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荷败柳文集》 莫与我告别 朋友从遥远的外地回来,却没有自己的家,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只得在亲戚与朋友家度过。 她知道我家不方便,所以没有选择我的家当作暂时的归宿。但白天,我们还象十多年前一样,逛街。 这些天因为忙于琐事,知道她这两天会走,知道她还有其它朋友与亲戚,所以,没有联络她。 下午,做晚餐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我说,我走了,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下次回来再找你玩。 我想起十多年前,我在小镇上实习,我离开的那一天,她送给我一套茶杯,却没有送我去车站。事后她写信跟我说,请原谅我没有送你,我不忍心与你告别。 我又何尝忍心与别人去告别。去送别。 晚上,看见她在网上,知道她今天休息,但想她在看电视剧,便没有去打扰她。十一点的时候,她同我招呼,我亦象以前说色色的话。其中,说到了一句,这样的天,窝在床上爱爱一定美死人了! 不知是她太敏感,还是脑子里原本就一直有个阴影在,所以,她说,我一想到这样的天,你窝在床上爱爱,我就想到你在他身下的情景,我脑子里全是你在他身下的情景,我不死也神经了,我不知我能撑多久,想离开舍不得,我好纠结。 我很高兴我能听到她的肺腑之言。就象她嫁人的时候,我也曾这样想过,想过她若过得幸福,若有男人或女人真心实意待她好,我是不是也该安静地离开?因为我也无法容忍她与男人在一起。 她不只是在纠结,而且这个阴影已成为她的心疾,或者说,她爱得痛苦憔悴,因为自从我这儿回公司之后,已是人比黄花瘦。我懂她为我受的种种委屈,可我又无力解脱目前之现状。 我早就断言,象我这样的身份之于任何女子,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一个人能够容忍。长久地容忍。忍者除却真爱,还需要大度,而所有的大度在爱之内,势必变为小器。 不管这个世上有没有我心仪的而且又能长期地忍我的女子,也不管我与哪个女子在一起,我都会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在那一寸一寸的时光里,专情、专心。这样即便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的原因,她离开我或我离开她,我都没有愧疚。 每个人一生终究都会是一个人走在路上,你对你身边的人,你身边的人对于你,终究都是过客,终究都会有一个先离开,先告别。 你若悄悄地走进过我的生命里,给过我光与热,情与爱,欲望与灵感,如果我已让你痛苦不堪,憔悴无眠,如果你真的动过离开的念头,离开的时候请你也静悄悄,莫与我道别,莫与我话不舍。因为你是我生命里的花朵,我的天空因为你鲜亮过,我成尘埃的那一天,即便你一直守侯在我身旁,你也无力挽留我,我也无法带走你。我与你最终还是要告别。 2014/10/080:40 眼看湘西 关于湘西,向往已久。深入大山,徒步下六千级石梯,苦不堪言,步态近似乌龟爬行。可是,眯起色眼,还是有些东西值得回味。 韩国老男人——魅力四射。 导游点名的时候,点到一个头发长长,目光炯炯、胡子飘飘的老男子。那男子跟我说话,笑得很迷人,牙齿白花花,眼角开菊花。 第二天早晨,老男人让我给他拍照,我在镜头里看那老男人,更美。黑头发,棕红的肤色,白胡子,桃花眼,水光艳潋。有点象画家齐白石。 北京女子——手指抚摸我的大腿 美女似乎有好些个,可别人都没有她有特点。她将她的照片拿给我看,看她用披巾包着头与苗族人拍的照片。 她确实很美,包了头巾更有异国风情了。 看完照片,她将她的小腿伸给我看,说,全肿了,下次我再也不来了。说完,她的手指从前座反过来,在我穿着牛仔短裤的大腿上拖画下去,你疼吗?我用手圈了大腿一圈,比试一寸的宽度,说,我就这一点点疼。然后对她说,下一次,你去看海吧! 导游——俺夜摸 导游说,我爱你,在湘西用苗语怎么说?俺夜摸。我也爱你怎么说,俺也夜摸。 意思是,俺要在夜晚摸你。 这比我爱你更有意思。如果女人爱一个男人,就告诉他,我要在夜晚摸你。反之,女人也爱男人,就说,我也要在夜晚摸你。 俩个相互爱,我相互在夜晚摸吧。 上厕所——打摩丝 情欲高涨,要尿尿。在湘西,叫打摩丝。 摩丝怎么打,喷出去。 爱到高潮,尿尿也喷出去。 对山歌——桃花朵朵开 进入土匪窝,要过三关。其中一关是对山歌。导游叫我们对歌。 对的歌词是:唱得好来唱得乖,唱得桃花朵朵开。 桃花十朵开九朵,还有一朵等你来。 等你来呀等你来,哟喂(唱完了之意)。 我觉得这歌颇有情调,跟阿牛的桃花朵朵开很近似。 每个人心中留有一朵最美的桃花,那朵桃花要等最心爱的女人或男人来采摘。 而女人,身体里那朵最美的“桃花”更是等待一夜的花开。 2011/08/2511:59完稿于衡阳天马大厦 逝去的青春痘 他说,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子,脸上不能没有青春痘,但不能生得太多,生个一粒两粒最好,最最好是鼻梁正中间生一粒,像美人痣,像印度女子的处女一点红。 他是我的最爱。若早知道当年生着满脸青春痘的我日后竟会遇上一个对青春痘有如此见处的男孩子,我应该至少快快乐乐完完整整保存两粒才好,如果他不喜欢其中的一粒生长的位置,我就可以将另一粒移植到他最想要的位置上。 只是,所有的青春痘,都像逝去的青春,都像我们极想捧起的水,从指缝间一秒一秒地流失。芳华就这样一寸一寸老去。 而当初的苦涩,憎恨也罢,留恋也好,都成为我们少女时光里永不抹灭的印记。 那年我读初三第一学期,有一天早晨对镜梳头发,突然发觉白暂光滑的脸上平白无故长出了许许多多黑麻子,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 天啦!我那一张全班女生都想借走都想横刀夺走的脸怎么能种那么多的黑芝麻呢?! 疑心是痣,却知道人身上的痣都是与生俱来的,不会后天一颗一颗无体止的生长;疑心是竹笋斑,却知道不是春天,竹笋斑只在春天才会发一次情的;疑心是蚊子昨夜聚集开舞会在我脸上拉的屎,却又洗不掉掐不出来 千帆过尽,就是没想到是青春痘,也不肯相信是青春痘。因见过我们班女生太多的青春痘,见过太多的青春痘遗留的暗疮,那是漂亮女生的美丽杀手! 青春痘是红色的,像蚊子叮咬的疱疱,我的是黑色的,怎么可能啊?! 我怎么能遭遇美丽杀手啊?!我虽然成绩只是中等偏上,可是有多少男生爱慕的目光总是在我脸上逗留,有多少女生艳羡而嫉妒的眼神在我脸上扫来扫去! 缠母亲带我去看医生,医生给我吓了判决书:青春痘首发症状! 我像判了死刑。只觉得暗无天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天天是中药、西药、搽脸的药。上课没神、走路没劲、睡觉转辗辗转到天明。 都说别人的目光是最好的镜子,我再也无法面对镜子,像患了头底症:听课低头,走路底头,说话低头。 别的女生越长越高,我是愈长愈缩。 最害怕还是男生的眼光,只要哪一个男生在我脸上多停留几秒,比考试排第末名还要难过。 我的父母比我自已更胜于关心我的青春痘,天天催我吃药、搽脸。我突然明了一个女孩子的漂亮比学习成绩的优秀更重要! 我特地买了一面小圆镜,天天在学校的侧所里照自己的青春痘,天天靠在课桌下照自己的春痘,天天在路上照自己的青春痘。若是发觉少了几粒,比学业成绩前进了十名还要高兴。 我留长了“刘海”留长了脸两边的头发,我将头发全部朝脸上梳,遮了额头,遮了脸蛋、遮了鼻梁,只留两个鼻孔透气。恨不能像沙选特阿拉拍或印度女子那样,用一块黑布将整个脸全部罩住,只留两只眼睛看人看路。 四十多天后,青春痘虽是不见了,却是一脸的暗疮。暗疮比红红的青春痘更难看!像不会化妆的女子,用了白色的粉饼,却拿了猪肝色的湿粉上了妆,且没有抹开的那样。 不过心情因为习惯了却明朗了些,知道了青春痘毕竟不是慢性癌症,有许多药方可以医好的!遗憾的青春有太多太多的机会密补! 半年后,我的脸终于回到了从前的光辉岁月。我的脸像花一样,开满着青春的芳径,泌入心脾。 2007.04.2623:2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今夜我是如此想你 告别白日的喧哗,独上楼顶。看万家灯火桔红满天,看月光如水水如天,看星辰忽明忽暗。从楼顶上挪步下楼,移步进屋,端一杯白开水,赤裸着脚走进书房,静坐于电脑前,胡乱地敲着键盘,屏幕上却没有一个字成形。 1996年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你一面。尽管间隔性地听过你的声音,三次。 十年多,一直都想着你,想着一次意外重逢,想着你再次入我的梦。你一次一次走进我的梦,却走不进现实。你从我的世界失踪了,也从你的家人的世界失踪了。我找不到一个寻找你的源头。 只是在每个深效替你祈祷,平安,健康!我不祈求你快乐,因为快乐于一个女子与另一个女子的情感而言,那是一个惊涛骇浪而奢侈的字眼。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浮萍漂泊,从一份工作到另一份工种的交替更换,我居然从没有找到一个近似你的背影。 有人说,女人与女人的友谊只会在三十岁以前发生,三十岁以后的女人与女人,不存在友谊!我深信不疑。 我和你,不知道是算爱情,还是算友谊,抑或其它。因为对于感情,我常常不分性别,只知道投入与交付,只知道我那一刻的心跳不同寻常。 我和你,9岁相识相知。十一岁第一次分别,中间书信联络两年,后又坐在同一间教室半年,再后来又分开三年,再后来断断续续在一起十多次。我仔细地算了一算,从我们相交的那一天起到分开后再没见面那一天止,一共是十年。 按中国女性的平均寿命75岁计算,我和你,彼此占有对方的时间为一生的七分之一。而且我们的七分之一,是女性最唯美最纯真最青涩最浪漫的年华!不惊天,也是动地的。 你家境清贫,从小学到中学,一直穿的是别人的旧衣服,年头到年尾,吃猪肉不会超过五次。你头发黄黄的,脸色是一种贫血的白,可是这一切,并不阻止你象一朵梨花绽放在我的跟前,并不阻碍你总是考全年级第一而成为老师的得意门生。 我的成绩总是尾随你之后。如果我们曾经真的象别的同学评价的那样——姐妹花。那么你是一朵红玫瑰花,我是一朵百合花。因为你是动态的美,我是静态的美。 我下课总是喜欢坐在座位上,注视窗外一草一木。你下课总是喜欢拉着我去跳远、跳绳子、捉迷葳。我是一塘死水,你是活蹦乱跳的鱼。我的世界,因了你而格外阳光明媚,精彩极致。 亲密无间两年后,我转校了。我们一个星期两封信,往往是这一封信还没有回复,下一封信又到了。盼信与写信成了我们学习以外生活的主要内容。 两年后,我离家出走。我跑到你的学校,我站在台球边。你梦一样出现在我的跟前。四目相对,先是惊异于彼此的美,后是泪水滂沱。你从没有问过我为什么离家出走,只知道我过于失魂落魄,过于饥饿,你第一件事从你同学那里借钱买方便面给我吃。你看着我吃完,才如负重释。 我们居然做梦一样成了同班同学。 我变了,变得不可思议。你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接近我,想要打开我的心结。你无话找话跟我说,你替我抄课堂笔记,你将好吃的东西放到我碗里,放到我课桌里,你给我打水 你的温情终于感化我心里的坚冰。看着你长长的发瓣、看着你泪眼迷离雾湿一样的眼睛、看着你微微上翘的鼻子、看着你汪着水儿粉红粉红的小嘴,我坏坏地想,我是男的,娶了你该多好啊! 因为是邻床,因为你喜欢在被窝里看书。你的同床叫我过去给你打电筒,我与你的同床换过来的时候,你又惊又喜。我们的头挨在一起,目光却不敢对视一眼。你无心看书,我无心打电筒。挨着挨着你的手突地搂过我的腰,我的手端过你的头。我们的嘴情不自禁地就贴在了一起。 确切的说,我们只十五岁。我们是不知道那是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干了。反正觉得很美妙,很激情,很心醉。多年之后,当我们彼此走入大城市,才知道那叫同性恋的自发症状。 是你先向我承认你在跟我闹同性恋的,因为我总是比你无知,而你各方面都比我早熟。在你向我承认你和我是同性恋之后,上了中专分居两地的我和你更加象恋人一样朝思暮想起来。天天写信传递相思之情。 可是,在我实习我的那一年,一个男孩子第一天向我借书,第二天向我还书的时候,却在书里面夹着情书。我无知得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你。你气得火冒三丈,泪湿信纸,你在信里说,你不可以恋爱,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你不可以与别的人恋爱。 我拒绝了男孩的追求,你却出于报复,很快地找了一个当兵的,并与其发生了性关系。那时,你十八岁。你知道那个当兵的不爱你,就象你不爱他一样。你害怕你父母知道,我跑到我的学校,你叫我陪你去流产。你哭得死去活来,我哭得肝肠寸断。 不知道,你的一生,是我毁了你,还是你自己给毁了的!十多年,我找不到答案。 毕业后,在与我的几次口角中,你问我我和你到底怎么办?我说我们都嫁人,就这样办。你用拳头捶着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哭叫,你叫我怎么办?我们不可以结婚,除了各自嫁人还能怎么办? 你很快地先我嫁了人,那个人是同事,一点都配不上你。你嫁得决绝,你说你要让我后悔! 我是后悔,我也用嫁人的方式让你后悔。可是,我嫁的人我虽然谈不上爱,却也不讨厌。 我们在不同的城市彼此折磨着对方。互不通话,互不往来。可是,夜深人静里,我总是在加忆与你的点点滴滴,你也在想念我的一举一动。 我的单位终于发不出工资,我开始与先生在别人的城市里流浪。你的单位很好,你从没有想过离开。 但我的离开让你也离开了你的单位,因为你不能与你先生象客人一样相处,你要去我所在地的城市找我。你拿着我母亲给你的地址开始了异乡的流浪。 可是,我们总在同一个城市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有一次终于联络上了,你要我猜你是谁,我说我不知道。你将电知挂了,结束了我和你的一切与一切。 我是真的没想到是你的!真的真的!你怎么可以因为这句话,在我的世界里销声匿迹呢?如果这句话带给你无比沉痛的伤害,请让我承受惩罚吧。我愿意死,如果你能回家来,如果你能让我知道你是否存活于世,或者让你的家人知道。 你的下落不明不白,你要让我怀着怎样的愧疚与回忆慢慢老死?你要让我在多少个日日夜夜想起你的笑容如花,想起你的好! 2007、07 11 11:1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榕树下》六大人气女写手 本文这六大女写手只是根据本人近几个月关注经常上榜的榜文前五页的点击率的抽样统计的数据生成,特别指引的与特别的指引比,经常挂榜前一的与前一的比,前二的与前二的比榜首跟榜首的比,第二页与第二页的比,第三页与第三页比依此类推。那么没有上榜的我没有作过统计,也没有列入其中。所列之人有些是我认识的,有些是我不认识的,所以不管我对其人其文作过如何客观的评价,都只是代表残荷败柳的个人观点。所以敬请列入的与未列入的女子写手不要对残荷败柳有任何看法,残荷败柳只是按事实说话,如果偏激事实,欢迎批评指正。 生为女子,都是水做的骨肉;生为女子,多为情伤。榕树下六大人气女写手的个个都是吐情丝的“红蜘蛛。” 本文排名按特别指引及榜首文名次与榜文页次。 ——题记 溺水三千——17时31分 曾与网友聊17,那个网友刚从红袖添香跑到树下,最喜欢看精短幽默文章。我就建议他去看17的贴子。他问17是谁?我说树下就只三个女子姓十的,一个十九,一个十三。这个17是十九的妹妹,十三的姐姐,那人大笑,这名比你残荷败柳更不可思议。 17时31分的名字确实令人不可思议,看她自己写的17时31分,好象是那个时间发生的情感故事。我们暂且认定她自己在那年那天的17时31分里遭遇了一个情感风波,而且令她没齿难忘算了。 17时31分的文与贴子经常挂特别指引,点击人次通常是五位数,甚至六位数。她的文与贴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精短,幽默、哲理、悲情。占用读者时间虽是几分或几秒,却能感慨几小时或几天或一生的。特别是那些图文并茂的贴子,诗情、画意、忧伤、还有惊心动魂的孤单,如同韩国插画师echi的唯美手绘——浩浩荡荡的时光、浩浩荡荡的情缘、浩浩荡荡的寂寞。还有浩浩荡荡的17时31分。 在她的图文里,我们能望见她的心,有玻璃撕过的条条伤痕,那些条条伤痕,如水纹,终成三千溺水,没有哪一瓢,能感知她的冷暖。 忧情瓶子——可晴 可晴,应是可以晴朗的一片天空,有花香,有鸟语、有阳光,还有澄清的空气,清亮得如同一只透明的瓶子。 可睛作为经常挂榜文首页前一前二的写手,点击率也经常是五位数与六位数。可见人气之旺。当然,可晴同时也是一位绿叶写手,还是榕树下最令残荷败柳感动的女社长及女编辑。因为她为榕树下的动感部落与丁香文学社付出过太多的太多的汗水,无人可以否认。 既然是谈写手,就重点谈写好了。可晴的文字难得有一篇是喜剧色彩,风格有一点点近似安妮宝贝的——多是在旅行中发生的爱情故事,且爱伤的总是女子。这可能与可晴本身的善良有关,恨男人是恨不起来的,干脆所有的疼痛都让女子一个人咬着牙齿挺过来算了。 想必被可晴爱过的男子,不到万不得已可晴是绝不会甩掉不管的,就算被可情甩过的男子,若是有什么事情请可晴帮忙,可晴肯定也会帮的。她一定会不计前嫌。心太软,不知道拒绝人的坚硬与残酷! 爱时,我是一只透明的瓶子,一颗水晶心交付于你。碎了,没有恨,要恨,也只能恨瓶子只有一个出口,你曾经是被我装进里面的气息与所有的所有,最终只能像一根檀香,缕缕随风而逝。 博文美女——蓝 蓝从照片看来,确确实实是位阳光型美女。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 其实,比美女更美的是她的博文。所以她的文章一挂前五,就像太阳底下黄金金的油菜花,蜂儿蝶儿成堆成群。 可能树下很多树友都会有这种感觉,她的博文比她单独写的要好看,我想,可能是因为博文与日记体是近亲关系吧。 博文既然带有日记色彩,那么多多少少有些真实性。蓝的爱情博文里,几乎是将男子的行为与自己当时的思想挣扎剥得一丝不挂呈现在读者跟前,我相信所有的爱过或被爱过的女子都曾经有过她那样的思想挣扎。 她的文风清丽、干净、利落、细腻而直面现实。一般来讲,用清丽的文字来揭露现实缺乏震憾与撞击力的,但她却做到了震憾与撞击。像一把用温柔经过高温冶炼而成的无情剑,明明是剌进心脏的,抽出来却看不见血! 蓝是天空与海的颜色,同时也是忧郁的代名字。她的无情剑但愿不要像霸王别姬里的剑,一路英姿爽爽,春花秋月,却是情路末途! 迷情天使——没有我天会塌(澄儿) 老是觉得有一个名叫没有我天会塌的女子怎么就从榕树下消失了呢?原来为了新生,已改名澄儿。 澄儿也同样是一位人气与绿叶集于一身的女子写手。 残荷败柳始终认为,不管没有我天会塌怎样渴望脱胎换骨,她给人的感觉都像一朵洁白无暇的百合:雅致、清香、幽静、飘香,沁人心脾。 澄儿的散文最美,像刚刚出世的婴儿,不食人间烟火,不染红尘粉末。温软、澄清、好奇、唯美、可爱,见之想抱,抱之想吻,吻之想不放。 淡淡的风淡淡的云淡淡的相思,微微的笑容微微的忧伤微微的渴望。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只想是一滴圣水一株仙草,如果有一种法术,我愿意成为你瞳孔里不灭的光,天空里永不坠落的星辰。如果我曾用心爱过你。 古词新写——剪香为约 榕树下的女词人并不多见,能将古词用现代语融会贯通的几乎没有,榕树下只有独一无二的剪香为约。 作为诗词,经常挂第二页与第三页的,能保持四位数的点击率,不得不承认人气之旺。 剪香为约同样也是一位绿叶写手。 剪香为约的词通俗易懂,却又不失古典韵味。就像现代女子穿上旗袍与古装的那种风味,流光溢彩里有着古香古色,张扬娇媚里含有腼腆收敛,桃红柳绿里有着梧桐芭蕉。 她的词多是情词,多数均是情切切意绵绵,哀怨牵肠。似乎看见杜十娘黄昏里,灯光下,还是坐在那船上,望那情郎,暗里骂娘。 红尘滚滚,情丝万丈。谁能将我的头发一根一根拔根剃静,放在枕旁,日日出神,夜夜辗转,将我思量? 另类情色——残荷败柳 残荷败柳正如卢诚老师的对她的评价一样:她的文能吸引人,并非她文字本身具有震憾力,而是她的思想大胆、离奇古怪。 作为网文经常打在第四页与第五页的写手,她的文像阳春三月的桃花,只要进榜,多数文章也是蜂儿蝶儿翩翩起舞。 她的文集里,有四分之二是诗歌,有四分之一是同文与情色小说,有四分之一是男女八卦文。她的正儿八经的文章就是挺邪门的,没人看!偏是那些阴不阴阳不阳的同志文与八卦文及煽情诗歌挺受欢迎。 她的文风大胆风骚、尖刻泼辣,风趣活泼。看她的幽默文,你一定会捧腹或喷饭,看她的情色小说,你会面红心跳;看她的同文,你会眼界大开;看她的诗歌,你会忍不住高歌一曲 别去想我是否残花是否败絮,我的人生是一篇写不完的白皮书,你们看到的,只是我亲身经历的一小部份。我不想穿着华丽有的服饰,包裹我的人皮。我要将人皮也剥落,让你们看看人的骨头人的肉人的血的真正模样。 注:本文纯属个人观点,也许有人会认为,如果我上榜,我的点击率会比上述的人更高。残荷败柳对此深信无疑,因为每一个人气人手都是靠社团的扶持与推广及读者的支持。残荷败柳期待更多的新新人气写手。到时再写新版人气写手。 所以,残荷败柳要借此文待别感谢以下扶推并推广过残荷败柳的社团:动感部落、桃花诗社、天地红尘、争鸣文学社、丁香文学社,还要感谢无数的陌生的送花人与忠实读者,是你们的支持让残荷败柳的另类情色文字坚持到今天,至死无悔。 2007.10.1910:2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丝巾思旧人 每个人都有隐私,如果隐私像一条丝巾藏进衣袋里,没有人试图翻出来,再深的思念,也只是一片红枫,曾经在人生里的某个秋季为某棵树动过一次容颜而已!这种深情,不正是我们每一个人曾有的浪漫青春,然而,我和你,并不一定会在那个青春点相逢相知相爱。 ——题记 先生从柜子里找领带,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他的领带,却从我的旧衣服的袋子里,翻出我小心翼翼藏了十年的丝巾。 丝巾上是片片秋风无力中的黄枫叶,漫天飞舞着,没有落脚的地方。 “这条丝巾这么漂亮!怎么从来没有见你围过?”先生盯着我,一副大功告成洋洋自得的表情。先生不喜欢我给他找衣服的原因,就是想翻出我有些疑团一样的东西。这下子总算猫逮耗子一样逮着了。 “为什么要围,好看的东西不一定要围在脖子里才漂亮!”我也盯着先生,有些理直气壮。与他结婚四年,已经摸清了他一切底细。就算心里有鬼,也绝不能闪躲他的目光。一定要面不改色心不跳,才能息事宁人。 夫妻之间,要想太太平平,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宽谅容忍,这两点我都做不到。所以我只能想方设法保护自己的隐私。 “谁送给你的?”先生将丝巾递到我鼻子跟前,皮笑肉不笑。似乎他已捉奸在床。 “这是我的隐私,我有权不说。”我逼视着先生的眼,时刻准备迎接又一次世界大战。 “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先生一把抓着我的手“如果你不说,我就用打火机将这条丝巾烧掉。” “你敢,要是你烧我的丝巾,我把房子都烧掉。”我怒火冲天,一把抓着丝巾,没抽过来。 “你还爱着丝巾的主人是不是?”先生扣着我的双手,鼻尖触着我的脸,暴露着吸血鬼的庐山真面目。 “是又怎么样?”我纹丝不动,咄咄逼人。六年来,先生与我烟火熊熊,苦苦追寻不正是一种答案。我亲口说出的答案。 “我要掐死你!掐死你——”先生突地狂疯病人咆哮起来,怒目圆睁,手指连同丝巾掐着我的脖子。 我依然纹丝不动,等侍着死亡,冷笑着盯着先生,掐死我,你也得不到我的心,变成了鬼,你抱过的也只是我的一张硬壳。 先生掐着我一步一步退到墙角,手指一根一根松开,像海底里的珊瑚,一瞬间吸附在我的肩甲骨上。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手指晃着我的身子,哽咽起来,六年了,六年我都没有感动过你吗? 我像一具冻化的僵尸,硬挺挺地由着先生的摇晃,嘴里游出凄冷的话来,不是你没有感化我,是你将那个人死死地推进我的心里!每一次,看着你对我好,我都试图将他送出去,可是,用不了多久,就被你带了回来。我有多急切,你就有多玩固。我都差不多要将他忘了,如今又被你翻了出来——你叫我如何绝别一份思念? 先生的手停止了摇晃,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呜咽起来,我也不想翻你的东西,可是有时看着你对我心不在焉,我忍无可忍,天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的脸在先生的脸上贴了贴,我知道,可是你应该尊重我的隐私,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对不对? 先生的泪脸在我脖子上猛然擦了起来,没有再言语 2007/10/229:1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城里的月亮 自己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那时的月亮像一条清透幽远的小溪,而我像小溪里的水草,小小溪哗啦哗拉,我就在里面欢腾舒展,跳着或快或慢的华尔兹。 那时我与三叔家的女儿华丽,小叔家的儿子华国同龄。我们常常在有月亮的晚上,玩着月亮跟我走的游戏。我们三个人一起跑,看谁跑得快,看月亮到底跟谁走。结果却分不出胜负,因为我们三个人都看见月亮是在跟着自己走的,我们争得面红耳赤、手势唾沫比翼双飞 中秋节的晚上,因为乡俗允许偷吃的东西,我们三个人每人揣一个编织袋,去后山上驼背爷的土里偷桔子与柚子,我们个个都贪得要命,偷了满满的一编织袋,连拖带背都挪不动,最后惊动了驼背爷。驼背爷气喘吁吁,白须颤颤,将走在最后面的我拖扣在那儿,华丽与华国见我被驼背爷抓住,只好折了回来,将其中的一袋柚子与桔子给了驼背爷,驼背爷才放了我。我们三个人在月光里笑弯了腰,一袋一袋抬着走一阵、歇一阵、吃一阵 小学毕业后,我来到了城里。发觉城里的月光与乡下的月光是不一样的。城里的月亮在窗口不一定能看见,看见的往往是无关温暖的灯火,亮堂、繁华、却是一样的寂寞。即便有时看见了,也不是月亮的全貌,因为城里的房子太多太挤,太高太密,我们只能看见月亮的一边或一角,几乎所有的月亮都是美得残缺。 城里人不像乡下人,一个村落里,家家户户的门都是打开的,那门似乎在说,永远欢迎你。每个人都像在自己家,来去自由,无拘无束。城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是防盗门,进了屋就关了门,那门似乎在说,我不认识你,请勿打扰!人与人之间别说是一个单元的,就算是邻居,住了大半辈子,有的也是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的。 城里的我没有玩伴,常常想念华丽与华国,盼着他们随叔父来我家里玩,盼着暑假寒假自己去他们家里玩,但是,交通太不方便,一天只有一趟车,且不一定等得到,亲情友情似乎在不知不觉之间也渐渐淡漠起来 我想去同学家里玩,但是同学们之间好像都不热心于带别人去自已家里玩的。在学校里可以打笑可以亲密无间,就是没人提去我家里玩啊? 长大后,再无心情观望城里的月亮。只觉得城里的月亮跟纸一样单薄而苍白,自己的生命也被照得死一样的苍白。 多希望城里的月亮能将自己羽化起来,自己就可以像薄公英,风起的日子,就可以随风飘到乡下去,飘到山路上,飘到田野边。飘到与华丽华国偷桔子柚子的树上 流年里的四个感动瞬间 15岁那年,我离家出走跑到我的小学女同学的所在的学校里,枫叶一样飘落在一个乒乓球台边。我的小学女同学从楼上飞奔下来看到我,怔在我的跟前。旋即,我看着她找她的同学借五元钱,拉着饿得肠子打结的我往校门口的商店里跑。她卖了一碗“康师傅”牛肉面,泡好,然后,不顾我的拒绝,一口一口一大团一大团喂到我嘴里。看着我狼吞虎咽,她泪光闪闪。 我的这个小学女同学,母亲常年卧病在家,读书的家全是亲戚们的资助,穿的全是人家的旧衣服。给我写信为了省两毛钱的邮票钱,通常一写就是十页纸。 我的这个清贫的小学女同学,给了我一生富足的情感。我的同文如果让看过的人有所感怀,那都是她给予的感化! 物质上的清贫不可怕,怕的是情感上的一穷二白! 18岁那年,我滥爱成灾,人尽可友。我在无数的男孩子之间纠缠,常常夜不归宿。家成了我的旅店,想回就回,想走就走。不打一句招呼。父母都成了我的服务员。 有一天深夜里,我玩到凌晨2点才回来。回到家门口,看到了家里的灯亮着,我还没敲门,父亲却将门打开了。父亲没骂我,没用眼睛瞪我。只问,吃饭了没有?没吃我给你去热。我愣在那里,喉咙哽咽,只点了点头。 人世间,最能包容自己的人,不是自己的老公(老婆),不是自己的情人,而是自己的父母!老公(老婆)在你变坏随落的时候,很有可能对你不理不睬,甚至绝情而去。而父母永远不会,你再坏,你还是他们的女儿,哪怕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还会为你亮一灯盏,热一份热乎乎的饭菜! 20岁那年,在快要过20岁生日的时候,与第一个男朋友第二次分手。我对男朋友说,十天之内,我不去找你,你也不准找我,如果我们还能相遇,我与你再继续。 第六天,也就是我生日那晚,我与男朋友谁也没有打电话谁,他从我们经常一起散步的那条街道走过来,我在那一条街道走过去。我们在看见对方的那一刹那,都像电影里播放的慢镜头一样,向对方飞奔过去。我们什么都没说,双双泪如雨下地狂吻起来—— 原来我的男朋友,在我与他分开的五个晚上,每天下班吃过晚饭后,都在这条街道徘徊,守望我的出现。我对他说,如果我一直未曾出现,你会怎么办?他说,我会在这条街道徘徊三年,如果在这三年之中,你一直未出现,我会自动消失。因为,我已对得起我爱你! 所有的初恋,不一定都是和风细雨,艳阳高照,都有完美的结局,可是一定都是一样的刻骨铭心!爱一个人,也许会要守候一生,也许只守望一段,但只要守望过,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如果从来没有守望过,一定是无缘无份! 22岁那年,我在一间电子厂打工,刚招进去的时候,是仓库里的文员。两周之后,我被副总调到采购部做文员,名义上只是更换了一个部门,实际上是连升三级。因为我负责所有供应商的货款,直接对副总负责。 全公司的男男女女都对我议论纷纷,说三道四。都认定我是副总的情人之一。因为我只有中专学历,且没有任何经验,但长得桃红花色,连升三级除了靠色还能靠什么呢?! 几乎所有的人都对我恨之入骨,都用鄙夷的眼神扫视着我,无人相信我的清白。 有一天下班的下起了大雨,办公室里的人除了我因为没有看天气预报没有带伞外,其实的人都带了伞,但是他们没有一个请我与之共伞。 我的骨子里也有些清高,没有叫他们任何一个人。我站在台阶边,想等雨停了再走。 而雨一直没有停下来。 在我的望穿秋水中,突然间,只见同宿舍的也是与同一天进仓库做文员的名叫李利利的女孩子,夹着一把雨伞,提着一双绿色雨鞋走到了我跟前。 她笑着说,马路上有好深的水,你先换了鞋再走。饭我给你端在宿舍里。 生命里,总有雨季来临的时刻。一把伞,一双鞋,一个微笑,就是一个春天!一生温暖!前面的路纵使雨水淅沥,总会云开日出! 2007.08.2115:3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男人与女人的婚前和婚后 婚前男人:这条裙子你穿上肯定漂亮!喂,服务员,快过来,打包。 婚后男人:你的身材好象变形了,这条裙子你肯定穿不进去,我们再去逛逛。(逛了一圈回之后)你好象有一衣柜衣服了,你还有好多衣服都没开折的,回去算了。 婚前女人:你种衬衫你穿上去肯定帅气,我帮你挑最适合你的色泽吧。 婚后女人:这种衬衫看是好看,可不是品牌。女人应该穿时装,男人应该穿名牌,买就买好一点的! 婚前男人:你的头发有些散乱,你将头发再弄一弄再去我朋友家。 婚后男人: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你打扮这么漂亮干吗?你给谁看啊? 婚前女人;你的胡子得刮一刮了,象杂草似的。 婚后女人:你去刮胡子,刮好了再跟我出去。你这副样子别人会说我不贤慧。 婚前男人:你怎么啦?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婚后男人:你好象感冒了,屉子里有感冒药,你去吃两粒。 婚前女人:你好象发高烧了,要不要去医院? 婚后女人:菜的味道不好吗,你怎么吃那么一点点?你不舒服吗?走,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婚前男人: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是不是以前追过你的?他跟你还真不配!你怎么那么多话跟他说? 婚后男人:你男同事刚打电话来了,叫你过去打麻将。同事难得在一起打打麻将,你去吧,多带点钱去,勉得输光了你同事笑话你,要是晚了,就别回来了。 婚前女人:那个喊你的女孩子是谁?蛮漂亮的!你们很熟吗? 婚后女人;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你给我老实交侍,你刚才跟那个婊子在一起?你不说清楚,老娘跟你没完!你要是再让我闻骚狐狸味,我跟你离定了! 婚前男人:我爱你,因为你美丽可爱,仙女下凡! 婚后男人:我爱你,因为你烧的菜我最喜欢吃了,你烫的衣服最喜欢穿了,你打的毛衣最合我的身了! 婚前女人:我爱你,因为你潇洒英俊,风度翩翩! 婚后女人;我爱你,你比别人的老公会走领导路线,你比别人的老公会钻,你比别人的老公会办事儿,你比别人的老公会挣钱。 婚前男人:还来一次,我要,我要。 婚后男人:我感觉我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对不起! 婚前女人;你好烦!我一点心情都没有。 婚后女人:我给你煲了鸡汤,你多喝点,今晚早点睡。 婚前男人:如果哪一天你甩掉了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娶。 婚后男人:如果哪一天你死了,我不能想象我没有伴的日子。 婚前女人:如果哪一天你背弃了我,我是再也不会爱的了。 婚后女人:要是你哪一天死了,我一辈都不嫁,我会带着孩子终生。 2007.07.0410:0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与君分杯水 我的世界没有华丽,你的世界唯有喧嚣。我一直象一朵“黑郁金香”绽放在一个光线阴暗的角落,你一直象一束“天堂鸟”在华丽与明亮的杯盏交错中怒放。 众目睽睽之下,你装满一坏白开水,款款向我走来。我受宠若惊。因为我与你素味平生。 你不请自坐在我的对面,将杯子举向我,小姐,请你喝杯水?我笑着看着你,先生,你干吗不请我喝香槟或红葡萄酒?你的眼睛笑成一弯新月,有些女人是酒,有人女人是水!我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我噢了一声,何以见得?你的牙齿发着金子一样的光泽,从你进酒巴的步态就可以看出来。我大为惊讶,怎么看?你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你的步态象跳慢四一样沉稳、温婉、从容自如,而不象跳快三或恰恰恰那样热情、奔放、娇柔而造作。我呵呵笑道,你不应该来酒巴,而应该去舞厅潇潇洒洒。你的眼睛又笑成一弯新月,去了舞厅,对女人是非要不可,来了酒巴,对女人可有可无,除非心动。我有些嘲弄地道,如此说来,我是让你心动了?你说,也许。 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对女人说也许是一种不自信的字眼,你居然对我就了也许。你打破了我对一见钟情的幻想,我该怎样用一颗执迷不悟的心去相信一见钟情?! 你的杯在你我的目光之中象一根沉沉地稻惠垂在风中,即将瘫软。但你一直坚定的看着我,看着我;手也在拼命坚持着,坚持着。 终于,我接过你的杯,意味无穷地呷了一口。你的眼再度成一弯新月,你出乎意料地又将杯挪了过去,并在我呷过的杯边也呷了一口。 陌生的暧昧如红葡萄酒在我们的毛细血管里挥化开来。 我们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相望着,将杯推过来移过去,象做了五百年的情人那样默契。 直到我们彼此在酒巴的大门口消失,也没有只言片语。只有那种牵牵的目光的留恋。 后来,我经常去那个酒巴,却再也没能遇上你,再也没有一个人与我分杯水。 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却留给我牙齿没落时都难忘却的夜晚。 生命中,有些人是杯,有些人是水。有些杯,装有些水,只有一次! 生命中,有些人可有可无,有些人非要不可,在可有可无中遭遇非要不可的时候,也只有一次! 只是,这一次,是深夜里的月光,照着你的窗,梦会无休无止的绵长! 2007.07.1823:1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动感女子 动感部落(榕树下),花团锦簇,花姿百态,风情万种,各有风骚!不能不写。 本文中的女子排名是根据本人印象中进入部落时间的先后顺序而写,而且写到的女子是本人稍熟的,没有写到的或遗漏的女子敬请谅解! ——题记 可睛 ——可亲可爱,晴语暖心。可敬可佩,晴空万里。 一看可晴按语中的亲,觉得别扭;二看可情按语中的亲,还是不习惯;三看可晴按语中的亲,觉得挺温暧。 一个亲字,将编者与作者拉向零距离,心与心从此靠近。许多作者,就因为这个亲字爱上了可晴,爱上了动感部落,并相互地成了亲们,不离不弃。 看可晴的文,我们可以看到可晴并不快乐。可是并不快乐的可晴,却为了她的另一个守护在一起许许多多日日夜夜的亲——眉的生日亲手设计一幅幅五彩缤纷的生日蛋糕与贺卡。这份温情不能不令旁人感动! 一个并不快乐的人,总是用身上的余温来温暖别人。生命与生命,怎能会不亲近?! 可晴在动感部落的兢兢业业及主导能力总是让我想到在公司里工作的她,这样一个将所有的热情与智慧都拼在工作中的女子,若是专心于某种事业,肯定也会纵横驰骋,睛空万里,惊天动地。 只是,我们在她的文里看到了她的身心疲惫。也许,她渴望的仅仅是一份平淡的生活,一个平凡女子拥有的快乐。就象那些在河边洗衣服的女子,可以边向同伴们撒撒水,还可以放声高歌一曲的放纵。 她渴望平静,渴望放任,可是选择了平静,就注定不能放任。选择了放任,就无法平静。所以可晴尽管心可以保持平静,却无法在不能放任中快快乐乐。 眉 ——千娇百媚,无人能懂。才下眉梢,又上心头。 一直以来,以为眉的英文名与眉是俩个人。 打开相册,原是同一张妩媚的脸。紧闭的嘴唇,拒绝屈服现世命运! 她的文里的主人翁有着娇媚的脸,可是没有人从她的脸望见她的内心。她那张脸是一张精装的封面,别人只看得见华丽,看不见华丽背后的荒凉。所以她是寂寞的! 她习惯了寂寞,也喜欢寂寞,但是渴望被某一个人理解被某个人读懂,象品唐诗宋词一样去品她,于是,她站在某株树树下,也想看到一个人从她跟前走过,她好对他嗨一声:你也在这儿! 那个他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眉真是喜上眉梢,可惜她的持矜还没有让她开口,他已远走。 走失的爱,眉想用绳索捆回来,命运的阴差阳错,眉的娇媚如何去奈何?! 所以每个凌晨就坐动感部落的编辑部,专注于别人的文字别人的心情。 原来,专心地读别人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疯子牛勒 ——袜子成疯子,异想天开。一半清醒一半醉! 袜子容易使人想到女子,疯子容易使人想到男子。 我曾经将疯子写成男子,不是客观上的失误,而是主观上的决绝。 疯子的文是意象与超现实的综合体,气势磅薄,飞流直下。十足的男人风格! 她刻画的人物多是超过她本身的年龄与本身的生活氛围,比如她文中涉及的已婚群体及其婚姻与家庭生活,这对于没有经历过婚姻与家庭生活的写手来说本身就存在因难,但是她却把他们写得活灵活现。无论是动作、心理、语言都写得很倒位。 一个写手,如果没有细心地观察分析感悟过,相信是写不出来的! 疯子的语言特色还真象一个酒疯子说出的酒疯话。当然,一个酒疯子说出的疯话虽然不是每一句都是真理,却能击中当事人要害。正可谓酒醉心明! 疯人疯语,精神失常,耳朵都走失了,也只有疯子牛勒一人! 残荷败柳 ——花已残柳已败,醉卧风尘君莫笑。破罐子摔破一片片写! 英雄虎胆,送给残荷败柳也受之无愧。 别人不敢写的东西,她敢写;别人不敢描写的性爱镜头,她敢描写;别人不敢说的话,她嘴里能甩出来 残荷败柳的文象垃圾,家家户户有,人人身上有。扫出来的,扔出来的。还有人的本能所产生的。 同文,性文,天天写,天天写不完。她喜好另类的东西,永不厌倦。 幽默文、哲理文等等文都敢尝试,她现在打算写乱伦文了 坦胸露乳已成为她小说与诗歌的商标,树下可能难以找出第二个。 垃圾虽是垃极,但却是活生生的现实,无人可以否认。若说里面的东西是假的,那也只能说有些有假乱真了。 她写的俩个无聊的少妇有人劝她写成长篇,劝她出书,对她去发横财也有同志倾向的找她聊天,问她写的故事都是真的吗?她说,我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都是一次成型的! 她在自已的同文与性文里,自己都有些真假难分了!那些最美最美的回忆,最痛最痛的伤痕,虽成过往,却挥之不去! 女人花,曾在女人的枝头开过,曾在男人的柳下糜烂过,不残不败,真是岂有此理?! 三月彩虹 ——三有没有彩虹,只是镜中月,水中花,空悲切! 三月里哪里有彩虹,她就盼望彩虹出现在三月的天空。 茶花一样洁白的幻想,在她的文里象一朵朵白云在飘浮,飘浮风起了,雨来了,她成了那朵雨做的云,分不清哪滴是她自己身上的,哪一滴又是天上落下的! 轮回宿命,是三月彩虹永远表现的主题。那里面的人物,纯情天真得令人心疼。又象一只只玻璃杯,透明而易碎! 她的透明是一种迷失自己的美,所以一不小心,她的美就象被人撕下来的玫瑰花瓣瓣,落在地上,别人听到都是杯子掉落的碎裂声。 杯痛,她更痛! 热情似火,六月的彩虹才是现实里的最美! 千尺忧(红袖网名:桑出尘) ——忧伤千尺,执迷不悟。断翅蝴蝶,沦海难飞! 读千尺忧,就角看到一根忧伤的藤在拼命穿越自己的前世今生,却总是不能穿越过去。她的翅膀,是被她的学识给折断的! 一个女子,书读到越多,想得便是越是深奥。而红尘,在她的深奥中只会一天天地厌倦直到厌恶。 肉欲中,她找不到出口。精神上,她看到的是幻灭。 女子不象男子,可以一泄千里,万事皆空。女子是一个容器,有些东西流进去了,想倒都不一定能侄得出来的!它们在那里面开始孕育新的生命,出来是痛,不出来也是痛! 千尺忧只能象一只黑色的蝴蝶,拼命地飞呀飞,可是到头来,她连一条河都飞不过。明明不可爱的男子,她还要去赌一把。赌倒最后,白骨一根都不剩了! 千尺忧,长过长城长! 空空无无 ——刀光剑影,爱恨情仇。来来去去,空空无无! 空空无无,手无寸铁,却能飞岩走壁,刀来剑去,动感里的传奇与神话! 女子打架,本己引人注目。女子写武侠,定然风华绝代。 刀上情,剑下仇,一样不可断。爱,杀不绝,恨,砍不尽。缠绵成海,都是海上花。一朵朵开过,荡过,最后都成水。什么都不存在了! 不存在的东西都是由有到无的,就象空空无无,我在我亡,我亡我在。爱恨都是空! 水井坊 ——井深深,情茫茫。花季末路,还在彷徨! 在单行道看到水井坊的时候,以为水井坊是个男的,以为是一瓶名牌酒,以为这酒可以醉了春花,红了三月。 伤日记让我猛然醒悟,这水井坊居然也是从亚当身上取下来的一根肋骨。 潢天星一样忧伤而现实的文字正是那些穿着学隆裙的女子的情怀初开;淡定、茫茫然、向往、无助、羞涩但是终究是美的。活着是可以看到希望的!哪怕需要在彷徨中成长! 我常想,这个年龄真好!就象当年的自己那些纯情与纯白,爱,真真切切;恨,也明明白白!失去了,还可以重来,只要不放弃!只要相信爱!总有一个人令我们泪流满面,总有一种幸福让我们千回百转! 花季末路,花还要开,开满前面的路,芬芳满途! 2007.05.292:3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死狗崽子 我在农村生活了一十一年,从七岁到十岁,共养过狗崽子五只。这五只狗崽崽,最短的只活过三个月,最长的活过八个月。尽管它们都先后由一只只活蹦乱跳的狗崽崽变成了一只只硬挺挺而冰凉的死狗崽崽,尽管也过去了二十多年,但它们象极了我的童年,有着快乐、青涩、彷徨、无助、忧伤,无论我活到哪一天,都能呼吸到它的气息。那里面的人,那里面的事,就象站在我跟前,就象发生在即刻。 第一只狗崽崽第二只狗崽崽第三只狗崽都是堂哥冒着被打断腿的危险从邻村偷回来送给我的。堂哥喜欢我,堂哥知道我喜欢狗崽崽。只要我喜欢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只要他能登上天,他也会去摘给我的。我得到了我喜欢的东西,我就会笑。我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堂哥最喜欢我脸上的酒窝。很多年,他陷在我脸上的酒窝里,无力自拔。 第一只狗崽崽,是公的,黑毛,油光发亮。它的毛发与堂哥的毫无二致。我天天摸它的毛发,盼着自己快快长高。因为堂哥大我十岁,有两个我高。我只有长高了,才能抓到堂哥的头发。尽管我爬在堂的背上看电影时也曾抓过堂哥的头发,但是爬着抓与站着抓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可是我摸狗崽崽只摸了三个月,这只狗崽崽就死在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的事件上。 这只狗崽崽看见房屋里的地上有一只小死耗子,见无一只猫猫与它争抢,竟然一小口一小口一小块一小块都吃进了肚子里。死耗子是妈妈特地买耗子药给毒死的。狗崽崽怎能不死呢?!我看见它在地上打滚、悲啾、挣扎、闭眼。我第一次目睹了一只生命结束的全过程。可是只有七岁的我只知道哭,不知道去用大方肥皂泡水给它喝,如果知道,狗崽崽是绝不会死得那么惨烈! 无知是可以导致生命的一种意外结束! 第二只狗崽崽,是母的,花毛。它的性情与堂哥一样的温柔。我写作业,它钻到我腿上来;我手里拿吃的东西,它朝我摇头晃脑,一跳一跳;我坐在草坪上晒太阳,它笑着舔我的手心。堂哥喜欢举我,我生出来,他举我,我七岁了,他还抱我举起来打圈圈。我的童年,被堂哥举成了一朵朵花,开成了一只只太阳。 只是,这只狗崽崽过于多情,有一天,村里的山红家的小公子狗崽崽跑到我家里来玩儿。她对小公子狗崽崽一见钟情。小公子狗崽崽跑回家去的时候,她不顾我的阻止,也跟着小公子狗崽崽跑。路过一口池塘的时候,她一个闪失就钻进了池塘里。池塘里的水很深很深,我没命地叫着堂哥,堂哥从桃山上冲下来的时候,狗崽崽已经象海棉一样,浮在了水面上。这只狗崽崽一共活了四个月零四天。 我的脸流成了两条小溪。堂哥屈下身子,四妹不哭,四妹不哭。哥给你再偷一只回来。 第三只狗崽崽,是公的,谷黄色毛,体格健壮,象堂哥的身板儿。我喜欢看它走路儿,稳健有力。我喜欢抱它。我天天抱天天想着自己快快长大。等我长大了,就可以抱堂哥。堂哥抱我抱了七年,我也应该抱抱他,让他知道被四妹回抱的感觉。可是我抱狗崽崽只抱了五个月零十天,再也没抱不着狗崽崽了。 外村里有个喜欢吃狗肉的男子,到处打狗吃。见我家的狗崽崽体格健壮,肯定味美,瞄了很久,终于一刀飞了过去,不偏不歪地落在我家正在田里玩耍的小狗崽崽身上。小狗崽崽当场死亡。 这一幕,是哑巴的女儿回香一五一十向我描绘的。我心痛了很久很久,却发觉自己没有了眼泪。 三只活狗崽崽都变成了三只死狗崽崽,就象堂哥之于我的爱情,世俗不准许的东西,注定夭折。若是不夭折,只有更多的伤与痛。 不想再养狗崽崽了,回香却总是跑到我家里来玩。回香家住在我家下坡,三分钟就可以到达。回香与我同龄,大我六个月。回香与我是本村与邻村人人皆知的小美人。回香有一只微微上翘的鼻子,象极了古希腊美女。我们这两个本村人与外村人看着长大的小美女,长大后都没有为本村或方圆的邻村奉献一个美女后代。 我是因为随父迁往了城里,没有机会奉献。回香呢,也去了城里,打工、做小情妇、坐台、得性病。她从城里回到村里想奉献的时候,村里的男孩子没一个敢娶她。她十八岁那年,带着性病与忧郁离开了人世。 我们在学校里是同桌,在家里是同伙。回香在家里是老大,我在家里是老小。农村里的老大与老小的命运是有很大差别的。回香每天放学必须要杀两篓猪草,不杀的话她那个哑巴母亲会叫得她头脑发麻。我呢,全凭自己的兴致,想去玩了就去杀猪草,不想去外面玩就在家里看家。 这种差别让回香过早地成熟起来,她的鬼点子比我多得多,也造就成回香以后的悲惨命运。 回香见我为死去的三只狗崽崽天天神伤,就告诉我邻村里的刘山爹家里有一群快满月的小狗崽崽,而且只只都是白毛,可爱极致。我被回香说得心动,就说去刘山爹家里去买。回香说你去买狗你妈肯定不会给钱给你,不如我们一起去偷。 女孩子去偷狗,在本村与邻村都史无前例,况且要去偷的这家主人刘山爹是打猎为生的,目光锐利而凶恶,看着都怕三分。他家里有炮枪,发毛了真的会开炮枪的。 但是回香不怕。回香将她的作案计划告诉我之后,我也不怕了。回香还告诉我,一定要偷回一只公的,一只母的。公的给我,母的给她。等它们长大后,就让它们恋爱,结婚,生许许多多白狗崽崽儿,等她出嫁的时候,她要带狗崽崽嫁出去。 我从小就崇拜回香姐,无论做什么,她都有使不玩的招儿。我相信她的偷狗计划也会如愿以偿。 回香与我果真如愿以偿。我们用装猪草的篓子成功地装回来一只公狗、一只母狗。母狗在回香家,公狗在我家。 刘山爹有一回来我们村里打猎,看见了他们家的两只白狗崽崽居然跟着我与回香这两个小美人在杀猪草,他盯着我与回香,我吓得浑身哆嗦。回香却去拉刘山爹的衣袖,嗲声莺气地叫着,刘爷爷,刘爷爷,你打了几只免子?刘山爹脸上的皱纹一下子舒展开来,爷爷家的狗崽崽既然被你们俩个小美人这么喜欢,我也不要了,你们要好好待它们。 我与回香一直都是好好地待着两只小白狗崽崽的。可是,在它们刚满过八周月的时候,回香家的那只意外地死在她家门前的晒谷坪上。 回香的母亲虽然是个哑巴,但是经济头脑比正常人还要超常。她认为养狗不如养鸡。所以当那只小白狗在晒谷坪上与一只小鸡追着玩儿时,哑巴以为它要吃小鸡,瞪时抓起猪栏边的一只烂碗就朝小白狗的头上扔了过去。小白狗当即一命呜呼了。 回香抱着那只死了的小白狗来到我家里,眼泪鼻涕双管齐下起来。她那只美丽精致的希腊鼻子如同水上的花开。我的泪也没头没脑地涌了出来。她说,怎么死得这么快?它都还没跟你家的狗崽崽谈过一次爱,睡过一次觉。 我与回香将她家的小狗狗埋在她家后面的桃树下面。 十天后,我家的小白狗崽崽不知道是不是太想念回香家土里的小白狗崽崽。在过猫门洞的时候,卡死在洞门上。 我也抱着小白狗崽崽去了回香家,又一次悲天呼地起来。回香与我抱作一团,也哭了起来。包哭包抽泣长达十五钟之久。 我将我家的小白狗崽崽也埋在回香家后面的桃树下,与那只狗并排葬在一起。既然阳间不能相爱,就让它们在阴间相依相儇吧! 我与回香每年清明节都在那个坟上两株桃花插花。 三年后,我去了城里。回香也去了城里。再没有人往那个坟上插过一次花。 回香的爱情也如同那两只死白狗崽崽,还没来得及开花,就凋零满天。 我发誓再也不要狗崽了。 有一天,我家里却跑来了一只流浪的狗崽崽,它见我给它饭吃,也逗它,就留在我了家里。谁知有一天它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去赶集,它也跟在我后面去了集市上。集市上人多,车更多。小狗崽崽被一辆货车从身上展过,肉烂成了稀泥。眼却是睁着的。我抱它回家,一路上一滴泪都没有。 该死的狗崽崽与不该死的狗崽崽终究都是要死的,只是早晚问题而死。生的缝里,谁能知道自己在哪一秒里会不会被夹住?!让它死吧,说不定也是一种子解脱。 2006.05.1711;1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冻疮之恋 每一年,都盼望冬天,盼望下雪,盼望冰冻,盼望我的手生长冻疮。 如今,我盼来了冬天,盼来了下雪,盼来了冰冻,盼来了我手上长成冻疮。却再也看不到你的手象棉絮一样一样覆盖在我的手背上,再也感觉不到你的嘴唇海棉一样吸粘我冻疮里的淤血,再也无法触及你在我的冻疮痊愈之后的那种花开一样目光。 我们生长在同一村庄,不同的院落。从小学到初中,我们是同班同学。我们做过五年的同桌。你是班长,我是学习委员。你与我的八年,是我少女生活最美最美最纯最纯的全部,我与你的八年,是你一生最短最短最长最长的结束。 我的手从小学一年级第一期的那个冬季就开始长冻疮了,那个时候,你已做了我三个月之久的同桌。 那个时候的乡村很穷,家里有木制的四方小火架已经算过得去了。你也有一个火架。你常常挪开盖在眼前的薄薄的黄头发,露出一排晶莹剔透的编贝,侧过脸边对我笑边将火架递给我,我的手烤热了,给你烤吧! 我很冷,对你手里的火架早已充满憧憬,只是我们的家庭在乡下都只能算中等偏上,只因你的父亲是木匠,所以你先我拥有火架。我默默接过你的火架,将双手捂在上面。 我的冻疮发酵成三寸高的面包的时候,你央着你父亲做了一个新火架。那天我看着你居然提着两个火架放在课桌下面,就忍不住问你,干吗提两个火架?你笑着说,我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你,想送一个火架给你,你要不要?我充满感激地望着你,当然要,你送什么我都要。 我们笑着互望着对方,友谊的种子就在这一瞬播落。、 我的冻疮,因为你送的火架,小学五年再也没有生长过。 当艳山红满山烂漫,草籽花风铃一样摇醒田野,黄金金的油菜花一层层海浪趟过土地,猪草漫天遍野疯长的时候,我们的家虽然隔有一里路远,但我们杀猪草总会杀到一条田埂上,然合我们清脆的笑声在许多田埂上开始飞扬 只要我们相遇,我们只要杀满一箩猪草,我们就选一块二净的石板抛五粒小石子,抛到天黑才回家 那时候乡下都烧柴火,放学之后,有时我们又会在某一座山脚下相遢 似乎所有的相逢都早有约定。 那时乡下放露天电影,只要在你家那个院落放,你总是早早将板凳搬在最好观看的地方,等我跟我的姐姐堂哥堂姐去看电影。我们坐在一条板堂上,头靠着头,一起哭,一起笑 小学五年,我们的成绩不是你第一,就是我第一;我们起走过许多田野,爬过许多山坡,看过许多电影。 初中后,因为我们都分在尖子班,本来我们已习惯于手牵手一起有说有笑走六里路远的山路上学,放学。但班主任一而再再而三劝我们俩都住校。我们成了住校生。 我们坐的已不是双人桌,全是单人桌。虽然不再是同桌,但我们成了同床。 我们的身子在彼此的目光里开始一天一天发育,脸蛋在彼此的目光里一天一天红润,眸子在彼此的目光里一天一天晶莹剔透,秋水波动 我们一样爱美。冬来了,下雪了,冰冻了。我们一样穿得单薄,任脸冻得象草籽花一样紫红紫红。火架在我们的青春里丢落。我的手上又开始长冻疮。 一下课,你坐在我的桌旁,将我的双手包在你手里。我的双手象冰箱里的面包,在你的双手里渐渐变痒,变暧,融化 到了床上,你将我长满冻疮的双手放进你的心窝里,你说心窝里最暖。我的冻疮,听得到你异常的心跳。我的冻疮,血液沸腾。明白你的心窝,是我在世上的最亲最爱! 春来的时候,我的冻疮开始溃烂。你用萝卜与盐水给我浸泡,可是里面的淤血死终挤不出来,你居然当着宿舍里许多同学嫌恶的目光拿着我的手背拼命吮吸,淤血终于被你吮尽、吐尽你笑了,你说,现在好了,你的双手又可以一起写字了。我望着你,眼睛雾湿。 晚上,我用我好了的手给你枕头,用好了的手紧紧搂你,你的头往我怀里挤钻,你的气息花粉一样粘在我脸上。我在花粉里渐渐迷失自己,我忍不住吻了你,你没有拒绝,你热烈的回应着 少女之心,伴着我们的欢悦与疼痛一秒一秒成长。 谁能想到呢,当我们都被填报的同一所师范学院录取的时候,你却断然离我而去了! 你早上还好好地坐在灶前,烧着柴火煮饭,突然就肚子疼痛,倒在地上。你母亲以为你经痛,没放在心上。找了药给你擦过就算完事了。 那时候,乡村里流行“软脚症”死了好些人,你母亲怎么没有想到“软脚症”呢?!她为什么没想到呢?! 当你母亲将你发病的前前后后向我哭诉的时候,我也哭得天旋地转责问你母亲,为什么你没将他送往医院?! 你母亲说,送了,来不及了。一个小时都不到,你就命归黄泉了! 生命,怎是如此不真堪一击!如此匆匆!如尘如埃! 悲乐花圈送你上山的那一天,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你家里也收到了你的录取通知书。 两张录取通知书,抵达的却是两个世界! 我欲哭无泪,因为我一生的眼泪在得知你死的消息时已流尽流干。 我知道,我的冻疮,这世上是再也没有一个最亲最爱的地方可以温暖,可以融化的了! 2007.04.1010:50作于衡阳天马大夏 父亲的眼泪 我第一年从广东打工回家,母样迫及待地告诉我一件她无法理喻的事;我嫁给你父亲二十多年,你奶奶爷爷死了未看见哭,嫁你姐姐们未看见他哭,你从广东第一次打电话回家来,他居然一个人坐在床沿上哭了一了下午—— 我同样震惊,但更多的是对于天底下为人之父的理解与人生际遇里的感怀。 我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 在五个子女中,父亲最爱的人是我,最恨的人也是我。 三个姐姐的大学梦相继破灭之后,父亲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我身上,然而我从小擅长文科,最终大学梦也只得在考得一败涂地的理科中破灭。 中专文化的我,同样成为父亲向别人吹嘘的资本。如果按照父亲当时对我的美好期盼,如果我一直在好女儿的路上将梦想坚持到底的话,我既可以当书法家,也可以当作家。 没有二十岁的我,到处有人请我写毛笔字,家里书院书法报的邀请函堆积如山,学校的墙报上随处可以见我的笔迹以及我写的文章 没有二十岁只有中专文化的我,居然一个月也能收到几张稿费单。 父亲第一次看到我的文章发在杂志上,居然高兴到象个小孩子一样拿着我的样刊到处送给人家看。 父亲没有想过,其实我能坚持在写作路上行走,一直都是他的鼓励在支撑我。 四岁那年过年,父亲在放鞭炮,我脆生生的一声“惊天动地”让父亲对我另眼相看。父亲将我举了又举,乖!我们家说不定也能出个作家呢!我问作家是做什么的?只有初中文化的父亲告诉我,作家就是专门写文章的!我说那我以后也能写文章。父亲的胡子在我小脸上擦了又擦,对!你也能。 父亲做梦都没想到,二十岁以后的我开始一次又一次离家出走,滑冰跳舞旅游成了我生活的全部内容。找的男朋友有妓女接的嫖客之多,常常夜不归宿 父亲不骂我,不打我。常常一个人深夜里还开着灯,开着门,孤零零地坐在客厅里,等浪女回头,等我回家睡觉。 浪女的心终于在父爱中渐渐醒悟。我每夜都回家来,想要洗心革面。 父亲怕我再坠落,只好四处求人给我在他所在的单位中找了一份收发员的工作。 只一年,单位在各位领导的腐败经营之下再也发不出工资。 我第一个停薪留职。 那时候,城里的人很少有外出打工的。我应该算是第一批外出打工的城里人了。 而父亲已退休,在高血压第二次中风中,左边已瘫痪,只能靠右脚拖着左脚行走,靠右手吃饭。 父亲一生好强,不能给女儿找一个好工作好象是他做父亲的耻辱!女儿要流浪他乡是他无能的象征! 当我背着行李包孤身一个决然迈向无亲无朋的广州城时,刚下楼几步,父亲拖着那只左脚,扶着墙壁一步一步下楼靠向我,拖住我的行李包,哽咽道,爸老了,没有帮你调到其它单位的能力,你实在要去广东,我也不拦你,只是外面太复杂,多小心些,找到了工作记得打电话回家—— 我将父亲的手渐渐挪开,雄心壮志地道,我在外面浪过很久,什么人都知道对付。 在火车上,我认识了来自四川的姑嫂俩。毫无目标的我试探性跟姑姑玩笑道,我跟你们走算了。 姑姑说,你比我们有文化,我们去做死工,你也愿意去吗?我说愿意。她们居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姑姑将我带到她老公的建筑工地上暂时性住了下来。我因为无三证,在广州城找了一个下午的工作都无人接收。 第三日上午,姑姑将我带到她以前工作过的首饰公司。首饰公司正在招文员,因为当时没普及电脑,我凭着一手好字和还对得起观众的脸蛋一帆风顺地被当场录取。成为办公室里的统计员,负责算计件工资。 第四天开始正式上班。下午我就打电话回家了,并将在火车上遇到的姑嫂俩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我相信父亲的眼泪不单单是为我,更是为综错复杂的社会里的好人! (注:谨以此文献给病逝两周年的父亲及我在火车上所遇的但已无法联络的姑嫂俩。) 2007.04.0723:4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初恋时光里的两个幸福瞬间 初遇男友,是在由旱冰场改作的露天舞厅里。那时我们的城市市风行一种“兔子舞”—— 由一个人在最前面做龙头,后面的人象火车的车厢似的一个紧连另一个,先双脚拼扰住前跳两步,然后往后退三步,再左脚往外踢两下,最后右脚朝外踢两下。 这种“兔子舞”人越多越好玩,如果前面一个与后面一个能合拍的话,一列人便可以将整个舞曲跳完,如果前面一个与后面一个节拍不一致,只会在相互的踩脚中突然终结。 那时男友正扶着我这个陌生人的腰跟在我的后面跳,男友不知是第一次跳这种集体舞还是对节拍存在一种错觉,跳着跳着就前后不分了,随着我往后一退,他向前一跳,顷刻间我的细高跟便钉子钉泥一样钉在了他的脚指头上。 男友陡然松开扶在我腰上的双手“哎哟”一声之后,象只独脚公鸡一样一跳一跳地跳向栏杆边。我小跑着跟过去接二连队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谁知男友却苦笑道,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这么简单的舞蹈我都跳不好。搞得大家都散了。 点燃男女之间的火花有很多种,女人原来也可以在制造男人的疼痛中被男人一句轻轻松松而真真切切的肺腑之言点燃爱的火花,幸福如同雪上花开!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虚伪原是可以在阳光下融化成春天! 我并不是一个很专一的女子,在与男友交住期间,也接受别的男孩的追求与约会。 有一天夜里,男友去我家找我,我却与另外一个男孩子在离我家不远处的一条行人稀少的小巷里拥抱接吻。 男友在折回自己家的路上撞见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幕。 男友没有叫我,没有冲过来暴打拥抱我的那个男孩,更没有将我拉开给我一巴掌。 他只提高声音在叫着他的一个朋友的名字(他的朋友经常与我和他在一起玩,我知道他的名字)。 我在他的声音与他朋友的名字里猛然惊醒,慌忙推开了那个男孩。无地自容地只顾着往家里跑。 男友跟着我没命的跑,他在后面喊道,我爱你,请你告诉我,你爱我还是爱他?爱他,请你继续跑,我停下来。爱我,请你停下来,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停了下来,泪流满面。 爱是凡事包容,凡是相信!女人的背叛与泛滥都能被一个男人包容,幸福如同水上花开!再浑浊的心灵都将被洗礼得一尘不染! 明天还有几只小鸭鸭 在儿子的再三纠缠下,终于给儿子买回了三只小鸭鸭。尽管我与儿子一样不知道小鸭鸭在高楼大厦里如何生存。 卖鸭子的人说,你给它饭吃,几个月就可以长到四五斤。我心想,几个月它得吃多少饭,长到四五斤又能卖多少钱,纵然自己杀了吃又能吃几餐? 三只小鸭鸭用方便袋提了回来,再用装苹果的纸箱给它们筑了新房子。 三只小鸭鸭可能在乡下游荡成习了,一放纸箱里居然揪心地叫成了一团。 我厌烦了喧哗,立即对儿子大吼,明天我就把小鸭鸭扔出去。儿子也哭叫起来,不要扔小鸭鸭! 望着儿子,突然惊觉他也是只放在纸箱里的小鸭鸭。高楼大厦里的小孩子太孤单太寂寞,渴望着喧嚣,哪怕有只小鸭鸭陪伴。 既然做妈妈的不能给他生个妹妹或弟弟陪他一起玩耍,就养几只鸭陪他一起玩吧。我下定决心把三只小鸭鸭养活养大。 先给小鸭子碎了一碗饭,鸭子不吃;又给鸭子碎了白菜叶,还是不吃。 想给鸭子弄些泥土或野草甚至蚯蚓来,却没地方弄。 三只小鸭鸭继续在齐声悲鸣。 我以为它们要水喝,又用烟灰缸装了一些水放进纸箱里。 糟糕的是,我给小鸭鸭做房子的时候没有隔出餐厅与卧室。吃喝拉屎全是一个天地。 买了一支股票,只十分钟,儿子跑过去看小鸭鸭,随即惊叫妈妈,你来看小鸭鸭! 三只小鸭鸭,两只刚从烟灰缸里挣扎出来,一只还在惨叫。 从烟灰缸里挣扎出来的两只,一只全身僵硬,死不瞑目,另一只全身哆嗦抖瑟着。 无法可想,只好用保温袋给两只不知还能不能活下去的小鸭鸭保温。 奇迹发生了,那只死不瞑目的小鸭鸭居然死而复生了,眼睛充满感激的望着我,另一只也会叫了。 只是,两分钟不到,那只死不瞑目的小鸭鸭脑袋又耷拉了下去,眼睛渐渐眯缝起来—— 用手碰它,却会弹动一下,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的! 把三只小鸭鸭都放进保温袋里,以为它们相依相偎一定温暖如春,谁知还会叫的那两只依然在进行无休止的悲鸣。 我不是只小鸭鸭,但在带儿子入睡的时候,儿子的小手在身上无休止的摸索的瞬间恍然顿悟,小鸭鸭也在想它们的鸭妈妈—— 只是,明天还会有几只小鸭鸭?要是鸭妈妈知道了小鸭鸭在我们家作着临死的挣扎,该会如何地悲凉! 2007.03.1222:4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男人包家务 也许,对于大多数一直兢兢业业操持家务的女人而言,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有个男人包家务。 这个男人不能是父亲,这样女人会惭愧;这个男人不能是儿子,儿子永远都是母亲的担心;这个男人也不能是自己的兄弟,兄弟让女人过意不去;这个男人只能是自己的先生。只有先生才能让女人心安而幸福。 然而,中国的做了丈夫的男人百分之八十五以上不会主动承担家务,至于百分之十五主动承担家务的,大多数也炒炒菜做做饭而已,至于洗碗拖地洗衣,是绝对没有一个男人会主动去干的,除非女人生孩子坐月子,或者与女人打赌输掉的才不得不干的。 结婚六年,从2006年9月开始才正正式式做家庭主妇。做了家庭主妇就开始成了怨妇。每天都是琐琐碎碎没完没了。每天起床就得搞早餐,搞完早餐就得去菜市场或超市买菜,买完菜回来洗衣拖地擦家什,然后又做饭洗碗,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永远都只有过程,永远都看不到成果。人家问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说什么都没干!人家又问你什么都没干怎么那么忙?!你说瞎忙! 最可气的是,在外面每天喝喝茶看看报上上网签签字就有几千元每个月,在家里琐琐碎碎忙忙碌碌没有人给我开一厘钱的工资,有的是只日复一日的积怨。 恨不能将先生揪了回来做做家务,然而先生常年在外地也是幸幸苦苦,我抓不到他一根头发,又怎发号司令让他干家务。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他回家了,半个月的假期。先生一回到家里就问我想不想他,我说想死了!你先将垃圾提到楼下去我再说我怎么想你的! 先生信以为真,对我几乎感激涕淋。第二天就当我又要生孩子了,他说,从今天开始,你什么都不用干,我全包。 我心里那个喜呀,比中了六合彩还了兴奋。但还是假悻悻地说了句,你回家就是想休息的,怎么能让你全包呢?!他说你从来没做过家务,幸苦了几个月,委屈你了,你就好好玩半个月吧,我包定了。 先生果然说话算话,天天全包。 大年初一,吃完饭他又系起围裙去洗碗。我心里还想他去外面去发点大财,不想他晦气,便去抢他的围裙说,让我洗吧,你的手要给家里抓钱的。他笑笑按住我的手说,你给我红包就成了。我捉不过他的手,只好给他包了一个四元八角钱的红包,另加一个红吻。先生欢喜得象小孩子又蹦又跳。 家里从初三开始,客人不断。家务工作相应增大,先生实在是忙不过来,便叫我帮着洗菜配菜。饭毕之后,先生将我推倒麻将桌旁说,我忙得过来,你陪姐姐姐夫们去玩麻将!坐在麻将桌旁,回过头看着先生刷着一个碗又一个碗,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宾客散尽之后,先生又去忙着拖地。我去帮着拖,先生一把将我抱住电脑前的旋转椅上命令道:“好好呆在这里上网,什么都不用干!”望着先生躬着的背影,直想拥他入怀,再也不许他去远方。 先生还是要去远方,初八14:30的车票。先生执意做完最好的中餐,刷完最后一个碗,拖完最后一次的地板。 真想藏起他的行李,让他永远呆在家里,如果有一种永远的幸福! 先生走出门外几步又折身回来,问他还有什么没带?他说,还有你,想把你装进我的裤袋一起带走! 女人的幸福如果真的可以让男人带回来又带出去,下辈子,我愿意成为先生裢袋里的锁匙! 既可以开启他办公室的门,也可以开启他卧室的门! 美脸上的蜈蚣疤 每一次带三姐的女儿依依去公园玩,要给她拍照,依依总是一句话都不说,悄悄地走开了。我的心也会跟着猛然地疼痛起来。 依依十岁。十岁的女孩已认识美、懂得美、也要美。正因为知道,所以她不肯拍照。她的脸已不再美了!她的左脸上有一条从眼睛下面长到嘴角的蜈蚣疤! 这条蜈蚣疤,随着依依的成长可能并不会消失,甚至动了美容手术也不会恢复先前的美了。 我担心的不是她的现在,而是十八岁到二十八岁这段渴望爱与被爱的年龄,会不会不堪一击! 依依五岁以前,没有人说她不漂亮!脸跟瓷娃娃一般光滑、白皙、明亮。可是,三姐姐与三姐夫忽略了依依这张揪心的美丽的脸——大姐搬家那天,三姐与三姐夫抠着气。大姐就请三姐、三姐夫还有姨外公去她家玩。三姐家与姨外公家住在同一个公司里。三姐与三姐夫还有依依及姨外公与姨外婆都去了大姐家。 姨外公有一辆摩托车,平时依依也喜欢坐姨外公的摩托车,姨外公有时带,有时因为怕出意外也不肯带。 那天回家的时候,三姐夫就一个人先走了,说是去打台球。三姐见三姐夫一个人走,心里有气,也跟着走。说是回家去。 一家人,就剩下依依一个人在大姐家。依依不知道爸妈生着气。只知道自己也应回家去。 依依就要姨外公用摩托车带她回家。 姨外公知道三姐夫与三姐生着气,也在公司里劝和过,但无济于事。 姨外公看着依依可怜兮兮的目光,就答应了带依依回家。 摩托车是女式的,后座坐不下俩人。依依只能站在前面,姨外婆就坐在后座上。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一辆带拖的货车在摩托车前面慢慢前行,不停要停的样子。 姨外公以为货车要停了,想侧开过去,谁知货车猛然一退,又猛然一开,托车的勾子就挂住了依依的脸,随着一声惨叫,依依的脸被撕布条一样给撕破了——姨外公损伤三根肋骨,姨外婆因为闪跳得快幸勉于难。 货车司机幸好还有点良心,当即将依依与姨外公送往医院急救,依依的脸通过医生的缝合之合,才得以保全 三姐夫与三姐悔恨莫及,悲痛欲绝。 依依那时没入学堂,不识字。依旧很快乐。 入了学堂,识了字,辨认了眼色。再也无法快乐。 五年过去了,缝合的针印象蜈公的脚,随着依依的脸一同成长。悲伤也在与与日共进地成长。 曾经很后悔自己放弃职业做家庭主妇,曾经一次又一次要离婚,曾经想一个人远走他乡,然而,依依脸上的蜈蚣疤让我一次次驻足。 因为我的儿子也只有五岁,也有一张任何女生见了都要摸一摸亲一亲的漂亮的脸蛋。 也许,我们无法保全某一个人一生不出任何意外,但我们却可以尽自己所能防止某种意外。 因为蜈蚣的脚数也数不清,每爬一厘都是痛!    2007。02。0323:4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异乡的声音 回到家里快半年了,可是,曾经的下属阿香这几天天天打电话给我,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只因长得与我相像,只因想与我说说话儿。她说,冤死了,这些人都说你是我的亲戚,好象我是靠你在吃饭似的!我说只要你把工作干好了,是不是亲戚不需要别人知道,我知道你知道就够了! 阿香是我在“东莞”“智通人才市场”招进那家电子公司做采购员的,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我的正宗老乡,直到我通知她去复试时我才看清她的资料上的户藉,居然是与我同省同市不同街的。又因为我也刚去那个公司不久,也不想招什么闲言碎语,打电话给她时其实也俳徊了很久,但考虑她的能力与经验,我还是冒着闲言碎语的危险叫她过来了。 幸好复试阿香的不是我,而是副总。因为当时我有事脱不开身,副总正好与我站在一块,便说她替我去复试。 阿香进公司后,就成了我的属下。因为身在异乡,只要有情感的,多多少少都有家乡人的观念。我自然不例外。再说那家公司,我与阿香居然是彼此的唯一的老乡。 所以,在工作上,我对阿香很严格。所有的属下骂她骂得最多。同一件事,别的人完成了就可以了,对她我却要求用最完美的方式完成,既要成果,又要效率。她总是抱怨我为什么对她那样。 日子一久,当她在工作上如鱼得水并得到老板的肯定后,如梦初醒般,我这个做老大的老乡原来都是为她好! 骂归骂,抱怨归抱怨。下班之余,虽然我与阿香在年龄上相差十岁,但还是一同上街,一同去看录像,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也不分你我,吃完了还会厚着脸皮问有没有说着说也说不完而亲切的方言。 在外人的眼里,因为我生得小巧,看不出实际那么大的年龄,又因为与阿香长得有点相似,所以走在一起,别人都说是俩姐妹。 这俩姐妹说说而己倒没关系,要是阿香在工作上有什么过失,被外人说起来可想而知是很难听的。 “妹妹狗屁本事有没有,全仗着姐姐做老大!”“这个姐姐也蛮厉害的,才来多久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搞人进来了!” 在我未辞职前,这些话没人敢说的,因为毕竟除了副总,我一句话也可以决定一个普通职员在这家公司的去留。 当我辞职以后,那些难听的话全部说给阿香听见了,尽管阿香的工作也干得有声有色。甚至我也被污蔑得一无事处。 一代天子一代臣!打狗还要看主人!阿香不就是与我是老乡吗?!为何我一辞职,我的老乡——一个办公室里的区区采购员也在人事关系中活得那么艰难而郁闷?! 郁闷到连一个可以聊天的朋友都没有?!隔着这么远,隔着十年的界限,一个又一个长途,只为积累成堆的郁闷! 只盼望那个异乡的声音,能在人世的浑浊里,坚定而不再寂寞! 20073。01。1823;52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可不可以不结婚 朋友深夜打电话给我,只说了一句话。她说;“可不可以不结婚?”我想了想说,如果你生活在东莞,不回来,且没有找到你爱的人,不结是可以的!如果你回到家里,打算与亲朋好友生活在一起,而没有足够的压力承受一切流言蜚语,还是找个人将就一下算了。朋友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朋友已经三十二了,在东莞一家鞋业公司做高级英文跟单,工资4000元人民币左右,且也供着房。 朋友从小没有父母,由伯父带大。中专毕业。十八岁参加工作,那年我分在她所在的单位实习,还没有去报到,一个文学社的编辑写给的信却先我到达了她所在的单位,她收了我的信,我去报到的那天,她将收到的信交给我,我们的友谊便从那一刻开始,历时14年。 14年,我们共同见证对方的爱情,而婚姻,她喝了我的喜酒,我却至今没能见到令她心仪的郎君。 我们有着同样的爱好与性格,唯一有点不同的地方是:她一定要找一个她爱的男人,我不一定要找一个我爱的男人,只要这个男人爱我就够了。 就因为这一点不同,所以我可以不为爱情而结婚,她一定要为爱情而暂时不结婚。 然而我这个婚姻赌徒的婚姻观并没有带我想要的幸福,所以朋友一直以来因为我的婚姻也惧怕着婚姻。 朋友谈过两次恋爱,第一次是她不要男的,那男的与她是家里单位的同事,与她相处了一年多时间都没有半点长进,所以她离开了他。第二次是男的不要她,在外面打工认识的,春节她还在男方家里过年,五一回来的时候她打电话给那男的时却听到了一个女子的笑声,她就问那男的女子是谁,那男的居然说是女朋友,朋友又问那男的那我算你什么人?那男的说朋友啊普通的!朋友的第二次爱情就在普通的三个字上悲惨地画上了句号。 朋友一直相信世上有爱情,而我不信。 我从十七岁开始恋爱,一直谈到二十七岁,也没能找到我想要的爱情。 整整十年,我一本正经地换过六次男友(不正式的更换过十个)。第一次是一个文学社的编辑,谈了几个月,我才知道他结过两次婚,我不想成为他的第三次结婚,便理智地分手了。第二个是个电大毕业的,大我六岁,别人介绍的,开始我没彻底的同意,当我彻底同意的时候,他家里已经在帮他搞新房装修了,但新娘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先我彻底同意的女子。第三个是个普通工人,独生子,可以为我挖心挖肝的,可我第一次去他家过年的时候,他母亲竟然给了我一个只装有二十元的红包,想想自己竟然只值得二十元钱,气得登时将二十元钱撕得粉碎扔在男孩的脸上。男孩原本是无罪的,因为他也不知道他母亲包的红包有多少。而我原本也不在乎钱,可他的妈妈却偏偏要包,还要包个二十的。象在打发一个叫化子。我还不至于要做一个叫化子,绝断地与男孩说了声再见,尽管那男孩后来还来找过我半年。第三个是我现在的先生,因为他是理科毕业生,而我是爱文的,通了一年的信,他居然没有对出一副令我满意的下联,没有写出一句让我泪流满面的情话,这样一个理科生,还不如跟一个混混谈更有意思。在一个细雨霏霏的夜晚,我将他写给我所有的信用红色的方便袋装好退给了他。他在外流浪了三年之后,与我不通音信,回到家里居然又厚着脸皮来找我。三年之中,我又换过三个男友,最后一个是当着现在的先生换的。 我累了,我烦了,我想休息一下。怎么说我现在的先生也是个会搞家庭经济的,于是,我结婚了,我嫁给了我现在的先生。 朋友想不通我怎么会嫁给我现在的先生,我说这就是我和你唯一的不同之处,我可以将就婚姻,你不能将就。 将就的婚姻并没有换取我的太平盛世。结婚这几年,可能是因为我将就得太快,也可能是因为我总是执意与先生分居,先生对我的将就也是疑惑重重,几年来都问着同一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以沉默作答。先生只想要答案,得不到答案自是不罢休。 从说我不是处女开始,然后怀疑我偷人不堪入耳的话都说了出来,无法忍受的我终于一次次闹起了离婚。 第一次离,先生要杀我全家。我没离成。 第二次离,先生说要自杀,他的家人已有自杀的历史。我又没离成。 第三次离,先生拿孩子作铁皮一样的打,儿子泪眼汪汪望着我,妈妈不要我?!妈妈不要我?!我在孩子的悲咽声中再也迈不开离家出走的脚步。 家人都说是我的错,朋友也偏着先生,都说是我对不起先生,不是先生对不起我。 爱情是自发的东西,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索取我的爱情?!让我象初恋的少女一样地爱他吗?!不可能! 朋友见证了我全部的婚姻生活,为何还要向我讨一句话,可不可以不结婚? 好的婚姻肯定是一座春天,每个女子都会桃红花色。 不好的婚姻是一种慢性咽喉炎,症状看似不明显,然而也有一种会危及生命的可能。 朋友在外地,没有人认识她,有独立的经济生活能力,找一个不爱的人结婚,不如不结。一个人的日子,虽然没有表面的完美,也有里层的幸福。何必找一个男人做风筝那一端的线,局限自己的天空。那边有很多一个人住着一套房间的年轻女子,她们都很快乐地工作着、生活着。朋友也是可以的。 如果回到家里来,朋友不结婚的话会被口水淹死,结婚的话又会象我一样迟早有一天会郁闷而死。 可不可以不结婚,谁能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 2007、01、11  23:5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留守女人真想留一个男人在家里 自从放弃那份薪水不薄人人艳羡的职业,一心一意回家带孩子,我也在劫难逃地成了一个悲哀的留守女人。 我的同学朋友亲人都挺羡慕我这样的留守女人:丈夫在外面有几千元每月,且是个不嫖不赌不抽烟不喝酒绝对好的家庭型好男。我呢,什么都不用干,就当一个专职母亲,管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这样的一个留守女人,还有什么不好呢,她们十个有十一个愿意跟我换呢。 可是她们谁又知道,自从我做了留守女人,我最大的愿望居然是:留一个男人在家里! 因为儿子刚五岁大,没读学前班,就直接读一年级。饭要我一口一口地喂,屁股要我一次一次地擦;字要我一笔一笔地教,算术要我一人手指一个手指头与他比试;送他去学堂一趟我要下五十级八寸高的楼梯,接他回家我又要爬五十级八寸高的楼梯,一日四次,绝不减免;好不容易盼个双休日,他却要我陪他上公园,回家之后还要陪他丢手娟 这些都罢了,反正我力所能及,只是昔日的那个工作着快乐着温柔得可以包容所有属下的女子已成了一个看见儿子在刚拖好的地板上踩了一个脚印骂他十句也不能解恨的婆娘了。尽管我偶尔想有一个男人在家里,这样我就可以多睡一会儿懒觉,如果楼下的麻将馆里三差一,我也时不时地可以去凑个脚。 但是,我还是最想最想留一个男人在家里—— 因为家里的房子五年无人居住,锁坏了,门坏了,灯坏了,右灰也掉落了,地板也松动了,刀也生锈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原本都是男人干的,却要我一个一个地找人,给了钱也不一定弄得好,搞装修的最不愿干的事就是“修补丁” 如果有个男人在家里,他有的是时间慢慢修补,而且会修补得跟先前一样美观。 最无法忍受的是孩子睡去后的一个人的寂寞: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上网,一个人与网上不知是人还是狗的人打情又骂俏:一个人写作,想与无数理想的男人欢爱一幕幕 还有一个人的床,左左右右里里外外反反复复都是辗转又辗转,到天明。 先生想让我轻松,常常叫他那个高大又俊朗的朋友来家里帮这又搬那,久而久之,与儿子变得亲亲热热,在一旁看着的我总会生出一种坏坏的念头来,如果他天天在我家里该多好!如果他也是我的该多好—— 我是绝不该生出这样的如果,先生为了我们母子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睡得好,在外面拼命地加班加点省吃俭用,工资虽然有几千,可是连五元的炒粉也舍不得吃,一个月就留五十元的零花钱,其佘全全汇了回来 这样的一个男人,其实是我最最想留在家里的,可是,生活要将他推出家门,不推出家门,唯一的结果也就是将我也推到他的身边去,让唯一的儿子在没有母爱与父爱的环境里成长。要么将我们母子俩一同推出去,一家子都在别人的城市里流浪,等流不动的时候,又折回来,开始另一种生活。 真想这个男人留在家里,哪怕一分钱都没有。我想我一定会有一种贫穷而安宁的幸福。哪怕与他在同一张桌子上光吃土豆丝。 2007.01.0811:5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最美的圣诞之夜 过了三十多个圣诞之夜,很多的夜晚都象烟花,开散在记忆的各个角落,然而。总是不能忘却那个夜晚,在广东番禺过的圣诞之夜。 我们公司有一个会计,跛了一只脚,嫁给了一个没有办离婚证的男人,也没办结婚证,却生有一个儿子,一岁不到,三天两头去医院,男人既不出钱也不出力,更不曾露过一次脸(反正我是从来没有见过一次),会计独自承担着孩子的经济压力与精神痛苦。 然而,在同事的我们跟前,她从不抱怨从不诉苦,一副在生活上从容自如如鱼得水的样子。 那时,我正处于被热恋冲昏头脑的高峰期,一边与相识相知三四年的男友约会,一边与刚刚采访过我的一家杂志社编辑电话不断。总之,用旁人的话说,我被两个男人爱着且沉迷其中。大有这山望着那山高的,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花心女子的架势。 会计是个“莲花教”徒,见不惯我的所作所为,有一天带来一本圣经,让我读透。那里面的什么旧约什么福音看得我头昏脑痛,两天之后我就将书还给了她。 会计见我的行为并没有改变什么,有一天突然象个大姐姐问小妹妹一样问我“你是不是两个男的都不爱?”我说两个我都爱。会计说你骗得了你自己你骗不过我,你生活并没有出现让你心动的男孩,你只是在消磨你的情感!我说怎么会呢要是这样我不会与他们任何一个约会了!会计说那是因为你无聊。我说我才不无聊呢! 圣诞节前夕,我依然在两个男孩之间周旋,无法取舍其一。会计见了我摇头叹息。 圣诞节之夜,俩个男孩都约了我,我俩个都答应了。一个答应是八点至十点,另一个答应的是十点至十二点。 谁知我刚打扮得风姿绰约要出门儿,会计将我一把拖进老板的轿车里。将我风一样刮向“番禺市桥” 原来会计早就打听到“番禺市桥”立交桥附近有一座基督教堂,每周六都有教会。又因为我在她看来非常需要净化,所以早就约好其他几个女同事并请好了老板开车送我们去。 老板在“大北南路”转了几个来回,没有找到基督教堂,最后在一个摩托车手的带领下才找到[宝塔式建筑的基督教堂。 在电视里见多了举行婚礼的基督教堂。总是想亲身经历一下,总觉得教堂是个神圣洁净的地方。所以,当我站到基督教堂门口时,一种无法比拟的兴奋已让我将两个男孩的约会及两个男孩很快的抛到九宵云外了。 会计说,不要笑,要真诚地祈祷。 我与四个同事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里面的长条靠背木椅上还有很多空座,但可以同时容纳四个人的空间却没有一处。我们四个同事只好分头就坐,各坐一处。 我坐在正中间的中间,周边都是些生人。 会长站在讲台上读了一首“玫瑰诗”后,开始教下面的人唱赞美诗,当看到会计及周边很多人象美声歌唱家张大着嘴在唱赞美诗时,我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谁知我左边的人比我笑得更厉害;“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 是个爆发力比我还不能自控的男孩! 全会场的人的歌声陡然静止。 男孩惊慌的目光转向我,我迎视着他,又笑。不过,没出声。 会场的人所有的目光象激光一样射在我和男孩的身上,似乎在痛首疾呼—— 居然有这种玩世不恭的基督徒! 并没有人将我和男孩赶出去。 仪式照样进行。 几个眉清目秀的修女将众人的目光分散开来,会场所有的人开始凝望手捧烛光的 走在行人道里的美若天仙的修女。 我也注视着修女的一动一静,耳旁送来轻轻的却清楚的一句问话:“你不是基督徒?!”我侧脸,你也不是?!男孩说是。 庄严的祈祷开始。 长条木椅全部挪拢,人群有的跪一只脚,有的象青蛙爬在地上,但都双手合十,俯首祈祷。 我半跪着,抬眼望去,居然有那么多花花绿绿的“青蛙”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再笑出声来,眼看自己的笑快要喷出口了,却忽然被旁边的男孩拖立起身拉向了基督教堂的门外。 男孩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呛得咳嗽了起来。 良久后,男孩说再不出来,我会憋死在里面,你也会憋死在里面! 我说没那么严重吧。男孩说真的,有的人会笑死,有的人忍笑也会忍死!我说这样不是很好吗,证明他至少快乐过。男孩说可是你并不快乐?!我说何以见得?!男孩说你的不快乐与生俱来,没有人会让你拥有,也没有人可以让你失去! 男孩说教堂里的他和我象两个立着贞节牌坊的妓女。 男孩然后用摩托车带着我去市政府门口放了一个小时的烟花,烟花在天空里闪烁着迷人的眼睛,象极了天空里的繁星。 在那两个小时里,我好象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又成了那个插着“山杜鹃”要嫁给邻家哥哥的女孩,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着渴望、快乐、祈祷。 男孩也象不经世的少年,双手挥舞着烟花,一会儿给我一根,一会儿又过来抢我手里的烟花,一会儿又与我举着一根放,总是望着我笑着。 我们的童贞与欢笑也象烟花开在圣诞的夜空里,灿烂、绚丽、夺目。 也象涸花一样转瞬即逝—— 放完烟花,男孩便将我送回公司,说了句如果有缘,我们会再相见之后,呜的一声消失在公司门口的街头。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男孩,我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而会计的儿子却开始出奇的健康,极少去医院。那个未办离婚证从未谋面的男子,办了离婚证与结婚证,并请我们喝了喜酒,与会计相处甚欢。 没过多久,我选择了相处三四年的男友,一心一意地开始谈婚论嫁,与编辑渐渐疏远。 原来,生命的不幸福与幸福都只是一瞬、一段、而不存在一生。能拥有一瞬的,不一定会拥有一段;能拥有一段的,不一定会拥有一生。 我们唯有在有限的生命里,有限的精力里,真诚的对待与珍惜身边的某一个人。 如会计,如我,如男孩。 2006-12-18 9:1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与伊共枕 已过去了许多年,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却总是在眼前、在身边、在我手指探过去的空空如也的瞬间。总是梦系又魂牵。 那年你17岁,我19岁。我在乡下供销社实习,在城里读卫校的你放寒假回家。 那年流行白围巾,粗针织的白围巾。你系着白围巾去给我送一条与你一模一样的白围巾。你说那条白围巾的名字叫“我系你的心”你的脸在十里山路中冻得紫红紫红,可是你的紫红里透着惊喜与无法言喻的欢愉。像太阳底下渐融渐化的雪压枝头上上绽放的红梅。你笑得满眼都闪烁着泪光。我兴奋得像个“傻瓜”呆头呆脑地注视着你。 是的,都半年没见了。青春的身体在成长、在巨变。你有了异常而明晃晃的曲线,我有了毛茸茸的胡须。我们生在同一个村庄,曾经是光着屁股拿着树枝彼此追打的孩童,走的是同一条乡间小径,看的是同一块黑板,毕业于同一个学堂。只是我先你三年,我考的是商校,你在我的激励下也考取了卫校。 我们都吃上了皇粮。我们成了乡亲们共同的骄傲。我们鸿雁传书了四年。你说我们毕业后都是哪里来哪里去,你说我们乡供销社与我们乡医院面对着面,你说你可以天天看着我,我也可以天天望着你。尽管,爱已萌芽在你我的心间,但为了彼此的前程,流露于笔端的,却里乡里邻间的亲密无间。 我欲去借宿,你拉起我的手将门用背关住。你说不用了,你说你怕冷,你说两个人和衣而睡会变暖。 我只有一个单人枕头,我将它放在你的长发下。你侧身躺下,满目柔情仰脸望向我,然后落在空出的枕头边上,命令道,睡这儿。 我像只小狗温顺地倦在你身边,带着奔涌的血液与周身的颤栗。 窗外北风啸啸,窗户玻璃敲敲。床上的你我却是电光石火。 黑暗中我看不请的你的脸,却看到了你眼里的光。感到你呼出的气息像火苗窜着我的脸。 我的手禁不住颤抖去梳理你的头发,只梳理了两下,便感到你同样颤栗的手指如蛇在我的膀子上爬行。 我在你的温存里化成了泥,恨不能融于你水一样的生命里。我的嘴在你额头上一刷,刷完我即刻就感到了害怕。我猛然将你松开。谁知你的手一把揽过的后脑勺,湿润、丰厚、而火热的唇在我的嘴上烫了一下,我呆然。你又烫第二下。我震撼我欢愉我渴望我热血喷泉。我想你敢吻我为何我不敢吻你?我不要怯弱。我捧着你的脸,吻自眉心落至你的鼻尖停于你的唇端 我没了理智没了自己我汗湿发尖。你的脸也火热得潮湿一片。 你陡然抽出你的身子坐立起来,你开始脱毛衣你说你热得要死。我不知你究竟穿了几件毛衣,一件又一件。当我的手无意间触及你最后的单薄的一件晴纶内衣时,我忽地也坐立起来,我一把抱紧你,别!别!别让我犯罪!我要等你毕了业等你心里成熟了等你心甘情愿了我才要你。你颓然而惊愕,慢慢稀泥一样滩了下去,原来你并不爱我!只是我一厢情愿。我说不是不是绝不是!你哭喊着是是是是—— 从此,你再也没有给我一个可以解释的机会,你爱上了城里的柏油马路、卡拉ok、霓虹灯,假期也是忙得没有回家一趟的空闲。我却开始日日夜夜的细节重温,梦里面把棉被的边缘当作你的唇含在嘴边。我开始了神思恍然,望眼欲穿。 为了城里的那份不舍的依恋与我无法释然的因由,你一毕业就毅然嫁给了你住在城里的男同学。而我,在你的无意的承诺式的戏言里折磨了自己许多年。 苍天在上,我是真的真的爱过你的当年。无论怎样的轮回与变迁。 一次泳衣 每次打开衣柜,目光总是被那件天蓝色泳衣所牵引,也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来。 这件泳衣,今生只穿过一次(约两个小时),也只会是一次了。 因为,曾经流浪于他所在的城市压根儿就不会游泳的我已云归故里,再也没有可能去他所在的那个城市。 与朋友去“老地方”迪厅蹦迪,我在跳盘上摇晃的当儿,一个素不相识而热情奔放的女子站在我的对面朝我笑着也随我摇晃起来。我们居然跳的是同一种舞蹈。女孩要与我交朋友,拉我去吃烧鸡。并不保守的我也跟着女孩去了。 他是女孩子的男朋友的朋友,也在吃烧鸡。吃完烧鸡的时候,他和我也成了朋友。 他是有妇之夫,而我是有夫之妇。他有两家小公司,我只是一个服装厂的高层管理人员。然而,我们都是有责任感而追求快乐自由的人。 那一晚我正好不用开会,十点多了。他开车来,说带我去莞城。我说去莞城干吗?他说看夜景啊!我说我天天在你的车上看厌了。他说我带你看新风景。 车停在“阳光水族“时,他才说我教你游泳,在这里,你放心你死不了的! 他大约是喜欢主动热情的女子,给我选泳装的时候,第一眼瞄上的居然是那套粉红色三点式的套装。我因为总从未穿过泳衣,担心裸露太多的肉体会给别人的视觉带来或美或丑的冲击,特别在是在他的跟前。我比较丰满,更多的是担心会成为一种引诱。于是,我将目转向向台湾产地的天蓝色的的连衣式的泳装上。我穿连衣裙时打扮一下也略有几分姿色,所以我坚信我穿上连衣式的泳装再丑也丑不到哪儿去。 果然,他也注意到天蓝色将我的白皮肤衬得更加白嫩可人。我象个小女孩被他牵向这个池那个池,又被他牵向蒸室。 因为时针已指向23点,当时整个水馆只有我与他和一个管理员。当只穿着泳裤的他蹲下身子将一颗颗米一般大小的白得发亮的沙子在站立的我的小腿上下来回擦拭的时候,我的目光不知怎的忽地落向他白皙而宽阔的肩上。我很想蹲下身子捧一捧沙子往他肩上搓一搓,可是我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所以继续站着让他给我擦。 良久,他抬头望向我,舒服不?!你给我搓一下背好不? 我不语,他已站立将背部对向我。他比我高两寸左右,我弯下身子捧起沙子时,手不知怎的抖动不休,接着又开始发软。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去触摸,我盯视他白皙的背部出了好一会儿神后,说,不搓了,我没力气,给你搓你不会痛快。 他信以为真,最后又将我牵向可以按摩的大水池。水池里的水齐我的胸,而可以躺下按摩的那个地方有两丈多远,我每走一步都很吃力。他说,我抱你过去。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他已经将我横向端起。我怕自己过于沉重,尽管心已经开始怦怦直跳起来,双手还是不得不圈住他的脖子。 他的脸逼近我,别怕别怕,不会沉下去!我有的是力气。 我哪里是怕他,我是怕我自己。灯光下的他比日光下的他更加英俊。他的气息散发在我的脸上,他的嘴离我的嘴至多一寸远,他非常的心跳我的左肋骨可以触摸。 泳衣那么薄,他的上身又赤裸着,每一毫厘与他贴着的地方都在感觉而颤栗! 他的嘴终于落在了我唇上,闭着眼。我平生第一次发觉男人居然也有那么长的睫毛。我既没张开嘴迎合,也没将脸别过去拒绝。 他睁开眼注视着我的眸子,小声地问道;“你怎么跟个死人似的?!”我红了脸道;“我要真是个死人,你愿意跟我死在一起吗?”他说我们好好的,说什么死呢?!我不悦道,就知道你是不会与我死在一起的!他正视我道,是你不愿意与我死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放得下,你可以放下你家里的孩子放下你的老公放下你的所有与我一起远走高飞吗?!你不会,你永远不会,你可以洒脱但你不能超脱!我说你知道?!你还知道什么?!他说我还知道我爱你远远多过你爱我!我说这样子不是很好吗?我烦不着你。 他将我放在可以躺下用水按背的地方,他长吁一口气说,当然不好。等你爱我象我爱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之后很多次,他又约我水族馆及沙滩,我因为怕与他的肌肤亲密接触更怕他真的爱上我死终都没去。 在我还没完全弄明白他说的“不好”的情况下,却因为放不下家里的孩子而又不得不辞工回家了。 我没向他道别。 他给我的所有,仅仅是那件只穿过几个小时的泳衣,却注定着会留给我若干年美丽的回忆。 2006。11。0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醋坛子女人二姐 大多数女人都是“醋”酿出来的,至于那些不吃“醋”的女人,是高知或高贵的出身让她们过于保持一种涵养,她们比吃“醋”的女人过得要郁闷得多,因为她们的“醋”永远都酿在心里,而吃“醋”的女人她们会将“醋”象放鞭炮放给人家听,响过之后她们全身心都倍觉舒畅。 我的二姐没有“二高”所有她当然也爱“吃醋”女人大多数是吃同性的“醋”然而我的二姐“吃醋”似乎吃得有些不近情理,这个同性不是别人,是别人倒也可以谅解,问题是这个同性是她唯一的正处于青春妙龄的女儿。 做父亲往往比做母亲的更喜欢女儿,二姐夫也不例外。外甥女一跟二姐夫上街,只要看中专卖店的某件衣服或街上的某样东西,只要外甥女一开口,不管价格多贵,二姐夫准会毫不犹豫地掏出钱来,一张张数给收银小姐的。就算外甥女不开口,只要他看着喜欢,也会主动问外甥女要不要。 二姐夫这些年财运较佳,所以口袋里随时都能掏得钱出来。给二姐也卖过许多带金字的东西,但二姐心里面好象长了个无形的洞,姐夫卖给她的许多东西都会随着时代的潮流与渐老的青春从那个洞里漏出去。所以她从那个洞里永远看不见有太多的东西。 二姐夫与二姐说来也怪,俩人与我们姐妹在同一张桌上打麻将,一元钱也要分清你与我。二姐夫若是放了二姐的和,二姐夫如果当时没有零钱而没给二姐钱,二姐回家之后也会从二姐夫的袋子里翻过底朝天,直到要回赢的钱为止。 这回二姐夫又背着二姐给外甥女卖了一件时毛且价格不菲的外套,二姐忍无可忍,气势汹涌跑到我家来,将心里的郁闷放鞭炮放给我听;“你说说你二姐夫,他是什么人啊?!我跟了他快二十年了,他什么时候给我卖过那么贵的衣服,居然又背着我给你外甥买了那么贵的衣服,你说我想不想得通,真是气死我了!你外甥还在读书,一个学生要穿那么好干吗?!去勾引男孩子?!我天天上班,那么多同事,却我穿得这么寒酸!——” “二姐夫的钱不都全交给你了,你气什么气,我要是你,我就去银行取钱,也买件解解气!”我笑着打断二姐的话。 “哼!他交给我的钱,他一清二楚,少了他会问我用在什么地方去了。再说,他买与我自已买可是两回事儿!”二姐依然气愤。 “可他是买给你女儿,又不是别的女人,你要气什么,你要吃哪门子醋?!”我继续安慰。 天知道他有没有买给别的女人?! 你都不信任二姐夫了,你这样下去,会提前老十年!你跟二姐夫还是原配夫妻,要是再婚的,如何过下去?! 二姐不再言语。 送走了二姐,我知道用不了几天,她又会找我诉二姐夫的状。 这个“醋坛子”女人,连女儿的醋也要酿?!二姐夫幸好有点钱,若是身无分文了,二姐怕早已飞别了二姐夫。 影响我写作的三个老师 读小学三年级时,我生得小巧,坐在正中间的第一排——讲台下面的那一张。 有一天上作文课,老师命的题是我的书包,字数五百字左右。老师坐在讲台边备教案,坐在老师眼底下的我并不打草稿,靠着作文本就写。写一会儿,想一会儿,又写一会儿,然后开始一个方格一个方格地数字。见字数不够,又挤牙膏似的补上几句,接着继续数,数到第五百个字(包括标点符号在内)时,我的作文本猛然被人的手龙卷风一样抽走:“数字,凑数?!字数多就是好文章?!连草稿都不打?!你以为你是谁?!”老师“呼”的一声将我的作文本飞到门外的操场上。 我抬眼望着老师,震撼而无地自容。因为我语文学得好,这个老师平时并没有对我说过任何一句重话,唯独这一次——让我丢尽脸面,记忆犹新,没齿难忘。 也许老师是对的,只是他的教育方式无法让我接受,但不管怎么说,是这个语文老师改变了我的写作方式,并对写作有了一点点基本的认知。 以后的作文,我都坚持打草稿,不再去数字。让自己的思想放飞,飞不动了就停下来。尽管憩息的那一刻往往并不是我想要的最美的结局。为此我有一皮箱有头无尾的文稿。 升入初中,是在另外的学校,也不是先前的那个语文老师。开学没多久,我写的清泉颂被老师在课堂上作例文朗诵并作讲解。无数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自以为在小学丢掉的所有自尊全被捡了回来。可出乎意料也令我愤然泪下的是,老师在我的作文本上打了这样一句评语:本文若真是自己所作,倒非常不错! 简直是天大的讽刺!这个评语读来读去回味了许多年终究的感觉还是讽刺。现在想起也亦然。 在这个老师的眼中,我最多只能算个窃贼。初一学生的我根本不可能具备高三学生都不一定具备的写作能力。 但我也从这个老师的评语里悟出一个道理:文章与人一样,要有自己的个性与风格,才能万花红中一点绿,否则有模仿盗窃之疑。 我不是老师眼中的窃贼。我开始对写作狂爱如命。我有我自己的思维与写作方式;我有我自己的情感与观点。我是我自己。 十九岁,将冷秋寄往短篇小说杂志社,一年后才刊载在短篙小说杂志上。又一个星期后,我收到全国各地读者的来信。因为文章采用的是第一人称的写法,动作描写占主要情节。语言放肆、直白而真实。很多读者提出各种各样的质问。 这些读者当中有一个白族的小学语文教师,将我文章中的精彩句子与逻辑上不合情理的句子原封不动地抄在信纸上,并指出如果按逻辑稍作修改文章会更完美。 其实那篇文章一小时写成,我没作修改就投了出去。 但有读者读到这种境界其实是作者的欢喜!文章能被人阅读并记在心上且情感会产生起伏那便是作者的成功。 我喜悦我感动我还要继续努力,不为别的,只为这个真心真意读过我的文章的白族小学语文老师。 后来我南下,文章被许多杂志采用,有些编辑老师既要约我写稿,发了我的文章又要批评我的不是,令我啼笑皆非,却总会生出许多莫名的感动来。 每一个作者的成长及作品的成长与生命中的许许多多的老师有很大关系,不管这个老师是怎样的一种方式在启迪或刺激我们。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让读者读到更多的惊天动地文。 我们唯有永远心存感激。 母亲的耳光 在我做女儿的二十五年里,母亲只打过我一次。 那年,我十八岁,花一样的年龄。逢一、三、五与张三看电影;逢二、四、六和李四去跳“快三”;逢0日吊着王五的膀子去公园数星星 一天深夜,我与张三从“南岳”游玩回来,家里的灯亮着。我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屋。母亲从里面的卧室里室咳嗽了一声,便一声不吭。我以为万事大吉。 谁知第二日一大清早,我正沉醉在与有张三、有李四、还有王五的美梦里,母亲气势汹涌地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将我从床上一把拖立起来,盖天铺地、火星四射地“啪”的一声抽了我一记耳光。 我没哭,捂着火燃着的脸咬牙切齿地怒视着母亲。不知怎的,母亲“阡陌纵横”的脸上却有泪水如蚯引在爬行,随即她哽咽着道:“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年把你坐死!” 母亲的耳光并没对我有任何改变。我的所作所为水性扬花却从此变本加利。家开始成了我的即兴酒店。母亲成了酒店里任劳任怨而最优秀的服务员。 我记恨并期待着母亲的耳光,我恶狠狠地想,只要她再抽我一记耳光,我一定与李四远走高飞,就算死了,也不回这个家。 可母亲待我依旧如故,甚至比以前更加客气。我表面对母亲也相敬如宾,心底里却并没有遗忘、理解并原谅母亲的那一记耳光。 直至八年后我也做了母亲。儿子两岁零三个月时,瘦得象根“豆芽菜”我一心想将儿子喂得象棵“兰包菜” 一日中午,我将儿子放坐在沙发上。便去厨房端“蒸蛋”再返回到儿子跟前时。儿子已变得象太阳底下啄谷的小鸡,左歪一下,又歪一下。我唤着“崽崽,吃蛋波啊!别睡!”儿子没反应。我又唤,儿子的长睫毛跳动了一下,眼睛依旧没睁开。极不耐烦的我瞪时扬起手指,对着儿子那没巴掌大的脸“啪”的一声抽了过去。 儿子旋即醒了也哭哑了,良久才放出“哇哇”之声。我的心顷刻间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快要飞出口腔了。碗“咣啷”一声掉落在地。我抱着儿子失声恸哭起来。儿子可怜兮地望着我,收住了哭,小手在我脸上抚摸:“妈——咪,妈——咪——不哭——不——哭,崽崽——吃——吃——蛋波” 这一刻里,直至这一刻里。我方才理解并原谅了母亲当年打我的那一记耳光。我们带着不一样的却都是美好的心愿抚养着儿女,希望儿女按照那个美好的意愿成长,一旦触犯,我们气极,想用耳光来加以改变。殊不知这一耳光甩出去了,儿女并没有改变,最痛的最难过的并不是儿女,而是打耳光的那个人。 母爱在儿女跟前往往脆弱得不堪一击! 难说我你 一生从回对任何人说过“我爱你!”包括最初的恋人,包括现在的先生。 也许,正如先生所言,我是个很自私的人,自私到“我爱你”三个简简单单的字都不肯说出口。 相信世上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听到自己爱着的女人说一声“我爱你”不管这个女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当然,男人也愿意听到自己不爱的女人说“我爱你”这能让他们生活得更自信,世上有人爱着我! 曾经深爱过的男子与自己终未缔结姻缘,居然是因为我没有亲口对他说“我爱你”他说他不知道我爱不爱他,他说他没有必要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我还是没有说出“我爱你!” 总是以为只有女人喜欢听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睛说“我爱你!”我忽视了男人也有这种需要。 后来,我嫁给了我现在的先生,先生对于我对他的爱到底有多深也没有把握。他十多年坚信着自己的一厢情愿,他在自己的一楔情愿里越陷越深。最终他得出一个结果,我从来就没爱过他,他说他相信我总有一天会对他说“我爱你!”他愿意用一生的时间等我说“我爱你!” 先生读大三那年认识我——一只想飞得很高很高却没有翅膀的爱情鸟。先生学的是“土木工程”与我的爱好风牛马不相及。先生表达能力较差,长得象地上的草那么随处可见而无异处。一封情书居然写了五遍都不能让我心花怒放。衣着随便得可以将白衬衫的一只衣袖卷起,另一只衣袖直直的放着。 这样的一个男人让从小重视男人外表的我要接受自是需要一个漫长的岁月,要爱上更是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哪一天。 可是,我在我自己都说不清爱不爱的情况下三年之后居然嫁给了我先生。只是因为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赌不嫖对我死心踏地,反正是可以让女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的那种。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厌倦了爱情。在我看来,爱情与婚姻是两码事。可我的先生至今还是认为,爱情是婚姻的基础,婚姻是爱情的完美升华。 所以,我的先生为了证明他的爱情观,从认识我的那一天起到现在为止,他只想知道我爱不爱他。 婚前,他问“爱不爱我?”我说以后告诉你,我现在还没弄明白。 新婚之夜,他又问“爱我吗?”我说我不知道,我知道了我说给你听。 孩子六岁了,他还问“你有没有爱过我?”我说让我想一想。 吵架了,先生吼问’你倒底有没有爱过我?!”我无语。 不是不爱你,是你的爱太沉重,我无以回报。你一个考出来的农村孩子,自己还清读书欠下的账务。为了我能让我过得舒适,省吃俭用,在大都市呆了六年,连“肯德鸡”的味道都没尝过;工资也有几千元,一件两百元的衣服也不肯买;你重病在身,还要加班挣钱你买了宽敞楼房让我住,你要我穿得漂漂亮亮,你带我去想去的地方旅行 我呢,除了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网上自娱自乐,除了坚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坚持与你分居两地,除了在公司混日子外,我既不会织毛衣,连饭都不会做,所有女人应有的贤惠、温存、体贴我一样都没有。我拿什么来爱你,我的爱人?! 难说我爱你。不是不爱你,说了我爱你,就要对你的一丝一毫都要过问,就要比爱自己更爱你,无论你贫穷还是富有,无论你健康还是病残可是我做不到。 所以,我的爱人,请你别再问“爱不爱我?”背着你的爱,我要怎么说“我爱你?!” 长指甲 一个人的指甲可以看出她的健康状态,一个人的健康可以看出的精神状态,一个人的精神可以看出她的情感状态。 我的指甲一直是粉白的,所以我是应该是幸福的。但我的幸福正常现象是手脚上的短指甲,而并非是长指甲。 我的指甲早就要剪了,有一寸长了。可是我懒得剪它。 凡是知道我是一个懒倒连指甲都不想剪的人,凡是知道自从我结婚后我的指甲都是我先生专门护理的人,她们都能从我的指甲长短看出我与我先生感情的好坏与分居时间的长短。 我认识我先生的时候,我的先生就迷恋上了我的指甲。那时只限于手指甲。我的指甲呈粉白色,他常常将我的指甲往他唇边送,轻轻的一个一个轮流的啃。每次约会都是如此。 因为他的迷恋,我的指甲总是难以生长成我喜欢的形状——半断的大西瓜子。我对他嘀咕一次后,他改掉了他的毛病。他不啃了,开始替我修指甲。 他修我的指甲修得很认真,他的眼镜架在鼻子上快要掉了,也不会护正一下。他一个一个从左角到右角,从中间到两边,先剪再刮,丝丝入扣,绝不含糊。那种力度,正好让我感到痒而不痛,甜而不厌。 论手艺,简直比“洗脚城”里那些受过专门训练的服务员还要炉火纯精。 我开始沉醉在他修我指甲的感觉里。 婚后,因为我半夜里有揣被子的毛病,脚总是裸露在床上。先生总要把我的脚塞进被子里,摸过几次后,他感觉到了我的脚指甲刮他的手掌,便不由分地打开灯来将我的脚指甲细细研究。经过研究,他发觉我的脚指甲是全身上上下下最不美的地方,便下定决心将我的脚指甲也要好好修剪美化一翻。 从此,我的指甲由我先生专门护理。一到夏天,我只要涂上指甲 油,指甲上便散发着一层层幸福的粉红色,别上都以为我手指上的全是假指甲。 先生也乐此不疲,四年间保持如一。有事没事常常将我的手我的脚拉过去端过去,像老师检查学生的作业一样检查着我的指甲,要是长了一点,哪怕是在冬天的半夜,也要修剪出一个美丽的长度与形状。 可是如今,我的先生恨我恨得开口闭口要用刀子杀了我,自从我从家里出来找工作不肯与他呆在同一个地方,他不来看我我便不去看他,他不给我打电话我便不会给他打电话,他加班加得要死我也不主动跑过去关心一下 所以,他一打电话给我总会说,我恨不能用刀杀了你! 跑到我这边来了,还在客房里说口口声声要杀我。我也不怕他,盯着他,你杀啊——杀啊——?!最好用力一点,一刀就把我杀死。省得我残废,你想离都离不掉。 先生也盯着我,全身哆嗦起来,我杀你——就杀你—— 先生将我一把提抱到床上,用手用嘴用舌在我身上到处“挥杀”起来 当我喘着气快要死在床上的时候,先生又习惯性地坐在床上,将我的手拉过去,一个一个地数,一个一个地看。看完了手,又开始端我的脚,一个一个地扒开—— 他说,指甲怎么这么长了,我帮你剪掉。 我无语,想哭却没有眼泪。也许,我并不了解男人,理解他们的真正需要。 我也不了解我自己,为何要与他分居两地! 我知道,当他离去的时候,他还会在电话的那一端吼着,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我好想用刀杀了你—— 我的指甲会在他的吼声中,渐渐长长,长长。 到我心碎的那个长度。 2006。08。1919:18作于东莞茶山 少年情人与中年情人 (记录生活原形,拒绝撒谎,拒绝娇情。就让这两天之旅见证我最真实的性与情,欲与爱。) 如果每个女人少女时期最要好的且有过肌肤之亲的闺蜜,用某个男编辑的话说,都能称之为最初的情人或少年情人,那么她就算作我的少年情人吧。现任的她就算作我的中年情人吧。——题记。 决定去参加这次的小型同学聚会,我的终级目的,是想检测自己对中年情人的情到底有多深。因为中年情人在十多天之前,曾问我,你的女同学当初加你,你为什么拒绝她?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去联络她、找她?你是不是不敢面对她?我笑答,不是。生命中的很多人,就算你去联络你去寻找,你联络到的寻找到的都不是当年那个人,也不是当年那份心境。所以,顺其自然吧,要见的终究会再见到,不会见到的,始终也不会再见。 确切地说,我已经不需要验证自己对于中年情人的性与欲。因为生命之中,我已遭遇过一个红尘女子,虽然她的性技巧与作乐手段想当熟练,我也曾为之激情澎湃过,文思泉涌过,但在我的心里对她有了芥蒂之后,即便她坐在我身上摇摇摆摆,我亦无动于衷了。这证明,我的性与欲是跟着情与爱走的,我有彻底的力量可以抗拒。更何况就算所有经历的女人都躺在床上,我肯定我扑向的对象,一定是中年情人。因为我的身体只要与她的身体交流,便有一种完全释放的归家的感觉。我们已经融洽到只要一见面,便一定互相索要,一次二次三次皆不够,一定要折腾到如死亡将至。 出发很顺利,没有电话预约,没有询问,我凭感觉便在同学易的家门口下了车,易穿着旗袍,站在门口笑迎我。 易的家坐落大山深处,大大的一幢,六层,大大小小约二十余间。负一层没有打通。第一层是门面,摆的是文具与百货。二层是餐厅与卫生间及厨房。,三楼与四楼是卧室。五楼是仓库。 我一进屋,易的外生女便眉飞色舞对我作自我介绍。(但我没记住她的名,就用王小姐代替吧。)我笑着听完她的自我介绍,便随易上了二楼。 从洗手间出来,易不知出了哪里,我站在餐厅门口,听见楼下的王小姐在冲易道,你同学好漂亮!易突然冒在我跟前,说,我外生女说你的服装很有品味。 我心里在揣摩王小姐的身份,在校大学生吗?象,又不象。象是因为她的学生装束与一脸的纯真表情。不象是因为她的大胆与伶俐的口齿。(后来证明我的揣摩没有错,她是位幼师。) 约三十分钟后,邓同学带着她的儿子来临。邓同学是初中到技术的同学,二十多年未曾见过,自然与其滔滔不绝,话其近况。 早餐完毕,下楼没十分钟,一辆黑色的车与一辆红色的车相继停在易家的门口。黑色的车子钻出一位身着黑裙子女人——胡,这位是当年邻班的同学,但与我与易关系都很好。(当年住校,因她的家伴在学校附近,很多礼拜天,我与易都在她家吃饭。) 一会后,红色车子里,站出来一个身着红色高腰女收腰上衣,下着黑色八角中摆裙的短发女子,她招着手,朝我与易同学”嗨、嗨、嗨!” 我远远望着这个曾经的少年情人,不得不慨叹,她真象一团烈火,在燃烧、在张扬,在妩媚。 大家互相寒喧几一阵之后,便去了餐厅。少年情人伴着我坐着,说着不痛不痒的惦念。她象东道主易一样,为我倒茶,勺汤。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中年情人,只要与她在外面吃饭,她便是如此这般照顾。 中午,所有的女同学全部在一间房子里,三个躺床上,俩个坐地上。喋喋不休地谈论这些年的想念及近况与婚姻生活。我与她也断断续续地加入在其中。没有多交流半句。 我与邓从曾国渊故居出来之后,所有的同学加易的亲人(全部到齐),都齐聚在荷花池塘边,边看边拍照留恋。女同学则各摆姿态,或单照,或合影。我与许多同学合了影,却章单没有与少年情人。少年情人将我拉过去,我们也合一张吧! 合完之后我坐在栏杆边,王小姐却出出其不意地挨我坐下,挽着我的手,笑道,我喜欢你,我也要跟你合张影。 现在的小女子,我们这一代的女子真是不敢企及。她们从来不遮掩她们单纯的喜欢,无关情欲的喜欢。喜欢就表达。表达完了就一定要做。 回到易的家里,已是二十二点。穿着经高跟鞋的我已经疲惫,一个人先爬到了三楼的卧室,躺着休息。另外的人全部在二楼,谈天说地,轮流冲凉。 良久,少年情人也一个人上来了,她明知故问道,你一个人这里?说完也趴倒在床上。 也许人多的场合,当一个人希望跟另一个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总会发现,总会寻找吧! 想着在路上,因为驾车时间已达几小时的缘故,她说她头痛,说她快看不清山路了。我有一种本能的疼惜,便冲她道,你先去冲凉,冲完凉就好好睡一觉吧!你明天还得赶回去上班呢? 她很听话地下了楼,冲完凉又很快上楼了,站在门口对我喊,你就一个人没洗澡了,你还不去洗? 我当真只以为就我一个没洗澡,也匆匆下了楼去洗。结果还有人没有洗。 我洗完澡再上来,她依旧一个人在房子里,似乎在往身体上擦什么东西。然后用毯子包着自己的身体。我躺在最里面,她躺在中间。与我说着她生活上泛泛的东西。我只记得一句话;“我不知什么原困,现在身体好多毛病,头痛腰痛的!” 没有说几句,下面的同学全部上来了,一个同学也顺势躺在了床上。然后八卦起来。她可能真的头痛,真的疲惫了,没有说什么话,我则一句没一句与同学们聊着。 过会后,她又叫易另外给她一床被,又要垫又要盖。我很诧异她这么年纪轻轻,身体竟虚弱到这等程度。 终于关灯。她不知什么原因,总在辗转反侧。我因为皮肤过敏,脚痒不休,再加好象有一二只蚊子一直在叮咬我,也久久无法入睡。 床很宽,其实三个人应还是有空隙的,可她总在辗转反侧,而我习惯打开手足睡觉,自然越来越被挤往里边,手足无处安放。自然地,我的肘触到了她的臂膀,她的足压在了我的足上。 我象个死人一样直挺挺地躺着,推开她的身体不敢,踢开她的足也不敢。因为我清楚她绝对没有真正地入睡,如果真的入睡了,绝对不会辗转的。我本能地想起当年的她,也曾将足腿架在我的腿足上,又想起中年情人,她总是习惯性地将腿往我大腿上架。 她又在辗转,并发出了一声叹息。 如果没有另外一个人在庆上,如果我没有想起中年情人,面对这么虚弱的她,也许我该抱一下她的头,减免她的痛苦。缩短这么多年,我们之间一刀二断的距离。可中年情人的身体一直在我跟前晃,她的头也痛过,我亦曾经那么万般疼惜地抱搂过她的头。 我知道,不管这一生我曾抱过多少个女人的头,现在我只能抱中年情人的头。因为我坚信这个世间,现在时时刻刻惦着我的女人,只会有她。而时时刻刻惦着你的那个人,才值得自己去珍爱。 我终于在半夜里下了床,,睡在了地上。 第二日,少年情人将所有的同学带到了她的娘家。 她的娘家,我少女时期去过一回二回。但那周边全变了样子,我已经不知道她娘家的路。她却对别人说我一定知道她娘家的路(因为我坐的不是她的车,且被她的车甩在了后面,不知道从哪条路走了。) 她家的房子虽然已改成了洋房,但老房子依然历历在目。 我最先吃完中饭,坐在她家客厅里吹自然风,看外面的雨。内心极其平静,亦没有想起曾经发生在她家里的故事。 我有点困,靠在椅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她走过来摇我,去床上躺一躺吧! 我刚躺下,她便道,我也想躺一躺,我们一起躺吧。说完,便在床那头躺下了。 终于只剩下我们俩个人的空间,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谈话内容,终于有了惊人的开场白。她说,这么多年,我直接从一只青苹果变成了一只了烂苹果。 她对自己的点评一针见血,因为我从她那若隐若现的鱼尾纹里与瘦瘦的身子骨上,已经觉出了她的种种不尽人意与悲凉。尽管她一直在众人跟前强顔欢笑。 如果她真的是一只烂苹果,那么,我是一只被蛀过的黄苹果吧,其他的女同学都是风干的苹果吧! 她说完她那不尽她意的男人如何懒如何不理家事之后,说完这些年她如何苦读奋斗如何象个男人一样顶天立地地活着之后,说,有一段时期,我曾绝望到想死。又说,我现在已经想好了我那一年会死,想好了要去买暮地,想好要将自己埋在哪里。 我真的未曾预料她会以这种方式来向我诉说她的这些年。便道,你怎么可以想到死呢?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死!如果我死了,我就要儿子将我的灰撒掉。她却一本正经地道,你总该埋在一个地方吧?你要埋在何处呢?她捏弄着我的旗袍裙裾。 我还没有想好埋在何处,她的母亲进来了,说,天这么热,你们俩个到里面去睡吧!说完,将风扇调大了了一档。 我们俩个谁都没有起身,依旧躺在床上。但停止了谈话。 她的母亲终于离开。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的清晨,我与她在被窝里接吻,她的母样下楼来,我一把推开了她。并坐了起来,她在捏弄我的短裤。 多么可悲!二十多年前,俩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在曾倦在同一张床上在被窝里忘无所以的拥吻。二十多年后,俩个历经世事沧桑的女人却在同一张床上一本正经地谈论死亡与埋葬。 我在床这头问,你怎么不想个法子摆脱现在的生活?她叹道,我怎么摆也摆脱不掉,现在只能听之任之吧!我也不拼了!也许我会去深圳。 你这把年纪,去了深圳又能怎么样,就算你挣了亿万家产,你现在的身体这个样子,没有必要去挣了。你身体现在这么多毛病,到了五十岁,不知道你会成什么样子?到了那个时候,谁来照顾你呢?我完全懂你,你一直要强,一直想要优秀,学生时代你那么优秀,进入社会后还想要优秀,你一直努力拼这个优秀,可嫁的男人不如你比你差的女人,境况也比不得那些不如你的女人。 她说,我没有争强好胜,只想有个人替我分担。你比我幸福多了,有男人担着,百事不用管。不跟你说了,我早就等着死了,我活不到五十岁的!——这些话我从没有跟别人说过,只跟你说了—— 外面可能有人,她停住了,嘘了一声。 她很快转了话题,你这么幸福,你为什么要摆脱?你为了情感?我说是。她说,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令你想丢弃所拥用的一切!真的没有必要。 我直言不讳地道,我只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过清静的日子,也并不想如何发达与富贵。 喜欢的人,一辈子都找不到怎么办?找到了又能怎样,还不是那样的男女版本。 我没有必要跟她隐瞒,说,我已经找到了。不是正常的男女版本。 难道是女女版本? 是的。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要是你是,你当年怎么会找那么多男人!“她很诧异,语声重了。 是的,真是的。 ”你才不是,不是的,你是双!“她努力否定我陈述的事实。捏弄着我的裙裾。 是。当年我没有成熟,现在我成熟了,我知道了。我没有必要骗你! ”那她比你大还是比你少?我现在也没有成熟“她终于镇定自己。 ”比我少。“我终于坦露我的中年情人。 ”哪个地方可以找这样的人,你在哪里找的?。“她追问不休。 不跟你谈这个! 我真的不能跟她谈这个,因为我不想弄清她是怎样的人,更何况随她是怎样的人,过去的事已经过去,那就让它成为一段美丽的回忆吧! 有同学进来了,我们不得不终止谈话。 下午,去另一个同学家里玩牌。中年情人打来电话,只说了五句话:‘你这两天没在网上,你去了哪里?我好担心你,好想你!你跟同学玩得开心点! 如果我去远行,两天没在网上,五天没给她任何信息,她打六天电话均是不通,她会跑我家里来找我吗? 不管她会不会来找我,反正换作是我,我一定会去找她。因为众人众人里,岁月已流过三年多,她依旧如此为我牵肠挂肚! 我问中年情人有没有假期,可否与我一道去下一个地方旅行?她沉默良久,说,我才不久请的假,我请不到假! 晚上,在ktv里唱歌。同学很盛情,歌声t动听,我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落寞,因为中年情人的电话。 原来城市多喧嚣,人心多寂寞!只愿伊人与我好,夜夜共缠绵! 2015/08/1014l34 我放了她的鸽子 上一次,去见她,我坐在沙发上,她蹲在我身旁,仰脸望我,语音温柔,一脸笑容。我注视着她的装容:齐耳的学生头;半断的瓜子脸;一身黑衣。灯光之下,我看不清她头发的色泽,皮肤的色泽。只知道她的眸子是黑的,似乎纹了眼线,眼睛是笑的。 只是,当她站起来,我开始仰望她。她比我要高一个头左右。在这样的年轻女子跟前,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我没有跟她去包厢,直接跟她告别,开溜回了家。 回家之后,我觉得自已失去某种风度与礼仪。她过生,我带着某种好奇去参加她的生日会,然后,怕她及那一包厢的女子,径直开溜回家。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怕生的人,而是怕那一屋子的年轻的女子。 是的,我怕她们都比我年轻,尽管我并不苍老。只是,岁月洗尽了铅华与锐角。我觉得自己不能呆在那一群少我至少一轮年纪的女子中间去。那样我会感到逝去青春的可怕。如果她邀我,去一个只有我与她的包厢,我想我不会开溜回家,至少,我会与她聊到灯光散尽繁华。 今天,我很奇怪,事过二十多天。她会原谅我的开溜,又打电话给我,约我晚上去那个女人堆的地方玩。我原本没有一口答应她去,但是,她说,你一定来,你不准放我的鸽子。于是,我便打着麻将,嗯了一声。 谁知道,回到家里,吃饭的时候。另一个女子又打电话给我,她说,你在干什么?我说,在吃饭。她问,吃完饭之后干什么呢?我说,那个高个头的女孩子叫我去那个地方玩,我等下去那个地方玩。她问,是那个吧台老板娘吗?我说,不是的,你没见过。她说,那你也带我去玩。我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说完之后,我突然发神经质一般,问这个女子你是谁呢?她没说她是谁,而是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我是谁?我是你朋友,你去哪里玩,要记得带上我。我发神经质一般又回给她一条信息,你最好告诉我你的姓名,这样我才能记住你。 发完之后,我发觉我近段日子有点精神恍惚。特别是今天,一大清早,一个女子打电话给我。说了几句,我不知道她是谁,问她是谁。她说,才半个月没联络你就不记得我了? 她这话说得何等近似情人的理直气壮。我几时主动联络过她,几时打个一个电话给她,几时见过她,几时跟她谈过情说过爱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的。生命之中,除了二个女子,我再无她人。她怎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躺在床上很不耐烦,你是谁呢?她在那头说,不记得算了,你睡吧! 我确实很想睡觉,昨晚上跟一个叫蔓的女子玩麻将玩到深夜近三点,然后,因为下大雨,二女一男邀坐同一辆的士。快到我家门口时,出于礼节,处于蔓也是单身,我对蔓说,去我家玩不? 蔓起先说不去了,后来我快下车时,她说,你一个人在家里,我说是的。她说,那就去你家吧。 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蔓说,你有没有兴趣听我的故事?我求不不得地道,当然想听啊! 蔓说了她的故事(我会在十天之内写出来)之后,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坦率很诚实的女子。于是,我也说了我的故事。 冲完凉之后,蔓坐在床边,问我,我象一个t吗?我笑道,你头发长长,你觉得你象吗?蔓一笑了之。 我与蔓睡在一头,隔得一尺之遥。蔓一直说着她好冷,并用冰冷的脚贴着我的脚。我好久好久没跟女子这样用脚碰脚了,于是也用脚板贴她的腿。贴着碰着蔓靠了过来,你可以将手给我睡吗? 我一时不知所措,蔓说,你介意吗?我知道她是真冷,真的渴望温暧。于是,我将手伸了过去,垫在她的左脸下。从背后拥着她。 蔓很体贴我的手臂,将枕头垫得很高。我们的手指扣在一起,时断时继地聊着天。 蔓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蔓说,你要是手疼,你可以将手抽出去。 这样的雨天,这样的女子,同为天涯沦落人,我曾无数次渴望着这样的场景。我很愿意给她一点点温度。我没有将手抽出来。 只是,我一夜都没有睡着。我不知蔓是否也与我一样,没有睡着。 天亮之后,蔓换衣服,蔓笑道,你不要看我!我用被子罩着头,也笑,我不会看你的。 蔓走的时候,说,谢谢你收留了我一个夜晚,有空我们一起玩。我笑着说,不用谢! 吃过晚饭之后,我没有去约见那个高个子女子。我很想睡觉。 9点整,我倒在了床上,想到昨晚上在我被窝里的女子,如梦初醒。发我短信的,一定是蔓! 也许,正如蔓所言,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诸事糊涂。我已经糊涂到听不出不同的女子有不同的声音! 2011/10/069:09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但愿你只是我虚构的故事 我一直在虚构着故事,而你一直在看着我的故事。于是,你一层一层剥落虚伪,裸着真实从我的故事里走出来。 一 莫可乐并不是第一个因为在榕树下与红袖添香看了我的同文而一次又一次加我qq的小女生。我自从在网络上贴了许多同文,心里面就惧怕着女读者问我故事的真实性,所以对于女读者女文友加我的qq我是能拒绝就坚决拒绝。但是莫可乐加了我的qq加了一个月没加进去之后,她改变了方式,给我发来一封封邮件。 真诚所至,金石为开。空闲的时候,我开始回她的邮件,开始同她在qq上聊天。 此时,莫可乐刚满19岁,在广州w鞋业公司做文员。我26岁零3个月,于晨的未婚妻,居家写字为生。7年的时光,并没有成为莫可乐与我进行亲密交流的障碍。我暮然惊觉:年轮可以改变女子的容貌,却难以改变一个女子的心态。我的心态居然还停留20岁时的模样——天蓝水清、花红草绿、心纯情白。 莫可乐在邮件里对我说,柳姐姐,我看过你写的每一篇同文,看一次要哭一次,但是忍不住又要看。我知道对你而言,我只是个小女孩,可能也并没有读透你的同文,但是我理解你文中的每个女子当时的心情。我好爱好爱你的文章,所以好爱好爱你。 有女文友曾在我的文后面狂跟,爱死你了!我欣然,又释然。现代女子的爱,原是如此可以尖叫出声!莫可乐说好爱好爱我,冥冥里我却有了一种大祸临头感。 因为,莫可乐从来都是口无戏言,也委实有同性情结。 二 莫可乐1岁时就没了父亲,2岁时随母亲杏子嫁到了后父承昆家里。承昆其实是杏子的大学同学,大学期间也追过杏子,只是杏子已爱了另一班的莫可乐的父亲,所以拒绝了承昆。承昆在追杏子的时候曾经信誓旦旦,我一定会等你五年,如果五年内我和你真的缘份已尽,我也只好认命。 仿佛杏子真的是承昆命里的劫。当年的一句誓言居然梦想成真。新婚之夜,承昆百感交集,杏子泪水滂沱。往后的日子,承昆自是格外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姻缘,对莫可乐也视同已出,对杏子更是恨不能日日夜夜捧在手心里。只是,在莫可乐4岁那年,承昆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永远告别了杏子与莫可乐。留给母女的,只有一套80多平方米的房子与未满一岁的姚可欣。 受过两次情感打击的杏子虽然风韵犹存,却誓死也不肯再嫁了,兼职干着两份工作。一家三口的日子在杏子精明而不畏艰辛的操持下,倒要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快快乐乐 没有了父亲的可乐与可欣比别的人家的姐妹们更加亲密而要好。手牵手上学,手牵手放学,在一张桌子上写作业,睡一张床上只要其中一个被外人欺侮了,另一个一定会挺身而出,誓死捍卫 一晃十年过去,姐妹俩因为都吸收了母亲的基因出落得如花玉,宛若一对双胞台姐妹,又因为长久的亲密关系,更是心有灵一点通,惺惺惜惺惺,谁也离不开谁了。 同年,莫可乐考取重点大学,姚可欣考取重点高中。俩个人,都十分明了母亲的收入只能供一个读下去,如果俩个都读,家里肯定负债累累。于是,俩姐妹抱头痛哭了一夜后,可乐觉得可欣天资比自己要好,就出了一个主意:谁捡了“读”的纸团就继续读,谁捡“不读”的纸团就去外面打工,绝不反悔。 结果,可欣捡了那个“读”的纸团,可乐便将另一个纸欣然扔向了窗外,一脸泪水。因为另一个纸团上写的也是“读”只是可乐要可欣先捡罢了。可欣哭跪在可乐的脚边。可乐最终在杏子心如血滴的挽留中义无反顾地挤入了南下打工的行列。 三 我很后悔接了莫可乐的视频,很后悔去广州参加笔会见了她,很后悔收了她的玉制发卡。要不然我们的故事不会留一个悲伤的尾巴。 莫可乐长得近似一帘幽梦里扮演姐姐的那个台湾第一美女萧墙。打开视频的那一刹那我只觉得被万道光束耀得睁不开眼。她怎么要可以美成这个样子呢?无懈可击,登峰造极!我无法漠视,无法心静如水。 莫可乐在我的文集上看过我的照片,但是当我将自己发送过去的时候。她说,姐姐,你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一个平庸的大女子能被一个貌美的小女子铭记于心且进行过无穷的幻想只能有一个因由,那就是——你已在我心里! 无数次的视频与心与心的交涉之后,双方都恨不能变成一只蝴蝶,飞越7个小时的车程,轻盈地落在彼此的衣袖上或肩头上。 受杂志社笔会之邀,终于急不可待去了她的城市。她接的站。千言万语,竟然一时无言。她看着我只浅浅地笑,竟也语塞。怕看她的眼怕窥她的心,我的目光只好落在她古黄头发中那只碧绿的蝴蝶发卡上:“蝴蝶好漂亮!”我的手指在蝴蝶上轻轻一拂。她的手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是特地给你买的,有一对,这只给你,那只我留着。”她的头发忽然一把散披开来,蝴蝶顷刻间落到了我手心。 我握着,如同握紧整个春天的烂漫。 我一共在广州呆了七天,她在酒店包的房。七个夜晚,我们形影相随,寸步不离。十指相扣,千回百转。我是雨做的云,她是狂暴的风,爱是那轰然巨响的雷鸣。我们在雷鸣里,云散水涌,化蛹成蝶所谓千年轮回,大抵如此罢。 四 看多了世间结婚离婚复婚,写多世事情变故事。我一直患有婚姻恐惧症,总是逃避着谈婚论嫁。所以,与于晨谈了同居了四年一直期期艾艾不愿意与于晨去领取那一纸婚约,尽管于晨先后不定期地向我求过三次婚了,也曾为此事与我争吵过无数次,甚至特意为我购置了一套新房,所有的结婚用品也准备齐全,就等我搬进去做居家写字的于太太。 于晨是长驻外地的采购员,有时候一个月回来一次,有时两个月回来一次。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所以,我一直住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里。对于晨,他回来,带我去新房温存,我不激动。他离开,我不挽留,转眼奔回我的单身公寓。我们既没有情人之间的轰烈,也没有夫妻之间的淡漠。似乎是我执意要他用的皮套,象一层膜隔垣着我与于晨的心。 而莫可乐的善解人意与设身处地,让我猛然顿悟,女人的心与女人的心比女人的心与男人的心更能一丝不挂的交融、更能毫无保留地付出。她们能因为爱情,有着海阔天空的慈悲! 我喜欢一个人呆在公寓冥想,写字。有了莫可乐之后,我经常为自己借口跑去“广州”“白马大厦”或“富民时装国际城”去买衣服,然后去会她,然后在酒店的床上迎接她那铺天盖地的激情。莫可乐呢,也经常借口在双休日跑到“衡阳”来吃“臭豆腐”:有时给我整理房间;有时替我打字;有时什么都不干,光与我默默地对视,直到我低下头为止;有时在床上弯曲成一条蛇,盘旋在我的身子上,沉醉于我的手指在她身子上忽快忽慢忽紧忽松的快感 在于晨与莫可乐之间,对于爱情,我越来越混沌。但是有一点我异想清醒,与莫可乐在一起,我会常常莫名地感到自己的苍老,有精神上的,也有肉体上的。毕竟,7年,磨损了我不少华丽的容颜与繁华的心境。每一次在抚摸她的身子时,一种莫名的荒凉之感会冷不防地油然而生,我怎么会老得这么快呢?我才27,怎就没了她的坚挺与张力、沸腾与烈焰?几年后,当她的身子还如玉兰花一样娇嫩而芬芳,我的身子是否会如窗台上那张晒干的橙皮一样皱折? 五 几年,原来只不过是我的一种异想天开的奢望! 莫可乐每一次在我的公寓里离去,我每一次都有一种山崩地裂的孤独与寂寞感。恨不能有一个人可以立马填补我周身的荒凉。 某夜,在送至莫可乐上火车回来时,于晨出乎我的意料提前回来了。他急不何待地拉我去新房温存,我正好空虚得要命,所以狂热地迎合着他。不知于晨故意事先将套子弄破的还是套子自动滑出去的。我猝不及防地怀孕了。于晨带我去医院检杳确认是我怀孕之后,露出一副大功告成的欣喜状。第二天就请了长假寸步不留地守着我,并大张旗鼓地张罗起婚事来 我不想做未婚妈妈,更不想打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再加自己的同学朋友都浩浩荡荡地做起了妈妈。我只好跟着于晨去领结婚证,去请客 吞吞吐吐将我怀孕的消息在电话里告诉莫可乐时,,只听见电话那头先是急促的呼吸声,然后是“嘟嘟嘟”挂断声,然后我木然地放下了电话。 整整一个月,莫可乐没有接我的电话,没有回我的信息,没有回我的邮件,没有上线。我的心整日整夜莫名的揪痛着。想去广州找她,却被于晨寸步不离地守着。 终于,有一天夜里,于晨因要紧事去了朋友家。我急不可待地去了自己的单身公寓,仰躺在留有莫可乐体香的床上,一边将手放在怀有小生命的肚皮上,一边思绪万端。我在心底里一声声呼喊着莫可乐——莫可乐——泪水满面。 忽然,只听见门扭开的声响,莫可乐幽灵一般钻了进来,旋即扑倒在我的身上,泣不成声起来:“柳,爱你,恨你。恨你,想你。我以为我能恨下心来,可是我做不到,你让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知道于晨哥比我对你好、比我更爱你多希望你怀的孩子是我的” 我抚摸着莫可乐的头发。任凭泪水一粒一粒滚落:“傻可可,有一天等你也怀了孩子,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我知你好,知你爱我。” 莫可乐的手指在我的肚皮上来回轻柔的抚摸着。最后,她轻诉:“我没有别的愿望了,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生下的是男孩,叫于可盼,如果是女孩,叫于可牵。”我抓紧着她的手指,抽泣了一声:“好!” 我生下了一个女孩,取名于可牵。只是,我再也没能见到莫可乐,再也没有办法与她取得任何联系。只在网络上我新写的同文后面,时常看到她留两个字:“柳,安!”或 “柳,好。”或“可,想。”或“可,念。” 外甥女与她的俩个男家教 叶纯是我的外甥女,13岁,读初三。常年誓死留短发,不知是梳子制造商的问题,还是她的手的力度或其它问题,永远都无法梳理得一清二楚,所以看上去总象一堆风掀起的丝毛草。四季常穿带条纹的老蓝或深灰色的休闲运动衫,麻色运动鞋,那条布皮带永远吊在右边,露出一小截,据她自己说,那是新时代“尾巴朝右生”时尚。虽是女生,却不喜欢刷牙,反正不知道是学校没水还是学习太忙的缘故,每次刷牙,通常是装一杯水往嘴里一倒,牙刷往嘴里一伸,然后仰头之后说低头一吐,算是完毕;也不喜欢洗脸,每次洗脸,摊着两个手掌往水龙头接些水,然后往脸上左一抹右一抹,然后用毛巾一擦,算是任务完成;更不喜欢洗脚,每次洗脚,端着脚盆放在脚边半天,最后脚也没伸进盆里,就将袜子套在脚上,算是做了我姐逼着她她总算做完的事总而言之,用我姐的话说,叶纯简直不是她生出的女儿,她生的女儿怎会成这样子呢?简直糟蹋了叶纯那么洁白的皮肤,那么又大又圆的眼睛那样近似青蛙变王子的那个女主角的脸。 我姐整日郁闷极致:一为叶纯的中等学业成绩;二为叶纯不爱打扮;三为叶纯居然比猪还要懒过三分。 今年夏天,我姐为叶纯先后请了两位家庭男教师,一心希望提高叶纯的学业成绩。 第一任家庭男教师只给叶纯上了四节课,便被叶纯辞退了。什么原因呢?这个第一任男家教是师范学校物理系在读生,第一天去我姐家,夹着一个黄色方便袋,穿了一条很灰色西裤,配一件黄色印字的晴纶体恤衫。叶纯一见,心里瞪时暗自尖叫,娘老子啊!你这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请来给我砍柴的呢?!  这个第一任男教师本来就是从乡下考进城里的学校来了,家境也相当清贫,对穿衣打扮不是不喜欢,而是没钱。要不人家都回家去了,他留在学校干吗呢?还不是为了下个学期的学费。我姐从大街上看上了他,他自是格外珍惜。因为也是他的生涯中的第一份家教。 叶纯对第一任男教师见面就没好感,但又不好无缘无故不要第一任男教师。所以在第一任男教师第三次给她上课时,她从课外书里找了两道非常难的数学题,故意请教坐在她对面的第一任男教师。第一任男教师看着那两道题,心里瞪时没了底。叶纯还偏偏盯着他脸上的一颗豆大的黑痣看,看得他心里发怵。因为他知道自己长相平平,只18岁,正是情怀初开的年纪,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肯往他脸上多瞄几眼的。而对面的这个女学生,头发乱是乱了些,可是个头也不矮,长得还真漂亮的,真象青蛙变王子里的那个女主角!第一任男教师被叶纯盯得心儿怦怦直跳,思维全打乱了,结果自是没做出来。叶纯盯着第一任男教师的脸,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 叶纯找到我姐,义正辞严地要求我姐退了第一任男教师。我姐问她为什么,她说,那种水准怎么教我?我能做出来的题他都做不出来,他凭什么教我?我姐听了自是有些惊讶,他真的没做出来?叶纯说,不信你问他自己去。 我姐叫来第一任男家教,经问。第一任男家教果然低下头来,满脸通红,点着头。我姐给了第一任男家教100元钱。第一任男家教与叶纯没有进行告别,就低着头跑出了我姐的家。因为叶纯一直躲在洗手间里听着我姐姐的问话而幸灾乐祸着。 第二任男家教也是乡下考进城里来的,也是师范学校在读生,学英语的。他从同学那里借钱购置了一身崭新行头,全身从上至下都是“摩登堡”的牛仔裤与全棉体恤衫,从上至下一身整洁、怀旧而浪漫的泛旧白色。头发被护理得更是油光发亮。叶纯一开门,见到了第二任男教师,刹那间只觉得自己是一只“丑小鸭”还未等男教师定睛将她细看,便将门一关,笑着命令道,你等下进来!说完立马钻进卧室里梳头发去了。 再开门时,她将第二任男家教带进书房。第二任男家教见她的书桌上、地板上,窗台上到处都是书,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不得不弯下腰将她的书一本一本捡起又一本一本放进书柜里去,然后他慎重其事地对叶纯道:“叶纯同学,你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书房也应该摆得漂漂亮亮对不对?”叶纯脸一红,搓着衣边,望着第二任男家教一尘不染的白球鞋道:“王老师说得有理!” 第二日开始,因为知道第二任男家教是10:00至12:00的课,而我姐与姐夫都上班去了,所以叶纯一起床将坐在卧室里的镜子跟前梳头发,梳完头发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久久发呆,想着王老师你长得很漂亮的话,心里欢欢的,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地道,本姑娘是长得漂亮的嘛! 王老师再次走进书房时,书房已焕然一新。王老师心想,叶纯并不是我姐说的那么糟糕,这个学生是有可塑性与培养性的!所以给叶纯上课的兴致自然比较高昂。又因为他只有17岁,叶纯与他的妹妹差不多大,所以言语里总是亲密多于陌生的,而叶纯也是觉得他亲和力挺好的,既不尊重他也不怕他。他教叶纯背英语短句,他说开头一个词,让叶纯背后面的词。叶纯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在窗子边,看窗外,只跟着他背同一个单词,就是不肯背后面的。王老师无法只好叫她坐下来背,叶纯就坐倒了沙发上,并叫他也坐过来。王老师坐下的时候,叶纯就将脚也盘到了沙发上,因为压根儿就不想背英语单词,又想着有个人可以陪自己聊两个小时该多好,所以便用挑衅而喜欢的目光望着他,王老师,你的发音怎么跟电视里那些讲课老师的发音有点误差呢?王老师心里一紧,是你自己没有听清楚听明白吧,我的口语可是过了六级的!叶纯笑道,我的英语成绩虽然不好,口语可是班里第一的,我还是英语课代表呢?要不,我们俩用日常用语来对话,好吗?王老师当然不想败在一个初三学生的手下,所以只好迎战。叶纯正中下怀,对话对得是手势唾沫,比翼双飞。 接连几天,叶纯均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想方设法拒绝背单词。但是无意间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因为她可以想方设法捉弄王老师,然后可以看到王老师皱着眉头酷极了的样子。王老师因为是我姐请来的,只好极力迎合叶纯的蛮横与任性,也不敢将他的学生的实际学习情况告诉我姐。 终于,在第十五天里。王老师向我姐提辞程了,对不起!我能力有限,无法教育好你的女儿。我姐说,我女儿说你很会教的,你是不是有别的人请了?王老师苦笑不得地说,没有。我姐说,我给你加十元钱一个小时吧?王老师依旧苦笑,低声对我姐说,你女儿其实很聪明,只是太懒了,她的脚背上天天都是脏的,怎么能背得好单词呢?! 叶纯追出来的时候,王老师已经拿了工资跑远了。叶纯钻进书房里伏在桌子上哭得天动地摇,山崩地裂。我姐去劝她,我再给你去请一个。叶纯边哭边尖叫,我谁也不要,没有谁比他更好了! 第二日开始,叶纯的头发又是一堆风掀起的丝毛草了。 好想和你再坐一次花轿 一 每个周末,与先生上街,总能看到无数辆鲜艳夺目的“花车”我总是忍不住驻足,忍不住楞神,忍不住回头望。先生总是拉我,都做妈妈的人了,还这么迷恋花车?好象你没坐过“花车”似的?我可是记得你与我坐在“花车”里的一举一动,一眉一目的。 何止先生记得,我也将当年的自己记得一清二楚。我是一个新娘,却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先生买给我好几样铂金首饰,我却没有配戴一样在身上,先生看我的目光是夜晚里的海的色泽,湛蓝得深黑;我穿大红大红的绸缎旗袍,流淌出来的,却是死寂而冰雪的华丽。谁曾料想婚姻的主角,就是这样释里糊涂地因为剧情的迅猛发展而迫不得已地登上了舞台呢? 在阴差阳错的婚姻里,男人总是记住女人嫁给她那天的模样,而女人总是记住了最初让她心动的那个男人的模样。男人希望女人的爱情故事就此永远地画上休止符,而女人往往喜欢借着流年的余光,将那个无缘的人一笔一画描绘得如眼角的鱼尾纹一样清晰。 正如我总是想着那个与我一起坐过花轿的男人——修缘。我真的好想好想和他再坐一次花轿,尽管已不可能。 二 19岁的女子喜欢帅气的男人,29岁的女子喜欢有事业的男人,39岁的女子喜欢夜夜回家的男人。 19岁的我爱上帅气的修缘情有可原。修缘高大,健硕、英俊。情怀初开的女子若不是早先就吃了“帅男感冒药”难勉不被修缘的魅力感染。 19岁的我没有工作,几乎每一个白天在“岳平公园”里的“旱冰场”玩,先是认得在“旱冰场”验票的马彪,然后认得“水族馆”售票的常秀红,最后认得的是管理“花轿”的修缘。 “旱冰场”在“岳平公园”里的山腰上“水族馆”与“花轿”在“岳平公园”里的山脚下。 因为近水楼台的关系,常秀红暗恋过修缘,马彪明恋过我。但,当戴着墨镜的修缘牵着我的手滑过一场冰之后,这种恋与被恋的关系全被打破了。常秀红与马彪双双甘拜下风,放弃了一切追求与被追求的机会,并且不断地给我们创造机会。 三 我的一生,从没有化那么长的时间来等待一个男人的赴约,但是修缘是我一生里的唯一的一次例外。 修缘先天说我请我去看电影未来水世界,所以那天我一吃过中饭就去了“水族馆”等他,我看完带鱼看袖珍鱼,然后看接吻鱼当我将“水族馆”里来自世界各地的鱼的看过三遍之后,还没有见修缘的身影。 常秀红认为我的吸引力应是比她强十倍的,所以我们由先前的情敌迅速地发展成了好姐妹。常秀红宁愿修缘成为我的男朋友,也不愿被别的女子占为已有。常秀红看着我的焦急不安,毅然奔去“花桥”那个管理室去找修缘去了。 而我一直在暗暗告诫自己,还等最后十分钟,如果他不来,我将永世不见!我已经如一粒地面上的尘埃,为他飘落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最后一分钟时,修缘进来了,头发乌亮,西装笔挺,但是手指上却缠着纱带。为了赶我的约会,为了赶着吃饭,为了赶着切菜,所以切掉了一片手指甲。 常秀红将他切掉的一片指甲放倒我手里,特别纪念品,你一定要珍藏!我将修缘的手指甲放进衣袋里时,修缘过来将手放在我肩上,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们看电影去。 四 年轻人的爱情,可能就是一场电影,一次旅行,或者一次拥吻吧。修缘在电影院里边看电影边吻了我,仅着那密密麻麻的喧哗的黑暗。他蹲在我的脚边,先吻我的手掌,然后是手指尖,然后是耳坠,最后他将他的舌尖探入了我的口腔内。先前我被马彪吻过几次,但是没有什么感觉,这次是不同于马彪的。如果说马彪的吻只让我唾液分泌旺盛,那么修缘的吻则是一次潮汐了,我下身在修缘的海啸般的汹涌中一阵阵热湿。 我一直认为,男女之间,性是爱的基础,爱是性的升华。所以对于自己所爱的男人的铺天盖地的侵袭并不知道拒绝。 有了那次之后,修缘夜夜约我。我们的约会地点多数都在“岳平公园”内。有时候在草地上,有时候在石板上,有时候在树叶上,有时候在荷塘边,有时候在泥土上,有时候在“钻山车”上,有时候在“电缆车”上我们最后才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花轿” 现代女子对古时的“花轿”或多或少有些憧憬的。我曾在“桂林”的漓江边坐过手抬的“花轿”前边一个人,后边一个人,一根竹稿从中间穿过去。然后他们的脚一提一提,肩一耸一耸,山歌一唱一吼,铜锣一敲一敲,我就在里面一闪一闪的,梦想着要闪到哪方的男人家去。 修缘的“花轿”是电动的,一个铁环上有四辆“花轿”八个假轿夫。跟集体出嫁般。 那晚修缘将我抱进了其中一辆花轿里,然后钻出去放起了电影里那些古代女子出嫁的唢呐吹成的歌曲,最后他将开关打开后钻了进来。 轿子一闪一闪,唢呐一声一声,修缘跪在我的脚边,下巴尖儿抵在我的大脚上一上一下的摩擦。我穿的是胸前开有一条拉链的黑色体恤衫,牛仔裙是一块布加一条拉链围成的。我的手在修缘的头上端来端去,按上按下,天知道我在惧怕着什么又在渴望着什么! 谁能抑制青春的冲动?当情欲已在我们身上张牙舞爪!我的裙子我的体恤衫在修缘的手指下在修缘的牙齿下已如开闸的洪水,奔涌而开修缘将我抱座在他的身子上,他的衬衫扣子我的手指一颗一颗扯开,牛仔裤拉链被我的手指轰然褪下 花轿一闪一闪,唢呐一声一声,狭小的空间里,汹涌的青春里,我如同一架纸风车,在修缘的“支架”上旋转着生命的流光 爱情是什么?我们都不懂。你我是否相爱?不需要知。我只要你,就象你要我。 五 修缘是西安的,在我们这里的公园投资的不只一个项目。那个“米老鼠”钻山车也是他父亲投资的。 发生在“米老鼠”钻山车上的一条小孩命案结束了我和修缘的情缘。 因“钻山车”脱离轨道,小孩被抛出车内而导致小孩意外死亡,责任在投资方。所以修缘被死者家属起诉,并被当地公安机关抓回原藉。 本来那些“钻山车”已约好人约好时间过来检修的,但是那天修缘与我在外地旅游,我不让他回来。 修缘被带走的那天,我正在“专卖店”帮他选衬衣。常秀红焦急如焚的找我,我跑到公园的时候,修缘已钻进了警车里。我撕心裂胆地叫了一声修缘,修缘从车窗里探出脸,乜了我良久,脸上一副欲哭不哭的表情。最后毅然将头一偏,随着警官一声“开车”令下,风驰而去。 一个月后,我惊异地发觉了自己有了身孕。我哭着去找常秀红,常秀红将我抱在怀里,呜咽道,我也曾经与你一样爱过他啊!我曾经为他做过一次人流有什么办法呢?他家在“西安”你家在“衡阳”可能吗?去做掉吧我看得出来,他恨死你了,他到死都会恨你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天崩地裂。我可以容忍他的离去,但是无法容忍他的不贞,他居然与常秀红也有过孩子! 我的青春里还留有什么?? 带着某着无法言喻的憎恨,我做了人流。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我成了我先生的女朋友,并很快地同居,很快地又有了孩子。 两个月后,我成了我先生的“孕妇新娘” 情偷 不知她是故意还是无意,忘了将日记本锁进密码箱里,很随意地摆在了书桌上。她望了我一眼说,今天我表姐生日,我去她家吃饭,我不回校了。然后她又望了我一眼,扭头走出了宿舍。 望着书桌上她的黑色日记本,只觉得她的日记体象个穿着黑衣女子包着黑色纱巾的妖精。浑身散发出一种神秘而诱惑的气息。 我被牵引着、迷醉着。 偷看别人的日记,这种无耻的勾当,我二十年来是第一次!明知是无耻,但还是决定要做一次小偷。 若是别人的日记,我是绝对没有这种好奇的这种狗胆的!问题是这本日记是她的。她与我曾经情切切,意绵绵,身身一丝不挂的交付过。我们温存过四个夜晚。我不知道她的内心到底是如何看我的,也不知道好对那四个夜晚的感觉如何。 心情及肉体的感受我们双双都羞于启齿,肯定会放进日记里的。确切的说,我就是将她及她与我温存时的细节及感觉一五一十都记在日记里的。我想她也应该会写进日记里。 基于这,我有十二万个做一次小偷的理由。 颤抖着手将她的日记打开,脉搏不得不加速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她象我一样将我及与我温存时的细节及感觉全部记在里面—— 她的眼睛好美,我在她的眼里日渐沉醉而憔悴 当她的手探向我的手的瞬间,我象风中的叶子 喜欢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荷叶香味 若干年后,这都是一种美好的回忆 我的心随着目光的一行一行地移动禁不住在她的美好描绘中如同小鸟一样欢呼起来,我带给她的居然是如此美妙的感受! 可是,当我看到最后几页时,我的心快要停止跳动了——原来她趁我去洗澡皮箱打开未锁时的当儿,也偷看过我的日记。 她写道:她去洗澡去了,我壮着胆子偷看了她几篇日记。看到她写到我们温存时的情景,我感动得要流泪了,我给过她那么多的快乐吗?!她吻我时她有那么多强烈而铭心的感觉吗?!她的文笔真好,我望尘莫及上帝啊!请愿谅我的迫不得已。因为我爱她,我要知道她待我的心。这是我第一次做小偷。宽恕我的无耻吧! 合上了她的日记本,我禁不住在心里轻叫了一声:上帝啊!您也宽恕我的无耻吧! 因为情因为爱,小偷无罪! 如我,如她。 2007.06.0710:2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毒吻 跟许多人接过吻,可是那些吻都象津液早在尘土里挥化了。在嘴与嘴分开的那一秒就挥化了。 只是,历经了十五年,趟过了男人唾液流成的河,我只记得她的吻是怎样一种味道——薄荷香味。 她的唾液里的薄荷香随着我吞咽的热烈,已如毒素融化在我的唾液里,潮湿着我少女时代每一个青涩的日子。潮湿着我现在的日日夜夜。 上中专的第一期,第一天去学校报到,装完蚊帐之后,便百无聊赖地仰躺在床上。 对床的她织着两条垂腰的麻花辫,穿着当年很流行的带飘带的红色油子衫,一条黑色学生裙,一双黑带花布鞋走到我床前来,嗨,看不看杂志?她将读者杂志递到我眼前。 那时候全国所有的电台都在放上海滩,赵雅芝扮演的冯程程成了每个少女心中的偶像,我同样不例外。 她长得象赵雅芝。只触及她一眼,我就惊呆了。她笑看着我又说,你看不看?我如梦初醒般从床上弹了起来,看,我看。 她是六班的,我是五班的,我们的教室相邻。她学外贸,我学企管。她的家就在学校这个县城,我的家是另外一个县城。 所有的不同都没有阻碍我们相同的要接近的愿望。 俩个同届的校友的友谊就从一本读者开始了。 我们一起起床,一起刷牙,一起洗脸,一起吃早餐几乎除了上课外,有她的地方必定有我,有我的地方就必定有她。 星期天,因为我一天时间回不了家,只有放长假才回家去,所以只得呆在学校里。她总是拉我上她家去玩。 去她家去过第一次,便不想去第二次了,因为太受拘束。她父亲是粮食局局长,母亲是县医院里的医生,她是独生女。她家里装修得很是富丽堂皇。进屋要换两次鞋,吃饭要拿两双筷子,两个碗,先要从蝶子里将菜夹到碗里来,才能将菜夹到嘴里来。 我是一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渴望飞翔,去到她家里,却象一只关进笼子的鸟,所有的行为举止都象套上了枷锁。 她见我不肯去她家里,她也不回家了。她父亲心疼她,给她送一件件高级牛奶,一件件水果,一件件饮料 她父亲给她送到学校里的所有东西,她都与我平分了。我不吃,她嘟嘴儿不理我。我总吃她的,又觉得愧疚。因为我家境中等,父母给我的只有伙食费与车费,我没有多余的一分钱来请别人分享我的东西。 我班的女同学都认为是我在巴结她,因为我跟她又不是一个班的,却跟她好得如影相随,不就是因为她父亲是粮食局局长吗?!不就是因为她有吃之不完用之不完的东西吗?! 起先听到同学们三五成群躲在一处这样议论我的时候,我依然与新颖保持着亲密无间的状态。 直到我的女同桌有一天也拿些不堪入耳的话当众羞辱我的时候,我开始冷落起新颖来。 我的女同桌,个子不高,却有着精致得无懈可击的五官。她上课无论是听老师讲课还是作笔记,都会时不时用眼瞟着我。 我是个女生,因为留的是短发,因为象黎明,所以常常被男生或女生回头注目,驻足注目着。我的同桌吟落常常瞟我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奇怪的是,可当我感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也侧目望她时,她的脸刹那间会象一滴红墨水滴入了清水中,木棉花一样开放起来。 第二性里说,女生对女生如果莫名其妙的脸红,只能是缘于爱。 吟落可能是真的爱我。教室里的她的眼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宿舍里的她也常常跑到我宿舍来。尽管一到下课,我站在走廊上时,新颖也总是钻到我身边来。尽管她来我们的宿舍时,撞见的不是新颖与我躺在我的床上看书,就是我与新颖双双躺在新颖的床上看书。 有一天,班里的文娱委员叫吟落到讲台上去教大家唱五四青年那首歌,她在上面一边用教鞭点着黑板上的歌词,一边注视着下边的我,似乎等侍我赞美而欣慰的眼神。 我的眼睛里没有赞美,没有鼓励,没有欣喜,只有平静。 我不喜欢她,一点点儿都不喜欢。 她以为她用那样的当众羞辱,可以使我远离新颖,而从此与她走得更近。她错了。 她们两个人,我都开始尽可能地冷落。 我不想因为新颖而使自己承受太多太多,所以我克制着自己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喜欢她。我行动上拒绝着她对我的好,假装着没听见她在跟我说话,假装着没看见她手里拿着梨子放在我的床上面,假装着没看见她给我买的经痛药与感昌药心里却巴望着她的眼里只有我,她的心里只有我。 新颖见我对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有一天周末,宿舍里就只我们俩个人的时候,她将门一关,将我手里的书一把抽出来摔到地上,你什么意思嘛?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你听见别人说你什么了?! 我躺在床上用手枕着头仰望着她,第一次看见她冲我发这么大的火,她发起火来原来却比不发火时更有一些生动而美丽的表情。我故意一语不发,只看她,想看她发更大的火。 她不发火了,却坐到我床边来,摇着我的腿悲怨地道,你说话呀你说话呀?!我继续注视着她,一动不动。 她泪光闪闪地看着我,继续摇我的腿,越摇越重。我的心被她摇得山崩地裂。我一把将她拉向我的怀里。她在我怀里嗡嗡啜泣起来:“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我的下巴尖儿抵在她的头发上,叹道:“因为你家里有钱,你爸爸是官。”她的头从我怀里探出来,目光有些凄迷地逼视着我,就因为这些?!这是我的错吗?!我哀怨地望着她,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家里没钱,我爸不是官!她冷笑一声,想不到你也在乎这些!我说不是我在乎,是别人说得太难听,说我巴结你—— “那你心里喜欢我吗?” “喜欢。” “喜欢一个人,要在乎这个人之外别的人吗?” “不要。” “那你为何对我冷冰冰?!” “我——” “咱们拉钩,从今往后,亲密无间,不离不弃!” 我在抬起自己小指的当儿,看见她的眸子一层层放大着,放大着,象樱花开过春天。 我们的手指有些火热有些颤栗地拉在了一起。我们的眸子注视着眸子,脸一厘一厘地逼近着、逼近着,嘴不由自主地含接在了一起 世界不复存在,我们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有她口里的薄荷清香,弥漫在我每一根沸腾的毛细血管,弥漫在我刚刚懂得爱的心灵,弥漫在我整个少女时代的时空。 接下来的中专两年的在校时间,我们真的一直一直亲密无间,不离不弃。我们最盼望的是周末,等同学们都不在的时候,我们的肉体才能可以探听彼此的心跳与阴阳的交流,才能化蛹成蝶,才能飞过世俗的天空,在我们渴望的紫玫瑰上尽情地飞舞。 明知世俗的不许,却还是万劫不复。 实习时,我们不得不分开在不同的城市,尽管新颖曾找过她的父亲,想叫她父亲找人让我与她在同一个县城里实习。 她父亲只知道她与我要好,并不明白她与我好到灵与肉都已彼此交付的程度。如果我是个新颖的男朋友,她父亲可能真会尽力而为的。 然而,我不是,我只是新颖变相的男朋友。所以她父亲并没有尽力。 一年的实习时间,我们在一起有六次。有时是她来我所在的县城,有时是我去她所在的城市。 毕业后,她分在她那个县城的粮食局,我分在我们县城里一个发不出工资的单位。 新颖哭过求过他的父亲帮我,她父亲还是只是因为我只不过是他女儿的一个好朋友而已而并没有帮忙。再说,没有钱谁也不会帮,我没有钱送给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又怎么会帮?!在她父亲的眼里,只有钱与权才是他最关心的。新颖之所以与我走到了一起,与她从心在家里只有寂寞与孤独是有着重大关系的。 我不想呆在家里的单位。我要去广东。我告诉了新颖我的决定。新颖也要跟我去广东。我们偷偷地买好了去广东的火车票,然而,新颖终究逃不过她父亲的神通广大与强硬。她父亲将她从我火车上从我的身边拖下了火车。 他父亲还骂了我,以后,你少跟我女儿来往,我女儿都被你带坏了。我冷笑了一声道,是我带坏了你女儿,可是你女儿愿意跟我呆在一起,她很快乐,她做你的女儿她从来没有快乐过。他父亲哼道,我们家的事,你少管,你算老几?你给我听清楚,你要是去了外面,敢写信敢打电话给我女儿,我不折了你算我没本事! 去了外面的我,不怕被新颖的父亲折腿,写信给新颖,却是封封一去不复返。打电话给新颖,电话号是空号。 半年后,新颖离家出走了失踪了,他父亲找到我在广东所在的单位,一口谄定是我藏了她的女儿。 因为她父亲看见了新颖所写的日记,她的日记里,记录着我与她所有发生的一点一滴。甚至写到了她要与我结婚的愿望。 他的父亲要杀了我一般警告我道,你要是不将我女儿交出来,我会把你告到法庭,我要让你名声扫地—— 当新颖的父亲见我一副山崩地裂的样子轰然倒在地上时,才确信我没有藏他的女儿,才确信他的女儿真的失踪了。 新颖从此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尽管她的父亲找了她十五年,我也找了她十五年。 十五年,其实也只不过一瞬。可是我的头发里有了几根花白花白,我的每一天里的每一个小时,每一个小时里的每一分钟,每一分钟的每一秒里,我都空空无无。我眼前出现的是同一个幻影。 2007/05/12/12:1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情没有回头路 试着让自己的文字从良一回,不做ài,不接吻,手都不让他们碰。只用眼睛与心谈一场不算恋爱的恋爱。 ——题记 一 男孩子一般喜欢送给女孩子的是发卡、丝巾、戒指、项链或别墅等等之类的礼物,他要送给她的是一支价格不菲的依金笔。 他与她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她跟着媒人到他家来相亲。 是在他公司的单身宿舍里,他站在床边,她坐在他的床上。他端着大红大红的笔盒子,毕恭毕敬地递给她,请收下!她站起来,注视着包装精美的笔盒,知道那里面肯定是一支精美豪华的东西,很想很想伸手接过来。她从小喜欢写字,可是家里姐妹众多,用于买文具的钱自然在父母的拮据之内,而她自己也是个无产阶级者——实习生,所以对笔是有过奢望的。但是按他们当地的风俗——由媒人中介的姻缘,成了则罢,若是女方反了男方,女方是务必要有东西退东西,没东西要加倍算钱赔偿的。她对这场爱情还没有坚定不移的决心,也见多了身边谈爱的俩个人分手经常赔东西赔钱财的,为了一万中的万一,她只得暗然神伤地抬头望着他说,以后再送吧。 他脸上笑着,难为情地收起笔盒。送东西,别人不要,其实是一种间接拒绝!她要拒绝他的爱?他是从媒人那里知道她喜欢写字的,为了这支笔,他一天没上班,几乎跑遍县城里所有的商店,从色泽到款式及笔尖的流利性,他都用着心。她却不接受他的定情物。 然,他第一次跑到她的实习单位见她时,她与他都坐在媒人的书房里,他与她虽隔着十步远的距离坐着,但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是一种钟意的娇羞、躲闪、温情与欢悦。她的美多少使他有些震颤,如一朵出水芙蓉。他想点燃一根烟,居然点了五次,才点燃。他的手随着心在抖。他十分钟意她,她亦是钟意他的。 他离开她的公司去搭车时,她低着头走在他的右边,碎步走着,默默不得语,一直将他送上车。他钻进车里时,回了三次头,三次都与她的目光遇上。四目牵牵,星光璀灿。 二 她只18岁,刚从学校出来,分在小镇里实习,在商厦里卖东西。甚是无聊,整日看爱情小说。对爱情与婚姻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她是真的很想很想知道花与月的模样。一个喜欢写字的女孩子,都没毕业,未经父母同意,居然单枪匹马跟着公司里的媒人去男方家里相亲,也只有她这种女子才胆敢尝试的事情。 而这世上的雾,秋过了不一定全无!而这世上的水,不一定每一处都清澈见底! 他24岁了,在他24个春秋里,有过六次相亲史,且都以失败告终。有几次是因为他,有几次是因为女方。24岁的男孩子,在这个县城里,普遍的都结婚了。他父母甚是焦急,是希望他看中了某个女子,如果女方对他也没意见,最好谈一个月就结婚的。 她想恋一次爱,但没想着要马上结婚。媒人跟她说,如果你没什么意见,毕了业就和他结婚。她真的从没想过谈爱的最终结果是要结婚的,而且要这么快捷。她怕他马上要同她结婚,所以不敢接他的笔,因为她的父母并不知道这件事,至少要征求一下父母的意见,再与他确定下来。 她过三个月就要返校考试,考完试就毕业了,毕业了就要同他结婚。她不能接爱这样的恋爱流程,尽管她对他一见倾心。 18岁的女孩子,对自己都没捉摸不透,谁能担保爱情与婚姻? 三 他的父母是希望她的父母尽早知道她与他的事,并叫她带他给她的父母去看。她不想突兀地带一个男朋友去见父母,遭到父母的漫骂。因为她的父母在恋爱与婚姻的事情上,比别的父母都格外慎重些,先由你自己选,选好了就休想反掉。她的大姐就被父母逼得嫁给了第一个恋人,虽然大姐的心已另有所属。她不想重滔大姐之路,也害怕象大姐一样,管不了自己的心而爱上别的人。 她最终只得将他的照片带回了家给父母及姐姐们看。姐姐们说他长得帅气,可以考虑。父亲一听到她说是别人给她介绍的男朋友,瞄都没瞄一眼,就将照片愤然摔在了地上:书都没读完,就找男朋友了?不错嘛!这么大的事,也没跟家里通一声气,看样子你要上天了!退了!没有参加工作你敢找男朋友你不要进这个家门! 她从地上捡起他的照片,泪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看上的男孩子,家里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设身出地为她想?这就是恋爱吗?!她速速地奔进书房里,边哭边沙沙地给他写信:我还没毕业,你等我毕业好吗?她将他的照片连同自己的泪水一并寄给了他。 他从她粘满了泪水的信纸上,望见了她的心,也望见了某种无奈与绝望。他的眼睛一片模糊,他不知道他有没有足够的信心来等待她的爱情。如果说之前的六个女子只令他有结婚的愿望,那么对她,不仅仅只想结婚那么简单了,他是渴望她的情感、精神、肉体都归属于他的。他与之前的六个女子都没有什么话说,而对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爱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在这个荒凉的世上,有一个人可以与自己说说话,而且天天有话说就够了。语言是可打破尘埃冻结在我们内心里的每一寸寂寞的! 四 她所在的学校离他的家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她的家离他的家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学校通知返校考试。她提着被褥去学校,班主任却告诉她,还要过三个月才返校,学校不是补发过通知么?她没收到通知,白跑了一趟。只得将行李放到他的家中。 这个城市,他是她唯一认识的人,尽管她并没有想好以后要不要嫁给他。 他帮她拿行李,甚是高兴,似乎提的是她的嫁妆。他象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将所有的行李放在他的家里,对他是一种信托,也是对他们的情感的最好的一种延续。东西搬来搬去,感情就会来来往往。东西不放了不搬了,感情也就画上了句号! 她的行李终究是搬走了。 五 三个月之内,她依然在她先前实习的单位实习。他的单位离她的单位要四个小时的车程,他是车间主任,脱不开身,只好夜夜写信给她,向她倾诉相思。她虽是受了家里人的打击,对未来也一片茫然,但她毕竟对他甚是喜欢,所以也夜夜回他的信。 18岁的女孩子,对爱情也许只剩下喜欢了。靠着信,靠着自己的喜欢,他们的爱情,虽是有些纸上谈兵的味道,但到底都不是现实的强将,可以抵得了现实世界里千军万马的兵。 他的第三任女友,虽是被他回绝过的,也只是见过一次相亲的面。但与他年龄相仿,也住在他家不到十分钟路程的地方,与他父母是同事。所以借着天时也利人和的缘由,经常去他家,为他家做这做那。他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女友甚至为他的母亲端尿倒痰的。他母亲一直是希望这个女友成为他的儿媳的。他是独生子,独生子的父母最大的愿望就是摊上一个可以象女儿一样照顾自已的儿媳妇。 父母天天逼他娶第三任女友,他为了逃避,天天在单位里。这件事他并没有向她提及。他与第三任女友与她之间夜夜挣扎,日日痛苦。因为她少他六岁,他觉得他等不起她,她在信里,从来没有写她要嫁给他的决心,从来没有说过她一定会嫁给他叫他一定等之类的话。说到底,他终是个对自己没信心的人。六个女友,都未天遂人愿,随了人愿的,却又不知道能不能如了天愿? 终于,他想通了。结婚了再去想感情,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世间的感情与不感情。他与他的第三任女友按照父子母的意愿与自己的薄弱意志打了结婚证。 只是,他依旧夜夜给她写信,诉说相思之苦。也没有将他要结婚了的事告诉她。她因也受过家里人的警告,虽有的是时间,却从来没有去过他的单位与他的家里找过他。 六 三个月一晃而过,她返校了,心里盛满了欢喜。一方面,她要分配工作了,有工作了,她就可以带他去见她的父母了,过了父母那一关,她与他再谈一些日子,就可以嫁给他了。 可惜的是,所有的幻想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去他家拿行李,他悲喜交集去接她。进了他的家,家里全是装潢一新,门上窗子上床上被子上脸盆上蚊帐上都贴满了五花八门的喜字。她站在他的客厅中央,天旋地转,脑子里发电机一般,轰轰作响,险些摔倒在地。象一夜之间失去母亲的孩子,没有依附,没了怀抱,没了乳汁。她只想抓一个怀抱,可是这个怀抱已经不是她的了! 他看着她,眼睛雾湿。若是她在信里,有过此等惊心动魄、山崩地裂,他哪里会在信念跟前,如此不堪一击呢?如果她曾经给过他一点点支撑,他会在她的支撑里继续无望的等待。 他终是世俗的容易脆弱的男子,她只是对爱情茫茫然还没有长大的一个女子! 他留她吃饭,与他老婆及他的父亲四个人同桌。她居然留了下来,她需要一个空间来回旋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姻,她才有力量提着她的行李离开他的家。席间他的目光总在她的脸上眸子里纠结。她什么都吃不下,他夹给她的菜她原封不动在放在碟子里,他喝了很多酒,终于醉倒在床。 他老婆将她的行李与她送至车站,一路问长问短,令她感到惊讶的是,他老婆居然告诉她,他夜里在梦里喊她的名字。 她接过行李,心里莫名其妙地冷笑起来。 (注:本文谢绝网站及私人博客转载) 2007/11/1011:33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谁的眼泪在飞 据第二性里记载,女生若是与女生接了吻,通常是将要跟异性恋爱的信号。 在她的初吻献给我之后不到两个月,她果然与异性恋爱了。而且猝不及防地怀孕了。 她放署假的第一天就来找我,我有些喜出望外。可是她却是告诉我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她怀孕了。 我的心突然如刀绞般鲜血淋淋起来。她才多大?18岁都不到,居然怀孕了,两个月以前,她还对我海誓山盟,她绝不会爱上别的人?多么可笑,居然孩子都有了! 她泪眼汪汪望着我,怎么办啊?我还没毕业。我狠狠地刮着她,是谁让你怀上的,你应该去找他!她的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他不见我,他说部队有部队的纪律,他说部队里的人不能跟外地的女孩子恋爱。我逼视着她道,他认识你的时候跟你说过这些吗?她说没有。我怒火冲天地骂起她来,猪脑壳!你不是一向很聪明的很清醒的,怎么这么容易被勾引? 她边掉泪边与我对骂起来,还不是因为你,我写过那么多的信给你你都不回我一封。你知道我有多空虚?我寂莫得要死,我恨不抓了你将你杀了。我怒视着她,我只收到过你三封信,你还想骗我?她说,我没写过二十封信给你我天打五雷轰!(后来,为了证明她不是撒谎,我去邮局查信,她的信居然被邮递员送到了另一个与我所在地方名一样的另一个镇上。) 听着她发着毒誓,看着她泪眼汪汪。人性本能的同情战胜了我原本的愤怒。我说,我陪你去做手术。 因为我和她都没有什么多存的钱,又怕被熟人看见,更怕让她的父母知道,所以我们只好贼一样地闪进了一条偏辟巷子里的私人小诊所里。 做手术的是个老妇。老妇叫她仰天躺在床板上。她怕极了,她拖我坐在床边,手扣紧着我的手,叫着我的名。我望着她,别怕,别怕,我在。 其实我的双腿跳得一寸高了,全身都象风里的叶子颤抖不止着。 老妇端了一个装有很多工具的铝盒子走了过来。老妇叫我坐开点,勉得受不了。她不让我坐开,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似乎这是一场生离死别! 随着老妇手里那个白闪闪的工具伸向她的双腿间,随着她“哇”的一声撕心裂胆的尖叫。我的心顷刻间被撕裂开来,一块块、一条条、一寸寸,分不清哪一点是肉,哪一滴是血。 我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抓紧着她的手,任由自己的眼泪没命地飞 2007.06.27 23:06 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遭遇桃花诗社 本文只是为了娱乐诗社网友,活跃诗社气氛,请编辑们及诗友们不要对号入座,更别认真。只希望在五一长假期间,我的胡编乱造之文能带给各位网友五分钟的开怀大笑! ——题记 2006年3月的一天,桃残荷躺在衡阳天马大厦楼顶公园里的草坪上晒太阳,就在身子暖和软棉得像一朵棉花的当儿,突然手机铃响—— “桃小姐,您写的女同志小说双蒂并花获得了飞天文学一等奖,请你带好身分证来我司现场领取奖杯及奖金。”一个比巧克力还要香甜的小姐的声音。 “什么时候?”桃残荷弹立起身。 “明天,您坐飞机来!一切费用我司负责报销。”对方热情洋溢。 “好!谢谢你!”桃残荷边关手机边三步并作两步飞奔下楼。 第二日,飞机飞到半路上,被几只不死鸟撞落。桃残荷幸勉于难,风筝一般挂在“桃花岛”里的一棵桃树上。 桃残荷在半死半活半睡半醒之间,只觉整个世界粉红粉红一片,自己也像桃花糜烂在枝桠上,上不着天,下不落地。 桃残荷看了一眼丈多高的地面,只觉得头晕目眩;又看了一眼桃树上瘦弱的枝桠,顿时胆颤心惊;再看看自己白猪一样丰满的身子,心想怕是死到临头了。转不得、翻不动、压不得,只要枝桠断掉,她桃残荷若是摔到地上,不是粉身碎骨,必定骨折。 桃残荷只好举目对苍天,巴望着有人路过,救她下来。 桃花岛上有一所“桃红诗社”专以出售诗词歌赋与书画及桃花为生,享誉海内外。常有台商与港商及外商不远千里乘风破浪来此地购买诗词歌赋。 此时,创办人桃飞蝶正邀请桃成志前辈去迎接一外商。桃前辈应声而出,忘了带老花镜。 俩人虽是脚步匆匆,但桃前辈还是被桃树上那抹妖娆的艳红剌了一下眼。桃前辈就停住了叫住了桃飞蝶,那棵桃树上,怎么长了那么大的红辣椒?桃飞蝶一听吓了一跳,心想这桃树上结红辣椒,不等于是公鸡下蛋么?!不由得寻桃前辈手指的方向望去。 “桃前辈,您真是眼花了!那是一位穿着奇装怪服的红衣女子!”桃飞蝶眯起眼睛将眼镜扶了扶,跑了过去要看个究竟。 桃残荷见有人来,不由得喜出望外。边舞着衣袖边放声喊,救命啊! 桃飞蝶站在树下仰望着桃残荷,用桃花语说道,你等等啊!我们这就给你去想办法。桃残荷听不懂桃花语,只看见桃飞蝶张动着嘴巴。 桃飞蝶同样听不懂桃花语以外的任何语言,不知道桃残荷说的是哪个地方的话,情急之中,只好请桃前辈先去迎接外商,他打电话叫桃飘雪老师快快过来。 桃飘雪正与桃静蕾在“桃花诗社”的女子会所里填词儿。一接到桃飞蝶的电话,长辫子一甩,拉起桃静蕾就奔了过来。 桃静蕾与桃飘雪看着桃残荷的奇装怪服,只觉眼界大开,惊异无比。 才三月天,她们都还穿着毛衣。这女子怎么就穿得那么单薄那么透明,里面的东西都是若隐若现呢!这服装设计也太前卫了,三点式加一块布,都没衣领儿,肚脐眼都露了出来了呢?好那个耶! 好奇虽好奇,但身负重任。桃飘雪用非桃花语望向桃残荷问:此女士,何许人也?桃残荷也听不懂文言文,只好将目光转向桃静蕾,她直觉得桃静蕾与她好像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她们是可以用方言交流的。 果然不出所料,与桃静蕾只交流几句。就倍觉亲切,就找到了最佳的救护方法。 桃静蕾找来桃浅水、桃帅克、桃浮生等十来个男孩子。他们拉过来一尺多厚两丈多宽的桃花毛毯,摆在桃树下。 十个人一起摇桃树,才将丰满得有些笨重的桃残荷摇桃子一样摇了下来。 桃残荷铅球一样坠入了桃花毯上,爽得真是无法言喻!软绵绵的,香喷喷的。天,这得用几百斤桃花才能织成这样的毯子呢?都要香晕了! 桃残荷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四周的男孩子,大为惊讶,这桃花诗社难道是男儿国么?! 桃飞蝶将桃残荷安排在桃花诗社的女子会所里。说是女子会所,加刚进来的小师妹桃水月及桃残荷,也不过四个女子而已。真是不成气候! 就餐时,桃水月端来一大盆桃花。分了四碗。分别送给桃静蕾、桃飘雪、桃残荷。桃残荷不明其意,就望向桃静蕾。桃静蕾边将桃花往嘴里送边笑着对桃残荷说,我们这里不兴吃大米,春天吃鲜桃花,夏秋两季吃桃子,冬季吃干桃花,而且,我们女子会所的女子,只吃公桃花,公桃子。他们男的吃母桃花、母桃子。 桃残荷心想我一餐要有菜无菜均是两碗饭以上,这一碗桃花岂不会将我活活饿死。便惊道,你们都吃得饱吗?桃静蕾依旧笑着,不但可以吃饱,还可以越吃越年轻,越吃越漂亮,吃一年,可以年轻一岁,身上与脸上的痣会消失一颗。吃十年,可以年轻十岁,整张脸都会光洁!到时将变成绝世美女!桃残荷问,你们吃几年了?桃静蕾说,我吃了三年,她们俩个一个吃了两年,一个吃了几个月。桃残荷叹道,十年,人生才几个十年,岂不太漫长了!我还是不吃了! 桃残荷不想要美,还是觉得人生在世,吃饱第一。这桃花桃子她是如何样也吃不饱的。她决定离开桃花诗社,离开桃花岛。 桃残荷跑去找桃飞蝶,麻烦您帮我找条船,让我回去,我要去领飞天文学奖呢!桃飞蝶叹道,真是很抱歉,这桃花诗社,可能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你了!因为你躺在桃树上已有一个小时之久,中了桃花毒,染了一身桃花香气,没有十年八载,你身上的毒素不会殆尽,香气不会散尽。你身上的毒素与香气一日不干净,你一日不能离开桃花岛。若是离开桃花岛,你将无法生存,只有死路一条!不过,这桃花诗社,也可谓世外桃源,空气清新,一年四季鸟语花香,人也很随和,你生活在这里,会很快乐很幸福。 桃残荷只得死了离开岛的心,急道,可是我既不会填词,也不会写诗,更不会作赋。我在你们桃花诗社能做什么呢?!岂不是白吃白喝,成为你们的累赘!桃飞蝶笑笑,你不是会写小说吗?我们也可以将你的小说推销出去啊!再说,我们诗社的桃无锋桃静蕾也是写小说的高手,你可以与他们交流学习,取长补短,到时我们诗社也可以打造桃花小说的品牌,将你们的小说向海内外推广。桃残荷两眼均是群星闪烁,真的吗?桃飞蝶一本正红经道,当然是真的了!桃残荷又说,写小说太费精神,真的假的都难写,还不如写词写诗省时。桃飞蝶说,你有心学写词想写诗你也可以尝试。我们诗社词人辈出,桃前辈、桃无锋、桃飘雪、桃楼主等人,你都可以拜他们为师,写现代诗的有桃静蕾、桃烙印等人,你也可以向他们讨教。桃残荷说,那我就尝试一下吧。 桃残荷看了桃前辈桃无锋桃飞蝶的词,只觉得看天文一般。太深奥,一遍不懂二遍不明三遍头晕;桃飘雪可能因为同是女性,虽是懂一点,但里面的思绪跳跃速度太快,脑子一下了也无法转弯;其他词人的词也是各有千秋,她也是无法一一消化。 罢了!罢了!这词她桃残荷是写不出一个字来的!她读的古典诗词少得可怜,动笔就出律。不写算了。 桃残荷开始跟桃静蕾学写诗,写了第一首,送给桃静蕾看,桃静蕾大为赞美,初学写诗,如此手不凡,日后定然大红大紫。 果然不出所料,桃残荷的诗一公开销售,一本不剩,订购者争先恐后,订单如山。 这桃残荷也不负桃花诗社的众望,创作速度之快,无人可以企及。 桃残荷开始沾沾自喜,心想着得多写些情诗,才能拥有更多的读者。 这情诗,往往得触人生情,有感而发,造不出编不成的。就算编出来了,也不能打动人心。 桃残荷认为应该谈谈爱,找个男人来爱。这桃花诗社,才子如云,女子如稀世珍宝。女子若要爱男子,勾引一百个应该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有了这个情色之心,桃残荷开始观察每一个男孩的脸。她发觉他们的脸皆是毫无表情。更令桃残荷不解的是,这桃静蕾、桃飘雪、桃水月。一个美如蕾、一个美如雪、一个美如月,怎就不见一男孩子来邀请她们去跳跳舞,散散心,尝尝月呢? 桃静蕾看着这桃残荷最近有些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就冷不防地用桃花扇在她的后脑上敲了一下:来了这桃花诗社,就得六根清静,断了儿女情长,一心一意地创作。我们诗社禁止诗友恋爱!我们这里有一台爱情检测仪,若是检测出哪个诗友爱上另一个诗友,将被驱逐出岛。会猝死于离桃花岛十米远的地方,无人收尸,腐烂成泥。你想活还想死?!—— 桃残荷未待桃静蕾说完,瞪时喷出了一口鲜血,早知如此,不如削发为尼,断了这尘根! 桃残荷还是有些不甘心,用桃花语追问桃飘雪,你们都留在桃花岛做老处女么?那些男孩子也做老处男么?桃飘雪无限伤感地道,不怕做老处女老处男,只怕遇不上真心爱我们的人!我们诗社的人,并不禁止与外面的人交往,若是有人真心爱上我们,检测仪同样可以检测他对我们的爱有多深,若是他们的爱足以让我们离开桃花诗社,桃花毒素与桃花香会自然从我们身上消失,我们就可以跟他们离开桃花岛离开桃花诗社了。问题是,这样的人我们十年难遇一个!还不如一心一意地创作! 桃残荷靠在桃树上,渐渐水一样滑落下去。 这尘世间,爱怎会如此艰难?!十年都不一定有一遇!还不如要在桃花诗社好好地吃着桃花吃着桃子写些诗词歌赋,一年比一年年轻,一年比一年漂亮。十年之后,说不定真的就成了绝世美女了呢! 2007/04/30 15:3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上你是我无助的挣扎 一、女儿美不美 嚓嚓嚓的高跟鞋声近了,近了,越来越响亮了,夏季风又来了。 自从我住到这间干部宿舍,就看见夏季风一天至少要跑到这个房间照三次镜子: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她每天左照右照、上照下照、前照后照、转一圈儿再照屁股儿,然后她总是转过身子注视着我问,我美不美? 我总是习惯性地躺在床上,听着歌儿,波澜不惊地抬眼望夏季风一眼,然后淡淡一笑,不说你一点都不美,也不说你好美。夏季风只好满怀希望而来,满带失望而去。 夏季风一定是想从我嘴里听到美这个字的。因为她是销售部文员,我是采购部部长。我虽然不是她的上司,但是她的工作总是同我的手下血肉相连。她要找样板,我的手下帮她找得越快,她接单的机会就越快,而我的手下要听众我的指挥。所以我总是想着她有足够的理由喜欢看我这个黄头碎发,偶尔穿绿色方格子长统服配棕色靴子的部长,也有一个有明确的目的同我套近乎。而我时时刻刻警惕着她的喜欢,因为我不想卷入一场被利用的爱情。 那天公司搞尾牙晚会,我穿的又是那件绿格子长统服与那双棕色长靴子。我靠在大门口的柱子上,双手插在皮短裙里。夏季风走过来,手撑在柱子上,逼视着我说,姚部长,你酷死了!你要是天天这身打扮站在我跟前,我一定会被你活活地迷死的!我笑着瞠视着她,我这身打扮酷在哪里?她的脸贴到在我的耳根子旁轻声笑道,象黑社会的老大,那些做毒品生意的。我撅着她的腮笑道,我要是做毒品生意的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毒死。她笑得花枝乱坠,出乎意料地公然当着众人的面用她的嘴在我的脸上盖了一个红印,然后红着脸匆匆地跑开了。我愣了半边,她是否太轻浮了些? 也许,我对女子的美过于刻薄了些。夏季风如果光看身段儿,是可以用美来形容的:坚挺如山峰的胸;蜂腰;浑圆而高耸的屁股。她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还真可谓风姿绰约:胸一起一伏;腰一闪一闪的;屁股一扭一扭。我曾经盯着她的背影发过五分钟的呆,并幻想过她脱光衣服在床上的姿容。但是,我就是对她吝啬,不肯说她身材美。因为我更喜欢五官精致玲珑女子,而她的五官不能令我热血奔涌。 她的五官被她的黑皮肤全给糟蹋了。都说女孩子一白可以遮三丑,但从她身上我发觉女孩子一黑,同样会露三丑的:她的眼睛是单眼皮,大小属中号式的;她的鼻子挺而细,有点象外国女子的那种;她的嘴薄薄的,没有肉的那种,若是跟她接吻儿,估计一下子是吮不到她的下唇的。 我又怎么能违心说她美呢?再说,一个女子若是说了另一个女子美,如果俩个人都有同志倾向,是会有麻烦的。她喜欢我,不等于我喜欢她。再说,因为我们是间接的上下关系,难保她不是想借着我更好她发展她自己。如果我说她美,她肯定认为我对她也有好感,也喜欢她的。因为她是那样敏感的一个人,敏感到我隔她二十步远,她也知道我身上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隔着几个办公座位,她能用眼睛感到我在做什么。隔着几间宿舍,她可以知道我什么时候躺在床上,什么时候上街去了。 所以,我决定继续对夏季风淡淡一笑,让她知道我知道她的存在,但并不想入非非,非要不可。 二、我要与你共醉 公司举行五周年庆典,所有的供应商与客商都应邀而来。在“水上娱乐城”吃过饭后,老板将我们公司两个最大的供应商分给我去招待。 其实老板可以从娱乐城里包专业的服务员去招待的,但是台资企业的老板个个都精打细算,所以我们办公室的女文员与女干部个个都被委以重任,陪酒陪歌陪舞,要是本人不反对,老板甚至企望你去陪睡的。 我与夏季风都在劫难逃,夏季风被老板安排去陪客商。 夏季风今天格外风情万种,她故意将她的风情万种呈现在我跟前。吃饭的时候,她坐5号桌,我坐1号桌,她端着杯子从5号桌走到1号桌,姚部长,我夏季风代表销售部所有文员敬你一杯,谢谢你们部门我们部门的全力支持与配合。我站了起来,不得不将她从上至下扫视了一下:桃红色的金丝绒的开叉旗袍,白森森的大腿若陷若现;桃红色的细高跟水晶凉鞋,白嫩嫩的脚背象大理石一般流光溢彩。我愣了一会,眼睛里有了漫天花红的色彩。我举起杯子,与她碰过之后,一干二尽。她将杯子倒了起来。 我带着自己的手下小安陪着宋老板与郑老板进了“菊花阁”包厢里。进了这种场合,我发现一向很能干的小安真的是她妈的废物一个,不会唱不会跳更不能喝,只三杯红葡萄酒就醉倒在沙发上。下次去招采购员,我一定得招一个能唱能跳的能喝的人进来,省得每次公司举行有供应商参加的任一活动时,害得我这个采购部长每次都烂醉如泥,九死一生。 小安一倒,剩下我一对二,哪是对手?喝了一会唱了一会后,宋老板的手开始攀向我的左肩,郑老板的手开始搭在我的右肩上。 我如芒剌背。这些狗日的台湾老板总是仅人之危,等一会儿他们准会摸我的脸、摸我的胸、等下要是我醉了他们准会亲我的嘴儿,将我按倒在沙发上的。我已经被台湾老板按过一次了。 但是,一个台资业的采购部长不是好混的!台资企业做的都是借鸡生蛋的买卖,供应商就是是上帝,我们这些打工的得罪不起。老板当初招我进来,除了看中我的经验外,不就是看中我能唱能跳能喝能装疯么?令人讨厌的是,这俩个老板都是快五十的老男人了,长得也不入眼。我才二十四岁,要是年轻一点长得入眼一点我也让他们将我按倒在沙发上算了。 煎熬之中,夏季风端着杯进来了,一路笑过来。俩个台湾老板不由得眼前一亮,双双站了起来,端杯去与夏季风碰杯。 我每次一喝酒,就象得了尿急,五分钟就得上一次洗手间。我仅机又钻进了洗手间。 夏季风不知怎的也钻了进来,她咬着我的耳根子轻轻的说,姚部长,就知道小安不行,我怕你被他们俩个欺侮,所以我偷偷跑到你这里来了,我们那边有我们部长在,我们先将他们搞倒在地再说。 销信部的倒底是销售部的,一笑一嗲一疯一唱一喝,逗得那宋老板与郑老板笑得合不扰嘴。不到三十分钟,在夏季风与我的一唱一合之下,大约十五杯之后,俩个老板终于象俩只死公狗双双爬倒在沙发上。 我与夏季风双双也仰倒在地毯上,夏季风的手在空中举着,姚部长,干,干了!我要与你共醉一次!我一定要与你共醉一次! 我爬向她,好好好!你的情我心领了,干——干——夏季风突地将我的手挪过去,贴在她的脸上,抽泣起来,姚部长,我不要别人欺侮你!我不准别人欺侮你——我要你好好的——我的手在她的脸上抚动起来,我的手滑滑的、湿湿的、粘粘的,不知道是她的酒水,还是她的泪水。 三、只想对你好 我发觉我也是个废物,只不过二十杯酒,居然昏睡在床上一夜一天。总是想吐,却吐不出来。秽物在心里翻江倒海。 我抓紧着高弹绵枕蕊,心里狠狠骂道,你为什么不是雁?不是雁啊!我知道,我再也抓不到雁了。在自己的恩断义绝中,她已飘然远走。 嘤嘤哭泣之中,急促的高跟鞋声嘎然而止。一只温柔的手探到我的额头上来,姚部长,你醒了,我刚才给你买水饺去了。你起来,吃点东西啊?我别过脸,顺势往枕蕊上擦去一脸泪水,仰头盯着坐在床边的夏季风。突然干笑了两声,喝道,你出去!出去!我不欢迎你,你是赶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是不是?“我怎么会来看你笑话?你回来之后,一直没醒酒。我能看着你不管吗?”夏季风一脸委屈状,泪水噙在眼角边。 “我是我,你是你。我和你不相干,我不要你管我!你一个销售部的文员,管起采购部的部长来了,你也管到太宽了!”我瞪着她。 “我只想你平平安安,只想你好,只想有机会照顾你,你为何待我这样?”夏季风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想一个人,我快要死了,快要疯了,我好难过,我心里好空!我只想抓到她,抓到她,你懂不懂?”我哇的一声伏在枕蕊上哭诉起来。 “我懂,我懂,你抓我好了,你当我是她,你想怎么抓就怎么抓,只要你心里好受些。”夏季风突地将我抱坐起来,抓起我的两只手往她身上上上下下挥动起来“你抓!你抓!” 我的指甲失去了理智果真在夏季的脸上、耳朵上、脖子上、身子上、如锄头刨草皮一样纵横交错刨起来,直到我看见夏季风的泪水象缺提的海喷涌而出、看到一条条血痕、一滴滴血如鲜红的彩笔画一样触目惊心时,我的手指终于象一根根屋檐下的冰条冻结在半空中。“你心里舒畅了吗?如果还没有舒畅,你再抓一会儿!”夏季风闭起眼,泪水横流。 我象根木桩立在床中央,怔怔地望着夏季风,望着自己腥红点点的手指,城墙一样轰然一声仰倒在床上。 四、道是无情却有情 销售部又招进来一个男业务员。看部份,尖嘴猴腮;看整体,一根豆芽菜。我暗下里将他与销售部的所有男业务员比了比,是最难看的一个! 夏季风可能并不认为那根豆芽菜是销售所有男业务员中最难看的一个。 上班不到四个小时,我在无意之中已是第四次看见那根豆芽菜蹲在夏季风的脚边,仰脸向夏季风笑着说着,一脸暧昧。旁人见了,不认为那根豆芽菜是夏季风的男朋友的话,想必没有精神问题那也是有神经问题的! 那根豆芽菜十有八九也是个贱男,转椅就在他后面,他就是不挪过去坐,偏偏象只狗一样,爬在夏季风的脚边,讨好地摇着尾巴。 这个贱男真令我生气。他老蹲在夏季风脚步边干吗? 更令我生气的是,夏季风居然也在笑,笑得一脸桃红花色。自从那次我抓过她之后,我在有意或无意之间,从没有见她笑过。她脸上现在还有若隐若现的抓痕。 我见不得夏季风笑,我宁愿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她的忧伤比笑更吸引我的目光。 她为何笑得那么开心?那根豆芽菜在跟她说笑些什么? 我装作去上洗手间,一边步筏有些踉跄地从夏季风身边立了过去,一边用冷冷的眼角扫视了一下夏季风,只见笑容立马凝结在夏季风的脸上。 俩个人,立即都收了口。一瞬,我听见夏季风对豆芽菜下逐客令,还不回到你座位上去!都告诉过你你的客户所有的订单都已完成了!你还要查什么? 下班时,我和夏季风不知怎的又是走在最终后的俩个,我们隔着半步之遥。她走一步,我跟着走一步。她停,我跟着她停。最后我们双双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你跟豆芽菜在一起好开心哦?”我盯着她脸上残留的抓痕,有些冷嘲热讽。 “他在跟我说你。”夏季风的脸上有些洋洋自得。 “说我什么?”我盯着她的眼,想确定她是不是在撒谎。 “他说你是全公司最性感最漂亮最有风度的女人!”夏季风一脸的自豪。 “那个贱男管我叫女人?”我对男的叫未婚女子叫女人很是愤慨。 “嗯。”夏季风有些难为情。 “你们就说这些说了那么久,他没说你吗?他没请你去吃饭去跳舞吗?”我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说了,请了。”夏季风有些沾沾自喜。 “你答应了?”我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注视着夏季风的眸子。 “你以为呢?”夏季风的眸子掠过许些惊喜,还带有一丝丝的挑衅。 “看你笑成那样子,想必是答应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都管他叫贱男,我会跟一个贱男去吃饭去跳舞吗?”夏季风边笑手边穿进我的胳膊里。 “还疼吗?”我吁了一口长长的气,手指在她的抓痕处轻轻的抚了几下。 “不疼了,”夏季风的手掌包着我的手指,眸子久久地注视着我的眸子,努力在搜寻着她想要知道的某种东西。 五、教我接吻好不好 克林顿是美国十大性感男人之一,他的性感缘于他的嘴适合与不同嘴唇形状与厚度的女人接吻。 我是我们公司用那个贱男说的——最性感的女人,我的性感也在于我的嘴适合于不同嘴唇形状与厚度的男人接吻。 当然,能适合不同嘴唇形状与厚度的男人接吻的女人的嘴,同样适合于不同嘴唇形状与厚度的女人接吻。 在对于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对于我嘴唇的纷纷议论中,我对着镜子仔细地研究了我的嘴:下唇象地一片红玫瑰花瓣向外翻卷的形状,艳丽、小巧而肉感;上唇象半边月亮的正中间,被天狗偷吃了一个小小的等边三角形的形状,棱角分明,丰厚而富有立体感。 每次照镜子的时候,夏季风那张薄得如同千层饼的嘴同样会跳进镜子里。我常常不由自主的想,要是那张千层饼塞进我嘴里,不知道是巧克力味的还是葱香味的?因为我现在与夏季风越来越亲密无间了,常常一起走出办公室,一起进饭堂,一起进宿舍楼,一起去买衣服一起去做头发偶尔,会四目相对,默默不得语,盈盈一水间。尽管我心里还有一丝丝的顾虑。 豆芽菜过二十三岁小生,请全办公室的人去“天外天”酒楼吃饭。“天外天”酒楼座落在“珠江”河靠岸的一条硕大的船只上。 每个人都敬了豆芽菜的酒后,豆芽菜出人意料去拉夏季风的手,想叫夏季风去陪他一起去回敬大家的酒,坐在我旁边的夏季风边笑边甩着豆芽菜的手,不嘛,不嘛。你去叫你女朋友去嘛!豆芽菜边放开手边红了脸道,我是在叫我女朋友啊! 三桌同事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射到夏季风身上。有男同事就在起哄,夏季风你就给哥儿们一点面子嘛,人家可是对你一片痴情有女同事也在笑,一个未婚,一个未嫁,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给点面子 夏季风的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看着那么多人看着我,我不得不对夏季风道,人家今天是寿星,既然真心诚意地请了你,你就别扫他的兴了,大家都是在外面打工的,难得大家在一起这么开心。 夏季风以为我说的话是出自真心,而不是为了场面上的应付,果真起身陪豆芽菜去敬同事的酒去了。 我的目光尾随着她的背影,心象打翻了的五味瓶。 当他们双双敬完我的酒后,我佯装有公事要处理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我跑到了河岸上。 抬头望天,浩月当空。只是相思欲寄无穷寄!我不知怎的又想起雁,泪流满面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季风已站在我的旁边,仰脸望向我,思奇,月光好美啊!我连忙拭了一把脸,是啊!是很美! 夏季风现在已经不叫我姚部长了,她只叫我的名思奇,听着有些陌生而温暖。 夏季风突然伸出双手环我的腰,仰脸注视着我,气若游丝地道,思,教我接一次——接一次吻好吗? 我惊异地看着她,心如鹿撞般,我,我怎么教你—— 你吻我我就知道了。 我吻你? 嗯!你不愿意吗? 这——这—— 未待我说完,夏季风的双眼已经闭起来了,她的脸一分一厘地朝我逼过来,逼过来。我抚了几下她的头发,腾地一把端过她的脸,将嘴盖印一样重重地盖在她的额头上。夏季风的额在我的唇下向上挣扎着,挣扎着——就在她的嘴贴着我嘴的那一刹那,我突地推开了她,不可以!我不可以! 夏季风瞪大眼睛望着我一会儿后,泪水汪汪。然后毅然地一转身,没命地跑到船上去了。 我看着月光下的珠江水,东流去,不复返。如人生,长恨。 六、望断的南飞雁 我正在审核订单,门卫打来电话,姚部长,有人找你,你出来一下!  在这个城市里,我无亲无朋,谁会来找我?奇怪! 飞奔下楼,出大门口,我惊呆了,是雁!一年不见,雁瘦得象一根草,弱不禁风,头发凌乱,一脸暗青。21岁的她看起来象受过伤的30岁的女人一样成熟、哀怨、憔悴。 雁与我怔怔地互望了一会儿,恍若隔世。雁泪花颤颤,奔进我怀里,思奇,我找你找了一星期了,总算找到你了!我用手指梳着她的汤丝挂面短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雁说,你妈告诉我的。 拥着雁进大门,上宿舍楼,进宿舍,将门“啪”的一声反锁。什么话翥不说,一把将孱弱的雁抱女婴一样抱往床上,吻象六月天的暴雨前的豆大的雨点酒落在雁的额上、眼上、鼻上、腮上、唇上。我的舌火苗一样“唿”的一声窜入雁的口腔内。雁呻吟了一声,双手突地象钳子一样钳着的头颅,一边迫不急待地摸索着我工装的衣扣,一边拼命地将我的舌吸吮起来。我的工装被她慌乱的手指一粒粒扯落开来—— 啊!让我成一颗图钉,你成一个磁杯。将我吸进去吧,将我从头到脚、从皮到骨、从外到里,所有的器官、所有的血和肉都吸进去吧!我的所有都是你的,十年前是,十年后是,埋在地底下还是!将我吸到你心里去吧!我不要再做姚思奇,我要做你雁身上的任一器官,哪怕做你头上的一根头发也行!  门咚咚咚地响过不停,夏季风在外面叫,思奇,吃饭了,我帮你将饭端来了。 我慌慌张张急急忙忙穿好内衣内裤,工衣工裙,又三下五去二用布毯将雁盖住,然后立到门边,开门。 夏季风将饭放在桌子上,望着我,突然啊了一声,思奇,你今天好漂亮啊!你的嘴粉红粉红,脸绯红红哎!你脖子上怎么有牙印? 我慌忙地用手抚着自己的脖子,脸腾地越发红了起来,支唔道,没有吧?夏季风的手伸上来了,明明是,还说没有。我帮你看看要不要紧? 我捉住了夏季风的手,目光游离地道,不要紧的。夏季风一脸不悦地将手抽了回去。 夏季风终于看到我床上裸在外面的汤丝短挂面头。夏季风直视着我道,她是谁?我从容地道,雁,她刚刚来的。 夏季风乜了我一眼,愤然将桌上的饭“啪”的一声摔向走廊上的垃圾桶里,哼!狼心狗肺的东西!  掉头而去。 雁包着布毯坐了起来,温情脉脉地望向我道,这个女的好大的脾气!她凭什么对你发火啊?她是你上司吗?我注视着雁,淡然地道,天知道!她是我的简接手下。 我将雁的衣服递给雁,快穿衣服,我带你去外面的店子去吃东西。雁望了我一会儿,我不饿,你将门关上吧!我们再睡一会儿,等你下了班再去吃。 我的欲火被雁的话又一次点燃了,我急不可待地又将门关上了,反锁了。 七、无可奈何花落去 雁一天一天的一寸一寸的瘦,她的手指与吻象雪花飘落在我的脸上、我的身子上。冰冷、晶莹、轻盈、凉透肌肤。 我夜夜梦见雪花。山上、树上、房屋上,都是。有一尺多厚。曾听老人说,这是有至亲要死亡的信号。 每每醒来,我总是胆颤心惊地盯着雁看,不敢说出自己的梦。雁从我的神色里似乎觉察到什么似的,总是笑着问我在想什么,我笑着说,想你啊!她说,我天天都陪着你的,有什么好想的?我说想你的从前啊!雁大惊道,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搞的,我也老是想起我们的从前,想起我们在一起读书的日子,想起你写给我的信。我瞪大眼睛看着雁一本正经的神色,真的?她说,真的,那些往事总是钻到我眼前来。 终于盼到星期日,我要带雁去看医生。雁铁青着脸看着我,我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带我去看医生?我说你越来越瘦。雁说我能吃能喝有什么病?你不觉得我比以前更能吃了吗?我说正是因为这种不正常我才要带你去看医生的。雁甩着我的手,我不去,你要是再拉我去我跟你翻脸了,我立马买车票回家去了。我怕雁真的回家,只好松了手,雁的手又挽了上来,我们好多年没一起上街买衣服了,我帮你去买件衣服。 去到“富丽超市”时,远远的,我看见夏季风与豆芽菜若分若合地站在化妆区域间,好象在选什么洗发水之类的东西,夏季风在扭头的当儿,看见了我跟雁。 顷刻间,只见夏季风迅速地换着豆芽菜的胳脯,朝我所站立的楼道口走来。豆芽菜有些受宠若惊,幸福得一脸通红。我站在原地未动,等着夏季风来 只有一尺之遥的时候,夏季收住了步筏,一脸挑衅地看了雁一眼冲着我道,姚思奇,你朋友是不是要在这里找工作?雁抢过话道,谢谢你对思奇的关心,我是来这里特地找思奇玩的,我家里有单位,不用找工作。夏季风长长的噢了一声。 豆芽菜叫了我一声姚部长好!我看了夏季风一眼冲着他笑道,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豆芽菜看着夏季风道,就等她一句话了,她什么时候答应我就什么时候请你啊!我盯着夏季风笑道,你好象也到了婚龄了,别让豆芽菜等得太久了。夏季风狠狠地刮了我一眼,然后将豆芽菜的手愤然一甩,冲了出去。 豆芽菜踉踉跄跄地追了过去。 买完衣回来,我与雁回到租住的“晴天花园”的三楼的一室一厅里。雁去冲凉,忘了拿内衣内裤。雁在洗手间里叫我帮她在她带过来的皮箱里去拿。 我在她的皮箱里翻来翻去的当儿,突然颤落出一张崭新的化验单。我慌忙地打开,只见化验单写着:甲抗晚期。生命极限两个月。日期:2003年4月4日(今天是2003年5月28日)。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难怪她与我分开一年后又来找我,难怪她不肯去看医生,她是早就知道的! 雁叫着,思奇,你怎么啦,还不拿过来。我边跑过去边哽着喉咙道,你箱子的衣服太多,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雁的脸色陡变,你真的找了好久吗?我嗫嚅道,也不是很久,一会儿而已。 爱到深时,也是一种变相的虚伪! 雁终于在6月30日的早晨我准备去公司请假的时候拖住了我。雁的声音象血在滴,思奇,麻烦你打电话向公司请假,好吗?我们好好说会儿话。我的脚步如铅沉重,我移过步子,瘫坐在到床上,抱着轻飘飘象棉花一样的雁,强忍着泪水道,好!我哪儿都不去,我只陪着你说话。 雁冰冻的手指在我脸上摸索着,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写字条给你时,向你课桌上扔纸团的情形? 记得,你那天穿着草籽花的衣服。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我跟你生气了,你有十天没喊我。 “记得,你还哭了一个下午。”我抽泣了一声,将脸贴着雁的手掌大的脸儿。 “这一生,我最幸福的事,就是,就是——遇见你——”雁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我知道!我也是。”我将雁贴的头紧紧地贴在心窝,头大的泪水滴落在雁的头发上。 “如果这一次我不来看你,你回到家里,还会去看我吗?”雁冰冷的手指再度爬上我的脸,抚摸着。 “会。”我的嘴搜索着她的嘴。 雁的手突然滑下我的脸,身子象铅球猛然往下沉起来,沉起来——雁!雁!雁!我撕心裂胆地哭喊起来。 雁一脸笑容,凝结着。再也没有回应只言片语。 我的门被夏季风一脚踢开,夏季风飞奔到我床边,思奇,思奇,你朋友怎么啦?你为什么不把她送去医院?夏季风一把搂着我,泪一下子象泉水冒了出来。 “她没得救了!她死了!”我抱着僵硬的雁,头脑一片空白。 雁也忽地瘫软在床上,从我背后紧紧的拥住了我,思奇,你一定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我不能没有你。 生命,于人,原是如此不堪一击!爱情,于人,原来如此悲怜。我们只能留住一根头发! 与夏季风请了十天假将雁的骨灰送回到家乡。我像一片秋日的枫叶,满街凌乱而虚脱的飞舞。 而雁是那棵台风席根而起的枫树,就算有轮回,就算我还想做一片叶子,还想生长在她的树上,也是一种奢侈的狂想。 终于明了,人与人的相识相知相爱,终究是漫漫红尘里的幸福夹杂着痛苦、美丽而哀怨的短短的一段! 终于明了,我原是她子宫里的经血,脱离了了她的子宫,无论暗涌出怎样的腥红,只是一朵被虫蛀空的山杜鹃,没有了生的欢腾,没有了死的惶恐。只是苍白地等侍生命的终结! 终于明了,她要将我独留世上的因由,我的爱,于她,自私而不够深刻,她要让我在回忆里慢慢深刻而老死! 八、我们一起双双飞 十天,我像老了十年。我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子,眼角有了金银花一样的鱼尾纹。我常常看着家里人看着夏季风看着看着突然笑得眼泪横流。我穿着雁五年前给我买的裙子在屋子中央一个人跳着华尔兹,一圈圈,一圈圈,直至晕倒在地上 家里人忍无可忍地要绑我去精神病医院,夏季风跪在我家人跟前,悲天呼地起来,伯父伯母,求求你们,不要将一个好好的人弄疯了,你们将她交给我,我带她回公司,我一定会让她好起来的。母亲轰然一声与夏季风对跪起来,她向夏季风边哭诉边鞠躬,好,我将她交给你,拜托你了,你的恩我们会日后报答。夏季风抱着我可怜的母亲哭道,伯母,你放心,我会象待自己一侍思奇的! 夏季风像押警察押犯人一样将我押回了公司。为了怕我再度悲伤,退了我租的房子,重新租了一套新房,又替我向老板请了六天假。 她每天早上给我洗脸、给我换衣服、给我梳头发,给我一勺一勺地喂泡好的“皇室麦片”每天晚上,给我洗澡,然后将赤裸的我贴在她的怀里进入梦乡我象个刚刚从娘胎里出来的女婴,享受她母亲一般日日夜夜的至纯至真的爱抚。 那个豆芽菜每天都来我们的租房里报到,替我们买这买那,做这做那。他每天晚餐跟我们在一起吃,因为他炒的菜夏季风与我都喜欢吃。他每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会儿看电视,一会儿看看夏季风守在床边给我眉飞色舞的讲着笑话看到很晚很晚,直到夏季风催他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我并没有家里人及夏季风想象的那么严重——有轻微的精神病。至少,对于夏季风为我做的一切我是异常清醒的。 终于在第五天夜里,被夏季风紧搂在怀里的赤裸的我有了一些正常而异常的举动,我的手指摸索着夏季风的脸,一边轻轻地唤着季风,嘴一边在她的腮边游离起来——夏季风显然受惊不小,她先尖叫了一声思奇,然后一瞬间又嘎然而止了。她全身都在冒汗、颤抖。她一边呢喃着思奇恩奇,舌就一边象鱼儿一样游进了我的嘴里。我慢慢地吮着她湿漉漉而温热的舌头,只觉得自己象漫天的白雪,在享受一生所有的阳春三月 第七天,我一切恢复正常。与夏季风手挽手地开始一起去办公室,一起回租房,一起在夜间里温存 我的恢复,豆芽菜是最高兴的。他满以为,我没有病了,夏季风该会回到他身边了。然而,他错了,夏季风对他越来越冷漠。 终于,我向夏季风求婚。夏季风一脸娇羞地看着我,你爱我哪一点?我一本正经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失去了雁,我不要再失去你。季风泪流满面,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差不多两年了,你终于开口了。我们离开这座城市好吗?这里会让你伤心。我们到一个没有谁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别人的城市去好吗?我拥着她,好! 因为我与夏季风都喜欢孩子,决定借腹生子。夏季风开始勾引豆芽菜,在一个月色朦胧的晚上,半推半就地与豆芽菜发生了性关系。 因为第一次失了我们的算,没能怀上,直到三个月之后夏季风才怀上了孩子。豆芽菜喜得欢蹦乱跳,要带夏季风回家去打结婚证,办结婚酒。夏季风只是笑笑,说她也太高兴了,没有一点心里准备,过几天再说。 过了几天之后,夏季风与我在一天深夜里,租了一辆的士,尘埃一样飞别了这座城市。 我与夏季风生活在一个水乡城市,这里没有谁认识我们,也没有我们认识的任何人。我们双双又找了一份办公室的工作。我们快快乐乐地过着每一天,一下班,就去逛超市,选购婴儿用品。急不可待地等着宝宝的降临。 真希望孩子象夏季风,有一双热情的眼睛,我的一生都可以象盛夏!    2007/12/02 22:37 整理于衡阳天马大厦 花蝴蝶 在“昆明”的一座原始森林里,有一只蝴蝶,因为周身色彩纷呈,鲜艳夺目。他的父母为其取名花蝴蝶。 阳光明媚的一天,这只花蝴蝶与新婚一个月都不到的妻子绿蝴蝶在一朵桃花上翩翩起舞的当儿,终于被守株待兔了一个月之久的香妃子小姐用小网袋给捕获了。 这位香妃子小姐来自“湖南”刚从艺校舞蹈班毕业。自小家里清贫,从小学到大学,都是社会好心人捐助其学费。香妃子小姐为了报答社会好心人的恩德,决定扶助贫困山区的学生。又因自己无一技之长,没有挣钱的快捷途径,苦思冥想里,突然受了还珠格格里那个香妃子跳“蝴蝶舞”的启发,决心学“蝴蝶舞”然而“蝴蝶舞”必须有真正的蝴蝶在手掌里在身子里飞出去才吸引观众,所以只得四处寻觅不同色泽的蝴蝶。色彩越多越艳丽越好。 花蝴蝶太引人注目,香妃子想要的就是这种蝴蝶。 绿蝴蝶见自己的新婚爱人被这位绝色女子捕捉,顷刻间肝肠寸断。一直跟在香妃子的身后飞呀飞,悲咽声声,你怎么可以捉走我的爱人啊!我们才刚刚结婚啊! 然而,香妃子带着那只花蝴蝶上了飞机。绿蝴蝴无可奈何,只好泪流满面望着蓝蓝的天。 花蝴蝶被带到“湖南”后,被香妃子放进一只特制的纸盒里。这只纸盒里面,设计得像座春天:有花,有草,有树、有小桥、有流水,有阳光、有蓝天、有温度还有来自不同地区的有着不同色泽的三十只蝴蝶公子与蝴蝶小姐。 花蝴蝶一飞进纸盒里,所有的蝴蝶都围观了过来:“哟,这位蝴蝶哥哥,他的衣服是在哪里染的啊,怎么有这么多颜色啊!”“快来看,快来看,这只蝴蝶好迷人哦,肯定与我们不是一个国度的!”“对,他有可能是私生子,说不定是来自人妖的泰国”“也有可能是混血儿,你瞧他那触须长得挺像燕尾服,他那张开的翅膀像一把圆形的花伞,他那眼睛像蓝宝石 花蝴蝶见听着妹妹们与姐姐们的赞美,很快地在绿蝴蝶的忧伤里振作地起来了,他与众蝴蝶兄弟振翅招呼,用触须与姐妹们一个一个地亲吻。 这当中,有一只黄蝴蝶妹妹特别娇小,花蝴蝶觉得她甚是可爱,所以与她亲吻的时候就久了一点,直到有一只身材高大的白蝴蝶姐姐嘟着嘴儿在嚷嚷时,花蝴蝶才松开那位黄蝴蝶妹妹。 花蝴蝶在众姐姐众妹妹们的娇宠下,很快适应了纸箱里的春天。虽然这里的春天比较狭小而单调,与昆明的春天无法比拟,但有了这些风情万种的姐姐妹妹们,花蝴蝶在她们之间来回飞舞,又有了先前的快活。尽管,深夜里,偶尔会想起他的新婚妻子绿蝴蝶。 且说绿蝴蝶,自从看见花蝴蝶上飞机的那一刻起。天天都要飞到目送花蝴蝶上飞机的那个地方,出神入化一会儿。回到家里,虽然有许多哥哥弟弟来找拉她出去玩,但她宁愿独守空房,以泪洗面,暗自心伤。她想,花蝴蝶一定会回来找到的,他曾对她那么信誓旦旦、山盟海誓、海枯石烂。 花蝴蝶因为一身艳丽夺目的衣裳,三个月不倒,就成了巨星。许多游客与他合影,许多电视里有他的特写,香妃子更是爱他爱得逢场必演,总是将她装进长长的古装衣袖里,然后一转一转之后就将他放了出来,他像一只风筝呢,香妃子的眼神是他的线,她叫他飞高他就飞高,叫他旋转他就旋转,叫他与谁接吻儿他就与谁接吻儿 众蝴蝶姐妹们见花蝴蝶如些声名鹊起,私下里明争暗斗起来,投抱送怀的有之,用心良苦的有之,不择手段勾引的有之,真心爱慕的也有之花蝴蝶均是来者不拒,欢呼雀跃,忘无所以 绿蝴蝶终于被花蝴蝶忘得一干二净。 三年后,香妃子又捕获了比花蝴蝶还要英俊的蝴蝶。那些蝴蝶又被捧成了巨星,又成了众妹妹们众姐姐们簇拥的对象花蝴蝶已成为一张布景,往日的繁华如梦,纠缠他每一个转辗反侧的夜晚。 他又想起了绿蝴蝶,想起绿蝴蝶深情的目光,红扑扑的脸蛋、种种关怀以及不计其数的温存只是无法飞越千山万水,飞到她的身旁。 终于,香妃子去昆明演出,下飞机时,花蝴蝶透过纸箱的窗户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儿立在路旁的树上,一往情深地注视着什么。 绿蝴蝶认得香妃子,所以当看见香妃子下飞机时,心就怦怦地跳了起来:“哦,我的爱,我的爱,你快回来,是你吗?是你吗?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我要这棵树上已守了三年,三年了啊!” 绿蝴蝶一心只想着要扑进绿蝴蝶的怀里,感受绿蝴蝶是怎样的一种心跳,所以拼命地在纸箱里挣扎起来,他飞呀飞呀,终于挤飞了出去 只是,花蝴蝶周身的花色都被挤擦掉了,成了一只奇丑无比的白蝴蝶。 花蝴蝶从一只汽车的反光镜里看见了奇丑无比的自己,不敢再向绿蝴蝶所立的那棵树上飞越,而向相反的方向飞了起来 谁知只飞了一寸的距离,就被绿蝴蝶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亲爱,我的亲爱,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最亲最爱,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不要你,你还是我手心里的宝!我等了你三年,你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呢?我不准你走!我们回家去” 花蝴蝶再也没有一丝丝飞越的力量了,顷刻间泪如雨下。他喉咙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将脸紧紧地贴在绿蝴蝶的胸上,聆听着绿蝴蝶花开一样的心跳。 第一次亲密接触 早自习时,班里外号叫天下知的男同学播出这样一句新闻:校外附近某某村落死了人,今晚放四场电影。 上晚自习时,我们班二十个住校生中,有五男三女偷偷摸摸翻围墙去看电影。我是三女中的一个。 雁没去。在十个住校女生中,雁是最守纪律的。别说与男同学去看电影,就算有男同学朝她文具盒里放纸条,她也不敢打开看的。 翻围墙去看电影是触犯校规的,只要被学校任一老师抓住都将会受到处分。 与男同学高高兴兴看完电影回来时,差不多凌晨三点了。学校的大门口的灯还亮着,似乎有值班的老师在守株待兔。 一个男同学先爬铁门进去了,这个男同学就叫我们三个女同学先爬,他的肩给我们做垫板石。 在我爬进来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突然听到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我们已经爬进来的四个吓得鸡飞狗跳一般,没命地朝宿舍奔跑起来。 谢天谢地,女生宿舍的门居然没锁。 我跌撞着进去的时候,撞到一个人,是雁。雁捂着我的嘴不由分地将我连抱带提地提进了她的被窝里。 我估算雁整晚上都在等我,因为自从与她分别整整两年之后又与她又坐在同一个讲台下,她已习惯于对我牵强挂肚。我不在教室不在宿舍不在学校时,她总是坐立不安、彻夜辗转。 小学四年级开始,我们传字条,友谊的种子从此播在我们不经世的未可知的路上。我们一起跳绳子、踢毯子;我们牵着手上学、放学;我们一起笑,一起泪流 六年级时,我转了校。我们每星期一封信,信里常常有水上花开的痕迹,浸湿过无数的黑夜与白天。俩颗少女之心,彼此聆听着、温暖着、牵挂着、憧憬着 我终于转到她所在的学校,与她出入同一间明亮的教室,看同一块黑板,看同一个老师手势唾沫、比翼双飞 雁很珍惜我们相处的分分秒秒,怕一个转身,又是一千年! 说时迟,那时快。雁刚将我用被子罩好睡下后,老师就奔到了门口。老师用电筒光往每张床上扫,,没发觉什么异常,便将门扣上走开了。 而我的头还疲雁按在胸窝上,我听见她的心打着异常欢快的节拍。我的心也莫名其妙地怦怦直跳起来—— 隔着她的棉毛内衣,我的牙齿不由自主地将她的肌肤轻轻咬作一团,提起,然后又松开。 雁的手指顷刻间象被受到召唤似的,如同一群雨天里的蚂蚁爬洞一样爬进了我的衣领,垫居在我热乎乎的背部上。 我只觉得全身每一寸肌肤都痒着、都麻着、都烫着。我的手指旋即变成十条蚯蚓沿着雁的腰部一厘一厘向肩攀行着。 要是有可能的话,我真想将雁的皮雁的肉全部给松开,我多想抚摸她的骨头,探探她的通骨头是一种怎样的温度! 雁的身子一直在往下滑动,我的牙齿一直咬着她的衣边。她的棉毛内衣终于象红盖关被我的牙齿掀开了—— 没有了理智,没有了清醒,没有了思维,没有了性别,没有了自己。只知道,肉与肉要给,肉与肉非要不可。 我们是两团泥,彼此缠绵着柔软,合二为一是对方想要的终极! 我们又是两条相遇在海里的河水,破此存在,彼此吞没,一朵朵浪花滚过生与死的沉浮! 2007/06/1422:4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2007/06/1722:21修改 我承认我过一位女生 之所以要作此文,是因为有些女子找我救助过她们的情感,今日又有一位。我并非心里医生,所以请在榕树下的单行道里看过我的文并被感动得想哭,而忍不住写邮件给我的女子们看了此文之后,我希望我的故事能让你们走出花季里的困惑。 ——题记 先看今日之救助者情绪的无柰的邮件(请原谅我未经写信人的许可,而公之于众,我是为了救助所有青春期与你一样困惑的小女生): 你好,是在榕树下看到你的文章后开始关注你甚至是喜欢你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的文章我又种想哭的冲动甚至是在想如果我可以和你见面聊聊或许我就不会向现在这样痛苦 和你比起来我只能算是个孩子我经历过的事也只是一点点但是自打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因为我知道我对女生有种特别的感觉 我很无奈我不能和我身边的人讲述我的心情 因为没有人可以理解 他们只会一味的奉劝 如今我有个比较好的工作 当然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在我心里始终都放着那个最初让我动心走入这个圈子的那个女孩 她走了 去了另一个城市读书 她关掉了手机 让我得不到有关她的信息 虽然我知道自己现在对她并不是那种感情 但是在心里 我明了 我对她有着比超越爱情更深的东西 在无数个夜里我梦见她 醒来一场空 我好痛苦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难过 如果你能看到我的邮件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祝  一切都好 200711。16下午 我并不是生下来就喜欢同性的,而是在特定的环境下与一位女同学发生了所谓的同性恋。我的两朵花的爱情的前半部份全是我自己的真实故事,我不想在此重复。我的棉絮唇里的感受全是我自己与那位女同学初吻时的感受,我也不想在此隐瞒。因为我相信,那些被感动过的女生一定是心有同感的。 我与那个女同学发生同性之恋正是18岁。18岁,如花的年龄,谁能管得住自己的花是什颜色的呢?黑色、蓝色、还是红色我们都不知道。 其实,在没与这个女同性发生初吻之前,我从来没有梦见过她,也谈不上很喜欢,尽管与她通过长达三年的信。但是有了初吻之后,我常常夜里梦见她,无休无止的想她,渴望与她夜夜亲密,后来,则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 男女之间,真正的想念是从有了肉体的接触才开始的,同性之间是也一样的,如果你与某个人通了一辈子的信,在梦里是绝对不会梦见对方的,如果你与某个人有了一次肉体之欢后,绝对会梦见对方的,甚至会夜夜做性梦的。 据第二性里的分析,俩个青春期里要好的女生,如果常常睡在一起,总有一天是会发生性冲动的,这种性冲动,没有性别的意识能力,只有想接吻与抚摸的愿望,好象这才是一种亲密方式的表达。 我与我的女同学并没有常常睡在一起,而且是分开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可是,我们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力量促使发生了初吻呢? 首先,我们是有友情基础的。因为我们的友谊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了,五年级时,我们分开了。期间通过近三年信。说实话,这三年里,我是从来没有梦见过她的。 可是,初三时,我离家出走,又与她在一起了,在一起时间虽只是半年,却抵得上半生。因为这半年里,我像个病人,被她侍候医冶着。 都说,落魄时期的人最容易被感化。我常常被她感化得在半夜里流泪,因为她给我打水打饭,有好吃的东西总是往我碗里送,晚上爬到我的床上替我盖棉被而我总是不领她的情,一次次伤害她。 我现在还记得,有一天下午,我去了亲戚家,她以为我又出走了,居然发动全班住校女生去寻我,我第二天早上回到学校,她站在校门口望着我泪水涟涟,我叫也没叫她一声后来是另外一个女同学告诉我事情的全部经过,我才知道她找了我一个晚上。 那时的我,差不多算得上自闭了,我们隔着三个座位,知道我不肯与她说话,她总是过两天就写一封信给我。而我,一个字也不曾给她。 我心里虽然时时刻刻被她感动着,却从来对她没有只言片语的表达,哪怕笑一笑。别的女同学都认为她在巴结我,因为我是来自城里的同学,她是乡下的同学。内心里瞧不起她。但她什么都不在乎,想为我做什么就为我做什么。 我这一生,可以否认对她有过爱情,但绝对不能否认对她有过不同寻常的感情。 后来,她凭着一向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外地一所中专,而我在本地的一所中专就读,我们又通了两年信之后,我分在了乡下实习。 在那个实习的单位里,她放寒假去看我。就在那个晚上,天可能也有些冷吧,我们先是抱着睡的,抱着抱着嘴就贴在了一起她坐起来脱衣服,一件一件然而,我只敢与她接吻抚摸,不澉也不知道还要怎样与她亲热。 我想,如果当年,我将她的衣服全部脱了,她也一定不会拒绝,留给我与她的,会是更多的伤与痛。 我庆幸我自己,当年还有那么一点点理性,没有脱她的衣服,她的衣服是她自己脱成那个样子的。要不然,我在她的肉体里,又将是怎样的一种挣扎呢?只有天知道。 她去外地的学校之后,我开始天天梦见她,夜夜做起了性梦,梦里的情景很是令人脸红的两个18岁的女生之间,怎会发生那种事呢?真是不可思议! 我几乎梦见与她接吻接了一个月之久,心里的热浪才渐渐平息下来。 我们双双毕业后,我开始有了异性追求者。期间有一个晚上我们又睡在了一起,那个晚上我估计她是想与我亲热的,但是我从很多的书里知道了我跟她不能再这样亲热下去,所以,当她的额头抵在我嘴唇上时,我只有抱着她的头,克制着,克制着,骂自己,我不能,我不能心里却生生地痛着,她要我,为什么我不要她?她对我那么好过,她的肌肤那么火热,她的心那么怦怦,她的嘴唇那么温软我明明爱着她,为什么我不要她啊! 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要她。我再要她,我会害她,更会害自己。天知道我作着怎样的进退挣扎,要与不要的割舍。我抱着她,心一紧一紧的一揪一揪的,我挺过几乎算得上一生的光阴,居然只是为了拒绝她的温柔! 那一次后,可能她明白了我心里的想法。虽然我们双方谁都未曾开过口说过爱与不爱的话。 再后来,我有了男朋友,她写给我的信里,有泪水商在信纸上,她说,你不可以这么早恋爱?你不可以这么早恋爱?你要再给我一年时间,我只要你一年的青春。 那年,我21岁。花季末期。我没有答应给再给她一年,她很快也找了男朋友,很快地怀了孕,很快地作了一次人流。 我开始堕落风尘,我抽烟,我酗酒,我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苍天啊!为什么要爱她,为什么要拒绝她?为什么两个女生不能做ài?究竟为什么哪! 我南下打工,她很快就结婚了。三年,她居然没有怀孕。我也结婚了,我在外面做主管,我也两年未怀孕。我们彼此折磨着各自的先生与自己。 本来在我的坚决之中,我们失去了联络。有一天,我突然很想很想她,拔通了她家里的电话,我还没开口,她居然就知道是我,她叫我的名,很惊喜。那一刻里,我们都暮然惊觉,我们还爱着对方,我们并没有遗忘曾经相拥的所有时光。 只是,她要我寄一本发表我文章的杂志的样刊给她时,我因为手里只有一本,没有寄给她,从此便再无音信。 因为,当年,那些青春的时光里,她一直在鼓励我写作,她将杂志社的地址一条一条抄给我,居然,我不能让她看见我的铅字,装饰她与我一同做着的梦。 十年了,没有她的消息,我的孩子六岁了,不知道她的孩子多大了。 2007/10/1622:1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一见钟情又如何 摆放十桌酒席的大厅里,人声喧哗,酒杯交错。门口那张桌子上,酒客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一个约二十五岁、穿着时毛的女孩子身上。 女孩子大约还是没有感到众人的目光,依旧用两支手抓着一个约有一斤重的猪骨头(小孩子管那骨头叫拖拉机)津津有味地啃着:不时地吮吮手指,舔舔嘴唇,吸吸骨髓半截脸上油光闪闪,肉沫星星点点。 彭志敏目不转睛地望着一个劲儿地啃着骨头的李水蜜,不经意间发觉了李水蜜眼里深深隐藏的忧郁,不由得点燃了一根烟:这女子,好个性!居然可以在众目之下这样毫无修养地啃骨头,千万里,难寻一个! 没人知道李水密的痛,若不是她并时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啃骨头,今天这个酒席里的女主角,定会是她。她本来不肯来喝酒的,是新郎硬将她请来的。新郎与她谈了半年,就是因为她吃东西时没有女人的文雅才与她分手的。她要做她自己,要无拘无束地吃东西。特别是今天,她更应该无拘无束地吃一回,只有不停地吃,泪才不会掉下来。 李水蜜啃完骨头,才感到对面的彭志敏及众人在望自己,脸速地红了一下,站起身招呼大家道,大家都来渴酒的,喜欢吃的尽管吃,不吃也浪费了。这位哥哥,你也啃一个。这桌就我们俩年轻点,牙齿硬一点。李水蜜用手从那盘排骨蒸玉米的盘子里抓起另一块约有一斤重的骨头递给彭志敏。 彭志敏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骨头,感到李水蜜的泪快也掉在了桌子上,只得无可奈何地啃了起来,边招呼大家,大家吃,我们这些后生不讲客气的! 新郎新娘刚从里屋那一桌开始敬酒,李水蜜就吃饱了,便向众人告别道,大家慢慢吃,我吃饱了,不陪大家了。 李水蜜拖着步子刚下到二楼,便看见后面尾随的彭志敏,惊道,你也吃饱了。彭志敏笑了一下,嗯。你是我表哥的同学?李水蜜若笑了一下,我是你表哥的前任女友,你表哥嫌我没修养,所以要娶你现在的表嫂。彭志敏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其实,女孩子无拘无束才是最好的!我就喜欢不做作的女孩子。李水蜜笑出了泪花,拖着步子继续下楼去。彭志敏又说,你好象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反正今天休息。 李水蜜没有拒绝。她是个受伤的女子,受伤的女子极易需要温暖,哪怕是一份陌生的温暖。 次日,李水蜜一进办公室。就收到一朵红玫瑰与一张小心形卡片,卡片上很工整的笔迹,工整得如同彭志敏口里的牙齿,就像牙齿上开出的“情人草”的米白:如果你是一朵流泪的花,让我做盆景里的的泥,承载你所有的泪水。看完,李水蜜的心里,像一方开满“情人草”的花地,虽不惊心动魄,却是绵长温软。 隔了三天,李水蜜又收到11朵玫瑰与一张小心形卡片,卡片上仍是很工整的笔迹,工整得如同彭志敏的那天在酒席上穿的米黄色西装:从你的脸,便能窥见你的心。人生,若能拥有这种从容坦然,想必我一定是原始森林里的古树,你定是森森林里那只欢蹦乱跳的小鸟。看完,李水蜜的心像80度的水里的菊花茶,虽然没有浩浩荡荡,却是瓣瓣舒展。 李水密收到彭志敏的第36束玫瑰花时,也给彭志敏回送了一束红玫瑰,并附了一张卡片,我不能肯定我对你是否是爱情,因为我是一个刚刚失恋的女子。失恋的女子若是这么快就爱上另一个男子,那她一定是在撒谎或者没有真爱过。我不想对你撒谎,不想说我爱你,但是我很甘愿被你这份感动俘虏。 被感动了的李水蜜终于在第三个月里挽着彭志敏的手一起逛街,一起吹河风,一起用手指在高档餐厅里无拘无束地抓东西吃了日子如花,一朵朵开过李水蜜的手指。 开始一份新的爱情,其实也并不那么艰难,问题是,自己的心房,一定要给一个空间给这个新人,让他打扫,让他清洁,让他装饰,才会明亮艳丽。 彭志敏是个独生子,在银行工作。从小性格内向,家教很严,父母对他的清规定得特多,比如衣服要怎么穿,吃饭要怎么吃,说话要怎么说他常常感到某种虚伪与压抑,却又无可奈何。自从与李水蜜走到了一起,他真的感到了前一种前所未有的欢快:原来城里的孩子,是可以象李水蜜那样用双手抓东西吃:是可以象李水蜜那样赤裸着脚步在房间跑来跑去;是可以象李水蜜那样子将饭喷出来笑的:是可以在陌生人跟前讲自己被某人甩掉的事情;甚至与男孩子接吻,也可以象李水蜜那样吮出声来做人,原是可以这样坦荡与真实! 彭志敏第一次带李水蜜去见自己的父母。桌子上也放有一盘炸鸡腿。李水蜜不但自己用手抓了一个,还抓了一个给彭志敏。彭母见状,当即将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彭志敏连忙向李水蜜使了个眼色。炸鸡腿跟“肯德鸡”一般味道,李水蜜正沉浸其中,哪晨管得了彭志敏的眼色,继续边笑意盈盈边用手撕着一条条吃着。彭母看着李水蜜,脸一下子铁了下来,毅然端着碗进厨房去了。彭志敏对李水蜜咳了一声,李水蜜方才放了鸡腿,用纸巾将手与脸细细擦干净。 此次之后,彭志敏带李水蜜去家里,跟做小偷一样,先探听母亲在不家里,若不在家,才敢带李水蜜去家里玩。他带李水蜜去家里玩,一方面是与李水蜜亲热,一方面想将李水蜜改造成他母样想要的形象。因为彭母已郑重声明,若是他敢继续与李水蜜来往,她就不要喊她娘。 李水蜜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从彭志敏的闪烁其词里还是敏感到了什么。有一次她捉着他的目光问,你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他迟疑了一下才说,不是啦,她有时心情不好。她就道,不是吧。他说你在我妈跟前淑女点行不?她说,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子,我淑女了,你会喜欢吗?他吻她道,当然一样喜欢。她便不再言语。 在这场在彭志敏做小偷一样的爱情里,到底被彭母将俩人的缠绵镜头在自己家里抓个正着。彭母对李水蜜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我儿子都被你带坏了!你给我滚出去,滚滚滚! 李水蜜坐起来,看了一眼彭志敏,见彭子敏一声不吭,摸着头发,就斯条慢里地穿起衣服来,然后将门“啪”的一声一带,跑下楼去。 一路上,李水蜜边跑边哭,她以为彭志敏会跟着跑出来,但是当她跑到自己家里的时候,依然不见彭志敏的踪影。 她呆呆站在书桌旁,望着书桌上陈列的一根根曾是彭志敏送给她的晒干了的玫瑰花枝,边哭边将玫瑰花枝轰然一扫,玫瑰花枝就如同一具具死尸,横七竖八地坠落在地上。 20071115  11:44作于 舞步摇曳的时光 一 钱晓宣从班主任手里接过烫金而鲜红如血的大学毕业证书的时候,一转身就奔到了宿舍里,然后将门“啪”的一关,扑倒在床上,满头满脸地埋进了被窝里,放声嚎啕起来。 是的,这泪水,忍了四年了,是放闸的时候了。结束了,所有痛与伤都结束了!她是要好好地哭一回了!哭吧,哭吧,让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吧!让这泪水来洗涤一次灵魂! 毕业了,总算盼到毕业了,她不用再去做伴舞了,她可以解脱了,可以自由了。她要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不用再去面对酒臭熏天的男人了,腰肢上手背上肩上再也不会有那些猫爪子了,嘴唇上再也不会有那引起肮脏的男人的口水了。 她要远离这座城市,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城市去开始全新的生活。 钱晓宣坐了起来,从皮箱里将化妆盒翻了出来。她要扔掉这个化妆盒,这个化妆盒是张五彩缤纷的面具,她在里面沉迷了四年。四年,她已面目全非! 冥冥之中,钱晓宣又了一种悲从中来的不舍。她又打开了化妆盒,直面而来的,是王纯之的脸。贴在化妆盒上的脸。 这张脸,如同跳舞步摇曳的时光触手可及。钱晓宣有些迟疑地合上了化妆盒,合不了的,却是那些无法遗忘的时光。 二 四年前,钱晓宣带着四处借来的近六千元的学费来这所大学报到时,心情还是明朗开阔的:新环境,新同学,新老师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而富有吸引。她的血液无时无刻不在为之沸腾。大学生活,乡里女子进城来她的每一个毛孔都都在为之扩张而收缩。虽然学费是父 母到处找人借来的。但是,贫穷从来不曾留给她什么伤痕什么烙印。她与新同学们一起谈笑风生、天南海北脚步在这个城市踩着轻快的步筏,可是,一天一天地,她渐渐发觉 班里的女同学都比她要穿得时髦,用的化妆品都是牌子货,行踪诡异心情就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 起先,她是有些自卑的,但是,通过与舍友们的深入接触,她发觉她们宿舍来自农村的并非她一个,在贫穷中长大的也并不只她一个,比如她的上铺——李雪儿,比如她的对床——张文结。 李雪儿与张文结,一个在做英语家教,一个在做物理家教。全宿舍的人都不知道,有一天在聊天时,李雪儿说漏了嘴,竟然说起了她教的那个初中男学生如何如何在大家的盘问之下,李雪儿才将她与张文结在给同一个男学生做家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钱晓宣突然间茅屋塞顿开了:是啊,她们可以去做家教,10元钱一个小时,我为什么不可以去做家教呢?或者找个什么其他兼职的呢? 世上的钱,每个地方都放有,只看自己有没有慧眼,肯不肯像螺丝钉一样去钻出!贫穷并不可怕,怕的是不会思变。 三 钱晓宣在李雪儿与张文结的带领下,用红纸写了两个毛笔字:家教,英语。然后将那张红纸摆在市中心的人流如梭的街道地面上。钱晓宣倒底第一次到这种下三的场合来推销自己,自然有些脸红、心跳加速,口齿不清,语无伦次,吞吞吐吐这让为子女物色家教的家长们就有些费夷所思了,这姑娘这么怕羞,说话这么不流利,怎么教育她们的孩子呢!这英语,一定要口语流利的。 第一次就这样泡汤了。钱晓宣的自尊心很是受了打击,但是心是不甘的。第二个双休日,钱晓宣一个人去了那条街道,与那些有她有着同样命运的人站成一排排一行行,等待家长们刻薄的挑选。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与教训及李雪儿的开导,这一次她说话镇定自若,从容潇洒了许多。半个小时之内,她终于被一个顾主看上了。 不幸的是,这位顾主请她不是去做家教,而是去做陪谈。顾主家是生意人,到处飞,一个老母在家里,郁闷得很,想有个人陪她聊聊天儿。钱晓宣陪了一天,就不去了。她一生最不擅长的就是,就是陪陌生人聊天。一是因为她不知道从哪儿聊起,二是,她与别人说话说得太久就口干舌燥的。 后来,也有几个人去请她做家教的。只是,有些人是老婆不在家的,她晚上去,男顾主的眼光有些迷幻色彩;有些学生过于被家长娇宠,她无法进攻学生的心反正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使得钱晓宣做得无法舒畅。 所以,钱晓宣在一家娱乐中心看到招聘伴舞的启事时,心一横就进去报了名,虽然在学校跳舞学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脸蛋与身材还挺令人满意的,所以就被当场录取了。 四 伴舞分三种:一种是陪跳舞;二种是陪跳舞还要陪喝酒;第三种是陪跳舞陪喝酒陪上床的。钱晓宣做的是第一种陪舞。40元一晚上,三个小时,小费不用上交。 舞厅里的陪舞,小费都比工资高。钱晓宣并不知道。只是想,她工作一个学期,就可以挣足学费的。所以,当她那天因为过于兴奋与那老板多说笑了几句,老板给了她50元钱的小费时,她受宠若惊了。 人不喜欢钱都是假的,除非她不知道钱的用处,不认得钱。钱晓宣姓钱,可家里并没有钱,她更加知道钱的用处。至少,等她有钱了,父母就不用低三下四去找人借钱了,她就可以穿好衣服,用好洗发水了,像城里的女同学一样用牌子化妆品了 目前,钱的用处对她来说只有这些。只是,小费小费,其中含义,钱晓宣了解得比较肤浅。所以,当那些给过她小费的男人们摸她的手时,捏她的腰,碰她的奶子,贴她的嘴时,她起先是拒绝,委屈万分,后来半推半就,再后来麻木不仁了。她为什么要跟小费过不去呢?更何况她那么需要小费,反正同学们都不知道她在干这个,只会奉承她的衣着越来越光鲜,鞋子越来越高档,化妆品越来越讲究 五 到底有同学看到了钱晓宣在伴舞。 第一个看到钱晓宣的是李雪儿。李雪儿与她的男学生的父亲亲亲昵昵地跳着舞。走花的当儿,钱晓宣与李雪儿背碰背,俩人同时反脸,一呆一惊,脸红心跳,欲言欲止。但俩个人都没叫对方,只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多少话儿尽在不言中。 至此,钱晓宣与李雪儿的关系起了前所未有的变化。亲如姐妹了。俩个人彼此隐瞒,彼此掏心掏肝,彼此安慰激励。李雪儿对于钱晓宣的工作,一直守口如瓶,甚至毕业多年以后,也未在同学中提及,似乎那也是长在她身上的癌细胞。钱晓宣始终相信,李雪儿只是一个兼职家庭教师,从来没有也不敢往深处想。那天她看到的,只不过是李雪儿多喝了点酒有点兴奋罢了。 世上的贴心知已,不共患难,定共耻辱,无论男女! 钱晓宣第二个碰到的人,是本班的男同学,王纯之。王纯之从进校门那天起,就对钱晓宣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知道,她是他手里的风筝,他想在草地上奔跑着将她放飞,她的飞翔就是她的梦想。 所以,钱晓宣坐在他的前面,他以近水楼台的身份收藏了她许多断裂的脱落的或他有意用刀剪断的头发。大学三年,他收集她的头发共达134根。 六 王纯之也来自贫困山区,比钱晓宣还要穷得抬不起头来。穿的袜子是一个洞又一个洞,内裤不是没了边了就是发了线的王纯之幸好每期都领到了奖学金,要不然更是不堪目睹。 王纯之每天望着钱晓宣的背影,有很多话相对她说,可是每当钱晓宣反脸过来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王纯之只恨自己没钱。有钱他也可以送钱晓宣喜欢的东西,哪怕一条劣质丝巾。他一餐的生活费,都要省做俩餐吃。他的学费也全是借的,而且不知道要借到何年何月何日,因为母亲六年四季要吃药。 没钱本身过的是一种没希望的日子,得了病则是绝望了。 王纯之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晚上去繁华街道摆夜宵摊。刚开始因为手艺欠佳,没有什么回头客,后来王纯之买了本书苦操苦练之后,回头客越来越多了起来。 钱晓宣碰上王纯之的那天,正好是王纯之更换夜宵摊地点的那天。夜宵摊就摆在娱乐城的对面。 那个晚上可能有点冷吧,吃夜宵的人并不是很多。王纯之就望着娱乐城的灯一闪一闪,然后就望见了钱晓宣从里面婀娜多姿地扭了出来。 王纯之的心怦怦跳着,不想被钱晓宣看见自己在搞夜宵,所以收起桌椅板凳就准备推车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钱晓宣的手扶着她的三轮车笑道,王纯之,我想吃混饨。王纯之无处可逃,只好啼笑皆非,好哇,我给你弄一碗。 一碗混饨,将俩个的心从此拉近。俩个人同学一年,说过的所有的话加起来都没有今晚多。 七 贫穷的世界里,从来不存在彼此的奚落与轻视! 从此,钱晓宣下了班,都会陪着王纯之卖夜宵。寥寥的深夜的街头,常常会看见一个女孩子坐在放着桌椅板凳的改装大三轮车上,一个男孩子拼命而狂热的踩着三轮车。一路上,笑声飞扬,俩个人口里冒出的热气,足可以将那条街温暖。 王纯之感激涕泠而爱恨交加,爱的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同学终于坐在他改装的三轮车上,触手可吻,恨的是他什么都给不了这个女同学,只能用三轮车送她回学校。 有天夜里,钱晓宣是哭着跑到他的夜宵摊前的。钱晓宣被人摸了大腿,说不出口,只好扑在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王纯之慌得不知所措,只知道心快要飞出了口腔。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钱晓宣以为王纯之会骂那男的几句,甚至说起杀掉那个男的的话来,但是王纯之的沉默,让她看到了某种绝望。至少,她以为,王纯之是不在乎她的。如果在乎她,应该不是这种王八蛋的反应。 从此以后,钱晓宣再也没去过王纯之的夜宵摊前。对王纯之,形同陌人,尽管,王纯之每天都跟在她后面送她回学校。 直到有一天深夜,钱晓宣一个人走在深夜的街头,后面有一个男人走过去就去抱她的腰,钱晓宣又打又骂又抓还是无可奈何,男人终是抱着她的腰了。踩着三轮车的一直跟着钱晓宣的王纯之瞪时从三轮车上跳了下去,抓住那个男人就是一群拳打脚踢,男人才灰溜溜地逃了开去。 钱晓宣看着王纯之,冷笑几声,看不出你也会拳道!王纯之怔了一怔,没有作声。钱晓宣又说道,王纯之,以后麻烦你不要跟着我,我是生是死,与你无关!这时轮到王纯之冷笑了,我是什么人啊,一个卖夜宵的!是不配跟着你的。 王纯之就完之后拼命地踩着三轮车掉头而去,任凭自己的眼泪在一路奔飞。 自至,王纯之再也没有用三轮车护送过钱晓宣。 当然,钱晓宣也不需要王纯之的扶送了,她的小费起来起高越来越多了。她每夜都打的回夜了。 八 学校时代,是每个人的一生中最美最纯的时光。一些人,一些事,多年之后,都会仿若昨天。只是,那份心境,不是你和我都一定能感受身同。只有当事人才能够真正明了。就像钱晓宣,期间的风月酸楚,怕是连我也一时难以诉尽的。 花非花 我始终相信梦文学的存在,也相信借梦创作的作品有一定的荒诞性。这只是我昨夜的一个梦而已,并非我的胡思乱想,信不信由你。 ——题记 “娘子,我的嘴还肿不肿?”梦中花将我堵在宿舍门口,目光在我身上迷离,手指翻卷着自已的下唇。 梦中花是我的同事与舍友,她是上午进的公司,我是下午进的公司。我们准时一起起床,准时一起刷牙,准时一起用餐,准时一起去办公室上班。有同事曾指出,梦中花走的一字路都与我的如出一辙,跨度一致,节拍一致。如果我与梦中花一起穿着响底鞋登台跳“踢踏舞”肯定不用排练,绝对的响声一致。 梦中花因为这这种莫名其妙的一致性,所以管我叫娘子,并且要求我叫她相公。她叫我娘子叫得脸不红心不跳,我叫她相公一直叫不出口。 我与她,俩二十二岁的女子,这样子叫算什么跟什么嘛? “你是火气攻心,还是被你男朋友咬的?”我迎着梦中花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并且破天荒地地发觉梦中花不会化妆,涂的嘴红一点都不均匀。口红居然一条线一条线似的粘在她的嘴唇上。 “娘子,我是你家相公呢?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梦中花的手指将嘴唇弹了弹,气势逼人的盯着我。 梦中花不是同性恋者,但我能肯定她对我是喜爱有加。因为她总是喝我喝过的开水,买的衣服与我的一模一样,搞的发型也是韩式大波浪。她还喜欢摸我的脸,勾我的手指,攀我的肩。 我也并非同性恋者,但我从不介意她对我的所作所为。因为,女子之间,相互喜欢,往往与性无关! “你想要我说什么呢?”我怔怔地望着梦中花。 “我想要你吻我,你吻我!”梦中花腾地将她的嘴铺天盖地地盖在我的嘴上“娘子,相公想和你做ài!”梦中花上气不接下气,梦中花的手指藤一样缠着我的脖子。 “我们不可以,不可以做ài。”我抓着梦中花的手指,心怦怦直跳。 “可以的,你知道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梦中花死死地缠着我的脖子,将我边推边抱移往她的床前,瘫痪如泥。目光带雨的梨花一样开在我的眸子里。 我如同生长在梨树下的干燥了几个季节的马根草,一根一根地舒展开来,一滴一滴地吸附着梨花雨。一片碧绿地铺开在梦中花的床上。 梦中花的舌火苗一样在我的口腔窜起来,我的舌如同一把晒干的毛草,身子如同一堆晒了一个夏季的干柴“轰”的一声,被梦中花的触碰与挑逗点燃了起来 我们的手指在双方的身子上忘无所以地穿行起来,当我的手指穿越在梦中花的两腿之间时,如蛇咬般突兀而胆颤心惊地缩了回来。 “啊!”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梦中花居然也有男人身上的东西,棍棒一样支立着。 “娘子,都说我是你家相公,你为什么不信呢?神仙让我变成女人下到凡尘,只要真心爱上某个人,就会让我变成我想要的性别。我爱上你,所以我会有男人身上的东西。你别叫。”梦中花的手将我的手指捉过去按在她胯下的“棍棒”上。 我的手指颤颤地从梦中花的手指里抽了出来,半信半疑地再度爬行到她的嘴唇上时,我抚到了硬硬的胡须,再往下滑时,我又摸到了粗硬的喉结。 我在惊魂未定中颤栗着将眼睁开了。 天啦!趴在我身上的梦中花真的是一位绝世美男子。 “娘子。娘子。信了罢。”梦中花的舌在我的脖子里一丝一丝潮湿而温暖地游行着。 “相公。相公。这是梦吗?”我始终恍惚而颤栗着。自己有些非自己了。 “梦信则是,不信则不是。”梦中花的十指扣着我的十指,喃喃呓语。 2007/11/01 11:0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三维的感 灵感来自于enjoymystif的全棉平板针织米黄色的印有一只黑牛的牛仔裤,当时眼花,看成是网眼的,倍觉性感。第二日再看,惊呼上当,原来自己色盲。 ——题记 一 第一次看见花无色的时候,只看见她的嘴是性感的,她的嘴红不是一般女孩子喜用的玫瑰红,而是大红大红的,触目惊心。 第二次端详花无色的时候,我发觉她的胸比她的嘴还要性感。而导致这种张扬的性感是她的低衣领与网眼衣。我看得见她若隐若现的乳沟,还能感到她两朵含包的“百合花”的柔软与坚挺。 第三次我准备久久的细细的观察花无色的时候,花无色蹬着高跟鞋立到了我跟前;“何劲书先生,请问我脸上是生了什么东西?你看清楚了吗?”我吓得将目光一缩,低头望她下面,更是大惊失色,她居然穿着黑色网眼裤袜并超短裙,网眼有拇指大,白花花的肉块一闪一闪的,像黑夜里闪烁的星辰。 “我是特地来送给你看的,你将头抬起来啊,怎么,不想看了?”花无色的鞋尖轻轻的踢着我的办公桌脚。 “谁不想看了?”我腾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目光激光般穿透花无色的栗色的瞳孔。 花无色并不躲闪,也激光一样穿射我的瞳孔。我们彼些穿越一分钟之久以后,花无色突然跳开了目光,呵呵呵呵地笑弯了腰,傻乎乎的。 我看着花无色的胸一耸一耸,方块白肉一颤一颤,愣着。咽了几口唾沫之后,神经质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妈的,这个性感娘们若是这样站在我跟前再笑得肉颤颤地颤十分钟,没准儿我真会犯罪。 难怪我一进公司那天起,就到处听人说她妖里妖气,果然名不虚传。 二 花无色是我们公司的业务员,已有两年工龄。我是新进的人事专员,只有六个月的工龄。我们的办会室分四个区域,我坐第一个区域,花无色在第四个区域。 我与花无色的主要工作接触是她去外面出差,我开派车单,找厂务经理签好字后,再交给她。她每天一大清早就要去出差,所以她每天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开单。 花无色不知是懒还是公司给办公室每个人都配有小灵通且包电话费的缘故,她坐在那边,明明站起来的当儿看见我坐在座位上的,还要打我的小灵通或分机。她打电话先不说话,而是嘿嘿笑两声再说,你在哪里?我笑着答她,在座位上,有何贵干?她说,我找你除了派车还能做什么?我说,其实你可以偶尔请我吃一次饭的,谁不知道全公司你的工资最高啊。她笑,我的钱是抢来的捡来的么,为什么要请你吃啊?我笑道,因为我是办公室女生评出来的办公室里最帅最帅的男生!她笑着哼出一声,臭美!我都看不出你帅在哪里的,自以为是。 我明明是经过公司里的美女选出来的最帅最帅的帅哥,哪个女孩子见了我不是回头再回头的,有一个女孩子就因为反脸看我摔倒在楼梯上,脚痛过半个月呢。我还收到过许多封匿名情书我怎会自以为是了?见鬼,花无色的母亲将花无色生下来,莫非是专门来打击我这个何劲书的。 我的兴致往往就这样被花无色慢慢地冷却下来了,没有心思再逗弄她了。我这堆火要想烧焦她可能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她随时随地都带着泡沫灭火器,灭得我常常云里雾里的。 公司流传花无色常常夜不归宿,男友无数,但我从来没有看见花无色与哪个男的呆在一起过,反倒看见她经常独来独往。 因为她的房间在三楼,我的在二楼。我们的宿舍楼是面朝公司大门口的。我站在走廊上,便可以看见公司里的人进进出出。 我常常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见她穿着性感的黑色网眼丝袜,背着一个红色的挎包,下了班就出公司,第二天一大清早又性感地回了公司。 她肯定睡在外面,但是是一个住呢还是同别的男人呢?我常常陷入沉思。 我好象有点喜欢她那性感的嘴性感的胸性感的大腿及那性感的背影了。 三 与大学女同学玲及她单位里几个女同事从“罗浮山”的索道下来时,刚走到门口,一辆“皇冠”刹在了我脚前。 戴着金黄色太阳镜的花无色先从里面闪了出来,随后闪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起码要大花无色两轮年龄的男人。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加速起来。 花无色摘下眼镜朝我嫣然一笑,好雅兴,女朋友很漂亮的,不介绍一下?看着花无色若无其事甚至有点居高临下的表情,我一把楼紧玲的腰强作镇定道,这是阿玲,这是花无色。花无色的眸子暗淡了一秒后,很突然地挽过那男人的手,向我介绍道,我男朋友,王道义董事长—— 花无色又将我望了望,王董,这是我同事何劲书。 王董递给我一张卡片,然后摇了摇了我的手,有空去我们公司玩,我是你们公司最大的客户。我一边僵硬地摇着王董的手,一边乜着花无色。花无色的脸别开了我的视线,落在了木棉树上。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与玲及她的几个同事步行下山的,恍然里我回过一次头,看见花无色与王董坐在慢慢滑行的索道上,她那白森森的大腿像风中的萝卜花,星星点点,渐行渐远。王董举着相机在给花无色拍照。花无色好象也望见了我,她的手在空中机械地画来画去。 我觉花无色的手象迷途的雁,在寻着回家的路径,又像两根白骨,在尘土里万劫不复。 四 我和花无色的关系有些不自然起来。她不在打我的分机,也不打我的小灵通。每次都是走到我跟前来,白板一样的表情,客气得有些陌生甚至剌耳的称谓与话语:何先生,麻烦你帮我开一张单。我抬头看她,她看着自己涂着红光闪闪的手指甲。我低头望她,她的脚迅速地并得紧紧的。 最奇怪的是,我再也没有看见她的腿上套着黑色的网眼丝袜,而是穿着玲脚上那天所穿的肉色水晶丝袜。 玲只是我一个关系好的同学,无意识的甚至有些报复式的亲密关系居然成了花无色的模仿,自然令我心惊。 许多次,我试图从花无色的目光里搜索某种东西,但是她的眸子总是像受惊的蝴蝶,一触就飞开了。 我和花无色在路上相遇,我走左,她走右;我走右,她走左。我盯着她,她盯着自己的鞋尖。我忍不住横过去捉她的双手,她将我的手一甩一甩,有了女朋友的人,还捉别的女孩子的手,干吗?我盯着她,她不是!花无色冷笑两声,不是,朗朗晴空,你当我是瞎子啊。我扭曲着嘴语无伦次起来,那是我气你的,我故意气你的。花无色呵呵笑着逼视着我,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会为你我生气吗?别将自己看成稀世之宝! 我失望,惆怅、郁闷、痛苦。上班没精打彩,走在路上花无色在路上,坐在饭桌上饭桌上是花无色,睡在床上床顶上还是花无色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暗地里喜欢她的性感,但是我的心却在一次次否定这种事实。 五 男人爱一个女人最疯狂的猥琐行为就是跟踪。我开始跟踪花无色。 原来,我总是看见花无色一个人出公司,是因为那个王董将车子停要马路尽头的转弯处。 花无色租在镇中心一个花园里,那个王董有时去她那里过夜的,有时没有去。我跟踪花无色一个星期,有四次见到王董将她送到租房里就将车掉头开走了。 我被花无色逮住是那个周末的晚上,我贴在花园内的喷水池旁的木棉树上。花无色冷不防地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吓得打了几个冷颤。 花无色一路气冲冲地将我拖往她的房子里,然后将门“啪”的一声反锁起来,然后一晃眼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最后她走到我跟前,仰起头颅,闭着眼冲我冷冰冰地甩出一句,何劲书,你多次跟踪我,不就是想睡我吗?好,我现在给你,给你! 我周身起起鸡皮疙瘩来,心里翻江倒海起来。我瞟了她一眼后,毅然抓起她扔在床上的衣服将她身上铺天盖地甩过去,花无色,你这个婊子,我恨你,我到死都恨你!我开始是想要你,我现在不想了,不想了你个婊子 我越骂越激动,越骂越咆哮,我感到自己的眼越来越朦胧,我终于跪在地上。 花无色倾刻间也倒跪下来,一抱将我紧紧抱住,呜咽地道,你知不知道我父母都是农民,我有两个弟弟都在读大学,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在外面挣钱,我有什么法子啊?你知不知道现在做业务有多难,接张单有多难,跟叫化子讨米差不多,有的连门都不肯给你开的你叫我怎么办?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花无色摇着我,泪水掉落在我的脖子里。 我一阵哑然,只好倒在她白森森而棉花般的身子上。 我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花无色是无边无际的海水。我们吸附成两朵浮萍,没有根须,随风飘浮起来 女与陌生男客 怜人决定今天谁都不接待,洗身革面一天。从上至下,从外到里,不染风尘。 上街的时候,怜人没描眉、没擦粉、没涂口红、没穿时装,居家的良家女子一个。像一尘不染的雪化,向菜市场飘去。 刚飘到菜市场口,一个穿深蓝色中山装的青年男子就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 妓女就是一个臭鸡蛋,放进另一个蛋壳里照样臭气飘香,扔在哪里都有苍蝇飞过来! 伶人也只以为后面的男青年也是来买菜的,所以没有一点点防备,继续挑菜与菜贩子讨价还价。妓女挣的钱才是真正的血汗钱,血汗里流淌着屈辱,不能不斤斤计较。 怜人往租房走的时候,男青年还是跟在她的后面,双手插在裤袋里。伶人回了一次头,瞟了男人一眼。男人一脸苍白,苍白得比雪还要干净。眉清目秀。眼神也是冰清玉洁的。 男人微微一笑,有些莫名其妙而安静地望着伶人。伶人禁不住扑哧一笑,这男人,好另类! 怜人掉过头,继续往租房走。男人还跟在她的后面,怜人站住了,回头冷不防地问道,你跟着我干吗?男人异常冷静地反问道,你说我跟着你干吗呢?你以为我跟着你干吗呢?我跟着你能干吗呢? 斯斯文文的人如此语出惊人的三问,问得怜人只有哑口无言。怜人两秒钟前还畅快的心一下子像一只树梢上的鸟儿,被猎人一枪击落于地。 怜人有些闷声闷气而心虚地道,本小姐今天不接客的! “接客?!你不接客?什么意思?我是你什么客?”男人哈哈大笑,大为惊讶,面容里确有不知道怜人是妓女的一体正经。 “那你跟着我干吗?”怜人逼视着男人。 “真是贵人啊,我是你曾经的男朋友啊!你不认得我了吗?我们谈过三天的。”男人捉着怜人的目光,试图唤起怜人的记忆。 怜人确实有过许多男朋友,有的只见过面,有的只谈过几天几月,有的手指都没碰过,有的上过床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记忆里怎么搜都搜不出来的。 “你还记不记得,我请你吃过一碗牛肉眼面,当时牛肉面里有很多辣椒,你还将辣椒全部夹到我碗里来的你还记不记得,那晚我请你看电影,买了一包瓜子,当时我撕错了口子,瓜子洒了一地”男人对住事似乎记忆犹新,历历在目,那些瓜子好像就洒在脚边。 怜人尽管记不起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对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点点记忆却是有些温暖的。从了这个行当以来,男人们离开她的屋子都不认识她的,在街上在公众场合,她若是对他们哪一个笑一下,她们不是躲就是闪的,速度之快,比在她体内射精要快几千倍的,特别是那些高官要职的,似乎她是一只瘟神,看一眼都会传染的! 难得有个男人记得她与他在一起的种种细节!这种细节宛若缕缕阳光,照着妓女的春天。 怜人这样想的时候,就真的将男人当作了她曾经的男友。边笑边说之间就将男人带回了租房。 对于妓女而言,曾经的男友都比嫖客要可亲,要有情些。哪怕只谈过三天。三天也长过三年! 伶人的租房装饰得很是淡雅而古朴,男人的眼到处溜转,对伶人的巧手赞不绝口。 伶人的心是有些兴奋的,像久别重逢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哥哥。伶人弄了很多菜,还特地买了几瓶啤酒。 菜与啤酒全部端上桌以后,怜人跑到厨房去找冷菜的佐料了,桌上的四瓶啤酒被男人全部打开了。 怜人再回到桌旁时,男人举起了两支啤酒,一对给自己,另一支温情脉脉的递给怜人,为咱们的重逢干杯! 怜人突然想哭,这个陌生的城市,居然能碰上曾经旧日的男友,将爱摆放在心之外,只有憾慨。怜人举起啤酒一饮而尽。男人也举起啤酒一饮而尽。 俩个人,话从前,话以后,又哭又笑,语无伦次。 三十分钟后,怜人在男人的询问与要求之下,将自己的金银首饰、存折、现金全部给了男人。 男人将怜人抱往床上之后,悄悄地扣上了怜人的房门。一缕烟飘了出去。 怜人一直在床上晕晕乎乎、嘟嘟咙咙、手无足蹈。 放了迷惑药的被喝空的那支啤酒瓶,像妓女的身子,空空荡荡躺在地上,闪着迷离的铁锈红红光泽,糜烂而悲咽。 2007.10.24  11:03作于衡阳天马大夏 202女生的桃事件 202室共有“管理班”女生五名。因平均身高达到1米6,五官各有千秋。所以通过bg中等专业学校的好八卦的男生们的综合评定,202室的女生们是bg学校最漂亮且最有性格的女生。 经过这五名女生深更半夜里的共同商讨,达成如下约定:如果本宿舍里的女生找了本班的男生做男朋友,天打五雷轰! 这些女生们为何下了这个与本班男生恩断义绝的决心呢?只因有一次打群架,本班的男生被外贸班的男生打得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所以202的女生们怀恨在心,誓死不与他们往来,宁愿与任何非本班的男生桃花纷纷。且看她们的桩桩桃色事件。 一班之长欧阳子清 欧阳子清在202里,长相排第五位。本来可以排第四位的,但脸上生了一脸暗疮,她整日整夜用化妆品刷墙壁一样也未能修补得完美无缺,所以影响了整张国字脸的艳丽。 欧阳子清能担任一班之长,自然与她的敢作敢为有关。她两岁被她爷爷诱奸,这种鸟事情她居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这个只做了她两个星期的同学兼室友。所以,欧阳子清在初三时就与班主任不清不楚地发生两性关系也不足为怪了。 欧阳子清什么时候看上外贸班的浩明没有人知道。因为浩明是外贸班的班长,学校的班干部经常在一起检查卫生或值勤的。只知道,她晚上常常以工作为由去男生宿舍找浩明的,每回一次家,带来什么好吃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往浩明的宿舍里送,买了新衣裳必定先是穿在身上送给浩明看的 这浩明原本是外地的,在家里也有女朋友。但是孤身在外地求学,哪里经得起欧阳子清的进攻,所以当有一天晚上欧阳子清约他去学校的后山上的水塔旁玩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然而那天偏又遇上学校冷若冰霜的行政科科长值班,就在欧阳子清将浩明的手按在自己胸前的时候,就被行政科科长的电筒光子弹一样射中了。 欧阳子清与浩明虽然被学校作了通告处理,也被撤消班长职务,但欧阳子清只是断绝了与浩明的往来,却又与初三的班主任暗渡陈仓起来。 欧阳子清常常将她那个结了婚的初三班主任约到学校里来,然后晚上就带着她的班主任去学校附近的旧时作战用的防空洞里睡觉。班主任并非没钱住旅社,只是欧阳子清喜欢寻求剌激罢了。 想想旧时的战士们在防空洞里作战的情景,再想想班主任与她缠绵时的英勇,真是没齿难忘的浪漫啊! 欧阳子清约她的班主任一直约到毕业。我自始至终只见过她的班主任一面。一个纯正的中年男子,黄脸,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很是有些道貌岸然的味道。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甲肝病人。但我一直没与欧阳子清谈及那份感觉,因为欧阳子清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赵雅芝第二贺朝辉 贺朝辉只需在你跟前一亮,你准会感觉一个活脱脱的赵雅芝站在跟前。春夏秋冬,她都穿裙子,百折裙或大摆裙。上身着的不是紧身的就是高腰的。她经常穿“北京红叶”布鞋,很优雅从你跟前摆过。她那似笑非笑的大眼睛,垂在胸前的两条长辫子,婀娜的腰肢别说男生见了会魂不守舍,就连女生见了也会想入非非的,禁不起去想她那种优雅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还是从小修练而成的。 贺朝辉这种优雅的女生的桃花事件也出奇的优雅。很多男生对她是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焉的态度。所以,很多人以为她的追求者至少有一个排,但是,事实上直到她步出校门,也只有一个优雅的追求者。 完美得无懈可击的人有时候往往就是一朵寂寞红! 那天贺朝辉去食堂打饭,路过校长家的门口。校长那个待业的儿子就扶在门槛上看着贺朝辉一步一摆走上那个小坡。突然,他冲贺朝辉的背影“嗨”了一声说:你裙子上有一张纸。 贺朝辉不动声色地反过脸来,看裙子,没纸。再反脸望校长的儿子一眼,玩笑式地道,你眼花啊!然后优雅地反脸过去。 第二次,贺朝辉一个人在马路上散步,散着散着就下起了毛毛细雨。校长的儿子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后面,并给她撑起了一把花纸伞。 俩个优雅的人共着一把伞走进校门,一共只说六句话。起句是校长的儿子,尾句是贺朝辉。 你喜欢散步?不是很喜欢,偶尔。你像赵雅芝?别人都这么说。你什么时候过生日?三月八号 三月八号本来就是女生的生日。三月八号那天,校长的儿子鼓了很大的勇气送了一束鲜花与一张生日贺卡去给贺朝辉。 贺朝辉躺在床上,很优雅地打开了生日贺卡,看着校长的儿子写给她的生日贺语,笑得流出了眼泪,这个男孩怎么这样傻啊!再蠢的男孩都会想到三月八号是所有女性的生日,而并非真正的生日啊! 此后,贺朝辉再也没与校长的儿子说过一句话。这校长的儿子优雅是优雅,但似乎有些愚蠢钝的! 财务主任的女儿郝佳佳 郝佳佳作为官人家的小姐,与我们是不能同日而语的,所穿的所用的所吃的所玩的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就跟她的怪脾气一样。 她走路,风儿从你跟前刮;她说话,眼睛不看你,目中无人;你的作业给她抄,理所当然 有人仔细观察,发现她那双丹凤眼其实是对子眼来的。所以原谅了她的目中无人。 郝佳佳用她那双对子眼看男生的时候,十个男生有九个男生会以为她对自己有点意思的。要不那么滴溜的干吗呢? 秘书班的钟三元被郝佳佳那双对子眼瞟着的时候,郝佳佳正在台上与我跳女儿美不美的蛇舞。钟三元被郝佳瞟得面红耳赤,心神不定。 第二天,钟三元就写了一封长达五页的情书,千方百计找到我要我交给佳佳。佳佳没有拆开情书看,而是急匆匆将情书送到了校长办公室。这已经是郝佳佳上交给校长的第三封情书了。 校长是知道这郝佳佳是县财委主任的女儿,是不可怠慢的人儿。事不过三,一定得从严处理。 大家可能想不到钟三元的情书是怎么写的,大约是因为他学秘书有点文字功底的缘故,情书里面引用大量古典情感诗词,当校长当着全校近五千名师生抑扬顿挫凄婉哀怨一会读一会歌的时候,站在台下的无数女生无不泪眼朦胧。 台下的钟三元羞得无比自容,脸色苍白,脚趾抽筋不止。 郝佳佳很后悔没有看钟三元的情书,对钟三元不得不另眼相看,并写了一封长达五页的道歉信。 只是,钟三元也没有看郝佳佳的道歉信,而是将信撕得粉碎从窗口边天女散花般撒了下去。 自至,对郝佳佳再没有看一眼。 多年以后,钟三元成了县委书记的秘书,而郝佳佳成为工商局一名普通职员。有一天,俩个人在超市里不期而遇,郝佳佳放下所有的官小姐的架子对钟三元低头低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钟三元高高在上地看着郝佳佳,冷笑道,我应该要好好地谢谢你,没有你的狗眼看人低,哪有今天的钟三元! 郝佳佳最终成了一名工商局一名普通职工的太太。总是对我无限憾慨,旧事不必重提,往事不堪回首! 歌声美妙的梅当娜 梅当娜以一首舞女泪在校卡拉ok比赛中一举成名。能将舞女泪用歌声演绎得让全校师生鸦雀无声,可以想象她的感情是何等细腻与丰富。 感情丰富的女子都多情,所以梅当娜爱过的男生在202里高居第一。在校三年,有十五个之多。 她多情的方式很特别,喜欢某个男生,就唱情歌给这个男生听。走在路上唱,坐在单车上也唱被他爱过的男生,多数都没记清楚的长相,但却记住了她的歌声。 梅当娜极易见异思迁,但从不脚踏两只脚或无数只船。一个一个地开始,又一个一个地结束。开始之前必须了断。所以,被她爱过的男生很少有记恨她。都记住她对自己用情专一的那一小段,那一小段,足以让他们回味一生。 有一个财务班的男生,是很脆弱的那一种。梅当娜可谓用心良苦。知道自已班有一个女生对那男生颇有好感,所以分手之前,就扮演了红娘的角色,故意让他们双双接触。快要差不多的时候,梅当娜约了那个男生去了一家歌舞厅,很委婉地告诉了他她爱上别的男生。那个男生自然很心痛,牵着她的手问她他不够好吗?梅当娜很温柔地道,就是因为你太好,所以我愧对。你若真心爱我,就成全了我罢。 最后,梅当娜站在台上,唱了一支相爱为何要分手特别献给那男生。那男生坐在那儿,有泪从眼角滑落。 那男生在一个月后,与梅当娜介绍的那个女生走到了一起。梅当娜方才整个身心投入一段新的恋情。 爱好文学的我 我生得娇人玲珑,身高还差一丝丝才达到1米6。不过,凭着桃红花色的皮肤与三宫五庭之美的五官,我是202女生与八卦的男生们公认的202第一美女。 美女如毒,男生都敬而远之!美女不保险,谈一天算一天! 我的桃色事件似乎有些超浪漫的。 有一天,贺朝辉递给我一张文学报,你去投稿,保证百发百中。贺朝辉是我对床,与我的关系最好。 于是,我写了一首散文诗错。头是这样开的:天错,地错,你错,我还错。这是没有序幕的开始,这是没有尾声的结局 果然一发就中。还收到了那位编辑的约稿信,让我写情感小说。 没谈过爱的人,写情感小说,编得再好也不能感天动地的,所以当我写了一篇自以为是的情感小说投给那个编辑晨义的时候,晨义写了封信给我:文笔相当不错,只是缺少真情实感。我估计你是一个没有谈过爱的女子。我建议你最好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失一次凄凄惨惨的恋 编辑写这样的教唆作者谈恋爱的信真是不可思议,仅此一个!后来有许多编辑也写信给我,但是真的没有一个这样教唆我去谈情说爱找灵感。 我还未找别的男生来撞击我的灵感,就被这个晨义爱上了。爱好文学的人能被编者爱上是一种荣誉,所以贺朝辉举双手双脚支持我大胆地爱一次。 先是寄照片,后来是见面。 晨义跑到了我的学校门口,一脸苍白。夹着一个公文包,穿着一身黑色西服,一双能照出人影的黑皮鞋。我一见,大惊失色。这种男人,可能不食人间烟火的! 多年以后,我才能更准确地描述。他给我的第一眼应是——少妇们的掌上明珠! 晨义住在旅社里,那个傍晚我去看他时,他先将门轻轻地合上,留有五个指缝宽。然后,我们双双坐在写字台旁,他拿出纸与笔,在纸上写着上联,然后移过来,让我对下联。对了几对后,双双都是心情愉悦了起来——然后,他在纸上写着:我想吻你,可以吗? 从来没与人接过吻的我,看到吻字时,自然脸红了起来。心想要是他不写而直接走过来吻了我,兴许我会半推半就,随了他的。但是,他这样写的时候,证明我没有让他冲动得乱了分寸的魁力,他的头脑里还有着丝丝理性。而我想要轰轰烈烈式的。 爱我,不要问我愿不愿意,如果我已让你疯狂!我要的就是这种轰轰轰烈烈。 所以,我在那张白纸上写下了:对不起,不可以! 第二天,晨义回去。我送他去车站,很礼貌地对他说,想我,再来。 晨义没有再来。因为那家文学报社倒闭了,他是文学社的创办人。他在深圳一家花圃园做了一名修花工,天天修剪花花草草。 再后来,他写给我的信没有地址。 再后来,我们查无音信。 为你再跳一支舞 一 她有四年没跳舞了。一个人去跳舞,其实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不是没有朋友,不是不想叫别人一起去。只是有些人从骨子里与自己格格不入,俩个人的热闹,比一个人的孤独还要寂寞。 舞厅里都是圆桌,灯光虽是开起来的,却是阴暗的或红或绿。她有些色盲,所以就挑了门口边有丝丝亮的1号桌。 1号桌有一杯菊花茶。她没看见。有茶就代表有人占了座位,她更不知道。 她坐在哪里盯着屏幕,听着一对男女唱着相思风雨中。暮然感到了自己的苍老。苍老的人喜欢回忆,她在想自己的当年,不也跟那个唱歌的女孩子一样么? 其实,她并不苍老,三十都不到。老了的只是自己的心境。 舞者开始蜂拥而入,服务员打着电筒在各个桌旁穿梭,舞客开着手机找座位。她看见桌子上的菊花茶。 她的脸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照住,一遍,两遍,三遍。 终于,她低声叫起来,你干吗? “我有茶在桌子上。”男人说。 “桌子上是有一杯茶。”她有些愚钝,听不出男人的言外之意。 “那是我先占了座位。我还有三个人来,麻烦你再去找个座位。”男人气势逼人。 “可是你没坐这里,谁先坐谁先占!”她并不懦弱,想当年,在舞厅里也算得上大姐大,什么男人没见过。她知道没有什么座位了,所以要强词夺理。 “麻烦你请服务员再给你安排一个!那边还有,我带你去。”男人相好的女子突然插了进来,语气诚恳而意切。 她端茶,提起裙子,准备离开。她可以不被任一男人折服,却拒绝不了女子的温柔与迷情。 二 “这里有座位。”邻座一男子向她招呼,声音像一个磁场。 她被吸了过去,但是没看男人,也没说一句谢谢。坐下了,还将椅子拉开了些距离,背对着男子。 灯亮,舞曲声起,舞伴双双入舞池,蝶儿双双飞。 她呷茶,看别人的脚步。对面有几个男子断断续续走过来,邀她。她总是摆手,笑道,我不会。 是的,来了舞厅的人,不一定都是为了跳舞。就像上了床的人,不一定都是为了做ài。有时仅仅是为了追忆年华,有时仅仅是为了肉体的取暖。 眼角的余光里,她看见有几个女人在邀同桌的男子。同桌的男子也在摆手,拼命地吸着烟。 她心里暗笑,这男子,何等魅力?竟有女子不断邀舞?被女人宠着的男人一定是狼精! 他是狼精呢,还是与自己是一样的人呢?她边呷茶边暗想。 三 所有孤独的舞者都是小言的,就如同桌的男子。 “跳舞么?”男子向她伸出手来,只三个字,再无多言。却是温柔极致,无法抗拒。 她笑,我四年没跳了,不知还听不听得出节拍。他说,我一定会带会你。 他果然能带动了她,尽管在她不经意的一眼里,她看得出他的年龄至少比她要大一轮。似乎,年龄,并没有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他的手起先很冷很冷,冷得透过她的手指植入她的骨头里。她怀疑,他的血一定为准冻结过,要不一个四十多的男子,怎就没了阳气了呢?! 俩个人,跳了很多曲,说的话不到十句。该说的与不该说的似乎都被脚与脚的插花,身子与身子的流动自如给交融尽了。她的心是欢跳着的,陶醉着的。因为,很多年了,无人能与她这样默默不得语了! 看得出,他也是欢快的。他带她跳快三,那么轻盈而坚挺,他与她真的像两只蝴蝶在相互嬉戏,喃喃深语。 冥冥之中,她觉得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但,她太欢了。四年了,没有这样欢过。这灯光、这舞曲、这男子,都是为她量心定做的。特别是这男子,像一棵棉花糖,粘在她嘴边,抹也抹不掉。她的心在留着自己,再跳一曲吧,跳一曲再走。反正先生去朋友家喝喜酒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四 最后一曲是“三步点”这“三步点”是比“探戈”有韵味、比“恰恰”有节凑、比“年仔”还要疯狂的舞蹈。当年的她对这舞可谓情有独钟,百跳不厌,能不跳么? 他似乎对这“三步点”也情有独钟,带起她来更有劲了。俩个人,居然高兴得像俩个小孩子一样肩膀一耸一耸的,屁股一癫一癫的。 但是,就在她点得云里雾里的时候,她的先生突兀地站在了她与他的跟前。 他的手并没有立马松开她的手,而是温和地看着她。她的手像水珠子,不得不从他的手指里掉了出来。 她的先生一把搂过她,回去! 她三步一个回头,望他。他像根木桩立在舞厅的中央,也在望她,直到她在门口消失不见。 她惊疑地看着先生,喜酒散得这么早?先生的脸有些嘲弄,我记错了日子,是明天。我没去。 她心慌道,那你去哪里玩了?先生一脸冷笑,也在这个舞厅!我坐在角落里,专看你跳舞,你的舞跳得蛮不错嘛! 她的脸一阵惨白,心里狠狠骂道,可恶的人! 2007/10/13 9:52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两只蚂蚁的情 有两只黑蚂蚁,男的叫大黑,女的叫小黑。它们在一个黄土坡上的洞穴里生活了三年。大黑一直暗恋着小黑,小黑一直不知道。 一般的蚂蚁有六条腿,大黑只有五条腿。大黑的那条腿是在搬运一只大蜻蜓的翅膀时给弄断的。那一天大黑在池塘边玩耍时,发现一只大蜻蜓的翅膀。不由得喜出望外,心想着小黑要是见他搬回那么一个大翅膀,一定会拥抱他的。一想到小黑的拥抱,大黑全身酥软了。小黑的身子那么温软,皮肤黑得那么透亮,像黑珍珠,气息宛若幽兰想着想着,大黑就怕别的蚂蚁来争抢那只翅膀,所以没命地爬了过去,用脑袋顶起翅膀就往洞穴里跑。 然而,大黑忘了自己是群居动物,团结合作是生存的主要方式,许多事情务必通过大众的力量才能完成的。大黑只顶了一段路程,就精被力尽了,但是大黑一想到小黑的拥抱,又有了力量,一丝一丝的爬,一丝一丝的顶,最前面的那一条腿无意之间就折断了。 翅膀被大黑费尽平生吃奶的力气顶到小黑的身旁时,小黑并没有给大黑一个拥抱,只是笑了笑,夸了一句,大黑,你好伟大哦,居然一个人将一只翅膀顶了回来!大黑虽然没有得到拥抱,但是心里也象喝了蜜似的,甜滋滋的。因为小黑夸他了,夸他就等于认可他了,认可他了就会喜欢他的,不是吗?小黑总有一天会被他感化的,总有一天会喜欢他的。尽管她对他的断腿视而不见而不见,不闻不问。 小黑真的被他感化了吗,真的会喜欢她他?三年来,小黑一直只将她当作兄长中的一个,从来没用更多的目光在他身上穿行。她与他,只是一起生活在田垄边的野菊花与车前草,她高高在上独自开放,他匍伏在地一往情深地将她守望。她是高贵的,他是卑微的。她的欢她的笑,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自从大黑断了一条腿,小黑看大黑的目光比平时更迅捷了更不屑了。大黑虽然心里生疼生疼的,但对小黑依旧如故,有好吃的东西,总是先让给小黑吃,小黑饱得撑不下了,他才吃;有好玩的地方,总是带小黑一起去,小黑要玩到什么时候回来,他就陪她玩到什么时候 夏季终于在小黑的望眼欲穿中姗姗来临,阳光闪烁,微风荡漾,波光重叠枫叶红了,谷了黄了到处都是一派丰收的景象。小黑的心啊,早就飞到黄土坡以外的地方去了,她多想丰收自己的爱情。 小黑一个人爬到了河堤旁的柳树边,沉醉在河面上的波光之中。这时,一只仪表不凡的白蚁先生瞅见了她,于是便将脚旁的干丝毛草踩得碎响。小黑一惊,谁? “这位黑蚁小姐,在下白非凡蚂蚁,对不起,打扰了,可以认识你吗?”白非凡双脚一拼,朝小黑鞠了一躬。 天啦!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白马王子吗?这么文质彬彬,风度翩翩,雪白晶莹。我要晕了!我分不清天与地了!小黑的心儿怦怦跳着,目不转睛地望着白非凡。 白非凡脚夹一小片野花的叶儿,像古代公子将纸扇一甩甩开了道,这位黑小姐,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在下可否陪你一程? “好啊!”小黑半天才回过神来,求之不得。 小黑与白非凡一玩便玩到了天黑。俩个人天南海北,滔滔不绝。小黑知道了白非凡的家住在柳树下面,白非凡知道了小黑住在黄土高坡 白非凡将小黑送到了家门口方才离去。小黑一共回了十次头,回一次头,便轻柔地唤一声,白公子,早点回去吧。白非风总是笑,回去也没事,不如送你。小黑心里花开一般,回到家里还感叹着,这条到河边的路怎么这么近呢? 大黑一直在门口等小黑回来,自然看到了白非凡,看见了小黑一脸的娇红。心里不由自主地又生疼生疼起来。凭着同是男人这一点,他看得出,那只白蚂蚁对小黑绝对是一见钟情,相见恨晚。而小黑,他大黑是从来没看见过她这种含羞草一样的表情,她肯定对那只白蚁也是一见钟情,相见恨晚。 果然不出大黑所料,小黑果然被白非凡迷得晕头转向的,每天都打扮得风情万种的,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回来的小黑也是心神不宁的,好几次大黑瞅见小黑一个人在独自发笑呢! 大黑每天在家门口都看见那只白蚂蚁,小黑都进屋很久了,他还站在门口张望,目光牵牵的。 大黑明知小黑与白蚁已进入热恋期,却依然对小黑一如既往的好。他知道,他配不上小黑,与白蚁而言,他黑不溜秋,还断了一条腿,也难怪小黑不会喜难他。可是男人爱一个女人,最重要的自己喜欢,对方喜不喜欢自己并不重要。爱是可以不讲究回报的! 洪水破天荒地地来临了,在各条河流里汹涌澎湃,如同一群野兽侵袭着森林。电线杆倒了,房屋倒了,庄嫁淹了,小孩子被冲走了因为河堤两岸的地层寄居着不计其数的白非凡的家族们,地层早已被镂空,洪水很快将白非凡的家族们吞没得一只不剩。白非凡也在劫难逃,不知被冲向了哪方天地。 住在黄土高坡上的小黑自从看到洪水来临的那一刻起,就拼死拼活地地要去河堤上看白非凡。大黑及众兄弟姐妹将小黑死死拖住小黑才没有奔出家门。 洪水退去之后。小黑在河堤两岸找了三年,也没找到白非凡的尸体。小黑的鱼尾纹爬上了额角,目光变得日渐呆滞,泪腺成了干涸的河床终于,她相信了一个事实,白非凡死了,确确实实是死了。 三年,尽管大黑身边曾有几个女子对他表示过好感,但他的心依旧在小黑的身上。对小黑,三年如从前。只是心比先前更生疼生疼了。 小黑打扮一新,在一个青光明媚的日子里,爬到了与白非凡被次相遇的地方。她看着层层波光,想起与白非凡的一点一滴,脸上又有了含羞草地表情,仿若昨天。她边笑国惦起脚前,朝河里纵身一跃——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不声不响地跟在她后面的大黑用五条腿紧紧的搂住了她,小黑黑,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你不可以死,你死了我咋办啊! 小黑如梦初醒地凝视着大黑,纤长的手指禁不住抚摸着大黑的下巴尖儿,气若游丝地道,是的,我还有你。我一直在忽略你,忽略得都忘了你多年来对我的好! 一个月后,黄土高坡里又多了一个洞穴。那是小黑与大黑的家。洞穴里经常有欢快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爱情,其实在于你以一种怎能样的方式进行守望,得不得到只是命运的安排! 2007.10.08  9:47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我用自己的方式悄悄地你 一 路平比杨向晚一天进的“新科有限公司”与浩杰分在同一间宿舍。 浩杰与杨向是同一天里的同一时间时进的“新科电子有限公司”杨向与浩杰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杨向是办公室里的文员,浩杰是车间里的员工。杨向管人事,车间里的人都认识。特别是对长相英俊的浩杰,印象挺深。浩杰则是用一种卑微的姿态来看杨向的,因为杨向不但漂亮温柔,还写得一手好文章,且在许多杂志上发表过。浩杰对杨向可谓崇拜得五体投地。 后来“新科”公司大量招聘干部与员工。浩杰第一时间里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几个要好的哥儿们。浩杰的哥儿们有一个也在办公室,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杨向。于是乎,杨向就跟着浩杰及十来男男女女同事浩浩荡荡参加了“新科”的招聘会。十多个人,最后只录即五个。杨向与浩杰是其中之二。 被“新科”录取的五个人,是分两批进的公司,杨向与浩杰是一批,另外三个是另一批。又因新科公司的男工宿舍较紧张,所以招进来的储干与员工分在一个宿舍里。 路平是招进来的做储干的,所以就与浩杰分在一个房间里。在2楼的201房,楼梯口边。 3楼是女工宿舍,干部与员工同一层楼,但不同房。杨向就与路平的一个老乡元芳分在一间房。当然,在此之前,杨向并不知道元芳是路平的老乡,路平也不知道元芳是他的老乡。 陌生的男孩子之间,往往不像女孩子之间那么容易八卦卦在一堆的,但路平性格开朗,就主动同浩杰攀谈起来。这浩杰不知怎么回事,说来说去就在说杨向。说杨向长得如何漂亮,说杨向的文才如何如何,说杨向如何如何温柔路平听得象根木桩打在了泥土里,出神入化起来,最后,他追着浩杰问,杨向现在在哪儿?浩杰说,明天上班你就可以见到她的,她分在办公室里跟单部。 二 路平分在财务室,财务室与跟单部隔四层墙,还要转一个弯儿。财务室也有饥水机的,但路平端着茶杯走到跟单部来了,眼睛到处瞟来瞟去。 此时,杨向正一脸微笑地对着电脑打着单据。路平只瞟了一眼,心里就怦怦不停起来。那哪是一张女孩子的脸,那分明是一树阳春三月里怒放的桃花嘛! 路平的茶杯没接着水,都被手指手背给接住了,一手的水泡泡。路平并不觉得疼,只觉得这浩杰原来没跟他路平吹牛皮。 知道了那是杨向的脸,路平每天至少要来跟单部打水打三次以上。当然,对于路平而言,这三次是看不够的,所以在饭堂打饭的时候,又盯着哪张脸看,回到缩舍的时候,还靠在门槛上看 都说女孩子是靠第六感生存的。路平的目光杨向当然感觉到了,但她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她觉得浩杰的月亮眼睛比路平的三角眼睛要好看得多。 三 浩杰西服上的扣子掉了,浩杰终于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找杨向了。 谁知浩杰前脚走出宿舍,路平后脚就跟在了他的后面。浩杰并不想路平跟着他一起去找杨向。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因为杨向已经站在3楼的楼梯口,将他们俩个堵在了楼梯间。 浩杰一阵脸红地看着杨向,你有没有针?我的扣子掉了,麻烦你帮我缝一下。杨向笑着,目光从浩杰身上移到了路平的身上,你的扣子也掉了吗?路平没想到这杨向会这样问他,随即说道,听说你文章写得好,想去拜读一下。杨向就说,我的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如果你们俩个都去,有一个要坐在地板上。路平连忙说,我坐地板坐惯了,没关系的。 浩杰与路平跟着进了杨向的房间,元芳正坐在床上看书。见到了路平,立马坐床上滑了下来,进来坐,进来坐,稀客啊,稀客啊。元芳与路平都是财务室的,且是老乡。老乡见老乡,心情就是不一样! 路平坐在元芳的床上,看着对床杨向躬着背部在替浩杰缝扣子。也不管杨向有没有在听,就自顾自地天南海北起来,吹着一会就故意停下来,想等杨向接话儿.杨向只时不时地转过脸来,看一眼坐在她床脚边的浩杰,并不理会路平。倒是元芳,与路平一句没一句接了起来。 外人朝这间房一望,只知道是两对人儿在谈着恋爱。    四 自从杨向替浩杰缝了扣子,浩杰就有了勇气替杨向提开水提洗澡水了。因为宿舍里没有热水,要用热水开水必须去一楼提。而浩杰知道杨向是要用热水的,所以每天都给杨向将热水从一楼提到三楼,并送到她门口。有时候,杨向会说些感谢的话,有时候,杨向就对他笑,你进来歇一会再走浩着当然盼着杨向留他坐,他只要在她的床上坐一会儿,哪怕一分钟,整天在车间里干活的疲劳便会烟消云散的,心情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舒畅,就像坐在家里时的那种幸福:惬意、恬静、安详。 当然,他对杨向,也只是在她的床上坐一会儿的愿望。因为对杨向而言,他永远是卑微的,他也只有那个愿望,杨向不拒绝他,已是对他的恩赐! 且说那路平,虽是隔着一层楼,隔着四面墙。他每天都给杨向写信,不叫同事元芳带给她,而是将信送到离公司有三里路远的邮局里的。 杨向看路平的信,通常是在宿舍里当着元芳看的。这元芳看着路平对杨向的赞美,对杨向肉麻的称谓,对杨向诉不完的思念,心里像打翻了的五味瓶,爱恨交加。 因为,是老乡的关系,路平每每骑自行车去街上办事的时候,元芳就坐在他的后座上。有时候,路平踩自行车踩得很快,元芳就觉得自己像一只蝴蝶在飞 杨向只给路平回过一封信,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路平同志,据我观察,元芳同志是一位很不错的同志,而且对你也挺有好感的,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给你们当一次红娘,你意下如何?盼复! 五 路平当然没有复杨向的信,反而请花店的人一天送一支玫瑰花给杨向。 浩杰对路平的一举一动,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的,路平对浩杰的一目一眼,也是了如指掌。只是路平并不将浩杰看作强有力的竟敌的,反倒是浩杰知难而退了,每天给杨向送水送饭,任凭杨向怎么挽留,他都不坐了。 浩杰现在只是想,杨向需要什么,他能替她做到的,他一定去做。只要杨向开心,他便别无所求了。 杨向开心吗?浩杰并不知道。因为浩杰是个粗人,不知道从女孩子的眼睛里及表情里观望女孩子的内心世界。 杨向一方面拒绝着路平的玫瑰花,一边盼望着并等待着浩杰的表白,但是浩杰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卑微里,没有朝前迈一步。在他看来,杨向是只太阳,他只不过是一只月亮。一样的亮堂,照着的却是白天与黑夜,而他是属于黑夜的!    六 杨向在漫无边际的等侍中只好自动离职了。因为她觉得自己脸皮比纸还要薄,她不可能告诉浩杰她喜欢他。她也相当脆弱,经不起路平变着花样的追求。只怕自己给路平俘虏了,还要一天天目睹着浩杰的消沉与悲苍。 爱与被爱都不怕,怕的是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受伤。 离开,便是别无选取择的选择。 与流氓谈恋 一 我一定得去做缩胸手术了,要不然,照这阵势发展下去——多吃点饭长、多喝点水长、多睡点觉长,用不了多久我一定得去定做46公分的杯罩。 我的身高是165公分,腰围是22公分,以前的胸围是36公分,目前是40公分。我每天吸取的营养都被胸给吸收了。医生诊断我正常,我发觉我是不正常的。我在“爱你”鲜花店工作,专门卖玫瑰花。我所站立的柜台每天都是男人聚集得最多的。我的胸比含苞的玫瑰更引人注目。我想,如果我肯一次一次出售我的胸的话“爱你”鲜花店肯定得破产。 拥有这种胸围的女子走在大街上是极不安全的。 夕阳如血,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种氤氲之中。 我夹着挎包往回家的路上赶,脚步匆匆,头发飘飘。迎面一个穿着白衬衫并泛白牛仔裤的男孩相对而来,也是步筏匆匆。 城市的行人道是比较宽阔的,如果只是这一个人要让那一个人的道的话。因为自己的胸曾经被擦肩而过的骑在自行车的男人的爪子抓过,所以出于一种本能的防备,我没有象一辆特快火车朝那男孩子对直撞过去,而是横过两尺左右继续匆匆。 说时迟,那时快,男孩子在我横过的当儿也在横,如一辆失了刹的特快火车朝我开了过来,两只手掌顺势像只发觉了鱼骨头的猫爪子往我胸前一抓,便飞驰而过。我怔在原地,惊魂不定。良久之后回过头,看见那男孩子边笑边举着两只手在对我张牙舞爪。 二 当一个男孩子,总在一个女孩子出没的地方出没时,女孩子应该要提出高警惕的。我忘了这一点。 第三天晚上与同事去“百乐门”跳舞,又看见那个穿白衣的男孩子,他也看见了我。仇人相见,分外气愤。我拉起刚站稳的同事的手就往大门口走。 我的一只手被另一个死死拖住,跳支舞再走?莫菲菲小姐。白衣服在我跟前闪着一条腿。 “流氓,你再拖我打120了。”我瞪着白衣服,甩着手,凶巴巴地呸道。很是诧异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怎么流氓了?你去打啊,我站在这里等人来抓。”男孩子钳着我的手不放,有些耀武扬威。 “你——你——就是流氓!”我怒火冲天却又理屈词穷,虽然几天前的一幕从脑子里跳了出来,却是不敢将他抓我胸的事实在这种地方光明正大地声张。 舞厅里放着分易分,聚难聚的快三舞曲 男孩子用力将我拖进了舞池,转瞬带着我像陀螺一样旋转了起来,转了三圈之后,男孩子自顾自地告诉我他叫刘奇峰。因为我还在气愤之中,不想答理他,所以转花的时候插错了一只脚,瞪时仰翻在地,男孩子不偏不歪在压在了我身上。 所有的舞者突然间戛然而止,围观着我与刘奇峰,哄笑起来。 刘奇峰一个翻转,立起了身,又一把将我拖起,悻悻道,不会跳也不会说一声,害得我跟着你出泮相!我愤愤然道,你那个鸟水平,带我转什么花,你不带我转花怎么会摔跤的?刘奇峰冷笑道,不会跳就不会跳,还要逞什么能!我没好气道,可是你拖我来的!谁叫你带的? 刘奇峰没有马上接话,盯着我的胸良久之后恍然若梦道,是我拖你,是我贱行了吧! 三 城市中人,一座楼房里不同单元的人居然不认识不足为怪。事实上有很多邻居都彼此不相识的。 刘奇峰的家一直与我的家在同一座楼房,我们居然从来不认识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我下班回来,在家属房的大门口又碰上了刘奇峰。刘奇峰的一条长腿立即横在了固定的那扇铁门槛上,扬着嘴角冲我坏坏地笑道,留下买路钱? “我没钱。你放不放?不放我从你腿上踩过去。”我瞪着刘奇峰,抬起一只高跟鞋就往他的腿上踩。 刘奇峰的腿纹丝不动。用怪怪的眼光注视着我,似乎随时等待着我的挑衅。 我终于从他的腿上垫了过去。刘奇峰拍着响亮的巴掌在我身后“哈哈哈呵呵呵”不止。然后疯子一样大叫着,莫菲菲,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我无比惊诧,停住,反脸看他。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男孩子见我三次就爱上我的,哪怕是句谎言。更何况,刘奇峰也有点帅气,长发齐耳,鼻子高挺,有点像欧州人。 刘奇峰也怔在那儿,细长的眼睛在夕阳的余辉里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他可能以为我是反脸来骂他的,所以他的嘴做着o型状。 “刘奇峰,你刚才叫什么?你再叫一遍!”我盯着他,满怀期待。 “莫菲菲,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刘奇峰闭着眼睛,冲着我果然大叫起来。 我提着裙子像一只蝴蝶一样轻盈地飞进了楼梯间。 四 有心计的男孩子,要进攻一个女孩子,并让她的家人迅速接受。最直接最惯用的方法是,贿赂女孩子的父亲。因为父亲通常是一家之主,通常比母亲更爱女儿。 我的父亲在我与刘奇峰认识的第十五里,就被刘奇峰给贿赂了。刘奇峰每天在楼下玩,看见我父亲就伯伯前伯伯后叫过不停,并且隔三差五地给我父亲一包“芙蓉王”我父亲自然有些莫名其妙,问他干吗不给他的父亲抽,刘奇峰说他父亲不抽烟。我爸就要刘奇峰自己留着抽,刘奇峰撒谎说他也不抽,说是喝酒的朋友给的。我的父亲信了,偶尔也收了刘奇峰的烟。 当刘奇峰有一天提着高档烟酒坐在我家的茶几旁,与我父亲边聊边望我时,我的父亲才暮然惊醒——那个小子居然是冲他女儿来的! 刘奇峰工作的地方在“爱你”鲜花店的对面,他在电信局卖手机。他每天都比我先下班。下班之后,他就守在“爱你”鲜花店门口,等我一起回家,风雨无阻。 有一天我加班加到晚上九点,他一直在门口守到九点,快到家门口那条行人稀少的巷子时,他将我用腿抵在墙壁上,喘着气逼视着我说,菲菲,我爱你,真的!我笑道,天底下的女子你都爱!刘奇峰将我的右手挪过去,放在他胯下的东西上,不信,你摸摸看,好硬的!我将手抽了回来,继续笑,这就是证明!刘奇峰陡地一把捧着我的脸,边用牙齿咬着我的下唇边喃喃道,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刘奇峰的牙齿往下滑着,在我的胸上咬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去,牙齿落在了我的两腿之间。轻轻地啃咬起来 我兴奋着、惊慌着、迷茫着,渐渐稀泥一样摊软了下去,抱紧着刘奇峰的头,心里尖叫着,爱吧,爱吧! 月色如一张温软的网,我与刘奇峰在里面双双沉醉。 五 大凡天底下的流氓都是最讲义气的。刘奇峰为了朋友义气在麻将馆里砍断了别人的一根指头。刘奇峰被判两年——坐牢子。 被抓的那个晚上,我的父母下好都去亲威家喝酒去了。刘奇峰像一条可怜的狗窜到了我家里,一进门就扑到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叫着,菲,你一定要等我出来,等我出来。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抱着他的头也哭叫道,你什么意思啊,发生了什么事?刘奇峰上气不接下气道,我砍断了人家的手指,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别人先用刀砍的我,我才拿刀砍人家的,你要信我,你一定要信我。我说,我信你,你慢慢说—— 没待刘奇峰说出完,公安局的人已开始“咚咚咚”地拍打着我家的门。 情急之中,刘奇峰狠狠地在我左胸上咬了一口,方才将门打开,将双手伸进了公安局递起的铐子里。 我天天以泪洗面,与刘奇峰的父母商量着保释刘奇峰的办法。最后用尽刘奇峰家里及我家里的所有积蓄,才买通一个有点关系的人答应半年之后将刘奇峰释放。 然而,还没有到半年的时候,刘奇峰因为与同房的一起越狱未遂又加刑三年。 再去看刘奇峰的时候,刘奇峰黑了,瘦了。隔着玻璃,刘奇峰跪在我的对面,嘤嘤啜泣道,我只想快点回家与你在一起,没想到又被抓住了现在我只请求你一件事,我还要等三年才出狱,有好的人家,你嫁了吧,别等我!我哽咽道,只不过三年,三年你才26岁,我也只26岁,我不要你,你往后怎么过?你好好改造,我等你出狱,谁也不嫁。你起来!刘奇峰哭道,你不答应,我不起来—— 刘奇峰突地用头撞击着地面,像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你要答应我,你要答应我我才起来-- “我答应你!你起来!”我的泪潸然而下。 隔着玻璃,我与刘奇峰再也没说一句话,只是将彼此的嘴久久地印在玻璃的两面。像一朵开放的奇形的玫瑰。 2006、09、22  16:23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同情不等于情 在你最落魄的时候,如果有人对你好,不要误以为她爱你! ——题记 99年秋天,23岁的我在番禺圣元电子厂做采购主管兼仓库主管。主要负责供应商及属下的招聘与培训。我的学历并不高,只是亲和力好。因为无论是男孩子与女孩子,都觉得我很随和,待人很好。而我呢,确确实实也有点不分男女,要好一样的好。 狄爱上我,其实也并非一种意外。全是我的性情惹的祸。 我们的老板是上海人,在上海有十几家音箱连锁店。秋冬两季是音箱销售的旺季,生意一旺就需要人手。所以老板就要我在番禺这边招三个男仓管员,培训后由他带去上海那边工作。 一个若大的上海市,招不致到三个男仓管员吗?非要在番禺这边招吗?当然不是。只是老板太信任我,觉得我招的人培训的人都是精兵强将。 狄、方、苗这三个男孩子在同一天里被我从人才市场带回了公司。第二日里,他们按照我的吩咐将行李也全部搬了过来。因为一般情况下,我自己招进来试用的人,除非不服从我的管理,我才会辞退。如果是因为能力或其它问题,我决不会辞退。因为人在他乡谋生太艰难,我也来自他乡,为何不给人一个碗、一口饭、一铺床呢?只要他干活,只要他听话。 狄是大专生,是会计师。刚从家里出来,找了一个月的工作,无一单位接受,所以尽管我开出的试用期工资只有700元的底薪(包食宿),但他居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对我很是感激。 但是因为我们公司没有搬运工,仓管员要兼做搬运工。而狄是城市人,在家里可能也是做少爷做惯了的,所以他连包装带都不会打。在仓库干了一天活,手心居然生了五个血泡,手背也被包装带画了六条血痕。 第二天,狄又被音箱压了三个脚指。我对狄说,慢慢来,过两天就会习惯的。我给狄红花油,让狄休息一个小时。狄坐在那里,用怪怪的眼神久久地望着我这个女上司。 两天之后,狄会打包了,狄会搬运了,狄也会出货了。 老板却吩咐我,只要一个仓管员,三个里选取一个最好的。我很反感老板这样放屁一样的方式来吩咐我干这种差事。你一个老板说话可以信口开河,人家打工的好不容易找个窝安一下,你要人家来就来,不要人家就让我赶鸟一样赶出去,你叫我怎么做? 终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说实话,三个男孩子中,论干活,狄是最差的。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我用背电话号码来测试他们三个人的记忆力,三分钟这内,谁记住的电话号码最多谁就留下来。 方记的电话号码最多,方留了下来。 狄用眨巴眨巴的眼神的看着我,叹着气道,我和苗去哪里? 本来我可以当天就给他们结算工资走的,但是他们一个是找了一个月的工,另一个是的找了半个月的工。出于同是外来工的本能的同情,我利用了我的权力让他们在公司免费食宿十天。我希望他们能在十天之内找到工作,这样,我的良心就平静了。 结果,苗在第二天里,找了一份人事工作。而狄呢,依旧无人问津。 狄无法,只好结工资。当他背着行李袋拖着脚步踏空一般一级一级下楼时,我正上楼。看着狄一脸绝望的表情,我叫住了狄,你是学会计的,我去问一下老板,看财务室要不要人,你在这儿等一下。 狄的话透出了一点点力气,谢谢邓姐! 财务室正好还差一个人手,老板听我说狄是会计师,当即答应下来,让狄在财务室做会计。 狄对我感激得语无伦次,邓姐,我一定好好干,太谢谢你了——我—— “不用谢我,你好好工作就是对我的报答!”我对狄说。 狄在财务室干了十五天后,因为老板在看他作帐时,用的是算盘,就问他为什么不用计算器?他说算盘比计算器快。老板就哈哈大笑,人算比电算快?他又答,是的。老板不笑了,从明天开始,我不要看见你用算盘。 狄玩固不化,启而不发。还是用算盘。老板将我叫到办公室,叫狄去结算工资! 狄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让他走,我对狄语重心长地道,人在外打工,自己的原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懂得迎合老板的喜恶! 狄猛然顿悟,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邓姐,给你添麻烦了,真的谢谢你!我会记得你就说的。 离开我们公司被我开导后的狄,很快在一家制衣公司找了一份会计主管的工作。并通过了一个月的试用期,正式做了一名会计主管。 狄所在的制衣公司离我们公司只要一元街车费。 狄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开始都是一些感激之词,后来就是问我一些日常生活状况,再后来就天天问我有没有空。我告诉狄我没有空。 因为我从他的话里已感到他天天打电话给我,并不都是为了感激,而是因为喜欢。再说,女孩子很容易因为感激而糊涂地爱上被感激的人,而男孩子不会,他们会很理性地对侍感激这情与爱情。 狄知道我有一个订了婚的未婚夫,但他忽略了这个事实。就算我没有男朋友,对狄,也不会到非要不可的地步。因为狄虽长得好看,却没有风度。好看的男孩子只是逗女孩子喜欢,有风度的男孩子才让女孩子着迷。再加之我比狄大一岁,内心也是无法按受。因为我从小喜欢的是成熟性的男孩子,而狄在许多事情上都显得幼稚。 对狄,我只是广义上的喜欢,就像喜欢某个漂亮的女孩子。而狄不怎么认为。 狄第一次发工资,跑到我的单位门口来请我吃饭。我想,我吃了他的饭,就等于接受了他的感激,那么他以后就不会老打电话给我。 我又想错了。 吃完饭,狄带我去逛商店。我以为他要我帮他挑衣服,所以我专门看男装。谁知他拉我去看女装。他说,我有一个姐姐高矮胖瘦与你差不多,麻烦你帮她挑好并试穿一下。我看着狄一本正经的眼神,就说好。 挑了两个小时,挑了一件棕色的皮衣。一看标价吓了一跳,2000元。狄注视着我道,你觉得这衣服好看吗?我说看是好看,太贵了。你要不要给你姐买这么贵的衣服啊!狄说,我读大学的钱都是我姐打工挣的,我姐对我这么好,我当然要给她买贵一点的,反正我现在每个月都有四千元。我说,你半个月的工资啊!这衣也值不了这么多钱!狄盯着我重复道,好不好看?我说当然好看,就是贵了点。 狄将皮衣买了下来。 第二日,我收到三支玫瑰花与一件皮衣。花店的人告诉我说,是个好好看的男孩子,他叫我一定要你签收。我不肯签收,叫送花的小姐带回去。送花的小姐一直不肯走,一定要我签她才走。我只好签了我的名字。 我将狄约到一个酒吧。狄坐在我对面,一脸窘迫,邓姐,怎么想起约我了?我笑道,还不是喜欢你呗!狄听我说喜欢,两只手绞在一起,轮流搓着,更加窘迫了。狄吞吞吐吐地道,邓姐,我好喜欢你的!你知不知道?我注视着他,知道,我对你好。狄注视着我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原因,重要的是,你漂亮、温柔、善良、能干 “还有,我喜欢同情人!”我用坚定而温柔的目光望着狄。 “你对我只有同情吗,没有一点点喜欢吗?”狄的眸子里波光暗涌。 “同情你,也喜欢你,就像喜欢一个女孩子。”我抑扬顿挫。 狄的头靠在餐桌上,跟女孩子一样啜泣起来,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呀?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我将皮衣轻轻地放在他的身旁,悄悄地离开了酒吧。 我知道,人在他乡,在渴爱与被爱的间缝里,他一定会学着长大,学着遗忘。 2007。09。15  11:0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掐断你的声音 女人征服男人的武器有很多,比如眼泪、比如目光、比如水蛇腰、比如声音,她没有动听的声间,却她用独特的方式征服了他,同时将他的声音推响了永远静寂。 她与他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一年里至多相聚十次。他在大公司,她在小公司。他央求她去他的城市,她坚决不肯。因为她坚信只有保持距离才是没有距离的唯一方式。最终,他妥协,因为太爱。 他一天正常情况下会给她打五次电话,早上上班一次,下班一次,下午上班一次,下班一次,晚上睡前一次。他打电话与她说些什么呢?“你吃什么早餐?”“你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我今天看到一女孩子,很像你。”“你那里有没有出太阳?”“天冷了,多穿件衣服?”“我很想你。”“下雪了,记得将你的被子换一床厚一点的”一个男人,这样婆婆妈妈唠唠叨叨她能不烦吗?所以,通常情况下,她只毫无感情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像学生回答老师的提问,再无一句问候。他并无反感。 日子一久,她烦透了,他也反感了。她的回答不再是往日的不动声色,而是夹杂着厌倦与急躁,有时干脆凶巴巴地吼他一句,你好烦!你比老太婆还婆婆妈妈!电话那头的他显然心惊与气愤,你对我一句问候都没有,我天天打电话给你你还嫌我烦,要是我哪天死了,烂成灰你都不会知道。 于是,电话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争吵,都是他寻她吵。她有时与他吵,有时不与他吵。她心里清楚他爱她,但是她真的很讨厌没完没了的电话,一天一个足够了,却总是五六个。何况,他的口才实在不能让她奉承,通常是今天重复昨天或前天或大前天的话。他呢,是巴望着她同他吵的,因为他已习惯她的声音,无论是温柔的还是咆哮的。听到了她同他吵了,至少他知道她没有感冒,她今天过得还算好,她还在乎他。因为女人若是厌烦到一个男人吵都不想吵的地步,爱情也是走向绝路了!所以,她只要同他吵了,他就可以睡得安安稳稳,香香甜甜。 烦透极致中的她终于想到一个两全办法来拒听他的电话——将电话线的端子从电话的接口处取了下来,让电话永远处于忙音状态。一方面,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说服自己,她没听见电话响,耳不听为净。另一方面,让他误以为她同别的人在通绵绵不断的情话,他便会对她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但是,她想得太美,低估了他对她的爱。 第一天,他拔她的号拔了n次,没听到她的声音,一夜未眠。第二天,他依旧拔了n次,依旧没听到她的声音,心砰砰过不停。第三天,夜半时分,他还拔她的电话,还是忙音。他心想莫非她出了什么事,于是,揣着钱包就心急如焚地奔向火车站。 他的住处离火车站并不远,走路只要五分钟,整段路程都是灯火通明,所以,这个城市较有名气的骨科主冶医生的脸也格外引人注目。 当俩个绑架犯在街道边一把将小跑着的他拖进轿车里时,他居然还以为是他的同事在跟他开玩笑,直到他的嘴被一块海棉塞得只能呼哧呼哧地喘气,手与脚被捆得只能用脚指甲在皮鞋里像锄头刨草皮一样挖着鞋底时,他才清醒过来,他被绑架了! 他之所以成了绑架的重要目标之一,是因为全国正在通辑的绑架犯头目在逃跑追捕中从山崖上跳下来摔碎了一条腿的骨头。 他认识这个曾以巨幅照片刊在头条新闻的头目,也知道医治的后果,所以当那个头目用另一条还算完整的腿跪在他跟前抱着他的双腿声泪俱下请求他医治时,他毅然拒绝了。头目一气之下,吩咐自己的手下将他的一条腿用石头及铁器脆生生地也给压碎了。 她一直未将电话线的端子插上,洋洋自得着她总算征服了他。 一个月后,没有电话声响的房子显得空洞而寂寞,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他的声音,所以迫不急待地将电话线端子插在了接口处,但是,她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却在电视里的特别追踪的节目里,看到一个比自己要漂亮的女子正挽举着拐棍的他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按捺着几乎要跳出口腔的心看完记者与他的对话以后,她僵在了沙发上。眼泪成了无声的可流。 没有声音的世界,却无法拒绝爱的惊天动地! 2007。09。1222:07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泪洒小香港 “番禺”作为“广东省”的第二大城市,有“小香港”之称。 “番禺”交通便利,时装汇集港台法日新潮,吃食融会世界二十个国家之多,娱乐场所五花八门,想有尽有,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旅游景点以“香江野生动物园”、“飞龙世界”、“梦图影视城”等闻名全国。 番禺同时是一座工业城市,以电子制造业及进口电子走私为龙头带动整个城市经济。所以电子公司及电子厂比比皆是,几乎每一个工业城里面都是电子公司或电子厂。 22岁的残荷败柳带着淘金之梦,已是第二次来到这座城市了。残荷败柳又一次被一家日资电子公司当场录取。 残荷败柳第一次孤身一人跟着在火车上认识的俩个四川女子到这座城市打工时,是在一家台资首饰厂,只干了两个月,因为一脸痘痘请不到年假,只好深更半夜与俩个老乡逃回去了。 按理来说,一个人若是从某座城市逃回去,多多少少对这个城市会有感冒的,但是残荷败柳有几根骨头还是带贱性的。因为逃归逃,但是不能否认一个事实,在这个城市打一个月工,抵得上在家里干三个月。 人怎么能跟钱闹别扭呢?! 残荷败柳也喜欢钱。更何况残荷败柳的脸比一般女孩子的脸更具有通行效力,残荷败柳的字在那个电脑未曾普及的岁月堪称文员万能通行证。残荷败柳找工作易如反掌,人见人要,百发百中。她能不来吗?!哪怕再逃一次,也还要拼一拼。她太幸运了,一个中专生,只要填过表的面过试的单位,没有一家不是当场拍板的!随她挑呢! 这家日丽日资电子公司同样是相中了她的字与她的脸。 与此同时,另一个与残荷败柳一起填表应聘的陕西男孩子阿华也因为一手好字与一手好钢笔画被当场录取。 残荷败柳与阿华是日丽日资公司有史招聘以来被当场录取且是被老板当场拍板的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因为同一天进的公司,彼此都是这家公司最先认识的,所以总在一块儿。吃钣坐在一条长凳上,下了班若即若离地走在一起散步,又因为一个长得英俊,一个生得漂亮,所以全公司的人都以为她们是一对热恋着的男女朋友。 其实大家都误会了,因为大凡同一天进某一家公司的人,无论男女,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成为好朋友的。人生在外,新人都怕旧人欺,所以潜意识里会团结一致,彼此帮衬。 当然,故事按大家想象的方向发展也并不是没有可能。阿华对残荷败柳确实是一见钟情的,残荷败柳对阿华却是一天比一天多一点喜欢的。 残荷败柳因为有两个月在办公室做文员的经验,分在了二楼办公室供应部。阿华则因为无任何工作经验而被安置在一楼仓储部。老板要他在仓储学习学习,以便以后更好地作音箱绘图。老板想将他培养成音箱设计师。 残荷败柳起先就干些写订单发订单传订单的活儿,再打电话给供应商确定有没有收到。残荷败柳干得很是不开心,觉得简直是大材小用。然而,令残荷败更觉得大材小用的是,那个阿华在仓储里居然在学习怎样做搬运工。 残荷败柳在二楼,阿华在一楼。残荷败柳的工作与仓库时时刻刻都有联系,经常得往一楼跑。跑来跑去的时候,就时不时看见阿华在下货。阿华看见她在看他,就一脸啼笑皆非状。残荷败柳一脸苦笑着上楼,思忖着阿华是不是被狗日的老板骗来做苦力了!因为仓库里的搬运工永远都差人手。 中秋节,公司按以往的惯例在娱乐大厅举行选美比赛。凡是取得前三名者,都有金货一套i项链、耳环、戒子),另加金额不待的奖金。还有十个日本评委的亲吻与拥抱。 这种日本人举办的选美活动选的是女人的什么东西呢?脸与胸部,还有一些简单得不得了的文学与百科知识,什么四大名著?什么蜻蜓有几只腿?什么常见的十字花科有哪些? 这样的选美活动,残荷败柳还是头一次见,冥冥里有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兴奋。阿华似是明了她的心思,就叫她去参选。残荷败柳有一点点胆怯,但在阿华的再三鼓励下,最终挺起胸脯走上了选美台。 阿华认定残荷败柳一定可以取得前三名的。残荷败柳的所有欢乐,便是他阿华的欢乐。 台上站的全是美女,下面第一排坐的是日本评委,再下面是全公司将近10000的员工。阿华挤在第一排,目不转睛地做着残荷败柳最忠实的粉丝。 残荷败柳站在上面看着阿华,有些脸红。众目睽瞪之下,好象就是阿华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她的目光总得有个落靠点,所以不得不看阿华。阿华被残荷败柳情深深的目光一触,心打鼓似的响了起来。 俩个人,三个月以来,这是第一次用这样意味无穷的眼神交接,残荷败柳是不得已,阿华却是情不自禁。 台上的残荷败柳被阿华注视得越发脸红越发娇羞起来,爱恋中的女孩被残荷败柳无意之中展示得淋漓尽致。 残荷败柳以一脸桃红花色一举夺冠。得了第一美女的残荷败柳却无法快乐起来。因为日本评委全是男人,十个评委都吻了她的脸她的嘴,有的甚至用手指碰她的胸掐了她的大腿。残荷败柳如站针尖,一次次越过日本男人肩膀,一次次看见台下的阿华一脸的悔恨。 残荷败柳从此明了,所谓的美女只不过是男人的意淫暴发出来的产物! 成了日丽公司第一美女的残荷败柳一周内被升为了副总经理助理,主管供应商应付账款。而阿华依然呆在仓库做着搬运工。 阿华在残荷败柳跟前变得异常自卑起来,渐渐地,他不再与残荷败柳坐一条长凳,不再帮残荷败柳打饭,不再与残荷败柳一起散步因为仓库里许多人都在讪笑阿华。 有一日傍晚时分,俩个人不知不觉散步散到了同一条马路上,阿华低着头走在前面,残荷败柳昂着身子走在后面。残荷败柳冷不防地叫了一声阿华,阿华一颤一惊,急速掉头看残荷败柳。残荷败柳说,你干吗老躲我?阿华苦笑一声,我现在哪有资格与你现走在一起,我们一天进的公司,你现在是副总经理助理,我只不过是一个搬运工。残荷败柳瞠视着阿华,老板可能是让你多学点东西,所以让你在仓库呆久一点。阿华又苦笑一下,都半年了,老板都没找我谈过话,还有什么希望?残荷败柳直视着阿华,那你干吗不辞工?阿华注视着残荷败柳,因为你在这里!残荷败柳心头一热,眼睛雾湿一般望着阿华,你好傻!我根本不值得你留在这里。阿华的手搭在残荷败柳的肩头,有些哽咽地道,无所谓值得值不得,能看着你快快乐乐我已无所求。 阿华在残荷败柳一次次劝慰之下,依旧没有辞工。依旧在仓库里做着搬运工。尽管他刻意地总是保持着与残荷败柳的距离。偶尔,残荷败柳经过他身旁,静静地望他一眼时,他的心还会跳动良久良久才会平息下来。 残荷败柳明白自己是给不了阿华什么,哪怕一句等待的承诺。她来这座城市是为了寻求自我价值,寻求永无止境的高薪。虽然,伴君如伴虎。 残荷败柳既然是副总经理助理,那么总经理的任一指示,她都得无条件接受。比如陪日本人开心。 副总经理是番禺人,只三十五岁。管他的总经理是日本人。日本人要做任何事要的都是工作效率。他指定要残荷败柳陪他去深圳出差,副总经理接到指令马上安排残荷败柳去换衣服,陪日本总经理去深圳。 这天是冬至,广东人视冬至比过年还重要的。日本总经理之所以去深圳,只是为了送几盆桔树与一车苹果给客户。 总经理开的是小车,残荷败柳与日本总经里坐在小车里。 小车后面跟着一辆货车,货车上除了货车司机外,坐着阿华与另一个搬运工。他们是负责下货的。 阿华人虽是坐在后面的货车里,心却飞到了前面的小车上,他注视着残荷败柳一会儿,然后又注视着日本总经理。 日本总经理会一些简单的中文,虽然说得有些吞吞吐吐而结结巴巴,残荷败柳还是听明白了意思,日本总经理的意思是,叫她陪他的客户玩过通宵。 残荷败柳从反光镜里看到了阿华在看她,所以沉吟了片刻,方才咬牙点了点头。她明白总经理要她陪客户陪通宵的意思。 可是,没有付出,就永远不会有收获!残荷败柳更加懂得这个道理。 东西下完后,客户将货车与两个下货员盛情地挽留了下来,叫他们跟着一起去吃饭。 一共是八个人,客户与他的保镖三人,日丽公司五个人。 包厢里的酒席上,日本总经理特意叫残荷败柳坐在客户身边那个位置上,阿华坐在残荷败柳对面。 起先,是日本总经理敬着客户的酒,十多杯过后,客户可能有些借酒装疯,也有可能是有丝丝醉的,所以盯着残荷败柳时的目光就像在撕残荷败柳的衣服。客户一边拍残荷败柳的肩一边淫笑道,来来来,我们喝两杯! 对坐的阿华冷冷地扫视着客户,拳头握紧着、握紧着,狠狠的思忖着,只要他敢碰残荷败柳一根毛,他绝不放过他! 残荷败柳凭第六感知道了阿华的愤怒。但她还是举杯了。 残荷败柳一举杯,客户就明白这残荷败柳是会意的了,于是,客户的手醉茫茫里捏了捏残荷败柳的腮—— 只捏了两下,阿华的拳头就朝客户的脸上挥了过去,你妈里的巴子,揍死你—— 刹那间,客户的俩个保镖猛然弹起,拳头也朝阿华挥了过来,货车司机与另一个搬运工的拳头也朝那俩个保镖揍了过去—— 客户与日本总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一语不发。残荷败柳看着他们五个人扭作一团,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日本总经理朝客户递了个眼色,客户就强搂着残荷败柳朝客房方向立过去了 日本总经理冷笑一声,让你们打个——打个尽兴——。随手将门一关。五个人都被关在了里面。 保镖身上都带有刀子的,阿华被活活砍死在包厢里面。货车司机与另一个搬运工身上也各被砍了三刀。 残荷败柳第二日被日本总经理接回公司时,没有看到阿华与那个货车司和那个搬运工。就跑去问日本总经理,他们人呢?日本总经理冷笑一声,开了,一点都不懂规矩! 残荷败柳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明白他们肯定出事了。 两天后,残荷败柳接到了货车司机的电话,货车司机告诉她说,阿华被砍死了,他临死前托我告诉你,他好喜欢你,你与他进公司的那一天起他就喜欢你—— 残荷败柳未听货车司机说完,已晕倒在地 她只知道阿华喜欢她,可并没有想到他爱她爱到要拼命的地步啊! 2007。08。31 17;1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我不准你谈恋 一 我等待了整整一个秋季,没有等来分配通知,却等来生命史上的一场浩劫。 等待是漫长痛苦而百无聊赖的,我象个孤魂野鬼日日夜夜奔赴于各个公园里的旱冰场。 我第一次出现在“海天公园”里的旱冰场时,就被剌猬那一伙人瞄上了。他们窜成一列火车齐刷刷地吆喝一声朝我跟前排山倒海地开过来,正在学倒滑的我瞪时仰天倒地。 “起来!”与他们一起狂笑着的剌猬突然像一节断了链的车厢,从他们那一列中抛锚而出刹在了我跟前,并将手递给我。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剌猬,并没有将手搭上去。剌猬弯下身子,面无表情而生硬地道,小白猪,一点用都没有!然后她将我扶起来。 小白猪是剌猬擅自给我取的外号,因为我生得白白的,丰满而不肥胖。而他们那一伙人已习惯于给自己瞄上的人取外号。所以剌猬见了我想都没想就管我叫小白猪。 剌猬21岁,本来有工作的,可她不喜欢那种上班生活,再加之离了她妈的老爸做建材生意,有些钱。她更是看不上那一点点工资的。她对我如是说,我去上个屁班,我上一个月班还抵不上我老爸玩一次小姐的钱。反正我老爸的钱都化在了女人身上,我是他女儿,有化白不化。 剌猬的老爸其实对剌猬挺好的,剌猬体校毕业后,他就给她买了一套三室一厅,一台新电脑。并让剌猬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式色泽进行装修设计。房产证的名字也是剌猬的。还给剌猬请了一个远房亲戚来做保姆。剌猬与那个保姆阿姨住在一起,很无聊很寂寞,尽管他老爸没有什么业务时就过来陪她,甚至还带她去游山玩水什么的,但她还是觉得孤孤单单的。所以她经常一个人去旱冰场一个人去跳舞,也认识了许多在社会上打混的男孩与女孩子。 我不是打混的女生,看起来却是打混的:蓬头黄发;一脸不屑而苍白的表情;经常穿着的是吊吊挂挂的衣服和裙子,破破烂烂的牛仔衣牛仔裤或麻布衣裙。 剌猬一眼就瞄上我实在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因为人以类聚。而我甘愿被剌猬长久地瞄着,也在情理之中。 剌猬个子高挑,萄萄红长发齐腰。背削过似的,宽一点显得粗,窄一点又显得瘦弱。给画家去做模特正好。我第一眼迷上的便是她的背。尽管她的背后来更令我着迷,因为她的背上纹有一只十二色的大蝴蝶,那只大蝴蝶纹满了她的整个背部。当她脱光衣服趴在床上,将头与胴部以下部位用布或被子盖住的时候,就象看见一只活生生的大蝴蝶蛰居在一片荷叶上。 剌猬的正面象一张蜡光纸,可谓黄色人种的登峰造极。她从不化妆,但任何时候去看她的脸,都是异常的干净与明媚。只要一笑,她那张脸就象太阳花开,但是她经常不笑的,象米黄色 墙壁上挂的西洋版画。 二 因为我的父母已从我来去匆匆里发觉了某种不祥,所以他们对我郑重告诫并声明:必须每餐在家里吃饭,晚上必须12以前回家,12点家门将准时反锁。所以除了三餐吃饭时间及24:00至09:0这段时间我没有与剌猬呆在一起外,其余的时间都与她在一起。我们一起溜冰,一起跳舞,一起抽烟,一起蜷在她家里看三级片剌猬通常不点烟,总是跟我接火儿,要么干脆将我嘴里的烟夹过去抽。当然我的烟都是她买给我的,她有权利抽。剌猬通常在看毛片的时候,用眼角瞟我,特别是同性之间的毛片时,她会看一眼电视就看一眼我。我总是波澜不惊地回她一眼,然后顺手将她的头发搓几下后甩到她的脸上。这个时候,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有了我前所未见的表情,她笑了,抿着嘴儿,然后趴在我的背上将的蓬头搓得象鸟窝。她的背趴在我身上那会儿,我感到两个核桃在我背上滚来滚去,我的心砰砰跳着,每根血管都象山满瀑发 很多次,我们双双这样玩着对方方头发的时候,玩着玩着会突然间静止,互相默默的对视好一阵,然后各自都低下头来,缩回了目光,期待着某种事情发生,但是,两个月过后,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都渴望得害怕,什么都没发生。 终于有一天夜里,我们跳舞跳得很晚,我回到家门口时,已是12点过3分。我的父母果真将门反锁了,我叩了二十几下后,只得返身下楼。 没有钱住旋社的我立即想到了剌猬家。我跑到了剌猬家门口时,还未敲门,剌猬不知怎么却将门打开了。剌猬说,我就知道你进不了你家的门,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剌猬刚冲过凉,穿着一套宽大的粉红色的全棉睡裙,头发上滴着水珠。象刚出水的芙蓉。我的目光象502胶粘在了她的脸上。她低下头来,又笑了,有几分羞涩之情。很快地,她象一个勇敢的战士,抬头迎视着我的目光。她说,你还没冲凉吧,我给你去放水,你穿我的衣服。 躺在她家的浴盆里,不知不觉之间,我沉睡了19年的性破天荒地被温水给泡醒了。我突地坐在水中,使劲将头贴近自己的茂盛毛草边,细细观察花开花谢的每一丝细微的动作 剌猬在外头叫着小白猪,小白猪,你怎么还不出来。我开始喊剌猬剌猬你进来。剌猬的脚步来来徘徊几次之后,终于将浴室的门推开了。 浴盆里的我可能象条美人鱼,剌猬的目光也象“日东501胶”粘在了我的身上。我注视着剌猬的一举一动。剌猬一步一步移过来,移到了我的脑后。我仰头望剌猬,剌猬弯下身子,手掌从后托起我的下巴,嘴象雪花一样渐渐地飘落下来。我用整个春天的热情,迎接着她的雪花,她的舌在我的口腔里一点一点融成水,一点一点流进我的心,流进我生命里最初最美最纯的年华。 我腾地一把将剌猬提到浴盆里,速速地将她的睡衣睡裙扯掉,扔向地上。当剌猬一个背转,我看见一只流光溢彩、栩栩如生的硕大的彩蝶。我从水里直立起来,叫剌猬趴着。剌猬转头对我说,除了给我纹身的那个女医生,你是第一个看到蝴蝶的人,美不美?我慢慢重新蹲进水里,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贴在她的背上,我从背后抱着她,手指在她的胸前游离,下巴枕在她的后脑上。我颤抖着道,何止一个美字了得!可以去参加世界人体艺术展的!剌猬扣紧着我的手,轻声说,我要是能永远被你这样抱着,我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我咬着她的耳根子说,我要是能永远这样抱着你,我也一定上世上最快乐的人。剌猬松了我的手翻过身子,指甲在我的背上刀片一样刮着,小白猪,你知不知道在你没出现之前,我的日子有多寂寞与无聊?我只一天天混着,等着死——我用嘴赌住了她的嘴,从今往后,你不可以在我跟前提到死。你在我在,我在你在。你不在我不在。剌猬的眼角有琥珀一样的东西在闪动。剌猬腾地将我抱得死死的,疯了一般用牙齿咬我的肩咬我的手咬我的舌我想将她背上的蝴蝶用牙齿啃下来,我用力将她翻过来,一厘一厘地啃着、舔着 剌猬尖叫了起来,小白猪!小白猪!你要弄死我啊!啊——啊——啊——你快点弄死我! 三 剌猬的母亲从德国柏林飞了回来。她嫁给了一位没有生育能力的德国人。她要将剌猬带到德国去。 剌猬的父亲坚决不肯,剌猬的母亲只有向法院起诉。剌猬将自己反锁在自己的房里。 见剌猬多日没来找我,也没出现在旱冰场。我只好跑去她的住房找她。她的父亲与母亲居然双双用报纸垫在地上,坐在门口。守候着剌猬出来。 她的父亲见着不伦不类的我,眼里放射出一种异常的目光。剌猬的眼与她父亲的眼一模一样,大、明亮而澄清。剌猬的脸与她的母亲的脸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西瓜子型。剌猬的鼻子与嘴巴不愧是她父亲的克隆,挺直、丰厚。 我轮流看着剌猬的父母,然后对她的父母自我介绍后,就打着门大喊,剌猬!你出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白猪分配了,过两天要上班了,不来找你玩了。 只一瞬,门开了。剌猬的父母刚欣然站起的当儿,谁知剌猬一把将我拖进去之后,又将门反锁起来了。 我抱着剌猬狂吻几秒后,推开了剌猬。剌猬扑倒在我身上,死死抱着我嘤嘤啜泣起来,你说,我要不要去德国?剌猬泪眼滂沱地看着我。 “为了你的将来,你去德国吧!你母亲做生意很累,你帮你母亲去打理生意吧!”我静静地看着剌猬。 “你知不知道,我父亲也快五十了,我父亲做生意也很累,我走了我父亲怎么办?”剌猬盯着我。 “你父亲有那么多女人,随便找一个再生不就得了。”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我父亲是有很多女人,可是没有我的充许,他不敢明媒正娶,更不敢生孩子的!他答应过我,也一直信守着承诺。”剌猬继续盯着我。 我不再言语,似笑非笑地看着剌猬。剌猬突然话峰一转,你希望我去德国?我凝视着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去了德国,你的以后会更好的!剌猬注视着我,你不会想我吗?我说当然想,可是想了你几年之后,你也就嫁给了德国人,你就成了德国太太。 剌猬一拳朝我鼻子上挥了过来,你真混蛋!告诉你,我决定不去德国了。我要留在这个城市。剌猬打完一屁股滑坐在地板上恸哭起来。 我擦着鼻血,盯着剌猬,冷冰冰地道,不值得,你会后悔的! 剌猬最终没去德国。剌猬的母亲在孤儿院领了一个两岁的男孩子,带去了德国。 四 下雪了。整个城市北风潇潇,漫天雪飘。白茫茫一片。 我终于分配了,终于上班了。 我上班已有十二天了,剌猬仍然觉得我没上班似的,天天来找我玩。我终于忍不住告诉 剌猬,狗狗往我书里夹了一封情诗。剌猬端着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慎重其事地告诫我道,小白猪,你才19岁,谈恋爱,太早了!你不能这么小就谈恋爱! 狗狗是我刚刚分配的单位——明珠商夏钟表部的男同事。我进去上班的第十天下午他向我借红与黑看,第十一天里一上班他就还红与黑给我,一脸通红。我很惊诧他的阅读速度,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脸红。回到家里无意间打开书时,书里掉出来一只压得扁扁正正的千只鸽。再将千只鸽拆开一看,吓了一跳,是一封火辣辣的爱情诗。 狗狗生得文质彬彬,美得象一位女子:白皙光滑的皮肤;栗红的披肩长发;明亮细长的眼睛,高挺而纤巧的鼻子;嘴唇的线条跟纹过似的清晰而立体分明。 狗狗让我这个以皮肤自骄的小白猪女孩有些艳羡。 三天后,剌猬找我去吹河风,我又对剌猬说,狗狗又写了一封情诗给我。走在我左边的剌猬瞪时跳到我前面,她捉着我的双手涨红了脸盯着我咬牙切齿道,小白猪,我不准你谈恋爱!我直视着剌猬,怯生生道,为什么?剌猬恶狠狠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永远是你的,你也应该永远是我的! 我惊叹、茫然、无助。我甩开了被剌猬捉得有淡淡血印的手。剌猬将脚边的一粒石子猛然踢出一丈多远,然后抽烟,然后将用衣袖往眼睛上一抹,最后将脸扭到了另一边去。 我不敢看剌猬的眼,我怕她的眼角有琥珀一样的东西。 三个月的精神及肉体的亲密关系,已让我深深感觉剌猬已是我身上的全部。她的任何一滴泪水都像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血。 剌猬牵过我的手,你上班了,我心里好闷,我也去上班算了。我说,你又不是没钱用,不用去上班。天天玩还不好!剌猬说,如果我早些遇上你,我也不会天天去混日子的,天天混心里越混越空。我说,那你去上班也好,你以前在的单位有很多男同事,到时找个男朋友就不闷了。剌猬将我的手一甩,你这个混蛋我哪天我揍死你才解恨的! 剌猬最后警告我说,你要是再在我跟前提什么男人什么情书当心我揍死你! 五 我自始至终都知道剌猬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她口口声声说揍死我,只要我们一起双双躺在她家的床上那会儿,她总是用如水的温柔,淌过我每一寸肌肤。 我们越来越贪恋彼此的肉体。因为我住在单位里,有一间单人房,没有了父母的干扰,我比先前要自由多剌了,又加之剌猬给了我她家的锁匙,所以想去剌猬家就去剌猬家,不想去就叫剌猬来我的单位。我们每个晚上都会温存,有时候在中午也会心血来潮的。 这样的一种亲密关系已经将彼此的血与脉连在了一起了,一方若是一晚没有见到另一方,一晚上都无法入睡的。 元旦节,全市所有的供销部门都在加班。我们公司也在加班。剌猬找到我公司来的时候,我正好与狗狗有说有笑地从公司里走出来。我没有看到剌猬,剌猬躲在巷子里看着狗狗与我的一举一动。 有一辆摩托车从我脚指前飞驰而过,我失声尖叫起来——啊——狗狗顺势将我揽进他的怀里。良久良久,惊魂未定的我才从他怀里抽离出身。 剌猬从巷子里探出头的当儿将我与狗狗的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当我打开剌猬的住所门时,剌猬正开着灯坐在镜子前用刀片寻找着静脉血管—— 我飞奔进去,揪心地叫着剌猬剌猬。剌猬朝我冷笑一声,猛然一刀割了下去—— 我边哭边拔120及她父亲的电话。 我的脸贴着剌猬的脸,又哭又追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 气息微弱的剌猬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话来,我不准你谈恋爱! 六 剌猬终于脱离了危险。 我和剌猬的父亲在守护的一个小时内形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默契。因为我与她父亲此时此刻都是在为剌猬的全命作着垂死的抗争。 剌猬的父亲一直以为我是剌猬的高中同学,他用他独有的深情的目光对我作着独特的感激。他说,剌猬有你怎么好的朋友真是五百年前修来的福份!也是我五百年前修来的福份! 出院后的剌猬不知怎的对她父亲大叫大骂起来,你出去,你还有时间来关心我?!全中国的票子还没有全部到你的荷包来!全中国的女人还没有全部被你骗到床上来!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我抱着剌猬喝斥道,他是你爸,你不可以骂你爸!剌猬愤然一把将我推开,你跟他是一路货色!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剌猬的父亲朝我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走了,等剌谓气消了他再来。我会意地朝剌猬的父亲点了点头。 剌猬的父亲一走,剌猬就对我破口大骂起来,怪不得你要我去德国呢?早就想跟嗅男人谈恋爱了!早就想甩我了! 我狠狠抱着她泪流不止,没有的事!我是你的小白猪,我永远都是你的小白猪! 一个月后,因为剌猬的父亲生意清淡,他带着我和剌猬游玩了四座名山。旅程中,我与剌猬的父亲在许多小事上都有着某种道不清说不明的默契。剌猬的父亲也常常用剌猬一样的目光望我。 我在剌猬父亲的目光里有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醉。 游玩回来一个月后,剌猬的父亲出乎意料地当着剌猬的面向我求婚,我当着剌猬的面应承了下来。因为我知道,除了这种名正言顺的方式,我无法与剌猬厮守,如果我成了剌猬的后妈,我有十二万个理由与剌猬相互厮守。 不知道剌猬是不是与我想的一样,居然也允许了她父亲对我的求婚。 三个月后,我嫁给了剌猬的父亲。剌猬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眼睛一直是红红的。 我们三个人成了一家子。剌猬与我们住在一个套间里。剌猬当着她父亲的面叫我妈妈,我全身鸡皮疙瘩。 剌猬的父亲白天多不在家里,我与剌猬一下班就粘在了一起。晚上,剌猬不想看着我心伤,就睡在她自己的住处。 剌猬的父亲虽然年近五十,性事上却还很迅猛,只是,他无法燃起我的欲火,我常常像一根稻草摆在他的下面。 我总在想剌猬此刻在想什么呢,又在做什么昵? 2008.07.28 14:21于衡阳天马大厦 第三次离婚 单一枝第三次写离婚协议书了。这一次,她是铁定了心要离掉她老公龙二少的。 单一枝很是想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嫁给龙二少的。论长相龙二少算一般;论身材龙二少算中等;论学历龙二少也只是个大学生;论工作龙二少只是办公室的办事员。她单一枝,论长相可是男人看了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就想看第三眼的;论身材那可是袅袅水蛇腰一条,论学历也是个大专生;论工作她可是大公司的才貌双全的文宣。 真是有些稀里湖涂的!18岁的单一枝还在学校读书那会儿,就被外校的大她三岁的龙二少勾引。分分合合谈了八年,结婚后平平安安相处一年,闹离婚闹了三年。一晃她居然就三十出头了。 单一枝本来想认了这个龙二少是她命定的老公算了,但是她算了一算,按照当代的中国妇女平均寿命75岁计算,她还要跟她老公生活45年。45年,何等漫长!与其与这个龙二少不痛不痒无波无澜的再生活45年,还不如重新开始一段婚恋。 单一枝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再一次离掉龙二少呢?只因龙二少在办公室混了六年,还是个办事员。单一枝想,凭这龙二少只知道埋头苦干骂他个半死也做不了一条活水鱼的性格,她再跟他生活45年,他肯定还是个办事员的。再加之这龙二少的性格有些古怪,见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多就两句话,见不得她打电话给别的男人,见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发短信最重要的是,龙二少认为女人爱一个男人,应该对男人实行经济监控与人身监控,龙二少主动分文不留地上交工资给单一枝时,单一枝不要他的,让他自己保管,龙二少外出不归时,单一枝也不会打一个追踪电话的。这样如此让自己的男人自由的单一枝,让龙二少伤心之余只认定了一个因由,那就是单一枝根本不爱他。 而单一枝的爱情观是,爱一个人,就应该给她充分的自由。龙二少零零碎碎的干涉,让她玩麻将玩得不痛快、让她跳舞跳得不欢畅,哪怕是买一件新衣裳,也穿得不舒畅的更何况她化的都是她自己的钱呢?然而龙二少因为认为她不够爱她,有事没事寻她绊嘴儿,有时没事指责她在外面找情人单一枝能不恨龙二少吗?! 一定要离掉龙二少,单一枝终于写好了离婚协议书。 下了班后,单一枝又接到龙二少的电话,在干什么呢?单一枝直言不讳地道,刚刚写完离婚协议书,等我放假我去你单位找你签字。龙二少没有再说一句话,沉默片刻,挂了电话。 自从龙二少与单一枝在h城打工开始,两个人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一个星期见一次面,但龙二少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单一枝。这令单一枝很为恼火,天天打电话给她,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杳她的行踪?!还不是查她有没有跟哪个男人约会儿?! 半个小时候后,单一枝接连接了五个电话,这五个电话就跟旧时斗地主婆斗她似的: 第一个电话是大姐来的,大姐先是苦口婆心地道,龙二少这样的人你还不满足,你还要找怎样的人?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了你,不赌不嫖的,对你至少比你大姐夫对我好,你还要他怎么样呢?大姐快四十二了,什么没看透,这夫妻就是过日子,日子过得好好的就好了。单一枝讥笑说,你就知道过日子,不快乐的日子也算日子!大姐骂道,人活着就是过日子,你别以为你比我多读三年书就格外不同了!你要是敢跟龙二少离婚,别怪我这个大姐不认你!你给我听好了!爸不在了,妈老了,你得听我的!单一枝还想讥笑,大姐“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是二姐的,二姐还未开口就先哭出声来了。单一枝从小跟二姐睡一铺床,跟二姐的感情较深一点。二姐哭诉道,一枝,你儿子还只三岁,精精瘦瘦的,你离婚,龙二少有的是人跟,你也有的是人要,可你儿子咋办呢?你不喜欢龙二少,你可以背着他找个相好的,何必要离婚呢?单一枝说,找一个相好的跟做小偷似的,日子更难过,还是离掉的好。二姐说,你好止为只,想清楚你儿子给谁好再离。 第三个电话是三姐打来的,三姐不分谁对谁错铺天盖地地骂起单一枝来,你这个小娼妇又看上谁了?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你以为你天资国色是不是,龙二少哪点对不起你?你拿着镜子好好照照你自己,看你像什么东西!就知道跳舞打麻将,做饭都不会,我要是龙二少,我早几年就离了你这个小娼妇 未等三姐骂完,单一枝摁断了电话。几个姐姐当中,她就想不出什么办法对付三姐。这三姐,是那条街道有名的泼妇,方圆几里的妇人与她骂架都要让她三分。她能不摁断电话么?再让她骂下去,没准儿她的额上会生出几根鱼尾纹来。这三姐当她单一枝这个妹是妓女都不如的! 第四个电话是母亲打来的,母亲只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只要你跟龙二少离婚,你儿子你自己带过去打工,你去请保姆带,我不领了。 单一枝气得将手机扔向床上,好你个龙二少,屁本事都没有,你奈我不何,就将我的家人全部叫过来压我。等着瞧,我非离定你不可。 母亲的话倒令单一枝放在心上了,她是可以带着儿子在外面打工的。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离了不是没有任何牵挂吗?! 单一枝请了三天假回家,想把儿子先带过去,再找龙二少签字。到时不管龙二少签不签字,她都会开始新的生活,找新的男人了。 回到家里,一敲门,三岁的儿子来开门了。三个月不见儿子,单一树弯下身子就抱着儿子亲过不停。儿子却哇哇大哭起来,手脚在单一枝怀里又抓又蹬。单一枝呵道,崽崽,我是你妈咪,我是你妈咪,让妈咪抱抱—— 儿子象一条泥鳅一样终于滑出了单一枝的怀抱,钻到了厨房里,抓着外婆的衣边,怯怯地躲在外婆的背后跟了出来,用眨巴眨巴的目光打量着单一枝。 单一枝叫了一声妈,妈冷冷了看着单一枝,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单一枝苦笑一下,妈,你本来就是我妈。妈说看你什么都没带你不会是回家来带孩子的吧?单一枝惊道,妈,我想带晨晨去我那里玩几天。妈冷下脸道,你是我女儿,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休想带晨晨去你那里!饭不会做饭,你给什么给他吃?你要是再在我跟前提跟龙二少离婚,我和晨晨一起死给你看! 单一枝心猛地一沉,慌忙道,妈,你想哪儿去了,我跟龙二少是闹着玩的。我这次回来,是想看看您和晨晨的,妈的皱纹舒展开了,都三十的人了,还小是不?都不知道你们现代人脑壳里想的是什么,动不动就离婚!人这一辈子结一次婚多不容易! 单一枝不再说什么。妈去买菜去了,单一枝又去抱晨晨,晨晨依旧在她的怀里挣扎。 晚上,单一枝要带晨晨睡觉,晨晨又哇哇大哭起来。单一枝从床上滑下来,晨晨依旧哇哇大哭。单一枝只好站在门边,晨晨还是哇哇大哭。最后,直到单一枝离开那间卧室时,晨晨才收住了哭。单一枝的心绞痛着,心想这一次是别想带晨晨走了,晨晨都不要她这个娘了! 第三天,单一枝只得满怀心事赶回h市。 单一枝一回到公司,门卫就将一只球形玫瑰花送给她,这是一位姓汪的先生托我交给你的。 单一枝一接过鲜花,心就开始砰砰过不停了。她知道除了汪国棋,没有第二个姓汪的会送花给她。 正想着,汪国棋的电话打过来了,在家里,还是回公司里?如果在公司,我马上开车过来请你去吃饭?不要拒绝我哦! 单一枝心里蜜一样甜滋滋的,小跑着回宿舍就急急忙忙换起衣服来。 每一次与汪国棋在一起,单一枝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光。天是蓝的,水是清的,草是绿的,花是艳的。每时每刻心都是荡漾着春天的色彩。 以前如果说单一枝要跟龙二少离婚,可以百分百地肯定不是因为另外的男人。现在单一枝要跟龙二少离婚,至少可以肯定有五分之一是因为男人了。 比如汪国棋。汪国棋与单一枝同龄,广州人,有三家小五金公司,两座别墅,三辆轿车。至于存款,单一枝还没有机会得知,汪国棋也没有向她透露。 单一枝与汪国棋是在单一枝所在的公司的尾牙晚会上认识的,汪国棋是老板的大客户。那晚单一枝作晚会主持人,略施淡妆、艳而不妖,红色旗袍衬得她的腰张开手指能扣成一个圈圈;大珠小珠落玉盘很是引人注目。 后来,当然是单一枝的老板牵的线,老板要她陪汪国棋跳舞。单一枝没有拒绝,汪国棋受宠若惊。 对于单一枝的婚姻以及龙二少,汪国棋是摸得一清二楚。只是,汪国棋与单一枝无论在哪里玩无论在玩什么,谁都闭口不提龙二少。好像龙二少压根儿就不存在着。 汪国期想要单一枝,想得很是急切。据他所知,三十岁的女人才算是真正的女人,气度、风韵、情致都是登峰造极! 汪国棋只有初中文化,所以对于有着龙二少的单一枝,多半时候是抱着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焉的态度。他爱她,同时仰视着她。 单一枝呢,对于任何男人,都像手里的麻将,什么时候该碰。什么时候该吃,心里是拿捏得很清楚。汪国棋同样不例外。 龙二少不离掉,单一枝是明白汪国棋是绝对不会向她求婚的,想要汪国棋,务必离掉龙二少。 周末,单一枝跑到龙二少的单位,打电话叫龙二少出来。龙二少一听到单一枝的声音,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他用十年前贪恋的目光注视着单一枝,第一句话是,你吃饭没有?到我宿舍歇一会儿吧。 单一枝强制着不去龙二少的宿舍。她知道,她一去龙二少的宿舍,龙二少会立马将门反锁,立马将她抱向床上,立马脱她的杯罩立马剥她的短裤,会抬起她的双腿,会拼死拼活的啃她要她。 十多年了,单一枝对于龙二少,可能有许许多多平淡如水甚至厌恶的地方,但是在性事上,她是不厌倦他的。也只有在性事上,单一枝觉得她在龙二少眼里,是贱性的! 单一枝不看龙二少,望着别处说,去肯德基吧,占用你三十分钟,谈好就走。 到了肯德鸡,龙二少知道单一枝喜欢吃鸡腿,便要了一桶“全家福”单一枝看着龙二少,要这么多干吗?龙二少有些哽咽着说,吃不完你打包回去吃。单一枝说,我等一下就走,要打你自己打。 龙二少知道世界末日来临了。单一枝的心真的狠起来了。 单一枝从皮包里取出俩份离婚协议,递给龙二少,你先看一下,如果没意见,我们去公证处签。 龙二少苦笑了一声,推着离婚协议书。很慢很吃力一字一顿地道,这十多年,我对你可能有很多做得不够好的地方,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我爱你。如果你一定要离,我们先分居一年,这一年中,你是自由人,如果在这一年里,你找到了你想要的男人,你通知我一声,我一定签。如果没找到,如果你还要我,我愿意慢慢改正我所有的坏毛病,继续尽我的所能照顾你—— “别说了,我们先分居一年。”单一枝声音也有些哽咽,收回了离婚协议书。 三个月后,单一枝随汪国棋开车去外地旅游进入一座原始森林时,滑入山谷。汪国棋当场死亡,单一枝下肢瘫痪。 又一个月后,在h市的某座公园里,人们看见龙二少的脸上挂着从来没有过的灿烂,吹着口哨推着单一枝在晒太阳。 又一日里,受不住良心煎熬的单一枝,又一次取出了离婚协议书,哭着请求龙二少签字,我不要再拖累你龙二少一把将单一枝的头抱进怀里,泣不成声道,你一生最美的年华都给了我,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呢?!只要我在世上一分钟,我的双腿就属于你一分钟! 单一枝抓着着龙二少,摇着龙二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不杀了我?我好难过。龙二少抽泣了一声,我杀了你,我还不如杀了我自己。没有了你,我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2007、08、25 0:2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挡不住的惑 春天是发情的季节。 “相思楼”旅馆里的2楼的小姐们趴在各自的窗口边,探出一半的身子,一边呵呵笑着、唤着,一边将从山里采回来的桃花、梨花、老虎花、杜鹃花等野花及相好的男人们送的红玫瑰、黄玫瑰、白玫瑰、满天星、情人草、撕成一朵朵、一瓣瓣、一片片、一根根、一粒粒往解放大道上来往的男人们头上打过去、扔过去、飘过去 笑声如潮,一层一层漫过这条商业中心的解放大道。花朵如浪,一朵朵旖旎着海面。这条街之所以这样繁华,全是这些小姐们的笑、小姐们的肉一分一分、一小时一小时、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创建起来的。因为地方的繁荣富强,势必牺牲一代妇女。 心神领会的男人们摸摸腰包、抬头望窗口、看脸、估算房号,蝴蝶一样轻盈地飞了进去。 有几朵黄玫瑰不偏不歪地落在了令远宽的头顶上,令远宽来不及将头顶上的花梳落,就像只受惊的免子小跑过解放大道。 令远宽大学毕业刚半年,先是帮家里的表哥看网吧,看网吧看得很是无聊而没意思。过了年将心一横就来到了这座城市。他想,凭他一个中文系的毕业生,当个经理或经理助理应该是十靠九稳的事情。 残不知这年头大学生比灰尘还多,狗屎都不如的!特别是男大学生。一堆狗屎摆在农村里早十多年前可能还有人会捡去作肥料用的,现在若是摆在农村里,都没人将你当肥料看的! 一堆农村都不要的狗屎,放到城里来,可想而知有要多凄惨便有多凄惨! 令远宽自是在劫难逃。找了快一个月的工作了,不是因为没工作经验,就是因为写的文章把不住时代脉搏而被无数家杂志社和报社在第一轮复试中就被刷了下来。令远宽在无路可走之中只有去应聘文员,可是十家公司有九家公司文员只要女的,不要男的。要男的那一家,也因为无工作经验而拒绝了他。 总是被淘汰的令远宽不得不从长计议,租房子找工作。 令远宽对解放大道早有所闻,只是因为解放大道交通方便,离人才市场也较近。所以他不得不在解放大道这条街租了房子。 令远宽每天进进出出都要经过“相思楼”的,尽管在解放大道来来住往快有半个月了,但是以前楼上的女子不知是不是都看见了他手里夹着装有简历和证书的文件袋,还是看他像个穷学生或者一脸落寞的缘故,是从来没有往他头上扔过花花草草的。 几朵黄玫瑰,扔得令远宽是胆颤心惊。令远宽不怕女子,怕的是自己没钱。现代的男大学生,没有跟女的同过床,那一定是吃过女孩子的口水的。令远宽也吃过女同学的口水,但是只吃过一次,而且那次是在毕业晚会上,男男女女都醉得疯疯癫癫的,都是座在教室里的座位上抱着吃的。吃得也是没什么特深的感觉,再说他吃的那个女同学,也是有醉得一踏湖涂的。俩个人也只是平时话多一点的那一种,所以第二天早上俩人见面时,竟然跟陌生人似的,招呼都不打了。再后来俩个人各奔东西,谁也没联络谁。这吃口水,一定得在浪漫的环璋里吃,才能吃出过风味来。 令远宽有时在情色网站里,看那些进口毛片时,就会想起那个女同学来。可是,他越时想,那个女同学的脸就越模糊,至于口水的味道,他是怎么想也没想出来的。 如今被“相思楼”里的女子的黄玫瑰一打,令远宽下体的东西在充血呢,尽管是一路小跑回来的,尽管差不多有半个钟了,但他那个东西居然还是硬梆梆的! 令远宽从家里带来的三千元钱只剩下六张四人头了,令远宽不得不一分一厘地打算着。 又一日夜幕时分,令远宽一脸绝望地路过“相思楼”时,一条桃红色的印花丝巾象一张网一样罩在了他的头上。令远宽瞪时只觉得眼前花红一片,晕乎乎,醉茫茫的。 这一次,令远宽没跑,站住了,望窗口。窗口的女子笑道,对不起!这位同学。风吹的!麻烦你帮我送上来好吗? 女孩子的笑不是浪笑,是良家女孩子那种富有家教的月亮式的笑,挺挺温馨的! 女孩子的声音象棉花一样细细的、软软的、温温的,礼貌得让人无法拒绝。 又被一家杂志社淘而绝望得整个心都空了的令远宽突然觉得楼上的女孩子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头禁不住一暖,将丝巾从头上轻轻抚掀了下来,抓在手心里,对着楼上的女子道,好,我这就给你送上去。 女孩子住在209房,最里面的那一间。令远宽在一个个房间门口的女孩子的轻笑声中及时不时的故意绊脚里有些踉跄地立进了209房。 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水味立即扑面而来。 女子将门“啪”的一关,一边将令远宽往床边拉,一边热情地道,这位同学,你坐,你坐! 令远宽看着看着这女子,真的又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究竟在哪里见过呢?令远宽抓不住一个时间一个空间。 本来就有些空得只剩下人本能的令远宽被女子一拉一说,就顺势倒在了女子的床上,原本静睛止的血液又渐渐地复苏起来。 女子笑吟吟道,这位同学,你心事重重,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女子的手指似乎有意似乎又无意地在令远宽的脸上轻轻地滑落了一下,象月亮光在令远宽的脸上晃过。 两个月积聚的不尽人意,被女子的指尖一滑,倾刻间像竹筒倒豆一样全都倒了出来。令远宽倒完之后忍不住鼻子一酸,叹道,我真他妈的没用!一份糊口的工作都搞不定! 女子用善解人意的目光注视令远宽良久之后,突然与令远宽肩并肩仰倒在床上,叹了一口长气之后,又一把将令远宽的头揽进向自己的胸前,象母亲安抚受伤的儿子按抚着令远宽。 女人的胸怀是男人的沼泽,只要一触及。注定万劫不复。 令远宽被女子一搂一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下体的东西已是一根高压水龙头,呼之欲冲。生活又有了全新的希望,他是男子汉,他还行,他一定能找到想要的工作! 当女子的手指一粒一粒扯落令远宽西装上的扣子时,令远宽一边抓着女子的手,一边颤栗着喃喃道,我身上只有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 女子湿乎乎的舌尖往令远宽脸上一扫,不要紧,我只要一餐的!令远宽边压住女子边气喘道,真的?女子莺声道,真的! 旋即间,令远宽象一架崭新的梨桦,在女子的手指的牵引下,一下一下辗过女子松软而泥泞的水田 令远宽终于忍不住撕心裂胆地啊了一声,如一道闪电划过他那一直黑得可以压死人的夜空! 令远宽的世界,全是泥,全是水,全是热气。粘乎乎、热湿湿 第二日一大清早,穿着宽松睡衣的女子送令远宽出房门,手抚在门槛上的当儿,露出一条长长的蜈蚣疤来。 这条长长的蜈蚣疤,只有令远宽的初中女同桌王玉华才有,那是秋收时被毛刀割的。令远宽记忆犹新。 令远宽盯着女子,惊呼起来,王玉华! “这位同学,你叫谁呢?谁是王玉华?”女子的手腾地缩进衣袖里。 “我叫你,你就是王玉华!”令远宽捉着女子的左手。 女子将令远宽的手奋力一甩,凄凉地笑道,叫什么叫?我只有初中毕业,来了这里,你读了大学,也来这里。我找了那么久找不到工作,你找了这么也还没找到工作。读什么鸟书?一样的贱! 令远宽冷冷地悲怜地看了一眼女子,哈哈大笑着,一路地跌撞着冲出了“相思楼” 2007.08.2315:27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原谅我成了你的第三者 在衡阳这座湖南省的第二大城市里,我和晃晃彼此的唯一的小学女同学。 我和晃晃的老家是同一个乡同一个村的,只隔着几条田埂。站在山坡上是可以叫应对方的。那时的小学是五年制,我和晃晃同学五年,便在山坡上叫了对方五年。那两座山坡是我和晃晃同学五年交住了五年建立情感五年的牢不可推的见证。 晃晃的父亲在市铁路局工作,我的父亲在市商业大厦工作。她先我三年随父迁进市里。我在县城里的亲戚家读完六年书以后,才随父迁住城里。 也就是晃晃在家里等待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也在家里等侍一所中等专业学校的分配。我们在漫长的等侍与无聊之中,经常你来我往。尽管她家在城东区,我家在城南区,中间隔着一座“湘江大桥” 我不会踩自行车,所以那个夏天,晃晃的自行车后座上座的人永远是我。我们一起吹河风,一起学恰恰舞,一起去上那狗屁的传销课。我们买一样款式一样质地一样的色泽的裙子,穿一样款式一样质地一样色泽的衣服。 我和晃晃像俩个搞同性恋的女子。她恋我比我恋她多得多。我们的五官虽长得一样的精致,但她黑、我白;她精瘦,我丰满;她的胸是“平原”我的胸是“高坡” 晃晃常常这样蛮横无理要求我,你可不可以将你的“高坡”移一点给我?我说我教你一个方法,不睡枕头就可以成“高坡” 晃晃很想成“高坡”这比她的大学录取书更为重要。所以当她得知自己以230分落榜之后,依然缠着我教她各种方法隆胸。 在晃晃的胸还没有隆起一点点之后,我分在市里的一所商夏,做了营业员。晃晃被分到县城里的一家化工厂,做了一名化验员。 晃晃所在的化工厂离市里只有两块钱的街车费,所以她每个周末都会回到家里里找我去跳舞。 有一个晚上,晃晃带了十个同事来市里的“天马宫”跳舞,也将我叫上了。她的十个同事中,有六个男的,这六个男的当中,有四个为晃晃打过架。 可想而知,晃晃肯定是那个化工厂里的新新爱情杀手。 我估计晃晃之所以叫上我,是为了让我帮她参考男朋友的。但是晃晃自始至终对我未提只字。 这么多年轻人在一起玩,肯定有有默契与无默契之分,跳了几曲舞后,晃晃不知怎么回事,就拉着我陪她的一个男同事去美发店理头发。 晃晃的这个男同事名叫郭高山,长得像歌手解晓东,美得象太阳,有剌目之感。也为晃晃打过架,但是从没有打伤过。 我和晃晃坐在双人黑色真皮沙发上,看着理发师给郭高山理“汉奸头”郭高山就在镜子里看我着我和晃晃。 美,如果是作为一个个体独立存在,那是美轮美奂!如果作为两来个个体共同存在,那是美得遗憾! 当郭高山在镜子里将我和晃晃来回打量之后,就觉出了晃晃的遗憾之美了! 用郭高山的话说,晃晃美得像一朵黑色“郁金香”我美得象一束“天堂鸟” 郭高山有了这种发现之后,再也没有为晃晃打架了。 晃晃最喜欢许许多多的男孩子为她打架了,在众多的打手之中,晃晃没有看到郭高山出手,脸上的笑都是有些勉强的。 只是我自始至终都不曾明了,我与晃晃这么亲密无间,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喜欢郭高山呢?朋友之间,如果能够坦诚相待,是不是会少很多伤害? 晃晃很喜欢玩,经常一次性地带几个男同事来市里跳舞,并且任何一次,她死活都要拉我一起去。 我不明白晃晃究竟是想让我分享她的快乐,还是她的悲哀。因为这群男孩子里面,并没有郭高山。因为郭高山的追求目标已转为我。他常常在下班之后就开摩托车带我出去玩,他经常在前座上狂叫,抱着我啊!我抱着他,胸自然贴在他的背上。贴在他背上的我,不知怎的,总能听到他雷鸣一样的心跳。他说,我的胸贴在他的背上,他感觉好温暖,好踏实,象被我抱在被窝里。 晃晃跟这群男同事在一起,喝酒、猜拳、抽烟、跳贴面舞。笑得憔悴,狂野得心伤,舞步都是寂寞的。 与晃晃相处了六年的我,自然很害怕晃晃这种惊人的变化,晃晃以前的笑,是山谷里的泉水叮咚,明亮清脆。晃晃现在的笑,是古筝演秦的梁祝,悲伤得让人肠断。 终于有一晚,她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包厢里的沙发上。我摇着她。她的手在空中比画着,你——你不懂——你没爱过——你不懂——,我狂叫,我懂,我懂。有这么多男孩子为你打架,你为什么不快乐?如果有男孩子为我打架,我死掉也是开心的!晃晃推着我,你知道个屁?这么多人为我打架,就是没有打出那个人出来!我让这么多人为我打架,只想让那个人出来!可他就是不出来——不出来——,我说谁啊?我能帮你吗?晃晃推着我冷笑,帮我,你拿什么帮我?我是公认的爱情杀手哎!你抛媚眼都不会! 抛媚眼都不会的我,天天在寂寥的街头与郭高山狂吻,吻得好象世界上只剩下我与郭高山。 又是周末,我和郭高山都忘了晃晃每个周末都回家的,都忘了她会来找我玩。 当我和晃晃在我家不远处的巷子里狂吻时,晃晃狂叫着郭高山——郭高山—— 郭高山松开了我,看了一眼晃晃,又看了一眼我,最后他淡淡地说道,晃晃,我曾经为你打过架。可是你并不在乎我,你在乎的是为你打架的虚张声势—— 求待郭高山说完,晃晃冲到我跟前给我甩了我一巴掌,边哭边骂道,你当我是谁啊?我们从小到大玩了块十年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呢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呢你知不知道我喜欢郭高山? 郭高山瞪着晃晃,晃晃,你太过份了,她现在是我女朋友,我不准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我推开了郭高山,将晃晃拉到一棵枫树下下。我捧着晃晃的脸,心疼得无比厉害,晃晃,为什么你也从来没有告诉我你喜欢郭高山,如果你告诉我,我一开始一定会断然拒绝他的。晃晃泪流不止,因为我不敢确定他喜欢我,所以我不敢贸然告诉你 枫叶纷纷掉落在我和晃晃的头上,我抱紧着晃晃,揪心而无力地道,对不起!原谅我! 晃晃不知怎的,突然放声地大哭了起来,整个城市都能听到她悲怆的声音。 摩登俏冤家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得只剩下陈小龙一个,我也不会跟陈小龙谈恋爱。 大家不要以为陈小龙是个十不像的男人,事实上他有钱、有一点点地位。高大健美,五官英俊,走得大街上,也是有些回头率的。 只是,我和他在一起,就像二战爆发。我不惨死在他的枪口之下,他必定在我挖的地雷之中皮肉开花。 陈小龙是我的上司,也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比我大四岁。我们都属于采购部。我们的办公桌一前一后。我们都是官。他是采购部经理,我是采购部主管。采购部全体人员就是我们俩个人,老板为了让我们在供应商跟前高高在上,说话有些底气,所以叫我们印名片时都挂了个官儿。 我跟陈小龙在一块儿说话,旁人是分不清谁是老大的,因为他跟我说话,像在放冲天炮,我对他说话,是在打机关枪。我从来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呢,看我也很不顺眼的。 上班还差十五分钟,我坐在座位上对着镜子拔眉毛。陈小龙边吃饼干边反脸命令我,柳青青,快点拔完,拔完给我拔。我横了他一眼,你一个男人怎么老喜欢用女人的眉毛夹子?你嘴上那几根毛干脆用打火机烧掉得了,省得我要研究你是不是处男!陈小龙弹起身子,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眉毛夹子,天天夹,眉毛也成不了柳叶,像风吹开的稻惠! 陈小龙又用我的夹子夹着他的胡须。他越是夹胡须我越是怀疑他是处男。因为陈小龙跟我说过,他一看女孩子的屁股就知道别人是不是处女,我也对陈小龙说过,我一看男人的胡子就知道他是不是处男,就知道他昨天晚上有没有做ài。陈小龙对我的理论不屑一顾。陈小龙嘴上的胡子很稀很柔软很长,所以极有是处男的可能。 有一点必须声明,我对处男不感兴趣。因为现代社会,什么都是有经验者优先,而我是个超级现代派的,所以我对陈小龙不感兴趣。 我用脚揣了陈小龙的椅子一脚,陈小龙,还我夹子,你知不知道我的眉毛夹子除了夹眉毛还夹什么用的?陈小友掉过头来,夹什么用!我放低声音恶狠狠道,阴毛!陈小龙将我的眉毛夹子往我桌了一拍,我操!怪不得我天天打麻将都输钱,你怎么不早说?我怒视着他道,你他妈的有的是钱,不会去买把剃刀?!老用我的夹子!我要是哪天得了性病,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陈小龙! 有供应商来访,陈小龙命令我去接待。坐到会客室,见是一纸箱供应商。于是我冲着坐在座位上的陈小龙命令道,陈小龙,去仓库拿一个200x200x600的纸箱来。陈小友哦了一声,很快地去了仓库。 不知道我们公司的老板怎么让陈小龙来当采购部的经理的,什么都不懂,不认识a纸b纸,不知道算纸箱平方,不知道美国牛皮纸的特点,不知道马来西亚芯纸的密度什么都要我教他,只因我先他三个月进公司,只因我有三年采购经验。 这个时代真是不公平!不懂的人当经理,懂的人当主管。反了,全反了! 陈小龙到底懂什么呢?对了,他懂英语。但是,我们公司的国外供应商只有四分之一,四分之三都是国内供应商。他只知道向我翻译英文,然后什么都由我搞定。公司做到正常供应全是陈小龙的功劳,有欠料有退料有异常处理之物料全是我柳青青的过错! 我能不恨陈小龙吗? 星期日上午,在外地工作的男友跑来看我。我们若即若离走在丽江大道上散步。我的男友是个旧式的男人,有点道貌岸然的味道。他认为我有了他之后,就应该不要同任何一个别的男人说话,就不应该在他跟前再提别的男人怎样怎样优秀。他对我认认真真,认真到像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跟他在一起,总的感觉就象喝白开水。尽管我们也谈了半年了,也有过床弟之事。 我们双双走着走着的当儿,突然一辆摩托车在我跟前嘎然而止,是陈小龙。 陈小龙边攀我的肩边亲热地叫着我老婆老婆,这是你表哥还是表弟,也不介绍一下? 我愤然地甩着陈小龙的手,一脸愕然:这个人,怎么能开这种横空出世的玩笑呢? 男友用惊讶的目光盯着陈小龙一会,又盯着我一会儿,来来回回几次之后,他对我甩下一句:祝你们幸福! 然后男友邀了一辆摩托车绝尘而去。 陈小友望着我哈哈大笑,柳青青,怎么不去追?这个鸟毛也配你,呸呸呸!你跟他在一起一年,不老五岁也会提前衰老在三年!我横了陈小龙一眼;“好你个陈小龙,若是我男友向我索要青春损失费,你得给我赔!”陈小龙继续哈哈大笑,看你那德行也知道早就要把他给飞了的,只是没想到最好的妙计而已,如今我的出现正中下怀,你不感谢我,还要我赔你男友青春损失费,真是岂有此理?你放心,这个鸟毛不敢来找你要青春损失费,我这派头让他不敢来找你麻烦的,就算真的来了,要钱我给他钱,要人我跟他拼了! 陈小龙如此口出狂言,倒是破天荒地!居心何在?百思不得其解。 男友果然没敢来找我要青春损失费,但在我的邮箱里留了一条言:你新交的男朋友很帅很有风度,跟你的性格很像。我自感惭愧,自愿退出。好好珍惜他,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陈小龙,拆了鸳鸯,还留一世美名!真见鬼!实在可悲可恨!一定得找个机会整整他不可! 又一个早上,我穿了一件红色皮夹克背心、一条黑色长皮裙,一走进办公室时,坐在办公椅上吃着饼干的陈小龙瞪时弹立起来,长长的眼睛深深的双眼皮在我身上横扫竖扫几遍之后,愤然将饼干吐在了地上:“我操!我以为谁来了呢?原来是只红花黑鸡婆!”我盯着陈小龙呸道;“街上天天死人,怎么就不死你陈小龙!我不打扮你说我是疯婆,我打扮你说我是鸡婆,你是不是要我什么都不穿你才没有屁放!”陈小龙嘴角一扬:“柳青青,你说对了,我最想最想看你什么都不穿!”我横了陈小龙一眼:“可惜你28了还是个处男,要不然本小姐倒是原意什么都不穿给你看看的!”陈小龙冷笑几声后道:“你以为我不敢看你是不?”我笑里藏刀道“当真你敢吗?有种你今晚上跟我去红太阳宾馆开房,怎样?”陈小龙将我手重重的按在办公桌上:“不见不散!不去是小猫小狗!” 看得出来,陈小龙是在美容店美过容的。站在红太阳宾馆门口的他头发一丝不苟、西装笔挺笔挺的,还系了一根红领带呢。真有如隔三秋之感! 我穿着一双红蜻蜓的高统靴、一套紫罗兰色的冬裙风吹杨柳般地摆到了他跟前,边嗔着叫了一声老公,你真早啊!手就穿进了他的膀子里。 陈小龙惊喜万分而莫名其妙。 我们俩个可能是一对现世活宝,也可能是一对绝配佳人。里面的服务员都盯着我们看过不停呢? 进了202房,我将我的手抽了出来。陈小龙“啪”的一声将门反锁起来。我朝床上一靠,笑着望着陈小龙,陈小龙,与我一起开房感觉怎么样?陈小龙没有了往日的器张气焰,一脸温柔地望向我,像做梦呢! 跟陈小龙这种男人玩游戏,说实话我心里是打着鼓的。 陈小龙忽地朝我靠过来,出奇不意在我脸上“叭叭叭叭”的亲了四下,然后他端着我的脸,幽深的眸子星星一样闪烁着:青青,你安安静静的样子好逗人喜欢!我乜了他一眼,是吗?我风风火火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陈小龙继续注视着我正色道:不难看,一样逗人喜欢!我横了他一眼,你好象看我挺不顺眼的?陈小龙呵呵笑道,哪里啊!你一天不跟我吵我是感觉特难受的,所以我要逗逗你才爽! 我挥了陈小龙一拳,你王八! 陈小龙笑着朝我铺天盖地压了过来,他咬我的耳坠咬我的下巴咬我的下唇。我张开了嘴,做好一切准备等待他的舌头进入。他的舌火辣辣地窜了进来。我咬住了他的舌尖,再也不想放它走开。我要它糖一样融化在我的口腔里。我感觉他的心跳如雷鸣一般 陈小龙开始拉我的裙链,我将他的领带抽走了;陈小龙掀掉了我的裙子,我扯开了他的西装他的衬衫;陈小龙滑落了我的内裤,我拉开了他的裤链 双双都脱光之后,陈小龙到底是处男,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我将他的头抚按向我的胸再按向我的腹再一路按下去 陈小龙不知道我的“花蕊”究竟在毛草里哪个地方,就在我的引诱及他的苦苦寻觅之中找到“花芯”处时,门突然“啪啪啪”的响了起来 我慌慌忙忙将陈小龙推开,查房的来了,你快去阳台是躲一躲。陈小龙想抓条短裤穿上,我扯落了他手里的短裢,别穿了,来不及了! 陈小龙光着身子钻到了阳台上。我随即将阳台门反锁起来,然后急速地将房间里能穿能包的东西及他的衣服全部抓进了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里,穿好衣服之后,又风吹杨柳一搬摆出了202房。 陈小龙啊陈小龙,看你还跟不跟我柳青青过不去,看你还跟不跟我柳青青一天吵到晚?!我要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二日一上班,十点钟了,我前面的位置居然还空着,突然之间不知怎的有了一种茫然若失感。 心里正想着那个傻逼不会在阳台上站了一夜,不会不知道叫喊吧。老板突然走到了我跟前,温和地道,小青青啊!你的上司得了重感冒,我批你一个小时的假,你去他的宿舍看看他吧! 老板再温和的话也是一句不容推却的命令。我笑了一下,好,老板这样关心我们采购部的人,我代表陈小龙谢谢你。 到了陈小龙的宿舍,我用背关了门。见陈小龙的头可怜兮兮地歪在床边,突然心头一酸,僵在了原地。 陈小龙见了我,笑道,你终于来了。我说你不欢迎我吗,那好走好了。陈小龙的手在空中抓着,你别走,青青! 我挪着步子移到了他的床边,坐下。陈小龙的头不知怎的很吃力地枕到我的大腿上,他抓着我的一支手,仰脸注视着我,青青,我们明明互相爱着,为什么要彼此折磨对方?我爱着你,你没有一点点感觉吗?我的泪忽地掉在他的脸上,有一点点,谁叫你对我那么器张?陈小龙伸手擦着的泪,我说过,我每天不逗你和我吵一吵,我心里特难受,空空的感觉。还有啊,我忘了告诉你,老板是我的亲叔父,那天本来我是来他这里玩的,我叔父叫你去他的办公室,你给我倒水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这一生非要不可的那个人,所以我缠着我叔叔将我留在你所在的部门,并当了你的上司,你早该看出来,我什么都不懂的—— 我提着陈小龙的耳根,狠狠骂道,怪不得啊!早就对我居心不良!陈小龙的手将我的头猛然一抱,我们的嘴就不由自主地紧紧地吮在了一起,吮着吮着不知怎的俩个人都哭了起来 堕落的青春 我的青春是一只裂了缝而嗅名远昭的的鸡蛋,公苍蝇要往我的缝里挤钻,母苍蝇也要蛰居在我的表层。 ——题记 孤身一人揣着毕业证书与身份证刚抵到“郴州”火车站,出了出站口时。我被一群奇装怪异的男孩子包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要拖着我去住旅社。第一次离开家乡的我,哪里见过这阵势,只以为他们是为了拉生意,心想住哪里都是住,不如跟他们走算了。 19岁的我何等天真?!做梦都没想到这一拖居然将我拖进了堕落生涯。 这群男孩子带着我拐了一条巷子又一条巷子,最后将我带到一个破败不堪的旅社。这里所谓的旅社,是一个卖淫的窝点。 当我看到走廊上各个房间的门口都坐着浓装艳抹的女子时,自知不妙,拔腿往楼下跑。然而,我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女子,哪里是这群训练有素的男打手的对手。生着鹰钩鼻长相有点酷似刘德华的男孩子将我押住了,来了这里,除非你长着翅膀,否则你别想飞出去! 自知在劫难逃,只好从长计议。等待时机逃跑。 那个鹰钩鼻的父亲是个高官,他只所以从了这个行业,全是因为寻求剌激。他们这个团体大多数是扒手与拉皮条的,之所以到处网猎年轻貌佳的女子,只是为了让女子给他们作各作伤各样的掩护,如果不机灵的,他们就转给旅行社的“妈妈”们。他们全部租住在这里。虽然整座旅社楼外表看起来破败不堪,但是里面却是装修得富有丽堂皇,跟星级宾馆也差不到哪里去。 被那个鹰钩鼻与那个白胖得跟唐僧似的男孩子带出去在酒店吃过饭后,回到旅社时,天已黑了下来。 鹰钩鼻与唐僧双双送我去客房睡觉。他们之所以双双送我,目的只有一个——想搞我。 可能是鹰钩鼻权力大一些,他命令唐僧不要送我了。唐僧不想走,最终没有走多远,一直呆在走廊的尽头。 鹰钩鼻将门“啪”的一声一关,然后反锁。他先洗了澡,然后催我去洗澡。 男人催女人洗澡,都是为了尽快的上床。 我自知鹰钩鼻的用意,心想着如果我能讨他的喜欢,没淮儿他会放了我。 但是,当鹰钩鼻热情泮溢在趴在我身上时,我的举止违背了我自己的意愿。鹰钩鼻一直用低三下四的语气向我求欢,我一直在抗拒着抗拒着。 奇怪的是,鹰钩鼻始终没有强行脱我的衣服与裤子。他说,他从来不搞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他从来不强迫女人。 求欢求了将近三个小时,最终还是被我拒绝着。鹰钩鼻只好与我聊起天来,聊他自己从前的点点滴滴。 夜半时分,鹰钩鼻离开了我的房间,唐僧进来了。唐僧说,是鹰钩鼻刘德华叫他进来的,刘德华说他比他可能有魅力些。 唐僧与刘德华的求欢方式不同,他一直坐在床边对我讲笑话,边讲笑话手指不时地碰碰我的嘴、碰碰我的胸、碰碰我的大腿。我打他的手,再打他的手,还打他的手。他不碰了。 唐僧自始至终也没有脱我的衣裤。后来,我才知道是他们议定的行规——不许搞不自愿的女人。 第二天,刘德华与唐僧带我去见他们的头目。他们的头目住在另一座星级宾馆楼。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们的头目的背影:高挑的身材、大黄色的板寸头、一只耳朵上吊着一只大圆圈形的银色耳环。 头目对着窗口在吐烟,听见刘德华在叫他老大,他才漫不经心地转过身来。 我吓了一大跳,他居然是个女的!长得有些惊为天人:桃花红的皮肤、玉盘脸、长长的刀鞘眉、高挺的鼻子、丰厚得有些性感的嘴唇。 我怔在那儿,头目漫不经心地向我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冷冰。欢迎你成为我们团体的一员。 我的手半天没有抬起,冷冰一把抓起我的手狠狠地摇了几下,现在你可能不会开心,等了混久了,你会很开心很剌激的! 冷冰的父亲是外地一位地税局局长,因为读高三的冰冷总得被父母逼得喘不过气来,所以逃学逃到了这个地方。又因为机敏过人,所以被那帮男孩子推荐做了头目。 正如冷冰所言,自从跟着刘德华与唐僧在火车上与公汽上及舞厅里成功地作了几次案后,我很快喜欢上了这种时时刻刻都充满剌激的生活。我忘了自已的初衷——寻找最佳时机逃跑。 我不想逃了。 事实上我也是逃不了的,因为他们到处都布了网的,而且没有哪一个网口是我能钻出去的。 我成了这个团体惟一一个没有被转卖到“妈妈们”手里的人。因为在火车上在公汽上,我总能将自己丰满的胸脯选择最佳的男人选择最佳的方式紧贴在男人的身上,迷失男人的注意力,总能利用己的手指巧妙地触碰男人胯下的玩意儿,让他们情欲难捺而忘了身上的钱包正在遭受破坏 刘德华与唐僧在我的配合下,破天荒地居然频频得手。冷冰看我的目光有些惊喜和莫名其妙的东西。 有一天大家吃过饭后,泠冰命令我去她的房间。我低着头跟着她去了,因为我总觉得她长得太高了。一个女孩子,身高1米75,太高了!对只有1米60的我而言简直是一种变相的威胁!我只能低头。 我靠在墙上,仰望着只有一步之遥的她,等着她下达新的命令。 谁知她勾着我的下巴尖儿,很亲热地叫了我一句琼珏。然后她直视着我笑问道,感觉怎么样?我低下眼说还好。她说不想逃了吧?我打了一个冷颤,你怎么知道我想逃?她笑里藏刀道,我都混了三年了,不能白混是不?!我说那当然。 “看着我说话!我可不喜欢我的脸被人忽视!”冷冰咄咄逼视着我道。 我再度抬眼望她,只见她眼里有火苗在跳窜着,像我在艳妹眼里看到的东西。 我速地收回了目光,我是为了逃避艳而沦落此地,难道又要陷入与艳妹一样可能的境地? “我可以吻你吗?”冷冰的双手撑在墙壁上,热乎乎的鼻息呼在我脸上,将小小的我圈在了里面。 窗外冬风嗖嗖,白雪飘飘。我又打了一个冷颤。我不敢看冷冰。只横心将头一偏,将眼一闭。 冷冰热湿湿的唇在我冰冷的唇了印了几下后,见我的嘴一直紧闭着,突然移开了嘴哈哈大笑起来,有个性!还从来没有哪个人可以拒绝我的吻!你居然会拒绝?你走吧,下次我一定会让你自动张开嘴的! 因为长期与刘德华与唐僧在一起作案,我对他们都有了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感情。特别是那次我在公汽上被别人的烟烧伤手指时,他们一个将我的手指含在嘴里,另一个没命地跑去买白药与创口贴。 那一夜,我先将自己的身子给了刘德华。第二夜,我又将自己的身子给了唐僧。前者感动得居然泪流满面,后者欢喜得将我提孩子一样分腿坐在他的肩上,在房间里白马咚咚咚地跑了十圈。 一个月以后,我在刘德华与唐僧之间徘徊复徘徊之后,我又被冷冰叫去了她的房间。 这一次,我不但主动张开了嘴,还主动剥开了冷冰身上的蚕丝绵衣,羊毛衫衣、纯绵紧身衣,钢丝杯罩、红呢子裙、长统棉袜,纯棉三角内裤。 正如冷冰自己所言,她是不能被忽视的! 桔黄灯光下,我注视着她的裸体,简直是盖世无双的一代尤物! 我看着她,不知所措。冷冰疯狂地脱我的衣服脱我的内裤,她急不可待地道:来,我教你怎么做! 冷冰开始吮我舔我啃我咬我,三十分钟后,她软绵绵地道,快乐吗?请你用我在你身上的方式吻我啃我咬我! 我没有用她的方式,将她拖到了地毯上,我用牙齿一寸一寸地咬着她的全身,从上至下,从左往右 我们终于一起尖叫起来,成了一堆水上花。 我在冷冰、刘德华与唐僧仨人之间周旋了三年之后,有一天夜里,我梦见了艳妹举着刀子向我砍过来—— 我向冷冰请假回家。冷冰说,你一定要回到我身边来,要不然你到哪里,我都会将你抓回来的! 回到家乡,又是大雪纷飞的日子。我先跑到了艳妹曾经实习过的那所学校,我躲在一棵枫树后面,盼望艳妹的出现。 艳妹果然出现了,她打着一把白色茶花伞,提着一个纸制的精装袋,穿着一双黑色靴子,神情暗然地踩在咯吱咯吱响的冰冻的地面上。 看着她一步一步朝我所站立的方向走过来,我拔腿就想跑。 说时迟,那时快。艳抹的手出乎意料地搭在我的肩上。我一转脸,就看见她的泪珠子一条线一样穿在脸上。我出乎自已的意料冷嘲热讽地问道,都二十三了,还没有嫁人? 她盯着我,瞪大眼睛问道,你嫁了吗?! 我说都嫁了仨个人,俩个男的,一个女的。马上会举行集体婚礼了。 艳妹收起了伞,突然用伞朝我打过来。我没命地跑起来,艳妹追着,哭喊道:我要杀了你,你这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 残荷败柳 我的童年涉及到伦理(已写过),我的少年关乎到性取向。如果残荷败柳的许多同文曾经打动过你,让你真的真的感受身同,那么我告诉你,残荷败柳的同文故事大部份是真的,而且有许多描写的情景都是亲身经历的。 在我八岁那年失贞之后,在我明白自己被堂哥脱裤子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后,我对男同学有一种本能的躲避。尽管整个小学我都跟男生同桌,我必须面对男同学。但任何一个男同学对我而言,都象剌猬,我只觉得我随时都有被剌伤的可能。我怕着、恨着。 潜意识的恐惧里,在我晶莹剔透的眸子里,大部份女同学都显得那么可亲可爱。她们如月如水,如诗如画。无论如何,她们是不会侵犯我的。我跟她们任何一个在一起,都有百分百的安全,从精神到肉体。 四年级时,我跟她同窗一年,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她坐第一排,我坐倒数第二排。 五年级时,她坐第一排,我坐第二排,她后面。她常常反过脸来,象一只小鸟对我叽叽喳喳。如果说我像一片寂静的森林,那么她是从山顶上飞流直下的瀑布。我的森林从此变得喧哗起来。 有一天下课时,她写了一张字条放进手心里,然后,脸一红,掉过脸去。我出于好奇急忙拆开一看:希望我们能燃起友谊的火花。 第二节下课时,见她去上侧所了,我急忙忙写下:好的!然后放进她的文具盒里。 俩个人,一前一后,开始无休无止地传起字条来。而且整个班上男男女女之间有好感的人都纷纷效仿之。我们奇特的友谊被全班人奉为楷模。许多年以后,凡是见到我的同学都会问起她,凡是见到她的同学都会问起我。 她的作文被班主任在班上朗读我没觉出她有什么文采,但是她写的字条却不得不令我承认她是有些文采的。 她本来是学习委员,成绩总是第一。我呢,成绩上不上,下不下的,总是中等。跟她交朋友,我是有很重压力的。 都说小学交情似金,中学交情似银,社会交情似水银。尽管我和她的心都象水晶一样透明,但我太敏感,怕听到老师报分数,怕那段遥远无法跨越的距离。 我不回她的字条了。她开始将长篇大论的一页又一页的信纸往我书包里放。都是大姐姐对小妹妹的语气。有鼓励的、有奉劝的、有说教的、有情切切的、有意绵绵的 事实上我比她大一岁,但在和她所有的交往时间里,她的语言和行为都像大姐姐,我反而像个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妹妹。 她放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开始小学升初中的毕业考试,我的户口随父转为城镇,我随父迁往了城里。 原以为我们的友谊会从此淡漠,但是却转化成了同性恋。现在想起,真是无法捉摸而莫名其妙的事情!究竟是怎样开始的呢?我和她可能都无法说清!。 我在城里读书三年,她在乡下读书三年。我们几乎两天一封信,写了三年。多年以后,她将我的信全部收葳在一个麻袋里,有一麻袋。我将她的信烧毁了,有五斤灰尘。 三年以后,她考取了我所在的城市的一所中等师范专业学校。我在父亲的内招指标中考取了本市的一所商校。她跑到我家里来找我时,我们双双都惊呆了。 青春像一位技艺高超的化妆师,将我们都装份得无可挑剔。她的刘海卷成了两个小小波浪,刘海下面是两弯新月,新月下面是一双灵动如水、有着双层黑翅膀黑蝴蝶般的眸子,两眼之间是一只精巧玲珑的鼻子,鼻子下面是一张熟透了的樱桃式的小嘴。她的胸前,有俩只丰满得快要要飞上天的“鸽子” 我呢,留有一头乌亮乌亮异常动感的“|不等式”头动一下头发就会跳起欢快的舞蹈。一脸桃红花色,她以为我天天喝甜酒冲鸡蛋喝的。我的眼睛总是给人一种在笑的感觉,像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 我们互相看了十分钟之久,一句话都没说。 我送她去师范学校的路上,俩个人的话匣子方才打开,她说,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常常见到你了,不会夜夜梦见你了!我惊道,你天天梦见我吗?她说,是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梦见我啊?我说,梦见过几次。她的笑凝固了,只几次?我忙改口道,好多次。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对她撒谎的。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梦见过她。我真正总是梦见她是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后。 那一次是“国庆节”我们的学校都放假三天。她们学校组织去“南岳”游玩。因为她是学生会干部,再加之为班级在演讲比赛中摘取全校第一名,所以她的班主任准许她免费带一个人去。 她乐得二话没说就拉了我去。我也兴趣盎然,二话没说就跟她去了。 这天晚上,我们在“半山亭”的宾馆里住了下来。跟她分在一个房间的俩个女同学因为想看日出,半夜就起床开始去登山了,房间只剩下我和她。 我们本来是每人睡一张床的。她的同学一走,她爬到我床上来了。我们躺在一起一边天南海北、诉着前程旧事,她的头就一边往我身上摩擦起来,似乎她的头痒得很难受,往我身上擦可以擦掉似的。 我的身了被她的头一擦一擦,不知怎的发高烧似的火烫起来。她擦着擦着忽地翻转过身,趴在了我的身上,薄蒂香的气息朝我铺天盖地弥漫开来——她的手指抚着我耳旁的头发,软绵绵地道:琼姐,和你在一起真像梦,我真恨不能你是一口水。我可以一口将你吞下去。 我在她的暧昧的语言里心潮澎湃起来,我一把将她的头揽向我的头。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我们的气息将象迷魂药一样,将彼此麻醉得她不是她,我不是我——我们的嘴拼命吸吮着,舌往对方的喉管里挤钻着,牙齿互不相让地啃咬着 恰似花初开、恰似夏季虹、恰似光化雪。 回来之后,只要是星期日,只要哪一方的舍友都不在。要么她来我的学校,要么是我去她的学校,重温旧梦,千回百转。 又两年后,她分在市区一所小学实习。我分在市区一所商业大夏实习,并有了第n个异性追求者。这第n个男生与众不同,才貌双全,颇让人心动。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无法让我抗拒。我接受了他的追求。并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我的话音一落,她的巴掌“啪”一声朝我脸上火星四射地甩过来,为了这份感情,我拒绝多少优秀的男生?你倒好,才多久,就撑不住了!这么多年,为了可以离你近些,更近些,我几乎倾其所有!你摁着你的心问问,艳妹我哪一点不是为了你,你说呀!你说呀!她朝我逼过来,逼过来。逼我退倒在她的床上。 我轰然仰倒在她的床上,看着立在床边泪流满的她,举着双手悲怨地投降道:“你哪一点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可是,你知道,我们是不可以结婚的!绝对的!”她盯着我扭曲着脸愤然地道:“我只想知道,你爱不爱我?如果不爱,我放手,否则到死我都不放手!你亲口告诉我!”我的泪潸然涌了出来:“爱!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怕你化在我的手心!”艳刹那间倒在我的身上,舔着我的泪水无力地道,我不放手!除非你不要我! 返校毕业汇考完毕,我领了毕业证书后,没有等侍分配通知,没有向她告别,偷偷地告别了我和她共同走过的城市。 不是不想要她,不是不爱她。是怕自己挣脱不了世俗的牢笼,无法给予她所要的奢望。 世俗的爱情人人可以拥有,非世俗的爱情无人可以超越。当然,俩个人的生命,像俩只蝴蝶标本贴在一起,倒是可以实现的! 我和她终于成了俩只蝴蝶标本,在银发如霜的时候,抖着手从日记本里颤落了出来。那是从深秋里飘落的两片红枫! 2007.08.051:22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堕落的少妇们 女人堕落才有钱,女人有钱才堕落,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题记 星期天,吕笑打扮一新带六岁的儿子去公园玩。路过楼下麻将馆的时候,麻将馆的刘老板边向她招手边叫,来来来!来打牌。吕笑想走,脚步却不肯移动。 坐在麻将馆门口的三个陌生的少妇也向她招手,三差一,来凑过脚嘛,别扫大家的兴致。吕笑又扫了三个陌生少妇一眼,心里揣摸着这三个娘们的牌风不知道好不好? 吕笑打了五年的麻将,最痛恨的是牌风不好的人;输了一点钱就骂娘日他爹;不和牌就叽哩呱啦;输多点冰掀桌子 那三个少妇中波浪头的少妇陈染见吕笑站在原地不动,就过来拖吕笑,妹妹呀,不打麻将日子难过死了,就差一个你就来凑凑嘛。 吕笑本来就有些坚持不住了,被波浪头一拖,就软弱得坐了下来。儿子拉吕笑去公园,吕笑甩着儿子的手,你好烦!去跟她们办酒酒去。 儿子对麻将桌旁的母亲的性情早已习已为常,所以忍着泪水找人办酒酒去了。 四个少妇摸好东南西北方位后,波浪头少妇陈染坐东位,盘头发少妇邓艳军坐西位,直发齐腰的少妇吕笑坐南位,包菜头少妇方芳坐北位。 这四个少妇在麻馆里一座,周边打麻将的人都都不约而同将目光射向了她们,男人们几乎目不转睛。因为这四个少妇,都有些姿色,麻将桌也挡不住她们的仪态万千。 吕笑打了五年的麻将,只有这一次是打得是最爽的。那三个少妇不但牌风极好,而且心情别致。她们问她有没手里有没有鸟?(有的话可以将庄家斗起来,玩50元的话每个人就可以白白得50元)。她说没有。后来她们又问她手里有没有二本,她又说没有。她们就哄笑开来,你又没有鸟又没有二本那你不是阴阳人!明明有二本的嘛,你看看你胸前那么大的二本还说没有?!吕笑这才恍然大悟,脸红了一下,就跟着她们笑起来。 散场的时候,那三个少妇向吕笑要手机号码。吕笑问她们要手机号干什么?她们说为了方便工作。于是,这四个少妇都将各自的手机号存进了自己的手机里。 三十岁左右结了婚的女人,因为她们少女时期的死党朋友在婚后都莫名其妙的随风而逝了,所以她们更加渴望友谊。但这个年龄段的女人之间就算有了新的友谊,也是难以天长地久。一是因为她们处于情感的多事之秋,一不小心自已的老公就成了朋友的老公;二是她们的心理已走向成熟,难以有少女时期的那颗纯白的心对待一份友谊。 第二日下午,邓艳军就打电话给吕笑,吕姐姐有没有时间?吕笑说有,邓艳军说你来静园宾馆吧,我们在这里开了房,等你过来玩麻将。吕笑说是不是昨天那几个?邓艳军说不是她们还有谁,打了这么久的麻将,打来打去就算我们这四个最有牌风最有牌格最有品位的了,输了都高兴。 女人读了点书又有点钱还有完整的家庭,这些足以让她们有牌风有牌格的了,再加上漂亮与风韵,自然就显得有品位了。 邓艳军刚结婚三年,原来是个中学老师,找的老公是高中老师。老公脑子很会钻,辞职创办了几个电脑培训班,三年时间就致富了。也不知是她的问题还是她老公的问题,三年时间居然都没能怀上孩子。邓艳军以为自已精神不济,干脆辞了职在家里休息。开始她并不会打麻将,老公教她打几次后,她就迷上了。 吕笑大学毕业两年后,嫁给了自己的男同学。两个人在外面都是公司里三至四号人物,两个人的年薪加起来有20万人民币左右。无奈儿子要上学了,吕笑只得辞工回家,将一直放在外婆家的儿子带回家里自己亲自看管。 吕笑一生有三大爱好,一是写东西,二是玩麻将,三是寻求剌激(偶尔玩一夜情)。她跟她老公开玩笑地问,如果我回到家里,在赌与找情人之间不小心染上了一样,你是喜欢我去打麻将呢还是喜欢我去找情人。老公当即冷下脸道,当然喜欢你去打麻将。吕笑就要挟老公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喜欢我去打麻将。我以后无聊的话打麻将你可别跟我吵架。老公很大度地道,你不要玩得太大了,只能在我的经济范围许可内。吕笑就在老公的腮上亲了一下道,还是我老公最懂我,咱们就这样说好了。 吕笑回到家里,白天将儿子送到学校后,果然就开始在麻将馆里寻求寄托了。只是,她有些自控能力,儿子回到家里她还是以教育儿子为重。在手气不好的时候,就会窝在家里写东东。写了几天写得厌烦的时候,就又会去麻将馆里试试手气。周而复始。尽管如此将日子打发得充充实实,她心里还是有股莫名的空虚与郁闷。 陈染是四个少妇中最富有的少妇。她嫁的老公是税务局的副局长。女儿读四年级了。虽然只是中专生,却很会做各种各样的买卖,而且她做买卖从来不需要自已动用资金周转,全靠的是借鸡生蛋法。她的钱都是她自己挣的,她老公在外面有好几个情人,她知道后很通达了跟老公签了一份自由协议。允许各自找情人,但不能将其带回家里,也不能让女儿发觉,更不能当着对方的面。钱各用各的(化在女儿身上的钱由她老公负责三分之二,她负责三分之一)。行动自由,但要向对方报告行踪。生活方式自由,一方不得干涉另一个的所作所为。 陈染在洗脚城里与舞厅里找了几个情人后,发觉个个都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于是转移了兴趣——打麻将,偶尔见到心仪的女人,会多看几眼,甚至遐想。虽是只跟吕笑打过一个下午的麻将,但吕笑在她开玩笑时那种娇羞的表情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每每想起,总是心欢,无法言喻。 方芳是个二奶,四个少妇中她年龄最小。也上过大学。算老公的男人是建筑公司的包头。她老公到处包建筑,到处有房子,到处有情人。方芳是不清楚算她老公的男人到底有多少个情人。反正她只知道找他老分要钱。当年她被拉皮条的男人拉到她老公的身边时,因为拉皮条的人跟她说,只要你是处女之身,就可以得到10万元人民币的现金。当她向她现在的老公献上处女之身后,果然就得到了10万元人民币的现金,再后来她就成了她现在的老公明正言顺的二奶。 她老公每年给她50万的化销。享受惯了的方芳也懒到去找工作做,每年化一半存一半。老公不在家的日子,虽是有些寂寞,虽也想过也去找个情人来清磨时光,但又怕老公暗地里有保镖跟踪她的行踪。所以打麻将成了她唯一的消磨方式。 这四个少妇在静园宾馆玩麻将玩得更加开心,输的人笑,羸的人也笑。边打麻将边话家常,甚至也讲黄色段子。听着轻音乐,吹着空调,吃着小食品每个人的心情都极其舒畅。特别是陈染,看见吕笑笑得桃红花色的,心里更是荡起了无数涟漪。 陈染将大家扫视了一眼后,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吕笑的脸上说,天天玩麻将也没意思,妹妹们有没有兴趣去洗脚城玩一下?有兴趣的话我请客。 陈染在外面因为职务关系,经常有人请她去洗脚玩,所以深知其中乐趣,于是她第一个回应道,陈姐姐有这等兴致,当然得去。 邓艳军与方芳是从来没有去过洗脚城的,见吕笑与陈染说得眉飞色舞。也动了心,就异口同声道,陈姐请客,能不赏脸吗?! 十天后,四个人终于约好了时间。打的来到“金海岸”洗脚城里。“金海岸”洗脚城里什么都有,按摩、洗脚、上网、沐浴一条龙服务。 陈染因为是熟客,所以带着三个妹妹上了三楼。三楼全是男生服务。这里的男生们平均身高都在1米75以上,平均年龄23岁,个个都是体健容美。男生们站成一排,由女客们挑。 陈染先挑了一个后,便叫吕笑挑,吕笑挑了一个黑皮的。吕笑接着就叫陈艳军挑,陈艳军到底曾经为人师表,一下子明白了这里的洗脚是洗女人的什么了,但沉闷的生活让她除却所有的顾虑,于是也挑了一个白皮肤的。 最后只有方芳还愣在那里。方芳虽然长期生活在一种不平衡的情感里,内心也早就盼着自己应该找几个别的男人来爱自己,但介于包头老公的社会势力,所以有着惶恐。但是惶恐归惶恐,见三个姐姐都挑了,就算死了也要尝尝别的男人是一种什么滋味。 四个人都挑好之后,起先都躺在同一个房间里。一字摆开着。四个男生端来几个原木色的大矮形木桶后,就开始替四个少妇洗起脚来。 陈染躺在那里闭目享受着,偶尔会睁开眼瞟一下躺在旁边的吕笑。吕笑躺在那里面带微笑,眼似睁未睁,一副情深深雨蒙蒙的样子。陈染瞟得心花怒放,所以有些情不自禁总要瞟瞟吕笑。 且说那陈艳军,那个白皮肤的男生还只刚刚帮她剪指甲,她的心就开始乱着方寸了,痒着,麻着,羞着,盼着,喜着当那个男生的手指沿着她的小腿一路按上来,按到她的大腿处时,她的裙子已经开始湿热了她心里禁不住啊了一声 方芳带着少女寻找爱情的目光望着帮她洗脚的男生,不时地问那男生话儿。那男生一脸清纯的也望着她,百问百答着。当那男生的手指在她的脚板上抓过来抓过去的时候,恍惚之间,她又看见与她那个青梅竹马的男孩子,光着屁股坐在河岸边玩水时的情景,那个男孩子也象这个男生一样抓过她的脚板 这一天,四个少妇似乎又一次回到初恋里的那些时光里,有着心跳、有着欢悦、有着新奇美好而清晰,令人回味。 吕笑老是被她们轮着请着玩,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下定决心请她们也玩一次特别而剌激的节目。 这个城市里有个“天堂鸟”俱乐部,经常搞五分八门而剌激的派对。吕笑曾经去那里玩过一次,并因此有过一夜情。 因为四个少妇都各自要考虑老公的因素,所以约了好些日子,方才四个人都有了空。 “天堂鸟”俱乐部是一个旋转舞厅改建而成的,玩过的人都觉着特剌激。人在里面配对,就象在太空里飞呀飞似的云里雾里,欲死欲仙,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陕染这地方她似乎漏掉了,被吕笑带过来的时候,眼前晃然一亮,感觉很新鲜,对吕笑更是另眼相看了。到底品味不一般! 方芳与邓艳军心里是怯怯的、欢欢的。跟陈染与吕笑玩过多次后,自是感叹自己比起她俩个,简直是小屋见大屋。 “天堂鸟”这次搞的是裸体油彩派对——即男男女女全部脱光衣服,脸上身上都涂满自己喜欢的油彩,然后根据自己喜好的色彩来挑自己的对象。 这次是吕笑带头脱光自己,然后是陈染,再后是方芳,最后一个是邓艳军。邓艳军到底曾经为人师表,所以行动上是考虑很久再下定了决心。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开始,所有的灯打开。涂好油彩的男男女女象团团色彩在海里癫狂起来,没有方向、没有理智、连邓艳军都象原始人一样欢快自如着 “天堂鸟”在旋转,男男女女在旋转,恍若在风里、在雾里、在云里、在雨里 啊,让我死掉吧!让我埋掉吧!让我水滔滔吧! 不到二十分钟,因为有眼红“天堂鸟”生意的人举报,几十名公安蜂涌而入。将“天堂鸟”包得水泄不通。 所有的男男女女一网打尽,全部被带进了拘留所。陈染看着吕笑,欢悦仍在心头荡漾。陈艳军与方芳对望的时候,脸上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很难看清是不是悔恨。 2007。06。17 11:02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我的温柔男友 “番禺新桥老地方”迪厅内,我与乌七八糟正坐在一个黑暗角落里的玻璃圆桌旁一边磕着开心果,眼睛一边夜猫一样泛着绿光盯着大门口。 猎男人已成了我们仨个女子夜生活的主要内容。 迪厅要8:30才开始,现在是7:45。我们之所以来得这么早,只是为了更好的猎男人。 我是采购主管,乌七是人事主管,八糟是品保主管。我们仨个人的外款在公司生意正常的情况下,是工资的5倍;在非正常的情况下,是工资的八倍甚至更多。我们仨人的底薪都是4000人民币每月。生意越好招的工人越多搞实地评鉴的次数越多应付款也越多,我们仨人的外款就越多。这样的职务是要有些资色有些手腕的人才能保得住的。所以我们仨人都是有些资色的,也经常在一起研究并密谋着事业与爱情 我们仨人因为嗅味相投,所以合伙租住在“丽江花园”a座604的三室一厅里,每人一间。我们每天晚上都会去酒吧或迪厅或俱乐部猎各种各样的男人,遇上钟情的会带回家睡觉。为了长期的各睦相处,我们仨人约定,绝不喜欢上同一个男人。 大门口走进来一个后脑勺上扎着一只羊角辫、身着白背心、黑高弹绵紧身牛仔裤、长相酷似童安格的男孩子。 乌七与八糟看着看着就笑着低声冲我道:“乱九,咱们今晚上玩一点剌激的,等这个男孩坐下后,你要是敢走过去,坐在他的大腿上,在他的脸上亲一下,以后我们的房间卫生我们全包了,买水果的事我们也全包了,还管你一个月的伙食。” 我们仨人最懒的人是我。我经常三天洗一次衣服,四天洗一次头发,七天化一次妆。我的懒性全都是职业带给我的,因为我上班就看看订单签签名儿,回到宿舍里一分钱的事都不想做。更别说搞卫生了。但我们仨人排好值班表的,每个人都得做。所以一听到她们与我打赌包卫生,心里自是乐开了花。 “ok,一言为定。”我抿了几口柠檬茶,用餐巾纸将小嘴儿擦了又擦。心想既然要去亲一个陌生男孩的脸,也要在他的脸上留一丝香气。 迪厅里灯光是桔黄的,若隐若现。我迈着一字步疯子一样朝那个男孩的座位冲了过去,然后突然边朝后捂住男孩的双眼边欣喜若狂地道;“查理,想死我了,好久没见到你了!”男孩捉着我的手没出声。我旋即顺势朝前挨座到他的大腿上,然后又慌忙在他的脸上印了一下,然后我扭身就走。 男孩将我拖至到他的跟前,恍然若梦道,你是——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一脸惊恐而娇羞地望着他。 他望着我也笑笑,我不叫查理,我叫凌十郎。这是我的名片。凌十郎说完将他的名片递到我手里。 我接过他的名片,强忍着笑小跑到自己的座位上。乌七与八糟俩个吃吃地笑作一团,你有种!我们以后叫你师姐算了。 凌十郎是“天天房地产”的室内设计师,经常一个人跳舞,一个人喝酒、一个人说话,一个人遐想。 第二晚,我们在“红心心”酒巴门口不期而遇。大门口的光线强烈,我看得见凌十郎满脸的窘迫。 我叫了一声凌十郎。我与乌七八糟已习惯于主动邀男人跳舞、主动同男人说话。凌十郎脸红道,你,你叫什么名字?我笑道,乱九。凌十郎说,你也附近的公司?我说是啊,我在国生纺织公司上班。有空到我们那里去玩啊。凌十郎说,我每天上班都要经过你们那儿的。我说,那最好了,咱们兴许天天能见一次面。 为了打发无聊的早晨时光,也为了证明凌十郎是不是一个说慌说得白天见鬼的男人。我天天提前半小时就朝公司出发了。 我果然每天早晨都见到了凌十郎。凌十郎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每次见了我,都会脸红一下。在他的脸红了将近100次以后,在乌七八糟的怂恿之下,凌十郎终于在一个月光满天的夜晚涨红了脸且吞吞吐吐地对我说,乱九,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我扫了他一眼说,好啊!你可不要后悔! 凌十郎是我的第四任男朋友。我的第一任男朋友是个猛男。我对男的的最大愿望是一个晚上能做四次爱,他一晚上居然能做七次,我吃不消,我不想过早地进入衰老,所以心平气和地同他分了。我的第二任男友是个老师,婆婆妈妈得象个老太婆,什么事儿都要追根问底的,我的好心情总是被他问得一团糟,这样的一个男人只怕分了手,也会找你缠个不休,所以为了摆脱烦恼,我倒赔给他5000元人民币,结束了为期四个月的恋情。第三任男友长得看第一眼还觉得对得起自己,多看几眼之后就觉得自已跟他简真是一支鲜花插在一堆牛粪上,越看心里是越无法平衡,再加之乱七八糟投给我那种可怜兮兮的目光,所以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他分了。这个男友向我索要一万元青春损失费,尽管只跟我跟了两个月,且我一向花的也是自己的钱。我眼眨都没眨一下甩给他一万元的现金。从此后他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我这样一个女子,在几次爱情之后,在俩个男人都二话没就接过我的分手费后,不得不将爱情当作钞票一样,想要的时候紧紧地抓在手里,不想要了就甩出去。任何一个男孩子做我的男朋友都是没有安全感的。因为我的工资打发十来个男孩子还是够的。所以我有必要提醒凌十郎,你不要后悔! 凌十郎的性情是一个温婉女子的性格,温柔得象一团泥巴,常常让我有一些措手不及,感化得满流满面:雨天里,跟他去他买的一室一厅里玩,裤脚上溅满了泥星子,他蹲下身来,用旧牙刷将我裤脚上的泥星子一粒一粒刷尽,然后又跪在地上用吹风一下一下地吹干;大晴天里,我们去野外爬山,爬不动了,他背我爬山,汗如雨下,笑容如花;我懒得洗头发,他常常将我牵到冲凉房里,用绿色薄膜铺在我的肩头上,然后替我将长长的乱乱的头发一根根梳清,然后挤一些洗发精在上面轻轻地搓着搓着,还说着笑话儿;我身上来了红,他将我带有经血的短裤洗得雪雪白白凉在阳台上,象一朵百合花,悄悄地绽开在空中;我喜欢吃槟榔玉蒸肉,每个星期天,他都坚持为我烹饪;在床上,他气若游丝地说着情话,轻轻柔柔的抚摸我,轻轻曼曼地吻我,象温泉里的水趟过我的肌肤 我在凌十郎的温柔里,幸福得如同水上花开。幸福得忘无所有。乌七八糟也被我的幸福感染得如醉如痴。 在一个星期天里,我们四个人去吃“肯德鸡”吃到尽兴时,乌七突然叫出的真名字——阳蔓尼,你再吃一个鸡翅嘛!然后八糟就将那晚打赌的事来取笑凌十郎。凌十郎听着听着突然睁大眼睛望着我,你叫阳蔓尼?那晚你是跟她们打赌去捂我眼睛的?我看着他,象个犯错的孩子低下头来,嗯。 我与乌七八糟为了猎物而又不想招惹更多的麻烦,所以每个人都取了一个假名字。上班时间叫身份证的名字,出了公司全叫假名字。 我的嗯字一落,凌直郎腾地从座位上弹立起身,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凌十郎扭曲着脸盯着我,激动得声音颤颤地道,你为什么要骗我?连名字都是假的!你为什么骗我了我这么久?半年了,你的名字都是假的?—— 我——我不是有意的—— 凌十郎忽地龙卷风一样卷出大门,卷到大街上,卷进的士内,呼地一声绝尘而去。我也龙卷一样卷到马路上时,手指软弱无力得终是没有将那扇的士的门扳开,只得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的疯狂,看着他绝尘而去,任由泪水夺眶而出。 在他的纯情与温柔里,我真的忘了告诉他我的真名字。我不是蓄意的,真的是幸福得忘了!其余的事情,我从没欺骗过他,包括我以前找的三个男朋友。 有些情缘,注定是河里捞出来晒干了的细河沙,越想抓紧,流失得越快! 此后十天里,我天天打凌十郎的手机,均是天天关机。去他的公司找到,他的上司告诉我说,他请假十五天。在他的房间里守株待免待了十天(他配了锁匙给我),夜夜荒凉。每个夜晚,我等待着他的脚步声,闻着毛巾上他的汗香,抚摸着席子上他的体温,回味着他月光一样的目光我泪湿枕巾。 乌七八糟见我那副憔悴的面容,天天陪着我掉泪,道歉,一天天 十天里,我尝尽了所有爱情里的卑微、痛苦、折磨、悔恨。汹涌过后,居然又回归到了起初的平静。 第十一天,凌十郎终于给我打了电话。我以为我会异常激动,却是异常的平静。他在那头呼吸急促,不知说什么好。我冷冷地开了口,凌十郎,今晚8点钟我在“美代子咖啡厅”等你,顺便将我们之间的事作个了结。凌十郎急急地道,了结什么?我冷冷地道,到时就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美代子咖啡厅”是我和凌十郎经常去的地方。这里满屋子的葡萄藤都熟悉了我和凌十郎的气味,这里的吊椅也知道我和凌十郎是什么产的体温 我点燃一支三五烟一口一口的吸起来,目光在对面那对男女身上游离着自己的过往。 凌十朗进来了,满脸的黑黑的胡茬与他手里的三支红玫瑰一样抢着我的眼睛。 他朝我点了一下头,笑了一下,轻轻地坐在了我的对面。与以往的动作毫无二致。 他将玫瑰花放在莆萄藤织成的台面上,幽深的眸子注视着我。 看一个男人爱不爱自己,只要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凌十郎的眼神跟以前的一样,温柔里饱含着深情。他还如以前爱着我。 我平静地瞠视着他,然后从挎包里取出两万元的现金放在桌面上,朝他跟前推过去冷冷地道,谢谢你半年来对我的所有照顾,也谢谢你爱了我六个月零十六天。 凌十郎哈哈大笑着,腾地弹了起来。他盯着我,将钱上的扎纸一圈圈拆开,然后又用手反反复复折来折过去,最后,他将那两万元人民币向我脸上呼地一声摔过来;阳蔓尼,你侮辱我也算了,你还要侮辱我们的爱情,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初恋,你是我一生中第一个爱上的女子!我恨你,恨你—— 凌十郎的声音咆哮着、嘶裂着。凄凉而寂寞! 周边的男男女妇围观了过来,我坐在那里木偶人一样一动未动,凌十郎又盯了我一眼,然后又将玫瑰花斯成一瓣瓣朝我脸上掷过来,阳蔓尼,我到死都会记得你!记得你怎样待我! 凌十郎见我灵牌一样竖立着,又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冲出了咖啡厅。 我没去追他。一路上掉着眼泪,落叶一样扫过所有脚步触及的地面。走到江边的时候,我从包里找出了凌十朗配给我的锁匙,用尽一生的力气将锁匙扔进了江里面。 锁匙如虹,划过爱时所有的绚丽,闪过相思所有的牵绊。 2007。06。27  15:4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双蒂并花 男人对女人了解得再深,也深不过女人的子宫! 女子对女子了解得再浅,也知道对方眼角边那滴泪珠的苦与甜! 女子与女子,是彼此身上的经血,生命因此疼痛而流传千古! ——题记 (一) 世上有一些女孩子,有好脸蛋好身段却当不了演员,却还偏偏又受着经济的限制,所以她们为了尝尝做演员的滋味,不顾高跟鞋将脚打得鲜血淋淋也要走遍大街小巷的专卖店与时装店,一件一件地试穿衣服,站在穿衣镜前自我欣赏装容之后,只得千不甘万不愿地将时装脱下来。 ss城的女人步行街就抓住了女人的这种心理,整条街开的都是摄影楼,日式的、韩式的、法式的;古装的,现代的只要你愿意化钱,想穿什么服装就穿什么服装,想要什么布景就有什么布景,还有专门的化装师给你上装,拍出来的效果就象在某地旅游一样,但所有的费用加起来还不够专卖店那些时装价格的五分之一。所以这条街的女人总是水泄不通。 可心终于挤进了“红楼梦古装摄影楼”可心并不想来这条女人街,是同学赵湖兰硬拉着来的。赵胡兰觉得这可心好不容易脱离苦海,难得这么有时间,难得这么有心情。 可心在ha大型电子厂当了两年的厂报首席编辑,天天面对的是打工文学。编来编去难得编一篇象样的文章,她写编者按都写很伤脑筋。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个厂里面的平均文化层次只有高中水平,又天天呆在厂里面,写来写去也是有局限性的。她之所以在这里呆了两年,是因为这个厂一个星期才出一次厂报,她自己有空闲写东西而已。 这次若不是那个人事经理陈小生对她穷追不舍,她是不会辞职的。她没有恋爱经验,对男性有些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又不懂拒绝,只有选择逃离。 赵湖兰对可心的辞职大为赞赏。赵湖兰认为可心当那个首席编辑简直是在羞辱可心的才华,一个堂堂的中文系本科生,干吗要去编那些文字垃圾?!象她赵湖兰多好,董事长的秘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红楼梦古装影楼”的更衣室里的古装款式及色泽成千上万,可心看得眼花缭乱。化装师建议可心穿贾宝玉那套白色佩银环的戏服,因为可心浓眉大眼瓜子脸,身高又有1米7多,穿男装戏服更加英姿飒飒。 可心听从了化装师的建议,穿好服装之后,在穿衣镜前一站,自己都有些惊为天人了。哇!她美得还真有点象欧阳奋强扮演的那个贾宝玉! 摄影室门口有很多穿好服装的女孩子在排队,可心排在一个穿林黛玉紫色碎花戏服的女孩子后面。 这个穿林黛玉戏服的女孩子,名叫春眉。刚刚从dd大学中文系毕业,找了三个月的工作,皆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所以她索性痛痛快快地玩它几天,再去找工作。 春眉是一个有点不安份的女孩子,排个队都有些不安份的。站在那里,脚动来踩去的,眼睛东张西望着。似乎有一条从天而降的毛毛虫掉进了她的衣领里。 她的头扭来转去的当儿,自然而然地就望见了可心。可心也不知怎的,居然就大胆地迎视着春媚。 四目交接,各自心惊。奇怪,这个女孩子怎么长得象贾宝玉?!浓眉大眼,玉盘凌峰,风流倜党。咦,这个女孩子长得还真象电视里的那个林黛玉,清丽脱俗,淡雅幽香,娇露欲滴?! 女子与女子,也存在一见倾心。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找不到一点默契,有些人仅此一眼,却能明了于心! 可心与春媚就相视一笑,欲言又止。因为都想着给对方造一个好印象,都暗自思忖着说什么好。 就在她们默默相望不得语之间,摄影师对着她们俩惊呼起来,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人儿!来来来,请你们给我们影楼拍一些样照。 春眉喜上眉梢,拉着可心就去拍样照。可心也喜得不知说什么是好。于是,俩个人根据摄影师要求的造型拍了许多样照,,有可心为春媚披衣的动作,有春媚送书给可心的动作 奇怪的是,俩个人的目光交融却根本不需要摄影师指点,对视,脸红,娇羞,这一连串表情浑然天成。 可心与春眉最后不但没化一分钱,反而各得了500元。因为她们双双都同意样照由这家影楼作巨幅广告。 (二) 可心与春媚的第二次见面,是在春花杂志社的现场招聘会上。因为俩个人都带有一叠发表的文章的复印件,且都给春花杂志社的主编刘一刀留下了深刻印象,再加之俩个人长得也让人耳目一新,俩个人都被当场录取。 春眉喜上眉梢,当即就给了可心一个蜻蜓点水式的拥抱,咱们真是有缘啊,马上就要成为同事了!可心也将春眉拥了拥,是啊!人生无处不相逢! 春花杂志社租住在“蓝天花园”里的六楼,吃住办化全部在一个套间里。用三合板一间一间地隔开着。里面没有专门的阿姨做饭,全是大家轮着买菜做饭。生活只能用粗茶淡饭来形容,通常吃的是三干一汤。这三干当中,通常有二干是青菜。比如苦瓜啦,空心菜啦不过,这种酷似大家庭的生活方式,让这些热爱文字的人心里滋长着亲情,这种亲情让她们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回味一生。 春花杂志社加可心与春眉进去一共才十个人。主编一人(社长),副主编一人,编辑二人,发行二人,财务一人,文员一人,美编一人,校对印务一人。这家杂志销售的主要群体也是打工的,在选文要求上自然偏向打工生活。这对可心而言自是如鱼得水,但对于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春眉而言还是有点无头无绪。 头俩个月里,春媚选编的文章往往十篇有八篇会在主编那儿给枪毙,但可心选编的文章都是百分百地过关。可心倒底比春媚大两岁且又多了两年工作经验,又因为俩个住的是同一间宿舍,所以可心不但在办公室对春眉耐心教导怎样选文章,怎样写按语,怎样的文笔才是打工群体易于接受的还在宿舍里细细跟她讲述她刚做编辑时也跟她差不多,一鼓劲儿地给春眉打气。 确切的说,可心与春眉的试用期是三个月。可心对自己倒是信心十足,只是看着春眉心慌手乱的,甚至有时候情绪有些低落,她是有些心急如焚的。她真恨不得将自己所学的东西全部教给春眉。她不希望春眉给老板炒了鱿鱼,她希望她们俩个都留在这家杂志社快快乐乐地工作。 这春眉呢,经过可心的耐心调教,加上自己的钻研与悟性,在第三个月里,选编的文章终于过关率达到百分这九十九了。可心看在眼里,暗暗替春眉高兴着。她到底没看错她,她是个很聪慧的女孩子! 试用期一到,俩个人都被留用下来,工资也加了三分之二。俩个人为了庆祝,在迪厅时蹦迪蹦到凌晨2点钟才回来,回来之后又买了一件藻萝啤酒,将房门锁起来,将音乐放起来,俩个人瓶对瓶干起来。 可心:咱们俩个要在这春花好好工作。 春眉:嗯,干到他们不要我们为止。 可心:咱们这两枝花,别人抢着要昵,我不炒了他们算我看得起他们,轮不着他们不要我们?! 春眉:真不要我了,你给我找工作。 可心:亲,你是我见过的女孩子中接受能力最快最最聪明的,不用三个用,我们一定会成为春花的主将。 春眉:但愿如此,我会努力的。干! 可心;干!再来一瓶儿。我太高兴了。 春眉;我也是,这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份工作,干了! 三十分钟不到,八个空空的酒瓶被俩个人摔得碎落一地。俩个人东倒西歪地倒在了同一张床上。可心的手打在春眉的脸上,只感觉水一样的东西冰着她的手。可心吞吞吐吐地悲咽起来,亲,你哭了。春眉的手打在可心的腰上,含含糊糊地抽泣道,亲,想要一份自己想要的工作,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我考大学都没费这么大的劲!可心将春眉的头一把搂过来,嘴在春眉的额上碰了碰,我知道,我懂。人生做什么事都是不容易的!我们的人生只不过才刚刚开始。眉没答话,猫一样倦在了可心的怀里。 整个晚上,可心都搂着春眉,未睡。 (三) 就在春眉与可心都干得有声有色的第五个月。主编刘一刀在去参加图书展览会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清息一传到春花志社时,所有的人都悲天呼地起来,哭的哭,抱的抱,擤的擤鼻子,拍的拍大腿 因为第七期杂志正在编排当中,这当家人一撒手人间,个个都没了主张,乱了方寸。这个杂志社,开了三年了,不能没有当家人,不能不开下去。大家好不容易将这个家经营成这个局面,再怎么样也不能荒废了! 在处理好刘一刀的后事后,只有副主编一个人辞了职。,其余的人都埋头在工作着。管财务的姚大姐就将大家叫到一间屋子里,一字一句地道:“一个家不能没有家长!这个家就是我的年龄最大,所以我有义务将你们叫到一起来,我们这几个人,除了可心与春眉,在这个杂志社开办的时候就来了。三年了,是一只狗也有感情了!杂志社能维持到今天这个局面,大家都付出过不少心血,所以我们一定要将这个杂志社继续维持下去。请大家推荐一个人来接替社长一职。” 姚大姐的话音一落,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都落在了可心身上。美编说,我们这几个人当中,可心的文化最高,她的工作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就让可心做我们的社长吧!姚大姐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发行员小张说,我也赞同 可心看着春眉,心里有些惊喜而紧张。惊喜的是,大家居然会如此器重她,紧张的是,她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能将这个天硕起来。 春眉坚定而欣喜的眼神回望着可心,可心,大家这么信任你,你就站起来说几句罢。你在我在,我永远支持你!迟疑的可心在春眉鼓励的目光中终于站了起来,她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大家这么信任我,我会尽我所能做好我应做的事,以后还请大家一定多多支持,我没有任何管理经验,不懂的地方还请姚大姐多多引导。 姚大姐拍了拍可心的肩笑道,我是你的经济后盾,天踏下来我也要与你顶起来。 九双男男女女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同甘共苦,不离不弃,一起努力! (四) 可心接替社长一职后,很多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作者的稿费已有三个未支付,累计六万余元,印刷厂应付款下欠五万余元,其它费用达两万余元,共计一十三万元。 唯一一点让可心舒心的是,杂志社人员的工资一分都不欠。 可心有点头痛,这杂志社要发展,离不开印刷厂,更离不开作者。万一印刷厂不肯再承接杂志社的业务,作者不再往这里投文了,岂不会关门关得太快。可心觉得作者的稿费一定要全部支付,印刷厂可以将应付款方式缩短在月结三十天。先支付一半。 可心问姚大姐杂志社还有多少钱,姚大姐说够开这个月的工资、房租费与水电费及伙食费。可心没有再问,就走出了财务室。 可心将自己的存折翻了出来,突然间很痛恨自己,在电子厂干了两年,加自己所得的稿费,才存了四万元钱,还差三万元钱!钱到用时真的真的方恨小! 可心先想到了远在他乡的父母,想来想去,自己这两年来没寄过一分钱给父母用,如果再找父母要钱,也太不象个女儿了。再说,父母那一点点退休工资,也是勉强过日子。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那个口。 可心是独生女,没有至亲可借的了,最后她想到了赵湖兰。但这不是个小数目,也不知道赵湖兰会不会借给她。、 可以还从来没有在钱上求过人,第一次找人借钱,还真没有勇气开那个口,但为了杂志社的明天,她不得不开口。她拔通了赵湖兰的电话。 嗨,老同学,你好吗?忙不忙? 哎哟哟,真是贵人啊!我以为你回家了呢?今天怎想起了我啊? 我有了点麻烦,想请你帮一下忙。 哼,就知道你找我有事儿! 我需要三万元钱。 干什么啊?要这么多,我的钱不乱借的,你跟我说说干什么事儿? 我接管了一个杂志社,需要资金周转。 这才象你嘛,你要十万我也借,在学校我就看好你是干事情的料。我等下就给你送过来。 哇!你身边有几个十万呀? 就一个,反正比你窝在那个电子厂挣的钱多。 可心没想到赵湖兰居然这么爽快,兴奋之余感慨万千。 自从可心接替社长一个月以来,春眉从来没见可心这么开心过。春眉见到可心这么开心,就喜上眉梢,亲,这么开心,不是恋爱了罢?可心笑着白了春眉一眼,就想着恋爱,我跟你恋啊!告诉你,我捡了几万块钱,可以将杂志社救济一下。眉笑开了,蒙我!可心笑道,你在这个月的杂志上特别声明。凡在本杂志社发表的文章,稿费见刊后即付。 春眉见这可心不是开玩笑的语气,笑着捶了可心一拳,你真捡了钱钱啊!分一半给我嘛!你将钱全部用来救济杂志社,这样无私的人我还头次见!我真的要跟着你干到死。可心笑道,我要让你编文编得喘不过气来,你放心好了,下个月,保证一天有一百篇稿子传过来。到时咱们俩个得加夜班。 (五) 正如可心所料想的那样,声明一刊出。稿件天天都是堆积如山,俩个人加班加到晚上一十二点,还是不能将当天的稿件处理完毕。大家都建议再招一名文编来,因为他们都觉得她们俩太累了,俩个人的眼睛天天都是黑圈圈。 可心认为再招一名文编过来,每个月至少又得开2000元的工资。这是非常时期,省一分钱是一分钱,只是若了春眉。她对大家说,还是不招为好,我与春眉累点没关系。我们受得了,美编这时发话了,我的文学基础也还可以,我的事务也不是很多,不如我加入编辑队伍吧,省得你们俩个才加班到那么晚。可心从心里冒出了感激,谢谢你,我们三个人就齐心协力吧。 有一天夜里,可心在选稿的时候,发觉有一些写得非常好的人物采访稿,还有一个名叫败水水的写的情色小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有点偏黄色,但又不是黄色,说它是文字作品嘛,也谈不上,但不管怎么样,这里面的文字很是煽情,可心看得都是有些春心萌动了。于是,可心就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给春眉看,问春眉有什么感觉,春眉看后喜上眉梢,亲,我们杂志上缺的就是这种煽情小说,这里面有很多反叛的东西,能冲击心灵。看着很带劲。可心就笑道,要不我们这期发这一篇,看反响如何,如果好,我们就增加一个情色小说栏目。眉说,肯定好,我可以肯定。我们杂专还缺一人物栏目稿。可心说,我正想同你商量一下,我们杂志社也应该增设一个人物专访栏目。 春眉从屉子里拿出一个记事体递给可心看,这一个月我做了一桩最重要的事,这个省所有的打工杂志我全部看完了,我将它们的优点与缺点全部归纳在一起,也将我们的杂专与它们进行比较。我发觉我们就差一个情色小说栏目与人物专访栏目了。 可心看完春眉的总结与归纳及分析,眼里波光涌动起来,她将春眉拥在了怀里,亲,这两个月来,你成长了,还没来得我想这些事,你已经想到如此周全,苦了你了,累了你了。春眉也将可心拥得更紧,亲,最累最苦的人是你,你瘦了好多,下巴都变尖了。可心笑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好幸福,好开心,累点苦点也值得。春眉说,我们都只是爱文字罢了,累点苦点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份心情。跟着你在一起工作,我真的好快乐! 第七期春花一上市,十天不到,销售一空。不得不增印五万本,杂志社的人个个激动得抱作一团,我们终于大功告成了! 只是这可心与春眉又多了一个任务,更累了。每一月必须完成两篇采访稿,要写采访稿必顶坐公车出去,实事求是作好笔录,再挖掘人物身上的亮点,整理润色再成篇。尽管文员已主动承担了打字任务,但俩个人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一回到宿舍,俩个人的眼皮都在打着架,你催我去睡,我催你去睡,因为睡在后面的往往要将俩人的衣服洗完,内衣内裤也不分彼此,一起洗。催来催去的俩人都硬撑着,一起洗完再倒在床上,要么你横在我身上睡得天昏地暗,要么我竖在你身上睡得过日夜不分。 可心给败水水写了一份情真意切的约稿函:败水水小姐,你的情色小说很受欢迎,空前绝后。我们想跟你签过合约,请你你在我们的杂志上开个情色小说专栏,每1000字300元。每一月写两篇。 败水水没有回函,却给可心打来了电话,我同意开专栏,每个月写两篇也没问题,至于你提的稿酬,我倒不需要这么多,150到200都可以的,我只想将我的情色小说推给读者。其它都不重要。可心笑了,你的小说很有特色,稿酬应该比其它小就高,希望我们能永久性地合作。败水水说,好哇,希望你们的杂志越办越好。 (六) 春花因为败水水的情色小说,销售额再创新高。眉又是喜上眉梢。 春花杂志社出现了一种空前绝后的盛世状态,如日冲天。朝这里投稿的人越来越多,朝这里写信的人越来越多,乌七八糟的电话也越来越多 春眉总是收到一个名叫秋水的男作者的信件,有时候是稿件,有时候是他的心事,有时候是他对她的好感,有时候是他对她的想念,有一次这个秋水甚至将自己的照片也寄给了春眉 春眉在学校也收到过许多男生的求爱信,可是从来没有读秋水写给她的信的感觉。这种感觉怪怪的、欢欢的、涩涩的、甜甜的、慌慌的 春眉好几次想跟可心说说秋水的事儿,可是又怕可心笑她。春眉只得将这事埋在心里。 经过漫长的心理挣扎之后,春眉终于在秋水写给她的99封信之后,也给秋水回了一封信,并也将自己的照片寄给了秋水。 这秋水是消防队队长,见春眉给他回了信,激动得不思茶饭,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将春眉写给他的信读了n遍,将春眉的照片也看了n遍。每看一次心都怦怦过不停,跟心脏病突发的症状有点相似。 信来信去之后,秋水跑到春花杂志社来找春眉。春眉慌得喜得乱了方阵。还好,秋水比照片上更加英挺。 俩个人,都有相见恨晚之感。爱情的种子从此在俩人的心理播落。俩个人走在街上,一个羞答答,一个傻乎乎;一个情切切,一个意绵绵。 爱情,真是妙不可言的东西!春眉禁不住感叹。 眉与可心在收信的同时,还收到很多写给败水水的信。在信件的转送之中,春眉与可心及 败水水也熟悉起来,三个女子,聊得很是投机。星期天的时候,三个人再约上赵湖兰,四个女子逛着街儿,说着笑着,挽着攀着青春在她们的一笑一言之间,一举一动里,格外迷人而殉丽。 (七) 可心在去采访的公交车上,做梦都没想到居然碰上了陈小生。 陈小生还是用一年前那种情深深的目光望着可心。 一年未见,可心不知是见多了男人还是做社长将心理调整到了一种沉稳的状态,居然敢迎视陈小生的目光了。 这一迎视,可心的心居然莫名其妙地跳了一下。怎么现在才发觉这个男子漂亮得象高仓健! 陈小生走近了她,第一句话竟然是痛得要流泪的语气,可心,你瘦了好多!过得不好吗?! 只这一句,已经将可心一年前积聚在心里的所有拒绝击得一败涂地,俩个人的心,倾刻间变成零距离。 陈小生自从可心辞工后,一直都没找女朋友。这一次重逢可心,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 陈小生跟着可心下了车,又陪着可心去采访,然后又将可心送到春花杂志社。可心没有力量拒绝。之前,她对他并不讨厌,只是不懂得。现在懂得了,为何要拒绝?! 在陈小生的无数个电话话与无数次来春花杂志社的探访中,可心终于成了陈小生的俘虏。 陈小生成了可心的猎人。 春眉看着陈小生与可心出双入对,又禁不住喜上眉梢。恋爱中的女子,最是懂得爱恋中 的女子。她与秋水也常常约会儿,只是可心一直不知道。可心曾经以引诱的语气逗春眉说出来,只是春眉一直守口如瓶。 因为可心的时间总是很紧迫,所以与陈小生的每一次约会都显得匆匆忙忙。这种匆匆忙忙在陈小生的眼里就变成了敷衍。 男人只要爱上某一个女人,总是渴望着这个女人以他为中心,将他当儿子一样宠着、惯着、疼着一旦得不到这种溺爱,心里会很狂燥、很气愤、甚至猜疑。 几个月的来来往往,温温存存,呢喃私语。陈小生并不明了可心。他根本不明白可心的工作所要付出的艰辛。 所以,当那一天的他从早上等可心等到晚上仍然不见可心回春花杂志社时,气愤得一扭头就大步流星起来。春眉怎么换留也是无济于事。 就在陈小生快要上公车的时候,可心正好下公车。可心叫着陈小生。陈小生横了她一眼,不答话,可心奔到他跟前,对不起!我采访的那个老板很晚才回来,所以我等了很久,让你久等了。陈小生冷笑一声,怎么那个老板没留你在那儿过夜?你还回来干什么?!可心没想到陈小生会说出这种伤心的话来,脸也冷了下来,陈小生,你应该体谅我的工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小生一脸讽刺道,你以为你有多高尚!天天采访,不就是盼着要给人家采了去!可心脸涨成紫色道,陈小生,你混蛋!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陈小生哼道,看不惯咱们分手,省得我象个叫化子一样总是跑到你这儿来讨你的施舍!可心的心突地揪心地痛疼起来,但还是不想让陈小生见尽上峰,不由得咬紧牙道,分就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要懒着你不成! 天底下最悲惨的爱情,不是有缘无份,而是缘到份的份上,被几句气话将缘也毁得一丝不留! 陈小生回到公司里,心也揪痛起来。他冲进冲凉房里,将头久久地扎在浴盆里。心里无休无止地骂着自己 可心回到宿舍里,一下子倒在了床上。目光呆滞,神情悲凉。她看着天花板,头脑一片空白。 春眉见可心回来了,就给她端了饭菜过来。当目光触到躺在床上山崩地裂模样的可心,吓得连忙将饭桌放在桌子上,奔到床边将可心搂起来,亲,你不要吓我啊!发生了什么事?可心水一样瘫痪在春眉的怀里,被春眉这一问,突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呜——呜——呜——我与陈小生分手了。春眉边替可心擦着眼泪边安慰道,亲,不哭!不哭!分了就分了,我们还年轻得很,有的是人追!可心诉道,你知道说的话多伤人吗?!他居然对我说出那种话来,分了我都觉得不甘心!春眉的泪珠子不争气也纷纷掉落,分了就不用去想了,咱们重新开始!再找一人比陈小生强的!可心还是哭,可是我真的真的爱过他的呀! 这夜,春眉将可心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哄着、安抚着、彻夜未睡。 陈小生再也未来找可心,可心再也没去找陈小生。俩个人的爱情,在彼此的倔强与过份自尊中终成过往。 多年以后,陈小生还记得在公汽上重逢可心时的欢悦与心跳的声音。可以依然还能记起陈小生那高仓健式的面容,俊美里尽是冷酷。 (八) 就在可心的伤口刚刚恢复半个月之后,两枚炸弹再次掷入春眉与可心不堪重负的生活里。春眉与可心遍体鳞伤,所有的精神支柱轰然间倒蹋。 那天可心在编辑部偶尔看了一眼报纸,一行触目惊心的72号黑体字象西瓜刀整入了她的心脏:颇有名气的情色小说女作家败水水昨天下年4:02分惨遭情杀,英年25岁,可惜绝代情色,惨死在自己的情色之中! 可心边哭奔向春眉的跟前,败水水死了!败水水死了!可心边说身子边滑向地上。 春眉抖动着水手抢过报纸,扫了一眼后,瞪时晕倒在地。 因为春眉看到了另一则新闻:某某消防队队长秋水在四二二特大火灾事故中英勇献身,英年25岁。 美编见这可心与春眉双双倒在地上,尖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姚大姐找来了医生,给可心与春眉双双吊了盐水瓶。并亲自守护着一天一夜。 第三天,可心与春眉双双都清醒过来了,俩人对望的当儿,都有恍若隔世之感。可心看着春眉,哽着喉咙道,亲,我们的日子还要过下去,杂志社还要办下去。我们都忘了吧。春眉哭笑一下,怎么能忘得掉,你知道秋水—— “秋水是谁?”可心盯着春眉。 春眉不得不将与秋水相爱的前前后后告一五一十地说给可心听。可心心里虽然有些震惊,但最终还是淡然一笑。最后,她望着春眉满眼的忧伤道,亲,以后我们不恋爱了,你爱着我,我爱着你,好吗?! 春眉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又十天后,可心因为活在败水水的阴影里无法自拔,她总是认为她是杀死败水水的凶手,如果她不找败水水约稿,如果败水水不为了体验,如果败水水不是找了那么多男人,败水水一定不会死得这么年纪轻轻这么惨烈。再加之陈小生的事,更是接逝疯狂状态了。 可心找到春眉,慎重其事的道,亲,我必须得辞职,必须得去旅行一段时间,要不然我会疯掉,我真的会疯掉!春眉泪眼汪汪地望着可心,亲,你不说过我们俩个要好好相爱,你要将我扔在这里!可心的眼里也有泪花闪烁,是的,我说过我们要好好相爱,可是,我没有一点点力气来爱你了,我想挺都挺不住了。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的心都在你心上,我会惦着你。以后杂志社靠你打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应该有始有终。如果有一天你挺不住了,我回来接你,也请你一定要培养一个接班人,才能辞职。杂志社是大家的心血,不能毁在哪一个人手上。至于情色小说,你可以再签约一个,当然,我知道,这个世上没有第二个败水水。但总有一个能写的。春眉明了可心心里的忧郁,只得点了点头。 可心将杂志社所有的人都请到酒店吃饭,席间朝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大家在这一年半时间里对我的支持与关怀,因为私人原因我不得不向大家辞职,对不起大家了!以后所有的事物都交给春眉处理,请姚大姐一如往地引导春眉。 所有的人无比惊异,但又无可奈何,因为可心眉目前的疲惫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疼。 泪流满面地送走可心上了火车,春眉回到春花杂志社的宿舍里。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看着可心睡过的床铺,突然忍不住伏在床上失声恸哭起来。 她知道,她目前要做的,就是尽快地招一人进来,不管她做到哪一天,她都要培育一个人出来。杂志社一定得有一人肯责任心有能力的人来打理,才能办下去。 做人要有始有终,干事情也要有始有终! (备注:文中所描述的红楼梦影楼只是了却自已年轻时未曾了却的心愿,当年曾于一个名叫文彬的女子创建一个古装影楼,装修全部搞好之后,俩个人都的心都动摇了,最后只得转让他人。 春花杂志社是一个编辑朋友创办的风度林杂志社原形,2000年这家杂志社向我约稿,2001初年发表我的爱情无法承受之重,2001中旬我做旧杂志生意,去了这爱杂社玩了一趟。当时正是中餐时间,那个主编留我吃饭。我没拒绝。当时一共加我是七个人吧,桌子上一共摆了三碗菜,一碗苦瓜炒肉,一碗空心菜,一碗西红柿蛋汤,饭后我看见那个女编自己在洗碗。 这家杂志社因为诸多原因在2001年下旬就没开了。事隔6年,依然历历在目,憾慨万千。) 相思粽 端午节,学校没放假。雁因为母亲生病回家去了。 雁回到学校的时候,已临近晚自习。雁带回两吊粽子,给一吊给我,另一吊送给了真。 雁送粽子给真的事我并不知道,是芒告诉我的。芒喜欢我,芒不喜欢我与雁好。而真也喜欢雁,真也不喜欢雁与我好。 真是另外一个班的,真也在另外一个宿舍。我露过真的宿舍时,真欢天喜地钻了出来,拖住了我,来来来,吃雁送给我的粽子。真将雁的名字故意提高分贝。 我一直以为雁只送一个人的粽子,一直以为芒在欺骗我。没想到雁真的也送了真一吊。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吃醋的女生,可并不喜欢雁送我一吊粽子的同时,又另外送了一吊给了真。且数量都是一样的,她要送也要分开送才对,要送也要小送几个给真才对。雁这样一送,只让我看清一个事实,在她的心中,我与真是一样的位置。 雁说她的眼里只有我,雁说她只在乎我。原来都是骗人的鬼话!她当我是白痴! 我推着真手里的粽子,心里很不是滋味。真似乎故意要气我,将粽子边剥开边往我口里送边说,吃吧,这是雁家的淙子。我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吐在了地上。走开。 那是一个白米粽子,象雁洁白的心。 吃晚饭时,雁叫我一起去打饭,我气呼呼地说你自己去吧,我等下去。雁走到我身旁,见我满脸的不高兴,就问,你哪儿不舒服?我说没有,雁的手在我额头上探了探,你真的没什么?!我说你好婆婆妈妈!雁的手缩了回去,你在生我的气?我板着脸说,没有。雁说粽子好吃吗?我不答她的话,只将她送我的粽子原封不动地递到她跟前,真很喜欢吃粽子,你将这一吊也送给她去吃吧。雁不接粽子,苦笑道,真那一吊是我妈包的,你这一吊是我包的。真那一吊是白米粽,你这一吊是红豆粽。我扫了她一眼,是吗?! 雁麻利地将粽子一层层剥开,笑道,你看,你看,这里面我放了好多红豆。你不是最喜欢吃豆粽吗?!你尝尝!看我的手艺好不好?毕业后,你回家去了,我想包给你吃可能都没有机会了,你吃—— 雁将剥好的红豆粽放举递到我嘴边。 刹那间,我只觉得无地自容,百感交集。我抓着雁的手,注视着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一小口一小口啃着红豆粽 红豆粽,出雁手。 粒粒相思堵喉咙。 红豆粽,留何处? 寸寸天涯难相聚! 2007.05.2722:4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冒牌大学生 贾大生高二没读完,就跟着表哥何志宽来广东打工了。 何志宽因为生得高大,所以很快地被一家五金厂录用做了搬运工。贾大生呢,身高1米68,体重55公斤,长得也不是让人事小姐一见倾心的那种,所以尽管生得白皙,貌似书生,但去应聘保安,因为没有退伍军人证因为个子不达标,成了第一批淘汰者;去应聘普工,又因为不是女孩子容易被管理加之是生手,又成了第一批淘汰者;最后他走投无路只好又去应聘搬运工,结果又因为体格不健壮还是成了第一批淘汰者。 这是个阴盛阳衰的年月,男的比女的要贱得多,高中生做搬运工都没人要! 贾大生找了两个月的工,被不计其数的厂家公司拒之门外以后,终于筋疲力尽,心灰意冷了。走在大工业区里两腿都有些摇摇晃晃了。 这天,他摇摇晃晃撞在一个电线杆上。这一撞,脑子被撞得开窍了! 电线杆上贴着一个办假证的启事:大专文凭,300元一本。本科文凭,500元一本。有意者,请速与邓某某联系。电话;13555566688。 贾大生找了两个月的工,最深的的感悟是;还是要读点书好,还是要混个文凭好!这是个靠文凭吃饭的时代,招普工都要高中文凭!他连高中毕业证这张纸都没混倒。难怪这么背时!难怪做搬运都没人要! 既然有人卖文凭,他干吗不买一个呢?有了一张大专文凭,他的人生肯定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贾大生的世界恍然云开日出了! 贾大生迫不及侍地与邓某某通了电话,并很快地在一个黑夜里与邓某某达成了文凭交易。然而,初次买文凭的贾大生并不知道全面验货。他只看了专业是他要求的:建筑系。忘了核对文凭上的毕业时间与他身份证的出生日期是否可以吻合无疑。 贾大生之所以要求对方填了建筑系的专业,是因为他在建筑工地上呆过一些时日,能吹出个一二来。他的主要目的也并非对付建军筑公司的招聘,而是对付一般的企业单位招聘。 一个人上了某种层次,就应该说某个层次的话,所追求的目标应该也要达到相应的层次。贾大生到底社会经验不足,有了大专文凭的他,居然还去应聘普工。 可想而知,一个大专生去应聘普工,同样是第一批淘汰者。因为用人单位需要的是老黄牛,若是招了千里马进来,千里马干活儿没老黄牛那么厉害,要跑的话绝对比老黄年要快一千倍。所以精明的用人单位选择老黄牛在人力资源管理上这个角度上看是最最佳良策! 只是可惜初来羊城打工的贾大生没有这意识! 何志宽告诉贾大生,你现在是建筑系的大专生,你应该去应聘一些基层管理干部或者仓管或者储干这类工作。 贾大生觉得何志宽的话有些道理,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壮着胆子去了人才市场。 谁知人才市场的招工聘单位上千家,居然没有一个建筑系的大专生好好地坐下来面试的余地。人家看了他的文凭就说对不起,我们不需要建筑系毕业的学生。贾大生以为他们看出了是假文凭,所以自已心慌得急急地走开了。 贾大生倒底是初次来人才市场,不知道这人才市场如今是电子、设计、日文、英文、企管等院校生的天下。谁会要你这个建筑系的毕业生?!要招也不需要来人才市场,开辆卡车去农村一装坐都坐不下的! 贾大生倒底有些底气不足的,去了几次人才市场无人问津后,又开始心灰意冷起来。 这一天,贾大生从人才市场回来的路上,见一新开的音箱厂正在大量招收男工,就挤了进去填了一张求职表。 贾大生写得一手好草书,管人事的准大学生小姐恰好也是喜欢字写得好的,再说,这个音箱厂目前除了这个准大学生小姐也是个准大学生外,再无一个大学生了,更何况这个厂是新开的,招贾大生这样的人进来,就等于持一支潜力股,大有利用价值。所以贾大生还没将文凭拿出来给准大学生小姐看后,就已被准大学生小姐宣布明天可以来上班了。 贾大生心跳得不行,不想自己走起运来也是如此这般云里雾里。 贾大生被分在锣机组,专门锣中纤板,锣喇叭孔。这种开机的事无非是学会调机学会识数字,这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易如反掌。所以贾大生比那些招进来的男初中生就有了相对的优势,所以他干得很卖劲,很是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老板在车间来来去去的时候,也就炷意到了贾大生干活有方法,很专心,很用劲。折回办公室时,就找准大学生小姐要贾大生的人事资料。准大学生小姐之前并没有仔细看过贾大生的人事资料,见老板找她要,就仔细看了一下资料。见贾大生是建筑系的毕业生,当时就吓了一跳。 一山不能葳二虎,打工的都想成为老板的第一得宠人物。准大学生小姐见老板要贾大生的人事资料,就知道老板想启用贾大生。只要老板一启用贾大生,无疑对她是一个威胁! 老板看后更是一惊,这样一个聿筑系毕业生,怎么能让他去锣机呢?! 老板是这个工业村的村长,除了这家音箱厂外,还是建筑承包商。他一直在到处物色施工绘图员。贾大生的出现,对他而言真的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 老板要准大学生小姐叫贾大生明天带文凭过来给他看。准大学生小姐说好。 贾大生见准大学生找到要文凭,激动不已,心想终于盼到头了,自己又是要走大运了!他自己都有些忘了他那张文凭是买来的。 其实准大学生小姐的文秘文凭也是买的。只是她的运气比贾大生的要好过几千倍。因为老板是小学生,并不会识别真假文凭。她的文凭落在老板手里安然无恙。贾大生背时背在什么地方呢,只怪他的文凭落在一个也是买来的假文凭的人的手里,而且对这个假文凭的人构成一种强大的威胁。 这个年代要是说起骗子来,女的比男的还是有优势些!因为这个年代引诱骗子的都是男人,而女人若是有一张好脸蛋,那比真文凭要管用得多!准大学生小姐只是千分中女骗子中的一个而己! 贾大生将他的文凭交给准大学生小姐后,准大学生小姐只瞄了一眼,就告诉老板贾大生的文凭是假的。老板不信,准大学生小姐就拿着贾大生的身份证与贾大生的毕业证书算给老板看,她说,老板不信你自己算算贾大生几岁开始读书的,他一岁就开始读书了,可能吗?!老板果然算了一算,委实是一岁就开始读书了 老板是个争强好胜之人,还是不甘心自己的判断力败在一个女子之下。当时就将电话打得湖南省教育局,又打到假文凭上盖印的那个院校,确实是无贾大生这个人名! 老板陷座在旋转椅上,拍着桌子叫准大学生小姐将贾大生叫过来。贾大生带着黄粱美梦来到了办公室,不料老板将桌子一拍,你好大胆,敢犯欺君之罪!你欺到老子头上来了,你去问一问老子是什么人?!幸好还没有叫你去绘图,要不我得进牢子!你给我滚出这个工业村!明天我几个电话打出去,方圆几个工业村都不会用你的!你等着睢好了!你最好滚远一点!工资我会算给你的! 贾大生灰溜溜地拖着脚步出了音箱厂。准大学生小姐不知怎的突地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她并不想看到贾大生走,只是不想他进办公室,成为老板的得宠人物。 准大学生小姐又升了一级,她的职务是董事长助理。 (注:本文故事属实) 2007.05.3023:1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情感地铁 她与他每天早晨都在不同的站台守候同一列地铁,每个黄昏又在不同的站台挥别同一列地铁。 她与他似乎总在相遇,又总在走失。清晨与黄昏的脸,渐行渐模糊,却又触手可及。 地铁先经过她,再经过他。 似乎生前就已约定,她与他或站或坐都在同一个车厢。她经常看窗外的蓝蓝的天、绿荫荫的树、飞飞扬扬的尘土。他呢,手里不是知音,就是读者或某某晨报与某某晚报。 看书看报看多了难勉眼睛会发胀,头会疼,于是,他抬头,看窗边,望到她。 她总在窗边,不是头仰靠在窗边站着就是侧坐在座位上。她无意于成为他的风景,却尽收他的眼底。 他同她搭讪。 你早! 你更早! 你好! 你也好! 吃早餐没有? 吃了。 刚下班? 嗯。 你穿的红裙子真漂亮! 是吗? 在哪里高就? aa公司。你呢? bb公司。 家不是很远吧? 嗯。 天天一问一答。自然就成了问答朋友。她其实也可以不必答他,可是她无法拒绝他的笑容。他笑起来象个孩子,有些傻气,有些纯真,有些坦诚。他的笑是山谷里的淙淙溪水:轻音乐一样动听;阳光一样明媚;镜中花一样清晰。 他与她开始成了地铁上无所不谈的旅伴。一个人的寂寞,俩个人分享之后,就成了半个人的寂寞。 半个人的寂寞,被俩个人的温情感化之后,自然融化成俩个人的爱情。 他与她相爱了,还是在不同的站台守候同一辆地铁,还是在不同的站台向同一列地铁挥别。 象所有的情侣一样,他与她约会:有时去看海、有时听音乐会、有时去跳舞;有时吃肯德鸡,有时喝北岛咖啡;有时牵牵手,有时接接吻,在她不拒绝的情况下,有时也做做ài。 现代的男女青年,似乎都热心于先上车,后补票。可是他与她是票都懒得理会的人,上了车,占个座位先,非要补的时候再说,大不了下了此趟车,再邀彼趟车。 没有承诺的爱情,是一种放生的自由,也是一种赴死的开始。 俩个人的话,终于说得不再说一句了。俩个人的爱,终于做得抓紧对方的肉也找不到一点点感觉了。他与她又成了先前的陌生人。 不用说分手,不用说抱歉,不用说你我还相欠。要结束的终要结束,要开始的还是要开始! 她与他依旧在不同的站台守候同一辆地铁,又在不同的站台向同一辆地铁挥别。 寂寞如风。 情感地铁辗过他与她的青春。 2007.05.2222:1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追求异端的完美 他是业务经理,她是业务跟单。 他只有高中生的学历,混上了业务经理实属不易。18岁离乡背井,在这个飞达灯饰厂做过生产线工人、做过仓管、做这计划员、做过业务员、做过生产主管。自考取得大专文凭、本科文凭、采购师职称、经济师职称。 为此,他二十八了,尽管长得还算可以,职位工资学历也高人一等,却依然是单身一人。完美的对象与不完美的对象都在开始中与正要开始中一一错过。 她也是高中生,二十岁,来这个公司才两个月。她追求的只有四好:工作做好、吃好、穿好、玩好。一下班不是与办公室其它文员去外面看录像就是去滑冰或跳舞;一发工资不是去买衣服做美容就是去店子里猛吃一餐。 她的生活方式,他虽有些不入眼,但作为她的上司,他是无权过问更无权干涉的。 要命的是,他竟然爱上了她。她没有拒绝他的追求。他成了她的男友。成了男友的他第一个月忍着没有说她半个字,第二个月也还是忍着陪她去买衣服或做头发,第三个依然强忍着偶尔请她去酒店猛吃一餐。 第四个月,他再也忍无可忍了。 男人对女从永远不存在恒久的忍耐! 他开始买各种各样的自考书给她,要她学,教她学,象老师督促学生一样督促着她。可是,她什么都学不进去,看不到一分钟就开始头痛。他并不明白她的心烦意乱与心不在焉,用他自学的那些东西自以为是而不厌其烦地向她讲解着。她起先怕他伤他的心,所以总是装模作样。后来,她简直觉得他是用上司的身份在强迫着她。一股莫名的反感不由得陡然而生,她认为他虽然没有口头上说她学历低,但行动上却足以证明着他是在嫌她学历低。 有了这种想法,她自是没了先前的心境。 他呢,只是一劲儿地想,他为什么可以自学考大专考本科考采购师考经济师,她为什么不可以?!他认为他能做到的事情,她也应该可以做到。他并不明白她的不开心。 男人与女人,总是相爱容易相处太难相通更是难于上青天! 她去买衣服,他给她淋冷水,女孩子买那么多衣服干吗?有几套换洗就可以了!她去做头发,他说,头发越做越干燥!她叫他陪她去跳舞,他说,经常跳舞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有的男人,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打击女人的!就象他总是打击她! 她日复一日郁闷起来,不想她接受的人居然是这样的专扫她兴致的人!她所有单身时期的快乐都被他剥夺得一干二净!她这是何苦来哉呢?! 他还有着她无法理喻的事情。同居同床两个月,他抱她吻她却从来没有雷池一步的亲热,他居然没有要与她发生性关系的欲望! 男人急于跟女人亲热,女人总是习惯于拒绝!男人久久不跟女人亲热,女人也总是想不明白!爱情中的男女,真是无法看透! 她不明白他的父母关系不好。不明白他不想自己与她也象他的父母亲那样。更不明白他是怕伤害她才让自己的情欲倍受折磨。 男人与女人,要达成完美的统一可能至少要推十年的磨! 他在她的郁闷中,依然渴望着她象曾经的他那样上进,还是要她读这本书读那本书。 终于有一天,她自动离职,不辞而别。 他虽然有些后悔莫及、悲通欲绝,但是,他始终都没有想到她要离开他的真正的缘由。 爱是凡事自由!凡事甘愿!凡事不勉强! 哭泣的黄玫瑰 我们做不了两朵红玫瑰,在日光下倾情地绽放爱情。只能在灯光下哭吧哭吧,做永远的黄玫瑰,每一瓣花凋,都是要挣脱友情碎裂的呐喊! ——题记 如果不是我找了一个月的工都没有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如果应聘时与七天的培训中有人警告我一个酒店的服务员不但要陪客人喝酒而且一次得喝半斤以上,而并不是我以为的只要拿着菜单给客人点菜并推销各种利润高的酒水与菜肴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去“黄玫瑰大酒店”上班的,哪怕再找一个月的工作。 我去“黄玫瑰大酒店”上班的第一天,当我站在已点好菜肴的5号台的餐桌准备随时服务时,那个穿皮衣的男东家边朝我笑朝我招手,来来来!陪我的客户喝一杯!我心乱如麻道,我不会喝酒。男东家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在酒店做服务员不会喝洒。我急得脸红了,真的!我从来没渴过。 “既然没喝过,那我教你怎么喝。”男东家将杯子端向我的嘴边。我推着杯子,脸红着,继续笑道,下次吧!男东家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不给面子是不是—— “我,我真的不会喝!”我满心的愤怒,却又不得不强作欢笑。因为按照掊训时的规定,无论客人怎么非礼,都得忍让为先,笑容甜甜。 男东家还是不罢体,奸笑着要将酒水要往我嘴里倒。 “我替她喝吧!”已工作一年的店花黄玫瑰奔过来夺走了酒杯一饮而尽。男东家拍着黄玫瑰的肩嘻嘻笑道:“黄玫瑰就是黄玫瑰!店花就是店花!” 黄玫瑰之所以成了店花,是因为除了惊为天人的花容月貌外,还有一头黄得跟黄玫瑰那种全店独一无二的大黄大黄的有些性感张扬的汤丝挂面头。 看着黄玫瑰的壮举我突地无容得跑向了休息室,我想逃走。刚从幼师学校毕业的我就算再过三年,怕也是对付不了三教九流式的客人的!今天才开始,就这样,往后天知道还会遭遇怎样的客人呢?! 我正将工作服急急的脱下,黄玫瑰急急的撞了进来,关了门。我以为她是来难我不准我走的,谁知她一口酒气冲我道,这地方你这种人是无论如何也呆不下去的,你这样是逃不出这个酒店的,门口有保安,工作时间内他们不会放行的!你别将工作服脱下,我带你出去。你不应该呆在这个地方! 我感激地望了一眼只打过三次照面的黄玫瑰,然后跟着她下二楼,出一楼,出大门口。在马路的转角处,黄玫瑰站住了,祝你好运!我笑道,谢谢你!然后黄玫瑰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道,你的手机号是多少?我说13512135688。 在“黄玫瑰大酒店”被培训的七天里,总共只见过黄玫瑰三次。 第一次是在培训室里,培训老师向我们介绍她,我坐在窗边的位置上,看见她一脸凄美的笑容。她的笑容象一只凄美的蝴蝶,从每个刚招进来的三十个女服务员脸上飞过,也在我脸上落了一下。 第二次是在洗手间里,我站在门口排着队等里面的人出来。她推门走进来,见了我,笑了一下。然后她自顾自地对着镜子整理着原本笔挺的天蓝色西装,又用双手沾了些水在脸上轻轻地拍了几下。我的目光不知怎的也跟随着她一举一动。她突地反过脸来,手指也在我脸上轻轻地拍了拍,你的皮肤真好!能拍出水来呢!你是新来的吧,你叫什么名?我有些羞涩地道,郁秋花。她洁白的米牙一露,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然后她走出了洗手间,留给我一个娉婷的背影。 第三次,是在宿舍里走廊里尽头的窗口边。我看见她对着窗口吐着浓浓的烟圈。我想快快从她身边走过去,她却转过身来对我嗨道,抽不抽烟?她从精装的三五烟盒里提出一根递给我。我将她的手挡了回去,不抽,呛死了!她惊愕地看着我好一会儿,然后有些自嘲地道,我从来不撒烟给人家抽的,你不抽,那我替你抽了!我有些呆然地望着她,只见她真的用打火机又点燃了递给我的那一根,一手一支,左一口右一口地吞去吐雾起来。 吐完了烟圈,她说,我替你领了我的心意。 六天之后,我成了一家纸品公司的人事文员,因为待遇终于达到我所想的极限。我决心稳定下来,好好工作。想着如果这家公司每一年给我加两次工资,我至少会干两年以上。 然而,黄玫瑰打乱了我的决心打乱了我的平静打乱了我的执着。真是鬼使神差,我开始莫名其妙的想念着黄玫瑰,就象黄玫瑰也没头没脑地想念我一样。 我所在的纸品公司与|“黄玫瑰大酒店”在同一个城市里,走路快一点的话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我在纸品刚上班的日子,黄玫瑰的笑容黄玫瑰的娉婷的背影黄玫瑰吞云吐雾的表情总会莫名其妙地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想我一定是中了她的毒了!因为世间所有美丽的女子无论是对于同性还是对于异性都是一种毒品!象摇头丸,只要吸入,全身都会无休无止的摇摆。我们会忘却自身以及外面的世界,在摆动中沦陷沦陷摊倒在地。 就在我克制不住自己准备跑向“黄玫瑰大酒店”时,我接到了黄玫瑰发来的短信:好奇怪!我怎么老惦着你?!白里透红,与众不同。你找到工作没有?在哪里?请你告诉我。黄玫瑰。 我终于忍不住颤抖着手指拔响了黄玫瑰的电话,俩人却都不知什么缘由一时间里都陷入了静默,只听得披此急促的呼吸。良久她在那头嘿嘿笑道,想说什么你先说。我按捺住快要飞出了口腔的心说道,还是你先吧。她放低声音说,真想拍拍你的脸!我羞红了脸道,你不是都已拍过了?!她说,我还没拍够,我这个星期上夜班,白天你有没有时间嘛?我说我只有双休日有。她说,那好,双休日我过去看你。我说,我到车站去接你。 双休日,她从车子上下来。脱去工装的她时毛得象一个另类叫化子:体恤衫的背上剪了三个洞,牛仔裤的背上挖了两个洞,大腿上露出两块白森森的棱形图案。 她走近我,什么都没说,轻轻地拍我的脸拍了几下后道,终于又见到你了,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黄玫瑰我跟进了纸品公司,进了我的宿舍。当她看到我的全部家当就是一个破旧的放行包、一床凉席、一套换洗的衣服与几本白皮书外,她突然拉起我的手边走边说道,可怜的宝贝!我得帮你去挑几件象样的衣服,你刚来这个公司,得穿体面些,省得别人瞧不起你!我抽出我的手有些难为情地道,我们这里压一个月的工资,我要下个月才有工资领。她又拉着我走,我袋子里有钱,我先借给你,你发工资还给我就是了! 说实话,在一个个无亲无朋的城市,因为找工作化光了身上所有的银两后,真是盼望有一个有钱的天使从天而降!人生在外,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的!如果这个纸品公司不是因为包食宿,舅果我不是身上的钱都化得只剩下一张四人头了,也许我不会来得这么决绝。 见黄玫瑰主动借钱给我,我又喜又悲。想她对自已好,却是不甘愿被她平白无故而赤裸裸地同情着。 但是我还是跟她去了。因为我深知女孩子在外,姣美的容貌可以缩短自己通往理想的路!而姣美的容貌是需要时装才能更加趾高气扬!昂首挺身! 买了三套时装之后,黄玫瑰又用手弄了弄我的头发,说我的头发没一点型了,叫我去烫头发。 我并不喜欢别人来帮我打扮自己,却莫名其妙地听众了她的建议,又将头发卷成她喜欢的小波浪。 令黄玫瑰始料不及的是,被她打扮后的我,也成了一种时尚的毒品。这种毒品象香烟之于男人一般,一旦迷上,便万劫不复。 成了毒品的我,很快被我们公司的台湾经理迷上。台湾经理有事没事找我去他办公室谈心,有事没事请我去吃饭,有事没事双手撑着我的办公桌上,目光象激光一样往我衣领里扫来扫去 我是一只刚跌落岸上的鱼,等待着台湾经理一个人的途经。我需要更高的工资满足自己的虚荣与高消费,我需要一个更好的职位让自己轻闲。我的需要只要台湾经理的一次提拔,便可以如愿以偿。 我逢场作戏地成了台湾经理的大陆女友,尽管台湾经理已有了台湾女友,尽管纸品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是也台湾经理的台湾女友的亲叔父。但纸品公司的法定代表一年都难来一次,台湾经理便是大陆这边的最高权限者,他的任何一句话,都象皇上下达的圣旨,都将成为铁板钉钉的事实。 很快地,台湾经理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故意为难人事主管,人事主管只好辞职。台湾经理又在公布拦里张贴了一张新任命书,我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成了新人事主管。 任何朝代,任何公司,当个芝麻大的权限者都比平民百姓好上几千倍!我的工资一月之间翻了两倍,而工作量却减少了三分之二,公司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得听我的指使。 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除了跟台湾经理逢场作戏外,我惊异地发觉自己,我的非逢场作戏时间,都在想同一个人——黄玫瑰。尽管我和黄玫瑰每天深夜里都发着信息聊着天。 领了几千元的工资,就迫不急待地跑去看黄玫瑰。我太想她,我要见她;我太想还她的钱,我不要她的同情;我太春分得意,我要让她分享。 黄玫瑰见到我站在“黄玫瑰大酒店”的大门口等她,喜出望外,她一路飞奔过来,飞到大门口的大门边时,她的手从铝合金的电动门缝里伸了过来,在我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白里透红,与众不同!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我第一次捉住了她落在我脸上的手。她的手却不知怎的像只受惊的蝴蝶飞开了。 黄玫瑰请了两天假。两天时间里,我和黄玫瑰除了上超市买菜外,天天窝在黄玫瑰一直租住的旋社的一室一厅里。 我们一起下厨房,能坦然有说有笑;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能坦然相依相儇;我们对坐着吃饭,却不能坦然相视;我们躺在床上,更是无法坦然相对。 我们都是没了初吻没了初夜的女孩儿,她是因为职业,我是因为理想的天堂。 第一夜,我们仰天躺在床上,我告诉了她我与台湾经理的所有的一点一滴。她听着,一语不发,一个劲儿地吸着涸,有时偏过头望我一眼,似乎在确定我是不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然后,她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在讲述着她在酒店里她遭遇的形形色色的男人,她边说边抽烟边哭,最后,她抽泣了一声说,这辈子与下辈子,我的心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托给任何一个男人了! 我转过脸去揩她脸上的泪,自己的泪却不知争气也跟着掉了下来。我边揩她脸上的泪边哽咽道,其实世上有很多好男人,只是我们没有运气遇上而已!她突地一把揽紧我,伤天哭地地道,什么好男人,都一样的!你知道的! 我惊诧地望向她的眼,借着桔红的灯光,刚刚被泪水冲洗的目光比我第一次见她时越发的凄美。这一次,她没有躲开我的注视,正如我也没有躲开她的注视。我们互相注视着大约有两公发钟之久后,我们的嘴渐渐地移到了一起,手在彼此的背上捏抓起来,身下也慢慢地,慢慢热得潮湿 我们第二日中午才起床,吃过饭之后,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看着电视,就又双双倒在了沙发上。她是刚从树上摘下的桑叶,嫩绿、鲜美、恬静。我是刚从芝麻蛋里爬出来的春蚕,饥饿、渴望,只知道吞啃。她说,我的心永远归属于你,到死。因为第一次在培训室里看到你,我的心就已附在你身上。我说,我会好好待你就像待我自己,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 第二日,一走进办公室,就感到一股冷森森的气氛朝我扑过来,所有的人看我的眼睛都多了一份轻视。 原来,台湾经理的台湾女友过来了。台湾经理将他与我的事情毫无保留告诉了他的台湾女友,并提出了要跟台湾女友分手。台湾女友在公司里的办公室里跟台湾经理大吵了一场,什么恶毒的话都骂了出来。 当时幸好我不在办公室,要不然我的脸肯定会被台湾经理的女友抓伤。 台湾经理的女友一股冷风一样刮到我跟前,冷森森地道,你就是郁秋花?!我低气不足地嗯了一声。她命令道,你跟我去一下经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台湾经理的台湾女友用力啪的一声将门一关,恶狠狠地盯着台湾经理咄咄逼人的道,你看着我和郁秋花,你说你爱我还是爱她,你今天一定给我说清楚,否则我跟你没完! 两个月以来,我一直以为台湾经理也是一只花心萝卜,他只是在我身上寻找性寂寞而已,他也与我一样是只在逢场作戏。 谁知台湾经理走向我,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道,我爱郁秋花1我爱的是郁秋花。他拉紧着我的手,生怕我被他的台湾女友吓晕了一般。 “你们俩个狗男友给我滚出去!越快越好!”台湾经理的台湾女友歇期底里咆哮起来。 “滚就滚,谁稀罕你了?!当初可是你硬逼着我来帮你叔父的!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干啊!?” 台湾经理拉着我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跨出了办公室。 “你这个没良心的给我站住,你给我说清楚!”台湾女友追了出来。 台湾经理没有站住,没有回一次头,我们的行李工资都没要,我们两手空空地走出了纸品公司。 这一天里,我开始真心地爱上了台湾经理。 同居了半个月之后,台湾经理帮我办好了迁证,要我跟他去台湾见他的父母。 我去跟黄玫瑰告别,黄玫瑰拍着我的脸我哭道,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骗我,你也要骗我?!你说过,你会对我好一辈子的!你要抛下我不管,你要去台湾!我怎么办啊?!我抱紧着她,吻着她,我想将她捏泥一样捏进自己的肉体里,永不分离。 但我不得不推开了她,推开了她,尽管她的牙齿咬着我的嘴唇不放。我悲咽地道,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我的心也在你心上。 黄玫瑰突然松开了我,边将我往门外推着边凄美地笑道,你走!你走!你永远不要回来!我不要再见到你!你快点走你快点走。 她“啪”的一声将我反锁在门外。 我在门缝里,看见她赤裸着脚座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在不停地抽泣着。 我想提起脚步走得决绝,却不知怎的却靠在了她的门上,慢慢地滑了下去。 2007。05。09  16:3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天长地久是多久 农村男青年柳永红第一次抱起来自城市的女孩李紫鸢时,柳永红22岁,李紫鸢15岁。李紫鸢稀泥一样摊在涛涛雨水中,摊在乡村的黄泥马路上。 那一天李紫鸢在去学堂的半路上折回来,愤然地向空中撒落了书包,然后用两只脚沿着一条陌生的柏油马路上开始毫无目标的行走。 李紫鸢开最初想的只是逃学,因为憎恨着那些化学分子式与她永远也无法明了的电路图,憎恨着班主任及各科老师批评她的各种言词,憎恨着同学们看她时那种淡然无味的目光,憎恨着她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全班倒数前十名的名次。 折回来的那一刹那李紫鸢突然改变了主意,离家出去算了!反正回到了家里也是无地自容,总是觉得愧对父母。 李紫鸢身上没带一分钱。穿一套牛仔装,一双泛白的网球鞋 开始沿着那条马路行走的时候,只是秋风瑟瑟,落叶飘飘。 也不知究竟走了几个小时,李紫鸢开始看到了一丘丘稻田,一座座红砖做的房子,一口口水井,一缕缕炊烟 然后不知怎的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呼呼,豆大的雨滴在马路上噼啪一分钟之久后,便瓢泼起来。 李紫鸢没地方可躲,仍然疯子一样在马路上行走着:雨水夹杂着泪水在脸上尽情流淌,双脚机械般而无力地迈动。李紫鸢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只知道跟着马路走,她要走,走得远远的,走到家里人无法找到的地方。 大约步行了五十多华里的路后,李紫鸢终于平生尝到了饥饿是什么滋味,肠子纠心地打着结,身子渐渐棉花一样飘空起来,更难过的是,鞋子里灌满了水,每走一步,都有水叽哩叽哩的声音。 “妹妹,看你不象我们这个地方的人,我看你在这条马路上走了很久了!”穿着老篮色中山装的柳永红骑着自行车追着李紫鸢问。 柳永红今天上街来赶集,是因今天是国庆节,在县城里读重点高中的弟弟柳永健回来了。弟弟在学校里生活太差,柳永红想买点好吃的东西给弟弟饱吃几天。 自从父亲在柳永红考入高中的那一年,在石头上放炮放死之后的第三年,也就是他们兄弟俩一个接到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一个接到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含辛如苦的母亲因为过于兴奋心脏病突发相继过世之后,兄弟俩就开始相依为命了。 因为家里已负债两万多元,至多只能供一个继续读下去。弟弟要让哥哥读重点大学,哥哥要让弟弟读重点高中。争来让去之后,柳永红忍无可忍地给柳永健掀了一际响亮的耳光,吼道:“咱们没爹没娘了,长子如父,这个家,我作主,叫你去读你得去读!你再呆在家里不去学校报到,你信不信我找人把你捆到学校去!”永健知道哥哥的牛脾气,只得轰然跪倒在哥哥的脚边,悲咽道:“哥,你的情弟领了,弟若是将来有出息,一定报答哥哥的恩德!”柳永红也轰然跪了下来:“哥不要你报答,只要你对得起父母就行!人逃不过命,咱们兄弟俩只能是这样!” 史弟俩终于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李紫鸢泪眼模糊而无力地看了柳永红一眼,不想被陌生人一眼看穿她是离家出走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定要往死里走,并不答柳永红话,只机器人一样拖着脚步在雨里半死不活地划着步子。 柳永戏尽管亦是一只落荡鸡,但仍然踩着自行车跟在李紫鸢的身后。他已被她的泪眼里散发出来的浓郁的忧伤与疯子一样的举止牵引着。 终于,李紫苞稀泥一样摊了下去,摊了下去—— 柳永红慌忙地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抱起李紫鸢就往家里跑,并唤着弟弟柳永健去叫村里的赤脚医生。 柳永键看着哥哥抱回来一个陌生而清秀无比与他年龄不相上下的女孩子,兴奋得鞋子都没穿好就兔子一样蹦了出去。 两瓶液体流入李紫鸢的静脉血管后,李紫鸢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 一直守在一旁的兄弟俩就一问一答起来—— 弟:她哪里的? 哥;不知道,马路上捡的! 弟:好象不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人? 哥:肯定不是。我们这里的女孩子没有她身上的气质。 再醒来时,李紫鸢看见泛白的麻布帐顶,未曾粉刷过的土砖墙壁,青青的线型月的瓦片,马路上那个男青年脸上舒展的笑容,还有一个陌生男孩子专注着她的目光 “你醒了,喝点稀饭吧?’柳永红将粥端到她眼前。 “这是你家?”李紫鸢仍然有些昏昏沉沉。 “嗯!让你见笑了,什么都没有。”柳永红满脸的难堪。 “谢谢你,麻烦你了!”李紫鸢接过粥喝了起来。 李紫鸢没想到这次离家出走这么仓促,居然没想到要从家里带点钱再走。她的身子原也是这样不堪折腾!她决定对兄弟俩隐瞒自己的身世,决定在这个男青年家休养几天再接着走。 李紫鸢对兄弟俩悲怨地编了这样一段故事:我原是孤儿院的,被一对无生育的夫妇收养,天知道那养父对她好得仅养母去走亲戚时,居然要带她睡她就什么都没带就逃了出来。李紫鸢说到动情处,居然挤落出了几滴眼泪。 兄弟俩对嘴角边还带着稚气的李紫鸢的话深信不疑,甚至愤怒得你一言我一语地骂起了那个养父。特别是柳永红,心底里对李紫鸢捍卫贞节的出走行为比先前又多了几份理解、感慨与敬佩。 整整一年时间没有女人的柳家里,突然掉下个李紫鸢这个气质不凡的女孩儿,以往的沉寂与郁闷几日间便烟消云散。几间土砖房子里整日都荡漾着兄弟俩与李紫鸢纯真而欢快的笑声,尽管家里的活儿永远都无法干完。 柳家所在的村子以编竹篮作篓等等竹制工艺品为生,大部份人家都比较富裕。柳永红包了一口鱼塘、十亩水田、八分土地,还养了四头猪。虽然每一天都起早摸黑,但仅仅一年时间里,除还清了家里所有的债务外,还有了近万元的积蓄。柳永红的目标是,等第第读完大学,他就盖红砖房,再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结婚。 22岁的男孩子,在农村里,正是相亲的最佳年龄。柳永红在这个村里文化是算高层次的了,长得也耐看。人有勒劳肯钻,家里虽然没有女人,却也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明明朗朗,做媒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柳永红这么优秀的男青年。 只是,柳永红在媒人的带领下,相了几次亲后,均是有了上文无了下文草草收场。媒人就追问柳永红是啥意思,个个都不中意么?柳永红不想冷却媒娘的心,就说,我弟弟还没读完书,还是等他读完书后再谈为好。 其实,柳永红也只是找了一个托辞。相亲的那几个女孩子,看来看去就没有一个有来电的感觉,没有一个有非要不可的感觉。 李紫烟不想在柳家白吃白喝,每天早晨一听到邻屋里有响动,就起床开始扫地、烧火做饭,替兄弟俩洗衣服。李永红不准李紫鸢做,说他忙得过来。李紫鸢就说,永红哥,你什么都不让我做,我怎么好意思再赖在你家里。柳永红最怕李紫鸢说走。只好说,你做吧做吧,只要你高兴,你天天在这里做我都欢喜。 李紫鸢听着柳永红的话,心里很开心。边做边唱歌儿。原来,不读书可以这样快活!原来,农村的女孩子家可以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原来,家里有兄弟可以这么幸福! 她是独生女,从来没有机会享受这种平平凡凡却又起真真切切的快乐。 柳永红看着李紫鸢做事就想笑,他觉得李紫鸢是什么事都没做过的人。她烧火,从来不用火钳弄个洞眼,让火燃得更旺;她扫地,扫到屋里到处是灰尘,不知道握紧扫帚,挨着地面轻轻扫过去;她洗衣服,面面俱到,不知道抓重点起方洗 不过,柳永红喜欢看她干活前那种逞能的架式:头发盘起来,衣袖卷得老高老高,一脸专注的神情她那个样子,另有一翻楚楚动人的俊俏。柳永红看着看着就有些走神。 第四天,柳永健去了县城里的学校。柳家里就剩下柳永红与李紫鸢。冥冥之中,李紫鸢就觉得有些不妥。她决定等柳永红去外面干活去了,她就从柳家消失,继续开始她的行走。 谁知这一天柳永红并没有去外面干活,感觉之中,柳永红总觉得李紫鸢会从他的生活里走失。这些日子,因为他们兄弟俩,总是担心着李紫鸢会从他们家走失,所以总有一人留在家里干活。这柳永健一去学校,柳永红的担心比任何一秒都要强烈。 李紫鸢坐在房屋里,心情有些恍然。穿着旧军装的柳永红站在门口笑望着李紫鸢,一脸的纯真与亲密,窗外的光照在柳永红的脸上,象微风吹过的金色麦田。李紫鸢第一次发觉,永红哥挺好看的! 柳永红很亲切地叫了一声紫鸢,我们村子里有一片竹林,我带你去看,你肯定会喜欢的!李紫鸢说,好哇。 俩人一前一后,若即若离,踏入了竹林。正在砍竹子的村里人看见柳永红身后跟着那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看见柳永红自从父母过世后从未有过的一脸幸福表情,都笑问柳永红道: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柳永红只傻乎乎地笑,不答村里人的话,回头望向李紫鸢,他们开玩笑开习惯了,你不会生气吧?! 15岁的女孩子可能不懂化学分子式,也可能不懂电路图,却没有一个不懂感情的!李紫鸢不敢迎视柳永红的目光,只低声道了一句,我生什么气?!他们喜欢开让他们开吧! 到了山顶上,秋风四起。李紫鸢放眼望去,简直是一片绿色的汪洋,层层叠叠,无边无际,片片竹叶卷起的浪花在秋风中一浪推着一浪— 空气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清新,混和着泥土的芬芳。李紫鸢不由得做了一次深呼吸。这一秒里,她决定,如果她的父母不找到这里来,如果她的真实身份可以永远无人知晓,如果柳永红不赶她走。她要在这个村长久地呆直下去,直到这片竹林荒老。 生命中,居然有这么一方净土,可以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只是感受生命的真实的欢快成长,这不就是她一直寻找的生活方式吗?! 柳永红望着李紫鸢满脸的沉醉,手不由自主地抚了一下李紫鸢的额前的头发,轻声地问道,紫鸢,喜欢这里吗?!紫鸢睁开眼,触及的是柳永红眸子里的层层荡漾开来的波纹,紫鸢低下头来,喜欢! 俩个人,再同在一个屋檐下,再同坐一张饭桌时,气氛里都多了一种无法言喻的东西。这种东西,象漫山遍野的花开,象滔滔海水,触不着,抓不住,却足以使所有的日月都沦陷、沦陷—— 俩人对坐着吃饭,柳永红知道李紫鸢不吃肥肉,便将瘦肉上的一点点肥都用牙齿咬得一干二净,再夹入紫鸢的碗里。紫鸢吃一口,望一眼柳永红,心里的欢象胭脂搽抹在脸上。真希望这样的幸福可以天长可以地久可以海枯可以石烂! 柳永红每餐都会喝一点白酒,紫鸢每一次只给他斟一点点,然后就将瓶子放到自己这边来,每每柳永红伸过手去拿时,紫鸢都会瞪他一眼,我不许你喝,酒对肠胃不好!柳永红总会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心里的喜演化成一阵阵雾水,在眼晴里迷离。真希望这样的关怀,可以到自己牙齿没落头发花白可以到地久到天长! 这夜,俩人很晚才睡。虽然俩人所睡的房间相邻,但披此都在辗转着辗转着。 半夜时分,李紫鸢睁开眼望向窗外的刹那,一黑影在窗前飞速而过。紫鸢吓得惊叫起来,永红哥。永红哥,鬼!-鬼—— 柳永红只穿了条短裤奔了过来,一把将紫鸢搂进怀里。没有鬼,不要怕,哥在这里!紫鸢顺手抓紧柳永红的膀子,身子在柳永红怀里不停地抖瑟着。 柳永红被紫鸢一抓,周身莫名其妙地沸腾起来。他搂紧着紫鸢,下巴尖儿抚摸着紫鸢的头发。紫鸢的脸贴在柳暗花明永红的胸膛,感觉柳永红的心跳如鼓响如万马奔腾。 俩个人的嘴,终于在彼此的喘急中咬在了一起,柳永红的手渐渐向紫鸢的腹部下面滑动 紫鸢只觉得柳永红胯下的东西象石头象铁棍一样抵在她的身上,她任他将她的内裢象剥竹笋样一层层剥落,只剩下一层白晃晃的笋心 床单上,遗落着滴滴琼浆,几片花红。 此夜之后,俩个人白日里的亲近,更是默默不得语,盈盈一水间了。而夜晚里的纠缠,每一次都是刻骨铭心。每个夜晚,柳永红枕紫鸢入梦,每个清晨,柳永红将紫鸢的双眼吻开柳永红比以前干活更拼命了,他只想多挣些钱,等紫鸢快快长大,他好娶她。柳永红说,我要这样跟你到过无生命中的每一天!李紫鸢说,我要跟你这样过完生命里的每一秒。 柳永健再回来时,看见哥哥看紫鸢的眼神,就明白了哥哥万世劫不复地迷上了紫鸢。他心里替哥哥高兴着,有这样一个女孩子跟着哥哥,哥哥再苦再累也是幸福的! 元旦节,当柳永红与李紫鸢及柳永健仨个人一脸幸福地坐在堂屋里编竹篮时,俩个公安人员出现在他们跟前。 李紫鸢拔腿就想逃,门外却站着父母及叔叔。母亲跑过来抱着她伤心嚎啕起来,李紫鸢拼命地区性挣脱,她不要回家,她不要回家—— 叔叔过来了,一把捉住李紫鸢,喝道:不回也得回! 柳永红见状,轰然跪倒在李父脚旁,双手抓着李父的裤腿,李叔叔,紫鸢已怀了我的孩子,请您让紫鸢留在这里,我保证,我家里有肉,她吃肉,我吃白菜;我家里只有稀饭,她喝稀饭,我喝水。 “我们家里的紫鸢,再嫁不出去,也不至于是嫁到农村来!”李父拉开了柳永红的双手。 李永健跟着哥哥也跪倒在李父脚前,李叔叔,我哥哥是真心待您们家紫鸢好,请你成全了他们。我会一辈子记住您的恩德! “不可能的事!”李叔叔又拉开了柳永健的手。 李紫鸢见他们兄弟俩都跪倒在父亲跟前,突然间明了男儿有腰不轻折的苦楚与不得已。她想挣脱叔叔的手去扶他们兄弟俩。 叔叔是律师,见李紫鸢这般不想回家,就喝道,你不回去也可以,我将以诱奸童女罪起诉柳永红! 李紫鸢泪水滂沱地望着柳永红,无可奈何而气若游丝地道,我跟你们回家! 李家人及公安人员一走,柳永红望着李紫鸢渐渐远走的孤苦无助的背影,终于摊倒在地上。柳永健抱着哥哥,哥哥,你不能倒下去!他们不就是看不起咱们是农村人,你应该活出个人样给他们看看! 五年后,柳永红在城里买了房,买了车,也有了城市户口。并拥有了几家建筑公司。 有一天夜里,一个客户约柳永红去夜总会玩。对方一个响指打出了几名小姐来,其中有一个便是李紫鸢。 柳永红百感交集,泪光盈盈,茶杯落地。他一步一步移过去,唤着紫鸢紫鸢,我想你想得好苦,边去搂紫鸢。 “先生,你喝多了!我不是李紫鸢,我叫李云烟。”李紫鸢愤怨地推开了柳永红。 李紫鸢背过身子,迈着一字步,一扭一扭地走向了另一个包房。 灯光如血,染红着柳永红心里那朵正在盛放的玫瑰。 2007.04.2911:1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遗落的照片 晚自习时,同学莲在教室的地面上捡到了春的照片,并送给了春。 春接过那张灰尘扑面的照片,旋即便靠在了课桌上,细声地抽泣了起来。 我的座位与春的座位只隔一尺宽,在春的右下方。我的心随着春耸动的双肩不由自主的慌乱着。 我将所有的书所有的日记本都搬了出来,急急的翻动着、抖落着不见春的照片。 春大约是听到我慌乱的声响。突然停止了抽泣,凄然地笑了几声。然后她的目光幽怨的转向我,将照片递到我眼皮底下,别找了,还要吗?!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怎么丢的?!”我不敢迎视春的目光,宁愿春给我一巴掌。 “我是问你还要不要?”春的目光逼视着我。 我木桩一样立在原地,缩着手,不知道是要还是不要。 我明白春积聚的所有愤怨。因为,自从我转到她这个班之后,我就不同她说话了。我本来成绩在差班还能进入前二十,可我的母亲一心想要我考所名牌大学,四处托关系将我转到春这个尖子班,每次考我都是后二十。春的成绩令人望而生畏,怎么考都是全校第一。我哪里还敢跟她说话,以前不在一个班我还没什么压力,与她坐在同一讲台下我几乎喘不过气。尽管我们曾经同窗八年,曾经天南涨北,曾经亲密无间,曾经拥着哭曾经抱着笑 似乎所有的曾经于我都恍若经年。 春似乎找到了一个最好发泄的借口,她逼视着我说,你看着我说,要还是不要?我抽出我的手,先放你那里好了,反正我的影集里,除了我的,全是你的照片。 春返回座位,书页呼呼作响。 下晚自习,我小跑着出教室,小跑着进宿舍,春还是追来了。我用背抵门,春用肩撞门。春比我高大,比我有力气,春终于破门而入。春不分青红皂白,拖着我的手跑出宿舍楼,跑出校大门,跑到校外公园我们曾经呆过多次的梧桐树下。 梧桐树下梧桐人,已非昨日梧桐花! 上气不接下气的春甩开我的手,凄凉地怒道,我真想杀了你!好不容易盼到你转到我们班,你却对我不理不睬!我还真贱,天天看你,天天想你,天天回忆!你什么意思嘛?!你决定都不要了,不要我们之间的八年—— 我捂住春的嘴,悲愤地哭叫道:“不是我不要,是我要不起!明年之后,你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我是在乡下种田的农妇。如果我拼了命能考上大学,我很愿意拼了这条命。现在我差不多这条命都扑上了,也还只是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这跟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什么关系?!就因为这你要躲我要逃我?!如果这是这样,我不参加高考了,我陪你回到乡下一道去做农妇。”春抬头望月望星,抑扬顿挫。动情处有雨从春的双颊上滑落。 “你疯了!”我悲戚仰望着她。 “你这样子待我,不用等到高考,我肯定会疯!”春俯下脸,目光温柔而坚定,一步一步向我移近。 “我心里对你其实跟以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命运将我逼成了这个样子!”我退靠倒梧桐树上,梧桐花落般软弱而无力。 “你可知道,你给我的所有照片,我都锁在密码箱里。你呢?什么地方都放,好象我是你鞋底下的尘埃!”春的手指将我的头发拢向脑后。 “我没有乱放,我一直都把你放在我心底里最深最深的地方!”我抓紧春的手,没有松开。 春抱我,抱梧桐树。我们蜷缩成俩两条毛毛虫,攀附在梧梧树上,咀嚼着彼此的前身。 那时,俩只蝴蝶双双飞过油菜地,双双飞过草籽田,双双飞过杨柳河堤飞过八个春夏秋冬。 迷糊之中,我听见自己在对春说,明天,你把照片还给我!我要。 2007.04.160:34 外地媳妇本地郎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弟弟跟弟媳谈的时候,全家人除我赞同外,全部反对。 父母与三个姐姐及姐夫反对的理由是,弟媳是安徽的! 母亲说,太远了,走一趟得化多少钱?! 三姐夫说,安微人是逃难的! 三姐说,与其找那么远的,不如在本地随便找一个。 大姐夫说,她又不是天资国色。 弟媳自是算不上天资国色,但是弟弟喜欢。 弟媳与弟弟彼此都不是对方的初恋。不是初恋的人能彼此相爱且踏上红地毯真的是前世注定的姻缘。 弟媳原来在家里找了一个,谈了半年之后,弟媳发觉那男孩子好吃懒做,便退掉了。弟弟自己找的加姐姐们介绍的有六个,这六个人中有四个均是因为皮肤黑不中弟弟的意见了一面之后便无下文了,因为姐姐们与我及弟弟都是白皮肤,弟弟见惯了白皮肤只要别人的是黄皮肤也觉得是黑不熘鳅的了。另俩个虽是白皮肤,一个因为自己在本地而弟弟在外面打工所以没有说分手就自然而然地彼此都淡忘了对方,另一个则是因为在电台当了女播音主持嫌弟弟已跟她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就铁面无私地将弟弟给甩了。 弟弟认识弟媳的时候,弟弟已经二十六了。二十六的弟弟有很重的婚姻压力,只要一回家就得天天相亲,就得听父母及姐姐们的唠叨,弟弟没地方逃,只有年年不回家。 弟媳那时二十四,是车间新招来的组长。因为弟弟是技术员,弟媳有些图纸不明所以然就拿着图纸去问弟弟。 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一个是白面书生,一个是白里透红。一问一答,火花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擦燃了。 弟弟一直都没有将弟媳这个人告诉家里任何人。 父母及姐姐们为弟弟的婚姻大事已是心力惟悴,无奈之下只得令我前往广东将弟弟揖回,扬言一定要让弟弟在家里相好亲订好婚再让弟弟出去打工。 因为弟弟只少我两岁,从小就听我的话,在家里也就与我话多一点。 我们家就弟弟这根独苗,能由着让他一天天变老,做永远的老单身汉么?! 当然不能!父母不肯,姐姐们不肯,我肯但我主张做快乐的单身汉,弟弟不快乐,因为弟弟是不能享受一个人的快乐的那种人。 弟弟见到我,先是吃了一惊,小姐,你是来看小姐夫的吧?我说,我不是来看小姐夫的,我来看你,家里不放心你,你是全家人的宝!弟弟微微一笑,小姐你说话怎么越来越讽刺了?! 我突然将话峰一转,你到底有没有在外头找女朋友?找了你带给我看看帮你参考一下,没找我给你介绍十个,个个都白皮肤,挑好了告诉我。弟弟沉吟一会说,她还没下班。我心里一喜,我等她好了。 弟媳随弟弟从公司里出来的时候,头微低,脸微红,手卷着衣边。虽然是穿着工衣,但资色还是令人眉目舒展。 我只能用三静来形容她给我的第一印象:白静,文静、恬静。是我喜好的女子类型。 我对弟弟眉开眼笑,就这个算了!弟弟也笑,真的!可以吗?我说,我看的不会错!就这个! 我回家,先说弟弟找了女朋友,个个大喜。我接着又说那女孩是安徽的,个个转喜为悲。接下来,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个不休。 一个月后,父亲高血压病危。弟弟作为唯一的孝子不得不接到电话就火速收拾行存,也忘了靠诉弟媳,只是弟媳早已发觉弟弟神色忧郁,便请假跑到宿舍里问弟弟发生了什么事,弟弟只好汪着泪水说,我爸不行了,我要回去。弟媳说,我跟你回去?弟弟说,你真的愿意去?弟媳点头又点头。弟弟悲喜交集,那你带衣服去吧。 弟媳来我家的第一见面礼便是奄奄一息的父亲。父亲不能动不能说话,弟媳用纸币给父亲揩汗。父亲渐渐缩小的瞳孔里泛着欣然的余光。 家里人原本都在悲伤之中,弟媳的到来又增添了几多悲伤。 姐夫们干脆将弟弟叫到另一间房子里,劝弟弟送弟媳回公司,说本地弟媳这样的人才不是没有,一抓一大把。 因为他们都在考虑很现实的问题,只要父亲命归黄泉,只有准媳妇才能披麻戴孝。 弟弟始终都没开口。 姐夫们死了那条心。 第三日,父亲咽气,永远的瞑目了。弟媳跟我们一家子回老家,披麻戴孝七日七夜。 弟弟作为唯一的孝子,凡百客来悼念都得以跪致谢,不扶不起。弟弟双脚瘫软。 弟媳代弟弟跪,无怨无悔。 弟弟头发凌乱,弟媳当着我们姐妹众人踮起脚尖给弟弟梳头,一丝不苟。 那样一个文静害羞的女子,也许只有爱情的力量才能如此勇敢!她要自己的爱人永远面目清爽。 女人的心都是敏感的。姐姐们见状,初见弟媳的不快瞬间荡然无存。她们最想的其实是有一个比做姐姐的更疼自己的弟弟的女人。 弟弟吃饭,碗碗弟媳添。我笑弟媳别宠坏了弟弟。弟媳却笑着说,她们那儿是这样的风俗。我笑着说我们这里是男人给女人添饭的风俗。弟媳又笑,他自己添老是添一点点,我给他多添一点,他也一样能吃完。 葬礼结束之后,弟弟去弟媳家上门。姐夫们及姐姐们又有了新的担扰——弟媳会不会是个骗婚?弟媳家里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弟弟去了弟媳的男朋友会不会打断弟弟的腿? 我不明白她们的担忧,弟弟是有钱还是个美男子?!值得一个女子去这样费尽心机吗?! 她们千嘱咐万嘱咐弟弟,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打电话回家,见势不对就打的回来。弟弟只有冷笑回应姐姐及姐夫们。 弟弟平安回来,大包小包一大堆。母亲及姐姐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弟弟决定娶弟媳,母亲担心弟媳家要很多彩礼。谁知弟媳的娘家人不但倒贴一台结婚酒。还赠送近万元现金。 婚后,因为母亲一个人在家里,身钵虚弱。原本想随弟弟外出打工的弟媳只好留了下来,在家里找了份工作。白天上班,晚上用半娘家半本地的话儿陪母亲说说笑笑,做些家务活儿,无怨无悔地照顾着母亲。弟弟因为工作关系一年最多也只能回来八至十次而已。而弟媳心里的话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可以用她们那儿的方言痛痛快快诉说的! 弟媳常常跟我说她的家乡,她的母亲,她的姐姐们,说她的学生时代,说她家乡的同学与朋友,还有许许多多美丽的人和事儿 我心酸,不想听下去却又不能阴止她说下去。因为我们家里,除弟弟外只有我一个人能用普通话与她进行交流。 谁家的女孩子不恋自己的嫁家啊!他乡再亲也没有自己的娘亲啊! 作为同样的女人的我,却常常在想。弟媳嫁到我们家,真的幸福吗? 能让她幸福的,可能只有弟弟与她的爱情了! 失的礼拜 终于盼来了礼拜日!本想睡他个天昏地暗。谁知一大清早的,在梦里的我被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子吻得浑身软绵绵的当儿,由于昨晚的健忘而未关的手机不识时务的接二连队三地将我吵睡了。 居然又是招南! 招南原来在我们公司里当业务经理,不知是老板炒他还是他炒老板抑或别的缘故,只干了两个月的时间,便不知去向了。他在我们公司期间,因为与我一样喜欢尼采喜欢叔本华喜欢康德;与我一样不谈结婚不谈房子不谈面包;与我一样看到公司管理上的种种漏洞等等嗅味相投的僻好。他和我很快地走到了一起,经常请我吃饭,在饭桌上总是瞪大眼睛青筋毕露地损别人损自己损世上一切碍他眼的东西。最后一次请我吃饭时,他不知怎的居然将我灌得天旋地转,当我东倒西歪被他扶倒宿舍时,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他意味深长对我说了句,多多保重! 第二日,他就不知去向了。整整半年时间,他从没联络过我。我也从没联络过他。于我而言,他象一本被锁进密码箱的旧日记,在某个无聊至极的时刻,曾经有一股想启开的冲动。但我被动惯了,既然他没想起过我,我又何必想起他呢? 半年后的一天,(他在花都市一家电子公司当了三个月副总经理兼市场部经理),不知怎的,给我挂了一个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我作为一个庸俗而好剌激的女人,自然很高兴被任何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子想起。说话时的激情丝毫不亚于他。这之后他就隔三差五地给我打电话,比我的未婚夫还勤。 招南说他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累得要死了。我说你睡一天就不会死的。招南说他哪能里睡得着他特地从外面赶回来是因为我说过这个礼拜日要去看他他一直在等我。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礼拜日要去看你的?他说上个星期六的早晨九点过九分在电话里说的。我说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他说你是阿贵你是贵人你哪里会记得跟我这个平民百姓说的话呢? 招南特会损人。损别人时我听了心里难受,损我我心里更不是滋味。我说我马上过去看你的死相。 太阳晒得皮肤生疼生痛的。招南穿着白休恤衫黑牛仔裤戴着太阳镜风采依旧在站在烈日当空的大柏油马路上等我下车。招南把我带进他的办公室,神采飞扬地向他的老板及下属们一一作了介绍,象在推销他手里一款新开发的扬声器。从名称到产地,从外观到音质 如果说我的虚荣心象一个干瘪的汽球。招南所说的每一句话便象那一口一口的空气。他一口一口地吹,我的虚荣尽就一圈一圈变大,膨胀,然后就飞向了天空,浮在了云端上。 我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把我挖过去,成为他的下属。因为他曾在电话里向我暗示过好几次。并用7000元每月的工薪试探过我的凡心。我因为一心想着要结婚,告别打工的日子屈指可数,便屡次拒绝了他的诱饵。虽然,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想把我挖过去。 晚饭后,不知道我是不是沉缅于他层出不穷的怪诞而时髦的词汇里(因为他是学中文系毕业的,曾写过无数广告词)而忘了要回公司。我居然随意得象只“鸡婆”跟他去了“金湖酒店”又跟他进了406那套双人间。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对他怀有某种卑贱的欲望或寻找剌激的渴望,或者我对他过于信任而深信不会有任何危险。尽管,对于单身男女同居一室我象对自己的子宫一清二楚。 406这套双人间对于流浪在外的男女而言,具有一种古远而迷人的家的温馨。里面的墙壁、窗帘、地板全是火黄色,柔和而温暖。特别是那个能使人产生爱情幻觉的大浴盆。 两个认识将近一年之久从不谈家的男女,居然盘古开天地切入了家的话题。 招南与我一进去,就妨不住叹道,有家的感觉真好啊!我惊道,你没有家吗?招南说我常年漂泊在外,又没有钱,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我?!我说你都三十六了,比我整整大十岁,你还没结婚?! 招南仰躺在床上,茫然若失地直视着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老?我说你不老!男人二十是半成品!三十是成品!四十是精品!五十是极品!再说你生的是一张娃娃脸,又没有胡子,看起来至多三十岁!招南冷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虚伪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我已经老了!我说我说的是实话。 招南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锐利的目光捉住我问,听说你快结婚了?我说你听谁说的?招南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会知道!我说其实象我这种年龄的人早就该嫁了,好多同学的儿子都上学前班了!招南吁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来是真的!我说你不高兴我结婚吗?!招南不语别开话题道,听说你男朋友高高的、瘦瘦的、白白的,象根豆芽菜!风一吹就会断!我不悦道,你是在担心我婚后不久就会成为寡妇?招南尖刻而断然地道,不!我非但不担心!反而希望你不但变成寡妇,而且最好是变成一个穷寡妇!等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兴许你会想起我对你有那么一点儿用处而放下你的嗅小姐架子来投靠我!我沉下脸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把自己杀死也不会来投靠你投靠任何人。招南干笑一声,听说你对你男朋友并没有热到生死相许的程度!我说我是没有但我对生活已没有半点势情哪一天我不想活了我是会自杀的!招南瞅着我一本正经道,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把你杀死!你是不是没找到爱情才这么想的?我说我从来就不信仰爱情也绝不会为爱情做任何傻事!招南说那你为什么要嫁人?我说什么也不为只是为了必要的结婚! 值得吗? 无所谓值不值得! 你写文章写得脑壳有点不正常了,我要把你脑壳里那些东西用挖土机全部挖出去! 你敢?! 招南一骨碌坐了起来,把我从床上一把拖起,你先去冲个凉!等会儿我帮你好好地清清脑。我说你先冲,我没有先冲凉的习惯。 依旧穿着那条黑牛仔裤,上身被着浴巾的招南从溶室里一出来又催我去冲凉。 他这一催再的我就有了看法,因为在我的意识里,女人催男人冲凉天经地义,那是一种母性的天职!而男人催女人冲凉,多半是因为他想要! 原来招南想要我?他口口声声地催我冲凉就是为了快点要我!他想要我? 我边想着边进了浴室,将门用力一声反锁了起来,在招南放好水的浴盆里泡了一会儿后,不知怎的象鱼儿窜立了起来,自恋狂一般对着墙上的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裸体—— 那具裸体曾经被出于爱情的男人爱抚过,也曾为了寻找体验为了发表文章为了保全饭碗和一切我无法拒绝的种种诱惑而奉献给过并不爱的男人。双乳虽然被各种各样的男人爱抚得蹂踏得不再是玉女峰般的挺拔,却依然丰满而富有弹性;腹部由于精心的饮食和时常做的爱情体操也很平坦;再下面的那个地方不再是冬天里荒芜而冻结的水田,而恰似早春的水田了,因为有被开垦过的欢腾,总是在等侍着一架美丽而精致的犁桦。在春天的骚动里颤栗着,恐慌着—— 我再一次泡在浴盆里。招南在外头嚷道,阿贵,你没事吧,怎么那么久? 男人焦渴的等待让女人迟缓的行动似乎又延长了几个世纪。 他不就是想快点要我么?!把自己割出去得了!反正跟自己不爱的男人又不是第一次! 我什么都没穿,用浴巾包着赤裸着脚漫不经心地走了出来。招南仰躺在右边那张床上瞠视着我哈哈大笑,你真象一个可怜的雏妓! 我被他那下贱的比喻给激怒了,一边愤愤地钻进左边那张他铺好的被窝里,一边气冲冲地道,你不就是巴不得此刻的我象个妓女?以便解决你的饥渴! 我气呼呼地背转地身,看着米黄色的墙命令道,把灯全关了!我要睡了。 招南踢踏着拖鞋走到门口边将灯关了,以跌撞着朝床这边立了过来,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我的脚上撑了一下。我一怔,以为他会爬到我的床上来。然而,他立到了右边那张床上。 夜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欲望在无体无止的滋长。双方的鼻息及一丝一毫的动静清晰得触手可及—— 我没有恐惧。居然对招南没有恐惧?就算他此刻对我进行强奸,我也不会恐惧。 我和招南都没睡着。 凌晨四点多钟,招南开了床头灯,把我的手挪过去握在他那肥厚宽大而柔软的手掌里,象在对一个四五岁的女孩诉说着童话,怕我无法理解一般,很慢很吃力地道,阿贵,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摒弃你的好强、任意和对生命的轻视。试一次,只要试一次,看你能不能爱上我?你过一年再结婚,好不好?我牵强地笑道,我会爱上你吗?你爱我吗?你生命里有过那么多的女人! 我的床与招南的床只有一尺的距离。招南速地从那边跨到我的床上,隔着棉被压在我的身上。粗暴地抱着我的头。吻我的头发,吻我的额头,吻我的睫毛,吻我的眼睛,吻我的鼻尖,吻我的耳根。激烈而灼痛。他的嘴停在我耳边,梦呓般地喃喃道,我以为我等了三十多年,也是枉等一场!我没想到我居然等到了!我以为我没真爱上你,所以我离开了你。我以为我可以忘却,然而越想忘却越是想你。我怕你嫌我年龄大怕你拒绝。我好多次在你们公司门口经过我都不敢下车不敢去叫你一声—— 我用力地将棉被拉开去!我听得够多了够腻了!你要,我给你就是! 招南突然象只愤怒的公牛,一把将被子重新拉上去,端着我的头怒视着我的双眼道,你原来就是这样作贱自己的?你原来就是这样给人家的?是不是?是不是?—— 我逼视着他的目光坦荡地咬紧牙齿道,是!你想把我怎么样? 是我就掐死你!我就掐死你! 招南边嚷着两只手边象钢丝钳钳在了我的脖子上,有一分钟之久。招南见我麻木得象一具僵尸。两只手顿时无力得似一条丝巾环在了我的脖子上,象个伤心的孩子呜咽道,你没得救了?!你连死都不怕?!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了!给自己多一点关爱,少一点刻薄!设身出地为你自已想一想,也为我,好不好? 我能吗? 你能的! 署光已悄悄地、悄悄地爬进了406的双人间。 奇怪!招南居然没有要我!他不要我? 招南说改天他要去云南出差,要带我去西双版纳清一清我的脑! 改天我会跟他去吗? 我真的不知道。 2007-4-12  9:4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都是些骗子 行政课课长刚结算完工资出公司,老板将资材课课长康乃馨叫进了办公室。 康乃馨原名叫康平馨,只因无论见了谁都一脸笑,亲和力很强,所以公司的员工与她的下属便将她的名字叫成了康乃馨。 老板有时候也这样叫她,但大多时候管她叫康课。 “康课,你坐!”老板忙着给康乃馨冲茶。 老板冲茶很讲穿茶道,一过,二烧,三漏,四冲,五泡。康乃馨有些呆然,心神不宁。 伴君如伴虎。老板不找你你没混头,找你找多了也没混头,不多不少最好。 老板最近找她的次数仿佛多了点。 “康课,这么多的课长,我看就数你能力最强,小事大事都能搞定,你的下属也被你训服得服服帖帖的,你涞了也差不多一年了,好象从来没有处理不了的事情!“老板说得很中肯。 “老板过奖了!是你器重我,什么事都放手让我管。”康乃馨心里喜滋滋的。她是一个凡人,凡人都喜欢受到别人的肯定。 “现在行政课课长走了,去人才市场招不一定马上招得到人,就算招到了也不一定能胜任。我看你的资料上以前也做过人事,而且你的亲和力大家有目共睹,行政课我相信没有谁会比你更能胜任。反正你手下有的是将和兵,稍稍调动一下。资材课与行政课在你的管理下我相信可以比翼双飞!”老板眉飞色舞,胸有成竹。 “老板,我能力有限,恐怕胜任不了!”康乃馨的心速地往下一沉,她知道在台湾老板面前,有十分能力,至多只能流露六分。否则你将被当作一台万能机器使用。 “你放心,你的工资不说给你加一倍,至少会给你加三分之一。”老板放出一个诱饵,打工的没有见钱不心动的。 康乃馨心里一阵冷笑,所有的老板,没有哪个老板能比得上台湾老板的精打细算。三分之一,你省一个课长的在分之二的工资,我却要增加一个课长百分百的工作量! 康乃馨平静地看着老板良久,思忖一会笑道,老板,我真的能力有限,你要我接管也可以,但要增加一个人手。 “康课,我没看错你,你说话办事都比他们要强!就按你说的去办吧,你先接管。后招人手。”老板笑哈哈地拍着了几下康乃馨的肩。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康乃馨现在有了两张办公台。 坐在行政课课长的办公台上上了一个一午的班,康乃馨就明白了行政课课为什么要辞工了。 一个堂堂课长,做的是什么鸟事儿?公司大门开不了你找人维修。洗手间堵塞你找人过来修。打印机没纸了你找人送。货车坏在路上你找人去吊。车间员工断手了你送他去医院办住院手续去社保局立案 简直杂工一个! 好在康乃馨在资材课除了审核单据外,手下找不到供应商了她就得负责去找供应商。 同样是找人办事儿,在资材课证明你有开发供应商的能力,在行政课就是一只狗放了一个响屁。 康乃馨既不想别人说她没能力,又不想让老板知道她过份能干。所以一天天过去了,虽然自己没有了空闲的余地,但每天的事情也还处理得干净利落。 月底,发工资。她的工资单上比上一个多了200元钱,也就是加了一个课长工资的三十分之一。 康乃馨走到资材课的办公桌旁就将工资单撕得粉身碎骨。 老板路过,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又拍了拍了康课的肩,能干,不错!明天有几个客户约好去“欢乐谷”玩,今晚你准备一下,明天清早跟我去。 康乃馨一听到去“欢乐谷”所有的气愤刹那间烟消云散。她忙说,还有谁?老板笑笑,就你一个。 “就你一个!”康乃馨心想着这老板还是特别看重她的,心里乐开了花,不由得道,好!明早我在公司门口等您。 老板第二日带着康乃馨去了“欢乐谷”的大门口的酒店吃了一顿饭,与约好的客户谈妥了一桩生意后,没去“欢乐谷”游玩,就回公司了。 康乃馨窝着一肚子气回到了宿舍里,心里狠狠骂道,我操你祖宗十三代!原来你只是恋我有几份迷惑男人的姿色,拿我去挂羊头,卖狗肉! 康乃馨刚躺倒在床上,厨娘就来敲她的房门了,问她有没有吃饭。 这个厨娘从她一进公司就对她挺关心的,如今她成了她的领导,待她更是热情有加了。康乃馨勉强笑道;“阿姨,我跟老板在一起,老板能不请我吃饭吗,我肚子都要撑破了!” 厨娘笑笑后就说,这个星期日不要加班吧?康乃馨说,不要。厨娘说我上回跟你说的那个军官你考虑得怎么样?星期日去见个面,约好了。康乃馨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都订过婚了,我男朋友你不是没看到过?!厨娘叹道,我就是因为见过你男朋友,所以才要给你重新介绍一个,瞧瞧你这人品,又好看又能干,你那男朋友跟你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可惜了你啊! 康乃馨心想着难得有厨娘这般惜她到骨子里的人,就说,既然你已约好了人家,那就去见个面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只见这一回面。除非这个军官让我心动得不得了,让我非要不可,才有下一次。厨娘就笑开了,给你作介绍,肯定要跟你般配的! 星期日,阳光明媚。厨娘带康乃馨去军官家里。康乃馨心想着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心象路边的“木棉花”开得异常灿烂。 军官有一套间,装饰得心情如雪一样洁白,白色的落地窗,白色的餐桌,白色的电视墙,白色的藤沙发 军官一个人在家里,对于康乃馨的到来,显然是吃了一惊。 军官只是比康乃馨的未婚夫高了一点点,挺拔了一点点。按照康乃馨的眼光,与她也算不上男俊女俏。当然更是不足以让她心动到非要不可了! 康乃馨心里凉了一半,话不多,只静坐。等军官问她话。然而军官不知原本就木讷还是另有因由,也等着康乃馨发话。 到是厨娘,引针穿线为他们无话找话儿。 康乃馨只觉得闷得透不过气!生命史中,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相亲,没想这相亲原是这般折磨人的情感! 康乃馨忍不住去上洗手间,就听到门铃声响。便顺势去开门,只见一女子皮笑肉不笑直视她问,你是—— “远房表妹!”康乃馨急中生计“你是——” “楚连长的女朋友!他没告诉你吗?!”女朋友皮笑肉也跟着笑了。 康乃馨心里一阵冷笑,从洗手间里出来很久很久还留有有悲凉的意味。 原来,这次相亲,只是厨娘一厢情愿的安排。因为楚连队长全家人都反对他找的这个女朋友,,楚连长的父母就托厨厨娘帮儿子再物色人选,而楚连队长自己是原意这个女朋友的。 康乃馨没想到自己居然变成了这场闹剧的女主角! 幸好楚连队长不是让她非要不可的人,要不然她都不知道她会有多悲伤! “骗子,都是些骗子!”康乃馨心里骂了一路回到了公司。 又莫名其妙地又冷笑起来。 2007。04。09  9:32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五指花 因为他的五指想在她的子宫里开成太阳花,但总是形似菊花,根根朝里弯曲,无法伸展而绽放,故名五指花。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刻 不要在我的乳沟里泪垂 前世 你是为我断茎的花蕾 今生 我就要做你的嫁接 我们是一朵哭泣的蓝玫 五岁那年,青梅从家里打电话叫祝马去她家写作业,祝马兴奋得象只鸟,急急飞出家门,冷不防地一脚踏空,象只皮球从五楼滚向四楼“小鸡鸡”被触碰过三次。 因为怕父母打骂又怕羞,祝马从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这件事。即便一身灰尘地进了青梅的家门,青梅边替他拍灰尘边问他伤了哪儿没有,他也只是说,没有伤到哪儿。 祝马与青梅同龄同班,都是一年级。青梅家住三楼,祝马家住五楼。俩人总是手牵手上学,回到家里,今天你在我家里写作业,明天我在你家里吃饭。双方的父母若是一方有了事,也会将孩子送住另一方的家里。为止,双主的父母也成了最好的邻居。 祝马的父母不将青梅叫青梅,唤作媳妇妹子。青梅格格的笑,欢欢的答应。祝马每每看着青梅,心里也甜滋滋的。虽然,俩个人已明白媳妇一词的含义。 到了四年级,因为有同学笑,俩人的手再也没拉在一起。 手虽是没牵了,若是哪一个受了同学的欺侮,另一个总会挺身而出,万死不辞。 到了初中,因为青梅分数没上重点线,只好进了普通中学。而祝马以全市总分第五名的成绩进了重点中学。又因为学校规定市区学生都要住校的缘故,俩个人只在礼拜日才有见面的机会。 初二之前两个人偶尔见上一面也没觉出对方有什么变化,到了初三,青梅不知怎的不再同祝马说话了,见到了祝马,脸羞得通红,然后快快地走开了。 祝马的父母还叫她媳妇妹子,她只脸红,却不应了。 祝马还是小时候那个祝马,见到了青梅,非要叫得青梅答应了为止。 有一次周末回家,祝马刚上到三楼,见青梅正在开门,便叫住了青梅,笑道,我好象没同你吵架,你怎么不同我说话了?青梅低着头,脸红红的,猛然抬头的时候,暮然发觉祝马已经高出她一个头了,唇边还生了一圈毛茸茸的胡须,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个曾经与自己手牵手的祝马,怎么这么高了怎么就开始生胡子了! 青梅慌忙地文不对题道,你有一米八没有?祝马说没量过,可能没有。青梅说我怎么还这么矮,一点都没长。祝马说我看你长高很多了,初二你才多高,一米五都不到,现在你起码也有一米六五了!青梅的脸不知怎的腾地绯红起来,然后她速速地推开了门说,进屋坐会儿吧!祝马看着自己墨黑的球鞋,又看看青梅家一尘不染的地板,便说,改天吧,我身上脏死了。 青梅有些茫然若失,这个从小与自己在一起做作业的人,怎么就有些陌生了呢?上了初中后,他居然从没有到她家里玩过一次,她也从没有去他家里玩过一次。 高一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男生都有了梦遗,多看几眼女生,下体的那个东西便会本能地直立起来。有些男生就在宿舍里就直言不讳地讲那种感觉,象放冲天炮,象打水枪 反正祝马是没有体会到那种男人的感觉。祝马只以为自己发育迟缓。 高三,祝马仍然没有梦遗,祝马因为一心扑在学习上,依旧没在意。 直到他被公布保送进某名师范学院的那一天,一个要好的男同学过于兴奋,就抓了几下祝马下体的东西,然后就惊奇地咬着祝马的耳根子说,你的儿怎么跟我的有点不一样,象母鸡第一次下的蛋“香肠”好短哦!祝马才意识到自己的“儿”确实有些短。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祝马有了重重的心事。不得不请假回家告诉了母亲。 母亲听后更是大惊失色,他们家就他祝马这根苗,真有问题该如何是好?! 尽管祝马已经象个大男人立在母亲的跟前,但祝马在母亲的眼里还只有四五岁。母亲说,你把裤子全部脱掉,让妈妈看一看是不是你说的那样?祝马面露羞色,母亲就说,我是你妈,这种事你应该让妈妈知道。妈妈好替你想办法。祝马闭眼将裤子全部脱掉。母亲看了几眼后,比祝马更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母亲说你是不是在哪个地方碰的?祝马说都十多年了。妈妈急道,十多年了,为什么你不早告诉妈妈?!祝马说当时只是有一点点痛而已。 母亲又紧紧追问触碰的因由,祝马知道这事与青梅的电话无关,闭口不提是青梅打电话叫他,只说是自己不小心碰的。 母亲知道儿子从不说谎,只好带儿子四处求医,原本结据的家庭更加结据,焦虑日复一日写在祝马母亲的脸上,直到一个权威医疗机构的著名医生郑重地告诉祝马的母亲说,时间太长了,早两年都还可以冶。祝马的母亲才彻底地断了希望。 回到家里,母子俩抱头痛苦。祝马呜咽着道:“妈,再也不医了,儿子一辈子不结婚,永远在家里侍侯您!”祝马的母亲抱着儿子的头,抽泣道:“傻儿子,你怎么能不结婚,妈妈死了谁来照顾你,如果不能生,妈给你找人去领养一个,你好好读书,好好工作,好好做人,总有女孩子会愿意嫁给你的。”祝马就说,妈,你放心,儿子会好好读书,好好工作,好好做人,只是您不要再想操心这件事了。 青梅的妈也注意到祝马的妈心事重重,就想去关心询问一下,问祝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祝马的妈心想着祝马的事隐瞒还来不及,任何人都不能说的,日后祝马怎么娶老婆!祝马的妈强颜欢笑道,劳您关心了,最近有些劳累罢了,厂里天天要加班。青梅的妈就吁了口气,没事就好了,听说祝马被学校保送去重点师范学院了,过几年您就可以享福了啊!祝马的妈心里的喜就将脸填得满满的,是啊,马儿读书倒真不要我操心,听说你家青梅成绩在学校也是数一数二的,考个一本没问题吧?!她报考哪个学校?青梅的妈也笑盈盈道:“不出意外应该没问题,她报考的是祝马被保送的那个学校。祝马的妈有些惊喜,那最好了,俩个人有个照应。 结果青梅以一分之差落榜于祝马被保送的那个学校,被当地一所工业大学录取。父母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他们就只这一个女儿,并不希望青梅考进祝马被保送的外地的那所学校。只是青梅在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晚,望着窗外的月亮,不知怎的居然泪湿枕巾。 祝马第一学期放假回家的时候,经过青梅家的门口,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说不清什么原因,从小到现在,只要经过青梅家的门口,他都会停一下,都想看一眼青梅。他在外地求学的日子里,给青梅写了好多信,只是没有发出去一封,也打过数不清的电话,只是一听到青梅的声音后,就将电话挂掉了。 正准备敲门间,青梅开了门,准备去倒垃圾。青梅抬眼望了一眼站得笔直的祝马,垃圾瞬间散落一地。 祝马愣在了哪里,怔怔地望着青梅。青梅比以前丰满了些,白了些,动人了些,特别是那一头韩式卷发,将她映衬得更是风情万种。 青梅低下头看着地说,祝马,你几时回来的?祝马说,刚回来,还没回家呢?经过你家,想看看你。 青梅心里象溶开了的菊花茶,但嘴上却有些不是滋味,你还记得我,电话都没给我打一个?!祝马说,打了,打了好多次。青梅说我怎么一个都没接到。祝马说,你接了,我每次都听到是你的声音。青梅说,天方夜谭!祝马说,其实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说,但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说。青梅说,现在我们俩个都不用忙着奔前程了,我爸妈白天都在上班不在家里,你想说什么你到我家里来说,你先回去吧,你妈天天在念你呢。 祝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自已的胯部,他怎么跟青梅讲,这个从小崇拜自己是男的青梅。 大约三岁的时候,他与她一起在撒尿。他站着,她蹲着。她叫他与她一同蹲下,他说,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她又问他你怎么跟我爸爸长着一样的东西,他说你爸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如今,他还敢在她跟前就大声宣称自己是男的么?!更何况他的母亲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过他,哪怕是最要好的最亲密的朋友也不要说。 除了他母亲,在他心里,青梅一直是他最信赖最亲密的朋友,虽然高中里大学里也有不少女生对他表示热情与好感,但他怎么看她们都觉得她们没有青梅的漂亮没有青梅的可亲。他多么想将自己的心事全部告诉青梅,象小时候一样,毫无保留,他一定会开心得多。 只是,他没有勇气向她开口。 流金岁月,弹指挥间,一晃四年过去。祝马分到家乡一所高中任教,青梅分在当地的水泥厂做化验员。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青梅上班不出一个月,厂里的技术员啊工程师啊还有父母亲单位里那些热心的红娘啊,个个隔三差五朝她家里跑。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应付一下,次数多了她真恨不得将他们全都宰了炖着吃了,省得来烦她。更可气的是,这些人里面,就没一个有祝马高,没有一个有祝马白,没有一个的眉目象祝马的眉目一样端端正正标标致致— 只要有一个比得上祝马,她也会少生些气。 她怎么尽拿他们与祝马比较?!她暗暗吃了一惊。 想到祝马,她更生气,既不向她表白,又要天天来敲她的门,还叫她去看电影,还叫她去逛街,还带她去他学校里玩,啥意思嘛?!回忆童年么?! 这一日,青梅将在她家里玩的一个男同事赶鸡一样赶了出来,祝马正上楼来,撞见了。 待那男同事走远了,祝马就笑得直不起腰来了,有个性!将个性进行到底,来一个,赶一个!青梅就扬着手里的扫帚向祝马扬了扬,气极道,你再来,我也一样赶!你要不要试一试!祝马突兀地收住了笑,双手捉着扫帚,一步一步向青梅逼近,手指伸过去抚了一下青梅的脸蛋,声音是涩涩的凄凉的,象从梧桐树上掉下来的叶子,但似乎透着祝马一生的力气,如果我在生理上有一点不正常,你愿意嫁给我么?! 青梅握着祝马的手指,用尽一生的判断力来鉴定他话里的真伪。他如雪一样干净明亮的眸子里,除了真诚,还是真诚。 从小,他就没有对她撒过谎。他信他,信他生理上存在着不正常,也信他是真心要娶她。换成任何一个人,她都会不信。可是他是与她从小长大的祝马。 她注视着祝马,眼睛里装的是整个深秋,你什么时候娶我? 明年春天。 明年春天,青梅的妈与祝马的妈脸上的皱纹笑成了四朵菊花。俩个妇人没想到这俩个从小在一起玩的小家伙居然真的成了少夫妻。最幸福的是,他们依然生活在自己的身边。他们出钱给他们买了新房,装修一新。盼着做外婆做奶奶呢。 新婚之夜,宾客散尽之后,床头的粉红灯光酒落在青梅疲惫而绯红的脸上,祝马爬在她身上呢喃道,梅梅,从小,我就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肯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你能感觉我的幸福吗?青梅说,能。 这夜,俩个人都过于兴奋而紧张,也害怕,便将小时候的事情全部搬了出来,比如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有一天在捉蚂蚁,你说蚂蚁是最坚硬的小动物,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和你在野外捕蝴蝶,你捕了一只好大好大的花蝴蝶,你说给我做书签 祝马从小就听青梅的话,也知道青梅的话里有一定的道理。 就这样,青梅的处女地,就在祝马手指的犁桦下成河成海。 而青梅手指的各种抚摸,也让祝马得到了一种原始的欢悦。 天天做ài的人,不一定有爱情,天天接吻的人,一定有着爱情。因为人身上最敏感的器官是在口腔内。 祝马每天上班之前,都会拥吻青梅,并在她的口腔之内感觉她的喜怒悲乐。 而手指,已经变得象一只蜜蜂,每天都会在青梅的花芯上飞越采摘。青梅的每一天,都象油菜花开。 一年过去,俩个人从来不觉得少了些什么。 两年过去,俩个人依旧不感觉冷清。 第三年,先是青梅的妈逼问青梅怎么回事,因为每个做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完整的女人。青梅无奈,撒谎道,医生说我的输卵管受阻,通了就可以怀小孩了。 在青梅的心里,祝马是自己的男人,她不要别人对他有异常的目光,特别是自己的父母。他要看到他每一天都快快乐乐在自己的身边,象小时候一样。 青梅的妈吃了一惊,我带你去看医生。青梅说,我是大人了,我自己知道去看。 青梅的朋友与同学都成批成批地做了妈妈,见着了青梅自然也会关心一下,青梅也撒谎道,我的输卵受阻,通了才可以有小孩。朋友又问什么时候会通,青梅说天知道,通了更好,不通我也无所谓。朋友不再说什么,因为她们都知道她与祝马恩恩爱爱的。 直到有一天,青梅不在家,青梅的一个大学朋友来访,带了几袋中药过来,祝马很是吃惊,问这是干什么?朋友就说,她不是不能怀吗,听说这个药管用,就给她带了些来。 朋友一走,祝马就靠在门背上泥一样渐渐瘫软下来,原来,她一直在承担他不能生的苦痛!祝马抓紧着药方,泪滴在了药方上。 祝马不原意青梅为他受任何委屈,一个荒唐的想法便随之生成。 祝马找到了高时发觉他不正常也是最要好的男同学,请你帮我一个忙!男同学拍拍祝马的肩,大哥有什么忙要小弟帮,尽管说出来,小弟只要有这个能力,一定帮。 祝马想,反正他不能生的事,只有这个男同学知道,而且这个男同学也保密到现在,说明这个男同学值得信任。再说,与其去带一个别人家的小孩,还不如让青梅自己生一个出来,不管怎么说,这个男同学与他交情也非常好且各方面也不错。 祝马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帮我生孩子。 男同学生先是吃了一惊,然而他毕竟也是一个男人,知道不能生的痛苦。就说,可以,只是嫂夫人那边,她会不会接受我?祝马说,我给你们创造机会,成不成要靠你了。 星期日,祝马兴高采烈地买了许多菜回来。青梅就笑,什么事乐成这样?祝马说,我有个哥们会来。青梅说不就是一个哥们吗?祝马说他是我最好的哥们,好多年不见了! 男同学如时而到,祝马先是杯杯见底,尽说从前旧事。快吃完的时候,祝马的手机响了。祝马对青梅说,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好好招待一下。青梅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祝马说不知道,你不要等我。 青梅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别的男人呆在自己的家里,但是祝马最好的哥们,也只好欢笑作陪。 男同学敬了很多酒给青梅,青梅的脸越来越绯红,象红玫瑰。青梅说话开始前言不打后语了。 男同学觉得时机一到,便扶青梅进卧室,笑道,嫂夫人越来越漂亮了,祝马真是好福气! 男同学刚进入到青梅的“河边”因为青梅已习惯祝马的体味,祝马的方式,祝马的步骤,突然酒醒一般望着男同学,一骨碌坐了起来,然后气愤至极地揪了男同学一巴掌,流氓! 朋友之妻你也欺! 男同学捂着脸道:“祝马要我来的!” 青梅无比惊道,当真他要你来的?男同学道,不信你自己去问他? 结果男同学是忙没帮上,满肚子委屈离开了祝马的家。 第二日祝马一进屋,青梅铺天盖地掀了他一巴掌,哭诉道;“你在玷污我对你的爱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祝马的泪腾地掉了下来:“我不要你承受不能生育的痛苦!” 青梅抱着祝马呜咽道;“你是我的祝马!你是我从小就喜欢的祝马!你身上正常和不正常的我都喜欢。我喜欢你的体味你的手指,就算你的下面跟女的一样我也无所谓,真的!这辈子,我的心和身子,是无法再接受别的男人了!我们去带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吧!”祝马泣不成声道:“我好爱你,我不想对不起你!我真想跟你生许许多多的孩子!我们去带一个!” 几天后,在青梅的妈与祝马的妈的商量下,从青梅的远房亲戚那里的村落里抱来了一个只有十五天的女孩。 青梅与祝马给她取名为:祝马青梅。 两家六口,都开始为祝马青梅忙得不亦乐乎。 楼上楼下,凡是经过的人,都能听到从祝马家传出来的欢歌笑语。 幸福如灯,温暖着祝马与青梅。 2007.03.16 10:48作 走过缘份 时隔四年,又接到他的电话。先是我儿子接的,后是我接的。他说,我只想试一下你的电话有没有变。 我的电话号话因为电信局乱收费用曾经想换过,但一直没换成。 总以为男人与女人,走过了错过了便不会再回头望。包括一切顺其自然的因由。 他邀我去广东经商,满口的利益之词,好象我是个只会对金钱与商业感兴趣的女人。然而,我却莫名其妙地问他有没有结婚,他说结了。我又问他有没有车有没有房子,他说有了。我最后继续问他有没有生孩子,他说没有。 我不再追问,觉得自己终归是个胜利者。因为男人与女人,如果没有走到一起,谁先结婚谁先生孩子谁就是个胜利者,另一方如果不结婚不生孩子无非落得个痴情二字。 其实,按照正常男女的正常逻辑观念,与我结婚与我生孩子的人应该是他。 七年前,我在番禺一家电子公司做采购主管,已有男友,业余爱好文学。他在番禺一家杂志社做编辑,那时电脑没有普及,我传了一篇小说给他的杂志社。第二日他将电话打到我的公司,麻烦你找一下邓先生? 接电话的人正好是我,我们公司就我一个人姓邓,有些疑心,便问贵姓?有什么事可以帮忙吗?他说他写的衣带渐宽终是悔已被我们杂志社录用。我哦了一声之后笑道,我是位小姐,不是位先生。他惊诧道,你怎么会是个小姐?!一个小姐怎么可以将先生的心理及动作写得那么露骨逼真?!我说我接触的男性居多,看多了听多了就写成了那个样子。 多么浪漫的开始!现在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所有的过程,都象一层纸糊的窗,谁也不肯去捅破。若即若离又彼此依恋。 从约稿到批判及其沟通都很默契而融洽,从没有想过要见面,却在另外一家杂志社举办的笔会中不期而遇。 一见钟情,相见恨晚。 笔会解散后,他有事没事打电话给我,有没有空?我有时一个人去赴约,有时带同事平儿去。因为自己有男友,总是想将平儿推销给他。只是,吃肯德鸡时,平儿与我一样喜欢吃鸡腿,他总是将鸡腿夹到我的碟子里;到舞厅里跳舞,他十份之九的舞曲都与我跳;去专卖店买衣服时,随便平儿挑哪件,他都保持缄默,而我呢,从质地到款式甚至色泽,他都会给我一个所以然来,莫名其妙的是,我从来不认同男友的审美观,居然会全全接受了他的建议,好象是为他买的似的,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只要穿上他帮我挑的衣服,公司里不用一个礼拜,上至办公室,下至车间员工,至少会出现十件与我一模一样的衣服 后来平儿不肯去了,也许正因为他没有向我表白,我才不顾及闲言碎语,依旧一个人去赴他的约。 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他会认真地帮女人挑每一件衣服,如果女人爱一个男人,会从听从男人对自己所买的衣服的建议开始。 我相信我们之间有爱的感觉。 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到一年,他一直没有别的女朋友,我除了男朋友与他以外,也没有别的男朋友。我男朋友在另外一个城市,过来一次都是很匆匆。就跟没有男朋友一样,他们俩个从来没有碰头的机会,他也从来不问。 也许爱文的人天生想象力丰富,这是这种丰富的想象力让误会在心里揪心地痛。 那一天一个男供应商约我去龙泉酒店吃饭,男供应商伟岸俊朗,风度翩翩,走到哪里都很容易被人当作情敌的那种。 他们杂志社的老板因为杂志发行量陡增,也请他们所有杂志社的人来龙泉吃饭。 他所在的饭桌离我有三张圆桌远,我先看到他,便一个人走过去同他打了招呼,他很惊喜,立马站起身来向同事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杂志上发文量最高的作者,也是我女朋友——” 他的介绍还未完,男供应商就从我后面跟了过来,对我笑道,邓小姐,我们去包厢吧。 只见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象六月天的暴雨。他扭曲着嘴望向我,又望向男供应商,然后陷座下去。 因为应酬上的礼节,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男供应商踏进了包厢。 再从包厢出来时,他们那一桌都散了,唯有我的心跳在怦怦过不停。 回公司,想打电话给与他解释,思来想去我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呢,他说过他喜欢我吗?!他很在乎我的身边出现另一位异性吗?!都没有。 始终没有拔响他的电话。 缘份如水,都会在不经意的指缝间流失! 再投稿去他的杂志社,已是另外一位编辑,那个编辑很淡定地就道;“他自动离职了,他说他一看到那个女作者的文字心就生疼生疼的,无法再编下去!” 作为身在异乡又都是来自湖南衡阳的我和他,如果相爱要走进婚姻的殿堂,绝对是皆大欢喜而一帆风顺,因为我们的父母绝对不会因为我们的家乡无远地远而反对,我们的亲朋绝不会因为我们志不同道不合而插足干涉,我们自己也绝不会因为不喜欢而勉强结合。 在事俱备,只欠东风。 谁能借给我东风?!吹散他的愁绪,解开他的心结,将他送到我身旁? 没有谁。 半年后,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也无法取得联系。我只好认命。嫁给了一个爱我而我不爱的人。 还跟他去广东经商吗?!我不会。 命运的十字路口,曾经相逢的男人与女人,走过了第一次,同样会有第二次的走失。因为我们的面前,首先要跨越的不只是自己,更重要的是婚姻的门槛! 这道门槛,进来的时候艰难,要出去更不容易,除非可以让自己一无所有。 2007。03。13  23:1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名模搭挡 广东。 我站在“蓝玫瑰”夜总会的大厅内,站在二楼的考官向下问,你叫什么名?陈念心。多大?二十零三个月。你为什么要来应聘模特?我从小就对模特这份职业充满向往。 抬起你的下巴? 我将下巴用力一抬。 向左转? 我左脚向左一扭,右脚又一拼。 向后转? 我往右转180度。 走几步? 我昂着沿一条直线一蹬一蹬。 ok!考官“叭叭叭”打了三个响指。 “你的行李放在那儿?我们开车去接过来。”考官从二楼将肩一抬一抬抬到我跟前。 “我没有行李,就一个人。不用接了。”我笑笑。 “你的试用期工资是2500元每月,提成另算。试用期一个月。试用期过后5000元每月,提成另算。我们这儿包食宿,出外面演出食宿费报销。”考官一字一顿。 “工资无所谓,我相信一个英明的上司是绝不会亏待自己的下属的!”对于自己初来广东如此幸运有些受宠若惊。 考官的脸上有笑容绽放,我相信我的眼光,好好在这里干。 这位是你们姚队长,这位是本夜总会的名模林湖听,这位是胡淑红 考官将我带到四楼的模特演习厅,对里面正在带队排练的姚队长及各位模特一一介绍。 你先熟悉一下环境,明天上班吧。 对于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职业我几乎每天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每天起床起得最早,排练走在最勒,睡觉睡得最晚。尽管高跟鞋将我的双脚打得血淋淋,每天腰酸背疼得站着直想躺,躺着直想睡,睡着直想死。但一想到她——在家乡等我去接的荷月我就咬咬牙告诫自己,我要挺过去。 模特之间的人事关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纯洁,可能因为我是新来的缘故,常常听到这个说对我说那个的不是,那个对我说这个的不对,不光是工作上,还有生活上,比如某个模特是某老板的二奶等等。对于一切,我保持缄默,既不附和这个,也不赞同那个。绝不阳奉阴违。只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因为模特队是一个紧密的团队,任何一个模特在t台上的失误,都会影响整个团队。她们这个说那个的不是是可以理解的。 而生活上,可能本身因为自己刚刚接触这个职业,不光是无法理喻,还有点不太相信。 奇怪的是,那位名模林湖听从不在我跟前道人是非,听见谁在说谁了,也象我一样,耳边风一样刮过。有时我和她都在场,她就对我笑笑,并不怂恿人家说下去。等人家走了,她问我,感觉如何?我说没感觉。 然而,当人事关系对向我的时候,我还真打了一身冷颤。 因为名模林湖听的打挡休假,队长打破了从前的惯例,将还没过试用期的我安排去顶替,我开始没信心不肯去,林湖听拉着我的手说,我看你没问题的,我一直有一种感觉,我们之间存在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 第一次走台演出,与林湖听一起出场。面对头晕目眩的灯光,面对近千人的眼睛,心是兴奋好奇而紧张的,脚还真有些颤抖。 林湖听一直用鼓励的目光望着我,走一步,望我一眼,那种眼神似乎在说,走!不用怕!有我在!跟着我走。 我放松自己放松自己,对自己说,走吧!走吧!走出你自己! 我与林湖听一擦肩,一投足,一抬眼,一挺身,行云流水,化雪成水。 人群欢呼,掌声雷动。 只是,下场的时候,我的一只鞋跟断掉了。 林湖听眼尖手快,一下子用身子挡住了观众的视线,速速扶我出场进了体息室。 望着那只断跟鞋,泪水突然莫名其妙地涌了出来。这双鞋,是荷月送给我的二十岁的生日礼物,我一直舍不得穿,今天才穿第一次,居然就断跟了! 湖听说,鞋断了买双新的就是了,你伤什么心? 我说你不知道这是双新鞋?! 她说你是不是不会买鞋,不可能一双新鞋就会断跟?林湖听将我脚上那只断跟鞋取了下来,左看右看之后大惊失色道:“是人用刀片划过几刀的,你看这刀印!我知道了,有人想害你。” 我惊道:“她们为什么要这样?!会是谁?”湖听不紧不慢地道:“你的到来,对这里的每一个都是个威胁,包括我在内。你各方面都占尽优势,她们不愿意你一炮走红,所以想让你出点洋相,至于会是谁,日后总会知道的。你也不必伤心了,记得下次走台之前,对鞋子与衣服,你最好全部检查一次。” 尽管鞋子断了跟,并没有影响我的舞台形象。随着出场率的频繁递增,我很快得了队长及老板与观众们的肯定。提前十天结束了试用期,在林湖听自己的执意要求下,原来的搭挡被换了下来,我正式地成了林湖听的搭挡。 20070307  10:59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难相守 长相守相思长 短相守也肠断 厢相守哪堪魂牵 靠着你心迷离 吻着你难呼吸 离开你万不得已 我返回了县城。 她分在县城里的工商局,负责收税。我分在县城里的商业大厦,负责销售黄金。 因为她的家在乡下,局里给她分了一间单身宿舍,而我因为新来的缘故暂时没有分到单身宿舍。我们住在了一起。因为在一起,所以谁先下班谁去接谁。说是接,其实也不远,走路五分钟就可以到。只是习惯于俩个人的路途。但她比我轻闲得多,大多数的时间时都是比我早下班。 我们一起起床,一起往脸上抹五颜六色,买同一品牌的外套,穿同公分同颜色的纹身与内裤,擦的都是茉莉香色 我们一起跳快三踏慢四手挽手从街头逛到街尾 我们两条蛇一样盘旋在床上,呼吸对方的气息,吞咽彼此的唾液,啃着对方的骨骼、聆听彼此的呻吟渐入梦乡 以为这辈子会这样最最幸福地过倒老—— 然而,这尘世间,哪里的爱情天空没有雨?!只是滂沱大雨与毛毛细雨之分罢了。 因为公司发的服装是白衬衫、红领带、深蓝色的西装。留着女式男发的我穿上身更加白皙漂亮。又因为公司生意潇条,公司里与我年龄相仿的几个女同事有事没事总喜欢一下子用手指梳理我的头发,一下子拍拍我的脸蛋,有的干脆来一个kiss。 我不喜欢女同事如此种种的随意行为,更不想让她看见。她喜欢无风的天空,雪一样的情感。 可是还是被她撞见了—— 化妆柜台的小萤整个下午一笔生意都没做,她跑到我的柜台内同我聊天,聊着聊着就踮起脚尖用手摸我的头,边说你理个平头更酷边用手将我的头发又拉又压,然后她的手就按在那里,脸侧过来注视着我的脸说:“就这个样子,酷毙了!迷死人了!”—— 话音未断,她已在门口瞪着小萤又瞪着我。我速地拉开小萤的手。小萤并不知道我与她的关系,又将手往我头上按。 我笑着望着她说,等我两分钟,马上就下班了。她没答我话,乜了我一眼后,气冲冲地先走了。 小跑到她的宿舍,敲了几下门,她不开。我大叫,不开我回家去了,我跟她又没有什么! 半响,她开门,将我拉进屋,又将门“啪‘的一关,盯着我哼道:“没什么她怎么可以对你那样子?!”我说她无聊她要我理平头。她说她无聊干她吗不去找别人尽找你我都碰见几次了。我说公司里就我与她是新来的她不找我玩她找谁玩?!她说你们都很闲是不是还要一起玩是不是?! 我端着她的脸注视着她雾湿的眼睛说,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在说谎?!你说对了,我们都很闲,因为我们的公司要承包了,想留在那儿的,要投资五万。我们家拿不出那么多钱,我更拿不出钱来。这一回,我真的得南下了。公司结算完工资我就走。 她愣在原地,抬眼望着我,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起?!我说我不想让你分担我的忧愁。 她哽咽道,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将你与我分得这么清清楚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替你想办法凑钱。我不要你去广东,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搂紧她的头,求你了,不要替我去凑钱。我先去广东,等我站稳了脚,我来接你,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在那边更好,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会过得更快活。 她在我的手腕了狠狠地咬了一口,泪如泉涌地道:“好,我等你,等你来接我,在你的伤口没好之前。如果你不来,我会把广东省找遍!” 2007。03。05  22:42作 第二次温存 三年了,又见到她了!恍若三个世纪。 她从重点中等到专业学校毕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来看我——一个分在乡下实习的售货员。 如果说,15岁的她是一朵含苞的山杜鹃,那么如今18岁的她则是一朵绽放着的火红的玫瑰。 她的刘海烫成了三个小波浪,以前束着的马尾如黑色的瀑布散开从她的头顶泻到她的腰上。她的双眼皮比以前深陷了,睫毛也长得弯曲了,满目柔情,流目生辉。特别是那张小嘴,象刚从树下摘下的饱满的红樱桃,鲜嫩红透而水汪汪。 四目静静的相对,书信上的千言万语,此刻却是彼此无声。 良久,我才接过她的行李。她终于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她说,我分在县城里的工商局里,下个月去上班,你几时返回县城里?我说,快了,也是下个月初。她笑道,如果你回不了县城,我就申请下乡来。我说,乡下有什么好,你拼命地读书考出去,不就是为了离开乡下。她说,我拼命地读书,并不是为了离开乡下,而是因为你在城里。如果我能考进城里,我就有机会可以与你在一起。我心头一惊,望向她道,你的理想就是要与我在一起?!她注视着我反问道,你以为我的理想是什么?!我说,嫁一个城里的有钱有地位又对你好的公子!她冷下脸道,你就想着嫁,我可是不会嫁的!我笑道,你不嫁有人会抢婚的,等着瞧吧!她说除非你抢我!我拧着她的脸笑道,我拿什么来抢你?!她呵呵笑道,你不用抢我也会跟你的。我收住了笑,我又不是男的,不跟你说了! 终于下班了,回到房间里,只见她点着煤油灯在看我画的人体素描。我叫她到食堂去吃饭,又叫食堂的阿姨另炒了三个鸡蛋。她将碗里的鸡蛋全部夹给我,一直记得你喜欢吃鸡蛋,你多吃些吧。我推着她的手,你吃吧。 推来让去之后,食堂的阿姨叹道,我们家的俩个女儿要是有你这对姐妹一半亲就好了!她看着我呵呵笑道,我跟你最亲了是不是?!我回望着她笑道,是的! 再回到我的单人房间里,洗漱完毕之后,她又从我的屉子里翻出我画的人体素描。她说,你画的女性人体不太逼真!我说,没有模特怎么会逼真,全是想象的。她兴致勃勃道,要不,我给你做一回免费模特,好不好?我可是看好你的,你只要画下去,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我说,我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只是呆在这个地方太无聊画画而已—— 我还没说完,她速速地立起身子,将门“啪”的一声反锁过后,又将我的荷叶窗帘刷的一声拉下。 我说你干什么?! 她说我要带给你灵感。我现在就给你做模特。 我说你不可以——不可以—— 我怕她,怕我自己。 她瞬间将鞋子脱掉,然后去脱粉红色的连衣裙。没有一点羞愧,似乎我已是她身上的某一部份。 只是,她的目光在流离之间并没有放过我的一举一动。 她的连衣裙的拉链开在后背,她拉了许久并没有拉开。她叫我,念,你过来,你帮我拉开。 我哆嗦着身子移了过去,三年前,曾经躺在我怀里的她的身子还没发育完整,那么弱小。如今,却是亭亭玉立,该丰满的地方坚挺饱满,该瘦小的地方却有富有立休与层次感。 如果说,15岁的我对于她的身子没存什么印象那是我对人体的审美情趣处于一种无知的状态。 但现在,早已沉醉女性人体素描的我面对已非昨日身子的她如果没有心动那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自欺欺人! 当我的手指挪慢慢挪开她的发尾落在她的后颈上时,她也陡然一动。我慌乱地将她的拉链用力往下一拉,随即我想逃跑开去—— 但我的两只手顷刻之间已被她的手紧紧捉着环在她的腰上,她的脸也陡然转了过来,她的气息像迷惑药一样迷失了我的方向—— 她湿漉漉的舌尖触碰着我的嘴唇,我最后的防线突兀之间轰然崩溃。我无力将她扳转过来,象含奶糖一样将它含在嘴里,搂着她朝床上倒下去—— 三年前,如果说无知的我和她只知道玩一种嘴吮嘴的游戏,那么此刻,我和她都有了丰富的情感,都知道彼此想要的欢悦,都知道开启彼此那扇灵与肉欢悦的防盗门。 我们在彼此的身上游离滑行,热情温柔,不知疲惫,恨不能将对方捏泥一样捏进自己的身体。又像两首几千年才被某人编进同一本书里的经典散文,彼此都已读懂却还是认为不够,一定要背进记忆的深处,等头发发白的时候,还能闻风见对方的体香,还能触摸嘴唇的厚度,还能感知春天一样的潮湿 她喃喃道,三年了,真的好想你!你也想我吗? 想!分分秒秒都想! 我要等你到县城去上班了我才去上班。 你不要等我,我不喜欢我的工种,也许我会南下。 我不准你走。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不会在一起的! 会的!会的!只要你愿意,我原意。 只要她愿意,我愿意,我们真的会在一起吗?! 07-03-03 何必承认你我 通了六年的信,从没有这样震惊—— 她说,我怀疑我在跟你闹同性恋。我爱你!我曾在你熟睡的时候吻过你! 仅仅是怀疑吗?! 从小学四年级成为同桌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彼此不敢正视。 不敢正视是因为渴望正视而惧怕正视。 天天坐在同一个讲台下,所有的语言却一定要通过纸墨来传递,而且,心无芥蒂,大到学习成绩,小到家里的父母亲的争执。 小学毕业那一期,有一天我被后面的男同学的凳子压了脚指,你气愤至极去状告老师。因为你是老师的得意门生,你相信你可以替我惩治男同学。你果然惩治了男同学。你笑着瞟了我好一会儿,期望我的赞美与感激。 毕业后,我去城里的那一天。你举着一个日记本,从山坡上拼命地跑下来,追向我。绯红着脸,将日记本往我怀里一送。一句话都没有说。 上车前,我望着你,你望着地,然后泪流满面。你的手指抓着着我的手,以为从此离别后,永不相见。你的双肩一直在耸动,将我的眼泪也耸了下来。 因为,你确信,去了城里的我,一定会将生活在乡下的你遗忘。一干二净。 车子开动的瞬间,我看见车厢的地面上,有你的泪滴。 你明明考取了一个省办的重点学校,却写了封信告诉我,名落孙山。 你为什么要如此试探我?!为什么?!怕我对你无情无义!无爱无恨! 当我信以为真一封信又一封信安慰你的时候,你终于向我坦白. 命运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初三时我离家出走居然跑到了你所在的学校。我不知道是否是你让我如此疯狂?! 我和你又成了同班同学,睡的床也挨在一起。你的心变得异常敏感,你对我好,看见我跟别的女生走在一起竟然有莫名的恨意。 确切地说,几乎所有与我说话的女生你都憎恨,凭着你是全校的名人,凭着你依旧是老师的得意门生。 有一天下午我与几个住校生去山上的草坪上玩,你也跟着去了。我躺在草坪上看流云,另一个女生就开玩笑式地坐在我腿上,你见状居然哎呀一声哼道:"你怎么能坐在她的腿上?!"然后你气呼呼地一把将人家拖开,又斜了我一眼,冲下山去—— 你见不得我与任何女生亲近的行为,因为你与我无法亲近。 你是全校的顶级尖子生,我是个中下生。我躲你逃你爱你恨你,不与你说一句话,尽管你重复着小学时的纸墨传递。 终于与我有了亲近的机会,与你睡一个床的女生不知怎的要与我换,要我替你打电筒看书。我盼望着却又惧怕着,但还是与你睡在一张床上。 你爬向我睡的那一头,打着电光。我们的距离陡然间被电光拉向从前。呼吸、气息、心跳都变得触手可及。我们紧紧相拥,一切都不存在。你只有我,我只有你—— 该发生的终于不可抑制地发生了,我们没头没脑地吻着,喘息着将被子盖头严严实实。 有一点我们都是清醒的:我们是在几十人的大集体宿舍,我们都是女生,我们才十五岁。 十五岁,多么纯白的年龄,我们居然相爱! 多年后,你才胆敢向我承认,你爱我! 何必要承认!你不说,其实我的心也清清楚,就象我对你,真的! 池塘里的初恋 90年2月底,原本已随父迁往城里居住的我因为户口的迁移手续未办齐全又不得不回老家的那个乡唯一的hh中学读初三二班。 hh中学是旧时的祠堂改建而成,呈“回”字结构。最外面的是围墙,中间是教学楼与老师的办公室及住校生宿舍,最里面是文娱场所。东西南北墙各设有一条大门,为了便于管理,通常只有南门是开放的,所有的走学生与住校生生都由此出入。 hh中学周边山青水秀:从北墙越过去走过一条小路便有一条叮咚流水的小溪;南墙的对面是一座茶山,春天一到,方园几里都能闻到一股茶花的清香;西墙脚边有几小块只有二分地的油菜地,当布谷鸟一声唱响,成群成群的蜜蜂在金黄金黄的油菜花上翩翩起舞。这几块油菜地的中间,有一口小池塘,全是天然雨水,因池塘四壁都附有一层厚厚的青苔,整个池塘看上去便呈草绿色,有六尺深左右,农民们浇水用的;北墙外面是稻田,仲夏夜里,昆虫啁啾过不休,蛙声一片。 这些地方都有学校里的住校生出没,通常是女生与女生,男生与男生。我也是其中一个。 有一天吃过晚饭后,我与本班仅仅的五个住校女生之一的佑芝去茶山背英语单词,我刚背到第三个,有一个穿牛仔服的男生呼的一声从茶树林里窜了出来,后面又窜出来两个。嬉笑着,喊着,追打着 “哦,那个穿牛仔服是也是城里的,他爸爸妈妈管不住他,将他放到他叔叔家里来的。他叔叔在我们学校教书,四班的外语老师。他是我们年级四班的。”佑芝用手指着那个跑过去穿牛仔服的男生。 我正疑虑着,那个穿牛仔服的男生突地窜到我跟前,双脚一拼,举起右手向我行了一个军礼:“在下方子孟,听说你也是s城的,我也是s城里的。呵呵,我们是都是当代下乡知青!” 子孟的学习成绩一直中等,但写得一手行去流水的书法,擅长搬弄各种乐器。学校搞大型庆祝活动的时候,他自是成了主要人物。又因为他是城里的这一特殊身份,很多并没有将心思放在学习上的女生在心里也是喜欢着他的。 因为我在课间里,在宿舍里,甚至在侧所里,都经常听到女生谈论他。能被女生经常谈论的男生,虽然不能说明他如何样的引人注目,至少也算得上具有吸引力。 我不敢直视他,因为他的五官有些像费翔。我爱美却惧怕美,只道;“可是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强迫的,我是自愿的。”方子孟说来到这里就都一样了,周琼婵!我惊异他居然叫出了我的名,便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他哈哈大笑道,你也不打听不打听我是什么人,天上事我知一半,地上事我全知。我扑哧一笑,你在这个学校修成仙了! 叮叮叮,晚自习铃响,我们五个人刷刷的扒开茶树冲下山去。子孟跑在我的前面,回头望了我一眼说,小心点,别绊倒了。我说了声谢谢。 又逢周日,学校只剩下四个初三的住校生。我、估芝、方子孟、还有二班的一个女生。我是因为回家要坐四个小时的车又不想去亲戚家才呆在学校,方子孟则是为了逃避他叔叔给他的习题故意不回他叔叔家去的。因为那时乡下没有自来水也没有压水井,而打水井要打水,我只好到河边去甩衣服,方子孟可能刚从集市上溜达回来,居然踩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戴着一副墨镜在桥上冲我喊;“周琼婵,告诉你,茶山村今晚放电影,你去不去看啊?”我看着他那副悠然自得歌星的派头,不忍扫他的兴,便又不得水冲他喊;“明天要考试,你还有心情去看电影?!”他怒火中身道;“考试,读书!我爸打我读我妈打我读我叔叔也打我读,好象只有读书才有出息似的,都烦死我了,我以后当个歌星给他们看看,我就不读书——” 其实我也并不认为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只是自己成绩一直很优秀,比别人多了兴趣与自信罢了,于是不得不劝他道;“你怎么能这样想?!就算当歌星也是多读一点书才好啊!”他愤愤然道;“你就不能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啊!你也要我读书,真没劲!——” 子孟的牢骚还未发完,他叔叔已背着双手铁青着脸立在他的身旁;“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向你父母交待?!你去我的办公室去,将那几张试题做完。”说完之后又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子孟悲怜地看了我一眼,低头跟在他叔叔的后面走了。 奇怪的是,子孟带墨镜立在桥上的样子居然在我的脑海里扎了根似的,怎么拔都拔不出来,多少年后的现在还象发生在昨天。也许,他是在我的审美观里见过的最美的异性。 后来的几个晚上,他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梦里。 这子孟也不知怎的,周日的时候,总会从他叔叔的办公室里溜出来,寻我。有时去茶树林里,有时候去河边,有时候去宿舍 我怕撞见他故意躲着他,我不想影响自己的学习。因为我家有六兄妹,我最小。我上面的五个没有一个读书读出去的,他们的工作都是父母求低三下四求人给办托的。为此,父母在单位里总是抬不起头来,全家人把所有的唯一的希望都押在我的身上。因为那时没有改革开放,能有一份正正式式的工作是每个普通的城里人的向往。 然而,终于有一个周日,我出校门,他进校门。我假装没看到他,继续走。他拦住了我的去路,扭曲着嘴道:“干吗老躲我,周琼婵?!你是知道我想与你在一起的”我说我有躲你吗?!他咄咄地逼视我道:“那你看着我说我没躲你。”我抬眼望他,只见他眼睛象雾湿一般,朦胧而忧伤。我吐出了一句我是躲你便跑开了。 离6月18的这一天已屈指可数,所有的初三学生己进入紧张的高峰期。大部分学生通宵达旦地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书。他们都知道对于乡下人而言,这是搏击命运的非常时刻。搏中了,虽然谈不了什么荣华富贵,衣锦还乡,却是绝不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我也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书,因为我十分清楚我的命运在我自己手里,尽管电筒光照到的字与单词全附上了方子孟的身影,但我的成绩依然保持全校前三名。 而方子孟的成绩一下子滑到了全校倒数第十名,尽管如此,只要在路上在饭堂上与我相逢,总用一副忧伤的眼神望着我。周日的时候,因为住校生只有几个,而我们班只有我与估芝,我常常将教室门背锁。他常常敲我班教室的门窗,直到估芝开开门为止。见着我,不说话。就用那种秋天的云那种目光望着我。我也用无奈的目光回望他。良久之后,他走开,回他的教室。因为他班的教室与我们班的在都在二楼,中间隔一间教室。 估芝在方子孟与我的眼神看到了某种火花,只要她在的周日,她总会故意给我们创造机会。她说,全校这么多男生,我看也只有方子孟可以配得上你。你就给他一个话,叫他这最后一个月别打扰你,等你考取了中专再联络。 我没有听从估芝的话,因为我恰恰是别人议论的学习恋爱两不误的那种女生。我喜欢方子孟,喜欢他看我的眼神,喜欢他带墨镜的样子。心想只要我与他没有发生太出格的行为,有他这朵去在我的天空飘来飘去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然而,出格的事终于出乎意料地发生了。 那天下课后期我下楼去侧所,走到楼梯口,楼上便飞下来一个纸飞机。不偏不倚地从我的头顶滑落下楼。我抬头望了一眼。看到了方子孟在几个男生的簇拥下若无其事地也往下望着。 我捡着纸飞机便住侧所里跑,急不可待地拆开一看;“晚8点,我在茶树林等你。不见不散!喜欢你的人:子孟字” 我从来没有与异性约过会,16岁的少女的心被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充盈着。象红玫瑰的第一次盛开。好奇、向住、颤栗,还有一丝丝恐慌。 回到教室里我速速地写下:“茶树林里常闹鬼,不如去油菜地的池塘边,如何?你喜欢的:琼婵字。” 第二节课他下楼去侧所,我将折叠好的纸飞机站在楼上朝他的头顶飞去。他捡到了纸飞机后,速速地跑上楼,跨到了他的教室里。 再下课时,我又捡到一个纸飞机:“好!我在池塘边等你,你不来,我不走,永远!” 晚8点,我穿着我最好看的红毛线外套。白涤纶喇叭裤、泛白的网球鞋,先从教室里给估芝艳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她的肩示意我约会去了便兴冲冲地跑出了校门。 一路上我堤心吊胆,尽管天上挂着半边月亮,路上有些光亮,我也打着手电筒。但我还是怕撞见老师、怕撞见校友,更怕撞见鬼。 我刚深一脚浅一脚摸到油菜地时,早已站在池塘边的方子孟朝我吹了一声口哨,示意他站立的位置。 我走到他的位置时,他用我的手电筒看了一下他腕上的电子表,笑道:“你迟到二十分钟,怎么办?”我笑着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他边笑边过来拥我,不许反悔哦!我笑着说,一言即出,四马难追。 月光下的方子孟比日光下的方子孟更加俊美,面部像蜡像一样富有立体感、光滑感。当他的手指将我的长发抚到脑后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开始象林子里的鸟儿欢呼雀跃过不停了。当他的唇从我额上滑落我唇边的时候,我的唇象棉花糖一样粘附在他毛茸茸而温软的胡须上忘无所以。 站着接吻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女生的站功远远比不上男生!我的腿开始有些酸疼,便想借助移动肢动来缓和一下。 我被子孟吻着,退着,退着——忘却身后是一口池塘。 天啦!我们居然“哗——哗——”双双退到了池塘里。 子孟不会游泳,我也不会。但子孟个头高,眼睛还可以露在外面,我却太矮小了些,全沉在了水里。子孟见状,用尽全身力气托着我,举起我,拼命叫我看爬出去。然而我抓住的除了青苔与泥土,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抓不住。 子孟快要喘不过气了,我哭叫着,我叫人了!子孟说你不能叫,学校知道你会完蛋的!我不要紧,我撑得住。我们再想想办法。我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 五月底的水,虽不冰冻,却也冷透肌肤。子孟的牙齿格格作响,我也全身哆嗦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凄泣地尖叫起来。 附近的农民跑来了,学校的老师赶来了。我和子孟象俩个落水鬼一样被几个农民提出了池塘。 我头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可能会被学校开除。 第二天,我和子孟成了爆炸式的新闻,不但全校人人皆知,连附近的村民也是无人不晓。 我和子孟分别写了三份检讨书张贴在学校的公告栏里。一份不深刻、二份不深刻、三份才算深刻。 我们象杀人犯一样等待着学校的宣判。结果我因为替班里争了不少名次,班主任替我说情才保全一个报考重点中等专业学校的名额。子孟在他叔叔的说情下,也保全了一个报考职高的名额。 此后,子孟见到我还是用那样忧伤的眼神望着我,而我只是将脸扭到另一边。因为他的叔叔找我语重深长地谈过话。加之他是独生子,我知道我赌不起这场不知结局的爱情。 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外地一所重点专业学校,子孟却在父亲单位的内招指标中考入技工学校。 原以为我有的初恋在池塘里画上了句号,然而在我中专毕业参加工作后不久,我意外地收到子孟寄到我家里也是唯一的一封来信,他没有说明他在哪个城市。他说;“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是一个五毒俱全的人了,请你忘掉我。如果有缘,相信你会听到我的歌声,我在不同的城市里流浪,在不同的歌舞厅里卖唱。祝你过得比我好!子孟。” 我停薪留职,开始在不同的城市里打工,常常去歌舞厅,却再也没能见到子孟。 男人不怀旧 因为担心自己横向发展严重,一清早便去“百姓大药房”过电子磅,又因为电子磅未归零,便用脚踩了又踩,还是不归零。 不怕电子磅偏轻,最怕电子磅偏重。只要偏重我又得强迫自已节食。 “电子磅是不是不对?!”一男中音幽灵一样从我背后窜出来。 “是不对。”我没有反脸看男人,看着电子磅。 “怪不得我昨天过又重了几斤!”男中间叹息。 “你天天来过磅?”我继续看着电子磅,心里却对后面的男中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兴趣。因为在我看来,男人不会关心体形的! “是!”男人的脸递到我鼻子跟前,带着轻笑。 我愕然。却不对不面对这张脸。 这张脸将我拉到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这张脸请我跳舞,一而再,再而三。 第二夜,这张脸买了五十斤西瓜放在家里,等我与姐妹们过去。我没去,这张脸叫了一个朋友,吃西瓜吃到半夜。 过后没多久,这张脸看见我与一个男孩在街头拥抱接吻,喝得烂醉,再见我时自己刚买的“老人头”皮鞋被朋友换成了人造革。 后来的后来,这张脸带我去他的家里给他的父母看。他的父亲给他钱叫他带我上公园玩,回来时在公园里拍的照片却被他的母亲撕得粉身碎骨。 我虽然不奢望他的父母对我如同他一样对我一见钟情,却也委实不愿意他的母亲居然当着我的面撕我亲手拍的照片。这与在我骂我不要脸有什么两样。 我渴望一帆风顺皆大欢喜的恋爱,憎恨一切节外生枝,更是不愿意为了一个恋人去伤透脑筋装腔作势甚至低三下四地讨他的家人的欢心。这样的爱情就算有一百种好的结果,我也要作一次最坏的舍弃! 我哭着跑出了他的家门,然后闹分手、再分手、坚决分手。 这张脸在我家楼下那块可以站立两个人的石头上站立了两个礼拜,望着我家的灯望了两个礼拜,等我下楼等了两个礼拜—— 就是没有胆量与勇气敲一次我家的门。有几个晚上下大雨,我姐姐过意不去,拖我下去,我不肯,我姐只好下楼送伞给他,叫他上来。他居然说,不知道你妹妹还生不生我的气,我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要是上去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理我了。 这张脸要是上去敲响我的房门,也许我们的故事会是另一个结局。然而,这张脸因为太怕失去我真的就失去了我。 几天后,我南下打工,整整三年才回家。 第一年,我姐在信里说他在我家门口时常转悠。 第二年,我姐还在信里告诉我他依然在我家门口转悠。 第三年,我姐出嫁,我与他从此直接音信和简接音信全无。 我回来的那天,我从“出租的士”的窗口里看见他坐在另一辆“出租的士”里,且旁边坐着一位衣着时毛的女子,正将剥好的香蕉往他嘴里送—— 回到家里的第二天,母亲的同事便给我说媒,我只看了男孩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应承了。 这张脸只说了句,象你这种身材最好了,丰满而不肥胖!大多数男的见了都会喜欢! 我从电子磅上蹬了下来,气呼呼地走向门口,十二年不见!他就对我说这些,说这些尽不相干的话?! 我不知怎的又站住了一会,回头望他,想他走到我身边来,哪怕问一问我的近况也好。然而,他只乜了我一眼,就那样将身子住后缩着,远远地望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似的。 我急急地跨出了大门,庆幸自己今天幸好打扮了一翻,要不他将怎样笑话我没有嫁给他该是如何样的悲哀! 2006、12、26 23:45 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人格的两次考验 96年10月,因为那时电脑没有普及,我凭着一手好书法被豪杰电业有限公司当场录取,又因为当时公司正在扩建之中,没有给我安排固定的职位,将我以储干的身份放在仓库里。 一个月后的一天,副总手拿几款盆架问我是什么材质,我对答如流之后,副总将我调至采购部做文员。 这个文员不是一般性文员,主管订单的下达及应付帐款的核对与应付款的计划与支付,而且直接对副总负责,不受本部门管控。说透点就是直接管供应商。 这样一个肥职,副总将初来乍到且没有任何相关经验的我调上去担任,公司里的老文员自是口不服心不甘,甚至副总的直接下属的几个经理们都愤愤不平,因为我口头上是一个文员,实职与他们是平起平坐,都是对副总负责。 对于副总的这种对我而言意想天开的提拔,我自是心怀感激并决心以实际行动报答。然而,副总真是信任我吗?非也!他只是暂时没有一个可以更加相信的人选,他只是在我身上押一次赌注而己。 因为公司里曾有出纳带应付款逃跑的羞辱历史,所以副总把与钞票打交道的人中间用一座桥隔开,先由我统一填写用款计划经副总审核后,然后由出纳开出支票或副总提出现金后,由我直接交给供应商。 那一天早上副总提了50万人民币现金交给我,说有一个供应商下午会过来结款。结果呢,下班了还未见供应商过来。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心是有些发抖。我不知道该将钱放到办公室里还是宿舍里的好。因为那天副总有事也不在办公室里,而其它办公室里的人员因为副总对我的提拔一直与我有些淡漠,我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再说我呢,下了班后便喜欢跑到同事的租房里打麻将。所以也没有多思量,见供应商没来将钱放进办公桌下面那个竖柜里,吃过饭便打麻将去了。 谁知一个小时都没有,公司里的所有保安全全出动,都在四处追捕我。有一保安见我不动声色地在打麻将,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都以为你拿钱跑了!还不快回去,副总在等你。 见到副总时,副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才二十岁的人,就迷上打麻将,再过几年,你不成了女赌鬼?!——钱呢? 我说放在职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副总说你不怕人家拿走?我说哪个拿?副总说你以为没人拿?!50万你们打工的要打多少年?!我说财来自有方,不干不净的钱就是给我我也嫌脏! 副总见钱纹丝不动地放在我的柜子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后,没有再说什么。 又十多天后,出纳开了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交给我,副总叫我交给一个供应商。这一天下班后供应商又没来。 为了保险起见,我将现金支票锁在办公桌上面的小屉子里,并夹在一个记事本里,又打麻将去了。 这一晚没人找我。 可是第二天一大清早,当我打开屉子时,笔记本里的支票不翼而飞了! 我心急如焚,所有可以问的人都问遍了,均是回答昨晚下班后,没有人进过办公室。 我想这一回我死定了,跳进“珠江”可能也是洗不清的了! 最后我不得不报告副总,副总瞪大眼睛焦急如焚地盯着我,你确定你是放在办公桌里。我说是。副总说你的锁匙借过给别人吗?我说从来没有。副总说那你的锁有没有被雕过的痕印,我说没有。副总坚定而生硬地说照你说只有你自已拿走的可能了! 听见副总如此侮辱我的人格,泪不争气的突地掉了下来:“副总,我真的没带出办公室,我是夹在记事本里的第十页里,我没拿,如果拿了天打五雷轰!” “不要发誓了!是我拿的!以后不要将钱与支票放在办公室里,应该打电话给我知道吗?!100万的现金支票呢!”副总威严的脸上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我白痴一般心如重释地说,副总,请你将我调到别的部门做什么都可以,我挑不了你给我的重担。副总说,从明天开始,你开始独当一面,我将我手里的一半权利交给你,以后所有的应付款由你直接安排,你认为该给谁就给谁,该给多少就给多少,每星期向我汇报一次。 “我不行。” “我说你行你就行。在这里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副总的话里有有一种我无法抗拒的力量与诱惑。 我居然就这样白痴一般过了副总精心设计的两次人格考验关卡,又做梦一样一帆风顺地开始了我的白领生涯!一直伴随在电子行业里的几家公司里3至1号人物身旁。 2006.12.03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一副模具图差点让我背黑锅 去年8月份,我被东莞一家绝缘电子限公司聘为资材课长,主管仓库存、采购与生产计划,而重心在放在采购上,因为我有三年采购主管经验。 我的办公桌与业务课长周小姐的办公桌只是一层玻璃屏风隔着,相邻。只要周小姐将手伸起,便可以取出我的办公桌上的报价资料及核价资料,只要我在与供应商谈叛,周小姐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办公场所布置,我真的见所未见,然而因为刚进公司试用,不敢向老板提出建议。因为业务跟采购放在一块,如果主管业务与主管采购这两个课长其中有一个居心不良,便可以将公司扰得鸡飞狗跳。如果两个人狼狈为奸,可以推毁公司的半边江山甚至全部。 这周小姐可以说与我是针逢相对,因为只要业务访价采样,采购部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复,责任在我;因为客户的交货期不能按时或超时完成,责任也在我,总而言之,业务的业绩不能上去,我要负主要责任。 因为我之前并没有接触绝缘电子,一切都得从零开始。难到品牌胶带的绝缘等级,易到什么是导电泡棉,当然,会看模具图是我必须学会的工作。 我们公司的横具图先是由工程课绘制,然后转给资材课,最后由资材课转发给供应商。最终由资材课长与供应商双双签名确认制造。 周小姐的老公在外新开有一家模具公司,且她的老公五年前也是在本公司服务,因为周小姐死要面子,没有直接带她老公找老板接单做。这些事是在事发之后我才知道的。 周小姐对我也并无好感,这从无数次的会议上对我的攻击可以一清二楚,又因为她向我推销几家供应商我都未采用,她更是积怨在心。 那天不知是一种巧合还是我头脑发生了问题,当我在百度网里查找几家模具制造商并电话联联系之后十分钟左右,一张价格很优惠的报价单便传了过来。 这报价单比我未进公司之前所有模具供应商的价格都要优惠,而且不是一点点,有一千元人民币左右。我心里一阵狂喜,以为可以向老板立功了。 乐极往往生悲! 订单与图纸确认后,就看模具的交期与质量了。 六天后模具送来,经工程课长品管课长验收,惊异地发现模具开错,且不能在原模具图上修改,因为不是一般的问题,而是中心点开错。等于整个一副五金精密模具图都得重开。 既然模具开错,自然得追究各课经手人责任。自然得核对图纸。结果发现,供应商是按图纸制造,图纸上本身就没有标明中心点。 这样一来,责任就在我司,我成了主要重任承担者。重开一副五金的精密模具的价格是6000元人民币。就等于说我一个月做义务工。 想想真是模名其妙,我明明看过的图纸上有中心点,怎么他们的传真件上没有中心点?! 既然是一名课长,就得承担责任,我先要供应商重开,责任后来理清。 因为当时谈的是月结,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来想清图纸的传送过程。 我想不到有一个人比我更加关心图纸问题,这个人就是周小姐。她每天都问图纸的事情,甚至还对我说,只要我不向老板报告,什么事情都没有。因为老板信任我。 我怎么能因为老板对我的信任就此隐瞒?再说纸包得住火吗?!更何况付供应商的贷款时,老板都要一一经手的,如果发觉一个模具制造商开了一副模具的应付款是12000元人民币,老板不会过问吗?! 我一定要杳个水落石出。 图纸传送没有问题,那一定另有原因。我仔细看了一下供应商的传真件的日期与自己的签名笔迹。看来看去我写的名字好象没有那么工整,但有点象周小姐的笔迹。 公司曾有人说我写的字与周小姐的字相仿!我不由得吓了一跳。她的目的不是陷害我,只是太想替她老公的公司接一张订单! 辨认笔迹是个很麻烦的事情,只有看传真件上的日期,结果发现传真件上的自动打印日期比我实际发送的要早两天。 一切在我的沉稳中真相大白• 原来周小姐在我说电话时就偷听了我的电话,然后她自己知道模具价格的行情,算准我会选价格便宜的,为了怕我用其他的供应商,所以要她老公报了最低的价。当价格谈定之后,工程课完整的模具图还没有绘出来,而周小姐对老公开的模具公司的模具制造周期一清二楚,怕老公交不出货,所有偷取了工程课绘制的没有标明中心点的模具草图,因为此款模具图原本是她自已所跟的客户样品订单的产品模具,又借职务之便,对工程课可能转送资材课的图纸也算得千真万确,至于我的签名笔迹,公司流动的订单生产计划单结款单都有,如果有心模仿也是轻而易举,所以周小姐又模仿了我的笔迹及算准的签核日期签了字发了那份没有中心点的模具图。 最后里应外合,达成了无人知晓的订购模具图纸。 事情经过我的查寻水落石出之后,公司于事后的第三个月开除了周小姐。 而我,虽然顺利地通过了试用期且没有受到经济处罚,而从机关算尽的周小姐身上,对于高层管理的职务,不得不多长出几只眼睛几颗心来看待周边的人和事。 22006。11。2915;1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飞不出球顶灯的黑飞蛾 房屋的球顶灯刚换过,换灯的不是专业的电工,而是搞水管安装的,所以球顶灯没有将屋顶得丝毫无缝,从地上往上看,十只瘦蚊子若是抱作一团,也能飞进去的。 黑飞蛾究竟从哪扇纱窗飞进来的无从得知。它飞呀飞呀,见球顶灯象冰山上的雪莲开在屋顶上,暗生欢喜;“咦,处处都是‘小气鬼’牌千资百态的节能灯小姐了,这女子还是这等千尘不染,不会是白娘子的妹妹吧?!” 黑飞蛾落在一个墙角里,远远地注视着球顶灯,激动不已。见球顶灯已被蚊子兄兄弟弟爷爷孙孙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不得不思量着如何让球顶灯将目光转向它身上。 终于,它拼命地扇动着翅膀,在球顶灯的视线之内一圈又一圈地飞舞起来。球顶灯被蚊子们包围得水泄不通,连眼角的余光也未曾扫视一眼黑飞蛾。黑灰蛾无不悲怜地想道,我生得这么高大伟岸,你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啊?! 黑飞蛾想去撞墙,一忽儿撞向东墙顶,一忽儿撞向西墙顶,一忽儿撞向南墙顶,一忽儿撞向北墙。然而,结来生命并非易事,还是不能将自己就此了断。 黑飞蛾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挨到了球顶灯的大门口,发觉蚊子们都进去跳舞去了,终于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观望着球顶灯了,瞪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球顶灯比远远望向它时更加冷若冰霜而迷人,黑飞蛾一生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球顶灯:它的脸光滑白嫩得可以看清每根毛细血管,它的眼晶莹透明得象里面落进了月亮的湖泊,它穿的裙子是一片片荷叶一朵朵紫色的莲花编织而成—— “你是何许人也?!从没见过灯吗?”球顶灯冷不防地放出一句话来。 黑飞蛾有些受宠若惊了,它是没有奢望过球顶灯对它说话的。它这么黑为溜鳅,它那么白暂,它觉得能看一看它已经是它前世修来的福份。它居然会跟它说话,它的声音是多么美妙动听,象天籁之音,遥远、冰凉而悦耳。 “我偶然——偶然路过而已——”黑飞蛾有点答非所问。 “会跳舞吗?” “会一点,跳不好!” “没关系!进来吧,我可以教你。” 黑飞蛾听得有点头晕目眩,它教它跳舞?!它是冰里藏火么?它待它如此盛情,莫非它也对自己一见倾心?莫非它也是早已注意过它,发觉自己与蚊子们有着天壤之别吗?—— 黑飞蛾想到这里,心不由得怦怦直跳起来,它红着脸对球顶灯道;“我怕踩你的脚,把你的鞋子弄脏。”球顶灯扯了一下黑飞蛾的衣边:“都来了,就进去吧!” 黑飞蛾等的就是这句话,顿时兴奋得三步并作两步飞了进去,心也亮堂得象阳春三月的花儿绽放着。 球顶灯里的客厅里装饰得有着黑飞蛾从未见过的富丽堂皇、明亮与温馨。每一处都让黑飞蛾想去伸手触摸。 奇怪的是,好象就只它一个舞客。它刚刚明明是看见那些蚊子都进来的呀!它们都去哪儿了呀? 黑灰蛾一间房一间房去找,都是毫无踪影。 最后,它推开了球顶灯卧室里的门,发觉球顶灯正卧在床上一脸娇艳地对它微笑,好象它知道它会来,好象它就是等它来似的。 黑飞蛾只觉得天旋地转般,扶在门把上的手突然一软,双腿就象走在了风里,朝球灯的床上倒去。 黑飞蛾死在了球顶灯的怀里,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暧与迷恋。 也从来没来没有谁比它更加心甘情愿。 2006.11.19  0:39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偶遇 我始终认为这不是一场偶遇。 我离开这座城市有十年之久,偶然回家一趟,也很难碰到熟人。即便碰到了熟人,也有了物是人非之感。 然而,在我匆匆去接儿子的路上,我被一个应该也算得上熟人的人叫住了——曾经的经理太太。 这位曾经的经理太太已没有了当年的美丽,素面朝天的脸上已看不出任何天生丽质,却看得见菊花一样的笑容。 我未外出打工之前,曾在经理手下工作过一年。那时候的经理是个肥职,有很多油水可捞。我常常看见经理太太,满面桃红花色,悠闲漫步在我们“百货公司”的批发部。 我停薪外出打工不久,百货公司在经济体制改革浪潮的冲击下,很快地也倒闭了。 经理与我父母都住在“百货公司”的家属楼里,所以,经理及经理太太与我的状况通过我的父母与邻里家常也略知一二。 我知道经理的两个儿子都在上大学。我知道已五十岁的经理为了儿子的学费还在河南帮人打工,也不是什么经理。我知道曾经不用工作的经理太太目前在做保险,这个职业正是四十多岁很难就业的妇女的唯一选择。 同样地,经理太太知道我在外面混得如鱼得水,知道我已回来做专职母亲,知道我的儿子五岁不到,最重要的是,她知道我的儿子象根“豆芽菜” 没有做母亲的不爱儿子的!每个做了母亲的人都知道,做了两年的保险的经理太太比谁更加明白这一点! 经理太太笑道:“去接儿子?” 经理太太知道我儿子就在附近这个小学读一年级,明知故问。 我也笑道:“是,你在等谁啊?” “约了人,说要我在这里等她,等了好久,还不见来。”经理太太真有其事,脸不红心不跳。 “我家就住这里,等下去我家玩。”我指着楼房,带着曾经的职业女性的虚情假意。我并不好客。“我现在要去接儿子,到时间了,回头再说。” 当我向我儿子学校迈去的时候,我已经将经理太太忘了。 将儿子接回来的途中,我牵着儿子的手,空无一切地加快着步筏。又被经理太太叫住。 我身不由己地问了一句:“等的人还没来?经理太太看了看表,是啊,不知她搞什么名堂,我都快等一个上午了!” 已是吃中饭的时候,因为毕竟是娘家人的缘故,我不得不假惺惺又说了句:“上我家吃顿便饭,再来等。” 我以为经理太太推辞,谁知经理太太笑道:“你家真住这里,那我倒真要上去看看。” 我无任何退路,无奈地接过经理太太的话道:“难得这么碰巧,家里没菜,莫怪就是。” 经理太太已进我的房门,对每间房都充满了好奇,一一打量。忍不住羡慕地道:“我要是住上你这样的房子,现在死我都无怨无悔了!”我洋洋自得地道:“照你这样说,我是神仙了,过不了几年,你儿子会买给你住。”经理太太说:“我这一辈子,怕是指望不上了,我儿子还债都要还几年,还要讨老婆,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老太婆。” 经理太太出奇不意去了橱房,看见正在冒气的高压锅,十有八九猜到我已经只做好了我与儿子的饭,便说要走。 我热情洋溢地再三挽留,也无济于事。 经理太太从手袋里抽里一张光碟给我为:“这是保险公司投资理财的光碟,你慢慢看。”我说我不要。经理太太指把光碟放在我的茶几上,边说你慢慢看,边速速地穿鞋,风一样从我的房子里刮了出去。 我看着光碟,知道我的儿子已成了经理太太保险的又一个目标。她势必会将目标跟踪到底。 今天一大清早,接到了经理太太的电话?:“看了光碟没有?”我淡淡地道了句:“等下看。” 我是不会看的,我只在想一件事,昨天她在我家楼下等别人,这个别人就是我也只是我吗? 防人之心也可无 他与她都是来自他乡,单身,来这个城市找工作。租住在同栋楼房,他住401,她住301。 他每天都从她的门前过,记住了她那张亲和力很强的脸。她呢,整天盯着广州日报与南方日报的招聘版,忙着写简历、面试、复试,加之家里又有男友的缘故,很少将目光停留在身边的异性身上,所以,她对他毫无印象。 一天晚上,她从租房附近的快餐店吃饭后,在离租房不到五十步远的一个斑驳的树影里,他一边装作打电话给某人,一边冲她“嗨”了一声,我和你住一栋楼。她没听见般,继续往前走,他与她并肩而行。 到了租房的大门口,她看了他一眼,你开门啊!他嘿嘿一笑,咱们玩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开。她不知他是来窃财的还是来窃色的,不由得长了一个心眼,你不是住这座楼吗?!我忘了带锁匙,你不开算了,反正还早,我去我同学那儿睡算了。他忙说,好好好!你莫走,我开就是。 到了301房门口,她开门,开灯。他先她闪了进去。她本不想让他进屋的。便说,你怎么不请自进了?他“哎”了一声,整座楼里,他们都要上班,就我和你没有工作,没有可去的地方,连说话的人儿都没有,好闷!她啊了一声,你经常这样跟在女人的后面,进女人的房间?!找女人解闷儿。你想找我解闷儿?!他不以为然道,你说得多难听,我看你挺亲切的,所以想跟你说说话儿。 房子里除了床,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墙上有一面镜子,他对着镜子理着原本一丝不乱的头发,她借着灯光,飞快了睃了他一眼,很阳光、很俊朗、很时毛、很干净、很整齐。 她不知怎的速地联想到“鸭子”看多了引狼入室的故事,她并不想自己也成为某个故事里的女主角。但好奇的心又驱使着她想看过究竟,她想看他怎么演下去。 她坐到了床上,头微低。他站着,面对着她,有三尺远的距离。他说他的家乡,说他的家庭、说他的学校、说他在家里面的工作。她大部份都没听进去,偶尔听到了一句,便问他一句或附和一句。他看她那么专注的样子,以为找到了倾诉的对象,起发起劲了,手势唾沫,比翼双飞起来---- 说到他在某酒店做调酒师时,看见一个不讲卫生的厨师,居然将手从额头上一刮,然后一甩,汗似乎甩到了某碟菜里——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他看见她如此开心,可能是累了,便拍了拍裤腿,蹲了下去,更是滔滔不绝起来,象五百年没说过话似的,没完没了。 一个多钟头过后,大约真是累了,她依旧没叫他坐。他立起身子,又拍了拍裤腿,与她并肩坐下。她弹起了身,心想他是要进入“主题”了—— 他果然很随便地仰躺在她叠好的被子上,满眼的空洞、寂寞、孤独、绝望。 她想他真是一只忧伤的“鸭子”!她看了看表,十点多了。便对着他道,我可不是什么富姐,你别搞错对象了。你还不走?!他明白了她话里的意味,也弹起身子,脸红着,有几分不情愿地道,还这么早,你要赶我走?!她冷冷地道,我明天还要去复试,我要睡了。他依恋地看了她一眼,那你睡吧,我明晚再来。 他上楼。 她将门“啪”的一关,然后反锁,还是觉得不安全,又将床拖过来,抵住门。似乎他立马会破门而入。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她比平时早了些时候回来。进屋就关门。他每天晚上都来敲她的门,对她喊,开开你的门嘛,睡得这么早干吗?!她看着天花板答,睡了。他说我不信,我又不是老虎,会吃掉你的。她说真睡了。他的手从她的门上慢慢滑下,叹了一口气,等了一会儿,上楼去了。她听见他上楼的脚步,又将门反锁,拖床、抵门。夜夜继续。 这个地方冶安太乱,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一定会知道。她不只是防他。 又一日回来,她关门,小便之后拉起裤子,突然眼前有无数的营火虫在飞来飞去,然后是黑乎乎的一片,天旋地转起来,渐渐地,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摸不着墙壁,抓不住任何东西,象稀泥一样滩了下去—— 他又来敲她的门,没回声。他猛拍打着门,依然没反应。他大喊,出了什么事,你说话啊?!你不要想不开啊!我也找了一月的工作啊!他没听见任何响动。他拼命地叫着人,整层楼里的人都来了。刀、锤子全使上了。 门被锤开,他抱起他往附近的卫生院飞奔—— 她贫血,得的是黑眼晕。 醒来的时候,她看见盐水瓶,看见他布满血丝的眼。他象太阳花开一样对她笑着,你醒了。她鼻子一酸,泪滑下来。这个人,这个她时时刻刻防着的人,居然救了她的命!她将他当“鸭子”、当小偷、当强奸犯一样防着,他却救了她的命。 她出院,他找到了工作。他向她告别,她还没来得及问清他的名字,他已经尘埃一样被风吹远了。 生命中,我们不要将自己的门关得太死,留一条缝,看看来人,问候一声。一条缝,一线阳光,给别人,也给自己。 根据2004年春遭遇的真实人物改拟2006。06。2514:16作于东莞茶山 回家路上 7月15号晚,经过湖南的火车因为涨水的缘故全部停开,退票。急着回家的我好不容易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自是不甘心又打道回府。我心想,退完了票,总会卖票。谁知在售票大厅坐了一晚,电子屏上依旧显示着:涨水,火车停开。 清晨,徘徊的我只得去了汽车站。 我是“湖南衡阳”的,天知道“衡阳”的汽车票早就被抢空。我还是铁定心要回去。买了“韶关”的票。想在韶关再转车。 “韶关”汽车站旁的一条街上,洪水滔滔。人们在洪水中行走,只露出脑袋来。所有的车站都不售“衡阳”方向的汽车票。我离家还有一半的路程,加之身上带了很多钱的缘故,还是不甘心又坐汽车返回去。我想,无非多花点钱,我一定要回去。 与我有着同样想法的人居然不计其数。站在门口张望思量的人居然都象老朋友一般商量怎么回去。有的要赶回去结婚、有的要赶回去做孝子、有的要赶回去做父亲好象只有我的事儿相比起来无关紧要,我只想看看半年未见的五岁的儿子。 最终,我象女赌徒一样只身跟着三个不相识的男人钻进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我只想转着弯儿总能回去。 在天灾面前,所有的生命或者与生命利害相关的事儿都已无关紧要!我一点儿都不担心被劫被奸。 没有人知道堵塞交通要害的洪水究竟在哪个路段,没有人知道回家到底要多久。 雨一直在下。 出租车上,三个男人与我开始了轮流的瞎吹,却都是归心似箭,都想着用不了四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 在开往“宜章”的高速公路上,数不清的车辆象具具尸体阵列开来。 出租车无法爬行。我回家的梦又一次中断。三个男人也开始面面相嘘。 一个小时后,前面传来消息:水还在涨,不知什么时候退,退了才通车。 我下车去看究竟,走了一里多路,没有看到车辆的尽头,没有看到洪水,却看到一辆从“惠州”开往‘衡东“的豪华大巴。 我回家的梦又开始飞扬起来。我看着司机,我可不可以坐你的车回衡阳?司机大哥笑道,我现在都不知道走哪一条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衡阳,如果你等得住,你上车吧。 我急不可待地从出租车拧出行李,二话没说付给司机十里都不到却要100元的路费。飘飘然地钻进豪华大巴内。好象出租车堵了,大巴是不会被堵的。立马就可以回家了。 这一换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几个小时后,灰蒙蒙的天在从未间断的雨中黑了下来,大巴终于移至人迹罕至的高速公路段。车上的旅客个个弹尽粮绝,可以吃的东西连水也没有了。所有的手机都失去信号。 车上有十个男的,五个女的。另加五个五岁不到的小孩。 小孩在哇哇大哭,带孩子的女人们哄着各自的小孩。唉声叹气。男人们抽着烟,(烟也抽完了的男人抽着别的男人的烟)。 司机最先问我这个半路上来的旅客有没有吃饭,我说我在韶关吃过了三两饭,还不饿。司机转向其余的客人,有几个人还可撑得住?! “人又不是铁打的,谁还撑得住!”高个子男人先愤出一句。 “我这里还有两块饼干,哪个小孩子饿先拿去吃。”五十多岁的男人从行李袋里摸索着。 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毫不客气要过了两块饼干。 睡在上铺的80后男生速地将摇着的腿收了起来,慌忙地将几只苹果欲藏进被套内。下铺的男生眼尖,瞬间揪住了上铺男生的手:“他妈的,不管别人的死活,你一个人想独吞?!” 下铺将从上铺劫回的三只苹果分了两个给正在哭着的小孩,另一只自己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邻座的老者问我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问我有没有手机?我说我有槟榔你要不要,你要手机干吗?都没信号了,打也打不出,收也收不到。老者唉了一声,我大前天告诉我家里人我上了车,现在还没回到家,我家里人万一以为我死了,如何是好啊!我的手机和钱都被人抢了,我身上还有二十块钱,如果还堵一天,我可能都回不了家了。 我从防盗短裤里抽出一张“四人头”递给老者,要不我先借你一百,你以后还我。老者哭笑一声,不接。说,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真回不了家,我再借。 又过了两个小时,大巴没有移动一毫。外面还在下着雨。司机又问,还撑不撑得住? 邻座的老者反问了司机一句,你撑不撑得住?!我们撑不住是小事,你撑不住是大事! 跟车的自告奋勇地要去十里以外的路上买吃的东西,司机说要是车子通了你怎么办?!跟车的说大不了我跟别人的车回去。 跟车的买回一大袋唯一的可以吃的生‘落花生“。 五个小时后,车子移动了一里多路。看得见鱼肚白的天,却依旧灰蒙蒙的一片。 刚刚吃了一些跟车的买回的生落花生的旅客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屙起肚子来。这个上,那个下。男人们与小孩都可以就地解决。问题是就地解决也无法干干净净,痛痛快快。一边忙着下面拉,一边还要忙着听喇叭,高速公路是不准停车的。拉在裢子上不是大事,上不了车可是大事! 女人们则难了,远了不行,近了又不敢青光外露。我也忍不住了,下了没敢蹲下去,又上了车。车子停了一下,我又下。司机说,你没吃多少,怎么那么多事儿?!我说我不敢。司机说,都什么时候了,还顾那么多?你用伞遮住。我说前面那么多车,车上那么多男的,我怎么好意思?! 车上带孩子的妇人一把将我拉下去:“怕什么怕?!我陪你下去,我给你挡住,全车的人不能等你一个人啊!” 平生第一次在路上,在无数男人的侧目下,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体掩护下,我解决着生理的本能。 又过了三个小时,车子还未移至“宜章”绿油油的瓜地成了高速公路上的百年难遇的旅客们生命的原始的直接的希望。 车子停了下来,大巴内的男人们两个一起轮流下去偷西瓜。偷回来的西瓜没有刀具开开,他们往高速公路上的水泥护拦上炸开来分吃。 最后下去的两个男人没有将西瓜顺利地偷回来,被附近的农民活活捉住。司机在大雨中找了二十多分钟,才从瓜地里找到被打得皮青脸肿的两个旅客。最后,司机怕当地农民起地风,动员车上的人用钱才将人赎了回来。 晚上6点多钟,我才抵达“衡东”7点多钟,我总算精疲力尽地回到了家,见到了儿子。简直做了两天两夜的梦! 2005.07.23  17:05作于东莞茶山 (本文路遇的十分之九的情节属实) 凳子红了 初一(四)班的坐在倒数第二排靠墙边的女生邹第三次在课桌上竖起了手,她要尿了,要尿了。快要奔涌出来了。下身怎么象突然之间长了一口泉,有液体往上涌呢?!邹打了个冷颤。 班主任因为刚刚结束的全校体操比赛排倒数第一名的缘故,正在气急败坏的拍打着讲台,青筋毕露、口水四溅、牙齿咯咯地训骂着学生:“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队都站不好,动作都做不好你们向家里要点钱,买水豆腐撞死自己算了!省得丢人现眼的——” 邹并不高大,按身高应要坐顺数的第二排。可这个班不是按身高的,每次排座位的时候,班主任都会象开人代会的特别慎重:“回去告诉你们的爸妈,下星期三排座位。记得!记得啊!”很多同学回去都告诉了爸妈,见过世面的爸妈自然替子女想得周全,高个子的就天经地义地坐到了前面。 邹没有妈妈可以相告。妈妈在爸爸下岗后,经常去跳舞,后来,不知跟谁究竟又在哪一天跑了。邹是个差生,邹不想告诉靠踩三轮车供自己上学的老爸。就算告诉了木讷的老爸也不一定会开窍。 矮小的邹只能更加矮小得象粒看不见的尘埃,飘落在哪个不见天日的角落里。 没人看见邹举得麻木的手,班主任更是不例外。 做惯了差生的邹不懂得呐喊,不知道将手在课桌上撞得“咚咚”直响,更是不敢擅自跑出教室。她知道,只要她做了一个差生范围之外的事情,她只要在这个班主任手下读书,她将会像死刑犯没有未来,不见将来。 啊!尿了!尿了!白裙子湿了!平时都忍过去了,今天怎么就挺不过了?!—— 六月的天,邹再一次打了个寒颤。 没人看见邹那只用手象花朵一样渐渐凋零开去。 班主任未拿到名次的恨还在对同学们渲泄着。 做了一年的男同桌在无意转脸的当儿,倒底觉察倒了邹苍白如纸的脸。男同桌也是差生,可是差得人人皆知,什么都敢作敢为。 “怎么啦?”男同桌小声地问。 邹不敢看男同桌的眼,这么大的人,居然还尿裙子?!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对他说?! “你哪儿不舒服?”男同桌永远是她不见天日的世界里的斑驳阳光。 邹扭动了身子。怕男同桌知道。男同桌还是觉到了一种异常的气味。男同学的眼从邹的脸看到邹的身上,又从邹的身上住下移。 突然,男同桌的眼露出惊恐之色,落在凳子上生了跟。 “你流血了!好多血!”十二岁的男同桌有着雪一样的纯白。 邹无比惊慌地扭转头,天!凳子都红了!裙子也红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办啊?!怎么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包括她的母亲。她红着脸看着男同桌,想移过身子遮住那片触目惊心的红。 男同桌的手突然“咚咚”地撞着课桌,象铁锤在敲击。 班主任还没有骂过淋漓尽致。 “老师,我同桌病了!”男同将文具盒“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大声叫着。 班主任惊了,嘴角终于静止下来。这个男生是全校都出了名的,犯了他他杀人的事没准儿也干得出来的。 男同果脱了身上的黑衬衣,递给了邹。要邹当裙子系上。邹莫名地心酸。泪纷纷掉落,跑回了外婆家。 红了的凳子,被男同桌用草稿纸遮住,抱往外面用自来水冲得一干二净。象走过的青春。 第二年的“国庆节”的前几天,在街上游行的囚车上,邹看见了一个少年犯——她曾经的男同桌。 男同桌还是用先前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然后哈哈大笑了几声,如同绽开在她凳子上触目惊心的红,心痛、无助、阴郁而美。令她记忆一生,象初潮来临时的感觉。 2006、06、06 21:30作于东莞茶山 2006、06、07 18:15修改 送花缘 王文章在“艾丽丝鲜花店”的工作是:书写花蓝上的贺词、写情书、送鲜花。 这天“艾丽丝鲜花店”来了一个史无前列的顾客。订一个月的鲜花:逢1送1朵、逢3送3朵、逢9送9朵。一次一封情书。女孩子被打动了才付另一半的鲜花费及服务费。 老板将这份差事托给了王文章。王文章虽扮惯了“大众情人”的角色,但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那位订花的顾客长得算得上很帅气、风度也佳。这样一个男孩都不敢亲自对那女孩出击,还要借助鲜花店,只能说明这个女孩子可能是只红辣椒,男孩子只有缩着舌头,才能吃出味道。 这天逢1,王文章从头倒脚打扮了一翻,以防出师不利。果然不出所料,女孩在公安局的老干科工作,生得也格外耀眼。王文章毕恭毕敬地将那那束鲜红的玫瑰递到她跟前:“王小姐,祝你一天比一天漂亮,一秒比一秒开心!”王小姐冷眼乜了他一眼:“你没搞错吧!我不认识你!”王文章说:“我是鲜花店的,受人委托送花给你,现在不就认识了!”王小姐说,他叫什么名字?王文章说他说你知道他是谁?王小姐哼道:“我知道他是谁?!他是李嘉诚啊?!”王文章说,当然不是,但你一定会想到他是谁的。王小姐将王文章手里的花推了推,在我没想起他是谁之前,请你把花带回去!王文章说,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你让我把花带回去,不就等于要了我的饭碗。你还是先收下,再慢慢去想。王小姐直视着王文章冷笑道:“你是谁?!我为什要听你的?!”王文章说我是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把花收下。 王小姐脱口骂道,你贱!王文章忍无可忍道,是贱!贱得想不通那样一个男孩,怎么看上了你这种连起码的教养都没有的女孩!王小姐怒视着王文章,将花呼的一声摔向地上,尖叫道:"你走--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脸随之红一阵白一阵。王文章将头发往后一甩,干笑几声之后说,我还要再看到你呢,今天暂打扰到此。 王小姐从不没有受过哪个男孩的如此尖刻的羞辱,恨得将王文章的甩头动作象刻印章一样印在了心上。 再见王小姐的时候,是逢3日。王文章已作好充分的骂架准备,尽管知道男孩子永远骂不过女孩子。 王小姐一个人在办公室,正在低头看一份离休报告。王文章敲了一下门,王小姐眼都没抬一下;又敲,还是没应答;再敲,头依旧未转过来。王文章走了进去,王小姐,早上好!还生气?!王小姐这才抬眼,瞟了一眼王文章道,生什么气,我生谁的气?!谁值得我生气?!王文章说没生气就好,你签收一下吧。王小姐签了一个英文名。王文章笑道,好女就是不会与男斗! 送了两个星期的花后,那订花的男孩来责问鲜花店老板,说那女陔不知怎么搞的,性格比先前好多了。只是对他好象还是没什么反应。老板说,有变化总归是个好事儿,还等两个星期,绝对没问题的。 王文章最后一次送花给王小姐时,是逢9日。王小姐也是一天比一天更是迷人了。这日王小姐又是一个人在办公室。不过无所事事的样子,靠在门槛边。等什么人似的。见王文章来,就笑着迎了进去。给王文章又泡了一杯红茶。笑盈盈道:“你天天到处送鲜花,累吧?!”王文章受宠若惊地笑道“不累!不累!这是最后一次了!”王小姐茫然若失道:“那个送花的人不让你送了?”王文章说,你真不知道他是谁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王小姐说你何必明知故问?!他要是象个男子汉自己干吗不亲自来送?!王文章一阵窃喜,笑道:“你不会喜欢上他?!那证明我还有机会。”王文章已经记忘了他将会扣除全月的奖金。王小姐注视着王文章脸上的真诚的表情,脸红得自己都觉得象发高烧。 次月初头那个订花的男孩向老板索要退款。王文章不待老板解释,就说一共多少钱,我退给他,全算我送的。 “不!全算我买的!”王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鲜花店门口,从红色包里抽出一沓钱来,甩给订花的男孩。 订花的男孩一脸的难为情,忙说算了算了。然后免子一样跑了出去。 王文章与王小姐心照不宣地相互注视着笑了,一如花桶里刚开开的一束束百合花洁白的心愿。 2006.06.04 20:50作于东莞茶山 无法起诉 单调“叶子媚,居然又自摸!”随着我“咔嚓”一声交麻将又一次一根棒一样端起给三位男同事看时,三个男同事顿时不由得都目瞪口呆,面面相嘘。 “他妈的!老是她自摸,老子五飞你放的和我都不吃,这下我得亏1000元。”“上手”将麻将用力一拍。 “她又不是你的上手,你有吃不吃还要拉我们下水?”“下手”瞪着“上手”骂道。 “吵什么吵!愿赌就要服输!现在是阴盛阳哀的年代,三男一女不是她赢必定她输!“对手”吆喝一声。 我窃笑着一声不吭地搓着麻将。他们说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他们的钱。从晚上6点开始到现在未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除了对手与下手共摸两盘外,其余都是放和(放和一次100元,自摸一次300元)。我心情极好,我才不与他们计较! “长城”彻好之后,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地响起—— 刹那间我们四人都惊惶失措起来:上手和下手是苗条形的,一眨眼的功夫便猫着身子钻到床底下去了;对手是在自己家里,一切了如指掌,习惯性一眼瞄准了那个衣柜;我是个已有九个月身孕的少妇,行动自是极为绶慢,连脑子也有许些的迟钝,在这样的非常时刻,我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怕被冶安队抓去,而是有吏以来我赢得如此多将近我三个月工资的一万元钱该放哪儿去。藏哪儿啊?! 情急之中,见他们三个男的已躲的躲,藏的藏,我也不害臊了,因为是夏天,我穿的是睡衣,便将钱往乳罩里塞啊塞啊,挺得很是性感。 门外的响声越来越急促,有踢门而进的阵势。明白此次已是在窃难逃,唯一冷静而不得不冷静的我只得挪着步子走到门边,让他们也不敢将一个孕妇怎么样?! 我往“猫眼”里瞧过细致,只见是老麻友阿山。我的心往下一落,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装神弄鬼的!想把我们吓死?!” “死不成的!”阿山白了我一眼“你这个堂客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就经不起这一吓呢?!”随即又将门锁上。 三个男同事听出来人是阿山,相继地钻了出来,不知是输了钱还是被吓了的缘故,竟然对阿山动了真气,烟也未装一支。 阿山最近手气不佳,已经负债累累,又是个烟鬼,别人给了他烟抽他是会铭记在心的! 麻将声又开始继续,我的手气如日冲天。任凭他们怎么碰怎么过怎么递眼色怎么调座位我的手气依然未被换掉。 阿山可怜兮兮地坐在我身边,二毒使他浑身难受,他恳切地要求我让位:“你这个堂客老公在家等你,你赢了这么多让位算了!”我手气好自是不愿意让位,他提出用200元买我的座位,我便说我要是再自摸一盘就让你打。上手听了火冒三丈对阿山呸道:“你他妈的今天又借了几百块来钓大鱼!你先把以前欠我的钱还清老子才准你上桌!"接着又冲着我拉长脸道:“你别跟我来这一套,赢了就想走,没门儿!”我没好气地回道:“只要你有钱输,再玩三天三夜我也愿意奉陪!”下手接过我的话茬道:“生意还在做,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没有钱输!”对手只淡淡地一笑了之。 阿山听出了弦外之音,更有自知之明,用一种求生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桌上的麻将,叹了口气走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我的手气红得同事仨人都骂起娘日爹起来。我相信麻将桌要是质地差的木材话,早已被他们碎尸万断了。 上手从钱包里抽出最后一张“四人头”突兀地将麻将桌掀翻在地,将钱甩给我,恶狠狠道:“老子不玩了,下次再跟你这个堂客玩!”对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好象很高兴这样的结局。下手骂着上手为什么要拆台?! 我喜气洋洋揣着赢来的两万元现金刚步到门口的大桥上时,冷不防地,一辆从后而来的摩托车风驰而临。我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时,手提包已被后座上的青年男子一把挠过去。因为背带过于结实,男青年挠了一次又一次,我也渐渐清醒。随即与男青年拼命的拉扯起来—— 男青年拉着拉着拉不过,前面的摩托车手腾地从车上跳了下来,举起一根铁棍,铺天盖地从我脑上抽了下去—— 我揪心地“啊”了一声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大量流血。意外流产。 老公为我请了一位律师。因为我无意识地说出了摩托车的车牌号码。老公说这是铁板钉钉胜诉的证据。 律师在写起诉书的时候,案发时间、案发地点、案发证人写得云流水而义正词严,唯独案发因由无法提笔。 律师要我口述,我始终含含糊湖。 我一直在设想对方的辨护律师的提问与我的答辨,你当时在干什么?从同事的房间里出来。你一个女人从有三个男人的房里出来,且揣有那么多的钱,试问你是做什么生意的?你与他们在做生意吗?!。 最令我头痛,那俩个打劫的,与三个男同事的其中一个是否有丝瓜柳叶的关系?! 人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说,才可以起诉别人的同时免掉自己的被起诉。 2006.10.8 00:0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伙夫 他作为她唯一的省级男老乡成为她的伙夫时,是在她与几个女老乡一起租房做饭吃一个月之后。 她与他是同一天进厂的,分在同一个部门上班,都是单身。一样的度究生活质量的人。因为都嫌厂里的伙食差,故有着同一种愿意望——尽快申请到外面租房子自已做好吃的。只是她一向勤快,约三个女老乡主动承担主厨一职很快地就达成了愿望。而他呢,骨子里有点懒,又没邀到男友或老乡,但最在乎吃,只好不顾及男女之别向她提出做伙夫的要求,她似乎懂他,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成为她的伙夫之后没两个月,她的那三个女老乡不知什么原因又回到厂里去吃了。租房里只剩下了他与她。她依旧象个家庭主妇心甘情愿地做着一切。他依旧象个丈夫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侍候。买菜做饭洗碗都是她一手包干,而他只管按月按时按她摊算的伙食费交给她,象一个少爷一样坐享其成,甚至添饭也是笑着递碗给她,帮个忙!她无法拒绝他的笑容他的言语,每次都会接过他的碗替他添上。他吃过饭就坐在那儿,端着她准备好的凉开水,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收拾着碗筷,心里另有一翻说不出的快活。 孤男寡女的同在一个屋檐下吃喝,免不了招惹闲言碎语。全厂的人都有在笑他们拍拖,闹着他们要拖糖吃。他与她居然都默认了这一事实,果然笑着掏钱买拖糖给笑他们的那些人吃。只是她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他对她也亦然。 她不知道是哪一天无意之中听到了他有个高中女同学礼拜日经常来找他的事。她开始有点不信,直到有一个礼拜日她亲眼看见他与他的女同学并肩在街上走着。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阵剌痛。她搞不清那股剌痛是不是爱。她回到租房里细想他与他的女同学没有牵手也没有勾肩搭背的,心里便又坦然了许多。并买了好几样菜等他与他的女同学回来吃,但他与他的女同学一整天都没回来。她半口饭都没吃下。 第二日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以为他会对她说起他的女同学,但他只字未提。她想问又不敢问,他毕竟是个挺傲的人!她怕他以为她自作多情。 同一个部门的叫双的男孩在她与他吃晚饭的时候又来请她看录像,平日里她断然拒绝了。这一次她不知怎的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欣然答应了。她多么希望他有所反应,但他没有。她不由得暗想,他竟然如此漠视她?! 她玩得很晚才回来。因为厂里已关了铁门,只好去租房里睡临时铺。当他打开租房里的门时,尽管黑乎乎的,她还是发觉他象死人一般直挺挺地和衣仰躺在临时铺上。她打开灯,他并没有睡,睁开眼一骨碌坐起来,似笑非笑着问她,玩得很开心?!她听出了他话里的醋意,便从心里笑道,我这种不起眼的人,有人请我玩我当然开心!他继续冷冷地说,双对你好象有那种意思!她反问他道,是吗?!人少的场合别人未普留意到我,何况厂里这么多女孩,双怎么会对我有那种意思?!他说你既温柔又贤慧双当然会有那种意思。她越发从心里笑起来,她说双对我有那种意思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才是你怎么不高兴了?!他冷笑道,我是你什么人?!我哪里敢不高兴?!我们终究不过是伙夫!她接过他的话瞪时没好气回了一句,是啊!我们只不过是伙夫!? 部门又分来一个新女孩,他对新来的女孩似乎一见钟情,穷追不舍。新来的女孩原来也有一个相好两年之久的男友,但在他的追求下,没一个月的时间,安然地与他在她的对面租了一间民房做起了伙夫。 她起先几日还能容忍他与新来的女孩在她的眼皮底下进进出出,没过一个礼拜,她只觉得有一股揪心的疼痛。她恨极了他用这种卑鄙的方式侮辱她,愤然地搬回了厂宿舍。 他不知是新来的女孩冒然地辞工或别的因由,也搬回了厂宿舍。 厂生活区毕竟太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为了减少与他的碰面机会又搬回了原来的租房。他也跟着搬回她对面的租房。 只是俩个人很长一段时间严然一对冤家,互不搭理。 她恨极了他总现她的眼。他也烦透了她总像躲瘟疫似的躲着他。 终于有一个晚上,他没有烧开水,口喝得要命,便拿着一只大杯子敲响了她的房门,眼睛忧郁而迷蒙,有没有以前我最喜欢喝的凉开水?她本打算一口冷冷地回绝没有,但一触及他的目光心就莫名地软弱了下来,声音有几份温柔又有几份怨恨,怎么还跟以前那么懒?!一点也不懂得照顾好自己?!我这里每天都盛有一大盆凉开水,如果你没时间烧,以后来我这里倒便是。 他手里捧着她替他加满的一大杯凉开水,僵在了那儿,心想她待自己的心死终未变!不由得很费力很难为情地道,我忘了告诉你,原来与我住在一起的那个新来的女孩是我妹妹! 她瞪大眼睛无比惊喜地望向他,得意地思忖着,原来你也是在乎我的! 很快的,他又成了她的伙夫,不过,是领了证的“伙夫” 疑似情 秋琼在这个女孩子多如尘埃的电子厂里,平凡得宛若路边垂手可得的野菊,没有人肯往她身上多瞧一眼的,即使偶尔有人蜻蜓点水式将目光从她身上擦过,那也是因为她笑得好看的缘故。因为她皮肤黑,一笑起来那排编贝似的牙齿便白得格外引人注目,而且她的笑里永远荡漾着单纯童贞——纯情而真挚。她娇小而结实,粗壮的胳膊让人一见就知道她曾经也必定是一个在乡下终日挑着东西,出没于田间小道,勤劳而质朴的乡下女子。 秋琼能进这个厂,全靠她舅舅那村的男孩子——虎子的介绍。 虎子长得并不英俊,但凡是见过他一面的,都会留个十分深刻的印象。因为他下巴上生有一颗豆大的黑痣,黑痣上又生有一根黑须。那根黑须不各是他特意留着还是替他修面的人每一次都遗忘了的缘故,那根须长得若是用“吹风机”将它电直了,只要你比他矮一点儿,离他近一点儿,没准儿会触到你脸上来,你若是问他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你若问起“那一根毛”便没有人不知道他是谁了。 虎子的八小时以外有五分之三是在麻将桌上度过的。而且总是输多蠃少,加之输的时候又总要靠烟来支撑,故麻将和烟便将他每个月的工资分割得分文不剩。往往工资一发,还了债又得借。剩下的三分之二时间,一半是用来看一些五花八门的书,另一半便是与人瞎吹。 秋琼没来这个厂之前,虎子总是找这个借几十元,那个借几十元,瞎吹的对象也很分散。秋琼进了这个厂之后,虎子便将秋琼当作他的私人银行,秋琼也成了他唯一瞎吹的对象。 虎子没钱的时候,总会跑到秋琼的宿舍里去。与秋琼瞎吹一阵后,有意或无意间总会叹出一句,日子难过啊!秋琼通常是敏感的,虎子哥又没钱了么?!虎子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还是我的秋妹妹了解我!秋琼很中意虎子称她为我的妹妹。只要虎子一开口要,她积蓄的有多少总会全部掏给他。如果她没有,她也会想方设法为他借到钱为止。对于她而言,虎子哥的因难,就是她的困难!没有他的介绍,她去哪儿挣钱去!虽然男的抽烟、赌博她一直深恶习痛绝,但她实在不愿意看到她的虎子哥没钱的时候,不吃早餐呵欠一个接一个打的模样,但只要一看到他那副模样,她总会生出一丝隐隐的莫名气难言的苦楚。 她宁愿看到到她的虎子哥靠着借的钱,买了香烟,叼在嘴角边,不厌其烦地对她瞎吹,一路狂奔着去打麻将,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当然,虎子有时候蛮逗女孩子怜爱的。比如,他会静静的坐在秋琼的床沿边,认真地翻着秋琼床上的东西;碰见了秋琼在打毛衣,便会将毛线团捏在手里,一圈一圈地拆开来;蠃了钱,他会带秋琼和秋琼的室友去夜市面上大吃一顿,看见了好看的衣服,总会替秋琼买一件,地摊上的发卡之类的玩意儿,他会买一大堆送给秋琼 全宿舍的女孩子都羡慕秋琼有这么一个虎子哥。虎子哥没去找秋琼的时候,室友总会很关切地问一句,怎么没跟你的虎子哥去拍拖?人家头一次这样问的时候,那时她不知道拍拖一词是什么意思,总会爽快地答应一句,他打麻将去了。后来知道了拍拖的意义,人家再那样问她的时候,她便保持了沉默。 因为这,再加之虎子日常那些属于恋人式的实际行为。全厂的人对于他们拍拖一事更加坚信不移了,秋琼确实很乐意全厂的人都那样看待他们俩。 只是秋琼最清楚,虎子哥的表象不但让全厂的人觉得他对他有那个意思,就连她本人自己也无时无刻地都在觉得,他是喜欢她的。虽然虎子哥从来没有对她有更进一步的亲昵举动,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海枯石烂的情话,更是从来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 有一次,虎子在打麻将。秋琼便找上门进去挨着虎子坐在一条长凳上。虎子的一个新麻友便冲着虎子问,你老婆?!虎子没说是。只是笑着看着秋琼说,你问她是不是?秋琼是个明白人,知道虎子说这话一方面是让自己容易下得了台,一方面是不试探她的。那人果真马上盯着秋琼问,你是不是他老婆啊?秋琼脸红了一下,乖巧地说了句,你看我们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吧。那人又道,你们一看就知道是夫妻,你们生有夫妻相呢!骗不了谁的!虎子与秋琼对视了一下,笑了。 这个晚上,虎子蠃了很多钱。回家的途中,虎子在路边的八角亭里站住了。兴奋得一边出其不意地一把将秋琼举小孩子一样举了起来,一边欣然地道,看来我日后要托你的福了!我从来没有哪一次蠃过这么多的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单调了那么多次居然盘盘都自摸,你说怪不怪?!我日后一定能伴你的福—— 秋琼被他那么一举一说,顿时涨得满脸通红,心儿怦怦直跳起来,她觉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你疯了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虎子被她这么一叫,双手便僵持了。无力地垂了下来。秋琼双脚瞬间落到了地上。虎子笑道,看把你吓的,对我这么没信心?秋琼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觉得双脚发软,快要直不起身子了。她鼓起勇气捕捉虎子哥的目光,只见虎子哥那古井一样幽深的目光坦然地迎视了她一会儿,便移开了。他笑着对她吹了一口气,满口的葡萄糖气味。 顷刻之间,秋琼只觉得那一口气象一股迷魂药。她则象那风吹的云朵,在飘浮,在飘浮;散开了,散开了;没了,没了;消失了,消失了。她闭着眼,一脸的多日以来的渴求与期待——他吻她。良久,他没吻她,只是将她耳旁的几绺头发用手拢到了她的背后,嘴唇在她的额上轻轻地碰了一下。秋琼被他那么一碰,象变成了雨的云又回到现实。只听见虎子说,不早了,厂里会关铁门了,我们回去吧。秋琼一厢情愿而坚定地想道,他一定是怕她拒绝他。 那个晚上过后的第三天,虎子跑来告诉秋琼,说他请了两个星期的假,要回家一趟。问她有什么东西要带回去。秋琼忍不住问他回去做什么?虎子说是他妈妈打电话催他回家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秋琼便没再追问。 虎子回家以后,秋琼做了一个梦。梦见虎子牵着她的手在翻越一座山。那座山很高很陡峭,草莾成林,荆刺丛生,怪石嶙峋。他们钻阿攀啊,扁体鳞伤,那座山死终未翻越过去。 秋梦不信梦,但她怕梦。明明知道虎子要两个星期后才能回来,但自从虎子走的那天起,他每天都会去码头。因为虎子要回电子厂,必须坐渡船。她总以为他会提前回厂的。但每一次,都是希望而来,失望而去。 那一天夕阳西下时分,秋琼老远老远便看见虎子坐在一条船上,好象身边还多了一个女孩子。秋琼以为看错了。等虎子一下船,只见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极其自然地吊着虎子哥的膀子上了岸,一脸的灿烂。虎子一眼就瞧见了秋琼,只见牵着那女孩的手,向秋琼奔了过来,喜不自信而又迫不及待地介绍道,你嫂子,回家后人家介绍的。秋琼愣着,看了一眼虎子,满眼的问号与幽怨。只见虎子正用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凝视着那女孩,没来得及正眼瞧一下她。 秋琼暗地时冷笑了一声,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以为他爱着她!象她爱他那样——坦诚而坚贞!然而,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他只把她当作打工日子里的一种随手可得的可溶性冲剂罢了!也许,自始至终,只是她自用多情,对他抱有过多的幻想罢了!她总是以为 请你多看我一眼 他与她同一天进的公司,都是管理者,有着一样的性格,一样的爱好,一样的自恋。 他通常爱写一些风花雪月的“东东”有意或无意在她的办公桌前站一下或干咳一声。将他自以为是的佳作递给她看,渴望着她的赞许。她总是抬一下头,乜他一眼,一声不吭,然后将目光移向别处。 她经常把自己打扮得分外妖娆,有意或无意在他的办公桌前放慢脚步或喝一杯茶,期待着他那响亮的一声“哇噻”他总是皱一下眉,波澜不惊,然后目光盯向电脑桌面的美女。 他经常对她说起他的女朋友,手势唾沫,比翼双飞。 她经常对他说起她的男朋友,心花怒放,天上人间。 她与他去人才市场招聘,摊位前人山人海,俩人都说得口干舌燥。他仅看美女,忘了她的矿泉水已空空如也;她只看俊男,记不起他的那支矿泉水也被自己喝得一干二净。她心想,他一点都不疼女人。他心想,她一点也不体贴男人。 他叫她跟他下象棋。她说我不会。他说我教你。他们双双坐下,脸与脸隔着半尺之遥,听得见彼此的呼吸。他不敢抬眼望她,怕一触及便会陷进她那温情脉脉的沼泽,九死一生。她也不敢仰脸看他,怕一触碰便会掉进他那深不可测的潭,万劫不复。他低头看着象棋,说着游戏规则,心不在焉。她也低着头看着象棋,听着田字与日字,心猿意马。他每开一步棋,她都问,我开哪一步棋不会被你吃?他说你自己想。 棋毕,她赢了一个枚棋。她冷笑道,下了五年的棋,居然是我一个生手的手下败将?!要不要我给你在这地板砖上给你挖个洞?!他气极,心想我让你赢也罢了,还要受你这等奚落!他说,再下一局才算。她说,我不跟你下了,愿赌就要服输! 公司委派他与她双双去外地出差,路过一家商场,她进去看衣服,他跟在后面。营业员忍不住一声赞叹: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他跨上前望向她问,是吗?她盯着他反问,你说呢?!他拉下脸,你以为你是冯程程?!她阴着面孔哼道,你以为你是许文强啊?!心里又嘀咕了一句,想让我这样就成为你的女朋友,没门儿,我也太掉价了! 不欢而散,不悦而归 他辞职,很突然。迫不得己而悲痛绝。他暗下里骂她,该死的婆娘!我前世回头看了你五百回,却换不取你今生多看我一眼! 她泪湿枕巾,很怅然。捶着她的棉被,哑着嗓门也骂他,可恶的王八蛋!我前生等了你一万年,今生为何你不肯让我多折磨你一天?! 其实他没女朋友。 其实她也没有男朋友。 2006、08、28 18:50作于东莞茶山 两朵花的情 有很多年,我认为自己的心里有问题。因为我是个女子,见到任何一个英俊的男人都不会心动,但见到美丽的女子却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直到我重读少女之心与第二性及很多很多心理医生之后,我对自己有了些释然,原来自己也很正常。 我们家除了我父亲外,可以算得了是女儿国。五朵金花,各有千秋。我最小。我们家是半边户,父亲常年在城里工作,逢年过节才回来。所以,我在女性的环境里成长,习惯了并喜欢着女性的似水柔情,更渴望男性的阳光与坚强。我有恋父情结。 我的邻居比我大十岁,小学毕业后,就守护我们家后面的桃山。他常常给我桃子,给我一分两分或五分的硬币,可以在我们村子里的代销店买十粒以上的水果糖。我那时只嘴馋,却很少有零花钱,只有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父亲从城里回来给我一分钱或两分钱。我很自然喜欢上了我的邻居。喜欢他背着我在晒谷坪里看电影。喜欢他的宽肩。 八岁那年,在山上,在半尺高的糜烂的枫树叶上,十八岁的邻居叫我脱裤子。我还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很自然地脱了。那一脱我没了童贞。邻居叫我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说好。邻居给了我好多好多硬币,在我的记忆中,是最多的一次。 我信守着承诺。果然没对任何人说起。 五年级时,我知道了那是见不得人的事。我的胸前有了两个微微降起的薄蒂,我有了月经。那个嘴馋的我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了,什么男的也不愿见了,我开始了自卑,孤僻,沉默寡言。 春艳坐在我的前面,老师的得意门生。很爱笑,一口洁白的鱼牙。常常反过脸逗我说话,课间拖我去与她们一起玩。春艳家里穷,但历来第一的成绩给她争了脸。她有清高的资本,她并不同别的人说话,不知怎的,却总是反过身来同我说话,我有自己的污点,并不想同她过于亲密。我只答她的话,并不问她话。她好像也不在意,常常盯着我看。我心里害怕,我怕她看穿使我不敢抬头的秘密,我的伤口。可是我喜欢看她笑,象山茶花开。 离小学毕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有一天下课,春艳在我的文具盒里压了张字条——希望我们燃起友谊的火花。我回了一张字条——好。 我们不再说话,一前一后,近在咫尺,却天天传字条。她说她的家境,她的理想,她的悲伤。我并不说我的事情,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平静地安抚她,我认为她的悲伤远不及我。她的悲伤可以密补,我呢,什么金银财宝都换不回了。 小学毕业,我随父迁往了城里。父亲当时没有分到住房,我寄住在伯父家里。我变得更加自自卑,孤僻,沉默寡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唯有春艳每星期的必不可少的一封信,成了我最大的安慰。除了那件见不得人的事外,我什么事情也对她说。 初二时,有一天晚自习,我从学校的理发店理了个女式男发走出来,很多走在我前面的女生回过头看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到教室,我们班的同学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我。我的成绩并不好,中下,从来没人如此关注过我。我后面那个成绩也不好的女生悄悄告诉我,说我长得像郭富城,有着陈百强的忧郁。 我第一次从镜子里细细端详自己,是像郭富城,但比郭富城的线条要清秀与柔和。我美,可是我更心痛。我比所有的女生都少了一样“宝贝” 初三时,我受不也男生与女生艳羡的眼光,我从她们的目光里看到的尽是自己的羞耻。我只觉得全天下人都看到了我不为人知的羞耻。 终于,在一个落叶纷飞的早晨,我从伯父家出走。鬼使神差地,我居然我跑到了老家的唯一中学——春艳就读的学校。我并没在信里向春艳提及有关的一点一滴。 步行了一天一夜的我飘落在校刊下的乒乓球台边。校刊上写满了春艳的名字。我站在那里呆呆地看。良久,我发觉一个异常漂亮的女生正在注视着我,在我还没来得及认出她时,她惊喜地啊了一声,山花!山花!我昨晚梦见你来了这里,你还真来了!你咋啦?! 我呆呆地看着春艳。两年的时光,已经将她洗涤得婀娜多姿,满目含情。她似乎明白了一切,从同学那里借钱扶着我买快餐面给我吃。我什么都没说,狼吞虎咽起来。她看着我泪光闪烁。 这一年里的这一天里的这一时间里,春艳是在上体育课。春艳是在第一时间里凭直觉径直跑到我所站立的位置的。 此时的春艳,是全校的名人。大考小考县城里的比赛都是冠军。 在春艳及父亲的安排下,我与春艳又成了同班同学。坐在同一排,中间隔一张课桌。都是住校生。床与床紧挨着,头对头。 如果春艳是因为成绩太出色被所有同学羡慕嫉妒排斥,那么我则是因为外表与气质及春艳对我的好也跟着受羡慕与排斥。 春艳帮我打水,春艳从家里带的好吃的东西往我碗里送,春艳为我做笔记我已经不同春艳说什么了,我只是偶尔看她一眼,但我发觉我看她的时候,她的脸通红通红,像搽了胭脂。 春艳常常给我写信,我们那么近。问我为什么不同她说话,说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理她,但我不可以不理她。为什么我要对她冷冰冰?! 我不是不想理她,只是心里觉得已配不上做她的朋友。我的成绩那么差,污点那么大。我不只是不敢同她说话,连抬头走路的勇气都没有。我几乎自闭。 一天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乡间的黄泥马路上。我去亲戚家没回校,春艳以为我又出走,带着好几个同学找了我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回来,春艳看着我泪如泉涌,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一声,我好担心你,我不准你走。你要是再走,我怎么向你父母交待?!我喉咙哽咽,只淡淡地说了句,你放心,我不会出走了。 春艳心里背着各种各样的负担,她的母亲常年重病在家,自己的学费全是亲戚们资助。穿的是亲戚们的旧衣服。不拼命考出去,日子无法想象。她还要担心着我这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在我心里,我冻结受伤的心,已被春艳的温情与关怀一天一天地融化。虽然她比我少一岁,我总觉得她像我母亲,像我姐。 我常想,要是我是个男的,一定非她不娶。 一日晚上,我们头与头睡着,黑暗中,我将手伸出被窝的时候,偶然间砬到另一只软乎乎的手。我知道那是春艳的手。我一阵颤栗,惊喜。与她相知了那么多年,牵过几次手,是在小学。来这里以后,话都极少说,像隔着几座山。她的手很快地有了反应。我们的手很自然而汗湿地握在了一起。 我很贪恋她手指的柔软与温度,我觉得踏实而心安。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觉得我的手是一种安慰,虽然我们没有说太多的话,但彼此都觉得亲切。后来有几个晚上,我们的手有意地又握在了一起。那是无声的交流与支撑,是彼此的温暖。 与她有了身体上的接触,是两年后的一个晚上。 她在另外一个城市读卫校,是护士班。全是清一色的女生。我读商校。我们书信不断,思念之情与日俱增。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我们又分别了整整两年。 两年后,我分到老家的粮站实习,她放寒假回家。回家的第二天她就迫不急待地去看我。 那天天很冷,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羽绒衣,脸通红通红的。十七岁的她,有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美丽。像含苞的玫瑰,朝露欲滴。反正我心里有一种想抱她的感觉。她也许一样。我穿着军大衣,一身的橄榄绿。看着她的眼睛,她不敢与我对视,有些呆然。 晚上,她没回去。我床上的被子很薄,我们睡在一头。起先是很兴奋吃吃地笑着抱在一起取暖,抱着抱着我们突然都不笑了,也不说一句话。相识相知了六年,第一次如此亲近。我听得见自己狂热的心跳。我伸手去摸她的长头发,她的手抽了出来扶在我的肩上。我们呼吸着对方葡萄糖的气息,沉迷、气喘。沉迷、沉迷。没了自抑,身不由己。我们的嘴不知怎的贴在了一起。牙齿抵撞着对方的牙齿,啊,我们都想把对方像水一样吞下去,我们融成了一滩水。在呼呼的北风里,在火烤着一样的床单上,我们尽情地流淌,流淌,向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深渊万丈 如梦如烟花。 第二日天亮,白雪纷飞。我要上班,不得不先起了床。她没敢睁眼,我看着长长睫毛的她,一脸羞红,像静静开放着的石榴花。我坐在床上,傻子一样望着她,她张开了眼,胜似莲花低头的娇羞,她问,想什么。我说,你好美。她伸手摸了一下我的短发,你也一样。 又鸿雁传书,苦苦忍受相思之苦两年后,我在父亲的活动中分到了家乡的县城里的粮站。春艳在自己的活动中也分到了县城里的大医院里,做了一名护士。她利用了她同学的哥对她一见钟情的关系。我们相隔三里路,走路三十分钟左右。 春艳穿着白大褂,端庄、温柔、美丽、神圣,像一朵白莲。我不知在她温柔神圣的背后,是否认真地正视过她与我的关系。 反正我从很多心里方面的书籍里,透析过我与她的关系。我认为我应该对她保持一种距离。我有了男友,并确定了恋爱关系。 我想给春艳一种惊喜。我带着男友去看春艳。春艳刮了一眼我的男友,然膈凄然地冲我笑了一下。她怕我不高兴,挽着我的手也装作欢喜的样子。我们三个去看了一场电影。春艳一句话都没说,任凭我怎么逗她。 春艳没有回医院,却跟我回到了粮站。我住的是两人一间的集体宿舍。同事正好也回家去了。 晚上我叫春艳睡我的床,我睡我同事的床。我想和她在肌肤上隔离。春艳叫我与她一起睡,我说热。春艳说,又不是夏天,热什么热?!我不知怎的又与她睡在了一头,我心里抗拒不了她的温存。我们面对面,离上一次虽然似乎已经很遥远,但肌肤好像并不知道什么叫陌生。黑暗中春艳说她嘴边生了一粒青春痘,我伸手去摸,我没摸到痘,食指却被春艳轻轻地咬在了嘴里。青春冲动的潮水在我心头翻江倒海。我喝斥着自已,不能,不能。潮水渐渐退去,我做着无助的挣扎。 终于,我抽出了我的手,我抱着春春艳的头用下巴抵住,我紧紧抱着她,不让她有扭开头的机会,我怕自己会吻她,更怕她吻我。我做着临死的挣扎,熬过了一夜。我们都没睡。 第二天,春艳起床,木桩一样看着我,咄咄逼着我酸酸地问道,有男朋友了,不喜欢我了?!我看着她说,不是。春艳哼道,不是?!你心里想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说,我找男朋友很正常的,你以后也会找,我会嫁人,你也会嫁人。春艳突然向我胸前拳头纷纷,飞着眼泪诉道,你知不知道,小学四年级我就喜欢你,那时你坐得隔我远,我没机会接近你;你知不知道,你随父迁住城里,我拼命地读书,只是想考进你所在的城市?你知不知道,为了能留在这个城市,我想尽千方百计,只想和你在一起。我退倒墙角,惊觉道,我们不可以。我们不是在国外。春艳凄笑道,不可以?!只要你原意我愿意谁能管得了,我们过我们的日子。碍别人什么事儿?!我说,你陪你去看心里医生,你好好分析一下我们的关系。春艳说,看什么心里医生,爱也是病吗?!爱是没有国度没有性别之分的!要看你自己去看。我平静地说道,我不想毁掉你一生的幸福,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春艳把门用力一带,你会后悔的!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 此后很久,春艳没来找我,我心里无法割舍。我与我男友去找她,晚晚都不见人。倒是在街上,我看见她跟一个又一个不同的男人挽着手在逛街。 那天,我与男友去找她的中途上碰见她跟一个醉晕晕的男人挽在一起。她没叫我,我男友叫她她也不答理。她从我身边歪过去,乜了我一眼,揪心地浪笑了几笑。我的心无端地隐隐作痛起来。她上“红夏利”的当儿,我边叫男友先回去,我不想让男友知道我与春艳之间的恩恩怨怨,边怒火腾腾地追上春艳,我一把拖下她,一句话不说,将她拉倒一个无人的巷子里,火星四射对准她的左脸揪了一巴掌,你怎么会这样?!你是春艳吗?! 春艳捂着脸,瞪着我,冷笑道,你也会吃醋?!我是你什么人哪?!你管我?!我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继续冷笑,是吗?!告诉你,那个春艳已经死了,你当她死了。我泪不争气地掉落下来,咬牙切齿道,好!你要我当你死,我当你死了,我回家去给你烧纸钱。 我抱着双手,棉花一样朝粮站的方向飘荡。走过的每一寸地,都有心灵的碎片在呼呼作响。 到了粮站大门口的当儿,一股剌眼的灯光朝我射过来。我看见“红夏利”看见我见过将近十年的面孔——春艳。只一分钟,:“红夏利”一晃而过。 至此,我才猛然惊觉,春艳的心还在我身上,她连我的安全也要知道。 此后的两个星期,我在自责与悔恨中度日如年,在男友的关怀备至中,我还是瘦了五斤。我反复地问自己,如果我不回她的字条,如果我没出走,如果她不对我那么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是我害了她,我会毁了她。多么年轻而美丽的生命啊!二十刚刚出头。 谁能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拯救她? 我没去找她,她也没来找我。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看她从前写过我的信,看我与她的合影。我拿着合影,用剪刀“咔嚓”一声一分为二。 有敲门声,我以为是男友,却是春艳。我心里盈满了欢喜,却冷眼望向她。她深陷的双眼皮里写满了忧郁,黑黑的眼圈标明着她的憔悴。却依然那么美。 她背关了门,径直走向我的书桌边,望见那张一分为二的照片,陡然扭曲着脸问我,你要与我一刀两断? 我不答她话,将她写给我所有的信倒在地上,把她的照片也放在了一堆,打着打火机。打火机里没有汽油。她慌忙跪倒我跟前,你干吗?我说,烧掉,勉得我心痛。春艳盯着我,你真要与我一刀两断?我掉出泪来,幽幽地道,是你逼我与你一刀两断。我们从小看着对方长大,相知了将近了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你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你对我那么好,你拯救过我,我爱你,我却不能拯救你。算我活到六十岁死,你还会折磨我三十八年。三十八年,我会日夜不安,你会折磨我到死。还不如现在就了断。 窗外有梧桐叶掉落,春艳脸上有两条小溪流在无声地流淌。我也泪流满面。 春艳拥我入怀,抽泣道,我只是太喜欢你,怕你有了男朋友不理我,不再与我往来。我也抽泣了一声,怎么会,无论发生过什么,你还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男友开门,见状将鸡汤放在书桌上,露出了久违的笑脸,你们好好聚一聚,我先回去了。门被轻轻带上。 这个晚上,我们又睡在了一头,已没有了任何冲动,只是手握着。 半年后,春艳找了一个固定的男朋友,让人很放心的那一种。我结婚,又半年后,春艳也结婚。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时常往来。对天当年的事,只字不提,只是偶尔对望一眼的时候,心照不宣,幸福溢满心间。 毕竟那是我们的初次,若干年后也无法遗忘。这世上,很多女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也必定会经历发生在我和春艳身上的事情。 与其逃避,不如顺其自然。谁能抑制青春的冲动与膨胀?! 我要的并不是你 叶子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如果她手里有枪,她第一个要枪毙的人就是我——尹永水。 叶子是我的供应商,业绩非常不错的nn电子有限公司的业务员。她之所以业绩好,与她能背得出上百人的电话号码有关;与她能分辨上百人的声音有关:与她的风情万种更是息息相连。她的花边新闻与她的业绩在公司里的风云榜上并列第一。至于她的智慧,她是眼睛只需眨一下就有一个新主意的。 当然,我也不是一个什么一尘不染的采购员。有些贪得无厌。色、财、利一向来者不拒。给了我色的,我还想要她的财。给了我财的,我还想要她的利。最好,我能一箭三雕。当然,我很懂得知恩图报,也只要漂亮的女业务,不漂亮的只谈回扣。所以,与某女业务员发生一夜情也是正常的事情,至于有什么真情,就算别人有,我也只是笑笑,全当是逢场作戏。 所以,叶子说她喜欢我,就算她枪毙了我我也不信。 叶子第一次找我拉单,穿了一条玫红色的金丝的吊带连衣裙,趿着白色水晶拖鞋。她晶亮晶亮的眼眼里满是笑容。我不得不相信做业务的连笑容也是训练有素的。有的人笑得比哭还难看,有的人笑起来一眼就朝见是在做皮肉体操。可叶子不是,叶子的笑恰到好处,屈而不辱,媚而不妖。叶子端出一个精装的笔记体,象所有的业务员一样,记录着我们公司常用的产品,规格。完毕之后,她说尹先生星期天有空吗,我请你去“水叮咚”泡温泉。我眉开眼笑,好哇,不见不散。我在她柔软的手背上按了一下。 一男一女,不是情侣,见过一面,然后穿着泳装赤裸着太多的部位单独相见,再开放的人也是有些拘束的。叶子和我都有些不自在。叶子的三围令正常的男人见了都会为之一动。叶子沾满水珠的脸象荡着水珠的荷叶,绽放着素面朝天的原始美丽。对美女司空见惯的我不由自主地也有些怦然心动。叶子拉我下药水池。我们肩并肩坐着,头仰靠在水池边。我不敢看侧目看叶子。叶子的手伸过我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经常来这里玩吗?我说,没有,偶尔。叶子说,喜不喜欢这里,如果不喜欢,去打高尔夫球。我说喜欢,你不怕钱掉进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叶子说,人生什么都是赌博,总会有胜负的!我说,你觉得,你在我身上下赌注,你有几成胜。叶子说,不知道,反正我也没男朋友,约你玩一次也可以解闷儿。我酸酸地说,那当然,我长得也对得起你,丢不了你的脸。叶子笑道,你自不量力,你哪点配得上我?!我说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般配。你肚子里有多少弯弯肠子,我肚子里的肠子就有多少弯弯。叶子说,棋逢对手,也是一种宿命!你信命吗?我说不信,你呢?叶子说我也不信。 叶子忽地转过身子象一条美人鱼一样立在我对面,双手撑在了池子边,将我圈在了她的手制的篱笆内。鼻尖碰着我的鼻尖。情场老手的我也禁不住颤栗起来。叶子轻笑一声,狡诘的目光捉住我的眸子,只有我听见软得象棉花的声音道,永水,我们玩个游戏,我这样站在你跟前三分钟,如果三分钟内,你没有吻我,算我输。如果你吻了我,准你赢。如果我输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你输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样?我鄙视着叶子,明知两种结局都是我输,但还是不甘示弱地从牙缝里拼出一句:“随便。”我恨死了她的诌媚,正如恨死了我自己的不懂拒绝。 叶子闭着眼,如梦如烟的气息在我脸上荡漾。水池子里还有三对情侣,她们见状去了另一个池子。我猛地一把抱过叶子的头,愤怒的狮子般狠狠地吮着她丰厚的唇,叶子的手不自主地扶在我腰上,身子紧紧地吸附在我的身上。不到五秒钟,我毅然放开了叶子,恶狠狠地说,你输了,你跟我走。叶子对于我突如其来的抽离彷徨而忧伤。莫名其妙地温柔得象一团泥巴,被我拉出了“水叮咚” 床上的叶子并没有唤起我的情欲。我一下子蔫得象一只霜打的茄子。我说,叶小姐,对不起!我不行了。叶小姐的舌尖在我脸上刷了一下,你要回公司吗?我说,不回了,我陪你聊天,你一个人很无聊,也很寂寞,我陪你睡在床上聊天。要不你叫你男朋友来,我回公司也可以。叶小姐温情脉脉而感激地望了我一眼,都说过没有男朋友的,你叫我去叫谁?!我冷笑着说真情假意的那么多,怎就没一个了?叶小姐不悦道,你犯什么酸?!我都没吃你的醋!我和你,彼此彼比,谁也用不着指责谁。 这个晚上,叶小姐说了很多关于她的故事,我也说了我很多故事。我和叶子居然象个久违重逢的老朋友聊到了天亮。聊到动情可笑处,叶子和我竟然象个孩子似的笑得飞出了眼泪,叶子甚至抽泣了几声。 接下来,我没有下一张订单给过叶子,因为叶子提供的无数样品都有这样或那样的质量问题,也无法提供产品的sgs与msds报告。 总以为,叶子没有接到订单,会断绝对我的电话骚扰。我们之间,会象所有的采购与业务一样,完成交易之后,形同路人。叶子的电话比先前的还要频繁,都是与公事无关的。我有时很烦她的电话,却又想着她惦着她。可是,每次在床上,因为太想把自己给她,每次都是适得极反。叶子抱着我想哭。呜咽着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种人,有心里压力,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你会有激情的。给你自己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喜欢我。我们是可以好好相爱。你心里只有我,我心里也只有你。 叶子不知道,我已经厌恶了自己,我恨死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想要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个理想的自己——为爱守护着纯情。我也恨她曾经的生活方式,胜过恨自己。尽管我和她的生活方式都是职业造成的。 如果我手里有枪,我第一个想枪毙的人也是我自己——尹永水。 相见恨 她是在玩撞号游戏时碰上他的。那晚停电,全宿舍女生破天荒地都呆在宿舍里,有人号召玩撞号游戏,不玩是小狗! 她编的是135开头的号码,用的是短信发送的方式:可以交个朋友吗?他响应得很是迅捷,登时回复了过来:当然可以。 在信息与网络的世界里,大凡交男女朋友都是这样的一种流程:文字聊天、通电话、见面、相爱或永无联络。 她与他省略了第二道程序。她是总机小姐,在别人与自己的声音世界里已变得麻木而厌烦。面他呢,原本就听不见。他从未向她提及,她也一直未问。在纷繁喧嚣的城市,她寻求的仅仅是至纯至美的文字世界,为精神找个宁静而温馨的家园;在他无声的世界里,他渴望的单单是可以化蛹成蝶的心灵,让生命不再寂寞。所以,他们彼此都不查对方的“户口”或“本人简历”所以,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更不知对方究竟在哪个地方。只知道在同一个城市里。尽管在信息里已聊了四个月之久。 似乎所有的缘份都为两个人设定了通往终极目标的同一个必经的路口,无论两个人从哪里起程,终有在那个路口相遇的时候。 两个月之后,她跳到另一家公司,与他在同一个镇上同一条街上。彼此依然不知道。 一日上午,他在信息里问她在哪个地方,她发送了一个公司的名字。他回复说,两分钟后你到厂门口,我们就能相见。她哈哈哈,开什么国际玩笑,演戏换个场景也要十分钟。 一切似乎比戏剧还要剧化。她见他的第一秒恍若梦境,然后是诧异与迷茫,最后就象一个梦游者陡然被一记响亮的耳光给抽醒了。 他是开“宝马”来见她的。车内的他显得伟岸,有色玻璃映衬的脸也格外俊气,儒雅的气度象醒目的标签贴在他的眉目之间。 她兴奋得象醉了酒:头是晕晕的;眼是迷蒙的;身子是轻飘飘的;心却是清醒的,这个人,怎么象认识了几千年?!怎么现在才相见! 他待她走近了,手伸向她,她的手搭在他纤细而柔软的掌心上,如风中的叶,微微颤着。他将她拉向他身边唯一空着的座位上,待她坐定了,他温柔极至而深情地注视着她。她也注视着他。这一刻里,彼此都望得见对方水晶一样明亮的心,透出来的全是爱的无言。没有世俗,没有虚荣,有的只是千年等一回的惊喜与真切! 突地,他找出纸与笔递给她,象千古罪人一样低沉地对她道,对不起!我大一时得了中耳炎,家里没钱治,大学毕业那年耳朵就聋了。我听不见,你要说什么你就写在纸上。 她瞅着他,哈哈大笑,十聋九哑!你能说话你怎么会听不见?!你又怎么能挣钱?!你故意来骗我?!我对你还不够真诚?! 他呆呆地望向她,努力地辨着她的口形,结合自己以往的经验,他明白她满眼的愠怒。他喃喃道,真的,我是聋子,我听不见,你想想我为什么从来不给你打电话?! 她听懂了他话里的真,刹那间象被人淋了一头冷水,清醒了。她无力地重重地陷进座位里,只觉出前所未有的虚无与静寂。任凭他的手在她的肩头温柔地抚摸,任凭他的心与她的心一起怦怦地跳动 你只是一个情妇 在“智通”人才市场第一次见到莫尼卡时,我就有一种直觉,她不是一个人事文员或人事经理。人事文员没有她那种气质,人事经理说话没有她铿锵有声。 她有着东方人的长条瓜子脸,俄罗斯女子一样的高鼻子。眼象峨眉月。她的左脸上有一个小小的隐约可见的小疤痕,远看象一颗豆大的黑痣,近看象一只蚂蚁般大小的黑蝴蝶。这个小疤痕并没有给她那张脸大打折扣,反而象开在荒山上的一朵鲜花,使她的面部看起来更加生动多姿,特别是在她发火或笑的时候,就象看到黑蝴蝶在不知疲倦的飞舞。 我个人认为,她的嘴太小太薄了些。像猫嘴,像口香糖。与她亲吻的时候,像含一片口香糖,若她涂了口红,除了知道味道外,没有什么丰富的感觉。 她戴着一副桔红色的矩形的宽边的变色眼镜。她的眼镜掉架在鼻子上,她睁大眼镜从镜边里盯着我,没看到我的海报上写着要本科以上学历?!你一个大专生,也想应聘我们公司的厂务经理?!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既然敢坐在你面前,那么我是有足够的信心与经验来挑战这个职位。”我眉飞色舞。 “你的简历里明明写着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 “一个厂务的经理要管的不就是人、财、物吗?!我做过财务主管,人事课长,资材课长,这些还不够吗?!——” “好啦,好啦,你明天就去我们公司上班。”莫尼卡脸上的黑蝴蝶在展翅飞舞。小嘴裂了开来。我看见她细碎的牙齿,象开放的“满天星” 正如我所料想的那样,莫尼卡不是什么人事经理,更不是什么人事文员。她十八岁开始做了单身母亲,二十四岁成了我们老板名正言顺的情妇,成了情妇后就直接当上了副董。她目前二十八岁,女儿十岁。我与她同龄。 没有人知道她女儿的父亲是谁,就象她脸上的“黑蝴蝶”一样,没有人知道。如果她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 我们的老板有四家公司,分别在上海、香港、台湾,东莞。我们的老板是台湾人,台湾男人到了大陆,无论是老板还是所谓的台干,都有一个或多个情妇。莫尼卡多少还是有点眼光,我们老板就她一个情妇,虽然比她大二十岁,除了那个孕妇肚外,论身板论长相,也算得上一个美男子了。我们可以追塑他年轻没有发胖的时候,身边也一定有不少红粉佳丽追随。我们的老板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在加拿大念大学。所以没有直按危害到莫尼卡。 莫尼卡是上海人,我们的老板在上海给她买了一座别墅,上海那家公司,也由她直接经营,事实上也算是她的了。 老板娘在台湾,也知道莫尼卡的存在。可她是一个很现实而开通的女人,从不来大陆,从不与莫尼卡争什么,就象旧社会那些有肚量的正房太太接受姨太太一样接受了莫尼卡。她们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可是她们有时会通电话,为了知道我们老板的去处。 东莞这家公司由我们老板管理,老板到处飞,真正呆在公司的时间并不多。由于前任厂务经理的辞职,老板就不得不多呆些时日在这家公司,也为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而烦闷。莫尼卡很会体贴老板,居然放下上海公司的繁忙事务,亲自从上海飞到广东,为老板挑选人才。 她主管上海的公司,也开始辅助老板管理东莞的公司。 她以前一年跟老板来一次东莞,为了交流一下现场管理经验。 这一次她挑了我,将所有的事物托给我后,便飞回了上海。 可是没过一个月,她又飞了过来。因为一方面老板在她跟前说起我来了之后,厂务的管理比先前大有起色,从产品的品质到客户的交期,都大有改观。而另一方面,业务部的业绩却处于一种下滑状态,不但没有新开发的客户,连原有的客户都被同行一个又一个挖走。 业务经理是老板娘从台湾招过来的。先前的业绩莫尼卡也不怎么满意,但老板没有开口要她也辅助他管理这边。 守业要比创业难。莫尼卡与老板一样忧虑。所以又飞了过来。 她一到公司就进了我的办公室,好象我是她在这边的唯一心腹。她细碎的牙齿又开成了“满天星”因为我给她争了一口气。她说,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老板没有过来,老板的办公室就是她的办公室。我一进去,她说,将门关上。我说你找我什么事?她笑着从她的意大利产的小提包里取出一瓶东西,这是法国香水,送给你。我有些僵硬,我说我不用香水的。她温热的手将我的右手拿起,放在我掌心上说,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我收下香水,她问还习惯吧,我说还可以吧。她说这次我会在这边呆三个月时间,将业务部理顺之后再回上海。我笑着说,你刚下飞机,休息一下吧,有业务经理在,你就少操一些心。 她一听到我说业务经理,脸色陡变,哼道,不用操心,不操心等着这边的公司倒闭!你知不知道,这边的公司有一年多都处于保本状态。再不过问,就要坐吃山空了。我说其实你可以考虑用大陆的业务经理!她说,我早就想过了,可是你们的老板心肠太肠,不想辞退这个业务经埋,他是老板娘的亲戚介绍过来的。我说,那你想怎样。她说,我先理顺,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是原地踏步,那我也只有对不起他了。 有人敲门,是业务经埋。莫尼卡向我递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保密。业务经埋见是我,皮笑肉不笑地说,还是你信息灵通。莫小姐一来,你就来了。我也笑了一下,你不也来了?! 我与业务经埋所坐的办公室是隔壁相邻,所住的房子也是隔壁相邻。所以,彼此的一动一静,只要有心放在心上,什么都明了。 我明白所有公司的业务经理与厂务经理都有前世就结下了的仇家,明白任何一家公司都存在人事间的勾心斗角,特别象业务经理与我,一个是老板娘的亲信,一个是情妇请来的厂务经理。我一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不想与业务经理结下任何恩怨。 可是业务经理不这么想。 原因是莫尼卡到了这边后,有事没事叫我去她的办公室;有事没事叫我陪她去买衣服,她说广州服装比上海的更有潮流性;有事没事请我去喝早茶反正,就差没叫我陪她上床了。 我不是很英俊的男子,可是我有个在酒店做小姐的同学曾经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将你的皮肤和眼睛借给我好不好?!这样我一年会增加很多收入。”我也有女朋友,我女朋友在与我坐车要两个小时的另外一个城市,也只是一个中专生,却靠自学做了一名日文翻译。这样一个女子,在其它事情上也可想而知,只要投入,就会坚持到死。我和我女朋友是初中同学,本来她完全可以上大学,只因我们家境都不富裕,所以她选择了上中专。她上中专的目的只有一个,她说她可以挣钱支持我上大学。我们谈了十年爱,我对她也是恩爱有加。我们在2005年底终于在这座城市买了房,我们计划2006年底结婚,2007年买车并生孩子,2008年注册自己的公司。 为了这个计划,我们选择了一份高薪的工作,不得不分居两地。有时做周末夫妻,有时做月末夫妻。我们的身边都有着优秀的男人与漂亮的女子。可是我们的爱情象一座铜墙铁壁的城堡,如无天灾人祸,没任何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业务经理哪能不嫉妒?!特别是莫尼卡还当着许多人数落业务经理的不是,业务经埋一直以为是我在莫尼卡跟前打他的“小报告”以为是我在中作梗。他想,如果不是我呆在这个公司,莫尼卡不会在这边呆这么久,就不会骂他,就不会处处为难他?! 事实上,我并不喜欢呆在这边管理。她不但管她的直接下属,还要管她下属的下属。她不凭管理条文,全凭心情。她看见某人不顺眼,就说这人得去教育教育;她看见某人做事没有按她的思维方式,便要重做 终于,我的手下有一天在上班时间听另一位手下问“祖冲之的儿子怎么会叫祖根之,大仲马的儿子怎么会叫小马?!”时,哈哈大笑起来,腰都直不起了。这事恰好被莫尼卡撞见。她质问我道,你怎么管理你的属下的?!我说,她们工作也很烦躁,偶尔开一下心地关紧要。她说,这样的人你得开除她。我嗯了一下。 我以为莫尼卡是说着玩的,谁知她抓紧不放。她问我开了那个女孩子没有,我说我去记她大过。她斩钉截铁道“开了她,杀鸡敬猴看,以后你才更好地管理。”我心想就这一点鸟事,要开除,劳动法都不允许。便辨解道,她只是笑一下,记大过已经是很重的处罚。莫尼卡不悦道,叫你开你就开。我气愤道,要开你自己去开!莫尼卡气得涨红脸道:“我请你来干什么?!”气冲冲地蹬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业务经理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幸灾乐祸地笑着,差点拍起手来。 老板的办公室在我的办会室对面,门开着。我看见莫尼卡一支烟又一支烟抽着,不断。我想她一定在想,我是她招进来的,居然也会顶撞她。 端了别人的碗,就得受人管。我并不想失去这份高薪却类似木偶的工作(自从她来了这边以后,什么都得听她的,不能有自己一点点主见)我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将门关上。 “莫副董,对不起!”我坐在莫尼卡对面,将她放在茶几上的烟抽了一支出来。 莫尼卡给我点燃了火,没关系!没关系!你有你的处事方式。“黑蝴蝶“又在她脸上飞了起来。 “过得好快,明天我要回上海了,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在旋转餐厅。” “什么时候再过来?”我心里巴不得她快点回上海,嘴上却不得不问。 “老板回台湾了,我想过来就过来,你欢不欢迎我啊!”莫尼卡盯着我问。 “这话应当我来问你,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我笑着掩饰慌乱的心“你想来就来,用不着别人欢不欢迎。” 莫尼卡说你是真话还是假话。我说当然是真话。莫尼卡笑道,那我过几天又来哦。 酒席上,莫尼卡坐在我左边,业务红理坐在我对面。我的手下一心想将莫尼卡与我灌醉,轮流地进酒,一杯又一杯。莫尼卡居然来者不拒,脸红得象一山桃花。我有点晕晕的了。 业务经理也不落后,进了莫尼卡的,又来敬我的。莫尼卡也杯杯见底。我实在撑不住了,便推着业务经理的杯,业务经理的杯在玻璃餐桌上一下一下撞击着,来来来,再干一杯,不给面子?!我说老兄啊,我真不行了。业务经理的杯越撞越响,不行也得干一杯,不给我老兄面子是不是?! “我不行了。”我败坏地道,继续推杯。 突然,业务经理将红酒朝我脸上一拨,咬牙骂道“灌死了你这个小白脸!”我心里被淋醒了,业务经理从来都是恨我的。我也将酒朝他脸上拨过去。 莫尼卡看着我们俩,不知所措。包厢里一片喧哗与混乱,没人敢帮我与业务经理。双方都拨了几杯之后,有服务员送“毛贵旺”一大盘汤菜过来。业务经理红着眼,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居然一把抢过服务员手里的汤菜朝我胸前一盘淋了下去——啊! “方经理,你太过份了!”莫尼卡将石杯子往桌上"啪"的一声摔了下去。 我被送进了抢救室,胸上有四分之一被烫伤。 莫尼卡没有回上海,不知是出天内疚还是别的缘故,居然为我擦了四天的药。其实有护士可以擦,可她不放心,她要亲自擦。呼吸着她的气息,感受着她的卷发落在我胸前,看着她的手指在我胸前动来动去。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想去抚一下她的长发,却又不敢。 她天天安抚我道,我一定会替你出这个恶气,那个姓方的,太可恶了!等你出院了,我一定叫老板辞职退他。不辞退他我不姓莫。我一定要替你讨回公道。 我却想着,等我出院了,我就辞职。我和姓方的,怎么再呆下去。总要一个走。 出院的前一天,莫尼卡坐在我床边,望着我突然问道,你母亲是不是很漂亮?!我说还可以。她笑首说,什么叫还可以?!我还从没有见过哪个女子的皮肤有你的这么好。她的指尖在我胸前的非伤口处左画一下,右画一下,继续笑首,你看,你看,要是我稍稍用力,就会破。 一股异常的感觉在我心里荡漾。可是我知道那不属于我。我抓着她的手指,静静的望向她问,你女儿的父亲在哪,也在上海吗?!她不看我,看着地面说,都过去了,有什么好说的。我说可是我想知道。她吸了一口气说,高中毕业那年,我没考上大学,我去投河,没死成,被他救起。后来为了报答他我和他同居,没一个月我就有了他的孩子,而他却在两个月后死于一场车祸。我家人都要我打掉他的孩子,我想一命还一命。我坚持生下了他的孩子,因为这,我家人与我脱离了关系。我一直带着孩子在外面四处打工,也想找个人家嫁掉。可别人都只要我,不要我的孩子,几年后,我遇上了你们的老板—— “可是,你应该跟老板也生一个孩子才好。” “我已经不需要钱了,你们的老板也希望我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结婚。” “世界这么大,你总会找到自己可以爱的人。” “我爱上别人,不等于别人也会爱上我——”她澄清的“月亮”望向我。 “浪奔,浪流,”我的手机响起,女友说你什么时候回家,我看中了一款沙发。我说,我下个星期就回家,到时我打电话给你。 莫尼卡的目光从我身上跳开,望向窗外很远很远的地方 方经理并没有被莫尼卡辞退,反而引起了一桩劳动纠纷案。起诉方是方经理,被起诉方是我们公司。 我只好辞工,我不想卷入这场纠纷。 莫尼卡又从上海飞了过来,比任何一次都漂亮。她抓着我收起的衣服不放,幽幽地望着我道“你真要走,你跟我去上海,如果你不喜欢上海,我们去很远很很远的地方过平民的生活。”我惊诧道,你怎么对得起老板?!她说你好傻你不知道老板也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依附终身的人,所以他给了我接近你的机会。他什么都知道。他有妻子有儿女有钱,我有什么呢?! 我想哭,却哈哈大笑“老板有新欢了,想甩掉你,要我接纳你。”莫尼卡流下泪来“不是的!是我求老板的,我快三十岁的女人了,我已经没有精力与时间再去爱别的人了,排除感激与报答,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可是我爱上了你,在你出院的前一天——” 我拭着莫尼卡脸上的泪,在她脸上的“黑蝴蝶”上是吻了一下。无可奈何地道,老板是个好人,你还是跟着他好,这样的老板已经没有几个了。我要回家了,我女朋友在等我。 莫尼卡抓着我衣服的手渐渐松开,松开 2006。08。06 17:00 作于东莞茶山 鱼儿离不开水 鱼儿在水里生活了若干年,对于曾经沉浸在水里的自由、欢快、温存或偶尔的悲伤早已习以为常,麻木不仁。甚至于淡然、惆怅而郁闷极致。 鱼儿鼓足亿万年的勇气对水说,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水无比惊诧,都若干年了,你还不明白我是你的全部与唯一?!你离了我,将无法存活下去。鱼儿凄然而坚定地道:“也许!我信你,可是我还是不信我自己”水有些怆然,你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去证明你的独立,你的信仰,只因我的存在。我是你终生的牵绊?!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么?!鱼儿哽咽着说,如果说我不爱你,那是在欺骗我自己。我爱你爱得分不清哪个是你,哪个是我自己。就象棉絮里的跳骚对棉絮的那份情感。所以,请你让我走! 水心里一凉,泪滴出眼角,如梨花带雨。“这么多数不清的年月,我所有的温存与爱怜难道从来就没感动过你?!——” 鱼儿看不到水的眼泪,望不见水心灵深外处的无助与忧伤。不待水说完,便一跃而起,跌落在岸上。 它不要再听,它知道水再说下去,定然动摇它的坚定与决心。爱是一种比铜墙铁壁还要坚固的阻碍! 水顿时瘫软在地,无可奈保地痴望着着鱼儿一跃而起的身影,不由得悲从中来。 鱼儿的这种英姿,若干年以来,令它如此倾情而着迷。它的生命,是因为它的跳跃才如此光彩夺目、炫丽多姿。 多少个清晨,它与它忘无所有地缠绵、嬉戏彼此满足着、愉悦着。 可如今的这一跃,跃出的是它与它的阴阳两界! 鱼儿一落地,泥妹妹就欢跳起来:“哟!鱼儿哥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鱼儿有点哮喘:“其实,我早想跑到岸上来看看你,只是,只是,水妹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我脱不开身。”泥妹妹呶着嘴:“就知道你心里只有水妹妹!上了岸还是水妹妹!” 鱼儿正不知如何作答,只见泥妹妹冷不防地在它身了、肚皮上连亲了几口,恨不能吻遍鱼儿的全身。鱼儿不能自抑,瞪时喘不过气。泥妹妹边亲着鱼儿边喃喃自语:“我哪里比得了水妹妹,水妹妹又干又净,人见人爱。哪像我,脏脏的,处处让人讨厌。可是我好喜欢你,喜欢你穿的衣服,又白又亮,又干又净,还有你的肚皮,像天空的色彩。一见到你,我就像看到了某种希望—— 鱼儿全身血液不由自主地沸腾起来,心里喝了蜜似的。这翻表白,水妹妹可从没对它说过。它只翻了一个身,尽管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周身不适,还是由着泥妹妹闹腾。 沙子姐姐见不得泥妹妹对鱼儿的亲热劲,扑过来啐了泥妹妹一口:“你好大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要脸,鱼儿好不容易上了一回岸,你就这样缠着它!也不拿着镜子照照你自己,你——什么货色,脏兮兮的!鱼儿可是干干净净的,水妹妹也是干干净净的,它会喜欢你么?!”泥妹妹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这么粗糙这么野蛮,鱼儿会喜欢你吗?!至少我是温柔的!” 鱼儿耳朵发麻,呼吸急促。不知向着沙子姐姐还是向着泥妹妹。转眼间只见沙子姐姐与泥妹妹互不相让地抢着它抱着它亲着它,它越翻腾它们越是追随。 鱼儿翻腾得精疲力尽,最后只直立了一下,便奄奄一息了。 沙子姐姐与泥妹妹也不再对鱼儿争抢、纠缠。 鱼儿想对水大声呼喊,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水其实什么都看在眼里,只是想保全鱼儿的最后一点点自尊。她多想跪下来求沙子姐姐与泥妹妹。只要它们放过它的鱼儿。可它的手太短,触不着鱼儿;脚伸得那么长,也够不着鱼儿。如果能拯救鱼儿,她宁愿山洪爆发,自己粉身碎骨。 鱼儿只有最后一口气了,眼睛眨巴眨巴地望向水,小巧的嘴嗫嚅着,为什么我离不开你? 水望着鱼儿,凄然地答道:“上天先造了我,再造了你。见你周身洁白,总要找个干净一点的地方。所以我是你最佳的最最明智的选择!” 鱼儿最终没听明白,便断了气。 水已没有了眼泪,无可奈何地与自己化为了一体. 难了叔嫂情 大山与凤相亲的那一年,大山19岁,凤18岁,小山17岁。小山读高二,第二学期。 大山不敢一个人去凤家,小山自告奋勇陪哥一起去。凤先端茶给大山,大山按过茶,两眼直直地傻傻的望着凤,不知所措,良久都没喝。凤有些尴尬。小山心急如焚地递给哥一个眼色,大山这才一饮而尽。凤再送茶给小山,小山怔怔地盯了凤一眼,脆生生了说了句,谢了,嫂子。便水带茶叶一并吞过一干二净。凤被小山这一叫这一喝,羞红了脸慌忙地跑开了。 回家后,大山心里喜滋滋的,但不敢确信自己对凤的印象,便问小山凤怎么样。小山拍着哥的肩,禁不住兴奋地道,咱们这个村子,包括邻村,没哪个姑娘比得上她,你娶了她,是我们杜家五百年修来的福份。大山心里乐开了花。 小山想,他日后找老婆,一定要找一个与凤一样漂亮的。有凤一样水豆腐般的皮肤,有凤一样希腊式的鼻子,有风一样水汪汪的眼睛,有凤一样蜂一样的细腰,还要有凤饱满而挺立的胸脯。 媒婆问凤对大山有啥意见,凤说好。媒婆就将手一拍,好就成了!就知道会成!我去给对方回话儿。 凤除了说好,还能怎么说呢?!大山的家庭,在当地的乡下,已经可算得上首屈一指了。父亲是小学的校长,母亲在学校里做饭,就小山一个弟弟。大部份人家都是一层楼至多四间房的土砖屋,他家已是乡里第一个建起二层楼八大间的红砖房了。再说,大山长得还算可以,也是高中生。能嫁入这样的家庭,是多少乡下女子的梦想。 那时候还没有改革开放,乡下的大部份的女子都得走上种田杀草挖土喂猪这条归途。凤家里姐弟六个,三间土砖房,几姐妹挤在一张床上,想翻动一下都很艰难,只得跟个死人似的,象几根被捆了的棍子,直直地躺着。 说得明白点,凤也想找个人家嫁了自己。省得在自己家那么难受。 大山这样的人家她不嫁她还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家呢?! 亲事在第二天就定了下来。皆大欢喜。 大山有事没事朝凤家跑,买东西去凤家,帮凤家农活,三天两头将凤接到家里来,隔两天又送回去。凤也回送大山。两个人,张郎送李郎,李郎送张郎。亲亲握握,好让人艳羡。 小山的学校离家里有8里多路,小山虽然住校,却有事没事也住家里跑。小山回家的因由只为只想吃嫂嫂亲手烹饪的“回钠肉”只想看一眼嫂嫂。只因哥哥也从不让他下地干活儿。他回到家里,简直象个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父母亲虽然住在学校,哥嫂也象父母,什么都不要他干。只要他念好书。 三个人坐在火炉旁烤火,大山坐在凤的左边,小山也就挨着风坐在右边。大山去干活儿,凤说是去集市买菜,小山也不顾村人的讪笑也跟着凤去,一路上也有说有笑的反正三个人偶尔聚在一起,也许因为年龄相近的缘故,相处居然甚欢。 这年年底,乡下实行冬季征兵,大山被选中。被送往新疆义务服役。小山升入高三。大山舍不得凤,不肯去当兵,大山知道这一去,没有一年两年别想回来,他会想凤想得发疯的。凤说,你不当兵他不当兵谁来当兵谁来保护我拉的家园?!你放心去好了,我等你回来结婚。大山这才安下心来去当兵。 大山还是不放心,在双方父母的操办下及村人与亲朋好友的酒杯交错的祝福中,硬是与凤订了婚。心里才踏跳实实。 临行的先一夜,凤在大山的再三请求下,在大山的笨拙、粗鲁、摸索与心慌意乱及气喘与汗湿发尖之中,稀里糊涂地从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 住在隔壁的小山当夜看见哥哥进了凤的房间再也没出来,不知怎的,居然一晚上没睡好觉。 有一种剧烈的茫然若失感。 大山穿上一身橄槛绿的军装,眉目间居然多了几份英俊之气。村里人敲锣打鼓,鞭炮声声,喜汽样样将他送往车站。凤一路上泪流满面。大山的这一走,她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抓一抓他的头发,摸一措他的衣服,听一听他狂热的心跳 大山一路上默契无语,凤就挨在他的身旁,他却一步一步地移,一眼一眼的望。 他看着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小山,突然将小山抱了抱,小山,哥不在家,有空,帮哥照应一下嫂子,父母也全靠你了。还有,哥等着你的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哥相信你一定可考上重点大学。 小山突灰抽泣了一声,哥,你去罢,有我在,你放心。我会考上重点大学的,也会照顾好嫂子。 大山走后,凤在大山父亲的活动下,做了小学一年级的代课老师。凤是初中毕业生,加之说话温温柔柔,耐性极好,教一年级,倒也如鱼得水。 学校就在大山家的附近,不象大山的父母所在的学校,隔大山家有六里多路。凤住在大山家 看着八间空空荡荡的房子,看着与大山一起温存过的床,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寂寞涌上心头。 幸好,小山经常回来,与她说一些笑话,说学校里的趣事儿。她冰一样的寂寞。渐渐融化在小山火一样的热情里。 小山每次还从学校回来还未到家门口,便欢喜得象只鸟儿一样叫着,嫂子,嫂子,我回来啦! 凤一听到小山的叫声,无论自己在家里洗衣服还是在重读大山写来的信,也一定会飞奔出去,迎接小山的归来。她替小山挂书包,替小山热饭菜,替小山洗衣服,如果家里没有鸡蛋了,也一定会去村上人家买几个回来 小山感到比小时候在母亲身旁还要幸福几倍,回来得越来越频繁了。有时候身上若是有钱,看到镇上漂亮的发卡,也会绘嫂嫂买一个或两个,看到好吃的新鲜的水果,也会给嫂嫂捎几个回来尽管,还差一个月就要高考了。 渐渐地,小山的回家成了凤唯一的等待。小山象亲弟弟成了凤现实世界里最近的牵挂。若是多隔了几日没回来,凤会跑到村口去张望,会在很晚的时候才将灯吹灭,大山的脸在灯火里越来越暗淡,脸也越来越模糊,反倒是小山的脸,在灯光里一点一点亮堂起来。 距离真的能产生美吗?!若真是一种美,那也是一种虚玩的美罢了。 小山也在课堂上也天天想着凤,想象凤一个人在家干着什么,想着凤给他碗里送一个又一个的荷苞蛋 这天下雨,小山出乎凤的意料赶了回来。淋得象个落汤鸡。凤说,你咋回来了?!小山咧着嘴笑道,哥说你最怕打雷,我怕今天晚上会打雷我怕你怕。凤不由得心头一热,凤说你别凉了,快去换衣服,我去做饭,给你烧洗澡水。 俩人吃完饭,已是晚了九点多了。凤就催小山去洗澡。小山说,你先洗,我给你提水。凤说,那好。 凤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湿的,象个水美人。小山望着凤,心头忍不住一颤。凤没注意到小山的眼光,便端着煤油灯,对小山说,你去洗澡,我给你去找蚊香。好多蚊子。 小山三下五去二就洗完了澡,身上的水珠都没揩过。 凤正在他的房间里蹲着身子往床边点着蚊香。小山站在凤的一侧。凤宽大的睡衣看得见里面的黑色纹胸,看得见那两只坚挺而欲要起飞的鸽子。小山心里一阵阵颤栗,下体的那个东西顷间象一根棍棒弹立了起来—— 嫂子,嫂子。小山忽地蹲下身子从凤的背后一把抱紧凤。 你要干吗?凤挣脱着小山的拥抱。蚊香掉落一地。 嫂子,嫂子,我想你,我好想你,我在学校里天天都梦见你。小山抚摸着凤的两只鸽子。 凤扳着小山的手渐渐象一根稻草落在小山的膀子上,凤说,我是你嫂子。我是你嫂子。 我不管,我不管。小山的舌象火苗在凤的后颈上窜着。 你哥会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我哥不会知道。 他总有一天会知道。 不会—— 小山像端小女孩一样将凤端倒了床上。便像一个开垦能手开垦着凤冻结多日的土地。 花开了,草绿了,似乎整个春天都在这一刻里复苏着—— 凤喘着说,我要,我还要—— 如果说大山只让凤懂得什么叫性,那么小山让凤懂得了性的所有乐趣。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小山虽然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参加高考,但还是隔一天便从学校里赶回来与凤温存。他依恋凤充满着奶香味的怀抱。他希望自己永远是个婴儿,躺在凤的怀里享受分分秒秒的怜爱。 凤虽然身体上不原意小山回学校里去,但在口头上还是叫小山不要回家了,高考要紧。 说来也怪,这小山虽然常常回来与嫂子亲热,学业成绩丝毫未受到影响。高考完毕,小山居然在仅仅录取的十个应届生中,是唯一一个考入重点大学的。 送走了大山,又要送小山。小山比大山要风光几倍,村里也敲锣打鼓,鞭炮声声,欢天喜地将小山送往车站。 这个村落,似乎所有荣誉的桂冠都被杜家摘取。小山的父母笑得合不拢踊嘴。 凤想哭都不敢放出声来,叔子考了重点大学,她为何要哭呢?众人定会疑虑重重。 令凤费解的是,小山一路上都有乡亲们说笑着,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好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山只在上车的最后一瞬间,才从凤的身上扫视了一下。 凤又一个人呆在大山家,比大山刚走的那会儿更加寂寞起来。她想大山,更想小山。 又两个月后,凤发现自己没来月经,偷偷去买试纸,发觉自己怀了孕。她心里明白肚子里的孩子是小山的,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没有人可以相告。小山自从去了大学,只写过一封信回来,只是一些简单的问候。大山更是不可以告的。家人与大山的父母更是万万不能的。这事只怕一传出去,杜家会名誉扫地。她还会不会成为杜家的媳妇也是个未知数。 凤挺过了一天又一天,暗暗抹泪。 快过年了,凤的肚子已经有了迹象。同为女人的小山妈在偶然回家中终于惊觉到了这点。大山妈想,这大山都不在家里,她的肚子怎么可能会大起来的?!莫非这小娘们与学校里的老师勾搭成奸?! 想来想去,大山妈就指着凤的肚子质问凤道,不用瞒了,告诉我,这肚子里的种是谁的。凤不说。大山妈见问不出话便甩出一句话来,你可以不说,我去问学校里的老师。我会杳清楚的。 凤知道大山妈是方圆十几里都出了名的泼辣妇人,只得低下头来。放低声音道,是小山的。 大山妈突地拍起了桌子,我们杜家没有这种败类,你要污赖小山?!你不怕雷打你?! 凤哭道,是小山的,等小山回来你可以当面问他。 大山妈平时里倒也没见过凤说过什么假话。心里又急又气,若真是小山的,又怎么对大山招待,要不要处理他们杜家的骨肉?! 这小山一到城里的大学,才暮然发觉凤只不过一般般而己。城里的女孩走在大街上都比凤要漂亮。加之小山也相貌堂堂,很快地遗忘了凤,并有了女朋友。 小山将城里的女朋友带回家过年。凤起先是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她算小山的什么?!她只是恨小山连她隆起的肚皮都没注意到。小山日日夜夜与女朋友粘在一起,再也没有将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种。 大山妈一肚子气,在小山第一次上门的女朋友跟前,却又不能发作。等小山与女朋友都上楼去了。凤对大山妈说,小山过几天要回城里了,为何不将他叫下来问过水落石出。 大山妈果然将小山单独叫了下来,并将门关上。大山妈指着凤的肚问小山,是你干的好事?!小山怒视着凤,她说是我干的?大山妈厉声道,你只要说是不是?!小山怒道,我干的?!她与我睡时就不是处女了!大山妈简直要晕了。凤也理直气壮道,我怎么会是处女?!我跟你哥睡了我当然不是处女! 家丑不可外扬,特别是杜家这样的人家。大山妈陪凤做掉了杜家的骨肉。 大山什么都不知道。 小山带着女朋友很快地回城里去了,临走时连招呼都没同凤打。 空空荡荡的八间红砖房子里,凤一个人住着。大山妈说,你是我们杜家的媳妇,你得等大山回来结婚。 2006.08.10 21:40作于东莞茶山 打工夫 鸡汤都凉了,如良还没回来。 低矮的平房里,15瓦的灯光影影绰绰,昏昏暗暗,罩着文娥年轻而期盼的脸。 文娥今天领了工资,有一千多块呢。今晚本来要加班的,但文娥一想到老公如良很久没有喝她煲的鸡汤了,所以请了假,决定给老公也补一补身子。 如良在一家造纸厂做打包工,干的是体力活儿。天天都是白菜萝卜,吃过菜的碗,不用洗洁精,也能干干净净。文娥曾劝老公换一个厂,可如良没文化没技术,只能干劳力。如良自己也不肯换,说苦是苦了点,但比其它厂工资高,也不用加班。 如良这个晚上并没有加班,而是早已换了工作岗位,他主动要求去做打浆工了。因为打浆工比打包工每月多三百元,一年下来,就是三千多块。如良只想尽能力多赚些钱,好回去盖房子,再多挣些钱,给娃儿读书,然后与文娥一道回去,过男耕女织的生活。他不想让文娥跟着他在外面受苦受累受气。所以,换工的事,如良不但自己对文娥守口如瓶,还要老乡小树也为他保守秘密。因为如良所在的造纸厂的打浆工,危险重重,一不小心,便有滑进打浆池的可能。如良知道,只要他告诉文娥,文娥死活也不愿意他去的。 文娥将鸡汤热过第二遍,走廊上还是没有如良的口哨声。如良每天回来都会在走廊上吹口哨。 房间里没有电视,文娥有些无聊。文娥端出针线盒,从纸箱里抱出一捆又一捆的衣服,准备缝扣子。这些衣服是她从厂里面领回来的,缝一件,有三毛钱。文娥取出针就习惯性地缝起来,针穿过去之后,才发觉没有线。 平常的夜晚,都是如良给她穿线。因为她的视力在这间租房里,离得再近也看不见。而如良虽然粗手粗脚的,穿起线来却是一下就能穿过。所以,只要文娥不加班的晚上,两口子就在家里忙着缝扣子。一个专门穿线,一个专门缝。配合很是默契。一晚上也能挣两斤肉钱(二十元左右)。 晚上的时光也很丰盈而快乐。如良总会对文娥说笑话,说他当年如何下定决心追她的事儿,还会说文娥当年是如何如何的模样有些细节文娥是有些不记得了,被如良一说,她倒是有些脸红了,心也变得甜蜜起来。 鸡汤已热过第三次,深夜十二点了,门边依旧没有响起如良的自行车铃声。 文娥跑到走廊门口张望了一会,叹了一口长气,这如良不赌不嫖的,也不喜欢去同事家串门儿,会去哪儿呢? 文娥躺在床上,辗转又辗转。闭着眼,处处都是如良。 平常的夜晚,这个时候,如良会坐在她的腰上,给她按摩,按得她浑身发麻发软发热,然后如良有意或无意在她的腋窝处也按一下,待她翻过身子,如良便会迫不及待地如棉被一样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她在他的包裹之下,也变得象风中的薄公英一样轻扬而飞舞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一声响雷叩响着平房上的铁皮瓦。 文娥不知怎地怎的突地抓起雨伞冲了出去,她要去接她的如良。 刚冲到走廊的出口,如良的老乡小树(也是同事)也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一脸的苍白,欲言又止。 “咋啦?小树?”文娥一脸的焦急。 小树直直的千古罪人一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嫂子,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早应该告诉你的,如良哥他——” “人呢?” “掉进打浆池去了!” 文娥只觉得天旋地转,文娥跪下去紧紧抓住小树的手,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他在哪,你带我去,你带我去——” “被碎纸机——碎——掉——了——!”小树泣不成声。 文娥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嫂子啊!你得挺住,娃儿才两岁。厂里买了保险,要陪十万的!——” 文娥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迷迷糊糊而口口声声地唤着如良、如良低沉而微弱。 15瓦的灯泡顷刻间也被雷打没了。 后记: 本文碎纸机碎死人属实。无奈本人也只是在外苟且偷生的女子,不敢奋笔写成新闻投往报社,当时的情况是:那天下雨,一打浆工去打浆池边打浆,多时不见该打浆工吃饭,同事去找该打浆工,只看见一双鞋,同事便关掉电源,从浆池里看到人的尚未碎掉的骨头,经多人核实杳证,确定就是那个打浆工的骨头碎片。所以,本人只能是敬请各造纸厂,改善浆池边的防护设施,确保外来工的生命安全与生命健康! 杂志写手别谈狗文学梦想 前天晚上,在一个写手群里,a女写手说,我给杂志写稿,就是为了稿费,早就没了文学梦想。b写手男说,我进了杂志圈,每月至少发二万文字,线没挣到几个,文学梦是早就碎了。如果为了梦想,就应远离杂志。我感叹。我写字不全是为了稿费,而是为了兴趣,文学梦依旧存在,c女写手说,我写文是为追求文学梦想,只写精神层面的东西 诚然,许多写手为了在杂志上上稿,不得不委屈求全地去迎合杂志的喜好,写自己压根儿就不想写的东西。神圣的文学之梦在自己的键盘上凋零如花。 杂志,作为快餐文化与流行元素的一种经典符号,原本就不是文想梦想的天地。所以,一个写手,就算期期在各种杂志上发表文章,也没有那些写过一部较有影响书的人容易令人记住。 然而,作为一个杂志写手,他必须具备文学方面的文字组织能力。尽管,每种杂志有每种杂志内部的审美情趣。这却是一种文学方面的练习。 我一向反对一个写手,去迎合杂志写字。因为,一个写手,她写的不只是某一本杂志,如果,这一本去迎合一下,那一本也去模仿一下,写到最后,恐怕不只是文学梦碎了,就连自己原本的文字特性也会面目全非,十不象了。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所以也不去跟别人谈什么狗屁梦想。 作为一个写手,我不会刻意迎合任何一家杂志去写字。我写我自己的喜好,写我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哪怕,只是情色。过了就过了,不过全当无聊自娱。反正,没有稿费,日子还是照样过。 很多杂志写手因为没了文字梦想,放弃再去写杂志,而是去写书。可是,写书就有了文学梦想了吗?no!因为商业社会,无论你是写杂志还是写书,如果你写的东西没有商业价值,没有市场,谁又会来买杂志买书看,哪家杂志哪家出版社又会推广你的文字?你的梦想又在哪里? 如果真的要谈梦想,我始终觉得,恐怕只有网络写手可以配谈。因为,网络写手,她们没有所谓的稿费,没有所谓的局限,除了黄色。她们可以将自己的心灵公然于众,可以随心所欲地书写。 我很庆幸自己,目前主写的是一家对我全开放的杂志,我亦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可以天马行空地想象。尽管,我写的是情色。我不怕写不出,只怕想不到。我的欲望可以展现得淋漓尽致。无论是肉体,是思想,我都是无拘无束。 有的编辑问我,我们家是三百元一千字,你写的那家才一百,你为什么不可以迎合我们家写,而要去写那一家?我反问了她一句,你家可以放开让我写吗?写女同,要回归正途,不能让她们在一起!我写得太性感,到了政审,没准儿就成了黄色,禁发!你让我怎么写? 我不想梦想,可我要我自己的文字风格!如果这一点可怜的愿望,都不能随心,我还要写什么?我要什么稿费,要什么狗屁梦想! 商业社会,杂志写手也现实一点吧,圣洁的文学梦想,只是学生时代的事情。进了社会,人都是脱了一层皮,还谈什么狗屁梦想! 现实社会,将梦想收起吧,杂志要生存,出版社要生存,我们写手都要生活,也只能写一些不想写的东西。 这个时代,之所以没有伟大的作品,是因为写手的梦想被彻底压制的原故! 自古真正的文人都是穷困僚倒,现代的文人比一个菜农还不如,所以,别谈狗屁文学梦想吧。有房住、有饭吃,有衣穿,能在不同的城市行走才是主要的! 2012/05/3010:30完稿于衡阳天马大厦 究竟有多少女人不会做 不知道她是第几个来请教我做ài的问题的人了。 她们睡在一起很多晚上,但是,一直没有做ài。因为,她从来没跟女人做过爱,而她的她曾经被好厉害的女人做过,她怕自己做不好。 我教导她, 你男人怎么做你的,你就怎么做她就成了。你男人用下面的东西,你用手指就行。 她说,她怕。 我惊道,你女人是处女吗?你那么怕?她说,她女人不是,但是被好厉害的人做过。 我说,你先吻她吧,看她什么反应?如果迎合你,你可以开始干了! 她说,我不知道干。 我骂她,你猪头呀,你不会连吻都不会接吧?先接吻,后干。 她说,她还是怕。我玩笑道,你实在不会,将你女人带我床上来吧,我来教你实地操作。 她不作声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不会做女人。其实,人跟机器一样的,有天生的做ài功能,均能无师自通,无需教导的。就象马达能发电,马桶能冲水一般。 特别是被男人做过的女人,更具有做女人的天份。这种天份就是,换位思考,换位操作。男女的阴阳结合,是一凸一凹。阴阴结合,器官相同,那就借用类似男人物件的东西好了。 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不会利用自己身上的东西呢? 一直觉得,女女相爱,与男女相爱一样的,没有性的存在,也就无所谓爱的! 2011/08/3016:46完稿于衡阳天马大厦 处男的包皮翻不上 吃早餐的时候,那俩个女人又在说缝针。问她们为什么都在缝针,她们说她们的儿子包皮过长,包茎。她们都在给九岁的儿子动“小鸡鸡”手术,都缝了针。 我很担扰,你们的儿子包皮都过长,都动了手术,我是不是也要看看我的儿子包皮是不是也过长,也要动手术。 又问,你们怎么知道儿子包皮过长的?那个女人说,医生看了就知道。 我说,小孩子的包皮不都是包着的吗,怎么会有包茎之说? 那个女人用手捂着嘴,笑得很神秘,咬着我耳根子说,本来就是的,小孩子的包皮都是包着的,处男的包皮是翻不上的! 我恍然大悟,男孩子不处了,包皮就能翻上去!反言之,凡是包皮能翻上去的,就不是处男了!以后,可以用此法去检测男人的处与非处。 改天跟男人睡的时候,我一定要看看,是不是处男的包皮翻不上,非处男的包皮就能翻得上。 我还是有些怀疑,处男的包皮都不能翻上去吗? 唉,以前跟男人睡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过他们的包皮能不能翻呢?要不然,有男人跟我说他是处男的时候,我就能判定他是不是处男。 20110831 10:36完稿于衡阳天马大厦 妖男另类的倾国倾城 自从在2009年秋冬秀上,生于美国德州的柯尔摩(cole mohr)以雌雄莫辨的造型,将男性的阳刚之气与女性的妖媚之美展现得登峰造极之后,一股女装男穿之阴风时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愈演愈烈。高跟鞋、长裙、比基尼、小红肚兜儿、蕾丝小睡裙、蝴蝶结在男人的脚上、屁股上、肚脐眼上、额角上永无休止地风骚妖娆。 一直以来,都是男人穿名牌,女人穿时装。如今,男人们不但覆复了千百年来的时装传统,还成了各种尖端时尚杂志封面上的女性时装形象代言人。这,能不让女人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吗?试问,哪一个女人,能容忍自己钟爱的男人与自己穿一样的高跟鞋、长裙出双入对,同床共枕呢?最令女人们担忧的是,照这阵势下去,不久的一天,不知男人们又会将张爱玲笔下那种华丽旗袍穿出怎样的绝代风华,甚至,那些属于女性专用的杯罩,更不知道男人们戴出来的是不是盈盈一握的妖娆。 当然,女人们再恨,也恨不到小沈阳的头上去。因为小沈阳身上穿的碎花衣服与红格子裙,都是六十年代的农村妇女穿的,女人们随便找把剪刀,闭着眼睛也能裁出来的。那种男人,至多也只能算做一个男妖,不会令女人们朝思暮想的。 女人们最恨的就是象柯尔摩、阿什-斯戴梅斯特、梅兰芳、张国荣这样倾国倾城的妖男们。 因为,恨之切,是源于爱之深。这些妖男们,跟传说中的妖一样,是混沌的精气所化出来的精灵,能吐纳灵均之气。他们天生丽质,妖而不艳、媚而不俗、美而不败。倾国倾城中,超越了单一性别的界线。可以说,有多少女人芳心涌动,就有多少男人沉陷迷醉。 这种倾国倾城,与女人的倾国倾城不能同日而语。女人的倾国倾城,是取决于大多数男人的审美标准,包含着政冶、血腥、利欲。而妖男们的倾国倾城,则是源于人对妖的畏惧与憧憬,是一种对原始美的情不自禁与不可抗拒。 比如梅兰芳。他妖得挺邪门的。他能举手兰花指、投足金莲步、溜眼风情生。音若茑啼深山,流丽哀婉。身似风吹杨柳,婀娜蔓妙。一身青衣,中国女人的命运皆成绝唱。女人的妖、媚、美都更是淋漓尽致。这令多少不知“庐山真面目”的男人夜不能寐,又让多少隔岸观花的女人们相思成灾。 再如柯尔摩。头发金黄、肤若凝脂、眉目如黛。远观,如一副水墨丹青,暗香浮动;近看,流年里的桅子花开,沁人肺腑。这样的妖男,别说穿女性花花录绿的时装,粉墨绝代,就算披一张雌性兽皮,也定会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别再说妖男是男不男,女不女,娘娘腔。在这个阴盛阳衰的年代“上位”意识流铺天盖地。没有了这些倾国倾城的妖男们,女人们何以走出男人的眼光与剪刀裁剪出来的时尚世界,又何以倾城倾国呢? 男人的越翘越感 现代越来越多的男人象女人一样忙着减肥。女人们为了风姿绰约的魔鬼身材,盘腿打桩练瑜珈、攀上钢管水舞银蛇男人们则为了两瓣扁平得如丘陵一样的屁股,整日跑步骑单车做仰卧起坐 男人们为什么要瘦屁股呢?因为怕屁股长得象个矮南瓜那样,鼓鼓的、绷绷的、紧紧的、最后会翘得象“春节联欢晚会”上那个“小沈阳”的屁股,将那条红格子超短裙鼓胀如英国十八世纪少女穿的大摆裙一样,阴阳得风靡全球。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小沈阳”他们没有那种风靡的能耐与勇气。他们害怕自己的屁股翘成阴阳人。 其实,男人的屁股越翘越性感。 性感在何处呢? 先从屁股本身说起。男人的屁股越翘,无论穿的是西装裤还是牛仔裤抑或休闲裤,都能翘得如夜晚中高高挂在树上或屋檐上的大红灯笼,女人的世界被装扮得宛若烛影摇虹的华丽。透过那些或薄或厚、或深或浅、或素或花的布料,女人们就会浮想联翩。那两团厚厚的浑圆的肉或站或坐,或走或扭、或蹦或跳,一弹一收,一高一低,一颤一栗,都象艳阳天里,微风吹拂着的花骨朵,女人的目光会如花蝴蝶般一样追随、栖息、采撷。冥冥之中,女人能窥见某种力量,正在膨胀舒展、悄然绽放。 再从屁股以外说开去。中国有句俗语曰:十肥九富,不富在没屁股。没屁股就是泛指屁股没肉。屁股没肉的男人,多半功名难成,财运难求而屁股肉多的男人,就能四平八稳,官运享通男人的屁股肉一多,自然就能够高高翘起:上可以坐江山,屁股越翘越权威。三宫六院的女人,哪个不想那个翘屁股的男人,每夜都坐在自己身上或身下,将屁股一翘一翘,翘出个龙种凤儿,荣花富贵、垂帘听政;中可以上朝进谏,屁股越翘越忠诚。这种男人最经典的性感代表就是王刚饰演的何坤。何坤那个屁股真是翘得不同凡响,两团肉滚来荡去,便能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甚至还能象一只发情的母狗,将屁股翘得老高老高,趴在地上汪汪大叫,扰得乾隆也是春心荡漾;下可以坐办公室,屁股越翘越逍遥。官位大者,可以将两条腿,翘得比屁股还高,架在老板台上。官位小者,可以坐在旋转椅上,晃着悠悠。女人们多么希望这些男人的翘屁股,能将自己的命运也翘个天翻地覆。她们伸出纤纤十指,在男人的翘屁股上一掐一按,一摸一滑男人的翘屁股就象一池荷叶,女人就成了露珠,她们流离迭荡,风情万千 当然,男人的屁股不能翘过了头,翘过了头,就会象两只被打气筒充满的挂放在一起的氢汽球,一挤一挨之后,性感会被爆破得荡然无存,留给女人的,只会是力不从心的戚戚怅然与透肉彻骨的荒凉。 城市女人似水果 女人如花,无论开出的是一只什么果,都含有或多或少的水份。女人似水,无论趟过的是怎样的男人河,飘流的都是一个故事。所以女人似水果,水果是女人。 不同的城市打造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女人是不同的水果! 长沙女人——水蜜桃。 水蜜桃,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肉软核硬,刚柔相济;水份充足,望而生津。男人看看想入非非,吃着欲罢不能。长沙女子如果去了别的城市,对婚姻市场婚外情一夜情有着浩浩荡荡的冲击力。她们漂亮而狡猾,擅长发嗲娇情捉摸男人心思,如果哪个男人被她们瞄上了,你放心好了,用不了一个月准能让男人晕头转向。 上海女人——菠萝 菠萝,周身金黄,王后风范;遍身是剌,可远观不可近玩焉;衣带渐宽,体态丰盈。男人望而生畏,触而小心翼翼。上海女人,从张爱玲到卫慧,无一不证明小资情调及西洋文化在这些女人身上的光华四射。这些女人衣着时尚,观念前卫,性格张扬,学识渊博,自力更生,敢作敢为她们孤傲群芳,寂寞红一样绽放。男人看着她们汗颜而自卑,不得不低到尘埃里去。 广州女人——苹果 苹果,朴实大方,自然本真;皮薄肉多,营养丰富;中规中矩,安份守纪。广州是之所以是经济特区,广州女人自然功不可没。广州没有女人的埋头苦干、任劳任怨、设身处地,广州的男人哪能一心一意地打拼自己的事业呢?广州女人继承了中国女人的传统美德,她们相夫教子,心甘情愿而安份守纪地做全职太太,将自己的光和热都给了自已的男人与孩子。当然,好女人是培养坏男人的最高等学府,中国最花心的男人就是被这批女人打造得登峰造极的。所以,广州是花心男人的盛产城市。 北京女人——橙子 橙子,鲜红透亮,热情开放;皮厚难剥,外刚内柔;酸甜可口,随意舒爽。北京女人个子高挑,玉树临风,大大咧咧,直来直去,活泼风趣,全中国的女人就数她们最容易相处。男人们喜欢将她们当哥儿们,做生意她们不斤斤计较,办事儿她们当机立断而风风火火,与人相处她们表里如一而不造作,所以,北京从历代到现代,巾帼英雄均是层出不穷,古有武则天,今有女总理吴仪。 成都女人——芒果 芒果,色泽大黄,鲜艳夺目;肉小核大,外柔内刚;又甜又粘,易缠难脱。成都女人将长沙与上海的女人的优点集于一身,娇媚又张扬。若各大城市的女人聚在一起,搞一次吵架比赛,得冠军的一定是成都女人。她们生得桃红花色,温婉文静,看起来亲和力很好的,可是你千万别触犯她们的男人她们的利益,一旦触犯,她们便会火山爆发,哭闹骂打四管齐下,绝对是从王熙凤女子学校考博出来的,招惹一次下辈子都不敢招惹的。 西安女人——荔枝 荔枝,红里含白,天生丽质;鲜亮整洁,素面朝天;肉丰骨细,韵味无穷。西安女人爱美,却不刻意打扮;爱热闹,却不冒然起哄。她们百合花一样素洁、安静,将女人味的原生态一一呈展。她们心灵手巧,文思跳跃,剪纸、布鞋、绘画样样精通,文艺方面更是人才辈出。打开约稿网一看,女性杂志眼花缭乱,女编更是浩浩荡荡,简直是女儿国再世! 隐婚男女究竟想隐掉什么 有道是,女莫问年龄,男莫问婚否。因为女人怕龄大,男人怕未婚。 如今的女人不怕龄大,如今的男人也不怕没结婚。结了婚的男女都时兴挂羊头卖狗肉了,结了婚三十好几的女人说自己不知爱为何物;结了婚的男人儿子都知道勾女同学了还说自己刚刚初恋。 这些男女为何撒谎撒得这般脸不红心不跳,为何不敢在众人跟前承认自己已婚了呢? 能理解的原因有三: 一、应聘工作的条件限制。 众所周知,很多公司在招聘启事中都有这样的规定:未婚。特别白领类的职务更是强调这一点。这一点让很多已婚男女望而却步,然而,毕竟都难以抗拒高工资的引诱,只得去办假未婚证,铤而走险地冒充未婚一族。有的迫于生活,甚至还忍痛割爱地去假离婚。 我有个男同学,读研究生的时候,与女朋友打了结婚证,当揣着研究生的文凭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时,很多高工资的职务都因为他已婚而拒绝了他。无可奈何的他,只得化钱去买了一张假未婚证,这才才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 二、未婚者比已婚者更有凝聚力。 无论男女,从事的是什么工作,都需要别人的协助甚至团体的倾心合作,自然就需要强有力的凝聚力。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若是都未婚将会更加不累。一个未婚的女人来管制男人,男人更容易府首贴耳;一个未婚的男人来统治一群女人,女人们也会言计听从。 而一个已婚的男人或已婚的女人,不管你的人缘多好,不管你多年轻,人家都不会也不敢想入非非。因为没了想入非非,所以工作起来会浑身无劲。男人与女人的一生中,不正是因为有了想入非非,才会朝气蓬勃四季如春幸福快乐吗? 三、目前的婚姻不幸福,想开始另一段姻缘。 世上一千对中夫妻中,巩怕未必有一百对是彼此的初恋,彼此两情相悦。绝大多数的婚姻,都是阴差阳错或稀里糊涂的产物。绝大多数对目前的婚姻都是不满意的状态。因为不满意,所以有了抱怨,有了争吵,有了大动干戈有了婚姻的危机四伏。 身心疲惫的婚姻中的男女何不渴望突破“围城”去寻找另一片天蓝水清的世界 然而,就算隐婚男女因为上述的不得已而要执意隐婚,你们终究又能隐掉什么呢? 结过婚的女人,无论你怎样会打扮会擅长保养:面容里都有了少许沧桑;笑容里也徒添几根抬头纹;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刻意做作特别是那曾如“玉女峰“的胸脯,就算用加厚的海棉及硅胶圈也交无法挺拔,还有那娇健排球一般突兀浑圆的屁股,再一翘一翘,也不能让男人的眼球一翻一翻的了稍稍经世的男人,只需两眼,就能将你脸上摭掩的面纱扯下来,还原庐山真面目 结过婚的男人,无论你怎样会撒谎会伪装:热烈的目光里也多了几份淡漠;微微隆起的啤酒肚承载了几多家庭生活的压力;关怀爱恋里也多了几许兄长或父亲的蜻蜓点水式的痕迹特别是你那曾毛茸茸而柔软的胡须,就算不修不刮也会变得浓密粗硬了,还有那穿着牛仔裤或休闲裤的两腿之间,再怎样的激情澎湃,也不能立马“地球仪”的支架一般支起一马平川了有过男欢女爱的女人只要一眼,就知道你作爱的频繁度以及是否爱过女人的调教 隐婚男女,在这样锐眼的女人男人跟前,看你们如何继续隐下去? 纯文学作品我拿什么来你 象我这样一个在网络上被许多人认为只会写情色的烂三写手,对于纯文学作品,压根儿就谈不上爱与不爱,或得不配来谈什么爱与不爱。 然而,我要说我曾经爱过或者打算继续爱下去。但是遇到今天这种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爱不下去了。 自从自己被纸媒从网络上拉出去后,自己的网文经过自己的小修改或编辑的改头换面相继卖出去了好些篇,有的文章稿费还够自己吃一个月的白米饭与白菜萝卜或豆腐。但是今天当小说月刊的编辑告诉我那篇妓女与陌生男客被采用时,我暗暗高兴又挣了两张四人头时 。谁知编辑给我淋了一头冷水,你那篇只有30至50元每千字的。我大惊,怎么,报刊上的话题稿都不止这个价?稿费这么这样低呢?她不慌不忙答道,你知道,现代的纯文学作品都只这个价! 纯文学作品都只这个价!怎么听来听去都象是在对纯文学作品的讽剌! 纯文学作品只这个价!那其它作品又是什么价呢? 纵观中国纸媒刊物,除了格言、读者等寥寥几家品牌杂志有一些纯文学作品外,其它杂志几乎看不到纯文学作吕的东西了。 然,这些非纯文学作品的东西的市场价又如何呢?高的500至800每千字,低的100至300。而这种价格的杂志拍双手欢迎的又是哪些作品呢?伪纪实、情色隐私、乱伦、同性恋、双性恋只要你写的是别人没写过的东西,只要你编得天衣无缝而高潮跌起,只要你的文笔唯美或尖锐这家打下来的草到了那一家也能成稀世珍宝了 不管是100元每千字还是800元每千字的,只有一个月刊发了三篇到四篇,只要写的是大稿子一个月下来,还是能穿件象样的衣服,吃一顿可口的饭菜 真的庆幸自己并不是靠稿费来维持生活,要不,每天写一千字的纯文学作品只能换两斤猪肉了;也庆幸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写正儿八经的东西的写手,要不,从青丝写到白头那一天,可能一个10平方米住的地方也混不到。 谁都知道,真正的纯文学作品,无论在构思还是写作技巧上都比非文学作品要讲究,要伤脑神经,要费时所以,影响千秋万代的终是那些纯文学作品,而那些专门写纯文学作品的人,一生也只有一部名著或几部名著,往往也是这此写纯文学作品的人,过得比别人都要寒酸 在这个13亿人口的国度,可能有8亿人口自费出版过书,有10亿人口正在成为作家或者不久的将来也要成为作家的时代,纯文学作品正以锐不可挡的趋势,淹没于红尘尽处了。 而我,终是个世俗而势利的女人,不想天天吃白菜萝卜的那份寒酸,也写不出别具一格的纯文学作品,尽管深知,给那些非纯文学作品的杂志写稿写到最后,除了自己的风格被杂志同化,那些曾经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残荷败柳的文字的读者,将再也分不出哪些是残荷败柳的文字了 纯文学作品,这是个物欲横流物价狂涨的时代,除了对你的彻底背叛与遗弃,我已没有一丝丝力量来将你爱恋了。 请原谅我这样一个烂三情色写手的真实告白! 20080616  23:2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难得婆婆如娘亲 有道是,媳妇打着锣,到处说婆婆;婆婆敲着鼓,逢人说媳妇。 自古以来,婆婆与媳妇就象满口的上牙与下牙,而生活就是饭。而女人活在世上,哪个不要吃钣呢?这一吃饭,上牙与下牙中的哪两颗牙齿又不会相撞呢?且喜欢撞的是媳妇居多,因为男人是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做媳妇就抓住这一点高高在上。吵起架来,反正老公帮的是自己,是不会与你那个老娘站在一边的,哪怕自己理亏。就凭这,哪个媳妇甘愿在婆婆跟前甘拜下风呢,没理也要歪个理出来,看你婆婆厉害还是我这个做媳妇的心狠?! 只是,有些婆婆心怀若谷,不与媳妇去计较,毕竟你已是我儿子的人了,跟你计较就是跟儿子计较,我做娘的又何必去跟儿子计较呢?基于这,所以很多家庭的婆婆媳妇有着道貌岸然的和睦关系。实则内心里彼此都没什么好感,背着彼此就会在儿子跟前或娘家人面前数落对方的种种不是。 而一个76岁的婆婆伺候瘫儿媳整5年,真可谓世间稀有的事情!虽然好媳妇侍候瘫痪的婆婆的事时常发生,但,从道德伦理上讲,媳妇有侍候婆婆的义务,而婆婆并没有侍候媳妇的义务。好媳妇是义务约束下形成的美德,好婆婆则是自愿自发的情义之举。 如果说世间的好媳妇是一只只月亮,可以温暖婆婆的心灵,那么这个76岁的婆婆则是一只太阳了,她能将天底下的所有媳妇的心空照得如火如花一样亮堂。 一个女人,在娘家本身就受着母亲的娇宠,出嫁了,也只有两大愿望,一是老公对自己好,二是婆婆待自己好。而老公,在这个花花世界里,究竟会不会一直是自己的私有财产还得打一个问号的,至于一直好更要另当别论了!所以,能遇上一个好婆婆就是做媳妇的最大的幸福了。 因为,不管怎么说,婆婆与媳妇都是女人,在沟通上有许多共同点,在很多事情上都能理解媳妇,更何况在这个大多数女人还是以家庭为主的社会,女人对家庭本身有着艰辛的付出,如果有一好婆婆体贴自己,能替自己分担一些,做媳妇的日子会轻松很多,哪怕做婆婆的只抱一抱孙子,做一日三餐 而这个婆婆能在媳妇瘫痪时坚持五年如一日的照顾,做媳妇的如果有下辈子,相信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嫁到这个婆家来的。 一个瘫痪之人,既要喂吃喂喝的,还要洗外擦里的,甚至还要端屎端尿的这种费力恶心的差使,世间也只有做娘的才会心甘情愿而无怨无悔的,就算是做娘的,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有或多或小的怨言的,天底下又有几个婆婆会待媳妇这般呢?! 也许,也只有这个76岁的婆婆了! 20080411  16:0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备注:本文已刊发于沧洲晚报2008年04月18日,若需转载,请于本人联络,多谢!) 是没有地方可做了 中国地大物博,怎就没有做ài的地方了呢?而且俩个人做,顶多三尺宽的地方就够了,但是为什么都做不下了呢?且听我细细道来。 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擅长情色,结果到了情色写手云集的纸媒,才发觉自已真的是一只井底之蛙,孤陋寡闻,色界大开。 编辑如是说,要新鲜要火爆,要唯美要含蓄,要吸引眼球! 睡着做,老古董;侧着做,太拘束;站着做,看着累;从后面做,不再是时尚;靠着墙做,背景不好;水里做,男女主角几口水呛得下文难以开展;泥里做,六十年代的情色作家早已陷进黄泥与污泥;花上做,古典情色作品比比皆是 且看当代情色写手的样文里性幻想中的男女是怎么做的:在复印机上做,边做边将俩人的动作用a3纸复印下来;男人边拉电锯拉边跟女人做,用电锯锯女人的性器官 我很想去找个男人在复印机上去体验一下,看一看复印机到底能不能睡下俩个人?到底是先电死了呢,还是被复印了下来?那个电锯,我是无法想象的,只怕自己上了电锯机,早已成了肉屑 如果做ài真的要搬到复印机上去做,赶明儿我要让我的男女主角在棺材里做,让他们盖着石灰盖着红布穿黑寿衣黑寿裤在那儿做;要不让他们在三十六把尖刀上做,那样子可能真的很剌激的;再或者,让他们在瀑布上做,让他们边做边一路飘流 2008年3月30日14:4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笑看男人调情之媚态 媚态本是女人天然魅力专利产品之一,男人几乎没有媚态可言的。可能很多女人都注意过男人的憨态,因为有憨态的男人可爱,可爱的男人都让女人喜欢,而让女人喜欢的男人女人才会刻意观察。 比如,有一次我在视频里见到的那个黑皮肤、瓜子脸、扁鼻子、单眼皮、白牙齿的男人。,他笑成了一副什么样的憨态:眼睛成了两弯黑色的月牙儿了;鼻子与脸成了两个一小一大的梯形加八角棱形;白牙齿与嘴的整体形状就跟一个肉色衬衫上系的白色蝴蝶领结。可爱得我真想一拳将屏幕捶穿,在他的脸上“叭叭叭叭”地来几个kiss。 现实生活中,男人调情之媚态比男人的憨态还要可爱,如果不信,我们就来分镜头零距离观察一下—— 镜头之一:公园的旱冰场外,一性感女子举着冰鞋准备进去。忽然“咔嚓”一声,一男孩从场内风驰而出,在门口边戛然而止:鲤鱼嘴儿裂成了一条小香蕉的轮廓;细密而白晃晃的牙齿星辰一样闪烁;高高的鼻子风中的情人草一样翕动着;细长的眼睛黑蝴蝶的翅膀一扇一扇起来门口的女子终于情不自禁地扫了男孩一眼,心想着等下他邀我滑冰我一定不拒绝。 镜头之二:一妖娆女子正在为自己选购衣服,碎步闪着腰在一件件时毛新潮的衣服跟前留恋。突然间,一双温软而宽大的手掌从背后蒙住了女子的眼睛,嘿嘿笑着。女子也笑,谁呀?男人的手越蒙越紧,你猜啊?女人扳着男人的手,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呀?男人又嘿嘿笑,我是你老同学啊!手一松,女人转过脸来,一脸孤疑。男人的脸顷刻间喝醉了酒似的,汹涌如潮的红霞从脸漫到了脖子上,仿若满山的桃花不约而同地盛开了起来,粉了春天,欢了鸟儿。男人低头看着女人的鞋尖,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如果你觉得我侮辱了你,我愿意帮你买件衣服作为道歉女人的心都笑成了粉红,却硬忍着没发出声音,只得压低了声音道,我看,还是请我吃饭道歉更有意义。 镜头之三:一对刚刚恋爱的男女,第二次见面。双双并排坐在河边的石板上,双双伸直着腿,双双都光着脚丫。女子看着河里的船,男子的脸也面对着那条船。男子的脚指头一个个做着扩展操,眼角在女子的身上瞟来瞟去,然后手伸起了懒腰,伸了几下之后,其中的一支手就象受了伤的翅膀正要落向女人的肩头,女人一个偏头,男人那只受伤的翅膀一眨眼便象风吹落的叶子,落在他自己的胸前。女人又偏头看船,男人又用眼角瞟女人。这时一阵南风吹来,女人的头发轻拂着男人的脸,男人只觉得痒痒的、醉醉的,心如云里雾里,做了一口深呼吸之后,眼睛似睁非睁,脸儿忽儿桃花忽儿梨花,手指如同根根拔动的琴弦,颤向了女人的肩头,女人又偏过脸来,惊觉到男人竟也有如此姹紫嫣红之态,扑哧一笑,男人就倒向了女人的怀里,枕倒在女人的大腿上女人破天荒地地看到:男人的眼睫毛又弯又长;男人的脸艳向桃李;男人的气息如烟袅袅女人的嘴终于渐渐地、渐渐地印在了男人的嘴上。 男人调情之媚态,可谓百花齐放,风情万种,要是一一例举,恐怕一年也写不完的。女人的世界,还真不能小了男人调情之媚态。花花世界,女人是花,男人更是花,只有男人这朵花何时何地都千娇百媚起来,女人花才能绽放得鲜艳夺目而独一无二,因为男人都是女人的园丁,任何一朵女人花都需要园丁的盛情培育,才能焕发登峰造极的风采! 当代雷锋也需要言谢 说明:此文的话题为--说句谢谢那么难吗?事件为(小孩子捡了手机还给失主却没有得到失主的谢谢。) 众所周知,2006年11月20日,南京有一位名叫彭宇的男子,因在公共汽车站好心地扶一名跌倒在地的老人起来,并送其去医院检杳。结果这名受伤的老人及家人因为得知胫骨骨折,要化费数万元医学费时,居然一口咬定彭宇撞了人,并要求其承担数万元医疗费。被拒绝后,老人又以一纸诉状将彭宇告上法庭,要求彭宇赔偿各项损失费共12万元。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法院居然也根据"如果彭宇不撞老人就不会送老人去医院"这一常理判决彭宇赔偿45876元。 一时间里,多少人对“雷锋”望而却步!多少人对“雷锋”谈虎色变! 俩个小学里的孩子,初涉人世。因有着一颗纯白向善的心,在路上捡到一个手机,怕失主来认领找不着他们,居然坐在马路边耐心地等待失主的认领。结果等来的失主在孩子手里拿走手机后,一句谢谢都没有。他们会怎么想?下次捡了手机,是不是要立马藏进自己的书包里,带回家里去给爸爸妈妈!是不是捡了东西,都不要还给失主了?反正还给了失主失主一个字都没有的,他们是理所当然的! 俩个纯情的孩子,他们渴望的不是鲜花不是糖果更不是报酬,只是简简单单的任何一个能说话的人都能说出的两个字"谢谢"罢了!他们的心天一样蓝、云一样白、花一样红,世界在他们的眼中是多么美好!他们对这个世界观有太多的美丽而善良的幻想,为什么那个丢掉手机的人不能让对他们的美丽他们的善良进行一次肯定、赞美、鼓励,让他们的心灵如雪如花一样的成长? “湖南”百年难遇的冰灾中:衡阳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拯救的44名湖北旋客,他们尚且知道在返回广东打工的路上特地结伴同行去看望这位农民;曾因地震而受“湖南”人们支援过的“唐山”农民,他们也知道自发组织千里迢迢赶到“湖南”来支灾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泉涌相报。这是我们千百年来追寻的美德。那个丢掉手机的失主,心里也许并无这种美德!但是那俩个初涉人世成长期的孩子他们却崇向着美德,也渴望着美德。他们多么想看到世上有许许多多心存感念的人,哪怕只有"谢谢"两个字,也足以让他们觉得当"雷锋"是一件多么快乐而幸福的事! 20080312  22:02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留得住的才会华丽盛开 有道是,强留的瓜儿不甜。那么,强留的爱情,当它在男人与女人纠缠一生的藤上瓜熟蒂落时,肯定也只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苦涩。 而爱;当然是要留得住的,才能华丽盛开。 男人爱一个女人,即便踏破铁鞋,即便千山万水,即便海角天涯,也会追随相守。有些女人金真所至,金石为开,在男人的执著里终于衣带渐宽、终于敞开似水柔情,让男人在自己的河里倾其所有、酣畅淋漓;有些女人冷若冰霜,残酷无情,在男人的热血沸腾里依旧樱唇不开,皮带紧锁,让男人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忍声吞气、低三下四 前一种女人,若是被男人留住做了妻子,在男人自己不先背叛女人的情况下,这一生,肯定华丽盛开。因为安照现代妇女平均75岁的寿命计算,女人的一生只不过两万多天罢了,这两万多天里,遭遇的男人也许不计其数,也许屈指可数,但是能感动自己的男人也许就只那么一两个,而这两个之中,只是先后之分罢了。按照普遍女人恋旧的心里,排除节外生枝,绝大多数会选择生命中第一个打动自己的男人作为自己的终身伴侣。而男人一旦留住了自己所爱的女人,他一定会为事业努力拼捕,一定会为财富日夜奔忙,一定会顶天立地总而言之,他要让他所爱的女人吃好穿好住好,无痛无伤,无忧无愁女人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在自已身边,又怎么会不掏心掏肝对这个男人好呢,又怎会不将这个男人放在自己的心尖子上疼呢?即便这个男人一无所有,她也会不离不弃,鼓劢男人东山再起所谓,每一个成功的男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伟大的女性。这便是留得住的爱的华丽告白! 后一种女人,男人是留不住她的。即便你留住了她的现在,也不一定留得住她的明天,她的未来。因为绝大部份女人的身子,是为自己心爱的男人而存在的。她爱你,她会半推半就,她会任凭你的手指在她身上狂飞乱舞她不爱你,你强奸她她的肉也是一副木然的状态,就算她有了你的孩子,她还是不爱你,哪怕你的孩子也有了孩子,她可能对你还是没任何感觉的 爱,是一种从灵到肉自发的触摸。因为甘愿,所以留守。因为留守,所以相爱。因为相爱,所以我要与你白头偕老。因为与你白头偕老,我们的荒凉在滚滚红尘中才会如此华丽飞扬! 20080309  22:3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走出上海未必走得出高房价 2007年,几乎所有的物价都在上涨,猪肉骇人听闻,房价可谓一日千里,更是触目惊心。 “上海”作为中国的第二大城市,房价自然与服装一样,倡导着一种上涨的前沿时尚。而作为生活在“上海”的中高级人才,因高额房价而纷纷欲试走出江浙,这种行为貌似幼稚而可笑!走出了江浙,就能走出高额房价吗?未必! 纵观一下网络上的中国大城市的平均房价:上海,8627元;北京,6230元;深圳,6037元;广州,5660元;厦门,5156元上海与各大城市的差价,相隔最多的也就是2500元左右。 再看一下在各大城市的中高级的人才的平均收入:上海,5000元左右;北京,4500左右。深圳,3000元左右;广州,2500元左右;厦门,2300元左右上海与各大城市的差价,相隔最多也只是2700元左右。 以上所有数据显示,城市的平均房价与中高级人才的收入是成正比的,所以,作为城市的中高级人才,当你从此城走出彼城时,当你期望彼更低的房价时,彼城的收入势必让你咋舌而望而却步。是的,房价是低了,只是,没有哪个老板肯化你想要的工资来聘请你了,也许你一个月的工资,同样只能买1平方的房子,你同样会忧心忡忡,难道你还要走吗? 最重要的是,当你从一个城流浪到另一个城市,要适用新的工作环境与周边的人群,也许一切都得从零开始,你必须迎合并适用走来走去,你非但走不出房价,没准儿连你自己都得走失了! 2008/02/1122:4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注:此文已刊发于镇江日报2008年02月22日,如需转载,请与本人联络,多谢! 新生代女子的八大愿望 第一愿望:五官端正、皮肤白皙、材摩登。如果我们的父让我们的这个愿望彻底崩溃,只愿自已牙齿整齐,鼻子不要太扁,眼睛不要太小,个子不要太矮。因为笑容能使惑,我一笑就要露齿的;鼻子太扁了我整张脸就是麻将里面的白板,摸来摸去一点印象都没有;眼睛若是太小了,好心给我介绍个对象,一脸麻子说不定我都瞧不出来;个儿有1米6我就心满意足了,据就女个子太矮,容易受孕。 ps:女爱美,无可非议,只是我们每个女都能用各种化妆品来装扮容貌,却无法选择漂亮的父来装扮自己! 第二愿望:为三流大学的一个女学生。我不想考什么名牌大学考什么研究生考什么博士生,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做学问的女容易看破红尘容易悲观厌世容易提前衰老,特别是研究哲学的,研究透了是不想恋爱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的。我读个三流大学能看懂美容杂志能跟一般的有话可说能在才市场任何一个摊位有资格应聘就够了。 ps:很卑微的愿望,稍稍努力,一般的女都能实现,但是还是有些乡村女子及城市贫民女子只能望尘莫及,因为她们的父拿不出读三流大学的高昂学费。 第三愿望:当个翻译或经理助理或者女主持或者女主编是最好了,如果实在没那个能力,就让我做个办公室里的文员吧。我不要太高的工资,有2000元左右我能将子过得快快乐乐的,只要让我在办公室里既能在电脑里办公事又能在电脑里办私事就ok了,说实话,新生代女子百分之八十都有些懒的,去外面跑什么业务做什么模特演什么戏唱什么歌多累啊!就那皮功夫交际功夫都要操练好几年,坐在办公室里还是舒服得多。 ps:这是新生代百分之八十的女子心声,有点点学历有点点姿色有点点机遇有点点信心有点执着的女子都能梦想真! 第四愿望:嫁个有房子有车子的老公。实在没房子没车子能嫁给能租得起花园的套间能天天打的的也。女不喜欢象条船在社会这个大海里飘浮得太久,还是渴望有个码靠一靠。女大多数好静,大多数喜欢摆设。有个家就能让自己静就能让自己想怎么摆设就怎么摆设。而房子能给女一个静静的施展摆设才华的空间。 ps:谁不想要家,只是可惜越来越多的新生代子买房子都要与女aa制,很多能买得起房子的女却不需要与aa制,她们用最好的方式解决新生代婚姻里的主要经济矛盾——嫁给自已。 第五愿望:让受孕生孩子奶孩子带孩子睡觉。如果实在不能受孕,让们的精虫在我们女想要孩子的时候都是活的,不想要的时候全都死光光。如果实在奶不了孩子,只愿们能在深更半里多喂孩子几次牛奶,多开几次灯,不要在被窝里做一个雷也打不动的死。如果坚决不肯带孩子睡觉,就请们白天能多挤出一些时间哄哄孩子,让女们睡一个小时女也是一种幸福。 ps:这是我发在网上的女最好嫁四嫁跟贴里的女同胞们的共同心声,纯属异想天开!因为早些年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一则外子试验受孕的新闻,但是,此后好象没有功与否的下文报道。估计还过一千年,也生不出孩子的!至于奶孩子带孩子睡觉们是可以轻而易举办得到的,但是他们在这方面最会耍手腕了,所以女们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第六愿望:给自己偶尔洗几次脚。因为新生代觉得新生代女越不越不温柔,而新生代女觉得新生代越来越不贴。如果能给女洗几次脚,想必女们一定会热泪盈眶的。旧时喜欢女的小脚,皇帝都吻过女的脚指的。女缠脚缠了那么多年,如今不缠了,怎么就不见多数将女的脚揣在怀里亲吻不休的呢?不愿吻替女洗洗也是一种感化! ps:脚吻曾经是女被宠爱的漫经典,这个愿望是女怀旧的漫告白! 第七愿望:吵架的时候,无论是对还是错,们都要主动承认是他的错。现代夫妻,不知道是吃得太好了还是别的缘故,对对火味很浓,一句话不中意就吵起来,甚至打起来。骂来骂去女还是泄不了恨,因为有些就是块石来的,不明白到底触犯了女们什么。而女终于骂累了,不想骂了。们也不知道哄也不知道认错。如果能哄一哄能认认错女哪能窝着一肚气,一个月都开心不起来的。 ps:天下所有的夫妻都是在磨合中慢慢变老,只怕发白了牙齿没了一方都不肯向另一方说一声对不起! 第八愿望:完美的爱。三十岁的时候一个晚上给我一次;四十岁的时候一星期给我两次;五十岁的时候一个星期给我一次,六十岁的时候一个月给我两次,七十岁的时候一个月给我一次。我活了一辈子,其实发觉什么东西都是虚无,只有你我相拥的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与你存在的真实,你能感到我的脉搏,我能感动你的心跳,我只愿与你永远的合二为一! ps:是爱的基础,爱是的完美升华。的一生其实是一条抛物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我才是彼此一生中最真实的触摸! 不听话的孩子更有创造力 孩子不听话,做家长的自然头痛焦虑。如果孩子太听话,按照大人的所制定的清规戒律日复一日的生活下去,想象力与创造力势必得不到发展。 一般的父母与子女的年龄都隔了22岁以上,22年的时光,物换星移,什么都不可能同日而语了。家长们如果还是按照自己小时候的是与非、善与美的标准去要求孩子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的话,而孩子如果也一直按照该怎么样做一直做下去的话,他的思维只会停留在家长们界定的空间。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有一天叫六岁的儿子抄词语,每个词语抄十篇,抄完就可以看电视。我想叫他更好地记住词语,便要他一个词语一个词语抄。谁知我一个转身,只见他沙沙沙地将“我们”拆分成“我”与“们”在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抄?他说这样可以抄得快,我也能记住词语,我抄完了就可以看电视。 儿子是为了看电视而违背了我规定的抄写方法,虽然是为了个人目的而采取来的,但无可非议要比我的好。 好在哪里呢?将他的方法引伸到工作中去,是可以提高工作效率的。就像现在的制衣公司甩采取的分部件作业之方式:缝袖子的专门缝袖子;缝衣领的专门缝衣领;老板就是为了提高产量才这样做的,无数管理学也证明同一工序由同一个人重复操作更能省时。 2008/01/03  23:00 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红袖革掉了谁的命 一看红袖新版首页,不知是不习惯新鲜事物,还是自己喜欢怀旧,总是觉得红袖首页旧版要比新版好。 红袖的首页一次又一次进行改革,不知道想要革的究竟是什么?是人气、财气、还是文气? 纵观中国各个大型文学网站,本来只有红袖添香与榕树下等几个屈指可数的网站在推导短篇文学,而且推导得比较成功。如今红袖添香的首页十分之九都是长篇文学的领地,短篇文学象只蚊子盯在一床张麻色蚊帐上,灰黑灰黑的,想看看还要从上至下、从左至右,还要移动光标才能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东西。 红袖,莫非你要革掉短篇文学的命么? 也许,红袖的管理员从近几日改革首页之后,一定知道浏览量是上升还是下降的。 革掉了短篇文学,红袖的人气、财气、文气会怎样呢? 我们先从人气来分析,因为点击率靠读者生成的。在这个快餐面时代,谈场恋爱都渴望三天能搞定的飞驰岁月,到底是读长篇的多还是短篇的多呢?当然是短篇!再加之股市牛气冲天,炒股的人群中,那些爱文的人肯定也是读短篇的多总而言之,搞文学的人爱文学的人都是一些轻闲而并非等闲之人,他们都是忙里偷闲来的。既然是忙里偷闲,读的东西当然是越短越好、越精越好。所以从人气这点上来看,我觉得短篇的人气一定比长篇好! 再从财气来分析,红袖在首要醒目位置盛重推荐长篇,这自然是与vip有关。那么vip的最终目的是让作者的有所收益,而读者的作品是由人气定收益的,试想革掉了短篇文学,那么自然也就革掉了一些读者,革掉了一些读者就自然革掉了点击率,革掉了点击率,收益又如何生成呢?! 最后,我们从文气来分析。出色的长篇写手都是从短篇走过来的,短篇是长篇的基石,一个短篇都写不好的人,能写出好的长篇吗?除非长江水倒流!一个好的文学网站,既也纳新,又要推旧,文学新人当然也是从短篇入门的,如果人家一看首页都是长篇,短篇都没有发展之地,新人怕都要吓跑了的。新人写的东西希望看的人多,评的人多,有一个展示的平台。如今的平台都给了长篇,短篇写手将何去何从?又靠什么去发展呢?文学作品是在别人的阅读与评论甚至漫骂中成长的,如今满目的长篇,文学新人拿什么来爱文学? 最想说的是,以前的版面小巧玲珑精致,清纯温婉。现在的首页眼花缭乱,就跟一位不会打扮的妇人差不多:从头到脚,牵牵挂挂的;从左到右,五花八门 也许,此文由资深红袖写手来写会写得更好,因为对于2006年10月前的红袖我并不怎么了解,包括vip的机制我也不怎么明了,只是看到红袖首页满目的长篇有点不畅快罢了。也许长篇写手会认为我写不出长篇,才发这样的牢骚。其实呢,我也写过长篇,只是觉得短篇没有写好而已,所以不敢在网络上张贴。 飞蝶 第一次撞入桃花诗社,看社长之名飞蝶,就想这飞蝶,是一只落在人家肩头忍不住要飞的蝴蝶?还是一心一意决然要飞过沧海的蝴蝶?抑或是总在姹紫嫣红里飞来飞去的蝴蝶? 这三种蝴蝶,想到他应是前两种蝴蝶的可能性较大,因为写诗词的人必定寂寞、忧郁、感伤,就算是一只蝴蝶,飞越了千山万水,也定然风情种种,风光无限。而后一种蝴蝶,是专要飞越女人沧海的蝴蝶,一旦人去楼空,女人都成了三千弱水。 作为一名女子,所以我一厢情愿地坚信他是前两种蝴蝶,所以我坚信他是一位女子。 打开他的文集,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美女图片的烛影摇虹: 烛影第一摇,西窗一片晚云飘。 珠帘斜被银钩挑,两分罗帐,一堆红被,对镜是阿娇。 烛影第二摇,临窗妆罢兽香烧。 良辰美景青光好,鹦鹉深睡,海棠花架,一片静悄悄。 烛影第三摇,花前漫把古筝调。 纤纤十指将梁绕,琴声似水,歌声如梦,底事泪偷抛? 烛影第四摇,三更研墨旧诗抄。 春闺旧事如烟渺,相思也似,天涯明月,偏照驿边桥。 烛影第五摇,金鸡报晓又一朝。 扶头睡起花难扫,时时停住,凭栏凝望,波去水迢迢。 他的这五摇,摇动了我的好奇,摇动了我的心如止水,摇动了我的红尘万丈。只想,这该是一个梦里花落葬花的黛玉?!这该是夏日雨夜中感应寺里有着思滚滚愁肠的武媚娘?!这该是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的李清照?! 忍不住打开他的相册,从第一张看到第六张,张张美女。我没再看了,对自己看文猜性别的能力又进行了一次自我肯定,自我感觉很是良好。到底是一个女子! 我本来不会写诗,七年前在嘉应文学杂志上发过一首独倚窗前后,收到几个女孩子的情书,她们误以为我是个男的。我笑了一个月之后,再也没有作过诗。 2006年开始写网文,先在唐诗宋词里写小说,有一天突然心血来潮写了一首一夜情,反应不错,就写了很多诗,点击率相对而言也还可以,那位诗歌编辑不但对我的每一首诗都进行了点评,还特地给我留言:感觉你是一个很喜欢诗歌的人,建议你到论芸多去看看,会对你大有帮助的! 他提及的论坛,我真的从没去看过,无论在哪一个网站。但榕树下作为国际知名网站,我相信里面的论坛肯定可以让我学到许多东西。 带着这种想法,我第一次撞入榕树下的第一个论坛:桃花诗社。那里面百分之九十是飞蝶贴的诗词歌赋的知识,且全部是一些经典。我之所以称之为经典,是因为我虽然不会写诗词歌赋,却对这方面有一点点欣赏的能力。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专门写诗词歌赋,投了很多杂志社,一篇都没发,而我呢,帮她挑了好几首投往不同的杂志社,都是千树万树树树开花。 飞蝶贴的诗词知识,几乎是适应各个阶层的诗词写手学以致用的。它里面有最基础的知识,也有较深奥的探究,只要认真地读过,肯定是受益非浅的! 当然,我是一个懒性十足不求上进而百无聊赖的主妇,他贴的那些诗词知识,我看了许多许多次,想装进脑子里,却发觉头痛得不行。 但是,对论坛里另一个人的贴子却发生了兴趣,那个人贴的是:飞蝶哥哥 一看到哥哥二字,更来了兴趣。因为在桃花诗社也有半年多了,而飞蝶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美丽而忧伤的女子。看过他的无数诗词,都象在看电影胭脂扣,均是十遍不厌,百遍不倦,千遍想念。那里面的尽是女子的爱恨情愁,胭脂梨香,桃红暗涌,春花秋月 既然有人管他叫哥哥,那我非要弄清他的性别不可。 再看文集,又看相册。一张一张看过去,第到第七张时,不由得一惊,这只蝴蝶怎么是一个戴着厚厚镜片,穿着棕色夹克,摊着双手,笑得一脸无奈的男生呢?! 第八张,第九张,还是一只蝴蝶的落寞镜头。 唉,看样子我的看文识性别的能力是有待大大的加强一下了。怪不得桃花诗社有的诗友也大大咧咧叫我残兄,叫我败弟呢?!原来,诗社里都是一些梁山伯与祝英台!晕! 2007/05/18  9:57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重读《羊脂球》 十五年前,我还是学生,读羊脂球时,只读出一个妓女的悲怜。现在读羊脂球,读出的却是一个社会的悲哀。 喜欢外国许许多多以战争为背景的小说,莫泊桑在这部作品中同样是以战争为背景的——普鲁士兵进军鲁昂城。 鲁昂城里有10个人聚集在诺曼底里的院落子里,准备迁移出鲁昂城。这10个人分别是:葡萄酒批发商鸟先生夫妇、棉纺商人卡雷——拉玛东夫妇、布雷尔伯爵和夫人、两个修女、“民主党”人高尼岱、羊脂球。 冰天雪地里,他们乘座的是六匹马的马车。因为都忙着出境,也一直以为会一帆风顺地出境,除了羊脂球带了一篮子可以吃的东西外,其他的人都没带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马车在雪地里困住了,车子上的人是又冷又饿。应该是因为冷所以更加饿吧。个个脸色苍白而皱紧。羊脂球同样也是饿得忍无可忍了。 羊脂球于是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鸡翅膀,一面仔细地吃着,一面就着小面包。另外九个人看着羊脂球吃得津津有味都开始流口水了。 虽然是流了口水,因为出身的高贵及金钱与权势及对妓女的本能性岐视,她们恨不能将羊脂球扔下车去。 因为羊脂球若不是妓女,就不会伤害他们的自尊。他们认为吃了妓女的东西,自已也差不多会传染成妓女了。 而作为妓女的羊脂球,骨子里还是有她做人的尊严,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也不请他们吃。直到鸟先生向她开口了,她本能的同情心才把自己一篮子的东西全部奉献了出来。 车子上的人因为吃光了羊脂球的东西,先前的不理不睬不得不变成假惺惺的亲近。 马车抵达商务旅馆时,因为羊脂球拒绝了跟高个子普鲁士军官睡觉的要求,全车人被扣留。 在商务旅馆里,所有的人物都被莫泊桑撕下了面具,一丝不挂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高尼岱央求羊脂球跟他睡觉,他认为羊脂球跟别人睡惯了,应该也会答应他的要求。谁知羊脂球拒绝了。 我们可以看到全书经典的对白—— 高尼岱:喂,您多么傻,对您来说,这有什么关系? 羊脂球:不行,我的亲爱的,有些时候,这种事是做不得的;再说,在这儿,简直是件可耻的事! 高尼岱追问缘由,羊脂球大发雷霆:什么缘故?您不知道什么缘故吗?普鲁士人不就在这所房子里吗?也许就在隔壁屋子里呢。 对于羊脂球而言,既便是跟本国的男人睡觉,让外国的男人看到,也是一种可耻! 再来看看在上流社会交际惯了且迷恋军官的拉玛东夫人,在她对军官见多识广的眼里,那位普鲁士军官算得英俟、有风度。只可惜军官并不召唤她,而一而再再而三要点名羊脂球。 相信只要普鲁士军官向她抛一个眼锋,拉玛东夫人绝对会万死不辞地献身。 男人与女人,永远都是你想要的不要你,想要你的人你不要! 在外国的小说里,几乎所有的贵妇人都爱军官。玛拉东夫人爱普鲁士军官也许只是社会遗风的一个缩影罢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因为不想自己被扣留而引经借典地奉劝羊脂球献身于普鲁士军官。羊脂球依然无动于衷。 这时,一位有宗教信仰的修女也参于了奉劝羊脂球的献身。伯爵夫人就趁热打铁了:“那么,我的姑奶奶,您认为,无论用什么方法,天主是允许的吗?只要动机纯洁,行为本身总是可以得到天主原谅的了?” “有谁能怀疑这个呢,太太?本身应该受谴责的行为,常常因为启发行动的念头良好而变得可敬可佩。” 羊脂球本能的善良终于在这位圣洁的修女及所有车上的同谋者的劝说中不得不向普鲁士军官英勇献了身。 献完身的可敬可佩的妓女又是那个万人唾弃的妓女了!曾经吃光她满篮子的东西的那些人津津有味地吃着他们各自藏在身上的东西,没有一个问已经一无所有的羊脂球要不要吃一点东西!没有一个人投向她同情而敬佩的一眼! 妓女就是妓女,不会因为你行过善献过身就有了名节! 在乱世佳人里同样有一个妓女,因为同瑞特好过,在敌人搜捕之时,窝藏过阿希礼。她的行为同样被深爱着阿希礼的思佳唾弃! 在思佳眼里,妓女也就是妓女!尽管你救过她深爱的人! 妓女想从良也从不了良,也是社会问题!妓女曾经是妓女,妓女终究是妓女!    2007.04.2210:13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残荷败柳斗胆说千尺忧桑出尘 一直不敢轻易地评论一个人或一篇文章,因为美妙的人与生花的作品不是自己的言词可以感叹得了的东西,比如张爱玲及其作品,谁能感叹得够呢?! 但是作为自从来到树下,第二篇小说就发在动感部落并由此与动感部落结下不解之缘的我,都积极参于了好几个社团的征文,动感部落的征文于情于理更是应该参于,即便末名奖都得不到也还是要参于一下。 一直认为树下三分之二的才华横溢的女子都聚集在动感部落,比如可晴、比如九等天使、比如水井坊若是我有足够的时间,我真想一个一个地说一说,聊一聊,但是既然千尺忧是动感部落近期关注人物,我说斗胆地来说一说千尺忧。 为何要斗胆呢?!因为一个人若要来评价另一个人,至少她的文化层次要高于这个人,才能将这个人说得透彻,才能像放大镜一样将她的亮点与暗点都扩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动感部落里,相对于大部份女子写手而言,我的文化层次是属于低层的,而我的年龄却比她们都要大八至十岁,但我相信我的人生经历大约是没有一个女子可企及的,所以我只能站在人生阅历这个支点上来说一说千尺忧。 我八岁失贞,十四岁离家出走,十五岁遭遇一个女同学的情感纠葛,二十一岁公安当作妓女收容一晚,二十二岁堕落风尘,二十五岁跨入婚姻的门槛,二十七岁生子做过服务员、扩印员、营业员、写字员、办公室文员及部门主管。期间所遭遇的人和事,可能写到死也是写不完的。 第一次看到千尺忧的名字出现在动感部落,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只以为她是个男写手,因为我是一个女性,更喜欢看女写手的作品,所以她写的东西我也从未看过,直到她的名字几乎天天出现在动感部落里,我才开始注意到她。因为有人评论桃花诗社里的我是位高产诗人,而动感部落里的千尺忧算得上是一个高产小说家了,所以我不得不留意了一下。 千尺忧,该是一根忧伤的草吧?该是一根悲怨的藤吧?该是河堤两岸对水顾影自怜的一条杨柳吧?千尺长的忧伤该会是多长呢?是从生到死吗?!是从外到里吗?!是从灵到肉吗?! 带着种种疑问我终于看完她写的惜红泪,惜红泪里面有三个问题令我感叹不已:石女、女囚、同性恋。 千尺忧的写作手法打破了常规的写法,她从一颗痣写起,写尽一个石女与撞入她生活里的女囚的孤独、无奈、彷徨、渴望、失落、忧伤。 同性恋也是我经常触及的题材,我通常会写得很露骨很详尽,但千尺忧只需一个动作的描写,就能将她们的关系及亲密程度写尽,她写石女与女囚相互亲热的时候,只写了女囚的手伸进了石女的裙子里。这样的句子以点概面,滴水藏海,可以留给读者很多想象空间,你可以认为她们只不过就是这样抚摸了一下,也可以想象她们下一步会干什么。 同性恋作品,很多人认为是一种变态,不可写不可读不敢写不敢评,相信很多人都看过童女之舞,凡是看过的人,谁会说她没被感动过呢?! 同性恋原本就存在于现实生活中,在我们刚刚懂得爱的年纪,谁能保证什么人是自己该爱的,什么人又是自已不该爱的呢?当荒洪来临之时,难道我们早就准备着运之不尽的泥土与沙尘吗?!没有!我们只有等待自己的淹没! 好的句子与好的文学作品,关键在于能不能给读者一相想象的空间!如果一个写手,只想着要把自己的思想全部表露给读者,而不顾及读者的所思所想,她的文章只会越写越往下坡路上走。比如你看到的明明是一辆车撞了一个人,如果你写成了一个人去撞一辆车,就能留给读者一个想象的空间。 石女这个人物有代表性、有象征性、有社会性。所有的人都有七情六欲,石女同样不例外!所有的人都渴望自已的情感之门被另一人打开,可是石女的门谁能给她打开呢?!任何一个社会,都存在各种各样的残疾人,可是,这些残疾人谁来关注呢?!千尺忧是关注着的! 看了千尺忧的惜红泪后,对千尺忧的其它作品自是恨不能一天全部看完,然而,正如动感部落有一位编辑所写的编者按一样,读千尺忧的作品,要一个段落一个段落的读,要慢慢地读才能读出韵味。 为何我也有这种感觉呢?!因为这正是千尺忧行文中的亮点与暗点—— 它的亮点在于,诗意化的文字哪怕是提出其中的一段,也可以独立成章,也很唯美! 它的暗点在于,小说是依赖故事情节来刻画人物,它忽略了故事情节的连贯性及段落与段落之间的承前启后性。有些文章里,我们读着读着就觉得有些脱节的味道,而并非思绪的快速跳跃! 读千尺忧的文章读第一遍的时候,觉得她的文章并非通俗易懂性的小说,从她的文字里我们可以感觉她的书一定读得不少,因为它里面涉及的东西如果是没有读过什么书的人来阅读的话,会读得很吃力,会不知所云。我个人认为,千尺忧如果写抒情式的散文或随笔会写得比小说更加出色些! 千尺忧的文章还有一大特点——关乎性。 在动感部落里,我应该是第一个敢于写性的女子,千尺忧是第二个。千尺忧对于性的态度,向往而又厌弃,因为几乎所有的主人翁在性爱中都只找到肉欲的爱情,而没有找到灵魂的爱情。那里面的人物,都像一只只蜗牛,蜷缩在一个渴望性与爱完美统一的硬壳里,在孤独与忧伤中软弱得更加寂寞。 不再纯情得邪门的当今社会,性像垃圾泛滥成灾!为什么我们不敢像正视垃圾一样正视性呢?性原是美好纯白的,然而因为我们遭遇的并不是如雪一样冰清玉洁的爱情,所以它像垃圾,我们天天用皮套扔出去,它天天有,源源不断! 不管怎么说,动感部落里的千尺忧是独一无二的千尺忧!无论她走到哪里,我是一下子就能认出她来的。 有一天在红袖飘香里看自己的文有没有上排行榜的时侯,突然见到一个叫桑出尘的写手,不禁好奇,第一眼看她的文字就直觉得是千尺忧的翻版,打开文集一看,天啦!还果真是千尺忧! 怎么在动感部落的女子,走到哪里都能相逢呢?!且会一见如故呢?!因为动感部落的女子,原来个个都是独一无二的! 2007/05/0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良从娼 很多人认为我的文字大胆、暴露、张扬、恬不知耻。说白点说透点就是娼妇的风味。有人在论坛里大骂我写的公汽上的性搔扰者:如此狗屁文章,简直污染文坛空气!也有编我的文字的编辑暗下里给我留言:你的文字能不能含蓄点,有人在投拆我,我不敢发了。有的网站关了我的id,后来又开了;有的网站却在转载我的情色小说;还有的新开的网站三翻五次请我去写我的娼妇小说因为有人看,因为点击率相对其它小说要高一些。在我自己的文集里,爱到不能爱发了好久了,现在却每天以成百的点击率在增长,对于当时没有打网文榜前三页的情况下,能有超过5000的点击率已经相当不错了,但是现在却还在不断地增长,天天增 面对这些,就算有人骂死我,我也只能在这条娼妇文字之路上勇往直前了。因为我已无退路可走。 其实,我的文字走上了这条娼妇道路也是编者与读者给逼的。 第一次写遭遇流氓时,两家杂志社居然抢着发这篇文。我当时不明所以然,为何这样的文字杂志社抢着要?我只不过写了一个男的如何调戏一个女的而已。以前我的文字一直是良家女子,虽然有些杂志社的编辑同样看好,但是看了我写的遭遇流氓后,他们(她们)觉得这种风格的文字看着更让人来劲儿。于是,他们鼓励我写这类文字,约我写这类风格的文字。我的娼妇文字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 但是,一个写手,要成就一种风格也并非一帆风顺的事情。 这篇文章的样刊一寄到我家里,当时还是我男朋友的先生看完之后,就将我的样刊“啪”的一声扔在地上,狗屁文章,简直就是一个娼妇!我怒视着他,我的文字你最好不要看,勉得哪一天得心脏病得死!他也怒视着我道,你要是敢再写,你写一页我撕一页!我尖叫,你敢!他大闹,你试试看! 为了继续我的创作风格,我只有堤出与我男朋友分手。因为我不想他来干涉我的文字。终于,我男朋友投降了,他说,你喜欢写你就写好了,最好少使用第一人称手法,勉得我吃醋! 没有了别人的干涉,我更加尽情地写起了我的娼妇文学。编辑们个个拍手叫好,写一篇发一篇我自己却头晕脑胀,因为大多数要靠虚构来完成。 以前只在杂志社上发,去年我的手下就劝我往网上贴。往网上贴当然要写新颖一点的。思想比较开放的编辑就大胆地编发我的文字,起先发出去之后,因为大多数对我这个新人比较陌生,也不知道我的文是一种针么样的风味。发了一段时间后,看的人就多了起来,因为吸引他们的,不只只是我的娼妇风格的小说,还有另类的同文小说与娼妇式的诗歌。 有人看,就有人骂,也有各种各样的支持性与打击性的评论。问题是,骂的人没能将我骂出气氛来,支持的人倒是支持出了气氛。 更有趣的是,我曾经写过从良的文字,可是编辑们却将我的文字退了回来。理由居然是,此文不适合你的风格,你的风格应该是一个跳脱衣舞的女子。 这辈子,我的文字是休想从良了,一从良,回头一看肯定是山谷,我必定坠入万丈深渊。只能往娼妇这条路上走,究竟能走多远,得看自己能不能不断地推陈出新,突破自我了。 2007.07.0712:2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戏说男人之吻 对于男人之吻,在文学作品中,留给自己印象最深的,要数乱世佳人里斯佳丽在那个美丽如花的下午,与阿希礼相拥旧时光时被人捉住,瑞特酒醉之后吻她的那一段:他的双唇从斯佳丽的嘴唇开始,沿着他身上渐渐滑落下去的时晨衣里移动仿佛欢乐、恐惧、疯狂与亢奋都交织在一起 瑞特这一吻,将男人爱之深、恨之切、万劫不复的情感展现得淋漓尽致,女人除了屈服,也是别无他法。 男人之吻,在现实生活中,还是情感跟着肉欲走的多。女人若是生得好看,他对她有一点点好感,如果坐在一起,他肯定会忍不住要去吻她的,无论他是已婚还是未婚的,无论他认识她有多久,他都将无法克制。 男人之吻,就方式来分,主要有:“啄木鸟”式;“贝壳”式;“泥鳅式”;“云吞”式;“卷心菜”式;“扫帚”式;“狼牙”式 没有吻经验的男人在吻女人的时候,通常用的是“啄木鸟”与“贝壳”式的。这两种吻对于初恋中的女人,比较纯洁、干净、唯美。初恋中的女人也不会受至惊吓或感到恶心。前一种,一碰一碰的,象雨点落在女人的脸上女人的额上女人的唇上,富有诗情;后一种,一包一夹的,象含苞待放的花蕾,较有画意。但是,这两种,因为只限于表层的接触,且这两种吻绝不会让女人铭心刻骨或能激发女人的情欲,所以对从来没有接过吻的女人可能是一种浪漫,但对有过吻史的女人是一种索然无味。 “泥鳅式”与“云吞式”是一呼一吸的并列技巧,热恋中的男人或正在进探索中的男人喜欢这两种方式。这两种方式在情感国度里应算是男人的一厢情愿。男人为什么要象泥鳅去钻女人的口腔?因为女人不愿意张开嘴,迎接你火辣辣热湿湿的舌头,对你有心里上的抵触。男人为什么要吃云吞面一样吸女人的舌,因为女人不愿意伸出来,对你还没爱到心里去。当然,采用这两种方式的男人对女人的爱无需质疑,他只想给女人,只想要女人,女人遇到这种男人,算是一种庆幸,至少从男人的情欲方面分析,这个男人从骨子里是爱你的并且渴望得到你的爱。 可以用“卷心菜”式去吻女人的男人,是男人的骄傲与满足。当男人的舌可以象根卷心菜粘在女人的口腔内时,证明你已经得到女人的爱情了,虽然不能肯定是百分百,但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了。因为女人的嘴如果是一座房子,男人这个房客若可以在里面斯条慢理的忽悠来忽悠去,女人已经将男人看作自家人,男人大可以幻想一下做将军的滋味了。 最后两种当然是情场老手的男人使用的绝招了,也是一个男人爱女人的极致了。男人的舌愿意当作扫帚扫去女人身上的尘埃;新愁旧恨,女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男人的牙齿愿意做一颗颗狼牙,将女人啃得白骨不留,女人还有什么遗憾呢?女人只能说,我前世是你身上取下的肋骨,你将我收了去吧,我的皮是你的,肉是你的,骨是你的,心是你的,肝也是你的不,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将啃碎得了,统统扫走吧! 207/12/090:4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最喜欢在洗手间里看书 有一天跟榕树下一位文友聊天,她说她最喜欢躺在床上看书,我说我最喜欢在洗手间里看书。她呵呵笑道,我也喜欢呀,可是那到底有时间限制的。我说我挺能蹲的,短的话至少半个小时,长的放可达一小时之久。 其实,很多男男女女都有在洗手间里看书的习惯。只是,象我这样热爱有加的人可能少之又少。 总认为一本好看的书就象一个独一无二的恋人,我们情有独钟,我们占为已有,我们想要一个至美至静的二人世界。我们会用整个心灵一个字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一个标点符号去品读。我们会珍藏于心,一生一世。 然而,这样至美至静的空间,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至多三年到五年。因为女人只要结束学生时代,单身时间顶多三年至五年。而在单身时间里,独处的时间也是少得可怜的。 做女儿的时候,在家里,因为姐妹众多,抬头是脸,低头是脚,平视的话是一双双监视性的眼睛。因为我排行最小,上头三个姐姐,俩个姐姐侍嫁。这俩个待嫁的姐姐当中,有一个是管家婆,有一个专爱向父母打我的小报告。虽然她们都已经参加了工作,但是她们喜欢住在家里。而我呢,尽管只一十二岁,读初一,却迷上了琼瑶的小说紫贝壳。这种书要是让我那个管家婆的姐姐发觉了,必撕无疑的,让那个打小报告的姐姐看见了,绝对是上交父母,然后等侍我的是一阵臭骂。因为此种事件已发生过好几次了。为了看完紫贝壳,我只能躲进洗手间里。 这洗手间对当时的我而言,真是人间仙境!没人管我,我可以独自随着女主角笑,女主角哭,还可以美美的幻想一下未来的白马王子 上了中专,住校,一个宿舍八个女生。下了晚自习想静静地看一会儿书,整个宿舍却是鸡犬不宁:聊的聊天,听的听歌、学的学跳舞、学的学打毛衣洗手间真是个清静的尼姑庵,看书可以感悟苍生,修心养性、不以物喜、不心已悲 工作了,当了个带长的三号人物的干部,管理三个部门。做管理的只要将手下哄得云里雾里,自已便可以天上人间的!因为自己的手下被我哄得个个干劲十足,我一天除了签名字外,任何事情都不用操心。 我闲得心慌,想写东东嘛,又怕手下找我签字时看见,想看书嘛,更加招人惹眼的。一个干部,好歹也不要让手下抓住什么把柄来堵自己的训服手下时的口。 这洗手间成了我百无聊赖的乐园。我可以带着手机,带着一本黄色杂志或女性床头杂志,在里面细细地看激荡人心的电影,热血奔涌,芳心骚动、想入非非更何况公司里的洗手间是公司的招牌,卫生比办公室打扫得还干净,还放有檀香的,真是香晕晕的,醉茫茫的,爽死了! 那种爽味的只有我这样的闲情逸致的人才能体会真切的,而且蹲在这样的洗手间里,一定要看黄书才最销魂蚀骨。 碰上有手下打自己的手机签字儿,就温温软软地对他或她撒过谎说,两分种就到办公桌边,我正在处理问题 结了婚,白天是没时间看书的,只有在深夜。想躺在床上看,旁边的先生先是嘟咙,怎么还不睡?再看一会儿时,先生愤然坐起抢书了。再再看一会儿时,先生的身子天一样压在我身上来了 还是只能去洗手间,洗手间是一间练功房,可以将寂寞修练成妖的。女人的心与男人的心是无法相通的,休想与自己的男人抵达同一个精神世界的!女人只能在书里寻求精神寄托。 最喜欢在洗手间里看书,也只能在洗手间里看书。 2007/07/13 11:0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夜夜不思他 他要来了,一天居然三个电话。烦他,不想接。三个电话一下子变成三乘三个电话。他一次又一次问,你晚上想不想我?我冷冷的凛洌的声音:不想。他在那头笑,你还没到更年期,正是如狼的年龄,晚上就不想你的男人?就不想我?我将电话“啪”的一挂。 我的男人,他是我的男人么?想他,我会想他么? 他不是我的男人,我从来就不想他。 世界上,从没有哪个男人是哪个女人的,也没有哪个女人是哪个男人的,只有孩子才是自己的。看男人无数,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也无数,终于懂得,男人躺在我怀里的那一刻,那一刻的男人才是我的男人,其它任何时刻都不是。那一刻,他的身与心都在我身上,没有事业的干扰,没有世事的烦闷,没有种种生存压力那一刻我是他的宁静而欢悦的港湾,他是漂泊的船只,他躺在那里,可以放松心情,看满天星辰,看潮起潮落,看大江东去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独家授权产品。我也是他的女人,他的最后的玫瑰花,我可以在他的雨露里水份充裕、次第绽放、倾情盛开 隔着不同的天,不同的地,不同的景,不同的物,百花齐放的男男女女,浩浩荡荡的情欲,我怎么想他?我闻不到他一丝气息,我抓不到他一根头发,我摸不到一方衣边,我掐不到他一寸肌肤,我听不到他一声呢喃我要怎么想他?想也枉想,想也疯想,想也痴想,纵使成狂,也是梦长!也是虚场! 已习惯一个人的夜晚,对世界“男人邦”的男人一个一个实行意淫,想他们冷酷的脸,锐利的目光,强壮的体格,金色的肌肤,蓬勃的胸毛这种感觉很美妙,真的,就象徜佯在春天里,有着泥土的气息,浓郁的花香。欢快的鸟呜,还有那源源不断而清脆的流水 已习惯在一个人的夜晚,摸着冷冷的键盘,编排一个个自以为是的男欢女爱的故事。将自己的思想,放进女主角的大脑里,将自己的行为,嵌进女主角的眼神与一举一动里,将渴望的缠绵种种,推进小说的高潮里甚至,将自己的叫喊,让女主角尖叫出来。心里的郁闷,就这样如墨迹,在深夜与凌晨里渐渐模糊,不见。 已习惯一个人的夜晚,与网络文友聊聊天,骂骂情,打打俏,叫一声亲爱的让自己的思绪间歇一下,放飞生命的愉悦偶尔,也聊聊文学的创作,让文字如何有生命力与穿透力偶尔,也谈一场虚狂的恋爱,顿觉夜晚有了焰火,如同花季一样灿烂 我的一个人的夜夜如此充实而愉悦,我怎么会思他? 2007.07.1611:0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男人之惯用勾引法 红袖里有人批评我写的有一种男人不能勾引: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勾引!貌似应该叫吸引。我就想,要是将我的题目改成有一种男人不能吸引该是何等骇人听闻!这算什么残氏风格呢?一不劲道,二不粗俗。残荷败柳永远写不出谁吸引谁这么文雅的文章,这种文雅的文章让那些文雅的姐姐妹妹去写算了,我还是继续写我的三流勾引文章好了。 因为男人吸引女人,将女人的地位放低了,而男人勾引女人,将女人的地位抬高了。我是女人,所以喜欢男人仰视我,所以决意作此文。 根据本人8岁就被男人勾引至28岁止,以及对身边女同胞的所见所闻所聊,对男人勾引女人的惯用手段综合归纳如下:(请未经世事的女同胞们谨防男人之勾引) 一、投石问路之勾引法。采用这种勾引法的社会上的男人居多,通常会象幽灵出现在女人身边,问你几点钟了,问你某某路怎么走,问你某某地方还有多远然后问你姓名,然后假惺惺地问了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他会说,需要帮忙吗?如果女人应承了,他的勾引就成功了一半。 二、假装是一种巧遇之勾引法。此种勾引法是男同事男同学最喜采用的。他们经常出现在图书馆里或饭堂里或路途中:女人坐下的时候,他也在女人对面坐下;女人吃饭的时候,他就端着碗站在女人跟前了;女人背着包包去上街,他与女人挤在同一辆公汽里女人望见他的时候,他会大为惊讶,你也在这里? 三、挑破离间之勾引法。这种勾引法通常发生在两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男人身上。这两个男人可能先前是一对铁哥儿们,但是为了女人,他们很快会伤痕累累。就像我们公司的一对铁哥们丙与丁一样,丙去上海出差了,其老婆一个在家里,丁就常来丙家窜门,聊天的时候,就聊起这个丙跟示婚之前跟某个女的怎么样怎么样,丙的老婆哪能不信丁的话,这丁可是丙的铁哥们呀!很快地,丙的老婆就投入了丁的怀抱。被某夜回来的丙当即捉奸在床。 四、苦肉计之勾引法。这种勾引法痴心汉用得多,小说里我们常常能看到,现实生活中也不例外。这种男人死缠烂打,缠不上女人他不会打女人,而是作贱自己。写血书啦,剪胸毛啦,用烟烫自己啦,醉卧街头啦怜悯心重的女人难逃此法,几个回合就会被感动泪水涟涟,随了他去。 五、空城计之勾引法。此种勾引法是那些唯我独美的男人最擅长的。他怎么唱空城呢,他的城里一个女人都没有,但是他演给女人看的,到处都有女人,大众情人的标准样板,这个女人为他茶不思饭不想,那个女人为他神魂癫倒啦反正等女人怕过一村没了那一店将他当宝贝宠时,他暗下哈哈大笑呢。 六、死心踏地之勾引法。这种勾引法是痴情的纯情的男人们走投无路的方法。为何说他们走投无路呢?因为他看准了这人女人,所以就认定了这条死胡同,哪怕是死了,也要死在这条死胡同里。别的女人他没有兴趣,就是对这一个有兴趣,有什么办法。可谓爱到不到黄河心不死,天要崩地要裂。女人们对这种男人没有爱情,也会生出感情来的,稀里湖涂地也就被勾引了。 七、先打后凑之勾引法。流氓式的男人最拿手的就是这一招。管你这个女人爱不爱我,先想方设法干了你再说,干了你你不是我的人也要是我的人,我干了你看哪个男人还会喜欢你。将你肚子干大了再来谈爱情。传统观念重的女人会无可奈何就被这种男人勾引。因为她认为自已已是他的人子,不如嫁了他,说不定感情真可以培养的。 2007/10/10 23:38作于衡阳天马大 男人骂不过女人 论打架,女人永远打不过男人,论骂人,男人永远骂不过女人。 王熙凤的骂架才能是观之色变,听之哑然。她不仅能骂得久,而且骂时声情并茂,手势唾沫,比翼双飞条条是道,句句是理,没理她也能歪出个理来,被骂的人只得理屈词穷,逃炎夭夭。 当然,如果每个女人都是王熙凤,男人们都会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规规矩矩的,不服贴的不规矩也只是官太大钱太多势太强的。 但是,一般的女人,若是与男人骂起架来,大部份男人也是甘拜下风的。 男人的口头表达能力本身就比女人差,他们聊天,除了公事聊得稍久外,私事三言语就完了的。他们说事,简明扼要,他们说人,粗枝大叶。不会象女人之间一聊天来,无论公事私事,一聊就是半个时辰半天一天的。说起事情来,非得一五一十,说起人来,非要一眉一目。这骂架,也是一名艺术,也要有理有据,有根有本,泾渭分明,逻辑严密,男人们若只能骂过大概来,哪里能经得起女人们一五一十的数落呢? 举个“偷情”的例子:男人骂,他妈的,你偷人,你还不承认!女人骂,我没偷,我为什么要承认?男人骂,邻居都看见你带汉子进屋了,你还强词夺理?女人骂,邻居眼瞎了,那汉子是我表弟!人都没看清,还要血口喷人!男人骂,你所有的表弟他们都认得,他们怎么会胡就八道?女人骂,你他娘的不要无中生有,你倒给我说说那汉子生得怎么样,你说啊?你莫不是自己偷了人,来反咬我一口?男人说不出来大惊失色了,你,你,我偷谁了?女人气势逼人了,你同事,那个总是穿黑裙子的,瓜子脸的,眉毛中间有一颗痣的,走路一扭一扭的,我有朋友看见你胶从宾馆里搂着出来的,哼! 男人有口难辨,哑口无言,不得不认了,不得不招了。 男人骂架骂虽骂不过女人,但是写文章确是能写过女人的。世界上的大文豪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男人,写推理小说的也百分之九十九的是男人,男人不是肚子里没话,而是话长舌短,所以到了与女人唱对台戏的时候,舌头发颤,五音不全,被骂得忍无可忍的时候,只得扬起了巴掌,以泄骂不出之恨! 20071009  16:2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红袖最火是杂文 在红袖混了一些时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外外里里看来看去之后,有一个最大的发现,所有的版块之中,最火的是杂文。 杂文为什么这么火?又火在何处呢? 首先,从文体来看,它没有太多的局限性。杂文之所以杂,是因为天上地下、五花八门、男欢女爱、猫狗之恋都可以写,只要看到的、想到的、触到的,哪怕是异想天开的,都可可潇潇洒洒信手拈来。不像散文字数太少就是单薄,不像小说没有情节不成方圆,不像诗歌没有意象就是胡就八道写手们可以发疯、可以装癫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哪怕是放屁,也可以一放酣畅淋漓。写手们没有了局限,写起来就如鱼得水了。写手一多,发文就多,发文一多,发文版块就自然火了。 第二,从读者的阅读口味来看,它是迎合大众的。写手们一多,写的东西自然五花八门,高雅的,粗俗的所以它能迎合不同读者层次的口味,读者也就相应增多了。又因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杂文都不会超过二页,占用阅读时间相对而言也只是几分钟左右。这个时代是快餐面时代,什么都讲究快速,这一点也迎合了大众心里。点击率在这种快节凑中当然就火了起来。 第三,从评论来看,骂文的赞文批评的探讨的都多。杂文的评论之所以在人气榜里高居不下,一是因为骂客兴趣高昂,骂得条条是道,句句经典;二是因为凑热闹的特多,一个哈哈一个呵呵也要来增增数量;三是写手们个个得理不饶人,你骂我跟着对骂,你说我写得不是我非要澄清我的不是;四是写手们相互之间抬扛儿,你天天赞我,我怎么能不赞你呢?你来我不往,非礼也:四是熟人之间的彼此吹捧,你捧来我捧去,人气不捧出来也枉费了你我的心机当然,真正的评论者也大有人才,他们从主观从客观认认真真地实事求是地评论文章。所以,基于以上种种,风云榜当然火得厉害! 发文版火了,点击率火了,风云榜火了,红袖的杂文能不火吗?不火也真的要改变策略了! 20071009 14:2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死了你要怎么 每每听到死了都要爱那个嘶哑的男人的悲鸣,总是郁闷极致。死了你要怎么爱?死了你要到追到黄土里来爱我么? 人活在世上,大约两万多天吧。这两万多天里,我们遭遇的人无数,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世况。可是,我们的灵与肉都都在渴求的那个人却总是相遇得不是时候,不是早一分,就是晚一秒,不是相见太早,就是相见太晚。那个人总是冥冥里与我们失之交臂,阴差阳错。 如果我与你相遇得没有早一天,没有晚一天,正是这个分秒,不能不说是一种缘。这种缘不是五百年的期盼,而是一万年的守候。于是,我们相爱,结婚,生子。于是,你渐渐发觉我许多缺点,我一天一天发觉你许多怪毛病。你无法包容我,我不能谅解你。我们开始红脸、发生口角,甚至大动干戈,最后两败俱伤,我们瓦解崩溃。你还要说你爱着我,我能相信吗?我说我还恋着你吗,你相信吗?不相信。骂是疼打是爱吗?我不是你女儿,你不是我儿子,我们不存在这种海阔天空的博爱!所以你心里有了痛,我心里有了伤。如果我与你还在和平相处,我们绝对不存在爱情了,存在的只是子女的血缘牵绊关系!我们只有平面的和平,所有所有有美好的过往都没有心情回忆。我看你的目光如同看路边的一根草,你望我的目光如观一朵被虫蛀的花,没有一点点设身处地与一丝丝涟漪。那时的年轻鲜艳亲密如同我们的现世年华空洞苍白淡漠。 有一天,你真的已经皱纹满面,我真的已银发如霜。我们哪里都去不了。我们俩个坐在家里,一起散步,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看物是人非甚至一起回忆走过的每一个日子。你悔恨莫及,你对我说,对不起!我不堪回首,我对你说,很抱歉!我们在床上还想如年轻时候那样将对方捏泥一样捏进自已的骨自己的血自己的心,我们的肉如稀泥一样在扩散,我们的骨如水草一样再也不能坚硬,我抱不住你,你抓不住我。几十年的时光,都如沙如水挥洒,我们再也无法相拥一秒时光。 终于,你病了,坐在床上望窗外,望飞鸟,望蓝天、望悠悠白云你将目光落在我身上。讲不出一句话,吃不下一粒饭。只时时刻刻拉着我的手,害怕我一个抽身,就是阴阳两界。暮然里,我们在此刻里才真正顿悟,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舍不得离去的惟一! 终于,你的眼再也睁不开,你的手如星辰一样在我手里坠落,你穿上寿衣寿裤,你躺进棺木里,你的身子被石灰一层一层覆盖,你进了黄土,你成了白骨,你成了白灰,你成了尘埃我的世界已拉上帷幕。暗淡无光的瞳孔里全是你留给我的遗照。 我要怎么爱你?你要怎么爱我?你已不能给我一支手,让我颤颤魏魏地下楼梯;我泡的菊花茶,已不能滋润你的心田;我冰冷的手与足,再也没有一双手可以搓热 你怎么可以死?你死了我怎么爱你,你死了谁又来爱我?你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来煎熬俩个人的光阴? 2007.10.0410:2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跳楼随想 跳楼已成为一种时髦的死亡方式,从张国荣到最近的女博士,无不令人心寒而痛失。 追其因由,两个人都不同凡响。一个是家户喻哓的艺人,一个是从小城镇奔赴京城的高级知识分子子。前者的死留给世人的至今是个谜,象胭脂扣里的男主角那么忧伤而神奇,后者却是因为求职频频受挫,心灵无法承受之重。 总以为跳楼是一种惨烈但并不纯美的死法。纵身一跳,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有人站在窗边、悬崖处都胆颤心惊,半夜里还是脚抖心麻的,更何况要象只中弹的鸟儿一样向下——沉飞——向下——沉飞——头破血流,甚至粉身碎骨,就算还要上一次妆,也不是先前的那么美了。特别是张国荣那样的美脸,怎么舍得选择这种完全有可能破相的死法呢?! 想必选择这种死的人,对红尘也是曾经痴迷曾经欲罢不能最终身不由己的了。从亿万个精虫中,我们好不容易成为存活的那一条,然后又历尽千辛万苦呱呱落地,虽然痛多乐少,但我们爱过、恨过;哭过、笑过,经历也是一种富足!我们有什么理由要死呢?! 谁能保证自己的一生一帆风顺、心想事成?!从统一江山的秦始皇到养家糊口的平民百姓,谁过得没烦没恼?大部人到死,都是空留许多遗憾。他们的生前也并不快乐。不快乐能活着也是英雄! 我们的生命不单单是自己的,还有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及所有关注我们成长的每一个人。我们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么心狠、横身一跳呢?! 天这么蓝、水这么清、花这么艳,看看父母屋子里温暖的灯、看看爱人深情的眼、看看孩子天真的笑脸,我们纵使有一百万个不能活下去的理由,总有一个理由值得我们挺下去,难道我们连自己也不爱么?! 我们为什么要如此残暴地对侍自己?! 生活不可能永远都是晴空!我们的心灵应该学会承受。如果大部份都是坏的,那么我们凡事都朝好处想一想,多多回忆美好的一点一滴,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去跳楼呢?! 终极PK王吉杰 昨晚,在湖南卫视现场直播的“快乐男声全国总决赛五进四”的节目里,在两轮比试之后,吉杰又因为人所票数倒数第一站在终极pk台上。 这一次,没有柳暗花明,没有路回峰转。吉杰在与张杰的pk之后,终于在人气票的巨大落差里,含着泪水告别了“快乐男声”的舞台。 吉杰,39岁,作为世界500强企业里的一名经理,来参加“快乐男声”本身就是一种极端的风险。因为大家都知道,历年的“快乐男声”里,超过三十岁的人都是寥寥无几的,而吉杰却无所畏惧,因为从小就有的音乐之梦。 在电视里的镜头里我们可以看到,吉杰的父亲在向吉杰道歉。因为做父亲的一心想让儿子上重点大学,在吉杰很小的时候,就反对并阻止吉杰唱歌,而吉杰却从没有放弃。 从“快乐全国总决赛的13进11”的现场上,当已经淘汰出局的吉杰因为观从的强烈要求而重反“快乐男声”的舞台时,观众无不为之欢呼。在吉杰的一次次决定去留的紧急关头,是观多的票数一次次将他留在了“快乐男声”的舞台。 不幸的是,昨晚与他pk的是张杰。在实力上,可能吉杰要胜过张杰,但是张杰以他那只不离手的手套与郭富城式的冷峻式的面容及各种各样的舞姿征服了多过了他三倍的观众。既然“快乐男声”定的是人气票分胜负的游戏规则,那么我们只能在人气里叹一声可惜了。 吉杰这个有着先天性白头发、鹰钩鼻、伟岸身躯的男子,用评委杨二车娜姆的话说,是上天派来专门唱歌给女人听的选手。他的外文情歌穿透灵魂、回肠荡气,磁性得象留给女人唇上的吻,热情、温软、潮湿。 他习惯于在歌声里用一个手指在空中由上至下来释放他的情感,习惯于在歌声里用紧闭的眼来陶醉于情感的执迷不悟,习惯于用拖长的高音来纠结一种种迷失之后的揪心 女人听他的歌,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初恋时的那个男人手势、眼神、一举一动、一语一言,还有分手后的落魄与忧伤、寂寞与迷情 吉杰,多么希望你还留在“快乐男声”舞台,用你那一首首歌带着我们女人在爱情的海洋里流连忘返。 2007/06/3015;4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鲜花为什么在牛屎上 走到大街上,眼睛随便瞟一下,不是美男与丑女,就是鲜花与牛粪,反正帅男靓女是千对难寻一对的。 特别是鲜花与牛粪,要占去双双对对里的三分之二。 是美男们都绝迹了么?非也,是鲜花开遍中国大地了吗?更不是。 用达尔文的观点来看,这是生态平衡。其实不然。 先来看看哪些男人是牛屎一堆:个子矮的、黑皮肤的、五官不正的、牙齿不齐的、衣着肮脏的、举止粗俗的 既然是一堆牛屎,那就多少有点牛屎的自卑。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究竟又有多少女子会用斗来一斗一斗地来量男人,而不貌男人的相呢?大部份女人都会貌男人的相的,特别是花季少女,十个有九个喜欢长得帅的。牛屎们自是知道这个定律的悲哀所在,所以不得不在女人跟前尽其可能的卑微,追女人,鞋追烂几双,路途要超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好话挖肚挖肠挖心说尽,甚至心甘情愿万劫不复地做起了奴隶女人都是水做的,能不感化吗,只得释里糊涂地跟了这个男人,成全了这堆牛屎。 再来看看哪些女人是鲜花一朵:个子不高不矮的、桃红花色的、五官端正的、笑不露齿的、温柔极致的、善解人意的、含羞草般的还有书不是读得太多的、事业不是太发达的。 既然是一朵鲜花,无才便是德。女人,有学识不如眼睛生得大,有钱不如皮肤洗得白,有智商不如胸脯丰丰满满大部份男人选女人的第一条件便是要好看的,先看脸、再看胸、再看身材,其它都是次要参数。鲜花抓住了男人的弱点,高高在上,你跟她搭讪她的眼看天,你请她跳舞她说没时间,你在外面等几个小时她说是在考验 鲜花们之所以插了牛屎,最重要的原因是目中无人到了——忘了丑女们的存在。浩浩荡荡的丑女们破坏了鲜花们的理想市场。她们为了爱情可是愿意卑微到尘埃进而去的,喜欢的男人她们会主动去进攻,会问长问短,会问寒问温暖,会投怀送抱、甚至倾其所有的男人们也有情有义的骨肉,能不被打动么? 切,找个我爱的,不如找个爱我的。男人们想通了,不愿意再去守候你这朵鲜花的,你爱找谁你找谁去,老子不找你了,受你的气我受够了!我又不是没人要! 所以,优秀的男人个个退而求其次了,开始沉醉于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的女人怀里。 鲜花们一村又一店,一店又一村,芳华不再,能有什么办法?总是要嫁的,只好插在牛屎上,触目惊心地开放。 20071030  15:3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现代职业经典口头禅 总机(温柔可亲):你好!早上好!中午好!下午好!晚上好!(其实没一个电话我才最好!) 采购(居高临下):找哪位?她不在。她出差了。她去洗手间了。(其实本小姐就是她!) 业务(低声下气):对不起!冒昧打扰您两分种。我是(其实我什么都不是!) 品管(斩钉截铁):ok没?pass!ng!特采。全部退回。(其实一锤定音比登天难!) 跟单(低三下四):对不起!机器坏了。车子塞了。又停电了。(天灾人祸是赶不出货的最好理由!) 技术员(不容置疑):参数绝对没问题!图纸绝对没问题!作业指导绝对没问题!(我研制的东西能有问题吗?) 财务(面不改色):我忙不过来,对账单还没对好。税务局的人不在。支票刚刚开完。(各位供应商,公司都开不出资了,我哪来的应付款?) 主管(面无表情):你确定吗?没问题吧?不要搞错了哦?(其实你真的搞错了我可就麻烦了!上帝保佑我平平安安做官!) 经理(虚张声势):开会。采购部有没有问题?销售部有没有问题?技术部有没有问题?品管部有没有问题?财务有没有问题?(最好什么问题都不要提,我好早点散会。我只是挂羊头卖狗肉!) 2007.10.2921:59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你一见我就笑 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就是从笑开始的,就像你的笑之于我。  笑有多种:捧腹大笑、皮笑肉不笑、哈哈大笑、笑里藏刀你的笑是傻笑,嘿嘿嘿的。每每走过你身旁,你就对我“嘿、嘿、嘿。”开始几次,我以为你神经有问题。 后来,看着你的皓齿如同“满天星”一样在我眼里一颗颗一朵朵地盛开,清泉一样一滴滴一窜窜滴入我心湖,雪花一样一瓣瓣一团团飘落我的芳径我才知道,你原是一个正常人。 你名义上是一名电工,实际上是干杂活的。除了装电以外,机器出了毛病,老板也要让你去干,地板没人打扫,也要喊你去别的电工一天只要工作八小时,你一天几乎要工作十二个小时。因为你惟命是从,压根儿就不会偷懒耍滑;因为加班有加班费,你家里在山沟沟里,你父母都有病在身,你爱钱如命,你要挣钱给父母看病要挣钱做房子要挣钱讨老婆;因为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人可帮你,你什么都得靠自己 所以,你是公司里穿着最脏最令女孩子讨厌的男生,你的工作服上有油渍,脸上有黑泥,那双手更是不堪目睹,跟煤矿工人毫无二致几乎所有的女孩子见了你,离你十多步远的时仿,就开始绕道而行了,而在办公室做文员的我,却是一个例外。 见了你,你从那头走过来,我从这头走过去,与你擦肩而行。不曾叫你,却也没有轻视与鄙夷。因为我一向认为人没有贵贱之分,工作没有好坏之分。 有一天,你在办公室装电,口喝得要命,而一次性杯子全用完了,你找办公室的小姐借杯子,没人借给你,而我不顾同事们的奚落,毅然将自己的杯子递给了你。那一瞬间,我看见你眼里有雾水一样的东西在翻涌,然后你别过脸去,饮酒一样将那杯水倒了下去 于是,你那一向愁苦的脸有了史无前例的笑容,离我天远地远的时候,就开始笑了,尽管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只知道还你一笑。而你知道我的名字,每逢相遇,总会轻轻地叫我一声。 自始至终,我们只停留在笑与还笑的层面,但是,我相信每一次的微笑,都会像一只蝴蝶停落在你我多年以后的窗台,如花盛开,打工生涯的每一个日子。 有一种男人不能勾引 不知道女同胞们是否反攻为主地去勾引某个或者多个自己心仪的男子,若是喜欢某个男子或多个男子,不妨去勾引一下,因为这个时代女子半边天,不能老处于被动地位,让男人也尝尝被勾引的滋味,让男人们也虚虚荣,得得宠,要不然他们也白活了一趟,一辈子都在勾引女人,勾倒了手倒也死也冥目,若是百战百败,真是凄凄惨惨焉!入了黄土也是心有不甘! 世上大部份的男人女人们都可以大胆而毫无顾忌地去勾引,因为大部份男人女人只需要几个暗送的秋波、几滴淡雅的茉莉香水、几句甜蜜蜜的亲爱、几声肉颤颤的浪笑、几根手指痒痒的触摸男人们就裹在了女人们的石榴裙里,沉迷其间,万劫不复了。 但是,有一种男人是一个例外,全世界的男人哪怕死得只剩下他一个,女人们也绝不要去勾引。 这种男人是什么样的呢?就是贪得无厌的,象不干胶粘着女人的男人。 他天天打电话给你,天天去你家门去你单位门口找你,天天盼着你买单、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找你借钱,天天要跟你睡觉如果你想甩了他,他往你公司门口一张没一张地贴公告,用刀架在你家人的脖子上威胁,将你与他欢爱的镜头冲洗出来、用信封寄过来要挟你,甚至找黑社会的人绑架你直到你对他百依百顺为止。 这种男人,不是不爱你,而是爱你爱到不要性命,万恶不作了。世界上的女子那么多,她就偏偏爱你这一个。他想方设法折磨你、缠着你、甚到打骂你都是因为爱。就象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男主人公一样。他用他的方式来爱你,要将你爱致残爱致死。 诚然,每个人爱另一个人的方式都不相同,但是若真是应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诗句,便成了女人们的悲壮。 当然,女人们想去勾引某个男人的时候,至少对这个男人有着表层的当局者迷的好感,但是尘世间,有多少男人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又有谁能借给女人们一双慧眼呢? 20071027  11:59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坏女人的逻辑 有道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女人不骚,没有情操。所以残荷败柳认为,好女人不一定会名垂千古,但坏女人一定能遗臭万年。 坏女人比好女人活得洒脱率真,所以敢爱敢恨,所以她的爱情逻辑是,见一个爱一个,决不手软,来一百要一百,来一千灭他一千就像夏夜里拍蚊子,最好满手开红花。管她妈的贞节牌坊,管她妈的流言蜚语,管她妈的道德堕落我爱故我在,我骚故我在。 见了男子,若是喜欢,先风吹扬柳般从他跟前摆几摆,若是男子没反应,再用目光从他胯部上扫几扫,若是还无动于衷,用瞎猫撞故耗子法撞他个满怀,看他还坐怀不乱?若他真的还像团泥菩萨一样摆在原地,就像个疯婆一样来突地来几声“哈哈哈”或“呵呵呵”如果他真的是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念圣贤书。好了,改变策略。用蜜糖法。 何谓蜜糖法,既然是坏女人,当然是指糖衣炮弹法了。有道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既然是隔一层纸,为何不一试身手,让它穿过孔一清二楚呢?瞄上了这个男人,就算准他什么时候下班(下课),然后站在他必经的路旁,等他出现的时候,就假装是一次巧遇,一脸惊诧地“嗨”一声,你也在这儿!他准会抬头看你一眼,仅他看你这一眼时,目光一定要捉着他的目光,让他无法逃脱。目光一定要情深深,雨蒙蒙,满腹柔情在其中。一般的男人纵使身怀绝技,也要被女子这一招轰得个不死即残的。 将男人这个俘虏带回家以后,若是情欲如日冲天。不防先冲杯咖啡,放电音乐,泡个澡。然后,在洗澡的时候,嗲声嗲气地唤着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帮我拿内裤内来!给我拿内衣来!替我拉一下拉链那个男子若是草包若是猪头,干脆什么都不用穿了,光着身子在他跟前跑他几回,就不信他的双眼不发直双腿不发软双手不来抱你做神仙 猴急的男人往往失了坏女人的算计逻辑,特别是那些处男们,摸不着门找不着洞的,忙活了半天,女人的杯罩都不一定解得开的!嘴动过不停,手摸过不停,脚滑过不停,就是找不到“花芯”还得一步一步引导,才知人哪儿开始 那些情场老手们呢,按照坏女人的逻辑,应该有些招术的,至少会有头有绪有点五花八门吧。但是,偏不,抱着女人三分钟不到,女人还没进入状态“水龙头”开闸了,就成霜打的“茄子”了。第二次再来时,女人巴望着持久一点,但是,男人拼得个九死一生,也只不过多了五分钟,而这五分钟里,女人们都还没来得及娇喘几下的 这些男人们似乎远远达不到所想要的逻辑,坏女人就算了做了妻子做了母亲依旧日夜盼望着遭遇流氓,这些流氓只要够得了上等级流氓,坏女人不管他谁的老公,同学的好,姐姐的也罢,恩人的也好看上了就开始千娇百媚起来,风吹的斗笠雨拖打的浪浪起来在自己家里、在男人家里、在酒店里、在影院里腾云驾雾起来。逮住了,面不改色心不跳,老老娘就这个样子,你奈我何? 而这些坏女人的老公们呢,委实对自己的坏女人也无可奈何。因为男人们都喜欢坏女人,都希望女人最最坏的一面呈现在自己跟前,在别的男人跟前,最好是六根清静的尼姑道婆。生活里的美名留给别的男人最佳,床上的臭名还是留给自己最好。 随着坏女人越来越风骚,坏男人怕终有一天也会望尘莫及的了。因为坏女人的逻辑是,我越正经,男人只有永远的礼顶膜拜!我越坏,男人们从灵到肉都会与我零距离接触。就像西门庆之于潘金莲。 2007.10.13  21:3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坏女人的逻辑 有道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女人不骚,没有情操。所以残荷败柳认为,好女人不一定会名垂千古,但坏女人一定能遗臭万年。 坏女人比好女人活得洒脱率真,所以敢爱敢恨,所以她的爱情逻辑是,见一个爱一个,绝不手软,来一百要一百,来一千灭他一千就像夏夜里拍蚊子,最好满手开红花。管她妈的贞节牌坊,管她妈的流言蜚语,管她妈的道德堕落我爱故我在,我骚故我在。 见了男子,若是喜欢,先风吹扬柳般从他跟前摆几摆,若是男子没反应,再用目光从他胯部上扫几扫,若是还无动于衷,用瞎猫撞故耗子法撞他个满怀,看他还坐怀不乱?若他真的还像团泥菩萨一样摆在原地,就像个疯婆一样来突地来几声“哈哈哈”或“呵呵呵”如果他真的是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念圣贤书。好了,改变策略。用蜜糖法。 何谓蜜糖法?既然是坏女人,当然是指糖衣炮弹法了。有道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既然是隔一层纸,为何不一试身手,让它穿过孔一清二楚呢?瞄上了这个男人,就算准他什么时候下班(下课),然后站在他必经的路旁,等他出现的时候,就假装是一次巧遇,一脸惊诧地“嗨”一声,你也在这儿!他准会抬头看你一眼,仅他看你这一眼时,目光一定要捉着他的目光,让他无法逃脱。目光一定要情深深,雨蒙蒙,满腹柔情在其中。一般的男人纵使身怀绝技,也要被女子这一招轰得个不死即残的。 将男人这个俘虏带回家以后,若是情欲如日冲天。不防先冲杯咖啡,放点音乐,泡个澡。然后,在洗澡的时候,嗲声嗲气地唤着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帮我拿内裤内来!给我拿内衣来!替我拉一下拉链那个男子若是草包若是猪头,干脆什么都不用穿了,光着身子在他跟前跑他几回,就不信他的双眼不发直双腿不发软双手不来抱你做神仙 猴急的男人往往失了坏女人的算计逻辑,特别是那些处男们,摸不着门找不着洞的,忙活了半天,女人的杯罩都不一定解得开的!嘴动过不停,手摸过不停,脚滑过不停,就是找不到“花芯”还得一步一步引导,才知从哪儿开始 那些情场老手们呢,按照坏女人的逻辑,应该有些招术的,至少会有头有绪有点五花八门吧。但是,偏不,抱着女人三分钟不到,女人还没进入状态“水龙头”开闸了,就成霜打的“茄子”了。第二次再来时,女人巴望着持久一点,但是,男人拼得个九死一生,也只不过多了五分钟,而这五分钟里,女人们都还没来得及娇喘几下的 这些男人们似乎远远达不到所想要的逻辑,坏女人就算了做了妻子做了母亲依旧日夜盼望着遭遇流氓,这些流氓只要够得了上等级流氓,坏女人不管他是谁的老公,同学的好,姐姐的也罢,恩人的也好看上了就开始千娇百媚起来,风吹的斗笠雨打的浪浪起来在自己家里、在男人家里、在酒店里、在影院里腾云驾雾起来。逮住了,面不改色心不跳,老娘就这个样子,你奈我何? 而这些坏女人的老公们呢,委实对自己的坏女人也无可奈何。因为男人们都喜欢坏女人,都希望女人最最坏的一面呈现在自己跟前,在别的男人跟前,最好是六根清静的尼姑道婆。生活里的美名留给别的男人最佳,床上的臭名还是留给自己最好。 随着坏女人越来越风骚,坏男人怕终有一天也会望尘莫及的了。因为坏女人的逻辑是,我越正经,男人只有永远的礼顶膜拜!我越坏,男人们从灵到肉都会与我零距离接触。就像西门庆之于潘金莲。 2007.10.1321:3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下辈子坚决不娶你 三毛曾经逼着荷西问,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愿意娶我吗?荷西不答。三毛气恼地摇着他,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愿意娶我吗?荷西依旧沉默。三毛气得又哭又闹了起来,知道你下辈子是不会娶我的,你下辈子是不想娶我的 如果有下辈子,荷西是不会娶三毛的。如果有下辈子,很多有钱的没钱的男人都不会娶现在的女人。问一百个肯定有九十五个会说坚决不。 男人们大部份喜欢干脆利落的女人,最好这个女人的性格像哥儿们,但是大部份女人结了婚以后,再干脆利落的女人也变得婆婆妈妈了。男人出门办个事儿,女人千叮嘱万叮咛,早点回来。男人说知道了。女人仍不放心,还追出老远喊,记得啊!男人说,记得。女人的心还是不定,男人在车上在路上,女人又开始打电话了,多注意身子男人能不烦么?虽然女人是处于关心,可是这种追踪式的关心让男人觉得女人对自已并不信任,而是会怀疑女人在怀疑他在约情人,如果确实是倒要罢了,问题是并不是,所以男人们一方面觉得自己冤屈,另一方面觉得女人真是太八婆婆妈妈了。 女人爱干净,男人喜欢随便。女人们要求男人的衣服整洁,不准打皱;女人们要求男人抽烟不准将烟灰掉在地上;女人们要求男人天天擦皮鞋;女人们要求男人的头发一丝不苟;女人要求男人准时回家;女人们要求男人在亲朋好友跟前举止得体风度翩翩;女人们要求男人做官挣大钱女人定的规矩条条框框太多,简直可以格一座围城。野马一般的男人哪里甘愿被女人这样驯服。好不容易追个女人成了个家,愿来是搬回来一只鸟笼子,来关自己的!我一个大男人还怎么混,还怎么飞呢? 最令男人们气愤的是,好不容易存点私房钱,都被女人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翻过低朝天了给翻去了。想在朋友跟前讲讲摆场请一次客,都摸不出得票子来;想暗下里多给点钱给自己的父母用,两手也是空空这成了家的女人似乎个个都喜欢揽财政大权,一分一厘都算得清清楚楚,一只萝卜一个洞没有洞空没有萝卜多!把男人算计得没有一丝缝透气儿。男人们是光棍的时候多爽啊!想进馆子就进一次馆子,想给父母多少就给父母多少,女同事过生想送送鲜花也可以送娶了老婆回来干啥呢,钱包一个!专门装钱的,要将男人们的钱全部装进去,永远都不用动用是最好! 离婚嘛,自己打下的江山要分给她一半。她拿着我一半财产又去找别的男人,我真是有些不甘心的。她哪点能力,负担子女是很成问题,跟我姓的子女还得改姓,都替别人包了,不值!忍了这个女人算了!再怎么说她嫁给我时也是个处女来的,只要她不偷汉子,让她去喋喋咻咻,让她驯服算了,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下辈子找女人眼睛一定睁大点、看清点! 下辈子坚决不娶你!这辈子只怪自己情商太低,中了你的阴谋诡计,看在你杨柳般的腰肢曾经拂动过我心弦,让你算计得了! 2007.10.01  22:32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我不能抚摸你如妖的寂寞 自从在几家网站贴同文开始,就经常有女孩子找我聊天、倾诉心事。多数时候,我是一副冷冰冰的无反应状态。因为这些女孩子都只是一些十多岁的小妹妹,正是处于情感的多事之秋,而我的年龄比她们的年龄差不多要大一轮,情感经历也太多。所以怕自己与她们聊来聊去,会影响她们的单纯性甚至误导她们。 因为我的情感不纯真,我的思想过于偏激,我的观点比较离奇。 而这些女孩子,多是生活中深夜里寂寞的妖精。让我害怕却又无法不去疼惜。她们不是一般的人,是一群独特的人。她们需要理解、需要慰藉、需要抚摸,需要疼爱。她们大多数是同志,或者是在怀疑自己是同志的人。她们的心事怕别人知道,又想让别人知道。怕是因为我们的国度对同性恋并没有开放,所以不能放在太阳底下晒给大家看。想是因为过多的心事积压在心里又无法独自承受。所以,她们渴望一个可以倾诉而理解她们的对象来倾听。 我作为一个同文写手,文集里的同文她们每一篇都看过。没有华丽的文笔,却都让她们深怀感触。她们每一个都在潜意识里将我看成同志,认为我可以认同她们,安慰她们,理解她们。我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她们渴望倾诉的对象。 同志之间是可以互相包容与理解,互相安慰而鼓励的!她们都这样想。 有一个女孩子怯生生地跟我打了三次招呼,姐姐,你好!可以聊聊吗。我没任何反应。第四次,她逼问道,你的qq每天都打开的,为什么你总不跟人说话呢?我见她这样问,就说,我每天将qq打开,只是不想让自己寂寞,因为我能看到人头在动。她呆了一会儿,就说,姐,你的第一篇同文我都看过,我觉得里面的人物,都有些像我,所以我冒昧一次又一次来打扰你。我想你是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我说,你想跟我聊什么呢?她说,我想跟你聊我跟一个女孩子的事。 这个女孩子跟我聊她跟另一个女孩子的事,一聊就聊了三个晚上。在视频里,泪如雨下。她说,如果我的心能挖出来,我都挖给她了,可她不明白我的心,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要她那么好。我搞不清我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我跟她是怎么回事?我哽着喉咙看着视频里的她,说,你像男人爱女人一样爱上了她,就这么一回事!她说,我该怎能么办?我说,你想与她怎么样就就怎么样好了,只要她不拒绝你。比方说,偶尔牵牵她的手,拥抱她一会儿,看你能不能感到她不正常的心跳,如果她有,证明她也喜欢你,你就跟她发展下去。如果你想吻她就吻她,想抚摸她就去抚摸她只要她不拒绝你。过了一年两年,你们之间就会淡然的,你们彼此都会开始接触异性并喜欢异性的 女孩子果然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了,她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也没有拒绝她。但是,她陷进去了,一天不与她所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就魂不守舍。她又来找我,她说,她不在,我的心儿都像掏空了,我好寂寞。我无语,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如果视频里的人可以触手可及,我愿意借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靠一靠,如果寂寞可以抚摸,我愿意用我的手去抚摸她的寂寞。但是,我不能。 隔着千山万水,隔着一个年轮,我太清楚她们心里的寂寞,那种寂寞只有另一个她喜欢的女孩子的气息与抚摸才可以创造一场盛世繁华,别的人都是无能为力的。 还有一些女子,在我的邮信里及qq里留了长长的言。她们将她们的故事都写在里面,希望我能将她们的故事写出来。 我苦笑,我不是专业写手,如果是,倒真是一种幸事。因为她们的故事美如梨花,只怕自己一写,这写成了清明时节上山坡上的那一朵朵白纸花。梨花是有生命力,而纸花没有。 所以,只能请那些寂寞如妖的女子原谅,我既不能用手,也无法用文字来抚摸你们如妖一样的寂寞,因为我自己也寂寞得快成妖精了!我是从你们的年龄一天一天郁闷而寂寞地走过来的,我相信你们也是可以走过来。 任何繁华过后,都是剌骨的荒凉。 2007.09.2910:08作于衡阳天马大夏 女人应该学会赞美自己的男人 有道是,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伟大的女性。这个伟大的女性除了与男人同甘共苦、倾情奉献等,当然包括对男人的赞美。 人都有喜听好话的天性,男人自然不例外。男性比女性更爱慕虚荣,所以女人应该学会赞美自己的男人。 怎样赞美呢? 在公众场合适时的赞美,选他芝麻大的优点扩大成落花生大般的赞美。赞美本身包含着肯定,你赞美了,男人会受有一生并发自内心的感激你的。 人最怕别人瞧不起自己,尤其是男人。而你作为他的女人,日日夜夜都与他生活在一起,你都瞧不起他,谁还会瞧得起他呢?他在你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他又如何去面对大众?男人的天地本身是大众天地,需要大众的肯定。你是他的女人,是大众里他最亲近的人,一个最亲近的人,都不信托自己的男人,都不能对其肯定,对其赞美,谁又会准确地来肯定你的男人,赞美你的男人呢? 自古以来,人才都在于自我推销,女人作为自己的男人的一部份,与男人是一个整体的自我。不管你的男人是不是人才,有没有能耐,女人都不可以挖苦讥讽自己的男人,特别是在公众场合。你的男人不是人才没有能耐你想都想出一个到几个优点来,说给众人听,哪怕撒谎也行。没有人会来追根索源的,只会觉得你男人真行!不错!你的男人当然不会傻到那种地步,公然戳穿你真心实意为他编造的美丽谎言。你的男人会更爱你,心里更愧疚,没准儿一年两年之后,在你的赞美里真的成了个人才,真的变得有能耐了。 举个现实中的例子,我有个同学的老公开始是做摊子水果生意的,这个女同学有一天与我们同学娶在一起,她一边挽着她老公的手,一边一脸灿烂地一如继往地又向我们吹道,我的老会跟你们的老公有一点点不同,你们的老公读书都将脑壳读呆了,我的老公虽然没读什么书,智商却比那些会读书的人要高得多,最近他又拉了一个大单不用三年,我肯定会成为阔太太。 其实,她老公只有股拼劲,至于智商,也只不过生意场上那一点点,别的事情上的智商我们确确实实不敢恭维的。 结果呢,我的这个女同学,两年都不到,她的老公成了我们市里前五大水果批发商了,她就成了阔太太,成了我们班同学里的首富。 当然,女人也不要时时刻刻赞美自己的男人,私下里,只有你和他俩个人的时候,你尽管骂他,教育他,提他的耳根子扭起来都行。他绝对不会在意不会生气的,只要你在人多的地方夸过他。你时时刻刻夸他,他不会进取的,只会越来越令你失望。因为你都将他抬上天了,那你就成了地上的人了,天壤之别,他会反过来看不起你的! 好孩子是母亲夸出来的,优秀的男人是女人给赞出来的! (注:本人男女对话专栏所有文章谢绝一切网络纸媒转载。) 2007。09。23。9:2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来世绝不嫁给你 如果有来世,如果问一百个女人,你还愿不愿意意嫁给你现在的男人?肯定有九十个以上的人会毫不犹豫地回答,绝对不! 看看今世,嫁给的这个男人是副什么德行吧—— 先看挣不到大钱的男人。他们回到家里,翘着个二郎腿,摇啊摇,看着报纸,看着电视,哼着没词的歌儿。女人们在厨房里忙得个热火朝天汗流浃背,他依然两眼两手两脚不看不探厨房事做着旧时的老爷子,他的女人好象是跟过门的胚子丫头,前世欠了他的,理所当然要侍侯他一日三餐。 这些挣不到大钱的男人,不愿意弄吃也不追究了,算女人前世欠他的算了。可是呢,偏是一些破坏家庭环境卫生的高手。下班回来,鞋子东一只西一只;袜子沙发上一只,床底下一只;烟灰茶几上星星点点,地板上星星点点的;报纸或彩票书桌上一张,饭桌上一张,床头柜上又是另一张女人们叫他去拖地板,你看看拖的地板是什么样子?屋子中央黑一条乌一条,那是登峰造极的地板书法!角落里依然是头发牵牵纸屑片片。结果呢,女人们得化他未拖之前二倍的时间来拖他拖过的地当然,不能否决所有挣不到大钱的男人都不愿意干家务。大多数这类男人在所有的家务活中都喜欢干整理东西这种活儿。为什么呢?整理东西是假,翻看女人的秘密是真!我的男人与我同学的男人都有这种通病。为此,我婚前天天写日记,婚后笔都不提了。情人的赠物与什么照片更是不能藏在家里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给整理出来的。残荷败柳只是觉得女人们找个情人也要快快乐乐才是,没必要弄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不能让老公发觉就最好不要让他察出蛛丝马迹。 说实话,这种男人也真让女人怨恨的,你挣不到大钱又还要在家里当老爷子,浪漫情怀也不知道营造。女人们天天在家里琐琐碎碎郁郁闷闷的,好不容易找个情人来浪漫一下,却被你们抓小偷一样来抓嫁给你有什么嫁头,日子有什么盼头呢?有感情没钱是可以的,有钱没感情也是可以的,问题是,女人们跟你这种男人是既没钱又没感情,何苦来哉呢? 离婚嘛,儿女跟了自已,自己是很难再嫁一个对自己真心实意好的主儿。儿女跟了男人,儿女有了后母,又变贱了。说来说去儿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给了谁都不忍。只能忍了所嫁的这个男人,有什么办法呢? 再来看看能挣钱的男人们:电话响个不停,约会约个不停,衣服天天换,头发一日梳十次以上他是很讲究的,讲究得他的女人都觉得自己是个门外妇了,他天天匆匆忙忙在忙什么呢?公事私事一起忙,忙着挣钱还要忙着找女人女人们嫁给这种男人,倒是不用干家务的,多数有保姆干,没有保姆的,自己也不用干什么的,因为男人都拿这个家当旅店的,想起你就回来吃一餐睡一觉的,真有些像风儿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家里委实清静得很,清静得能听到女人们的心跳,清静得女人一天一天憔悴有一天,男人连家都不回了,又有了别的新家女人们就开始苍老了 女人嫁给这种男人比嫁给前一种男人更凄惨,钱是有钱花,难操心难留一颗心。就算留得住,也是心力憔悴,红颜易老。 如果有来世,绝不嫁给你。今世看在婚前你像只蝴蝶总是落在我的裙子上,看在儿女长得像你又像我的份上,暂且容忍你算了! (注:待读针对篇<下辈子坚决不娶你>) 容易让女人拒绝的七种男人 很多男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追不到心仪的女人,为什么总是被女人拒绝,是女人有审美问题,还是自身有毛病呢?一般的女人是不存在审美问题的,男人们不要将原因归结到女人身上,大部份是男人身上自身的毛病。 这些毛病都令女人反感,大致归纳以下有七种: 第一种:头发不梳、胡子不刮、皮鞋不擦之人。 女人看男人,习惯于从上至下。一般的女人都比男人生得矮,所以女人看男人通常要仰视,一抬头,当然就看到男人的头发了。这男人的头发要是像风吹的稻草,是很煞风景的。女人会觉得,这个男人生活肯定是凌乱不堪的,若是跟了他,即便进行倾情打造,恐怕也难以达到登峰造极之效果;再往下看,是男人的胡子了。男人的胡子是性感的一种标致,若是很长很长没有形状,大部份女人会觉得脏乱。当然,托尔斯泰与鲁迅的胡子是长与形状的登峰造极,男人若是成了这两者之一,女人也不会在乎你的胡子了。男人的胡子只要天天刮,看起来才会性感:再再往下看,就是男人的皮鞋了。男人的皮鞋若是不擦,肯定是灰尘满面,这些灰尘会令女人的目光也是灰尘满面的,这个男人很懒惰很不讲卫生,鞋子都不知道擦,嫁给他就倒霉了,做不完的家务还要帮他擦皮鞋,拉倒吧,找谁也不找他,找罪受! 第二种:抽烟将牙齿都抽黄抽灰抽黑之人。 男人笑起来都要露齿的,男人想追女人当然要学会在适合的地点适合的时间适合的事情上笑。如果你一笑,满口的黄牙黑牙灰牙,女人阳光美媚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乌天黑地了。这个男人是个烟鬼呢还是有牙病呢还是不刷牙呢?无论哪一种,跟他打kiss肯定是没什么情调的,自己那么干干净净温温软软的舌头被这样的牙齿啃咬,恶心死了。罢了罢了!不打为妙! 第三种:走路腰板不挺,头不昂,慢慢腾腾之人。 男人是阳光的化身,走路就应该雄纠纠气昂昂的风风火火的。只有这样,女人才觉得这个男人有朝气,跟他在一起才会青春永驻。要是你驼着背,看着路面上的虫子比着谁走得快,女人会想,还没嫁给他,他就老成这样了,要是嫁了他,肯定要操一辈子的心。很多美好的事情肯定会被他耽搁的,没准儿我会急成心脏病的!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年,再见吧!我的糟老头。 第四种:吹得天花乱坠,实则屁本事都没有之人。 女人喜欢有口才的男人,但是有口才并不是吹得天花乱坠的那一种。男人为了在女人跟前逞能,让女人不小看自己,就吹自己有百般能耐,天下事地上事都能搞定。到女人请他帮自己搞定一份工作的时候,给了他钱给了他礼,他都不知道往谁手里送的,哪个管事的人家住南还是住北他也是不知道的。 女人,喜欢鲜花也喜欢面包。鲜花让自己光鲜,面包才是自己生活的基础!男人给得他起鲜花固然好,若是给不起面包怎么与女人白头到老?有钱的人都会办事儿,不会办事儿的人肯定没钱。有钱虽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男人,我们做女人的拿什么来爱你? 第五种:有不良行为或生理疾病之人。 男人的不良行为主要是口头禅。生理疾病主要是狐臭与鼻炎。 男人的口头禅让女人觉得你浅薄,因为老是说同一个词,肯定没读什么书。比如:他妈的、小意思、小kiss除了这些,你没有别的词汇了吗?你只能说这些吗?女人喜欢会说话的男人,女人喜欢男人对她外表的奉承,你要是能将她奉承醉茫茫了,她不爱你,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男人有鼻炎有狐臭等生理疾病都让女人反感。女人是偏重视觉与嗅觉动物。男人的不良举止让女人最恶心:如有鼻炎的男人在吃饭的时候爱擤鼻子,有狐臭的男人又不用香水女人怎么与你同桌吃饭,同床共枕呢? 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好,做老处女算了,不嫁! 第六种:小鸡肚肠之人。 男人,应该虚怀若谷,应该像海一样包容女人。然而,有些男人偏就不,见不得女人同别的男人说话,见不得女人多看男人一眼,听不得女人多说他几句,女人若是多说了他几句,温则与之对骂不休,恶则拳脚相加。大部份女人都爱唠叨,这是天性。一个女人天性都无法容忍的男人,还能容忍女人其它的什么? 生活,是一种漫长的过程,与一个这样的男人长期相处,女人的皱纹会飞速几年爬上额角,笑容会被永远的剥夺。人生短短几个秋,我为何要与你相处?不如分手! 第七种:木讷呆板之人。 男人要是木到像小说里木木里那种男主翁,倒是令女人喜欢。问题是,生活中木到那种程度的男人没有一个。 男人,越风趣越幽默越逗女人爱,若是半日说不出一句话来,若是半日开不出一句玩笑来,女人与你坐到天黑有什么意思呢?看着你吗,你不是美男!让你看吗,自己又不是美女!晕死!什么时候才会天黑啊!我好快点回去看电视,电视里再木的男人都比你好看! 还有些男人,与女人谈了很久爱,手不收牵,吻不敢接,床不敢上。其实嘛,男人对付女人要一步一步来,先牵她的手,不拒绝的话就吻她的嘴,吻她的嘴不拒绝的就吻她的胸,她没推开你你再往下吻她没什么抵触就接着干你该干想干的事。 男人与女人在一起,说白了除了吃饭购物游山玩水不就是睡觉吗?要是你不睡女人,有些女人还认为你不爱她的,因为性是男人的本能,男人都是先性后爱的。你对我的肉体都没有本能的欲望你爱我个啥?不让你睡了,我让别的男人来睡我! 还有 等本人想出来之后再就与你听,暂时只想到这七种,要是天底下的女人聚倒一堆来,相信肯定有n种。 2007.09.1510:21作于天马大厦 为何你不泪流满面 死了父母,按照中国传统风俗,做子女的一定要哭它个天昏地暗、肝肠寸断,才算孝子孝女孝孙。 我的父亲出殡那天,我家四女姐妹,居然没有一个脸上挂着悲凉的泪水,旁人在背后议论纷纷,瞧!这家四姐妹,没有一个哭的,生什么女儿? 不是不想哭,是太想哭,哭不出来,泪水干了。在父亲双眼紧闭的那一刻已经将一生积聚的泪水哭干了。父爱如山,一滴一点过往:背你看病、为你煎药、为你在别人跟前低三下四卑躬屈腿、打你骂你爱你怎不记得,怎不泪流满面? 是的,有太多的话没有对离世的人说,有太多的爱没有对离世的人表白,有太多的衣服没有买给离世的人穿,有太多的地方没有带离世的人去玩,有太多的美味佳肴没有带离世的人去品尝,有太多的时光没有与离世的人一起分享如果在死人的生前,我们用自己的所能,给他吃给他穿给带他玩陪他谈心与他一同分享一切美丽的时光我们做子女的有什么悔恨,为何要泪流满面? 生前,我用心待过你,就像你待我。我哭,是你死得太早,是你对我有太多的牵挂,是你不放心我在世上的每一天我不哭,是我对你没有悔意,我已倾其我的所有,学着爱你痛你 当然,大部份做子女的对于父母的爱,相对于父母对于子女的爱,前者远远不及后者的二分之一。父母生前所受的苦所受的累所爱的贫贱所受的冤屈确确实实值得我们用一生的声音一生的叫喊一生的哭泣悲天呼地 但是,我们一定要哭给旁人看么?一定要让人知道我是孝子孝女孝孙么?一定要将所有的泪水藏到出殡的那一天排山倒海么? 痛过了悔过了哭过了泪干了,哪里还有泪水装腔作势?哪里还有泪水留一世美名?哪里还有泪水欺世盗名? 是的,我不哭,我的泪流在我心里,已为爱潮湿沧海桑田!你不可能看到我泪流满面! 2007。09。13  8:28作于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尘与火腿肠 十多岁的时候,在一本散文集里面看到一个男性作者写了一篇尘根,那时自己还是个中学生,看得很脸红,但是出于好奇,还是看完了。只有一些淡淡的印象,因为这个男性作者写得比较含糊,比较委婉。 二十多岁的时候,在一些乱七八糟的杂志上,时不时看到有些作家将男人胯下的东西比作“火腿肠”觉得新鲜剌激,因为火腿肠是许多男人与女人都要吃的东西,男人的那个东西也能吃的么?所以,每每看到别人吃火腿肠的时候,总会联想男人裤裆里的东西。 现在,回忆里面描述的细节,我觉得男人的东西不应该叫做“尘根”或“火腿肠”应该叫做“香脆肠” 为什么呢? 因为尘根只能代表生命的根,只能证明它是可惟敏殖生命的一种东西。树也有根,树根却不能繁殖生命。如果文人为了用词优雅,为了让读者不脸红心跳,可以理解。如果从修辞的恰当性看,还不如“火腿肠”逼真、剌激。 但是“火腿肠”在造型上、色泽及粗细上虽然跟男人的东西相似,而长度相对于男人胯下的东西而言,是夸张了。一般的火腿肠都有八寸左右,但是大部份男人胯下的东西有八寸吗? 没有。哪怕吃了“伟哥”哪怕扩伸到最长最长的长度,也难以达到八寸左右。 “香脆肠”无论从造型、色泽、粗细、长短更近男人胯下的东西。微微弯曲,形似男人的东西的正常状态,因为大部份男人的东西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是勃起硬挺的状态,而是呈睡姿状。色泽肉色,是男人胯下东西的原始色。粗细一寸直径,也跟大部份男人的东西尺寸相等。长度六寸左右,也跟大部份男人的东西长度一致。 所以,男人胯下的东西最形象最恰当的比喻应是“香脆肠” 当然,大部份女人希望男人的东西是“火腿肠”因为那种长度最能一竿到底!可以将女人放风筝一样放上天! 2007.09.0822:4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差点陪你睡 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差一点点或一丁点点,想必会陪很多男人睡的,那么一生也会有很多诉不尽的遗恨。 这一点点是什么东西呢?第六感。 庆幸,大凡女人是敏感动物,第六感觉比男人要好,尽管,相对于男人的理性而言,这种感性有时也会表现得不够坚定。 如果女人不够敏感,男人身上的香水味,男人看自己时目光的心不在焉,男人与自己亲吻时多了的某个流程,男人不再温柔的语气女人都可以视而不见。因为视而不见,可能会盲从。因为盲从,我的眼里只有你。因为只有你,所以甘愿以身相许。 女人的身子,一旦许与男人,麻烦便一个接一个而来,流产、引产、清宫而男人们,有的可能会陪你去医院,有的可能给你几张钞票、有的可能立马另结新欢反正,忍痛的、流泪的、伤痕累累的,都是女人。男人无法感觉血团在子宫里被抽离的阵痛。这种生疼生疼,注定要给女人承受。 因为还有一点点清醒,女人发觉男人与自己走在大街上,目光总在别的女人身上穿梭;因为不喜欢清静,而感觉男人却留给自己越来越多的寂寞;因为没有性经历,所以拒绝男人情欲的疯狂发作;因为对爱太执着,所以想要男人给予自己的承诺 因为这些,女人没有跟男人睡。糊涂里总算还有一丝丝明智。 是的,就差这一点,我没陪你睡。如果不差这一点,我已陪你睡。 我曾对你一见钟情,我曾为你魂不守神,我曾为你辗转到清晨。你曾爱我口口声声,你曾对我体贴认真,你曾对我烟吻遍身可这一切都没搅乱过我对爱的痴情。我爱你,我不要你来为我负什么责任;我爱你,我不要你无助彷徨的眼神;我爱你,我不要你在医院门口徘徊又徘徊;我爱你,我不想以此为由要挟你的婚姻 所以,原谅我,差点陪你睡,但最终没有陪你睡。 2007.09.088:0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风流男人 在古代,风流与才子是异体连身的兄弟俩。大凡才子多风流,风流的人也一定是才子。比如唐伯虎,可以一手涂墨是就是一张画,一手覆过来就是一个女人。这样的风流男人十个女人见了十个女人都会爱的,只怕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宠爱便会肝肠寸断的。那个时代的风流对男人是一种荣誉,要想得过风流二字非得才高八斗才行的。 现代社会不同了,风流与才子是牛马不相干的事情,倒是与财富缔结姻缘了。有钱有权的人多风流,风流的人也多是有钱有权的。这男人只要发达了,除了摆场面便是摆女人的多少了,男人与男人之间比来比去比完之后,最后就会比谁的女人多,谁的女人漂亮,谁的女人温柔了男人泡的女人越多,就成了世人供认的风流人物。 现代风流男人,是经济发达的产物。不管怎么说,世界经济的发展都是男人推动的结果。看哪一国的财富风云榜人物,都是男人占去百分这九十以上的。当然,我们不能肯定这里面的每个人物,都是情场高手,都有可以写成书的风流韵事,但是肯定有一部份是的。都有报不完的花边新闻的。 将范围缩小到一个城市,那些有几家大公司、有十几家连锁店的大部份都是男人打拼出来的。男人的钱多了,总要想办法化掉的,有钱的男人的性欲普遍比一般的男人的性欲要强些,性欲强的男人总会忍不住想女人的,所以他会想方设法去搞他想搞的女人,直到将这个女人搞倦了为止。 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能,这种本能更加助长了风流男人的风流,缩短了风流男人的风流周期。也增加风流男人的女人数量。 相比于风骚女人而言,风流男人更能发扬光大。因为风流男人的床上的女人再多,没有人说你这个男人怎么样怎么样,反而说这个男人如何魁力四射,如何有女人缘,如何会说谎说得白天见鬼而风骚女人的床上有个两个至五个男人,早就成了众人所唾弃的荡妇了! 说到底,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风流男人都比较受女人欢迎。因为风流男人知道用钱装扮每个女人都溻望的浪漫:他是可以用一架飞机,吊几朵红玫瑰送到女人的窗口边;他是可以用钱包一个舞厅,整个舞厅就只有他带着你在翩翩起舞的;他是可以用钱,将一条街最新流行的服装全部买下来,一件一件点缀你的青春 试问,有几个女人,会抵得住这样的风流男人的进攻呢?不如自投罗网算了,至少,生命中,有这么一个风流男人让人尝到了别的女人无法尝到的浪漫! 2007。09。02  22:5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同恋者又如何 红袖添香里有人对我写的双性恋者作了这样的评论,你要表达什么?你是同性恋者? 我回了评论,我是同性恋者还是双性恋者与别人无关,想爱同性就同性,想爱异性就爱异性,只要两情相悦,只要两情倾心。爱无性别之分! 我是同性恋者又如何呢?我不是我,我不能存在吗? 当然不! 在我们情怀初开的年龄(12左右),我们的大部份时光是在学校度过的。而在学校里,尽管男女同桌,但可以与我们一起手拉手、肩搭肩进同一个厕所的是同性,可以在一起的嘻嘻哈哈天南海北的也是同性,可以讲悄悄话可以抱在一起眼泪鼻涕双管直下的还是同性 你说,天天与同性在一起,对于美丽可人的同性,对于情感丰富的你而言,你真的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吗? 不!心理都是有涟漪的,只是有些人是波纹,有些人是骇浪。 是骇浪的那些人就成了万劫不复的同性恋者。 其实,大部份的女生或男生的最初的情感对象都是同性。这你可以从大部份的情感小说里去研揣的。因为任何文字,都离不开作者自己的影子及生活。 正常人的情感都是从同性到异性过渡的,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而已。 同性喜欢同性有以下几种原因: 第一,是因为对方的言行举止及思想与自己有几份相似。人都有自恋的劣根性。这种劣根性的直接表达方式去接近那些近似自己的人。 第二,是因为对方的身上有着自己不具备的东西。人心都是不满的,别人的优点在羡慕之余,是会渴望占为已有的。这种占有的简接方式便是将自己与别人成骨肉,用时毛的话说,那就叫死贴,死都要贴在一起! 第三,莫名其妙的原因。许多人喜欢另一个同性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是喜欢,偏偏喜欢。 我有个在镇里读书的初中女同学,居然将全镇将近二十所中学里的校花都追遍了。如果哪个男生想去泡哪朵校花,你找她就能搞定的。但是她不会全部透露的,因为她天生爱美女,见一个追一个。而她自己长得怎样呢,单独走在街上跟灰尘似的,与众人走在一起,那是天下第一美绿叶。但是那些校花为什么个个都被她勾引了呢,因为她对付同性很有自己研究的一套心得,我估计如果将她的心得写成同性勾引者手记肯定会成为畅销书的。 同性恋的感情不是真诚为开,真情所至吗?她们没有痛苦没有快乐吗? 不!都有。 一个人喜欢一个同性的时候,要么是喜欢她的头发要么喜欢她的眼睛要么喜欢她的皮肤要么喜欢她的身材 反正,同性之间也是存在着表层的性吸引的。有了表层的性吸引后,喜欢的一方总会想方设法去接近被喜欢的那一方,然后会倾其所有去感化被喜欢的那一方,直到被喜欢的那一方也爱上喜欢的这一方为止。 在这样的爱情角逐中,有很多人会伤痕累累,因为这两个人之中,很难确定彼此都同性恋者,不是的那一个若是被是的那一个无休止的纠缠,会很烦闷,会恶语伤人的,就算两个人都是,也许,两个人不一定会彼此都爱恋的 所以同性恋者的感情与异性恋者的感情一样会感天动地,肝肠寸断! 同性恋者又如何?能如何?真爱无可奈何! 2007.08.2123:17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风女人万岁 在广州上班的时候,有个财务室的来自四川的男同事,与我谈论女人时,总爱说,那个女人好风骚! 当时,只以为他所说的风骚是风流,被他列举那个女人一系列了不得的作派时,才知道这风骚女人原来是美丽时尚、精明能干、风流不羁的新新女子。 这位男同事列举的风骚女人当中,有盛世唐朝里的有武则天、有美国第一夫人希拉里、有在纽约街头裸奔的麦当娜 这三位女性固然是属于顶级风骚女人—— 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未成皇帝之前,多灾多难,然而她像一根荞麦一样坚韧,虽然心狠手辣得将自己的骨肉杀死才成为女皇帝,但是历代政冶本身就是血腥,本身就是六亲不认,务必有牺牲品来成全一代霸业。成了皇帝的她有了男宠有了男妓,许多后人对她的评价只有淫荡。然而对她统治下的盛世唐朝就算她真的淫荡那又算得了什么呢,比起男皇帝的三宫六院来,只不过是小屋见大屋,然而盛世唐朝里的山壮河美、国太民安、衣食富足、诗人辈出难道不是武则天的功劳吗?! 武则天应是中国的风骚女人的创始人之一,没有她开先河。没有妇女解放运动的一次一次崛起,今天的女子恐怕还得守在闺房里足不出户,还得靠男人生活,还得由着男人来写休书 希拉里将是2008年最热门看点人物,因为她将参加美国总统竞选。也许有人会认为希拉里的光芒有三分之二是克林顿给的(因为美国经济一直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克林顿任位期间尽管被弹核过,但仍然是功不可没的。)其实不然,希拉里本身就是是不可小觑的风云政治人物之一,她之所以要参加总统,是因为她要挑战她自己。 有八卦杂志爆料,说希拉里搞的女人比克林顿搞的女人还要多!不管这条爆料是真的还是假的,作为一个风骚女人,本身就不同于一般的女人,风流狂野另类也不算什么,更何况希拉里也是风韵犹存的美人,搞的女人若是心甘情愿,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外国的同性恋本身就是正常而开放的。 麦当娜的一生富有传奇色彩,从小历经的就是家庭的清贫与变异,孤身一人闯荡江湖,风里滚雨里爬,情感的一次次变异,婚姻的一次次解体,她都是咬牙挺过来了。这样的一个超级巨星,令人敬仰的不是她的歌喉,而是她的人生。 当今的社会风骚女人越多,因为女人的书读得多了,思得阔了,看得远了。女人,不再小鸟依人,已习惯于像男人一样顶天立地,事实上大部份男人能给予女人的无非是一个平静如月的家,而风骚女人已不再满足于这些。 风骚女人占尽各行各业的高官要职,留给大众的都是美丽而坚挺的背影。弱者,不再是风骚女人的名字!眼泪,不再是风骚女人眼角的粉碎的珍珠! 现代的离婚率越来越高,正是因为风骚女人太多,大部份要求离婚的多是风骚女人。因为风骚女人可以靠自己打拼小天下或大天下,她们有学识、有智慧、有美丽、有高收入她们渴做一个纯纯粹粹的自己,她们对男人的要求越来越高,男人不能与她共同进步,她要这个男人做什么呢?给她暖被窝吗?现代有的是蓝颜知己有的是鸭子,只怕你没钱,有钱一叫一大把。女人有钱了,风骚了,想要一夜风流还不容易吗?一个响指一打,就能打出一打男人来 就到底,风骚女人是时代的弄潮儿,时代的进步,离不开每一个风骚的女人世间 风骚女人万岁! 2007。08。17  23:49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漫骂声里看残荷败柳 写此文之前,先看漫骂声里一位叫柔奴的女子给残荷败柳写的的评论: 问好作者:在红袖众多的谩骂声中走进了你的文集,从你的很多篇文字里读你。其实,你并不是他们讲得那样不堪。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也都有自己的宣泄方式,为什么就不能客观地看待事物呢?虽然我与你根本是两类人,但我坚信,性格上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率真!我是不能做到你那样的,但很欣赏你的个性!你有你的痛 残荷败败很长一段时间没往红袖添香里贴文了,自从贴了女人,还是丰满一些好!、男人,还是精瘦一些好!、男欢女爱、女人,有了高潮应该叫!、男人也叫床等文,残荷败柳便在红袖添香里的杂文里声名鹊起、嗅名远扬了! 残荷败柳之所以嗅名鹊起,一是因为杂文的点击率接连摘取两周之最,二是因为写文骂残荷败柳的人象春天里的跳骚一样,掐不死,烧不灭的!红袖添香被骂得只得将我写的男人也叫床!一文删除了,我的骂床声声何时休?也作了退稿处理,然而我的发在榕树下的骂床声声何时休?却被百度网作了快照。 看看红袖添香里的人是写怎样的文骂残荷败柳的:今天,你叫床了没有?、我为红袖感到悲哀什么绿头苍蝇,什么残花败絮更让残荷败柳气愤的是,随落的少妇们也被列举出来一并骂了。 发在动感部落里的堕落的少妇们我写了什行鸟性事呢?一个kiss都是没打过的!那些鸟人为什么不放过呢?!我只不过写了男人替女人洗脚,只不过写了女人以男人玩女人的方式在玩男人而已!那些鸟男人是不是认为只许世界上的男人玩女人,就不许女人也玩玩男人了! 现代女子半边天,不需要依附男人,她们自立、自强、自信、美丽风骚。玩玩男人又怎么样了?!不能玩吗?!男人可以将票子甩在女人的屁股下面,女人就不能也将钱甩在男人的胯下了吗?! 换了别的人,若是看到那些鸟人写的永无休止的骂文,早就换名或不贴了不写了。残荷败柳不但不退缩,反而还开了男欢女爱的专栏呢?专门写男女之事的!骂吧,看你骂得快,还是她写得快!她要写到那些鸟人们闭口为止。 残荷败柳的情色文字真的不值得一读吗?真的就是摸一摸捏一捏睡一睡的吗?真的为了刻意取宠吗?不!那些鸟人们列举的一系列情色作品之中,现实中的男女不是文章里描述那样纠缠的吗?不是用手不是用嘴不是用舌不是用牙齿吗?他们用的是花用的是草吗?男人与女人在床上缠绵时没有叫喊的吗、没有喘息的吗?没有如果确确实实文章里的性爱描写违背现实,那残荷败柳真的在放狗屁?骂她个狗血淋头也还欠骂的! 残荷败柳对有所有的漫骂一笑了之,觉得骂得是不够气魄不够骨气的,你睢那个鸟人写的今天,你叫床了没有?,本来他要写的是残荷败柳,你今天叫床了没有?,为什么省略了残荷败柳呢,只是因为他不够人种:再看看另一个鸟人写的都是网名惹的祸,他里面就写他看了一个叫残花败絮的叫床文章,为什么指桑骂槐呢?也只是因为他心虚气短,残荷败柳也不是他骂的那么破败吧,只会写情色的东西! 残荷败柳的文集里好象除了一些娼妇文章,也有一些良家女子一样的文章。 不管那些鸟人怎么骂,残荷败柳都要感谢那些鸟人们,因为他们拿残荷败柳比木子美,比卫慧。残荷败柳怎么能跟木子美与卫慧的名放在一起比较呢?无论从文化层次还是文笔都要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真的!残荷败柳要挖过地洞埋了自己才好的! 不瞒大家说,千尺忧(桑出尘)写的文章里面那些怪怪字残荷败柳一个字都不认识的,残荷败柳的文化素质就是这个鸟样子的! 所以,那些骂残荷败柳的人,不要对她的期望期太高。你再怎么骂她的文章里还是有错别字,你再怎么骂她写来写去的男人与女人的嘴还是会写着写着就咬在一起了 残荷败柳本身就是一朵残花一根败柳,她就喜欢情色,她会写情色写到死的! 2007。07。18  12:5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双恋者 看美国电影本能,第一次让我对双性恋者有了认识。后来在许多外国小说里,对双性恋者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双性恋者,顾名思义,是指既有同性恋又有异性恋的人。 同性恋,已是当今社会无可奈何的一种时尚。以前只知道外国有,现在国内也在风行起来。同性恋酒巴、同性恋网站、同性恋探讨节目比比皆是。 同性恋为什么会这么风行起来?原因很多:一夜性一夜情的泛滥成灾、快餐爱情的转瞬即逝、童年的性遭遇、天生的性取向、正常爱情的变幻莫测 柏杨与红豆是男同性恋者的代表,他们的故事许多杂志都报道过,相信大家都有所了解。 女同性恋者,外国一个女同性恋者团体在的游行签名便是一个佐证。 异性恋是正常爱情范畴的一种,没有探讨的必要。 一个原本的同性恋者怎么又会有异性恋的呢? 这是因为同性恋是一种变态的爱情,是世俗所唾弃的,它的生命不属于自杀,是永远的他杀。他们(她们)的爱情可能死去活来、感天动地,可是世上没有一个让他们(她们)苟且偷生的一席之地。他们只得行史走肉地娶妻嫁人,被社会规律囚禁而同化。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她们)本身感情丰富,对于美的同性或异性总是难以取舍,都爱得无以复加,都想要。那么他们(她们)宁愿不要婚姻,也要这种俩性兼融的生活方式,他们(她们)对美的人无法抗拒,所以不如都爱着,没有什么不好,这种生活倒是有着幌子为自己遮掩,旁人不深入其中是不知道的。他们(她们)真情永存,潇洒时尚,而且这群人多半是白领与物质富足者。 这种双性恋的生命的存活率相对而言比较持久,除非被爱的对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且是单性恋者,他们(她们)的爱情才有可能导致夭折才会不得不选择单性。因为世上无论是哪一种爱情,如果俩个人中间,有一方为对方发疯发狂,他们(她们)完全有可能失去理性,而对另一方或第三者进行惨无人道的报复。 一个原本的异性恋者怎么又会有同性恋的呢? 总的来说这种双性恋者是后天性的。因为他们(她们)在异性身上受过太多的爱情伤害,他们她们对异性失去了信心耐心恒心。另一方面,是因为自身的生理或不冶之症而不得不选择同性。因为人活在世上,总想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并且希望有所回报,不管这个对象是男是女。而大部份人在同性身上更能被理解被同情被感化,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他们)是同类,他们(她们)在本质上有更多的共同点。 曾经听过这样一段故事:一个从事三陪的小姐,从骨子里对男人厌恶至极,有一天遭遇到一个有心脏病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在与男性恋爱期间,在心脏病突发时,从来没有一个男性对她细心呵护过,她对男人也是伤心至极的。有一天这个有心脏病的女孩子的心脏病又突发起来,而那个三陪小姐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寸步不离,疼爱有加,后来,这俩个女孩子相爱了,并且有了结婚的愿望。心脏病女孩的父母居然欣然同意了。只是她们成了永远的未婚同居者。因为她们打不到结婚证。 双性恋者,是一种异类!这种异类,我们应该给予更多的理解与包容。因为人世间,不管怎样的感情,都是俩颗心灵撞击的火花,他们(她们)都曾用心爱过。而爱永远无罪! 2007。08。15  8:53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一夜与一夜情 一部廊桥遗梦,让多少妇人对一夜情心往神移,让多少男人对一夜性憧憬向往! 男人重性,女人重情。一夜性与一夜情是时代进步的一个标志,就像离婚率是一个国家进步的标志一样。 一夜性与一夜情发生的群体多是一些自由职业者、白领阶层及一些生活优雅的人士。因为他们(她们)的职业需要创造力,需要剌激来激发灵感。他们(她们)不甘于现实生活,力争更进一步。一夜性与一夜情恰好成了他们(她们)枯燥泛味的生活的兴奋剂,因为一夜性与一夜情面对的都是一次性的人、一次性的事、一次性的性、一次性的情。对于许多人而言,人生的千万次的情爱往往是模糊而暗淡的黑白影片,而对于一次性情爱却是记忧犹新的彩色立体电影。所以一夜性与一夜情是雷鸣、是闪电,声势浩大、璀灿星光。 一夜性与一夜情发生地点往往是娱乐场所及旅游景点及笔会或者网络。一曲艳舞、一次鞠躬、一杯香槟、一支三五、一篇美文、一次网聊、一夜倾诉然后一次约会、一顿西餐、一支红玫瑰、一句我爱你的谎言一夜性与一夜情就发生了。 一夜性与一夜情是世上化最小的钱却能买到最大的快乐的事,是最不用负责任的而最疯狂的情欲的登峰造级。你不需要知道对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你不需要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你不需要知道对方的年龄及身份只要两情相悦,心有一秒灵犀一点通就够了!这是世上最廉价最浪漫最唯美的一次情爱!今夜,让我轻轻松松欢欢快快叫你一声亲爱的,别管明天我们又要陌同路人! 一夜性与一夜情是爱滋病及性病最侍流传路径、是爱滋病及性病最温软的孕育床铺。发生时最好便用皮套、发生前和发生后对自己进行一次消毒。因为当你哪一天下身开始骚痒开始溃烂开始生红斑你还不知道是啥回事。因为与你有过一夜性与你有过一夜情的肯定与别人也有过一夜性肯定与别人也有过一夜情。你不会那么幸运成为他(她)的生命史上最初的一夜情人! 一夜性对男人不会有迟颖疑不会有什么心里后遗症,因为男人本身是触觉动物,重在肉体,心理是次要的。肉体快乐就是天上人间了。只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他是不会去想别的女人的,更不会去进行比较。加之男人们多数是主动攻击者,所以他们快乐得真的可以忘无所有的! 而一夜情对女人多多少少会有些阴影的。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女人先会经过一翻心里挣扎与思想搏斗,战胜心理因素后,对这个陌生男人的体味与方式又有待于接纳,如果这个男人的体味不是自己喜欢的,如果这个男人做ài方式也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么在这一夜里,她都会在被征服中郁郁闷闷的。特别是发觉这个男人在性事上不如男友或丈夫以后,更加会失望透顶。那么这一夜情往往会成为这个女人一生中惟一的一夜情了,她是没有兴趣尝试下一次了,除非情火难熄。 一夜性与一夜情如今泛滥成灾,写了这篇文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进行攻击与漫骂。我不抵制一夜性与一夜情,让它自生自灭好了!人生一世,短短几个春秋,如果一夜性一夜情真的可以欢快可以带来灵感,一生中,也应该有至少有几次才好!从一而终已经是对旧时的女子的束缚,当今的女子有了天时、地利、人和,突破从一而终才是对自己的彻底解放! 2007。08。0611:33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蓝颜知已 本来我是打算先写风骚女人万岁再写蓝颜知已的,但是红袖飘香里的有100多人对女人,还是丰满一些好!的牢骚还没有发完,点击率也还没有突破5万,所以,我决定待他们的牢骚发尽之后,先写蓝颜知已让他们忍一忍,再写风骚女人万岁让他们接着发牢骚。 其实,按照逻辑思维,应该先写风骚女人万岁,再写蓝颜知已的,因为是先有了风骚的女人,再有蓝颜知已的。 蓝颜知已是风骚女人的产物,没有风骚女人,将永无不存在蓝颜知已,就象没有风流男人,就永远没有红颜知已一样。 风骚的女人的一定风流,但风流的女人不一定风骚。风骚的女人有学识、粗明、能干、漂亮、高雅、凡事拿得起,放得下,能凭自己的本事挣钱做官。风流的女人只会玩男人。 风骚的女人追求的生活档次较高,有物质,也要有精神,有老公,还想有情人。蓝颜知正好可以填补风骚女人的生活空白与寂寞。 男人,为什么心甘情愿地愿意做风骚女人的蓝颜知已呢? 这要从武则天撑管政权说起,现代女人有蓝颜知已其实应该感谢武则天。没有武则天为女人的情感世界开天辟地,哪来今天的蓝颜知已?! 古代帝王,哪个不是三官六院?到了武则天做了女皇帝,有男宠有男妓就是淫荡吗?这只是男人不愿意女人翻天覆地而已! 当然,那个时候的女文人太少,写书的大多数是男人,他们是站在男人的立场来写书的。他们不愿意男人成为男宠、成为男妓。 用现代的文雅的词汇说,就是蓝颜知已。 武则天若是按照男皇帝的三宫六院来计算的话,她睡过的男人其实是少得可怜的。当然她若不是盛世时期的女皇帝,象张易之那些人,会臣服于她的裙下吗?除了强大的政权,什么荣花富贵武则天没有给他们呢? 男人之所以愿意成为男宠成为男妓成为蓝颜知已是因为他们在女人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且有一些功名利禄是他们是费尽毕生的努力都不一定能得到的。 古代的女人地位低下,只能躲要闺房里撩起窗帘的一角偷看男人。没有自主权,只有服众权。因为她们的衣食住行都要靠男人的赐于。现代女人不同了,她们可以自力更生,可以白手起家,出得厅堂,下得厨房。 这个时代,大有阴盛阳衰的势头,一眼朝某某办公室扫过去,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女的;一眼往大街上背着包包的业务望过去,十个里面有八个是女的;一眼往某某公司的董事会一个个看过去,十个里面有七个是女的;睁大眼睛从人才市场的招聘启事一张张瞅过去,无论是文员还是管理人员,性别都规定是女的 这样的阵势,蓝颜知已怎会不声势浩大呢?! 蓝颜知已,办事儿容易。我以前所在的公司有一个男业务员,他在外面拉单,专瞄着那些女采购,先不谈正事儿,先问人家的爱好,再问人家的生日,接着有事没事儿跟人家老朋友一样聊天,聊到人家什么苦都向他诉,将他当作蓝颜知已的时候,他谈正事了。订单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拉了回来,拉回了订单,他还将这位女采购拉到了自己的床上。 蓝颜知已,男人有泪可以哭吧哭吧不是罪。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在自已最脆弱的时候,不敢在妻子或女朋友跟前和最好的哥儿们跟前流露,而大多数男人心里是藏不住话的,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女人可以哭诉,而这个女人不会耻笑他、不会嘲笑他、会对他表示理解表示同情表示安抚,更重要的是,她们很义气,会将他的事情守口如瓶的。所以,他们喜欢躺在女人的怀里象个小孩子痛哭流涕起来,喜欢女人将他们当儿子一样拍着哄着入睡 蓝颜知已,男人可以不愁吃不愁穿。我有一个小学男同学,小学毕业后,就开始在深圳闯荡江湖。先开始帮人家开货车,开了四年。一天,他开的货车与一辆小车相撞,小车里坐的是一位女老板,离过婚,无小孩。有几家鞋业公司,全是老公分割给她的婚姻财产。男同学皮肤虽黑黑的,但五官挺标致。这位女老板当即对我男同学一见钟情。先聘我那男同学帮她开小车,后来叫我男同学陪她上街,再后来叫我那男同学陪她上床,最后要嫁给我那男同学。我那男同学却怕了,虽然肯陪她上床,但是怕敢娶她,因为那个女老板比他大十来岁,且有黑社会势力。结果呢,女老板叫他做她的蓝颜知已,随叫随到。一年十万人民币。 蓝颜知已,你要想不被风骚的女人开除:一,你要有对得起观众的脸蛋与身板,这样风骚的女人带你出去才会流光溢彩;第二,你要有好的举止与谈吐及修养,即使没有也要会假装 风骚的女人将你带在身旁才倍感荣耀;第三,你要掌握安慰女人的众多技巧,女人在身心受伤的时候才会立马平息;第四,你要风趣幽默,在女人不开心的时候,你要找乐子逗她开心 她才会象女孩一样快快活活;第五,你要有过硬的床上功夫,风骚的女人对肉欲的需求比一般的女人会多些,因为她们的骨子里要的都是剌激 蓝颜知已,如果你没有上述五条中的三条以上,当心迟早会被女人开除出去! 男欢女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不坏,男人不欢! ——题记 为何要写男欢女爱?请先看一段性pk纯洁经典语录(摘自爱人品位): 如果一个女人一辈子只同一个男人做ài,那是因为她不喜欢做ài。但发生一次爱情故事比上床四五十次更加重要,更有意义。 ——杜拉斯 ps:她的另一句惊世骇俗的名言是:如果我不是一个作家,会是个妓女!感谢上帝,写作把杜拉斯对肉体的疯狂引导到对文字的施虐。 如果你不调戏女人,她说你不是一个男人;如果你调戏她,她说你不是一个上等人。 男人憧憬一个女人身体的时候,就关心到她的灵魂,自己骗自己说是爱上了她的灵魂。惟有占有了她的身体之后,他才能忘记她的灵魂。 ——张爱玲 ps:据说,爱情最初的吸引,便是最原始的冲动。 男欢女爱的专栏自然是专写与性有关的故事,那么性在许多虚伪而假正经的眼里,是一个不堪入目的字眼。但是,我一直认为因爱而发生的性行为是美好而纯真的,它像阳光下喷射在空中的那一道道水,若彩虹一样绚丽而明媚。而对于无爱而发生的性行为,我同样不歧视。因为任何一个人为了自己某一种目的而与某个不爱的人发生性关系,多是迫不得已的一种自救行为!比如妓女。 我昨天就在医院里遇看被人家老婆打得遍体青紫的妓女,医嫌她身上脏,不肯帮她换药。妓女只好叹着气走。她刚走出门口,医院里的几个病人就开始议论纷纷:“这么丑,怎么也有男人要?!”“打得好!”“怎么没打死?!” 请问哪一个女子一生下来就想着要去从事妓女这个行当,老舍的月牙儿,难道不能让我们带着一份恻隐之心去研读每一个妓女背后的故事? 男欢女爱,如果男人不坏,女人怎么会爱?! 一个男人,若是女人说我身上痒,你过来给我抓抓,你过去抓几下之后,然后松开了衣衫,走开。那你肯定是个草包,女人没有飞了你算你走运!如果女人再叫你给她拿内衣,你别过脸,眼睛闭着,将内衣往门缝里递,那你一定也是块木头,你放心好了,没有哪个女人会去费尽心机找把斧头,你将的脑袋剁成七分八裂,去看里面是不是长满了红铁锈的。说白了,她不会爱上你的! 男人应该边抓边情迷迷地看着女人,然后手指有意或无意探向她的性区。比如耳坠、比如锁骨以下位置如果女人娇嗔着打着你的手,那表示她喜欢,你继续往你想抓的地方抓得了。如果她跑开了,那证明她身上真是有蚊子咬过,也跟你一样真是个草包!至少,那证明她对肌肤之亲也还处于待开发状态,你要有事没事去抓抓她才能将她的性区之门打开的! 男欢女爱,如果女人不坏,男人又怎么会欢呢?! 一个女人,若是跟某个喜欢的男人在跳情调曲,如果男人说,你闻闻我口里的烟味浓不浓?你抬头抬眼抬嘴一扫而过,那你肯定一块冰,不懂得男人的心事,你放心好了,这个男人,下一次,绝对不会再邀请你去跳什么情调曲了。男人若是搂了你的腰,手指象蛇一样慢慢往上爬,然后下体的东西有意或无意在走花步时,碰了你的大腿,如果你用脚踢他的脚,他没有收敛,他还碰的话,你再狠狠一脚踢过去,他收了脚。在散场之后,十个男人有九个男人不会再送你到家门口的,最多送你三分之二的路程,因为他知道,他送你送得再远,拥吻你一下都是不可能的事。男人们习惯于直接,他脑子想什么就会付于行动,一旦行动被打击,他不会再有先前的兴趣。 女人应该将嘴递在半空中,红玫瑰羞答答着,然后将脸一会左偏一会右偏,半推半就地等男人来舌启开你的牙齿。他的心会怦怦真跳,他会热血沸腾。然后,你装作他不知道他下体的东西正如日冲天,你的头歪在他的肩上,假装睡觉了。他会心乱如麻的,会激动得不得了。你不应担心他会将你怎么样,其实,男人说到底,不就是喜欢触女人与被女人触时的快感吗? 男人的快感有时候是即时爆发的,就是即刻性冲动。 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性冲动,那证明他有百分之五十是爱女人的,如果没有性冲动,那是百分百不爱女人的。 因为,女人一旦与男人分了手,得到过你肉体的又有点钱的男人一般不会要你加倍赔偿用在你身上的所有化费的,但是没有得到过你肉体的却又被你甩掉的男人你若曾经化过他100元人民币,他一定会要你赔偿200元人民币的。 至于男人寻觅的真爱,多半是先有性,而后有爱的,而这种后有的爱,女人也还能相信其真伪! 开了男欢女爱之专栏,我是准备被骂死的。不要问我是不是处女?我坦白地告诉你,我不是。不要问我三十多年的生命中,是否只同一个男人上过床?我也老实向你交待,我不是。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爱情,都有可能发生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处境不同的人身上。我们没有理由强迫自己做什么贞女做什么烈女,因为值得我们女人这样捍卫的男人已经是踏破红尘无处觅了! 我不是一个一本正经的女人,所有也不会写出一本正经的文字,开写的专栏同样不会一本正经。我只想让所有的红尘男女在快乐难觅的间缝里,有一丝丝肉体与思想上的欢悦与轻松 2007.7.26。1:0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男人还是精瘦一些好 昨晚在湖南卫视“快乐男声”里见到已微微发福不再英俊的齐秦,更是感慨:男人,还是精瘦一些的好! 为什么呢? 第一,从形象与魅力上来看,男人要精瘦一些才好! 当年精瘦的齐秦,长发飘飘、目光炯炯、棱角分明、狂野不羁。人如情歌一样迷到不计其数二十岁以下的女子。风靡大陆。 还有演上海滩里的许文强的那个精精瘦瘦的周润发,当年他那张精精瘦的脸目、精精瘦瘦的身子,再加上西装口袋里那条白手娟,多少女子为之茶不思、饭不想呀,放下书包就看他。 可惜的是,如今这两个男人都不再精瘦了,有了双下巴、有了孕妇肚。站在台上,没有了女人魂不守舍的目光,只是女人的青春不再的悲叹罢了! 第二,从家庭暴力事件上看,对女人而言,男人,是精瘦一些的好! 我谈恋爱那会儿,一个女同学跟我谈她男朋友。说她男朋友象根豆芽菜。我问她干吗不找壮一点的?她说,我就喜欢找瘦一点的,勉得结婚以后打起架来,我拼不过他的! 女同学的话多年后还真是应验我身边的现实生活中。堂妹娶了堂妹夫,堂妹夫又高又大,还是当过兵的。每次俩人打过架以后,堂妹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地跑来找个诉苦。我说,你干吗不跟他拼到底呢?打不过拿菜刀去砍啊!要不跟他离了!她说,他那么高大,我哪里打得过他?!我儿子还那么小,怎么离?我可以不要他,但我不能不要我儿子。我说打不过也要拼一拼。她说,我拼了,拼不过的!早知今日,当初我应该娶一个瘦瘦的矮矮的才好! 天下夫妻,如果100对夫妻中,有50对不吵架的,有80对不打架的,婚姻绝不会让现代人越来越恐惧!大部份女人都会很幸福,即便她嫁的是一根风都能吹倒的豆芽菜! 第三,从干活的轻盈与迅捷及持久来看,男人,还是精瘦一些的好! 我管理的部门里有一群搬运工,都是些男孩子与男人。他们在搬运货物的时候。我仔细地观察过他们:那些精瘦的比那些高大的抱的东西更多,跑得比那些牛高马大的更快。 做ài,作为男人体力劳动中的一种,精瘦的比肥胖的做得要轻盈自如、要从容迅猛、要坚硬持久!肥胖的男人撑不起来、跪不下去,大多数只能抱着女人拼命,即便是拼了命,极限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而精瘦的男人就不同了,他们可以做虎卧撑,腾空飞起来:要他快他就可以以快得女人尖叫;要他慢他可以慢得象一片叶子在河面上漂呀漂的,女人可以在他的漂流中细细地的慢慢地享受燃情的分分秒秒;要他变着一种花样,他也能立马更换,变得女人求饶他才罢休他们大部份都能做四十分钟以上。 男人一生的体力,除了搬东西抬东西外,大部份是用在女人身上。精瘦的男人更能让女人满足! 第四,从女人的审美角度看,男人,还是精瘦一些的好! 在女人还是女孩子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是注重男孩子的外表。精瘦的男孩子如果长得跟女孩子一样秀气,很容易让女孩子接近的。她们会将这类男孩子看作自己的同类,认为他们易于沟通与交融,认为他们是文弱书生也,会很好相处的。所以,精瘦的男孩子追女孩子比那些肥胖的男孩子要容易得多。因为大部份女孩子不喜欢长得肥胖的男孩子,精瘦的男孩子都比肥肥的男孩子好看。 在女人是女人的时候,她们希望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头发一丝不苟,皮鞋油光发亮、眉目清清楚楚、身板精精瘦瘦。最好还有点钱,女人就会觉得活得风光了! 在湖南卫视举办的“快乐男声”杨二车娜姆总是对郭彪赞不绝口:啊,我爱死你了!你帅呆了! 郭彪的脸型及身材还真是精瘦精瘦的,我也觉得他是挺挺酷的男生! 综上所述,可能还有我没想到的。男人,还是精瘦一些好! 2007.07.2023:5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女人还是丰满一些好 读中专的时候,一相要好的女同学对我说,女人,还是丰满一些好!问她为什么,她说在床上的时候,男人有肉可捏可抓。 事过十多年,阅美女无数,也深深感怀:女人,还是丰满一些好! 为什么呢? 先从古代美女说起,古代选美以肥为标准,越肥的女人越美。当然,这种肥肉多一点叫作胖,肉少一点又显得瘦,其实也是泛指丰满。 杨贵妃回头一笑百媚生,与她的丰满是离不开的。一个瘦瘦的女子,回头笑得再欢,至多一媚到二媚,而百媚,再笑它一百回也是生不出来的。 丰满的女子一笑起来,身上那一层薄薄的肉就象一片片梨花在春风里摇曳,娜婀多姿,千娇百媚。再加之多数的丰满的女子那张脸都是白白的,一笑起来,脸就会白里透红,与众不同。最撩人的是,胸前的那两朵蓓蕾更是呼之欲出、弹跳十足。这样的女子。男人见了不心动不意淫不为之神魂颠倒那也不是一个男人! 不管怎么说,普遍的女人的胖与瘦其实是男人的的审美标准起着决定性的因素。女人不为男人而活,也是要为男人而美的。 所以古代的女子崇向丰满,做女人,当然是丰满一些好! 再看看现代女子,选美要选三围。丰满的女子三围没有较瘦的女子那么线条明显,所以减肥成了现代女子的时毛追求。 走在大传街上,因为物质生活的富有,随处可见丰满的女孩子,丰满的女人。她们确确实实都是有些丰满过了头,成了忧心忡忡的肥胖。 但是,现代的男人还是喜欢丰满一些的女人。正如我的那个女同学所说,丰满的女人在床上有肉可抓可捏。 时代的飞速前进让许多男人活得精神抖擞。他们日日夜夜渴望成为现代女人的下半身。他们原本都是触觉动物,女人若是一堆排骨,他们摸来摸去都觉得磕磕绊绊。丰满的女人带给男人的感觉就不同了,她们象一块海绵、象一床丝绵被、象一个蚕丝枕芯。男人越摸越柔软,越抱越温暖,越贴越汗湿。他们爬在上轻盈而舒畅。爽得恨不能立马死在上面! 最重要的是,丰满的女人的青春比骨疲如柴的女人的青春更能永驻!因为多数丰满的女人物质生活安逸,精神生活丰富。到了三十岁,笑起来,你是找不到嘴角与眼角有一根鱼尾纹的,而瘦女人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不到三十岁,一笑,嘴角没有鱼尾纹跳出来,眼角一定是有的,象一朵小小的菊花。她们除了天生胖不起来外,不是物质生活忧心,一定是精神生活贫困的。 所以,无论从古代到现代,女人,还是丰满一些好! 我与我靠 90年代中期,到底流行“他妈的”男男女女都说。 2000年开始至今,大街小巷听到的不是“我操”就是“我靠”男男女女都说。追根塑源,六年,不得其解。 仔细想想,既然“我操”与“我靠”是一个流得词汇,还是认为男人最好说“我操”女人最好说“我靠” 操字一个动词。一个提手旁,三个口,再加个木桩的木(棍棒)。就是男人在床上操女人的资态。男人有操的资本,因为有手有棍棒。一木顶三口,三个口用一根线画起来,正好是一个等边三角形。这等边三角形正好是女人的三角区。一根棍棒支起女人的三角区,可见中国汉字的精深博大,象形细微。 一个三角区,也能想象是一口水井。男人的“棍棒”越长越好,越结实越好,这样才能一操到底,才能将“水井”操她个天翻地覆,欢畅旋转,天上人间。 所以,男人最好就我操。越大声越有男人气概,越能证明你不但会操,而且能操她个三路十八弯,操她个欲死欲仙。 男人若是说我靠,那只能证明你十有八九患有阳痿。因为你不能操,只能靠。你要靠着等女人来操你,女人拿什么来操你?! 靠字同样是一个动词。一头没有尾巴的牛,加一个洞,再加形似女人身上排骨的非字。整个字看上去就是一个女人躺在那儿等一头没有尾巴的牛来撞她的洞。牛能梨田,女人的洞是春天里的水田。女人几千年的传统让她们只能象一块水田,躺在牛的脚下。等待一头勇猛而诚诚恳恳的牛,犁过她们的春夏秋冬。她们靠在地上柔软而牢固,当牛如拖拉机一样辗过她们的年华,她们悲咽、哗哗成歌。只要男人如牛一样老老实实,听众女人附在耳旁的呢喃,她们甘愿靠在那里,等待你汗如雨下的耕种。 只要男人不辞劳苦地耕种,水田的生命才能绚丽如花,才有更好生长农作物。靠是她们几千年就固守的伟统与美德,是她们爱一个男人的忠贞与玩烈。 所以,女人最好说我靠,越温柔越好,越绵长绵好。说了我靠,男人就有了自尊。每个男人都希望女人小鸟依人,他希望他成为所爱着的女人的天,女人的背。他希望女人窝在家里,做好饭菜,柔情万种等待他的归来,然后,象月亮一样洒在床上,与他缠缠绵绵,无休无止,天上人间。 女人千万别说我靠,说了我靠,男人会顶你顶得哑口无言:你一人娘们,你拿什么来操我?!只有老子操你! 2007.06.2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你打我的娘 路过麻将馆,只见认识多年的一对夫妻彼此抓着对方的衣领从麻将馆拖立出来,僵直怒视着。 想上前去探过因由,突见站在不远处这对夫妻的女儿跑过冲过来,边揪心地哭叫着你打我的娘,边用脚对父亲用力踢去——你打我的娘—— 父亲放开了母亲,转身追向了女儿—— 母亲拖紧父亲,哭叫着女儿快跑—— 众人拖住了父亲—— 不忍再看下去。 两年前,这个父亲开摩托车撞了脚,母女娘日夜侍侯在身旁,倒屎倒尿,毫无怨言。 如今,父亲因为母亲不准父亲打麻将却如此怒打母亲—— 13岁的女儿恨死了父亲,你打我的娘!你打我的娘!我就要打你! 女儿打父亲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可是为什么天下所有的儿女,在父母亲打架的时候!帮着的人总是母亲,不原意受伤害的总是母亲! 有道是,宁原跟一个叫化子的娘,不愿跟做官的爹! 为什么男人总喜欢对女人动脚拳? 男人无论怎么爱一个女人,如果在与女人发生争执的时候,对女人动了拳脚,再深的爱再多的情也会被打光的!这个女人即便与男人重归于好,也是心存恨意的,往昔的好也会一天天淡漠,她的心是无法原谅男人的,哪怕在肉体上已原谅了这个男人。 更重要的是,做子女的对这个打了娘的父亲更是无法原谅!你打我的娘,等我长大了我就要打你!你对我的娘无情,我就对你无义! 很多这样的生活例子,父亲打母亲,儿子打父亲,父亲不要娘,女儿不要爹。 在我们的楼下,就住着这样一对父女—— 女儿快四十了,未结婚。因为父亲总是打母亲,女儿不原意重复母亲的悲剧。 母亲过世了,女儿重新买了房,住了新房。父亲老了孤独了,想跟女儿一起住,女儿不许。父亲开始为女儿做这做那,女儿仍然不肯原望谅。父亲来了,给他饭吃,吃过饭之后,天黑了,女儿催送父亲回自己的家。父亲老泪纵横,悔恨莫及。女儿还是不肯原谅。 女儿说,当年你打我的娘!你把我的心也打成铁了!我承认我是你的女儿,可是我没有办法承受这样一个父亲! 男人有再大的怒火,可以象女人一样骂出来,对女人动手动脚,天下人都会认为是你的错! 爱家爱女人,就要给子女一个良好的榜样! 因为子女们的爱是在父母亲里的爱扩化而延续! 2007。03。06  11:0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戏说猪脑壳 猪脑壳,顾名思义,是猪的脑袋。凡被骂为猪脑壳者,是因为说了愚蠢的话,做了愚蠢的事。 然而,猪真是最愚蠢的动物吗?!被骂猪脑壳的人真的也很愚蠢吗? 当然不是。 自从一首猪之歌唱红大江南北之后,许多人都改变了对猪的看法,猪是越唱越是可爱了,至于猪的愚蠢,在歌声中倒是渐渐飘远了。 而我在没有猪之歌之前,就一直觉得猪并非愚蠢,当然对于猪脑壳这个词也很陌生。 在西游记里面,猪除了色与懒之外,也看不出有任何愚笨的,当唐僧气走了孙悟空之后,猪也知道去花果山,去通融孙悟空,很是明了要西天的路上,没了大师兄孙悟空,他是会被压得没有一秒可懒的了,只要大师兄在,他老二多多少少可以看几眼美女,多多少少可以放心地打他的呼噜。 认识猪脑壳这三个字是在读初三的时候,那天上课一进教室,只见黑板上写着“骂猪脑壳邹家宝!”班主任写断粉笔的字迹。 这邹家宝何许人也?我们班的尖子生!班主任为何要骂他猪脑壳?是因为全校化学比赛中,他猪倒何等程度,水的分子式居然都写错,被扣1分,屈居全校第四,没有为班里摘张奖状。 班主任气得不行,想出了猪脑壳这个词汇,以泄人头之恨。 从此,猪脑壳这个词汇在我心里生了根似的,再也拔不出来了。 儿子五岁,对猪没有什么印象,更是不知猪脑壳为何物,然而潜意识里不知怎的也认为猪脑壳是不好的! 一日下午,教儿子比大小,教了半个小时,儿子居然还是说5大于6,我气得终于也骂出了猪脑壳三个字!儿子突地哇哇大哭:“我不是猪脑壳!”我又骂:“那你是狗脑壳?!”儿子的哭声减弱;“我也不是狗脑壳!”我还骂:“那你是人脑壳?!”儿子收住了哭:“我是人脑壳!我是刘邓晨曦脑壳!” 这样的一个猪脑壳,真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2007、1、17  22:57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离婚前先分居一段时间 结婚三年了,她与他的性格在双方的努力中还是无法磨合,失去耐心的她坚决向他提出了离婚。他有些惊愕,但望着她那一脸坚定的表情不得不说了句,如果你一定要离婚,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先分居一年,这一年中,你是自由人,我不干涉你的一切,如果你找到了性格相投的人,一年后我一定签字,如果没找到,我还是热情欢迎你回到这个家里。 不就是一年吗,一年就一年!她暗然同意。 一年不长也不短,她遭遇的男人无数,有比他有钱的、有比他帅得多的、也有比他学历高的只是,在她病了的时候,从没有哪个男人可以象他那样,将熬好的药用空矿泉水瓶装好,坐上三个小时的车,从同一座城里的一个镇送至另一镇上。 他如期奔赴到她的住处,忐忑地问她要不要他签字,她顿时僵在了那儿,良久才扑进他的怀里,很难为情地哽咽道;“谢谢你让我们分居一年!”他拥紧她,胡渣擦着她的脸,万分愧疚地道;“是我脾气太坏,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世上原本只有磨合不了的情感,没有磨合不了性格的夫妻!只要有一颗明了爱的心,并懂得感念。 2007。01。09 重在参于 他是作为销售部备用人员招进这家电子公司的,但因为销售部经理遗忘的缘故,一直将他放在仓库里干杂活。也就是事实上的搬运工。 一个月后,他等得心灰意冷,但份内的事情他还是兢兢业业,哪怕是扫地。 有一天他在扫地的时候捡到一张报纸,因为他是教师出身的,难勉就看了一下—— 报纸上有一则房地产公司征集书法作品的启事,目的是为了促销正在建设中的带有文人气息的商品房。书法作品就只四个字:“某某大厦”(即商品房的招牌字) 他的字并非很好,但他还是决定去参试一下。又因为心凡是参赛者又亲临现场者,均有一份精装的挂历这一纪念品,并且在举行现场颁奖后,还可以勉费观看文艺演出。 他的工资并不高,也从来没有看过文艺演出。所以为了挂历与文艺演出,还有亿万分之一的领奖希望,他请了一天假,特地赶到了“某某大厦”现场。 十分遗憾的是,他的书法作品连优秀奖都无缘牵手。他的心头还是有许些失望的,因为得到总比没得到好,哪怕是个鼓励奖。 他没有离开现场,领完纪念品后就挤进了文艺演出中心的观众群中。 为了商品房的促销,主持人突然出人意料地宣布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现有一上联,如能在两分钟之内对出下联者,奖励100平方左右的商品房一套。 在场的人一阵喧哗,他也激动得双脚颤抖不止。 “住包包住宽。”主持人在人声鼎沸中喊出了上联。 静寂,静寂—— “吃包包吃好。”他抖着腿第一个叫出了声。 主持人当场颁给了他一本房产证。他接过房产证的时候,许久许久梦醒了一般才说了声谢谢。 人生的舞台,成不了名角并不是一种悲哀,悲哀的是那些想渴望表演却又不肯登台一试身手的人。 表过演也未必能得到别人的喝采,然而不表演绝对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你可以登的舞台。 2007.01.0823:3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是抱进腋窝里的脚 因为她打麻将,他同她又吵了起来。 俩人已分居数月,他的假期有限,夜夜都想与她温存,然而已经深夜十二点了,她却还在打麻将,不顾及他的感受。 她负气地跟了他回到家里,心情并不愉悦。一直没有与他说一句话,尽管他一直刻意地无话找话。 平时都是她先上床,他后上床。这次她是故意拖延时间,待他上了床,她再上床。 每次只要心情不愉悦,她都会坚决同他分头而睡,这次也不例外。 十二月的深夜,没放电毯的床冰得彻骨。他特意给她暖了一个被窝,挪开身子,等她上来。深情凝望中的她却睡向了另一头。 他知道她一生起气来,用十二头牛也无法将她拉到他的身边来。 他无可奈何,只好在被窝里摸索着她的脚。然而她的脚象马蹄子一样蹬着他的手,但到底他力大,捉住了她那双在他看来永远都是小巧玲珑而美丽的小脚。 起先他将她的双脚抱在怀里,但感觉她的脚并没有什么温度,于是又将她的脚抱进腋窝里,一边搓一边夹紧着 俩个人,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尽管都是闭着眼,然而谁都没有真睡。 几个小时后,她不知是气消了还是愧疚抑或别的缘故,美丽的头颅开始向他睡的那一头一寸一寸倒转,倒转—— 当他感到她的脚有点动静的时候,头颅已先于她向她睡的那一头开始倒转,倒转—— 很多时候,男人爱一个女人,只是在寒夜里,将女人的脚抱进自己的腋窝! 很多时候,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感动,往往也是因为在寒夜里,自己的双脚被这个男人抱过! 2006.12.1122;3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生殖器专卖店 路过一家街口,看有一醒目招牌:生殖器专卖店。下面有两排小字:专销男女生殖器。 进去一看,吓了一跳,只见男女栩栩如生的生殖器象服装店地的衣服悬挂在墙壁上,或长或短、或粗或细;或大或小、或深或浅,色泽或白或暗红。 这些生殖器出售的对象是哪些人?应是性欲极强或极自闭的的人或者性无能的人吧! 极强的人人体是无法给予满足,所以他们(她们)肯定会买,以便随想随用,想要多久就有多久,用到自己不想用为止。这东东永远都不会有性疲惫、性冷淡!至于感觉如何,恐怕只有用者自己一清二楚,旁人是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的。 自闭的人也会买,因为他们(她们)交际的异性少得可怜,对性按人的本能应是也有这样或那样的幻想,而他们是羞于语言或行动来实现的,而这东东只要你有钞票,随想随到。你不要看脸色,你不要顾及它的感受,它会象狗一样忠心耿耿守在你身旁,比情人要可靠得多,它永远不会给你任何打击或伤害,只要你要它就行,它永远乐于为你服务。没有耻笑,没有拒绝,它会给你一种永远的自信! 性无能的人更会买,因为只要他们(她们)爱着一个人,而不能给予对方一种本能的慰藉与原始的快乐,他们会用手或者这东东来讨爱人的欢心,虽然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至少用了它他们(她们)是想将自己彻底的全部的给对方,对方也会感动于止。 由生殖器专卖店可以联想不久以后的将来,肯定会有性功能极强的机器人出现,因为一个器官远不如一个人有点情感或功能更极全。 2006。12。219:17作于衡阳 手写简历,可以展示你的与众不同 去年8月,当我拿着一份手写简历去东莞“基业人才市场”翔野电子有限公司的摊位去应聘采购助理一职时,原以为那位应聘的副总会因为我年龄超过两岁而将我拒之千里,结果她却因为我是唯一的手写简历者而寡目相看。 因为当时应聘的人山人海,而应聘者的简历相应地堆职如山,她先看简历再面试的,当她从一大堆白底黑字的打印简历与复印简历中看到我的蓝色方格稿纸简历时,便将我的简历先从中抽了出来,先进行了面试,又因为我的工作经验相当丰富,她面式几个问题之后,便将简历另外装进了一个文件袋。说是要给董事长过一下目。 次日8点,翔野的副总打来一个又一个电话,居然出乎意料然聘请我去做资材课长,而并非应聘时所谓的采购助理。 试用期过我合格后,翔野的副总告诉我说知道我为什么会选你吗?因为你是一位唯一一个手写简历者,而从一个人的手写简历可以看出她对这份工作的热情与用心,从简历里的字迹里又可以道一个人的与众不同,所以我断定你绝对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副总也象很多副总一样,没事的时候也看些研究人人性的书籍,也相信日本书上所言的从一个人的字迹可以判断一个人的办事能力与作风以及性格,而手写的简历便可以将一个人的本性还原得真真切切。 所以,当你去人才市场应聩时,别为了节约时间而不想用手去写一份简历,特别是字写得好的,更别错过可以展示你与众不同的机会,因为你的字迹就是你的性格,你的性格就是你的命运,你的命运就是你的手写简历! 2006。12。11 男人的胡子是一种感 读书的时候,宿舍的十个女生有六个女生对男人的胡子作出了如下的批判—— 男人的胡子是一种肮脏! 脏在哪里?! 烟、酒、口水、灰尘、还有碎菜碎饭。特别是留了胡子而不剃的男人更加肮脏。 我却不以为然,与另外三个女生一致认为男人的胡子是一种性感!特别是刚刚剃过胡子的男人更加性感! 因为胡子作为男性与女性的区别标志之一本身就是一种性的标志!如果男人都与女人一样,上唇上面什么都没有,光光滑滑,白白嫩嫩,将男人的脸与女人的脸放在一起,谁能分清哪一张是花,哪一张又是树?! 而有胡子就不同了,无论是剃过的还是五花八门的。只要溜一眼,便能分清谁男谁女。 总认为外国的男子比本国的男子更要性感,因为他们不但嘴上有金色的胡子,身上也是生着金色的胡子。而本国的男子身上也生着黑黑的胡子只是小部份。 至于言及的肮脏,不讲卫生的男人肯定存在上述的肮脏,而在我看来,其实绝大部份男性是讲卫生的,只要他们爱自己的胡子象爱自己的脸一样,每天饭后烟后酒后都洗,隔天剃一次,也会散发出一种黑亮黑亮的光泽,那种剌青色对女人而言是一种迷人的色泽,会不由自主地将女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最重要的是,有胡子的男人在与女人亲近的时候,若是将粗硬的胡茬在女人的脸上或身体上上用力的抚擦,女人的欲望会象火柴一样顷刻被点燃,随即又会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性,就是这样被男人的胡子点燃了。 所以说男人的胡子是一种性感! 2006。12。13 22:3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总有一个编辑会给你指导的建议 他没有任何投稿经验,总是以电邮的方式向不同的杂志社一次又一次的投稿,结果除了冷冰冰的三个字“不适合”与“不合适”再没有一个多余的字让他知道为什么不合适或者为什么不适合。 但他并没有灰心,他坚信只要他坚持写坚持投,总有一个编辑会给他一些指导性的建议。 终于有一天,终于有一个编辑给了他无异于天文数字的汉字回复:“你好!你的文笔优美,文学性强,但我刊需要的是纪实性与故事性的文章,如果你能将生活中的真人真事穿插在文章里,可能会被我刊采用,期待你的再次来稿!” 经此编辑这一点拔,他再次修改的文单果然衩他所在的刊社采用。 两个月后,他在此编辑的无数次点拔之中,他不但成了此刊社上稿率最高的一位作者,并成了此刊社的签约作者。他的文章也是此刊的网站中点击率最高,评论最多的。 纵观许许多多有名或无名或正在成名的杂志,在许多编辑与读者抱怨精品甚少的同时,我们缺少的并不是好作者,而是一个肯不肯中肯地给于作者一些指导性建议的编辑!因为每一个作者的成长与作品的成长都离不开某一位编辑的精心培育,若是缺少阳光的照耀,再美的花也会过早夭折,我们永远都看不到它开花的一天! 20061203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刚毕业的大学生你的工作最好是从普 因为本人未辞工前一直在广东东莞地区的电子行业从事管理工作,且是主管职位。因为是主管,经常就得同“智通”与“基业”人才市场打交道,且每到现场招聘日,都得去当场面试。 我面试之后,又得经老板复试,又因为去人才市场招聘的职业都是管理干部或文职类的职位,所以,尽管刚毕业的大学生多如牛毛,且专业也对口,但都因为无任何工作经验而未被录用。 为什么大多数企业不喜欢用刚毕业的大学生呢?特别是台资企业与港资企业。 原因有三; 一,从节源工资考虑,刚毕业的大学生可能希望月薪是800-1000元,而从内部普工往上提顶多700每月。 二,从工作经验考虑,刚毕业的大学生都犯有眼高手底的毛病且无任何工作经验,需要重新培训上岗,而从内部低层提一个,至少他或她对本行业略知一二,虽然他她可能只会操作整个工作流程中的某一部份,但只要上司稍稍提醒,同样可以胜任。 三,从人才的易流失度考虑,因为刚毕业的大学生大多数人会把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看作是一座通往某作事业的桥梁,学会了摸透了工资不涨就拍屁股走人,工资行李都可以不要而自动离职。而从内部提升的会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机遇,不但不会走人还会干得有声有色的。 所以,当刚毕业的大学生(特别是男大学生),当你在一个月或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里仍然无人问津时,别再犹豫茫然了,做普工同样是你追求梦想的开始! 因为,你现在或者以后在求职的路上,可能都会与你所学的专业甚远。如果是从在办公室从事文职或管理,你最高的极限就是一个副总。且工资也许最多就是月薪在10万元人民币之内。 而成就人生的职业可能是销售、研发、设计、实干。要走近这些职业,你最好是从普工开始,只要做了一次普工,你就知道一个原件的外观、用途、功能及制造流程,只有摸透了这些,你就是差一个机会了,只要机会一到,加上你自己所掌握的理论与悟性,采购、业务、车间干部、成本会计、统计、研发、设计只要努力钻研,都会很快上手。、 一切时机成全你之后,你自已也可以当老板了!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也许你的人生中没有那么多的机遇,但是,当你被一个单位又一单位拒之门外以后,你干吗要等自己弹尽粮绝之后再去做普工呢,要知道现在一个文职或储干或基层管理的人员的工资大约就是800元每月,而一个有经验的大学生运气好可能会撞上1200元每月的底薪,运气差也就是800元每月,而一个普工的工资最低也是784元,与其坐吃山象幽灵一样游荡还不如进厂做一名普工,做了普工总是可以等待机会总是有了一个着落,而机会总是可以创造,有了机会就是有了希望,干吗不做呢?!总比人家说你这个大学生连工作都找不到强! 在网络上贴文章并非虚幻 昨晚,一仅仅聊过一次的聊友开门见山地问我,你不觉得在网络上贴文章是一种虚幻吗? 我毫不犹豫地回道,非也!若真是一种虚幻,那只能说人生原本的所有都是虚幻! 他说,不是的,在网络上贴文章真是一种虚幻!我接着又说,非也! 可以理解这位聊友心中的虚幻—— 因为首先,所有的作者都是遮着面纱,都是不知庐山真面目,没有谁知道谁的真实名字;其次,在网络上贴文章没有分文稿酬,这离喝一口水都要化铜板的现实社会相去甚远;最后,所有的网络我们不能保证它存在的永恒性,也许会因为某种意外而突然烟消云散。 综上三点,可能还有我没想到的,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虚幻! 然而,对于人生原本都是虚幻又算得上什么虚幻?! 当我们恋爱结婚生子直到老死,我们的精神是否有一间小木屋,可以赤裸裸而快速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有网络!朋友之间,亲人之间,情人之间,夫妻之间,所有心里想说的我们都可以说吗?非也!只有网络!当许多杂志社报社对并不出名的你的妙笔生花之不屑一顾之时,当许多杂志社报社可能也会用你的文单但要等出十天半个月甚至长达三个月之时或者一年时,有谁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或者四十八小时之内甚至一分钟之内就可以给你的文章的去留一个完满的答案呢?只有网络!当有些杂志社明明知道你的文章达到采用标准,但为了销路他们不会每一期都有同一个作者的文章的,而谁又可以一天用你几篇呢?只有网络 最重要的是,也许一种永远无法启齿的心事,我们可以用文字用不同的文体表达出来,那枚沉淀在心里的小石子就象花一样开放了,凋谢了,我们的心情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 网络上也有不计其数的在各种品牌杂志发表文章的,也有一些是专栏作家?!如果是一种虚幻,他们为什么还要往网络上贴呢?为钱为名为利么?都不是!他们往往也只是有话想说,有一种心情需要尽快释怀; 君不见网络上的许多作者都是白发老翁老婆婆了,他们为什么还要贴啊?他们还没看清看够人生的虚幻么?! 当然,木子美是个意外中的意外,众说纷纭,究竟又为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网络上贴文章,何来虚幻之有?! 糊涂儿子与糊涂老师 儿子原本中分在一年级二班,去学堂读书的第一天的第一堂课,儿子也是坐在一年级二班的。铃声响过之后,因为一年级三班与一年级二班只有一墙之隔,儿子居然钻进了一年级三班,且连续听了三堂课。竟然无一人知晓。 直到弟媳去接儿子时,发觉儿子的书包放在二班,而人却是在三班。才知道儿子走错了教室。 令我不解的是,五岁的儿子作为一个刚入学堂的学生很有可能不知上课为何物,不知铃声为何物,走错教室可以理解。 而作为二班与三班的老师在上了三堂课的时间里,居然是一个不知道自己班少了一个学生,另一个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学生,简直不可理喻! 面对一年级的新生,难道她们第一件事并没有清点人数?!面对刚入学堂的这群小野生式的动物,难道她们没有一个行有效的方法筑一道教育围墙?!让这群新生一分一秒地知道上课是什么?下课是什么? 作为一年级的启蒙教师,难道耐心与责任心不应该比其它年级的老师更多一些吗?! 幸好儿子只是走错了一间相邻的教室,若是走到别处丢失了学校难道不会是吃不了兜着走吗?看她们如何面对现代都市都是独生子女的家长们! 我们作家长的,希望儿子在学校受到不仅仅是教育,还有道义与责任。如果一个老师都可以这样不负责任,我们的儿子将来又如何知道道义与责任! 2006。11。21  15:2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是你睡了我还是我睡了你 一男人在麻将馆里在宣布新闻一样在与众男人拉着家常,手舞足蹈得意洋洋地放声说道:“昨晚了我又是睡了一个,那个婊子的床上功夫” 看着那个男人,我突然觉得恶心。睡了一个女人,值得如此炫耀如此津津乐道吗?! 男人与女人,究竟谁睡了睡?!是你睡了我,还是我睡了你?谁能说得清! 床上的男人,是付出的多还是享受得多,自有他自己才知道。中国的女子,多数传统观念较重,十个有九个是被动性的,至于那一个勇于开拓主动者,怕多是出于某种报复或者不平衡心理或者为了某种体验而不得不偶尔性为之。这样一来,自然男人就成了床上的主角,床上戏成败与否,男人也是关键。 既然是床上的主角,从语言到动作甚至技巧,自然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并不每个男人在床上都会在女人身上成功,至于使女人象蒸气一样飞上天,更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为之的。 多数男人在自己得到某种欢悦的同时,其实他自己已经是九死一生了,尽管这样,床上的女人大约多数人还是没有尽兴到极致。她们其实还希望男人可以持久一点,可是男人呢,已经是倾其所有山穷水尽了。 当男人到了性高峰期已过的年龄,睡女人更是脆弱得不堪一击,恐怕跟老黄牛犁田不相上下了,女人给他抽了一鞭可能也只能心惊胆颤地犁得一寸距离,那种幸苦也只有男人自己才可以懂得。所以,很多男人家的围墙上,朵朵红杏探出了墙头,而男人却只能是无可奈何花伸去,只怨自己“茄子蔫”! 所以,男人啊,睡女人还是不要四处炫耀的好!其实你才是真正的付出者,有付出就有收获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不值得一炫! 说歪点是你又被女人给睡了! 坏男人 坏男人是女人给叫出来的,而且是好女人给宠出来的。 坏男人从本质上分为两种,一种是德,一种是色。坏在色上的男人算不上真坏,坏在德上的男人才是真坏。坏在色上的男人女人可以包容,坏在德上的男人女人不敢染指。如果一个男人因为喜新厌旧用情不专项的本能而辜负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这样的坏男人让女人碰上了女人除了伤心欲绝以外,多年以后也就宽容了这个坏男人。如果一个男人睡了女人还有抢走女人的金银手饰,这样的坏男人千刀万刮死了一百年在阴间还该再千刀万刮一次。 坏男人大多数有钱有权有势,而且情欲强烈,利欲熏心。见到动容的女人恨不能立马上床,见到动心的钱财恨农不归为已有。得不到会永不罢休,哪怕是穿上一身羊皮山穷水尽沦为阶下囚。 坏男人往往是因为好女人的存在,更显得其坏。当男人坏第一次的时候,好女人总会认为自己可以是一所高等学府,自己的教育可以使男人迷途知返,谁知这个男人油盐不进,越陷越深。 在外流浪的日子,曾亲眼目睹这样一个好女人与坏男人。男人是厂长,女人是普工。男人不但在外面搞女人,学将女人带到自己家里的床上。女人一忍再忍,男人却还时常打这个女人,将结婚证也撕得粉身碎骨,甚至到多次闹离婚的地步。但女人还是认为没有到非离的地步,还是认为自己可以挽回男人的心。所心当男人偶尔要她的时候,她还是百般柔情向男人奉献自已的灵与肉。男人的行为已形成一种恶性循环,甚至有些变本加利。女人逼得无路可逃,只好与男人妥协离婚。 然而这个男人时常犯胃痛,当女人收拾好自已的所有抵达火车站的时候,男人并没有送女人,而女人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男人的胃痛。她想,他在这个城市也无亲无朋,那些女子也没有一个是真心爱着他的,她这一走,他又不懂得照顾好自己,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这一辈子怎可以原谅自己,怎可以安心地过好每一天。 结果,女人又回到了男人的住处。男人吃了一惊,也仅仅是吃了一惊,并无悔改。 这个两坏到了极致的男人,就是好女人给宠出来的。 当然,潘金莲永远都觉出的是西门庆的好,她绝不会认定西门庆有什么坏,如果有一百个西门庆,她这一百个她都想抓在手心。所以,坏男人与坏女人放在一起,定会好戏连连,精彩不断。 坏男人说到底还是受女人欢迎。嘴上坏的男人女人虽然觉得粗俗,但是耳朵还是挺受用。比如在一个公众场合,你原本不被注目,如果这个时候撞进来一个坏男人,他拖长声音叫了你的小名或者假惺惺的一句亲爱的,别人准会将目光转到你身上,也就记住了你。手上坏的男人女人虽然会半推半就,但到底是欢悦的。因为,教育是越高级越好,而情欲是越低级越好! 而低级的情欲只有坏男人才愿意给与。 2006。11。18 0:0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乞丐与小学生的同情心 在儿子的学堂门口,看见一个并未任何残疾的乞丐,男,五十岁左右。全身龌龊,伸直双腿坐在地上,周边是一群小学生。乞丐的碗里一元钱的硬币与纸币堆积如山,数起来肯定上百元。 那一元一元的钱,不用想也知道是家长给孩子的早餐钱与玩具钱。然而,是什么使得这些小学生心甘情愿将父母给的钱毫不犹豫地掏给了并没有任何残疾的乞丐呢? 当然是同情心。 人之初,性本善。在这些纸一样白的孩童心里,他们只是觉得这个穿着龌龊的人好好可怜,坐在地上,讨饭讨钱。他们应该给他,应该施舍。他们不知道在地上那个磁碗,那件如同从垃圾堆里扒出来的衣服背后,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阔气与奢华! 乞丐也正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他们干吗不去大学校园的门口与中学校园的门口?他们知道在大学门口与中学门口得到的铜板远不如小学门口的多!大学生与中学生大多数人已会辨别是非,分清美与丑,知道真正的善与恶,只有一小部份,他们坚信世界所存在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善的!所以他们的同情心也是纯白的,他们依然会去施舍。 看看时下的乞丐,有多少是真乞丐与善乞丐?! 在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有一天我一个人在家里,门口有一个扶着棍子的男乞丐,向我要米。我二话没说去家里的米箩挖米,但米箩里的米真的不够一饭碗,便将半饭碗的米全部挖给了他。他看着我没好气地问,就这点。我吓了一跳,咽了一声。他又凶道,下次叫你妈多留点米在家里,下次我还来,如果还是这一点点的,我可对你不客气。 然后他飞起棍子,迅速的下楼去了。 此后我一直怕遇着乞丐,因为我还有个同学也是因为不肯给多点还遭了乞丐的棍打。 然后没多久后的一天晚上,我又看见了那个男乞丐,他却衣冠楚楚地在卡拉ok的大门口放声尽情高歌。 这样的乞丐,为什么我们要施舍?!我们的同情也应该有个限度与是非之分! 小学生的同情心还是在一个成长的阶段,他们眼前的人虽然他们不会一个个去喜欢,然而他们始终会相信他们是真的与善的! 我那五岁的儿子居然多次从我的裤袋里掏钱给学校门口与路上的乞丐,我不给他竟然会在蹲在乞丐面前一动不动,抱他走他竟然哭过死去活来,还大叫我这个“坏妈妈!”呢! 小学生的同情心,我们无法阻止它去向乞丐行善,就象我们无法杜绝乞丐不走向小学校园门口!| 2006。11。15 9:52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别档的声音 昨晚,在叶纯主持的“城市的声音”的倾诉环节"里听到这样一个故事—— 她因为受了媒人欺骗性的怂恿去男方家里相亲,结果却发现男方家里并不是媒人说的那样富有。父辈很穷,只是男方本人有手艺,能挣钱罢了。不过,犹豫中的她在别人的“你是嫁给男方本人”的劝说中还是应允了这门亲事。 按照她们那儿当地的习俗,又加之男方对她好的缘故,她住到了男方家里,并有了男方的孩子也生下了孩子。而男方却在一次修理操作中弄瞎了一只眼睛。 她想离开男方。原因是她那个地方有风水遗传之说,因为男方的父亲是(因病)瞎了一只眼睛的,而男方又瞎了一只眼睛,她担心她儿子还会—— 叶纯禁不住打断她的话问,你爱你老公吗?她说爱。叶纯冷笑首:“你说你爱他,你要离开她?!你要离开他还说你爱他?!这叫爱吗?!"叶纯又问,他在眼睛没瞎之前对你好吗?她异常肯定,一直很好。叶纯毅然道:"如此说来,男方的人品很好,也一直对你忠心耿耿?"她说嗯。叶纯说你对别人说起过你的老公吗?她慌忙道:“大家都有忙着,这些事有什么好说的!”叶纯异常高昂而尖锐,愤怒而断然地道:“那是因为他是你的羞耻!你想把他关在一个铁闸子里不见天日你怕别人嘲笑你!反过来想一下,要是你在工作中弄断了一只手,你愿意意被你老公抛弃吗?!你说你怕你儿子的眼睛也瞎只是你离开他要找的一个借口,你只想找一个这样的借口来说服你自己—— 她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转瞬间想到简爱里的主人翁。 人生中有多少情义的取舍与决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一种别样的声音在为我们游离而徘徊的心灵启航,平和或愤怒、低沉或高昂、温柔或悲伤却总能一针见血地分析事物的本质,指明我们要去的那个彼岸。这种声音就是东莞电台叶纯主持的”城市的声音。” 歪理 三岁的外甥不小心将母亲放在矮柜上的印花瓷杯碰碎在地板上。这个印花瓷杯是已五十多岁的母亲当年带过来的嫁妆,自是深爱有加。母亲一听到声响便从厨房里钻了出来,看到已粉身碎骨的印花瓷杯,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对外甥喝斥道;“叫你妈给外婆买个一模一样的瓷杯来!你赔外婆的瓷杯来!”小外甥不但不认罪,反而撑着腰驳诉外婆道:“我为个么要赔你杯?!谁叫你放得这么矮,让我碰得到?!”外婆啼笑皆非道:“外婆的杯放在矮柜上多你什么事儿,你不去碰它怎么会摔在地上?!”小外甥继续理直气壮道:“哼!你家里那么多高地方你不放,你偏要放在矮柜上,我这么矮,我不碰谁碰?你放在高地方我碰不着杯子怎么会摔掉?!” 做外婆的居然一阵哑然。 小外甥的歪理却不能不让我深思。 歪理自然是非正义的道理,但若是非正义的道理能引经借典、逻辑严密、环环相扣、步步紧追、摆事实而讲道理,自是能起到歪打正着的效果。 歪理在各种辨论会上,多是指反方。反方要说服正方,务必要会说歪理,并要有着与常人一样反向的思维,甚至得博学多才、罗贯中西、反应迅捷。没有立足点、没有使人哑口无言的事实,终究会成为他人手下败将! 当然,歪理与老实人不学无术之人头脑迟钝之人皆是无缘,你若说棍子是直的,他们绝对不会认棍子是曲的。他们的心是正的,理又怎么会歪呢! 但是,歪理最好是用在正义之人身上,若是用个非正义之人身上,将会颠倒事非、黑白不分。 比如,一个非正义或被人收买了的律师,他(她)要是擅长歪理,人世间该有多少案子要重翻! 想做你 想做你 很想很想 非常非常想 特别特别想 想得躺在床上 就摸捏枕头 摸着捏着 枕头就裂成了一线天 我的手指便伸成一根玉柱 耸入云宵 很深很深 非常非常深 特别特别深 啊亲爱的 我知道那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 一定一定不是 绝对绝对不是 那只是粘着你几根头发 与香睡时的唾液的 一堆丝棉 很香很香 非常非常香 特别特别香 香得我不能呼吸 我的心早就被塞成了一只香包 你究竟距我有多远 是很远很远 非常非常远 还是特别特别远 为何我常常只能在扣扣里 亲吮你的红唇 一枚二枚三枚 四枚五枚六枚 一百枚一千枚一万枚 接受你的拥抱 一个二个三个 四个五个六个 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 好象不止这些 我的计算器已经无法显示后面的数字 哦亲爱的 别在每一次来时 与我不分昼夜地狂欢 千娇百媚地与我辗滚 我的记忆力 很强很强 非常非常强 特别特别强 强到你私密处的痣 在光照下与背光里的色泽 都能一五一十地描述 前者板栗红 后者芝麻黑 还有你身体与心跳的声音 也能令我真实地感觉到山泉的汩动 与鼓呜的节凑 我与你的时空里 没有飞机 高铁的速度很慢很慢 非常非常慢 特别特别慢 慢得我的头发 由全黄变半黑 由半黑变全黑 你还在车厢里 发给我这样的短信 还没开始做 我的丁字内裤与牛仔裤的 裤裆 就湿成了一个伤巴的模样 我问你湿的程度 你说你不知道该用 很湿很湿 非常非常湿 还是特别特别湿 2015/01/1108:40 盼你嫁又不愿你嫁 同是过路同是女人 共一种宿命 去年桃花今日又红 两种心境 同样红颜同样苍老 共一种憔悴 昨晚春宵今夜苦雨 三种缠绵 同是爱情同是婚嫁 共一种性别 从前相爱现在想忘 四种煎熬 都是日月都是烟火 共一种消失 我若不离你若不弃 将来还会在一起 不是男女不是夫妻 共一种交融 前面是路后面是景 每一步前行都是一段感情 哥哥你走了 哥哥你走了 摸着我的脚指头 要给我修掉 怕长了以后 哥哥你走了 装着三个大小包 烦我个头不够小 不能一起飘 哥哥你走了 脸上带着几丝笑 说那睨红耀 夜色真美妙 哥哥你走了 举着花伞向我摇 车厢里望我 只感觉渺小 哥哥你走了 我扯着你的裤角 要替你腿掉 怕明夜寂寥 哥哥你走了 我对镜整理行头 想百般妖娆 让你看个够 哥哥你走了 我只身站在街口 看霓红萤火 叹人流如梭 哥哥你走了 我拖着脚步上楼 疑你还在身后 一步一步回首 我是你孤独的后尘 当秋季渐老 最后一片落叶开始顠飞 我的发丝 纠结成一团肠断的青春 浩浩荡荡 刷洗马桶 浮光掠影里 我坚挺的“玉女峰” 被剪辑成 经年的荒坟 一座 我的纤纤十指 已是一架发着噪音的纺字机 我赤裸的胴体 再也觉不出 绸缎的华丽与冰凉 而是 一块 苍白的裹尸布 在覆盖 我的躯体 2008年10月12日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我给妹妹来梳头 妹妹的头发软薄又软 丝绸滑过我的脸 我的脸儿在里面 千回又百转 妹妹的头发长又乱 一石激起千层的湖面 我的手指鱼儿一样钻 喜地又欢天 妹妹的头发香又甜 “康师傅”做的香葱面 未曾狼吞与虎咽 依然绵长又飘远 妹妹一朵水上莲 荡在我的碧塘间 多想时间静止不前 我就这样 梳着你的一根一根 永远 2008/07/2915:0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头戴一朵花 “快乐男声”的评委席上 有一女人 长发齐腰 长裙飘飘 常常飞吻又尖叫 有人说她不懂皮毛 有人说她是评快男的外貌 有人说她过于张扬风骚 也有人说快男有了她才热闹 因为她从不吝啬她的欢快与拥抱 有谁知道 那个女人十四岁就步入了音乐之道 后又去了外国深造 男人一个又一个离开她的怀抱 如今一个人挺着脊梁 将家乡那个少数名族风情移植在北京打造 哦 女人花女人花 你以别样的方式在扬二的头上妖娆 那些繁华惊艳的背后 有几人能穿过弯弯曲曲抚摸你的骨头 2007.10.29  23:0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我再也写不出新诗 又到了日短夜长的季节 酸酿了几个季节的诗句 终于 开始发酵 一瓶瓶“白兰地” 陈列在岁月的橱窗里 我以迫不急待的速度 狂饮一生沧海 醉卧在键盘上 用骨头敲击着眼花缭乱的文字 害怕一夜过后 我便成一堆白骨 一朵朵装扮文字的白纸花 我终是成了骷髅 蚂蚁在里面爬行 我想在蚂蚁的背上写下最后一行诗 却再也写不出一个字 以蚂蚁的爬行方式 2007.10.1222:0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惜分飞 月光如昼的夏夜 你我一个背转 月亮就钻进了云层 我抱着自己的影子 摸着暗淡的光前行 将你连同月亮 一起甩在背后 一晃一十二年 我咬牙切齿 勇往直前 拒绝用一寸光阴 留恋你的点滴从前 可是我真的害怕天黑 害怕十二年的坚硬 转瞬是一只蜗牛 蛰居在我的被窝 啃咬我结满青苔的躯体 2007.11.1423:0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是我引你上 你开的双人房 双人床 你说每人睡一张 一点都不像色狼 你先冲的凉 我后冲的凉 我对着镜子斯条慢理的自我欣赏 你在外面不停的嚷嚷 天知道我有多慌张 钻出来居然忘了穿衣裳 你的目光开始天罗地网 我捂着身子四处躲藏 其实我和你都是爱情忙 也还是第一次同房 你怎么可以跪倒在我身旁 架起我就扔向床上 伊田园的夏娃与亚当 没有蛇的出现是否如你我一样 不用谈什么爱就可以上床 只要原始的淋漓欢畅 2007.08.2022:4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情人雨 一个世纪了 没有一滴雨 潮湿土地开出的一条裂缝 我的心田 一直阡陌纵横 今天是东方情人节 没有一个电话 没有一声门铃 没有一束鲜花 执我荒坟一样的寂寞十指 窗外嘀嘀嗒嗒 相思豆一样爆破着 烟花一样的繁华 我的影子 拉长着死一样的荒凉 今晚没有月亮 我看不见天空 浮肿的眼眼 月亮也望不见我 纷纷滚落的珍珠 与君共枕 双人枕 太宽 隔着遥遥的银河 你在那一端 我在这一端 单人枕 太窄 隔着咫尺的距离 我的手无法安然 你的手不能伸展 我重叠在你身上 想缩短成一根肋骨 植入你的皮肉 生成一束怒放的波丝菊 开在明亮光洁的山丘 茂盛你的荒芜 2007.08.0722:4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能就要过够 情缘经不过时间的蹉跎 相遇就算是一个美丽的借口 如果你我的眼里都隐藏着火苗 就让它在这一刻燃烧 爱情是死而复生的折磨 相爱有痛苦也有欢乐 如果你我都曾经心甘情愿付出过 一无所有也不要回头 俩个人的日子需要磨合 相处哪怕动过口舌与干戈 如果我们真的真的想过要到老白头 为何不能做到宽容与心平气和 人生只不过是草木一秋 跨越四季已是一种超脱 如果我和你是叶子与树木 请你将我一片一片换留 哦秋风薄秋风薄 我不要在你的怀里脱落 哦抱紧我抱紧我 我不要在岁月里吟哦 2007.08.13 不想和你亲嘴儿 找一个美丽的借口 心情被枫叶扫落了一个秋季 当你的嘴扩张成一轮红日 我的嘴开始收缩成一个冬天 花香正在弥漫春天 我却闻到了浓浓的烟草气息 我的手指按在你的嘴上 试图堵塞支气管炎的慢性感染 若干次的齿舌交战 枪雨弹淋 似乎没有一缕烟火 燃燃我满座城堡的空虚与寂寞 锋火岁月 我像一只火狐 一直在逃离你的枪口与追踪 逃离你狼一样的凶狠与撕咬 逃离你的亲吻 来生 你若遇见我 那一定是一张即将腐烂的狐皮 2007.07.3111:3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如果不曾相逢 如果不曾相逢 目光不会专注 你的一举一动 我的一笑一语 (男) 如果不曾相逢 心跳不会加剧 我的一触一碰 你的一展一舒 (女) 如果不曾相逢 阴阳不会如雨 你的一翻一覆 我的一歌一曲 (男) 如果不曾相逢 天地不会汇聚 你的一呻一吟 我的一生一世 (合) 如果不曾相逢 山河不会绚丽 我你踏过的一木一草 你我踩过的一土一石 (合) 如果不曾相逢 日月不会如飞 你我的一朝一暮 我你的一分一秒 2006.07.178:1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我穿的长丝袜 我穿的丝袜长又长 长到我的大腿上 脱了好久才脱到脚裸上 你看得心花怒放 我穿的长丝袜黑又黑 黑过我的头发天然色 望穿秋水也望不到我皮肤的颜色 你从白天想到黑夜 我的长丝袜光又光 光到如水在我身上趟 摸来抚去也抓不住想抓的地方 你迷迷茫芒尽是踉跄 我的长丝袜碎又碎 指甲随时都可以丝分又线裂 我的大腿满天星一样光芒四射 你在里面化蛹就成蝶 哦长丝袜长丝袜 给我一打再给我一打 我要穿败我的春秋和冬夏 我要将你结成密密麻麻的网 我要让我爱的男人里面忧伤而愁肠 2007.05.1611:1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给你买的领带 没有一根带 可以穿过你 再穿过我 将思念结成一只蝴蝶 我跑遍大街小巷 找寻一颗红豆一样 寻找一根带 想象种在你脖子上开成花后的模样 而带 从来没有在你的衬衣领下 绽放一次缠绵的容颜 于我 是眉头的深深紧锁 企盼郁金香开满我的春天 带 可以铺展成一条独一无二的芳迳 你是唯一的 遍然而来者 2007.06.0322:1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给你买的领带 没有一根带 可以穿过你 再穿过我 将思念结成一只蝴蝶 我跑遍大街小巷 找寻一颗红豆一样 寻找一根带 想象种在你脖子上开成花后的模样 而带 从来没有在你的衬衣领下 绽放一次缠绵的容颜 于我 是眉头的深深紧锁 企盼郁金香开满我的春天 带 可以铺展成一条独一无二的芳迳 你是唯一的 遍然而来者 2007.06.0322:1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写给你的情书 写给你的情书 许多年已封存 太多的伤与痛 你不一定都能读懂 写给你的情书 好多天沉缅其中 太多的爱与愁 你不一定都能带走 写给你的情书 许多行已潮湿 太多的哭与笑 你不一定都能悟透 写给你的情书 好多张已散发霉烂的气味 太长的压抑与折磨 你不一定都能明白酸楚 哦哦 哦 写给你的情书 你都寄给了我 雁儿来来去去 哪一只能抛却想思 抛却想思 再在你我的天空飞过 2007.05.2210:12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第一次偶然相遇 樱花映红湖面的时候 我看樱花 你看湖面 我的脸红透你长长的一生 白云悠悠地飘过天际 你在湖边徘徊复徘徊 怎样的一句开场白 可以味浓一杯白开水 我的目光 一直固守在一朵樱花之上 像一千年等待一次心跳 一次花开花落 你的目光 一直停滞在我的脸上 如樱花的妖红 迷恋春天 没有一句言语 阻止阴阳一遇的 花凋 2007。04。1221;29 红袖 旧时 白纸覆盖的草原 笔是一支无缰的野马 你是马背上扬起的一条红鞭 一张张书画 成就了一个个才子 的敏捷才思 如今 穿长衫布鞋的人都消失在 青石板路的尽头 远方的远方 你是最流行最动听的情感代码 知己红粉 弹烟 烟雾袅袅 心事渐渐燃透 一支烟的 爱恨离愁 你望向我 确认我的口形是否 分手 从此分道扬镳 话已出口 覆水难收 多少深夜里的煎熬 还是成为你的伤口 烟在你的指甲间作着前世今生的远跳 前所未有的空虚开始堕落 狂舞着星红飘飘 你我血滴成花的年少 世事多磨 过往总在我点燃的每一根烟上闪烁 是否我一时湖涂犯的错 如今为何为何泪流成何 2007.04.0922:48作于衡阳天马大夏 一个人的华尔兹 为自已找了许多借口 准备了一个海 容纳百川 他的迟到 灯光千树万树朵朵蓝红白 东西南北蝶儿双双飞 没有一线暗影 一个转角 让你的寂寞可以四面俳徊 原谅的机会在人群旋转的脚步里 一圈一圈 划成一个句号 今夜 他不会来了 自己和自己跳舞 飞扬的大红摆裙 开成一曲曲华尔兹 疲软的臂膀 终成飞不过红尘的断裂的羽翼 气若游丝 abs注塑而成的 干花 比灯光胜过白天 2007.04.01  22:23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烟火未央 少年的饥饿 总在烟窗上的炊烟上 缕缕饱满 青年的脚步 将烟窗踏成成一条条铺向 远方的石板路 烟火绚烂得 许愿上树上的所有诺言 开成五角形的花点亮夜里墨黑的天 心仪的男孩 一团烟雾 女孩的眼睛在里面凝结成琥珀 深爱的女子 一堆烈火 男孩的身子在里面燃成一根根木炭 事业与爱情 千帆过尽 过眼烟云 家乡的炊烟 缕缕都清晰得如 母亲脸上的一根根皱纹 在梦开始的地方 母亲菊花一样的笑容 从来 不会开在我们 青春的坟墓上 希望 继续飘扬 2007。04。0522;53 披着狼皮的羊 你呲牙咧嘴 看秋月春花 我从你身边经过 雨天里毛茸茸的月 你穿甲虫的衣服 天涯咫尺 我的丝绵 你触不到柔软 你在高山上虎视耽耽 我是山脚下流过的水 陈年的玉洁冰清 成了新鲜的浑浊 我在你凶狠的目光 低头躬腰 趟过所有的温存与卑微 在池塘里开始了新的轮回 你山崩地裂 匍伏成一条鱼九死一生 游回我的世界 泪流满面 只是 我已为水 无法感知你的眼泪 2007.04.069:43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清明时节 阳间亲人泪 绵绵接天 阴间故人 相思在坟丘上疯长成草 怀念 开成一朵朵菊花 胜过黄花疲 在花圈上风干了容颜 几粒泥土 生命就在里面来来去去 哪粒是我 哪粒又是你 有钱有衣服有水果 有元宝有银山有金山 怎么化也化不完 三生 这样的富有华丽 生前 谁会料到 竟然是黄土里面的人生 只有成鬼才可以享受 2007.03.ghtqjf 草籽花 白里透紫 才露尖尖角 就已立上春季的枝头 金色阳光里 一颗颗双色“五角星” 开始摇曳着田野的风铃 春风谷雨 稻田的美丽肥沃 你是近水楼台触手可及的诱惑 化作春泥便扶花 并非你的终极命运 只是谁也无法阻止你 对农夫 万劫不复一如既往的情深 2007.03.199:27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落花时节又逢君 天涯咫尺 花开花谢 潮起又潮落 四目 从年少你我的惊涛骇浪 相望此刻的心平如镜 一只只飞舞的蝴蝶 蜻蜒点水 掠过一朵朵堆满黑虫屎快要腐烂的花 似乎 那年的春天 在我们的季节里 已被燕儿泥一样 一粒一粒含尽 别处的屋檐 2007.03.229:37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你不懂拒绝 狠了心 不再看你一眼 去了远方 还要回头望 千万次自语 不再见你一面 你在窗外伫立 我在门缝里偷窥 锁了灵与肉 不要与你共宿 你的胡子一擦 我就开始渐溶渐化 我是石头 爱是水 我的坚硬 原是海绵一样柔软 而你 是那海绵上我数也数不完针孔 每一滴水 注定在劫难逃 2007。03。0720:07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我只过你 心灵之外 我的嘴是一支三五烟 许多喜欢这种牌子的人 都抽过 只是那一点点星红 燃烧的是你的舌温 肉体之上 我是一团粉红色的橡皮泥 许多热爱陶瓷的艺人 都捏过 只是那一瓣瓣花开 流淌的是你的泪滴 盛世繁华 寥落荒原 一个人的空间 只想只想 你在我身边 2007.03.0816:46作 春雪 冬天已走过了好远 以为一件毛衣 足够温暧 春天的太阳 花儿刚觅好婆家 你就准备了一生的粉底 白里透红 张罗着出嫁 其实你也心痛 眼泪滴滴 从屋檐上滚落 留于尘世 却是珍珠一样的华丽 春暧白雪 冬冷花开 爱情 从不拒绝这样的失之交臂 2007.03.07  2127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像猪一样生活 土砖做成的房屋 吃饭睡觉拉屎屙尿 自在又逍遥 白天与黑夜 吃饱了伸个懒腰 呼呼大睡 红尘纷烦 从来不动用我的智慧 傻就傻倒愚蠢透顶 就这样懒得美白丰满 体态富贵 不色自多情 无情要比多情恼 只要真的真的动过心 嫦娥可以幕幕见证 生死皆有命 成了可口的菜肴也是一种快活 子子孙孙照样懒着过 2007。02。1523:31作 油菜花开 锣鼓喧天 鞭炮万响一圈一圈 一个个男生 虎鞋黄衣武夫装 两条龙 金光闪闪 横空翻腾 拔开云雾看晴天 观者里一层外一层 谁家小孩的毛皮鞋 一只在脚上 一只不知在哪个地方 男生的手 用尽所有吃奶的力量 两条龙 在烟火云雾中飞翔 几位贝壳仙子 绫绸绿缎 舞步翩翩 想要为春盖过蝴蝶的招展 龙宫东海 万象百川 城市一院 身临其境 2007。03。0410:3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舞龙灯 锣鼓喧天 鞭炮万响一圈一圈 一个个男生 虎鞋黄衣武夫装 两条龙 金光闪闪 横空翻腾 拔开云雾看晴天 观者里一层外一层 谁家小孩的毛皮鞋 一只在脚上 一只不知在哪个地方 男生的手 用尽所有吃奶的力量 两条龙 在烟火云雾中飞翔 几位贝壳仙子 绫绸绿缎 舞步翩翩 想要为春盖过蝴蝶的招展 龙宫东海 万象百川 城市一院 身临其境 2007。03。0410:3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相逢已嫁时 怕年老色衰 怕过了这一村没了那一店 更怕 地老天荒的神话 春秋几度 辗转的寂寞孤独 在流言蜚语中 以为出嫁是最佳的结束 被新郎挽着的手 众人里接触过你的温度 仅仅四指顷刻的相碰 就想握住三生的缘份 缘份如水 越想抓住 越是空虚 我们的掌心捧不起一个海 多少情人只能在梦里奔跑 背道而行 刹那的交融 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你的目光 始终有我清晰的面容 灯火盈盈 我能模仿你抽烟的姿势 此生足矣 2007。02。2723:4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不要和你睡 天已黑 不想又是夜 白天里的爱 此刻越来起累 灯已灭 不想和你睡 滚过的床 一秒一秒变窄 情已逝 不想被你舞成蛇 过住的欢 皆是造就生命的罪 心已空 不想海誓山盟 昨日的花 一瓣一瓣凋谢 搂着我的寂莫 吻着我的孤独 抚着我的空虚 你还要不要和我睡 2006.20.28 0:2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第一次接吻 望得见白雪雪白的那一夜 北风敲打着玻璃 棉被 冻结成一层薄冰 世界 被我们紧拥成 一堆苒火 我看得见你眼里闪烁的星群 主动与被动 一样的措手不及 舌与唇 泥鳅在稻田里跳着脱衣舞 我的血液里 沸腾着你所有的体温 你的齿缝间 咬紧着我三生的爱恋 阳光白雪 你不是你 我已非我 原始的泥和水 一条河 流过我的床 趟过春天 奔流我一生的记忆 2007。02。1522:37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想念手指上的吻 冰凉与寂寞 在键盘上的指尖上疯狂地舞蹈 渴望一团火 溶化指尖上的坚冰 你的吻 穿过时空的遂道 带着不散的热气 开始在我的指尖上吮落 唾液成河 我的手指是一只小小的船 多想划过你的河心 时光的掌太沉太长 我微薄的力量 在你的吻里渐渐潮湿 到今天 到此刻 不信唾液是极易挥化的香水 在你的吻落上我指尖的那一秒 在今天 在明天 在若干年后 直到 直到我手指是一具具僵硬的尸体 根根陈列在 相思的坟墓 2007。01。2915:1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白萝卜的大腿 白萝卜的大腿 耸在小女的紧身裤里 坚硬坚硬坚硬 一朵待放的花蕾 少男远远的跟随 白萝卜的大腿 弹在少妇的百折裙里 生脆生脆生脆 一杯冲过的花茶 男人久久的咋舌 白萝卜的大腿 垂在妇人的直筒裤里 干瘪干瘪干瘪 一只飞落的汽球 子女们心里的宝贝 2007。1。29 15:3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送煤夫 天刚蒙蒙亮 留有黑圬的手 一双推着斗车 一双抓着扃担 在寂寞的街头 嘎嘎作响 高楼平房 一担一担辗转 一团一团叠齐 要煤的 给了一百来元的纸钞 墨黑的脸 荡漾着黑色的笑容 忙不适迭地掏出一把零票 及零票上的煤圬 主人不要 从裤袋里掏出钱夹 钱夹里的钱也有煤圬 主人皱眉抽出煤圬小的票子 扬手叫你快点走 快点下楼 黑了的天 黑了的脸写满看不清的一天几十元的笑容 黑了的手 数着黑黑的钱热气腾腾 黑了的鞋 在城市的马路上黑脚印 一串串 像黑色的水 趟过生活的湖面 沉淀 成煤 207。01。1110;3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你想吃我的口红 我的嘴是一株刚刚种植的桃树 8岁那年的春天 有了第一次与众不同的花红 村里人将我的嘴当作白花花的米饭 开始了永无休止的吞咽 后来啊我的嘴在城里 结成了一个正宗的水蜜桃 熟透得裂成两条美丽的弧线 隔着千万里 你确信那是彩虹划过夏季 有一天你我不期而遇 没有桃子的季节 口渴的你注视着我的嘴 我说我抹了口红 有二两重 你说口红没有水 你的嘴汪着水呢 我说我是画梅 三伏天的泉水 可以清凉所有男人的蓬勃 你徘徊了一生 终究没啃了一口 我的口红 那只为守候而烂透的 红水密桃 2006。01。1123;4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儿子眼里的漂亮妈妈 偶然的心血来潮 将齐肩的枯黄“稻草” 对镜 用栗色白花的蝴蝶发夹盘起 一只随着我的脚步飞舞的“蝴蝶” 只看过世间五年的目光 焕发出我一种我见所未见的异彩 和如影相随 儿子从被窝里腾地坐起 “妈妈,你好漂亮!”儿子欢呼 我无所适从 恍若隔世 小男人的第一次赞美 将我重重地推出家庭生活之外 柴米油盐与相夫教子中 是否我将自己的青春已渐渐淡忘 原来那个一日一变发型的女子 也成了家庭琐事的囚徒 而自己的小男人 一天一天地学会了审美 原来妈妈 一样需要漂亮 2006.12.24  21:1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母亲为我祝生 忘却了的日子 被母亲的电话记起 再一次注入新的含义 仅仅因为 我也已是一个母亲 做女儿的时候 母亲蒸的荷包蛋 一年一年香透 我的青春 我的胭脂与粉底 无法将欢喜涂没 今日 泪却难也难不住 轰然涌出 我的出生 原是母亲死里逃生的一种风险 母亲不知给什么好 只好给我钱 我怎能接钱 我恐怕把我一生的所挣的钱 都给母亲 也无法偿还母亲的阵痛 与我的呱呱落地 生日 原是 一个无法遗忘母亲的遗忘 2006。12。2115:34作于衡阳 晒太 太阳 被冷落三季之后 终于被寡目相看 在泥土都被冻僵的日子 在白霜白得象尸布的早晨 城市的楼宇 将你的尸体解剖得毫无 一线温度 每扇窗每堵墙都寸地都象冰块在咯吱作响 除了马路与广场 我找不到一个地方 与你相望 只能攀上楼顶 穿上你缝制的天然羽绒衣 我冷了一季的身体 开始薄公英一样的溶化 春天的花香与阳光酿成的香水 从我的内衣里渐渐飘出 我渺渺轻盈 向天空飞去 回乡 亲人 好久不见 思念 从我的韩式卷发里蓬松 绿油油的草籽田 一条条黄泥路 还有那老黄牛 和炊烟 都一闪而过 婆婆笑弯了腰 与一只母鸡 开始玩起家家游戏 我的到来 便是一只母鸡最后最美的悲剧 油光发亮的高跟皮靴 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无法持久 一个夜晚 终于又一次起程 在婆婆永远无法趿及的脚步里 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母鸡 都没能将我挽留 一个积满尘埃的女人 2006.12.2  23;1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好想好想再见你一面 想完所有要想的人 想到你 想完所有不要想的人 也想到你 爱与恨 都是你植在我头皮里的发根 曾经湿润的齿痕 曾经初夜的无法褪色的落红 曾经别离前的海枯石烂 个个片断 都成了剪辑的无能为力 如我 眉心里的痣 触目惊心 活着抑或死去 白天抑或黑夜 一个人的坟墓 睡成了两个人的坑 只为一次相爱的楔约 世界的尽头 没有你我可以爬行的岸 重逢的路口 一面之缘 我的目光 终于铸成一座雕塑 你的模样 2006。12。0323:0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城市的斗笠 细雨绯绯 城市人都撑着五彩缤纷的雨伞 漠然而匆匆地行走 淹没 两只谷黄色的斗笠 斗笠下面 是两张古铜色的脸 舒展着城市生活的向往 和无奈 我仔细研究了他们脸上的纹路 是两个农民建筑工 一座座高楼大厦 原来如此 是无数个斗笠 顶立而成 风雨无阻 2006。11。2410:5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山杜鹃 一把刀 割断了咽喉 你来不及叫喊 血已染红了乡村的春 农们的希望 在你的触须里 根根艳红 他们给你取名“艳山红” 乡下的小姑娘 在嫁人的游戏里 将你朵朵视作玫瑰 个个都是幸福的新娘 你的一声悲鸣 惊破山村 人血的颜色 怎会成为你一生不变的衣裳 2006.11.20  22;03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残月亮 传说天狗吃残了月亮 于是 月圆的晚上 我抓紧爱人的衣边 害怕着天狗在某一刹那间出现 爱人想我有着嫦娥的美丽 却买不起丝衣 我的乳沟里 盛满了爱人豆大的雨滴 爱人去了远方的远方 认定丝衣是我此生的富贵 我天天晚上望月亮 却再也抓不着爱人的衣 我从月亮里 看到了嫦娥玉兔树 还有嫦娥望穿秋水的后羿 在我眼睛接近失明的最后一秒 我看见了天狗 2006.08.2220:04作于东莞茶山 让我猜猜你是谁 舞厅内 桔红的灯光下 阳光斑驳 我品着一杯柠蒙 看彩蝶双起双落 落英缤纷 一瓶古龙香水 破碎一地 由后向我弥漫过来 我闭眼深吸 沉迷 一双厚实柔软的手 一条丰盈的红毛巾 出奇不意地蒙住了我的双眼 一片桃林 朵朵花开 我呵呵笑我不知你是谁 你哈哈笑没心没肝你猜你猜 我拼命地撕拉着毛巾 你越捆越紧 你说猜出来了才松手 我用尽一生的力气 抓紧你的手拖至我眼前 你恍然松开 对视一瞬尴尬至极 我们原来都不认识 我的背影 近似你的亲爱 你的香水 宛若我的心上花 猜来猜去 情缘 一样的爱恋 不一样的地点 美化了两个人的 哀怨 丰富一生 2006.09.18 我想换一个人造子 我从自己的下身 看到一条不能看见的精虫 从"东莞"最后一夜的那一端 游到了"衡阳"的这一端 死心踏地追寻我的爱情 我又有了 我想切除我的子宫 杀了这个天使掐死这个魔鬼 欢乐的天堂痛苦的深谷 姐姐们要我上环 我对硅胶敏感 友人们劝我用避孕药 我怕脸上生一脸黑色"满天星" 男人们说用手掌做布包掉 没有不漏水的布 统统以失败告终 我想换一个人造子宫 只孕育爱情 不是一张生命的温床 这样下流的情欲 才会完完全全解放 我才可以将自己花一样展开 让蜂儿在上面嗡醒 整个春天 2006。09。1409:58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不想接你的电话 想说的不想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 都象唾液 早已挥化在 你爱我的花前树下 你和我的日夜 都缠绵成一根电话线 你在那一端 抓紧再抓紧 要把我嵌进你的肋骨里 我却摔开摔开要剪断 这样的这样的 只有声音的前世今生 床的彼岸 你的容颜 就这样被你的声音辗成一条条路 没有一条 可以走向我的灵魂深处 2006。10。1523:3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告别东莞 孩子的召唤成长 一声声逼近 母亲的潇潇洒洒 水一样湿灭 我的如日冲天 最后一个周末 坐在电脑前 用文字向你诉说 我的难以割舍 眨动着的星群 闪烁着我初次南下的梦想 皎洁的月亮 温暖着我每一个曾经的思乡 不昼的灯光 将我的青春一夜夜点亮 哦东莞 三天之后 我将向你挥别 挥别另一种人生 我多想抚摸你永不苍老的容颜 我的青春 曾经被你永不厌倦的装扮 当我皱纹满面 我还会看见“木棉花” 开放在你城墙的一侧 向我微笑 2006。08。2721:50作于东莞茶山 一朵桃花的命运 三月的爱情 在枝丫上吐出了一点点新绿 春风为媒 开始推销我的粉红 人说女人的命有两个 一个是父 一个是夫 至于爱情 那是粉红的神化 我坚守在一棵树上 想以永不褪色的粉红 保留一段温馨的回忆 让爱热恋一生 可是可是 我原本的妩媚忍不住招展 终究在春风里扭了一下腰 颤落 成了我始料不及的命运 桃花运 就是我的别名 2006。11。1423:2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一粒青春痘 你的鼻梁正中间 生了一粒青春痘 你叫我用酒精 点掉 你闭眼仰脸递到我嘴前 我夹着你给的棉签 不肯点 多么生动的 一颗美人痣 断臂的维纳斯 三生难求 你让我这个情人如何下手 我的“一粒痘西施” 2006。06。21作于东莞茶山 要下雨了么 土地里的一颗“包心菜” 盼黄了脸 抬弯了头 衣服一片片松垂 望眼欲穿 要下雨了么 城市里的街道 落叶纷纷 尘舞飞扬 我的脸需要一瓶瓶营养霜 滋润一条条隐约可见的鱼尾纹 要下雨了么 透明的天空 一团乌云都不曾穿行 干旱 是否真的会成为明年的流行 一元钱 换不回一斤青菜 一斤大米 日子 让所有的人都汗流满面 2006.11.12  9;5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相逢何必曾相识 上帝安排的一场见面 没有早一天 没有晚一天 正好 我站在你跟前 这一瞬间这一地点 别说不相识别说没见过 别对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告诉你 五百年前你就对我发出了邀请 只是我挤在人群里的间缝里 恰好成了你 今生五百次的回眸中 始终无法走出的那一个 2006。06。0818:18作于东莞茶山 水上步行汽球 人在汽球里面 汽球在水上面 人在汽球里面跑动 汽球在水上面滚动 水是平的 心是险的 一朵浮萍 漂洋过海 2006。09。170:2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捉藏 那年我六岁 将自己埋在稻草堆里 铃铛的声音从稻草香里 从线线阳光的缝间 清脆地响着 邻家哥哥邻家哥哥 快来寻我 邻家哥哥扔下柴 蝴蝶展翅寻声飞过来 稻草根根朵朵花瓣 一起一落 都不见 邻家妹妹邻家妹妹 你在哪里 我屏声静气 云儿醉在风里 偷看着你一脸的焦急 硬忍着呵呵不说 我在这里 你妈跑过来拉你去放牛 你的目光在稻草上无奈地辗转辗转 渐行渐远中 一步一步回首 至终 我没有象“月季红” 在那一天里吐露一丝丝新芽 人生的游戏里 我最大的心愿也只能做一朵“月季红” 开在你一生中的某一季 芬芳你一生中的某一时刻里的某一记忆 2006。08。2712:06作于东莞茶山 我经过你住的地方 世界很大 我们在同一座城市 总是 一人海角一个天涯 世界好小 你住湘江头 我住湘江尾 总要 经过你的路口 爱你恨你怨你想你 盼相逢怕相逢不能相逢 只能是一朵落花 漂流在你的溪水之上 你渐远 我渐远 你的流向 就是我的命运 我的縻烂 是你曾经的多情 2006.10.5 22:4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嫁衣 为了一生仅有一次的美丽 跑遍大街小巷 将最后的青春裁剪成男人喜欢的形状 穿在身上 大红大红的绸缎旗袍 将少女的羞涩结束 落红成 女人 也许最多只轰烈过三次 过门洞房回门 从此锁在衣柜里 纪念 所有的风花雪月桃红柳绿 女人的心事与秘密 开成嫁衣上的花 然后 以一次性的狂热 渐渐凋零 在一条烟花小巷 2006。09。2622:03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你又走进我的梦 彼此都杳无音信 远离了柴米油盐 没有白天的思念 一个人的夜晚 你走进我的梦里面 梦是一张地图 标明了我的住处 你永远都不曾迷途 我是你的途经站 站名地点时间都有了改变 请你遗忘之前的空间与钟点 如果晚点 请你相告一声 勉得我的梦反锁了防盗门 你只能在门外伫立 2006。06。1913:30作于东莞茶山改于18:20 接吻鱼 奇特的异国风情 注定了流落颠簸 被展览的命运 鱼馆水族四四方方的玻璃容器 你的家园 假花塑料草真孵石 寂寞的玩伴 长不大拇指宽的身躯 游来游去 不管男与女 不管爱情的有与无 只要相遇 必定接一吻才离去 你幸好是一条鱼 若在人世 该有多少痴男怨女 2006。06。1518;25作于东莞茶山 为你着 你的脚步在几千里之外 我能听到声响 你的声音在几万人中 我能分辨口形 你的脸在十几亿张里 我能触摸轮廓 啊 你别走近我走近我 我怕我的心小鸟一样活蹦乱跳 飞出了口腔立在你的肩头鸣叫 羞死我了 你也别看我看我 我怕我的脸会染红整个春天 朵朵红花儿千娇百媚 不能争艳 你更别与我说话说话 我怕我要与你说的话会盖过滔滔海水 潮来潮去结结巴巴 一语不发 2006。06。1318:45作于东莞茶山 想去远行 家庭生活的琐碎烦躁 日复一日 心情是一种永恒的灰色调 涂抹着风华正茂的青春 皈依一种命运 需要悲痛的放弃 我有我无 我无我有 我不悲痛 我也悲痛 想做一个流浪的女子 什么都不带 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想 如果有一片洗涤心灵的蓝天 如果有一座静化思想的森林 如果有一条流淌生命的小溪 如果有一间安宁的半山腰上的小木屋 如果没有想要的如果 我还是想去远行 一次的心情旅途 生命会有片刻的轻松 2006.10.30  9;2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夜半笛声 卧室的窗户 只留一指缝 怕寒露如幽灵 陡然溜进 侵袭暮秋的生命 一种如泣如诉的笛声 隔着几年年的时光 象儿子在阳光下吹着的彩色泡泡 轻盈地 飘进来 飘进来 一个个幽怨的故事 披衣走向窗前 望尽所有目光可以触及的地方 寻觅一支价值连城的笛 均无踪影 只剩下黑色 黑色 我自己 只想弄清吹笛者的性别 是否曾有一面之缘 要不然 要不然 笛声里 怎尽是我的悲秋 与茫茫然 20063.10.30  9:53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一纸空白 醮满相思的墨计 无法落笔 白纸白幕布 投着虚构的一个个片断影像 我知道 我的笔一画下去 便是一朵堆满黑虫屎的花 我宁为玉碎的心 不想呈现在你眼里 完美无缺的瓦片 我唯有保持沉默 为你一生空白 2006。06。2213:05作于东莞茶山 藤和树 你是万年的树 我是千年的藤 茫茫林海 我匍伏爬行于 你站立的土地 我有天高的理想 却是纸薄的命运 你高高在上耸立的脊梁 绽放着生命的光华 诱惑我原始的欲望 我是一根具有无限延伸力而柔软的手指 开始了一圈又一圈的抚摸 我的指甲又尖又长又利 我想嵌进进你的肌肤你的骨髓 成为甲骨文 千秋万代留传于世 我的缠绵你无能抗拒 爆发的灿烂 可是我爱你已无力 聚易聚分难分 莫非 也是你前生对我的亏欠 2006。06。2713:17作于东莞茶山 渴望出差 渴望出差每天 一个沉默的司机一辆车我 抽一支烟 听一本蔡琴的老歌 看山山水水红花绿叶 从红尘与旧事里渐远 渴望风儿将长发飘起烦恼褪尽 渴望雨滴在玻璃上飞溅出水花 模糊前程 灵魂可以一滴一滴 从睡眠里清醒 渴望路没有尽头 没有红绿灯 没有一个行人 永远恰似"寂寞红"开着的寂莫 让心情让思绪 就这样就这样 一路直奔飞扬 生命无尽的荒野 永不回返 2006。08。2519:50作于东莞茶山 初吻 今生就这样执迷不悟 信奉了你的谎言 跟你去了荒山上看什么月亮 抬头仰望星空 月亮羞得躲进了云层 不肯花容一展 却见 你紧闭的眼玉盘似的脸 偏着朝我一厘一毫逼近 四周静悄悄 纵容着你的"阴谋" 我无法逃窜 只得闭着眼 感受美丽的雨点 从脸庞 滑落唇边 又甜又咸 2006。06。1613;15作于东莞茶山 纤纤素手 怎样的一种命运 让你白嫩纤长的手指 在发梢上蜕变成一朵朵洁白的浪花 在男人的海里背部 鱼一样的游离 钞票狂卷的台风 推动着你的手指 向下向下 交易的目的地 你孱弱的生命 从此火柴一根根炽情 点然男人的小油灯 炭黑一身 2006。06。0613:30作于东莞茶山改于19:10 与你共伞 大街上移动着无数的伞 雨在伞上面倾盆地舞蹈 你冲进我的伞里面 陌生 写满彼此的脸 伞在肩与肩之间 偏离 你笑成一束阳光 洒满共同走过的路途 我看见树底下那顶白蘑菇 和尘土 生命之美 风雨之中 彼此相济 莫问芳名 名字一个代号 容易记起 也可以轻易忘记不经意地 飞入花丛都不见 我愿意是一株无名的植物 杆是你的理想 枝是你的求索 花是你一生最美最纯而执着的心愿 果是你从灵到肉非要的不可 种植在你的心灵深处 发芽 开放 结成你此生 沉甸甸的希望 2006。06。0920:35作于东莞茶山 让我握住你的手 我的手很小很软 不能给你一片天 一种坚硬 可我的手发热冒汗 你能感觉一种温度 一种震撼 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里面 虽然我也不知道可以是多久 只要我的血在流 请你让我握住你的手 分分秒秒不停留 我仅仅想让你知道 我是怎样的一种心跳 2006。06。1721:30作于东莞茶山 流鸟 你是一只流浪鸟 天涯海角都是你跳跃的枝头 却没有一个草窝 温暧你日益凋零的羽翼 异乡的城市不昼的街头 你拼命的飞翔 太阳花香 还是一线弯弯的月亮 你并不奢求 万家灯火 只要一盏萤光 一根羽毛 有些温度 2006。06。1021:05作于东莞茶山 何君再来 天天看雨雨不停 时时看雨雨不断 分分秒秒看雨思念长成一条线 是线成了你的牵绊 还是你遗忘了诺言 这样的雨天 你怎可以让我 独倚窗前 一晚又一晚 蝶恋花 我是一只花蝴蝶 你是一座花园 我飞来飞去 飞不过你的天 我穿的花衣 总想超越你今生的美丽 如果有一天 我折断了双翅 我甘愿用我所有的色彩 装扮你的春秋冬夏 让我化作一片枫叶 飘落在你的寂寞里面 点点相思 滴入你的土地 2006。08。0609:20作于东莞茶山 和你跳一曲探戈" 棒形灯光阴阳交错 你我将前生与今生的激情 还有来生的高雅 用下巴抬起坚定 用头颅摆向豪放 我用四分之二的节拍 机器人斩钉截铁的扭头 迎合你昙花一现的短促 倾其所有的眼尖手快 连同你我的正视 也是一种刹那芳华 为了仅仅一秒的水乳交融 化蛹成蝶 没有了回头一笑 此种干脆利落 我该如何拧转 这一瞬的执子之手 2006。09。1321:0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总有一个人会让你感动 山崩地裂 总有一条河流 会通向海洋 蝴蝶断翼 总有不死的一只 会飞过沧海 尼姑削发 总有一根尘缘 会长出你的名字 繁华落尽 总有一双温柔的眼 会注视你的孤独 滚滚红尘 总有一个人 会令你泪流满面 2006。09。1222:4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恋上你的 红弧线抛出 雨后的彩虹 组成绝世无双的面包拱桥 我的孤独与渴慕 在你的桥上永恒的俳徊 我的无助与欲望 在你的桥下哗哗成歌 我该怎样 跨过你的桥 走出红尘滚滚的虚无 依旧欢笑 最后的温柔 月光如色的夜晚 蛙鸣昆虫的啁啾 还有你一如既往鼓响的心跳 是我沉默如山的心事中 呼啸着的风 明天就要与你在水一方 你的目光里 透着你今生最亲最近的眷恋 在黑暗中闪烁着凄凉 不想你是流星雨 不想你一次性坠落 不想告诉你从此后两个人的日月 我的宇宙 你是永不坠落的星辰 最后一次 让我的手指在你温湿地带的肌肤上 一寸一寸测试丈量 我要在牙齿没落得 一颗也没有的时候 还能记起你的体温和面积 还能记得这个晚上 我是怎样想做入世之初最纯最急最柔的水 淌过你一生最美的年华 2006。08。2009:45作于东莞茶山 一天 一杯茶 一支笔 签字 走一走 转一转 下班 八小时的青春 四万分之一很短 八小时的工作 二十六分之一很长 我在短与长之间 郁闷地领着分文不少的薪水 度日如年 遥望青春的端口 2006。06。1319:05作于东莞茶山 颤栗的手指 脱离了职业的手指 开始了颤栗 在键盘上抖动 在鼠标上乱跳 米抖落一地 瓷碗边与牙齿无休止地碰撞 握紧拳头 作一次深呼吸 用五颜六色的毛线团 无数圈 将手指捆绑 毛线也成了生了厚锈的琴弦 噪声一片 毛线始终无法结成一个疙瘩 我的手指 再也无法还原成先前的形状 将生活灵动如水 2006。09。0112:18作于东莞厚街 女儿红 贞洁精制而成的一瓶水彩 慌乱之中被梅花批 戳开 漏在了床单上 浸开成最艳的玫瑰花瓣瓣 每个男人心最神往的天堂 这花对上帝 有着咬牙切齿的憎恨 为何为何为何 没研制处男白这种色泽 滴在了床单上 也可以绽放成朵朵荷花 每个女人一生清香 2006。06。110:20作于东莞茶山改于12:30 饯行宴 离别一次次空杯 饮尽 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妹 酒与眼泪 别道珍重 别说一路顺风 人生的宴席 聚了还会空 想说的话引秋风 无言无语 醉眼朦胧 看桌上片片飘落红枫 人生的旅途 你我终是洒落的阳光 拂过的春风 从来就没有永久 2006.08.3012:57作于东莞茶山 玻璃心 好想做水中花镜中月 终究倾其所有毫无保留 化成琥珀 令你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是我的透明与 柔软 裸露了无邪和 天真 在你的冷酷无情里 结成了心形的冰 几年寒冻之后 我以为我会是化不开的石 谁知却成了玻璃 一碰 伤心满地 2006。06。1220:05作于东莞茶山 共饮一杯忘情酒 包厢里舞曲已尽人已空 除了我和你 湖北的狼 湖南的羔羊 酒瓶朝我晃过来 你的身子向我摇过来 包厢旋起来 来来来 喝了这瓶酒 我会忘了你 你会忘了我 我最后的一点点冷静 已无法数清你抓的是第几瓶 我用柔媚的笑容 窜过你眼里燃烧的熊熊火光 满山烂漫 猎人的枪一举命中 你用我意想不到的速度与脆弱 仰倒在包厢里的地毯上 迷迷糊糊地呢喃我的名字 我是一只与你一样有着七情六欲的羔羊 曾经渴望成为你的秀色可餐 可是你始终未曾让我看到你的饥饿 唯有悲怜跪倒在你身旁 夺过你手里的酒 放进你口里挤进我嘴里 放进我口里挤进你嘴里 你吃我的口红 我吃你的唾液 如果这样可以相忘 我要在我身上挖一口蓄不满的酒池 把你三生喝过的酒水 统统抽进我的池子里 2006。08。3116:20东莞茶山绝笔 空房子 以为宽敞明亮 是一种百花齐放 可以开败喧嚣奢华 我们倾其所有 购买这样一座花园 打开每一盏可以打开的灯光 孤独是一朵朵枯萎的花 在挂钟上滴嗒滴嗒 响碎心灵 从这一间房到那一间房 听到的都是自己的脚步回荡 即使是赤裸着脚 也能感觉那是寂寞的影子 在来回穿梭 空房子空房子 请为我空出一块地基 别让我的心脏上长满荆棘与野草 在生命的房子里 僵化成一具干尸 2006。09。119:30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稻草人 我用破旧的斗笠 支撑一片完美的天空 我用草本植物的形象 书定鸟类的惊慌 我用农民的诚实 守护稻田的宁静 我还要用一生的虚伪 模仿人类所有的真实 我不是我自己 我自己不是我 我是任何一个人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是我 其实 我只想做一捆稻草 扔在哪里都可以 就是不要将我扎成一个人 竖立在田里 2006。09。180:36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怀念书信往来的时光 当摄像头 以一种快速与零距离 将相思种植成 粒粒红豆 陈列在你我的键盘上 肃剥作响 我总是闻到一股墨香 由淡到浓 沁人肺腑 模糊我的视线 直想热泪盈眶 见字如面 见字如声 见字如心 你的脸在行书上温柔如云 你的音在语法上澎湃似浪 你的情感在标点符号上流露若风 我的日子 你的书信是"温湿表" 测量着我的喜怒哀乐 阴睛不定 若干年过后 当我走进坟墓 它定然在还在世上 留恋 我的生前 你我的过往 2006.09.18  22:21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情书 偶然开开上锁的日记 四分五裂的情书 一张张滑落 如泪 滴湿心头 当年那些写信的亲爱 晃过一张张鲜活的面容 有手细细抚过 怎样的一种接触 我的脸象煮沸的水 热气腾腾 细咀每一个字 欢笑中几多悲凉 愿用一生的金钱 买一秒时光 一秒的你爱我 透明洁白原始 只是 多少年过后 我不能象一朵云 逗留在你的天空 感受痛苦和欢欣的过程 2006。10。07作于衡阳天马大厦 因为你是我的男人 叫你剃胡须 不要不在意 你整洁的容颜 就是我的笑脸 叫你睡沙发 不要往心里去 你有没有在外面惹草招花 上天可是不会说假话 叫你陪我逛商场 不要去打麻将 我在你哥儿们眼中的漂亮 要口红要粉底还要衣装 叫你交工资 不是我不准你有私房 我想和你地久又天长 喝杯自来水也要化银两 叫你和我睡 精疲力尽就不要勉强 我的稻田滋长的欲望 需要的不仅仅是你一季的辗转 叫你还叫你 请你不要装聋又作哑 我的爱恋 只有声音才可以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