很多,人潮中的齐力亚无声地叹口气,目光则锁在前面。 看着前头那两个手勾着手逛大街的女人,他除了感到无力之外,还是无力。 唉到底谁才是她的男朋友啊? 究竟谁才是她的孩子啊? 从昨天开始,这两个女人便亲昵地聊天、吃饭,现在还一起逛街购物,乍看之下就像是感情极好的母女。 没错,她们好像一对失散多年的母女,而他这正牌的儿子反倒像是在她们失散期间,为了填补寂寞而领养来的儿子,如今她们“重逢”了,他这个填补寂寞的儿子就被踢到一边凉快去了,唉 前头两个女人迳自聊得开心、逛得开心,连回头看一下他这个哀怨到了极点的男人也没有 这一天,齐力亚从来不曾如此哀怨过。还好,太阳西下之后,前头的两个女人终于想到了他的存在。 “今晚要去看莉莎的演奏会你没忘了吧?”甄可人看着齐力亚,习惯性地勾着他的手臂问道。 看着手臂上多出另一只白皙的小手,齐力亚这才露出暌违已久的笑容。 只不过这个笑容看在他人眼里却像是个傻笑,也的确是个傻笑,只是他没自觉罢了。 凤南芝见迳自对着甄可人的手臂傻笑,就连问话也不回,这不真傻了? “你傻啦?做什么直笑,可人问你话呢!” “哦那个呀,没忘、没忘,我昨晚已经先打电话给沃克,要他多留个位置给我们。”他还没有到痴呆的年纪,不会忘了自己不久前才做过什么事。 结果,才一提及沃克的名字,齐力亚马上便接到他的来电。“什么?” 沃克不知向齐力亚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原本的愉悦神情突然转为严肃,甚至可说是凝重。 “好的,我明白了。”齐力亚简单说了一句,便结束了与沃克的通话。 见他眉头不展,一旁的两个女人看着他异口同声问道:“怎么了?” “莉莎今晚的演奏会取消了。” “为什么?” “莉莎下午不小心跌倒造成骨折,所以取消了演奏会不,是这一次的亚洲巡回都得取消。” “很严重吗?”甄可人忙问。 “在哪家医院?我们快去看看她。”凤南芝急着伸手就要招计程车。 “别去,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现在医院里挤满了记者,沃克要我们别去。”齐力亚拉下凤南芝的手。 “那么他有提到莉莎的情况如何吗?”甄可人也是一脸的担忧,骨折可不是小伤,弄得不好可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嗯,他说莉莎是单纯性骨折,已经打上石膏,只要好好休养就不会有大碍,但可能需要久一点的时间,现在他要忙着处理演奏缓筢续的事宜,他会先开记者会向大家说明,但莉莎必须先回美国静养,越早越好。” “这么说来,我们不就没机会去探望她了?”一想到受了伤,那种寂寞需要有人在一旁安慰,在生理及心灵最脆弱的时刻,却没人去探望,那真的很让人感到失落和沮丧。 见甄可人跟着眉头深锁,齐力亚马上伸手抚平它。 “别担心,沃克都说没事了,等莉莎养好了伤,就会再来看你的,要不然,我们也可以先将工作挪开飞去看她啊!”他柔声说道,并将她揽进怀里。 “是啊,你别太担心,莉莎这孩子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她骨子里可是十分坚强,况且回到美国,她的家人都在那,她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你真的不必担心。”凤南芝也加入安抚的行列。 甄可人这孩子有她的缘,她很是喜爱,虽然她也很喜欢莉莎,但之前薛莉莎与儿子订婚时,她就有种感觉,他们感情虽然很好,却没有火花,她一度怀疑这两人怎么会突然订婚,果然她的直没错,他们只是想为彼此的单身找掩护,现在已各自找到了幸福,这就好、这就好薛莉莎在演奏会即将开始前受伤的事,这两天各大报章杂志不停报导着,多数的报导都洋洋洒洒写着她生平的成功,说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演奏家,对于这一次的受伤事件表示遗憾,也祝福她早日康复。 只有一个记者,在她受伤的第三天写了一篇颇受争议的报导。 报导的内容不外乎说她这次的受伤不是意外,是“人为”的刻意安排,接着便是拉拉杂杂的阴谋论,甄可人看完报导之后十分不以为然,一个单纯的意外伤害,还阴谋论呢,太夸张了,谁会拿自己的身体及事业来开这种玩笑,这记者未免也太会瞎掰了吧? “这也太扯了!”甄可人丢开手里的报导,准备出门买些日常用品。 第十三章 今天是非假日,齐力亚上班去了,凤南芝的刺青图样早已完成,昨天便飞回加拿大去了,原本预约好的客人也取消了预约,空出了时间却没人陪伴,只好一个人找点事来做了。 没想到,身旁没了齐力亚的陪伴,她真的感到寂寞,真想不通以往单身的日子她是如何度过的? 先去超市逛逛好了,这样时间可以过得快一些。 打定主意,甄可人拿起皮包,打开自家大门,却被门口那抹身影给吓着 “你”甄可人抖着手指着前方,却吐不出完整的句子来,她真的被吓到了。 怎么会? “嗨!”人影率先打了声招呼,脸上的笑容很闪亮,似乎早已意料到自己的出现会吓到人。 “嗨”甄可人还没回神,只能傻愣愣地跟着打招呼。不对薛莉莎现在不是待在美国家中静养吗?为何会出现在这?脚边还有一大只行李箱? “你不是回美国去了吗?”甄可人一脸不解。沃克不是在她受伤的隔天便将她送回美国去了吗? “是回去了啊,但我又来了,欢迎吗?”薛莉莎脸上的笑意不减,视线始终停伫在甄可人身上,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 “当然。”事实上,她正与齐力亚努力将工作排开,好挪出几天的间飞到美国去探望她,不过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嗯可人,我有个要求,但若真的不方便你直说没关系的,我可以另想办法的”薛莉莎脸上有着些许的忐忑,但她仍是硬着头皮开口。 进到屋里,甄可人先是倒了杯水给薛莉莎,这才坐进薛莉莎对面的沙发里。 “你想住在我这里是吧?”看她带着行李来找她,甄可人大略也猜出她想说什么。 “嗯!”薛莉莎点点头,脸上有着不安,像是生怕遭到拒绝。 “没问题啊!我正好有个空房可以给你。” 像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快速大方地应允,薛莉莎霎时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直愣愣地看着甄可人。“你的手没问题吗?本来我和亚力打算飞到美国去探望你的,现在看到你的精神这么好,我放心多了。”甄可人指着薛莉莎悬挂在胸前的左手问道。 “哦,这没问题,只要平时注意补充营养,我想很快就会复原的,我真的可以住在你这吗?”薛莉莎小心地问着。 “当然,只不过平时白天我要上班没办法陪你,我还怕你会无聊呢!”甄可人笑看着薛莉莎,她就像个可爱的妹妹,若她不想住饭店,只要不嫌弃,自己当然很欢迎。 “但齐哥不会介意吗?”薛莉莎还是有点不确定,漂亮的眼眸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不过这时甄可人却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罢进门时,薛莉莎看见玄关那双男性的皮鞋,屋里各个角落、小地方也都有不属于女性的男性物品,这表示齐力亚常在这里活动,说不定他们早就同居了。 “你只是来度假兼养伤的,我想不会介意的。况且,我才是屋主不是吗?”言下之意,就是齐力亚没资格发表何意见。 “嗯!”薛莉莎开心地直点头。“那我就打了。” 甄可人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那沃克呢?他知道你来我这儿吗?” 薛莉莎毫不豫地点头“他当然知道,不过他现在忙着与主办单位处理演奏会及退票的事宜,没时间陪我。” “没关系,只要他知道自己的老婆不是被人拐走就好。” 事实证明,齐力亚对这件事无法介意,因为在薛莉莎住进来的第二天,他就飞到法国出差去了。在出发前,他倒是挺开心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可以多个人陪伴甄可人,这么一来他也放心多了。 “可人,快点,韩剧要开始了。”薛莉莎朝着在厨房里忙着打果汁的甄可人喊道。 “哦,我快好了。”甄可人加快洗刷果汁机的动作,迅速地端着两杯现打好的果汁来到客厅。“给你。” “谢谢。”薛莉莎狠狠喝了一大口,杯里的果汁马上少掉大半。“好好喝哦!可人,谢谢你。” 她像只舒服的猫咪,半眯着眼依偎在甄可人的肩头上看着电视,两人姿态十分亲昵。 “多喝一点,对你身体有好处的。”甄可人笑着轻拍了拍薛莉莎的脸颊。 薛莉莎住进来已经是第七天了,起初她非常不习惯她总是亲昵地依偎在她身上,在她的认知里,这是情人间才有的行为,却又不知该如何婉转地拒绝她,只能僵硬地任她摆弄。 后来威小晴告诉她,这是女孩子之间习以为常的亲昵举动,要她别在意,于是她不再试着排拒薛莉莎这样的行为,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忘了初时的僵反应。 现在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友,除了平时到店里之外的时间,她们几乎做任何事都是一起的。 一起吃饭、逛街、看电视,有时候薛莉莎会跟着她到店里去陪她工作,顺道认识店里的其他朋友,现在她们又多了一项共同嗜好——看韩剧。 甄可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电视上,所有的注意力全受到剧里的人物吸引,压根没察觉肩头上的薛莉莎早就将视线自电视转移到她身上,眸光里充满着令人费解的复杂情绪。 她偶尔出现的异常行为,甄可人一直没发现,也以为她们可以就这样一直当好朋友,相安无事地生活在一起。 事实证明,甄可人的想法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当电视里开始播放熟悉的片尾曲,薛莉莎又恢复了往常甜美可人的笑容。 “晚安。”好看的韩剧播完,表示睡觉时间的到来,薛莉莎很快地在甄可人脸颊上亲了一记晚安吻。 “嗯你也早点睡。”她一直都这么热情吗? 虽然习惯了薛莉莎总爱依偎在她身上的举动,但这并不包括晚安吻的部分,甄可人为了掩饰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很快地抄起桌上的空杯走进厨房。 眼角余光看见薛莉莎走进房里,甄可人松了口气,也跟着回到自己房里。 她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先刷了牙再洗把脸,接着换上睡衣躺上床,等着某人每天的固定来电。 闭眼假寐,不一会儿,熟悉的曲子起,她睁开眼,扬着嘴角拿起一旁的手机。 “亲爱的,今天过得好吗?” 熟悉的男声自手机里头响起,甄可人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 “嗯,很好,今天”她很快将今天所做的一切简单说了一遍,但并不是因为找不到其他的话题可说,只是不想让他一个人在孤单的国外感觉彼此的距离那么遥远,她想要以最平常的生活琐事拉近两人的距离,这是她给予他的体贴,也是她思念他的方式。 不需要多余的说明,齐力亚也知晓甄可人贴心的用意,所以他安静地将她的话听完,才说出他最想告诉她的话。 “我爱你,真的好爱你。”简单不过的话语,却倾吐了他最深的思念。 如此体贴他的女人,他怎能不爱呢?他爱惨她了! “我也是,我好想你。”她轻轻吐出心底的字句,却忍住不问他何时回来,他是出差去工作,她不想让他为此影响心情。 “”他低声咕哝着。 “什么?”她没听清楚他的话。 “唉如果可以,我真想现在就将你抱在怀里,从头到脚狠狠地吻过一遍。”但这是痴人说梦话。 “那等你回来,你想亲哪,我都让你亲。”天啊,好害羞。 “咳咳”齐力亚呛了一下,没料到她会给他这么直接的回应,害得他现在满脑子全是情色的画面。“我等一下一定得先去冲个冷水澡,别笑了还不是你害的?” 甄可人还是笑着,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容易撩拨,呵呵“别笑了,我是真的站起来了,你要我马上订机票飞回去吗?”他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别别我不笑了。”知道他很可能真会这么做,甄可人很努力地将笑意全吞回肚子里去。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真的飞回来,未完成的工作要怎么办?法国那边可是盼了好久,才盼到他们心目中伟大的建筑大师亲自到法国去参与工程,若让人知道他为了她飞回来,那她不被法国佬追杀才怪呢! 齐力亚又深深叹了口气。 “我好想你,想你的吻和迷人的身段,更想着你躺在我身下说你要我的声音,还有你”人在异邦什么都不能做,那他用说的总行了吧? “别说了”他居然把他们平时床弟之间的爱语及行为全都说出口,听得她脸红心跳,只能低声要求他别再说下去了。 嘿嘿,刚才还在电话那头笑他,现在要他别说了,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如她所愿呢?不可能! 他继续说着,即使甄可人再次向他抗议,他仍然说着让人彷佛身历其境的挑逗爱语。 “哦”无力地发出一声呻吟,在阻止不了的情况之下,她只能顶着一张大关公脸选择安静。 好半晌,齐力亚终于停止说限制级的话语,因为他发现他需要的不是冷水澡,而是一大缸冰块池,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 “莉莎跟你住在一起,会给你添吗?”嗯,这个话题安全多了,至少不会让他喷鼻血。 “不会,完全不会。”甄可人暗吁了口气。还好他不说了,要不然她也想去冲冷水澡了! “那就好,我怎么也料想不到,她会放弃住进舒适的而跑去找你,看来她已认定你是她未来的大嫂了,呵!” 薛莉莎很少这么主动热情地喜欢一个人,嗯他母亲也是,看来甄可人的人缘出乎意料地好,回去之后他得想办法独占她,才不会落得像之前一样,只有被人冷落的份! “什么大嫂不大嫂的,你别乱说话,我要睡了,你再休息一下吧!”现在法国那边还很早,为了每天与她道声晚安,他总是特别地早起,他这贴心的举动很动人,但她却担心会精神不济。 “我爱你,晚安。” “我也爱你,晚安。” 甄可人闭上双眼,却了无睡意,耳边似乎还听得见齐力亚的声音,以及刚才令人止不住脸红的话语,天啊都是他害的啦!害得她现在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全想着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现在她睡意全无该怎么办呢? 她试着闭眼静静躺着不动,看能不能就此入眠。 三十分钟过去了,甄可人还是没有睡意,但她不放弃,仍是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坚持培养睡意。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显然对方已放轻开门的力道,但仍是发出极轻微的声响,她听见了。 紧接着,她闻到熟悉的清新淡雅香气,那味道她认得,是薛莉莎!这时间她应该睡了,为何来到她房里? 本想睁开眼问问薛莉莎为何来房里找她,但这时薛莉莎已来到床边,那香味的距离很近,不用睁眼也知道她已在身旁,若这时然睁开眼恐怕会吓到她,也更显得尴尬了。 于是,甄可人仍然闭着双眼,假装自己睡着了。 蓦地,一只略冷的小手抚上的脸颊,让她感到相当疑惑,也更不敢随意睁开眼,眼睛若睁开,她要说什么?薛莉莎又该说什么? 她有预感,若在此刻睁开眼,她跟薛莉莎或许就无法继续做朋友了。 第十四章 冰凉的指头轻轻滑过她的额、她的眼、她的鼻,最后停在她的唇上。 指头的主人似乎真当她睡着了,动作虽是轻柔,却很大胆。 薛莉莎的手指停留在甄可人脸上,那雅的馨香一直在房内回绕不去,直袭着她的嗅觉。 她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才刚滑过心头,答案立即出现,为她解开了所有疑惑,但她情愿不知道答案,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即使心中有着疑惑,但她可以强迫自己忽略那个极可能的解答,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她们一样可以是好朋友。 真的,她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假装薛莉莎没有深夜来到她的房里,更没有伸手抚摸她的脸。真的,这一切她都可以假装忘掉的,只要只要 当薛莉莎低下头,在甄可人的唇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当下她就知道,一切都无法回到从前了,而她也无法强迫自己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个吻非常温柔,甄可人甚至可以从这轻柔的吻中感受到薛莉莎的情感,她真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虽然是装睡,但甄可人现在已是心乱如麻,而薛莉莎居然还在她耳边扔下一句足以炸得她头昏眼花的话语。 “我爱你。” 说完,薛莉莎就离开了,当门板合上的刹那,甄可人几乎是同时睁开双眼。 她坐起身,双手抚着胸口,彷佛这么做才能使受到震撼的心跳稍微得到平复。 怎么会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齐力亚知道这件事吗? 不,看来他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他不会答应薛莉莎住下来的。 不行,她得好好冷静地思考,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睁着大大的双眼,甄可人倒回躺着。 今晚睡得着吗?这是第一个在她脑子里打转的问题。 结果,她睡着了,不过那已是早晨六点的事。 当闹钟响起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头痛,但并不是因为她只睡了三个小时,而是那隐约飘散在空气里的香气。 那微乎其微的气味,在在提醒了,昨夜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 抱头呻吟是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天啊”而她也做了。 “可人,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戚小晴一担忧地问。 一进店门,甄可人就霸占了柜台的位置,还不断地皱眉,要不就是直叹气,甚至还破天荒地要早已预约好的客人改日期,这是开店以来从来没发生过的事,这怎能教她不担心呢? “唉”甄可人只是叹气,仍是没说出原因。 “不会是”戚小晴吃惊地看着甄可人,以为她与齐力亚的感情生变。 看她的表情便猜出她的想法,甄可人马上截断她未出口的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力亚跟我没事,我们好得很,他更没在法国背着我当船长,是” “是什么?”见她犹豫着,这下子戚小晴更是好奇了。 “好吧,我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别说出去。”犹豫的结果,甄可人决定将事情说出口。 戚小晴虽然神经大条,却是个可靠的人,要她不说的事,她是绝口不提的,而她也需要找个人吐吐心事,要不然真的会闷到爆炸。 见她肯说了,戚小晴马上在嘴上做出拉拉链的动作,表示她一定守口如瓶。 于是,甄可人很快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戚小晴瞠目结舌,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好半晌,当戚小晴找回自己的声音,想到的便是最重要的事。 “她那个这件事齐亚力知道吗?她不是结婚了,那她老公也知吗?”天啊,这真的是太劲爆了! 甄可人摇摇头。“我想力亚不知道,你想,若你知道有人凯觎你的另一半,你会让对方每天待在他的身边吗?” “嗯,的确是不会。”不,是打死都不会。 “但我想沃克知道的可能性很高。” “哦,怎么说?” 这一次甄可人摇头了。“我还不是很肯定,等我搞清楚之后再说。” “好吧,那你先到后头休息一下,柜台我来站就行了,嗯反正你今天没工作不是?”戚小晴看见甄可人眼下那清晰可见的黑眼圈,想必她昨晚肯定没睡好,现在她可以说是有家归不得了,可怜啊! “不了,谢谢你,我在等人。” “等谁?” “他,沃克,莉莎的先生。”甄可人手指着此刻正好推门面入的高大男人。 “什么?”戚小晴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你比我预料中的还要早到。”走出柜台,甄可人来到沃克身前。 仍在柜台里的戚小晴知道现在不是她说话的时候,所以静待在原地,一切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了。 沃克不语,只是点点头。 “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谈。” 甄可人带着沃克来到她最常去的那家复合式咖啡店。 “你一直都知道对吧?”两人一坐定,甄可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出心中想知道的答案。 今天早上出山之前,她趁空档拿了薛莉莎的手机,在里头找出沃克的手机号码,并偷偷地记下。 当她一打给沃克,什么都还没说,他只说了一句见面再谈,所以她才深觉他一定知道薛莉莎的事。 “嗯,对不起。”沃克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也很是苦恼。 “她是真的只爱女性?还是双性恋?”看着沃克的反应,她知道事情没有表面上单纯。所以,虽然这个问题很不礼貌,她还是要问清楚。 “她只爱女人。”这一点,一直都是他心口的痛,要他将话说出口,等于是扒开他的伤口,让他再次疼痛。 “你跟她的事,可以说给我听听吗?”看出沃克的痛苦,甄可人很是不忍,但事情总要解决的,容不得任何人逃避。 “我很爱莉莎,爱了她七年了,当初我对表白时,她才十七岁,那时她马上就拒绝了我,也直接明说她只爱女人,但我不死心,仍是追着她跑,后来还成了她的经纪人。我一开始就知道她故意与力亚订婚,是为了向大众掩饰她是同性恋的事实,我一直存着一个希望,也一直认为自己对她的爱足以改变她的性向,所以我说服她与我结婚,让我来当的挡箭牌、护身符,所有的事情都有我来替她挡着” 侍者为他们送来了两杯咖啡,也打断了沃克的话。 “我猜力亚从来就不知道莉莎的性向,是吧?”甄可人眼底有着对沃克的不舍,因为他眼底的痛苦是那么地深,若不是真心爱一个人,不会有这些深沉的痛楚。 他真是爱惨了! 当侍者远离了桌边,沃克便接着说:“我以为就像们你们中国人讲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总有一天她会看见我对她的爱,不,她一直看得到,只是我仍是改变不了她的心意,而当你出现在她面前,我就知道惨了。” 听见沃克的话,甄可人开始回想先前与他们吃饭的那一次。 原来薛莉莎那时候说喜欢她不是随口说说的客套话,真是想不到,她口里的喜欢居然是这样的喜欢,该怎么办才好呢?真是令人头痛的问题。 “但是没道理呀!那时我们才见过一次面,就算到现在,时间也没有多久,我相信她对我的感情应该没有多深,现在要她回头应该还是来得及。” 沃克摇着头,拿出一只牛皮纸袋放到甄可人面前。“你打开来看看里头的东西。” 不知怎的,沃克那凝重的神情让甄可人很不想打开那只纸袋,但若要解决事情,她不能不开。 她缓缓打开它,从里头拿出一小叠纸张,当她看见第一张内容时,她惊讶地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睁大眼,将每一张的内容一一浏览。 “这”“没错,全是你,你再仔细看看上面的日期。”沃克指着纸张的右下角,声音里有着不可忽略的沙哑,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至少他还能继续作着他的美梦,而不是痛苦地活在现实之中。 不需要看日期,她也知道那是三年前的她,这些照片全是她当时在美国受访的照片,有的甚至是客人与她留下的纪念照,若不是有心上网搜寻,这些东西今天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今年才发现的,她三年前就开始搜集有关你的一切报导,那天吃饭时我就认出你了,没想到她会为你做到这个地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甄可人小心地问着,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更惊人的内幕在等着她,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这一回,沃克拿出一份报给她看。 只消看了大标题,甄可人便知道内容写了什么,这份报导她看过,就是那位她认为该去改行写小说的瞎掰记者所写的报导。 “这篇报导我看过了,不要告诉我这记者所写的都是真的?”若眼前有一面镜子,甄可人就会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了。 “很遗憾,有一部分是真的。”沃克叹了口气,他也希望全是假的。 “哪一部分?”话问出口的同时,她也深吸了口气,以免自己听见答案后情绪过于激动。 “莉莎受伤的那天,我曾怀疑过是如何伤着的,但当时我没有证据,直到看见了这篇报导,我去找了那名女记者,也得到了证实——莉莎的伤是自己弄的。” “怎么可能?”甄可人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当天下午彩排时,就已经有记者先来到现场,中途莉莎去了洗手间,刚好那时那名记者也在洗手间里,当时在最后一间厕所里头,莉莎背对着她,也没发现她在,她看见莉莎故意跌倒,连续三次她才成功把自己给弄伤。她只知道伤是莉莎自己弄的,后续的报导全是个人的猜测,那些全是假的。” 他花了些钱,才阻止那名记者继续报导下去。 “莉莎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她根本没好处!”弄伤自己,破坏前途兼玩命,她在开什么玩笑?“她这么做不只是影响了她自己,连你也受罪,光是处理后续的问题就够你忙翻天了。” “呵呵”对于她的问题,沃克只能苦笑着。“她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她为了能找机会与你接触,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即使明知道这么做的话“伤”得最深的人会是他,她也毫不在乎了。 呵,这时候,他不得不去深思,这些年来他在她心目中到底算什么?他连当个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沃克暗自在心里冷笑着。 即使没有言语,甄可人仍可轻易感受到来自沃克身上强烈的负面情绪。 她想开口安慰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薛莉莎爱女人是事实,不爱沃克也是事实,要不今天他不会颓丧地坐在这儿了。 她能说什么呢?她只是个无辜间接伤害了他的第三者,薛莉莎爱她,那她便是他的情敌,就算她说了再多安慰的话语,也无法真正地给他安慰,还是选择沉默吧! 回到家里,甄可人面对薛莉莎的态度不变,虽然她明白了很多事,但显而易见的,现在并不是把事情说破的好时机,所以她仍是假装不知情,只不过在肢体碰的部分,她开始巧妙地以不着痕迹的方式避开。 第十五章 现在薛莉莎对她而言,不再只是同性的友人,在知道她的真实性向之后,薛莉莎对她而言,在心里上已是个“异”性。 当晚,齐力亚仍然不忘打电话来向她道晚安。 虽然甄可人与沃克今天并未讨论出完全的解决方法,但他们都知道齐力亚是真心疼爱薛莉莎,所以很有默契地一致认为还是先别让他知道真相,别让这件事破坏他们多年的感情。 但显然甄可人做得不够好,齐力亚仍是感受到她异样的情绪起伏。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那个”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脱口而出,但一想到若他发现他一直视如妹妹的薛莉莎正试图从他身边抢走他心爱的女人,想必他一定会伤心难受的。思及址,她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怎么?究竟是哪里不舒服?看医生了没?”这一次,齐力亚的语调中有着明显的担忧。 甄可人因为他的关心而展开今天唯一一个笑容。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太想你了。”她想信若她真的病了,不管严重与否,他肯定会马上飞回来照顾她,这就是他贴心的方。他的爱,不是用说的,也不是只用做的,他会说出也会做到,这就是他的好,让她为此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我还是现在就回台湾去好了,因为我也好想你。”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好好地爱她。 他轻柔的嗓音很是醉人,甄可人差点就说好,但现在手里最棘手的事情尚未解决,理智阻止了她的冲动,况且她真的不想被法国佬追杀。 “别闹了,工作先做好,你只要告诉我,还有多久的时间能完成就行了。”她一直不想问这个问题,但现在不问不行,她必须知道她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解决薛莉莎的事情。 “嗯,大约再两个星期我便能功成身退了。”他可是每天都在算着日子,一心一意只想着赶紧回去陪她,他想她想得都快疯了,往后若再有这种差事,打死他也不干了,随便指派个人去就好。 也就是说,若不想让事情更为复杂,她必须在两个星期之内将事情圆满处理好。 “一切小心,我等你。” 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今早甄可人特地起了个大早,随便在薛莉莎疑惑的眼神下说了个藉口便出了门。 她很快地拦下一部计程车,直奔沃克下榻的饭店。 一个小时之后,她离开了,直接到刺青店里开始今天的工作。 之后几天,她与薛莉莎之间的话题改变了,从前她总是当那个被动回答问题的角色,现在她却成了主动发问的那一个。 她开始藉着聊天的方式间接询问薛莉莎以往的生活情形。 沃克在法律上是薛莉莎合法的丈夫,而在工作上是她的经纪人,于公于私,他都是与她密不可分的伙伴。 所以当薛莉莎开始说着自身周遭所发生的大小事情,十句话里,有八句离不开沃克,这也是甄可人提问的关键所在。 当薛莉莎提起她曾在英国无意间得罪某家主办单位,而沃克又是如何替她化解那次的危机,在听完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甄可人立即说道:“听你这么说,沃克八面玲珑的交际手腕可真是厉害。” “所以他才是顶尖的经纪人啊!”这一点薛莉莎从不质疑。 “我相信为了这件事,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而他居然一句话都没骂过你,或者是对你抱怨,他对你可真是好,什么苦差事全都不吭一声默默担下了来。”说这些话的同时,甄可人仔细留意着薛莉莎的态度。 薛莉莎点点头,眼底带着笑意。“沃克真的是个大好人,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不论我犯了任何错,他总是二话不说一一为我解决,却从来不曾责骂过我,这么好的男人现在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呢!” “是啊,这种好男人不曾有第二个了,肥水不落外人田,幸好他已经先被你给捞走了,你可要好好抓紧呀!别让幸福自手上给溜走了。”甄可人有意提醒薛莉莎拥有何等珍贵的宝藏,但薛莉莎却在听见这番话语后僵住了。 沃克是她的幸福? 不,眼前的人才是她要的幸福,沃克只是一个经纪人、朋友以及爱着她男人,如此而已。 吧涩的喉咙无法说出违心之论,薛莉莎连个“好”字也说不出口,只能僵硬地轻点了点头,当是听见了。 看着意自她眸底褪去,以及她那亟欲掩饰却掩饰不住的僵硬姿态,甄可人暗自在心里叹着气。 唉看来她得再加把劲才行。 于是接着两天,类似的话题情景不断地重复上演着。 甄可人的用意很简单,她只是想让薛莉莎从每一次的言谈中,再一次体认沃克的好。 她身旁不乏男、女同性恋者的朋友,所以她明白要改变一个人的性向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她无意改变任何人的性向,但因为明白沃克爱着薛莉莎的心有多苦、多痛,所以她私心地想要薛莉莎试着接受沃克的感情。 若薛莉莎真能试着喜欢沃克,这么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她也毋需担心哪一天忽然接到薛莉莎的告白。 这是甄可人第二次来到沃克下榻的饭店找他。 她告诉沃克她的想法与做法,但显然他对这个方式没有很乐观。 “我不认为这样做能改变什么。”他的心,早在薛莉莎决定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接近甄可人那时,就已死了大半。 以往不论薛莉莎再怎么任性,再怎么无视于他的付出,他都可以继续爱着她,但这次真的不行他伤得太深,没办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了。 “我明白这很困难,但我奢求的并不是要她立刻接受你,对不起”她歉然地看着沃克,因为发现自己的言词并不恰当。 唉,这话究竟要如何说才算是婉转呢?伤脑筋。 “没关系,有话直说,我不会介意的。”沃克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因为她说的是事实,他早该认清的事实。 “我的意思是,即使她没办法马上改变,但只要她有一点点动摇就够了,那就是一个很大的机会了,不是吗?”她说得有些急,她真怕沃克就此放弃,因为他现在的表情就是如此。 “谢谢你。”沃克只能说出这句话来,因为他不想泼她冷水,他花了七年的时间都无法动摇薛莉莎半分,短短这几天又怎么能呢?他真的没办法想得太乐观。 沃克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甄可人又怎会看不出他的想法?她承认成功的机会真的很渺茫,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沃克,但是有试着去改变才有机会,没试就永远没有机会。当然,这不会是唯一的做法。 “我希望我的努力是有回报的,但若莉莎还是坚持伤害所有的人,我会找她说清楚的,我真的不想让力亚伤心,到于你,我真的只能说抱歉。”她说到最后都忍不住蹙起眉头。 最后一步是她一直不愿去做的,但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齐力亚再一个星期就要回国,她不希望事情到了最后,四个人全受伤,那会是最坏的结果。 “不,别对我说抱歉,你才是无辜的那个人,不论结果如何,都别再对我说这两个字,至于莉莎跟我,也没什么抱歉不抱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她早就拒绝过我了,是我自己不死心跟在她身旁绕着,结果的好坏需由我自行来承担,若把过错推到莉莎身上,那就是对我自己的行为不负责了。” 甄可人以万分可惜的眼神看着沃克。唉!为何薛莉莎不是一位异性恋者呢?她若是,想必会是一位幸福百分百的女人。 现在她有齐力亚全心全意疼爱着她,在幸福的当下,她贪心地希望身边的人也能得到幸福,享受幸福所带来的绝妙滋味,尤其是薛莉莎与沃克。 接着,她又向沃克问及有关薛莉莎以往的交友情形。 一个小时之后,她离开了饭店,搭车回家去。 窗外热闹的街景不断印入她的瞳眸中,再以忽快忽慢的速度交替飞逝,却没有任何的人、事、物留驻在她脑海中,因为她现在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刚才与沃克的对话中。 原来薛莉莎十五岁时曾有过一位初恋男友,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在交往一年后分手了,当沃克在她十七岁时认识她,当时她已改变性向,之后也陆续谈过几段感情,交往过几位女朋友,但时间都非常短暂,全都不超过六个月。 听完沃克这段话之后,甄可人当下沉默了很久。 她终于知道为何沃克能持续在薛莉莎身边待了七年却还不放弃,因为他始终怀抱着希望,想凭自己的真诚行动让薛莉莎愿意再次改变性向接受他。 但想起沃克苦涩忧鬰的模她忽然害怕会得到最残忍的结局。 如果哪天薛莉莎改变了性向,开始接受异性的感情,但那人却不是始终在她身旁的沃克,而是别人,那沃克该怎么办?又情何以堪?这比薛莉莎不爱他更残忍。 千万别是这样的结局才好,那她情愿薛莉莎不要改变性向。甄可人在心里祈求着。 下了计程车,回到自家大门前,同样的想法依旧在她脑海里不停转着。 “你回来啦?”大门被人从里头打开,出现了薛莉莎笑盈盈的脸庞。 “耶?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甄可人露出疑惑的脸。 “因为我听到电梯开门和你掏钥匙的声音啊,快进来吧!” 薛莉莎侧过身让出位置,好让甄可人进门。 甄可人低下头,藉着换室内拖鞋的动作掩去所有复杂的情绪。 听到电梯门及钥匙的声响? 虽然她的公寓不是什么亿万豪宅,但它的隔音设备并不差,至少坐在客厅里,她不曾听过门外的任何声响,除非是趴在门板上听。 薛莉莎不会真是趴在门板上听吧?就为了等她回来? 换好了室内拖鞋,甄可人收拾了心绪,当她再度面对薛莉莎时,刚才那凝重的神情已不复见。 “我好像闻到了披萨的味道。”她看着薛莉莎。 “嗯,你回来的正好,我叫了披萨,才刚送到呢,我们快一起来吃吧!”薛莉莎不等甄可人有所反应,便牵着她的手往里头走。 这一次,甄可人来不及闪避,只能任由着她牵着走。 让一个爱慕自己的女人牵着手,那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怪,看着那交握的手,她想,若她此时将手抽回,薛莉莎会做何反应? 等等 “莉莎,你的婚戒呢?”那只精致闪亮的钻戒呢? 昨天手上还戴着,怎么今天就失去了踪影? 薛莉莎抽回自己的手,并上下动了动空荡荡的指头,不甚在乎地说:“哦,那个啊,因为最近吃得好、睡得好,又有你在身边照顾着我,结果体重因此增加了不少,那只戒指戴得有些紧,我怕再继续胖下去会拔不出来,所以我就先拿下来收着了。” 她说谎! 那绝对是一个谎言。 薛莉莎撒谎,她根本没变胖,她甚至瘦了些,但当下甄可人选择不戳破这个谎言。 一直到隔天,甄可人约了沃克一块午餐。 用餐中,她说出薛莉莎拿下婚戒的事,顺道说出自己决定要与她说清楚的决心。 第十六章 沃克听了,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他那过于平静的神态教甄可人很是吃惊。 她曾想过,或许他知道莉莎拿下婚戒后会很难过,并感到受伤,却没预料会看见他波澜不兴的瞳眸。 唉,看来他心中早也有了决定,那她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午餐结束后,沃克开车送甄可人回刺青店。 一路上,他们不再提起任何有关薛莉莎的话题,单纯聊着彼此生活上的趣事,沃克甚至还向她预约了刺青的时间。 车子在刺青店前停下,下车前,甄可人对沃克说:“客户才需要预约,但朋友就不用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谢谢你,我会的,下个月我就回美国去,有空跟力亚到我那去走走,换我好好招待你们。” “嗯,我们一定会去找你的。” 当甄可人结束了所有工作回到家中,很意外地,每天等她的薛莉莎居然不在,屋内顿时显得十分安静。这样也好,至少她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不必老是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有什么话等她回来再好好谈谈吧! 打开房门,眼前一片黑压压,她伸手摸向右边的墙上想打开灯,但指头才碰到按钮,还来不及按下,她整个人便落入另一个人的胸膛里,那抱着她的力道很紧,像是要将她揉入骨血似的。 在黑暗中突然被人触碰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当下甄可人想尖叮,但她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气味,尖叫只来得及爬到喉头却发不出口。 “你你”声音卡在喉咙里,本以为今天应该要继续思念的,但当思念化成真实的形影,她却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不断地发出同一个单音。 “对,是我。”齐力亚抱着怀中的人儿,感觉着她身上传来的体温。 唉他在心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离开的时间算是短暂,但没有她在身旁的日子可是度日如年,做什么事都该死地不对劲,只有在听到她的声音时,浮躁不安的心绪才能得到一些小小的安抚。 现在她就在他的怀里,那熟悉的体温及香气都是他这些日子里最想望的,终于只要有她在身旁,什么事都对极了。 “现在不是你该出现的时候,不我是说,你不是应该下星期才回来吗?”天啊,她到底在说什么啊?”你该不会真丢下那些法国佬,自己偷偷落跑吧?” 甄可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瞬间的浪漫感动却马上被理智给取代。 她推开身前的男人,顺手打开电灯,原本闇黑无光的房间瞬间明亮。 齐力亚紧锁眉头,很是不满意她推开了自己,他才刚下飞机不久,他想要的是热烈的亲吻及拥抱,于是他伸手又将她拉回,并紧紧锁在怀中。 被困在他的怀中,她索性将双手贴放在他的胸口上,不打算再推开他,她好想他。 “你要让我被法国佬们追杀吗?”她佯装不满地问。 “他们不敢,也不会,工作上的事情我全安排好才回来的。”他将性感的薄唇抵着她的,沙哑地吐出想念的字句。“我好想你,该死地想你。” “我也是,好想你、好想你”她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渴望主动亲吻着他。 她的亲吻就像是个引爆器,瞬间引爆齐力亚积压的**,紧贴着她的男性身躯变得更加炽热火烫,不难察觉他巨大的欲望正紧紧抵着她。 他回以最为热烈的激吻,一路自她的唇上下滑,所到之处都像是放了把烈火,烧得她欲火难耐,止不住地呻吟。 “嗯”她仰头娇吟着。 每当欲望被撩拨时,她便习惯性地扯着齐力亚的衬衫,而衬衫上的扣子经不起她用力的拉乍,当下又崩落了好几颗。第一次她可以当作是意外,但当他的衬衫扣子断地更换,他们心里都很明白,那不是意外。 “呵呵你这头小野兽。”齐力亚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抱到床上,脱去身上几乎没了扣子的衬衫,接着释放出下身紧绷已久的火热昂扬。 “帮我”她在床铺上扭动着,急着褪去身上的衣物,但她越是急切,就越是脱不下那身碍眼的衣物,几乎每次她都得开口要他帮忙。 他很快地为她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就在她以为他会等不及马上进入她时,出乎意料地,他一反刚才的急切,反倒跪坐在一旁,伸出大掌,以一种膜拜的姿态抚摸着她。 “这些全是我想念已久的。”大掌自她的唇一路下滑,抚过的颈项、锁骨,接着再继续下探。 “啊”她拱起身躯,颤抖着迎接他所带来的强烈快感。 这一夜,她心爱的男人回来了,所有的幸福甜蜜也同时回来了! 薛莉莎消失了,就在齐力亚回来的第二天。 虽然齐力亚回来了,但甄可人仍是得到刺青店为预约已久的客人刺青,在得不到佳人的全日陪伴之下,齐力亚也只能乖乖进公司,认命地等着夜晚的到来。 堡作到一半,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甄可人停下手里的刺青枪,示意客人休息十分钟。 “喂?”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 “可人,是我。”手机里传来薛莉莎的声音。 “莉莎,你上哪去了,怎么都没回来?”甄可人皱着眉问。昨夜不见她在家,一早起床直到出门前也没见她回家,真不知道她上哪去了。 “呵呵,昨天晚上齐哥回家了,我不想当电灯炮,所以自动闪人,我现在在你家收拾行等一会儿沃克就要来接我了。”薛莉莎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开心。 她要搬走?这么快?为什么呢? 许多问号飞掠过甄可人心头,她不明白薛莉莎为何会显得如此开心,照理说齐力亚回来,就表示她们相处的时间相对地减少,她怎么会开心呢?难不成是她想开了,决定放手,让一切回复到原点?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你们要回美国了是吗?”甄可人想起沃克说要回去的事,误以为他们要一同回去。 只有“她”没有“他们”她会回去,但并没有打算跟沃克一起走。 “这阵子真是麻烦你了,也谢谢你的照顾,你家的钥匙我会留在客厅的桌上。”薛莉莎刻意跳过甄可人的问题,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不要这么客气,等你的伤好了,开始继续做巡回奏时,一定要通知我们,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场演奏会呢!”确定她真的要离开了,甄可人心底真是松了一口气。 她并非不欢迎薛莉莎,只是,若薛莉莎不曾做出伤害旁人及自己的事来,就如第一眼见到她时,那天真甜美有如邻家女孩的模样,相信今日她们会是很要好的朋友,但现在心底留下了疙瘩,她仍会把她当朋友,只不过距离会有些差距。 唉,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吧! “嗯,我不会忘记的。” “怎么了?”齐力亚有些意外薛莉活来公司里找他,更让他意外的是她脚边的行李箱,她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我要回去了。”薛莉莎看着齐力亚,眼底闪着幽光,总是挂在她脸上甜美笑容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挥不去的黯淡、憔悴,乍看之下,她就像是一朵失去水分的花朵。 “沃克呢?”齐力亚知道沃克一直待在台湾,但眼前的薛莉莎明显有事,这时候沃克不可能不在她身边的,除非 “你跟沃克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齐力亚微蹙着眉,本来和煦的神色瞬间转变,变得深沉且凌厉。 薛莉莎不语,低头敛下长睫,那动作看在齐力亚眼里就像是一种默认。 “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她那样子看起来像是要哭了,看来事态真的严重了。 齐力亚从没见过薛莉莎这等难过的模样,所以他的神情也显得相当凝重,使得办公室里的气氛十分紧绷。 薛莉莎先是沉默,接着才徐缓地自皮包里拿出一小叠相片交到齐力亚手中。 相片里的主角全是甄可人与沃克,前几张是他们在咖啡店里的互动,紧接着几张是沃克进出饭店的照片,再来几张是甄可人进出饭店的照片,虽然他们不是一块进出饭店,但照片里的背影可清楚看出那是同一家饭店。 而最后一张相片,沃克与甄可人站在车旁,沃克微低着头,甄可人背对着镜头,那样子看起来很像是两人正在接吻,很难不让人想偏,这也是令薛莉莎最满意的一张相片。 齐力亚看着相片上清楚的时间与日期,那表示他不在台湾的这段期间,甄可人与沃克曾私下碰面,而且还不止一次。 手里的相片翻到了最后,那一刻,齐力亚像是被人猛然地掐住颈子,教他瞬间难以呼吸。 “这些照片是一名狗仔记者拍到的,因为我和沃克的婚讯令外界惊讶与好奇,加上我又在演奏会前夕受了伤取消巡回,狗仔在找不到我的情况下转而跑去跟拍沃克,结果却拍到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昨夜那名狗仔查到我入住的饭店,他拿着相片来找我,于是我花了点钱把所有的相片买了下来,我想你应该有权利知道事实,所以我来了。” 当然,她口中那名狗仔记者压根不存在,相片是她请人跟拍的,跟拍的对象也不是沃克,而是甄可人,她才是她的目标。 徵信社的人每天都交给她一天跟拍的结果,当她发现甄可人与沃克碰面,那就表示甄可人已经知道她的感情归属。不论甄可人如何避开她的触并与她的情感,那都无所谓,她有的是时间与耐心等待,但前提是要确定这条路上没有绊脚石才行。 看着齐力亚僵硬地直看着手里的后一张相片,薛莉莎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却仍不忘“苦涩”地说出她自编自导的事由。 “不可能。”齐力亚紧捏着手里的相片低吼着,额角上有着清晰可见的青筋,那透露着他心底压抑了多少情绪。 不!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沃克和甄可人会背叛他,这是不可能的! 他在心底反覆地告诉自己不可能,但心底的小角落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反驳着:真的不可能吗? 早料到他会有此反应,薛莉莎又说:“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后我回想起这几天可人不断询问我有关沃克的事情,我就该察觉不对劲了,是我不够听明,没及早发现可人喜欢沃克,齐哥,真是对不起。”她对着齐力亚弯腰低头,表示她的心痛、自责与抱歉。 看着她那歉然自责的模样,齐力亚紊乱的思绪不知该相信自己的心,坚信没有任何人背叛他,还是该相信眼前所看到、听到的一切? 他真的不知道。 “不要跟我道歉,我会把事情问清楚的。”现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她的道歉,他什么都不想听,只想听甄可人怎么说。 薛莉莎知道他言出必行,但她也不怕他去问甄可人,虽然她正在清理脚下的绊脚石,但这石头不一时半刻清得完的,即使甄可人将一切说出,但双方各执一词,事实难以查证,这件事到最后或许只能不了了之,但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结果。 终章 先将疑惑的种子撇在齐力亚心中,它会日积月累慢慢地发芽成长,直到它的藤蔓爬满了他的心,紧紧攀附着,直至他再也负荷不了,那即是它开花结果的一刻。 到时,她的脚下便再也没有任何的石头可以阻挡她了,呵! 甄可人瞪大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最后她生气地将所有照片扔回齐力亚的办公桌上。 今天她早早便结束工作,打电话给齐力亚,他说有事要她来他办公室一趟,她一路开开心心地来找他,没想到居然会看见这些令人气愤的照片。 “这些是哪来的?”她指着那些被她丢得一桌子凌乱的照片,一脸怒气难消。 她自认是脾气很好的人,但这不表示让人踩着了尾巴还不发火,其实就算齐力亚不说,她心里也早有了底,这大概是薛莉莎的杰作。 “是莉活给你的吧?”望着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她实在不喜欢他那沉重严肃的模样,他从没用过那样的眼神看着她,那是一种带着试探、质疑的眼神,她讨厌这样的他。 她还以为莉莎已经放弃了呢!没想到她居然还给了她这样一个特别的“礼物”很好,现在她们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莉莎说你跟沃克互有好感,是真的吗?”齐力亚僵硬地把话问出口,心口像是被什么重物给压着,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想要解脱,却又害怕答案会让他心痛得难以抑止,放在桌面上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什么?”她瞪着他,再看看那些照片,声音无法自制地提高了些,只差没吼了出来。“这是她告诉你的?她是不是给了你照片然后看图说故事?你信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该相信什么,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只想知道你仍是爱着我的吗?只要你是爱我的,这就足够了。”他凝望着她的眼,心里虽是紧张不已,但他仍是说了。 他的口袋里躺着一只绒盒,那是特地在法国为她而买的求婚戒指,他早有求婚的打算,只要她心里仍然有他,这戒指的主人便是她,他求的不多,只求她爱他。 甄可人的脸色一片苍白,甚至是开始泛青。 一番话乍听之下霎是动人,可这表示着什么?他或许不相信薛莉莎所说的一切,但也表示他不相信她,他谁也不信。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呢? 她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晶亮的瞳眸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愤怒的情绪在她心底不断翻涌着,她想尖叫、怒吼,为自己抱屈,而她的确这么做了。 她胡乱地抓起桌上的相片,朝着齐力亚狂吼着。 “看图说故事不难,我也会,你听好了,这一张是我找沃克喝咖啡,这一张是我去沃克住的饭店找他,这一张是我与他的午餐约会,最精采的来了,这张像是在接吻的是沃克为我开车门,而我为何会与沃克在一起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发现一件事,这件事我非得找他谈不可,那就是” 她顿了顿,继续抓狂的说:“薛莉莎是个骗子,超级大骗子,她骗了所有的人,包括你。沃克爱她情愿为她假结婚,但你知道她爱的是谁吗?真的是痴心的沃克吗?不,我来告诉你答案,她爱的人是我,甄可人,这就是我找上沃克的原因!” 她每说一句,便将一张相片使劲朝他身上扔去,直到她说完,手里的相片也扔完了。 宣泄完所有不满的情忻瘁,全身的力气彷佛也在瞬间被抽干了,她只觉得一阵虚软。 她的怒吼,吼得齐力亚震惊不已,当下更是不知所措。 她说什么?莉莎爱她?! 这个认知印至他脑海中,当他消化了她所有的语意之后,换他刷白了脸。 看着她那明显受伤的神情,他忍不住上前将她拥进怀里。她受了伤害,他的心比她更痛,但道歉的话他迟迟说不出口,因为事实究竟为何,他已经彻底混乱了,不论哪一方的说词是真的,对他而言都是种震撼、伤害,如果可以,他情愿不面对任何一方的事实。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窜着,好半晌才由甄可人打破。 “你知道吗?我非常爱你,但你是个混蛋!” 他冷淡平静地将话语吐出,之后便离开了他的怀抱,以及他的视线。 显然薛莉莎请的徵信社不是信用良好的,徵信社的老板在薛莉莎结束委托之后,居然带着偷拍的相片找上沃克,要他花点小钱了事,把所有有关他的相片买回,根本就是打算一只牛扒层皮,完全违反了职业道德。 沃克很爽快地付了钱,他甚至多给了一笔钱,要徵信社老板告知薛莉莎委托的内容及过程。 徵信社老板难得遇见爽快不罗唆的人,沃克给我钱甚至多到可以让他少接十件委托案件,于是他很爽快地拿出一只录音笔给沃克,里头录的全是他与薛莉莎每一次碰面的谈话内容,从委托的开始至结束。 在薛莉莎身边七年的时间可不白待的,沃克听完录音笔里的所有对话,便轻易推敲出她的思考模式,猜想得到她会做什么事,当下便决定站出来修正所有的错误。 他带着录音笔找上齐力亚,果然如他所料,薛莉莎已经上门找过齐力亚了。于是沃克简单地将所有的事情解释一遍。 “我要你每天跟着她,不论她做了什么事都要每天向我回报。” “没问题。” “她今天跟一个外国人碰面,我拍了些照片给你。” “做得很好,若她再跟这个男人见面,你就多拍一些照片给我,最好可以拍到一些看似暧昧不清的照片。” “好的,交给我。” “她跟这个男的很规距,我很难拍出他们看似亲密的照片,只有这一张,我刻意挑了个角度拍的,他们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接吻,你看看行不行?” “很好。” 沃克离开后,只剩齐力亚一个人独自留在办公室里,反覆听着录音笔里头的男女对话。 甄可人觉得自己很倒霉,也感到相当委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遇上这么狗屎的事情,所以她决定放自己几天假,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好重拾愉悦的心情,于是,她带着简单的行李来到刺青店里。 “可人,你要上哪去?”正在画刺青图的大熊,看见甄可人拿着行李来到店里,立即停下手中的笔。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戚小晴见她脸色不对劲,马上就拉着她坐下,一脸担心地问着。 “小晴,麻烦你帮我将这三天的客人全延后或取消。”甄可人才把话说完,眼泪便无法抑制地自眼眶里涌出。 她以为自己可以忍着不哭的,但当好反们关心的眼神出现在眼前,所有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令她忍不住眼泪直掉。 就连原本在帮客人刺青的汤驰见甄可人哭了,也停下手里的动作来到她身旁,三个人围在甄可人身旁轮流安抚着她。 甄可人知道此时的自己需要发泄,更需要好友们的安慰话语,所以她简单地将所有事情说了一遍。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小晴,你留下来照顾可人,我们找人算帐去。” “好。”戚小晴用力点了点头,若不是担心甄可人精神状况不好,她也很想跟着他们去扁人。 “别去”顾不得脸上还挂着泪珠,甄可人急忙一手拉住一个。“这件事错不在力亚,他跟我都只是倒霉受了牵连。” 但显然汤驰不是这么想的,只要让可人伤心难过就是不对。 “他怀疑你就是他不对!”他还是想揍人。 一旁的大熊倒是冷静多了,他可以想像齐力亚被如同亲人的薛莉莎欺骗、背叛的那种痛苦,但他的不信任还是伤了甄可人,这是事实,所以他也想揍人。 “我没事,只要让我去散个几天心就好了。拜托你们,别去找他好吗?”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她连忙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 唉 “好吧!” 齐力亚消失了。 当甄可人结束了三天的散心行程回到家中,没看见他的身影,只见他留下的字条。上面只写着“对不起”三个大字,就没有其他了。 他想分手吗? 这是闪过她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但由不得她深思这个问题的可能性,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选择在这时响起。 “什么事?”她看见来电显示,是戚小晴打来的。 “你回到家了吗?” “嗯,才刚到。” “快去打开你的电脑,看看你信箱里的东西。”戚小晴的声音显得十分愉悦。 甄可人依言将电脑开机,很快地知道戚小晴那愉悦的心情是从哪来的了。 “你们还是去打他了。”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她看见那个三天不见的男人,他脸上有着明显的大瘀青,从相片的背影里,她看见了纽约的字样,这表示他现在人在那吗? “呃我们没去打他,是他自己找上门来让我们打的。”糟糕,还是被发现了!齐力亚只交代要她通知甄可人开电脑看信箱,没想到他居然还把伤照寄给她,真是的! “他去纽约做什么?”甄可人相信戚小晴知道原因。 “我也不清楚,总之,你每天注意你信箱里的信件就对了。”看在那家伙被众人海扁的当下吭也没吭一声,她答应人的事也该做到。 “你直接告诉我不是更快?”甄可人不死心地再问。 “”连着几天,甄可人问遍刺青店里的每个人,想知道她不在的时候,齐力亚究竟对大伙说了什么,但大家似乎事先串通好了,不是装忙就是装瞎,没有人肯告诉她答案。 然而每天她都会收到齐力亚给她的讯息,有时只是一张相片,有时没有相片,只有短短的一段话或文章,当她收到更多的相片跟文字后,她似乎开始了解他正在做什么,于是,她不再问其他人这个问题了。 起先他寄来的照片中只有他的独照,后来照片中开始出现其他人的脸孔,且全是她熟悉的脸孔。 第一个与他一同出现在照片中的人是她的母亲,再来是她的父亲,接着是一个个曾经出现在她生活中的朋友们,而他给予的文字有点像是在写日记,多是写着有关他与她的家人及朋友们的生活点滴,甚至也有来自于她的朋友的问喉,那些文字让她既感动,又窝心,搞得她常常独自一人对着电脑又哭又笑的。 有时候,他也会化身为美食家,寄上一张食物的照片,底下会有食物的评分,接着告诉她这道菜往后是否可以尝试。 一天又一天,照片中的他似乎变黑了点,原先显得有些牵强的笑容,也开始自然了,这样很好,她喜欢。 他从没要求她回过信,所以她也不主动回。她在等,等他何时觉得够了,选择回到她的身边,而不是靠着这些相片文字来接触他、想念他。 究竟还要等多久呢? 尾声 六个月后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甄可人如同往常走入咖啡店,点了一成不变的餐点。 自从他离开了之后,她便每天到咖啡店报到,她仍然坐在落地窗旁的老位置,甚至不知从何时开始,咖啡店的老板娘开始为她保留座位,这个位置只要下午三点过后便不会有其他客人,就只有她。 “慢用。”老板娘依旧很快地将她的餐点送上。 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咖啡,目光虽是放在路上行人的身上,但却没有任何身影能印入她的眼帘,呈现一种放空的状态。 直到不知何时有道阴影遮去她头顶上的部分光线,这才迫使她将早已飘远的思绪拉回。 “嗨!” 她抬头,看见一口白牙正在对着她打招呼。“嗨!”那一瞬间,她似乎被那口白牙的反光给闪到了,有些晕眩。 “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白牙的主人自动坐到她对面的空位上。 “很好,你呢?”她拿起咖啡杯,想藉着咖啡镇定心神,但手却不听使唤地直抖着。 他拿走她手中的咖啡杯,大掌按下她颤抖不已的小手,并紧紧包覆着。 “很好,只是有点寂寞罢了。”他笑看着她,眼里有着她熟悉的色彩,她似乎又看见了初见面时那个自信中带点狂傲的男人。 那一瞬间,她突然感到眼眶有些湿润。 “你只说了对不起,却没要我原谅你,难道你不怕我就此放弃,选择投入别人的怀抱吗?”她哽咽着,却坚持不让泪水落下。 “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若你真的爱上了人我也无话可说,或许这样对你才是对好的,表示你已经完全走出伤痛,可以不在乎了。虽然我会为此感到无比心痛,但我无权阻止你爱别人,因为我是一个不懂得信任你的混蛋。” 他扯出一抹苦笑“我爱但还不够资格拥有你,所以我离开了,去找寻所有你曾走过、曾学过的地方,我要走过你走过的一切,学习你高贵的人格,若在这途中你爱上了别人,我会笑着祝福你,但我不会放继续爱你的心。现在我回来了,你能告诉我,我迟了吗?” 当时他得知自己的不信任伤害了她,自觉没资格爱她、拥有她,所以只能卑劣地循着她曾有过的脚步走去,呼吸着她呼吸过的空气,以此慰藉自己寂寞的心。 伤害一个人的心会留下无形的伤痕,这不像伤风感冒,棉被盖一盖出出汗就好了,所以他更自觉无法原谅自己,他确实是个混蛋。 现在这个混蛋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她还要不要他? 眼泪不停地流下,甄可人似乎可以感受到齐力亚当时的心情,莫怪乎,当初他寄来的照片里,那眼神有着令人难以忽略的寂寞,他怎会那么傻呢? “别哭,你哭得我好心疼。”她的眼泪教他不知所惜,只能不断以每指为她拭去脸庞上的泪水。 “你好傻!我是气你不信任我,但还不到无法原谅你的地我气你,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其实你根本就不须离开,放弃你从来就不在我的选项里头,爱上他人更是不可能,因为你早就住在里头了,所以请你别再走了好?”她一手抚着自己的心,柔声请求着。 他的眼眶因她的请求而红了,他何其幸运拥有这一位心地温柔且宽大的天使?一位他专属的天使。 “我不走了,不会再走了。”他回以最深、最柔的笑容。 所有的话语,在唇与唇相接的瞬间消失了。 后记 嘿嘿嘿很高兴又跟大家在书中见面了!(用力跟大家挥挥手,外加模范生有礼的鞠躬) 有关这次女主角的职业,或许有人会感到意外与好奇,但我要说,女刺青师在台湾算是罕见的稀有动物,但在国外,还算是普通易见(在刺青艺术界)。 其实我个人很喜欢刺青艺术(曾经站在刺青店前三十分钟,结果什么也没刺就走了,超像个傻瓜,因为想不到究竟要刺啥),当然,为了女主角的职业,对于刺青艺术的部分我做了点小宝课,结果 后遗症就是每当看见别人身上有刺青,我就会陷入类似职业病的状态,猛盯着别人的刺青看。从刺青图样的大小、外观设计、色泽深浅等等,来判定这个刺青刺得成功与否,再推测这位不知名的刺青师傅功力火侯如何? 但我不敢将我仔细研究后的心得说出口,一点也不想接受旁人一副你有病、真无聊或关我屁事等等的白眼。 话说回来,我自家大哥身上就有三处刺青,最新一处图腾在虎口上,看过之后我问他:“这个刺青上哪刺的?别再去了,那个手艺不好,下手太重,色泽过深。” 大哥:“这个刺青不用钱,没什么不好。” 我:“为什么不用钱?因为他知道刺坏了?” 大哥:“不是,是朋友帮我刺的。” 我:“什么?朋友?手艺真差。” 大哥:“因为他只学了一年,还是个学徒,手艺自然不好了。” 我:“那你还给他刺” 综合以上的结果,别随便找火候不足的刺青师(学徒)刺青,刺不好就算了,还超痛的(大哥说的)。 既然是后记,嘿嘿,那就是随便我写罗 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因为跟刺青有关联,害得我脑子里一直想到一个多年前的笑话(至今仍是笑话)。 我表哥多年前跟几个好友“揪团”一同刺青去,每个人手臂上不是龙头就是鬼首,就我表哥一人想刺虎,结果他为了这只小老虎付出让人耻笑多年的代价。 看到那只“小老虎”我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刺只小猫咪在身上?” 年幼无知的我不小心刺伤了他的心(虽然在我之前他已让众人耻笑过了),那时的我还不懂,他要我看他的刺青,是想要我为他证明,他手臂上那只是“虎”但我却让他最后的希望泡泡破灭了!(波、波、波) 所以,他的“小猫咪”一直是他心口不,是手臂上的痛啊! 这个至今仍是笑话的笑话,让我在写这本书时,像个神经病似地,想到就笑,所以也分享给大家笑一笑罗! 什么?我表哥会杀了我? “答一就部”啦!他大男人一个,从不看言小的,哇哈哈哈(得意的笑) 什么?你要跟他说? 有种别跑,灭你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