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夫闪边站》 楔子 “这是你的决定?” “对。” 非常迟疑却也不得不。 她不想永远都落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成功的背影,尽管她被他爱着。 她想要跟他并驾齐驱,就算无法,至少可以拉近两人间差距甚远的距离。 他沉默许久,脸色称不上好看。 这也难怪,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的他竟然求婚失败,这可是生命当中堪称奇辱一事。 “我不会勉强你”声音越发冷硬,几乎是不敢相信她会拒绝他。“也不会求你。” “我知道”骄傲如他怎么可能求人。 她都快哭了。 能够嫁给他是她毕生的梦想,当他的妻子,被他疼爱呵护,生下如他俊俏模样般的小孩 但,她却拒绝了他的求婚。 她不能后悔,虽然在开口的那一秒她就后悔了。 眼眶在瞬间红了,落下极心痛的泪水。 从不曾在他面前哭过,却在此时泪水一点都不争气。 “我爱你。”她说。 “你愿意等我吗?就如我之前等待你般”这并非他们第一次分离,分离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会造成伤害不是吗? “不。”他却严厉的拒绝。 之前是她等他学成归国,现在他却不愿意等她,不愿意放手让她去领悟更宽阔的世界。 是他的自私吗? 她无法怪他。 她也同样自私,为了自己心头隐藏许久的私欲,她拒绝他的求婚,伤了他的心。 而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他高傲的自尊。 唯一的下场只有── “我们分手。” 他的声音果决,容不得一丝妥协。 第一章 就算是在梦里,依旧很清楚的记得。 “我们分手。”那画面,宛如万支针千只刺扎着四肢百骸,扎着濒临死亡的心,那痛,刻骨铭心啊!──嬛菲 午夜十二点,台湾桃园机场入境室,灯火通明,相形之下,往来的人们却少的可怜,深夜值班的海关人员勉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尽忠职守中。 缓慢的行李转盘上仅剩两三件行李寂寞的运转着。 简嬛菲从转盘上将她又大又重的黑色硬壳行李箱拉起,别看她个头纤细,力气可是大的很。 一个人独自在国外打拼五年,从开始只是个小小助理一直到现在,在美国的时尚设计界算是拥有小小名气的自创品牌设计师,其中的心酸与努力可不是随便一两句话就能打发说明过去。 拉着行李箱,背着黑色大包包,一脸素容即使经过长途飞行仍未显疲态,简嬛菲穿着简单的白色线衫及牛仔裤、低跟优雅的小羊皮鞋,及肩的发扎成马尾,她不是个一现身就受尽瞩目的超级大美女,但容貌清亮的她却有着莫名吸引人的特质。 许是她略带丰满的唇型,微微上扬的角度总让人感觉她无时无刻都带着浅笑,还有脸颊若隐若现的迷人酒窝。 尽管是一名服装设计师,但她习惯将创意跟实力发挥在设计的衣服上而不是在自己身上。 因为她坚信,若说服装设计师是个点石成金的魔法师(让平淡无奇的女人一穿上她设计的衣服就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那她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她在所有女人的身上施行了美丽的魔法,而不是让自己变美丽。 虽然她有个朋友对于这样的理论总是嗤之以鼻,但她还是奉行简单朴实低调的穿著与打扮。 迅速的通过海关,她的好精神惹来女海关颇为怨怼的两眼,她不以为意的笑笑。 走出机场,简嬛菲停下脚步,大大的深呼吸一口。 顿时,久违的气息充斥她的胸膛。 回来了。 她终于回来了。 从五年前飞出台湾的那一刻,这其间她不曾回来过,此时心里头的情绪是复杂的,是无法厘清的。 激动、感伤、坦然、兴奋无论如何,回来了,就得面对。 面对重新出发的自己。 在两个月前她压根没有料到今天她会再回到台湾。 一切原由,是设计师朋友c。t所介绍的他那位来自台湾社交界的名媛好友蓝祺。 蓝祺,父亲是台湾的知名大企业家,家世优渥的她想脱离父兄的羽翼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 由于跟时尚圈熟悉,透过c。t想认识一些在欧美时尚设计区默默耕耘且来自台湾有实力的设计师。 蓝祺想要创立以madeintaiwan为出发点的时尚王国,她积极寻找有能力的旅外台籍设计师,想邀请他们回台为台湾的时尚界注入新血。 简嬛菲一开始是婉拒的。 她拒绝的原因有几个,其一,她自创的品牌好不容易在纽约的时尚界打出知名度,就这么将品牌挂在一个全新创立的服装公司名下,这是一个蛮大的风险;其二,对于台湾她总带着一份恐惧,想回来却又不敢,就是这样的心情让她放下年迈的父亲,五年来不曾尽饼身为女儿该尽的孝道。 而最后,她终究被蓝祺给说服,亦或是说被她的执着给感动。 她决定回到台湾,加入蓝祺新设立的服装公司,跟其它两位设计师合作,合力将台湾时尚推上国际舞台。 就这样,她回到曾经捧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的台湾。 上了深夜排班的出租车,现在回到木栅老家,肯定会吵醒她那可爱又多年未见的老爸。 见到老爸第一件事,她一定会狠狠的抱着他不放。 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街景,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却也陌生 简嬛菲闭上眼让自己稍为休息,也让自己五味杂陈的思绪暂时顿放下来。 饼往的──别再去想。 她该展望的──是未来。 简嬛菲在一阵诱人的食物香气中醒来。 将螓首埋入枕头里呻吟片刻,她才依依不舍的睁开眼,伸出手拿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 才早上十点半。 昨晚她几点才入睡?忘了,只记得她跟多年不见的老爸,两个人抱着又哭、又叫、又跳 简嬛菲在床上赖了将近十分钟,才终于战胜时差下床盥洗。 “好香喔,老爸,才一大早你就窝在厨房里做什么?” 循着香气,不意外,她那曾经是五星级饭店大厨师的老爸,早已到菜市场采买一堆食材准备大显身手。 “我的宝贝女儿好不容易回到台湾来,我当然得大显身手让她尝尝久未吃到的正港家乡味。” 老爸简单的一句话让简嬛菲红了眼眶,她连忙转身假装检视放在流理台上的食材。 “哇,老爸,你买这么多,是把整个菜市场都搬空了吗?”她笑着说。 简爸听了哈哈大笑。 宝贝女儿终于从国外回来,且从此会留在台北打拼事业,对他而言,再也没有什么会比这件事更让他开心的了。 看着老爸鬓白的发及脸上的皱纹,简嬛菲在这一刻真的很庆幸自己当初决定回台的冲动。 她是个不孝的女儿,为了自己,把老爸一人独自丢在台湾,一点都没有尽到为人子女的责任。 老爸很疼她,母亲在她小学因病去世,从此老爸代替母职将她拉拔长大,怕她会被后母欺负,老爸甚至决定终身不再娶,将全副的心意都放在她身上,也全力支持她想要做的事。 包括当年她那场均不被众人看好,悬殊性极大的恋爱 简嬛菲甩甩头,把过往的记忆给甩掉。 “爸,我来帮你。” 简嬛菲挽起袖子,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简爸笑看自家的宝贝女儿。 “菲菲,难不成你出国五年厨艺进步了?” 简嬛菲尴尬的搔搔头“好像没有” “我想也是,要是你的厨艺有比出国前好的话,也不会把自己养得这么瘦了。” 想起来也颇为感叹,他好歹也是个大厨师,他的宝贝女儿却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他的好手艺。 不过,这追根究底该怪的还是自己,打小他就很疼爱菲菲,压根不许她进厨房弄伤自己,反正宝贝女儿想吃什么好料的,有他在就行了。 “你出去看电视,给老爸一些时间,我们准十二点开饭,老爸今天要大显身手,煮满满一桌你最爱吃的菜。” 简嬛菲笑着被老爸赶出厨房,无事可做的她只好在客厅闲晃,客厅里有一整面墙挂满她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妈妈还在世时的全家福,以及后来老爸带她出游所拍的父女照。 回忆随着照片起伏,国小、国中到大学毕业出外工作,每个年纪、每个时期的她,老爸都会贴心的帮她留下影像,一直到她出国后,这五年来她不曾寄过一张照片给老爸,好让他更新这墙上的记忆 想着想着,眼角又不自觉的湿润了。 真是糟糕,以为自己在国外这五年已经被磨练的够坚强了,怎么才回台湾一天而已,就有好几次忍不住激动的情绪。 简嬛菲赶紧转移注意力,免得被老爸发现她的感伤。 在等待开饭的期间她只好看电视打发,离开台湾多年,对于台湾的现况她都已不熟悉,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看新闻频道,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现前台湾的政治经济跟民生状况。 简嬛菲很意外台湾的新闻频道多了好几台,而且还整点播报,大至政治新闻小到生活消费,内容还真是包罗万象。 不仅如此,明星的绯闻八卦也成为播报的主流之一! “菲菲,准备开饭啰~” 简嬛菲很“专心”的看了一个小时的新闻,一直到简爸走出厨房叫她。 “好。” 简嬛菲起身准备帮忙盛饭。 “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新闻。”简嬛菲笑着说:“我没想到台湾的新闻内容变得如此多采多姿,简直跟八卦周刊有得比。” “你现在才知道,那种乱七八糟的新闻我都不看了,有空还不如到公园里跟老乡下棋还来得惬意。” 简嬛菲很能体会老爸的心情,这种新闻看一两个小时也许还觉得新鲜好玩,一整天的疲劳轰炸,可是会让人厌烦的。 她摆完碗筷后又绕进厨房帮老爸端菜,看着满满一桌老爸的心意,久未品尝老爸手艺的简嬛菲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我先把电视关掉。” 简家的客厅跟饭厅是相邻的,其实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也行,但简嬛菲想好好的跟老爸吃一顿饭,她走到客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 就在她要关掉电视之际,主播正在播报的新闻,里头提及一个姓名,那是她曾经非常熟悉的人── 喧腾一时的蔡重临立委贿选案,今天于最高法院宣判,蔡重临立委在知名律师符尔的辩护之下,由原来在一审、二审都被判有罪,最后以无罪定谳。我们可以看到翻案成功,获得胜利的符律师已经走出法庭,我们立刻将镜头联机到现场,请本台记者罗美玲告诉我们最新的状况 镜头一转,符尔俊朗却又不失律师精明的姣好容貌出现在电视画面上,他穿着精致的手工深色西装搭配灰色薄风衣,尽管经过长时间的辩护开庭,他丝毫未有疲态显露,整个人精神奕奕,在镜头前展示他专业的一面。 几个问题问答下来,就连在现场联机的记者都不免为他的能力跟风度所折服──真不愧是知名的大律师啊! 镜头在下一秒又转回摄影棚内的主播,此时新闻的焦点已经不在那被宣判无罪的立委身上,观众们比较感兴趣的应该是大律师──符尔。 于是,新闻台特地将符尔的身世背景做了一番报导,包括他父亲是执政党某大老,母亲同样也是名律师还曾担任过立法委员,符家不仅政治背景雄厚,符尔已过世的祖父更是光复后台湾最富有的企业家之一,也就是说,符尔不但是个大律师,还是个富家贵公子,就算不当律师,符家的祖产也够他花个三辈子都花不完。 这样的男人,再加上外型优秀挺拔,虽然性子是冷淡了点,但不知有多少名媛千金前仆后继的想透过关系认识他。 只可惜,名草早已有主。 那位教全台湾女人又羡慕又嫉妒的女人是谁呢?! 其实也没啥好嫉妒的,因为她跟符尔可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仅外型容貌登对,家世也是不容小觑。 此时新闻画面秀出符尔跟未婚妻官芝亭共进晚餐被狗仔拍到的画面,果真郎才女貌,任谁看了那画面都会忍不住靶叹,真的是门当户对,像我们这种凡夫俗子就别再发痴梦了。 辟芝亭,台湾最新一代的气质名模,五官艳丽姣好,高挑纤细的身材让人无可话说,不知是多少男人渴望的对象,父亲为台湾某大金融集团的董事,本身又是毕业于美国长春藤名校,学历高、家世好、容貌佳,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符尔符大律师。 第二章 他有未婚妻了?! 简嬛菲瞪着新闻画面久久未能反应过来,直到简爸走过来拿走她手中的遥控器,关掉电视她才回过神来。 简爸担心的瞅她一眼,简嬛菲赶紧收拾起小脸上的震惊,她不想让老爸为她担心。 “吃饭吃饭,我肚子好饿喔,好久没吃到老爸煮的菜了,我可能要吃下三大碗才会满足吧!” 简嬛菲推着老爸离开客厅来到饭桌前落坐,她开心的笑着吃着,将刚刚所看到的新闻画面全都抛到脑后。 就好像寻常百姓人家看到知名人物的八卦般,符尔对她来说已经高不可攀,现在的他是天高皇帝远的知名大律师,他还有个让全台湾男人都求之不得的名模未婚妻呢! 比起来,她这个前女友已然在他的生命当中消逝,搞不好,他早将她忘得一乾二净了。 一定是的,以符尔的个性,他决计不会再多花一秒钟来记忆她。 毕竟,她曾狠下心拒绝他的求婚,那对骄傲自信的符尔而言,肯定是目前人生中最大的污辱。 下午六点,一台擦得亮晶的奔驰s600从南京东路某办公大厦的地下室驶出。 符尔跟两名助理正准备前往某位大客户的家中用餐,顺便谈论下个月即将开庭的委任相关事宜。 车子走走停停,拥挤的下班时刻,车子不可能有流畅的速度。 无所谓,大客户跟他们约的时间是七点半,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足够他们抵达目的地,这其间还能在车上浏览文件,或是跟助理讨论承办的官司事宜。 自从三年前他正式承接母亲的“冠英律师事务所”之后,日理万机实在不足以形容他忙碌的程度。 目前事务所里总共有十二名的律师,助理跟行政人员加总共三十名左右,身为老板的他不仅要出庭,还得参与旗下律师的官司讨论,或是给予意见,这样的他是不允许有太多的私人空间。 “老板,电话,是官小姐。” 坐在前方副座的助理之一接起手机询问之后,摀起通话孔询问老板接电话的意愿。 虽然官小姐是老板的未婚妻,但可不是她打来的每通电话老板都会接。 符尔轻皱了一下眉,显然这通电话并不是那么的受他欢迎,但因为坐位角度关系,助理并没有发现到。 “给我。”但他还是接了。 符尔伸出手,助理连忙递出手机。 “符尔。”报上姓名,声音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未婚妻而变得温柔或不一样。 “我今晚刚好有空档,一起吃个饭如何?”官芝亭说话的声音端庄但却又不失热情。 “我有事。” “不能挪开吗?”官芝亭难掩失望,他们两人都很忙,难得她有空可以约他。 “不行。”也没那必要。 辟芝亭停顿几秒,似乎在平复被拒绝的尴尬跟不悦。但在符尔面前,她使不得千金大小姐的脾气。 “我知道了,你忙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下个月三号要陪我出席一场时尚派对。”不给符尔拒绝的空间,官芝亭续道:“那场时尚派对我是主秀,无论如何我都要成为媒体注目的焦点。” 而符尔的出现肯定会让所有媒体都锁定他们,这才是官芝亭的目的,也是她聪明的地方。 说她不爱符尔,只爱他的身世跟名气?也不全是如此,她被符尔俊挺的外型所吸引,而他优秀的家世跟家族财力更是他的附加价值。 她官芝亭的男人,就必须是这样的男人,为此,她愿意屈就自己的脾气。 符尔沈思了片刻才答复。 “好,下个月三号,我会叫助理将晚上的时间空下。”这是身为官芝亭未婚夫应做的义务,偶尔为之他不会推辞。 毕竟,他将来是要娶这个女人为妻的,若无意外的话。 而他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再”有意外发生,一切都必须在他掌控之内,而官芝亭绝对是他能掌控的女人,这样是最好的。 将手机递回给助理,无须吩咐,他相信助理已经将刚刚他所说的话给记下。 符尔的注意力又回到搁在腿上正在阅读的官司文件,外头的车流量逐渐减少,车速恢复正常,坐在平稳豪华的s600车内,符尔的思绪丝毫不受外界跟先前那通电话的影响。 一如他沈稳自制的性格。 除了五年前那件“意外”发生时,让他有一阵子陷入狂乱当中 都过去了,他符尔是何许人也,他绝对不允许过往不堪的记忆来干扰他,一切都已经被他深埋在记忆深处,包含“她”的长相,他压根都记不住了。 爱上一个人很容易。 想要忘记一个人,那我宁愿停止呼吸,或许还会简单些。──嬛菲 初春的周五夜晚,北台湾的空气中,除了带点微寒的气息,还有明显的奢华味道飘荡其中。 一场备受瞩目的盛大时尚派对,在不夜城台北隆重登场,受邀的名人囊括政经界、演艺圈跟文化界,各大媒体也大阵仗的派出记者卡位访问。 这场时尚派对之所以会如此受注目,是因为举办人蓝祺的身分。蓝祺是台湾某集团企业大老的大女儿,她出乎意外的没有进入家族企业体系,反而宣布将成立一家服装公司,且签下三位在国外时尚圈颇具知名的台湾设计师,以台湾为出发点展望世界,打响台湾在国际时尚界的名气。 今晚时尚派对的主轴是三位设计师大显身手的服装秀,蓝祺想藉由此派对,将他们三人介绍给台湾时尚界认识。 为了今晚的秀,简嬛菲在回到台湾的隔天便全心全意的投入,这一个月来只能用混乱跟忙碌来形容。 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她怕打扰老爸正常的作息,在取得老爸的谅解之后她搬了出去。 为免去找房子的麻烦,她直接找上出国前将家里房子出租给她的高中同学,很幸运的,出国前她所租的套房正好空着,她二话不说马上签约搬入。 房子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工作上的打拼,第一次大型秀,她跟其它两位设计师各需负责二十套服装的表演秀。 她擅长的是晚礼服,这一个月跟蓝祺与两位设计师密集的开会协商下,已经决定由她来负责高级礼服订制的部分。 斑级订制礼服在国外时尚界行之有年,也引起贵妇名媛跟女明星们一阵热烈的跟随,独一无二的订制服绝对不会跟她人撞衫,完全属于你个人所有,这般的独特想必是全世界爱美的女人所梦想的。 蓝祺想要带动此风潮,简嬛菲也认为可行。 定名为“蓝”的时尚派对,规定邀请前来的人物明星们身上都必须要有“蓝色”鞋子或是配件,甚至衣服上均可。 派对外特地铺上红地毯跟小舞台,让前来参与的名媛贵妇、知名影星接受记者访问跟拍照。 派对内数十名训练有素的服务生,穿着中国风蓝衫穿梭于其间。 简嬛菲在秀台的后方,一片混乱,却乱中有序。 今晚的秀于九点五十九分开始,由设计师阿乔打先锋,大草居次,而她则是压轴。 化妆师跟美发师正在帮模特儿们准备,简嬛菲则正在整理衣服跟配件的组合。 这时候阿乔在乱烘烘的后台大吼,他是个旅居英国的设计师,设计风格独特鲜明,他同时也是简嬛菲相当佩服的一位设计师。 “穿六号十五号衣服的model呢?人呢?秀都快开了人跑哪去了?”他略带点英国腔的中文听起来有点好笑,不过他现在火气正大呢。 简嬛菲皱起眉头,像他们这种在国外“混”过的设计师都知道,服装秀的后台如战场,不管后台多么的混乱,一登上秀台,灯光一旦打在你身上,那么你就不是你,身上的衣服才是主角。 而表演开始前的一个小时还没出现在后台的模特儿在国外几乎是少之又少,有的话也会被立即换下,因为那实在太不专业了。 负责后台的助理之一连忙翻看model名单。 “阿乔老师,负责六号跟十五号的是官芝亭,她现在正在前面接受访问,要晚一点才会过来。” 简嬛菲觉得不可思议,要走秀的模特儿竟然还身兼特别来宾,还走红地毯接受访问?! 显然阿乔也很不能接受这种台湾时尚界的文化,助理只好在一旁不停的安抚。 偌大的后台因为此事气氛显得有些不安,简嬛菲听见身旁两位model窃窃私语,她们谈论的正是那位迟到的大牌名模──官芝亭。 “她以为她是谁,假惺惺又会炒新闻,明明跟我们一样是走秀的model却要搞大排场。” “谁叫她是庆航金控的董座千金,身价直逼上亿,又是喝过洋墨水的,哪像我们,不过高职毕业,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还不知道能不能念得出来。” 两名模特儿酸味十足,继续背后说人闲话。 简嬛菲就在她们两人后头,不听也不行。 “人家是名模,我们只是普通的模特儿,差别是很大的。” “唉,真没天良,同样都是走秀给人拍照的,怎么差这么多,她连男人都比我们优秀。” 简嬛菲总觉得对“官芝亭”这名字有点印象,但到底在哪里听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今天这场秀可是她压轴,锋芒都被她抢光了,想想,她在外头给记者拍照,我们却在这里枯等上场,果然等级差很多。” 经她们这么一说,简嬛菲才蓦然想起,官芝亭就是今天负责压轴的模特儿没错,在她之后,她将会被介绍上场傍派对来宾认识。 所以她对官芝亭这名字的熟悉是源自于她是压轴名模?应该吧,要不然她真的想不起在哪听过这名字。 简嬛菲没让疑惑停留在她的脑海里太久,在宾客结束媒体的采访后,派对正式开始,距离服装表演秀的时间越来越近,官芝亭终于现身于后台,引来一阵骚动。 也难怪官芝亭会让其它的模特儿嫉妒,她很美,美的有气质,不像大部分的模特儿要靠化妆品或是外来物来妆点自己,从她一双聪慧的明眸可以看出,她不是个无大脑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拥有外貌、学历跟良好的家世,被嫉妒也是正常的,她想要有别于其它模特儿的排场也是应该的,因为她自己就带了两名助理跟专属的发型师及彩妆师。 简嬛菲打量过官芝亭后,即刻将注意力收回,专注于自己该做的事。 坦白讲,她待在时尚界也算够久了,模特儿圈的排挤跟勾心斗角她向来很能置身事外,身为设计师,她该重视的是模特儿是否能将她设计的衣服优点完全展示出来,至于其它的,就不是她能管的。 初试啼声的服装秀非常成功。 尤其压轴的简嬛菲以一袭出乎所有人意外的“白纱”作为终结,更是让派对的所有来宾啧啧惊呼讨论纷纷。 负责“白纱”展示的当然是名模官芝亭,因为身上的礼服更受到瞩目的她也不免对简嬛菲另眼看待。 简嬛菲突破传统,以红色来取代“白纱”融合西方的马甲低胸设计跟东方典雅的旗袍领,裙襬设计是鱼尾波浪款式,奢华却不夸张。头纱部分也舍弃传统仿西方宫廷式的拖曳长纱,以东方味十足的大红牡丹取代。 第三章 服装秀后,派对的气氛更夯了,简嬛菲、阿乔、大草三位设计师在蓝祺的邀请下,加入派对跟宾客寒暄,好藉此将三名设计师介绍给台湾时尚界。 简嬛菲没有刻意更换身上的衣服,她跟先前在后台一样,穿着白衬衫、牛仔裤与低跟鞋,充其量为了配合派对,在腰间系上蓝色细腰带,再打上蓝色短版领带,头发一样竖着简单的马尾,画龙点睛的装扮凸显她身为设计师的绝妙品味。 她跟在蓝祺身旁,过来打招呼的来宾都纷纷对她的设计竖起大拇指。“真是太有创意了,东西融合却又不冲突,让我看得目不转睛。” 简嬛菲并不太善于跟人交际,仅是微笑点头,或是简短的回答几句。 蓝祺是个很好的老板,她懂得旗下设计师的个性,并不会太强迫他们。 “蓝祺,天啊,我终于找到你了,人好多,派对好成功,恭喜你了。”官芝亭已经换好装,她在人潮中找到蓝祺,她们同为名门企业家之后,本来就认识,虽然年纪有些差距。 两人热情的相拥。 “这还不是得归功于你这位大名模。”蓝祺开心的笑说。 “你是菲菲老师对吧?我好爱你的设计,尤其最后的那件婚纱,真是太美了。” 服装秀的后台总是一片混乱,官芝亭此刻才算正式跟简嬛菲见面。 “套句蓝老板刚刚说的话,这也得归功于你这位大名模。”简嬛菲俏皮的回说。 撇开先前在后台听见关于官芝亭的流言,简嬛菲并不认为官芝亭是个不好相处的人,相反的,由于她太知名了,媒体跟观众总是无时无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官芝亭所展现出来的则是完全不耍大牌且非常具有亲和力的态度。 应该这么说,官芝亭有身为富家女的娇气跟傲气,不过她非常聪明的并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展露且压抑的非常之好,对于她的好eq,简嬛菲不得不佩服。 辟芝亭同样热情的跟简嬛菲拥抱,她几乎可以预见这位设计师将会在台湾时尚界大放异彩。 “我可不可以凭借着跟蓝老板的好交情,偷偷占一下你的便宜。”美丽的官芝亭俏皮的吐吐舌。 “请说。”美丽的人儿装可爱人人喜欢,不管男女,简嬛菲大方的说。 “我想请你帮我设计我的婚纱。” “当然没问题,这是我的荣幸。” “不过婚期还没定,我未婚夫太忙了,就连要结婚都找不出时间。”官芝亭连皱眉的样子都很美。“等我一确定婚期我一定会马上通知你的。”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像是突然看见美好的事物,官芝亭如猫般迷蒙的杏眸倏地乍亮,她娇嗔:“说人人到,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可迟到,结果他还是来迟了。” 原来是官芝亭那位大忙人未婚夫来了,也难怪她会突然显露出小女人的娇态。 简嬛菲望向来人,她其实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匹配得上官芝亭这般的大美女。 而这一望── 她在瞬间僵化,连呼吸都阻塞住,要不是心脏会自主性的跳动,她恐怕连心跳都会停滞。 是符尔,她的前男友。 笔直朝她们走来的男人是符尔没错。 他一身的灰色复古式西装搭配上银蓝色领带,气质出众如贵族王子般的他,走在参与时尚派对的人群中仍能显现出他的独特。 一如她记忆中的他。 符尔向来不是个合群的人,他很冷、很傲,俊尔的脸庞不会轻易显露出不耐烦,那是没有礼貌的,不过他适当的冷淡笑意却会让人知道他是不喜欢被热情对待的,他宁愿保持距离。 一头经由名家之手设计的发型,不长不短也不刻意雕塑,符尔很有自己的品味,不是他刻意去挑选,好像只要穿上或戴在他身体的衣物配件就会自然显现出属于符尔的品味。 这样的男人,是天之骄子,是所有女人向往渴求的对象。 但,她却曾经拒绝他的求婚,将他推离自己的身旁。 她,后悔万分。 就在简嬛菲看见符尔的同时,符尔的视线也穿越人群,在半空中与她交会。 不同于简嬛菲瞳眸中闪过五味杂陈的情绪,符尔的俊眸却是冷淡异常,甚至交会不到一秒钟他即刻挪开视线。 简嬛菲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暗地苦笑,她的心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坏了,怎么现在还会痛呢? 他想必早已“忘”了她,不是真的忘,而是会刻意去忘掉她,将她当陌生人对待。 对于一个将他的自尊践踏于地的女人,他又何必去记得。 现在的他,早已经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辟芝亭亲密的勾住符尔的手臂,脸上的笑意甜美万分。 “你终于来了。” 符尔对蓝祺轻轻颔首,他跟她也算认识。 “你太晚到了,你都没看见我穿菲菲老师设计压轴的礼服,美极了,我跟菲菲老师预约好了,我的婚纱想要请她设计可以吗?”官芝亭撒娇的说。 “你喜欢就好。”这话听起来似乎是纵容,只是符尔声调冷淡,感受不出那味来。 他没多花心思要官芝亭介绍“菲菲老师”是何许人也,他任由官芝亭挽着他说个没停,他的视线偶尔会停留在别处或是官芝亭身上,但就是没多看简嬛菲一眼。 他连看都不愿再看她。 为何简嬛菲会知道?因为她一直看着他,直到几位记者强行涌入他们之间,记者看到鼎鼎大名的符尔律师竟然出席时尚派对,想必是看在未婚妻官芝亭的面子上。 他们包围住符尔跟官芝亭,频频追问两人的婚期。 而简嬛菲就像是局外人,她艰涩的移开视线,不再去看不论外型跟家世都是天造地设的他们。 不管符尔是不是真的忘记她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永远也忘不了他,重要的是,当年是她自己放手的。 她,只能吞下那苦涩与心痛。 在爱着一个人的同时,你也是恨着她的。──符尔 派对结束,符尔送官芝亭回内湖的豪宅,这是身为未婚夫该尽的责任,符尔懂得“公事公办” 司机在前座开着车,后座,官芝亭展现热情,一上车就紧贴着符尔不放。 这是挺难得的状况,打从他们成为未婚夫妻以来,忙碌的两人聚少离多,而官芝亭很聪明,她善于利用“大律师符尔未婚妻”这个头衔,但她也保持所谓大户千金该有的衿持,他们这一年以来未曾有过越矩的亲密行为,顶多是礼貌性的亲吻跟拥抱。 符尔无所谓也不在意,对于“未婚妻官芝亭”这个人,他向来冷调。 只是以最近官芝亭对他越来越热情的举动,甚至不避讳在记者面前“暗示”两人的婚期将近 若是平常,他也许会花点心思来想官芝亭为何会转变态度,但今晚,他的心绪早飘出车外。 因为她,简嬛菲。 她人怎么会在台湾? 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她,已经如她所愿成为一位知名的设计师,甚至被延揽回台湾担任品牌设计者。 在看到她的剎那,他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多年来在法庭里累积的冷静跟镇定让他在惊讶的下一秒后随即移开视线。 她对他而言,只是陌生人罢了。 于是他从头至尾彻底的冷漠忽略她,尽管他知道她一双热切的眸直瞅着自己。 那又如何?五年前,当她否决他的求婚,坚持离去时,他们就已经结束了。 而他,也早就不在乎了 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吗? 那为何乍见到她时,心会鼓动的如此厉害?不,他是真的不在乎了。 “符尔?符尔?” 辟芝亭不知在说些什么,见符尔心不在焉,压根没听进她所说的话,她不依的嘟起嘴来,摇摇他的手臂,整个人贴到他身上去。 “你怎么都不说话,还是没听进我说什么?”她官芝亭是何许人,周遭的人总是对她逢迎巴结,只有在符尔面前,她才会如此吃鳖。 没办法,谁教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他,虽然她将喜欢隐藏得很好,也非常善用符尔的名气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可追根究底,她还是希望身旁这个男人能够完全臣服在她的脚下。 随着年纪的增长,模特儿界的喜新厌旧是很残酷的事实,她现在虽然号称是台湾第一名模,可是这个称谓又能跟随她多久呢? 还不如在名气最高时引退,嫁给符尔当符家的长媳,从此安然的当她的贵妇,或是投身于慈善事业,让自己的形象更趋于完美。 最近结婚这念头时时萦绕在她的脑海,父亲也频频催促她赶紧嫁给符尔,在台湾,谁不想跟在政经界都非常吃得开的符家结为姻亲。 符尔没有回答官芝亭的问题,他等着她下一步想做什么。 “符尔,今晚到我那儿过夜好吗?”纤纤玉指轻轻刮着符尔的胸膛,声音娇媚,双眸微启,神情羞怯却又充满暗示。 她在勾引他。 符尔不动声色。 一直以来,官芝亭总是对两人的关系采取“有点黏又不会太黏”的态度,今晚官芝亭采取主动,愿意将自己美丽的肉体贡献出来的含意是 他懂,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此时,车子正好抵达官芝亭内湖的豪宅大楼前,符尔同开车的助理吩咐:“送官小姐上楼。” “是,老板。”助理下车帮官芝亭开车门。 辟芝亭不敢置信,符尔竟然无视于她的暗示,她火大的跺脚,恼怒的下车。 符尔在座车里等待助理回来,他没多大的情绪反应,也不觉得可惜。 几分钟后助理回来,重新发动车子送老板回信义区的高级住宅。 忘记大概几年了,他的心绪鲜少像今晚如此的浮动,原因当然出在于简嬛菲 符尔自嘲的笑了笑。 爱情其实是一种很荒谬的东西,爱着一个人跟恨着一个人几乎是可以并存的。 没多久车子驶进符尔高级住宅的地下停车场,符尔不等助理开门自行下了车。 “明天我不想进办公室,你不必过来了。” 明天是周末,理当是休息日,不过符尔是那种周末也会到公司的工作狂,要他主动想休息实属难得。 助理尽管觉得讶异,但遵从老板的指示。 “是的,老板。” 看着助理将车子开出地下室回家休息,符尔旋身走向电梯,摁下电梯钮。 他脸上的表情又比平常更淡然,当律师第一要件就是要让旁人无法从他的脸庞忖测出他心里的想法。 多年来他也习惯如此武装自己,冷静自制,绝对不会再做出冲动的行为,一如当年的求婚 可今晚他却管不住自己。 当!电梯门开了,符尔没有走进电梯里却转身往回走,走向停放他私人座车的地方。 他扯下领带,坐进黑色的bmw里,发动车子,快速的离开地下室。 今晚他需要一些速度跟刺激感来摆脱浮动的心绪 bmw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狂飙,两侧整齐画一的探照路灯晕黄的光线迤逦在公路道面上形成诡谲的氛围。 第四章 符尔猛地踩下油门,思绪随着车速飘扬,回到他初认识简嬛菲的那一天── 私立育毅中学,台北顶尖的贵族高中。 盛夏,知了在树上吶喊着属于它们的短暂生命,这是个让年轻学子体会到什么是别离轻愁滋味的季节。 此时学校高三的课业已完全暂停,好让即将毕业的同学有充裕的时间准备七月份的大考。 符尔也是其中一员,却也是最特别的一员。 聪明资优的他从不需要在课业上下多大的功夫,轻轻松松就能轻易取得学年的第一,成绩优异到师长一看到他就眉开眼笑,相信今年育毅肯定能出一个大学联考的榜首。 符尔不像其它同学,每天到校后便埋首于图书馆或教室里专心读书,期盼能考取一所好大学,他到校的原因仅是因为──学校规定。 身为育毅中学最大董事的儿子,他必须遵守校规,既然学校规定在还没毕业之前,所有的高三生每天都必须准时到校,那么他会遵守,只是学校没有规定得乖乖待在教室内读书。 反正符尔也认为自己不太需要“加强”课业的部分,每天他总是悠闲的在校园里晃着,或是待在学校顶楼。 他喜欢一个人跟自己独处,讨厌人多的地方,也讨厌女同学看到他时跟麻雀没两样的亢奋跟发痴。 但今天不行,他非得现身在人多的地方不可,原因出在他其中一位弟弟的要求。 他有一对双胞胎弟弟,符凯跟符宽,小他两岁,目前都是育毅的一年级生。 符宽,热爱运动,性格开朗又活泼,是学校游泳社的成员。昨晚他求了他好一会儿,拜托他今天非得到游泳池畔“晃”一下。 “为什么?” “社团学姐拜托的。” 符尔对小弟冷哼一声。 “好啦,你就来稍微亮个相就好了。”符宽合起双掌乞求外表总是冷然,但其实还蛮疼他们这对双胞胎弟弟的大哥。 “明天我们游泳社要举办社团比赛,学姐社长怕没人气,所以就想尽镑种方法招揽观众。” “游泳社已经有你这大红人了不是吗?”符宽跟符凯可说是今年一年级新生里的火红人物。 两个都是浓眉大眼的帅哥,长得一模一样,但一个热情活泼,一个却是酷到不行。 “我哪比得上大哥您呢?”符宽不是吹捧自家的大哥,他说的是实话。 他的大哥可是育毅的风云人物,是全校师长眼中的资优模范生、全校女同学痴恋爱慕的偶像、全校男同学既羡慕又忌妒的对象。 撇开符尔优异的课业表现不说,他的外型高大颀长、面如冠玉,还拥有宛如王子般的冷峻高贵气质,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赞叹──这般美好的男子是打从天上来的吗?! 总之,他家的大哥不是他自吹自擂,要是他肯出道的话,那些什么台湾日本韩国的男偶像都得靠边站。当然,他大哥对演艺圈是完全不会有兴趣的,以上都属他自己想的额外话。 “大哥,拜托啦”才十六岁的符宽眼眸中闪着对大哥的崇拜,祈求着。 符尔自认是个很淡然冷漠的人,但对自家小弟的请求,他却狠不下心拒绝,只好点头。 “我只答应亮相,没要久留。” “这是当然的。” 符宽目的达成,开心的闪着白亮亮的牙齿大笑。 只要大哥肯到泳池畔露个脸,那么游泳社的下届社长就肯定是他了,哈哈哈,这是他跟社长学姐谈妥的条件。于是,符尔准时在符宽所说的时间,出现在学校的泳池畔。此时,游泳比赛才刚进行,观众席上的人不算多,大部分应该是符宽的粉丝吧?符尔忖想着。 反正他只负责亮相,并不负责观众人次多寡。 但符尔不愧是符尔,他出现在游泳社社员比赛现场的消息一被传开,不到几分钟,观众席的人就像雨后春笋一个一个频频冒出来,其中占八成都是女同学居多。 符尔不舒服的蹙起眉,他开始感受到来自周遭人群的庞大热切视线 他的任务已达成,是该走人了。 符尔不经意的往泳池畔扫视最后一眼,视线却忽地停住,停在第四水道正在做准备动作的女选手。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参加比赛的女选手都穿着学校统一规定的蓝色连身泳装,样式保守。 但那名背号二十的选手却让他向来挑剔的目光忍不住顿停下来。 看不到她真正的模样,因为选手都戴着泳帽跟蛙镜,只能从露出来的部分隐约察觉她清秀的五官容貌。 她在阳光下白嫩到近乎透明的肌肤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一个游泳社的社员竟然拥有白里透红的雪肌是她平常太会摸鱼或是天生丽质? 他目测她的身高大约一六五左右,许是游泳的缘故,包裹在保守泳装下的身材姣好健美,没有多余的赘肉,也不像很多女运动员练过头有着雄壮威武的胸肌苞臂肌。 看来,她应该是个蛮混的游泳选手符尔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此时选手已就定位,这是五十公尺自由式的竞赛。 他等着看她蹩脚的泳技,他猜她的成绩应该是倒数的可能性很高。 裁判鸣笛,八位女选手以标准的姿态跃入泳池 符尔盯着第四水道,讶异的扬起眉。 看来他猜错了,第四水道的选手不但一路领先,还远远的拉开跟第二名的距离。 随着她快速滑动的姿势,水花在她身侧飞溅,她就像是条顽皮的人鱼,五十公尺的距离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而夺去符尔最终呼吸的是── 当她抵达终点,浮出水面率性的拉下蛙镜回眸看显示板上成绩,随即露出纯真开心的大笑。 清秀的脸庞因为那单纯的笑而发亮,双眸弯成一道月型,杏唇旁的迷人酒窝清晰可见。 符尔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漏跳一拍,但冷静的他很快便恢复正常,只是视线还迟迟无法从她的身上挪开。 在瞬间,他好像失落了什么,但也得到了什么。 直到符宽来到他身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 “哥,你在看什么?” 符尔也不避讳让小弟知道,他指向泳池问:“第四水道的那个女生是谁?” 符宽顺着大哥的手看向泳池。 “喔,她是跟我同班的简嬛菲,大哥不知道她?” “我该知道她?”符尔反问。 符宽耸耸肩,不介意替大哥解答。 “她是我们家新任厨师简伯的女儿,她每天大概八点左右都会到我们家接她父亲一起下班,我在厨房遇见她好几回。”因为是同班同学,他们还蛮常闲聊的,感情算是不错。 “是吗?”符尔的视线一直无法移开,他看见简嬛菲离开泳池,看她披上白色大浴巾 在厨房遇见?他甚少踏入那个地方,就算半夜想喝点或吃点什么,在专属于他个人领域的楼层有附设的小厨房,小厨房里的冰箱会有佣人不定时补充食物跟水。 不过照符宽说话的内容,他确定自己从今天起,会非常乐意到“厨房”走走,尤其在晚上八点以后。 她知道他。 育毅的高材生、女学生爱慕的学长、符家的大少爷总之他的身分是如此的尊贵。 简嬛菲下意识想闪躲,却已来不及,只好正面迎向他。 今晚她一如往常前来符宅等父亲下班,但正好遇到符家的司机请几位同事在宅内喝儿子的满月酒,简嬛菲只好待在符家的后院等待。 而符家不愧是大户人家,位于阳明山的豪宅,占地约莫五、六百坪大,主建筑物是ㄩ字型巴洛克式建筑,后方又加盖一排跟主屋有所隔离的佣人住所,有宽敞的前院、华丽的中庭,以及平常主人家较少会踏足的后院。 简嬛菲原本以为在后院闲晃的自己很安全,不至于打扰到符家的人,但显然她预料错误。 “大少爷。”她毕恭毕敬的称呼符尔。 案亲原本在饭店工作,因厨艺受到符家老爷的赏识,被延揽至符家担任专属厨师,上个月才刚上任,于情于理她是该称呼符尔为少爷没错。 她都是在八点以后才会来到符宅,也都是从后门进出,但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符家的人,好比符宽,符家的三少爷,是她的同班同学更是同社团的人,他就蛮常在吃完饭后,跑到后方的厨房跟她聊天。 对她而言,符宽是很好亲近的人,就跟朋友一样,但符尔可不同,他的冷漠让她害怕。 终于“逮”到她了! 符尔的心头难得出现喜悦的情绪。 自从知道她每天会出现在符家的厨房,他偶尔会借故在吃过饭后进入厨房,不过那里毕竟不是主人的场所,他的出现会让厨房的佣人战战兢兢,因此他总是来匆匆去匆匆,却没有一次看见她过。 “别叫我大少爷。”他不喜欢这么生疏的称谓。 “呃学长。”要不然还真想不出来该称呼他什么。 见符尔眉头轻蹙,简嬛菲紧张的赶紧解释:“我也就读育毅,所以” 她的手心发汗,的确,符尔又不认识她,她随便称呼他为学长,也难怪他会皱眉。 “我知道。”符尔的嘴角轻扬,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 “啊?”他知道什么? 相传(女同学每天的话题几乎都绕在符尔身上转)符尔学长是个非常冷峻的人,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讨厌吵杂,大部分时间都独来独往,很多女生爱慕学长,却从没听过学长对哪个女生有意思,就连育毅的校花也暗恋学长许久,多次的告白却被学长嫌烦。 但她是不是眼花了啊?学长竟然对她笑! 不会吧~而且一直朝她走过来,她紧张的后退两步,学长又往前两步,直到被背后的矮丛挡住,退无可退。 “我知道你是育毅一年级的学生,知道你跟符宽是同班同学,是游泳社的社员,还是厨师简伯的女儿。” 哇~好佩服学长喔,他怎么都知道啊!不对啊,怎么学长会如此清楚她是 “我还知道你的名字。”符尔被她紧张的模样给逗笑。 她还真是个单纯的小女生,心里想什么马上浮现在小脸上,真可爱。 而且这么近一看,发现她的肌肤比他想象中的更水嫩白皙,令他忍不住很想伸出手捏她一把。 “你、你知道我的名字!?”若她记得没错,她跟符尔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没错。 “对,菲菲,我知道你的名字。” 菲菲!?他叫她菲菲!?简嬛菲听到自己的小名从他那性感好看的唇吐出,她差点没昏倒。 接下来她该说什么?请问他为何知道自己的小名?或是他怎么会认识她? 她不认为自己是育毅的风云人物,她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女学生而已。 相形之下,符尔就像站在高塔上的王子,而她,则是脚踩泥土地的平民之辈。 第一次这么近看符尔简嬛菲深深喘着息,他还真不是普通的帅,虽然说她常看符宽,基本上符家三位兄弟的“姿色”都是上等好货,可符尔又硬是比两位弟弟多了份尊贵优雅的气息。 第五章 喔喔,她快要不能呼吸了,为什么符尔会越靠越近? “你、你、你想做什么?” 他的手竟然抚上她的颊,而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旁吐纳着,可见此时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近到所有爱慕符尔的女生看到都会想杀了她。 “亲爱的菲菲,你愿意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什、什么、么、事?”她口吃的非常严重。 “当我的女友。” “什么?!”简嬛菲猛地倒抽口气,却因为太过震惊,这气顺不过来卡在喉咙。 “咳、咳、咳”引来她一阵猛咳。 “你那么兴奋,我就当你答应了。” 什么跟什么啊~被符尔吓到差点呛死的简嬛菲,脑中呈现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现下所发生的事。 一场梦,这绝对是一场梦,非常荒谬的梦她捏自己一把就会醒来。 我捏~痛!简嬛菲痛到飙泪。 她荒谬的举动看得符尔大笑连连,没想到他的菲菲这么可爱,可爱到让人情不自禁── 他捧住她的双颊,朝她的粉唇印上契约。 他的个性很古怪,很少看得上眼的,但一旦看上眼就会收到心里面,认定一辈子。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他点点她的俏鼻。 而简嬛菲,则是已经完全傻了,无法反应。 她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为符尔的女友,或是称为“囊中物”也可。 我的身体里始终有一个你,无论我人在何方,你一直都在我心底存在着一辈子,或是来世依旧。 ——嬛菲 在高速的奔驰下,心头的愤怒与苦闷得到舒缓,符尔将车子开回市区,在深夜寂静的马路上乱绕着。 不知不觉,四周的景物逐渐熟悉,将车子停住,按下车窗。 原来,他的心牵引了他的行动,最终还是回到原来的地力。 这里是简嬛菲拒绝他求婚出国前所住的地方,他常送她回来,就停在巷子口,两人总会在车里温存好一会儿,舍不得分开。 符尔冷笑,对于自己对旧情的留恋嗤之以鼻。 简嬛菲当初抛下他出国五年,如今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能跟在设计师后方的小助理,她怎么可能还住在这种连车子都开不进去,在小巷子里的老小区呢! 符尔烦躁的扒了扒发,深觉自己来到这里真是荒谬可笑的行径,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在这里留恋被抛弃的旧情。 他收回车窗,发动车子准备离去。 此时有一辆白色的休旅车越过他的bmw停下,符尔发动车子的动作停住,看着从休旅车上跳下来的两人。 其中一人他认得。 是简嬛菲,她身上依旧是派对上的那套衣服,跟她一起下车的是一个高瘦的男人,从对方的穿著打扮看来应该也是时尚圈子里的人,因为正常男人不会穿着银紫色的紧身裤乱跑。 符尔将唇抿紧,他有些意外,没想到五年后,简嬛菲还是选择住在出国前所待的小套房里! 然后,他看见简嬛菲跟那个穿紧身裤的男人亲密的碰触左右脸颊,男人还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符尔原本睿智的双眸进出致命的杀气,他想跳下车,想拉开两人,想狠狠的给那男人一拳。 眼前正在上演依依不舍的“分离”戏码,最后还是简嬛菲催促那男人上车,男人上车后还拉下车窗探出头再亲了简嬛菲的脸颊一下。 哼! 符尔还在冒火。 终于休旅车发动离去,简嬛菲旋身往巷子口走,符尔想也不想就跳下车,一个箭步冲上前,从后拉住简嬛菲的手臂。 “啊”简嬛菲吓到尖叫,以为遇到坏人。 “住口!” 符尔粗鲁的吼道,他气到连平常贵公子的形象都懒得维持,这世界也只有简嬛菲这个女人能让他如此。 简嬛菲果然马上闭嘴,她闭嘴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符尔的命令,而是当她发现从后头拉住她的人竟是符尔时,诧异到忘记尖叫。 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晚上她连着受惊两次。 若说符尔出现在时尚派对不算意外,毕竟他的未婚妻可是服装秀的主角,他去捧场也是应该的,但在她租赁的小套房外 他是知道且熟悉这个地方没错,只是他不可能得知她在回国后依旧租下原来的套房。 “你怎么会”想问却被他一个怒气冲冲的眼神给制止。 他正在发火,而且火气还不小。 简嬛菲只好委屈的乖乖住口,让他拖拉着她继续往前,一直到老旧公寓楼梯入口的红板门前。 “钥匙。”他伸出另外一只手跟她索讨。 简嬛菲听话的从包包里掏出钥匙交给他。 符尔开锁进门,又拉着简嬛菲一路上到顶楼的加盖小套房,楼梯间的氛围沉重到简嬛菲几乎快喘不过气。 她只是感觉到符尔异常的愤怒,但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难道是气五年前她拒绝他的求婚,坚持到国外进修的事——因为认为他们之间的分手全然是自己的错,简嬛菲默默承受符尔的怒意。 她还爱着他,只要他不再生气,不再恨她当年的绝情,她什么都愿意承受。 将简嬛菲拉进套房,甩上门,一个旋身,符尔将她整个人压在门板上,性感的双唇立刻攻占她的唇,激烈的吻上她,像噬血的魔鬼,要吸尽她的灵魂 她是他的,不许别的男人碰她。 简嬛菲承受他突来的吻,没有抗拒,她也不想抗拒,她想念他的吻。 仿佛深吻还不够止渴,他狂热的唇下滑到她的雪颈,啮咬着她的锁骨 不仅她的灵魂,他还要吃了她的血骨。 这个无情的女人,一去就是五年,将他一个人丢在台湾被思念跟恨意折磨到连心都死了。 就连回到台湾都一声不吭,还让他逮到跟穿银紫色紧身裤的男人亲吻想到激动处,符尔竟然在她胸脯的上方用力啮咬。 “好痛”简嬛菲轻声喊痛。 符尔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还恼着呢。 他粗鲁的扯开她的衬衫,扣子进裂,弹跳落地。 “嗯”她迎向他,身体逐渐找回过往他曾留下的激情与感觉。 “啊”一阵酥麻火热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的发出呻吟。 他如此的熟悉着她的身体,他知道她右乳外侧有颗痣,他曾笑说那是让男人疯狂的痣,以前他总喜欢舔吻那颗痣,那里也是她身体非常敏感的点。 “不,不要” 她的身体久未跟男人接触,此时敏感的不得了。 她扭动着纤腰,无声的渴求着。 她想要 阔别五年的他们依旧深深的渴望着对方。 松开她的手臂,他急切的解开她的裤头。 他快要爆炸了 她也是。 他们全身就像着了火般,需要进入对方的身体才能获得舒缓。 她踢掉自己碍事的裤子,可是阻碍仍然在。 他身上的衣物仍然完好。 她懊恼的呻吟 他吻住她的呻吟,深切的挑弄吸吮她的舌,放任她扒除自己身上的衣物 欢爱的暖昧氛围还弥漫在她的小套房里,而她的身体深处也还残留着激情的余温。 简嬛菲无法入睡,借着床头澄亮的小灯,她静静瞅看着深爱的男人—— 一直到现在,她还是不能理解自己当初怎么会有那份“勇气”拒绝他的求婚,她还是爱着他啊,当初那份“勇气”如今回想起来到底是不是愚蠢? 她一直没有告诉他,为何拒绝嫁给他而坚持出国进修的原因。 其实只是一份累积己久的惭愧与不足。 她跟符尔不论身分、学识跟家世都是天壤之别,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女友,享尽他的疼爱与呵护,她相信符尔绝对不会在意他们之间天差地别的身分 学识与家世。 在意的人——是她。 她不想永远都待在符尔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她要成为一个能站在他身旁,能够跟他匹配的女人。 五年前,学成归国的符尔已经是位前途不可限量的律师,而她仅是一位设计助理,前途一片黯淡无光。 还是学生的时候,对于两人之间的悬殊差异她并不是很在意,真正感受深刻是在出了社会之后。 顶着符家长孙身分,又拥有美国哈佛法学硕上头衔的符尔,刚踏出社会就备受瞩目,而他的表现也的确优秀,几场辟司打下来丝毫不见年轻律师的青涩,专业与能力不容小觑。 他越意气风发,她就越显得落寞失意。 她想要多充实自己,她想要跟上他的步伐这样的念头一直驱使着她,直到她幸运的获得一个可以到美国进修的机会。 那是一个契机,让自己进步的契机。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于是她拒绝了符尔的求婚。 唉,又是无声的叹息。 简嬛菲凝望着符尔熟睡的脸庞— 他待她极好,好到无法挑剔 简嬛菲轻轻阖上眼,卷起身躯窝在他身旁吸汲他些许的温暖。 她想起从前,那段曾经非常美好的日子—— 简嬛菲,莫名其妙在高一就有了男朋友,展开爱情初体验。 她实在没得挑,也不能再挑了。 她的男朋友符尔是台大法律系的高材生,容貌俊尔、气质高贵,家世更是好到没话说,只除了个性稍嫌淡漠些。 不过,他是对旁人淡漠,对她这个女友可不会。 她跟符尔的交往并未公开,主要原因在于他们刚交往,符尔便毕业上大学去了。 也因此她得以安然在育毅度过三年,免去被学校女同学追杀的命运,有谁会想到,曾经是全校偶像的符尔学长会是她的男友。 坦白讲,连她自己想破了头,想了三年还是很疑惑。 问符尔,他总是笑而不答。 反正那笑很讨厌就是了,简嬛菲后来也不再追问。 符尔对她很好,因为是符家的大少爷,个性上难免有些霸道,但因为简嬛菲从来不多想,脑袋属于直线思考居多,她并不介意符尔偶尔的霸道跟任性。 他们之间第一次的意见不合发生在她参加大学联考的那年。 符尔从她高三那年就开始自愿当起她的家教,原因无他,符尔希望简嬛菲能够跟他上同一所大学。 为此简嬛菲抗议过,没错,台大是很好,但未必人人都能像他那样轻轻松松就考上,像她,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就算寒窗苦读十人年,恐怕也沾不上台大榜单的边。 符尔要她尽力而为。 简嬛菲也只能听从,但尽力而为的结果是——她没考上台大。 符尔很失望,简嬛菲没有,这是预期当中的事,只能说符尔太高估她的能力了。 没关系,虽然没能考上台大,对设计很有兴趣的简嬛菲考上南部某国立大学,成绩算是不错。 不过,符尔反对,大大的反对。 他说:不能上同一间大学每天见面也就算了,要我跟称分隔南北,想称时却见不到面,免谈。 就是他的一句“免谈”简嬛菲最后读的是台北某私立大学,还是女学生比男学生多的那种大学。 由此,可见符尔霸道的一面,简嬛菲最终只能妥协。 也就在同一年,简爸知道自己的独生女交往的对象竟然是符家的大少爷,简爸当然反对,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地,符尔不愧是法律系的高材生,竟然说服了简爸同煮让他们两人继续交往。 简嬛菲很好奇,问符尔,他还是笑而不答。 他总是这样,永远站在她的面前为她阻挡任何的难题逐渐的,她越来越渺小、越来越自卑。 第六章 重逢后,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你,你己不是以前的你,那个只专属于我的你。 ——嬛菲 重逢后,我还是抗拒不了想靠近你的心,尽管,我仍然恨着你。 —符尔 “呦呦呦,让我瞧瞧,我们的菲菲今天不太一样握!” 简嬛菲困惑的摸摸自己的脸颊。“哪里不一样?” 阿乔在简嬛菲身旁左转转、右看看,又伸出手轻捏了一下简嬛菲的粉颊,他弹了弹手指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有男人的滋润。”阿乔宣布结果。 简嬛菲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但随即又发现自己这样根本是“先招了”她赶紧撇开视线,低头否认:“你乱讲,我现在单身,哪来的男人。 天啊,阿乔也太神了吧,这样他也看得出来。 他不应该当设计师而是该去帮人算命。 一直在旁笑着的大草优雅且亲昵的拍拍阿乔的手背。“菲菲是成年女人,有男人的滋润也是正常的,有啥值得大惊小敝?” 没错没错,简嬛菲听了猛点头。 她有没有男人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她跟前的这对 简嬛菲双眸一亮。 “吼,很暖昧喔,你们两个已经” “当然。”阿乔幸福的点点头。 大草则是羞怯不己。 “真是太好了,恭喜恭喜。”简嬛菲祝福两位朋友。 “谢谢。” 她跟阿乔、大草分别从国外回到台湾,每夭开会、设计、讨论长达十二小时,一个多月来的相处已经让他们三位原本旅居国外的设计师成为好朋友。 从蓝祺第一天介绍他们彼此认识,阿乔便爱上大草,尤其知道大草因为回台湾的缘故已经跟在国外的爱人分手,阿乔的态度就更加明确。 她并不排斥同志,不论国内外的时尚圈,有同性倾向的人多的是,不管是设计师或模特儿,她早已见怪不怪。 阿乔跟大草两人,阿乔个性活泼外放,外型高瘦;大草则是内向害羞许多,体型较为壮硕。 阿乔对大草的爱慕,简嬛菲都知悉,于是趁发表会之后的庆功宴,在她的推波助澜之下,两人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算来她还是他们两人的媒人。 “你们两个该不会已经”简妹菲同他们两个暖昧的眨眨眼。 “废话,我可是行动派的。”阿乔环住大草,热情的啦了一下他的唇。 大草则是羞怯的推开他。 简嬛菲挑了挑眉。“你的手脚还真快。” 其实还真羡慕,见他们不论举手投足或是眼神、说话的口吻都充满恋爱的粉红氛围。 有个心爱的人在身边,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她也曾经拥有过,只是被她放弃了。 思及此,简娱菲不免落寞的沈下脸色。 阿乔眯眼一瞧,嘴巴啧啧有词。 “怪异,怪异,真的颇怪异。” 大草左右打量。“什么东西怪异?” “菲菲很怪异。”阿乔又开始展现他“算命师”的功力。“你瞧瞧她,一会儿笑得很甜蜜、一会儿又皱眉叹息,情绪转换如此之大” “阿乔,我觉得你该转行去当算命师。”简嬛菲很无力,连表情他都能嗅出所以然来。 “我的第六感可是很强的。”阿乔骄傲的挺挺胸。 他这么一说连大草都感到好奇了,用他温柔甜美的声音问:“那亲爱的,你说说看,菲菲现在的状况跟心清是如何?” 简嬛菲不以为意,就任阿乔去说。 “菲菲她呀现在的男人应该是个有妇之夫,她明明爱着他却碍于他的已婚身分无法光明正大,在每晚幸福激烈的**之后,她的心头总是充满空虚,她渴望能完全拥有身边的男人,她要他的心、他的全部,握!” 阿乔越说越夸张,表情逼真还外带动作。 “阿乔,你别再乱讲了。”简嬛菲连忙阻止他。 她有些心虚,其实阿乔有猜中其中一部分。 今天早上她的确是在这般矛盾的情绪下,把符尔给丢下逃离自己的小套房。 符尔虽然不是“有妇之夫”不过他己经有未婚妻了,他跟官芝亭的婚事经由媒体的大肆放送,大概近人成的台湾人都己知晓。 她还爱着他,但她也清楚明白,昨晚是错误的,她不该被**所控制,不该沈溺于符尔给予的激情中。 简嬛菲一颗心顿时落寞不已,她知道阿乔跟大草都在等她的反应,她只能强颜欢笑。 “你说错了,哪来的有妇之夫,我连半个男人的影都没看到。”简嬛菲作状赶人。 “好了啦,你们两个快回自己的办公室,要偷懒也不能这么明显吧!” 她开玩笑的将阿乔跟大草赶出自己的办公室,阖上门后,她收拾起先前武装的情绪,背抵着门,双眸盯着地板,心莫名的沉重 “你、你怎么还在?!” 托着疲累的身心回到家,掏出钥匙打开门,简嬛菲倏地退后三大步,因为符尔就坐在她的床上,嘴角写着不耐。 “这么晚才下班,我饿了。”他看看手腕上昂贵的名表。 简嬛菲像只呆掉的鹦鹉,只会重复符尔说过的话。 “对,很饿,你的冰箱跟厨房都是装饰用的吗?冰箱里没有半点食材,只有微波食物跟牛奶。” 他讨厌微波食物,从苏醒过来到现在只能靠喝牛奶填肚子。 简嬛菲嘴角抽搐,她又没将他给绑住,肚子饿了不会自己去找吃的吗?她哪知符尔会这么笨。 不,他不是笨,是相当生气,在睡醒之后被孤伶伶的丢弃在床上,这己经是她第二次将他丢下了。 于是他赌着气,他宁愿待在她的套房里饿一天、闷一天也不愿意离开。 若他离开了岂不是称了这女人的心意。 “你你可以出去外头找吃的。”他是绝顶聪明的律师耶,难道连这种“小常识”还要她教吗? 符尔瞪她一眼,拒绝回答。 他一旦走出这个门就会被锁在门外不能再进来,他才不要,不过他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的。 “我饿了。”他又重复。 “”算了,简嬛菲明白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无法达成共识。 简嬛菲走到套房附设的小小厨房,打开冰箱。“有微波的意大利面,你要吃吗?” 符尔还是瞪着她。 很好,那就表示他不屑吃。 “鱿鱼炒饭?”当然也是微波的。 仍死瞪着不说话。 简嬛菲将冰箱里仅存的微波食物通通念过一遍。 依旧得不到符尔的响应。 她从来不知道符尔这么难伺候,应该说他肯定还很气五年前她拒绝他求婚那件事,所以重逢后处处找她麻烦。 不仅让她成为罪恶的第三者,还要她伺候他大爷的肚皮问题。 “你在美国该不会每餐都吃微波食物?”符尔的眉头仿佛打了死结。 简嬛菲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因为很方便。” 符尔喃喃低咒着,难怪她在美国待了五年,不但没长出半块肉出来,反而比出国前更加纤瘦了。 “走,我们出去买菜。” 说完,符尔霸道的捞起车钥匙拖着简嬛菲出门。 “喂”简嬛菲想出言抗议。 “闭嘴”却被符尔立即打断。 唉,抗议无效,只能被拖着走。 简嬛菲目瞪口呆。 看着符尔高大的身躯在她窄小的厨房里利落的切着葱花、打蛋、拌炒,翻动锅子动作熟练得不得了。 若她没记错的话,符尔不仅是个专业的大律师,还是有钱有势的符家大少爷,试问有哪个被称为“少爷”的男人会下厨做莱? 但符尔的动作熟练到不像是第一次下厨,他几乎是一气呵成。 “好了。”装盘上桌。 粒粒分明的蛋炒饭混着葱花的香气,还有又大又新鲜的虾子,配上浓稠清香的肉羹汤。 简嬛菲咽了口口冰。 “吃吧!”说完,符尔不客气的自行吃了起来。 眼前所见一切都是假象吧?香喷喷的炒饭跟肉羹汤都是符尔用魔法变出来的?还是 她从来没听符尔说过他会煮饭,况且煮饭这档事,压根与符尔这位镀金镶钻的大律师搭不上边。 真的能吃吗? 简嬛菲拿起汤匙小心翼冀的舀起一匙炒饭送进嘴里咀嚼。 这越嚼越入味,越嚼越香、越嚼越好吃于是简嬛菲又舀了汤味道真的很好,而且还很熟悉! 一口、两口、三口,吃到一半时,简嬛菲才后知后觉那熟悉的味道原来是—— “跟老爸煮的好像”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符尔听见她的自言自语,吃饭的动作稍微顿了顿。 “真的好像”简嬛菲又塞了两口。 最后抵挡不了心头的好奇,她拾眸问:“你这手艺是打哪儿学来的?” 别说他天赋异禀,那是不可能的。 “如觉得呢?”符尔抛给她一个“就算是傻瓜也会知道”的眼神。 “真的是我爸?你何时跟我爸学的,我怎么不知道。” 反正现在也没啥好瞒的,符尔索性说了。 “你还记得吗?当年你爸知道我们在交往,本来是极力反对,但后来却点头答应我们继续在一起” “我记得,当时你跟我爸有过一番交涉。”只是事后不管她怎么追问,符尔就是不肯透露他们所谈的内容。 “对,跟他学做菜便是我答应的条件之一。” 讽刺的是,他为她学做菜,却一直没有机会让她亲自验收他们就分手了。之后,他偶尔会为自己下厨,直到今天,才有机会为她亲手煮食。 简嬛菲拿着汤匙的手停在半空中,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底冒出来但她忍住,不让那复杂的悲切涌出,只是眼眶却不听话的红了。 曾经,符尔为了他们的爱情,努力的付出过。 她无法想象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竟为了她下厨学做菜只是,她最后却把他的真心给抛弃了。 如今,不管她是如何的懊悔,都己经没有资格拥有他的爱了。 简嬛菲不想让符尔看见她的伤心,她一直低着头,一直不停的说服自己:现在的她不能再破坏他好不容易再寻觅到的爱情。 昨晚是个错误,大大的错误。 忍住鼻酸心痛,简嬛菲拾起嫉首对符尔说:“吃完饭后你就离开吧,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说到底,他跟官芝亭都算公众人物,也是狗仔爱跟拍的对象,若他们继续往来,难保不会被拍到,甚至拿过去的恋情大做文章。 符尔为之气结,为她的狠心。 本以为,说出这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能获得她些许对过往情爱的眷恋,没想到却是换来她的逐客令。 符尔冷笑,对自己的痴心妄想感到悲哀,他怎能期盼一个丢下自己五年不闻不问的女人会去眷恋过往呢? 她狠,他也可以。 “我会离开。”他双手抱胸,表情冷峻。“不过,如若以为从此不会再见到我,那是不可能的事。” 简嬛菲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这是为欠我的。” “什么!?” 他是说,昨晚错误的欢爱只是她该偿还的其中一部分。 “不!我们不可以再像昨晚那样” 符尔不想再听,他倏地站起身截断简嬛菲的话。 “如忘记我的职业是什么,是绝对不吃亏的冷血律师,别人曾经欠我的,我会要对方十倍的偿还。” 他转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向门口,打开门,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简嬛菲泪眼潸潸。 难道他真的这么恨她,非得让她的身分从前女友变成人人喊打的第三者身分?亦或是她太提高自己的“地位”她连第三者的身分都不配,只是他发泄**跟恨意的对象? 是夜,简嬛菲带着泪痕睡去 即便如此,她还是爱着他。 饼往—— 在以优异成绩从台大法学院毕业的那个夏天,符尔接获兵单,到南台湾接受为期一个月的新兵训练,那是他跟简嬛菲相恋以来分离最久的一次。 第七章 “两个礼拜后的第一次会晤你一定要来。”上车前,符尔叮咛着。 “可是,第一次会晤应该是亲人” “我叫他们不用来,你来就好。”由于司机在场,符尔只轻轻的吻了简嬛菲的额,不放心的又叮泞一次。“记得时间,别睡过头了。” 简嬛菲无力的翻翻眼,显然他的男友把她当幼儿园生看待,她人虽然没他那么聪明,但也不至于笨到连跟男友会晤的时间都忘记吧? 两个礼拜后,简嬛菲还真的睡过头,没赶上原定的火车时间。 “对不起、对不起”迟到两个小时才抵达符尔新兵训练的营区,她羞愧的频频道歉。 “睡过头了,嗯?”声音饱含宠溺。 “对” 因为以前都有符尔当闹钟call手,现在他人在兵营里,当然不可能叫她起床,所以她迟到是理所当然的。 简嬛菲小心冀冀的打量符尔。 “你没生气?” 不但没生气,符尔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害得简嬛菲看傻了。 说起来也好笑,自己的男友本来就比别的男人更高更帅,平常每天看也就看习惯了,可今天换了场合,看晒黑理着三分头跟穿着迷彩军装的符尔,感觉自己好像又再次迷恋上他了。 符尔看看手表“距离我收营的时间只剩下四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只剩下四个小时可以在一起,难道我还要浪费时间生气吗?” 况且—两个礼拜未见,他好想她。 他们之间,或许他才是那个深沈迷恋着她的人。 “走。”他倏地牵起她的柔荑往营区外走去。 “去哪儿?” 符尔回眸以笑代替回答,那笑让简嬛菲疑惑,是她看错了吗?怎么觉得符尔的笑里带着暖昧情色的意味! “这这里是?这”符尔带她走近一间在营区对面,很不起眼的两层楼房子,一进大门处还有个柜台,柜台里面是个六十几岁的婆婆。 “宾馆。”符尔付钱拿钥匙。 一听到宾馆两个字,简嬛菲消化较慢地缓缓张大了口。 “我跟同期的问过了,这家宾馆小遍小,但却很干净,重点是离营区很近。”带着简嬛菲上二楼。 简嬛菲显然还在震撼中,模样呆呆傻傻的,任凭符尔带进房。 她一**坐在铺着蓝色床单的弹簧床上,符尔蹲在她面前,很认真的说:“若你不能接受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没关系,我们现在就离开。” 他不想勉强她。 “不、不”简嬛菲拉住欲起身的符尔,双颊红润羞赧,支支吾吾的说:“人家、人家又没说不愿意” 他们从她高一还未成年就开始交往,一直到现在她都已经是大二生,也成年很久了,但他们之间的亲热行为仅止于亲嘴、牵手、拥抱,有时候听比交大胆的同学说起跟男友的亲密情事,她甚至会气恼以为符尔对她是不是没有这方面的欲望。 符尔亲亲她的小嘴,抚着她拂红的脸庞。“很抱歉我们的第一次是在这种小宾馆里,原谅我,因为我实在忍不了再到市区的那段距离” 他深邃的黑眸满溢着欲望。 就算是不经人事的处子,简嬛菲也看得出来符尔此时对她深沈的**。 她害羞的垂下嫉首,声如蚊纳。“没关系,我不介意。” 她的同意无疑是他**的催化针。 “谢谢你。”他跟她道谢,眼神饱含疼惜跟爱意。 由于彼此都是第一次的缘故,他们的动作青涩且带着试探意味,他们为对方卸下衣物,还洗了鸳鸯浴。 过程当中,简嬛菲整张小脸红到快爆炸了。 “天啊,你的脸再红下去,我会以为我是在跟蕃茄**。”当他们完全赤luo的躺在床上,面对面,符尔调侃她说。 简嬛菲嘟起嘴“你说我是蕃茄?!” “对,而且是非常可爱的蕃茄,可爱到让我恨不得一口吞下。” 这充满暗示的话语让简嬛菲拉高丝被罩住自己。 “不,我想看你,全部的你”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她的耳、她的颈,一路住下 他的唇在她美丽的胸脯上逗留,依恋不舍。 他厚实的大手**着她雪嫩的肌肤,他的黑跟她的白形成强烈的对比,充满**暗示的对比。 两唇深深的缠绵 他在她的耳畔诉说着爱语,温柔的安抚着她。 她攀着他的背,全然的信赖着他,任他带着自己前往未知的激情殿堂。 一年多数馒头的兵涯日子在一眨眼间就过了。 接受完新兵训练后,符尔抽到的服务单位在新竹,台北新竹两地相思的距离不算长,他跟简嬛菲平均一个礼拜还能见着一次面。 所谓小别胜新婚,彼此之间的感情热度有增无减。 其实两人真正的分离并不是在兵役期间,而是在退伍之后。 符尔的人生规划早在高中毕业前就己确定,台大法学院毕业后,他随即考取律师执照。当完兵后理当可以在台湾执业,但他不为此感到满足。 退伍后,他随即申请到哈佛法学院的入学资格,即将赴美攻读法学硕士。 简嬛菲当然全力支持他的决定。 “你都不会舍不得?”符尔问她。 “会,可是你的前途比较重要,况且这是你人生规划中很重要的一步。”两年的分离她愿意忍受。 “很多出国念书的人最后都会跟留在台湾的对象分手,难道为不担心吗?” 简嬛菲眨眨清亮的眸,好像有听周遭的朋友同学说过,相隔两地的恋情,尤其隔半个地球那么遥远的距离,分手的比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你想都别想。”符尔霸道的交代:“记着每天都要上msn,人一回到家就得打开skype,我一有空就会打电话给你,有假期就会飞回台湾看你,或你来美国找我也可以。” 简嬛菲当时还以为符尔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当时她己经大学毕业,也如愿找到一份设计师助理的工作,虽然男友不在身边,生活依旧很充实。 而符尔几乎每天都会打越洋电话给她,除非课业真的很忙碌。 好在他是符家的大少爷,要不然普通学生哪负担的起这般昂贵的费用,况且这还不包括他飞回台湾或是她飞往美国的机票费用,只能说他们是一对幸运的情侣,即使相隔半个地球,见面次数却比其他人高出许多。 符尔在哈佛读书的期间,简嬛菲全然投入服装设计这行业,两年多的时光冉冉消逝。 即将满二十人岁的符尔顺利取得哈佛法学院硕士学位,意气风发的飞回台湾进入冠英律师事务所,老板是自己的母亲,曾任立法委员,也是台湾知名律师的女强人。 而简嬛菲的成就跟符尔出国前一样,还是位设计助理,不同的是,从菜鸟助理成为资深助理,薪水微幅调涨(没办法,在台湾服装设计本来就不是挺吃香的行业,想在这行打滚就得有“清贫”的心理准备)。 堡作量越来越多,多到男友学成归国那天,没空到机场迎接他,为此,她付出了“极高”的代价—— “抗议!” 简嬛菲己经没有余力,只能用软软的声音抗议,却一点影响力都没有。 “驳回!” 反观,同样为工作忙碌一天的符尔依旧“精力旺盛” 说他精力旺盛是有原因的——此时他胯间的坚硬还亢奋的抵着简嬛菲柔软的盈臀,企图占领他极爱的“湿地”这己经是今晚的第三回了。 简嬛菲若手中有白旗的话,肯定会高举,直喊投降。 “驳回是法官的权力,你只是律师。”所以驳回无效,她想睡觉了。 拍开他又想乱来的大手,简嬛菲侧翻过身背对他准备睡觉。 符尔不介意的又黏上来。 “如说过要补偿我的” “拜托,你回国都快两个月了!” 就因为没去机场接他,就得付出好几晚睡眠不足的代价,呜呜,早知道无论工作有多忙她都会赶到机场去。 从国外回来后,符尔对她的占有欲顿时提升许多,可能是因为这几年来聚少离多的缘故。 她想要补偿他,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近的她遇到工作上的瓶颈,她突破不了现况,每回上工都呈现越来越无力的状况。 想要跟符尔诉说心头的烦闷,却始终开不了口。 罢学成归国的他,踏入竞争激烈且现实的法务界,再加上众人都期盼他能做出一番成绩,压力可见一斑。 他其实很忙的,就连周末也要加班,但他在她面前从不会埋怨,甚至会尽量拨出时间来陪她。 好不容易两人相聚的甜蜜时光,她不想拿来抱怨自己对工作的烦闷跟内心的不乐。 她告诉自己,可能只是一时对工作的倦怠,别在意就可以了。 “不专心。”大手从后怀抱住她,他捏捏她的腰,惹来她巧笑连连,身体频频扭动。 他定住她。“别再乱动了,否则我们都别想睡觉了。” 他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吹着气,简嬛菲明白他的暗示,赶紧乖乖不动,她真的不想明天上班时又猛打呵欠。 唉,怪只怪自己的男友体力太好了。 堡作低潮就会逐渐过去,但简嬛菲显然忽略压力跟情绪在没有出口的情况下只会越积越多,最后会像一座山般压垮一切—— 在符尔回国半年后, 简嬛菲愕然的发现两人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以前他们都还是学生,学生的世界是很单纯的,尽管符尔的优秀让他总是领先群体,是众人仰慕的对象,但对她而言,他只是个疼爱她的男友。 后来符尔当兵,她读书,状况依旧没变,她从不认为两人之间有何差距,在爱情之下,人人平等不是吗? 然后符尔出国,她出社会工作,虽然开始理解成人世界的复杂,她努力适应直到工作有所瓶颈,直到有一回符尔到她公司来接她下班,被眼尖的同事发现。 隔天她便被同事包围,也在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男友己被八卦杂志评选为台湾最有价值且俊俏的单身汉。 同事也频频调侃她,这下子设计助理不用做了,可以直接麻雀变凤凰,还不是普通的风凰,是只镶满钻石的风凰。 那一天简嬛菲受到不少惊吓与震撼,也顿时觉悟——原来在旁人的眼里,她跟符尔是如此大大的不配。 家世,不配。 符家是台湾富豪之家,在政经界都非常有名,符尔的父亲是某大党的副主席,母亲是曾任立委鸵律师。 而她,只是符家厨师的女儿,还是个单亲家庭。 学识,不配。 符尔是留美的法学硕士,她仅私立大学毕业。 堡作,更是大大的不配。 前途大好的律师跟没有远景的小小设计助理。 撇开以上的条件,她跟符尔在外型上任旁人看起来,更是天与地的差异。 并不是她长的丑,她好歹也是清清秀秀的,只是符尔太过出色,他的姿态、他说话的方式,总透露着淡然的高雅,在人群当中那张俊尔的脸庞、那修长的身高、那优雅有品味的穿著 原来她的神经还真不是普通的大条,跟符尔交往这么久,还是经由同事的口中才领悟自己跟符尔的距离。 从那天之后,简嬛菲的情绪更加的低落。 随着符尔在律师界越大放异彩,她在他身旁就越显得渺小。 她不想要这样,每天活在自怨自艾里头,她不想只能永远看着符尔的背影 或许是上天听见她的渴望,不久之后她从设计师老板口中得到一个大好机会,那是对任何想在时尚界发光发热的年轻设计师而言,绝对不会错过的进修机会。 第八章 她跃跃欲试,只是才跟符尔相众不到一年,又得分离了。 这回离开的不是符尔,而是她。 周一,以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姿态,符尔在一场大官司里,打赢律师界赫赫有名的资深律师,成功帮被害人讨回公道。 当天,媒体即以大篇幅的报导,标题打上——律师界新起之秀,符家长孙青出于蓝。 而那个应该被记者围绕着的符大律师,此时却在她的公司楼下等她下班。 她一上车即刻收到他递上前的单枝白玫瑰。 简嬛菲受宠若惊。 “大律师,应该是我送你花恭喜你才对。”今天中午消息一出来,同事们己经纷纷告知她男友的“丰功伟业” “如知道了?” “对,现在你可是律师界的大红人,我们公司里的所有女同事都变成你的粉丝了。” “那如呢?”他不在乎别的女人,他在乎的向来只有一个。 “什么?” “你是我的粉丝吗?” “我早就是了。”她不迷他,迷谁呢? 就是因为如此,她更想成为一个能匹配他的女人。趁今晚他的心情大好,她决定就在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告知他,她打算出国进修的事情。 符尔很满意她的答案,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的好心情很明显,原因不在于今天那场胜利的官司,而是此时躺在他西装裤口袋里的“惊喜” 他不是浪漫的男人,为了今晚却也特地花心思挑了间隐密性极高且幽雅的高级日式料理店。 他们在小包厢里用餐,每个包厢都享有私人的日式庭园,这时期正好可以一边用餐,一边欣赏灿丽绝美的白樱花。 用完餐后,服务生送上日本顶级的玄米茶,简嬛菲准备开口,但符尔没有察觉她想说话的意图,他拿出白色的绒盒,从容推过桌面直到简嬛菲的面前。 简嬛菲一愣。 这该是女人正常的反应,当看到男友从口袋里掏出小到仅能装下某种饰品的绒盒,直觉都会先是傻掉,接着才会惊呼感动落泪。 她是傻了,却没有惊呼,也没有感动落泪。 一颗心开始忐忑,她预期中的,并不是这样。 她没有料到,符尔会在此时求婚,他的事业才刚起飞不是吗?他们都还年轻不急于一时。 符尔很满意简嬛菲的反应,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求婚惊吓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他们两人都还年轻,他也正在打拼事业,可他就是迫不及待想让她成为他专属且唯一的女人。 “打开来看看。”符尔催促她。 简嬛菲不想打开,她甚至不敢碰,就怕看见戒指,她会心碎。 老天爷在抓弄她,为何要在她下定决心之后开她这么一个大玩笑? 见简嬛菲都没有动作,符尔不免疑感。 “菲菲,怎么了?”他温柔问道。 简嬛菲摇头,心好痛、好苦。 “对不起,符尔,我不能答应你的求婚” 现在—— 还记得自己在前往美国的飞机上哭得伤心欲绝,哭到邻座的外国人,甚至连座舱长部过来安慰她。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个爱哭鬼,但到美国的前半年,她整个人就像活动水库般,白天上课工作时还好,一到晚上只要一个人独处,泪水就跟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 现在,回到台湾,又跟符尔重逢,他们却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他们。 这些日子以来,她仿佛又重回刚到美国时的样子,往往都是哭着入睡。 符尔说:这是她该偿还的! 偿还当年她一走了之的债,好,她愿意偿还,但不是用这样的方式。 现在的她根本是在做着非常罪恶的事——第三者。 她竟然跟有未婚妻的男人上床,尽管这男人是她的前男友,而她仍然爱着他。 符尔经常在深夜造访她的小鲍寓,她无法将霸道的他阻挡在门外,每一回隔着门板争执的结果,都是她输了。 有时候,符尔会在她的公寓过夜,两人挤着她那张尺寸稍微大一点的单人床。 然后在清晨他离去时她总会醒来,望着他消失身影的那扇门,伤心垂泪。 她的心在拔河。 理智的那一面不断提醒她,不该再跟符尔见面、**;情感的那一面却要她把握机会,她的心住不了别的男人,若此时能拥有符尔,当个坏女人又如何? 简嬛菲自嘲的笑笑,叹口气放下手中的设计稿,将自己的身躯倚在宽厚的椅背上,稍做休息。 环顾自己偌大的设计室,莫名的感叹。 回到台湾重新出发的她,挟持着在国外时尚界的知名度,再加上蓝祺所办的发表会获得广大好评跟回响,她跟阿乔、大草成功的打响第一炮。 目前她高级订制服汀单已经排到三个月后,门市的部分也相当受到欢迎。 现在的她果真如五年前所愿,成为是个可以站在符尔身旁的女人,只是他身旁的位置早由另外一个女人所取代。 简嬛菲走到落地窗前,凝望窗外的高楼,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 她露出落寞的笑 嘟——嘟—— 助理打进来的通话响声唤醒了她,让她从落寞回到现实。 “kiki,什么事?” “菲菲老师,刚刚老板通知我说,她大概五分钟后会陪同官芝亭小姐来拜访您。” 辟芝亭?简嬛菲轻蹙眉。 虽然不知道官芝亭为何事找她,但这是工作,她无法推拒。 “好的,我知道了。” 回到设计台前,简嬛菲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武装自己,却为自己这样的动作感到可笑,她到底在武装些什么?武装自己对符尔的感情不被识破,或是武装自己能够跟官芝亭一较上下? 呵呵,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荒谬可笑的。 叩叩叩。 在礼貌性的敲门声后,助理kiki引导蓝祺跟官芝亭进入她的设计室。 简嬛菲走向门前欢迎—— 辟芝亭前来是为了两个礼拜后,昆叫冬出席的香港金像奖颁奖典礼,她受邀为颁奖人,却苦恼找不到适宜出色的礼服。 “很多知名的服装品牌愿意免费提供,但我挑来挑去就是挑不到满意的。”美女就算轻蹙着眉,依旧美得惊人。 辟芝亭优雅的喝着咖啡,优雅的说出她的期望。“我不想跟其他女明星一样,我想要独一无二,是当晚红地毯上最受瞩目的明星。 她是个把野心隐藏的很好的女人,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简嬛菲忖度着,她配得上符尔,且相当匹配。 “可以吗?菲菲,在颁奖典礼前可以将礼服缝制出来吗?”老板蓝祺问道。 她明白菲菲的订单已满,工作很忙,硬是要在十四天内做出一件符合官芝亭需求的礼服恐怕不简单。 可是官芝亭是个大招牌,以她的知名度,再穿上蓝氏订制的晚礼服出席国际性颁奖典礼,那可是砸下一千万都无法比拟的大宣传。 既然蓝姐都陪同官芝亭前来,简嬛菲明白这是无论如何都得接下的case,为了公司,也为了自己。 她清楚蓝姐想将台湾制造的蓝氏服装品牌打入国际市场的企图心,而她也想让大家看到台湾服装界的优秀。 “官小姐都亲自登门请托了,我岂能婉拒,这可是我的荣幸。” 简嬛菲展现她高超的设计能力,随手拿来一旁的设计本,在空白页面上,一边询问官芝亭的意见,一边刷刷地画下已经凝聚在她脑海里的构图。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简嬛菲便完成草图,经过大略的修改之后递给官芝亭看并加以解说。 “天啊,菲菲,你真是个天才,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你真是太棒了。”官芝亭看着草图满意极了。 她兴奋的拥抱简嬛菲,蓝祺也很满意,菲菲不愧是她千里迢迢跑到美国寻觅所签下的设计师,她独特却又不夸浮的设计风格深得女明星跟名媛,甚至一般女人的喜爱。 “看过你画的礼服草图后,我好期待礼服完工的当天,记住,完成后要马上通知我过来试穿。” “这是当然的。” 简嬛菲的心头五味杂陈,官芝亭欣赏喜欢她的设计,而她却背着她跟她的未婚夫上床,将她蒙在鼓里! “还有,我的婚纱也要拜托你了。”官芝亭露出淡淡的笑容。 “看如幸福到不行的笑容,怎么?符律师跟如求婚了?”蓝祺问。 简嬛菲倏地一凉,脸色瞬间刷白。 还好蓝祺跟官芝亭愉悦的聊着婚事,没发现到她的异状。 “还没,不过快了。”最近她的母亲己经打算约符尔的母亲谈他们的婚事。 “恭喜,如跟符律师的婚礼肯定会是今年最盛大的,毕竟符家跟官家在台湾政经界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蓝祺跟官芝亭聊起她跟符尔的婚事,简嬛菲人在一旁不得不听。 她的心又开始激烈收缩,如果耳朵可以选择闭上,那么她宁愿不要听见。这时候她不免要羡慕鸵鸟,可以将头埋进土里,享受着愚蠢的幸福。 聊起符尔显然会让官芝亭的心花朵朵开,她继续跟蓝祺说着她跟符尔之间的种种。 “我们几乎是一见钟情,当时我们都是陪着母亲参加众会,聚会结束后他邀请我共进晚餐,婚事也在我们第二次约会之后就确定了。” “哇,还真浪漫,听得我这个快四十岁的老太太都羡慕不己,你说对吧,菲菲?” 没料到蓝姐会突然将话题抛给她,简嬛菲愣了一下才点头回应。 听着符尔跟别人的爱情故事,她心如刀割,却还是得强颜欢笑——这该是上天给她的惩罚,谁叫她仍对符尔无法忘情。 晚上八点,简嬛菲心情低落的离开公司,婉拒阿乔跟大草的邀约,落寞的回到住所。 她没有食欲,看了一会儿电视,喝了杯牛奶后便洗澡,上床睡觉。 她睡得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然后,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睡眠被打扰,她侧翻过身,拉高丝被想阻断扰人的声音。 可是打电话的人显然不懂什么叫做礼貌,一通接着一通打,直到简嬛菲接起。 她大概知道是谁打来的,她是故意不想理会,今晚在见过官芝亭且听见他们几乎是“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后。 接起电话,她没有出声。 “我在外面,开门。” 深夜十二点,符尔刚忙完离开律师事务所,他想都没想便驱车来到简嬛菲的公寓外。 “不要,你回去。”她不想开门,不想看到他。 从今晚开始,她必须坚定自己的意志,不能再随着他摆布。 “开门。”符尔不接受“不”这个答案。 “不要。”简嬛菲似乎跟他杠上了,不开就是不开。 “开门。”他几乎咬牙切齿了。“你再不开我就要敲门了。”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铁门的铿铿响声可是会吵醒整栋公寓的人。 简嬛菲不信他真会这么做。 “你要敲就敲吧,我不会开门的。” 符尔没有答话,他直接用行动表示。 砰!砰!砰!巨大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夜里大响,吓得简嬛菲从床上跳起,不可置信的瞪着门说:“你真的敲了?” 这话问得很白痴,那么大声的敲门声恐怕连左邻右舍都听见了。 “你没听见吗?我再敲一次。”竟被阻挡在外头,符尔没好气的冷哼的说。 “不——” 简嬛菲跳下床冲到门口将门给打开。 两人手里都还拿着电话,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怒视着对方。 “你”想指责的话都还没说,符尔旋风似的将手机挂断阖起,进入屋内,大手卷住简嬛菲的纤腰,脚踢上门,将她带上床。 在倾刻间,她己经被他整个人给压在床上。 “永远都不要再拒绝我”他眼里的痛一闪而逝。 第九章 她太生气了,为他的霸道,所以没看见他眼底的痛,手脚并用挣扎着。 “起来七你快走,我不许你再到我这边来,我会搬走,明天就搬走,让你再也找不到我月 “不准日他的气力大她许多,她的挣扎根本无用。 最后她火大的抡起拳头拼命糙打他的胸膛,一股委屈从心头涌出,泪水几乎是在同一刻奔流而出。 “你凭什么不准!你已经有官芝亭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还爱着你。 塞在胸口会让他发疼的话语,他没说出口,只是任凭她发泄,任凭她的小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你这样让我好痛苦”力气用尽,简嬛菲停下动作,轻吟吸泣着。 他温柔的大掌抚着她的发,轻啄着她,从额到眉、到耳、到唇他的吻好轻好柔,他的手像是怕弄痛她似的。 敞开她的睡衣,他亲吻着她的锁骨,再往下 他膜拜着她的身体,在她雪白的盈胸眷恋停留片刻,再到她平坦敏感的肚脐处。 此时,她跟他身上的衣物己被他全部褪下。 拥着她低吼,释放出自己的热情 累了。 简嬛菲在欢爱之后昏昏睡去。 符尔再轻拥着她一会儿后,起身到浴室拧了条热毛巾,来到床边轻柔的帮她擦拭。 她半梦半醒之间,想制止却没气力开口,真是羞死人了,他竟然在擦拭她那里! 离开床畔再从浴室回来后,他倾身到她的耳畔。 他知道她还没完全入睡,可以听见他说话。 “明天我要到美国治公,大概十天后才会回到台湾,乖乖的等我回来,不准搬家,知道吗?” 带点命令意味的宠呢口吻,符尔倾身轻啄了一下她的嫣颊,凝视她片刻后才不舍地离去。 在爱面前,我们都太骄傲,骄傲蒙蔽了我们的眼,让心软弱无比。 ——符尔 前往美国洽公的符尔回到台湾,一下飞机便被母亲call到贵妇们聚集的高级俱乐部,参与她们的下午茶时间。 这本来是非必要出席的场合,能避免则避免,只是母亲在电话里“坚持”他非到不可。 曾经是律师的母亲其实对他们三兄弟采取相当自主放任的教育,甚少命令他们必须去做什么或不能做什么,就是因为如此,母亲的“坚持”让他只好直接从机场前往俱乐部。 人才一踏入贵宾室,在服务生的带领之下来到靠窗的隐密座位,看见坐在母亲面前的两位客人,符尔略略的蹙高眉。 是官芝亭跟她的母亲。 符尔几乎可以想见,今天这场下午茶所谈论的话题会是什么,肯定是他跟官芝亭的婚事。 丙不其然,符尔才入座不到十分钟,官芝亭的母亲便提起婚事问题。 “你们订婚也将近一年了,差不多该把婚事办一办,我跟我的好姊妹急着想当亲家呢。” 符尔冷然的扯了扯嘴角。“我很忙。” 他的确很忙,但忙不是借口。 如是以往,他不介意“把婚事办一办”这种话,反正官芝亭对他而言仅是家世相当的未婚妻,无关情爱。 但现在简嬛菲又重新回到他的生命当中,他跟官芝亭的婚事也没有那么必要了。 符尔的借口让他的母亲万般尴尬,只差没有在桌下踹他一脚。 但以她资深律师的敏锐度判断,她猜想其实儿子当初会跟官芝亭定下婚事,八成也是图个方便,反正手边没喜爱的对象,官芝亭的条件跟家世又适合当符夫人 算了,儿子的婚事她决定不插手,就算因此得罪好姊妹她也认了。 辟芝亭显然比自己的母亲聪明且会看场面,眼见符尔无意谈及婚事,而符妈妈也没相逼,她只好转移话题。 “妈,我跟符尔最近都很忙,我下礼拜还得飞香港参加金像奖颁奖典礼,待会儿还得去试装。” “这样的话就让符尔送你过去吧,反正他待会儿也要回事务所。”符尔的母亲也不好让现场气氛太过尴尬,连忙“暗示”儿子也该尽尽“未婚夫”的义务。 至于婚事儿子没开口说之前,她还是别再多事的好。 符尔跟母亲默契十足,毕竟两人都是律师,在母亲将事务所交给他退休之前,他们母子还曾共事多年。 他知道母亲在给他台阶下,也顺便给他离开这里的理由。 反正他也要回事务所,顺道送送官芝亭倒也无妨。 “走吧。”他起身绅士的帮官芝亭拉开座椅,再同两位长辈额首后跟官芝亭偕同离开俱乐部。 辟芝亭的母亲看着他俩登对的背影夸张的说:“瞧瞧,他们真是对壁人,我看再也没有人比他们更匹配的了。” 符尔的母亲倒不这么认为,睿智的她仅是笑而未答。在她的眼中,符尔跟官芝亭论外型是很登对没错,男的帅女的美,但瞧瞧他们之间,一点情侣之间该出现的粉色氛围都没有 暗地摇摇头,老实讲,她还真不看好呢。 符尔到国外出差期间,简嬛菲看似松了口气,其实却思念牵挂的紧。 她不愿对自己承认牵挂的部分,她催眠自己,符尔不出现的日子比较自在,也比较心安。 “菲菲老师,官小姐己经到了。”助理通知简嬛菲。 “请她进来。” 简嬛菲起身迎接,脸上欢迎的笑容却在见到来人时微微僵了一下。 陪同官芝亭前来的竟是符尔。 他人不是在国外?怎么会她有什么好质疑的,简嬛菲随即打掉自己好笑的想法,未婚夫陪同未婚妻前来试装很正常。 “菲菲,这位是我未婚夫符尔,你们见过的。” 辟芝亭其实还挺开心的,先前在俱乐部的尴尬跟不悦,都在符尔愿意陪同她来试装而消散。 “是的,我们见过,就在发表会的那晚。”简嬛菲露出应酬的笑容,伸出应酬的手跟符尔交握。 她的表情看似很真诚,视线却未曾对上他的。 相形之下,符尔丝毫不介意官芝亭在不在场,十天不见简嬛菲,他一双黑眸炙热的追着她跑。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注视,她的背几乎快被他炙热的视线给灼伤。 他怎么可以这样,在未婚妻面前 简嬛菲挺直脊椎,要自己镇定点。 她请他们两人落坐,再推出穿着礼服的人形模特儿。 “天啊,真美!”官芝亭惊呼。简嬛菲为官芝亭设计了一袭紫罗兰色不规则斜肩窄版礼服,整件礼服没有夸张的装饰,仅有在肩膀、右部腰间跟散开的裙潺利用篓空设计雕出牡丹花型。 辟芝亭赞不绝口。 符尔也挑高眉,眉间扬着欣赏之色。 他没有想到她的菲菲己经是个如此出色的设计师一股为她骄傲的情绪涌起,符尔心头五味杂陈,看来菲菲离开的这五年,她非常拼命且努力的充实开创自我。 “我请助理进来帮你试穿。”简嬛菲快撑不住了,她连忙旋身按通话键叫助理进来。 多一个人在场等于让她多稳住一份心,也能多警惕符尔,不要那么明目张胆的瞅着她看。 助理kiki进来后,协助简嬛菲将礼服从人形模特儿上取下,然后跟随官芝亭进入宽敞的更衣间。 当更衣间的紫色绸缎帷幕被拉起时,简嬛菲顿时头皮发麻,在更衣室外只剩下她跟符尔。 还好他们的距离甚远,符尔坐在沙发上,而她则是站在更衣间外。 要不是有帷幕遮着,其实她跟官芝亭她们的距离还比较近,她相信符尔还不至于大胆到这个程度。 不,她料错了。 十天未曾碰触到她的渴望,让符尔也顾不得此时设计室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他来到简嬛菲的身旁,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将她锁在怀里,低头亲吻她 “不——” 她不可置信他竟如此大胆,想拒绝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现在他们跟官芝亭仅隔着一道绸缎帷幕。 他的手嚣张的从她的腰而下,来到盈臀处,手指煽情的一抓,顺道施压让简嬛菲的下半身贴近他的胯间。 “啊!”她低叫,声音被符尔给纳入。 棒着帷幕,她甚至可以听见kiki帮官芝亭拉礼服后方拉链的声音 背冒着冷汗,她想推开他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她的心都快跳出口来 刷地,kiki拉开更衣间的帷幕,就在同一秒钟,符尔放开她,俊容未有一丝变化。 简嬛菲险些停止心跳。 还好官芝亭的注意力一直在礼服上头。 她暗自深呼吸几口,靠近官芝亭,说:“腰部这边似乎有些宽松,还要冉调整” 尽可能的,她跟符尔拉开距离,她真的会被他的胆大给吓晕,甚至连调整礼服的手都有些颤抖。 她只希望官芝亭没有察觉出她的异状才好。 在经历下午让她心脏险些无力的事件之后,简嬛菲决定她受够了,她不能再放任自己跟符尔的关系如此下去。 她必须彻底的斩断。 尽管心很痛,但她不得不。 下班后她赶回公寓处收拾简单的行李来到阿乔跟大草同居的家里,请他们暂时收留她。 她不能再跟符尔见面,首先得断绝他深夜造访她公寓的坏习惯。 见菲菲一脸落寞心伤,阿乔跟大草二话不说即刻同意收留她,反正他们两人住在大三房跃层设计的房子里,也不差多一位室友。 “对不起,让你们的两人世界多了我这颗大电灯泡。” “说那什么浑话,是朋友就别这么说。”阿乔跟大草轮流抱了抱简嬛菲,给她鼓励。 简嬛菲笑得有点苦。 “真羡慕你们,可以爱得如此自在。”她也好想。 敏感的阿乔开口问:“菲菲,你是不是” 简嬛菲没有否认。 “没错,被你说对了,我爱了不该爱的人。” 阿乔眼大草听了都心疼不已。 “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说着说着,泪珠从简嬛菲的眼眶滑落。 她不该任性地放肆自己的爱蔓延,五年前她就己经抛弃爱符尔的权利,同时也抛弃被他爱的资格。 “在爱里头没有对错。”这是大草所坚持的。 “谢谢你,大草,你这句话安慰了我。” 简嬛菲戚伤的再拥了拥大草。 向来感性的大草见好友如此难过,他也跟着流下泪水。 此时简嬛菲的手机响起,在看见来电显示后,身形僵了一下。 “是他打来的?”阿乔问。 “嗯。”她没接。 就任它响吧。 “我必须如此”她说这话时,眸中溢出伤心,表情却坚定无比。“他跟未婚妻的婚事就快定了。” 大草看菲菲明明都快哭了还得忍住,他比她还难过。 “别接,别接,管他是阿猫阿狗打的,来,我们来喝酒。”大草起身到酒柜跟冰箱拿出所有他珍藏的红酒、啤酒。 “这方法还挺有效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大醉一场再说吧,醉了以后趁机大哭一场,酒醒后会舒畅许多。” “好,今晚我们三个就来个不醉不归吧!” “的确不用归,我们就在家里喝啊。” “哈哈来,干杯!” 于是,三个人豪迈的开酒、倒酒、喝酒,从晚上十点一直喝到凌晨三点。 而简嬛菲的手机也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一直到凌晨三点都没有停止,可见来电者的毅力跟担扰。 大草先醉了,简嬛菲也跟着摇头晃脑,只有酒量极好的阿乔仍清醒着,他将爱人抱回房间,再回到客厅时,简嬛菲的手机又响了,他顿了顿,没有多想就帮简嬛菲接起手机。 “喂,我是菲菲的朋友阿乔” 符尔急得快疯了。 他晚上十点从事务所下班后便到简嬛菲的住所找她,按门铃不意外没人响应,反正他也习惯被阻挡在门外,可是当他打她手机都没人接听时,他的心开始忐忑。 第十章 敲门、拍门、喊人,直到楼下都出来抗议,这不是简嬛菲的作风,她不可能任他在门外大喊还不开门——若她人屋内的话。他在公寓外等到深夜一点,期间仍是不停的拨打着她的手机。 一点过后,他漫无目的的开车在街上寻找。 他已经焦虑到快失去判断,一边开车一边按拨手机。 一通又一通的转入语音信箱。 直到三点多,意外的,电话终于被接起,但不是菲菲,是男人的声音! 是我的错,我计较了对你的情份——符尔。 你没有错,是我错过了你给的爱——嬛菲。 抱着烂醉的简嬛菲进入自己的卧房,符尔对她的心疼全写在俊脸上。 熟睡的她双眉间依旧锁着皱折,他伸出手欲抚平它。 回想先前阿乔对他所说的话,他的心几乎都纠结了。原来菲菲是为了躲他,才会逃到阿乔跟大草的住所。 “她很痛苦”阿乔对他说。“你的爱让她好痛苦,一整晚边喝着酒边流泪是男人的话就不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流泪,除非你爱的人不是菲菲。 若不爱,岂会一整晚不停拨打电话,一听到阿乔说菲菲人在他那里即刻飙车赶来。 “你该做个取舍,难道见菲菲这么痛苦你会开心?”这是局外人给的良心建议。 轻抚着简嬛菲的眉心,符尔自责不己。 他被自己始终不愿低头的骄傲给害了,明明还爱着菲菲,却做出伤害她的行径。 这一切只因为他不能释怀五年前,菲菲竟然拒绝他的求婚而放下他飞往国外。在国外期间甚至也不曾主动跟他联络,就连她回到台湾都是因偶遇才知晓! 他那始终高高在上的男性自尊害了自己,也害了菲菲。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是没看到菲菲的挣扎跟迟疑,但他竟然残忍的以此为报复,他让菲菲处于第三者的位置,让她受尽折磨。 今天找不到她的慌乱跟心急,还有阿乔的那一番话,终于点醒了他。 在爱里头计较,最终伤害的是自己,还有最爱的人罢了。 他是该做一个了断,清清楚楚的结束,让爱情再重新来过。 唉 幽然的叹气声在寂静的房里蔓延开来,微弱的月光越过窗帘洒在地板上,像是在回应他的叹息。 简嬛菲从陌生的环境中醒来,她呆坐在蓝灰色的大床上,捧着发胀的头,思索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若她的记忆不曾短缺或出问题的话,她该是在阿乔家的客房醒来才对。 但她很确定,现在她所待的房间并不是阿乔家的客房。 这房宽大的吓人,以蓝色跟灰色为主调,摆设简单却高级。 她下床,努力撑着宿醉的脑袋。 早知道就别喝那么多,再也没有比喝醉醒来,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糟糕的感觉了。 她踏出房门,听见声响。 是从客厅的右侧传来,她循声而去,右侧是开放式的欧式厨房跟餐室。 然后她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很熟悉的背影。 她愣住。 他转过身来,手里拿着牛奶跟玻璃杯。 他也看见她了,没有讶异的成分。 “饿了吗?早餐准备好了。”将牛奶跟玻璃杯放到餐桌上后,符尔又回到厨房冲了杯浓茶。 简嬛菲还傻傻的盯着餐桌看。 咖啡、牛奶、土司、奶油、荷包蛋,所有的食物都如此鲜明,甚至还闻得到香气,也就是说,她不是在作梦。 “先喝杯浓茶,宿醉不好受吧?”符尔将浓茶递给她。 简嬛菲呆呆的接过,经由符尔的提醒,她才惊觉自己正在宿醉中,脑袋瓜一个都快胀成两个大。 看来一切都不是梦境。 至于她怎么会在阿乔家喝醉,却在符尔的床上醒来,就算她想破头也想不起来,干脆问现在正在土司上抹奶油的男人。 先灌下一大杯浓茶,简嬛菲揉揉太阳穴。 “我怎么会在你这?” “先吃早餐,我们边吃边谈。”符尔将奶油土司递给她,示意她坐下。 简嬛菲很是无奈。 原本是想躲开害她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但此时,她却跟他面对面地吃着早餐。 上帝这玩笑开得还真大。 “我打了一整晚的电话”既然决定放下且重新开始,他不想再提及菲菲之所以躲他的原由。“是你的设计师朋友阿乔接了电话,泄漏为的行踪。” 原来如此。 了解来龙去脉后,简嬛菲却不知她还能说什么,说她其实是想躲着他的相信以他律师精明的本质,应该早就猜到了。 符尔也没再开口,接下来,两人在沉默中将早餐用完。 “你要直接到服装公司吗?还是要先回家一趟换衣服,我送你。”符尔问。 “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简嬛菲的惊吓明显写在脸上。 怎么能让他送她到公司,万一被同事看见 符尔静默的瞅着简嬛菲。 在晨光中,他们两人隔着白色餐桌对望,眼神流转着,看似对彼此仍眷恋着却又不得不放开。 “菲菲。”他终于开口。 “嗯?” “结束了。” 简嬛菲险些站不稳,还须只手扶着桌面。 不知怎么地,虽然符尔这一句“结束了”说的没头没尾,但她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许是曾经相恋多年的默契,往往他一个眼神她便懂得他的意思。 这该是她的祈求不是吗? 结束跟符尔暖昧见不得光的关系,结束她第三者的身分,结束会令她心虚难安的关系。 那么,听到符尔说“结束了”她该高兴开心才是。 是的,她的确很开心,开心到眼眶不小心湿了。 这样是最好的结果,放手,祝福他跟官芝亭。 “你无须担心我今后会再到称的公寓找你,你可以回家不用再躲到朋友家。”虽然知道那位设计师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但他还是会吃味。 在爱情里头,他的占有欲大到连自己都觉得可怕。明明自己是那种对任何人事物都相当淡漠的性格,偏偏只要关于菲菲的,他却可以介意到近乎小心眼。 简嬛菲勉强自己的嘴角扯开一抹笑。 这是她期盼的结果,那么,她该感谢符尔?是啊,她该谢谢他,然后转身就走,从此跟符尔不再有任何交集。 可是她就是开不了口,脚也像是被黏住般动不了。 在这一刻她变得贪婪。 贪婪的想多看符尔一眼,贪婪的想再多拥有他,即使是一秒钟也好。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温柔的说,也有着不舍。 他的“结束”是指“结束目前他跟菲菲不明的状况”而不是真正的划下句点。 等他处理完跟官芝亭的婚约之后,他会重新用自由之身回到菲菲的身旁,他不想让她再痛苦下去。 是他的错,他该修正一切的。 希望现在修正还来得及,他跟菲菲己经错过五年的时光,五年的时间够久了。 他不能先说破,只好选择这方式先跟菲菲“道别” “我自己离开就行了” 她怕,若真的让他送,在那一段未知的车程里,她是不是会嚎陶大哭、是不是会后悔、是不是会对他吼道:她不要结束。 “也好。”他也怕,怕自己不够坚定。 简嬛菲深呼吸,就连气息都在颤抖。 “那再见。”不,她不该说再见的,因为他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不会“再见”了。 “再见。”符尔却很清楚,他们肯定会“再见”的。 简嬛菲不晓得自己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 她很忙,越忙却越记得那分开的痛。 这痛跟五年前一样,然而,她己经学会隐藏与埋葬。 她以为日子幽然的过了,埋葬了的爱情就会淡掉然后死去。 那一天,礼拜三,如往常一般,她早上九点进到设计室开始忙碌,中午时分,阿乔跟大草带着慌张的神色冲进她的设计室,都还来不及说话,蓝祺来到,他们互看一眼,已经了然来此的目的一致。 简嬛菲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怪异的神色。 “来的正好,一起去吃饭吧。” “不行,菲菲,你现在不能离开公司。”蓝祺说,她在离她最近的一张桌子将手里的八卦杂志摊开。 “应该说,目前你们三个都不能离开。”这一期八卦杂志的大新闻很凑巧的主角都是自家的设计师,蓝祺不免感叹这下子连宣传费都省了。 简嬛菲看见蓝祺惨淡的神情,她走过去翻看杂志。 一张斗大的照片占满八卦杂志的一整页,照片的背景是深夜,但狗仔用的是夜视长镜头,拍得一清二楚。 那是符尔抱着醉蘸蘸的她,从阿乔家走出来的画面。 照片是一连串的续拍,狗仔从阿乔家尾随符尔回家,拍到符尔将车子开进大楼的地下室,虽然没能拍到他抱她进入家里的画面,不过守了一整夜的狗仔还是拍到了早上她从大楼走出,自行搭出租车离开的镜头。 名模官芝亭被劈腿!知名律师符尔跟设计师简嬛菲共度浪漫激情夜! 斗大充满腥膻色的标题映入简嬛菲的眼底,她险些站不住脚。 她迅速的浏览内容看得越多脸色越惨白。 八卦记者下笔向来夸张,看图说故事的功力无人能敌,在他们的笔下,简嬛菲成了为争夺男人不择手段的心机女,不惜装醉博得符尔怜悯之情,进而共度良宵,将名模官芝亭给踢到一旁 至于狗仔为何会拍到她跟符尔的画面,其实狗仔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阿乔跟大草。 狈仔想炒他们两个同居且同性相爱的八卦话题,却意外拍到另外一个更大的人卦— 名律师符尔跟名模官芝亭及设计师简嬛菲的三角恋,涉及劈腿、过夜、偷情等超级腥膻话题。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鸡婆叫符律师过来,也不会被记者给拍到。”阿乔一脸歉意。 简嬛菲摇摇头“别道歉,阿乔,你没有错。” 事情都发生了再来论对错一点意义都没有,现在她也乱了,她跟符尔的关系被报导出来,她害怕的是,符尔跟官芝亭的婚事会受到牵连。 “已经有记者找上门来要采访你,我叫警卫通通挡在门外。”绯闻真的很扰人,尤其那些记者根本无恐不入,蓝祺得替旗下的设计师扛下。 “抱歉蓝姐,不仅对你造成困扰,还害公司的名誉受损。” “公司的名誉还好,我担心的是你,那些八卦记者真的是一点道德都没有,怎么可以这样写你,讲难听一点,你跟符律师男未婚女末嫁,一起过夜又如何。” 简嬛菲很是讶异,她以为蓝姐跟官芝亭是朋友。 “不用惊讶,蓝姐我都四十好几了,又在这圈子混这么久,哪一对屏幕情侣夫妻真恩爱,还是假恩爱?难道我还会看不出来。”她早看出符尔对官芝亭没啥多大的热情,两人之间比较一头热的恐怕是官芝亭。 蓝姐说符尔跟官芝亭是假恩爱?真是这样吗?简嬛菲胡涂了。 不过她现在没时间去猜想,眼前所要面对的是宛如鲨鱼的记者们。 “菲菲,你得把手机全天候关机,那些记者很神通广大,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马上就能拿到你的手机号码。” 仿佛是要印证蓝祺所说的话,她才一说完话,简嬛菲的手机即刻大响。 蓝祺想都没想直接说:“切掉,关机。” 简嬛菲只能照做。 蓝祺就像是保护小鸡的母鸡,她镇定的指挥大局。“记者不会死心的,符尔跟官芝亭的知名度太高了,这可是条大绯闻,有得炒了。” 简嬛菲充满歉意,她觉得因为自己的私情而害公司名誉受损,也让蓝姐担心,还有符尔不晓得这桩绯闻会不会影响他跟官芝亭的婚事。 “我看这些天如先请假别来公司,设计图一样可以在家里画,我会请kiki每天过去拿,有什么事情用电话或msn联络。”蓝祺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第十一章 “记者好像己经知道你住在哪,我看你那间公寓也暂时不能待了。” “我可以先回木栅老家住。”简嬛菲说。 “好,这也行,我马上请助理送你回木栅。”蓝祺说完转向另外两位设计师,阿乔跟大草。“至于你们两位呢,反正同志在时尚圈是稀松平常的事,就大方面对媒体吧。” 这也正合阿乔跟大草的意,他们都同意。 爱情可是不分性别的,况且,爱就要大声说出来——这是阿乔跟大草共同的心声,简嬛菲不免深深的羡慕起他们两个人来。 符尔也获得消息,自己登上此期水果八卦杂志的封面,成为绯闻男主角。 从不看八卦周刊的他请助理从便利超商买来,看完后表情凝重,这家杂志社的记者以看图说故事的方式,将简嬛菲形容的宛如鬼怪故事里的白骨狐狸精,以律师的本质,他会告死这家八卦杂志的负责人,要他们付出天价的毁谤赔偿金;但站在情人的角色,此时他只担心菲菲她看完这篇报导会怎么想。 以她的个性,她一定会自责再自责。 他担心着她,也害怕嗜血的记者不会放过她。 符尔直觉便是抓起电话按下她的手机号码关机。 他不死心又打了几次,都是呈现关机状态。看来她那边应该己经有状况发生,记者当然也有找上他,想问他对此件绯闻的看法,问他是否有话要反驳。 他交代事务所的人员将记者完全隔离在外,谁敢越矩一步,绝对告到他们连工作都没有。 符尔不担心自己目前的状况,也不在乎外界对他劈腿的形象如何解读,他向来在乎的,只有菲菲而己。 他焦虑的在办公室里踱步,他必须先联络上菲菲,确定她没事才行。 他想到一个可以联系的人选,透过关系他取得蓝祺办公室的私人专线,没多加迟疑,他即刻拨了电话—— “我要找菲菲。”符尔开门见山,完全不罗嗦。 “菲菲己经请假离开公司了,一直到记者不会再守着公司大门时才会回来上班。 蓝棋也直截了当,完全不废话。 电话听筒里传来符尔的口喃喃咒骂声。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记者闻到血的味道,移动的速度远比鲨鱼还要来得快。 “她在哪里?” 蓝祺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原来在公开场合,永远都是淡漠神情的符律师也会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看来她猜对了,符尔有情的并不是名模官芝亭,而是简嬛菲。 “此刻你该关心的人应该是官芝亭,而不是菲菲才对。” “她关我啥事。”符尔冷漠的说。 此“她”指的应该是官芝亭。 “她是你的未婚妻,你该好好的安抚她的。”蓝祺知道此句话应该得不到符尔的认同。 他才不在乎“未婚妻”看到排闻后有何感想。 “我这么说好了,为了菲菲的名誉,你是该先安抚好官芝亭。”蓝祺太懂得模特儿经纪公司操作煤体排闻的那套做去。 符尔好歹也是个敏锐的专业律师,他听出蓝祺话里的意思。 “我知道你很担心菲菲,她人现在安好,我己经请司机将她送回木栅的老家,记者暂时还查不出她的所在。不过,人躲起来并不是表示问题解决了,八卦杂志把菲菲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全毁了,若此时官芝亭的经纪公司落井下石,为了知名度,以弱者的姿态包装她,届时恐怕菲菲会成为全台湾女性唾弃的对象。”那也枉费了菲菲在时尚界的努力。 符尔听完后静默了长达一分钟后才挂掉电话。 蓝祺说的没错,今天会将菲菲逼到绝境,害她的形象跌落谷底的始作俑者是他,而他率先得解决的就是他跟官芝亭的关系,若是绯闻没爆开之前, 可解除跟官芝亭的婚约即可,但现在似乎就没那么简单了。 再见菲菲之前,他必须先安抚的是官芝亭。 理智上他是这么以为,但情感上他却熬不过心头的忧虑,他必须先跟菲菲见上一面才能安心。 抓起车钥匙他从地下室驾车出发前往木栅,却在途中接到官芝亭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便听见官芝亭失控的尖叫声—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辟芝亭不愧被称为高eq的名模,先前的电话是她最失控的时候,在等待符尔来到饭店的途中她己经稍加冷静。 饭店的高级套房里,经纪人跟助理被屏退,只剩下官芝亭跟符尔。 对于官芝亭的指控,符尔的情绪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们解除婚约。” “你休想!” 辟芝亭忍着嫉妒跟怒气。 她是喜欢符尔的,欣赏他宛如贵公子般的风范、欣赏他在专业上的能力,甚至连他淡漠的酷样她都觉得帅极了。 当然,她最喜欢他的部分是一州也可以为她的形象跟知名度加分。 但现在他却背着她跟别的女人不,那个女人她还认识,就是帮她设计礼服的设计师。 真恼,她官芝亭好歹也是台湾排名前几大的名模,会比不上一个容貌家世都不如她的小小设计师。 “我是告知你解除婚约,并不是要取得你的同意。”也就是说,就算她反对,他们也得解除婚约。 “你真的喜欢那个设计师,喜欢到非跟我解除婚约不可?” 符尔没有承认,但他也没有否认。 好,没关系官芝亭频频深呼吸调节激动的情绪,她有她的骄傲跟自尊,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她也不想要,可是,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手。 她必须在这场绯闻当中取得对她最有利的地位。 经纪公司的主管己经开过危机应变小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以弱者的姿态取得观众的同情,这方式屡试不爽,非常好用。 但,她却是不屑的。 她官芝亭是何许人也,堂堂金融集团的董座千金,更是台湾知名的模特儿,现在更有香港的国际大导演找上她拍戏担任女主角她不要用“被同情”的角色出现在观众面前。 于是,她暂且否决经纪公司主管的提议,坚持必须先跟符尔谈过后才决定下一步怎么面对绯闻。 可是符尔的态度也叫她火大。 “如开出条件来。”不管什么条件,为了菲菲他都会答应。 就算他不曾喜欢过她,但她还是他的未婚妻,背着她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就算了,见到她连一句抱歉都没说,这么冷硬的男人怯!她才不要。 “你叫我开条件是为了粉饰这件绯闻,让简嬛菲的名声不至于受损吧?”官芝亭冷哼。“我不能阻止经纪公司发表任何声明,你该知道的,站在经纪公司的立场他们该保护的人是我,不是简嬛菲,还有,顺水推舟、落井下石都是经纪公司最常使用的伎俩,你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听完官芝亭的“警告”后,符尔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不怕被成胁,但事关菲菲的名誉问题,他不能端出律师本色,该如何是好呢? “你这浑小子还来做什么?决滚!” 简嬛菲的父亲火冒三丈,只差没拿出菜刀,砍杀这个还敢来他家找人的臭小子。 “简爸,我很抱歉” 说抱歉就行了吗?哼,简爸对符尔的歉意无动于衷。 想当年,知道符尔跟自己的宝贝女儿在交往时,他曾极力反对过,他反对的原因不是这浑小子不好,而是他们配不上符家那种大户人家,他怕女儿会被欺负。 结果呢,这浑小子才几岁就显露出精明的律师本色,约他恳谈,不管他提出多么刁难的条件他一口气通通答应,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答应会爱且守护女儿一辈子、他答应永远都不会欺负自己的女儿、他甚至愿意学做菜为女儿下厨 屁啦! 就是因为他信了这浑小子的话,才会害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还一去美国五年都不曾回家来。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被他搞到名誉受损得暂停工作回到家里躲记者。 他越想越气。“快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简爸” “别叫我,你不配,你这臭小子,想想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不会让菲菲哭,不会让菲菲受到一丁点伤害,结果咧,你答应的跟你做的完全相反。”简爸想把门给关上,偏偏人老了力气敌不过年轻人。 “简爸,我知道我错了,我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在心爱女人的父亲面前,符尔维持不住骄傲跟自尊。 明知道菲菲就在里头,就在这扇门后面,他渴望见她一面,告诉她不需要担心、不需要恐惧,外头的风雨由他来阻挡。 然后他要跟她道歉,为自己莫名的自尊问题而伤害了她,惹她伤心。 “死小子,我若再相信你,我就是老浑球了。” “简爸,我知道你很生气,你可以打我出气没关系,只要你打完后让我见菲菲。” 他竟然这么乞求! 在屋内的简嬛菲听了泪流满面。 她就站在客厅,听着符尔请求父亲让他进来,向来骄傲的符尔为了见她一面竟然开口请求父亲! 简嬛菲的心即刻软化了。 她还爱着他,她不忍心。 可是父亲说的对,她必须心狠的断绝,他们不能再纠缠下去了。 简嬛菲满颊都是泪水,她咬着牙,忍着痛。 “简爸,我求你”“你求我也没用,你想让我打你,我还不屑。”简爸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谁敢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就跟他势不两立。 只是符尔的决心似乎跟简爸不相上下。 他不让他进门,他也不会离开,再这么下去,难保他那个为爱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儿不会心软。 逼不得己,简爸只好出口激他,希望他知难而退。 “要见菲菲可以,你跪下跟我磕头道歉,我就让你见。”简爸双手环胸冷傲的说。 简爸会说这话,摆明笃定符尔绝对不可能向他下跪 但,他错了。 符尔二话不说弯曲膝盖,他愿意向简爸下跪认错。 “不——”简嬛菲从爸爸后方冲上来,她激动的抱住符尔,不让他下跪。“够了,这样就足够了” 她在他怀里痛哭。 符尔吻去她的泪痕:心疼轻怜的安慰着她:“菲菲,对不起,别哭了” “又不是真的下跪,我看他只是做做样子。” “爸,你别挡在门口,让我跟符尔单独谈谈,还有,不准趴在门板上偷听。”简嬛菲在关上卧房门前警告她老爸说。 “是是,遵命。” 简嬛菲关上门,旋身面对符尔。 他给她一抹鼓励的笑,走近她,伸手想抚摸她的粉颊,她却闪开了。 房里的氛围有些尴尬。 “你她你们还好吗?”这是她最在意的。“你跟官芝亭的婚事有受到绯闻影响吗?” “你别担心这个。”符尔反问她。“你呢?你还好吗?” “我没事。”简嬛菲说到自己的状况时,明显的闪烁其词。 “没事才怪。”他箝住她的双臂要她看着自己。“瞧为眼睛都哭肿了。” “哪有,那是昨晚没睡好。” “你应该是这几晚都没睡好吧?”符尔心疼不己。 简嬛菲垂下眼睑,不想再看他,看久了她又会胡思乱想。 他们之间己经结束了不是吗? 那么他今天前来,甚至不惜下跪就为见她一面的原因何在?只是想看她好不好?! “我真的没事。” 符尔暗自轻叹,不跟她在“好不好”、“有没有事”这上头打转。 他来的目的是—— “我是早来了,但时机逼得我不得不早来。” 早来?他在说什么呢? 终章 “原本,我是打算跟官芝亭解除婚约后再来找你,却没想到被八卦周刊这么一爆料,我原订的计划全被打散了。” “解除婚约!?”简嬛菲大惊。“你要跟官芝亭解除婚约!? “没错。”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若你没有再出现的话,或许我真的会娶官芝亭,其实娶谁都无所谓,除了你之外,我对任何女人都不会再有兴趣,也不曾喜欢或爱上任何一位,官芝亭之所以会成为我的未婚妻是刚好她在我被提醒该成家的时机点出现,只是如此罢了。” 他不爱官芝亭,甚至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心从十八岁那一年被简嬛菲入住后,就不曾更改移动过。 这是个玩笑吗?!简嬛菲无法承受消化符尔所说的话。 “可是,我们之间不是己经结束了?” “不,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结束过,五年前没有,现在也没有,‘结束’的是,前些日子我将你逼入绝境的日子。” 他抚着她的脸,神情泛出苦意。 “对不起,菲菲,请你原谅我好吗?原谅我无可救药的男性自尊,原谅我好笑的骄傲性格。” 兜了一圈,他们还是回到原点。 他爱她的心始终未变,他决心坦白。 “其实我好气你,气你拒绝我的求婚,然后我赌气说分手,本以为这么做可以将你留下,可是你没有,你仍然离开了台湾,之后我每天等待,等着称主动跟我联络,等着你对我说:我不要分手,等我回来。但,我没等到,我等到的是音讯全无的你,等到的是五年后你以设计师的身分被介绍给我认识。”就像陌生人般,于是他更恼火了。 才会做出接下来的行径,害她以“第三者”的身分曝光,坏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品牌形象跟名馨誉。 简嬛菲一张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泪水不知不觉间又溢满眼眶。 原来他一直在等着她 只能说命运在捉弄着两人的爱情,当年的“分手”让她太过伤心,压根忘记在他们交往的甜蜜时光里,每次只要他生气,她发挥“卢功”就会让他,在又好气又好笑的情况下原谅了她。 他们也因此错过了五年。 “我不知道,我忘记了,我真的忘记了。”又哭了,真惨,这几天她根本是在身上装了水龙头。“我在国外足足哭了大半年才走出分手的情伤。” “你宁愿哭也不愿打通电话求我!” “我真的忘记了嘛”现在的她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双颊也红红的。 符尔轻然一叹,其实这也不能只怪她,他也有错。 “都过去了”他轻拥她入怀,现在可以毫无负担的将她拥着,他满足不己。 “菲菲,如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简嬛菲从他怀中抬起螓首,闪烁着泪光的亮眸中有着激动。 “等我把外头的绯闻,还有跟官芝亭的婚约解决掉以后,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吗?”他必须这么做,他承诺过,会站在菲菲面前为她阻挡一切风雨。 他用手指轻轻拭去她落下来的泪珠。 “乖,别再哭了,要不然待会儿简爸冲进来以为我又欺负你,恐怕会狠狠踹我两脚。” 噗简嬛菲被他逗笑,她点点头,答应符尔不哭了。 “你刚才的点头是答应回到我身边呢?还是只是答应不再哭了。” 简嬛菲用浓厚的鼻音说:“都有。” 符尔欣喜极了,捧着她的颊,深情的覆上唇。 “等我,菲菲,等我把外头的难题都解决了,相信不需要太久” 菲菲满怀相信的眼神看着他,从今以后,她也会这么一直的才相信着他。 为了维护菲菲,让两人的爱情得以圆满。 符尔正式约了官芝亭恳谈,这一回他的态度转变,不再冷傲,甚至低头道歉。 对于他的歉意,官芝亭讶异的扬起美丽的眉。 “真意外,你居然肯说对不起。”她又端详他一会儿。“你不一样了。” 符尔没有否认。 “如果你愿意,我想将我的爱情故事说给你听。” “说吧。”官芝亭优雅的喝着英式下午茶。最近因为绯闻事件,她的邀约变得更多,不过她通通推拒掉了,虽然引来经纪公司的不满,但她仍坚持,因为她厌恶藉由八卦绯闻来炒作自己。 于是符尔侃侃说出十八岁那一年对简嬛菲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 没有添加夸张的剧情,这一段以为可以走得长久的爱情却因为主角两人的骄傲而划下句点,但他们对彼此的爱情却未曾结束过,直到重逢 听完了,官芝亭眯起美眸。“我只能说你是个笨蛋。” 符尔的俊脸微愀。 也罢,她才不要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 “要解除婚约可以,但我有条件。” “请说。” “这次的绯闻事件,我对经纪公司的处理方式非常不满意,甚至还听见高层传出来说,可能会阻止我往大银幕发展。”这让她非常的不高兴。 她想要成为明星,不想只是位名模而己。 “所以呢?” “我要你担任我的委任律师,代表我跟经纪公司谈合约中止的问题。”这不是个简单的任务,经纪公司怎可能放走她这棵金光闪闪的摇钱树,能不能在她最满意的情况下中止经纪约就得看符尔的本事了。 符尔当然很清楚这“解除婚约”的条件的高难度。 “好。”他未加思索便点头,但他也开出他的条件。 “在你的经纪约圆满处理的那一天,你得对外发表解除婚约的声明,但声明当中绝对不准对菲菲有任何低毁。” 辟芝亭听了忍不住靶叹,她怎么会以为之前他对她的冷淡是本质呢?其实他根本从来不曾爱过她。 “符尔,你真的很爱她对吧?” “嗯,我真的很爱她。”符尔大方的承认。 绯闻在爆开后的两个礼拜,逐渐平淡下来。 但官芝亭跟经纪公司的合约协谈正如火如茶的展开。 简嬛菲依旧请假待在家中,这其间她跟符尔都不曾碰面,以防再被狗仔拍到。 虽然见不到面,但两人每晚的热线不曾停过,仿佛又回到热恋的那段甜蜜时光。 必于他们的复合,简爸颇有微词,无奈菲菲是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既然女儿坚持这辈子非符尔不嫁,那他也只好妥协,不过对于符尔未来的表现他还是要再观察啦。 一个月后,简嬛菲在符尔跟蓝姐的安排下飞住美国,为初夏的发表会做准备。 又再一个月后,符尔将事务所的事宜处理妥当后随即飞往美国,事务所的员工对外一律称老板休长假出国旅游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在平顺当中过去,曾经被关注的八卦绯闻己经甚少被提起,直到官芝亭透过新的经纪公司传真给各大媒体的书面声明,再度引起热切讨论。 书面声明的内容相当简单,只有两点: 其一,已于日前跟前东家平和的结束合作关系。 其二,跟前未婚夫符尔在恳谈之后正式解除婚约。 这两点书面声明再次引发媒体的热烈报导,大家纷纷议论官芝亭跟符尔之所以解除婚约绝对跟简嬛菲的介入有关。 于是各大媒体纷纷出动想访问到当事人,偏偏简嬛菲跟符尔早己出国,记者找不到人,留在台湾的唯一当事者仅剩下官芝亭。 记者很幸运的,在机场堵到即将出发前往大陆停留三个月拍摄电影的官芝亭,而她也大方的受访—— “我跟符尔的婚约绝对不是因为菲菲老师的介入而解除,菲菲老师是个专业且非常有能力的设计师,我个人非常的欣赏她,她不是第三者,绝对不是。”说着,她对摄影机跟记者绽露妩媚的一笑。“再跟你们透露一个秘密好了,菲菲老师即将在夏季举行一场大型发表会,我昨晚跟她通过电话,她请我担任发表会的压轴主秀,我答应了。” 就这样,官芝亭挥挥柔荑,留下美丽的句号给台湾的观众搭机前往中国大陆。 (本报讯记者日前在桃园机场拍到符尔与简嬛菲搭机一起回到台湾的身影,两人共推着行李模样亲密,记者发现他们两人的无名指上均戴着同款戒指,疑似两人己在国外秘密结婚,当记者上前询问时,两人笑而未答,最后相偕搭上友人座车一同离去。 尾声 六月,取名为“夏之宴”的订做礼服发表会在知名饭店举办,设计师是在台湾掀起一阵订做服旋风的简嬛菲。 发表会现场壁盖云集,媒体跟记者来得比往常还要多。 原因无他,因为这场发表会,符家的大家长,也就是符尔的父亲,现任执政党的大老偕同夫人一同出席了。 之前符尔跟简嬛菲结婚的消息传开来时,八卦媒体频频报导,说什么简嬛菲并末获得未来公婆的认可,结婚后也没能入住阳明山的符家豪宅,符尔护妻心切,跟双亲的关系闹僵之类的传闻甚嚣尘上。 今天符尔双亲出席简嬛菲的服装发表会,等于是对媳妇的支持跟认可,相信接下来八卦媒体应该没有什么好报导的吧。 不仅符尔双亲,就连符尔的双胞胎弟弟,符凯跟符宽也都来了,容貌俊雅、身材顽长高大的两人不知抹杀了多少媒体摄影师的底片,女记者跟名媛们争先恐后想获得两人的注意。 发表会长达一个小时,总共发表三十套订做礼服,压轴的是刚从大陆拍完片回到台湾的官芝亭。 曾经是徘闻主角的三人此时共同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不合的传闻不攻自破。 大家期待发表会后能够拍到官芝亭、符尔跟简嬛菲的合照并且采访三人岂料在等了半小时之后仍不见符尔跟简嬛菲的身影,只有换装后的官芝亭在新任男友的陪同下再次亮相。 这时候服装公司的老板蓝祺连忙出来跟记者们宣布—— 在发表会结束后,在后台的简嬛菲突然身体感到不适,符尔护妻心切,己先行开车送妻子前往医院。 大家连忙询问蓝祺,简嬛菲的状况还好吗?为什么会突然身体不适 此时符尔的母亲正好接起一通来电,是符尔从医院打来的。 币掉电话后,符尔的母亲当场对记者发布符家的大喜讯:简嬛菲没事,只是怀孕了,符家的大长孙即将在七个月后出生 今晚,可真是个充满喜乐的夜晚啊! 有着暖阳的午后,清透的日光在地毯上轻舞,偌大的客厅氛围静谧,仅有翻书声偶尔响起。 简嬛菲穿着舒适的白色棉质孕妇装,挺着七个月身孕的她半躺在大沙发椅上,双脚则是搁在坐在沙发椅另一端符尔的大腿上。 符尔在看书,简嬛菲拿着设计本翻看,偶尔动笔涂改。 沙发旁的玻璃桌上放着简嬛菲怀孕以后非常爱喝的蜂蜜水,还有新鲜水果跟蜜饯。 看书看累了,符尔搁下手中的书,望向亲爱的老婆,老婆的脸被设计本给遮住,只能瞧见她隆起的大肚。 “老婆?”他轻喊。 “嗯?”简嬛菲随口应答,手拿着笔仍在涂改设计。 “你幸福吗?”他问,对一个律师而言,这算是蛮幼稚的问题。 简嬛菲放下设计本,视线刚好对上老公的。 “幸福,很幸福”这是她给老公的回答。 两人对视一笑,幸福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