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女子担家》 第1章 三男二女看着撒气就跑的汽车,低头看手上提着的行李,真切感受到自己真的离开了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家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再看陌生的人群街道,每个都有点惶惶恐恐,几乎挤成一堆。 其中一个扎着辫子,脸上有点小雀斑的女生说:“怎么还没人接我们了,我们下乡不就是为了帮助他们脱离愚昧无知,学习先进知识的吗?他们一点不重视我们,真不像样,哼。”她身边那位脸色蜡黄,身体瘦弱,一阵风就能追跑的小身体看着就让人揪心,脸上带着不赞同说:“萧红,不要这样说。我们是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也许老乡们在忙着干活,我们要体谅他们。”嘴上说是好听,眼里却是闪过赞同,但她不像萧红那么直接,在其他同志面前丢失印象分。 没见到那几个男知青眉头紧皱的样子的,不过他皱眉的样子也很好看,她飞快瞄一眼,便故作乖顺温柔体贴低下头。 萧红噤声,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隐隐有些后悔,辛亏没有外人听见,要不然自己落了个蔑视无产阶级农民的罪名。 其他三位男知青的眉头逐渐放松了,没错就是这样,绝不是老乡忘记了,或者不看重他们。 “天骄,你没事吧,脸色青白青白的,要不要歇息一会。”身体是三个之中最为矮小,脸上冒着几颗红彤彤的痘痘的青年李开关切对身边脸色白得吓人,小身子有点摇晃的朝天矫说,实则心里阴暗想着,歇息吧,等接他们的老乡到了,他们肯定觉得你是一个懒惰瘦弱不堪重用的人。 李开在下乡之前特意询问过回城探亲的知青,了解如果初次在迎接他们的村民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之后村民不愿和他们往来,或者有什么好事不特意告诉他。所以一定要在老乡面前留下好印象。 而且女同志们肯定不愿和搭个车都虚弱要命的男同志交对象了,因为这样的男人担不起家庭的重担,没见到一路上向朝天矫献殷勤的萧红和关眉脸上有点难看吗? 连个女同志都比不上,哼! 朝天矫这才从翻天倒地的晕眩中出来,他性格温和,从来不以最坏的念头去猜测别人,而且李开确实是在关心他,虚弱感激笑了笑:“谢谢李同志的关心,我没事。歇会就好了。” 李开脸带喜悦,似乎在为朝天矫开心,但心里却是失望的。 一直在冷眼观看的另一位男同志,虽然同样是关心不舒服的朝天矫,但是口拙的他总是被李开抢先一步,一直讷讷在旁边。所以也从一丝丝神情举动察觉到了李开的不对劲,心口不一。 但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怎么可以这样把李开同志想成这样人呢,应该是疲劳过度产生错觉了。 各个看似相扶相助,但每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算盘,不约而同沉迷于自己的心思中,顾不上抱怨了。 朝天矫也疑惑怎么安静下来了呢,可他抽不出精神来询问,维持这个状态已经是很费劲了。 从几位青年同志经过的人们只是瞄一眼,心底大概了解了。这群书生气浓厚,神情飞扬中带着轻微的忐忑,穿着光鲜亮丽,一看就是从大城市出来的。 一开始的惊奇围观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的城镇居民们,这已经引不起他们的兴趣,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家做饭。看着这群天真没受到生活的摧残的新知青,一些默默暗笑看笑话,打赌几天他们就哭天喊地求着回家,一些则真情实意担心他们。 太阳变得越发毒辣,连李开和刘刃这两位男同志都受不住躲在阴凉处了,大家的情绪有点躁动不安了,怎么接他们的人还没来,再不来天都黑了,要他们自个步行回去? 想到这种可能性,萧红和关眉的脸色刷白了,现在又累又饿,还要走不知多长的小路,脚板都要磨出水泡了。 就在大家都身心疲累的时候,远处一个穿着打着补丁上衣的英俊青年驾着驴车停在他们的面前。 健康的小麦肤色在阳光下泛着亮光,五官额外大气英朗,举止潇洒,甚至带着贵气,如果不是看他皮肤哟黑,比这帮城里人更像城里人。 就算择偶标准是城里白白净净有书生气的小青年的萧红和关眉两人,也春心萌动了,微红着一张脸,让人无法分辨出是羞红还是太阳晒红的。 “你们好,是到小河村的知青吗,我是洛在河,收到大队长的委托来接你们的。”洛在河的声音不是成熟的低沉磁性,反而是介于少年与青年的清朗大气。 “没错,你怎么来着这么晚,害得我们等得又饿又累。”李开抱怨道,对这位非凡英俊的农村青年有敌意,他最讨厌比他长得好看的男人了,最会勾搭女同志的欢心了。 关眉率先打招呼,把垂下的发丝挽在耳后,温婉说:“洛大哥,别介意。李开只是口直心快,并没有什么恶意。相识就是缘,我叫关眉,来自海市。” “我叫萧红,一片红心跟党走,我也是海市人。” “我叫刘刃,是花市。” “朝天矫,杭市。” 。 “李开。” 最后只剩下李开一人没介绍,在同伴的提醒下,气哼哼说自己的名字。 洛在河一点不在意众人的态度,他只是被抓壮丁,并不是情愿来的,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在无人察觉中飞快从上到下扫一遍朝天矫全身,白白净净的,手指纤长,个子也不矮,就是弱了点。 不过洛在河不在意,家里有她能干就行了,‘媳妇’就应该被呵护在手心上,双手不是干粗活,而是拿来写字作文的。 在冒着热气的四月初,朝天矫硬是感受到一阵恶寒,像是脆弱的脖颈被猛兽盯住的猎物般无法逃脱。 “关眉同志,不要叫我大哥。我不是男同志。”洛在河认真说,停顿一下,补充说“谁大谁小还不知道呢!” 洛在河否定自己是男同志,其他人都认为洛在河不喜欢不习惯男同志这个称号,并没有多想。 萧红毫无同伴情笑出声了,叫你自作多情,所以看萧红和关眉好姐妹的样子,其实大家都认识没几天,靠近只是因为是同乡而且同是为女子而互相抱团,深厚的感情这张遮布,一扯就掉。 其他人也隐隐发笑,但考虑到女同志的薄脸皮还是强行忍着了。 “好了,现在我们要出发了,把行李放在驴车上面。一个换一个坐驴车,第一个是朝天矫同志,没问题吧!” “没有。” 李开虽然有点不服气为什么是朝天矫坐上去,他也累了,但是冷静下来的他认识到自己这样做就与前面关心朝天矫相悖谬了,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而且洛在河这个农村小子不好惹,向来欺软怕硬,很会看眼色的李开捕捉到他严厉锐利的光芒。 等着李开发作的关眉惊异,这就没了,李开不反抗吗? 最能作妖的两人已经安静下来了,这只临时组成的队伍也就和谐了。 没做过驴车的朝天矫手脚笨拙往里走,缓慢又可笑,洛在河扶了一把朝天矫,便身手敏捷上去,轻轻挥着鞭子让驴子前行。 简单的上车都被他搞得那么艰难,还要人伸出援手,朝天矫自嘲,随即刷一下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太丢人了!洛在河同志真是个好人!而且他的手掌好烫,真羡慕。 一路上大家相顾无言,即便中途可以换人坐车,但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路还是遥远辛苦的。 洛在河也体贴在半路让他们吃点东西,他不信来这里的人没有丝毫准备吃的东西。并言明:村里大家都吃过午饭了,新知青的粮食还没拿到,暂时没留有他们的饭。 而且如果想要旧知青特意从自己的口粮出让出来,还做饭给他们吃,相信累了一个早上的人不愿意动弹了,心里不乐意,大队长和村支书也怕知青闹事,在这种农忙时候,他们一点不想在小事情上浪费时间。 所以来之前,大队长都十分婉转转告洛在河,没给新知青准备饭,叫他们自己解决。 满足额肚子的人很快有精力观察周围,几个人在一起叽叽喳喳。 洛在河把人放到知青点的门口,准备把驴子放回到草棚里,拿把饲料给辛苦的驴子吃。 回去的路上,洛在河随手掐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忍不住内心的躁动狂喜,打个响亮的哨声,终于有个能够入眼的男人了,要赶快结束自己蠢蠢欲动却望梅止渴了的苦催生活了。 而洛在河响亮流畅的哨声引来远处的小孩子,围着帅气的姐姐,求要技巧。没错在他们眼里这位姐姐比他们的父亲叔叔还要厉害,每次看到她都想叫哥哥,而不是姐姐相称,喊多了哥哥或者叔叔的小朋友屡次不改口,顽固坚持自己的叫法,在小孩子的眼里,姐姐这个词是十分懦弱怯怯的,待在家里做饭洗衣服。哥哥的称号更能表达他们的敬仰。 都让想要纠正的大人十分无奈,但是洛在河实在比村里最能干男人都要强上好几倍,渐渐大人也被同化都不以丫头,姑娘称呼了,要不就是直接叫名字,他们心里也隐隐觉得洛在河用那种称呼有点违和。 当然有一些人看不惯洛在河一个女人家,不做家务,不学缝补,不留长头发,整天乱窜,半点女人样都没有,足足是个嫁不出去的男人婆。这些人在阴暗不爽的同时也羡慕洛在河的能干,一人顶三,做洛在河母亲的居然不用上工,待在家洗洗刷就可以了,多舒服啊。 第2章 当洛在河一踏进大门,便听到自己母亲殷勤打招呼:“儿呀,回来了,娘给你蒸了个蛋羹,”白净丰满的脸上满满是笑容。 隔壁偷偷趴墙上的顶着稀疏头发的妇女,黄黄憔悴的脸上不由流出出羡慕,但又隐隐鄙视看低,哼,你的女儿哎哟是很能干,15岁了,连个结亲的声响都没有,拿个丫头片子当宝贝也不害臊! 不清楚邻居在暗戳戳偷听的洛母十分热切看着自家‘儿子’,瞧着俊模样,真好看,连忙招呼着儿吃饭。 “娘,都说了我不爱吃鸡蛋羹,你和爹就好了。”滑溜溜软乎乎的东西,洛在河不愿意吃了,还是大口大口吃肉才爽快。 洛母笑眯眯接受了洛在河的好意,今天一进灶房就看见死翘翘的大公鸡,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功劳。而且两个母鸡都辛勤下了蛋,她一高兴把蛋蒸了,差点忘记女儿不喜欢吃蛋的。待会分一半给老头,免得晚上回房间还唠唠叨叨女儿偏心,小气鬼,不就是上次女儿把两个烤熟的鸡蛋都给她吗,她也给了一个小气老头了,一把年纪酸溜溜还巴拉巴拉说得不停,烦死个人了。 洛在河一脸包容,委屈着应该大步大步走着的修长的大腿迁就着洛母的小碎步,耳朵灵敏听到围墙上的动静,手指轻轻一挑,轻飘飘的狗尾巴草,如同一块坚硬的石头砸到鬼鬼祟祟扒着墙的妇女的手臂上。 强烈的疼痛几乎让她破口大骂,哪个没长眼的臭崽子乱扔石头,她愤怒想要找出证据,去教训那帮崽子。结果一看,只是半截狗尾巴草,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手臂,不疼了。各种道听途说的神神鬼鬼故事立马涌上头。 她四肢发软,摸索着墙壁往床上躺着,哆嗦的嘴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越发苍白。 洛在河笑容越发深,哼,叫你有事没事爱扒别人的墙头。 洛母脸上的笑容一直没降,盯着洛在河吃饭,哎呀,她女儿真好看,又浓又翘的睫毛,炯炯有神神采奕奕的眼睛,直翘的鼻梁,细腻的皮肤,就是如果白点就更好看了。想起村里人说她女儿是男人婆,五大三粗,肯定嫁不出去,哼,嘴碎的婆子一定是羡慕在河能干,非得说点坏话来平衡内心。 在河既能干,一个顶三,长得又漂亮,身体棒棒哒,比那些瘦得皮包骨,小脸枯黄,四肢像易折的竹竿子。要不就是膀大要圆,行举粗鲁,简直不能看。她家的在河四肢修长蕴含无穷的爆发力,身姿挺拔像棵小白杨,走在路上不正是引来无数的小姑娘大妈大婶的目光吗? 沐浴在白母异常火辣的洛在河神在吃着干饭,每天都来这一遭,她都习惯了,而且只是洛母一人的目光根本憾不动她的内心。以前比这更凶猛锐利阴毒狡诈狠不得她死无全尸的目光她都能不放在心上,何况只是白母弱弱的武力,她一个手指就能碾压了。 “娘,我看中了‘媳妇’了,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啊呀!看中了哪家姑娘,我去打听打听。”白母转眼一想,不对劲“不不,你看中了哪家的小伙子。不不,应该是叫女婿。” “今天新来的知青朝天骄,就是最白最好看那个。”洛在河想起他怯怯的小模样,心里火热极了。 “城里来的,的确都不错,就是没啥力气干活。不过我们家有不差他拿点公分。” “只要他在家帮你忙做饭,学学写作读书,以后孩子出生了,好教导孩子。其他的我来养家。”洛在河十分满意朝天矫的好模样,长得好看,她也好看,孩子也好看,一家子都顶顶好看,多养眼了,连饭都能多吃一碗呢。如果他晒成大部分嘿哟哟的青年的样子,她还不一定看得上呢。 “对对,这样子才行。娘去偷偷瞄一眼,好不好嘛。”白母弱弱请求,期盼看着洛在河。 经过几年的修养,洛母从干瘪枯黄的脸蛋变成现在圆圆白白泛着红润的样子,洛在河十分满意了,天知道她一睁眼看到瘦成骨架,空荡荡挂着衣服的样子,从来临危不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态,把心脏吓得蹦蹦跳。 她只是在胜利后,靠着树木睡了一觉而已,不会有人认为她是死尸扔在一边不管了,哎嘛,面前两个面黄肌瘦,瘦骨嶙峋,难道是传说中‘饿死鬼’,她要投胎了吗? 瘦巴巴的两人看到她醒了,惊喜笑了,可是流尽眼泪的他们现在已经干枯了双眼,流不出来眼泪的。留着略长一点头发一把抱住她,嘶哑着声音:“女儿,醒了,呜呜。娘以为你要抛下我们两了,饿了吗?她爹,快去端碗粥来。去呀,死站在那做啥,想要饿死女儿吗。”截然不同的语气,前者是温柔小心翼翼,后者是凶巴巴催促。 好不容易等到女儿醒了后的洛父也满怀激动惊喜,但含蓄沉闷的他没像洛母那般直接,哆嗦的双手,摸摸女儿的脑袋,本还想好好享受此般喜悦,结果被自个媳妇撵去拿饭过来。不舍盯着头也不回的老妻,十分心塞,白父只能去灶房了拿吃的,不能饿着女儿。 洛在河懵懂被困在怀里,被骨头硌着了,无法思考的大脑突然涌来无数的记忆画面,抱着她是她的娘,另一个是爹,而她是洛在河,不再是大夏朝响当当的女将军了,而是燕水大队的洛在河了。 洛在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进入这个洛在河的身体了,原本的洛在河去哪了?还会回来吗?不过这个小姑娘过得挺可怜的,爹娘怂怂不争气,任由那帮贪得无厌,在他们身上吸血的亲人胡闹,原因是他们家没儿子,要靠侄子养老摔盆儿,所以必须对他们好。 洛父洛母似乎被说多了,不敢反驳,喏喏无语,原身的洛在河倒是个硬气的小姑娘,拦着一群无赖,喊着不需要他们,她爹娘还会生,如果没有弟弟,她就不嫁出去了,找一个回来。 一群看热闹的人纷纷说,这小丫头,想汉子了。啧啧,快找媒婆看人了。。甚至一些猥琐下流看着干巴巴的洛在河。 小姑娘也硬是护着爹娘回家,结果一到家晕倒了。 一再醒来就是现在的她了。 洛在河感受小姑娘强烈想要变强,一巴掌拍死那些人的欲望,琢磨一笑,年纪轻轻就不要那么暴力了,一点点看他们跌在淤泥里挣扎才好呢。 看着怯怯诺诺,却真真切切爱护着她的父母,洛在河决定了帮帮小姑娘,等她什么时候回来,各就各位,喜大普奔。 现在嘛,要把武功连起来,起码有点力气对着那些叽叽歪歪的人,一巴掌过去瞬间安静了。洛在河看着自己的鸡爪般的手指,不是很满意。 洛在河就这样度过了两年,等待小姑娘会来,她也该休息了,所以她对人一直有种不易察觉的距离感。 突然有一晚,洛在河梦见了脸颊红润丰满的小姑娘,她带着歉意说,谢谢她的帮忙,她现在过得很开心,并小心翼翼表示可不可以一直这样子。 洛在河虽然惊异,但还是挺乐意的,在这段日子她过得很开心惬意,不需思考该怎么打,不需要面对别人敬仰钦佩,别人都看清了她的武力,不敢惹她的。 这样的日子真是太。。太寂寞了,居然没有人主动上来想要被挨骂。 现在一大堆人皮痒,把那群人揍在脚底的感觉实在久违的爽快。 顺便找个养眼的‘媳妇’带回家养。 从回忆中抽取回来,洛在河对着洛母温柔一笑说:“可以哦,可是你不能被他发现,他会害羞的哦。” “嗯嗯,娘帮你看好他,保证不让他在村里勾三搭四。”洛母小兴奋了,想要现在去在河喜欢的人,找在河的眼光来看,那孩子肯定长得不错的。 洛在河淡定吃完,拿着旁边的毛巾擦嘴巴,说:“我去山上看看。” “行,忙你的去吧,我给你爹送饭。”洛母收拾了饭桌的东西,匆匆忙忙带着准备好得篮子出去了。 一路上遇见熟悉的人,洛母笑着打招呼,等见不到白母的人影后,结对一起走的人忍不住酸溜溜说:“又穿新衣服了,真是守不住钱,她家的不打她吗?”最好狠狠揍一顿。 其他人看她一脸不爽的样子,十分了然,前些日子她娘家村大老远来人说她娘病了,她咬牙给了一毛钱,送了几颗鸡蛋。她家听说了这件事,从地里回来把她打得嗷嗷叫。 她们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对她的低看,啧,做事也没留点心眼,大大咧咧的,连自家汉子的心都拢不住,要不然她家的怎么会轻易听人挑拨呢。 “哎啊,秀花,人家的女儿能干,做的公分都够一家子吃嚼了,不下地,不干活,衣服当然好好的。真好!”“没错,我咋就没有这样的女儿呢?” “也不看看你家女儿长啥样,小心嫁不出去,砸在手里。哈哈哈” “在河模样真不错,都有几家人向我打听呢。” “”“是女仔吧。” 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叹息一声,她们家的孩子都够岁数了,怎么就没人上门打听呢,都是一村子里的人,吃喝同样的水,咋就有那么大的区别呢。也辛亏在河不是男孩子了,要不然村里的姑娘眼里装不了其他人。 洛母把东西摆出来,一碗鸡蛋羹,一大一小满碗干饭,还有一碟油汪汪的带着油渣的青菜,收获了不少人羡慕的眼光,她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这时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捧着还算浓稠的番薯粥过来,狠狠吸一把味道,舔着脸对洛母说:“叔,婶,真香,给点我呗。” 洛父不做声,大口扒着饭吃,以此表示拒绝,对这位有点香气就黏上来的侄子白广十分不满,哼,现在他有女儿了,一点也不稀罕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日渐有了女儿的支持,底气越发充足,脊背越发挺直的洛母,说:“婶子只带了一点,只够我们两吃了,洛广,要是你不够吃我帮忙回去叫大嫂都做点。蛋羹是在河孝敬我们两的,我们不能浪费她的心意。” 提到那位煞星,洛广不做声了,灰溜溜走了。 第3章 “洛二哥,你家的女儿是这个。”旁边的人竖起自己的大拇指。 洛父乐呵呵了,眉眼中掩饰不掉的高兴,却强行抑制住自己的飞扬,炫耀说:“在河这孩子就是孝顺,一大早把插好一大半的禾秧了,只剩下一点点给我,本来还想着全部都种完的,可是我种了几十年的地,一天不下地浑身不舒服,非得找点事干。在河还说我可以慢慢做,做不完她来帮忙。” “我家二哥说的没错,今天母鸡下了两颗蛋,蒸了个蛋,她还不爱吃,给我们两口吃。”洛母也在一边补充道。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家怎么没有这么孝顺的孩子,帮老子干活,把好吃的东西留给老两口,哼,不让他们拼上老胳膊帮忙,让吃的就好。 良久,与洛父是同姓隔房堂哥洛木粗糙的脸上抑制不住欢喜说:“过几天,我的孙子就要出生。” 这下洛父洛母无语相对了。 这仿佛启动了其他人的开口按钮,纷纷补充,实则炫耀自己的儿子女儿找到对象或者有孩子了。看到洛父两口子无言以对,几天积攒下来的不服气消失了,嘿呀,这下你们说不出来,整天说你女儿孝顺能干,真是酸死人了。 洛母轻嗔洛父一眼,暗示他快点想办法,不能被他们压下去。洛父苦笑了,他也想不到,别为难他了,不过他还是硬撑着头皮说:“我们家在河长得好看,不着急,可以慢慢挑,而且在河还小呢。” 这下,捅到马蜂窝了,立即有人阴阳怪气说:“在河是长得帅气,可是看上她的都是不懂事的姑娘家家,哪家小子愿意娶个这样子没女人味的假小子呢?” 洛母放眼一看,鼻子长着个大痣,上面还有几根黑黑的猫,她立即想起她当家的也不咋地好看,尖嘴猴腮,驼着背,实在难看极了。 洛母回嘴道:“哟,李梅嫂子,你能嫁得出去,没理由我家就不行呀。” 大家伙哄堂大笑,挑逗着不远处李梅家的汉子说:“喂,洛地,这幅模样你怎么下口的。” 洛地嘿嘿直笑,也不嫌羞,说:“大晚上啥都看不着,就这样干活嘞。” “哈哈哈。。”大家伙目光扫扫李梅,又扫扫洛地,喷笑了。 李梅没想到当家的居然那样想,还当众捅出来,李梅脸都气红,狠不得抓花了洛地的脸,好呀,还想找个好看的,我呸,撒泡尿照照你的鬼模样了。 李梅跺跺脚,指着洛地,‘你、你、’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气愤离开了。 洛地想要追回李梅,这婆娘虽然长得不咋地,但是给他生了两个儿子,照顾他也妥妥的好,千万别气回娘家呀。 立即有人不嫌事大说:“洛地,你不会转头就哄你家婆娘吧。” “哟哟,你家那口子管得挺严的,是不是怕大门小门进不去啊。”这话说得十分暧昧,引人遐思。 又是一阵大笑,洛地嘴上囔囔着:“屁,老子才不怕,老子要回家上茅坑,不是那啥肥水要留自家地。” 话说得漂亮有理,但是几乎要跑起来了,洛地也不管身后的大笑,他们懂啥,这婆娘走了,他就变老光棍了,他娶个媳妇暖被窝容易吗,还不是被他那张嘴骗回来的。年轻的他没人看上,现在老了更不行了。必须把婆娘哄回来。 大队长见着一大堆人在那扎根,大声骂道:“什么时候,还在吹水,赶快给我睡一觉,地里的活还没干完呢,不要干活的时候偷懒没力气。” 大家作鸟兽散,而引起话端的当事人洛家二人早已躲在一边说悄悄话了。 “二哥,苗苗她看上了新来的知青了,你有看见吗?人咋样?” 苗苗是洛在河的小名,本来在上户口本的时候是此禾非彼河,但是拿回来才发现错了,只能取个小名苗苗,听着好听一点。 不过现在洛母洛父一般不在外面叫洛在河苗苗,感觉实在不有损现在的形象,所以这一般出现在两口子商量事情的时候。 “还没有呢,我就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在那边拔禾秧。”洛父也不觉得自己的女儿痴心妄想,想和城里的人一起,在他眼里优秀的女儿不是村子里随随便便的男孩子配得上的,苗苗这么能干,配上他们都是有余的。 “我要忙活着,你去观察观察。”洛父小声告诉洛母。 身感自己背负全家未来的洛母神色郑重,说:“二哥,放心,我一定会把他看住,不能他随便勾搭的。” 洛父感觉洛母的话有点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决定放弃思考了。 其实洛父的感觉没有错,他的意思是要洛母好好观察小伙子的品质性格,要是不行选别的。而洛母的意思是认定朝天矫已经是她家的女婿,要好好看住小伙子不花心,不要像别的为了逃避劳动勾搭村里姑娘的男知青,她要为女儿守住他。 两人不是同一个意思,却能做到毫无违和仿佛在说同一个话题,达到了想要的效果。 把空碗重新放回篮子后,洛母看看忙碌的人群,拐个弯往与家相反的方向去拔禾秧的地方。 燕水大队位于南方偏南一点,多雨高温,山丘多,耕地都是这一块那一块的,分布不均匀。水稻田多数离水源近。 选择育苗的地方是在小山丘围绕中,温度适宜,田地不大,用于育苗刚刚好,且位置极好位于其他水田的中央,离其他不远。而且它也很靠近村里人家,容易视察,不让坏心肝的人祸害偷禾秧。 行走在山间小路上,洛母低头就看到不远处绿油油的小禾秧,和低头忙碌的人家,那活比较轻松,一般是儿童妇女,新来的知青也暂时分配在这里,毕竟他们要先上手熟练一下。 女同志萧红和关眉适应比较好,在这太阳不算热烈,偶尔偷一下懒也没人管。而自视甚高的李开则不是很满意,自己也算个大男人,怎么在女人堆里扎根呢,多没意思,大队长为什么把安排在这里干活,他可跟弱兮兮的朝天矫不一样,哼。 朝天矫觉得自己头晕眼花,没法站了,就向同样是在这里干活的妇女主任请假。 妇女主任白红桃有点不满新来的知青,两个女同志当真她看不见吗?就这一点,就嫌累了,眼里的嫌弃当没人发现吗?怀孕的都没有她们那么嚣张,哪有那个谁谁,力气没地使了吗?拔苗还么用力,都拔断了,插在地里还能活的?幸好还是有两个是埋头苦干的,不过这个白白净净的新知青身体看起来不太好呀。 哟哟,看那小脸苍白的,啧啧,怪不得大队长特意招呼她可以适当放放水。 “主任,我想请会假可以吗?”朝天矫虚弱地说,身板有点摇晃。 看得白红桃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现在就倒下来“好吧,你去,一个人行吗?” “我可以的,不耽误大家干活了,给大家带来麻烦了,真不好意思了。”朝天矫歉意说,他之前也不知道要带饭来,早上的早已消化掉了,太阳热晃晃在上面,汗留多,脑袋有点晕了,加上他皮肤白,流完汗后显得更加苍白了,其实朝天矫并没有看上去的虚弱。 不过在大多数人看来,的确挺弱,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起一个家的重担,某些看中他的好样貌的人就此打退堂鼓了。 “好啦,回去好好休息。”白红桃挥挥手,这时候不差他一个劳动力。 见有些人心不在焉,手上的动作慢了,白红桃骂道:“还不快点干,那边要过来拿禾苗了,到时候他们走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去插秧。好了,做快点还能早点回家做饭吃呢。” 萧红和关眉她们的脸色不太好,她们觉得白红桃说得是她们干活慢吞吞的,萧红满心委屈自己已经很努力干了,还骂人,她下乡不应该这些的,而是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 关眉同样是不满,但没有明显表露出来。李开手上一顿,加快了手速了。 白红桃看见了,心里轻哼,明天才是重活呢,她才不和这群每见识的人计较,这帮人净是给人捣乱,心比天高,指手画脚的,还不如快点滚回你家去呢。 洛母蹲在草丛边细细查找未来女婿的身影,没错是那了,诶哟,小脸白白的受了多少苦呀,可惜不能带回家,要不然晚上就有鸡汤补补了。哎哎,他上来了。 洛母慌忙摸摸自己的头发乱不乱,脸上粘东西吗?等确定完了后,以蹲着的样子快速挪出下面的人能看的见的范围,之后站起来装作要进去的样子。 朝天矫上来就看见有个白净的穿着干净衣服看不出岁数的妇女站那里,他礼貌问一句:“你好。。”他卡壳了,叫同志吗,叫大姐,还是叫婶子。 最后他选择叫大姐,毕竟她看起来年轻,像是三十来岁的。 一声大姐把洛母叫得眉开眼笑,小嘴巴真甜,不过这样叫就不符合辈分“叫婶子,我家的在河都像你这么大了,小伙子,你几岁。” “17岁,婶子不嫌弃的话叫我天骄吧。” 虽然洛母早知道他的名字,但还是表现出来第一次知道,夸赞说:“名字真好听。我们家在河的名字也不错,听起来很般配。我跟说在河很能干的,每个月都想尽方法孝顺我们老两口,哎哟,我们都快踏进棺材了,多浪费。”洛母嘴上说是埋怨,实则是高兴的。 朝天矫也知道,如果在河是那个在河,人能干模样也帅气的,连同是男人的他也不可否认他的英气帅气。所以十分捧场说:“成为你家的人一定很幸福。” “没错,如果和我们家在河一起,不用下地干活,他在家想做什么都可以。”洛母隐晦说着。 这种话题,朝天矫笑笑不出声,别人的家事还是不要掺和好了。 第4章 见朝天矫没有领会她的意思,洛母有点失望,但是她又重新鼓起劲来,天骄看起来家庭条件挺好的,衣服虽然一样打上补丁,但是布料是九成新的,手指白白净净,一看就不是干惯粗活的。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进洛家门了。 “天骄,身体还不舒服吗?要不要婶子帮忙。” 被长辈说身体弱,朝天矫有点不好意思,婶子不会误以为他偷懒才找出来的借口吧,还是认为他一个男子汉身体还比不上女同志。 “不用了,婶子,你忙你的去吧。”朝天矫知道现在正是农忙,大家伙都狠不得把自个掰成两半,时间宝贵还是不耽误婶子的时间了。 洛母十分热情不容拒绝跟着朝天矫去知青点了,她觉得现在她有义务为女儿打听敌情,顺便观察一下朝天矫的房间怎样,通过人的房间大致可以看出一个人品性如何,是否爱干净整洁,她家在河干活不行,但小家庭里必须有人打扫,小日子才舒坦。 毕竟虽然洛母认同洛在河的眼光,但她还是想多看看,免得看走眼,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无可奈何朝天矫拒绝不了洛母的好意,只能由着洛母跟上。 人们都去忙绿了,周围变得静悄悄的,人声惨淡,朝天矫打开大门,恰好与一个女同志碰面,他疑惑闻到:“钱贞同志,你也不舒服吗?” 被喊住的钱贞白着一张脸抬头笑着说:“有点,我先回房了。”说了后有点匆忙回房间关上门。 钱贞背着手拿着衣服,走路的样子有点别扭,就像脚上有伤,朝天矫疑惑,喃喃自语:“钱知青怎么了,扭到脚,要不要去医疗点看看呢。” 洛母先是疑惑,后看到钱知青拿着衣服挡住背后,就明白是咋回事了,小声解释道:“钱知青没事。” 洛母含糊不明的话语让朝天矫更加疑惑了,但发觉洛母脸上的尴尬不好意思,突然间灵光一闪,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是每个有几天不舒服,但他提问,她就支支吾吾,实在受不了扔下一句你娶了媳妇就知道了。 他放心不下,怕母亲有什么不舒服不告诉他,就决定去探探父亲的口风,没想到听了他的一番疑惑,父亲尴尬轻咳一声,只说一句以后你就知道。 那时的朝天矫有点懵懂又好像有点明白了,等到了初中的时候,偶尔有女同学请假不舒服,可是除了嘴唇苍白一点,看不出来生了什么病。他也曾经过闻到轻微的血腥味,还以为有人哪里受伤了,虽然不解却没有直接问出来。 在上数学课,总喜欢站起来回答问题的女同学被后面的男同学指出,后面受伤流血了,瞬间教室一片死寂,女同学忍不住崩溃嚎啕大哭,还是数学老师反应快,拿着外套围在她身下,带着她出去。 沉寂后一片喧哗,大家不顾及是否还是在上课,男同学围在那男同学身边,纷纷问他真的不知道吗?是故意的吗?搞得男同学一头雾水,有什么问题吗? 女同学则聚在一起小声,时不时瞪那帮粗鲁蛮横的男生。 数学老师回来,喧哗的教室重回安静,各自跑回自己的座位,一双双眼睛盯着数学老师。 作为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数学老师也是不好意思解释,但是又怕不懂事的男生在那位女同学回来后询问,搞得女同学羞愤欲绝,连学也不愿意上,她决定稍稍解释一番。 经过老师雾里云去的解释,大家更加迷糊了,但家里有姐姐或者妹妹的,或者成熟比较早的男生也明白这个意思,了然嘿嘿直笑。 下课后经过他们向其他男生解释说明,不懂了也差不多也懂了,这个年纪的男生躁动不已,很长一段时间彼此都暧昧看着女生,露出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眼神。 连病好的朝天矫回校也听了一耳朵,甚至被八卦的同桌科普一番。 想到以往,这下,朝天矫脸红了,不敢直视洛母,敢问出这种问题的他真是蠢出家了。 “婶子,我舒服点了,你先回去忙吧。”哎呀呀,愚蠢的自己赶快找条缝隙转进去吧,糗死个人了。 “好,我们下次再聊。”争取下次问出你家的情况。 洛母不舍打招呼离开了。 回到洛在河那边,她形如鬼魅飘到树上,浅浅近乎无的呼吸,让地上警惕的兔子察觉不了危险的气息,嚼着肥嫩的青草,但长长的耳朵轻轻动动,聆听动静,没有受到丝毫危险,又继续蠕动嘴巴。 说时迟那时快,一块指甲般大小的石头从树上一不可阻挡之势冲向兔子,精准射伤兔子的后腿,动弹不得,在原地哀哀叫喊。 洛在河满意拎起长耳朵,晃晃兔子,确定它还是活蹦乱跳,颇为遗憾往林子深处看一眼,透过层层障碍,落在一猪三口身上,公猪似乎察觉到危险的讯号,警惕周围,好半会才放松继续进食。 洛在河捕捉了两只肥兔子才松手下山,茂密的树林里隐藏着许多猎杀者,它们躲在阴暗处,企图依照猎杀。而作为它们眼里的入侵者猎物洛在河气定神闲,一个错身躲开了鲜艳蜘蛛的亲人,一弹指打晕了蓄势待发的毒蛇。最终它们失败而归,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可恶! 洛在河觉得这一片连绵起伏的山丘,没有村里人说得那么危险,毒物满地走,会吃人的狼和老虎,都是一些无害的小动物。格外温和的林子,让她真切感受她真的在异时空,大夏朝不存在在这个时空,如果不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强,也许她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她心中惆怅了,林子都不好玩了,一点挑战力都没有,这下,行了吧,该花点精力讨人回家吧。 拿着两只肥兔子换来了五块钱,洛在河也没兴趣在镇上买啥东西,准备回家,一来她不贪口腹之欲,二来也不注重衣着,绫罗绸缎棉麻布料都不在意,而脸上更不用涂抹东西了,天生皮肤细腻光洁,加上洛在河练得内功,逐年把体内的杂质都一一排除,整个人的气色内在浑然与其他人菜色的脸色截然不同。 老一辈的人只敢在心里嘀咕,这把通体气势,神采飞扬,比旧时大家族的少爷小姐更有气派,不像是他们这个小地方养出来的孩子。 洛在河心知现在她的形象越发靠近以前的样子,五官不辨雌雄般精致,肤色深在别人眼里是俊美的小郎君,肤色白皙则是个十足的美人儿。但是她更好融入军队,一直保持这个小麦肤色,而且这样子行事方便了,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诶,洛哥别走呀。”见洛在河投射过来的废话赶快说的锋利眼神,王三子讨好笑了,说:“洛哥,你。。你有渠道吗,我想头猪大概一百多斤就可以了,运输队那边的师傅家儿子要去媳妇,办宴会,需要猪肉。听说有人做到了,可以跟着他学车。”运输队油水可大了,比他这种漂浮不定,时刻提起心来,害怕被卫兵捉了,祸害了一家子的工作好上许多了。 洛在河想了一会,觉得可以,虽然她不愁吃喝,但是要有了借口挡箭牌在门前,会省掉很多麻烦,省得别人整天爱扒她家的墙头,然后流言越加离谱。 “行,晚上你去我那边自己拿。”王三子狂喜,想要拍拍洛在河的肩膀,手掌拍空了他也不在意,有点能力的人有资本傲气,这些人有点地方奇奇怪怪也是正常,何况洛哥只是不喜欢人接触他而已。 “我保证做得妥妥的。”王三子拍着胸膛保证,这可关系他一家子的未来,他一定时刻提着精神不敢松懈的。 洛在河点点头,离开了,王三子目送着。 走在大街上,十分瘦弱的妇女拿着把破扫把,被几个手臂上围着红巾条的十来岁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团团围住,不断传来趾高气昂的说教,见她没反应则恶意推搡,非得别人做出她有错她该死,她会忏悔,唯唯诺诺点头。 等那群年轻人满意后,见一大群人指指点点,恶声恶气说:“散了,你们同情这个地主坏分子吗?” 听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脑海里,脸色变差了,却迫于某种原因,人们散了。 等远远看不见那几个人,才有人出声:“就这帮小子到处乱窜,搞得全镇鸡飞狗跳的,怎就没人管呢。” 旁边的人看到洛在河这个陌生的面孔,扯扯说话的人,小声说:“小点声,万一被听到了,你就遭殃了。” “怕啥,我根正苗红,还会怕他们乳臭未干的小子。”说是那么理直气壮,但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 洛在河觉得这个时代真奇怪,有种她说不出来的别扭,想到村子里那几个据说是坏分子,说话斯斯文文的,有股文人的气息,倒像是以前的读书人,她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到底是她还是不太了解这个时候。 想了一会,她决定放弃,她究竟是个小人物,上面的事情她管不了,但她敏锐直觉这种情况不会被继续放任下去的。看不到的她管不了,但是既然遇见了,倒是可以理理。 洛在河回头,那可怜人麻木冷漠的表情让她心中一动。 第5章 “下次,我们什么时候去再次教育坏分子。”“过得太久没教育,这群无产阶级中的坏分子会忘却自己的罪恶的。”“安静,就两三天后。”“好。。”“在这里聚合。”约定好下次的,四个年轻人兴高采烈分开了,完全不看到周围人避之若浼的嫌弃。 在他们眼里自己是维护秩序的英雄,帮助最大领导人治理国家,这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全力支持。他们也不曾想一下,大家那股疯狂早已没了,都冷静下来思考了,对于那些活动,只是口头上喊口号,实际上都留情,放水了。毕竟大家都不是蠢的,但是这些年轻鲁莽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凭着一股冲动做事,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当枪使。 当然也许他们其中明白过来,也不当回事。他们也迷茫,因为除了这也不知道搞什么,读书是没有盼头的,家里的工作也没轮到他们,也有精明的一小撮人强行夺来了不少好处,这种不劳而获闷声发大财的行为让人上瘾,所以也不断掺和,甚至挑拨离间。 脸上有麻点的少年走在回家熟悉的路上,本来想要躲过那条近路,走远的,但是午饭时间快到了,如果他不早点回家,连菜汁都不剩了。 今天痛快批评一番,无人反驳的场面给他异常充足的底气,而且行人不少,阳气十足,他怕啥。 麻点少年目不斜视小跑走过一间破落长满了青苔的屋子,突然不知被啥东西绊倒了,瞬间扑倒在地,他暗骂一声龟儿子,真倒霉,便想要起来。摔的他头冒金星,抬头一看,在透明的阳光下似乎能看到大门敞开露出里面玩耍的小鸡。门口边的小板凳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眉目慈祥的老太太轻轻打着蒲扇。 她似感觉到有人瞧她,睁开脸皮,对着麻点少年露出一个笑容,十分和蔼和亲,一看就是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麻点少年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一个激灵,所有脏话往回咽,双手撑了两次,才从地面上上来,疯狂头也不回跑回家,仿佛后面有只狼狗撵他。 回到家都,麻点少年想要进屋,双腿已经不听指挥瑟瑟发抖,像条软软面条般挪不动。大白天就盖着厚被子蒙着头,神经兮兮的。 洛在河从树木中走出来,若有所思,转头看一眼不远处散发着荒凉气息的屋子,为什么那小子那么害怕这房子,做贼心虚了吗? 瞅一眼麻点少年的背影已经成为一小点了,洛在河四周看看,发现那边的大树下有两三个老人家在下面聊天。 洛在河走过去,打算问问,当然她也不直接问,稍微使用点技巧“各位大娘大爷,可以请问你们一点问题吗” 年纪大的人喜欢看到有礼貌,模样好看的小伙子,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大娘到:“可以,我们几个老家伙知道的肯定会说的。” “诶,你才是老家伙,我还年轻呢,别乱说。”另一个穿着灰色衣服,脸颊白净圆润的大娘撇撇嘴。 剩下的大爷笑了笑,看着她们斗嘴,也不劝着,真是一对欢喜冤家,看着她们欢乐也多了许多,没见他今天一整天都是乐呵呵的。 “你们感情真好!”“呸,谁感情好。” “对,感情好着呢。” 截然不同的回答,两人对视一眼,灰色衣服大娘轻哼一声,深蓝色衣服大娘笑笑不语。 “后生人,有什么问题。” “就想问问那间房子的主人,对它有点兴趣。” 三人的脸色立即有点不好,但深蓝色衣服大娘深叹了气,低着声音说:“那里一直住着一个老太,我们都叫她李老太,是个和蔼慈祥的人。调皮的小孩子进她家,她不会生气反而笑呵呵拿点小东西招待小孩子。据说她的独生儿子去国外了,我们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老太也没啥亲人,年高体弱,平时我们邻居也就随手帮一把。有些混小子没良心,居然把活生生老太抬到山上,唉”她还记得当时担心就和其他邻居来到老太家里,结果发现家里乱糟糟,老太也不见了,后面打听了,唉,罪孽啊! 灰色衣服的大娘暗骂一句作孽的小畜生,迟早会遭报应的。 洛在河避重就轻,问了几句,就打算离开了。 在洛在河走后,灰色衣服大娘见几乎没什么人闲晃了,不禁抱怨几句,她也是憋狠了,现在风声没有那么紧了,她也敢说几句了。 经过这一遭,三人兴致缺缺了,就此结伴回家了。 洛在河打听到其他人的住所后,悄悄弄晕人后,把他们都扔到李老太屋子的门口,拍拍手走人了。 先论这几个年轻人接二连三醒来,发现自己无缘无故来到这屋子,惨白的月光依稀照出门口前的打着蒲扇的老太太,依旧慈眉善目,但却隐隐透出一丝诡异清冷。 个个吓得大惊失色,几乎魂飞魄散,连滚带爬,鼻涕眼泪横流,大喊着鬼!鬼!狂奔着回家。 硬是让吃了晚饭的村民看了一场免费的热闹,关上门后暗自揣度,难道真的是老太死得太惨,横死郊外,变成鬼回来报仇了?还是哪个看不惯的人出手教训,可又没听说谁的身手能够悄无声息把几个小年轻弄出家门。 流言像插了翅膀一样飞进了每家每户,但他们认为其中最有道理的是李老太真得回来报仇了。问心无愧的人在看热闹,做贼心虚的人目光闪烁。 夜深人静的时候,荒废的房子边出现了小小一簇火苗,低不可闻的几声告罪,火苗熄灭了,重归荒凉,只剩一小撮灰烬,一阵微风,很快灰烬也消失在原地,似乎之前一切都是幻觉。 小小出手一番,让洛在河心情愉悦了,心底精打细算,现在一家都压在她身上了,要多挣钱争取让他衣食无忧,房子也要换大一点的,以后生了小孩地方不够折腾了,不能得苟且过了。 就算洛在河想着赚钱,她行动也不急不迫,这种事情她只管指挥就行。而且作为一个曾经的将军,怎么没有自己的手下,自己事事上手呢?似乎之前随手帮一把那个‘小子’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勉强够用一用。啧啧,自己可真沦落了,连能够拿出手的下属都没有。 村子里已经炊烟袅袅了,天空上是绚丽的晚霞,河面上波光粼粼,不见乱跑的小孩子,洛在河享受一番此刻的宁静,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大概这就是读书人口中的世外桃源吧。 咦,前面是他吗?洛在河快步上前,说:“好巧哦,朝同志。”虽然她想直接叫名字,但是这里称呼都是某某同志,入乡随俗。 “是哦。洛同志吃了。”朝天矫有点窘迫了,提桶水的力气都没有,洛同志不会笑我吧。 洛在河低头看到歪歪扭扭水桶,和几乎要洒出来的水,只剩下一半了,再洒出来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我劲大,我来吧。”洛在河不容分说接过去了,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手指轻轻刮着朝天矫娇嫩的手掌心,略过的时候还轻轻勾着。 朝天矫手像是被火灼一般缩回来了,抬头是洛在河正经泛着笑意的脸,难道是他太敏感了“不用麻烦你了,洛同志,我自己可以的。” “行了,我知道你可以的,但是现在我想干活活动一下身体,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洛在河笑吟吟解释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偏偏朝天矫还真信了几分,但却还是伸出手握住空出的一点点,说:“谢谢洛同志了,多了一个人会更快捷。” 黑白分明的手掌并在一起竟然看着非一般和谐,没想到朝天矫的手指居然比洛在河更加纤细修长。 洛在河自己明明可以满满的两桶水都能轻松,健步如飞,此时她却装聋作哑,似乎忘记了她一人就能轻松提水,与朝天矫公共提半桶水,如果被嘴碎的婆娘知道还不嘲笑够呛。 田间的小路有点狭窄,两人并肩通走,难免会拥挤,害怕掉下坡的朝天矫就往洛在河方向挤去,洛在河则不动声色接近别人的手,偶尔的碰撞,轻握。 不知道被占便宜的朝天矫还以为自己冒犯了别人,一路上露出了无数歉意的微笑,但是下一次还是无可避免接触了。 次数多的让朝天矫怀疑,但是在看看洛在河正常的神色,他觉得是洛在河性格豪爽,不在意小细节,所以不觉得有啥问题。难以启齿每次都是他碰上洛同志的手,洛同志不要想太多才好。 等到了门口,朝天矫如释重负把水桶放下,下次宁愿自己提也不想要像现在这样子两人提一桶,小气极了。两个大男人之间还这么亲密,真的好奇怪啊。 “谢谢,洛同志,你忙吧。” 看到朝天矫自以为隐秘的如释重负,洛在河一清二楚,心里暗暗好笑了,从口袋摸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子,道:“张嘴。” 命令般的语气让朝天矫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张开嘴,东西碰了他的嘴唇,掉进了他的嘴里。嚼了嚼,甜甜的果子?当他是小孩子吗?他面无表情嚼着。 “下次见。”洛在河挥挥手,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转过身后,正经的脸上流露出了笑容,朝同志真可爱。 朝天矫机械般挥手,这是咋搞的,洛同志在逗他吗? 第6章 朝天矫好不容易平静心情,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神色有点奇怪的钱贞,不知为啥,他竟感到有丝尴尬,仿佛自己偷情,一不留神被别人撞破了。 钱贞走上前一点,远离后面的人声,说:“朝知青,你认识洛同志?你们的关系很好?” “认识,见过两面?洛同志人挺好的。钱知青怎么呢?”有问题吗? “你”钱贞欲言又止,难道要直接问他对洛在河有意思吗?这样朝知青会不会误会她对他有想法?但是不问,自己坐立不安,挠心挠肺“你了解洛在河吗?” 朝天矫奇怪看她一眼,不是说了只见了两面,哪能谈得上了解呢,混个脸熟还差不多。 钱贞也意识到自己问题的愚蠢,心里百感交集,难道要跟朝知青说,她怀着一腔热血来到这里,结果日复一日的劳作泼灭热情,身心疲惫。 意志薄弱的女知青为了逃避劳动,特意嫁给当地人。瞧着她们菜色的脸蛋逐渐红润,不用冒着大太阳下田。而她自己粗糙黑的皮肤一度使她崩溃,一度萌生了嫁人的念头。 初初看好了长得好看,行为举止不似别人青年粗鲁的洛在河,而且洛在河家庭人员简单,父母也是和气了。如果她一个知识渊博来自城里的知青愿意嫁给‘他’,等她嫁过去后,他们一定会高看她,一切都愿意听她的指挥。 但是当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洛在河告白时,突然耳闻洛在河并不是男人,而是女人,那一个晴天霹雳,整个人成渣渣了。 心灰意冷的她掐灭结婚的念头,幸好她还没做点什么,要不然那后果不敢想象。 钱贞没了念头,其他想走捷径的男知青自以为乡下的村姑没见过世面,肯定会被他文艺的气息迷住的,娶了她们,然后他就可以甩甩手不干了。 结果骚扰洛在河的男知青被她单手扔进院子里,平淡暗含警告扫一眼。 现在钱贞依然记得那个眼神,平平淡淡似乎他们这群城里人与其他村里人没两样,不值得一提 ,甚至暗含的讽刺鄙视。 所以钱贞对洛在河的感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暗恨她毁了自己的想法,差点让她出了大丑,另一方面又感激洛在河让她看清了现实,破了幻想,嫁了人不一定好,在家不断忙活,还要照顾孩子,上面有公婆妯娌压着。隐隐有对洛在河强大的羡慕,也有轻微的自傲,看不惯她。就算她干活黑了,皮肤差了,起码比洛在河像女人多一点,嫁得好。 种种感情糅合使得钱贞对洛在河的感情复杂难解,乐于成见别人在洛在河身上碰壁,也讨厌别人打扰洛在河,甚至可能和‘他’生活在一起,对‘他’拥有有种她所不知道的占有欲。 因此,钱贞看到洛在河对朝天矫好,神色怪异,仿佛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对不起,我问多了。为了表示歉意,我来帮你吧。”不等朝天矫出声,钱贞提着桶离开了。 提着桶离开!提着桶离开了?朝天矫掐手臂肉一把,这是做梦吧,要不然他怎么看到弱女同志钱贞单手轻松提水进去呢? 刚才两个大男人一起提半桶水是怎么回事?朝天矫全身都不好了,比不上同龄人就算了,他知道自己身体弱,可是连个女同志都比不上是怎么一回事? “钱知青!钱知青!麻烦你了。重吗?”朝天矫快要双手合十,拜托她说不了。 “很轻,半桶水够用了吗?怎么不是一桶。”钱贞遗憾了,也不解提半桶水干嘛,洗把脸就没了。 一整天被打击无数次的朝天矫僵硬了,心中小人握着拳头倔强,他一定要好好练练体力啊! 相信离去的洛在河对此也是喜闻乐见的,到时候还不知便宜了谁呢,嘿! 快回到家门洛在河看到自己父亲站在门口边,见她回来,眼睛一亮,拉着洛在河进屋,压抑住大嗓门喊:“瑛,在河回来了,开门。” 听到洛父的声音,谨慎开条小缝的露出洛母的眼睛,同样是看到洛在河眼睛一亮的洛母。洛母刚想要大劲推开门的动作刹那间被刹住了,仅仅开了个供一人侧身进入的缝隙。向着洛在河招手,说:“快进来!” 洛在河不知道搞哪样,却隐约知道,只好由着父母胡闹。 进门一看。桌面中摆着格外醒目的一盘色泽黄亮的鸡肉,看样子是炒过一番,而不是以往水煮。怪不得紧紧关上门,是怕有人上门讨吃的。 只是后面的人怎么还不上来,洛在河回头一看笑了,洛母的开的缝对洛在河来说刚刚好,可是对洛父不太友好。 “你用点力啊!”“你开大点,缝太小了。”进不去,不能怪他。 “吃就知道吃!肚子都快驼个崽了。过几个月就快生了。” 洛父不敢反驳,只能委屈巴巴使劲缩着肚子,可依旧没见到效果。又转眼委屈看着洛母,企图让她心疼疼他,把门开大点。 “快点,饭菜都冷了,就不好吃了。” 一说饭菜冷了,洛父竟然激动拼命转进去了,人是进去了,可门看着更破烂了,像是遭受了一番摧残。 艰难进来的洛父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迫不及待拿着筷子去夹垂涎已久的鸡腿,上次婆娘吃鸡腿,这次轮到他了,嘿嘿。 半途,一双筷子横空出世,夹过洛父筷子上的鸡腿。 洛父随着筷子往上看,沉默半响说:“瑛,这次轮到我了。” 洛母一点不心虚,凶洛父一脸“吃吃吃就知道吃,现在你连门都进不去了,也不看看你胖成那样了,外人看了会怎么说,瞒都瞒不住,哼。”重重一声冷哼吓洛父一跳,他的肚子真的很大吗?低头一看,吸吸,我吸,不大啊,这婆娘又开始搞事了。 又是一声重哼,专心吸肚子的洛父被吓一跳,收缩的肚子立马松懈下来,还顽强弹动两下,场面一度尴尬了。 真是不争气,洛父怒其不争看着自己的肚子,讪讪笑了:“吃饭了,在河都饿了。” “在河饿了,那我们就开饭。对了!你今天你可以吃三块肉!” “知道了。”洛父苦着一张脸。 有好过没有,洛父重拾精神,趁洛母没反应过来必须挑肉多多的三块肉。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十分清楚自家那口子尿性的洛母率先夹了三块瘦巴巴的鸡胸骨。 洛在河在一旁看着格外逗趣的一幕,笑出声了,说:“娘,爹今天辛苦了,多吃点补补身体。” “在河,别被你爹骗了了,这人年纪越大人就越不行了,今天才干了多少,拖拖拉拉的,比不上以前了。” 是个男人都不喜欢别人说他不行,洛父一改怂怂模样,据理力争:“谁说我不行,老当益壮。一餐能吃两大碗干饭咧。” “行了你吧,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洛在河看着他们十分下饭,淡定咽下最后一口饭,说:“我吃饭,你慢慢吃。” “诶诶,肉多吃点,光吃干饭怎么行。”洛母瞅一眼干净的桌面,一块骨头都没有,这孩子真是孝顺,肉不肯吃。 再看一眼中间盘子,光溜溜剩下两根鸡腿了,洛母的话语到了后面变得轻轻了,轻得就连她自己也听不见。 肉呢?骨头呢?她在谁?她在哪里? 洛在河露出灿烂的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洁白的牙齿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我有事,待会就回来的。” “小心点,不要再外面呆得太晚。” 洛母目送洛在河出门后,转头就看见洛父闪闪发亮的眼睛,果然这家伙道:“媳妇,两个鸡腿诶,在河是不是给我们一人一个的。” “就知道吃,不担心在河在外危险吗?” 洛父啃着鸡腿,不假思索道:“你不相信在河本领大着呢,怕啥,别人怕在河多还差不多。” “你说在河这一身本事谁教她?”洛母百思不知其解,但又不敢直接问洛在河,别看现在洛母爽朗直接凶悍了不少,其实她内地还是怂的。 “大概祖宗看不惯我们子孙后代过得悲惨,特意传授一身本事给在河。我祖宗本事大着呢,拔山扛鼎,摇山振岳,呼风唤雨,最顶峰的时候门徒三千,桃李满天下。只不过我们不争气,得不到他们的本事,逐渐衰落了。” 洛母孤疑看着洛父,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都败落了,当然不想提了。”其实洛父也差不多忘了,这都是以前他爹告诉他,十分有先见之明的祖宗找人算过,未来会有后代重拾洛家的门户风光的。一代代人的平庸,大家都淡忘了老祖宗的断言。 不过也有坚持传递下去的,比如洛父的爹洛爷爷,洛爷爷在临终前是叮嘱过洛父的,可是他生活太过艰难,无暇想太多无用渺茫的东西。 就在洛在河不断表现出来出众的能力,这段记忆慢慢浮现在洛父脑海中,想起他爹口中不真实的辉煌过往。 也许他们洛家真得有一段厉害辉煌的历史,而不是当初他觉得是先辈的夸大其词,故弄玄虚。 第7章 洛在河熟门熟路进林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猪家三口一窝揣了,整整齐齐被挂在树上,在黑暗的森林晃悠飘荡着,地面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张牙舞爪得有点吓人。 稀疏的月光下,几颗红彤彤啃剩一半的果子散落在四周,洛在河若有所思,他看起来挺惊喜的,吃个果刺泡眼睛都发亮了,看着真让人心软乎乎的,要不让他吃过够。据她了解,追心上人,时不时送个小礼物开心,好让睹物思人,相信不久后可以牵上小手手了。 洛在河找根藤子编了个小篮子,粗犷的篮里装着小巧,粉嫩的果子。塞满一篮子后,洛在河提篮子转悠着,篮子是不是有点小,量是不是很少,朝同志会不会怪她小气巴拉的。 男人不可以对女人小气,洛在河不放心塞了几颗,可怜的篮子以柔软的怀抱包容了粗鲁无礼,显示出自己博大的胸怀。 两人的角色是不是颠倒了?,她想的如此理所当然。朝天矫才是应该顶天立地,养家糊口的汉子,才需要对她大方,主动的。且不说这个,明显朝天矫对猛然被塞进嘴里的的东西来不及反应,惊愕瞪大眼睛怎么会被洛在河看做惊喜,甚至罪魁祸首重演历史,重温前几刻的尴尬。 不管即将收到礼物的人会如何情感复杂,洛在河对送礼物势在必行。 走在田间小路上,远处白裙飘飘,裙角轻轻扬起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女孩微侧着身体露出光洁的侧面,怀中抱着书,目光悠远看着远方,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忧愁,书香气息浓郁夹带着难以消解的忧愁,这是一位多么惹人怜爱的姑娘,多么需要关怀温暖的美人。 姿态再好看,气质再清冷,再怎么惹人怜爱,白衣飘飘落在漆黑的晚上,在荒无人烟的小道上,若隐若现的苍白的脸庞,足足把人吓得屁滚尿流。 夜视力极好的洛在河早就看到关眉站在那里,常人如果看到如此情景,肯定内心多一丝触感柔情,连忙上前关切问候。 但是洛在河不是常人,避着关眉,目不斜视走了。 走了?!关眉嘴角的坚强中带着柔弱的笑容凝固了,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对她所向披靡的笑容无视掉的。 按她想像的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吗?她忧愁目视远方,优美的侧脸,落在别人的眼里。然后他上前温柔对待,她先推辞不说,脸上的笑容却更加忧愁。在不断追问下,她勉强吐露内心的迷茫怀念。 他十分同情她的遭遇,然后两人在夜空下彼此了解,相互交心,感情融洽。 怎么洛在河这人像根不解风情木头一样,直愣愣忽视她呢。 可是夜已黑了,关眉不敢一人待在外面了,连忙跟上洛在河,细声细气问道:“洛同志好巧,刚才你没看。。” 关眉欲言又止,似乎难以为情吐露,但又希望洛在河别问,其实心中却是快快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在河直截了当说:“刚才?哦,我要回家了,没时间看路边的花花草草了。” 她是说这个吗?眼看就要到了门口,关眉咬咬牙,下次不一定有这个机会了,说:“洛同志,唉,我”语气绵长悠悠,似乎述说着无尽的忧愁悲伤。 “你裙子脏了。” “什么。”酝酿了一番情绪的关眉下意识随着洛在河的话语往裙子看看,没有啊,她好不容易才从家里带出来的裙子,今晚才舍得穿出来一次怎么会脏了呢?洛同志在骗人? 对裙子的重视爱惜远远重于交好洛在河,关眉拧着眉头,看一圈自己的裙子,目光转到后面的时候,一小块鲜红就这样坦露在月光下,关眉一下子僵硬了。难道她刚才就这样子对洛同志说话的吗? 啊啊啊!手上装饰的书本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但关眉不觉得欢喜。关眉拿着它盖在后面,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难看了,看着洛在河被她晾在一边,硬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扯出笑容:“让你见笑了。我们下次再聊。”怪不得刚才肚子总有点不舒服,还以为在外面待久了,肚子进冷风了,结果是自己的小日子来的,想必是情绪波动太大,提前来了。 “要注意保暖,多喝热水。”洛在河声音带上了些许温度,女孩子总该对自己好点。 关眉走路瞬间变得僵硬了,慢吞吞走近门口,心中十分侥幸,真好,没人在外面。 结果离房间最后一步时,后面传来的疑惑询问:“关眉同志你怎么啦?脚受伤了吗?” 咦?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朝天矫疑惑中带着不妙。 “呵、呵,没事,你忙去吧。” 门阻断了关眉的面目,朝天矫看不清她的脸色,很快朝天矫醒悟过来,十分羞恼走远了,你这个家伙,真不长记性的,今天才见过的类似一幕,才几个小时就忘记。人家女同志的脸皮多薄呀,幸好别人宽容,要不然早就喊捉流氓了。 “天朝同志,真巧!”洛在河笑语焉焉。 被叫到名字的朝天矫一愣,转而有点尴尬了,想起了自己被投喂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朝天矫还是回答了。 “出来走走,嗯?” 灯火阑珊处下的洛在河若隐若现,唯有那笑容不可磨灭。 被笑容迷得晕乎乎朝天矫不受思维控制出来,带冷风一吹,火热的脸蛋降温了,朝天矫才清醒过来,他怎么回事一次两次不受控制脸红了,难道他生病了?真不应该出来了。 朝天矫瞅一眼洛在河光洁美好的侧脸,默默唾弃自己,他怎么对同性别的人脸红,就算他长得好看也不行。那天被人骗钱了怎么办?还有洛在河是不是妖精变得,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有魅惑人心,勾魂摄魄的本领呢? 妖精?!的确有可能,要不世界上怎么会有洛同志这么特别完美的人呢?朝天矫神色变换不断。 瞧着朝天矫五彩缤纷的神色,洛在河发笑,这傻瓜在想些什么,那么入神? 洛在河恶趣味来了,凑近着朝天矫,盯着他的眼睛,不怀好意说:“你在想些什么。” “在想。。”毫无防备的朝天矫抬头,一张俊美的脸蛋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视野“啊”往后一个踉跄,拌着了后面石头。身子一下子失衡了,往右边倒去。 洛在河手疾眼快拉着朝天矫的手,一把拉上来。 太过惊慌,朝天矫疯狂挥动的手不知碰到哪里了,软绵绵的,像是踏进了棉花中。 什么?手感太过奇怪了,朝天矫愣住了,惊疑看着他自己的手,刚才他碰到了什么东西来着?好生奇怪? “小心点,打算送给你的果子都快甩下来。”洛在河故作抱怨,想要缓缓此刻静谧的气氛。向来不在意小细节的她不知为啥,胸口隐隐的疼痛着,间而传递到腰间的酥麻,真奇怪,她脸色不变,耳朵而泛着红晕。 朝天矫一看,本来不怎么齐整的篮子变得更加歪扭了,果子要掉不掉的,有些被挤破皮漏出了汁水,看着狼藉满篮。 待洛在河想要抛弃这个不争气的篮子的时候,一只纤长白净的手接过来了,带着温度的手指尖上擦过她温热的手掌。 只是手掌中破皮和长水泡的地方看着觉得碍眼。 手掌心几乎被灼热的视线射穿,朝天矫讪讪收回手掌,解释道:“今天不太习惯,你不用担心,很快就好了”越说越奇怪,朝天矫干脆住嘴了。 “水泡要挑开上药,比较容易好。需要帮忙吗?”洛在河盯着朝天矫说。 “我回去找针戳破,不用麻烦了。”抬起手腕看手表,朝天矫说:“天色不早了,洛同志你也早点回家歇息吧,明天要早起上工。” 沉默一会,洛在河扫一眼,垂下眼皮遮住眼下的情绪,道:“好。你也回去。” 即将合上大门的时候,朝天矫不禁从越来越小的门缝瞄一眼,恰巧看见洛在河转身看过眼,那一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不经意的魅惑挑拨。 直把朝天矫看得小心肝砰砰跳,背靠着大门,捂住砰砰跳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脏,低垂着眼,纠结咬着嘴唇,这种感觉不好,不应该存在。 不知想到了什么场面,朝天矫红润的脸色刷白了,手逐渐握紧,藤条不堪重负有点变形了。粉红鲜艳的果子和他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捏起一颗送进嘴里,淡淡的苦涩弥漫在口中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背对着大门的洛在河碰碰刚才被朝天矫不小心碰到的地方,没有刚才的奇怪的感觉了。 怀着神色莫测看着不易察觉胸前的一块不平坦,喃喃自语道:“又变大了。”语气中带出嫌弃。长大就不方便行动了,刚想运功遏制住这股澎湃汹涌的冲动时,村子点点亮光提醒她不在战场上了,不需要如此压抑自己了。 一旦放开,以后再也不能走回头路了。一直坚持二十多年的行为,突然放弃了,洛在河心有点空虚无措,忍不住看一眼后面。 轻轻笑了,随即而来是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笼罩洛在河整个人。 第8章 夜已深了,全村子的人畜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蹑手蹑脚推着小推车,然后暗搓搓往村口放下推车,就在那等待。两人等了一会,上前一步往村子里伸长脖子看,可啥也没看到,又退回来绕圈子。 “三子,你说的人是不是骗你的?怎么还不来。啊哈困死了。”微高一点的人凑近矮点人影的耳朵,压低声音道。 “洛哥不会骗人,他应该有事情耽误了。”王三子激动拍身边人的肩膀,洛哥是条汉子,怎么会骗人呢。自己爱骗人,还把别人往坏想。如果不是你口风紧,还不找你,哼! 被大力拍一肩膀的人龇牙咧嘴,痛呼吸一把气,暗藏着怒气道:“不就是说一声了而已,用得着那么大力气打人吗?亏我与你相识十几多年还比不上后来的人,啧。” “说啥呢,好好说话,酸死了。”啧,一个大男人居然在拈酸吃醋,真不要脸的,活活把人一身鸡皮疙瘩弄出来。 “哼。”他哼哼唧唧的很是不满,整天洛哥洛哥的叫,也不来找他玩,藏着秘密也不跟他讲,还是不是好兄弟。 背后有人轻轻拍一下他的肩膀,他沾沾自喜,知道主动低头认错了吧。怀着乐滋滋的心情转头,乌漆墨黑中发现个陌生的身影“啊”抑制不住的冲动从体内从口中涌出。 啊的声调还没上扬,早有准备的王三子捂住他的嘴巴“锤子,住嘴,是洛哥来了。听见没,不要喊出来,知道就点点头。”察觉手掌下人点头了,才慢慢放开了手。 王三子嫌弃手掌的湿湿的,使劲往锤子的衣服抹去,真胆小! 被松开后的锤子,大口吸着气,这没良心的王三子还敢嫌弃他,他都没骂他呢。居然不顾兄弟情把他捂着紧实在,气都喘不上了,想要憋死他吗? 锤子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这个洛哥也是神出鬼没,把他吓一跳,天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把!呵! “两个大猪,大概两百多斤,够用了吗?”洛在河目光清醒,一点看不出来刚才从床上醒来的惺忪样子。 “够了,够了。谢谢洛哥。以后帮忙我一定会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在所不辞。”王三子感激说道。 连不满的锤子也不出声了,轻易拿出两条猪的人不可小瞧。能跟王三子做朋友的,别的不说,但有点是一样的,就是察言观色,欺软怕硬,十分会审时度势,能屈能伸。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锤子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乖乖做个劳力吧。 “嗯,你们走吧,时间不早了。”洛在河矜持点点头,满意王三子的反应。王三子这人三六九等的朋友不少,黑白通吃,人脉广,有事情找他会少了许多麻烦,而且帮手也不错,挺仗义的一人。 锤子搓搓自己微痒的鼻子,后脊背发凉,夜深露重,待在外面那么久都快着凉。 “三子,走了。” “洛哥,有事去找我。” 两人用力推着车子离开,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 洛在河驻足一会,便转头回去了。 。。 天刚泛着鱼肚白,随着一声尖锐响彻云霄的哨子声,刺破了平静的村子,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碰撞声,夹杂着睡意朦胧的嘟囔,被惊吓到的狗子犬吠不断,融合成一首独特的乡村交响曲。 大队长白生根放下哨子,背着手,慢悠悠吸着烟草,哎呀,天热了,觉也少了,早早起床干活吧,躺在床上也是浪费时间。 “起来了啦,还睡。”洛母看着睡得天昏地暗的洛父,没好气推他一把“快点起来收拾,待会赶不上了。” 扯着呼噜的洛父突然间从梦中出来,他砸吧的嘴遗憾了,差点就把一大盘的鸡腿吃完了,结果到嘴的鸡腿跑了,亏死了。 洛母见洛父起来了,也不管他了,准备去简单弄点东西填填肚子,出到堂屋,三大碗热气腾腾的稀粥,上面翠绿的葱花点缀白花花的白米,十分诱人。 “娘,起来了。” “苗苗,你哪来的猪肉,没听说村里有人杀猪。”就算杀猪也不是这个时候,大家忙得不可开交了。 “打了一头小猪,我都整理好了,剩下的肉随你处理吧。” 洛母跑去灶房看一眼,一块块肉整齐摆满了搪瓷盆儿,她眉开眼笑,嘴角快咧到耳朵变了,美滋滋了,苗苗这是越来越能干了,没想到她这把年纪已经享受到了女儿的福了。 与洛母同龄的人,孙子孙女都能跑能跳了。洛母生洛在河都算挺晚的了,现在洛在河年纪还轻,洛母也不舍得苗苗。洛母知道女孩子年纪轻轻嫁人生小孩,对身体不好,遭罪极了,活活老了好几岁。 洛母唏嘘不已,当年她的小姐妹像苗苗的这个时候,她家里早早把她嫁出去了,她连生孩子力气都没有,大人小孩都走了,知道消息的洛母还私底下哭了几次,在拜神的时候悄悄许愿她下辈子一定过得幸幸福福的。 洛母怀疑早些年她生不出孩子,就是嫁得太早了,年景不好,吃得差,身体虚弱。好几年后才生出苗苗这一个孩子,之后连动静都没有。 如果不是只有苗苗一个孩子,害怕以后苗苗无依靠,容易被外人欺负,为了孩子以后过得好,她也不会任由被那些人欺压压榨心血。瞧他们一家子的丑样,就知道以后苗苗靠不住了,真是一群白眼狼,白白浪费了她家那么多的粮食。 苗苗变厉害了,他们一家子就不敢上门了。所以她一定不让洛父心软的,她家好不容易立起来,她绝对不允许别人破坏,否则她不好过,别人也不能好过,她豁出去这张脸,也要让他们好看。 洛母相信凭着洛在河的能力,她以后吃不了亏。洛母放心了,她知道她和洛父百年之后,在河也会过得好好的。正是因为放下了对女儿的担心,洛母心宽体胖,重新拾会在闺中泼辣爽快脾气。 别看洛父十分畏惧洛母的脾气,处处退让不敢反抗。其实洛父心里不知多高兴洛母能变回现在活力满满的样子,他当初看上洛母就是稀罕洛母的性格,后来洛母逐渐收敛性格,洛父是心疼洛母的,却无可奈何只能怪自己懦弱无能。 在无关要紧的事情,洛父都会让着洛母。洛母对洛父凶,洛父对此乐此不疲,觉得洛母对他感情好,洛母开心就好。 第9章 “爹,洗把脸,过来喝粥吧,锅里还有很多呢。” “好嘞!”洛父经过桌子瞄一眼,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今天吃肉粥,真不错,洛父掩盖不住脸上的高兴。 洛母喝了一碗,意犹未尽,舔上半碗,洛父足足喝了两碗半,放下碗后,打出带着肉粥味的饱嗝。 洛在河慢条斯理不失风范一碗两碗进肚子,从口袋中抽出折叠好的微黄色的布巾擦擦嘴巴,说:“我们走吧。” 洛在河在前走着,洛父洛母后几步跟上,两人脑袋凑在一块不知道在嘀咕啥。他两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很小声了,前面的人听不见,开始放心交谈。 其实洛在河听得一清二楚,她很是无奈,说悄悄话都那么大声,生怕别人看不见吗? “二哥,待会可能碰见那位同志了,你可要好好看着他,就是最白净最好看的那一个。”洛母做贼似得心虚不已,可是她为什么要心虚呢,不懂! “好,平时在河对后生看都不怎看,还以为没有开窍,结果现在突然来着一出。难道在河喜欢这款类型的。女孩子为什么爱选择白脸呢。村里的春花也是选择城里的小白脸,结果现在她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都累啊。”洛父心情复杂,自家的白菜要主动送给猪吃了。 小白脸怎么,朝知青长得好看,还不行啊。怀疑在河,就是怀疑洛母自己的目光,当初她也是千挑万选,矮子里挑高个子,才勉强选个合眼缘的他,看着都觉得下饭呢。 现在女儿继承她的目光,多美妙啊。如果像他,然后家里多了个声如洪钟,虎背熊腰,憨憨傻傻沉默寡言的人,想着洛母觉得不舒服,自己的女儿值得最好了。 虽说洛母不是讨厌农家汉子,可在河长得纤细好看,就是黑了点,这后天也养得回来,无论怎样,在河的样貌都无可挑剔。而且洛母想到她和农家汉子在一起,心里总是不得劲,所以洛母对洛在河看上朝知青的态度是乐于促成的,就算朝知青以后回城,不和在河好了,凭着在河的本事何穷没有优秀的人追求呢。 “好看也是一项本事,你看同时城里来的知青,为什么其他知青比不上朝知青,这还不算一项本事吗?那它是什么。” 洛父憋红着脸,想不出反驳的话,但是养家的人是看外貌吗、是看能力。哼,肤浅的女人。 洛在河嘴角露出个轻微的笑容,洛母说的话这是切中要点,她不就是看脸吗?男人好看就行,看着都赏心悦目,还不够吗? 走到了插秧的田地时,洛在河转头叮嘱道:“爹娘,你们先做着,不要太拼了。娘,到了时间,差不多回去做饭了。” 洛母响亮应答了,她才不是为了赶农忙才下地,还不是在家太无聊了,想要和别人唠嗑。 周围的人围观了这一幕时,心底隐隐带着羡慕的,待洛在河走远了,立即有人凑上来了。 来人就是洛母的大嫂李草丫,李草丫顾名思义像草一样平凡低贱,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从小洗脑成为极品,做姑娘的时候心甘情愿把彩礼给娘家的人,只身带着一身破衣服过来,经过这个场面的人谁不看低她。 李草丫居然不知悔改,做人妇,做人母亲,不一心一意为小家,还把夫家的东西送去娘家,饿得一家子面黄肌瘦。之前有她家补贴还好,起码够李草丫一家子温饱,现在是不是把全家的粮食送去娘家,任由家人饿肚子下地。 “干嘛,别靠那么近,热死了。”臭死了,多久没洗澡了,邋遢鬼。洛母悄悄朝天翻个白眼。 “别介意,弟妹,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好香哦。”脸皮厚的李草丫一点不介意洛母的嫌弃,现在她饿的眼泛绿光了,闻到啥都想吃了,弟妹是吃了肉麻?好香哦,她已经好久没出肉了,肉! 李草丫眼睛贪婪的绿光把洛母下了一跳,不是才刚刚分完粮食不久吗?怎么饿成这个样子,不会粮食都没了。 “诶,诶。你别乱摸我的口袋。”洛母惊慌了,脏兮兮的手往她干净的衣服上摸,膈应极了。李草丫嘴还敢往洛母的上凑。 直把洛母吓得慌忙拍打李草丫的手,不断后退,可是在湿润的水田中很难拔出自己的腿快走的。 一旁的洛父急的团团转,他一个大男人不能随便接触娘们,可是洛母眼看遭受毒手了,他咬牙上前,不管了,先把她扯出来。 笼罩在洛母上的黑影消失了,洛母睁大双眼看着如同天神降临的洛在河。 “娘,没事吧。需要我帮你教训她吗?” 洛母摇摇头,说:“乡里乡亲不用那么麻烦,把她放远点。” 洛在河单手拎着李草丫的衣服,轻易把她放在了田基上。 早察觉不对劲去找队长的人带着队长白生根一起过来,白生根黑着一张脸,谁又在搞事了,看一眼李草丫,瞬间头痛了,怎么又是李草丫。 爷们不管娘们的事情,白生根大声愤怒喊着:“洛仁义,你给我圆溜滚过来,你婆娘又惹事了。” 李草丫整个人被腾空在半空中是清醒了一会,无孔不入的幽幽香气,再次让饥饿侵蚀了她的大脑,以致她无法思考,一心想着吃吃。 诺,现在她不就像个癞皮狗闻到闻到,死皮赖脸凑上去吗?手脚扑腾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噗呲噗呲,围观的人群中接二连三喷笑了,接而笑出鹅叫声了。 连黑着脸不满中的白生根也强行忍着笑意,不能笑,作为大队长,他要公正严明,不能带头嘲笑,可是他脸上抽动的脸皮暴露他的想法。 “队长,啥事?”洛仁义来了,不明所以,怎么大家围在一起。 当他来了的时候,人群默契让出小道,让白仁义进去。 满头雾水的洛仁义看到扑腾出丑的李草丫时,脸迅速沉下了,又是她在闹事了,这次又是为什么呢? “你看好你家婆娘,往人家身上凑,影响了大家干农活,要不你请个假,带你家的婆娘去医疗点看看。”是不是脑子有病,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 洛仁义黑着脸说:“不用了,我带她回家吃点东西就行了。” “仁义,你一个大老爷们,分配的粮食不够吃吗?还饿着你的婆娘了。”白生根不满了,这不是耽误农活吗? “够吃了,就不知道这个死婆娘吃到哪去了。”之前他察觉李草丫送粮食给娘家,他就掌管了粮食钥匙,除了最初拿不准拿多少粮食,拿少外,之后每次大家都是够吃的。他心底很不妙,着婆娘不会连粥都要补贴娘家吧,好呀,怪不得这几天醒来都听见老鼠窸窸窣窣偷吃的声音,亏他还花点粮食找个猫来杀老鼠,结果却是这个缺心眼的婆娘搞得鬼。 “补贴娘家了吧,好几天傍晚都看见她娘家娘过来,每次提着一小袋东西离开。” “你一说,我记得了,我听说别人看见她娘拿粮食喂鸡,都好心好意劝诫,没想到她娘说是她女儿孝顺的,当时别人特意上我家问过呢。” “吃里扒外了啧,看拿自己的粮食去喂鸡,饿着了自己,养肥了别人的鸡,最后连口汤都见不着,这是不是傻子吧。” “大概脑子真得有病吧,哈哈哈。” “这是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真搞不懂。 见洛仁义过来了,洛在河把手上的东西扔向他。 突然接受沉重的东西,洛仁义差点一屁股墩走在地上了,幸好旁边有人扶着他。 洛仁义瞪一眼洛在河,死丫头,这样对长辈的吗? “看好你家的,别随便放出来。”潜台词似乎在说看好你家的狗,别随便放出来咬人。 又是一阵哄笑。 笑得洛仁义脸颊通红,羞愤极了,可惜他脸色黑红黑红的,看不出来他的羞红,无法向旁人发泄怒气的他,猛地扇一巴掌给李草丫。 李草丫也因此清醒了,蒙然看着围着她的一群人。 洛仁义不给李草丫出声的机会,指着她骂道:“死婆娘,你是不是又去补贴你娘家了。” 李草丫心虚了,低着头不敢看洛仁义难看的神色,弱弱的说:“爹娘和弟弟下地辛苦了,我这个做女儿和姐姐怎么不送点给他们吃。想到爹娘弟弟吃吃不饱,我能填饱肚子,心里不好受。仁义,你会理解我的吗?” 李草丫满眼期待看着洛仁义。 可把洛仁义气的胸口痛了,欠揍的死娘们,气死我了。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不够满意,又来一巴掌时,白生根喝止住了:“行了,仁义,赶快把她带回去。你们也快给我去干后。” 被呵斥的人们慢吞吞走,可惜极了,最精彩的地方停止了,真遗憾,还想继续看洛仁义发威呢。 农村里娱乐措施少,大家生活很乏味,平时扎堆扯东扯西,东家长西家短,从小孩子到老人家八卦了一遍,就因为太过无趣了,想要给生活添点乐趣,而且听说的哪有现场版的好看,好不容易遇到了,却不得中途退场,唉。 某些婆娘脸上兴致勃勃,这下又有新的话题聊了。 观察到大部分人的心不在焉,姗姗来迟的书记白民军,补充道:“农忙过后,公社有人下来放电影。鼓起劲来努力干。” , 这下,大家立马精神十足,神采奕奕,看打人哪有电影好看,心神全被即将到来的电影吸引住了。 第10章 一场闹剧连最边缘的知青有所耳闻,不过大家顾忌自己的身份都不愿去围观,但是伸长的脖子,迟迟不插下的秧苗,可以看出这群知青也是很想去看八卦的,由此可见喜欢看热闹向来是人的本性。 “钱贞同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萧红首先憋不住提问,她本身就是爱热闹的性格,才下乡两天,她已经憋坏了。 钱贞摇摇头。 “听说是有人把自己的粮食送给娘家,她自己饿得两眼昏花,往别人身上找吃的。”与钱贞是同批下来的知青许经神神秘秘说。 “你怎么知道?”萧红惊呼。“当然是刚才问老乡的啦。”许经鄙视看着萧红。 萧红立即生了闷气了,怎么现在的男同志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如果许经知道自己被说不懂怜香惜玉,肯定会嗤之以鼻,如果是刚下乡的他是会怜香惜玉,现在嘛,呵呵,怜香惜玉是啥?能吃吗?他在帮忙女同志累的半死不活的时候,别人理所当然接受却没表示一点谢意,得知在背地里,还敢嘲笑他力气弱,不堪重用。他刚绽放的小花枯萎了,一腔真情喂狗了。 后面说好抛头颅,洒热血,奋战在农村一线,结果没多久就勾搭上干部,拍拍屁股就离开了。走之前还黯然掉泪,说是被逼迫的,明里暗里想要他鲁莽报复那个干部。 呵,当他是傻子吗?愤怒的许经扇了一把掌,徒留着她不可置信捂着脸。 怜香惜玉总是收获不到好结果的许经彻底从情爱方面转移到村子的事情上,俨然现在是个嗅觉敏感的合格的八卦一员。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许经同志你怎么这样无情对待女同志呢。”李开挑出来指责,心中得意看到萧红流露的感激。 “那我该怎么对待。呵呵。”许经无师自通开启嘲讽模式。 “可是就不该用这种语气对待女同志。”李开强硬坚持。 “呵呵。”许经再次糊他一脸。 作为知青中老大哥的陈立国出言阻止了“大家不要吵了,我们聚在一起不容易,要好好相处珍惜。” “我们应该开始干活了,钱同志和关同志身体不舒服,人到齐了,开始干。” 陈立国教了几分钟新来的同志插秧后,回到他本来工作的区域。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朝天矫笑着说:“一起加油吧。” 朝天矫虽然有点生疏,在总体来讲勉强算上几个,他尽量忽视脚底的黏糊的触感,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而不去看田地上浮着的东西,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不要去探究这是什么东西,否则他会后悔的。 眼看最弱的朝天矫下地了,李开不甘落后,下地了,笑着说:“萧红同志,等我做完,会过来帮忙,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刘刃同志。” 被提及的刘刃愣了一会“啊哦有事吗?” “待会我们会去帮忙女同志的吧。”李开强调说。 “好。”刘刃迟疑一会,答应了,他爸说过要谦让女同志。 满怀信心的李开刚插完四排,挺着僵硬的背,有点后悔嘴快答应帮忙了,好像不容易。他转头看一眼周围,朝天矫插完第三排,刘刃在第四排中忙碌,而萧红在依然在第一排,种的歪歪扭扭参差不齐。 他的看起来整齐又间隔有序,和同行歪歪扭扭的水平比,李开诡异生出一丝自豪,转眼间他唾弃自己,种田好有什么骄傲的,他一个城里来的人干农活好,岂不是跟他们一样。 不放心过来看看的大队长白生根背着手看看了,目光转到李开的地方,紧皱的眉头满意舒展开了,而到了萧红的那边眉头紧皱着。 “额萧红同志,你手脚太慢了,分到给你的人物要完成才能下工,而且你的需要返工,种得那么密不好,要稀疏一点,稻苗才会长得好,诶对了,要向李开同志学习。” 被表扬的李开一点不觉得开心,他想象中的表扬不该在这种地方,而是表扬他的才学文华才对的,比如教出一批优秀的学员,带领大家走向致富的道路。。 李开有点绝望了,女同志会怎样看待他这个干农活出众的人呢,妈妈,我对不起你了,可能我找不到媳妇了。 “李开同志,请多多关照。”萧红笑得十分灿烂,太好了,李开同志做得好,那么她就少种了一大半。 从来没被除了他母亲之外的女同志表扬过的李开晕乎乎的,啊妈,有希望了,感谢小时候送我到乡下。 李开露出个傻傻的笑容,放下自己的田地,去帮萧红纠正过来。 白生根虽然觉得这个小伙子有点傻,能干像足了他村子里能干青年,但是看见年轻小伙子向女孩子献殷勤,不由感叹着年轻真好,怀念想起以前自己也是这样子勤奋才淘娶媳妇的,摇晃着脑袋哼着小调子离开了。 趁机休息一会的朝天矫看到这一幕,笑了,没想到李开同志挺有一套的,本来对他一直无感现在多了点好感。 朝天矫表面上看起来斯文温和,单纯脾气好,但是他从小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感受来人的恶意善意,凭着小动物直觉般判断人适不适合深交,还是当做普通的熟人,顾着面子情就好了。 从见他们的第一面,朝天矫就初略有印象了,比如他对沉默寡言的刘刃又好感,其他人无感,但是他以同样友好态度无差别对待旁人。 这可能导致以至于与他接触的人觉得轻而易举交上朋友,随便哄几句就行了,反而可能在背面嘲笑他的傻,这么轻易被哄住了。殊不知朝天矫不爱争抢强,懒的与他们计较。你把别人当傻子,你眼中的傻子同样在笑话你傻呢。 农民真辛苦,朝天矫感受到难受的脊背和手臂,转头看一眼认真中的刘刃,轻叹一会,还是比不上别人。 太阳不算太过热烈,朝天矫加快手脚,待会就会越来越热,人晒得发晕就不太好受了。 额头逐渐冒出汗水,顺着脸颊从下巴滴下,滴答滴答,衣服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手中机械般的重复同样的动作,一心投在这里,无暇散发思维胡思乱想。 “哔!”一声长响“下工了,准备回去吃饭了。”书记白民军大声喊。 终于可以走了,朝天矫提着的一口气松下来了,精神的松懈全身的酸痛僵硬都涌上来了,挺直的背部咔咔咔发出抗议的声响,几乎是几十年没上润滑油的机器卡拉动一下。 朝天矫不敢走动,待在原处,等待恢复一点体力。 “朝同志,你怎么还不走。”田基上抖动泥巴的刘刃疑惑看着纹丝不动的朝天矫。 “有点麻,待会就走,你先回去吃饭吧。” “那好吧。”刘刃犹豫一会,仔细瞄一眼朝天矫的脸色,好像没什么大碍,既然朝天矫同志不需要帮助,那他先回去吃饭早点歇一会。 慢慢地田野上只剩下朝天矫一个人站在那里,他一步一步从从黏糊的泥土中挣扎出来,在干燥的田基下坐下,舔舔干燥的嘴唇,渴了,想喝水了。 盛着红彤彤的果子的手掌占据了朝天矫的视野,他抬头一看“是你呀,洛同志。” “昨天的吃完了吗?”洛在河没有直接回应,反而问起昨天的情况。 “吃完了。”仰着头看人朝天矫看着十分乖顺,让人禁不住捏一把脸颊上的肉肉。 洛在河顺应了自己的内心,用一只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面不改色说:“你脸上粘有泥斑点了。”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因为你长得好看。” “如果我长得不好看呢?” “可能会不喜欢。” 朝天骄放心了,爱人之心人皆有之,洛同志大概是因为长得好看才对他特别点的,又隐隐有点失落,只是看中他的外表。 “洛同志,你有喜欢的人吗?我喜欢会读书的女同志对象,能有和我有共同的话题,一起秉烛夜谈,畅谈古今,互相做对方的知己,陪伴到老。”所以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洛在河只是笑眯眯看着朝天矫不说话,幻想中的对象只能是幻想。 “而且”朝天骄停顿一下,提及对象话题似乎有点难为情“我年纪还小,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我爸妈叫我不要招惹村里的女孩子,等回城后,再介绍好的女孩子给我。” 年轻的朝天矫谈到未来的伴侣,脸上红彤彤的,眼睛水亮带着害羞,冒着期望的火光。 “嗯!还有呢。”洛在河挑挑眉,示意朝天骄继续说下去。 “说完了。”朝天矫恼羞成怒站起来准备走了。 洛在河一个箭步堵在朝天矫的面前,强硬把果子塞给他,说:“不要拒绝我的果子,你先回去吃饭。” 握着带着温热的果子,朝天矫百感交集,迟疑看洛在河光洁干净不冒汗珠根本没劳动痕迹的脸,洛同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他时不时一直自作多情。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朝天矫窒息了,连忙跑出洛在河的视野中,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那就糗大了。 洛在河送着朝天矫离开,瞄一眼剩一大半的空白的水田,撩起自己的裤脚,拿着一把秧苗,手快出了残影,一排排整齐的绿色的小苗就在这块田地上安家落户。 第11章 没有人在,洛在河也不掩饰了自己的实力了,轻轻跺一下脚,腿上的泥巴瞬间脱离,泥巴顺着她脚的轮廓落下,待她离开,明显看到落下的泥巴俨然成了一个脚印。 洛母在家准备了凉拌青菜,大骨汤,蒸五花肉和干饭,洛在河进来坐下后,端着饭看着吃了。 “苗苗,肉太多了,娘拿条肉给队长和书记了。”洛母絮絮叨叨,恨不得把今天的事情都说给洛在河听见。 “娘你处理就好了。”洛在河淡定说着,一点不在乎丁点大的肉,她不介意娘拿肉去做人情的。 洛母忧心忡忡看一眼洛在河,说:“苗啊,你说你头发怎么这么短,还不长呢。”转头看一眼喝汤咕噜咕噜像猪拱食一样“你端进房子里去吃,我要和在河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听。”都是一家子为什么要排挤他,洛父端着碗委屈巴巴看着她们。 洛母噎一会,立马理直气壮道:“这是我们母女之间的悄悄话,你一个男人不要听了。” 说悄悄话为什么要在吃中餐的时间提起,还把他赶出饭桌,他可是一家之主来着。洛父在心里嘟囔着,碍于洛母威胁的眼神,他苦巴巴端着碗离开了。最后还贴心把门关进,留个她们母女两安静的谈话环境。 “应该会逐渐变长。”其实头发也不是没有长,只是长发更好搭理一点。 会长?那么四五年里头发没长是在河故意自己剪短的吗?可是连续发型长度没有变化是怎么做到的。 洛在河镇定着,不被洛母的眼神洗礼。 “在河,你都十五岁了,过几年就能够结婚了,你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找个顺眼的就行了。” “在河,爹娘以前拖你后腿了,让你不得不小小年纪就立起来,可是现在没人敢欺负我们了,你就放心做会你自己的样子。想穿裙子就穿裙子,想像爹娘撒娇就撒娇,不用逼自己太紧了。”娘心疼你,别家的姑娘哪有自己小小年纪就承担起一家子的责任,让父母背干逐渐立起来,都怪她自己太没用了。 她自己生不出男丁,被她的婆婆从早到晚挖苦看不起,尖酸刻薄,所有的家务都压在她身上,走出去都被人指指点点,整个人都不自觉缩着背,平白无故低人一等。 好不容易怀了孕,不管男女她的宝贝她自己心疼。幸好老天待她不薄,一直沉默寡言,吸着旱烟的公公在临终前强行分家了,她女儿也不会被指着嘛赔钱后,断了香火,她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谁也没想到婆婆也紧接着离开了。 无赖的大伯洛仁义一家接着想要压榨她一家,说是侄子以后会帮两老送老的,他们要把侄子当做儿子对待,对他们一家子好。 差点她一家子没被饿死,幸好都挺过来了,没人敢欺负她家了。虽说洛在河力气变大了,但是一个人都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所以与村子里的人交好是没错的。 现在在河证明了就算是女孩子也能担当起养家的责任,那些嘴上缺德的人总该闭嘴了,洛母还是心疼洛在河太辛苦了,想要她偶尔撒娇也好。 洛母看清楚了,无论男女,只有教的好,何况没有人送老呢,两口子能干还怕养不活自己吗?像村子里拼命生孩子的人,把唯一的男丁宠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养他的老父母说笑了。 她自己的样子了,洛在河迷茫了,她的样子是沉着冷静,统筹全局,不苟言笑才能镇住兵滑子,担当起全军的责任,得对国家的安危,百姓的生活,士兵们的生命负责,她已习惯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不过也是有差别的,她现在不需要担负如此沉重的责任,只需把她的小家担当起来就好了。这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得她都不知道干做什么。 以前练兵布阵,战略提升自身的武力占据她的生活,每天都是忙碌的,她也应该习惯这种满生活了,年纪也大了,还是赶快找个伴,生个娃玩吧! “娘,我知道了,你放宽心吧。” 真的知道了,洛母孤疑看一眼洛在河,洛在河的笑容少了丝沉重,多了一丝清楚。 洛在河不为所动,坚定迎接洛母锐利的审视。 “娘放心了。” 似乎想到什么,洛母凑近洛在河耳边小声问:“苗苗,你来那个了吗,就是下面有红了吗?” 堂屋变得安静,紧扒在门上的洛父硬是竖起耳朵也是听不见,着急了,怎么不出声! 一听洛母隐晦的问法,洛在河不禁有点好笑,她当然知道,前辈子在她很小的时候,教养嬷嬷早把其中掰碎了给她听,而且她家传的内功能够抑制身体的发育,缩短月事的日子,最大可能保持到雄雌莫辨的样貌。 “还没有来。” 洛母着急了,怎么大年龄怎么还没来,吃的也好,是不是身体出现问题呢。 “别怕,娘带你去看医生。”洛母坚定了神色。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吗?” “苗儿,如果你和朝知青谈对象,一定好好保护自己,平时牵一下小手就可以了。千万要抵住,你的身体还没长完,要不然你可遭大罪了,知道吗?”洛母十分严肃,这可关乎一辈子,她可不想她女儿活得痛苦。 “肯定。”朝天骄年轻小,像棵生机勃勃蓬勃向上的树苗,她啃不下去,二十又三的人啃十来岁的嫩牛,她暂时开不了这个口,得等他慢慢长大点,起码要到弱冠之年才行。 洛在河心有成算,谈及异性的时候不见羞涩,坦坦荡荡的样子确实让洛母放下这可提起的心,想必在河还没开窍,只是喜欢容颜好的男子。 就算洛在河看似没开窍的样子,洛母还是依然将朝天骄看做未来的女婿,女儿的眼光高,看上一个也不容易了,她先帮女儿看好,万一以后女儿看上别的,就放过他。 被凶狠母女盯上的朝天矫无缘无故打个喷嚏,后背微微发凉,难道吸汗着凉了吗? “你心中有注意就好,以后别成天出门了,养白点。下个月娘给你裁条裙子,别整天一条黑色的裤子来来去去。” 洛在河眨眨无辜极了,现在她小麦色的皮肤都均匀健康呀,这么好看的颜色变回弱兮兮的白色,怎么可以,穿着裙子总感觉腿进风不舒服,不喜欢。 洛在河不太认同洛母的话,但是明智选择不反驳,她想不变肤色就不变,可不是闷在家里一天两天就能变白的,裙子放着等有机会再穿。 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洛母当然能从洛在河镇定的脸上看出她的不以为然,好笑说:“不知有多少姑娘多想有机会变白,稍好一点的家庭只能在出嫁前几个月养养皮肤,你呀你,还真不看在眼里。” 洛在河惊奇挑挑眉了,娘竟然知道她的想法,她不由冒出一丝惊喜,只有真正关切孩子的母亲才能从孩子脸上的丝毫变化看出心底的想法。洛母从来不怀疑孩子的性情变化,这让洛在河更加肯定两个洛在河身上有许多共同之处,不是简单恰巧同名的关系,可能是前世今生的联系。 世界上没那么巧合,巧合都是上天的精心布置。 她是洛在河,洛在河就是她,从来没变过。 第12章 吃饱喝足的大家懒懒躺着床板上炕上,坐在门槛上拿着大扇子轻轻晃悠着,带来凉凉的的微风,困意上涌,上眼皮与下眼皮相亲相爱,打算共同奔向婚姻的殿堂。 此时,凶狠的魔王带着锐利的呼啸刀锋硬是把这对小鸳鸯拆散了,小两口隔着银河,默默无言泪眼婆娑对望。 尖锐的哨声直把人吓打个激灵,一个屁股墩从门槛上摔下来,双眼蒙然,似乎完全不知置身何处,应该去干什么。 哨子声长鸣不断,把人的意识拉回来,擦一把嘴角,爽快拿上干毛巾和一竹筒的水就下地。 知青点里,陈立国在外面提醒新来的几个要上工了,没人回应,他放大声音喊道:“我走了,你们记得下地,要不然今天你们的公分很少,分到的粮食不够吃的。” 朝天矫咬着牙挺起身子,结果全身酸软使不上劲,尤其手臂僵硬不能灵活了,转头看一眼右边的两人,见他们同样脸色不太好看,心底稍稍被安慰了,不只有他一个人不舒服。 李开一起身,差点扒下去,可爱面子的他不愿意在两个他看不起看不惯的人低看他,硬是抖着手臂撑起来,宽肥的裤子下的腿也微微颤抖,仿佛一松开撑住炕面上的手,立即会像根沾水的面条软下来。 刘刃也不好受,李开貌似轻松起来给了他不少的鼓励,他也挣扎着起来了。 朝天矫苦着脸说:“全身似乎被巨石碾过一般,酸软无力还痛,你们好厉害。” “哪有,我也是不舒服,李开同志才让人佩服。”刘刃一脸不敢当,顺便敬仰看着李开,之前应该是他误会李开同志了,李开同志用心工作,不怕可不怕累,由此可看李开同志值得我们学习。 被两双亮亮带着敬佩的眼睛看着的李开,昂首挺胸,毫无谦虚接受了他们的敬意,涌出了一股自豪,从来没在同龄人身上收获到星星眼的李开前所未有的高兴。看来以前他一直瞒着同学他是在农村长大的事实真是不应该,如果他们早点知道,是不是有更多人崇拜他了。 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李开的冲动,不行,不能说,虽然他是城市户口,但是别人知道了他在农村里长大会嘲笑他。 因此,李开谦虚笑着说:“哪里,你们夸大。”别说了,大家都一样,我也没啥力气。只是我更好面子而已。 李开内心狂流暴汗,千万不让出去那么快,这样他才有借口说陪着他们留在这。 事不随人愿,里面的人没出声,外面的人先出声了“李开同志,你准备好了吗,我们一起去上工。” 门外是萧红,李开精神一震,这是个一举拿下的好机会,他打了鸡血一般重新注入了活力,踏着大步伐,自认帅气甩着头发打开门,说:“准备好了,萧红同志,我们走吧。” “里面是不是还有同志没好,要不要等等他们。”萧红透过缝隙看到白得发光的朝天矫,怎么这么好看呢?萧红心中隐隐有些动摇了,朝知青性格不错,人也好看,家境挺好的,爸妈应该会同意的吧。 敏锐的李开似乎察觉到萧红的不专心,故作随意想到提道:“朝同志和刘同志下地不太舒服,现在都没力气下炕了。如果他们两在农村,大概养不起家吧。” 萧红动摇的想法坚定了,对哦,现在暂时她回不了城,如果和朝天矫做对象,岂不是他帮不了她,反而要她帮忙。额额,她小小打个冷战,这不行。 被当着女同志面前说不行,就算刘刃对知青点的三位女同志没想法,但是这关乎男人的尊严和面子,不得不起来。 凭着一股硬气,刘刃咬牙起来,尽管手脚看着有点不灵活,起码是起来了,朝天矫也用最大的自制力强制自己起来。 人到齐了,五人开始出门了。 萧红和李开轻松走在前面,谈笑自若,趁得后面互相扶着的人可怜了,看那蹒跚的步伐,弯曲的脊背,仿佛他们不是风华正茂的青少年,而是老态龙钟的老人家。 走到工作的水田里,萧红和李开停住了脚步,两对眼睛看向同一个方向,人有点被镇住了。 朝天矫和刘刃也不由随着视线去看,朝天矫愣住了,那是他的任务吗?怎么完成了,明明走之前还剩下二分之一的,想起最后一眼看到的人,惊疑了不会是他吗?想的太过入迷,不自觉放开了扶着刘刃的手。 刘刃小声嘀咕道:“朝知青原来那么厉害的,果然人不可貌相,深藏不露啊。” 这话说得朝天矫脸红了,哪有这回事。 萧红兴奋转头对着朝天矫说:“朝同志,你好厉害啊,可以教教我吗?” 迟疑一会,朝天矫果断拒绝了,开玩笑,他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这可能帮上忙,而且又欠那人一次,真是越欠越多了,这该如何是好。 被拒绝的萧红脸沉下了脸了,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没给她好脸色,真当她稀罕吗?“小气。” 李开哄着萧红说:“萧红同志,放心,我很快完成任务的,一定会来帮忙的。” 这下,萧红脸色才好点,可很快她收到了打击了。 记分员过来,笑眯眯拍着朝天矫的肩膀说:“朝知青,不错。我真小看你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给你记得八分,你还想继续赚公分吗?还有一块和这般大小的水田,可以去担肥,担秧苗,拔秧苗,割猪草,松土也有,等等我再看看还有啥。” “不用了!不用了!”朝天矫连忙拒绝了,他真的没力气了。 记分员沉思一会“那你要不要在水田里抓点田螺和泥鳅会知青点,很多小孩子都会抓会回去加餐的。” 朝天矫看一眼泥巴巴一身的小孩子,在田里乱晃,遇到暴躁的人还会被骂上一两句。 所以很快朝天矫摇头了,记分员遗憾离开了。 背后忍受的三人复杂羡慕恨的目光,朝天矫更加僵硬着手脚离开了,别这样看着他,感觉背部都被烧灼破洞了。 走到知青点,看到门口前矗立的人影,朝天矫有种果然如此,他来了的了然。似乎他从地里回来的时候他隐隐有预感,什么东西等着他。 “洛在河同志,你为什帮我。”朝天矫郑重提问着,一副不问出答案誓不甘休的毅然。 “当然是以为心疼你啦。” 这个回答简直让朝天矫窒息,还不如不回答呢。 “麻烦你认真点回答。”朝天矫忍让说。 “除了这个,你以为我还有其他理由吗?” “你人好。” “我怎么不帮别人。” “你有空,想要多赚点公分。” “我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而是在你的那块水田里。” “你。”他想不出来了。 “我只是因为喜欢你。” 洛在河逐渐迫近朝天矫,逼得朝天矫向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背部只贴墙壁。 朝天矫扭着头,双手推着洛在河离开,可是他高估了他的力气,并没有让洛在河后退一小步,看似觉得他欲迎还拒,心嫌口直。 洛在河抓起朝天矫的一只手,凑在嘴边碰了碰。 咦啊!朝天矫脑袋立即冒出烟,脸上红得可以煎鸡蛋了,他手像被火烧火燎一样抽回来藏在背后。为了预防另一只手的沦陷,朝天矫将手都密密实实,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接近了。 洛在河的眼睛紧盯着朝天矫的眼睛,不在意他躲闪漂浮的眼睛,轻轻笑一声,越发靠近朝天矫,温热的呼吸喷到他的脸上。 朝天矫觉得自己的腿比起床的时候更严重了,瑟瑟发抖几乎瘫在地面上,不由自主闭上眼睛,眼睫毛微微颤抖了,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 “你在想些什么呢。”洛在河闷闷发笑了,一把掐住朝天矫的腰肢,扶着他进去放在桌子上了。 一路上朝天矫都蒙了,他刚才在干嘛?闭上眼睛干嘛? 朝天矫盯着着半跪着帮他捏腿的洛在河,一股复杂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湿润眼睛,声线微微带着颤栗说:“你可以不这样的,你起来。起来!” 洛在河见朝天矫如此激动,不明所以,只能顺着他一丝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也不忘记把他的腿放在她的大腿上。 感受到腿下健康活泼有力的大腿的,刚降下温度的脸再次红了起来,挣扎着让腿落地。 但是洛在河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根手指按住他的腿不让他乱动。 “乖,按一下,明天会舒服点的。要不然你爬不起来的。”洛在河认真说。 腿下僵硬的肌肉在洛在河的手下慢慢变软,朝天矫能感受到腿慢慢变得热热麻麻,不再是冷硬的感觉了。 慌乱的心情跟着变舒缓了,朝天矫看着垂眉认真帮他捏腿的洛在河,心中有一种悸动,他再也无法忽视这个人给他带来的感觉了。也许他真得在真得栽了。 “ 另一只脚。” 想的入神的朝天矫下意识换腿了。 洛在河嘴角扬起了笑容了,小绵羊掉进她精心准备的陷阱中了。 朝天矫这下恼羞得无话可说了,他怎么会习惯,变得理所当然了。 第13章 “好了,我很舒服了,不用了。”眼见洛在河要从腿上转移到胳膊上时,朝天矫连忙阻止了。 可洛在河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依然我行我素,拿起一根胳膊开始,故意用力捏一下某处的肉。 呃!一阵酸麻痛楚从胳膊上转进脑子了,朝天矫差点抑制不住脱口而出的痛呼,倒吸一口气,红润的脸有点苍白了,这酸爽对于从小娇生惯养,没干过重活的朝天矫来说,真的难以忍受。 “现在捏着可能会痛,但是明天起来你就会发现舒服了很多。所以你不要反抗了,老老实实坐在这里。”洛在河后悔一秒后,淡定了,知道痛了才学会乖。 对此一窍不通的朝天矫感激极了。 捏完手臂,洛在河将阵地转移到肩膀上,渐渐她额头冒出一点细汗,运着内功帮忙松筋骨,会事半功倍,神清气爽。如果单纯按摩,会暂时缓解朝天矫的不舒适,但是明早起来后遗症还是会很严重的。 梳理朝天矫的身体,会让朝天矫身体排除杂质,变得更加健康,胃口大开。吃好吃多了,身体才会棒棒哒,洛在河并不是很满意朝天矫的身高,跟她差不多就是矮,所以必须长高高。 这一出,洛在河早已准备好了,就待请君入瓮了。现在圆满成功,洛在河满意极了,却有股淡淡遗憾了,小家伙怎么那么小,要不然刚才她就能下口了,他都闭上眼睛等亲亲了,她居然忍下来,真是当之无愧的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呀。 浑身酸痛的地方被按摩过一遍,变得热乎乎的,像是泡过热水澡一样舒坦轻松,朝天矫心情不禁变得愉快了,飞快说了一句:“洛同志,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洛在河轻轻摩擦刚才不小心碰到过朝天矫脖颈上的皮肤的手指,似乎还残留着温润的皮肤,怀念刚才的触感。她恍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出格,她怎么会不舍放开手下的皮肤呢,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她面前,她竟伸出一股的冲动。 不行,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和朝天矫的关系还没正式确定下来,不能如此直接冲动,会吓跑人的。 不过,貌似朝同志不排斥她的接近,难道她的做法并不出格,恰好在他忍受的底线内,那这样就得好好思考了,转换一下策略,没准她很快攻占心池了。 洛在河蠢蠢欲动,想要马上实践一下她的猜想。 拿着小袋大白兔奶糖和一小罐牛肉干,朝天矫兴致勃勃踏进门槛,洛在河脸上还没来得及收敛的古怪邪气,让他不由地心不安,洛同志在想些什么,看着有点渗人。 “洛同志,麻烦你一直的照顾了,这是我一点小心意。”以前看见过送礼间你退我让,十分谦让,朝天矫已经做好了假如洛同志推辞了,他就拿出准备好一箩筐好话说服。 出乎朝天骄意料的是,洛在河不客气收下了,还对他微微一笑。 朝天矫再次发出灵魂的拷问,洛同志真不是在溜他吧,怎么洛同志的行为不符合常人,常常出乎他意料呢? 洛在河凑近一步,离朝天矫禁一拳头之遥,压低着声音,带着微微上挑的尾音“矫矫,你对我那么好,你说我该如何报答你呢。不如以身相许好吗?” 手指带着暧昧挑拨着肉肉的耳垂,洛在河轻轻呼气,气息转进他的耳道里,小疙瘩在脊背争先恐后冒出。 朝天矫后退一步,两步,直到洛在河手臂触之不及的地方站着,结结巴巴:“洛洛同志,你不不可以这样子的,做人要矜持。”不要那么浪荡招摇,比他大院里最花枝招展,逗弄女孩子的花花公子还要厉害。 “矜持是什么,我不懂不会写。朝同志,你可以教我吗?”朝同志三个字在洛在河的舌头上眷恋 暧昧滚一圈,缓缓出来,带着一股特别的意味。 听着让人脸红心跳,朝天矫转着头,不去看洛在河,掩饰自己的红脸蛋“洛同志,我要去帮忙做饭了。” “你会起火吗?你知道该放多少米吗?你知道该怎么做饭吗?”洛在河笑眯眯扔出她的疑问,饶有兴趣准备看他怎么回答。 一个个知道的大山,把朝天矫挺直的被压弯了,他艰难摇摇头,没人教他,他不会。 “需要我帮忙吗?” 朝天矫艰难点头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灶膛里事先塞点干竹片,引火要用干燥引燃的东西,比如松叶子,竹片,带着松油的木条,还有那种烧起来噼里啪啦的灿辣,点绕火柴的时候要背对着风,手小心护着火焰,不要被熄灭了。” 朝天矫认真听着,努力把它记在脑海里。 “你们平时中午吃饭还是吃粥,纯饭纯粥,还是放一些番薯,芋头,或者野菜叶子。” 他不知道了,朝天矫仔细想一下昨天的吃得东西,中午是浓稠一点的番薯粥,晚上也是番薯粥,只不过晚上稀一点。 “番薯粥。”甜甜的还挺好喝的。 “你去拿点番薯出来洗干净切碎,就拿一升半米淘洗干净,去吧,我把锅洗一遍。”洛在河思考一下,马上分布了任务了。 知青点没有铁锅,只有一口陶罐子煮饭,洛在河拿起陶罐子,拿水冲洗干净,装点干净的水进去,重新放在冒着火的灶台上。 盖上盖子,洛在河拿一根干柴塞进去,浓烟慢慢冒出,她微皱着眉头,准备的柴都没干,不好烧,冒出的浓烟很熏人眼睛。 等了几分钟,还没见朝天矫进来,洛在河拍拍手上的灰尘,出去看看。 朝天矫正在切着番薯,刀子上有不少的挫口,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磨,刀子不好用,他怕一不留刀子从番薯身上滚下来,戳伤他的手,所以做的非常慢。 “我来吧,你去洗米,洗完后放米进陶罐里,水快烧开了。嗯”前面还挺正经,后面拉长的尾音则透出一点亲昵了。 洛在河接过了菜刀,笨拙的菜刀在她变得异常灵活,一根根番薯瞬间切成了大小均匀一块块,嘴上还不忘教导说:“如果你们时间比较紧的话,可以切小块容易软烂,但喜欢有口感嚼劲的,大块就可以了。” 没几分钟,洛在河把菜刀摆到砧板上,抖抖盆子,说:“朝同志,我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朝天骄低头看手底下奶白的洗米水,不由发省自己,他手脚是不是真得太慢了。他加快速度把最后一次淘米水倒出来。 一只手挡住了朝天矫,他抬头疑惑看洛在河,只见洛在河笑着说:“水留下来,可以拿来洗脸,洗头,或者待会洗碗也可以,倒了浪费。” 好吧,你说的对,朝天矫任劳任怨倒进空盆子里。 揭开锅盖,水已经冒着小泡泡了,番薯块和白胖胖的大米齐齐倒进去,溅起小水珠,片刻重归平静。 “锅盖噗呲噗呲冒水汽时候,差不多可以了,假如你不确定熟了没有,拿条勺子试试。” 洛在河讲完了注意的细节外,停顿一会继续说下去:“烤番薯也好吃,别看它是焦黑的外表,剥开外皮,露出里面冒着热气的白肉,香香甜甜的。还可以烤玉米,在金黄的外表上刷上一层蜂蜜也是挺好吃的。。” 朝天矫不自觉咽咽口水,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洛在河的话成功在朝天矫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美好的画面。 灶房里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响着,平白添上一丝烟火气。 良久,朝天矫 不适应动了动,说:“洛同志,我一个人可以了,你忙的话先去忙。” 洛在河闻言笑了笑,迫不及待想要赶她走了吗?她凑近一步,侧着头低声对朝天矫说:“我帮了你大忙,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温热的呼吸喷到他的侧脸,后背争先恐后竖着汗毛,朝天矫微微往后侧一点,诺诺回答:“奶糖和肉干。”他可是把珍藏的奶糖和肉干拿出来了,还不可以吗? “当然不够,难道在你心目中是那么廉价的吗?” “当然不是!”朝天矫立即反驳了,可看到洛在河狡黠的双眼,他察觉自己被上当了。 洛在河早已蠢蠢欲动的手,如同耐心埋伏猎物的猎人,趁着好时机凶狠瞄中,一举拿下,她趁着朝天矫不注意掐了一把惦记已久的脸颊。 在朝天矫没反应过来,捏捏厚厚的耳垂,扔下一句“谢礼”拍拍裤子走人了。 朝天矫默默红了脸,对着明艳跳跃的火焰发呆。啪一声轻爆,朝天矫目光从火焰中移开,心中暗暗烦恼,又忘记和洛同志说清楚他们之间不可能的,不这样做,洛同志越陷越深,走不出来怎么办。下次一定要清清楚楚说清楚。可是想到这,他心底有点闷闷的。 待会吃完晚餐,写封信给爸妈让他们放心,他这里学会了很多东西,遇见了和善友好的同伴和村民,过得很开心。至于洛同志的事情,他还是等先解决完再告诉他们,免得爸妈担心。 他不是小孩子了,能够自己完美解决问题了,不需要让父母操心了 第14章 “什么香气,好像是从我们灶房那里飘出来的。”满身疲惫加上饥肠辘辘的许经精神一震,是哪个好心的同志啊,他的眼转一眼,一个两个三个。找到了,朝天骄同志不在,哦!朝天矫同志真是救世主,哈哈哈。 许经兴奋奔进去了,后面的人也加快脚步了,沉重的步伐带上了轻快。 李开最为开心,今天本来轮到他进灶房了,朝天矫干了活,是不是他就跳过了。 堂屋里唯一一张的桌子上整齐放好碗筷,已经盛好了肉眼看上去米粒总量没差别的粥,陶罐子还在冒着热气的,看着让劳累一天的人心热乎乎的。 “哇啊,真爽,粥温温的吃起来不错,朝同志干得不错,再接再厉。但是我有个疑问哦,朝同志,你怎么下工那么早。”许经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的感激。 朝天矫被说得有点脸红,许经同志真是太热情了“中午下工的时候,洛同志帮忙了,下午就不用上工。” 提起洛同志,许经,钱贞和陈立国脸色微妙,不会是他/她想像中的洛同志吧。 关眉闻言,捧着碗的手一顿,同是一批下来的知青,为甚洛在河帮朝天矫,不去帮她自己呢,看着她出糗也不吭声不作为,一点风度都没有。她惊讶问:“朝同志,你和洛同志很熟吗?” 是不是拿钱或者拿稀罕的物资贿赂人的,她才相信冷漠的洛在河会无缘无故帮助人,关眉有点妒忌有着一对好父母的朝天矫,如果她的父母有权有钱,这群没眼光看人下饭的青年早就奉承捧着她了。他们敢欺负她,还不是因为自己没钱没权,哼。 朝天骄尴尬了,这该怎么说,难道说洛在河看上他了吗?这绝对不行。“我们一见如故。好了,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准备写信了,收拾的时候叫我。” 朝天矫走得镇定,但又带着点仓促,让人不得不深思其中有什么内幕。 “哇哇!”许经夹着一块番薯,大惊小怪叫起来了“你们看这块和这块形状好相似啊,真是朝同志切的吗,好厉害。” “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普通的番薯块吗?”萧红更是看不起许经了,一点不像知识青年,不屑至极。 哼哼,你根本不懂,懒得跟你说,许经无语翻个白眼,见识短浅,没脑子。没见过灶房那把钝刀,它可是难用至极好吗! 被许经一提,萧红眼光放在粥里了,是切的不错,又不是切不成这样子。不过整天吃番薯粥,她都腻了。她筷子戳烂番薯,不满道:“什么时候我们才不用吃番薯粥呀,我想吃面条,吃干饭,吃肉。” “我们都不会做面条,没把握住干饭的放水的度,要不糊了要不水多了,你行的话你可以自己做,而且肉,除非你有肉票,要不然只能等大队里分肉,或者自己换肉票。”钱贞想着香喷喷的肉,口中不由分泌出唾液了,很没有吃肉了,她也很想吃。 萧红泄愤更加用力戳戳碗里,狠不得戳破了个洞。 关眉一点没分神给萧红,不关心她的塑料姐妹心情不太好,她似乎不经意小小感叹一下:“洛同志这么热心帮朝同志,‘他’人真好!‘他’是个怎样的人。”最好说出洛同志喜欢怎样的人和事物。 许经一脸八卦,小声贼兮兮说:“诶,我认为是洛同志看上了朝天矫,才对他那么好。” 什么?!关眉忍不住掏掏耳朵,她刚才听错了吧,洛同志喜欢朝同志,不可能!他们都是男的啊! “洛同志不是男同志,你是不是说错了。” 关眉的神情太过惊诧和不可置信,再然后一脸你在胡说八道吗? 许经一点不恼火,反而十分畅快:“你也是认为 洛同志是男同志吧,其实人家是女同志来着。还是个厉害的女同志。” 说着他脸上显露出敬佩。 关眉心乱乱的,不是吧,洛同志是短头发,长得比男知青还高,标准农村青年小麦色皮肤,这怎么会是男孩子呢!肯定是她在做梦,不是真的。 说完,关眉一脸恍惚,如同轻飘飘的纸一般飘出去了,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关眉她怎么了。”萧红忍不住好奇道,关眉惨兮兮的样子,仿佛遭受了重大三观的洗礼,满脸都是对世界的质疑。真让人为她可怜(心灾乐祸)。 “你想知道吗?”许经一副欠揍样子。 萧红点点头。 许经小声说了一句,萧红仿佛如遭霹雳,同样是不可置信。他满意又一个人石化了,转眼不还好意看着其余两个漏网之鱼了,嘿嘿,他所遭受的撞击,你们也要来一遍,他才内心平衡。 片刻又出现了两座石化的雕像,许经嘿嘿怪笑了,真爽快。 陈立国责怪看一眼许经“许经,你怎么吓他们,要循环渐进。” 许经不管陈立国的话,对着钱贞说:“钱贞同志,你也觉得我没错的吧。迟早都要知道的。早点知道比晚点知道好。” 钱贞也是一脸的赞同的,趁现在新来的对洛同志没多大的印象,早点告知总比后知后觉好,免得到时候埋怨他们知情不报,害得人家出糗。 对洛在河不是熟悉的刘刃首先从呆滞中醒悟过来,大概受惊程度比较弱,很快就消化这个信息,他想到了洛在河和超天骄似乎交往密切,不由发出疑惑:“那朝同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洛同志的身份,洛同志真的是在追求朝同志吗?” 好不容易消化完这个消息的两人再次被砸中了脑袋,一下子接受两个爆炸性的信息,脑子受不了停机了。 “你们住在同一个房间,要不你们去问一问。”许经看热闹不嫌事大,怂恿着说。 李开难得有机会去光明正大嘲笑朝天矫,顾不上吃惊了,不肯放过难得的好机会扯着刘刃做伴,风风火火跑进房间了。 一边,朝天矫从行李中拿出笔和信纸,整理一下思绪,写道:爸妈,你们还好吗?我到了这里遇到了和善的乡亲们,十分淳朴。。 差不多写完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朝天矫的沉思,他心底不由产生一丝不满。 “朝同志,我们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朝天矫不同以往面沉如水的神色,刘刃心生退意,小心拉拉李开的衣角,示意他眼睛放亮点,别打扰别人写信了。 李开心情激动,一点没注意到刘刃的小动作,说:“朝同志你知道洛在河吗?” “当然知道。” “那你知道洛同志是女同志吗?”李开的声音逐渐压低,兴许心情太过激动,口音都冒出来了。 朝天矫眼神紧盯自己的信纸了,已经滴下一大滴墨水了,整张纸都毁了,他必须重新书写。心烦意乱的他没留心李开小声带着口音的话,所以以为他在问你知道洛同志是好同志吗? “知道。”朝天矫面上不露丁点内心的烦杂,诚恳而认真的样子唬住了他们两。 细心的刘刃注意到桌面上那张毁掉的信纸,不由产生了心虚,扯着李开的衣服说:“问好了,我们走吧。不要打扰朝同志写家信了。” 李开一脸兴奋,没想到朝同志是这样的人,口味那么重,居然为了逃避劳动选择了农村乡姑。像男人一样的她,都不知道他怎么忍受的了。啧啧,朝天骄这样人,心机真重。他一定不能提醒他,万一朝天矫反悔了,他就没有好戏看了。 所以 ,抱着不可告人阴暗想法的李开对着刘刃说:“刘同志,我们嘴巴要紧,不能随便背后做小人。所以在朝同志面前我们要少点讨论洛同志,要避嫌,你觉得呢。” 刘刃点点头,十分赞同李开的话。 回到堂屋后,许经迫不及待上前问:“怎么样,他知道吗?” “朝同志知道了。”李开看一眼许经脸上的失望,大义凛然说:“我们知识分子得有自己的原则,不能学习长嘴妇,整天碎嘴不干正事,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能影响我们和农民兄弟的感情,因此我们少说闲话,多干事。” 这一番话赢得了陈立国的鼓掌叫好“李开同志说得很好,我们多干事,少说话。许经同志你以后少去村里听闲话,你看你哪有知识青年的一点模样。” 被说教的许经撇撇嘴,不感冒他们两的话,在这除了干活无聊死了,和大家说说话有什么不好的呢,交谈还有利于我们和农民兄弟打成一片,交朋友呢。你们自己捂着自己的良心说句实话,难道你们在听我说的时候不开心快乐吗?况且你们不想听我也不愿意说呢,光会听,他还说得口水都干了。 “好了,李开同志你去收拾碗筷。大家洗洗歇歇,争取明天早起干活。” 怎么是他洗碗,朝天矫不是说收拾的时候叫他吗?李开委屈却不敢吭声,毕竟说起来还是他赚便宜了,只用洗碗,不用他做饭。 朝天矫看着一大块黑乎乎的信纸,轻叹又带着点轻松,也许天注定事情让他自己解决。在他写信时,他深思熟虑,最终打算给父母透露一点口风,拿点主意,好不容易写初出来,结果白费功夫了。 不过朝天矫还不知晓自己恰巧错失了解真相的机会,如果知道了,他就无需那么烦恼纠结,左右为难了。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不断前进的人事物! 第15章 胡三丫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背靠着大树,手上转悠着黄色的鸡毛,旁边还摆着小小的一块鸡蛋壳,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似乎在好奇观察的来来往往的人流。 有一些经过的人隐晦分出一丝眼光,心中有点兴奋,太好,有鸡肉有蛋,家里可以吃好一点了。 草根都被嚼烂了,胡三丫往下扯下头顶的破烂草帽盖住耀眼的阳光,在和煦的阳光下昏昏欲睡。 突然间,胡三丫感受到身上的的阳光移走了,她心里不由提着心提防着,脸上却是不敢泄露半点。她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慵懒伸伸懒腰,打个困意的哈欠,不经意张开眼睛。 一看,原来是熟人,胡三丫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被发现。随之一阵惊喜来袭,恩人!恩人来找她了? “恩人同志,你有事找我吗?” 顺着胡三丫的目光往上看,熟悉的人脸,是本来在大队劳动的洛在河走到镇上了,是来寻找早期遇见的一个小朋友。 “好久不见!是有事情找你,我们找个隐秘一点的地方谈谈?” “好好,跟我来。”胡三丫看一眼周围的人影,往阴暗无人的小巷转进去,东拐西弯,兜兜转转走了一圈,来到了个荒凉长满野草的房子。 走到一个小角落后,胡三丫搓着手,有点紧张说:“恩人不要嫌弃,我先进去,再给你开门。”她指的方向是墙壁底下的狗洞,野草丛生,十分隐蔽,对此不熟悉的人是难以发现的。 胡三丫自己钻进去到是没什么,但是洛在河这幅模样这样狼狈进去,她总感觉不对劲。所以只能她先进去,在给恩人开门。 洛在河不在意挥挥手“算了,我带你进去。”提着胡三丫的衣领,轻飘飘跳进去了。 下地后胡三丫眼亮晶晶看着洛在河,满满是崇拜,敬仰着说:“恩人,你好厉害啊!能不能教教我。”说完后,胡三丫觉的自己唐突了,这种家传秘术怎会轻易交给外人呢。连忙补充“是我傻了,恩人不要在意。” “洛在河,不用叫我恩人了。”小小一个忙,称不上恩人一词。 “不行,你就是我的恩人,没有你,我早就蹲大牢了。”胡三丫坚决不改口,做人不能玩恩负义。想起上次,胡三丫就有点害怕,被人堵到角落里,差点人赃俱获,幸好路过恩人打晕了那些人,她得以逃脱了无形牢狱之灾。 倒买倒卖换在早些年被发现了,立即被枪毙,现在可能是送去农场里劳改。但是无论如何,只要她被捉了,那么她一家子就不用活了。 慌乱中她只看见恩人的一面,后来找不到人,就没法报答恩情了,没想到恩人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真是太好了! “恩人,你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上忙一定帮你。” “你不是在做点小生意吗?你不介意的话,我就掺和一脚。打点猎物还是可以的。你要去其他地方收货,算上我一份。”洛在河有丁点不好意思,在别人的生意插上一脚会不会不好。虽说她一个人也能行,但却没有胡三丫做得灵活圆滑。做买卖要和别人打交道,她不喜欢也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拖拖拉拉,话中有话,让人心累。 胡三丫被洛在河的话惊愣住一会了,转眼间狂喜了,疯狂点头点头:“愿意!十分愿意!真是太好了! 没错,就是太好了!胡三丫一个人力量有限,收不了太多物资,而且心有顾忌,行为举止上谨慎小气。总是小打小闹,赚到的勉强够她家的温饱,她可是十分羡慕别人活得滋润的样子。况且有规模的人看不上她小喽啰,她就游离在镇上交易范围外,捡点别人丢下的肉渣。 假如有了洛在河的假如规模会变大,她也不用整天走在路上提心 吊胆,唯恐一不留神,旁边冲出一个人把她拉走。 “谢谢你了。”洛在河真心实意道谢。 胡三丫慌忙摇手,是她该感谢洛在河才对。 “你想要什么,野鸡,兔子,鱼,蛇肉,猪肉也行。”洛在河仔细数一下山上的动物,提到猪肉,她有点迟疑,猪的一家子都被她杀了,要去找猪,得去远一点的山头了。唉,为什么不能像以前打到猎物就直接去市集上卖呢,这样她无需麻烦别人了。非得偷偷摸摸交易,不见得人似得。 这一串听得胡三丫惊诧,长大着嘴巴不可置信,哇!她这是找到了一个强大的外援了吗?还以为会是多一些鸡蛋偶尔有只瘦鸡,或者结伴去偏一点的村子收集东西呢,越偏的村子越容易和她这些人做交易。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胡三丫不得不佩服洛在河的能干,看恩人肯定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八九不离十,没差了。 胡三丫不由感叹道:“恩人,哪个姑娘嫁给你,每天都有肉吃,真好。” “可没姑娘嫁给我的。” 怎么会没有呢!正想反驳的胡三丫,看见洛在河含笑的样子,精神一震,难道。“你已经有媳妇了?” “不对,你在猜猜。好好观察我身上有什么不同。”洛在河轻微昂一下头,露出平整光滑的脖颈。 脖颈!?胡三丫盯着洛在河的脖颈,不可置信道:“恩人是我一样吗?” 洛在河点点头,不出意料看到胡三丫仿佛做梦般神游的表情,只见胡三丫大力掐自己一把,‘呲’一口吸冷气,疼!不是做梦。 “恩人,你为什要这样打扮?”就算胡三丫出来讨吃的,她也不曾把自己的长头发剪短,人人都说相亲女孩子要看女孩子的头发,头发就是一个姑娘在外的脸面。如果头发是黑直顺滑,说明女孩子家境不错,吃得好,身体棒。头发打理干净说明女孩子自身勤奋爱整洁,是个勤劳能干的好姑娘,可以说给她们家的小伙子。 胡三丫平时也宝贵自己的头发,隔三差五就打理一遍。结果洛在河直接是短头发,她家人没意见吗?以后恩人怎么说人家? “方便,区区头发没什么大不了的。”洛在河淡定说,其实许多人判定洛在河是男同志,还是取决于洛在河的短头发,试想一下有哪位姑娘家愿意留短发,就是算短发,她们的接受范围只是垂到脖子上,那不能称之为短发。 在这种人人潜意识默认社会里,洛在河的外在形象不在女性的范围内,所以见到的人自动把她归类男性身份。 胡三丫心底被洛在河自信不受拘束神采飞扬勾起了一丝丝本人不易触觉的触动,羡慕极了她自由自在的模样,她活成了绝大多数女孩子向往的样子。如果有朝一日,她也能变成这样子就好了,胡三丫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头发,头一回对长头发表露出来的抗拒。 而洛在河满意看到胡三丫的脸上她自己都不知道动容,这样的人她才放心,有自己的野心,冲劲。谁说女孩子比不上男人呢,女人努力起来不比别人差,她们何必把自己禁锢到小角落里呢。 “等你卖完手中的货物,来村子里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带。” “好。洛恩人,你有想卖的东西吗?这里的我熟。”在称呼时,胡三丫卡壳了,该叫什么呢,想来想去还是叫恩人比较顺口。 “没有了。”洛在河刚迈出去的脚收回来了“你知道城里来的知青喜欢什么东西吗?” 胡三丫向来脑子转得灵活,立即想明白恩人喜欢上知青,想到知青油嘴滑舌,不安分,看着就和村民格格不入的样子,胡三丫不由担心提醒着:“恩人,知青不喜欢我们这里,以后有机 会,他会不会跑了。” “怕什么,跑的话追上去打断腿。重新找一个好看的。世界上的好青年多得是。”洛在河笑眯眯说着,不介意胡三丫的越界掺和。而且如果朝天骄跑的话,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跑。 胡三丫再次被冲击已摇摇欲坠的三观,简直大开眼界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听到洛在河的回答,她的第一印象是女同志怎么这么凶狠,会被人说闲话的,接而是不错诶,三条腿的男人大把,何比吊死在一棵树上。 就算跑了,凭着恩人的样子也不算能咽下这个亏的人,好好出完气,再找过一个好男人也不是问题。 悄悄地胡三丫的观念逐渐向洛在河靠拢,隐隐脱离了传统观念的束缚。 “男同志应该是书吧。恩人,我带你去废品站,哪里有很多别人不要的书,新旧都有,还便宜。” 就这样,洛在河扛了一袋本该当废纸烧掉的书籍,她也不仔细挑选,好得坏的都塞进去。说不定这算个好法子,把朝天骄留久点。 在半路上,洛在河碰见一路的村民,回回解释拿来当燃火的废纸。这时恰巧碰见了朝天矫,真是天注定的缘分,说来就来。 朝天矫没听到前面的解释,看到洛在河大包小包的样子,他就好奇提了一嘴,后来他恨及了自己的多嘴,不知道的话洛在河怎么处理他都没想法没问题,但是事情摆在他面前,他有阻止的机会,他做不到袖手旁观。书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从废品站拿了一点废纸回来,好像是有语文,数理化丛书什么的,不过我又不看,拿来燃火最好了。”洛在河轻松拿着袋子,一副立马就会拿去废物利用一下,比如做一餐饭。 朝天矫受不了内心对书本的爱惜对此行为的谴责,一股脑上前,不再顾及什么远离洛在河,要好好说明白了他们之间不可能了。一心追上去阻止他。 抓蛇找要害,打七寸。朝天矫嘛!洛在河觉得自己找到了制服他的好方法了,他注定逃不过她的五指山了。 第16章 “洛同志!洛同志!” 后面传来朝天矫的喊声,洛在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过头来变得平静了,疑惑对朝天矫说:“朝同志,有事吗?” “那个你手上的袋子。”因奔跑泛起红润的脸上不好意思,恍如红霞,朝天矫颇有些吞吞吐吐。 洛在河眼里的笑意越浓,脸上一本正经道:“袋子,哦!都是废纸,拿去烧挺好的。” 烧!?朝天矫的心更加难耐了,连忙劝道:“洛同志,书是人类的朋友,我们要爱惜它,烧柴就好了。” “一堆废纸怎么会是我们的朋友呢。没什么用,它们唯一的用途就是起火了。不说了,我要回去做饭!” 洛在河提着袋子走了,脚步比平时加快一点。 朝天矫被洛在河的话惊愣住一会,待他回神过来,洛在河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他小跑追上去。 “诶诶!洛同志,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我没冲动。很正常!” “那这样子,洛同志你这堆东西我买下了,一块钱行吗?”一块钱应该够了吧! “不行,朝同志,这堆东西不值那么多钱。” 听着朝天矫慢慢露出喜意,这是成了吗?但坏心眼的洛在河并没有轻易放手,反而说:“不值钱的东西,卖不买的都不好啊。我不能占便宜,所以它们最好的归宿还是点亮自己,成全他人。” 失落的朝天矫并没有放弃,可能袋子的确是破碎不成本的废纸,但是他对书存在着特殊的感情,小时候的他喜欢看图画本,会识字后爱上了看书,在他眼里书是他童年的小伙伴,陪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童年时光。 路途辛苦破折,朝天矫不舍得带他的书下乡,毕竟他的书所剩无几了。没有书在身边的日子,他不太习惯,白日的劳累让他一沾枕头立马睡得沉沉的,也就暂时忽略了没书的不自在。 现在平淡的日子里突然出现书的影子,虽然只是不完整甚至残缺的,但朝天矫心底提起来的劲难以消退,挠心挠肺的,难受极了。 所以平日里冷静的朝天矫乱了分寸,说:“你怎样才可以给我?” 洛在河摸摸下巴,嗯,她要不要狮子大开口呢,算了,还是循环渐进,温水煮青蛙,免得把人吓跑吧。 “谈对象一周”洛在河淡淡说,仿佛嘴里吐出来的只是一件小事。 什么?朝天矫又气又恼,洛同志怎么能这样子,趁火打劫,太可恶了。 洛在河笑了几声,说:“朝同志,我是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天色也晚了,我要回家了再见。” 朝天矫纠结站在原地,瞧洛在河的样子不似在开玩笑。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的话,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就是在耍流氓,他们谈对象是不是在耍流氓呢?然后洛同志彻底误会了,脑子走歪了,怎么办。但如果不答应,洛在河真的会烧掉它们的。 要不算了,谈对象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随随便便,这不仅不对自己负责还不对别人负责。说好要和洛同志好好谈清楚,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不能反悔,否则害人害己。 我还是离开吧。朝天矫说是要转身离开,但双脚如同石柱一般,难以挪步,不舍看一眼洛在河的袋子,然后毅然转头,准备离开。 朝天矫没有转头,但他能清楚地察觉到洛同志的脚步声越来越轻,几乎消失,砸在心里的声音却越来越重,不安难受。 最后,朝天矫咬咬牙,决定追上去。 洛在河走着,心神却放在后面的朝天矫身上。朝同志要放弃了吗?好可惜,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早知道换一个了,比如牵小手,亲 亲。 不到最后,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洛在河愉悦听着后面急促的脚步声,看,小羔羊这不就自己送上门了吗? “有事吗?朝同志。”洛在河不知情的样子看得让人心痒痒。 “洛同志,我我同意了。”本来难为情说不出口的朝天矫突然间能豁出去了,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谁也吃不了谁的亏。只是心底隐约有一丝罪恶感和心虚。 “你说什么,我不懂?”洛在河蒙然样子,心里却好整以暇看着朝天矫如何应对。 “就是答应和你处对象。”朝天矫僵硬着一张红脸,声如细丝声若蚊蝇。 如果不是洛在河耳朵好,都听不见朝天矫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再逗他,他肯定恼羞成怒,直接反悔,那就弄得一场空了。 “行,喏,给你。” 接过袋子的朝天矫差点提不住摔倒,硬是靠着一股气撑住了。 虽然答应谈对象了,但是有几个问题朝天矫必须要和洛在河谈清楚的“洛同志,虽然我同意,但是有几个注意事项我要说清楚。一,你不能对别人透露我们两的事情,二,一周后分开后双方不得纠缠。三,在外人面前我们不得有亲密的举动行为,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你能做到吗?” 洛在河爽快答应了,爽快得让朝天矫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需要我帮忙吗?”洛在河指着那袋东西说。 朝天矫不知道他是否做贼心虚,尽管周围没有人经过,但他依然下意识想要拒绝洛在河的接近,明明之前更亲近来着。只能说做人自己心虚,觉得别人都在看着他罢了。 洛在河有点不爽,还不能亲近,近点身都不能,比之前更没有意思。“朝同志,你对我有那么多要求。我现在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私底下你不能拒绝我的接近。” 直白的话让朝天矫触手无策,想想的确是他对别人要求多了点,洛同志的要求可能会有点难为情,不好意思外,没别的。而且对象之间不就是亲亲密密的吗? “好!”朝天矫最终还是答应了。 “洛同志,你不是说要回家做饭吗?回去吧,以后有时间再聊。”朝天矫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赶人回去,他也要快点看看袋子里的书有什么,假如遇见能修补回来的,就尽量修补吧。 哼!洛在河不乐意看着过河拆桥的朝天矫,第一天暂时给你个适应的机会,没有下次了。 “别同志同志叫,好生疏啊!矫矫!” 突然一声‘矫矫’,让朝天矫虎躯一身,这个名字,自从他五岁起,他家人已经不叫了。怎么羞耻的名字洛在河是怎么说出口的。 “别叫矫矫。天矫就好。”本来朝天矫想说直接叫朝天矫也行,但猜测到可能洛在河会说太生疏了,对象间不会这样子叫的。 “你也可以叫我,在河,宝贝,亲爱的也行。”洛在河笑眯眯着说,虽然有苗苗这个小名,但貌似不是在叫她本人还是算了。 说起来,洛在河是个占有欲强的人,她绝对不允许自己人对别人有亲密的接触。所以她决定小小提(警)醒(告)“矫矫,你是有了对象的人,千万要记得远离别人,别让人随便接触你哦。” 说罢,洛在河面带笑容,从地上拿起一块婴儿拳头大的石头,五指轻轻一捻,碎成粉末挥挥散散飘落下来。 朝天矫头皮有点发麻,他这是掉进贼坑里去了吗?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洛在河拍拍双手,轻快一声“走了吧,我送送你回去。” 差点被洛在河表现出来的武力给吓坏的朝天矫没有拒绝了,乖乖跟上了。 “在河, 你几岁了?我十七了。” “。大概十五。” “你岂不是比我小。” 朝天矫惊讶了,洛在河看着比他高,力气比他大,做事也不稚嫩,怎么会比他小呢? “在河,你是不是要叫我哥了。” 洛在河轻轻淡淡一撇,似乎在说嗯叫谁哥,你再说一遍。 朝天矫立即怂哒哒了。 “在河,我到了。下次再聊。” 朝天矫提着一袋东西进门,迎面而来的微风让他的脑子冷静了不少,他甚至在反问自己真的只是爱护书籍,而没有自己的一点私心吗?他一周后真得能全身而退,不会越陷越深吗? 朝天矫犹豫回头看一眼,洛在河背对着阳光,身后隐隐围着金黄的光圈,看到他回头拿逐渐变大的笑容,灿烂得几乎照亮他晦涩的内心。 心中的犹豫变得坚定了,朝天矫想着,他从来没有任性过一会,这次他就任性这一次,暂且放容自己,只有这一次吧。 朝天矫似乎被洛在河的笑容感染,不禁也露出个温暖带着眷念的笑容,着也算得上他第一次在洛在河面前表露自己的感情。 朝天矫的笑容让洛在河不由睁大眼睛,几秒后她也笑了。看到不只是她一个人单相思呀。 朝天矫的一大袋东西让知青点的人好奇围观了。 “朝同志,你袋子里是什么,家里人寄过来的吗?” “半路上我看见洛同志提着一大袋废纸准备回家烧,干脆我拿了点东西换回来了。”反正迟早会知道的,倒不如他坦坦荡荡说出来。 “哇!朝同志,你钱真多,啧啧,舍得花钱买东西,还不如去书店买新书呢。” 许经的话赢得了大多数人的赞同,能来下乡的青年,家庭普通,能挤出来给他们的钱不多,后面再问钱,家里可能不会给了。 因此,大家对手上的第一笔钱十分看重,不到必须的时候,一般不拿出来。不像朝天矫那样子来了没多久就大手大脚。 朝天矫笑了笑,没说话,大家的消费价值观不一样。他觉得花的值,别人却不一定这样认为了。 第17章 吃完晚饭的洛家三口,在堂屋里打着柴油灯,各干各的,格外融合。洛母拿着今儿才收回来的衣服,拿着自己那口子的衣服,果不其然又发现了一条裂缝,立即絮絮叨叨埋怨着:“哎啊,当家的,你又把裤子弄破了,你说你在干嘛呢?干活不多,破裤子多得堆成小山。在河也没你这样子。” 洛父细细削平木板,准备做个板凳。对洛母每天一唠,已经习惯了,一天没在耳边里响起,他还不习惯呢。 “娘,晚上灯不亮,伤眼睛,明早再弄吧。”洛在河拿着小刻刀,雕琢着块小木头,从雕出几分模样的木头来看,瞧着应该憨态可掬的小狗崽。 “娘知道了。当家的你也挡着灯光,在河看不见了,这样很伤孩子的眼睛。”洛母看洛父越来越接近灯台的样子,有些不满,一把年纪还和孩子争。 又是他,洛父有些委屈,为什么都是他的错,心都偏到天边了,哪有他这个枕边人的地位。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点紧绷了,洛在河在心中轻叹一声,放下手上的东西,对着两人说:“爹娘,我出去走走,散散步消消食。” 走了一人,洛父洛母之间多了一丝尴尬。洛母心知这些日子来,一直在洛父身上泄愤,是不对的,但她控制不住对洛父以往的懦弱的谴责,其实也是对洛母她自己的谴责不满。两人都有错,现在她和洛父改正了,不应该揪着旧事不放,应该放眼现在的幸福。 洛母往洛父身边靠近一点,紧挨着洛父说:“当家的,我这段日子乱发脾气,严格要求你,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洛父有点受宠若惊,虽然他高兴洛母不再压抑自己的,变得开朗直爽,但是脾气越来越呛了,时不时遭受洛母的挑剔。有时他的确为此感到不满愤愤不平,可看到洛母好不容易红润 的脸色,便心软了,妻女都不容易,是他太没用了。 洛父轻轻拍着洛母的手背,平时憨厚沉默的汉子,此刻眼里闪着了然和睿智“你想通了就好,辛苦你了。我们要好好过完这辈子的。” 朴实的话直达洛母的内心深处,让她不由湿润了双眼,对呀!她两的人生都快过半了,再不珍惜,一声就这样子浑浑噩噩混过去了,这多没意思啊 屋子确实闷热,洛在河感受凉凉的夜风,听取一片蛙鸣,缠绵的虫鸣,心里一片宁静。 黑暗中,小石子的滚动,脚底的轻微摩擦音,行走中衣角的互相碰撞响声,有人来了!洛在河转头盯着声音的源头,等着来人。 摸黑走的朝天矫十分小心翼翼,唯恐摔下泥泞的水田里。要问他自己为什么有手电筒却不打开手电筒呢,只是因为心虚,怕引来别人的好奇。 走着走着,他看到了微弱月光照凉的一片衣角,他冷静问:“你好,是哪位同志站在那里?” “是我。”洛在河走上一步,露出自己的脸庞。 朝天矫心一松懈,碰上正主,那就不用打扰其他人了。 “洛同志,我们走走。” “好,去河边,那里月色较好。”读书人就爱这种风花雪月的东西,洛在河不确定想了一会。 “好!”走在小路上,两人之间似乎无话可说了,变得沉默。 沉默中,朝天矫想起了今天洛在河提出的要求在私底下要亲近一点,他手轻轻牵拉着洛在河的手指。 洛在河的手指温暖充满了力量,让朝天矫有点神奇般不排斥。 洛在河先是一惊,想不到朝天矫挺主动,是她小看他了。 是黑色壮大了他的胆子了,在其中无拘无束随着心意行动,不必像白天的朝天矫百般顾忌,束 手束脚。 夜晚的村子是黑暗的,沉寂的。村民为了省点煤油,要不早早睡觉,要不坐在门前打着蒲扇,三五成群和邻居谈在一块。 远离屋子的河边是寂静的,唯有农田里传来三两声的蛙鸣。小河平静的水面闪烁着磷光,倒映着黑暗张狂的树影,似乎尽头隐藏着一个大怪物。 朝天矫不是个胆小的人,但他习惯了城市带着灯光的小路,不习惯这黑漆漆的夜晚,感觉黑暗中藏着令人恐惧的未知。 “朝同志,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吗?”潮湿的地方容易滋生蚊子,再次不动声色震死嗡嗡叫的蚊子,洛在河厌烦了源源不断送死的蚊子。 “那我们继续走走吧。” 农村的小路是狭小的,容不下两人并肩前行。 朝天矫只好放手,让洛在河走在前面“在河,我跟别人说了那袋书是从你这里换回来的。” “嗯。”洛在河明白朝天矫的做法“里面的都是废纸吗?” 谈起这个话题,朝天矫语气变得有点欢快了“上面是废纸,破损的报纸。下面是比较完整的书,有课本,一些水浒传的画册,鲁先生的几本小说。真是捡到宝了哈。洛在河下次有这种好事一定要记得叫上我。” 洛在河笑了,傻子,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妙的事情。不过下次大概是一周后。 “还有袋子里面的东西几乎整整齐齐,你是别人的手里接过来的吗?”朝天矫的眼睛闪闪发光,十分激动。 “差不多。”洛在河瞧着朝天矫心动的样子,明天她把所有的废纸都拿回来,让你空手而归。 “别往前面去。” 洛在河半举着手,遏制朝天矫的前行。 朝天矫疑惑,怎么不走了,前面有啥东西。 少了两人的脚步声,周围宁静几乎能听闻到对方轻轻的呼吸,一些细小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死鬼,终于舍得来找我了吗?” “哎哟!我的小心肝。想死爷们了,你有没有想我。” “都想得很,白天里连个眼神都没给我,人家可伤心了,嘤嘤。” “你这个坏心肝的,手往哪里放。” “哼,我要看看你有没有变心。前些日子,来了几个女知青,我看你眼都要粘到人家身上了。” “谁家的醋坛子摔碎了,好浓一股味道呀。我这不是觉得她们的衣服好看,穿在你身上一定好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唉。” 话语中带着落寂无奈萧瑟。 “很快了,他们说等我守了三年,我就自由了。有他们在,娘家那边也不敢逼我再嫁了,三年后我就自由了,可以当哥哥的媳妇了。” “都怪我太无能了。” 两人互相安慰着,渐渐就变味了。 “咋们好几天没有好好亲热了,心肝,让我亲亲。”他开始动手动脚了,探向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 “哎呀,你坏死了。”说着,她身上也被点燃了热情,自从农忙,两人就许久没有亲热了,想着口干舌燥起来了。 那女人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智的,小心问道:“这里可以吗?会不会有人来。” “放心,一定不会的。这么累,大家都歇息了,来嘛,时间不多了!” 女人还是不放心,这是她第一次在离村子那么近,既紧张又刺激,感官更加敏感了,有种另类的刺激,身子蹦的紧紧。 男人很满意,但是坏心眼借故拍拍光滑的脊背“把我弄伤了,你不心疼吗?” 女人轻 嗔一声,弄得男人骨头都酥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阵暧昧的响动了。 纯情没见过大场面的朝天矫尴尬了,手脚不知所措,往哪儿放都不是。天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散步就遇见这种尴尬场面,啊!他该做出怎么的选择。 夜视力极好的洛在河看到了朝天矫蔓延整张脸的红晕和身体上的微微躁动,好笑极了,真是个纯情的家伙。 这点小场面,洛在河简直不放在心上,以前培训她们的师傅为了防止她们被美男计迷惑住,或者在男人堆里不自在,被世俗女子贞洁观念影响,不愿和陌生外男接触。这一点对要上战场的她们十分危险。训练师傅要防患于未然,彻底解决这点不易察觉的弱点。 训练师傅在洛家每个女孩初潮来的第一天,先是人事嬷嬷细细讲解一遍,再然后把人带到窑子里,花大价钱招人上演。并强制洛家女孩站在榻前,要目不转睛看着人如何上演各种春、宫,男男女女各种搭配都有,美女俊男,丑男丑女,美女丑男,丑女俊男等等。 刚刚躁动好奇的小内心立即被毁干净,她们还必须隔段日子躲在角落,屋檐上,房墙上聆听各种男男女女的你交我往,看到了一幅幅光鲜亮丽底下的航脏污秽,彻底在幼小的她们内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当然,洛家当家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孩子厌世嫉俗,不相信人间真情,孤独一身。在碾碎三观重造后,长辈们都出来苦口婆心各种劝诫举例。才勉强拉回小辈们的一点信心。 虽然洛家女将个个骁勇善战,不畏外人诱惑,可谓意志坚定,坚守理智自我。但是也存在一定的坏影响,她们会对成婚生子有一定的抗拒厌恶,所以许多人都独身一人。 出生的孩子更加稀少,显得珍贵。作为家族的屈指可数的女孩子的之一的洛在河备受大家关注教诲,这方面教的更加深刻,事后也更加用心神去安抚。 所以在这方面,洛在河不容易对这害羞,也不至于听着就恶心厌烦。但又有异于常人对这方面的直白开放。 这导致以后的朝天矫惊喜不断。未来真是让人期待啊! 第18章 朝天矫指指后面示意先离开这块地方,之后跟着洛在河蹑手蹑脚离开了,知道彻底远离了,听不见任何奇奇怪怪的声音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闭住呼吸,不敢放松,也难怪会有点头闷。 “洛同志,刚才里面的人?” “哦,不认识的!你听了当没听见。”村子小,人不算多。大部分人都差不多混个脸熟,洛在河是能分辨里面的人是谁的,但是她懒得节外生枝,村子里面变得吵吵闹闹的,男未婚女未嫁,干点啥事别人也管不着。 “嗯好。”朝天矫只是单纯问上一句,他一个外地人还是别插手别人的事情,免得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而且这关他什么事情,他淡漠想着。 走近田野,而耳边的蛙鸣变得额外吵耳,洛在河想到了一个延长时间的好方法,两人之间存在太多空白的地方,彼此还是存在一定的距离感,两人差不多都是慢热型的人,需要时间来拉近距离,培养感情。 “朝同志,想不想吃田螺。放点辣椒炒很好吃,口唇留香,十分有嚼劲。”洛在河拿着诱饵等着鱼儿上钩。 ‘鱼儿’朝天矫好奇问着“田螺?田螺实在田地里的螺吗?容易抓吗?” “挺容易的,你下田摸到硬硬扁圆的东西差不多就是了。” “明天就要插上秧苗了,下次要等半年后了哦。” 朝天矫咬咬牙决定跟着洛在河,毕竟机会难得。 “小心点。”洛在河提醒着,黑乎乎的,小心别滑到,弄脏了全身。 “好。” 朝天矫沿着田基便慢慢下去,泥土还残留着白日暴晒后的余热,浓稠略显沉重的坠下感也不损他的新奇,晚上的泥热热的,感觉还真奇怪但是不讨厌的。 朝天矫弯下身子,伸手摸摸,还往泥里掏掏。一个个小东西从经过他的手出来,让他成就感十足。 正在他专注于新事业中,有滑溜溜的东西蹭着他的小腿经过,朝天矫一惊,滑溜凉凉的触感从小腿升到后脑勺,阵阵小疙瘩争先恐后冒出,诉说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洛同志,田地平时间会有蛇吗?” “蛇?!”洛在河一下子来了兴致了,听说蛇挺滋补的,要不要弄点给他爹和天骄吃呢? 可理智告诉她,不太可能是蛇,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泥鳅“泥鳅表面也是滑溜溜的。该是这个小家伙吧。” 朝天矫还是心毛毛的,想要离开了,但脸上一点没暴露出胆怯,说:“洛同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 洛在河似笑非笑看一眼十分坦荡的朝天矫,露怯了吗? 不过洛在河看穿不说破,兜着一大包田螺,边走边说:“超同志,你怎么叫我同志了。” “你也不是叫我同志吗?”这话怎么说得有点奇怪,这是向洛在河撒娇表示不满吗?朝天矫差点被自己的语气吓到,这个人是他吗?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今天果然与他相冲。 “好了,我也错了,下次一定叫矫矫,哦,天骄。” “爱叫就叫,随便你。”瞧着口是心非样,朝天矫被脱口而出的语气给雷住了,乖乖闭上嘴,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洛在河上来后,从准确无误从旁边摘了一大片野芋叶子包住朝天矫抓上来的田螺。不由调侃一句“你怎么想不到那叶子包住,只想到拿衣服包住呢。衣服沾满了泥印,明天要洗的时候就麻烦了。” “这衣服容易搓干净的。时候也不早了,快点走吧。” “洛在河,农忙大概什么时候过完。” “大概还有几天吧,农忙过完后要收番薯了,开荒种些豆子 ,木薯了。” 还没完,农活都干不完吗?朝天矫有点失望了,以为过完农忙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呢? “你有事情可以向队长请假的,他一般会酌情批准的。” “我明白了,谢谢。” 双手拿着东西的朝天矫分不出来和洛在河告别了,只能在嘴上说一声“晚安!” “晚安,明天见。” 洛在河目送朝天矫进门后,便放心离开了。 进门后的朝天矫按照洛在河的建议,先把田螺放在干净的水里吐沙,似乎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有点安静。低头瞄一眼,衣服下一半都是泥点斑斑的,先把衣服换下来,去睡觉吧。 朝天矫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进,从行李掏出自己衣服,慢慢在炕上焕了。换完后,望一眼熟睡的两人,彼此的喊声高高低低,互相伴奏着,实在有点吵杂。 朝天矫盖上被子,静静躺着,觉得此刻难以安眠,室友太吵了,怎么办,但他又能怎么办。翻了个身,朝天矫思索着,农忙过后,他得重新去供销社买席子了。下乡之前他想着村里应该准备好床席子,被子可能没准备就自带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知青点没有床。向人打听知青点是以前地主家的房子,宽敞是挺宽敞的,但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还是书记脑子转得快,在第一批知青下来后,就叫几个青壮年拿点砖块泥沙简单砌成一个长长的板,下面空出一面,还能放东西。这样就解决了知青的住宿问题。 如果有哪位知青想要单独房间,可以!自己找材料和人工帮忙就行了。 几乎没有知青成功拥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大家差不多都是人缘可以,找得了别人帮忙,但是材料难得,就连最混得开的许经在村里人提过一嘴,大家都愿意出人力帮忙。但材料嘛,就没门了。 家家户户的孩子多,但住房拥挤,几个人挤在小房间里,还有十几岁大懂事的孩子还有和父母同一个房间的,这样一来大家做事都不方便。很多人基本想着攒材料重建房子,要不矿建几间,所以攒材料大家都困难,不愿意有借无还的借出去。 虽可以上山弄点干柴稻草堆着,简单放上一张席子就能睡了。不好之处是容易招虫子,大晚上的谁也不想半夜被咬醒。 朝天矫不知道这么麻烦,现在他怀念以前自己一人独占一件的房间的美好日子。睡不着他不禁胡思乱想了,很多男人都打鼾,不知洛同志打不打,如果洛同志打呼噜,他会嫌弃洛同志呢。 想着,朝天矫突然惊醒过来,轻轻掐一把胳膊肉,心中骂自己,你在想些什么呢。还在同一间房间,简直是不可理喻,走火入魔了。不是说好的一周过后,大家都分道扬镳了,想那么多干嘛。而且洛同志只是还没懂人事了,大概好奇,年纪小对好看的东西没有多大的自制力,胡乱向他提要求闹着玩的,不把这当回事。想必洛同志是想跟他交朋友,洛在河好像没有朋友,想来也是不知道该怎样相处,拿着胡乱学得一套套在他身上的,是吧! 要不然他怎么只在洛在河眼里看到欣赏和惊艳呢,并没有特别浓郁的感情呢。一点不像爸看妈妈的眼神,专注而温暖喜爱。 一大堆杂七杂八的,朝天矫也慢慢耷下眼皮,睡着了了。 。。 洛在河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一个见过几面的村里青年大队长白生根的侄子白角。 白角今天看似心情格外愉快,眉眼中透露出畅快舒适,脚步轻盈,横扫了连续几天高强度劳动的疲劳。 “在河,散步吗?听说你也到年龄了,有喜欢的人吗?” 白角随便问问。一点不在意洛在 河的回答,哼着小调离开了。 做那事很开心吗?洛在河奇怪看一眼白角,他整个人都要快要跳起来了,舞上一段了。 不明所以的洛在河继续走着,眉头紧皱思考着,那种事舒服吗,好像都不舒服的样子。以前看到的交融的两人表情看似很愉快,但仔细一看眼里都是麻木冷淡的。而且应该都不舒服,看过很多次第二天有的下不了床,有的走路奇怪的样子。真不像是高兴的事情。 洛在河一脸深思,似乎在想些人生难题。一想到和别人这样那样,洛在河有点抗拒,不舒服为甚有人乐此不疲呢。繁殖的本能? 把以前看到的画面换成她与朝天矫似乎又可以。洛在河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想这个问题了,脑壳疼,思考果然不适合她,还是拳头好。 走了几步,洛在河又遇见了一个年轻女子,可能她以为此刻没人,所以脸上是不收敛的愉快。衣领稍微有点凌乱,辫子也乱了,但脸蛋红润,眼角潮红略带一丝春意。还要点虚浮的脚步,略懂人事的人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理论丰富,实践可怜的洛在河也一眼看出,把早些时候听见的暧昧野鸳鸯对号入座了,秉着不多事的原则打算视若不见,打算就这样过去了。 年轻女子可不这样想,不知想到啥,红润的脸蛋一下子刷白了,看着洛在河面不改色的样子,弱弱问上一句“在河妹子,你要回家吗?” “嗯。”洛在河应了一声,进过她身边的时候,洛在河敏锐的鼻子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奇怪味道。 即将走过的时候,洛在河好心提了一句:“嫂子,晚上跑步容易睡不着,还是散步好些。” 年轻女子惊疑问:“你怎么知道我跑步的。” “哦,不是看你红脸蛋和乱的衣角头发,身上还有汗味。嫂子应该还没洗澡吗?早点洗澡睡觉吧。” 听到洛在河单纯的话,年轻女子轻舒一口气,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洛在河居然还不动这挡事,不过也是,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当初她当姑娘也不是不懂吗?知道嫁过来后,才才晓得当女人的美妙。想着她的脸红得像血,也掩盖不住的餍足的春意。 不过幸好是她,要不然她就遭殃了。不行得赶快收拾一下自己。 被打上不懂人事的年轻小姑娘标签洛在河从远处就看到年轻女子脸上的春意,无语了。都提醒一遍了,怎么还不收敛,哎哎! 第19章 带着淡淡疑惑的洛在河回到了家门中, 一束微弱的蛋黄的光芒从半遮掩的木门穿透出来,等待着归来。 洛在河心中一暖, 无论什么时候有人守在家里,温暖了夜深归家人的心窝, 驱去了夜晚的寒冷。她小心推开门, 富有历史感的木板在洛在河的手下乖乖听话, 没发出平常嘎吱嘎吱的酸掉牙的声响。 背对着大门的人影转过头来了,微黄的灯光下显得洛母更加慈爱温柔了, “回来了,怎么去那么久。”语气中宽容大于责怪, 显然洛母并不是想要责罚孩子。 洛在河如春风般笑了,说:“外面凉快, 便多耽搁一会了。娘你怎么还不睡。” “过来,娘有事和你谈谈。”洛母招招手。 待洛在河坐在洛母身边,洛母唏嘘道:“以前你常常依偎在我身边,连困了都不愿回房睡。现在真得长大了。” “没有,我永远是娘的怀中的小姑娘。”洛在河抱着洛母的胳膊,依赖着头蹭蹭,她在洛母身上感受到的慈爱温柔是她小时候所向往的,十分享受这种温情脉脉的氛围。 “小姑娘, 爹娘的事情让你心烦了吧。都是娘做得不好。”洛母眼中温柔几乎滴出水来, 轻轻摸着洛在河柔顺的短发。 “没有,我知道娘会相通的。” “嗯,我的小姑娘长头发模样一定好看, 有滑又顺又细又黑,真好。”洛母有一把没一把摸着。 洛在河的神情变得有点严肃疑惑了“娘,夫妻间的交流会舒服吗?” 夫妻间的交流,洛母正想说平日你不是看见过的,但舒服?!洛母立即领会到深意,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也讪讪有点不好意思“还行。我也说不清楚。我困了,先去房间睡了,啊。等你有了男人就知道了。” 洛母连忙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困意的哈欠,扔了一句回房间了。 望着洛母有点落荒而逃的背影,洛在河笑了,娘都有了她了,居然还那么害羞! 洛在河得不到答案后,只好耸耸肩回房间了。 平静的一夜过去了,一早大家依然结伴去去干活,路上一路上的人情绪有点高昂,因为过了农忙,他们就可以担凳子去谷场那边看电影了。 知青点里,萧红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洗漱,照常低下头准备洗把脸,照面的是黑棕色外壳,下面黄白的不明物体在挪动。 萧红后退几步,不由向隔壁站着的陈立国抱怨“你说谁弄来这个鬼东西,乌漆墨黑,几岁啦,还搞这些东西。” 陈立国并没有被萧红的话影响,平时没啥表情的脸上露出兴味了“居然有田螺,咋不摸多点呢。炒着挺好吃的。”见萧红一脸抗拒,他补上一句。 萧红一脸你当我是傻子,鬼才相信你呢。 此时,许经也来了,颇有点兴奋“去抓也不叫上我,现在都快插完秧了,能抓的地方变少了,诶唉!” 又是一个人兴致勃勃讨论,萧红有点孤疑了,这个能吃吗?不是不能吃吗? “走了。” 钱贞和关眉在门口上等着人,见那三个人还是傻愣愣站在那不动,忍不住提醒几声了。 许经落后几步,跟朝天矫站在一块。 “诶,朝同志,是你抓的吧!怎么一个人去,也不叫上我们。这个东西别看灰扑扑的不起眼,放上葱姜蒜辣椒和紫苏爆炒,那叫个好吃啊。可惜我们没有铁锅,只能炖煮了”许经砸吧着嘴,回味着曾经一品惊为天人,至今回味无穷,只可惜耗油,一般人舍不得。 朝天矫笑了笑,说:“昨晚碰巧想要下田,便抓了一些回来。” 许经遗憾了,只是他没想过朝天矫一个土生土长的城里孩子会知道田螺,也许看见过,可是一般人都不会想要吃这种东西。 半路上遇见了洛在河,许经第一个上前打招呼,说:“洛同志,早呀!” “早。”洛在河微微颔首,目光似乎不经意扫过朝天骄的脸,很快移开了。 许经专注盯着洛在河的背影,看得朝天矫有点不知滋味,明明是他跟洛同志交情比较好,却不能光明正大盯着人看,怎么一个外人却能肆无忌惮看着。 “许经同志,走了。” “天骄,你说世界怎么有这么酷的人呢,嘿嘿。”简直是他梦寐以求想要成为样子。许经遗憾自己身高不够高,样貌也不算好看。“洛同志真高挑,比我们最高的你还高一些呢。” 朝天矫特突然间想起自己跟洛在河站在一起,确实需要抬高一点头。这让他产生挫败感。 远处,关眉旁边站着一个面生的青年,青年爽朗笑了笑,黑亮的脸上有些红润,像是不好意思“关知青,需要帮忙吗?我力气很大的。”说着,他显摆着自己壮硕有力的腱子肉。 关眉柔柔一笑拒绝了,说:“谢谢,同志。妇女能顶半边天。乡亲们可以的,我也可以的。” “真的吗?那下次有事情一定要叫我。”青年挠挠着后脑勺,脸上似乎有点失落。 穿着白衣服的关眉今天吸引不少青年的目光,但是有胆子上前的只有白角一人了,有些留神注意这边的其他青年看见白角碰壁了,一时间说不清内心是高兴还是失落的。 青年白角不敢强求关眉,带着遗憾走了。 走了!?关眉脸上的笑意有点僵硬了,说来帮忙就如此轻易放弃,这人是不是太憨傻了。 萧红噗呲噗呲笑了“关眉,人都走了,你还是赶快干活吧。”还真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弯弯曲曲吗,懂你的意思吗? “萧红,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们是好朋友。”关眉委屈道,萧红怎么一下子性情大变了。 萧红懒得说,虽然她脾气暴躁,但是也不是没脑子的。一次两次还没回过味来嘛? 关眉一下子气闷了,眼睛转一圈,发现没人在帮她说话,都一心在干活中。 毕竟谁都想快点结束工作,好早点回家。 燕水大队里,大队长按水田面积大小分配着不同的公分,完成当天的任务公分后,既可以选择再赚公分,也可以选择早点回家。 一般的勤奋的家庭都愿意多赚公分,懒汉懒婆娘也勉强每天把完成当天的公分,在这种制度下,大家积极性还算高,比起隔壁大队做多少还是一样的几分,人人都磨洋工,这儿田地收拾勤快,肥料充足,作物长势好,产量高。所以分粮得到的粮食,基本保证每家每户混个温饱。 燕水大队算上公社中说出口的富裕大队,燕水大队的人混了温饱,精神一般比较向上,通常嘴巴上碎毒,难以入耳,但并没有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出现。 洛在河专心插秧,旁边突然有几个年纪和洛母差不多大小的婆娘围在洛在河身边,向她打听情况。 “在河,你也十五了,你家给你说亲事了吗?” “我娘家有个侄子,一人能赚十个公分,厉害极了。长相端正。就是命有点不好,前头的媳妇死了。” “就你那个侄子,有四个小孩,你想在河一家过去就当娘吗?你按了什么心呀。” “我姑子那边的小叔子没前婆娘,没负担,家里有几个哥哥在上面顶着。老两口还干得了活。如果你嫁过去,就过上好日子了哦!就是婶子念着你好,才说给你听的, 别人我还不愿意呢。” “在河,我儿媳妇娘家。。” 七嘴八舌吵各不退让着跟洛在河介绍她们家的汉子,纷纷说着一大堆好处,几人还为激动着动手动脚起来了。 话题的主角洛在河早就远离这一帮人了,颇有些无奈,怎么现在一个两个给她说对象,就算她没有也没看上她们嘴上的好男人,真有那么好,怎么不介绍她们本家的姑娘过去。 洛在河想着没错,这些人介绍的青年,要不死了老婆有了几个孩子,想找个人照顾孩子的。要不身体有些缺陷,老大年纪还没有媳妇,要不被家里老大为了照顾下面的老小,拖到一把年纪等种种被人挑剩嫌弃的汉子,便动歪脑筋在洛在河身上。 许多人认为洛在河长得这幅模样,就算能干,也肯定嫁不出去。都快变老闺女了,洛在河心里肯定着急,有人愿意娶她,她便欢天喜地接受,然后任劳任怨了,撑起一个家。她们这些牵线的当然收了一大笔媒人礼了。 抱着这种想法的人不少,结果发现结伴而来的人也抱有这种想法,她们还算和谐的交流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对视中冒出滋滋火花。 洛母不开心看着这对多嘴没好心的碎婆子,没好气道:“去你的,介绍给你家女儿。什么歪瓜裂枣还敢在说出嘴的。我呸,良心被狗吃了。” 洛母往旁边唾沫,气势汹汹推搡。 她们涨红了一张脸,这个洛母这是不识好人心,真当你家闺女是宝呀,小心变成没人要的老姑娘,白费了一番好心。 迫于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后,她们几个离去后,回头看一眼洛在河,心中不舍即将到手那笔钱,心中打着小算盘,是不是叫侄子/小姑子的叔子/同村的瘸汉子过来,两人看对眼了,生米煮成熟饭,还害怕洛母反对吗?嘿嘿,到时她自个恨不得把这丢人的东西舔着脸送上门吧。 第20章 吃完饭后, 一个穿着灰白色打着密密麻麻补丁的短袖上衣的妇女行色匆匆赶去附近大队,熟门熟路来到一家门前。便大声喊道:“娘, 我来了。” 与门前有三分相似的老妪阴沉的脸出来了,皱纹深刻瘦削黄脸上大大写着不满二字, “你不在家吃饭, 来娘家干嘛!”白天不来, 偏偏吃饭点来,想来娘家占便宜吗? 妇女可以说一点不在意她娘的对待亲生女儿的态度, 这都习惯了,哪天她娘给她好脸色她都害怕娘搞什么花样呢?“娘, 侄子不是想找个媳妇吗?我那边有个合适的。你待会跟我侄子说一下,明天我带他去看看姑娘。” 见她娘还是阴沉不乐意, 她心知她娘无利不起早,所以拿出准备好的说辞:“娘,给你一个鸡蛋干不。” “干!”她娘立马阴转晴,一个鸡蛋都可以拿给她大孙子吃了。 “行,我先回去了。等你的好消息。” 她娘送走两手空空的女儿了,往旁边吐口,呸,死女仔, 探望老娘也不带点东西。哼, 果然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指望不了。还是她的大孙子好咧。 老妪脸几乎笑成绽放的菊花,隔壁的老婆子瞧农忙期间d闺女居然还抽空老娘家, 肯定有啥大事,不由好奇问上一句。惹得老妪轻哼,才不告诉着死婆子,嘴碎得很,万一她的鸡蛋跑了,谁陪得起。 当晚,同村的一位愁眉苦脸,脸色枯黄的汉子在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笑意,当看到吵闹不断要吃的孩子,又立即愁眉不展,唉,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爹没得吃饱呢,都喂了你几个小崽子了。 这小小的闹剧就像一颗沉入大海的石子,泛不起波澜,只能永远陷入黑暗幽深的海底。 洛在河经过在村口的大榕树,一位四十多岁的婶子满脸笑容招呼着洛在河“在河,过来,婶子有话跟你说。” 洛在河犹豫一会,这个婶子她见过几次,平时和洛母有说有笑“四婶子有事吗?” 四婶子笑容满面,一直没停下,她指着站在旁边的汉子,道:“在河,只是我娘家的侄子。这个侄子可好了,他自个就忙,偏要给我这个姑姑送鸡蛋补补身子,哎呀!真是个好孩子,一看就知道以后是个疼媳妇的人。” 四婶子那手肘杵杵沉默的汉子,眼角暗示他快点出声。 老实的汉子几乎黑红着一张脸,沉闷说了一句:“我是隔壁大队的陈好生。” 没了,四婶子瞪着陈好生,不说多点别人怎么了解你,明明之前她说了一大推,敢情没放在脑海里。 陈好生心底有点失望,姑给他介绍的姑娘怎么干巴巴的,没胸没屁,弱唧唧的能照顾得好他家四个孩子吗?洗得了衣服?做的了饭吗?上得了工吗?说实话,他对洛在河的外貌并不是很在意,她长得还挺好看的,比她丑的多得是,也一样嫁的出去。可人家起码身材不差,不至于一眼看不出性别。 可想想她也不是非他不可,只要嫁妆丰富,往外喊一声,也有不少人愿意的,所以他保持沉默,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行情不好,死过媳妇,还有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一般的姑娘家都不喜欢挑这种人,除非是年纪大的寡妇,家里同样是有半大少年。 洛在河心里了然,这是给她介绍对象吗?真是瞎操心。 四婶子见两个人沉默了,心里着急啊,不行得给皮薄的两人创造机会,所以她激动拍着大腿,突然醒悟“婶子的番薯还在锅里炖着呢 ,不行了,要糊了。婶子先走一步了,你们聊啊!”四婶子使劲给陈好生使眼色,小子,机会给你创造好了,你可得把握好机会啊。 陈好生苦笑了,人家好姑娘 怎么会看上他一无所有的农家汉子呢,神情冰冰的,一看就知道是无缘了。 四婶子火烧火燎的,似乎家里真的有东西要糊了,但她跑到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后,她悄悄躲在树的后面,观察情况。 “你。”陈好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洛在河了然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不可能上别人家的。”洛在河看他也勉强算上个老实的汉子,小小解释一番“我还有事情要做,你自便。” 洛在河转身离开了,陈好生怅然若失,他虽知道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抱有一丝奢望,毕竟他姑口中的洛在河情况差,没人上门打听。愿意上门的他成功率应该会很高。可是今儿他一瞧,人家生的好相貌,长得端正,虽然看着瘦巴巴,不好生养,养养就好了。 四婶子从那边走过来,指着他,用着怒其不争的语气斥责:“你说你白长个子了,嘴巴像个蚌壳一样撬不开,有啥用。你这个条件还能找到黄花大闺女吗?做梦!” “婶子,别这样说。你也不好好打听,她要招上门女婿的。”被远方的姑姑指着骂,陈好生脸色难看了,不由怨念她不好好打听清楚。别人可差点把癞想吃天鹅肉明晃晃说出来。 “上门女婿?”四婶子沉吟了,洛家只有一个闺女,又和兄弟闹翻了,要想不绝后,肯定要招上门女婿,哎呀,她这个猪脑袋怎么没有想到呢?可是。 四婶子嫌弃看一眼侄子,你说这个人怪不得会失败,你看看他穿个破衣服,汗渍渍的脸庞也不知道收拾干净点,啧啧,她也看不惯。 “你怎么不争取一下,你的孩子扔给别人带,你去上门。你讨好她一家子,别人手指漏点缝隙,够你养活孩子了。或者你把姑娘迷的神魂颠倒,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四婶子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散发着精光的双眼看着陈好生。 我呸!做上门女婿多窝囊,看别人脸色,孩子跟别人姓,村里人还不得笑死他。可会足足长时间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资,想想,陈好生就不自在,匆匆忙忙说:“姑,这么好的事情,咋不介绍及儿子去。我先走了,地里还有很多活要干。”他可记得姑家还有个儿子没有成家。 四婶子听完,黑着一张脸,你这个死衰仔,该咒她儿子,我呸。她儿子人精神又能干,才不愁娶呢。哪像你个倒霉蛋,活该没人要。 洛在河心情有点烦躁,年纪到了,一大堆八婆就如同闻着味的苍蝇一涌而上,令人厌烦。 果然田地里昨天那几个人还不死心,凑在洛母洛父身边不断游说,洛在河更加面无表情,散放着冷气,几乎让人回避三尺。 “想给我找对象,行!长得白净好看,个子要高过我,读书要好,城里人。最好能愿意做上门女婿的。”洛在河冷冷放出自己的标准,看你们说的歪瓜裂枣有几个符合她的条件的。 几个妇女脸色不太好看,听着洛在河越来越高的要求,啧,痴心妄想“在河,我们农家子不能心高气傲。你那么高的条件,有几个人符合。就算符合,城里人也不愿放弃好生活,来到农村入赘。”村里条件最好的姑娘也不敢提这种条件,你一个父母没本事的人还敢提! “对呀!你这样搞下去,小心没人要了。” “农家姑娘就是要踏实。” 。 洛母听着洛在河的话,先是惊愕了,回神过来,不由兴高采烈了。见到个个人贬低在河,她立即不满意反驳,更是大声囔囔:“你们不行。不要小看我们的在河。去去,什么人啊,歪瓜裂枣还敢往在河身上凑。” 洛父也上来帮阵了,这个沉闷的小老头可高兴了,他一直没提过要 招女婿,可心里总遗憾家里以后没个人给他上香,现在洛在河有这种想法,肯定要支持的。而洛在河说的条件,洛父迷之自信洛在河能找到符合条件的人,因为照他祖宗传下来的预言,在河肯定是个厉害的人物,厉害的人身边不缺乏优秀被她折服的人,优秀的人源源不断,难道在河还愁没有好人选吗? 这逻辑没毛病,洛父简直无比信任洛在河的能力,而洛母则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相信支持,内心里也不是很确定,真的会有这种糊了眼睛的人吗? 几个妇女见讨不了好,暗暗唾弃一下洛家的痴心妄想,做白日梦。哼,等着你们把女儿砸到手上。 “在河,你说的是真的吗?”洛父眼亮晶晶,再次确认。 洛在河‘嗯’一声,理所当然想着,家族的传承当然不能断的啦,以后有女孩子当然要跟她姓的,洛家怎么绝后呢!从小培养要一直保持把洛家传承下去想法的洛在河虽然换了个地方,但根深蒂固怀着振兴传承家族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这个洛家也是洛家,洛家的振兴辉煌弘扬,可是在她洛在河身上的,一时间洛在河涌起无数的激情热血,就像刚上战场力想要争取得成就的那番雄心壮志,汹涌澎湃。 可是在她来这之前,家族里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男孩子却越来越多了,洛在河有点担忧家族的未来,能够担当责任的女孩子少了,她陨落了,在她寄托着重大期望的长辈们会不会失望呢? 可它有它的发展轨迹,向前的历史不会因它而留步的,可能它会泯灭在历史长河里,也可能在历史中留在一笔。鞭长莫及的洛在河已经管不着了。 第21章 李开带着贼贼, 略略欠揍的脸凑在朝天矫面前,说:“朝同志, 你知道吗?刚才有人说招上门女婿,要长得白净好看, 学历要高, 啧啧, 你觉得呢?” 朝天矫兴致缺缺说:“哦,李开同志, 你的活还没做完。”意思是别那么八卦,多管闲事了。 平常的李开可能会讨厌朝天矫的装模作样, 但是现在他一心在看朝天矫的笑话,这个傻子, 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要当别人的上门女婿,瞧你这张小白脸,多适合待在家里相妻教子。 李开眼神中有着诡异的同情怜悯,让朝天矫不明觉以,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朝天矫继续完成刚才被打断的工作,早上那两根下肚的番薯早已消化得干干净净的,朝天矫想要早点做完活, 去填饱肚子。第一次朝天矫感觉自己饿的几乎受不了, 肚子咕咕叫反抗,这是因为劳动加重,消化快, 所以饿的也快吗? 李开见朝天矫没有丝毫继续谈的欲望,秉着同为知青的情分上,那一丝想要把真相告诉朝天矫的冲动滋一声泯灭了,他轻哼一声,这是你自己放弃的,到时候别怪我不提醒你了。他走去等着他回复朝天矫反应的同伴那边。 “朝同志他说知道了,他不介意。看着他不太乐意谈对象八卦的样子,为了知青点的和谐,我们还是少跟他说两句。” 众人面色各异,不约而同想着:没料到朝同志是这样的同志,想吃女同志的软饭。而且脸皮又薄,不愿意听人当众说的闲话,世风日下,人心叵测。 连曾经对朝天矫外形有过好感的关眉和萧红瞬间怀疑自己的眼光,居然没发现朝同志是个没用吃软饭的男人,跟他在一起简直遭罪受难了,幸亏没有表露出太多的好感,要不然被他黏上可是难以逃脱了。 那边收到陈立国警告一眼的许经有点恹恹没精神,哎呀,好不容易身边出现个流言人物,还不能当众采访他的感想,揭露两人如何发展为对象的实际情况,好生遗憾啊! 陈立国年纪最大,沉稳得重,又是第一批下来的知青,资历老,隐隐在知青中起带头作用,大家比较信服他。而被教育过几次,期间许经的耳朵还硬生生遭受好几天的摧残,导致他一见到陈立国的警告,立即怂下来不敢作妖了。 而依然蒙在鼓里的朝天矫又一次失去了知道真相的机会。 别人眼里的冤大头,吃软饭的小白脸朝天矫丝毫不知道在某个时候他被打上了某种坏标签,成为众人眼里没担当,吃软饭的小白脸。 朝天矫一心一意弯着腰插秧,或许是熟练了,他一鼓作气一排又一排整整齐齐下来,不留一点空隙喘气。他明白如果一旦停下来,那么全身上下都会向他抗议的,寸步难行了。 说着闲话的几个人也觉得没啥意思了,都散去干活,心中叹息,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单一枯燥劳累的工作,他/她想回城。 今天,洛在河还是遥遥领先,比号称插秧最快的人也比不上,只能默默揉揉自己酸痛的手腕,不能比,还是不能比,其实他也算快,起码他敢称三就没人敢称二,而第一的宝座理所当然是洛在河了。 “爹,我来帮你。” 洛父年纪大了,腰不太行,容易酸痛,干活也慢吞吞的,比不上旁人,洛在河通常会帮忙。 “洛二,服老了哦,当初我们都是插完一亩地,一个晚上下来立即恢复了精神。”旁边精瘦老汉捶捶僵硬的后背道,羡慕洛父孩子的能干,做完自己的还能帮老父一帮,唉,这孩子怎么不是他家的呢。 瞧着老汉眼中快要溢出来的羡慕,洛父骄傲挺着胸膛说:“我是老了,在河还年轻能干的很呢。后继有人了哈哈哈。” “是呀,老了,过阵子阴雨天气,这条不争气的老腿开始犯疼了。”有一个黑脸老汉过来说上一句。 这一句话,惹得两人都戚戚然,不服老也不行了,人一老,所有年轻时落下的病痛可不就趁虚而入了吗。 “就这两天下地,我的腿都有些隐隐作痛。”精瘦老汉摸摸自己的膝盖道。 这几年吃好了,虽然还是有点痛,可在容忍的范围内,但洛父也下意识摸摸的疼痛的地方,被他一说,好像也有点犯疼了。 洛在河听了一耳朵后,心中打算着待会上山弄点草药给爹泡泡,她依稀记得有几味草药泡脚可能驱寒生暖。之前上山见过某些草药,可是当时她没放在心上,待会要仔细瞧瞧。 谈话间,洛在河也差不多弄完了,只剩下洛父站着那一小块是空的。 “爹,我先回去了。” “嗯,好。”洛父享受着羡慕妒忌的目光,乐呵呵说。在河真给他长脸,以前嘲笑他没儿子绝后的人,你们有儿子有后了,可是比得上他的在河吗?呵呵! 洛在河的勤劳能干孝顺,活生生给说她是赔钱货的人一个个响亮的巴掌。 半路上,洛在河不放心朝天矫,就去看了一眼。诶!朝天矫完成了二分之一,不错,看来他越来越适应了。她之前的按摩果然有用,好吃好睡,身体不就棒棒哒吗? 揪 先前朝天矫的身体实在有点娇弱,看着容易生病。洛在河就有意让他锻炼一下,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验收基本满意的洛在河回去告诉一声洛母,拿着篓子砍刀上山了。 在山脚下,洛在河发现自己的后面坠了个小尾巴,小尾巴似乎不专业,还带着小的,依依哦哦发出的响声很大。 洛在河转过身来,无奈等着小尾巴上来。 小尾巴噗呲噗呲喘着气爬上来,一眼看到好整以暇看着她的洛在河,一时间惊慌想要转身离开,结果背后绑着的更小的娃娃不乐意蹚着小脚,小小的力气居然把小尾巴猝不及防向前扑倒了。 小尾巴皱着眉头,刚想侧着身子往下摔时,想起后面的小弟,又迅速转身正面对着地面,害怕着迎接到来的疼痛。 想象当中的疼痛没有来,像是得到了支撑,让她没掉到地上。小尾巴小心打开双眼,发现自己双手攀着黑灰色的长腿,她立马收回手,裤子明显印出两个小手印。 小尾巴担忧小心翼翼观察洛在河的脸色,见到洛在河的手伸过来,再次害怕闭上双眼,不会要打她的吗? 洛在河好笑看着闭上眼睛的小姑娘,小脸的惊慌失措害怕,不禁让洛在河发思自己真的很可怕吗?她扶一把小尾巴让她站立起来后,便收腿了。 “喂,小尾巴,你跟着我干嘛?” 小尾巴飞快扫一眼洛在河,发现洛在河脸上并没有生气,才小声解释道:“我没有跟着你,我只是上来挖野菜的。” “哟!小丫头,想骗我吗?小心你的屁股开花。”洛在河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小尾巴并没有感觉到洛在河的生气愤怒或者想要教训她,胆子稍微放大点,故作大声(其实与之前的声音没区别,照样很小声)说:“我不叫小尾巴,我叫小花,这是我的弟弟小树。”她指指后面玩着手指的小娃。 “哦,知道了。没事,你们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一个小孩的能来的地方。” 深感这是一个好机会的小花鼓起勇气道:“我知道你很厉害,能抓到很多肉。” “嗯!所以呢。”洛在河微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我想想你学打猎 。”小花握着小拳头,声音微微颤抖,却硬装成一副她很勇敢,胆子很大的样子。 洛在河上下扫描小花一次,锐利的目光下,小花的腿开始打颤了。 “你这幅瘦巴巴的样子,谁想要你。啧,带你打猎就是拖累人的包袱。小油瓶知道吗?” 小花红了眼圈了,不行!她不能这样放弃。又挺着小胸膛,‘威胁’道:“你偷偷打猎一个人吃,你不收我,我就告诉大队长。让队长惩罚你。”哼哼,她可是知道私藏东西不上交大队会被批评的,她抓住了洛在河的小辫子,你还敢拒绝吗? 洛在河一副惊讶的样子,嘴里喊着:“哦哦,我好怕哦。哈哈。” 自己说着也不由被自己逗笑了,上次敢威胁她的人坟头上的草都长八尺了,洛在河兴致勃勃想看看她如何反应。 小花气了,这个人居然以为她在开玩笑,别以为她是小孩子就小看她。 “好了,你为什么会想到跟我学的。”笑了一会的洛在河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认真问道 。 “因为,跟你学。我家就有很多肉吃。我娘就有奶水喂我弟弟了,弟弟就不会饿的整天哭闹了。”小花擦一把湿润的眼睛,哽咽说着。 洛在河沉吟了一会“你识字吗?” 小花羞愧低着头,支支吾吾说:“没有。” “那你这个时候来到这,我教你点东西。” 以为会彻底被拒绝的小花惊喜抬头,小脸笑的灿烂道:“谢谢师傅!”她想到村里小男孩玩游戏的时候有说当谁谁的师傅,师傅应该是这样的吧。小花不是很确定,有些忐忑等待着洛在河的反应。 洛在河一愣,转眼间笑了,师傅听起来不错,比将军好听许多了。“以后你就叫我师傅吧!”小花笑了,围着洛在河蹦跶,开心喊道:“噢耶,我有师傅了!哈哈!”连着后面的小树也咯咯咯发笑了,拍着小手,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第22章 “师傅, 你待会要打兔子山鸡吗?”小花亮晶晶看着师傅大展身手。 洛在河无语了,摸一把小花的脑袋说:“今天没打算, 只是上山摘点草药。” 小花失望了,低着头小脚在地上画圈圈, 真不知道这个小人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今天我教你写你的名字。”洛在河拿着小木棍在空地划了几笔, 整齐端正“小花”便跃上眼前。 小花惊叹极了, 师傅好厉害,会识字!可是。“师傅, 怎么你的和我以前看到的不一样吗?难道我记错了?”小花曾经也十分向往其他小伙伴能上学,她一个人试过偷偷在窗外看着老师讲课, 下面的人摇头晃脑读书,当时她的小心灵里满满的羡慕。 那时老师教了大家写简单几个字, 刚好里面有小花,外面的小花渴望看着里面,牢牢把小花二字记在脑海中。所以现在她直觉洛在河写出来有些不一样的‘小花’有点疑惑,但抱着师傅很厉害,不会出错的念头,只把差异归类于自己忘了的份上。 是吗?洛在河有点尴尬了,她不由翻找脑海中的记忆,似乎本身并没有读过书, 该上学的时候被耽搁了。后来她来了, 也不曾想着要去上课堂,毕竟她从小就读过书,好不容易脱离了书海, 她怎么会想要再次进入苦海中呢? 好像的确她所认识的字和这里的不太一样,似乎这儿的字更加简洁笔画少。洛在河突然想起自己好几次碰见现在的文字,可也都几乎看得懂,所以也就忽略了其中的不同。现在她是不是要重新学习了,她深思,但脸上却不暴露任何想法。 “哦,这是古文字,传下来的武功秘籍都是用古文抄写的,所以你必须学会看古文字。”洛在河一副为你着想的模样。 小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树却不甘被忽视了,扯着小嗓子嚎叫起来。小花着急摇摇后背,但小树根本不接受好意,依然大声嚎叫着。 小花擦一把额头渗出来的汗液,不好意思对洛在河说:“师傅,我弟饿了,我先回去东西给他吃。” “行,你先回去。喏,果子给你甜甜嘴。”洛在河把一把红彤彤的果子放在小花的手掌里。 虚握着果子了,小花感动得红了眼,师傅真好。她很久没吃过新鲜的甜果子了。 洛在河好不容易送走两个小的,回头看到地面的字,有点愁了,唉,又得学习写字了。她也要找个师傅了。 身边没有了聒噪问个不停的小喇叭,洛在河很快就装满了整个篓子。 背着篓子的洛在河在岔道路口碰上了收工回去的李开和刘刃二人,刘刃老实打了声招呼,而李开却颇有大谈其谈的气势:“洛同志,你今天说的是真的吗?” “没错。” 得到了当事人正面的回应,连刘刃也不由露出了惊奇,李开则因得到满意的答案,难得露出真诚的笑容。 李开满怀笑容道:“洛同志,既然你决定和朝同志谈对象,一定要好好对他。他身后有我们一大群人做他的后盾。” 这下,洛在河稍微有点笑容了“嗯!”刘刃则搞不清楚状况,迷迷糊糊跟着李开回去,快到知青点的时候,刘刃才弄清楚,疑惑说:“李开,你怎么支持朝同志谈对象呀,我们人生地不熟,来了没多久,就谈对象好吗?都说人心隔肚皮,万一害了朝同志呢?。” 李开一副胸有成竹,神在说着:“放心,相识就是兄弟。有我们在一旁看着,朝同志怎么会吃亏呢?不过我们要避着朝同志,观察洛同志,万一有异心,我们就找到了确实的证据摆在朝同志面前,他才会相信什么才是真相。如果我们冲动,朝同志误会我们破坏他两的 感情,因此影响我们的和谐。这多不好啊!同为知青,我们要互帮互助,团结和谐,你说对吗?” 对对!一通道理砸下来,让刘刃的大脑晕乎乎的,可是他还是不放心说:“如果朝同志结婚了。一旦回城后没有城市户口,就没有购买粮食的资格,那么全家的生计压在朝同志身上,那他岂不是不容易。” 刘刃记得这个非常清楚,是因为在下乡之前,刘爸严肃跟他谈了一场对话,强调做事要深思熟虑,切忌冲动。谈对象之前要考虑清楚,自己是否想好了以后该怎样做?他回城后,妻儿该如何处置?他是否有能力承担这一切? 和当地姑娘结婚,可能他担子会重一点。刘爸三申五令假如刘刃做出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别怪当爸的无情把他赶出家门,去好好赔偿人家。 在刘爸敲击警告威吓下,刘刃不敢有一丝踏出界。所以他对朝天骄有胆子谈当地姑娘十分仰视敬佩,也有一定的担心忧虑。 “放心,难道你不相信朝同志的本事?”李开见刘刃依然存疑,加大火力“洛同志呢?” 好像可以!刘刃不确定。 “再不济也有朝同志的爸妈。你瞧朝同志的穿着气质吃食,像是日子苦巴巴的家庭吗?”况且,结婚还能离呢,农村人都不扯结婚证的,人跑了还能往哪里追。 这种情况李开也是遇见不少的,千方百计搭线回城的知青立即对以前的事情翻脸无情了,连孩子都不认了,何况是没见过市面的乡下人。就不知道朝天骄他是不是这样的人。 被说服的刘刃放下心了,朝同志应该没有那么糊涂吧。 还没走远的洛在河被迫听了一耳朵,只对回城粮食问题稍微有点在意,若有所思,以后天骄肯定会回城的,她也要早点做好准备,可不能没个地方下脚。 来到家门口的洛在河发现小花蹲在围栏边玩着石子,小树被放在一边玩着泥沙,小手都灰扑扑的,两人脸上都有点脏。 不过他们并没有像其他小孩子不讲究拖着鼻涕,从头到脚黑乎乎的,邋邋遢遢,让人不喜。 见此,即便是这样,洛在河还是皱了一下眉头,很快放松了“小花,你怎么在这里。” “师傅,我和小弟吃完了。”小花怯怯道,师傅生气了吗? “进来吧!先去洗洗手和脸。” 放好东西后,她看到一大一小脸蛋双手湿哒哒在往滴水时,高估这两个小孩的行动能力了。 “在河回来了。该吃饭了。咦?哪家的孩子来我们家?”出来喊洛在河吃饭的洛母发现院子里多两个陌生的孩子,不由惊讶了。 小花小脸一绷,喊了一声:“师傅的娘!” 师傅娘这是什么鬼称呼?洛母凌乱了,小孩认错人了吧!她不由求助洛在河。 洛在河把毛巾递给小花后,纠正道:“叫师奶奶。这是我今天新收的小徒弟。” “徒弟?!”洛母惊讶着,是教论如何快速种地? “进来吧!” 小花看一眼洛母,发现她脸上没有出现不满的神色,才放心把扒着她的腿的小树吃力抱起来。 洛母看见了,立马心惊胆战看着一个小孩子抱着另一个小小孩子摇晃着前进,生怕两人同时摔倒。不由把小树抱过来了,小树刹那间来到陌生人的怀抱中,也不见得哭闹,反而乐滋滋凑在洛母身上嗅来嗅去。 双手骤然放松落空的小花愣愣地抬头看着一脸慈笑的洛母。 “进来呀,小花。”洛母空出一只手来牵着小花的小手,小花的手干巴巴的没几两肉,久远的熟悉让洛母心软了,唉。当初在河的小手也是瘦的 让人心疼的。 小花已经十岁,略懂一点人情世故,她知道在别人饭点上门会被误以为上门讨吃的,大部分人都是不欢迎的。所以看到桌面上丰盛的饭菜,手足无措看着屋子里的人,她不是贪吃鬼。 但是师傅家真的很多肉啊,比她吃过的年夜饭还要丰盛,小花忍不住偷瞄一眼。 “当家的拿筷子和碗过来。小花,你吃了吗?”洛母温柔问道。 “我们吃了,师奶奶,你不用管我了。”小花能控制住自己的渴望,默默干咽喉咙。 在洛母怀中的小树却不干,探着身子朝桌面的那碗鸡蛋羹伸手。 小花无措看着洛在河,洛在河说:“吃。” 洛在河的出声给了小花坚定的底气,她磨磨蹭蹭攀上凳子。 洛母看着小孩子眼巴巴看着不敢动筷子,她夹了一把肉片,想着小孩子的肠胃虚弱,不放心又夹着一筷子青菜。 转头看到气定神闲的洛在河,洛母不由抱怨一句了:“在河,你也不多点照顾你的小徒弟。刚才小花抱着小孩子多危险,也不知道帮一手。” 师傅被骂了,小花顾不上碗里的东西,连忙解释道:“师傅很好。这点小事不用麻烦师傅的。” 洛在河一副了然的神态,做师傅的已经免费教徒弟了,居然还要师傅劳心劳力的。那她收徒弟做啥?好玩吗? 洛母也想到做门徒的确实是要给师傅免费日帮忙三年,师傅才可能教徒弟的。要不然花大心思教玩徒弟就饿死师傅,岂不是气死人吗?所以新徒任劳任怨做上几年也是另类考察一个人的品性。 洛母心里也是略知一二的,但是她爱屋及乌,把对在河小时候的愧疚倾注在小花身上。可小花有她的父母,她也有自己的女儿,她应该把握好分寸,不要本末倒置才好,免得女儿吃醋。她偷偷瞄一眼洛在河,在河会看到她对别人好会吃醋的吗?洛母心里不是很确定! 第23章 洛母偷偷摸摸的小眼神被洛在河捉个正着, 洛在河回个淡淡暗藏笑意的眼神,洛母立即小眼神漂浮,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不甘心被排斥在话题外的洛父插话了“你叫小花啊!你家的父母是谁?” 小花从海碗中抬起脑袋, 小脸油汪汪的, 有点可爱, 歪着头思考一会,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别人都叫她娘是婶子, 嫂子,弟妹, 她娘有名字吗?她的眼睛了布满了迷茫。 得不到回应的洛父,决定改个问法, “你家住在哪里?” 这个她懂!“在小池塘旁边有颗大枣树的屋子里。” 大枣树?!洛父懂了,是土根家的孩子,说起土根不由说说他家偏心眼的亲娘,土根娘本来不喜欢土根媳妇,她在生了小花肚子一点响动都没有,土根娘见天磋磨土根媳妇。接下来更离谱的是,土根娘的小儿媳进门没多久就有孕了,底气十足, 仗着肚子一点家务都不敢。土根媳妇身体本来就不好, 劳累过度就昏倒了。 土根媳妇送到医疗点里,查出来有孕了。本来土根娘挺欢喜的,稍微对土根媳妇好一点。土根媳妇好过了, 娇气的小儿媳妇可不干了,叫来娘家那边,听说很灵摸肚子就知道男女的稳婆过来, 稳婆摸一把肚子,问一下两位孕妇的喜欢的口味,大概说土根媳妇肚子圆圆,嗜酸八成可能是女娃,而小儿媳妇肚子尖,比较嗜辣,八成是男娃。 有了稳婆的断言,小儿媳更加猖狂了,仗着肚子里是长孙,作天作地,要不吃这个要不吃那个,气焰高涨,为所欲为。 一个晚上,小儿媳突然想要吃鱼,使劲磨着自家男人去捉鱼给她吃。黑漆的夜晚他不敢独自去嘿咻咻的河里捉鱼。被全家人捧着小儿媳,性子越大,得不到了就越想要,越要吵闹着吃鱼。没办法的地根只好拜托擅长捉鱼的大哥土根。 土根怕如果他不答应,弟妹就告状,然后他娘就使劲折磨怀孕的媳妇,他媳妇身体不好,他害怕娃子保不住,拿着鱼篓出去了。 等待着鱼的夫妻两忍受不住困意,睡着了,完全忘记在外辛苦捕鱼的大哥。 身体虚弱的土根媳妇也等不来了被兄弟叫去的土根,睡了过去。一早醒来的土根媳妇发现男人还没有回来,心地十分不安。就拜托兄弟去找一下土根。 结果找到的是不成原样的土根。大家猜测是土根夜晚去捕鱼,抽筋了而且上河放闸水变大了,挣脱不了,就这样去了。 猛然遭如此重击的土根媳妇刺激得早产,生下个浑身紫红哭声弱弱的男娃子。而同样有害死大哥嫌疑的小儿媳心虚害怕也早产了,生下个六斤重的胖女娃。 这下土根娘黑了一张脸,吃了她那么多好东西,还害死她的儿子,居然给她生个女娃,气得土根娘不管虚弱的儿媳妇,拖下床一阵毒打。 从土根娘中的暴怒唾骂中,大家都知道了事实,不由向土根娘投向诡异的眼神,重男轻女不是没见过,但是重男轻女到为了不确定的孙子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实在罕见! 让众人叹为观止,土根娘只怪小儿媳妇吃了好东西却生个赔钱货,一边骂一边打。对儿子去世没多大的悲伤。为土根感到心寒的众人不由猜测土根真的是她生的吗?是亲儿子吗? 土根媳妇撑着虚弱的身子在大队长和书记面前求着分家,再不分家她娘三就活不过去了。 大家都十分可怜土根媳妇,纷纷劝着队长书记分家。 在这个顾着埋头干活的土根爹抽着大旱烟,身边烟绕雾绕,老脸上刻着浓重的愁容,最终他看着坚决的土根媳妇,想着尸体未寒的大儿子,叹了口气决定分家了。 这样,土根媳 妇一人拖着两个孩子过日子,为了生计她也就委屈女儿在家看孩子。 洛母摸摸小花的脑袋,十分同情她的遭遇“慢点吃,还有很多。” 放下碗的小花摇摇头,说:“我饱了。师奶奶我来喂弟弟,你吃饭。” 小树十分好带,有点吃就乖乖听话了。 洛在河并不对小花的遭遇发表什么意见同情,人的出生是不由人自己决定的,但未来人生可以靠自己走出一条路来。至于是羊肠小道还是阳光大道,各看各的本事。当然如果当了她洛在河的徒弟那么将来差不到哪里去。 “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出来练功。”洛在河看着小花说。 小花期待点点头,一旁想要劝道别吃完饭就运动对身体不好的洛母看到小花闪闪发亮的眼睛,无奈叹口气。 洛在河提着小树的衣角就这样把他领出去,新奇的经历让小树咯咯咯直笑。 洛母心惊肉跳看着脆弱的领子,唯恐小树摔下来。洛父虽然也有点担心,但他十分相信女儿的本事,神色淡定,把握十足道:“吃饭了,在河有分寸。” 洛父的喊话并没有让洛母放心,洛母趴在窗前,不放心对着洛在河喊:“在河,小心点,别吓着孩子。” 洛在河把小树放在院子的石桌前,先做出个示范性的扎马步,然后示意小花扎一个。 小花生疏按照着洛在河的动作摆着姿势,异常严格的洛在河踢着小花的小腿让她下盘往下点“上身挺直,拳头握好,不要恍。站一柱香时间。” 小花眨眨眼睛,好奇问:“师傅一柱香时间是多少。” “从一数到三百就可以了,开始!” 小树含着小手指好奇看着姐姐在做奇怪的姿势,渐渐地坐变躺,不一会儿小树呼吸浅浅的,睡得香甜了。 “一,二,三,四,。。一百。”小花求助看着洛在河,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数了了。 “再数两个一百就可以了。” 小花颤着腿,憋红着一张脸,慢慢数了起来。 洛父捧着饭碗就着外面的下饭,点评说:“在河真会教人,小花也能坚持下来,真棒!”不像他小时候绞尽脑汁逃避这一切。洛父不由遗憾,如果当初他认真学习,是不是变得比在河还要厉害的存在呢? 洛母忧心忡忡了,在河怎么在教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应该是教快速种地的技巧吗?在河不会在骗小孩的吧?她活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说过别人会武功的,最多会点拳脚,而且在河天生力气大是天生的,这怎么学的来呢? 都怪她太过优秀了,所以在河才那么厉害。洛母骄傲了。 小花腰下部分从酸软痛逐渐变得麻木了,直到洛在河如同天音的一声“可以”了。小花还是没动,陷入空空恍惚状态的小花硬是忽视结束的天音。 洛在河轻轻伸指一碰小花,小花瞬间垮下,瘫坐在地上,呼呼喘着气,真累啊,感觉腿脚都不是自己了。啊能够坐着真幸福! 洛在河把小花提起来放在凳子上坐“以后要寻些干净的地方坐着。”停顿一下,笑着说:“干的不错。” 被表扬的小花脸红红笑了。 “第一天就不错,接下来再接再厉。”洛在河鼓励着,虽然脸上没多大的波动,但从眼里明显看出她的鼓励和开心。 “现在你需要捏捏腿,要不然你明天走不了路了。” 小花捏捏小腿,大概捏着没感觉,手上又没劲,所以小花松懈了,敷衍捏几下就算过了。 洛在河眼中闪过不悦,亲自上前帮小花捏,这一捏弄得小花差点喊出来,可 看到师傅严肃的面容,不由委屈忍住麻麻刺刺酸软的难受劲,眼圈都红了,含着一泡泪,小模样很是让人心软。 “忍着,当家的女人怎么可以遇见点小事就哭哭啼啼呢!” 小花低头看着师傅翘翘的睫毛,抱着小好奇问:“师傅,以前你练功也是这样的吗?” 应该说比小花更难受一点,她足足维持扎马步一炷香时间,稍微动一丝,就尝到武导师手中鞭的滋味,那鞭细细长长上面长着小刺,戳不伤人,但是刺痒刺痒让人十分不好受,汗水沾到红痕处,刺激更大了,仿佛从心底冒出来的无法消除的刺痒,简直欲仙欲死。 而且当时她蹲完后,并没有人给她按摩,得靠自己运着内功,慢慢消除身体的疲累酸痛,就这样她累积了大量的运动事后恢复经验,再也不怕扎马步了。 看着小花脑壳上紧贴的细软头发,密密麻麻的细汗,心稍微软化的洛在河低低‘嗯’。 “师傅,好厉害哦!我要向你学习。” “好!”洛在河放下小花的腿,小花试探着走上几步,发现很是轻松,不由孩子气在原地蹦几下,太好了!不痛了! “啊啊!”小树向小花伸着手,要抱抱。 “小花,除特殊情况,每天你扎马步数三个一百,下午来老地方,教你其他东西。”洛在河叮嘱了一句。 小花郑重点点头,她一定会完成师傅的任务的。 想了一下,洛在河决定提前告知一下明天小花身体可能出现的后遗症,免得明天大惊小怪“明天起来,你可能身体稍微会有点不适。” 小花点头表示收到,小花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后果,还真以为一点点而已。 天真的小女孩起床后很快就能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呵! 到了明早起床的时候,小花四肢沉重,几乎动弹不得,一下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稍微动一下就整张脸都龇牙咧嘴,但还是守着师傅的话,咬牙撑了到了三百。 藏在一边暗暗观察着的洛在河满意点点头。是个好苗子! 第24章 夜晚, 徐徐送来凉凉的微风,无所事事的大家不约而同搬着小板凳在晒谷场, 大树下,院子里点着艾草驱蚊, 聊聊天, 说说家长里短。 朝天矫突然间有种独自出去走走的冲动, 当他真的出来后,又有点后悔出来喂蚊子了, 外面的蚊子格外凶猛,两只耳朵旁边都是蚊子, 嗡嗡得吓人,似乎在气势汹汹准备在他身上找块味道肥美的地方下口。 正当朝天矫准备转身离开时, 从转角处出现的洛在河叫住了朝天矫。 “天骄,你这是在等着我吗?” “我没有!谁说的?这一切都是巧合。”朝天矫连忙否认,他才没有翘首以盼,想方设法求偶遇呢。 没有就没有!洛在河没有反驳,只是看着朝天矫笑了,似乎在纵容朝天矫的小任性。 他才没任性呢。朝天矫气闷了,可看着洛在河认定他就是这样子的人,就心塞塞了。 “天骄, 我今儿才发现自己没读过书, 好羡慕你们啊!出门都不识字,该怎么办?”洛在河嘴上说是很担忧,脸上却是从容不迫。 黑暗中看不清洛在河神情的朝天矫动容了, 洛同志是多么向往学习的人,就可惜没遇到好的机会,一时间他心中升起无限的责任热情,洛同志的学习就包在他身上。 “洛同志!在河!像你这种身处忙绿的劳动,也不忘学习的精神真是让人敬佩。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优秀的人。” 难得听到有如此热情主动学习的同志,从小热爱学习的朝天矫一个激动就握住了洛在河的手“在河!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我所学到的知识倾力交给你的!你一定不要放弃学习!” 不用了!只要我会看会写就行了,洛在河微笑中带着抗拒,她不好意思在朝天矫情绪高涨的时候打架他的热情,只好眼神放在两人相握的手中。 半响,没听到洛在河的同样激情的回复,朝天矫顺着洛在河低头方向一看,两只手密不可分交缠在一起,瞬间手如遭火烫一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把手收回去。天呐!他在做些什么事情! “天骄,看出你是口是心非,没想到你如此狼急一个人。”洛在河玩味说着。 朝天骄双手疯狂摇晃以示清白。 “好了,我们准备在学习?”洛在河迅速转话题。 “嗯?哦!在哪开始教学?” “来我家!” 你家?朝天矫有点慌了,他上门会不会被在河的父母狠狠揍一顿,是他带坏了洛在河的。作为罪魁祸首的他是不是要很惨。 “还是不了吧!。。还有其他地方吗?” 洛在河紧盯着朝天矫脸,试图看出什么,说:“我知道山上有个安静的地方,每天下午,我们去那里?” 朝天矫毫不犹豫答应了。 “天骄,明天我们两单独二人上山,你说我穿个好看的裙子,你觉得吗?” 不知是他的错觉,朝天矫居然在洛在河身上看到一点不好意思,但想象不到洛在河穿裙子招摇过市的样子,朝天矫有点僵硬道:“穿裙子上山容易招蚊子,还是穿裤子比较好。” 朝天矫心里沉重了,洛在河这种情况看着很严重,在河这不是简单的不知道交朋友的吧。曾经他在一本书看过类似的,性别认知错乱,对自己的性别了解错误,不被人理解,几乎痛苦一生。而且如果被人发现看做脑子有病,精神出问题。当事人得不到理解,会很痛苦,甚至走向灭亡。他遇见了,朝天矫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好洛在河,毕竟事情的起源还是在他身上,谁叫他长得好看呢,他得负一定的责任。 从朝天矫的脸色上,露 出的一点端倪足以让洛在河清楚了他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有点不开心的洛在河决定任他继续蒙在鼓里,直到他发现真相为止。 洛在河故意露出难过,说:“裙子很好看,不能穿,唉唉!”心里的小人晃着小脚丫等着看好戏。 唯恐伤到洛在河的感情的朝天矫冲动握着洛在河的手,说:“在河!在我的眼里,无论你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你要羡慕别人。” “真的吗?我不信!”洛在河脸上满是戏谑,如果朝天矫夜视能力够强的话,一定能发现自己是被蒙骗了,可是他只能隐约看见洛在河的轮廓。 “我对天发誓,你一定是我眼里最好看的人。”朝天矫郑重说着。 “真的?”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真的!”斩钉截铁的坚定让人信服。 “天骄,你人真好!”语气中的赞扬让朝天矫的大男子心态膨胀到飞,嘿嘿!比他能干一百倍的洛在河同志居然有一天承认他的厉害,哦豁,飘飘然好轻快。 “不对你好,对谁好呢!”朝天矫拍着胸膛,壮志豪情说着。 正直大男子心态巅峰的朝天矫终于能在两人的相处中占主导地位了,事后每次被牵着鼻子走,心中的男性尊严受到挫败。而这次满足了他的主导意愿,今晚变得格外主动。 朝天矫主动牵手,主动带头散步,主动提起话题,主动打算送洛在河回家,一切切都是他主动。 洛在河也满意朝天矫的主动,今晚的气氛变得美好,有那么一丝快乐。让她尝到了恋爱的美妙。怪不得人人都愿意找对象,没想到相处还挺有意思的。 而且他的主动说明了他对她的抗拒变少了,在他不知觉中慢慢接受了她。 洛在河若有所思,看来适当的示弱能够增加两人的感情,以后的交往方式她应该稍微变一变了。 自此往后,洛在河软硬并施彻底把朝天矫吃的死死的,朝天矫也乐观认为自己是当之无愧的一家之主,开心!满意!其实拿主意的还是藏在背后的真正的一家之主洛在河。 “天骄,今天你男子汉气概简直让我折服,从来没见过你男人的一面。以后我可以看到吗?”洛在河口气中欣赏遗憾,在清醒人的眼里显得有点浮夸敷衍了。 但是足以应付脑袋熏熏然的朝天矫“真的吗?我会继续有更男人的一面的。”从来没人说过他具有男子汉气概的朝天矫惊喜了,天知道他多么想拥有强壮的身体,孔武有力的四肢,健康小麦色的肌肤,尽管是流汗,他也想要充满了男人的味道的汗。 可惜遗传了他父母肤白,不爱流汗,瘦瘦不见长肉的体质,总让朝天矫失望了,想不到有一天他也能成为男子汉气势十足的大男人,美滋滋美滋滋。 洛在河简直对朝天矫表露出来的可爱,萌的心颤颤,迫不及待想要一个宣泄口。 所以想干就干,毫不犹豫的洛在河把朝天矫摁在墙壁看,深邃有神的眼睛泛着笑意和萌动,看着让朝天矫脸红心跳,不敢直视此刻的洛在河,但又忍不住看洛在河。因为这时的洛在河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魅力。 “你你想干。干什么?”不停使唤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在河又发病了吗?朝天矫不由结巴发问。 两人见似乎充斥着黏糊的气氛,洛在河有妖法,朝天矫肯定想着,要不然他怎么仿佛魂都要被她的眼睛吸引进去挣脱不开呢。 这一切仿佛放慢了速度,朝天矫明显看到洛在河光滑的皮肤,颤颤动的睫毛,越来越靠近的脸蛋,还有清晰可见的殷红水润的薄唇,甚至感受到清浅的呼吸如同把小扇子轻轻扫在他的脸颊上,惹得 酥麻直窜脑门。 好软啊!洛在河在触碰到对方,跃上脑海的第一感叹。温温凉凉软软的让人不舍得分开,她动作放慢了,似乎缓缓把它的样子记在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在朝天矫眼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他使劲推开洛在河,擦着自己的嘴唇,闷闷说着:“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矜持。结婚后夫妻才能这样做的。” “哦,不矜持,那怎样!”洛在河往朝天矫那边走上半步。 朝天矫抵着墙,虚张声势张牙舞爪着:“你别过来,我喊人啦!”他恨不得自己有穿墙之术,逃离不矜持的洛在河。 瞧着仿佛是个害怕流氓过来,孤独无助糊在围墙上的‘大姑娘’朝天矫,洛在河好笑了,刚刚才说自己当大男人,结果那么快原形毕露了。 “不逼你了!下来吧!” 朝天矫将信将疑看着洛在河,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出不妥,好半响,他问:“真的不这样对我?” 啧,嘴唇红红亮亮的,如同水灵灵的果子,真能引起她的食欲“不了。” 可是,总感觉有些不对,朝天矫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发现洛在河不掩饰的笑意,又紧巴巴整个人面对墙壁,背对着洛在河。 “你后退十步,不!二十步!” “好了。” 两米多远的距离让朝天矫放心从墙壁上下来,可看到洛在河满脸的笑意,他突然觉得自己这种反应,丝毫没有气概了,像个小媳妇一样,丢脸极了。 为了争一口气的朝天矫气冲冲说:“等着,下次我一定把你弄得手脚发软,比我今晚还惨。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好,我等着你发威。” 没看到洛在河露出求饶,朝天矫立即觉得自己被小看,气哼哼打算给她个好看。 恼羞成怒的朝天矫没有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是要还击回去,不是厌恶。值得深思啊! 洛在河做了想要做的事情,还得到有下一次的承诺,摸着嘴唇笑得如同偷腥的狐狸。 第25章 朝天矫一股脑冲进院子里, 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呼一口气抬头, 一个人影撞进他的眼里,原来是钱贞同志呀。 “钱贞同志, 你还没休息吗?”朝天矫僵硬打着招呼。钱贞神色古怪看着朝天矫, 不禁让朝天矫反应起来是否自己身上的不妥之处, 下意识整理衣服,想要平顺脑袋的头发, 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有鬼低下了头, 藏住了下半脸。 “朝同志,刚才你。” “刚才?!你看见了吗?”朝天矫镇定问着, 但是心里疯狂刷屏,天啊!她知道了!知道了! 心中的小人吓得面无人色,团团转着该怎么办?他们两下场会不会很惨,死无全尸啊? “没有,听了一点。”其实她整个过程都听完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钱贞觉得朝同志再次刷清她对他的认知。 “钱知青,这是我们两的私事,你一定不要说给被人听。”朝天矫心里惴惴不安, 钱贞同志是直接答应还是狮子大开口要求要封口费呢, 他心里做好了心理准备了,来吧! “好,朝同志!”钱贞欲言又止, “朝同志,你以后小心点。”别在外人面前自己诋毁自己的形象了,可要知道你的形象毁了,其他知青的形象也会受到影响的。 朝天矫以为钱贞让他下次注意不要被别人看到了,那时可没有人那么好心了“好,我以后一定小心的。” “钱贞同志,你真是个好人!”怕越说泄露越多的朝天矫说完一句,就离开了。 被发好人牌的钱贞蒙了一下,朝同志脸皮那么薄吗?这么害怕别人笑话他吗?可是那为什么答应和洛同志在一起呢?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谈对象她都不懂了。 难道她老了吗?脱离社会了吗?一想到这个可能,钱贞顾不上别人的事情了,赶快收拾自己的盆子,准备去睡觉了。 不知是夜晚太过波折惊心动魄,但是心里依然存着被发现的担忧,朝天矫一整晚都在半梦半醒中,梦境光怪陆离,分不清幻觉和现实。 一早,朝天矫被裤子凉凉的触感弄醒了,久违的熟悉经历,让他有点尴尬无措。偷偷摸摸换好衣服,趁着大家还在梦境中,蹑手蹑脚拿脏衣服到外面洗了。 。 洛家,洛在河突然被小腹的胀痛惊醒了,迅速拿出准备好的东西,垫好。感受到来势汹涌,洛在河表示整体上有点怪异,陌生,不太适应即将不太方便的日子。 这下,她没有打算继续睡上一觉,闭上眼睛盘着腿在床上打坐。 没一会,洛在河脸色怪异把腿解放出来,走下床。小走一步,汩汩如涌泉,搞得她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还是起来做早餐的洛母发觉平时这个点起床的女儿还没起来,放不下心来洛在河房间看看。结果,打开洛在河的门口,发现她已经起床了,不知为啥直愣愣站在那里。 走近洛在河面前的洛母,清晰看到洛在河的脸色不对劲,嘴唇有点发白,她担忧问道:“在河,你没事吧?告诉娘,你哪里不舒服?” “娘!我。”洛在河不好意思盯着脚。 难得一见洛在河不好意思的样子,满头雾水的洛母如同拨开朦胧的面纱,看到了真相。不由好笑了:“既然是你第一次来,就得好好休息,别傻站着。记得少碰冷水,多喝热水。等着我给你泡杯红糖水。” 得到了洛母吩咐的洛在河僵硬着往凳子上坐,等到它终于安静了,她终于舒一口气,有点苦恼怎么来这么多,这可一天来不干净了。而以前都是少量的,一天就干净了。难道不再刻意压制,反弹起来那么厉害吗? 洛母小心翼翼捧着红糖水给洛在河,笑眯眯看着长成女人的女儿,不知是不是洛母自己看洛在河自带滤镜,还是今天的事情给了她错觉,她感觉女儿眉眼间多了一丝成熟妩媚,整个人看着柔和来了许多,没有以往剑锋般锐利逼人,这样更加凸显洛在河精致的五官。 “在河,真的长大了。”洛母瞧着洛在河捧着红糖水喝,有那么一瞬间的心酸,唉,幸好女儿以后不用嫁出去,真好! 一罐红糖水下肚,暖暖的感觉席滚全身,洛在河已差不多适应了,原地复活了,只是腰有一点酸痛,但不影响行动。 “谢谢,娘。”洛在河乖乖放下空盅。 洛母凑在洛在河耳边说着悄悄话:“在河,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比如胸口有胀痛吗?别害怕,那只是长大了而已。” 洛在河并不是一点都不懂的人,不会像其他女孩子害怕惊慌害羞,但是她听着洛母温柔的叮咛,心头暖暖的。 “嗯,没有不舒服的。” “那就好,有事情不懂的一定要问娘,知道吗?” “知道了。” 说起洛母这么不放心,她怕洛在河不懂憋在心里难受,许多小姑娘家的娘羞于告诉她们的女儿,一般的姑娘们都差不多懵懵懂懂。等到初次来月事的时候,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状况百出。胆小的会问娘,女性长辈;稍微不懂事,遇事没主意的会哭着,以为自己得了病。更有些闹出了笑话。 记得以前有个姑娘看到裤子沾了血,吓得魂飞魄散,哭着去找娘,说自己流血了,孩子没了。 可想而知一个未成婚的姑娘家家说自己流血,孩子没了,引起多大的轰动。姑娘的父母差点打死这个不知羞耻,给家庭蒙羞的闺女。 还是妇女主任觉得不妥,心不忍哭的快断气的年轻姑娘被父母打死,亲自带着姑娘询问,如果是有孩子,就跟男方说好把姑娘接过去。 结果让妇女主任哭笑不得,只能怪做娘的不教好闺女,女孩子该懂的事也没告诉女孩,不怪的她闹出了笑话。至于没了孩子更是一个大乌龙,这位姑娘亲眼目睹自家嫂子染红了裤子,进房间一盆盆血水倒出去,大家说了孩子没了。 这个惨烈的画面给幼小的姑娘重重的阴影,以为女人出了血,孩子就没了。加上小姑娘的小伙伴们还没到懂事的年纪,一来二去没人纠正她的想法,就闹出一番大笑话了。 这件乌龙整整成为持续一年的笑话,妇女主任也借着这件事,给所有的女孩开一场认真严肃的科普谈话。 洛母有点担心女儿,她不爱和同龄的年轻女孩玩耍,没啥常识,最怕她憋在心底,自个担惊受怕。 “在河,你年纪还小,千万别被诱惑,干出啥事来。平时牵牵手,顶多亲个小脸,其他的一定要等你满十八岁才行。太容易得到,男人会不珍惜的,吊着人,偶尔给点甜头,他就会整颗心都放在你身上的。”洛母最怕女儿不懂事贪恋亲密,禁不住男人嘴巴上的甜言蜜语,轻易把自己交出去。身子骨还没长好就受孕了,大人小孩都不好过。 “娘,我明白。不能轻易让他得手。”昨晚占了别人便宜的洛在河信誓旦旦着不能轻易让他得手,下次不让他兑现承诺,想必他一定不甘心,时时刻刻想着她。这倒是个好主意!可这话说的,到底谁占谁的便宜啊! “你明白就好!”洛母欣慰笑了。 “今晚放电影,想去看吗?”洛母蠢蠢欲动着,恨不得现在搬着凳子去站位,现在的人可精了,叫着自己家的小孩在前排占位置,让来晚的人只能眼馋站在后面伸长的脖子看。 “娘,你想去就去吧!我无所谓的。” “哎呀,娘要去看火了,你歇一会,等阵喝粥的时候叫你。” 洛在河含笑看着洛母着急的背影,娘还是一样的活泼。 知青点,偷偷拿着脏衣服出来的朝天矫怕别人看出点什么,又欲盖弥彰塞了几件衣服混在一起,这才红着耳朵尖端着洗衣盆拿出河边洗。 天色还早,河边还没人出来洗衣服的,只有朝天矫一人噼噼啪啪敲打衣服,和流水的哗哗声。 没有肥皂洗衣服真是不太方便,总感觉衣服洗不干净,朝天矫用力绞着衣服,出神想着。在他的动作中,藏在衣服中的清水不堪重负跑出来了,重新流进河里。 隐隐有人往这边走来,跟最后一件衣服作斗争的朝天矫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快点,别人来了,就不好解释了! 清凉的早上跑出一生细汗的朝天矫回头看看身后,空空无人,双脚慢慢放慢走向了沉重,手上的盆子也显示它非同凡响的重量,让人无法忽视。 “朝同志那么早就出去洗衣服了吗?”早起的钱贞脸色如常打招呼。呼!钱贞果然是个好同志!“睡不着,就早点洗衣服了。” 朝天矫晾完衣服后,回房间了,里面的两个人还没起床。他放轻动作,叠好被子,摆好枕头,回头一看,黑白分明的画面冲击了他眼球,瞳孔急速收缩,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这一瞬间,他有种揍一李开的冲动,这人咋就一点都不讲究,为什么非要在别人面前穿衣服,噢!他的眼睛要洗了! “李开,你咋还是,换衣服也不告诉我一声!”朝天矫咬牙切齿说着。 “大家都是大男人,我有你也有,有什么好躲避的。”李开满不在乎说着。 受不了的朝天矫跑出房门,‘砰’一声重重关上门,抖下一层灰尘。 李开困惑挠挠头,朝天矫一大早发神经吗? 终于能放开呼吸的朝天矫,脸色慢慢变平静了,一定要分房间,他要一个人睡!他再也不想看到别人在大大咧咧换衣服了! 第26章 “朝同志, 你在这晃悠着,有感到为难的事情吗?”陈立国出门就看到在院子里烦躁兜圈的朝天矫。 朝天骄还愁找不到理由出口, 结果有人主动送上门了“陈大哥, 我可以申请单独住房间吗?” 陈立国脸上为难了, “是有空房间, 但是里面没有石头垒起来的床炕。可能你要睡地板了。” “没有多于的石头了吗,我睡很少一块地方的。” “没有, 除非你找人要,或者上山寻点平坦的石板, 我们可以出人力。” 朝天矫沉吟一会了,觉得事情有点难办, 照这样子他要猴年马月才能集完石头了。 陈立国见朝天矫苦恼的样子,补充说:“有床也可以。如果附近你有认识的本地人,可能事情会更容易一点。”新床,朝天矫大概没机会了,方圆几十里那么多人等着要新床,做床的至少一个月,要轮到朝天矫也不知道何年何月。 瞧着朝天矫迫不及待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要快速单独一个人住了, 木床不太可能, 但是如果有熟人愿意提供材料,那就简单了。陈立国隐晦看一眼朝天矫,方法已经告诉你了, 做不做是你该拿主意了。 “朝同志,你与其他两个同志相处不好吗?”为什么农忙过后,着急想要换房间。 朝天矫有点尴尬道:“我从小单独一个人睡,习惯了周围清净,无声,要不然辗转发侧睡不着。” 听到朝天矫说一个人睡习惯了,出来的关眉,萧红,李开等人都不由露出羡慕的神情,一个人一个房间该多好呀,不用担心自己的私密被看到,东西被家里的兄弟姐妹乱翻,在家里一点隐私都没有。个人没有一点隐私让这群正直自尊期的少年狂躁,烦闷。 最直接的许经第一个提出疑问:“朝同志,你家里很多房间吗,还是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只有两个小房间。我家只有我一个孩子。” “你家没有亲戚来你家借住吗?”然后霸在你家吃吃喝喝不肯挪窝,比如他姑姑家的表弟,现在他下乡,他肯定占着他的位置好吃好喝的。想到这里,李开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没有,我爸妈两边的亲戚比较少,平时不怎么来往。”朝天矫摊着手道,他记得在他四岁的时候,他爸说着从小要培养独立的能力,宠溺小孩子就是在害小孩子。推着不放心回头的妈妈出去,而他妈妈一直不放心小小年纪的朝天矫,脸上十分为难动容,几乎只要等他出声,她就立马不让他一个人睡。 但是没有,小小单纯的朝天矫被自家老爸的一番话洗脑了,男子汉就不能整天粘着妈妈,要学会勇敢一个人睡。这才能长成真正的男子汉,比如隔壁家高大威猛的胡叔叔,为了让小孩独立睡觉,朝爸爸咬牙吹捧备受儿子喜欢的胡叔叔。 果然,听到了这话,小朝天矫亮了眼睛,胡叔叔好厉害,一手就能提起一个小孩子转圈,还能坐高高。哼!他才不要变成幼稚弱老爸一样连桶水都提不起来呢。 感受到自己小崽子的鄙视的小眼神,朝爸爸知道这臭小子又想起他那次失误了,不就是突然腿软,把提着的水桶摔下楼梯吗?他再说一遍,那只是失误!失误!恰巧隔壁的胡叔叔来帮忙,轻而易举拿着桶,扶着他。 那时朝爸爸的不好预感果然没错,被自己小子看见,双眼亮晶晶崇拜看着胡叔叔,而亲爸爸就扔在一边无人理会。回忆起来朝爸爸咬牙切齿酸溜溜,崇拜着他的贴心儿子不见,来了一个围着外人亲亲热热的小没良心。 后来,悄悄听妈妈说爸爸在吃醋时,他好气又好笑了,明明是爸他先编着好话哄他一个人睡的,他醒悟过来后,小小给了个教训他,居然自己先委 屈上了,真是年纪越大,心性越小。 把话拉回来,朝天矫说了一番话后,几个人不约而同心中想到这个人真是好命,好让人生恨哦。在这个年头,谁家没几个‘好’亲戚呢。 “咳咳,大家先吃早饭吧!有点事情想要和大家宣布。”陈立国环视一周,严肃着一张脸。 “农忙已过了。大家不用轮流做饭了,你们几个拿回自己分到的粮食,以后煮多少自己拿主意。没了,你们就等着饿肚子吧。”陈立国严肃提醒着。 “你们每人每月分配三十斤粮食,男同志每人吃了3斤六两,女同志2斤8两。待会拿回你们的粮食自己藏好了。好好分配每天的粮食,没上工就节省点。”陈立国说的眼里,但大家明显知道这番话是对谁说的。 可惜没经过真正挨饿的萧红,关眉,李开和刘刃虽然听了陈立国的话,也不以为然放在心上,还会饿死他们吗? 搭伙吃饭大家差不多藏着小心思,唯恐自己的一份吃少了,或者不公平自己补贴出去了。现在他们可兴奋了,等着好好搓一顿,慰劳自己。 许经双手交叉抱胸,似乎在看一场大戏,钱贞也隐隐看热闹,陈立国则皱皱眉头,不满意他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但同样他心底也有雀跃,等着好戏上场。毕竟世界上不是没个人都能一直保持心理平衡的。 唯有朝天矫一直保持着和冷静,观望着全部人的神态,大概做到了心中有数。他在心中疯狂计算,除去吃掉的剩下26斤4两,每天一斤可以应付26天,可以度过这个月。假如按时给他们新来的还没分配粮食的知青每月提供30斤的粮食,他们暂时不用饿肚子。等到七月份分粮的时候,他们就无法享受30斤粮食的福利了。而且刚来没多久,赚到的公分不多,分到手的粮食也不多。如果一直大手大脚,那时候可能挨饿! 想到这,朝天矫谨慎了,不由对到手的粮食仔细算计的,做好一切的准备。他还有带来的一些玩意。万一,如果真的没粮食了,应该可以换一些东西吧! 看着沉迷于眼前的梦幻泡影,看不清未来的艰难挑战的几个人,朝天矫不由同样升起一丝看好戏的期待,这年头没点乐趣怎么可以呢。无知是幸福的! 第27章 心中大概看时间差不多了, 洛在河来到了安静的小山丘上,小花蹲在地上和小树拿着小木棍玩着一只软趴趴的青虫, 肥肥的青虫一动不动摊在那里,似乎死翘翘了。 “小花, 怎么玩起虫子来了。”洛在河站在五米外看着小花不动声色说, 心里却有点毛毛的, 多腿的虫子有什么好玩的? 小花歪头看着师傅,兴奋跑过去, 一点没发现亲爱师傅对虫子的抗拒,即将靠近洛在河时, 洛在河阻止了小花的靠近。一本正经说:“小花,你已经不是村里三四岁的小孩子了, 要学会稳重,走路要踏踏实实。” “好,师傅。师傅!刚才我在树叶上找到了肥肥的虫子。拿回家给老母鸡吃,明天应该会下个蛋的!”被师傅一番说教的小花想到肥肥的虫子立即开心起来,家里母鸡下蛋多了,她和小弟可以吃上一个了。 “好啦!现在开始练功了。闭上眼睛,放空脑袋,把一切杂念放出脑后, 放缓呼吸。”洛在河板正小花的姿势后, 站在一旁看着小花入定。看到小花乱颤的眼皮子,洛在河轻轻拍拍小花的脑袋,示意她老实点。 随着森林清新的气息下, 小花慢慢陷入一个神奇的境界,似乎脱离了沉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想要随风而去。脑子异常清醒,恍然间似乎能看到体内细细小小脉搏中流动的液体。 在如此奇妙中,小花感觉飘越了大江南北山川秀河览越了整个国家,而时间变得异常漫长。 小花睁开眼睛,其中蕴含着平和出尘,其后陷入了茫然,似乎不知身在何处。之后才彻底醒然,眼睛重归平时的孩童的纯真活力。 “师傅!我是成功了吗?” “嗯!今天就练在这里,回家多练练!”洛在河笑了,没想到小花第一次挺成功的,她果然没看错人。 “师傅,不可以再练一会吗?”小花有点恋恋不舍,幼小的她还不明白这次的巧妙幸运,但有着小动物般的直觉让她下意识握紧这次机会。 “这不能占据你整天的时间,否则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再做打算。”洛在河并不想小花把全部的时间放在这方面上。她无由端有种预感,这个世界不会让太多不符合常规事物存在,就算其他人再怎么天赋高,刻苦练习也不会达到她现在的程度了。 其实她心中也是有预感的不对吗?练了几年,依然进步缓慢,与前世的同是这个年龄的她相差甚远。要知道洛家的内功经过层层改进传承,内功已经基本趋于完美无害,十分适合洛家的女性。论起个人的天赋资质,最后练就程度相差不大,差的只是时间勤劳问题而已。 “哦!”小花失望低下头,蹲下解开小树腿上的绳子。 这时,洛在河才发现小树腿上系着一根绳子,另一头绑着树那。怪不得小树一直在那个范围里爬动,可是像绑牲口一样对待小树好吗?虽然小树以后长大记不起来这段经历,但总归有影响的。 “小花,你一直这样看小树的吗?” 不对吗?“很多然都是这样子,家里没人看孩子,就这样栓在树上。这样既方便干活,又防止孩子乱爬摔跤。”而且她娘下地,特意找出绳子给她的,要平常她牵着弟弟,预防孩子被拐了。 洛在河哑然了,平时她下地一般不关注别的东西,也不知道原来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孩子的。 始终为了生计没办法的事情,想到这,洛在河心情沉重。 说着,小花自己也有点伤心了,伤心自己不能帮上忙。“娘以前也是带着小弟下地的,而我也去帮忙上工割了三个公分的猪草。只要放小弟在田边上,娘一边看着上工,一边看着小弟。可是很多小虫子爬 到小弟身上咬他,躺着又不舒服,小弟就难受一直哭一直哭。娘就让我带小弟了。” 小花凑近洛在河耳边,小声说:“师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我知道娘哭了,半夜我起来,听见了。等我出来了,娘又说没事。我知道娘不愿意被别人看到,所以我假装听不见,嘻嘻,我是不是很聪明。” “嗯,是很聪明。”洛在河爱怜摸着小花的脑袋。 说出了一个秘密的小花心情明显变好了。 “果子给你。还有两颗鸟蛋。”洛在河摸出口袋的东西,本来想要哄哄朝天矫的。现在明显小徒弟更需要,嗯待会再补偿他吧。 每次,小花都很神奇师傅掏出各种各样的好吃,小小心里盛满了好奇惊喜崇拜,哇!师傅好厉害哦!什么时候她才能和师傅一样厉害呢? 小花不舍塞颗红彤彤的果子进嗷嗷叫的小树口中“师傅,我走了!” 洛在河目送着小花离开,心中预计朝天矫什么时候能来,还够时间去摘点零嘴吗? 那边,往下走的小花碰见了一个白净很好看的大哥哥,她偷偷瞄几下。 好看的大哥哥正是来赴约朝天矫,他也奇怪荒芜的山丘上怎么会有两个小孩子呢!他蹲在小花面前,温和问着:“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家人呢?上山有吃人的大老虎,很危险的哦!”说着,他还似模似样学着老虎嗷呜一声。 大哥哥骗小孩吗?小花心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矮山上怎么会有老虎呢!骗小孩! “我和弟弟来摘野菜。大哥哥你要上山吗?很危险的哦!”小花眼睛骨碌一转,开口道。 “大哥哥不怕,你看我的胳膊粗吗?粗吧!你看你姐弟两的小胳膊小腿,还不够老虎塞牙缝呢?”朝天骄举着胳膊,骄傲说着。 小花不屑看一眼朝天矫的胳膊,切,还没她娘的小腿粗呢!哼! 朝天矫看着面前的小丫头轻松抱着小孩子走的样子,好笑极了。小丫头还挺聪明的!“下次一定要和家长才能来哦。我可知道你家住哪里的哦!”小花不忿回头看多管闲事的朝天矫,再次重重哼了一声!来就来,谁怕谁! 而在山头上目睹了这一切的洛在河嘴角勾起一抹笑,朝天矫一本正经嗷呜的样子可真可爱呀! 当朝天矫爬上来,看到站在一块石头上居高临下盯着下面的洛在河,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羞赧, 在河不会看到刚才他幼稚的样子的吧!这里离山脚有一段的距离,应该没有人有那么好的视力和听力的。 朝天矫安慰自己一番,对着洛在河露出了温文的笑容。 第28章 “天骄, 这个地方还可以吗?”洛在河指着树下的一块空地道,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流水声, 半人高的平坦的石头,还有两块矮平石头墩子。 一桌两椅子的造型, 让朝天矫稀奇。好神奇的石头啊! “在河, 它们本身在这里的, 还是你从其他地方搬来的。”朝天矫好奇问着。 “搬来的,远处有条小溪流, 河边有很多散碎的石头块。待会我带你去瞧瞧。” “咳咳,我们是来学习的, 不是来玩的。在河你脑子不要整天装满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朝天矫义正言辞推脱洛在河的邀请,但眼里却闪现着不容忽视的跃跃欲试。 “哦嗯!”“首先, 我们学点简单的拼音,学会了你就可以自己认字了。啊,哦,鹅。。”朝天矫边说,手上还拿着木棍在地面上比划着。 洛在河认真看着从朝天矫手中出来的奇形怪状的文字,努力把它们记在心里。 从头到尾念了一边的洛在河抬头看到洛在河认真的模样,润润唇,好奇道:“在河, 你记清楚了吗?我讲的速度快吗?” 在河有才刚接触拼音, 我不应该讲那么快的,朝天矫有点惭愧了。 洛在河安慰一笑道:“没事,我记得住的, 你继续!” “真的吗?”朝天矫不敢置信,他刚学拼音的时候也要两三天之后,现在洛在河居然不用一个小时! “真的,要不你考考我。”洛在河胸有成竹,一切在她运筹帷幄之中,不就是几个音吗? “这个怎么读?那这个呢?。。”朝天矫还是不放心,让洛在河听他说哪个,就要写哪个。 结果依然是洛在河不费吹灰之力,一一通过。作为从小被人夸赞聪明,读书最棒的朝天矫被小小打击一番,哎呀!洛在河真厉害! “在河,如果能考大学,凭你的聪明,你肯定能考上最好的学府的。”朝天矫很快调整完心情,夸赞着洛在河。 而洛在河并没有像其他收到赞美的一般人露出开心不好意思兴奋,只是淡淡一笑“只是学点字,没有其他的打算。”而且现在进大学只能考推举,她也不想继续学习了。啧,读书废脑,头疼! “好可惜呀!”朝天矫脸上显露出可惜遗憾,不知是为了洛在河还是为了自己生不逢时的感叹! “天骄,你为什么不去上大学?”洛在河问道,似乎只单纯的疑问。 “那时身体不好,没得到推荐,也错过了进厂考试。”朝天矫简单概括一句,并没有把其中惊心动魄,甚至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说出来。 其实也没什可说的,他是个早产儿从小身体不好。小时候,他姥姥曾经找人批过,说是小孩八字弱,待到十七岁必须南下,找个八字旺强的贵人才能压住。要不然熬不过成年。 那时破迷信,去封建风气重,朝天骄的爸妈不相信江湖骗子,表面上答应好好,送朝天矫去南方避一避。私底下确是把姥姥的话抛在脑后,听骗人的话,还不如去看医生,吃点好的呢。 说起来也怪,朝天矫从小身体弱,动不动就生病。跑了很多地方找了很多医生,都是说先天不足,好好修养,再开点补药就没事了。 有次严重的甚至脸色发白晕倒不省人事,朝天矫感受到沉重的身体拼命把他往下拉,恍然间他想起了小时候他爸妈玩笑般提起姥姥找人批的话,强烈的直觉如果继续下去他可能真的没命了。因此他产生了要去南方的冲动,与其成天病怏怏窝在家里,还不如孤注一掷去找那一线生机。 可那时的朝天矫知道他的父母不会同意 病弱的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所以凭着直觉选了南方的一个大队,打算偷偷下乡,等安稳后再写信回去。 悄悄出门的他发现自己的包袱异常沉重,那一刻他知道爸妈已经知道了,但他们默默给他准备好东西,然后装作若无其事。 朝天矫是怀着轻松的心情上火车的,虽然路上很痛苦难受,但是现在他的身体在慢慢好转,这一切是值得他冒着危险来到这里的。 “继续上课。洛,l-u-o!这是你的名字。”朝天矫推掉之前写的东西,写上‘洛’,标上拼音。 洛在河茅塞顿开,原来拼音是这样子用的,果真很方便。只要标上拼音,那么无论哪个字,她不用别人教自己也能读,真好! “有没有字书?就是有字又有拼音的典籍,方便学习认字的?” “有,新华字典。可以去书店买。” 朝天矫见洛在河意动了,不由发问了“你想要去镇上吗?可以带上我吗?我想寄封信回家报平安,买点用品。” “明天打算去。”洛在河沉吟一下,还是早点识字比较好,可不能在小徒弟面前丢脸。说起小徒弟,她似乎把朝天矫小零嘴给别人了,啊!她真不称职! “天骄,我们暂时歇会。要去周围走走吗?” “既然你诚心邀请,那么我就答应。” 跟在洛在河后面的朝天矫努力抑制住自己闪闪发亮到处乱瞟的眼睛,不让自己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形象。咳!要时时刻刻维护自己男子汉形象,不能被人比下去。 哇!水好清澈哦。皆若空游无所依,在朝天矫看到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立即浮起句曾经看过的词句。 朝天矫看向响声最大的地方,那透明的水流从山上潺潺流下,遇到凹凸不平的石壁溅起小小的水珠,划出缤纷的彩虹,小谭中可见巴掌大的小鱼悠闲着甩甩尾巴,丝毫没注意到危险的到来。 置身在清新带着水汽的环境中,朝天矫似乎身心得到了释放,看到美好事物后笑容不断,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下降。 “好看吗?”洛在河眉眼间洋溢着细细碎碎的笑意。 朝天矫毫不犹豫点点头。 洛在河的笑意更浓了“想要吃烤鱼吗?” 在诗情画意中居然提出俗气的想法来污染这片净土,是他听错了吗?朝天矫僵硬着笑容,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质问。 洛在河回一个肯定的眼神,声音中带上了诱惑引导“小鱼在火上滋滋冒着香气,金黄酥脆的外表,雪白清香的鱼肉。配上这美景,秀色可餐。啊!这是多么美好的经历!何不为自己贫匮的回忆中添点色彩呢?” 朝天矫仿佛看见了金黄酥脆的小鱼摆在他的面前,他不由滚动着喉结。他瞄一眼还活生生的鱼儿,不一会痛苦移开了视线。不行啦!不能再看了!再看下,水潭里全是一条条香喷喷的小鱼了。 看着洛在河含笑的面容,朝天矫毫不犹豫带着斩钉截铁的语气道:“吃!” 第29章 铺满了鹅卵石的河滩上, 张扬的火焰肆意包裹着新鲜冒着水汽的鱼儿,服帖在鱼上的鱼皮慢慢卷缩, 滋滋作响,阵阵香气在鼻子周围环绕不肯飘散在荒野中。 朝天矫翻动着手上的竹竿, 方便鱼均匀受热, 熟的更快, 他悄悄瞄一眼洛在河的鱼,再看自己的, 心中偷偷笑出声了,看来我挺有天赋的! 两条鱼差不多熟透了, 洛在河准备找点调料回来,要不然吃着很淡, “天骄,你帮我看着。我去拿点东西。” “拿东西?诶诶,在河,我一个人看不住!”朝天矫慌乱了,两条鱼在他手上,没人给他做示范,他不太行啊!万一糊了呢? 洛在河不由分说塞过去,说:“天骄, 我相信你能行的。放心, 我很快就回来的。” 接过重任的朝天矫,眼睛死死盯着鱼,不断翻转着, 重复同一个动作良久,他的手臂酸了,有点使不上劲,翻转的动作变慢了。 拿着一小竹筒和一把绿葱的洛在河回来了,看见朝天矫如临大敌般紧盯着鱼突然有种发笑的冲动,轻咳一声,说:“其实可以不用一直在火焰上烧灼的。” “我知道,只是鱼烤久点会更好吃。”朝天矫若无其事回答,似乎十分了解的样子。 洛在河撒上一点盐,把葱撕碎,添加了这些调料,从鱼那边传出来的香气更浓郁了“吃吧。” 听言,朝天矫小心把鱼那边转回来,这时尴尬来了,他的手刚才累着了,在微微颤抖着,如同蹒跚走路的老人。 洛在河眼中盛满了笑意“天骄,怎么了?手不舒服吗?需要我帮你吗?” 被‘帮你’吓着了,朝天矫连忙拒绝了,手也恢复过来了,小心啃着鱼。加上盐后的鱼肉,既不会掩盖鱼本身的鲜美,反而如虎添翼味道更加鲜美可口了,鱼皮烤的脆脆的,朝天矫享受笑眯着眼睛,脸上跳跃着欢快的笑意。 见朝天矫吃的如此香,吃惯了没觉得咋样的洛在河食欲大开,口中的鱼变得更加美味了,有佳人相伴在侧,果真美妙啊! 尽管不舍,但巴掌大的鱼渐渐剩下干净的鱼骨头了,朝天矫不舍看一眼干干净净的鱼骨,回头问洛在河“骨头怎么办?” “埋在这里。”洛在河示意地上的小坑。火堆上剩下红红的火炭,洛在河用水浇灭了,碰上克星的火炭瞬间滋滋冒烟,待烟雾消去,徒留黑乎乎湿润的碳灰了。 “在山上起火,不需要用的时候要用水来浇灭。要不然即便是一点火星也足以毁灭整座山头。”洛在河随口解释。 朝天矫若有所思,脸上似乎在说受教了,真棒! “我带你去其他地方逛逛?” 朝天矫欣然点头。 洛在河带他去泡儿果扎根的地方,零星的小红果点缀在棕色的枝干上,异常夺目。旁边还有黄色白色的小花争先怒放,团团簇簇挤在一块,看着娇小玲珑怜人。 从没见过这般风光的朝天矫简直大开眼界,除去城市娇养着的鲜艳花朵,山中的小花别有一番趣味,端的是清新可人。 “天骄,吃红果子吗?”洛在河摊开手掌,上面红艳的果子,鲜嫩欲滴。 朝天矫好奇拾来一个,尝尝,甜甜酸酸的汁水立即在口腔中爆开,滋润了略干的喉咙。 “我也来试试!”朝天矫小心伸手进去。一不留神,他就被上面的小刺弄伤了,也不出血就是刺刺的。 可是这并不毁他兴致勃勃的雀跃,亲自摘果子的经历实在太新奇好玩了。 洛在河也不管朝天矫,她去旁边折了几根金银花,然后转到泡儿果那边,不似朝天矫笨手笨脚,她迅 速就摘完了一大捧。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还没玩够的朝天矫依依不舍跟着洛在河下山了。 途中,朝天矫有点闷闷不乐,任谁玩的正嗨的时候,突然叫停情绪的确有点不乐意。 洛在河把东西递过去,说:“别不开心了,下次让你玩个够。吃点果子甜甜嘴。” 接过果子和金银花枝的朝天矫心情有点复杂,这是把他当不懂事的孩子哄吗?而且他是不是忘了报复了。 但看到四处走动的村民,有点怂的朝天矫硬是看着洛在河离开也不出声。 洛在河心情愉快,感受后背灼灼的目光,恨不得吹个响亮的哨子发泄此时的愉快,哎呀,不轻易让人得逞,果然会让某人一直心心相念,反复念叨。 第30章 洛在河在路上走着, 前面突然出现一个穿破旧衣服的黑小孩跳着蹦着想要躲开后面的大扫帚,脸上是慌张, 见到洛在河,立即转慌为喜, 挥着手飞奔过来, “哥!哥!我娘要打我!” 黑小孩躲在洛在河的腿边, 微微探着头观察情况。 追上来的黑小孩的娘气喘吁吁,竹枝扎成的扫把支撑着她的重量, 听到黑小孩的叫声,粗黑的眉毛一皱, 毛发根根竖起燃烧着熊熊怒火,横眉一瞪, 说:“土蛋,乱叫啥。是姐姐。给我出来,反骨仔,老娘的话也不听了哈!乖乖给我出来,我就不打你!” 黑小孩土蛋仗着有人护着,咧嘴吐舌头调皮道:“就是哥哥。哼!你骗我。” “土蛋,你又干了什么坏事呢?”洛在河嘴上说是责怪土蛋的调皮,但眼中却无多少谴责。 土蛋娘摸一把额头冒出来的汗, 怒气冲冲道:“在河, 这个死小子,居然敢去河里玩耍。嫌命长吗?气死我了,死仔你给我出来。” 土蛋大声囔囔道:“娘就是不信我, 我下水本领大着呢。憋气最厉害最长!我才不会被淹死呢?” 土蛋娘气得胸口痛,指着土蛋骂道:“俗话说淹死会水的,土根叔水性好,不照样被淹死。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居然在这放大话。” 那条河每年都淹死不少的小孩,土蛋娘也怕自己的儿子仗着水性好乱下河,被水鬼拖下河当替死鬼。村里的老人家都说天气热了,水鬼特别喜欢把下水的小孩子拖下来陪伴,做了标记的小孩是逃不掉的。大家面上不怎么说,但心底里还是认同的。很多父母都拘着小孩不让下水,土蛋娘也不例外,三申五令,这小子居然阳奉阴违。 可想而知,当土蛋娘知道土蛋下河那一刻有多么害怕,但又不能说有水鬼。 土蛋闻言,气的脸鼓鼓的,娘就是看低他。 “婶子,别生气,回头我们和队长书记商量开个学习班,想必小孩子不会有精力下河。” 土蛋娘犹豫了,土蛋上学,平时割草的公分就少了,但是想到土蛋的不安分,她咬咬牙决定支持,土蛋多识字比整天闹着下水好。 土蛋娘心动了,便打算找几家人结伴一起跟队长说。这下她管不上土蛋了,抄起扫把匆匆走了。 洛在河低头看着皱巴巴的一张脸的土蛋,好笑问:“你娘不打你了,怎么还愁眉苦恼的。” “哥,你说啥不好,偏偏要说开学习班呢?我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呢?”土蛋黑如煤炭的小脸苦仇大恨皱成一团。上学多不好啊!要写作业,不写作业老师打手板,向家长告状。来个混合双打,屁股都要开花了。 想起自己曾围观的一幕,土蛋垂头丧气耷的脑袋。 “就是因为你没上学,才需要开学习班。多认点字,上学后就容易多了。小子,不读书可不行的哦,小心出外被人买了还帮别人数钱!”洛在河笑着点点土蛋的脑袋。 一个人可以不喜欢读书,但是必须得学习认字识礼,以后出去闯荡才有底气眼光,避开陷阱,远眺未来,闯出自己一番成就。 土蛋似懂非懂看着洛在河意味深长的笑容,很快一个想法跳跃出他的脑袋“哥,要不你教我们练功。这样!嘿豁嘿!” 土蛋胡乱挥着小拳头,眼睛亮晶晶看着洛在河。 洛在河轻轻笑了“我可不会武功!只是力气大而已。”看着土蛋怀疑的目光,她再次说“我用弹弓打果子,树上的鸟挺准确的。” 说起洛在河的弹弓,土蛋露出羡慕,每个小男孩心中都有一个大侠梦,幻想自己武力盖世,打破村里无敌手,当上村子里孩子头。 小男孩们都十分喜欢厉害的大人,一般都崇拜父亲叔伯或者身边的亲友。现在洛在河有一手厉害的弹弓,还打得别人不敢反抗,让一帮中二的小男孩瞬间转移了崇拜敬仰,每每见着洛在河,都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不知为啥,村里的小孩子都不怎么怕洛在河,尽管有些父母严令禁止他们接近洛在河,但还是偷偷想要靠近洛在河。似乎洛在河身上有种神奇的魔力,让小孩子放下心房去亲近。 “哥,借给我玩玩呗!”土蛋眨巴的眼睛,扒着洛在河的腿不放手,如同死乞白赖在主人身边转悠要讨食的小狗。 洛在河好笑看着耍赖坐在地上不动弹的土蛋,她轻松迈步前行,丝毫没被腿上的小包袱土蛋影响。 倏地被腾空的土蛋吓得抱紧洛在河的小腿,唯恐自己摔的一屁股墩,但凭着一股韧劲磨着洛在河答应。 无奈的洛在河只好答应了。 得胜的土蛋小小欢呼一声,他要去弹弓去小伙伴里炫耀,看他大展神威,左手麻雀,右手野鸡,诶哟哟喂!嘿嘿! “哥,我们走,快点!”土蛋着急蹦跳着,握着拳头一副恨不得帮洛在河加速前进的样子。 第31章 洛在河随手拿下挂在屋檐底下的弹弓, 扔给眼巴巴看着的土蛋。 土蛋手忙脚乱接住弹弓,痴迷看着弹弓流畅泛着亮光的枝身, 双手像捧着宝贝一样,唯恐把它摔下来, 紧接着他雄赳赳气昂昂出门, 如同上战场的热血士兵, 放着豪言壮志道:“哥,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打下最肥的麻雀给你吃的。” 洛在河失笑了, 不好打击土蛋的积极“等着你的好消息!” 在院子里竹排上翻晒着萝卜, 笋干和芥菜叶子的洛母,看着土蛋小小人说着大话的样子十分好笑, 待他走远,对着洛在河说:“在河,听说土蛋娘要打土蛋,怎么土蛋还活蹦乱跳的。” “被我劝住了。她去找队长说开个学习班,把这堆小孩子收进去。免得闲得整天乱串下河。”洛在河走过去帮洛母的忙。 洛母惊异了,学习班?“以前不是开过扫盲班,一大群人拿着鞋垫,带着孩子, 乱哄哄, 后来教书的人受不了,扫盲班也就停了吗?这下又突然想要重开,队长会同意吗?” 大队长白生根确实不同意, 脸色难看对着几个搅事的娘们,心中荒谬了,这群娘们,是不是闲下来就想找点事干?之前她们硬生生把扫盲班搅和了,现在重提旧事,是不是想要继续占着公家的便宜? 白生根狠狠吸一口宝贝的旱烟,盯着上门的几人,一副不说清楚,有你们好看的派头。 土蛋娘咽口唾沫,仗着有人支持,硬着嗓音说:“书记,不开学习班。那帮没人看管的臭小子到处乱晃,只身下河,多危险啊!”她擦擦眼角沁出的泪水,她家唯一的独苗苗,没了。以后我该咋办?她已经伤了身体不能生了,难道当家休了她,再娶一个吗?被赶出去她还能活吗? 土蛋娘周围的人戚戚然,深有同感,家里的臭小子一不留神就下水,每天爹娘上阵打一顿还不知悔改,偷偷摸摸下水。养大一个小子,容易吗? 这几个人没有像个泼妇一样撒泼打滚,疯狂骂人,只是哀哀切切哭诉,搞得白生根也不好斥责她们,听得他的心微微动容了。 土蛋娘眼角瞄到门旁的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红着眼圈道:“队长,不仅是我们家的小子,连队长你家的孙子虎子也下了好几次。队长你也知道那条河邪着呢,每年带走不少孩子,今年还没开始呢,你说先是谁呢?”语气中不由带出阴森森。 一个正是去年没了一个小子的四花婶闻言,想起自家短命的儿子,酸涩涌上心头,不由嚎啕大哭“队长,我只剩下一个孩子了。你不会让我家绝后吧!呜呜。” 什么只有一个孩子,白生根皱着眉头,说:“你家不是还有三个闺女和一个小子。哪里只有一个孩子?” 四花婶抽噎着说:“三个丫头迟早要嫁出去的,我家小子才是给我两摔盆的。” 听了许久的大队长媳妇端着白开水过来,劝道:“大家别那么冲动,有话好好说。” “你们以为办学习班很容易的吗?老师从哪来?招哪个年龄的孩子?老师的补贴谁发?”白生根皱巴着眉头,这是办学习脱盲班吗,是搞孩子托管班吧,把孩子扔在这里,自己去干活。大大小小,懂事不懂事的孩子混在一起,出点问题,岂不是又是一番扯皮。 土根娘与四花婶面面相觑,说:“队长,知青可以教书,这群人细皮嫩肉,下地跟要命似得。赚得又少,当老师给点公分他们算了。” 白生根轻微舒展眉头,但土蛋娘等人看不到,与队长朝夕相处的队长媳妇则看出白生根的动摇,出声说:“你们先回去把。队长要和其他人商量商量。” 白生根严肃着脸说:“行了,你们先回去。晚上大家开会谈论 投票。” 她们走后,队长媳妇杜桃红热切看着白生根,说:“当家,你觉得怎么样。把这群精力充沛的小子放进学习班,既可以看管孩子,还可以让孩子学多点。之前你不是说我们大队的孩子成绩比不上公社小学的孩子吗?如果上学前认字,会不会比公社的孩子成绩要高啊?” 队长媳妇杜桃红明显戳中白生根的内心,是呀,他们大队的小学的成绩一直被人看不起,如果给差不多入学的孩子开小灶,后面的成绩肯定不会被看低。公社的人不就是老师厉害一点吗?他们大队也不差,哼!不是谁谁说过笨鸟先飞的吗? 她看着白生根动容的样子,知道他已经有想法了,就没有继续说来去。事情十有八九会成功的。 “我要去找老哥谈谈。”白生根背着双手走出了大门。 队长媳妇杜桃红微笑看着当家的李开。 转回这边,听到洛母疑问,洛在河笑了,说:“队长应该会答应的。我记得队长家有个六岁的小子。” “队长家的大孙子确实有六岁了。”洛母疑惑看着洛在河,跟队长的孙子有问题吗? 洛在河笑而不语,当然有关系了。那小子可调皮活泼了,为了好玩凉快下水也不让人意外。而且这事情有益无害,顶多出点粮食,为什么不答应呢。 洛母瞧着洛在河神神在在知情不报的模样,郁闷了。你说这孩子像谁,说一半藏一半的。 “好了,太阳正中了,娘我们回去吧。” 当洛在河正陪着洛母进屋是,门口出现喊声:“洛在河家在这吗?” “在河,你认识吗?”门口是个眼生的姑娘,洛母疑惑问着在河。 “认识,娘你进去吧。我去谈谈。”洛在河放下扶着洛母手臂上的手,转身出去了。 “恩人!”胡三丫兴奋却不忘压低声音喊道。眼睛谨慎观察着四方,深怕她的的身份被戳破还连累到恩人。很快胡三丫放松下来了,这个地方一般碰不上熟人。 “嗯?有事?” 胡三丫搓着小手,不好意思说:“恩人,你有什么东西想要买的吗?我听到一个消息说县里有个大人物家的小孩子,病怏怏的,奶汁不喝,米汤不喝,连稀奇的麦乳精也不喝。硬是灌了喝才吊命。现在家里人着急拼命打听鲜奶。啧啧命真好,哪像我们,有吃就不错了。” 胡三丫的脸暗淡下来,很快重新恢复乐观了。 洛在河沉吟了一会,对着胡三丫笑着说:“有!” 胡三丫盯着恩人难得一见的笑容,心中无由端涌上一股不想的预感。 第32章 在黄昏的夕阳下, 树影人影拉得长长,几乎所有的人声都集中在谷场, 喧哗热闹,堪比年前的人声鼎沸热闹异常的集市, 而其他地方则显得有点冷清了。 远离人群热闹的山上, 一高一矮的身影则背离热闹, 朝着冷清幽深的深林处。矮个人的人似乎有点胆怯,拉拉身边高个子的衣袖, 说:“恩人,这荒山野岭哪来的鲜奶?难道林子深处有人家?” 高个子淡淡瞥一眼几乎贴在她身上的人, “没有。少贫嘴,走快点。” 矮个子即胡三丫讪讪笑了, 说:“恩人,我这不是担心我两的安全问题吗?万一黑灯瞎火,我们怎么走回去?” 洛在河推开快要挨到嘴边的脑袋,说:“好好走路。”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不去想东想西。胡三丫好奇问着:“恩人,是有羊还是牛。如果是母羊或者母牛,直接牵给那人就好。恩人,利润我二你八, 好不好。” 胡三丫有点惴惴不安揪着手指, 她什么都没付出,只是跑跑腿,恩人是不是觉得她太贪心了。 洛在河语气中带着无奈道:“别叫我恩人了。如果你不介意有个小师姐, 就叫我师傅吧。”她停顿了一会,继续道“我们四六,你跑腿也容易。” 除了在家人身上感到关切外,胡三丫能在外人身上感受到同款的关心温暖,胡三丫听着不由眼角含泪了,恩人对她真好! “啧,泪汪汪的,感动吧!别把我想得太好哦,我也是俗人一个。”嗯,要想马跑就得先给马吃草,所以不要把她想做太好的人哦。她用起人来可不会心慈手软的哦。洛在河笑着,带有点坏坏的笑意。 洛在河不同于往日中正经淡然的形象,在夜晚中毫无遮掩显露出自己的肆意邪气,整个人显得异常张扬邪魅。 胡三丫明知洛在河的身份,却也被她的坏坏笑勾得脸红心跳,捧着红彤彤的脸颊,说:“师傅,真的很好看。如果师傅是男子,肯定把姑娘的心勾走了,嘻嘻,恨不得以生相许。” 洛在河笑得更加肆然了,手指轻划着胡三丫的下巴,声音像带着钩子说:“嗯,那你呢?” 胡三丫那一刹那被洛在河迷惑住了心神,迷迷糊糊点头,说:“当然了愿意啦。” 闻言,洛在河低低笑了。 胡三丫也被洛在河不加掩饰的笑声拉回了心神,心里不好意思,表面上也不露馅,硬着脖子道:“师傅就会开我玩笑,哼!”“好了。我们到了。”洛在河的大长腿骤然停住了,侧身子对着胡三丫说。 面前的草丛有点高,胡三丫需要踮起脚尖才隐约看到花白的一小块“师傅,是羊吗?我还没见过羊呢?” “不是羊,走过去就知道了。”洛在河也没明说是什么东西,绕过草丛上前走。 胡三丫挡不住自己的强烈的好奇,絮絮叨叨地说:“师傅,是什么东西。都快到了?你说嘛?我都没见过白色的动物可以有奶汁的?师傅师傅,告诉我。。” 话语戛然而止,胡三丫张着嘴巴,眼睛瞪的如牛眼,手指哆哆嗦嗦的,硬是挤不出话来。 “师师师师。。师傅,老老虎,跑啊!”见着面前转过来的砰然大物,咧着嘴巴, 露出闪着锐利光芒的尖牙,一副凶猛样子。胡三丫结结巴巴憋出一句后,疯狂喊跑,脚下像生了风似的,一溜烟走得飞快,一下子跑出了洛在河的视野中。 小脚飞快的胡三丫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转头想要问旁边的师傅,本该站着人的地方空空如也。这吓得她面无人色,比月光还要苍白无力。 腿软的胡三丫睁着被泪水糊住的双眼,望着身后,心中凄凄切切,师傅,哇呜!你把逃生的机会给了我,哇哇师傅,你死的好惨啊!我我找人给你报仇。 “你跑什么跑?”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胡三丫耳边响起,胡三丫泪眼婆娑抬头,哇啊啊啊!师傅变鬼找她索命了!1 胡三丫吓得双手撑地挪着远离‘鬼’,哆嗦着嘴唇说:“师师师傅,不。。不是我。” 洛在河莫名其妙看着胡三丫,这丫头傻了吗,在胡说点啥?她蹲下来,拍拍胡三丫的脸颊,不好声气说:“三丫,你咋回事?不是要鲜奶吗?在磨蹭什么?” 胡三丫简直手脚僵硬住了。傻愣愣看着疑是‘鬼’的师傅伸手掐她脖子。她惊慌闭上双眼,心里拼命念叨着,师傅,别杀我。我会每年给你烧香烧纸的,保证你在下面吃穿不愁的。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各路大神们一定保佑信女顺顺利利。。 咦?胡三丫并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有脸上温热的触感。她小心睁开一只眼睛,洛在河莫名其妙在看着她,好像她是傻子一样。 傻子?!胡三丫悄悄瞄一眼地上的影子,影子!师傅没死! “师傅师傅,刚才我梦见一只大老虎。”既然师傅没死,那她肯定是在做梦,胡三丫心有余悸拍着胸口道。 洛在河奇怪看一眼胡三丫,这孩子真是傻了吗?她爱怜摸摸胡三丫的脑袋“三啊,就算你是傻子,师傅不会嫌弃你的。” 傻子?谁是傻子?我吗?胡三丫疑惑指着自己。 “师傅,老虎!”胡三丫强调道。 洛在河宠溺回应着:“好好,师傅带你去找老虎。” 胡三丫扶着洛在河的胳膊,面上有点惧意退缩,走下去会不会真的会有老虎! “三丫,你是要看老虎吗?喏,这不是了。开心了吗?” 胡三丫一脸木然看着面前露出白白肚皮挥舞着大爪子的老虎,狠狠揪自己胳膊肉,嘶!这不是梦! “师傅,有老虎!” “嗯!?是有老虎。” “我想要的是鲜奶!” “奶在那,师傅不会。你自己拿东西去装吧!” 瞧着赶着徒弟去送死的没良心师傅,胡三丫一脸控诉“师傅,老虎会吃人的!吃人的!” 洛在河淡定回一句“放心,老虎,不会吃人的。” 胡三丫苦仇大恨盯着洛在河的脸,试图烧出一个洞,看看这位师傅是不是眼睁睁看着徒弟去死! “师傅!我。我怕!” “小老虎有什么好怕的。当我徒弟的人怎么可以那么胆小呢?师傅看着,不怕。去!”洛在河用眼神赶着胡三丫上去。 但胡三丫脚似乎钉在地板上挪不动了,整个人在那一动不动。 第33章 “走啊!”洛在河推推傻站在这的胡三丫, 这丫头开心傻了? 胡三丫哀求看着洛在河,不要去嘛?会吃人的! 洛在河正想教训一下自家胆小的徒弟, 脚下毛茸茸的触感暂时让她放弃对胡三丫的训话,低下头, 凭着良好的视力, 她清楚看到脚下是个睁着水汪汪大眼睛看着她的小老虎。 可爱的小东西让洛在河心软塌下来, 小模样水灵灵的,真像! “嗨, 小家伙,你怎么跑来这里了呢?”洛在河单手抱起毛茸茸黄灿灿, 大小像只小狗的老虎崽子,另一只手点点它的小鼻子。 小老虎是很可爱, 但在胡三丫眼里如同魔鬼,她带着颤音道:“师傅,母老虎在看着我们呢,快放下它的崽子。生了崽子的母老虎很凶的,师傅”尾音中的小颤抖不禁让洛在河有点好笑。 “你这小丫头,就爱操心。师傅在这怕什么。想摸摸它吗?”洛在河扶着小老虎的爪子向胡三丫挥挥,小老虎歪着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在疑惑前面的两脚兽傻乎乎站在干啥。 年纪尚幼的胡三丫显然被小老虎无害软萌的外表吸引住了, 上前的冲动硬是抵住对母老虎的害怕。 当手触摸到小老虎绒绒圆圆的小脑袋时, 胡三丫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软软的,似乎有种想要尖叫的冲动漫溢脑袋。手下的小东西乖乖的, 好像没有别人所说的那么残忍凶猛。 “摸够了吗?时间不早了。赶紧上去挤奶呀!” 胡三丫又苦下一张脸,哀哀切切喊着师傅。 洛在河轻撇下嘴,真胆小!“跟上我。” 抱着小老虎的洛在河率先走在前面,有了师傅在前面的胡三丫胆气变足点,起码双腿不软得像面条,虽然还是有点哆嗦,但能跟得上洛在河的步子。 眼看越来越接近大老虎,胡三丫本来还算镇定的情绪变得有点慌乱无神,心都提在嗓子眼了,屏着呼吸,全身紧绷,眼珠子紧紧黏在大老虎身上。只要大老虎有点不对劲,她就扯着师傅跑路。 洛在河站在大老虎旁边,手摸摸它低下的大脑袋“真乖!待会我的小徒弟要取点奶,你别吓着这个胆小鬼。” 大老虎温顺任由洛在河的手在它头上作乱,橙黄发亮的眼睛温柔看着洛在河,大爪子碰碰她的手臂,似乎在跟洛在河打招呼。胡三丫拿着容器瑟瑟看着师傅,小模样可怜兮兮不敢上前动手动脚。 无奈的洛在河只好自己动手了,把小老虎放在大老虎的身边,安抚摸摸大老虎。 没上过手的洛在河有点生疏,偶尔有弄疼一下大老虎,但大老虎没有动脚踢人。 新鲜的奶味吸引了小老虎的目光,只见它跌跌撞撞跑过来,挨着洛在河手上的瓶子,扯着小嗓子撒娇,小脑袋不停往洛在河的手腕上蹭。 幸而洛在河的的手够稳当,并没有被小老虎突如其来的亲昵撞到了,用另一只手推推小老虎,嘴上哄道:“小仔子,去别的地方吃。乖乖点。” 胡三丫看到洛在河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到了鲜奶,心中对师傅敬仰之情如同黄河水滔滔不断连绵不绝,哇!师傅好厉害呀!从来没听说有人能和老虎友好打交道,师傅不愧是师傅。 “老虎,我要走了。下次见。”洛在河朝大老虎挥挥手。 大老虎站立起来目送洛在河离开又趴下了,它动动鼻子,咦!好像它的崽子似乎跟着下去,哎呀,真是个好奇心中的小家伙。 胡三丫拿过瓶子,小脸上满是灿烂甚至过于热情的笑容,说:“师傅,这点小事,不用你动手,我来就好!”洛在河顺其自然放松了手,让胡三丫接过去,她看了一眼胡三丫,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崇拜,看得洛在河不自在轻咳一声。这个小徒弟真不经事! 第34章 “师傅!你什么时候发现老虎的, 老虎为什么对你那么好,老虎会不会下山吃人, 师傅师傅!”胡三丫一改先前的怂样,像只小鸟一样围着洛在河叽叽喳喳说不停。 洛在河揉揉有些涨的脑门, 抬手示意胡三丫停下来, 说:“之前老虎生小虎的时候, 我帮了一下。放心,老虎休养一段日子后, 会离开这里,前往更深处的山林里的。” 尽管被师傅禁止说个不停, 但胡三丫眼里满满的求知欲,无法让人忽视。 “咳咳, 时候不早了,你还不早点去送东西。”洛在河指着她手上的东西说。 胡三丫下意识握住手上的东西,想起跟别人约定好的时间,不由匆匆忙忙离开,也不忘喊道:“师傅,下次我要听详细的经过。” 洛在河笑笑摇摇头,眼睛转向旁边小腿高的草丛,草丛中传出细小的窸窸窣窣的响动, 似乎里面有东西在动。她扒开草丛, 刚分开不久原本应待在母亲身边的小虎子,正在瞪大着眼睛无辜看着她。 洛在河把它抱出来,故作生气样点点小虎子的脑袋, 责怪:“你呀你,个子小小的,胆子却不小。敢孤身下山,也不怕被人抓了宰了。” 小虎子虽然听不懂面前两脚兽的在叽里咕噜讲些什么东西,但明显感受到洛在河传来的嫌弃,嘲笑,似乎在嘲笑它下山的傻样。 它不满哼哼唧唧着,像是控诉洛在河的没良心,在骂它。 洛在河使劲揉揉小虎子的脑袋“算了,暂时先跟着我,待会把你送回去。” 小虎子身上的皮不像虎妈身上的条形花纹,全身几乎黄灿灿的,额头上的的‘王’也几乎微不可见,加上身子滚滚的像只三个月大的小狗子,一般人是认不出来小虎子的身份的。 在洛在河的记忆里,大家都是在嘴上说山上有吃人的大老虎,专门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但是真正见过老虎的人不多,所以洛在河放心带着小老虎。 小虎子趴在洛在河身上格外乖巧,目不转睛看着新奇的世界,小爪子蠢蠢欲动,似乎在准备探索外面的世界。 洛在河温和却不容拒绝的语气对小虎子说:“小虎子,你要乖哦。要不然别人发现了会把你炖了吃。” 小虎子分辨出洛在河语气中警告,伸出去的半只爪子咻得缩回来,小毛脸上装满了无辜,你说啥,它可什么都没干,浑身散发着它很乖巧的气息。 洛在河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不透出半丝亮光的屋子完美与黑暗融合在一起,静悄悄的,剩下长鸣不止的虫子,显得有点吓人。 她帮小虎子顺着毛,熟门熟路往村子中心走去,数十步后,一束明亮的光芒投射到幕布上,幕布神奇会动有声的人影。 刚开始接触的洛在河差点以为是把人关进去演戏了,但她沉得住气,悄悄观察周围人的脸色,甚至不着痕迹打听一番。发现大家都习以为常,只道是用机器拍下来放映的,但具体的操作他们也不知道。 所以洛在河淡定下来了,既然无害的,那她就放下心了。 电影在农村是件稀罕事,尽管是看过的电影,大家依然热情满满,早早来占位置,拿上茶水,抓上一捧南瓜子,看着电影,也不忘拿颗瓜子,轻轻在嘴上一嗑,瓜仁便完整落在嘴里。 距离上一次播放电影的时间太久,小孩子容易遗忘,现在看着新鲜的电影,眼睛都黏在电影上面,手上好不容易从家长那里讨过来的瓜子,咬的破破碎碎的,,连瓜仁都忘记往嘴里放了。 坐着、站着、攀在树上,大家都把心神放在电影上面,没发现是否有人来了或者有人离开了。 洛在河视力极好,即 便远离人群还是能清晰看到画面,看了几眼她便兴致缺缺的。看过了一遍也不想再看一遍。 所以她在人群中扫视,想要找出那人的位置,即使灯光暗淡,人头涌涌的场景,洛在河依然很迅速找到所找的人。 恰巧那人转头往洛在河方向转去,与洛在河专注的目光碰撞在一起。蓦然的,仿佛双方眼里除了对方外,眼里再装不下其他人,奇妙的感受在心中蔓延,如同嘴里含着一颗酸酸甜甜回味无穷的糖果。 第35章 瞧着洛在河孤单形影站在人群外围, 朝天矫心中有点不忍她独自一人在那里,跟旁边的人说了一声, 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人群。 “在河,你在这看得到吗?”黑暗遮掩了朝天矫微红的脸颊和无处可放的双手。 “今天是第一天, 我们都没怎么单独在一起。这一天已经快过去了, 要好好珍惜剩下的时间。” 洛在河答非所问让朝天矫吃惊, 明明今天几乎单独相处了一个下午,怎么能说没有呢? “在河, 今天不是学过字了吗?”朝天矫认真说。 “哦!那不算。又不是真正的交往。”洛在河也是认真回答。 不过在朝天矫眼里却像是与无赖无疑了,他稍微有点气愤说:“在河, 大庭广众之下,要矜持点。要不然别人以为我们在耍流氓呢!”什么对象, 交往别整天挂在嘴上,听着让人觉得羞耻。 “不是大庭广众。而是月黑风高之夜,正是我们想干啥就干啥的天然的掩饰。总之放心啦,不会有人注意到了的。”洛在河无所谓挥挥手,脸上隐隐有种和朝天矫深入交流的期待,跃跃欲试。 朝天矫义正言辞对着洛在河说:“脑子里放干净点,别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作为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同志,嘴上别总是花花的, 干点正事。” 洛在河反而更加理直气壮了, “我就是在干正事。” 朝天矫有点头疼,洛在河怎么一根筋的总是在钻牛角尖呢,难道没有人教导少年应懂的东西吗?他是不是得找本生理卫生课本。 想着书本上某些让人羞耻的文字和图片, 朝天矫有点退怯了,他给还是不给呢? “在河,下次你这样,我会生气的。”朝天矫努力做出他很凶的哦的表情。 洛在河忍不住噗呲一下笑了。 看到洛在河不留情面的嘲笑,朝天矫羞红着脸,想着压过洛在河,他上前一步,气势十分足道:“哼,在河同志,你还记得你欠我一样的东西吗?” “东西?”洛在河好整以暇看着他如何拿回来。 洛在河脸上的慢慢看好戏的神情,更加让朝天矫好好报复洛在河的想法更加坚定了。他要故作靠近在河的脸,一定让洛在河吓一大跳,哼! 随着朝天矫越来越靠近的脸蛋,洛在河脸色没变,手下的动作却是变乱了,娘说了男人轻易得到的东西,不会珍惜的,她才不让他报复回来,她要让朝天矫一直惦记着,把她时刻放在心上。 所以洛在河不动声色拿着小虎子的前爪轻碰了朝天矫的手臂。 猝不及防碰到毛茸茸的东西,朝天矫一个激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蹦跳一步,警惕看着洛在河说:“在河,你拿什么东西扎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洛在河无辜看着朝天矫,而一直当做挂件默不出声的小虎子,不满哼出声了,它这么大一只虎,你怎能现在才发现它呢?而且还被人利用完还要背锅,世界上再也没有它那么可怜的小虎子了。 突然的似狗似猫的叫声把朝天矫下了一跳“什么东西?” 小虎子更加不满了,这两脚兽真没眼光,你才是东西呢! “狗。” “狗?!你别以为我不懂,你就可以蒙骗我,这才不是狗呢?狗的叫声才不是这样的。”朝天矫气愤愤指着小虎子说。 “哦,这只狗喉咙伤到了。”洛在河随便扯一个借口。 朝天矫将信将疑,看着的确像黄狗的崽的样子。他直直盯着洛在河,片刻后才转移视线,应该是个奇怪的狗子吧。 第36章 “好啦, 该我讨回来了。”朝天矫盯着洛在河道。 “讨什么,我说了欠你的吗?”洛在河理直气壮道, 她根本没说要还回去,只是他自个认为的。 朝天矫一噎了, 是哦。好像的确是他自己脑子里决定的。不过他才不管, 他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因此朝天矫更加气势汹汹往洛在河那边去了。 朝天矫看着是气势挺足的, 但洛在河一点都不会觉得朝天矫能做得到,她伸出手, 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上前一步。 朝天矫震惊看着洛在河, 麻鸭,他居然比不过洛在河一只手掌的力气, 他只在做梦吗? 他不服气囔囔道:“在河,你这是仗力欺人。先前我也没反抗,现在应该礼尚往来,你也应该乖乖接受的。” 洛在河玩味看着朝天矫,说:“是吗?你不曾反抗。想不到你是如此饥渴的人,啧啧。” 话语不经脑袋脱口而出的朝天矫感受来自洛在河的取笑,他不由为此生气了,与其说生气, 还不如说是被揭穿心底想法的恼羞。 “在河, 你笑我。”朝天矫不满看着洛在河。 收到来自朝天矫不满的小眼神,作为一个合格的对象,洛在河决定不再笑了, 整理一下心情,正正经经看着朝天矫,现在她没有笑了吧。 “你还笑。”朝天矫眼尖,发现洛在河嘴角眼角在上扬,这还是在笑他吗?一时间朝天矫怀疑当初自己一袋破书就轻易答应这个无厘头的要求,真的好吗?我这是嫌弃自己过得平淡,特意找个人增添生活的乐趣!每天经历前所未有的感觉,偶尔气的一丈三尺高。天哪,他这是找罪受吗? 洛在河用手指把上扬的弧度往下拉平,说:“嗯,我脸上偶尔会不受控制的。事实上我已经冷静下来,真的!”心口不一的她在心里疯狂捶地大笑,天骄实在太有趣。她终于懂了为什么人们乐于找对象了。 哦!这人又在那胡说八道了,当他是三岁小孩吗?朝天矫面部表情看着洛在河。 洛在河被看的受不了,拿起小虎子的小爪子往朝天矫挥挥,捏着嗓音道:“哎呀,我知道在河她知道错了。好看温柔又善良的小哥哥,你现在愿意笑一个吗?笑一个!” 这把骚操作直把朝天矫搞笑了,噗噗,无良主人居然拿个可怜无辜的狗子做挡箭牌,哎呀,小狗子,你三生不幸啊。 那刹那,朝天矫竟然对小虎子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感,真可怜。 见朝天矫奇怪的脸色,洛在河若无其事放下小爪子,安抚摸摸小虎子的脑袋,等你能吃肉的时候,会特意打点好肉给你吃做补偿的,唔,辛苦了。 “行了。我们去走走。”洛在河收敛起所有的不正经,温和看着朝天矫说。 朝天矫点了点头,没有插科打诨,两人安静走在一块,气氛慢慢升温,淡淡的旖旎萦绕在周围,紧张不知何时悄悄侵入了朝天矫的心底,他往裤子擦擦手掌的粘腻的汗水。眼角不自觉偷偷往洛在河身上瞄,月下看美人,真是越看越迷人。 正当两人之间的气氛酝酿到一定程度后,微微陶醉脑子有点迷糊的朝天矫不知从何处涌来一股随心所欲的冲动勇气。 第37章 “在河, 我”正当朝天矫要把埋在心里许久的话想要说出来,前面便有男人的说话声冒出来了, 朝天矫含着嘴里的话语又重新咽下去了。 “关知青,今天的电影好看吗?”憨憨的男声中带着轻微的不好意思, 仿佛是年轻小伙子对待心上人的羞涩。 “嗯, 不错。有事吗?同志。”关眉的声音有点淡, 似乎对别人的套热乎不感兴趣。再者没认识几个字的,傻里傻气的青年, 她才不愿意打交道呢。 好一会,青年才诺诺出声道:“关知青, 我送你回去吧。” 关眉拒绝了,反正同伴在不远处, 就不用。 等了一下,哒啦哒啦的脚步声逐步远离了,朝天矫才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到远处的背影。 “刚才你有事情跟我讲吗?”洛在河疑惑看着朝天矫,怎么现在不讲了。 错过了谈话的最好时间,打好腹稿许久的朝天矫一下失去了坦白的勇气,不由人有点泄气了,说:“没什么。” “那我们继续散步。” 朝天矫像个战败的小狗,丧气低着头跟在洛在河后面。唉, 如果他说的太绝情, 在河会不会伤心从此一蹶不振? 走了几步,前面的大树底下又出现了一对男女的谈话声,不过听着两人更像是在吵架。 “重复了多少遍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不要再骚扰我了, 不然我告诉我大哥二哥。”声音带着满满的愤怒威胁。不就是相看过一次吗?况且他家的父母不是嫌弃她不安分,找了另一个女孩子。现在都快要结婚了,怎么还敢来招惹她,遇上这种人真令人不爽。 “珠珠,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明亮的大眼睛的时候,我的心就深深沦陷在你身上。尽管我父母不喜欢,给我挑选了一门婚事。但是那人无趣寡淡,比不上你的鲜活明亮。珠珠,我知道你也是碍于父母的威严而隐藏对我的爱意。啊!为了我们幸福的未来,我们私奔吧好不好。” 白珠子简直像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洛进宝,真是个傻子,连人话都听不出来。她什么时候说过或者哪里表现出来喜欢你了。如果不是碍于父母的,她才不愿意和他相看了,啧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么货色,我呸。 “洛进宝,你嘴里放干净点。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整天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做你的白日梦去。也不去看看你的糗挫样。还学城里人,怪模怪样,简直四不像。你说你这种人有什么用!”白珠子毫不留情狂喷白日做梦的洛进宝。 听得洛进宝脸一阵青一阵紫,臭婆娘,整天打扮骚里骚气,眼都是往他这边瞟,还不是喜欢他吗?亏他还特意说好话,一点都不识相。是不是想要去钓别的男人。水性杨花的欠揍的死婆娘,看他如此把你收拾得乖乖听话。 正当洛进宝满脸狰狞看着白珠子的时候,洛在河走出来,眼神锐利盯着洛进宝,说:“洛进宝,你在这里做什么。为难一个小姑娘有意思吗?” 洛进宝轻蔑看一眼洛在河,真以为自己是英雄,想要救美吗?他一个大男人还收拾不了两个小姑娘吗? 事实上还真收拾不了,洛进宝高举的拳头毫不留情往洛在河身上砸的时候,洛在河狠狠踹一脚洛进宝的小腿,再一脚直直把他踢得倒退几大步。 以为胜券在握的洛进宝先是小腿一阵剧痛,再被踢飞,强烈凶涌的疼痛不由让他不顾面子痛呼出声了,捂着膝盖,粗言秽语接二连三爆出口“死女表子,居然敢打我。骚里骚样男人婆,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赔钱货!狐媚子!我艹你祖宗十八代” 白珠子听到洛进宝的污言秽语,更加生气,抓起地上的泥巴,狠狠塞进他的嘴 里,说:“洛进宝,你嘴巴那么臭,真应该好好洗洗,别出来熏倒人了。” 洛进宝想要挣脱白珠子手上的泥巴,怒火恶火更加猛烈了,他打不过死男人婆,还打不过你这个死丫头吗? 正要使上全身的力气扇一巴掌白珠子的洛进宝突然看见旁边的洛在河微微笑了,在黑暗中如同魔鬼的残忍微笑,洛在河轻轻往洛进宝身上点了几个地方,他就像坨烂泥瘫在地上,任由白珠子的泄愤了。 “我帮你洗嘴巴,是不是要好好感谢我。骂你老母呀,居然敢骂我家人,瞧你小人倒霉相,哼,活该衰一生。”塞玩泥土还不够泄愤的白珠子,又踢了几脚洛进宝。 当看到洛进宝抱头蜷缩的猥琐样,白珠子心中的闷气才慢慢消散开来,幸亏掰了,要不然跟这种人过一辈子,真够反胃了。 白珠子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朝天矫和微笑着的洛在河,不由有点羞恼。哎呀,是不是吓到人家了,咳,她可是温柔不动粗的好姑娘的。刚才只是她脑子被火烧了,才会干出这种冲动的。她平时不是这样的,要相信她!真的! 白珠子一脸真诚看着两人,脸皮薄的朝天矫首先打破寂静,说:“这位女同志,真是女中豪杰。厉害!” 在朝天矫的观念里女孩子一向是温柔体贴的,结果今晚看到如此不一样的女孩子,三观似乎受到了冲击。但面对白珠子真诚的眼神,他不由干巴巴说句赞扬了。 天啊!难道这个地方的民风男男女女都是很剽悍的吗?比如洛在河,白珠子 即便有夜晚的遮掩,但白珠子还是看到朝天矫脸上的震惊恍惚飘忽,为了不让他对这里的女孩子们产生误解,她决定小小解释一番:“咳,朝同志。今天我真的是生气才会做出这种暴力的事情。平时我连只鸡都不敢抓的,而且其他女孩子都是温柔如水的。”不过也是有例外的。 白珠子偷偷瞄一眼洛在河。 洛在河发现白珠子的偷窥了,面对白珠子英勇颇有她洛家风范的女子,她一向不会吝啬自己的微笑和赞扬鼓励的。 收到洛在河的赞扬鼓励的白珠子,她心里有点蒙,果然不愧是村子不敢惹的二号人物。居然还对她打人的行为表示赞扬鼓励。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收到一顿挨骂说教了。打人好像不太好,可是能光明正大打一顿像洛进宝这类的人渣,果真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珠子,夜晚了,你先回去吧。这几天,你一个人要小心点。最好和家里人结伴走。”洛在河看一眼洛进宝,又看一眼白珠子。照洛进宝的性子,他可能要报复回来的。如果能一劳永逸就好了,可惜 完全不知洛在河脑子上演的凶狠小剧场的白珠子感激看着洛在河说:“在河,今晚真是谢谢你。要不然就让这个卑鄙的小人得逞的。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如果下次,你一个人遇见这种情况,先不要激怒别人,没人发现的话,你可能要遭罪了。” 白珠子戚戚然,虽然她嘴上凶凶,真正要论体力,她真的比不上劳作的洛进宝。要是没有洛在河,她一辈子真的毁了。她眼睛亮晶晶看着洛在河,洛在河跟她们不一样,她真的好厉害呀。 又是拜倒在洛在河的裤子下的一个小姑娘,旁边的朝天矫有点酸溜溜想着,英雄救美,美人爱英雄,哼!说好谈对象的,结果每天散发着魅力,招蜂引蝶,多少个纯真的小姑娘被迷住了眼了。 “好了,电影也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洛在河淡定说,对白珠子热烈的目光不甚在意,这种崇拜羡慕的眼光她收到的多得去了。唉,某人就是小心眼! 白珠子离开了,等回到晒谷场时,她才后怕。刚才真的是惊险 ,一不注意她就栽了,越是想着后果,她害怕越深,冷汗不断从冒出。 白珠子的娘发现了自家女儿脸色难看的样子,问了一句“珠儿,不舒服吗?娘陪你回去歇会。” 说完,珠子娘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声,扶着白珠子离开了。 等走出了人群的范围内,白珠子心有余悸惊魂不定跟她娘说了事情的经过。 白珠子娘越听,脸色也难看起来,声音强忍的怒气道:“好啊!洛进宝居然敢欺负我家女儿。亏还以为是个好的。果然有怎样的娘就有怎样的不要脸儿子。还有你这死女,做事也不经一下脑子。嘴上没个把门,惹怒了一个大男人,你能反抗得了吗?” 白珠子的娘的话中似乎隐藏着巨大的信息,但是白珠子一心在如何不让娘生气的份上,没注意到这个,讨好说:“娘,我知道错了。娘你知道吗?在河真的很厉害,打得坏蛋不敢反抗。”说着白珠子脸上泛着小迷妹的痴迷崇拜。 也许像在河那样,有点武力在身上会好一点。白珠子娘若有所思看着单纯兴奋的白珠子。真是个傻姑娘,傻人有傻福。她之前暗地里让珠儿远离洛在河,唯恐变成另一个男人婆,想来大概是她迷魇了。 明天要好好感谢在河了,还有那一家子,她不会放过他们的,白珠子的娘眯着着眼睛,嘴角勾勒出冷笑。 第38章 “天骄, 夜深人静不安全,你以后不要单独一个人出外。”洛在河语重心长说着。 朝天矫余光看到原本瘫在地上的洛进宝手脚并用慢慢远离这里, 便轻声提醒洛在河说:“在河,那人要走了了。” 洛在河轻轻笑了一声, 说:“如果有人不自量力, 保证他余生安安稳稳在床上躺一辈子。” 洛进宝偷偷爬行的动作瞬间停了, 愤恨怨毒停滞在脸上,像极了扭曲的鬼脸。心惊胆战瞄了一眼, 发现洛在河只是说了一句,就不再理他了。 他又重新手脚并行, 心中忌惮起洛在河的手段,暗骂洛在河没有嫁出去就学会胳膊往外拐了, 帮着外人欺负同族,真是好样的。还是那该死的白珠子,你居然敢拿泥巴塞他的嘴。哼!他一定要把她娶回家好好‘待她’。 想到未来白珠子低声下气伺候着他,洛进宝阴险笑出声了。 朝天矫收回放在洛进宝身上的视线,不知是好奇还是故意大声嘲笑某人,道:“明明可以用脚走路,为什么要像出生一样四肢着地呢?难道这是天性。” 还没走远的洛进宝差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如同蟑螂生命力顽强的洛进宝凭着一股气, 硬是独自一人站起来, 拖着一条腿狼狈离开了,哼!等着。 你们给我等着!洛进宝恶狠狠瞪远处的黑暗深处。 朝天矫很是不解,就那么轻易放洛进宝离开吗?洛进宝这个鬼德行肯定会蓄意报复的, 与其等着等着报复到来,好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就这样放他回去吗?这岂不是等于放虎归山吗?” “诶哟,天骄,你怎么侮辱虎呢。洛进宝连老虎的一根毛都比不上。”洛在河低头看着小虎子说“小虎子,你说是吧。” 直把朝天矫看的嘴抽抽,把一只狗看成狼也真是可以的哦。 “你一点都不怕。洛进宝也是姓洛的。”万一他找来长辈要压洛在河,那在河不是很吃亏吗? “放心,你觉得他能欺负的了我吗?”洛在河好笑看着朝天矫忧心忡忡的样子。 对哦!朝天矫怔愣住了,洛在河轻易把洛进宝踢飞,确实不像个没本事保护好自己的。 古怪扫视一眼洛在河单薄的身子,朝天矫不由有点胆颤了,如果他说要分开,洛在河是不是要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呢。 这刻,想要反悔的朝天矫打消了中断交往的想法,还是直接等到七天过后,反正只有六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的。要不然他真的要永眠在异乡了。 “那白同志呢,她会不会有危险。”朝天矫担心起白珠子了,相比洛在河武力高强,白珠子一个瘦弱的女孩子确实是抵不过洛进宝的。 洛在河更加胜券在握,道:“白珠子有两个哥哥,而且她的娘也是剽悍性格,只要她别被洛进宝找到机会,她不会有事的。想必白珠子的娘在这段日子会把白珠子关在家里吧,等事情解决了才解足吧。” 洛在河的一通话,让朝天矫的担忧彻底放下,既然家人给力,他就放心了。 深感今晚一波三折的散步,朝天矫害怕继续走下去,再遇见这种事情,便提出要回去的建议。 只听洛在河理直气壮说:“万一接下来,有弱小需要我们拯救呢?假如我们的止步了,会让人受伤,你良心会安吗?” 这番话击中了朝天矫内心的软处,举手做投降状,说:“真是败给你了。我就疑惑了,我一个高中毕业的学生,怎么说不过才刚认字的你呢?”年纪尚轻的朝天矫也逃不过少年的争强好胜心性的感染。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天才呀,虽然我书读的是 少,但我见识多。你信不信不出一个月,我就能把字都认全了。”朝天矫脸上也冒出骄傲了,她也是个聪明的,字能认全,但是写呢 但可能会影响她形象的这点她就不说出来了。 真的还是假的,朝天矫孤疑望着洛在河自信眉眼。 “到尽头了,我们回去吧。”眼见走到了大路上,朝天矫连忙阻止了洛在河继续向前走的冲动。 “没想到,你还挺清楚我们村的情况的诶。” “经过了一次肯定有印象的。反而是你,你土生土生,应该比我还清楚。刚才你是故意的吗?”想要多走一段路的吗? 可是洛在河脸上无辜至极,仿佛在疑问他在说些什么,她不懂。“天黑了,我看不见路。这不正常吗?” 朝天矫怕继续说下去,还要被洛在河哄骗着走完大路,所以他及时遏制住着个话题道:“行了,我们回去吧。这里蚊子好多。” 朝天矫挠挠胳膊上蚊子咬出来的包包,蚊子真是令人讨厌的存在。 “喏,给你。小虎子会吃蚊子的。”洛在河在把手上的一坨肉交付给了朝天矫。 来不及说不的朝天矫手忙脚乱接过小虎子,又急忙塞回到朝天矫的怀里,说:“我不习惯有东西在我身上。而且你是小虎子熟悉的气味,你来吧。我怕会摔着它。” 远离温暖来到陌生怀抱,又重新回到熟悉的怀抱的小虎子彻底从梦乡中醒来了,睁着两只像盏小灯泡的眼睛迷糊不满看着洛在河,像是在问你是咋回事,都打扰它睡觉了。 洛在河轻抚着小虎子的脑袋,说:“睡吧,没人会吵醒你的。” 在洛在河的安抚下,小虎子又回到周公的怀抱中去了。 朝天矫谴责看着洛在河,似乎在责问她怎么总是在欺负他。 “咳,你不是有蚊子吗,小虎子会帮你吃掉蚊子。”洛在河义正言辞道。 看得朝天矫差点信了,狗子会吃蚊子的吗?蚊子小小的又会飞,就这个睡睡吃吃的小东西能捕捉的了吗? “哦,我也忘记了。那你站在我身边吧。我熏了艾草,蚊子一般不会在我周围。” 一而二再而三上当的朝天矫才不信洛在河的话了,快步走回去了,还是早点离开这个蚊子窝吧。 无论朝天矫如何加快脚速,洛在河依然能笑眯眯跟上。 看的朝天矫有点气闷,在河这个家伙就会欺负人! 第39章 “天骄, 你真的不抱抱小虎子了。错过这次就没有机会了哦。”洛在河挥挥手上的小虎子。 朝天矫无语看着洛在河,一个狗子有什么好摸的, 想要摸满村子都是。 洛在河继续笑眯眯的诱惑道:“货真价实的小老虎哦!”朝天矫更加不知道该怎样评价洛在河的推销行为了,说:“真的以为叫小虎子, 就是小老虎了。你拿了人家的小老虎, 母老虎会允许吗?况且老虎不是都在深山野林的吗?就附近的几座稀疏的山林, 连肚子头填不饱。老虎会这么笨吗?” 朝天矫一脸你可被仗着他见识少,就能够随意蒙骗他, 他可不傻的小模样。 看的洛在河低低笑了,是没有那么傻的老虎。但也有例外, 比如说小虎子的母亲大虎子就是因为保护小崽子也就跑来这里生崽子的。要不然她怎么碰上受伤难产的大虎子呢。现在看来山里的小动物确实不够大虎子吃,想来它们应该不久后就会离开的吧。到时候再见它们一面就难了。 既然朝天矫不是很想摸小虎子, 洛在河也遗憾放下念头了,听说有幸摸到小老虎的人,以后的孩子会像小虎子一样健康强壮,长大后也会变得英勇无比。她摸了也是可以的吧。 “那明天见。” 不知是不是他心理作用在发作,朝天矫似乎感受到洛在河的失望,不由心软稍微碰一下小虎子的耳朵尖毛,说:“嗯,晚安!” “晚安。”洛在河送走朝天矫后, 并没有向家里方向走去, 反而往山上走去,她也不忘对着清醒过来的小虎子说:“小虎子,要送你回去了。一整天睡睡, 跟头小猪没两样的。啧啧,你会变得像大虎一样厉害吗?” 小虎子看到熟悉的风景,闻到熟悉的味道,兴奋在洛在河身上蹦跶着,挺直的身板像个调皮的小孩子似得攀在洛在河的肩膀上,毛茸茸的脸蛋靠近洛在河的侧脸,惹得洛在河嫌弃推远小虎子的脑袋。 “好好坐着,再干乱动,你自己下地走。” 惨遭嫌弃的小虎子委屈巴巴弱弱叫了一声,两脚兽好凶呀,可惜打不过。 等洛在河越来越靠近,因为大老虎来的,许多敏感胆小的小动物藏起来了,通常山里会比较安静的,现在耳边的窸窸窣窣,似乎有点不对劲。 洛在河突然间心生不妙,不会吧。大虎子应该不会坑人,连小虎子也不要了。 她的脚步加快了,她紧迫紧张的情绪貌似感染到了小虎子,它也不安抓紧洛在河的衣服,安静窝成一团。 它真的走了,洛在河沉着脸,看着眼前几乎堆成小山的死物,肢体变得僵硬了,似乎有一段时间了。应该追不上了,洛在河无奈叹息道。 “小虎子,瞧见没。这是你虎娘给你留下的得口粮,以后你就得跟着我了。”洛在河摸摸暂时还没反应过来的小虎子。 小虎子无意识舔舔自己的小爪子,大虎走了,它以后要跟着面前凶凶的两脚兽了。唉,虎怎么走得那么急,不知道上当的两脚兽会生气嘛? 深感自己以后要担负起小虎子的责任,洛在河心情就有点沉重,稍后片刻手,她在心里嘀咕着,大老虎,小虎子跟着我,凭它傻乎乎的样子,以后变成啥样,可千万不要怪她哦。 为了将来过上好日子,小虎子勉为其难拿毛茸茸的爪子安慰洛在河,余生请多多照顾了。 “小虎子,你说。大老虎怎么没有带上你走呢?怕仇家把你吃了,还是嫌弃你这小包袱呢。”一般的雌兽不是爱护自己的崽子吗?啥就大老虎例外呢,小虎子还没断奶就离开了。 小虎子懵懂看着洛在河,大虎说了,它不能回去虎群那边, 不然会被咬死的。 洛在河挠挠小虎子的下巴,豪迈放话道:“小虎子,跟着我混,保证我吃肉能喝汤。饿不了你。” “走了,我们回家了。” 说好把它当小宝贝的人一到家就翻脸了,小虎子哀怨望着在床上舒服躺着的人,而它却要在垫着破衣服在地面上,没有大虎软软暖暖的腹部,小虎子很是怨念,呵,翻脸无情的两脚兽。 这一晚就在小虎子怨念中度过了。 “娘,早。” “在河,醒来了。很快能吃到早饭了。”洛母在翻动着米粥道,转头却看见洛在河身上多了个黄黄的圆圆脑袋的,小狗? “这是小狗?”洛母不确定迟疑问了一句。 “小虎子,它是小老虎,不是狗。”洛在河淡定回了一句。 洛母好笑笑出声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捡个黄色的小狗就是老虎,老虎不是身上有条纹,脑门不是刻着王的吗? “好,是小老虎就是小老虎。它吃什么?”洛母在说事实和哄孩子之间,果断选择了哄孩子。 啧,瞥见了洛母的不以为然,洛在河感叹,这世道怎么了,说实话也没人相信。都怪你长得不争气,洛在河笑笑,并瞪一眼小虎子。 “米粥,平时跟我们一样就好了。”洛在河才不管老虎爱吃肉的习性,直接拍板决定小虎子的饮食和他们一样。 “小虎子还没断奶,太硬的东西不要给它吃。”洛在河不放心叮嘱一句。 猛然脱离洛在河怀抱的小虎子,蒙然看着面前的洛在河,干嘛把它放下来。 “以后你要一只兽学会自己走路了。要入乡随俗知道吗?” 小虎子摇着尾巴,两只前爪子攀在洛在河的小腿上,嗷嗷地想要抱抱。 洛母看见了觉得,小虎子求抱的样子,很像个不愿意走路的小孩子,缠着要抱觉得有趣极了。 “大黄,来我这。我来抱抱。”洛母双手敞开,似乎等着小虎子进来。 大黄?!“娘,它是小虎子,不是大黄。去,我娘,要抱你了。”洛在河轻轻踹着小虎子的圆屁股说。 小虎子不甘看一眼洛在河,见此人还是依然不回心转意,它犹豫转进洛母的怀里。 “诶哟,小虎子真棒。”洛母笑了眼,露出眼角的细碎的皱纹,端是一派慈祥。 “娘,我要去城里,你要卖点什么吗?”洛在河瞥一眼持宠而娇的小虎子。 “没有了。早去早回哦。”洛母顾着怀中的可爱的小虎子,随意叮嘱了一句。 洛在河离开门口前,往回看了一眼,洛母居然还亲自喂小虎子,那刹那,她酸了。她再也不是娘心中的小可爱了,明明以前娘会目送它她离开的。 感觉地位不保的洛在河心情不爽,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朝天矫疑惑看着脸色有点难看的洛在河,不由问道:“在河,你遇到难事了吗?” “没有。”想着自己一把年纪还和几个月大的小虎子争宠,洛在河不由得好笑了。 没事就好,朝天矫瞧着洛在河脸色如同雨后初霁般了,心也跟着放松了。 “天骄,你打算要买点什么。” “我想自己住一个房间,想去看看有没有床和席子卖。”朝天矫摸着鼻子不好意思道。 “哦!”洛在河不由深思了,好像集市上没有床卖的“可能没有得买。” “我知道,想碰碰运气而已。”朝天矫苦笑,要他看到别人随便的样子,他真的待不下去了。 “其实我会用竹子做床的。要不我 帮你做一个。最慢应该是一周后。”洛在河沉吟一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真的吗?”朝天骄惊喜看着洛在河,不一会他变得迟疑了“会不是耽误你的事情呢。” “我也是闲着。你是我对象,你有难了,我怎么不能出一份力呢。” “在河!”朝天矫低声喊了一句,大路上的还有其他人呢。 “放心,这个时候没人会在大路上闲逛的。大家都比较早去的。”洛在河懒懒道,天矫这人就是胆小,男欢女爱,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男欢女爱的确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她是不是忘了朝天矫一直以为她是男的事情了。 朝天矫不愿挑起话题,埋头走路了,很快两人就到了集市的地方。 集市中很多人拿出自家的东西出来,有盆盆罐罐,竹篮子,竹笼子,菜干,小鸡小鸭,还有蛋类的。 农家人家里有的,都能在集市上看见。 朝天矫小小扯着洛在河的袖子,小声说:“在河,不是不允许市场买卖吗?” “哦,这不是买卖,这是乡民们自家的农产品,不算投机倒把。” 朝天矫放心了,以前他见过别人急需要钱,拿鸡蛋换了一毛钱,都被被人打成投机倒把。那下场可真惨,略有耳闻的朝天矫也心生不忍了。 没想到这个小地方,有自由市场,买卖不被举报。大概有人不忍农民过的太艰辛,也放任了自由市场的存在了。 朝天矫兴致勃勃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他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卖。花了几分钱买了三个竹筐子,还乐滋滋的觉得自己赚大了。 “在河,草席子。”朝天矫激动指着老汉面前的草席子。 说完,朝天矫屁颠屁颠走过去,拿了一张半斤红糖瞟给了老汉换来了一张草席子,他觉得自己着一趟收获巨大的,超便宜的。 从来没有过买买买经历的朝天矫感觉买东西实在太好玩了,还乐此不疲逛了逛,最后才恋恋不舍离开了。 第40章 “去供销社看看吧, 我娘想要点布料做衣服。”洛在河建议着。 朝天矫也正好想要买点东西,没有牙膏牙刷, 他总害怕靠近人说话会不会熏到别人。洛在河拒绝他,是因为之前闻到不好的味道吗? 一想到这, 朝天矫羞愤难耐, 但也不敢去问洛在河, 唯恐听到令人恨不得钻进缝里的回复。 洛在河看一眼脸色变得奇奇怪怪的朝天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感叹真弄不懂小年轻在想些什么,脑子里的想法可真多的。 “走反了, 天骄。” 等来到外面摆着大大的供销社三个字的一间泥平房,朝天矫想着里面会不会有他想要的东西呢? 洛在河走在柜台前, 里面只有个磕着瓜子的脸圆圆,绑着两条粗黑的麻花辫的二十来岁的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见有人来了,脸色不甚美好放下瓜子,硬邦邦说了一句:“你们要点什么东西。” 闻言,朝天矫还愕然看一眼女服务员,居然对客人摆脸色,不怕把客人赶走吗? 说实在的,女服务员并不害怕, 少了人买东西, 她既清闲了,月底还可以以员工价购买这些屯积物品,还能做人情。这样一来钱包都鼓了不少。 但明显女服务员欺软怕硬, 那双小眼睛看到出众的朝天矫,凭着多年混在供销社的经验,她看出朝天矫身上大城市流行的白色的衬衫,灰色的确良长裤,脚底踩着价值二十块钱的小皮鞋,再看脸上手上养尊处优,没有多少劳动的印记,一身浓浓的城里味。 女服务员心中巨浪翻天,倒吸一口气,难道这就是社长所说的,县里来的检查人员。社长还嘱咐过她们要眼睛放锐利一点,好好招待检察人员,得罪了人,她们就收拾包袱走人吧。 想到失去好工作后的凄惨生活的女服务员,立马扬起热情的笑容,说:“两位同志,你们要买东西吗?我们这虽小,东西倒是挺齐全的。” 找不到想要的东西,而女服务员一改先前的冷漠,不禁让朝天骄主动向她求助,道:“同志你好,我想要三只牙膏牙刷,两块肥皂,一盒蚊香,十盒火柴,搪瓷碗一个,信封十个,热水瓶一个,毛巾一条,洗衣粉一袋,其他的以后我想到再来买。” 从来没见过有人如此豪爽点一大推东西的女服务员更加确定来人就是检查人员了,只有他们才会懂得那么多东西,像蚊香,洗衣粉这类的东西她只是听说过,还没真正见过呢。她只是听过见多识广的社长说过,恐怕其他人听都没听说过呢。 他两肯定是暗中走访的检查人员,瞧,长得就和这里的人呢不一样,格外靓。女服务员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脸上的笑容几乎能滴出来,说:“同志,蚊香,洗衣粉,我们这还没进呢。其他都有,但是热水瓶胆这个月的额度已经卖完,要不下个月我给你留着。” 女服务员有点难为情了,检察人员万一没得到想到的东西,会不会生气,然后在背后打小报告,那么她的好生活是不会就要停止了。 她偷瞄了一眼朝天骄,他的脸色似乎有点难看。 女服务员咬咬牙,决定忍着痛心把自己留着的热水胆贡献出去了。老天保佑,看在她如此虔诚的份上,一定要跟领导多说点好话呀。 “同志,看在你急需的份上。我就把我自己的热水瓶胆让给你吧。”女服务员强忍难受,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她的五块钱就这样子没了。 “三支牙膏1。36,三把牙刷9毛,十盒火柴2毛,搪瓷碗7毛,信封1毛,热水胆3元,毛巾五毛,肥皂三块,一共9。76,同志你有肥皂票吗?”女服务员拨着算盘珠子道。 “有 ,我有两张。”朝天矫把两张票和一张大团圆结掏出来。 之前隐隐透出几个熟悉的小角,再看看人家鼓鼓的钱袋子,女服务员羡慕了,县里的福利果然比这里还要好,轻轻松松就是一张大团结。这可是她工资的三分之二了啊。 从进门就默不出声的洛在河看到女服务员的态度转变,眯着眼睛深思了,她该不会误会什么了吧。她虽不咋来供销社,但她娘曾抱怨过供销社的服务员态度真差,动不动就吼人骂人。 心中突然有了个注意,洛在河端着一副冷脸道:“这位女同志,我们可是收到不少乡民的投诉,说你的态度恶劣,辱骂人。你要知道农民是我们的兄弟姐妹,要和谐相处。你嘛!”说完,她脸上露出似公正又似为她惋惜,摇摇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天啊!真的是检察人员。她她、、工作是不保了吗?女服务员扯着僵硬的嘴角说:“同志,这是误会误会。下次你来的时候,肯定没有人投诉的。都是上一任的态度不好,我是新来的,不知道这个。” 女服务员战战兢兢低头哈腰,唯恐被辞退。 洛在河迟疑一会,说:“好吧,既然你不知情。那这次就算了,如果下次” 还没等洛在河说完,女服务员就急忙表决心。小心翼翼道:“同志,你就放心。没有下次。同志,你想要点什么。” “来十尺布。” “有三尺一尺花布,三尺灰色的确良布,剩下了只有瑕疵布了。我们小地方就是布料少。” “全部筹够十尺。买了。” 女服务员咂舌,真是大手笔,钱也有票也有,不亏是县里来的。 女服务员恭敬给了洛在河布后,瞄一眼洛在河的冷脸,再望一眼朝天矫温和笑着的脸蛋,瞬间嘴脸转向朝天矫,热情讨好说:“这位同志,你一定要帮我跟领导说好话。下次你来的时候,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朝天矫虽然脑子浆糊了,心中懵逼极了,但脸上不露声色,极度配合洛在河的表演,说:“女同志,你放心。我会替你美言几句的。”不过你的领导不太可能碰的见的。 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洛在河转头对着瘫在椅子上的女服务员,女服务员见洛在河扭头过来,身体像装了弹簧一样咻一下蹦起来了,正襟危站着,侧耳聆听领导的教诲。 “每次检查的人员都不一样哦。” 呆滞送人离开后的女服务员不由无声哀嚎起来了,你们真可拍!为了这份工作,她要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留在这儿。 正好,有人来了,女服务员热情打招呼,全程耐心极了。 来人眼中闪过满意,这个服务员不错。他们公社正是需要这种人员。 还不知道即将天掉下馅饼的女服务员揉揉脸颊笑酸的肉,麻鸭,这活还真累! 第41章 “天骄, 你需要帮忙吗?”洛在河看着朝天矫手上两个筐,背后还有一个装着东西显得额外有分量的筐。压得小身板像跟易折的嫩竹子, 旁人看着都为他的小身板担忧。 朝天矫背上去的时候,手脚轻松自如, 所以他拒绝了洛在河的好意, 说:“在河, 我一个人可以的,你拿的东西也不少, 就不用麻烦你了。” 好叭,你可以的。洛在河打量他的身板, 随意想着。 “在河,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帮我做竹床, 我可以去帮帮忙的。”朝天矫顶着一张晒红的脸,转头问身边气定神闲的洛在河。 洛在河拿几匹布不当回事的走着,仿佛空无一物的轻松,朝天矫隐隐有点羡慕了,在河的力气可真大,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力气和在河一样大,唉。 朝天矫换一只手提着筐子,还假装若无其事随便活动一下手臂。 “明天开始。其实我一个人更快。”洛在河不假思索说出来。 “明明是我的东西,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力呢?”朝天矫坚决不同意, “小事情我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好吧。”反正到时候你也找不到事情干。 “在河,真的是谢谢你帮忙。如果没有你,我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自己的床睡。”来到这里, 洛在河给了巨大的帮助,让他快速适应这里的农活,帮他做竹床。朝天矫心底真的无敌感激有洛在河的帮忙。 “哦,很感激我。如果你要报答我,就答应以后一直当我对象。”洛在河笑着说。 哼!趁火打劫。朝天矫的感激瞬间被冷水浇灭了,恐怕这点答应不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怎么可能长期隐瞒过去,在生活中总会露出蛛丝马迹,万一东窗事发了,他两就等着进精神病院或者在等死吧。 洛在河本来已经忘记的事情,当看到朝天矫为难神情那一刻,突然间想起。瞧着他左右为难摇摆不定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傻子至今还不知道。 忍不住心中笑意,洛在河噗呲噗呲笑了,看的朝天矫莫名其妙,他没说什么搞笑的事情吧。 “在河,你在笑什么。” “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了,哈哈哈。”红润跃上了洛在河小麦色的脸颊,增添了一份朝气青春,让人移不开眼睛。 “有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也说给我听听让我笑笑。”朝天矫好奇啥好笑的事情把平常稳重的洛在河笑成这个样子。 “以前总听话本里说,有人女扮男装,跟人结拜,还能找到如意郎君,你说问为什么会看不出来的她是女扮男装呢?” 这个时候是该他上场解释的时候,朝天矫清清嗓子,决定好好给洛在河懵懂的小少年解释“男孩到了一定的年龄,声音会变粗,喉结会出来。而且大部分女孩子耳朵上有耳洞,女同志的行为神情细腻,与我们男同志不一样的。这个只要你仔细观察你能发现了。话本里都是骗人的,你要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朝天矫深怕洛在河看着一些不良书籍,走入邪道。 “可是我没有喉结,声音也没怎么变。”洛在河指着自己光滑的喉部,状似苦恼说。 朝天矫连忙安慰几句说:“你年纪还小,还没年龄,放心!” 洛在河脸上也啥表态,但心里却是笑翻天,哎哟,嘴上说的有理有据,怎么在生活中就看不出来呢。难道真的她隐藏能力太强了吗,平淡无奇的身板。 洛在河不相信往下一看,直直看到了她的草鞋子,呃。她死心了,确实有点平。 “在河,你在看什么,我们进去吧。”朝天矫疑惑扭头看站在原地发呆的洛在河。“买好字典,我 们去吃饭。” 买一本字典相当容易,书店除了书店老板,便无一人,空荡荡的,只余嗡嗡飞舞的苍蝇,所以老板十分爽快找出字典了。 书店老板还乐滋滋送走两位冤大头,麻鸭,两个星期才来一单生意,还是卖出去在角落里积灰的字典,开心! 朝天矫心疼拂去字典上的灰尘,有些痛心说:“怎么舍得让书积尘了,我们再晚一点,书都要被老鼠咬破了。”在这个小地方果然没有什么书,那个与其说是书店,还不如说的摆有一两本书的破房子。 朝天矫失望了,还以为能淘点好书呢。就不知道废品站有啥惊喜不。 “上次,我已是把书都拿回去了。只剩下一点破纸片了。我们这读书的人还挺少的。”洛在河随口一说,她也不是个爱学习的人,能看能写能懂就行了。反正她也无需去考功名。 希望再次落空,朝天矫心情瞬间变低落了。 对哦!他不能看书,但他可以写书给别人看的!听说还有稿费呢。朝天矫重新振兴起来,眼亮晶晶,似乎想赶快行动一番。 来到饭馆后,洛在河看一眼今天的供应,有白米饭,油渣青菜,肉片炒瓜。 洛在河点了两碗大米饭,一碟青菜和肉片,递给窗口里的服务员一斤饭票和半斤肉票和两块六的钱币。 见洛在河没有讨债还债,拼命想要占便宜的穷酸养,服务员的脸色变好看点了。往后面大喊一声:“师傅!两碗大米饭,青菜和肉片。” 穿着黄白色厨师服的微胖的光头大厨端着饭菜过来了。 洛在河垂下眼皮,对着走过来的朝天矫说:“天骄,今天吃差点的。晚上再去我家吃红烧兔肉,够你吃个饱的。” 听着乡巴佬说饭馆的饭菜差,服务员不屑撇撇嘴,啧,吹牛,还红烧兔子。有肉还来她这里吃。 洛在河也不管服务员有点难看的脸色,端着饭菜就坐下来。 “在河,怎么是你出钱呢!”朝天矫皱着眉头对洛在河说,应该是他请客回报洛在河的照顾才对。 说着,朝天矫递给洛在河三块钱和一斤肉票“这应该是我给的,你不能推辞,不然我生气了。” 并没有朝天矫想象中洛在河再三推让,不肯接受,洛在河果断接过来了,带着爽朗的笑容说:“天骄,今晚你来我家吃饭吧。” 这不好吧!朝天矫知道这个时候大家过的都不容易,一点余粮都是省吃俭用,从牙缝了抠出来的。如果他吃了丰盛的一餐,在河一家接下来的日子岂不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算了,在河。打扰叔婶,不太好吧。” “没什么,我们不缺这点吃喝的。”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光头大厨摸摸自己锃亮的大脑门大着嗓门说。 “小兄弟,你还是不了解我们这里。虽然不能每餐大鱼大肉,但还是能填饱肚子的。就算是最艰难的几年,没听说过几个饿死的人。”身体虚弱挨不过多变的天气走的倒是不少,这还是被说出来吓着小兄弟。光头大厨心里嘀咕着。 “大师傅,你有事吗?”被打断话语的朝天矫疑惑看着光头大厨。 “哈哈哈!”光头大厨干巴巴笑了几下,难道说他想吃其他新鲜的肉,所以想向小兄弟打听打听还有没有兔子。 既然有求于人,光头大厨也不小气,对着小窗的服务员喊道:“红枣,把我今儿炖着鱼拿出来,给我两小兄弟尝尝。” 谁是你的小兄弟?朝天矫盯着这位自来熟的光头大厨。 脸皮贼厚的光头大厨,指着自己精心烹饪的鱼,骄傲对着洛在河说:“小兄弟,你尝尝。这可是我老刘精心 制作,废了老大功夫了。怎么样,好吃吗?” 洛在河夹了一点尝尝,在光头大厨眼巴巴的眼神中,她矜持点点头,还不错,保留着鱼的清鲜甜,原汁原味,不错。但是她更喜欢重口味一点的。 光头大厨豪爽着招待朝天矫“小兄弟,你也来尝尝我老刘的手艺。” 较为清淡的口味十分符合朝天矫的口味,他吃了一口后,再也停不下来了。 朝天矫吃的香甜,洛在河心里也高兴了几分。 光头大厨吃点自己做的东西,摇摇头,颇为遗憾说:“如果能先用油煎的两面焦黄,放上几根辣椒,放点酱油水焖一会。打开锅盖是,香味泼面而来,勾的人食欲大开,连饭都能吃三大碗。可惜现在我上火了,暂时吃不了辣。” “你有辣椒?”洛在河惊喜看着光头大厨。 觉得自己抓住了洛在河的爱好的光头大厨,趁热打铁道:“小兄弟,我家还有几株辣椒苗,是我媳妇从娘家那带过来的。你要的话我均给你。” 洛在河也不推辞,欣然接受了,仿若随意一提道:“哎呀,前些日子运气好,打到的野鸡夜兔挺多的,我家里人少,可能吃不完了。” 小兄弟真上道,光头大厨眼一亮,小声对着洛在河说:“小兄弟,我这饭馆也收的。按市价,你觉得怎样。不会让你吃亏的。” 洛在河沉吟着,似乎在思考。 “小兄弟,我老刘不敢那啥亏心事的。保证你吃不亏。” “我东西多,一个人搬不动。”洛在河迟疑道。 光头大厨拍着胸膛,大包大揽道:“包在我老刘身上,我老刘找人去抬。” 这下,洛在河笑了。 旁边吃饱饭的朝天矫咬着筷子,若有所思,嗯,又一个上了洛在河当的人。又!?那第一个忽悠上当的人是谁呢? 第42章 “在河, 你哪来那么多肉?”朝天矫疑惑问着。 “老虎把小虎子扔给我照顾,特意打一大推的猎物报答我。”洛在河笑着对朝天矫说。 朝天矫脸上大大写着一个囧字, 在河的老虎梗还没过去吗? “反正都堆成小山了,你要吗?”洛在河不介意的朝天矫的误会, 转而问朝天矫。 朝天矫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在共用的灶房煮肉吃, 没有他们的份,别人看到会眼热, 心生不忿。还是先放下这个念头。 “不要了。”朝天矫坚定拒绝了。 “累吗?需要帮忙吗?”洛在河扭头看身边脸蛋通红的家伙。 “没事,我还行。呼”朝天矫微微喘着气道。 洛在河微微挑着眉, 哦,还行呀。 朝天矫越走越慢, 身上本来轻巧的东西变得沉重无比了。 太阳明晃晃挂在天空中,散发着无边的热情,路边的叶子不得不避其光芒了。 朝天矫像把焉了吧唧的树苗似得,浑身散发着无力。 “我们歇歇吧。”洛在河指着前面的一个大树道。 朝天矫放下东西,迫不及待瘫坐在地上,拿着巴掌使劲扇扇风,又热又闷,转头看到洛在河干净无汗渍的脸蛋, 不由郁闷了。 “在河, 你不热吗?” “不热。瞧着老天的样子,快要下雨了。”洛在河抬头望着万里无云蔚蓝天空。 朝天矫也好奇望一眼,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等他低头, 一只手掌上躺着半瓣汁水饱满黄亮亮的桔子肉,朝天矫立即感受口干舌燥起来,不由自主就拿起,塞进嘴巴里。 酸酸甜甜的汁水滋润的快要冒烟的喉咙,朝天矫享受眯起眼睛了。 “在河,哪里的桔子。我没见着有的卖。” “光头大厨给了我一个。”实际上是在光头大厨肉疼的眼神里,从他手中抠出来的。 休息了一会,朝天矫的体力稍微恢复一点了。 “东西给我。”洛在河不容置喙地强硬让朝天矫把东西给她。 朝天矫紧紧握着手中的东西,用力道手指泛白。 洛在河也没有强行掰开朝天矫的手指,只是在他手臂上轻轻一点,筐子就不受控制从朝天矫的手中下去了。 期间,朝天矫碰到洛在河的手,他发现尽管是炎热的天气,她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当洛在河手要离开的时候,他备受热气煎熬的内心,竟然有点不舍。 “在河,你手咋就凉凉的。难道你身体不舒服吗?”大热天手指冰凉,朝天矫不由担忧洛在河的身体情况了。以前他身体不好的时候,手脚都是常年冰冷了。现在大概变好一点了,长时间强烈的运动会让他苍白的脸蛋血色上涌,身体热乎乎的。 朝天矫并不太相信批命,只以为来对了地方。气候饮食适合他,平日劳动后,消耗大,睡眠变好,吃的也更多了。要不然他咋就能对着房间两道高低起伏的打呼声中睡着呢。 现在就不太行,晚上面对他们呼噜声,他几乎半晚上都在翻滚烦躁,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迫切想要独自一人睡了。 “哦,我这是夏凉冬热的体质。不怕冷不怕热。” 洛在河解释完一通后,拉着朝天矫的手,说得非常冠冕堂皇道:“天骄,你走的太慢了。这样下去我们天黑都没有回到。所以我带你走。” 被人扯着走的朝天矫突然发现自己轻巧了许多,可以称得上身轻如燕了。 他把视线放在两人相握的 手掌上,凉凉的感觉通过手掌传达到全身,整个人都安静下来,如同浸润在凉凉的清水般清爽舒服。 有了洛在河帮忙的朝天矫,脚步加快了不少。 好像没几分钟,两人回到了村头,想着约定,洛在河放开了朝天矫的手掌,她有那么一点留念,他的手软软肉肉捏着感觉十分让人上瘾,不像她的手干干瘦瘦。 朝天矫也有点恍惚,盯着自己的手掌,那般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久久不肯散去。 “天骄,你还好吧。”不会被她吓着了,洛在河有点担心。 “没事,谢谢啦。”朝天矫接过东西,脸上有点恍惚,脚步漂移着离开了。 不太放心的洛在河跟在朝天矫后面。 朝天矫很正常的走回去了,丝毫没有半点不对劲。跟村民打招呼也是正常至极。 等到朝天矫快要走进大门时,他耳边突然响起洛在河的声音:“天骄,晚上记得过来吃饭哦。” 朝天矫一个激灵,彻底回神了,状态变正常了,他扫一眼周围的树木草堆,房墙,没发现洛在河在这里。便在心里嘀咕着,刚才他是幻听了吗,不是跟在河分开有一段时间了,在河也应该到家了吧。 彻底不见朝天矫的身影后,茂盛的树枝下跳下一个抱着布匹的熟悉人影洛在河,她笑了笑,这是个警惕的小家伙,但是就有点傻,不知道树顶上面会藏人。 洛在河走了没几分钟,感觉不对劲的朝天矫出来了,往几颗大树走去,没发现有人,他满头雾水回去了,真的是他幻觉吗?听起来就像有人在耳边说话诶! 如果洛在河知道朝天矫去而往返的话,肯定感到欣慰的,因为朝天矫知道了树上有藏着人的可能性。 为了避免麻烦的洛在河走着小路回家。 洛母看见洛在河抱着一大堆回来,立即笑开花了,上去帮忙,等到瞄见了花布的时候,她惊喜道:“居然有花布!在河,娘给你做条好看的裙子。这个做裤子,上衣。”在河果然长大了,懂得爱美了! “娘,你跟爹都做一套。”洛在河怕全部都花费在它身上,不由特意挑出来道。 洛母随意应和几声,宝贝抱着布匹进房了。 不知何时走在洛在河身边的洛父,说:“在河!这布不知什么时候到我身上啊!唉”说完,洛父心酸长叹。 洛在河奇怪看一眼洛父,说:“爹,你嫌弃娘做的慢。要不你学着做。以后有布料,你就可以立即给自己做一身了。给娘也行,想必娘会很开心的吧。” 洛父一哽,他是这个问题吗?好像他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要不然,他也学学怎么做!以后还能跟洛母有个伴。 洛父摩擦的下巴,思索着这个可行性。 第43章误会 不对呀, 他一个大男人学娘们玩针线,外面的人岂不是笑掉大牙, 洛父猛打一个冷战,把脑子的胡思乱想给甩出去, 不不不!他一个大男人不需要, 糙的很, 不急着穿新衣服,他还是等着孩子她娘做衣服吧。 “爹的一双糙手, 可干不了这种精细的活。”洛父挥着自己的大手道。 “裁缝铺里一般的是男裁缝,爹, 你努力学着,应该可以独立完成一件衣服的。”洛在河没有放过洛父的念头, 继续劝说着洛父。 “你拿砍刀干嘛?”洛父有眼色移开了话题,问着拿上砍刀准备走的洛在河。 洛在河掂掂砍刀,手指还往砍刀上试刀的锋利程度,片刻她皱着眉头,刀有点钝了,不太好使,先去磨一磨。 “磨刀,待会砍条竹子回来。做一张竹床。”洛在河头也不太说着。 裤脚有东西在扒拉着, 洛父一看是新来的黄色小狗, 其实说是小狗,洛父从来没见过脸圆圆的,甚至有点胖乎乎的小狗, 应该是他孤陋寡闻吧。洛父脸带出嫌弃,脚也轻轻踹小虎子的肥肥的小圆臀。 哟,小家伙。你想干嘛?洛父眼睛和小虎子两眼撞在一起了,大眼瞪小眼的,着实有趣。 “在河,爹也去帮你看看。”洛父眼都亮了,老婆子有了宝贝布料,就算他整个人竖在她面前,也不可能得到她的一个眼神,还不如跟着在河的砍竹子。 “好,那我们走吧。”洛在河拿着刚磨完锃亮的砍刀,走出门了。 洛父正想跟上去,腿上重重的下坠,他低头一看这个得寸进尺的小东西,嘿,这个狗子想要干嘛。 “去去!在家守着,别跟着。”洛父虎着一张脸。 小虎子摇着尾巴,盯着洛父。 洛父不知道的是,在小虎子看到洛父洛母的第一面时,它立马把面前两个弱唧唧的老两脚兽当做它的小弟。但它发现洛在河这个凶巴巴的两叫兽居然在弱弱的洛母面前低头,聪明的它在心中形成一条完整的家庭地位链,而洛父就排在它后面。 所以小虎子一点都不害怕洛父的不友善,瞪圆的眼睛凶狠狠看着洛父。自以为特凶狠呜呜嗷嗷叫着。 叫着里面的洛母心烦意乱,对着外面的洛父喊着:“当家的,你就带上它逛逛。小狗样子还怎么看家。” “好叭。”你说了算。洛父应了一声,对着下面的小虎子道:“小虎子,走啦。” 小虎子岿然不动,眼睛盯着洛父不放。 洛父立即心生不妙了,这个狗子不会想要他抱它吧。 “爹,你怎么还不跟上。” “哦哦!来诶!”洛父认命抱起了小虎子,真是前世欠了你的债,今生过来讨债的吗? 小虎子骑上了免费的坐骑,小尾巴甩呀甩,趴着洛父肩膀立起来,好奇转着小脑袋看着。 “诶哟,小虎子你别乱动。起了个威猛的名字,气势一点都不威猛,白浪费了怎么好的名字。”洛父忿忿不平道。 “在河,你怎么给狗起老虎的名字呢。听说叫了老虎的名字,老虎会下山找叫名字的人。”洛父神秘兮兮小声对着洛在河说。 洛在河无语了,就算老虎听力好,怎么可能听见这么远的不明语言,但她也没说啥,任由洛父絮絮叨叨的。 没想到,第一个不耐烦的人是小虎子,小虎子感觉耳边一直嗡嗡叫,十分不难烦拿爪子捂住洛父的嘴巴。 洛父扯开小虎子的爪子,连忙往外呸呸几声,把嘴边的毛弄掉,说:“小虎子,你踩在地上的爪子,怎么可以放在我嘴巴里的。多脏!哼,今晚,不给你饭吃。” 不给就不给,是你能说了算的吗?小虎子不屑洛父的弱兮兮,没啥话事权。它虎娘知道虎爹欺负它不给它吃东西,虎娘肯定会把虎爹挠的满脸花,不敢反抗。就你这样,还管不上它的吃饭问题呢。 幸好洛父与小虎子语言不通,要不然洛父肯定气的心塞塞,凭着洛母不开心也要好好教训它一顿。不过有时候语言不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起码洛父不会因为小虎子的一针见血的话恼羞的发怒。 就这样,洛父在与小虎子的争斗时,洛在河走的有点远,不由加快了脚步。 另一头来了手臂挎着破篮子的包头妇女,只见她挂着笑容,消瘦的脸上多了一点温柔,睁大眼睛,看着洛父身上疑是穿着黄衣服的小孩,不由高兴发问了:“洛叔,哪家的小男孩,可以让我抱一抱吗?”当姑娘时,夜晚里做针线太多了,弄得她的眼睛模糊不清,偶尔会认错人。 洛父惊悚了,哪来的小孩子,不会是白日见鬼了吧?他仔细一盯,包头妇女的眼睛放在他左边肩膀处,脸上满满是渴望和垂涎。 洛父连忙否认道:“大河家的,你认错了。这不是我家的小孩子。” 大河家的枯黄的脸瞬间亮了,不是叔家的,她现在是不是可以抱抱蹭蹭福气,努力下一胎生个男娃了。 想着自己连续生了四个女儿,现在又怀上了,可是看着怀相像极了怀四个女儿的时候。她心不由忧愁了,再来一个女娃子,她婆家人的脸色肯定有不太好了。 听说抱着未满一周岁的小男孩,生儿子的几率会大一些。不过很多人认为,这样做,会把投胎在他们家男孩带走,接下来胎胎生女娃的,所以不怎么肯陌生妇女抱男娃。 “大河家的,这不是小孩子。这是我家的小狗,叫小虎子。”洛父为难了,突然灵机一动,把小虎子的脑袋扭过来。 凑近看的大河家的,看着毛茸茸着一张脸,不由面露失望了。洛叔也是,古里古怪的。拿个小狗当娃娃抱,不会是啥怪病。 “大河家的,我要走了。”洛父眼见大河家的失落,唯恐旁人看到以为他在欺负人,脚底溜得飞快。 出其意料的是,大河家的扯住了洛父的衣角,狂热地说:“树,既然你家的叫小虎子,如果我摸摸小虎子,是不是能生男娃子了。”说着,她手使劲摸着小虎子的小脑袋,疯狂的样子让洛父有点害怕。 洛父扯开被揪住的衣角,一溜烟跑远了,知道看不见人的身影才抚着胸口说:“吓死他了,哎呀妈,大河家的是疯了吗?当众拉拉扯扯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在洛父跑远后,一个头发稀疏的妇女瞧着洛父远去的背影,往外面狠狠唾了一口,想不到平时老老实实的洛父,居然大白天和其他妇女拉拉扯扯,啧啧,都不知道两人有啥不可告人的事情,还抱着野娃子。 不知道洛母知道不,女人没有儿子傍身真的不行呀,尽管你女儿很厉害,你家那口子还不是出来偷吃,还生了个宝贝儿子,哼,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吧。 稀疏头发妇女脸上眼上掩饰不掉对洛母未来遭遇的心灾乐祸,想到洛在河这个死丫头不再外面丢人现眼招摇过市,她狠狠出一口气,女娃子就该好好待在家里做家务,整天在男人面前晃来晃去是咋回事。 刚想去跟洛母说的稀疏头发妇女,踏出去的脚步收回来了。这样去不行,万一洛母死不肯承认,咬定孩子是抱来的怎么办。洛母会不会为了留住当家,委屈自己接受那对母子! 想到事情被轻而易举抹过去,渴望看到鸡飞狗跳,男打女骂的热闹场面,那妇女眼睛一转,准备拐去妇女主任家去。 而洛父大大打了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子,谁在骂他 ? 看到洛在河的身影,洛父一下忘了刚才的小意外,惊喜走上去。 朝天矫进门后,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由皱着眉头回房了。 等他放好东西出来的时候,桌子上摆着一盘黑黝黝的东西,他疑惑看着许经。 “这个,是你捉回来的田螺。来吃呀,虽然调料不够,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许经拿起一个说。 其实这里只有许经一人在这里坐着吃,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难道大家都不愿意吃吗? “他们都不要,诶呀,那么好吃的东西,你们怎么不爱吃呢?”许经拿着田螺使劲吮吸着,感觉废上老大的劲才把里面的肉吃掉。 瞧着许经快活着眯着眼睛,回味着滋味。良久,才不舍对着朝天矫道:“朝同志,你吃吧。你抓回来的,你应该吃多一点。” 黑乎乎的外壳让朝天矫无从下手,也没有一点食欲。现在他浑身疲惫无力,迫不及待想要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许经,你吃吧。我有点累,不想吃了。”朝天矫笑着说。 许经望了一眼,觉得朝天矫真的不是在谦让,人确实有点疲惫。他开心说:“谢谢朝同志了,下次等我抓回来,再分给你吃。哈哈哈!” 许经快乐蹦起来,捧着盘子往外走了“我要去找我的小兄弟分享了。哈哈” 看着许经快乐自在的样子,朝天矫也不由被感染了一丝欢乐,许经同志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真好! 第44章 “在河, 你准备砍竹子做什么?”家里没有东西要做的,在河难道闲着没事干?洛父猜测着, 他个人也擦拳磨掌,手痒痒, 想要做做收工了。 “天骄那边需要张床, 我给他做一张竹床。”洛在河利索砍下一颗粗大的竹子道。 洛父听着百感交集, 自己辛苦那个种的小白菜往别人猪栏里钻了。诶呀,他女儿还小呢, 都怪老婆子,说啥满意拐走自家女儿的小伙子, 要不然在河也不会对别人有好感,还主动帮人呢, 哼。 洛在河没听到洛父的回答,疑惑转头,发现洛父脸上懊恼不爽失落挑剔各种情绪轮着转化。 “爹,你在想些什么。好了,我们回家吧。” 刚来没几分钟的洛父又被告知可以回家了,真是不知滋味,唉,女儿太能干了, 老父亲心酸。 “小虎子!走。”洛在河召唤着小虎子。 一到这, 小虎子就撒开脚丫子疯跑着,不见虎影。 得意洋洋踩着猎物的小虎子,听到洛在河的叫唤声后, 动动它的小耳朵,叼起地上的战利品,晃着小尾巴跟上洛在河。 “爹,帮你扛一根。”洛父不愿看着洛在河辛苦,体贴建议。 “不用了。爹,你在后面帮我扛着竹子的那头,我两一起扛回去。”洛在河不愿洛父失落的样子,温柔提出了这个建议。虽然洛在河扛着两根走不在话下,但是竹子垂下来不好走动,加上这个活轻巧,所以洛在河大方叫着洛父帮忙。 乐坏了的洛父顿时看啥都顺眼了,在河果然还是得依赖他这个可爱的老父亲呀。他难得慈眉善目对着咬着灰色竹鼠的小虎子说:“小虎子很能干哟!今晚给你加餐!” 小虎子听出洛父的语气中的赞扬时,骄傲仰着小脑袋,当然,也不看看谁你的老大,是不是被它的英姿所折服了,拜倒在它的小爪子下。虎娘说的没错,想要彻底收复一个小弟,必须展现自己的强大的武力,让小弟折服与它的雄姿气势下。 洛父乐呵呵扛着竹尾部,不知是他兴奋过度导致经历充沛,他觉得竹子轻飘飘的,省力极了。诶哟,他老当益壮,还能干上十几年二十年呢。 快要走到家里的时候,穿着灰色打补丁的衣服妇女瘦黄的脸上满是兴奋,嘴上却担忧说:“在河爹,你的事情暴露了。妇女主任在为你家的那口子做主呢。现在大家都在找你呢,你还不赶快去解释一下。” 看到洛在河,她不由捂住嘴巴,眼里藏不住同情道:“在河也在呀,你千万不要生你爹的气。父女没有隔夜仇的,要好生劝导你娘,大家好好过日子,可千万别干傻事呢!不说了,我去看看有啥事可以帮忙的!”说着去帮忙,结果看起来明显是准备去看大戏的样子。 他做的事情暴露了,洛父懵逼了,难道是他太过用力走路,扯破的裤子,却撒谎说是是干活弄破的暴露了?还是他在其他人面前偷偷吐槽家里的婆娘管的太多被发现了?还是他偷偷存着一毛钱的零用钱事情被发现了? 是瑛华忍无可忍跑出妇女主任那里抱怨,想着这洛父慌乱了,瑛华都闹出去了,是不是她委屈坏了吗?不行,他要快点去看一下,才能放心! 洛在河瞧着洛父不安的样子,劝着说:“爹,你别急。你先去找娘,我放好东西就去找你。” 洛在河不相信洛父做出对不起洛母的事情,毕竟洛父眼里只有担忧着急,没有心虚害怕。其中应该有啥地方被人误会了。她娘也不是个相信空穴来风的人。 所以洛在河不着急,十分镇定理智先让洛父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着她再过去。 “在河,你一个人行吗?”洛父担心洛在河搞不定 两根竹子,累坏了身体。 洛在河身体力行直接表现出来自己的可以,轻松扛着两根有重量的竹子往前走去了。 见到洛在河自己能搞定时,洛父撒着脚丫,以前所未来的速度奔着向大院。 第45章 家里的两个人都去外面了, 洛母拿着心喜拿着画笔在拿比划着,该怎样做条好看的裙子, 剩下的布还够她多做一件上衣吗? 门外突然嘈杂起来,有人在外面大声喊着洛母, “洛二家的, 洛二家的!出来!” 静心缝衣服的洛母被外面突如其来的大喊声, 吓了一跳,锋利的针尖戳到了洛母的指尖, 冒出个小血泡,洛母抹去手指上的血滴, 放好针线回到小篮子里。 洛母没好气往外叫囔着:“出来了,叫那么大声干嘛, 又不是没听见,有啥事找我!” “洛二家的,听说有人看见洛二大白天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洛二还抱着一个小孩子呢?都闹出妇女主任家了!”来人是和洛母聊得来的周铁花,两人是同村,平时比较聊得来,洛母不爱出门,一般村里有啥事都是周铁花八卦给洛母知道了。 现在洛父闹出怎么大的丑事, 周铁花怕人添油加醋, 火上浇油,让洛母丧失了理智,与洛父大吵大闹, 最终有可能闹掰了。周铁花不仅是为了洛母好,如果她娘家村子多了一个离婚的周家闺女,周家村会有闲话,妨碍到年轻的姑娘的婚姻市场。到时连周铁花也被训上一顿,这可把她的脸放地上踩了,这可怎么能行。 洛母心慌了,闹啥了。洛父每天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怎么可以找得了人。是不是有人眼红她家的生活的红火,特意来闹事的,想要占她家的便宜! 洛母害怕有人把她家的名声搞臭了,锁好门。气势汹汹往外走,嘴里恶狠狠道:“我看哪个小女表砸敢毁坏我家的名声,我得好好看看!” 被拉住向前走的周铁花,突感这流程不对呀,洛母怎么不哭天喊,满满都是被背叛的愤怒,恨不得把破坏她家庭的臭不要脸咬下一块肉。现在气势昂昂,怎么没有洛父的背叛的伤心呢。 难道洛母对洛父,对这家庭没有感觉吗,不在乎他们吗?还是确实相信洛父没有在外面乱搞人呢? 周铁花搞不清其中的头绪,在农村一般闹出来的桃花事件,无风不起浪,错不了哪里去。现在还有人证可言,八九不离十这事件是真的。周铁花不由担忧洛母的身体了,她不会气糊涂了吧。 “铁花,待会你一定要帮我把那臭不要脸的好好打上一顿。看她还敢捏造我家的是非。我家在河可不是摆着来看的。”洛母恶狠狠挥着拳头道。 周铁花不知为何有点紧张咽着喉咙,吞吞吐吐说:“瑛华妹子,你就不相信洛二找人生孩子吗?毕竟你家只有在河一个女孩子,以后断了香火这可怎么办。”早就劝瑛华妹子抱个男娃回来养的,现在大把穷家庭养不了那么多男娃子,随便给点粮食和钱就买回来一个,这多划算呀。 “在河不是我家的吗?在河说了她以后的孩子会跟我们姓的,为何害怕以后没人上香呢。而且抱来的孩子也是别人家的,哪有自家的孩子好。”洛母那一个骄傲呀!丝毫没有怀疑丈夫在外养人,没有底气喏喏样子。 瑛华妹子说的倒是轻巧,在农村每个男娃子,会被人笑了。男娃子还能帮嫁出去的姐姐妹妹撑腰呢。连打架都多了一份底气胜算。 但是这点在洛在河身上是行不通的,她人好拳头大,还怕别人欺负她,她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想着,周铁花就没有了继续和洛母聊天的欲望了,同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她一进门没几天就有好消息,在她嫁的第一年了就添了个大胖儿子,这可把她婆家乐坏了。后来跟接力赛一样,一个两个挨着从肚皮里出来。她底气足啊,连回娘家,娘家人都十分欢迎。隔三差五就有请她家的小子滚新人床。 而洛母连续五六年都没有好消息,别人拿洛母和周铁花比较,都说一个村子 出来的怎么差别还么大呢。是洛母身体有问题,还是洛父。一时间成为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的谈笑消遣。后面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可确是个注定泼出去的姑娘。后面洛母的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 甚至有人恶意揣测洛父是不是不能生了,特意向外人借了种,才生出一个闺女。 不过看似应该过着苦日子的洛母现在不用下地,手脚脸蛋光滑白皙,几乎没有劳动的痕迹。一副旧时富家太太养尊处优的样子,可真让其他陷于家务活孩子中,脱不开身来的妇女羡慕嫉妒恨啊。 周铁花也一样,每天操心每餐吃点什么,缝缝补补,使劲从牙缝里挤出一点钱,早早为几个小子准备娶媳妇的钱,还要吼家里几个调皮恨不得扎破天的臭小子。这样她每天都心疲力尽,迅速老了几岁。本来只与洛母相差六个月的年龄,现在两人站在一起,周铁花足足看似比洛母老了六七岁。 这一向让周铁花以为自己样样过的比洛母好的心态崩了,心里慢慢滋生了对洛母的羡慕妒忌。结果现在闹出这一番事,周铁花心里很大一部分是为洛母担忧的,但也有黑暗的小部分出了一口气的,看吧,女人没个儿子傍身就是不行的。 心态平衡的周铁花现在一心为洛母担忧,洛母却一点没有她想像中的崩溃难受。这让周铁花心理落差巨大的。 洛母一心打算好好揍一顿这个不要脸的,可是挤进妇女主任白红桃的家里后,却发现都是熟悉的人影,没有所谓的人和小孩。难道搞错了,洛母眨着眼睛,不明所以。 白红桃看到当事人来了,备受折磨的耳朵终于解放,她一个兴奋指着洛母说:“大山家的,你看洛二家的来了,你跟她说一遍。” 稀疏头发的妇女顺着白红桃的手指望过去,当看到洛母身上干净的衣服时,眼里闪过一丝妒忌随即便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洛二家的,你来了。我跟你说,刚才我在路上看到你家的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你当家还抱着一个孩子。那女人说着孩子什么的。后面我就看不到你当家的抱孩子,一定是那女人把孩子抱走了。” 洛母无语了,急着叫她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大山家的,你看清楚了,听清楚了吗?大家都知道你眼睛不好,大老远万一你看错的呢。而且那女人长啥样的。” 大山记得不是很清楚,支支吾吾着说不出声,她就看见两人挨得很近,动手动脚不就是有奸情吗? “没啥关系,干嘛两个头都挨在一起了。而且还有小孩子,我在村子里从来没见过穿着黄色衣服的小孩子呢。那女人和孩子肯定是外村的,我肯定不会是认错的。那女人就是抱着孩子来找你当家的。” 洛母瞧着大山家的居然还敢诽谤洛父,心中不由冒出怒火了,说:“大山家,没看清楚就别瞎说。我当家每天在我眉眼下,哪有时间去外面。不会可能是来问路的吧。我当家热心帮别人抱抱孩子呢。” 听着像是洛母有理一点,谁有没有出村子,大家都差不多知道的,洛父都不怎么出去,咋样弄出一个孩子来。 “大山家的,你要想清楚点,别是看错了。” “大山家,有啥情况你就说一说呢。真的不会假。哦豁,谁会知晓男人有没有藏着二心呀。” “你胡说写些啥,洛二不像是这种人。” 正当大家七嘴八舌,谁也不服谁的,简直像是个闹翻天的菜市场,白红桃揉揉发胀的太阳穴。 “媳妇!瑛华!你没事吧!”外面传来洛父着急的嗓音。 里面的嘈杂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大家都停住了说话,个个探着脖颈看着洛父打算说什么。 大家都很有默契给洛父让出一条路,让他顺利来到洛母的面前。 洛父扶着洛母的手臂,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发现洛母脸上没泪,眼睛没红,衣服没乱,才捂住蹦蹦跳着心脏,喘着大气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有事呢。让我歇歇,喘个气,累死我了。” 似乎洛父并没问题呀,着急自家那口子的情况看着一点不像是有二心的呀。她是不是看错了,大家用着孤疑的眼神看着大河家的。 大山家脸色一点都没变,还用说的,肯定是洛父得到了消息,装模作样的。她立马蹦出来,指着洛父说:“洛二,你可别装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一切我都看见了。说!把你干的肮脏下流事说给大家听。哼!”洛父大惊失色,他的事情都被被人看到了。难道是她告状的,洛父恶狠狠瞪一眼大山家,慌忙对着洛母解释道:“瑛华,你别生气,我弄破裤子,藏零钱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只是忘了。你不要生气” 大家脸色都诡异了。 没等洛母出声,大山家又跳出来指着洛父骂道:“你这个管不住下半身的人,这在以前可以把你送进牢里去的。下三滥的,还敢狡辩!” 洛父一脸懵逼,啥?送进牢里,有那么严重吗? 洛母一听洛父的剖析,就知道大山家胡说八道,每天扒着墙头盯着她就家看,她都还没骂她呢,居然敢骂她二哥:“大山家的,你凭什么骂我当家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呸!臭不要脸得扒我家墙头,回去钻破烂裤头!” “当家的,大河家的说你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拉拉扯扯,你还抱着人家的小孩子,是怎么回事” 洛父感动洛母的维护,不由眼汪汪了,媳妇真好!下次我一定不会瞒着你了。 不过女人?孩子?洛父瞧着洛母严肃的眼神,打个颤抖,否认道:“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抱小孩子。” “黄色衣服的小孩子。” 黄色衣服?洛父一脸不知说啥,莫名不是滋味。 “你们说是这个吗?”洛父像个抱小孩那像托着小虎子的屁股。 在洛父抱上那一刻,连嘴巴叭叭不停的大山家的都住嘴了,不可置信睁大眼睛? 啥? 第46章 “你们咋回事呀。眼睛都长到后脑勺了吗?出门在外眼睛都不擦亮一点, 弄得别人家不得安宁,你们的良心会不会痛呀!”洛父很是不满说, 这群娘们就会挑是非,破坏他夫妻两的感情。自己过得不好, 非要看别人过得不好, 心里才平衡, 啧! 大山家的被这一出弄蒙了,心里不相信她看到的是小狗的背影, 这肯定是洛二的狡辩:“胡说八道!我看到的就是穿着黄衣服的小孩,不是小狗。瑛华妹子, 你可别听着鬼男人的话。他就想你为他做牛做马!” 周铁花听着大山家的挑破,不满跳出来指责:“大山家的, 你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按的是哪门的心,我妹子没得罪你吧。” 听了一耳朵的白红桃,对着一群没干,浪费她时间的娘们没个好气道:“行了行了!别争了,大山家的你走去外面,照着之前的距离好好看着,洛二真的是在抱小孩子吗?你你!都一块去!” 大山家约莫估计了一段距离, 就停下来了, 看着貌似抱着小孩子的洛二,心神一震,难道是它看错了。 其他人看到大山家的震惊难看的脸色, 顿时明白了。不由看看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小虎子的洛二。嗯!这看来确实很像抱着小孩,也不知洛二是啥毛病,居然宝贝着这畜生,连走路也是抱着,呵,某些爷们连自家孩子都不愿抱,还有人抱小狗的。 洛父委屈对着洛母道:“她们为啥要冤枉我呢。” 洛母呵呵一笑,仿佛带着对洛父蠢样嘲笑,这人连自己干的傻事都不知道。 他做错了啥呀,洛父委屈巴巴,恨不得缩在角落里独自伤心。 大山家迷茫了一会,又原地复活了,嘴巴上絮絮叨叨,仿佛抓住了洛父的把柄,说:“我是看错了。可是你大路上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亲密挨着头说着悄悄话,这话可不假吧。”她得意洋洋,恨不得仰头长笑,哈,这下你无可狡辩了吧。就算真没有儿子,你也是在外面乱搞的人。 洛父脸都被气红了,指着大山家的,骂道:“你这人咋就那么贱呢,啥屎尿盆都往我脑袋上扣,我要好好和大山说说,他究竟管人的。竟然放条疯狗出来乱咬人。” 洛父越生气,大山家底气越就越足。看吧,她说了没错,他生气了,事情暴露了他生气了,还想拿大山来压她。还说别人,你自己的尾巴都没有收拾干净呢。 瞧着洛父生气暴怒的样子,大家心中都存着一点疑惑,该不会是真的吧! 大家的目光不由投向平静的洛母,这人心中是不是酝酿着风暴,洛母究竟会怎么做呢。 洛母瞟了大山家的一眼,说:“你道说说那女人是谁。” “我看不清,反正那人出现我就能认出她的身影。”大山家的十分理直气壮,不是说她眼睛不好吗?我就偏偏不告诉你,随你如何着急生闷气! “爹,娘,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放好东西的洛在河来到了白红桃的院子里,一大群人围在着干啥。 洛在河的到来似乎能给洛父充足的底气,只见他哭丧着一张脸说:“在河,你给爹评评理。她们都说我外面养女人!” 洛在河少了一眼周围,大家也不知啥不约而同避过了洛在河的目光,真见鬼了,洛在河明明是她们的小辈,她们为啥要害怕一个小辈看过来的眼神呢。 “谁能说一下,为什么会觉得我爹会在外面养女人呢。” 仗着自己抓住了洛父的小辫子,大山家的挺着胸膛,说:“在河,我就看见你得在外面和一个女人动手动脚的。” 洛在河听了也没说啥,只对着洛父说:“爹,那个女人是我 们村子人吗?找她出来对质,来证明你的清白。” 什么他的清白,怎么在洛在河嘴巴里出来感觉怪怪的,大家脑海里不约而同升起了这个念头。 洛父并没有察觉洛在河语气中的小毛病,可以他已经习惯了洛在河的说话方式和语气了。 他愤愤不平对着洛在河说:“在河,那就是个疯女人。她以为我抱的是男娃子。我说清楚了那是小狗,她还想要硬要摸着小虎子的脑袋,大河家的是不是疯了。” 大河家的?周铁花和大山家等人面面相觑,大河家的想要个男娃都快疯了,拜神拜佛拜神婆,整天吃些不知道啥的东西,乱七八糟的,脸色都难看了许多。 大家对大河家的举动似乎深有感触,也不难怪大河家的想孩子快要疯了。据说她婆婆扬言道,下次再生一个女娃,她就把大河家的休了,让大河家带着几个没用的赔钱货滚回娘家,她重新给大河找一个会生的。 又扯出了一个人,白红桃有些头疼,说:“谁去把大河家的找过来。还有你们这一群小子,赶紧从墙上下来,听到没。都给我回去,去去!” 白红桃拉着一张脸,把那群调皮的臭小子赶走了,不干正事,偏要像个八婆一样围观着,没个男娃样,的确需要好好管一管这些小子了。 小子们嘻嘻哈哈就在那里躲避中白红桃的大扫把,就不肯离去。凭什么他们就不能听! 洛在河一手一个直接把他们拎出去,冷眼一横,说:“哪个皮痒了,我给你挠挠。”语气中掩饰不住威胁让这群小子怂怂的了。 其中一个比较大胆的小男孩,紧贴着手脚,行一个不伦不类的敬礼,说:“是,老大!” 其他几个有跟着小男孩起哄叫着老大了。 “还不快点带他们走,我要收回弹弓了!”洛在河威胁着黑小孩说。 黑小孩土蛋紧张兮兮捂着自己的口袋,说:“是,老大。不要收我的弹弓。走,谁乖乖听话,待会我借给谁打一次。” 这瞬间吸引走了许多小孩子,还依稀听见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土蛋,我要打两次。”“我也要!”“我我!”“上次我给你一块甜甜的红薯块”“要三次的!”“黄豆粒!”“别吵了!待会谁也不给啦!” 白红桃向洛在河竖起大拇指,真有一套的。 不一会儿,土蛋娘带回来了大河家的,大家都齐刷刷盯着大河家。 从来没遇见这种情况的大河家的,绞着手指,低着头,一副怯怯诺诺受气包的样子,看着让不少的人皱起眉头了。 “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大河家的低着头,发出细细的声音。 白红桃眉头一皱,说:“大河家的,你是不是大路上和洛二拉拉扯扯。” 闻言,大河家立马抬起头,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憔悴脸蛋,挥着双手连忙否认:“我没有!我没有!”要是被婆婆知道她和陌生男人举止亲密,肯定会打死她的。她不能被离婚了! 大山家的走在大河家的旁边,低声说:“大河家的,我看见你和洛二头挨头在一起了。只要你说出来,我们肯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大河家虽然懦弱了点,但并不是没有脑子,如果被人知道她和一个男人举止亲密,她名声被毁了,她的女儿也不会好过,而且她才不相信这群人能帮她守住秘密呢。 更何况,她根本就和洛二没有什么关系,好吧!大河家红了眼圈,手指揩着眼角,噎着嗓音说:“大山家的,我得罪了你吗?你为什么要这样捏造事实。你是不是想要看到我死了,你才痛快!我只想要个男娃子而已,我不要被休弃回娘家呀!哇呜哇哇 !” 长期的烦闷委屈憋在心里的大河家,哇一声痛痛快快哭了起来,她容易吗?既要看家人的脸色,还要看外人的鄙视轻视的脸色。要为家庭操劳吃喝穿的,更要忍受家人的指责痛骂,她容易吗?她不活了,活不下去! 大河家崩溃至极的哭喊,不禁引起了大家恻隐之心,唉,没个男娃子在身边,真的不好过呀! 洛母也有些不忍,可是事情得要说清楚呀“大河家的别哭了。先把事情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和我家的那口子当众拉拉扯扯,别人看见了都误会我当家养人了。” 哭出来后的大河家心里舒服一点了,但还是抽抽噎噎说:“我以为洛二抱个男娃子。想要去蹭蹭福气。可是洛二抱着是条狗崽子。”说着,大河家还哀怨看一眼洛父,仿佛在责怪他为什么不抱个男娃。 “小狗,名字叫小虎子。没有男娃,起码可以摸摸虎子吗?这样窝的肚子可能会争气一点。”大河家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遗憾到道。 “人家在河家只有她一个女娃,还不是过的挺好的。你这是不是借口!”大山家突然凶狠恶煞跑出来,指着大河家说。 大河家的摸摸自己的眼眶,颇有点怒然道:“我哪里惹到你了。你一定要毁了我的名声,你才满意对吗?” 不知是不是大河家的气急攻心还是动作太过猛烈起身,导致脑袋缺氧,往一边倒去了。 洛在河在大家的呼声中抓住了大河家的手臂,把她扶起来,说:“婶子,别生气。伤了身体可不好了,搬个凳子来一下,婶子坐下歇一会。” 快要把人闹晕了,白红桃也严肃起来了,这场闹事该结束了。 “大山家,你得好好关注自己的嘴巴。我相信他两没啥事,再敢胡说八道,我跟队长说去,扣你的公分!你们一把年纪了,还跟着凑热闹,散了散了。”白红桃驱逐了一帮人,净给她搞事情,果然是闲的。 “大河家的,你没事吧。要不要扶你去医疗点看一下。”白红桃放低声音问着大河家。 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蛋,大河家摇摇头了,去看病要花钱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而一旁安静的洛在河出声道:“婶子,你这样子好像是有了宝宝了,还是要去看看。” 有了?!大河家抚着自己的小腹,有点惊喜,可是洛在河怎么知道的? 洛母唯恐是洛在河乱说的,只是想要安慰大河家的,不由责斥着洛在河说:“在河,你不懂就别乱说!大河家,你别介意哦,在河也是不懂事的。”害的别人白欢喜异常还可得得罪人了。 洛在河也不生气,任由洛母骂着她。 还是洛父有点看不下去,拉拉洛母的衣角,瑛华别骂孩子了,孩子也是好心的。 洛母仿佛对洛父的小动作没有反应,继续骂着洛在河。心里却是为这个傻丈夫头疼,呵呵,你懂啥。在河不懂事,你一把年纪还不懂事吗? 第47章 哦, 是在安慰她吗?她身体在生上一个娃的时候,伤着了, 都说她很难再有孩子了。她真的魇怔了,大河家唉气, 她家婆婆就是嫌弃她不能生了, 每天对她打打骂骂, 摔摔打打的。她也知道她婆婆想要逼她自己离开。可是她还有四个女儿在这里,如果大河娶了个新婆娘, 她的女儿有活路的吗? 不是被早早嫁出去,小小年龄却要干活做饭, 还会被婆婆,后娘打骂虐待。虽说女儿都是大河的血脉, 可是有了新的儿女,还会拿她们当一回事吗?俗话说得好,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她也是在后娘底下生活了,清楚其中的艰辛苦楚。尽管被人嫌弃,大河家也是当是看不见,除非他们赶她走,打死她, 不然她一直要在这里护着自己的女儿。 白红桃看着大河家一脸失望的样子, 也是为她心疼。女人都不好过呀,不由叹一声气说:“大河家的,好好过日子。你的苦劳, 你大河也是看的见的。” 洛母也上前劝着:“大河家的,好好过日子吧。大家都会帮着你的。” 大河家的抬头看一眼洛母的担心的面孔,苦笑着说:“洛二家,我可羡慕你了。上头没有人压着你,有体贴的丈夫和乖巧懂事的孩子,这辈子都该享福了。” 听着,白红桃心中的无能为力更加强烈了,唉,她也是有家庭的人,以后大河家如果真的需要帮忙,估计她也只是一份微薄之力了。不过说实在的,洛母确实是村子里妇女都羡慕妒忌的对象,她们有儿子日子过得比不上洛母。只能说别人的女儿实在太能干了! 白红桃鬼使神差看了一眼洛在河,发现她脸上的镇定冷静,心中不由动摇了,万一在河说的是真的呢?照着大河家的虚弱身子,如果真的太过劳累,这个孩子真的会保不住的!这岂不是很遗憾的事情吗? 所以白红桃不动声色对着大河家的说:“大河家的,还是去看看吧。有病还是早点治比较好,万一拖到重病就这样去了,那你的女儿们岂不是很伤心。” 见大河家的微微动容的样子,白红桃继续添上一把柴火道“你不够钱,我先帮你贴着,有了你再给我补回来。你看行吗?” 大河家咬咬牙决定去一趟看看她有啥事,她也怕自己得了什么病。如果。万一她得了重病,要趁早好生安妥好自家女儿的生活,她才放心闭上双眼。 “好,我去。”说罢,她摇摇摆摆站起来了。 洛母连忙上前扶着她,但原因大河家的往侧靠的压力太大了,洛母小小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脚步。 洛在河接过洛母的活,说:“娘,我来扶着。” “那谢谢在河了。麻烦你们了!”大河家感激对着洛母,白红桃,洛在河几人说。 在扶着的同时,洛在河在大河家的耳边,悄声说:“婶子,只有力量够强了,到哪都是能养活自己的。只要女人脑子聪明,力气大,打得了别人,自个养活自己,那就不受到别人钳制了。女儿也是可以传宗接代的,要看你够不够强咯。” 大河家的怔然了,好像确实是这样。如果男女都可以传宗接代的,反正家里都是多了个人,这有啥区别呢。大家为甚想要都要男娃子呢,还不是因为男娃力气大,干活多吗?如果女娃一样力气大呢? 大河家惊然看着洛在河,眼前不就是有个鲜明的例子吗? 洛在河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洛在河送完大河家去医疗点,大河听到消息也赶过来了,那是个沉默削瘦的男人,当他看到虚弱的媳妇时,如同死水的眼睛里闪过担忧。 见没啥好帮忙的,洛母叫上自己女儿和男人回去了。但白红桃还留在那,不知道是出于对社员的责任感,还是 好奇检查后是否真的有了。 路上,洛母还担忧拍拍洛在河的手臂,说:“在河,就算你想安慰人,也别说这种没啥可能性的安慰。这样做不仅让当事人之后更加懊恼,还让她把不满愤恨转移到你身上去。多了个朋友,也好过多了一个整天在背后说坏话,甚至可能暗中破坏搞事情的小人。好心要理智,拿好把握好安慰的点。” 洛父在一边有点不满道:“瑛华,在河在做好事,你怎么能破坏孩子的一片好心呢。万一以后孩子都不敢帮人了呢?在河,爹支持你。” “诶呀,我哪有说打击在河了。只是想让在河平时多一个心眼了。” “哪有人还么坏的,帮忙还怪上帮忙的人呢!” “所以就说你缺心眼了。” “你咋回事,不损损你男人不舒服是吗?” “我说的是事实!” 。。 洛在河也不管后面的两人吵吵闹闹的,噙着一抹温暖的笑容。两个加起来过百的人吵嘴,瞧着都活泼的几分,与前面稳重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由怀疑谁才是年长的人。 第48章 洛母嫌弃洛父的单蠢, 丢下他,和洛在河走到了前面了, 乡间的小路塞不下三人同行,所以洛父只能一个人抱着小虎子走在后面。 洛母看到洛父死性不改还抱着小虎子有点生气, 都被人笑话了, 怎么还不知道改正呢? “当家的, 你抱着小虎子干嘛?” “孩她娘,你不知道。这个小赖皮狗死皮赖脸扯着我的裤脚, 不把它抱起来,它肯定会把我的裤子拉坏的。”洛父苦着一张脸说, 你以为他想这样子的吗? 洛父刚想放小虎子下来,小虎子拿着锋利的爪子死命抓住洛父的衣袖, 在半空中晃荡着,嗷呜呜一通乱喊,眼睛瞪圆,谴责看着洛父,似乎在说你是咋回事,你怎么当小弟的。 小虎子的嗷嗷呜的叫声,不由让洛母有点渗,怎么叫的像狼一样的。 “当家的, 下次你要带小虎子去找其他的小狗大狗玩。是不是没狗教呀, 叫声都不像狗了。”洛母有点嫌弃。 洛在河捏着小虎子的后颈皮,把它放在地上,说:“好好走路, 别欺负我爹。” 欺负!不可能,他堂堂正正一个大男人怎么被一个还没断奶的小狗欺负呢。嘿,这不是他谦让着小狗吗?洛父拍着胸膛说:“在河,你太小看你爹了。我这不是爱惜小虎子小小年纪就离开大狗吗?爹这是心底好,善良!你们学着点!” 被洛在河眼神行动齐齐威胁的小虎子,耷着耳朵焉巴巴走了,四只小短腿还东倒西歪的。眼还可怜兮兮看着洛在河,发出呜呜的委屈声。 特别容易心软的洛母对,没好气对着洛父道:“当家的,小虎子走得还么艰难,腿骨都没有长好,不会抱一抱小虎子吗?” “娘,还是我来吧。爹今天累了,没啥力气了。”洛在河正想要抱上,不应该是拎着小虎子。 洛父抢过小虎子,说:“在河,别小看爹的。爹还是有大把力气的。”所以在河别整天说爹不行,爹累了。爹还是能上得了山,下得了地的。 洛母揪着洛在河的衣角,小声说:“在河,你瞧门口那人是谁,你认识的吗?” 洛家的门口,一个穿着蓝色衣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妇女手臂上挎着篮子,站在他们家紧闭的大门前,明显是来他们的家的。 而远处的房子里的门口露出半个闪着太阳光的脑门,正在好奇的看过来,当看到洛家人回来了,立马把脑门伸进去。 又是这个大山家的,刚才还没教训她呢,居然还敢来看她家的热闹。洛母不满了,哼,待会有你好看的。 “珠子娘,你有事吗?来!先进来喝杯水!”洛母打开大门,热情招待白珠子娘进门了。 洛在河则到了一碗水给珠子娘,珠子娘接过水后,对着洛在河笑着灿烂,真是个好孩子。 “在河娘,昨天晚,在河帮了我家珠子一个大忙。今儿,我是特意来感谢在河。”说着,珠子娘把手上的篮子推给洛母的手上。 洛母推回去说:“珠子娘,客气啥!在河只是帮了一个小忙,乡里乡亲的,那需要那么客气。” “不不不,在河娘,你一定不能客气。在河帮了我家大忙,只是一点小东西,你就收下吧。” “珠子娘,你呀太客气了。帮人那需回报的,在河也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才帮忙的。” “你不收下,我们睡都睡不安稳呀。我是给在河,也不是给你的。好了,我家孙子还没吃饭,我得赶快回去给他做饭了,我们下次再好好聊。” 白珠子娘强硬塞在洛母的怀里,不等洛母让回来,就连水也顾不上喝一口,急忙跑回去了,似乎她家的孙子真的是在家 饿肚子。 洛母拎起篮子想要追上去,但是洛母哪那是白珠子娘的对手,白珠子娘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跑远了,追不上的洛母只能看到白珠子娘远去的衣角。 诶呀,珠子娘怎么那么客气呢。在河能帮啥大忙,小事情就兴师动众得上门送礼,怪不得珠子娘的名声这么好。 洛母感叹道,当看到某个让人丧气的衣角时,她呸一声,真是个晦气的东西。等她进门后,她才把珠子娘带来的篮子打开,里面是十个整齐白净的鸡蛋,还有婴儿手掌般大小的腊肉,看的洛母不由咂舌了。 珠子娘好大的手笔呀,在河究竟帮了珠子娘什么事呢?洛母就着掀开稻草的动作疑惑了。 又看到某个探着脑袋,洛母心一怒,每天过来扒墙头,盯着别人家的事情,却丢下自己的事情不管,有意思吗?去你麻的! 洛母眼神扫过四周,找找有没有东西能够教训她的。看到今早洗菜水时,洛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暗道,今天的洗菜水真是便宜你了,还想拿去浇菜的,却要浪费在你的身上。 洛母托起水盆,手腕用力,往侧面一抛,透明的水流夹带着细碎的菜叶子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哗一声彻底淋到墙壁上去了。 大山家正竖起耳朵听得入神,咦,没声音呢?刚想微微探出眼睛去看看时候,透明的水流迎面而来,强大冲击力让大山家的往后仰,她明显忘了自己是站在,不平整石头叠起的小台阶上的。所以她的后仰,让脚下的石头坚持不住她的重量,纷纷往外蹦,大山家脚下落空,重重摔在满是小碎石鸡屎的地面上。 小碎石扎道露出来的皮肤,浑身上下又痛又痒,脸上还粘有带着鸡毛的臭便便,鼻子上全是臭烘烘的味道,搞得大山家忍不住痛呼兼干呕。 听着洛母觉得解气,嘴上还假模假样关心说:“哎呀!大山家,真不知道你在哪。我只是想赶走墙壁上的蟑螂而已,水有没有浇到你吧。大山家的,你没事吧。是摔倒了吗?” 大山家可不想洛母过来,万一洛母知道她扒墙头,洛家那个凶巴巴的女儿,不会想要打她一顿。 所以大山家强忍住酸痛,说:“哈哈,没事,东西摔倒了而已。洛二家,你忙你的事去吧。” “好嘞。大山家的,,下次要注意的,别把东西摔烂了。” 又酸又痒又痛,大山家的皱巴着脸,龇牙咧嘴自己站起来,一撅一拐进屋了。看到自己缝着衣服,一点没管自己亲娘的死活的死丫头,大山家就来气,缝缝,一天到晚就知道缝这些破衣服,有本事自己去赚一匹好看的布料呀。 大山家一点不留情揪着她女儿大丫的耳朵,使劲往上拉,直把大丫痛的眼圈都红了“娘,娘!放手!我痛!”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娘在外面摔倒了,你也不帮忙扶一扶是吗?是不是想要你亲娘死了,然后你爹好娶个漂亮的后娘,是吗?死丫头,没良心,当初你应该把你摁道尿桶了淹死算了。” 被亲娘这一番辱骂,即便经常不打即骂的大丫,也不由委屈的噼里啪啦掉泪,明明是娘你自作自受,我出去扶你还不是一样被你出气吗? 随着大山家的越来越重的力道,大丫越发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被揪掉了,就在这紧急的一瞬间,大丫想起了洛在河曾经交给她的一招,大丫拼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她胡乱在她娘手臂上点。 她娘以为她在反抗就更加生气了,揪耳朵的力气更大了,仿佛面前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她的仇人。 许久没见她娘放手,大丫也越加绝望了,她耳朵今天是要被毁了吗? 突然大山家的手一软,就这样放开大丫红得几乎要滴血 的耳朵了。 大丫心一喜,成了。躲开了她娘的钳制,大丫惊慌跑到外面的大门,撞上了回来的大山。 “大丫,跑啥跑?”大山不满皱着眉头,都是一个大姑娘还不稳重。 爹回来,大丫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红着眼圈,哽咽着说:“爹,娘要揪掉我的耳朵。” 大山定睛一眼,大丫的耳朵正红得不正常,还带着点青黑,冒出了血丝。 这死婆娘又在搞事了,在外面惹事,在家也是打骂孩子,真是欠揍的。 大山黑沉着一张脸,拳头咔咔响着,怒气冲冲跑进去了。 大丫有点害怕他爹的黑脸,有那么一丢丢担心面前的亲娘,但扭曲的竟然有一点快感,被人打是很痛的! 里面传来了乒乒碰碰,痛呼声,沉重的呼吸声,拳头与皮肉相碰得沉闷声,还有人的痛骂声,尖声的辱骂渐渐变弱了,大丫心慌乱起来了,娘不会被爹打死吧。 想着大丫撒着脚丫,往外找救兵阻止爹的暴行了,想到要救助的人,大丫第一个想起了她。 “洛叔,洛婶,救命啊。我爹要打死我娘了。”大丫的泪水几乎要糊了一脸,整个人都发抖。 洛在河神情一肃,打女人这可不行。 没等洛父洛母反应过来,洛在河就扔下手中的东西,跑了出去。 洛在河畅行无阻跑进了大丫的家门,眼看大山的拳头就要往大山家的砸去时,她挥飞了大山的拳头,冷冰冰说:“大山叔,尽管婶子不干正事。你也不能这样打死婶子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每天操心家务,照顾你们,难道这就能忘却?婶子不懂事,你作为男人就不会大气点吗?好好教导媳妇吗?呵!打女人,拿自家人出气吗?呵呵!” 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大山涨红着一张脸,囔囔道:“你这个黄毛丫头懂屁呀。这个死婆娘害我丢脸丢到外面去了,不打一顿就不行。” 洛在河的脸更加冷硬了“把人打死了,你就不丢脸了。没出息!” 大山家的不知生死躺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洛在河顾不上大山了,抱起大山家就往外面奔去。 大山看了,还想阻止了,说:“不行,这婆娘不能出去。” 洛在河狠狠一踹大山的膝盖,直把人踹翻到地,才冷冷一笑说:“害怕丢脸,你也不想想是谁弄得。没用的男人就会在女人身上发脾气,打女人!” 说完,洛在河不管在地上滚成一坨的大山,抱着大山家就出去了。 旁经目瞪口呆的大丫时,洛在河丢下一句。 “还不快点跟上来!” 别看大丫向大山告状,其实大丫不太喜欢她爹在外面窝囊懦弱,就会在家里耍威风,打女人和孩子。尽管她娘也是会打骂人,如果非要比较父母谁比较好的话,大丫会选择她娘。起码她娘打人没有她爹狠。 第49章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慢了洛在河几步的洛父洛母跑进来了, 看见傻傻站在那的大山,洛父跑过去拍着大山的肩膀说:“大山, 你怎么了?你家婆娘呢?话说大山,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打媳妇呢?” 大山脸色青红青红得, 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苦着脸对洛父说: “大河打了我一顿, 说大妹冤枉他家媳妇和别的男人有关系。我本来就有点火气,回来看到大丫的耳朵被大妹弄伤了, 恼火从心底冒进脑海了,我。我就遏制不住冲动, 把大妹打了一顿。” 洛母面部表情着一张脸,打女人就是打女人, 事后解释的理由就是借口,来遮挡你丑陋的内心。虽有大妹性格有点小缺陷,占小便宜,爱八卦,说是非,一点鸡肠般的小事非得闹个天翻地覆。整天掐尖说酸话,爱扒别人家的墙等等。 反正在洛母和其他人心里简直找不出她为人的有点。但是大妹对男人孩子好,做饭做家务, 那样是落下的。就算是大丫, 打打骂骂,也没有狠心克扣粮食,拿女儿去换粮食和钱。总比一些人家, 人模人样的,却干出畜生都不如的事情来。 可以说,大妹多多少少得罪不少人,但她确实对大河的好不惨水呀。结果,大河就是这样差点把媳妇打死,呵! 洛父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大山也是的,怎么大个人一点也不懂事,还打媳妇。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拿上钱呀。”洛父大吼着。 哦哦。大山这才如梦初醒,进门拿了钱,拘谨看着洛父,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走,去医疗点。” 两个男人匆忙赶着路,落后的洛母则细心帮大山家关上大门,然后也合上自己的大门,这才小跑着跟上去。 凭着洛在河的行走速度,很快来到了医疗点,她小心把大山家的放在唯一的医疗床上。 穿着大褂的中年妇女神情严肃跑过来,仔细摸着她的手脚,看看她有哪些地方是骨头手上的。 后面的大丫终于跟上了,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瞧着大夫一脸慎重严肃的样子,心不由提起来了,问道:“大夫,我娘怎么样了?” 一会了,大夫才微微轻松了脸容说:“没啥事,就是皮肉伤,右手可能脱臼了。待会我给她矫正一下,记得暂时不要让你娘干重活了。” 大夫清理一下大河家的脸上手上的伤口,再到青黑的地方涂点药水,放好东西后“如果想要你娘身上消肿快,就烫个鸡蛋滚一滚。” 这下,大丫彻底放心下来了,娘没事了。 大丫感激对着大夫说:“大夫,谢谢你了。” “不用。你是先欠着账还是现在就给钱。五毛钱就可以了。”大夫对着大丫说。 大丫搓着手掌,微微有些窘迫说:“先欠着。”她身上一点钱都没有,交不了。钱都是娘保管的,就不知道娘会不会无赖拖着不还呢! 以前大山家,肚子不舒服没啥胃口。以为自己是怀孕了,就来找大夫。大夫看了说是肚子胀气了,没有怀孕。这看病就收一分钱,但是大山家却以没给药,给啥钱的借口硬是赖掉了一分钱。 显然,大夫也还记得。不过现在大山家的惨兮兮躺在床上,也就算了。 “现在可以把你娘带回家了,记得要好好休息。” 大丫愣愣点了点头,她娘还没醒了。 “大丫。”大山家的醒来了,虚弱张开口叫着大丫 。 大丫脸一紧,上前握着她娘的手,说:“娘,大夫说你没什么问题,好好养着就行了。” 洛在河默默让出位置,让着母女两好好待着说 话 。 门口那出现两个人影,正是惴惴不安脑子正发空的大山和担忧的洛父。 洛在河瞥一眼大山几乎搅成麻团的纸币,说:“婶子的医药费五毛钱,你去交吧。” “哦好。”大山几乎僵硬着手脚把钱递给了大夫。 大夫也是脸色淡淡的,见过不少被男人打的女人,她一眼就看出大山家的伤势是怎样来的。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农家汉子,也是变成暴力的恶魔的,男人呀! 大山交完钱之后,站在那里,就是不敢上前,眼巴巴看着大妹。 “爹,走了。”洛在河喊着看着正兴的洛父。 似乎为大山的蠢样子感到不争气的洛父说:“大山脑子笨笨的。这个时候不好好跟媳妇道歉,说没有下次,请媳妇原谅。傻站在哪,看着我都为他着急了。” “幸好!在河,你以后会在我们身边,要不然你被人欺负,我们也不知道帮不上忙。”洛父拍着胸口侥幸着说。这时候,洛父也感觉洛在河跟知青好上也是一门好事。起码知青他不敢欺负很本地的姑娘。 “爹,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打不过男人呢?女人不努力,打不过男人,就会被男人骑在头上撒野。女人还是要拳头大才行。”洛在河怀着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怎么她见过的女人都不好好锻炼自己,都被男人骑在头上也不知道反抗。不听话的男人,打一顿,不行打两顿。还是死不肯悔改,就换一个呗。 第50章 洛父本能觉得洛在河的话不对劲, 但仔细想想似乎在河这样想也是挺好的,男人嘛, 就是皮厚肉糙不怕疼,可是姑娘家家怎么张口闭口就是打人呢, 会把人家吓走的。 “在河, 姑娘家家别说些暴力的话。会把小年轻吓跑的。”洛父严肃说。 “好叭, 我会注意的。”洛在河不以为然,她当然知道暂时还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强大, 唉,胆小的男人总是害怕的。其实拳头大不正是能护得住自己男吗? “在河, 你说大山还会不会打他婆娘大妹呢。我们都是外人,没理由借口管太多。是不是要告诉一声主任呢?或者叫书记队长和大山谈一谈。大概我说多了大山, 他还嫌我多事呢。” “如果大山被人教训多了,他心里从难受内疚转向恼怒愤怒,继续打人呢。所以治根要治本,只要大妹反过来压着大山也行。实在忍受不了,离开大山也行。” “离开?我看不会吧。谁家婆娘没有被打过,也没见谁会离开自家的汉子。那些婆娘再嫁就是年纪大的,残疾的,打死过媳妇的, 酗酒赌博, 懒散连自己都养不活的,谁会想不开要这种人,还不如现在这位。就着这样凑活着过日子呗。想来你爹这种好男人是少见了。”洛父得意洋洋。 跟上来的洛母听着一气就揪着洛父的耳朵:“净会教在河这些鬼东西。你哪是好男人呢, 当初我还不是跟着你受苦吗?” 想起以前干活拼死拼活也吃不饱肚子,洛母对洛父就有点怨念。 洛父立马有些心虚了,唉,之前他傻吗,人活着一辈子哪有不糊涂的时候呢! “在河,别理你爹的鬼话。就算拼上我两的老命,也不能让你受委屈。我的好在河一定会过得幸福的。” “爹娘,你们就爱瞎操心。我不会委屈我自己的。”洛在河笑着说,爹娘还当她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孩子吗? “打女人的男人就是孬种,没担当没鬼用的懦弱鬼,就会在弱小身上获得成就感优越感。被男人的,就算不打回去,也别傻愣愣站着被人打一顿。受累受痛的还是她自己,谁会心疼她。”想着,洛母就愤愤不平,要不洛父敢打她,她拿条木棍打扁他,才不会傻傻被人打。 可是有些人却麻木不知道反抗。不过村子里好久没听说过哪家的女人被男人打了,这几年来只有大山家的一个。以前还听说谁谁被打得鼻青脸肿见不得人,甚至被打得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现在仿佛一片祥和,真的奇怪。 洛母脸上的纠结,洛在河注意到了,稍微动下脑筋就能想到了,娘终于发觉了,嘴角不由露出微不可闻的笑意。 早些年,洛在河在外面看到一个妇女躲站大树底下哭的凄惨,动了恻隐之心的洛在河问了缘由后,教了她容易记住上手的几招动作迅速制服只会蛮横用力气压制人的男人的招式,都是击中的地方让人迅速歇下力道,软下来,也不在身体上留任何痕迹,让人看不出问题来。 洛在河最后加上一句话,愿意交给谁都行,不过不能说出她的名字。 后续发生的事情,洛在河也关注一下,那妇女第二天脸色果然变得好看一点,即便还是瘦黄的脸蛋依旧能看出内在焕发光彩,整个人看起来都光亮了许多。反之她的男人脸色萎靡暗淡,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小媳妇般跟在他媳妇后面。 看到这,洛在河满意了,这样做才对吗。这妇女还算有点血性,当你有足够的能力反抗时,就发现面前拦路虎是个纸糊的,不堪一击。 “就是,在河,可被学着她们。”洛父应和说。 “对了,在河。珠子娘为什么要送那么重的礼给我们。你帮她啥样的忙。” 洛在河低垂着头,沉吟一会,才抬头组织语言,略略说了一遍。 听着洛母一脸复杂,姓洛的没几个好东西的。 “瑛华,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很渗人的。”洛父摸摸自己的胳膊,有点冷。 “哦。看你姓洛的没几个好东西。” “我是好东西,呸呸。不是东西。不对!我和他们不一样。”洛父口误了几遍,才正确反驳洛母。 洛母鼻音轻轻哼一声,算是勉强赞同洛父的想法。 洛在河不知觉脸上挂满了笑容,看着洛父洛母感情好的样子,有点期待她未来的日子了。 她得去好好去做床了,洛在河是这番想着的。 回去后洛在河把两根竹子处理一下,就把整条竹子分成一节节的。在组装时,竹片在洛在河的手上异常乖巧,她的动作十分流畅,看着的人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看着一点点显形的竹床,洛父有点心痒痒,好久没动手,不知道他的手生了没。 “在河,需要我帮忙的吗?” “本来我想给小虎子做个小床的。爹如果你要做,要不你给小虎子做一个小床。”其实洛父的手艺还是不咋地,洛在河有点嫌弃假如洛父帮忙做大床。假如在某一刻里,突然崩裂散架了。那岂不是丢她的脸。这可不行的! 被叫到名字的小虎子抬头看一眼洛在河,迷惑的毛脸上似乎在问叫它有事吗? “小虎子,我爹要给你做张小床了。开心吗?” 小虎子似乎听懂了,它跑到洛父的脚下,虎视眈眈看着洛父。仿佛在用眼神催促洛父行动。 “好好!给你做!”也不知是不是日久生情,洛父现在越来越难抵抗小虎子的眼神了。唉,谁叫小虎子长得像坨黄金呢。黄金在看着你,你能不答应吗? 洛在河岁脸上没啥表情,但嘴上的弧度一直没降。爹这手艺还是去造福小虎子吧。 洛父还在比划着该怎样组装,洛在河已经完整做出一个漂亮的竹床,她还细心去掉竹子上的倒刺,弄得表面光滑无比,大白天下,闪烁着晶莹的太阳光。 洛父不由露出羡慕的嘴脸,在河做事就是快,在河会帮爹的吧。本来洛父看洛在河轻轻松松,还以为这件事很简单,但是明显当洛父上手时,脑袋都卡住了。这该哪块是哪块,该放在那里呢。 洛在河显然没有收到洛父的求助,或者说看到也不放在心上。专心搬弄着床,甚至还有闲心在上面刻点小花。 洛父收回哀怨的眼神,女大不当留啊! 第51章 “爹, 你还不赶紧做。瞧,小虎子在催促着你呢。它眼巴巴看着, 可怜兮兮的。”洛在河叹息摇摇头,似乎真的在为小虎子感到可怜。背过洛父后却偷偷笑了, 爹这样绞尽脑汁的样子可真好笑。 偷偷嘲笑洛父的洛在河被在屋里的洛母看见了, 不由嗔怪看了一眼洛在河, 这孩子,怎能捉弄爹呢。 洛在河这下不加掩饰给了洛母一个灿烂的笑容, 爹就是好玩。 注意点分寸,别把你爹欺负很了, 洛母无声叮嘱了一句。 好呢。洛在河点头回应了。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对着蹲在地上的洛父说:“爹, 你好好做。不行的话,我自己来上手。” “爹自己能行的。诶诶!在河,把小虎子带出去溜溜风吧,多跑跑长得快。”被小监工盯得有压力的洛父,迫不及待想要洛在河带走小虎子了。肯定是因为小虎子在身边给他压力,所以他才做不出来的。没错,就是这样的。 “小虎子!”洛在河招手,小虎子立马甩开洛父, 热情趴在洛在河腿上了, 使劲甩着小尾巴。 “爹娘,我出去走走了。” “快去吧!”带走这个影响他发挥的小东西,洛父掩不住自己的欢喜赶着一人一狗走。他摩擦着手掌, 似乎想要大干一场,好好让洛在河见识到他的功夫。 洛在河没管求抱的小虎子,向前走去了,小虎子不死心围着洛在河转悠,真的不抱它吗?它肉软毛多容易抱! 小东西在脚下不安分的乱晃,换做其他人肯定会害怕踩伤小虎子的,但是洛在河不是一般人,每当脚快要惊险踩中小虎子的爪子身体,她的脚都会巧妙擦着小虎子的身体而过。 单纯的小虎子也不知道自己好多次差点被人踩中受伤了,依然傻乎乎在洛在河的腿中间穿过。对此不亦乐乎,甚至忘了它做这事的初衷。 洛在河一点一点提速了,小虎子不明所以中也跟着提速了,怎么越来越累了呢?它跑不动的! 小虎子趴在地上,哈哈呼呼吐着舌头喘气,整只想团软在地上的毛毯子。 “还走不走!”洛在河用脚轻轻碰碰小虎子的毛屁股,继而丧心病狂拿根木棍子东戳戳,西戳戳,瞧着小虎子东躲西藏的样子,洛在河简直有点上瘾了。 等到小虎子不耐烦挥掉小棍子,洛在河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扔掉作案工具。她若无其事站起来,刚才的一定不是她,她没玩这个无聊的游戏玩到乐乎所以,她只是想要叫小虎子起来走路。 洛在河随意环视一周,发现没啥人看见刚才她在做些什么。悄悄松了一口气,没被看到就好。 都是这个没用的小东西,差点毁了她的形象,洛在河甩甩在她手上恍如断气没动静的的小虎子。 “等我把大虎送来的报酬吃掉后,就把你扔到山上生存了。”洛在河凶狠狠恐吓道。 小虎子依然是一张完美的毛毯子,不出声不反抗,乖乖当洛在河手上的毛毯子。 成小山堆着这里的猎物,已经发出一点难闻的气味了,还有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看得让洛在河有点皱眉,还不快点弄掉,等大虎的气味散去了,肉都要被其他动物叼走了。而且越放越不新鲜了。 黑夜很快来临了,在唯一的一条大路上,一个人影站在路口,身边还有半人高的小山,忽明忽暗的树影照影烘托下,变得有点吓人了。也许口口相传会成为被人口中的新一轮鬼故事。 没多久,前面的大路传来了车轮的滚动声,渐渐的出现了两个骑着单车的壮硕人影。 “小兄弟,俺来了。”熟悉声音,俨然是洛在河在饭馆上遇见的光头大厨。 光头大厨双脚撑着地,小声对着洛在河说:“小兄弟,这是我家的兄弟。同样在厨房里工作,不过是隔壁镇的厂的。” 几乎有着与光头大厨一样的身材脑袋,唯一一个区别是这个人脑袋还顽强残存着几根迎风飘扬的头发,人称毛厨师。 在厨房里工作的人总有能力额外给自己添点好吃的,毛厨师大概没受过啥罪,说话中气十足,爽朗道:“小兄弟,多多关照。下次还有这等好事千万要记得我毛厨师。光头自个吞不下,我确实能做到的。保证不让你吃亏,下次有好事记得叫上我哦。” 光头大厨怒了,好你个死光头,亏他还惦记着他,现在你却要挖他墙角,他也想吃肉的。 “死光头,你干嘛呢。我好心好意叫上你。你居然敢无视我们多年的兄弟情,想要独吞!” “叫啥光头。我还有头发呢。要不是你自己吞不下才,哼!在吃肉面前兄弟是啥!”谁是光头呢,他是有头发的。毛厨师摸自己脑袋骄傲说。 “下次,我有多余的,我会叫上你们的。”洛在河应了一声,但也没想着要靠打猎为生,万一都打完了,她自己都没肉吃。等到秋收后,她大概会收敛许多,打得够自己吃就可以了。 洛在河说了一声后,两人都没啥意见,平时攒多点做腊肉,冬天窝在家里吃果真爽歪歪。 “小兄弟,这是辣椒苗和一些干货。我两带了四百。。”光头大厨难为情挠挠头,会不会少了呢,密密麻麻瞧着应该有两头一百多斤的肥猪一样重。幸好他两多准备了两个麻袋。 “三百就够了。”洛在河心里有数的,四百还是多了。她卖肉不需要票,可以稍微提高一下价格,他们也没意见的。可是光头大厨带来的东西也不少了,洛在河一向对合眼缘的人大方的。抓大一只肥羊,暂时还不能那么快宰掉,吃的是一时爽,可以后羊就不来了,岂不是亏了。还是慢慢薅羊毛,一点点赚到手里。 “小兄弟,我不能占你的便宜。”光头大厨脸上是不容拒绝的坚定,心里更加觉得这位小兄弟不错了。这么多肉随便卖卖,赚的钱就比他两买的钱多,小兄弟还舍得便宜给他。这个小兄弟他交定了。 “小兄弟,你就收下。”光头大厨塞一沓张大团结给洛在河。 洛在河轻而易举抽出十张放塞回到光头大厨的口袋上。说:“好了。我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说完,她就消失在黑暗中。 “老毛,小兄弟,人可真好,还没见过如此大方的人呢。小兄弟把一百块钱给回我了。”光头大厨脸上满满是对洛在河的赞叹。 毛厨师赞同拍拍光头大厨的肩膀“没错,既然小兄弟不收,你就多找点稀罕的票给小兄弟,我说小兄弟没缺啥,在村子里应该缺了些票。” “老毛。我们是兄弟吧。听说你有不少的工业票,肥皂票还有其他的。” “诶哟,还盯上我的票了。不过看在小兄弟的份上,我就大方让出来。” “兄弟!我们分肉啦。我要那条蛇。”光头大厨感动说完后,就把他早就看上的死蛇塞进袋子了。死了有点可惜,但是拿来泡酒还是不错的,挺补身子的。 毛厨师看不过眼,给了光头大厨一巴掌“行了,别笑得那么贱了。都给你!”反正我也不会酿,到时候我蹭点就行了。 “快了分了。我们好回去!” 窸窸窣窣,两人很快分完小山,自行车后面个绑着两大袋东西。 两位颇有重量级的厨子压住了要造反的后尾座,光头大厨感慨说:“老毛,如果平时我们不吃多点,现在哪有啥力气骑车呢。你说是吧!” “是呀!咋 们这身肉不是白得的哈哈。” 洛在河把钱放好到自己的口袋里,提着东西回家了。边走边想着,刚才出门的时候,爹还是在弄小虎子的那张小床,不知待会回去爹弄好了没。 等到洛在河会带院子里后,发现地面的杂物已经收拾好了,难道爹做出来了? “我回来了!” 洛父在磨着生锈的柴刀,似乎很专心的样子,一点没察觉到洛在河回来了。 但洛父手下刀在晃,脚趾头不安扭来扭去,眼珠子不安分动来动去就是没有看向洛在河。 爹有事情!洛在河眯着眼睛肯定道。 “爹,你的小床做好了吗?” “啊!爹在专心磨刀。没空听你说话!” 从厨房出来的洛母满脸欢喜,说:“当家的,进来帮忙。” “我要磨刀,家里的柴火不够了!” 正当洛在河想要说,柴房里似乎传来了小虎子的痛呼,挣扎的翻滚声。 “你们先忙,我去看看小虎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坚决不能让她两去柴房。所以洛父放下刀,猴急小跑着去柴房了。 “你爹什么时候和小虎子那么好了。”洛母郁闷了。转而开心问起了洛在河“在河,灶房里的三只野鸡和四只兔子是你猎到吗?死了不经放!要不然还能养一段日子!” “小虎子的娘给我养小虎子的报酬。吃不了就跟别人换点粮食。” 洛母犹豫一会,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可是吃完就没得吃了。 “娘,不新鲜的不好吃!你想吃我就给你打回来!”洛在河有点嫌弃不新鲜的肉,腊的肉有股怪怪的味道,她吃不惯。 既然洛在河说了不好吃,洛母就下定注意了。家里还有三只母鸡,过会让母鸡抱窝,养点小鸡仔,再把老母鸡宰了补补身体。 小虎子的声音更大了,嗷嗷叫个不停,同时掺夹着洛父的呼声“小虎子,你别乱动!” “娘,我去看看!” “你去吧。我要去问问村子里的人要不要!”洛母放下破围裙,匆匆忙忙出门了。 洛在河一步步走进柴房,她心底有点好奇,小虎子和爹在干些什么东西,整晚了还没停歇。 第52章 “爹, 你在干嘛?”洛在河疑惑看着洛父遮遮掩掩的背影。 后面传来了洛在河的声音,洛父吓得心急速跳了一下。没有想太多, 他直接一股脑蹲坐在地上,佯做随意张开双手扶着周围的东西, 似乎想要掩藏着背后的东西。 僵硬的动作让洛在河一眼望出洛父想要遮盖住后面的东西, 她想了一下, 爹今天就做了张小床,就不知道现在怎样了。爹这幅模样是不想她发现他做的东西吗? “爹, 你藏着啥东西,不能让我看到的呢。”边说着, 洛在河做势要绕过洛父,去看他背后的东西。 洛父竟也随着洛在河的动作转移, 就是不想让洛在河看到。他干笑着,想要转移话题:“在河,你不去帮你娘吗?我这儿不需要帮忙。” “娘,现在不需要帮忙了,反倒爹你看似更需要一点。” 洛父疯狂摇头,不不!他一个人就行了。 实在憋不住的小虎子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拔高了声音嗷呜呜,咯咯, 汪汪一通乱叫。快来人的呀, 它的耳朵要掉了! 小虎子学会了母鸡的咯咯叫,狗的汪汪叫了吗?洛在河突然有点玄幻了,小虎子是不是学得太快了。而且小虎子还没学会老虎的啸声, 等大虎回来看到小虎子这样子,会不会生气呢。 感觉似乎有点对不起大虎贡献那么多的肉,不过她的内疚心虚只维持一两秒的时间。洛在河继而振振有词道,小虎子学习能力太强了,作为小虎子亲娘的大虎更清楚小虎子的能力天赋。既然交给了她,那么它应该对小虎子将来会成为的啥样子有心里准备的。 这不怪她。洛在河心安理得接受了这个想法。如果大虎它不满意,她也不会是怕它的人。 洛在河挥挥拳头,这让做贼心虚的洛父胆战心惊,在河不会想要对亲爹动武吧。 “你看就看咯,不过不能嘲笑爹。”彻底放弃反抗的洛父自暴自弃让出位置。 洛在河瞬间看清楚了洛父拼命想要遮盖的东西,那是个东倒西歪的绿色箱子!?小虎子头往一边歪去,身子扭曲躺着,大眼睛盈满了乞求。 洛在河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也挡住了嘴角的那抹笑容。 “爹,小虎子是怎样的。” 说起这,洛父就有点尴尬。他这不是跟小虎子做床吗。本来还意得志满的他想要做出一张完美的小床。结果规划不正确,弄得部件不整齐,歪歪扭扭的,看到这个成品的洛父心哇哇凉了。 为了不再妻女面前丢脸,洛父把失败的小床放在柴房里,准备明天修一修,如果修不了的话,那么就毁尸灭迹当柴烧了。计划的很是美好,一切差不多按照洛父的剧本发展。但是他显然忘了小虎子这个不稳定因素,小虎子跑上小床上玩,结果头顶的毛发被竹片夹住了,动一下就扯到肉,疼的小虎子大声叫喊。 为了堵住小虎子的口,洛父积极包揽这事,他却还是没能把小虎子取出来,还把洛在河吸引过来的。 啊!这真是个悲伤的事情,小虎子果然是他的克星,不是让他被人误会,就是让他在家人面前暴露他的差劲的手艺,呜呜。小虎子果真与他八字相克,他没克到小虎子,反而小虎子一面倒克着洛父。 当局者迷的洛父并没有看到其实他已对小虎子产生的作用,比如让小虎子学会母鸡叫,狗叫。 洛在河凑近就看到小虎子金黄色的发毛有一撮被夹住了,她曲起手指往这条竹条一敲,竹条咔擦一声,断成两截了。 终于被解放出来的小虎子像是开心摇头晃脑,蹦跶几下,随即想到了什么,毛脸上显而易见的愤怒让人生惧。 小虎子像没炮弹一样冲向洛父,直把洛父撞得一个不稳,扶着墙壁才稳住身子。 洛父虚张声势恐吓道:“小虎子,你想干嘛。在河可是在这里的。” 小虎子愤怒盈满了脑袋,管不上小弟说的话,小弟失职了就要受到惩罚,所以它追着洛父跑,各种吐出来的疯狂叫声不仅让洛父害怕。还让洛在河惊奇,啧啧,小虎子会这么多门兽语,肯定不是短时间就能学会的。所以小虎子的事情真的不管她的事。 “在河!在河!小虎子疯了。要咬我了!”洛父在院子里绕圈跑着,一边向洛在河求救。 “爹,小虎子这是跟你闹着玩的。小虎子,过来!”洛在河重重喊了一声。 小虎子收回疯样,一脸乖巧,迈着优雅的步调来到洛在河的脚下,学着它见过最娇软的动物叫声“喵?”歪着脑袋不解看着洛在河。 那一瞬间,洛在河仿佛被这软软绵绵的一声击中了内心的萌点,难得有耐心摸着小虎子的脑袋,说:“小虎子,乖呀!被吓我爹了,要让一下他哦。” 被小瞧的洛父忿忿不平道:“在河,我这不是让小虎子呢。” “爹,你还想和小虎子玩吗?”洛在河顺着小虎子的毛发,似笑非笑看着洛父。 “不不了!晚上运动睡不着的。”小虎子依然虎视眈眈看着他,洛父怂了。 “爹,你好好跟小虎子玩吧。我修一下小床。”洛在河看着几分几乎分成两半的小床,心中已有了成算。 好吧,女儿比老子能干。洛父怂巴巴抱着小虎子进屋了。 洛父抱着不情愿的小虎子,便挠挠下巴,顺顺毛,说:“小虎子别生气了。明天给肉你吃。” 正在享受的小虎子微睁着一睁眼,轻轻哼哼。再用大点力气,别想着它轻易放过小弟。 洛在河利用剩下的长短不一的竹片补了小床,这下稳固了,洛在河用力摇着小床想着。 她拿出小床来到大厅,放在了墙壁边,提着小虎子放在上面说:“这以后就是你的窝了。” 洛父趁机摸一把小床,比他做的稳固,可不知道小虎子会滚下来吗? 第二天,大家醒来,发现小虎子并没有睡在小床上,反而垫着破衣服在床底睡得香甜。 第53章 朝天矫拿着不久前爸妈寄过来的东西, 两罐水果罐头来到洛在河的家里,在门外他看见了洛在河正拿在一根骨头吊着小虎子不断朝上跳着, 一派闲舒逗弄着小虎子。 “在河同志!”朝天矫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手指却有点紧张得泛白, 在河的爹娘不会在家吧。 “天骄, 你来了, 进来坐会。”洛在河把骨头抛下去,小虎子呜一声准确咬住了, 跑到小角落里,趴着骨头咬着嘎嘣嘎嘣响。 “在河, 我来帮忙的。”朝天骄不好意思笑了,自己的事情太麻烦洛在河。 洛在河了然笑了, 招手让朝天骄进来。 朝天矫不着痕迹观察一下里屋,发现除了洛在河没有其他人的身影。犹豫之余踏进了洛在河的家里。 进了大门,朝天矫发现洛在河的院子里很整齐,干干净净,庭院里有颗大大的葡萄藤,墙上攀爬着生气勃勃的金银花藤,也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菊花。给一座平凡的小院增加不少的趣味。 “在河,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 “我已经做好了。洗洗晾凉就能用了。”洛在河指着放在屋檐下的竹床道。 看得朝天矫吃一惊, 顾不上合住微微张开的嘴巴。这!在河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吧, 才说完没多久就看是干了吗? 感觉洛在河当他自己的事情放在心头上,朝天矫可谓百感交集,既开心有酸涩难受, 在河是连夜开工的吗?在河实在对他太好了,他带来的罐头是不是抵不过洛在河的情深义重。 “做竹床,实在太容易了。你还需要我帮忙做什么的吗?”洛在河兴致勃勃问着,昨天情绪才刚兴起就要停手了,她现在回味着过程,颇有点意犹未尽。 容易!顿时朝天矫觉得自己的感情浪费了,呵呵!感情洛在河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 “朝知青,你来了!快进来坐坐!”坐在窗边的洛母看到朝天矫俊秀的身姿,热情招呼起他了。 凭空而现的声音把朝天矫下了一跳,不应该是没人吗?怎么洛母在家呢。 朝天矫干干回了一句道:“打扰婶子了。我是过来看竹床的。”自家的劳动力给人做白工了,洛母会不会生气吗? 加上朝天矫对洛在河家人有种由衷的心虚感,说准确点,应该是他仗着年龄大,引导别人家的未成年小孩子走上歧路的心虚吧。 所以朝天骄在洛母面前没了几分底气,连平时能说善辩的嘴巴都使不出来了。 “进来坐坐了,朝知青!”洛母笑容亲切招呼着,投向朝天矫的眼神就像是丈母娘在看满意的女婿样。 招不住洛母异常的热情,朝天矫还是进去了,他随便选择一张凳子上坐。而洛在河自然在朝天矫身边坐下。 着几乎把朝天矫吓得蹦起来,嗓子眼儿都提到喉咙里去了,在河怎么那么大胆。 洛母对此没有朝天矫想象中的过激,泡一壶金银花茶,抓一把以往晒的葡萄干放在竹篮了,齐同拿出来放在朝天矫面前了。 “朝知青别客气,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啊!”“谢谢婶子!”朝天矫惶恐道谢了,洛母是暂时还不知道吧,要不然不会是这番热情的态度。 “在河,朝知青在这,多跟他说说话!”转头,洛母责怪起一直呆呆坐在一旁不出声的洛在河。 “不用!不用!婶子。”朝天矫连忙拒绝了,婶子对他太热情了,他受之有愧。不过几天到大家路归路,桥归桥,他应能无愧于心的。 “朝同志,待会留在我们家吃饭啊!婶子去忙了,你们年轻人聊。”洛母出声挽留朝天矫下来吃饭后, 带着点小心思把空间让给了两位年轻人了。 没有了洛母的声音,厅里多了一份尴尬萦绕在两人的周围。但这仅仅是朝天矫个人所感,他坐立不安,恨不得跑回去了。 洛在河丝毫没被影响,时不时挑着葡萄干来吃。 “在河,谢谢你了!”朝天矫也不知道说啥,觉得直接谈报酬,又有点生分,像是不把洛在河当朋友,但不说他又觉得自己欠了洛在河的很多东西。他只能把带来的罐头推到洛在河一边。接着他心里酝酿着想法,口里却扑哧扑哧说不来。 等实在憋不出来,朝天矫这样安慰自己的,下次吧,这个在洛在河的家里,万一被别人听见了就不好了。下次他一定要说出口的! “在河,你有喜欢的东西吗?比如手表,收音机,钢笔,书本或者其他的。” 闻言,洛在河挑一下眉头,似笑非笑着,哟,这是打算给她送礼吗?这家伙开窍了吗? 第54章 “没有特别喜欢的, 硬要我说一个嘛!”洛在河意味深长看了朝天矫一眼,真的要她说出来吗? 朝天矫忽有来一股不妙, 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不要继续问下去了,要不然他将听到的不是他想要的。 “没事, 只是问一问。” “嚯!” “在河,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 我拿床回去了。” “当然有事啦,要给小虎子洗澡。娘说要留你下来吃饭的, 上次你没空,这次你不能跑哦。”洛在河笑着说, 眼里泄露出一点危险。 “那就打扰你们了。但我不会帮别人洗澡。”朝天矫微微有点囧然。在河有点霸道呢,他不由在心底暗自腹诽。 “你瞧小虎子多喜欢你呀, 你忍心让小虎子期待落空吗?”洛在河把小虎子举到朝天矫面前。 朝天矫看着这个据说很喜欢他的小虎子,猛然被主人的鬼操作反应没过来的小虎子,睁地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朝天矫,呜,有事咩。 明显小虎子是被威迫得,但朝天矫迫于洛在河的威力下,接过了小虎子。 “好,小虎子的盆子在哪里?”朝天矫认命举着小虎子, 可是洗澡的盆子在哪里。难道就这样就着外面的冷水洗澡吗? “等下, 我把水拿来。” 洛在河彻底走入了屋门后。朝天矫对着这位同病相怜的小虎子,低声道:“小虎子,有这位霸道的主人不好受吧, 待会你要洗澡了,害怕吗?害怕也没有人能就救得了你。嘿嘿!” 听不懂人话的小虎子挣扎着下地,它要下去玩! 朝天矫慌忙抓住小虎子,道:“小虎子,不行呀。待会要洗澡,不能乱跑。” 洛在河端来一盆温温的洗澡水,横了一眼作乱的小虎子。 “天骄,水来了。小虎子不听话,你就打它一顿,就知道听话了。” 小虎子看到某个大魔王两脚兽来了,立即消停了,一副乖巧的样子,仿佛在说它很乖滴。 一言不合就开打,朝天矫有点不适合,在河真是喜欢用拳头说话呀“在河,打人不行的。要以理服人,君子动口不动手。而且小虎子是动物,听不懂我们的话,它自己管不住它的天性,是合情合理的。” 洛在河瞄了小虎子一眼,这个可是不一样,通人性的,却装疯卖傻,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调皮蛋。哼,暂且让你潇洒一下。 “那好,你一个人行吗?我要去帮娘做饭了。”心有意想要朝天矫好好有个小教训的洛在河,放弃了两人一起帮小虎子洗澡的想法。 不会吧,朝天矫苦着一张脸,他压制不住小虎子。要他跟小虎子说理就和对牛弹琴没啥区别的,在河 洛在河甩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不给朝天矫拒绝的机会,走进了灶房。 朝天矫无奈收回视线,与小虎子大眼瞪小眼,说:“从现在开始你要乖乖听话了。” “在河,怎么不和朝知青多说说话呢。”正在用瓜瓤刷锅的洛母好奇问着,她特意给小年轻腾出时间空间谈感情,在河怎么就不会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万一朝知青没啥留恋就回城了,该怎么办。 “他要给小虎子洗澡。”洛在河简单回了一句。 洛在河简单的一句话,了解自家孩子洛母其中听出来了洛在河的小脾气。 “生了啥气呀,说给娘听听。” 洛在河在那哼哼唧唧一会,才扑哧扑哧开口了:“小虎子不听话,我就让他打一顿小虎子。结果他说我打人不好,小虎子又不是人!” 哎呀,是这 点小事“朝知青对小虎子心疼,愿意说理。这不就代表了他将来愿意这样对小孩子吗?包容着孩子的调皮,还会说理教导孩子。如果朝知青嘴上不说什么,到了你们以后相处的时候才暴露出来,这不是更可怕吗?所以说朝知青耐心包容温和的脾性不好吗?他欺负不了你。”最后一句,洛母小声凑在洛在河身边说。 听着洛在河不由发笑了,既然她一眼看中了朝天矫,那他身上肯定有吸引人的地方。当然洛在河是满意朝天矫的表现的,以后教导孩子的,肯定要有人扮红脸白脸的。 “娘,我知道。我的眼光从来没差的。”洛在河骄傲的说,她生活了数十载,可不是白活的。 “你知道就好了。帮娘烧火,今天我们吃蘑菇炖鸡,骨头菜干,再来一个炒青菜。”洛母挥着大大的锅铲,失足虎虎生威的样子。 而外面的朝天矫心情却没有这么美好了,小虎子不讨厌水,反而十分喜欢玩水,它扑腾着爪子把水都洒出来,溅湿了朝天矫的裤子。 “小虎子,别动,水都没了。”朝天矫轻轻责怪着小虎子的。 轻飘飘的责怪并没有影响小虎子的心情,它开心扑腾着,水凉凉的,滑滑的,好好玩。 朝天矫摸一把脸上的水珠,无奈看着瘦了一圈的小虎子,毛都沉重耷拉在身上了,还不快点洗完,擦身子。 “在河,在吗?”门外一道细弱如蚊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焦头烂额的朝天矫并没有听到,反而耳朵灵敏的小虎子指着门口嗷嗷叫了,有人来了! 小虎子的动作太大了,朝天矫也顺着去看了,发现是个陌生的姑娘,她似乎不好意思低垂着头,手上还握着两颗鸡蛋。 “她们在里面,你要去找她们吗?”朝天矫礼貌问了一句。 门前的大丫飞快瞄了一眼朝天矫温润的脸孔,她脸上突然飞来一片红霞,真好看。不过婶子家来客人了,她就不来打扰了。她放下手中的鸡蛋,说:“这是给婶子的。” 说完,大丫捂着两边通红的脸颊,飞快跑了,不知道他有对象了没有!会不会可能对她有好感呢。哎啊,她在想些什么呢。 朝天矫莫名其妙看一眼走的飞快的姑娘,还没等人来,咋就放下两个鸡蛋就走了呢。 不知何时来的洛在河捡起了地上的鸡蛋,看了朝天矫一眼。 明明没干啥事的朝天矫莫名有种心虚感,对了,他为什要心虚呢。 “她好看吗?”洛在河突然爆出一句话来,脸色如常,朝天矫也看不出来她的想法。 朝天矫不着痕迹瞄了洛在河一眼,在河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一句,他只是说了一句很平常的话而已。 好、、、好像现在他和在河谈对象,在河是在担心她变心吗?朝天矫按不住内心的躁动,偷偷把眼光投向洛在河的侧脸。 “我还没看清她长啥样子呢。” “你还想看清她长得好看不好看,需要带你去仔细把人瞧清楚吗?” 朝天矫疯狂摇头,没有,你可别瞎说。“在河,小虎子洗完了。要擦干了。” 洛在河轻哼一声,把小虎子放在葡萄架子下的木桌上。 小虎子重重甩甩湿湿的毛发,一连串的水珠从它身上飞出。 洛在河的手使劲撸着小虎子的毛发,让它的毛发的水汽少一点。 热烘烘的手在它有点冰冷的身上游动,小虎子享受眯着眼睛,趴在桌子上的晒太阳。 无事可干的朝天矫也上前梳理着小虎子耷拉的毛发,突然解释起来了:“我没看到来人长啥样的,也没打算去看。如果没有遇见你,也许我会只 身待到回城那一天。而且你最好看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好的人。” 朝天矫还不忘投一个羡慕的眼神在洛在河健美修长有力身材,这简直是他的理想身材。居然还比他高,他快要变成个柠檬精了。 洛在河听着满意了,大方赏给朝天矫一个正眼,算你识相。 “你们在干嘛!”进门看见有个陌生的男人靠近洛在河,两人的手挨得近近的。洛父心生危机感,脱口而出的大喊。 “爹!”“叔!” 是那个朝知青!不就是白了点,弱了点吗?为什么家里的两个人对他赞不绝口,洛父酸了。就是个弱鸡,在河咋就看上这个人呢。村里不是有大把优秀青年吗? “当家的,回来了。快洗手吃饭了!”端菜出来的洛母,眼尖看见洛父回来了,喊道。 “好咧,马上!”洛父跑去小水池那边洗手,还不忘瞪了了洛在河一眼。 “在河,叔,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呀!”朝天矫有点不安,毕竟他一来收到了洛母的热情,洛父的冷眼让他心蹦蹦跳着。 “没有,我爹对所有在我身边的年轻人都没好气的!”洛在河拍着朝天矫的手臂说。 感觉身上轻盈了不少的小虎子,跳下桌子,在朝天矫脚边转悠着。喂!新来的,待会要多给点肉它吃,以后它罩着你了。 朝天矫新奇看着拍着他腿的小虎子,它这是咋了? 洗完手回来的洛父看到小虎子对朝天矫那个热乎劲,就有点不爽,小虎子这也太没警戒心了吧,怎么当狗的,还是陌生人就如此亲热,是不是别人一块肉就能把你勾走了。 “小虎子!过来!” 小虎子瞄了一眼,立即高冷转回头了,你这个没用的小弟,它现在新招了一个小弟了,你被驱逐了。 朝天矫朝洛父笑了。 洛父愣了愣,半响才回过神来,这小子笑的还是蛮好看的! 第55章 “朝知青, 来这里坐,别客气啊, 想吃啥就夹啥!”洛母热情塞给朝天矫的碗筷。 “谢谢,婶子。我自己可以的, 婶子, 你也坐下来吃吧。”朝天矫招架不住洛母的热情夹菜, 不禁投给洛在河救助的眼神。 “娘,你吃吧。朝知青想吃会自己夹的。”洛在河拿着筷子轻敲着碗沿道。 “是呀, 瑛华,朝知青这么大一个年轻小伙子, 自己会夹菜的。你也坐下来了,小伙子都不好意思了。” “好好!大家一起吃, 都别客气。”洛母这话虽是对着大家说,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对做客的朝天矫说的。 朝天矫抓着筷子,点点头,婶子夹太多菜了,他都吃不完了。 瞧着几乎堆成尖的饭菜,朝天矫扒了一口,饱含肉汁的菜干,既没肥肉的油腻, 干巴巴的菜干碰上鲜美的汤汁, 那个滋味在口舌中打转,嗯!好吃! 没想到外表不出奇的菜干,竟如此美味, 朝天矫忍不住连菜带饭一起扒进嘴巴里,这菜真的好下饭,连胃口都大开了。 “朝知青,婶子可以叫你天骄吗?好吃吗?”洛母看着朝天矫大口吃饭的样子,很高兴,能吃就是身体好。 朝天矫略远离一点碗的距离,他们不会以为他八百年没吃过饭吧,吃得那个急呀,他有点赫然,说:“可以。婶子你做的菜很好吃诶!” 朝天矫捧着碗,眼睛亮盈盈看着洛母,婶子做饭真的很好吃。 洛母笑着说:“这是因为你在知青点没吃过多少油水,才会觉得婶子的饭菜好吃的。”洛母口中说的谦虚,但心里还是挺得意的,乡里乡外的,就她最舍得放油了,肯定好吃呀。 “婶子做饭就是好吃。”朝天矫强调道,做菜放多油也不一定好吃,比如他妈就不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天骄,你从家来到这,很远吧。有没有想爹娘?” “是挺远的,坐完火车还要转车来这。想父母是肯定的,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多出门锻炼一下,整天窝在家里不太好。” “家里有兄弟姐妹?”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他爸说当初生他这个臭小子时,妈痛的很厉害,所以生了他之后就不打算要小孩子。朝天矫则觉得最大的原因是他爸嫌弃他占据了妈的时间,不乐意生了。 “哦哦,多吃点!”洛母问了一点,也没打算深问了。等迟点,找个好机会问一下他的家庭情况。 大家都喜欢多子多福,但是洛母对朝天矫是独生还是挺满意的,家里少人了,争吵就少了。可是不知道天骄的父母的品性怎样,以后会不会看不起在河呢。 朝天矫敏锐知道洛母在打听他的家庭情况,但是他并没有想太多,他已经遇见很多打听他家庭的人,这把年纪的人就喜欢问这些东西,城里农村的都没啥区别。 洛在河也对此发出啥意见,她喜欢的的朝天矫这人,他家里人如何对他影响不大。 紧接着,大家都很有默契避开这个话题,吃了了饭。 闻到香味的小虎子在桌下面到处乱晃,扒着洛在河的腿,再扒扒朝天矫的腿,目不转睛看着朝天矫筷子上面的鸡肉,嘴边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 朝天矫小心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都是在专心吃饭,就筷子一松,小虎子准确叼住了肉,就窝在他的脚边,喀嘣喀嘣吃起来了。 第56章 “天骄, 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搬得动吗?需要你叔帮忙吗?”洛母有点担忧,朝天矫瞧着这幅小身板的样子, 一个人能把床弄回去吗? 朝天矫试了试扛起竹床,嗯, 不重, 他能搬得动。 “谢了婶子。我可以的。” 洛父撇撇嘴, 他才不相信朝天矫能独立抱回去呢,肯定在半路就受不了了。 “爹, 娘,我送送天骄。”洛在河扶着竹床边说。 “在河, 要不你爹送天骄吧。”洛母担心洛在河今天太累了,还是闲着没事干的洛父有力气帮忙。 “我可以了。我们走了。”洛在河遏制住洛父的行动。 竹床看似大而笨重, 但朝天矫扛起来,感觉没有啥重量的,他有信心能一个人送到宿舍。 在朝天矫的背后,洛在河单手扶着床边,接住了大部分的重量,所以朝天矫那边的重量减轻了,他才不会感觉重的。 “天骄,我们大队可能要开个学习班, 你有兴趣要当老师吗?” “真的吗?”这下, 朝天矫来了兴趣。 “不过,也许想象的和你们不一样,如果是开班的, 应该教调皮的小孩子学点字,让孩子别乱跑的。”不知道朝天矫能应付的了调皮的小孩子。 “等通知来了,才考虑的。”朝天矫也没说出想要当这个职位,有点意动但并没有一定要它、大队办的学习班应该不会长久的。 “在河,我、、、、”静谧的环境中,朝天矫突然想要把藏在心里的担忧秘密全都说出来,但是他有点不舍。 “有事吗?” 朝天矫一僵,说还是不说呢。 “到了,要我送入门吗?”洛在河停顿了。 “到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朝天矫连忙收拾自己的心情,转头笑着对洛在河说。 “再见!” “再见!” 似乎变重了,朝天矫在心底念叨着,也不知道说的是心里还是肩上。 “朝同志,你回来了。”眼尖的关眉向进来的朝天矫打招呼。许经已好奇上前,戳戳竹床,说:“朝同志,你是哪来的,还有的买吗?” “没有了,我是被人帮忙做的。”朝天矫浅淡笑了“我要放进房间了。” “我来帮你!”许经积极扶起后半边了,感受到手中的重量,他不由感叹了:“朝同志,你真厉害。这东西还是挺重的,你一个人吗?” “嗯。”情绪有些低落的朝天矫也没说太多。 萧红见着了,也是眼前一亮,床!她也不想跟别人同睡一块地方了。 “朝同志,你可以告诉我哪里有的买吗?” “没有了!”朝天矫干巴巴回了一句,把床搬到整理干净的房间了。 萧红生气跺脚了,哼!朝同志真小气! “萧红同志,你想要吗?我可以和你一起做的。”刘刃扭捏走过来说。 萧红轻哼,走回房间了。 关眉看了刘刃一眼,刘刃立即凶巴巴说:“看啥看,我不会为你做床的。”说完,也跟随萧红的脚步离开了。 关眉再一次哽住了,这是咋回事,怎么现在她遇见的男同志,都是不动风情的木头人吗?如果不是听说这里的粮食产的挺多的,她才不来这里呢!还不如跟着以前的同学去开荒。 “陈大哥!”不相信自己魅力全无的关眉,转眼就对陈立国柔柔喊了一句。 陈立国微皱着眉头,说:“关眉同志有事吗?” “ 陈大哥,你知道朝同志的床是哪里来的吗?”关眉小心机浸湿自己的眼睛,睁圆眼睛,让眼睛看起来更水润朦胧,这可是她照着镜子训练已久的眼神,效果肯定是杠杠的。 陈立国这个粗神经的并没有注意到关眉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说:“我也不知道。朝同志不是说了没有了吗?大概这是凑巧有那么一张床的。” 再次失败的关眉不由生着闷气了,这群不懂美的木头人。 “钱贞同志,你打算去参加种番薯。”陈立国炯炯有神看着钱贞,脸上似乎泛着不易察觉的红晕。 钱贞皱了眉头,刚才过了农忙,她不想去参与上工,还是先歇几天。 陈立国看见钱贞的迟疑,紧握裤沿的手心渐渐冒出了细汗,心里的失望汩汩涌来。 许经走过来,对着陈立国勾肩搭背走出去了“陈大哥,你这是不行的。哪有约人去干活的。”后一句小声几乎只有陈立国听见。 陈立国羞然,他这不是找不到和钱贞说话的机会吗? “陈大哥,女孩子喜欢打扮,穿漂亮衣服,送点头绳头花,蛤蜊油,雪花膏,红脂,听说还有那种擦嘴巴的。小嘴红彤彤的可好看了。” “平时给姑娘送点漂亮的小花,帮忙干点小活,嘴巴甜一点,被傻愣愣就叫去干活。哪家的姑娘喜欢干活的。” 看着陈立国若有所思的脸,许经继续说:“其实女同志,还是很好哄的。在这个时候,女同志特别容易沦陷的。” 陈立国看了许经一眼,说:“许经,你的经验挺丰富的。” “那是,我可是看过我哥们追姑娘的。陈大哥,相信我的,没错。你还这样憋住自己的心思,小心有人找人嫁了,那就有得后悔啦!”许经拍了陈立国的肩膀,出门找小伙伴玩耍了。 走着,许经不忘摇头感慨,为情所困,抓心挠肺,还是一个人好呀。 朝天矫坐在竹床,脑袋发空,当看到床头的有一抹不一样的色彩,朝天矫才走过去看一眼。 咦,这是啥。朝天矫试图推一下,打开了,原来床头有个小空间可以放东西。里面放着一个竹筒,他拿出来抽开上面的塞子时,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低头看到泛着亮光的菜叶子。朝天矫湿润了眼睛,是在河,在河对我那么好,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毁了在河。 洛在河送完朝天矫回去后,她突然升起了想要吃鱼,便往河边走去。走在河边的时候,她看见了男人拖着个年轻的女孩往茂密的蒲草那去了。 是个熟悉的人呢,洛在河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迈开脚走上去了。 被洛进宝捂住嘴巴拖着走的白珠子,手脚不断挣扎着,眼看就要走进无人的荒凉处了,眼里流露出绝望和痛恨,豆大的泪珠不断滚动掉下。 白珠子已经对洛进宝有了警戒心的,那她怎么会落单被洛进宝抓去呢。 话说会前面,白珠子收到她娘的嘱咐,这几天安分待在家里缝缝衣服,做做饭,喂鸡。可是这样的日子对于一个青春活力的少女来说,这日子实在有点沉闷,幸好她的好朋友夏桃拿着针线篓来找她。 “桃桃,你来了。快点过来坐,我这儿有好吃的。你不来我家里找我来好闷哦。”白珠子一脸郁闷,都怪那该死的洛进宝,害的她不能随便出去。 夏桃看到白珠子干净细腻的手掌,眼里闪过暗光,都是农村姑娘,为什么就你不用干活待在家里,身在福中不知福,还一个劲抱怨呢。她愤懑了,手指握紧了针线篓的边缘。 “好吃的炒黄豆,好吃吗?”白珠子塞几颗炒黄豆进夏桃的嘴巴里,笑眯了眼睛。 白珠子不算很好看,但在农村姑 娘里,她的皮肤算是比较白的,加上见人就笑的甜模样,更招大家喜欢了。 明显,夏桃也知道白珠子皮肤比她白,她侧开脸蛋,避过白珠子的手,道:“很好吃!” 的确很好吃,脆脆的黄豆,尝起来又脆又甜,这是她在白珠子这里才有幸吃到的。在家里,夏桃连根完整的番薯都尝不到,吃的都是手指粗大小的番薯。零嘴在她家,从来没到过她眼前。她既羡慕白珠子的好家庭,也嫉妒白珠子的好命。 “夏桃,你说怎样的裙子才好看呢。我娘叫我自己做我的衣服。”白珠子羞涩低着头了,娘说了,做好了新衣服,要带她去相看。 夏桃看一眼白底粉花的布料,心里更加不平衡了,为什么她要拿别人的破衣服缝缝补补,自己才有的穿。而白珠子却能自己拥有漂亮的布料呢。 “珠子,桑果儿熟了,我们去摘好吗?” “我娘说了,我不能一个人出去。” “不是一个人,我不是跟着你一块去了么!” “嗯唔”“我看着都紫了,一定是甜滋滋的,很好吃。过了这阵子,就没有了。” 白珠子犹豫了又心动了,桑果她已经很久没有吃了,而且有夏桃一起出去,不算是一个人吧。 “夏桃,我们就出去一会。可以吗?” “好。”夏桃低垂着头,嘴里泄出得逞的微笑。 走在半路的时候,夏桃突然小惊叫了一声,说:“珠子,我的手绳好像掉了。我回去看一眼很快回来了。” 白珠子知道夏桃很宝贝那条手绳,可是她可以一起去的,夏桃跑到飞快,白珠子也尽最大的力气跟上了,她受不了停歇一会。 后面突然一阵剧痛,白珠子眼花了几分钟,她察觉有人在拖着她走,她害怕想要大声喊救命,可是后面的人率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巴,往一边拖去了。 白珠子发现来人是洛进宝,心中对他憎恨极了,手脚更加拼命挣扎了,她不能让他得逞。 她看到逐渐靠近的熟悉身影,停住了挣扎,眼里闪过惊喜。 洛进宝正得意洋洋的,居然敢打他,你后悔了吧。认命了,放弃挣扎了吧! 白珠子的停顿,让洛进宝心生不妙,脖颈一阵痛楚袭来,立即陷入了黑暗。 第57章 “起来吧。”洛在河居高临下看着泪流满面狼狈至极的白珠子。 白珠子摸了眼眶浸出的泪水, 愤恨一脚踢去洛进宝的腹部“死混蛋, 臭流氓,去死吧!王八蛋, 死东西。。” 她边狠骂着, 边毫不留情往洛进宝身上的软处踹去。 洛在河双手环抱胸, 面无表情看着白珠子的暴力泄愤,顺便还指导白珠子打哪里, 疼的厉害又看不出伤口,哪里容易卸掉力气, 打翻比自己力气强的人。 洛进宝从昏迷,痛的醒过来, 紧接着又被打昏迷了。 “你打算怎么办呢?” 白珠子稍微冷静一下,看到洛进宝那张猪头脸,忍不住狠狠唾一口,说:“我也不知道。可是被说出去的话,我和我家人会遭白眼闲话的。” “哦,你现在可以走了,那他放在这里吗?”洛在河挑着眉,打算看白珠子怎么做。 “我要把他捆起来, 在这里被蚊虫叮咬一晚上。”白珠子狠狠道, 拿掉头上和衣服上的草碎。 “既然你已有成算,那我回去了哦。”洛在河耸肩,没事她就回去了。 一听洛在河要回去了, 白珠子的脸上镇定马上慌乱起来了,扯住洛在河的衣服,朝她讨好一笑道:“在河!姐!大哥!老大!别走呀,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我就等一会,你、马上行动了。”洛在河挑着下巴,示意她别拖拖拉拉了。 白珠子找了根结实的藤蔓,重重绕了树根帮了两三圈,往塞了一把草道洛进宝的嘴里,走之前还踢了一脚他最脆弱的地方。 即便是暂时没有知觉的洛进宝也因强烈的疼痛曲成虾米。 “没有了吗?” 白珠子嫌弃扯下他的上衣,露出大块皮肤,隐隐可闻虎视眈眈的蚊子煽动翅膀声,她恶狠狠道:“你这种人只配在这喂蚊子!” “在河!我们走。”白珠子有点赫然,她是不是太凶了呢? “干的不错。回去吧。”洛在河赞赏,点点头。 白珠子不复之前的愤怒恶心厌恶,内心有着小雀跃,被表扬了哦。打这种死混蛋其实感觉还不错的! 洛在河把兴奋的白珠子送回家后,回想起白珠子她的表现反应,她摸着下巴,点点头,这个村子的女人很有潜力呢,爆发力不错,没有一个劲没用的心软,下不了手。 。 思来揣测的朝天矫终于决定了,他们两之间必须有个决断了。明天一定要和洛在河说清楚。 约了洛在河出来逛逛的朝天矫没有谈话的欲望,一人在前边走着,心事重重的,脸上的愁可几乎滴成水珠了。 第一次被朝天矫主动叫出来的洛在河有点好奇,朝天矫究竟想要找她说些什么。跟着朝天矫走,越来越深入,也更加荒凉无人烟了,洛在河盯着朝天矫的背影,有点茫然。 想的入迷的朝天矫没有注意后边人已经离开了,突然间后面传来咯嘣一声,接着东西咕噜咕噜往下滚,朝天矫吓得一大跳,苍白着脸色,眼神慌忙往下看,在河?! 在河掉下去了!朝天矫看着陡坡下面一动不动的灰色身影,心都揪成一团了,脑子乱哄哄的,在河是不是受伤了,还是昏迷没听见他的声音。 朝天矫大声喊了:“在河,你还好吗?等着,我很快下来救你。” 越想越觉得洛在河的情况危险,朝天矫眼睛干涩的难受,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他心里充满的愧疚自责,都怪他把在河叫来这里,又没注意在河的情况。现在弄得在河受伤了,他真该死! 朝天矫下半身以往下探着可以踩的地方,往下一看坡陡几乎成了直线,下面还堆满了各种小石头,他紧抿着的嘴唇,苍白的吓人。 正当朝天矫快要放手往下滑的时候,上面强有力的拉扯,直接把朝天矫拉上来了。 朝天矫睁着被泪水浸润的眼睛,朦胧中熟悉的脸孔在摇晃。 “天骄,你怎么了,还哭了?”洛在河心疼看着朝天矫苍白无血色的脸蛋,手指轻轻揩去他嘴唇咬出来的血迹,声音异常轻柔,似乎怕再次惊吓到朝天矫的备受惊吓的小心脏。 “在河,你没事吗?”朝天矫还没来得及消退的担忧伤心和震惊疑惑混杂在一起,显得有点搞笑。 “我没事,刚才是你在叫我吗?”洛在河听到朝天矫的惊慌的叫声,这才赶着过来的。 朝天矫用力握住洛在河的手臂,热热的,是本人没错了。他眨巴着眼睛,努力把眼睛瞪得最大,那里就是灰色的身影呀。 “在河,你看那像不像个人,灰色的,跟你今天的衣服颜色是一样的。”朝天矫强调着说。 “那里吗?是堆柴火。天骄,你的眼睛是不是有点看不清楚呢。” 真的不像吗?朝天矫看一眼洛在河,再看一眼那里,咦,好像是堆柴火诶!刚才他是看错了吗? 朝天矫不好意思松开他的手,趁着转头的缝隙擦掉了泪水,咦咦!又像了。他眼睛真的不好了! “刚才我听见声音,还以为你要摔下去了呢。” 洛在河复杂看着朝天矫,这傻小子是慌得心神都乱了吗?他知不知道往前一点,就有条小路下去,他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他很危险的,可能救人还搭上自己。 洛在河把想法说了一遍,朝天矫无辜眨着眼睛,还有这番操作吗?他不知道! 瞧着朝天矫无辜认真的神情,洛在河有种奇妙的直觉,即便她表现的强大,朝天矫依然还是把她当做一个平凡的人,担心她受伤吗。为此,洛在河的心河里泛起了阵阵的波澜,可真是个小傻子。 “在河,我们回去吧。”朝天矫还心有余悸,就没想着要继续走下去。而且他尝试过差点失去的洛在河的滋味,现在他改变想法了,他想和在河在一起,即便以后在河远离了他,他还是愿意尝试。 想通了的,朝天矫握着洛在河的手掌,脸蛋浮起了红晕,微低着头,似乎不好意思直看着洛在河。 洛在河愣了一下,天骄今天还真主动,他不怕被人看到了吗?不过这挺好的,她反手握紧朝天矫的手。 身心通畅的朝天矫刚走到知青点的时候,门里传来的声音不禁让他驻足倾听。 “许经,你是说洛在河的爹在外面养女人了,还有一个小男孩。”男声惊讶拔高了,似乎不可置信。 “没有的事,只是误传,我只是让大家乐呵乐呵的。别当真。” “无风不起浪,肯定是真的,洛在河的爹肯定想要个男娃来传宗接代,要不然就断了香火了。” 听着的朝天矫疑惑了,有在河,洛家怎么算是断了香火呢。 “洛在河一个女同志,肯定嫁出去的,那不算断根了还算啥?” “萧红同志,被乱说,传播封建。女同志也能顶半边天!” 在河,是同志,朝天矫几乎被这个消息淹没的理智,脑子晕乎乎的,在河是姑娘?!在河是姑娘! 在河她骗了我了,朝天矫起初的欢喜几乎淹没了心海,可是紧接着被蒙骗的愤怒袭来,他想要冲动走进去,揪着他们的衣领质问,但更想当面跟洛在河质问! 朝天矫转身,先是急速快走,后面小跑起来 了,他一经过,在旁边扬起了一阵风,摇动了路人的帽子,让路人不由嘀咕,这人咋回事,急着去投胎吗。 快跑着的朝天矫,心分成了两半,一边是开心狂喜,一边是疑惑愤怒,两者相互交杂,指控着朝天矫的全部的行为,现在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质问洛在河为什么骗他,骗他很好玩吗?! 第58章 “天骄, 你来了。”洛母道。 “是呀,婶子, 在河在哪?我有事要找她。”朝天矫稍微冷静下来了,像平常一样对着洛母笑了。 洛母指了里面的一间房间道:“在河, 在里面!” “婶子, 我进去了。”朝天矫握紧拳头, 竟走出步步生风的一往向前不可阻挡的气势。 “洛、在、河、”朝天矫几乎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她的名字。 正准备换衣服的洛在河就着上衣半推不脱的样子, 看了一眼满脸写着质问二字的朝天矫,缓缓把衣服穿上, 丝毫没被朝天矫突然破门而入影响到,她慢条斯理一字一句说着:“在呢, 有事吗?” 朝天矫猛地推门就看着洛在河衣裳半脱,露出大块背部的光滑泛着亮光的肌肤时,他的脸刷一下爆红了,慌忙捂住眼睛,背对着洛在河。此刻的他一心问责的情绪淡了许多,被不好意思慌张震惊充满了头脑。 朝天矫捂着眼睛,紧靠着门板,声音也是闷闷的:“在河, 你怎么不关门。你怎么不避开我。” 洛在河没有出声, 只余衣服活动的窸窸窣窣的响动。 等久还没听动静的朝天矫惴惴问着:“在河,你好了吗?” “好了,你可以转过头来了。” 不知是朝天矫的错觉没有, 洛在河的语气中竟有点笑意。 朝天矫抵着头,眼神躲躲闪闪就不看向洛在河,就是一副心虚没底气的样子,仿佛做了对不起洛在河的事情。 “天骄!坐呀!” 想着自己要质问的气势不能弱,朝天矫挺直脊背,坐在洛在河对面,双手规矩放在他的膝盖上。 “在河,你为什么要骗我?”朝天矫盯着洛在河的眼睛,一派认真聆听洛在河解释模样。 洛在河惊讶道:“我哪里骗了你。” “你骗我。”朝天矫正要说出她骗他,害的他一直误会了。可是仔细想一想,洛在河从来没有承认过,反而种种小细节表露了她的性别。 难道是他一直误会了吗?朝天矫震惊了。 “在河,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朝天矫羞愧底下头,这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洛在河从来没隐瞒过什么。 “哦,你误会了什么?”洛在河双手交叉抱胸,好整以暇看着。 朝天矫抬头看一眼洛在河,心虚着却用着不小的声量“我一直以为你是男同志。” “那你答应和我谈对象,是因为你有龙阳之好吗?” 被质疑的朝天矫疯狂摇头挥手,说:“不不!我没有!我一直以为你不懂如何交朋友,恶劣的逗着我玩的。我喜欢的是女同志。” “你把我当朋友,你之前为什么让我亲近你?”洛在河步步相逼着朝天矫。 朝天矫受到洛在河的气势的逼迫,诺诺张开嘴巴道:“我那是没反应过来。我一直想找机会想给你说清楚的。” 洛在河突然卸下气势,重新坐回去道:“亲你也亲了,看的你也看的。我该如何是好。” 一向强势的洛在河突然弱下来,朝天矫竟生出无穷的勇气底气,他正对着洛在河的脸认真说:“我会负责的,放心!我们年龄到了,就去拿结婚证。” 朝天矫似乎一瞬间长大了,成熟了不少,脸上满是对未来的坚定,总的来说就是从少年正式转换到青年的身份上了。 洛在河怔愣一下,听着朝天矫絮絮叨叨对着未来的展望,甚至延伸到以后住怎样的院子,生几个孩子,心中不由对此产生一丝向往。 “天骄,我家里只 有我一个孩子,我家想招婿来着。” 听着,朝天矫脑子有刹那间是空白的,他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但他已经是个男人,就应该担起着责任。 朝天矫唯恐洛在河听不见,一字一句认真说:“我要买个大院子,然后我们全家住在一起。我爸妈喜欢热闹,也是会赞同的。我两生两个孩子,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不不!生孩子会痛的,就生一个跟你姓。好了!” 洛在河瞧着朝天矫亮晶晶,似乎盛着漫天的星光,异常明亮,这里的人不是很钟意传宗接代,多子多福的吗?天骄似乎不一样,他不在意这些! 他是在骗她的吗?洛在河有种恍惚仿佛在梦境中的梦幻感,她信了哦! 洛在河眼神逐渐坚定,握着朝天矫的手,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她的染上烛光的温柔,似乎带上女子特有的娇媚,整个人都柔和起来了。没有人能在此时误会她的性别。那一瞬间,朝天矫再次在心底暗骂自己眼瞎,在河哪里像男同志了,明明是个漂亮青春的女同志,他眼瞎了吧。 第59章 “在河, 你相信我吗?”朝天矫严肃认真看着洛在河,眼神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我相信!”洛在河飒然一笑, 养家这她可在行了。 不知是朝天矫没有心理压力后,他管不着自己的眼睛, 总是往洛在河身上瞟去。 “天矫, 你要喝糖水吗?”不放心自己的闺女和男人独处一个房间的洛母, 打着喝糖水的幌子出现在洛在河的房门前。 “不用了,婶子。”朝天矫拒绝了, 在洛母面前他有点气弱了,如果洛母知道他拐了她的宝贝, 会不会拿着大扫帚赶他出门呢。 朝天矫拒绝了,洛母也不多做纠缠, 本来她就没准备糖水,只是说说而已。她顺其自然坐过来在洛在河身边坐下。 “天矫,你也知道我家只有在河一个闺女,都舍不得她她离家远。之前我们的在河还贴心说要留在家里,你觉得呢!”洛母的嘴上是轻松了,但是眼睛却紧盯着朝天矫,似要他给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来。 来了,传说中的为难来了, 朝天矫在紧张之余竟还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双手扶着膝盖,挺直脊背,正经着脸容说:“婶子, 我会对在河好的!我要准备买一件大房子,把你两老接到那里住,我们的孩子可以姓洛的。” 洛母并没有被朝天矫的誓言保证迷惑,不知有多少青年婚前一箩筐好话,嘴巴甜的跟不要钱似得,结果等人一过去,不就是立即翻脸了,对着娶来的媳妇,一点不珍惜,非打即骂。知道自己掉了大坑的女人能怎么办,还不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忍受着这一切。就算有人后悔反抗,还不是被周围的人劝着将就着过日子吧,离婚的女人不好过,为了孩子也是要忍一忍的。 “你家人会同意的吗?你嘴巴上好看,但实际上谁知道呢。还大房子呢,你现在还不是在田里扒食,哪里能买得到房子呢。你家可能在城市是有房子,但是那是你爸妈的。你爸妈不喜欢在河的话,住哪?住大街上吗?” 洛母来势凶猛的追问怀疑不相信,朝天矫并没有生气,豁然笑着说:“婶子,这可别担心。我读书的时候尝试在报纸报刊上投过稿,零零碎碎赚了有两小百。可是前几年开始就没得赚了。” 但朝天矫也说着有点没底气,这钱确实有点少,买不起大房子。其实照朝天矫喜欢看书的样子来看,本该到手的钱应该全都拿来买书的,可是这特殊时期,几乎找不到什么好书,就这样子,朝天矫的钱也几乎保住了。 洛母倒吸一口冷气,抓笔杆的还能赚到钱!是不是跟以前的秀才是一样的。 “真的、、真的吗?”洛母有些结巴。 洛在河也惊奇看着朝天矫,读书人不是一向清高看不起这些拿文笔赚钱的人吗?视金钱如粪土吗,他就不一样呢。果然,不愧是她看中的人,不受世俗观念的束缚。 被两道目光注视了,朝天矫不自在挪挪位置,他以为她们都不相信,便解释道:“当初我也是想尝试一番的,结果出乎意料的好。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把汇款单子给你们看的。” 有点晕乎乎的洛母,连续叫了好几声好好好,天骄人好看,也会拿笔杆赚钱,真是好极了。以后的小孩子也是聪明伶俐的吧。想到可爱的娃娃奶声奶气叫着外婆,摇头晃脑读书。洛母的心几乎要融化了。 他应该是通过了婶子的考验的吧,朝天矫仿佛还脚踏着棉花般不真实,他通过了!接下来,他要好好干活赚钱让在河过上好日子了。 最后,洛母还拉着朝天矫不放,热情招呼多呆一会,嘴巴就是没停过。还是洛在河出手让朝天矫解放了。 朝天矫特别稳重矜持对着洛在河点点头,再见! 送走完朝天矫,洛母回头抓住洛在河的手“在河,我们家够不够钱买间大房子呀。” “娘,你要大房子了吗?要不我们起个新房子。” 洛母嫌弃道:“不是这个,我是说在大城市了买大房子。听说城里的人都挤在一块的,如果你买了大房子,天骄肯定愿意住的宽敞,再者以后孩子要在城里上学的,有个正经的职业。才不要像我们这样子,揪着一亩三分地,靠天吃饭。” “娘,放心,房子我会努力赚得。”想着要买间大房子,洛在河心里充满了劲头,没错!城里村子里都应该有一套,那她就随便想住哪就住哪。 洛母得到了洛在河的保证,笑了笑,说:“在河,裙子我给你做好了,你来试一试。” 前一秒意气风发的洛在河瞬间焉搭下来了,裙子,她不想穿!还是裤子好,想怎么动就怎样动。 但是洛在河不敢反抗洛母,就怕洛母突来一招说掉就掉的泪水大杀招。每次这样子,洛在河无奈妥协了。 洛母做出来的是一条长裙子,圆领中袖,腹部收紧,下半裙是宽大飘逸的裙摆,颜色也清新明亮。摆在任何一个姑娘面前都是惊喜的。 可明显洛在河不是其中一个,她拖拖拉拉着,就不想换衣服,可是洛母干脆利索想直接帮洛在河换衣服。 被吓一跳的洛在河再也不敢作妖了,乖乖换上了衣服。 换好衣服出来的洛在河,让洛母眼前一亮,果然人靠衣装,在河穿上漂亮的衣服,真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洛在河别扭扯着裙子,有些嫌弃裹得紧紧的上身,下面从腿上灌上的清风,不禁让洛在河扯住飘扬的裙摆。 “娘,好了没。我要换回衣服了。” “别别!娘,还没看够呢。”洛母赞叹绕着洛在河走了一圈。“在河,以后太阳烈的时候,别出外面去了。平时摘点油葱敷脸,用洗米水洗脸。别整天学你爹这幅糙样。还有吧,头发不能再剪短了,知道吗?” 洛在河只好点头了,然后迫不及待把衣服换下来,等喜欢回自己的衣服,她才舒畅舒一口气了。 “行了,穿个衣服就像要了你的命似得,别人有新衣服穿不知道有多欢喜!”洛母轻轻拍洛在河的胳膊,抱怨道。 洛在河一脸无辜看着洛母,装作啥呀不知道,这一招还是洛在河在朝天矫身上学到的,目测十分有效。看她娘现在不就笑了吗? 第60章 “师傅!”胡三丫掩盖不住脸上的喜悦, 兴奋喊着洛在河。 洛在河转身,眉眼轻佻, 疑惑看着胡三丫。 胡三丫看呆了,师傅好像和平常不一样了, 变好看了, 一举一动都十分吸引人的目光。良久, 胡三丫才找回她的声音:“师傅,你不一样了!好像比以前漂亮了许多了。” 漂亮?!虽然不习惯这个形容词, 但是洛在河也没有反感,说:“有事吗?” 说到这, 胡三丫就兴奋了:“师傅,上次不是有人想要鲜奶吗?我送过去之后, 那小孩子喝了后,神奇的胃口大开了,吃的香。给了我两块钱呢。”说到两块钱,她谨慎压低了声音。 哦!还有这样子的,洛在河惊奇了。 “那两块钱你收吧。”洛在河看着胡三丫穿着破衣服样子,这钱还是让胡三丫买点好的吧。 “师傅,不行!这都是你出力的,我只是跑腿而已, 这次还结交了不少的人脉, 我才是赚了呢。”胡三丫坚决不让师傅吃亏。 洛在河抽出一张钱,留一张给胡三丫,说:“我要了一张, 其他的你要。买点衣服穿把。瞧你这破衣服!真丢我的脸。” 胡三丫脸烧了起来了,说:“师傅,不是我不想买新衣服。如果我一个穷丫头穿了新衣服,不知有多少人暗地里败坏我家的名声,被眼红的人告上一状,不好。还可能有些无赖流氓偷偷来我家偷东西。有穿就好,倒是吃的能好一点。” 比起以前整天吃水填饱肚子的日子,现在却是好多了。胡三丫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还有待会你的小师姐来,你要跟着她学点基础的东西,不动就来问我!” 小师姐?师傅不只是收她一个人做徒弟吗?胡三丫迷惑了。 这时,白小花进来了,看见有个陌生的人站在洛在河那边,她微微有些怯意,她是不是打扰了师傅了。 洛在河抬着下巴点了点进来的白小花“这就是你的小师姐了!” 胡三丫震惊看着大腿高的‘小师姐’,难道她以后要叫这个黄毛丫头当师姐吗? 胡三丫苦着张脸说:“师傅,我可以当大师姐吗?”要她叫着小不点做师姐,她叫不出来。 “你劝得了她,你就当。不过当大的,有要求的,必须走在在师弟师妹前面,会教导下面的小的,担当着教导解惑的责任。你行吗?” “行!”不行也得行了,胡三丫拍着胸口保证。 洛在河听了,先是进门拿了本自制的纸皮书给胡三丫。 胡三丫结果这本书时,还疑惑翻了几页,她发现自己一字都看不懂,不由迷惑尴尬看着洛在河,师傅给书她干嘛,她看不懂呀。 “看不懂?你暂时跟着我学字吧。”洛在河翻开前面的封面,里面只有寥寥几句话“你要理解这几句话,并且要运用在身上。后面你则要记住那些招式和攻击的地方了。” 胡三丫放眼一看,接下来的只是一幅幅两人打斗的小图,看的她眼睛一亮,这个厉害 ,不需要习字。 “没用内外结合在一起,你只是个花架子。遇见乱打一通的普通人还好,要是力量大的,或者人数上压制你的,你该怎么办呢?”洛在河意味深长看了胡三丫一眼,她应该会知道败了的话应该又怎样的后果吧。 胡三丫冷不防打个冷战,不行,要得好好学习的。 白小花看了洛在河一眼,有扭头了看了胡三丫一脸,小脸上是满满的迷惑,她们在说什么,要认字吗?好诶! 白小花的小眼神拉回了了胡三丫跑远的神,她蹲在地上, 面对着白小花说:“我当你的师姐好不好!给你糖吃要不要?” 胡三丫伸出的手掌上,躺着一个糖,吸引了白小花的目光。 白小花拿起那颗糖,笑成一朵太阳花说:“好呀,师姐。师姐,你以后会对我好的吗?”姐姐应该都对妹妹好的吧。 胡三丫唯恐白小花反悔,她肯定点了点头。 洛在河站在一边,也不干涉着两人,徒弟的事情还是有徒弟们解决吧,她做师傅的掺和啥呢。 这时,白珠子风风火火来到了洛在河面前,一脸兴奋说:“在河,你听说了那个洛进宝被蚊虫叮肿了,现在脑袋还烧着呢,听人说他那个不行了。” 白珠子幸灾乐祸笑了了,活该!报应来了吧!叫你整天动些歪脑筋。 洛在河嘴角也沁出了笑容了。 和别人分享了某人的倒霉,心情爽畅的白珠子终于有时间观察周围的人事了。 “咦,在河。她们是谁。这是啥?”白珠子指着胡三丫手上的黄纸书囔囔道。 “她们是跟我学点东西的。我的徒弟们,白小花和胡三丫。” 有什么东西要教的难道是那个厉害的拳脚,白珠子心都要兴奋颤抖了,说:“在河,不不!师傅!我要学。” 一只羊是放,三只羊也是放,洛在河就答应了。 白珠子兴奋向她们打招呼,说:“嘿!你们好呀。” 又来了一个,深感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小的,胡三丫淡定接受了白珠子的加入,指着白小花说:“我是排第一,小花是第二。如果你想要第二可以跟小花商量的,我刚才就是用了一颗糖换来了第一的地位。” 白珠子眼珠骨碌一转,想到了!“小花,你愿意让珠子姐姐当你的师姐吗?” 白小花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珠子姐姐和师姐不都是姐姐吗? “小花,我当师姐的话,可以和你结伴上山摘蘑菇,野菜,还能给点小零嘴你吃。甜甜的炒黄豆,你喜欢吗?” 白小花坚定点了头了,她喜欢。 白珠子笑开怀了。 等她们三商量好了后,洛在河说:“你们分配完了,就好好学习里面的东西。下次我检查,你们学不会就等着受罚。” 白珠子傻乎乎问了一句说:“有什么惩罚。” 洛在河露出略显不怀好意的笑容,你们可以试试看的。 不不!凭着灵敏的直觉报来的警报,她们三不约而同做出同一个动作,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第61章 “在河!在河!我爸妈写信给你了!”朝天矫拿着一封信兴冲冲跑进来了, 可但看到洛母姆洛母两人齐刷刷看着朝天矫,他及时止住自己的兴奋, 拿拳头掩住嘴角的弧度,特别稳重向他们走去。 “天矫, 你爸妈还写信给我们家在河呀。在河你不是学了字吗, 给我们好好念一念。”洛母转头对着低头雕琢小木偶的洛在河。 洛在河接过朝天矫手上的信, 快速浏览了一遍,读道:“洛在河同志, 你好。听天矫说你是个勤劳能干的姑娘,我们十分欢喜天骄认识你这个优秀的对象。” 朝天矫爸妈在信里夸赞了洛在河一通, 并隐隐表示满意洛在河这个未来儿媳,他们不会干预小两口的生活的。最后面还委托洛父洛母好好关照一下的他家的傻儿子。 朝天矫即便看一遍, 又听了一遍,还是不适应他爸妈的不同对待。在写给他的信里,先是狠狠大骂朝天矫胡乱勾搭年轻姑娘,还警告朝天骄好好对人家,别仗着姑娘喜欢他,就随便占姑娘的便宜。没有拿到结婚证,就什么都不要干。最后假如朝天矫干出些丧尽天良,抛弃妻子的行为, 别怪爸妈不当他做儿子了。 但后面, 朝天矫爸妈还委婉劝告一下儿子,要好好思考,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 不能轻易下决定。接触过一段时间后,发现大家之间有着隔阂,没有话题。就两人好好商量,好聚好散,别硬着凑在一起生活,耽搁了各自的青春。 不过朝天矫知道他爸妈都是为了他好,他也没啥意见了。但是他爸妈是不是小看他了,他会是这样的人吗? 他怎么敢抛弃在河呢,在河可是能轻易将成年男子打到的,他不敢挑战洛在河的底线。朝天矫百分之百肯定栽在洛在河的手里,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洛在河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能力也强,朝天矫对洛在河的感情愈深了,他也想不到有其他人比洛在河还好的人了。 朝天矫从小就是长得好看顶尖的一批,他也不缺女孩子的青睐喜爱,接受过无数心意的朝天矫并没有对某个人产生好感。 可能是因为男孩子意识觉醒慢,朝天矫更是里面的最慢一批,同龄的人都像个春天的孔雀,在女同学面前花枝招展,散发着自己的荷/尔蒙。朝天矫像缺了一根筋一样,迟迟不开窍。 遇见了洛在河,他才慢慢打开这扇迈向成熟的大门。朝天矫才彻明白,他喜欢的不是那些风花雪月,伤春悲秋的文静女青年,或者那些有着小娇蛮脾气的娇娇女。而是洛在河这种大方潇洒厉害的女同志。洛在河这种更是凤毛麟角,朝天矫深知如果他错过了洛在河,这辈子他不会遇见像洛在河的人了。 可惜,在河好像喜欢他的脸。朝天矫有点失落了,不过很快振作起来了,在河不看脸的话,估计他也没啥机会了的。脸也是他优势实力的一部分,他一定好好保养他的这张脸,让在河百看不厌。 朝天矫摸着自己光滑脸颊,心里戚戚然。 “天矫,坐下吧!别那么生分一直站着。”洛母听完洛在河读的信后,更加高兴了。天矫的爸妈接受了在河的乡下媳妇的身份,想必以后在河的日子会好过的。至于把朝天矫当做上门女婿,洛母选择性遗忘了,天骄都承诺有个孩子要姓洛了,她就满意了,当家也会满意的吧,上门女婿就不用。 被洛母拉来下的朝天矫冷不防坐在洛在河的旁边了,他微转着头,看着洛在河手旁便的小老虎木偶时,他心里掀起一片惊喜。 朝天矫爱不释手摸着小老虎,说:“在河,真厉害,很逼真诶。自己学的吗?” 洛在河看了开心的朝天矫笑了,还真好哄。她继续拿起一块新的的木头,照着朝天矫的样子 画,随着刻刀的灵活转动。一个身穿长衫,捧着书的俊小人就出现了。 洛母好奇戳了戳,说:“在河,你什么手艺那么厉害啦。这好像天矫诶!” “对了,在河,我们一家三口也要一个。”洛父不甘示弱插上一句。 洛在河看了几眼爹娘,手上的木头屑刷刷掉下来了。一家三口的三头身小人就出现了。做完后她盯着与众不同的长衫小人,觉得它格格不入。她小刀一转,长衫变成了衬衫裤子,立即和身边的小人和谐站在一起。 “在河,你是不是要写封信给我爸妈。”朝天矫凑近洛在河,认真说了一句。 还没等洛在河出声了,洛母就推着洛在河说:“在河,快点去。别让天矫的爸妈等急了。天矫你也跟上帮帮在河,在河可能有些字不会写。” 待洛在河带走了朝天矫后,洛父向着洛母抱怨道:“瑛华,你能让在河和朝知青那个小子待在一起呢。” “叫知青那么生疏干嘛,要叫天骄。天矫本来就比在河识字多,我不是就让在河趁着这个机会多学点字吗?”洛母直接怼了洛父一脸,当初谁还说读书不好没用,没让在河上学的。天骄读书多,在河也要认识多点字,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就多,感情就好了。你也不想想怎样早早把优秀的天骄留住,要不然那些歪瓜裂枣能配的上在河吗? 这下洛父没话了。 洛在河拿出纸笔,朝天矫惊奇瞟了一眼说:“在河,你家有纸和笔。我看很多人对此都不以为然。”特殊时期,知识分子受到罪最多,很多人都认为读书没用,纸笔这些东西都全扔了。 “我是想要来练练字的。”洛在河铺开一张纸,在上面飞速写着。 没几分钟,洛在河甩甩手,道了一声好。 这么快,朝天矫惊讶拿起纸一看,上面龙飞凤舞笔走龙蛇的坚定有力的几个大字“请放心把天矫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天骄的。” “在河,应该是我照顾你。”朝天矫有点为难说,这话给他爸看到,肯定会嘲笑他没用的。 “那我该怎样说,你会照顾好我的吗?”洛在河瞟了一眼朝天骄的身板,手还比划着两人的身高。啧,跟她差不多高。 朝天矫简直要窒息了,虽然他真的比不上洛在河,但是这样明晃晃嘲笑对象的身高,戳对方的短处,真的好吗?看来,以后他要被洛在河护在翅翼下了,可是这样他真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了诶! 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赚钱养家的,听说上面松了很多,之前负责他的青年出版社的编辑写信给他,叫他继续写着稿。一千字有五毛了,数额是有点少,本来朝天矫还嫌麻烦的,可是想到他要立住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他决定接下了。 洛在河瞧着朝天矫哀怨的样子,不由安抚摸摸着朝天骄的脑袋“好了,都是你在照顾我了。来笑一个!” 这话还不如不说呢,多敷衍呀,朝天矫宠溺看了一眼洛在河,谁叫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呢。 这眼神直把洛在河看的鸡皮疙瘩几乎要冒出来了,她拍一下朝天骄的脑袋,说:“啥眼神。你下次这样子看我,小心我揍你哦!”凶巴巴的洛在河像团燃烧的火焰,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活力与热情,整个人都生气勃勃的样子,让朝天矫不由看入迷了。 洛在河挑了一个窗沿上的婴儿拳头那么大的石头,正中放在朝天矫面前,手指轻轻一捻,石头立即变成了粉末,随着洛在河松开手指,细粉从半空中掉落,风风扬扬散在地上。 朝天矫悄悄咽下喉咙,略略讨好看着洛在河说:“在河,我以后保证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你。” “行了 !我们出去!”洛在河大刀阔斧走了出去了,朝天矫跟个刚入门的小媳妇一样乖顺跟在洛在河身后。 但在踏出门口那一刻时,朝天矫马上转换了自己的表情,变得稳重镇定,仿佛是岳家都喜欢的稳重有风范的好女婿人选。 “婶子,叔,在河写好了。”朝天矫矜持满意向洛母洛父打了一声招呼。洛在河虽然牙酸,但是没有说什么,自己男人喜欢在外面装模作样,还能怎么办!只能使劲宠着呢。 但并不表示洛在河就这样轻易放过朝天矫,洛在河在桌下的掩盖下,踩了朝天矫一脚。 朝天矫脸色如常,跟洛母说着家常,心里早已捧着脚丫子到处乱跳了,痛痛! 洛母也一直以为朝天矫成熟稳重,特有范能包容照顾她家的闺女,直到未来有一天,她听到朝天矫在洛在河面前低声下气,还撒着娇,而她女儿在一旁特稳重冷静,任由女婿折腾。那一刻洛母的老观念破碎了,甚至她怀疑那两人的身份是不是倒转了,她生的是儿子吧!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洛母决定放弃干扰小两口的生活,算了,小两口过的愉快就好! 现在的洛母没有预知能力知道未来的事情,她把朝天矫当做稳重,能照顾好在河的好准女婿。洛母越看朝天矫越满意,以后在河有人照顾,就没有那么辛苦了,真好! 第62章 日子飞逝, 转眼间朝天矫那帮知青已在燕水大队度过了两年多得日子,其中关眉受不住地方湿热的天气, 身上长满了疹子,红肿让人不忍直视, 严重的连续几天都发热, 大队的医疗点的医生没有办法治疗关眉身上的病。 大队长白生根也只能遣送关眉回原城市治病, 这让其他知青羡慕不已,关眉因祸得福, 不用回来这里劳动了,能够留在城市里生活了, 真好。 没有了关眉,知青点里更加和谐平淡了。大队里有些青年暗地为此感到遗憾, 但有些妇女年轻姑娘却舒了一口气,没有了她,想必年轻的后生们会把眼神放在年轻勤劳的姑娘身上。 其中大队里没什么大事发生,倒是有几件热闹事儿,整天挂在人们的口头上议论眼红,许久,还没消去那股热劲。 一是假小子的洛在河变成漂亮的大姑娘了,柔顺长直的头发, 白皙的皮肤, 与其他黑黄头发枯黄,皮肤粗糙的姑娘们比,简直像个小仙女一样, 比城里来的更像是城里来的有气质漂亮姑娘。 可惜尽管洛在河变漂亮了,但是还是很多对洛在河外貌心动的青年不敢轻易妄动,毕竟洛在河可是个能够当众把石头捏碎的人。想要行动的后生们,先要考虑自己的皮是不是比石头还硬。 没想到洛在河竟然会有大变样,简直换了个人似得,同队的妇女,因心中的阴暗妒忌不平衡,暗地不知说了多少闲话难听的话,嘲笑洛在河空有一身皮囊,还是依旧粗鲁蛮力,没人敢要。 二是大手大脚的洛父居然有钱起了个漂亮宽敞的大房子,连最难搞的材料,都凑齐了。也不知洛父哪来这么大的本领能够一下子攒齐了起房子的材料。上梁的那天的伙食,更是让人羡慕。可以这样形容,其他人好不容易每天能吃上一颗鸡蛋的时候,洛父一家竟然能吃肉能管饱了,真是太令人眼红了。 眼红的人也曾去大队长书记那里告状,可是他们不受理,人家都是正正规规换回来的肉,怎能是割公家的肉,占据大家的便宜。大队上甚至警告了一番打小报告的人,别整天闲着没事干乱说,虽然现在形势没有以前严峻了,但是依然还是有些人是没良心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假如瞎说鬼话祸害了正经做事的社民,他第一不肯饶人。 当然告状的人也没好过,至少在几天内,全家上下不约而同不小心摔跤受点小伤,洛在河还亲自上门跟当家的男人和他们家的青壮儿子好好‘交谈’了一下。 这下,更没有人敢惹洛在河这座煞星了。 三是大队里优秀的青年白角失恋了,他喜欢的知青关眉回城了,他没有机会能和关眉在一起了,整天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连附近的几个大队的人都听说燕水大队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喜欢上一个漂亮的知青,别人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失魂落魄的小伙子了。 这事传得飞快,闲言飞起,甚至有人认为嫁过去的姑娘肯定不好过。看不上其他好姑娘,偏偏要看上一个注定留不住的知青。那个小伙子的眼光肯定很高,以后当他媳妇的人不好受。 就这样,白角从一个相亲市场的优质青年,沦落到与底层鳏夫一样没人愿意选的地步了。白角家门前再无媒人上门了,白角娘唉声叹气,却对着自己宝贝儿子没有办法,儿子岁数也大了,再拖下去变成老光棍了。早知道在儿子当初追那个谁知青,就应该阻止了,本来还捂得好好的,谁知道这个坏消息会传的那么远了,坏了她儿子的名声。如果被她知道,那个嘴巴臭的东西泄露了她儿子的名声,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人。 最后,白角的娘再三上门被媒人拒绝,十分丧气的时候,她看见了挎着个篮子的杜美美,不禁眼前一亮。大闺女,她儿子是很难找到了的,除非找了名 声不好 。但是白角娘不愿家里娶了祸家的娘们,没有办法的白角娘只能选择孤注一掷了,打算让白角娶了年轻勤奋的杜美美了,虽然杜美美前面死了一个男人,但是杜美美盘靓正,瞧着是个生孩子的好身板。 如果把杜美美说给白角,杜美美肯定会好好照顾自家男人的,毕竟凭着杜美美的条件,肯定再也找不到跟白角一样优秀的男人了。 就这样,白角拍板让儿子去娶杜美美。白角和杜美美的结合简直惊呆所有的人,谁也想不到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居然能凑在一起,而且白角的娘居然给亲生儿子说了个寡妇,即便白角的市场不好,可是让儿子娶个寡妇也太让人惊掉眼睛了吧。 这个充满的无尽想象的结合,让嘴长三八的妇女足足讨论了整整一个月,这个热度才稍微降下来。甚至盖住了朝天矫和煞星洛在河谈对象的劲爆消息。 除了洛父洛母,其他人都不看好他两的事,没看见白角那副死样子吗,最后鸡飞蛋打,无奈娶了个寡妇。照这样子来,洛在河岂不是要嫁给鳏夫瘸子流氓,几乎所有的人都打算看着洛家的好戏。 经过两年多得奋力营养补充,朝天矫个子拉高,足足比洛在河还要高上半个头,身板特成熟了,不似刚来还会那是孱弱的少年身板,现在是修长有力的青年身材,看着给了别人不少的安全感。 “在河!在河!”一向稳重有礼的朝天矫突然兴奋起来,不顾自己的形象,挥着手上的报纸,冲在洛在河面前, 他一脸求表扬骄傲的小表情直把洛在河看笑了。 自从某人说要当个大男人,要给对象安全感后,这种外露的表情很少出现了,还真怀念呀。洛在河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抹清新恬静的笑容,让朝天矫看待了,他愣愣把手上的报纸递给洛在河说:“在河!你看我的文章在保证正中央了!” 洛在河定睛一看,‘乡间三两事’,作者星空,她粗粗浏览了一遍,大致说了生活中一些小碎事,平淡却透着一股闲云野鹤,舒适轻快的调子,让看的人不禁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了,这篇文章很能感染人的心情,即便满腹忧愁的人看了也不经意间会心一笑。 洛在河抬头看着眼巴巴等着她夸赞的人,点点头,笑着说:“不错,很好看!” 收到了对象的夸赞,朝天矫那条骄傲的无形的大尾巴翘的更高了,他握拳放在嘴边轻咳几下,放下手掌,他的脸已经恢复镇定了“下次我会更加努力的!” 闻言,洛在河笑了。 第63章 洛父严肃盯着洛在河, 试图用眼神让洛在河改变主意,可惜洛在河岿然不动, 反而她坚定的眼神让洛父卸下了坚持。 洛父软声道:“在河,你一个人跟车出去, 不安全的。还是好好待在家里吧, 闲得慌就出外面玩一玩。” 洛在河缓缓摇头了, 虽然她喜欢平静的生活,但是这样的生活过久了, 她就觉得空乏无聊了,打算出去走走。 正好王三子的车队要去花市, 王三子这是第一次独自一个人去花市闯荡。平常他都是跟着车队的人一起出发,浩浩荡荡的, 连有些胆量的人都不敢上前劫路。在车队来往的时候,王三子明显感觉到花市平静下的波涛汹涌,年轻人蠢蠢欲动的内心,大街上开始出现有颜色的衣服,男男女女穿着时髦花衬衫喇叭裤大头皮鞋,脸上是洋溢肆意的笑容,大晚上街上头还热闹非凡。曾经王三子还担心有人会把这群张扬的年轻人给抓了,他担惊受怕不敢在旁边经过, 但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们。 敏锐的王三子意识到其中的商机, 心动想要进点货,但是他担心车队有些人会打小报告,就想着一个人偷偷来一趟。为了保证路途的安全, 他决定邀请了洛在河一起前往。 听着王三子滔滔不绝的所见所闻,洛在河心动了,她还怎么看过这个世界是长怎样。所以现在就出现这一幕了。 洛父求助看着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洛母,在河去的那么远,你不担心吗? 洛母斜看了洛父一眼,说:“在河,你想清楚了吗?尽管没有人能打得过你,可是有些小人会使小手段,防不胜防。万一你不小心掉进,我们离得远,怎能帮上你呀。” 洛母的话没有洛父那般直接生硬,可也是反对洛在河一个人出去的。 洛在河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腹上,淡定有底气说:“没有人能够打得过我,在强硬的拳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无所遁形的。” 洛父洛母不由面面相觑,这孩子是不是太过骄傲了,人心是最难预测想象的到的。 洛父用眼神暗示洛母,快去找天矫那个小子,让他劝劝在河。 洛在河看出她爹娘的眉眼官司,补上一句说:“天矫他答应了。你们呢!” “天矫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洛母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埋怨,多了个人给在河底气,瞧在河这幅模样,简直要上天了。 说曹操曹操就来,朝天矫稳重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心虚,但还是大步来到洛母洛父面前,问候着:“叔,婶子,吃饭了吗?” 洛父给了白眼朝天矫,这人还敢来这里。 “天矫,你怎么答应在河,让在河一个人外出呢?难道你要一起跟去吗?”洛母孤疑看一眼朝天矫,他是在河的同伙吗?她眼神像把刀子往朝天骄身上割去。 洛母的锐利的眼光,让朝天骄有点坐立不安,他求助看着洛在河。 洛在河接受到朝天矫的小眼神后,轻笑了一声,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后,她才开口说:“爹娘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力气够大,还能放倒一个青壮年。” 洛在河边说着,手也随即行动起来,因此被迫当做模型的朝天矫一个瞬间,便从站着到半躺在地上了,完全失去的行动力,他满脸控诉看着洛在河。 朝天矫终于忍不住对洛在河指控了,说:“在河,你怎么这样!” 望着朝天矫满脸委屈不满的样子,洛母轻咳掩住即将溢出来的笑意,说:“在河,你也是的。说就说,干嘛还动手呢。”这样子多伤一个小伙子的心呀。 洛母没出来的半截话,显然朝天矫也听出来,他顺着洛在河手臂的拉力起来。继而若无 其事拍拍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坐在板凳上。瞧着就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殊不知朝天矫心里充满了对自己行为的不满意,今天他真是太差了,怎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呢,想着,他哀怨看一眼洛在河。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人了! 洛在河淡定接受三方各异的眼神,说:“我和三丫一起去,天矫留在这里陪着你们。就这样了,明早我就出去了。” 洛父洛母也找不出借口阻止洛在河了,说是担心在河,可在河武力强,能打到大男人,底气十足。如果非要说当父母担心孩子,硬要束缚孩子在家。他两又觉得不妥,思来想去,就这样草率被洛在河下定了结论了。无奈中洛父洛母也就接受了。 说完后的洛在河用眼神示意朝天矫跟进来,两人好好谈谈。 直到洛在河的身影消失在洛母的视野里,洛母唉气转头看着愣愣的洛父,她气不过来,就扭把洛父的胳膊肉,不满埋怨道:“当家的,你怎么答应在河。在河一个人在外,你就不担心吗?” 手臂的疼痛拉回了洛父的神志,他便安抚着洛母,边把自己的胳膊肉拯救出来,说:“唉,孩子大了,想要飞出去了。我们还能阻止吗?” 洛父一脸感叹,在河简直做了他年轻想要做的事情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凑近洛母的耳边,神秘说着:“瑛华,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们家祖宗说过后代会有人振兴家族的。你说那人是不是我家在河。” 洛母疑惑瞄一眼洛父,她怎么记得不知祖宗说的,可又是说谁来着。嘶年纪大了,记性都差了。 洛父也没等洛母点头,继续说着:“肯定是我们家在河,你看在河本事大着呢,志向高远,将来我们家就发了,哈哈!” 把人领进房间的洛在河也不出声,就这样静静看着朝天矫,直把朝天矫看的浑身不自在,脸蛋发热。 朝天矫直接开口了“在河,你在看什么?” “当然是在、、看你!我要离家好几天,看不到你的,想着我心就忍不住思念你了。”洛在河笑眯眯上下看着朝天矫,似乎想要把朝天矫完完全全刻在心里。 洛在河的直白,让感情向来含蓄的朝天矫脸上的红润彻底晕染了整张脸,也让他心里涌上了离别将近的苦愁,想来他也要好几天都没有看见洛在河。朝天矫克制内心的躁动,故作平静说:“我也是。要不然你带上我去!” 洛在河丝毫没意外朝天矫说的话,可惜、、 “没位置了!”洛在河遗憾看一眼朝天矫“你要好好复习了,考上个好大学,我们家就靠你养活了。” 听着洛在河服软的话,朝天矫微昂着下巴,矜持点了点头,心中由衷充满了责任感。 但朝天矫还是忍不住劝导洛在河说:“在河,你一起和我考,好不好嘛!我们上同一间学校,一起上下学,一起去图书馆学习,在校园里我骑着单车,后面的你抱着我的腰。小日子过得多快活呀!” 洛在河无情推一把朝天矫,让他醒醒,冷漠说着:“不了,我们家有你会读书就好了。我跟你讲,你如果考不上最好的大学,那你就等着,哼!”这下,朝天矫才从美好的幻想中出来,不敢置信问着:“等着?你要惩罚我吗?” 洛在河坚定点点头,肯定啦。瞧着你就是一副聪明会读书的样子,如果你考上了啥东东,就等着吧。她活动着拳头,随之骨头啪啪响动,仿佛带着无声的威胁。 “要是我考不上呢!” 洛在河轻哼,从位置上起来,一步步往朝天矫方向走去。朝天矫不由自主后退几步后,发现这样自己很掉面子,就原地不动俯视着洛在河,试图在身高上压迫她。 来势汹汹的洛在河靠近朝天矫后,她明显发现他无意识缩了一下,心中得意笑了,你什么时候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呢。 她侧着身子对着朝天矫,轻轻说:“当然是让你一个人睡呀。” 朝天矫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向来不是一个人睡的吗?接着,他明白了洛在河的意思,心中波浪翻滚,浮想联翩。脸轰一声爆红了。 “在河,我们还没领证呢。女孩子要矜持点。”朝天矫也不敢动,僵着身子站在那里,他知道只要他的手微微挪动一下,就能碰到洛在河柔软的脸颊。 洛在河轻轻笑了,又是上前一步。仗着身高优势的某人不由眼神漂浮,唯恐看到洛在河的眼神。 洛在河上衣是件略紧身的衣服,她的举止活动,让她尽显有致优美的身体曲线。这让得朝天矫不敢看,却又忍不住心中的遐思。 洛在河脸上的神情突然一转,直接把朝天矫掀翻在地,不知何时去掉鞋子的脚丫子,踩在朝天矫肚子上,她缓慢揉着脚下的肚子。 “你说,我会做什么?”洛在河脸上的笑容变得肆意了,与平常的冷淡平静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疑惑到底那副才是她真正的面孔。 朝天矫先是再次被掀翻的窘迫恼怒,再者看到洛在河与众不同的张扬活力鲜活明亮,他眼里全是她的身影,顾不上自己身处何处了。自语道:“在河真好看!好吧,你说了算!” 听到满意答案的洛在河点了点头,她这招先发制人还真行。下次他再叽叽歪歪,别跟他废话了,直接上手上脚吧。 可怜的朝天矫不知道洛在河朝着那条歪路越走越远了。想必未来的他‘其乐无穷’了! 第64章 凌晨的村子里, 还是灰灰的天幕,但已经透出一丝白光, 村子里的人还在酣睡。这时已经有人起来打算出远门了。 洛母不舍拉着洛在河的胳膊,絮絮叨叨说着一大堆重复了好几遍的话, 还塞了一大包东西给洛在河的怀里。 洛在河没嫌弃洛母的啰嗦, 在洛母说完一次后, 轻轻环抱着洛母,说:“娘, 你放心。我很快会回来的。” 听得洛母眼圈一红,从洛在河出生以后,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洛母的身边。这次洛在河的远行,让洛母整个心都揪着难受, 空荡荡着,千言万语终归成一叹,道:“在河,你在外面千万要小心。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自己的安全最为重要的。” 洛父的眼也是红彤彤的,他抽抽自己发酸的鼻子,不舍看着洛在河。别看洛父说的让洛在河出门,十分轻松。到了别离那一刻, 他强烈的不舍, 几乎差点让他出声留住洛在河别走。 洛在河看了一眼洛母,接着洛父,最后才是朝天矫。 朝天矫站在洛母洛父后面, 就像颗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了,他脸色是其中最为正常,没有失态的,可是他眼里的不舍透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了。 洛在河看着朝天矫,说:“天矫,你在家要好好照顾爹娘。不要忘记好好温书。” 朝天矫即便满身的伤感也被洛在河突来的一笔搞得伤感全无了,他哭笑不得看着洛在河,主动上前抱住洛在河,低声说:“我会好好照顾叔婶子的。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还有不要玩得太疯,把我给忘记的。早去早回!” 说到‘不要玩疯了’,朝天矫是带着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内心深处,也担心洛在河在外面外野,就忘记他这个待在家里等待着她回来的汉子。外面的世界太过精彩了,内心不坚定的话,可能丧失在城市的繁荣里。 虽说洛在河的介绍信是有时间限制的,但是万一洛在河回来时候心野了,大了。有了更好看的人,想方设法抛弃他这个黄脸汉子了,真心酸。 洛在河好笑拍拍朝天矫的胳膊,这个人整天想些啥呢,怪里怪气的。她往朝天矫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朝天矫就着这个姿势,目送着洛在河离开了。 洛母擦把眼睛的的水迹,看到朝天矫双手伸出的样子,不由好奇问了一句:“天矫,你怎么呢?手抽筋了吗?” 朝天矫猛地收回了双手,说:“没什么,就是想着点事。”他的脸色如常,可是他的红耳朵暴露了一切。 走之前,洛在河究竟说了什么,竟惹得朝天矫大失了分寸。 朝天矫在心里默念着,等我回来后,我两就扯证吧。想着想着他在路上就笑出声。 突兀的笑声让洛母充满的警惕,在河都离开了,天矫笑得那么开心,难道是有什么是事情瞒着在河。洛母故作若无其事,随便一问道:“天矫,你在笑些什么呢?说来听听。” 朝天矫也觉得自己不妥了,在河离开了。叔婶子心里都不好受,他却笑出声了,这岂不是很让人误会呢。所以他开口道:“没什么,刚才在河给我讲了一个开心的事儿。” 洛母还是孤疑看着朝天矫,在河啥时候讲了笑话,她怎么没听到。 默默伤心的洛父突然出声插进洛母和朝天矫的话题了,挠着脑袋不解道:“在河是说让你好好复习。天矫,你要考试吗?” ‘滴’洛母头顶无形的天线猛然竖起来了,警报来了。天矫要复习?那就是要考试了!他要偷偷回城,抛弃她家的在河吗?! 朝天矫想着也瞒不下去了,直接说:“前些日子,我爸妈送信回来说,今年有可能恢复高考,叫我好好做好 的准备。” 洛母惊呼“高考?!” “高考!?”洛父紧皱着眉头,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看见。不过天矫的家人是在大城市,想必消息也是流传的快。 “现在都九月,那啥时才是高考的日子呀。”洛父继续追问了。 朝天矫停顿了一下,他也是听把爸妈在信中说一说的,即便是假的,但是学习时刻要捡起来,不要落下了。总之,学习这个东西有备无患,他提前准备也是可以的。 既然高考的日子还没准备下来,照这番趋势,是不是要好久才能正式恢复高考。那他是不是可以跟着在河一起去花市。朝天矫懊恼捶着自己的脑袋,他怎么那么傻呢,早知道跟着在河一起出就好了。 在河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就不想提醒他。甚至使出奇招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呢。朝天矫脸色忽红忽青,在河,等你回来有你好看的! “高考,你是不是要回城了。”洛母担心道,天矫回城之后会变成负心汉吗?不行,在这段日子里,她必须要看好朝天矫,免得他找队长要了条假条,跑回城里。 。。 上车的洛在河迅速观察了周围的环境,隔壁是正在开车的王三子,早起的胡三丫在她身边打着瞌睡。三个人坐在一起显得有点挤,空气有点闷沉,洛在河扭头从窗外看着逐渐泛白的天空,心中有点想念刚分开不久的家人了。 王三子打个困意的哈欠,揉揉眼角泛出来的生理盐水,余光瞥到洛在河光滑白皙的下巴时,心中闪过一丝惊艳。 小兄弟,不!应该是在河同志长得真好看,真是所谓的女大十八变,以前还黑皮肤,满身驱人三舍,锋利的逼人气息,哪里像是软绵绵的女同志能比上的。可当王三子回忆起,自己在看到洛在河大变样后,不敢置信,甚至还出言挑衅。最后被洛在河打了一顿后,感受到熟悉的手法说话方式后,他终于承认了,他一直以为的洛兄弟就是个女同志,还是个拳头了得的女同志。 王三子至今还存在着虚幻感,还是不敢相信这事发生在他身上的。他看着洛在河瘦弱的身板,有点怀疑他们真能安全回来吗? 眼光不小心瞄到脑袋跟小鸡啄米似得胡三丫,王三子嫌弃了一眼,女大十八变这话可不能按在她身上。说了只带洛同志一人的,结果还死皮赖脸跟上的,希望在路上要争气,别要他来照顾人。 洛在河察觉到王三子的目光,心中不喜了,眼神警告扫了王三子一眼。 王三子讪讪笑了,说:“洛同志,你要睡了吗?我们还有挺久才能有休息的地方呢。” 洛在河还是没有说话,王三子也不管有没有人回答,自问自答着。 以往的开车都是漫长枯燥的,王三子也逐渐形成自娱自乐的性子,要不然他肯定受不住,离开的。车队的福利那么好,王三子怎么舍得离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屁股下面的位置呢,他可得小心才行。 “洛同志,如果你会开车就好了。那样我们就缩短一大半的时间了。”王三子遗憾叹息了,他只是感叹一句而已,当初他学车也要一周的时间。不可能有人看了几眼他的操作流程,就能直接开车的。 洛在河淡淡瞟了一眼,也没有出声,但是她漂浮的心神集中了,她盯着王三子手,看他怎么操作。 发现了洛在河的观察,王三子也不以为然,如果能看了几眼就学会开车的话,还要捧着那些老师傅干嘛! 开着开着,天空泛白变亮了,王三子停了下来,灌了一口浓茶,才稍微精神了点。正准备要开的时候,洛在河出声了:“让我试试吧。” 王三子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自顾自准 备踩着油门。 洛在河再次出声道:“三子,让我试试。” 这次洛在河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命令。 王三子迟钝脑子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看着平静的洛在河,十分怀疑自己累坏了,听错了?! 洛在河没有耐心了,她提着王三子出来,自己钻进了驾驶座。 王三子站在地上,傻乎乎直愣愣看着洛在河,当看到洛在河的手即将碰到方向盘的时候,他高声阻止道:“同志,住手,很危险的!我来!” 洛在河不管王三子的阻拦,自己操作了步骤,安稳行驶了几步,停下来,向着王三子和胡三丫挥手。 不知何时跑下来的胡三丫拍着看呆的王三子肩膀,佩服道:“我师父是很厉害的。走吧,别让我师傅等久了。” 回到座位上的王三子不可置信道:“洛同志,你学过开车吗?肯定学过的。要不然怎么开的那么溜。” 没等洛在河出声,旁边的胡三丫就代替回答了:“佩服了吧!我师父是很厉害的。” 王三子孤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不知道在想些啥。 被忽视的胡三丫怂怂肩,算了,她也不算愿意和这个大傻瓜说话。转而她眼睛亮晶晶看着洛在河说:“师傅师傅!你可以教我吗?” 洛在河点点头,胡三丫开心惊呼了,太好了! 被惊醒的王三子看到平静的洛在河和兴奋的胡三丫,不禁喃喃道:“刚才不是错觉,洛同志真厉害!” 第65章 车子一点点从荒凉无人烟的地方, 逐渐开往热闹有人声的地方了,人来人往, 半空中螺旋着食物的香气,虽然大街上没有见到多少个胖子, 但是大家脸上红润泛着光泽, 瞧着就像是生活无忧的样子。 胡三丫眼里几乎溢出来的羡慕, 她趴在窗户上观察着外面房子街道,嘴里叹息道:“这里的人生活也太好了吧!” 洛在河也被小小震惊一下, 几层高的小楼,街道上竖起的柱子挂着一根根紊乱的电线, 平整光滑的路面,与以往她看到泥土小路的区别完全不一样。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 等胡三丫扭头回来的时候,洛在河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这世界真让人感叹呀,落在河在心里默默感叹着! 兴奋的胡三丫看到平静的洛在河,再看看一副脸少见多怪的王三子,自己就默默放下攀在窗沿的手,哎呀,有点丢脸。 王三子其实心里也是兴奋了,尽管他来了这里几次, 但是每当看到这番热闹, 还是不知觉的情绪高涨,可他没有直接表露在脸上。 “现在我们要去乡民家里投宿,明天我们好好逛逛!” 听着王三子的话, 胡三丫也顾不上和他斗气了,满心眼期待着住宿的房子,是不是跟之前看到的漂亮干净的小楼房呢? 王三子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说:“我们这位老乡说好了,住两个晚上就离开了。” 洛在河就着昏黄的余光,看到车子向着一家院子了走去,看着跟村子里的房子很像,没有啥区别的。她的心一下子沉定下来了。 小院子门口早就有人等着王三子过来了,他看到熟悉的车子挥着手,王三子扭头对着她们说:“就是这里了。” 张万福看着车子下走下熟悉的王三子,后面是个高挑白皙冷淡束起头发和黄瘦矮个子两个姑娘,他疑惑看着王三子,怎么带两个女同志来呢。 王三子先是上去,握拳在张万福肩膀上锤了一下,笑着说:“嗨,兄弟。后面是跟着我来看世面的妹子。” 张万福哦了一声,热情领着她们进来“旁边就是个冲凉房,可以在里面洗澡。想要方便就去外面的公厕。有两个房间在这,你们挑吧。” 王三子爽朗笑了,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忙了吧。” 胡三丫好奇走着进客厅,一进门就是个个大大的挂钟,桌面上还摆着个大大鼓鼓的东西,其他的就是些平常的东西了。 张万福注意到胡三丫好奇的目光,不由骄傲拍着那个机器说:“知道不,这玩意是电视!电视知道不!” 胡三丫摇摇头,又点点头,听说过。 张万福手扭着圆圆的东西,漆黑的屏幕上,就突然蹦出了滋滋的雪花,他接着继续扭动着按钮,画面就出来了。可是才出来一个人影就立即冒出阵阵雪花了。他若无其事关掉电视说:“信号不好,不看了!” “行了,你们休息了。我先走了。”走之前,张万福还搂着王三子的肩膀说:“大山,去不去外面玩呢?” 王三子礼貌拒绝了,张万福遗憾离去了,走之前目光往着洛在河身上扫去,够高够靓!身材也不错! 王三子尴尬说:“万福就是爱玩一点,其实没有什么坏心肠的。” 胡三丫跟在洛在河后面,在经过王三子的时候轻轻哼了一声。 走近房间的洛在河脚步一顿,有点乱糟糟的房间,空气中不对劲的气味,让她那即将踏入房间的脚步始终还是没有踏进去。 胡三丫回头看着洛在河,问道:“师傅,你不进去吗?” 洛在河收回自己的脚,说:“你先睡。我暂时 还没有睡意。” 安定下来后,困意不断上涌,胡三丫还是强行睁着眼睛说:“师傅,我也不困。我陪着你!”说着还搬来两张椅子,坐下来看着洛在河。 “既然你睡不着,那就念口诀。不然时间就被你浪费了!” 胡三丫瞪大了眼睛,师傅不应该是说不用陪了她自己去睡吗? 看出了胡三丫想法的洛在河,眉毛轻跳,你师傅还是你师傅,真当师傅是个体贴徒儿的人吗? 洛在河就站在窗外,看着灰蒙蒙的乌云,隐隐透着丝丝的蓝色,身后胡三丫不断点着点头,猛地一个激灵后,左右看看又点着脑袋,嘴里嘟嘟囔囔的。 师傅,三丫不好听,你能不能给我取个胡三丫还没说完,她已经彻底熬不过睡意,上下眼皮贴的实实的。 洛在河回头看一眼胡三丫后,目光扫过床和被子后,迅速移开了,从胡三丫行李中拿出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 在给胡三丫披上衣服,洛在河低头,盯着胡三丫枯黄干燥的头发,手轻轻揉了揉,轻声说:“三丫不喜欢,那就叫珊雅。” 沉睡中的胡三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无意识在洛在河的手掌上蹭了蹭,嘴角上扬,笑得甜甜的,似乎做了一个美梦。 站在那里一会了,洛在河便悄然出去,走到院子一米多高的围墙上的时候,她侧身一跃,单手撑着围墙,轻易翻过去了。 抬眼的洛在河与几米远狼狈挂在围墙上的少年对视了,少年就着双手吃力扒着墙的样子,目瞪口呆看着洛在河。 少年往后面看了一下,发现还是漆黑没有动静,他朝着洛在河努努嘴,小声说:“喂喂!前面的,你看见我吗?” 被黑暗挡住了半边面孔的洛在河,眉眼冷峻,反射着苍白的光芒,直视前方的眼珠子黑黝黝的,仿佛不透光的黑暗,还有投在墙上拉长飘动着的下半部分,像是脚不沾地。 似乎察觉到少年审视的目光,洛在河嘴角上扬,随着天空上的月亮被乌云挡住,她的身影逐渐和黑暗融为一体。 月光重新洒向大地,隐隐看见事物的轮廓的时候,少年视野中已经失去了那人的身影,猝不防打个冷战,身后憋出了一身冷汗,全身软绵绵往下滑。 身体与坚硬的地上碰撞,少年龇牙咧嘴着,一瘸一拐往房间走去,心里戚戚然想着今天出师不利,还是不要出去好了,明天跟老大说一声吧。 洛在河无目的在街上闲晃,阵阵凉风袭来,吹拂掉秋天的燥热,她身迹形如鬼魅,漂移不定。 等她从迎风走来,感受着湿润的空气时,洛在河轻轻咦一声,她是来到靠河的地方了吗?哗啦哗啦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洛在河扶着栏杆,眺望着河对面闪烁着灯光的建筑物和路灯,耳边除了哗啦的流水声,还有微弱的欢呼疯狂声,她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这里不是一般的繁盛,欣欣向荣,生活在这个世道真好!”俗话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前世的大夏朝,虽是国泰民安,边际与其他小国纷扰不断,战争不停,断断续续不知道多少人丧了命,哭断了肠。在这里的日子仿佛是在极乐梦境中,洛在河素来稳固的内心悄不然出现了一条裂痕,是她梦见了自己变成了燕水大队的洛在河,还是燕水大队的洛在河梦见了大夏朝的洛在河呢? 正当洛在河陷入恍如梦境中光怪陆离,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呐喊“冲呀!”“兄弟们上呀!打死这帮龟儿子!”“操/起你们的家伙,杀啊!”听着洛在河不由啼笑皆非,还真像,可又不像!霹雳乓啷的敲击声,还有不断的放狠话威胁! 洛在河走近一看,两群人个挥着棍子砖头水果刀,相互对峙着,战事一触即发,双方之间充满着剑拔弩张的紧迫感。他们嘴上放着发大话,脚步却一步不迈出安全的范围。 有人忍不住脸颊的瘙痒,想要动动手挠痒痒。对方有人眼见看到了,愤声大喊:“兄弟,龟儿子要动手了,大家冲啊!”一人冲出来,带着后面的人热血浇脑,一个劲往上冲。两方人就这样混合在一起,不论敌友,挥着手上的武器,像只苍蝇乱窜。 “嗷你有没有长眼呀,你打到哦了!”“啊!对不起对不起!” 洛在河津津有味看着下放的‘玩闹’,师意大起,道:“那个黄衣服的,你的棍子应该打膝盖那里,还有那个扫把头,抓住后面的人胳膊,往前一甩,对对对!、、、、、” 打昏头血液往脑袋冲的的少年,也不管这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下意识对号入座,跟着指导走。这一来,打架的动作变得有条理,虎虎生威,如虎添翼,棍子拳头砖头小刀齐齐上阵,不!没有小刀了,小刀被洛在河第一时间用石头撞飞了。 洛在河时不时注意用小石头卸去某些攻击到危险部位的动作,眼睛闪闪发亮,透着兴奋。 慢慢地,越打对方就越猛,少年们的理智一点点回归,感觉上的不对劲越来越强烈了,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 “你们怎么不打啊!打呀!胜负还没有出来呢?”洛在河停住晃得快乐的脚丫,不满道。 一群少年面面相觑,不知道说啥的表情,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一个扫把头的少年走出来,指着坐在上面的洛在河,不满道:“谁呀你!我们大家关你屁事呀!当我们是做猴戏的吗?”扫把头手上的棍子一上一下敲着手心,一脸不爽。 其他人少年深有同感点点头,没错! 洛在河比了个手指头,说:“真弱!” “你说什么!” 气氛又变得剑拔弩张,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剑相对。 第66章 少年团们在对抗共同的敌人的时候, 暂时握手交和,放下仇怨, 齐刷刷举着手中的武器,试图把嚣张的敌人打下来。 被一群小年轻凶狠的目光围堵的洛在河丝毫不见慌乱, 也不怕对方的人多势众, 饶有兴趣看着他们的动作。 洛在河的轻视不放他们在眼里, 不知刺痛了多少自视甚高的少年脆弱的自尊心,玛德!居然有人比老子还狂拽, 那人好欠揍呀! 正当少年的汹汹气势酝酿在顶峰的时候,一声暴吼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谁呀,你们!半夜三更不睡着, 干嘛呀!窝草!还有刀子!又是你们这群臭小子,别跑!去局里我们好好谈一谈!” 半夜出来打架的少年并没有那么天真,大家十分有默契熟练,别着武器,一窝蜂就散掉,嘴里还不忘放狠话:“你们这群王八小子!等着,下次我们再来站!” “龟儿子,下次我让你们跪下来哭着叫爸爸!” “兄弟们!跑呀!条子追上来啦!” 拿着手电筒, 气喘吁吁跑过来穿着皱巴巴制服的中年男子, 看到空无一人的场面,骂道:“这群死小子,净给我们添乱。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 非得出来闹事!这次算你们跑得快,下次,一定把你们抓住,好好训一顿!” 少年跑了后,洛在河也不愿惹上麻烦事,也迅速闪开了。 在这次指挥少年们打架中,洛在河找到类似熟悉的感觉,可惜走的有点匆忙,她还没玩过呢!洛在河在心里遗憾着。要不以后收多点徒弟,任由她们混战在一起,她在上面看着热热闹闹的样子,肯定好、、、锻炼她们的能力! 洛在河依着脑子里的记忆,顺着来这里的路回去了。回到暂住的房子,她找着一张稍微干净的椅子,盘腿坐着养息生气,没几秒后呼吸变得出入无声,悠匀柔长。 气息在体内转了一圈后,洛在河睁开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从椅子上离开,放松着自己的身体。 天色还没亮堂,没事干的洛在河只能拾回自己的基本功,给自己热个身。 即便是许久没有练得基本功,洛在河还是不假思索第一时间摆出个熟悉的姿势,仿佛这已经刻进她的骨肉里。就算她把这些动作抛在脑后,但一当她想要用的时候,脑子还没想起,诚实身体立即给出了第一反应。 里面胡三丫睡得咕噜咕噜,洛在河抬头望着天空,说:“时间也不早,三丫也该练一练了,要不然身板都要硬了。” 洛在河丝毫没有体贴胡三丫的舟车劳顿,提着胡三丫的衣领说:“珊雅,醒醒,你该起来练功了。” 胡三丫惺忪着眼睛,含糊说:“炼?炼什么功呢?睡觉!呼呼!”洛在河提着胡三丫从椅子上脱离出来,把她放在地上,这下,胡三丫才醒过来,她揉着眼睛说:“师傅,还很早呢!哈今天就算了吧。” 洛在河冷漠摇头了“等我们回去后,你打不过小花,你就要叫小花做师姐。” “师傅!排位这个东西还能变吗?”胡三丫震惊了。 洛在河松开抓住衣领的手,说:“我说能就能!” 胡三丫丧气低着头,好吧! “师傅,我身上酸酸痛痛的,不舒服。”胡三丫扭扭僵痛的脖子,奥哟,身上也是麻麻刺刺“师傅,昨晚你是揍了我一顿了吗?” 洛在河抱臂冷哼着:“如果是我打的,你早就瘫在床上了。”说着洛在河转动着手腕,斜看着胡三丫,似乎在说你要试试吗? 胡三丫怂了,惹不起,惹不起! 瞧着胡三丫安分下来,洛在河收回自己压迫性的眼神,一 顿不打上屋揭瓦,欠揍的! “胡珊雅。” “胡珊雅?师傅,我是叫胡三丫!”胡三丫抓抓头,师傅这是叫错了她的名字吗? 闻言,洛在河奇怪看着胡三丫:“昨儿,不是你说要改名字吗?珊雅怎么样!”她用着不争气眼神看着胡三丫傻愣愣没有反应的蠢样,自己说过的话,过了也没有半天的时间,那么容易就忘了吗? 洛在河手沾了杯子里面的水,在桌面上写下了,‘珊雅’两个字! “不不!我还以为是做梦呢。原来是真的,师傅!”胡三丫红了眼圈看着洛在河“师傅你对我太好了!很好听!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名字!” 胡三丫既激动又感动,像她这样子的农村姑娘,可能一辈子都没能拥有自己的名字。除了某些对女儿上心的父母才会给孩取个像样的名字,其他都是些贱小名,大丫二丫,草丫,。其他不然的话在家里,就是按照排位随便叫着,嫁人后就变成了谁谁家的,谁谁的娘。 胡三丫不应该是胡珊雅,一个飞箭步抱住洛在河,哽咽说:“师傅,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以后一定会孝顺你的。” 几乎没怎么和人接触的洛在河在胡珊雅抱上来那一刻,僵住了身体,不过她意识到胡珊雅不是外人,就松开了身体的防备。 洛在河犹豫了一会,试探性碰碰胡珊雅的脑袋,以做安慰。 胡珊雅更是得寸进尺,拿着脑袋蹭蹭洛在河。 “珊雅,很好听!比师父的名字还好听!” 被胡珊雅抱得紧紧的洛在河,强行忍耐了一会,就强制推开了胡珊雅的脑袋,说:“行了,想要报答我,就好好练功!” 正激动感动中胡珊雅瞬间冷却了情绪,哀怨看着洛在河说:“师傅,你真会扫兴!人家真感动着!” 洛在河嫌弃撇着嘴巴,啧,这个徒弟,谁要就谁捡去!胡珊雅眼尖注意到洛在河微红的耳尖,偷偷捂嘴笑了笑,师傅口是心非! 即便洛在河没有回头,也发觉了胡珊雅的偷笑,但这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待会你知道错了。 一套动作坚持下来几乎要了胡珊雅的半条命,她瘫软在地上,抬着偷看着依旧还是光彩逼人的洛在河,不由脱口而出道:“师傅,你真好看!” 洛在河也不意外,上下扫视了胡珊雅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让胡珊雅心生不妙。 果然,从她师傅嘴里一般吐不出来什么好话的“你看小花练得勤快,小脸变得粉嫩了,珠子气色也好了很多,只有你还是这幅黄毛小丫头的样子。你有十六岁了吧。” 胡珊雅想起刚才脑袋碰到的柔软绵绵的地方,不由贼贼笑了“师傅是有对象的人了,珠子现在也在忙于相亲中。长得好看也没出奇。我嘛,年纪还小,还没开始长大,还是个孩子呢!” 洛在河被胡珊雅的肉麻的语气惊到了,还孩子!“你想想师傅的十六岁是怎样的!” 师傅的十六岁也是好好看,那个身段那个气质,迷得人不要不要的。胡珊雅嘴角的微笑停滞了。 “你也不想我们其中,就你长得不好看吧!”洛在河十分清楚胡珊雅的性子,好强不服输,受不了激将。 “别人会说的,哎呀,胡珊雅的名字那么好听,怎么真人一点都不好看的,根本就配不上这个名字。” 现在对名字正是热衷的胡珊雅根本受不了来自洛在河的质疑,她握着拳头,一脸坚定说:“师傅,我一定会好好练的。” 洛在河表面上无所谓点点头,仿佛就是在说,她有那么棒的徒弟,也不缺胡珊雅一个人,她不是很在意胡珊雅的表 现,实际上洛在河满意深藏功与名,不露山水。 胡珊雅决心更加坚决了,她一定会让师傅刮目相看的。 “珊雅,洗把脸,我们去吃早餐。” 赶了胡珊雅去洗漱的洛在河,瞧着还是毫无动静的房间,上去敲了王三子的房门“三子,你醒了吗?准备去吃早餐了。” 里面的王三子抱着被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等听到洛在河的声音才掀开被子,摸了把脸,匆匆忙忙出门,他居然比女同志睡得还晚,好丢脸哦! 王三子出去后,洛在河已经转身离开了,王三子挠着鸡窝般的头发,有点困惑说:“我这是眼花吗,我怎么会在洛同志身上感到嫌弃呢。错觉吧!” 胡珊雅鄙视着姗姗来迟的王三子,今天的她甚至带着点优越感,道:“你好慢哦!王三子,啧啧,你这个名字不好听。” 王三子莫名其妙看着胡珊雅,他和她的名字这不是差不多吗“你也不是叫三丫,我的比你好听多了,三子一听就是个好名字!” 胡珊雅更加得意摇摇手指头说:“不不,我不叫三丫,我有了新的好听的名字叫珊雅!” 三丫?不是名字没变吗?王三子也不懂胡珊雅在得意些啥。 胡珊雅得意洋洋说:“是这样写的,珊--雅!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洛在河曲起手指,在胡珊雅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丝毫不可怜胡珊雅的痛呼,说了一句:“行了,别嘚瑟了。” 响亮的一声脆嘣,让王三子神清气爽,居然敢嫌弃他的名字,哼,遭到报应了吧。 收到教训的胡珊雅,看到王三子外露的表情,不由恶声恶气说:“笑什么笑!去吃早饭。睡得那么晚,想要饿死我们啊!”对着胡珊雅的恶声恶气,洛在河默不出声,她可以欺负珊雅,但是外人想要欺负,那就掂量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第67章 去到比昨天看见的更加繁华的地方, 胡珊雅的嘴巴几乎笑着合拢不上了,一阵又一阵惊呼声, 惹来旁人投向这个年轻姑娘理解又自豪的目光。 洛在河抬头看巍峨有气派的高楼,脸上微微动容了。 王三子在旁骄傲道:“高吧!有气派吧!里面是有个大的百货商店, 啥都有呢!” 听着, 胡珊雅惊喜道:“真的什么都有吗, 花布料,糖果饼干, 收音机,电视机都有吗?” 王三子斩钉截铁说:“有!” “但是。收音机要工业票, 电视机可能就难买了,需要电视票, 或者有分配名额的单位开条子才能买得到的。”话题一转,王三子谈起这个了。但是胡珊雅已经兴奋跑进去,没注意到王三子后面补充的话了。 洛在河瞥了王三子一眼,王三子小声嘟囔着:“这不是她心急没听见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王三子追上去想要和胡珊雅说清楚,洛在河一个人慢悠悠走在外面。 人来人往,洛在河很快失去了王三子乱糟糟的脑袋,她灵活闪进人流的缝隙了,游刃有余朝着门口走去。 一脸丧气的扫把头的少年,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他, 被人碰碰撞撞,三番四次撞到他的淤青处,他龇咧开了嘴, 摸着肩膀,暗骂道,真晦气,昨晚还没有打赢那群王八蛋,伤口又疼的要死。 扫把头少年猝不防被一阵强有力的撞击,狠狠击中了淤青的肩膀,尖锐的闷痛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愤怒想要抬头看着是谁。一抬头就是一个强壮的青年,他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这个长眼睛了没?没有眼睛就别到处乱走,撞到老子我了!” 青年憨憨摸着头,道:“我长眼睛,所以才出来玩的。” 这个憨傻子,扫把头少年一阵气闷,他正要继续狂喷青年时,他的眼角突然扫到熟悉的侧脸。 嘿哟!我终于找到你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是自己送到我的手上的哦。扫把头少年立即把心神转移到那个熟悉的侧脸那,顾不上教训青年了。 扫把头少年不耐烦挥挥手道:“你你,快走,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说着他就奋力挤着人向前追上去了。 青年不明所以摸摸头,他就是想要离开啊! 洛在河走近大堂,看到架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琳琅满目的商品,售货员大声喊着:“缺货了,快点上货!没了没了,下次再来!排队排队!” 售货员忙碌的身影,双手提着东西的喜悦中的人们。 “听说,今天进了一批货诶!我们快点去,晚点就没有时间了!” “那还说啥,我们快点去呀!” 耳边是其他人着急催促的声音,洛在河站在那里,俯视着涌涌的人头,眼看架上的货物逐渐减少,洛在河大步迈过去,挑了一些家里人喜欢的东西。 在别人敢怒不敢言的小眼神下,洛在河毫无负罪感拿走了最后一样的东西,不断着扫呀扫货,双手几乎挂满了东西,沉甸甸的看着就觉得重重的。 这时,王三子带着垂头丧气的胡珊雅出现了,王三子看到胡珊雅如此低落丧气的样子,不由心软想要劝道她看开一点,以后我们肯定有机会能买的上。 正当王三子开口的时候,胡珊雅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样兴奋了,挥着手喊着:“师傅!” 胡珊雅蹦蹦跳跳跑过去找洛在河,嘴上絮絮叨叨描述着:“师傅,二楼有好多好东西哦,收音机,电视机,还那个能呼呼吹着凉风的风扇,玻璃柜台里是闪闪发亮的,漂亮有气派的手表。可惜我们没有票,又好贵呀。不过,嘻嘻,即便是我 们买的起,我们村子那边还没看是通电,也用不了。”后面说没有票时,胡珊雅是凑近在洛在河耳边说的,她小心瞄着周围有没有人偷听。 哼!就算我暂时买不起,以后我肯定能买一屋子的东西回家,让你们眼红,胡珊雅愤愤不平想着,狗眼看人低。 洛在河安慰性摸摸胡珊雅的脑袋说:“师傅相信你,别气巴巴着的。我们带东西!” 提起买东西,胡珊雅低落的情绪终于提起来了,高高兴兴在架子上面看来看去。 目观完胡珊雅从低落走向兴奋的王三子,看着她两大肆购买的样子,不由上前悄声提醒洛在河说:“我知道有些地方布料衣服买的很便宜。” 人太多太吵,王三子也不确定洛在河河胡珊雅能否听得到,毕竟两人都是没有反应的,还在挑挑捡捡的。 挤来挤去最终被人流夹带到小角落的王三子扶着墙壁才稳身子,他抬头看着被包围在圈里的两人,不解了,两个女同志是如何没有被挤出来的,居然还能在里面不受影响拿的快站得稳,奇了怪了。 大包小包提着东西的胡珊雅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时,缓缓吐出了憋在心中的闷气,看着头发丝衣服不见乱的洛在河,再看衣服挤成像咸菜干般皱巴巴的,头发竖起来的王三子,不由沉思了,她和王三子,跟师傅进的是同一个地方吗? 不只是胡珊雅深深吸气呼气的夸张样子,其实洛在河在出门口那一刻,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她能在里面运用龟息功憋气几个时辰,但是还是新鲜的空气好呀。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王三子整理着咸菜干般的衣服道,弄来弄去衣服还是皱巴巴的,他就放弃了挽救衣服了。 “跟我来。”洛在河率先走在前面,胡珊雅自然跟在洛在河后面,但王三子却一脸懵逼,不应该是他带路的吗?他好歹比第一次来的洛在河熟悉这个地方吧。 吃了一顿美味的午饭后,王三子挺着鼓鼓的肚子,不断质疑着自己,洛同志真的是第一次来嘛?怎么还能找到如此隐蔽的地方,来了好多次的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有这个价廉味美的小餐馆的。 如此想着,王三子也是这样说出口了。 果不其然,胡珊雅一阵嘲笑,说:“还用说的,我师傅肯定是非常厉害的。” 洛在河莞尔一笑,道:“我是第一次来的,味道太香了,都是我循着味道来的。” “我怎么闻不到!”你却闻到,难道你有狗鼻子? “少见寡闻!”胡珊雅嗤笑着。 “三子,你打算买什么东西,我们明早就要离开了。”洛在河提醒着王三子,还不快点准备,可能不够时间了。 王三子神秘兮兮一笑。 胡珊雅就算好奇,也不会求着让王三子说出来的。她才不要在他面前丢脸分子呢。 没有等到想象中的追问,王三子感到没劲,没等她们出声,就自己出声了:“我打算带点衣服回去。” “衣服,哪里来的?”胡珊雅捂着嘴巴问道。 “服装厂里的。”王三子只说了一句,其余的就不肯透露了。 偷偷摸摸扒着门沿的胡珊雅,看不到王三子究竟在做些什么,就怀着一股闷气在洛在河身边坐下了。 “师傅,王三子偷偷摸摸的,他打算干坏事吗?” “他拿衣服的事情应该不能暴露的,不跟你说也是为了你好。” “他这是不相信我,我是这种人吗?”胡珊雅生气了。 “如果是你,你愿意把自己的财路随便告诉别人吗?”洛在河也不在意胡珊雅的生气,瞥了一眼胡珊雅,这可不是 个老实的。 胡珊雅心虚了,她肯定不会啦,但是“我就告诉师傅你一个人。” “嘴巴可真甜。师傅也不需要知道。你想干点事业,需要钱,师傅出个大头,只要你不赔钱了,师傅随便你想搞什么就搞什么。” 这话听得胡珊雅高兴了,但是很快她想到了她的‘事业’是不能做大的,有人举报,她就逃不掉了。可是师傅。 “师傅,你不应该说,赔了也不怪我吗?”胡珊雅郁闷了,师傅的意思是不能让她赔钱就可以了,万一她亏本了呢。 洛在河轻飘飘扫了胡珊雅一眼“师傅,是要养家的人。你赔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辣椒水,夹手指,夹脚趾,扎马步。 越想,洛在河眼睛冒出的凶光越盛,对着胡珊雅勾起一抹微笑。 胡珊雅镇定住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内心,说:“我赔谁也不能赔了师傅你了。我刚才是说笑的。师傅的眼光那么厉害,招的徒弟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洛在河轻轻一笑,柔和和煦,说:“师傅刚才也是说笑的。师傅养家怎么会靠你呢。” 那潜在意思是,师傅很厉害的,给徒弟投资的钱只是一小部分了,拿点小钱,师傅很快就能赚回来了。解除了危机,胡珊雅既放松,又隐隐有点失落。 突然间,洛在河话题一转道:“想让师傅的日子越变越好,珊雅可要努力哦!”焉巴巴的胡珊雅一下子鲜活了起来了,没错,师傅不会做生意。她的生意越来越大,以后她就能让师傅住上大房子,带着手表,吹着风扇,吃着水果悠悠闲闲看着电视。 “师傅,这里真好。为什么我们不能住在这里呢。” “以后你到处都买一处房子,你就可以想住哪就住哪哦。” “还真行,可现在还行不通。很快要离开了,我回家一定会不习惯的那种氛围的,唉!” 在听完胡珊雅说完后,洛在河停顿了一下,说:“其实,你可以自己一个人来这里的。不过你必须得通过我的师傅考验。” 胡珊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来吧。大花市,等着她变成它的常客吧。 第68章 夜深了, 胡珊雅实在熬不过浓重睡意的煎熬,彻底睡死过了了。 洛在河扫一眼这个, 立定要找清楚王三子神神秘秘究竟想要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结果还没撑过一个时辰就呼噜呼噜歪头睡过去的某人。 就这幅沾床就睡着的模样, 想要一个人出来闯荡, 日子还远着呢。洛在河在心中敲算着, 究竟要把胡珊雅训练到那种程度就可以了,是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精力充沛,三天两头不睡觉都精神满满的。还是在睡眠中能够立马察觉外人的陌生气息, 能够迅速做出反应。 紧闭双眼的胡珊雅不由动了动,翻了个身, 四肢大大咧咧占满整张床。 天气逐渐向着秋天凉爽驱去,夜晚阵阵凉风袭来,早早有人盖上了轻薄的被子,伴着入室的凉风睡得香甜。 随着中秋节的将近,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大地,给万物披上朦朦胧胧的轻纱。洛在河目光放在了从院子里鬼鬼祟祟的那道身影,不由哂然一笑,月光那么亮, 就算大晚上的, 还是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殊不知王三子也有点懊恼的,自己选错的时间,但是看到地面像是蒙上一层薄纱一样光洁, 懊恼消退了,剩下的只有兴奋了,快到中秋节了,大家肯定会舍得买点平常不舍得买的东西,这下他可赚大了。 王三子有点吃力单手提着这一大袋东西,另一只手小心缓慢合上大门。不知在这守护了多久的木大门,不堪重负发出咔呲咔呲的酸掉牙的声音。 王三子不由屏住呼吸,迅速环视一周,发现并没有人在看他。他先松开手,双手齐齐上阵揪着大袋子,小心翼翼扯着大布袋进来。 大袋子终于挤进来后,王三子先是摸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深呼一口气,一只手扶着门板,另一只手提着门板,慢慢朝中间移去。 等一切都搞定了后,王三子提着东西往房间里面走去。 洛在河摇着头笑了,王三子真够小心的,这么晚才睡,明天还是她先开着车吧。 堂屋的大摆钟滴答滴答转悠着。时针咔嗒正对着数字三,铛铛铛响了三下。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大半的亮光,大地变得暗淡失亮了。 外面的围墙上,冒出一个两个三个黑色的脑袋。 三个脑袋动也不动对着院子屋子观察一会后,几分钟一个接一个缩回去了。 “大哥,他们都睡了,我们要”他做出一个往上爬的动作。 “小声点,动作给我放轻点,被吵醒人了。这可是个外地来的大肥羊,干完这一票,嘿嘿。接下来的日子吃嘛嘛香。” “大哥,你说这些外地人会不会发现是我们偷得。” “蠢。我们先隐藏一段日子,等风声过了后,我们再出来。而且外地来的哪有那么多关系,能找到是我们。他们肯定哑巴吃黄连,吃下这个亏了。我们这是给他们长教训,叫他们以后小心一点。” “大哥,说完了没有,我们快点进去。”他有点尿急了。 外面出现了三个小毛贼,洛在河也没想着立即打算收拾这几个人。她看了一眼熟睡了胡珊雅,在黑暗中勾起一抹笑。 洛在河从容越出窗户,寻块较隐蔽角落,一跃上墙上坐着。 三个小毛贼明显经验丰富,手脚放得轻巧,几乎不发出什么杂音。 看的洛在河轻嗤,王三子进门的技术连几个毛贼都比不上。 三个毛贼十分谨慎,挨着较黑暗的地方慢慢往屋子挪去,还时不时停下来,观察周围的动静。 洛在河越看脸色就越沉,都快摸进屋子里面 了,居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糟糕透了。 屋子的大门很快被毛贼撬开了,小小吱一声,他们谨慎缓慢开出一条小缝,可供一个身材均匀的人侧身进去。 很晚才睡了的王三子睡得像头猪一样,发出锯子割木一般的响鸣,胡珊雅也沉沉睡着香甜,快乐的小呼噜声不断。 观察到胡珊雅突然坐立起来,洛在河心生些许期盼了,她这是惊醒过来了吗?发现了有陌生人侵入房间了吗? 胡珊雅突然坐立,又瞬间躺下去了,这个反转看的洛在河,心泼凉泼凉的,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紧紧盯在胡珊雅的身上。 毛贼们已经完全摸进去了,里面的两个人还睡得死死的,完全没有动静。 这下,洛在河彻底放弃对他们两的高看,准备自己上手了。算了,先把他们收拾好,明天还是照常离开好了。 洛在河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三个晕过去的毛贼一个个抛出去了。 那个对面住着那个少年,目瞪口呆看着洛在河仿佛抛垃圾般的轻松,他下意识往着地点一看,三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整整齐齐叠在一起,低垂着头不知死活。 洛在河发现前面那个僵硬成石块的少年,冲着他一笑。哟,少年,爬墙成功了唷! 收到洛在河的笑容后,少年蹬蹬后退了几步,手指抖索指着洛在河,颤着声线说:“你。。你是人还是鬼。、、、他们是死了吗?” 传说中的勾魂的有黑白无常,面前脸色苍白如纸长发高个子,是白无常吗?那几个人瘫在那里,是白无常来收魂了吗? 他、、、他看见了白无常勾魂的场面,他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他是要快死了吗?少年哭丧着脸,他还年轻,还没当过老大,他不要那么快就死了。 洛在河玩味笑着说:“你说呢。” 洛在河拍拍手掌沾到的灰尘,转身跃进门了。 少年目光随着洛在河移动,进门了!咦?跳进去的!?少年迅速跑上去,在洛在河跳进去那个点上,垫着脚往里面瞧去。 人呢?身手那么厉害,难道真得是鬼!呸呸,世界上哪有鬼,都破封建破迷信了。 猛地下面窜出一个白脸,把少年吓得大惊失色,屁股墩重重摔在地下,刺痛从尾椎骨窜上脑子中,直把熬夜滞留乏意迷糊吓到去了九天之外,心中砰砰直跳,腿更是软的厉害。 身上更是出了一身冷汗,仿佛整个人都泡在水中,少年粗粗喘着气。 洛在河低头看着坐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的少年,问道:“喂,你没事吧!” 少年迟钝抬头看着洛在河略带关怀的表情,猛然的心中怒火不断蹿着上,去你麻的,三番四次吓唬你老子,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你。。你有毛病呀,半夜三更不睡觉,出来吓唬人!很好玩吗?乡巴佬,艹你祖宗的。”少年刚想脱口打骂,却害怕把他爸妈吵醒,知道他半夜出去,一点好果子都没得吃。他便压低声音骂道。 洛在河脸色冰冷了“你说什么!” 少年是个欺软怕硬,能屈能伸的,他余光看见依然没有动静的三人,再有洛在河冷冰冰带着警告的眼神。不由怂下来,赔着笑说:“你听错了,我骂的是那帮人,没有骂你。” 洛在河继续拿着碎了冰般的眼神压迫着少年,少年脊背越发弯曲,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了。 “哼,这次放过你,下次你这样子,就是他们这番下场。”洛在河扭着手腕说。 少年疯狂点头答应下来了。 “这么晚了,你想要去哪?” “我尿急了 ,想要出去方便。” 洛在河轻飘飘扫过少年一眼,很明显她是不相信的,但她懒得在他身上花费功夫。 “行了,你回去睡吧。” 少年郑重点点头,扶着墙壁慢慢起来了,对着洛在河讨好一笑。 走到路中间的时候,他回头看一眼,发现洛在河已经消失了,不由自主舒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解除了危机,少年不再想着刚才的画面了,不禁好奇那三个叠起来的人是死还是活。他要不要去看看呢。 少年犹豫了几分,走了过去,手指放在他们的鼻子下面,还是热的,是活着。既然活着,那就没他什么事了。 “你以为他们是怎么了。”少年后面突然传来已经离开的人调侃的声音了,他身体一僵,脑袋扭过来,缓慢似乎带着背景音咔呲咔呲响着。 “你。还没走吗?” “我就在这的,我能去哪呀。”洛在河含着笑意说,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 “我只是问问。我回去睡觉了。”少年一下子不见刚才的僵硬缓慢了,走的端是飞快的。 洛在河莞尔一笑,她又不是很丑很暴力,至于跑得那么快吗? 天色才擦白,洛在河已经把两人叫了起来,王三子和胡珊雅打着哈欠,十分萎靡不振睡眠不足的样子。 “走了!今天我先开车。三子你上车歇会吧。”洛在河淡淡瞥了一眼说。 王三子打着哈欠说:“谢谢洛同志了。” “有遗漏的东西吗?” 王三子突一顿,小跑着进房子了,转而提出一大袋东西。 胡珊雅惊讶看着王三子“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大袋东西的呢。” 王三子打着马哈,没有直接回答胡珊雅的问题。 胡珊雅不满嘟囔着:“切!真当自己是块宝呀,谁都稀罕,不就是昨天晚上吗?” 王三子只笑不语。 “上车了。要出发了!” 车子慢慢驶到大路上,洛在河瞥了一眼嘴巴叭叭不停的胡珊雅,眼神略带警告。 胡珊雅摸着自己的肩膀,弱弱问着:“师傅,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好滴我收声!” 懒得里这个笨蛋徒弟,洛在河收回了自己眼神,想着回去后好好收拾一番。 胡珊雅猝不防打个喷嚏,谁在念叨着她呀。 第69章 一天才刚擦亮, 洛母就翻来覆去已经睡不着了,脑子里全是想着在河什么时候回来, 会不会饿呀! 心大睡得好好的洛父被洛母的大动作吵醒了,他不满嘟囔着说:“你干嘛, 天还没有亮。再睡一会呗。” 洛母安分一下几分钟, 终于忍受不住推了一把洛父, “在河一个人在外面,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不行, 我得起来,收拾在河房间, 待会太阳出来的时候,拿沉头席子被子出来晒一晒。” 洛母起身穿好衣服, 去厨房准备新一天的第一餐。 没有洛母在身边打扰,房间里十分安静,但洛父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捂住脑袋,不断翻着身,还是没有睡着。 无奈之下,洛父打着哈欠起来,走进堂屋里, 看到舒服的小虎子心里很不平衡, 小气巴拉踢一眼小老虎上面的竹床。 被吵醒的小老虎凶横朝着洛父一通乱喊,洛父掏掏耳朵,十分无赖说着:“鬼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见!” 小老虎朝着洛母的方向委屈巴巴,嗲嗲叫了一声。 洛母心还是偏在小老虎那边的“当家的,你没事闲得慌,就去把那个石臼和舂洗干净,待会我蒸点糯米,你去打糍粑给在河吃。还有!当家的,你这么大年纪一个人,别整天和小虎子斗嘴了,也不嫌自己掉面子。” 洛父不乐意撇撇嘴,谁叫你对小虎子那么好!哼,他都没有这种待遇。 不满是不满,但洛父还是乖乖拿出堆在柴房里积灰的石臼和舂出来洗干净。 饥肠辘辘的小虎子在洛母脚边转悠着,洛母轻轻推推小虎子的肥圆屁股,说:“乖,还没好你。别在这里捣乱。小虎子,你已经要变成大虎子了,不要太在意当家的话。” “呜”他先惹我的。 “知道当家嘴贱了,他说你,你来告诉我,我狠狠训他一顿。” “呜呜”不行,我亲自来收拾他。 “下次你吵到他睡觉,他当家的要生气了。到时候你等着挨揍了!” “汪呜”嗤,老脚兽他追不上我! 孤单形影的洛父洗刷着石臼,‘切’,小虎子惯会讨好人,马屁精! “叔,需要帮忙吗?”同样是睡不安稳,早早起来的朝天矫,随便拿点东西凑活肚子,书也看不下去了。但心也一直躁躁动着,静不下心来,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出门。 因此洛在河就厚着脸皮,大清早就来到了洛家的院子。 洛父抬头看一眼朝天矫,说:“天矫来了,吃早饭了没有。” “吃了。”朝天矫蹲下来,拿着个放在水池边的瓜瓤,刷起木舂了,他不太明白洛父要洗这些要作甚么。 “天矫,你知道吗?在河喜欢吃糯糯软软的糍粑。待会我要去打糍粑了,哎哟,年纪大了,还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打出以前那么好吃的糍粑了。”洛父自顾说自个儿的。 “叔,我也来帮忙吧。我吃过现成的糍粑,还没亲自将糯米打成过糍粑,让我来试试” “好好!一起。”洛父笑着说。 尽管朝天矫说是吃了才来的,可是洛母还是准备了朝天矫的一份,朝天矫拗不过两人的盛情邀请,只能再吃一份了。 洛母纯碎是因为对朝天矫关心,觉得他一个人在知青点没啥好吃的,就想要给朝天矫多吃点好的。虽然她家不算大鱼大肉,但也能让他大方敞着肚子吃个饱。 而洛父则是想要朝天矫多吃点,就想他力气大一点。然后才能好好和他一起干活。 填饱肚子 后,灶上的糯米已经蒸熟了,从锅缝中冒出的水汽带着糯米的特有的清香。 洛父自觉拿着蒸熟的糯米,倒进石臼里,搓搓手掌,拿起舂,往里面搅拌一下,就拿着长木条使劲往糯米上砸。 看的朝天矫一愣一愣的,原来是这样操作的。 洛父累了,就甩甩膀子,换上朝天矫。朝天矫手酸了,换上洛父,两人齐心协力,粒粒分明的糯米粒慢慢变成了白白的一团了。 “洛同志,你累了吗?要换上我了吗?”从天色擦白睡到太阳高高挂起,王三子不好意思摸着脑袋,明明他只是想要洛在河好好坐着,看到有情况才动手解决的。可是一路上,洛在河帮了他个大忙,让他在途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舒服,不用死撑着睡意,警惕外面,不用一天都握着方向盘,腰酸背痛,不能活动。 “好吧,先吃点东西,待会你换上吧。” 说着休息,王三子就觉的身上憋得慌,急忙忙下车找个地方方便了。 胡珊雅揉着眼睛,说:“师傅,我们到家了吗?” “没有,起来吃点东西。”洛在河活动着自己手腕,瞄一眼胡珊雅“你睡那么多,还不够吗?” 胡珊雅打个哈欠,理直气壮说:“我这不是逛的累吗,今天还那么早起床。所以就睡多点了。” 哦,累了。洛在河玩味的笑意一转变得有些冷淡了“昨晚你睡得好吗?” 胡珊雅毫不犹豫点点头“睡得很舒服。师傅,出门在外,就不用那么挑剔了。” “哦,挑剔?!珊雅呀,你觉得师傅挑剔吗?别人的床不知多少时间没有洗,沾上了别人汗液各种奇奇怪怪气味,你盖着别人的床,染上了别人的气味,你不觉得不舒服吗?” 本来胡珊雅还觉得什么呢,可是照着洛在河的话,她就想到别人在里面干的各种事情,还有被子染上的各种气味。她不由自主闻着自己的衣服,口区,好臭呀! 胡珊雅苦着一张脸,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换上洗干净的衣服“师傅” “别叫师傅。你的鼻子挂在那里当装饰吗?这么大的味道都没有闻到。”洛在河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丝毫没有师徒爱。 胡珊雅皱巴巴着一张脸看着洛在河。 洛在河不为所动,就这样过了几十秒的时间,她微抬着下巴对着胡珊雅说:“外面来了几个小东西,你去收拾好他们。我就允许你去换衣服。” 胡珊雅喜出望外,师傅终于答应了。至于师傅所说的小东西她没仔细揣度,满脑子想着师傅果然对她很好!自我感动的两眼汪汪的人简直记吃不记打。 洛在河对此付之一笑,不做出任何反应。 “下车!” 胡珊雅乖乖下车了,她扭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周围,有点困惑,师傅是不是看错了,没有啥东西。 路边茂密的芒草中,晃动起来了,隐约传来了几道人声。 “大田,你真的看见车子停下了!” “看见了,车子就在我放钉子的地方停下了,肯定被刺破了。那个司机去找人了,只剩下两个小娘们了。” “嘿嘿。。小娘们,好看吗?” “好看,比村花还好看!” 猥/琐下流的说话声传进了胡珊雅的耳朵里,她先是厌恶这群脑子长满草的辣鸡,转而震撼看着洛在河,车子的轮胎真的被扎破了吗,怪不得没有看见王三子。 人声更加明显清晰了,胡珊雅跑到车门前,拍着门说:“师傅,我们快点开车走吧! 有劫路的人来了!” 胡珊雅心中的不妙感,更加强烈了。 洛在河对着胡珊雅笑了,仿佛在说,说好的,你收拾这好几个小东西! 胡珊雅怨念了,师傅,不带这样子坑徒弟的。 “师傅!师傅!我不要换衣服了!我要上去!” 洛在河的笑容越发大了,指着她后面,示意她扭头看着后面的人。 一二三四,四个大男人扛着大小不一锄子,腿上卷起了裤脚,沾着泥巴,一副憨厚老实样。 胡珊雅依旧没有放下警惕心,说:“你们是有事吗?” 其中一个眼里冒着精光的汉子说:“我们几个兄弟,不是看到你们有困难,想要来帮帮忙。” “对对!妹子,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刚才有个穿着灰色衣服,盯着鸡窝头的青年说是车子坏了,叫上我们帮忙的。”说着,还憨憨摸着自己的头,拿着待在肩膀上的破毛巾往脸上擦擦汗。 “妹子,车上的那个,怎么不下来,她不下来,我们很为难的。” “对呀对呀,都不好推动车子!” 听着他们有条有理的话,似乎真的是王三子找来的人,模样也是胡珊雅常见的农家汉子的形象,几乎让人无法怀疑他们怀着祸心。 但是胡珊雅还记得听到的话,她宁愿相信自己听来的话,也不愿相信他们老实的外表。 那群男人慢慢开始骚动了,死娘们怎么还不下来! 听得不耐烦的洛在河,对着胡珊雅说:“珊雅,动手!” 洛在河的话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扯下自己老实的面具,露出真实狰狞的面容,嗤嗤发笑:“就凭你们想打赢我们兄弟,想的倒美!你们还是乖乖放弃反抗,否则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下/流无赖的眼神看着让胡珊雅火大,从地上捡起一块木条,不等他们先动手,自己先发制人,开始重重砸下去。 对方是四个大男人,手上还拿着锄子,一般情况来说,胡珊雅不应该轻易打中的,,但是胡珊雅的先发制人,打个他们措手不及,来不及躲避的攻击,硬是被打了几下。 可是等他们反应过来,凶猛朝着胡珊雅挥去,落于下风的胡珊雅已经被四个人围攻了。 “珊雅,打那个最矮的男人,往他的手臂打去。” 胡珊雅毫不犹豫听取洛在河的意见,趁着其他三个还没反应,率先抓住最矮那个男人的锄子,往他方向一杵,撞中了他的痛处,迫使他松下锄子把手,她趁机收回锄头。 “去你麻痹,该死的蠢蛋,你有伤干嘛还要出来!找打吗!”似乎是领头的那人,朝着最矮男人吼道。 拿到了锄头的胡珊雅如虎添翼,挥舞着锄头,虎虎生威,她渐渐走入了佳境,不似之前的无章法打人,动作不慌不忙,十分有章法,制衡着他们的反抗。 不出一会,四个大男人捂着膝盖,肚子,蜷着下半身,痛呼不止,叫苦连天。 洛在河下车了,冷冷看着他们,朝着他们身上迅速点了几下,直接凶残把不断痛呼的他们踢飞到路边。 “师傅,我们就不管他们了吗?”胡珊雅不满说,瞧着他们这么熟练的样子,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管了,我们上车吧。”洛在河目光扫过他们一眼,嫌弃移开了。好戏还长着呢! “师傅!”胡珊雅跺着脚,她不甘心这样轻易放过他们。 洛在河对着胡珊雅安抚一笑“他们不会好过的。” 这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胡珊雅不由安静下来了,想到师傅刚才奇怪的动作,好 奇问道:“师傅,跟你在他们身上一挥这个动作有关吗?” 洛在河神秘一笑,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师傅,教我!我想学!”胡珊雅缠着洛在河的手臂说。 洛在河抽出自己的胳膊,神情淡淡瞥了胡珊雅一眼,说:“先把你的三脚猫功夫练好吧!” 胡珊雅心虚低着头,哪里三脚猫了,她刚才不是打倒了四个男人吗? 第70章 没有其他乱七八糟人的拦路, 沿路很快出现了熟悉的风景了,王三子轻快得哼着小调, 手指轻敲着方向盘。 胡珊雅不满斜一眼王三子,没有好气说:“唱啥唱, 难听死了!” “哟, 三丫, 你火气咋就那么大呢,有谁能受的住你的臭脾气呢?” “叫啥三丫, 我叫胡珊雅。你这个王、三、子。你这么随便的名字,肯定你爹妈没对你上心吧。” “唷!”王三子气笑了, “三不是排位的三,是那个大山的山。大山一听多有气势, 一听就知道这个有出息。” 胡珊雅一脸不屑,还大山呢,明明之前说是第三的三,还改成大山的山了。真够不要脸的! “你的户口还是那个三吧,别以为你自己说是大山的山就是那个山了。而且三子多好呀,一听就知道你排位第三了。” 听到王三子的回答,胡珊雅立即改口了,还是王三子好, 起码听起来, 她的名字比王三子好听一百倍了。 王三子孤疑看着胡珊雅,前不久还在吐槽嫌弃他的名字了,怎么现在改口了。难道她终于发现了他名字的美。 “到了!”闭目养神的洛在河出声说。 王三子急刹着车, 没有准备的胡珊雅头被撞了,红了一块,她气闷瞪了王三子一眼。 “洛同志,一路上十分感谢的你保护!这袋衣服随便你挑!”王三子豪气拍着胸口承诺。 里面的衣服不太符合洛在河的审美观,都是些花花的裙子,衬衫。洛在河勉强捡出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 洛同志调得有点少了,王三子有些不满意,硬是挑了一些塞给洛在河,说:“洛同志,你也拿的实在太少了,喏,这是给叔婶的,我要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小心!” 胡珊雅提着一大袋东西跟在洛在河后面走着,嘴上叽叽喳喳一大堆“师傅,我们拿走一小部分的东西后,我明天就去把剩下的东西全都扫出去。一定能赚一笔大钱的!” “你赶快把东西都卖出去!师傅等着你!”洛在河点点头,甚是满意胡珊雅的高速度。 胡珊雅兴奋核算着这些东西该去找谁,卖给谁! 远处有三个矗立的身影,洛在河不由露出真情温暖的笑意。 “在河!”“在河!” 洛母洛父看到洛在河的身影几乎激动蹦跳起来,小跑着上去了。一边的朝天矫脸上是雀跃小表情,脚步差点跟着洛母跑起来,但想到自己的形象,他放缓了脚步,三步并一步走上去。 “在河,你回来了。”朝天矫看着洛在河,似乎很平静稳重打了声招呼,但他的眼睛里溢出的喜悦暴露了他的内心。 洛在河对着朝天矫一笑,那个笑容似乎饱含着无尽的意味。 朝天矫不解,在河是什么意思?他使劲回忆起洛在河曾经说过的话,那是。。他的脸微微红了,在河真的好着急哦,才回来,就要谈这个话题。 “在河,三丫,饿了吗?我们回去吃吧!” 被提到的胡珊雅连忙拒绝了:“不用了,婶子!我待会就要回家了!” “你也累了,留下来住一晚上吧。”洛在河补上一句。 师傅都开口了,胡珊雅就乐滋滋留下来,有这个条件休息谁还想着奔波劳累呢。 朝天矫默默站在洛在河身上,帮洛在河提着一个袋子。 注意到朝天矫帮忙,洛在河咽下即将出口的那句话,算了,既然天骄愿意帮忙,那就让让他。 。。 胡珊雅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孩子,遇见了师傅这样的贵人。但是此刻的她一点感受不到师傅的好了。 在黑暗中,胡珊雅努力睁大眼睛,说:“师傅,你半夜三更找我有事吗?” “哼!”黑暗中传来洛在河的一声轻哼“你看错方向了!” 胡珊雅又转了个方向,洛在河继续用着凉凉的声音说:“还是错了!” “师傅,你在哪里。可以点个灯吗?” “这个房间没有灯!” “师傅!” “师傅来你房间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发现。你说你是干嘛去的,如果是你一个人在外面,那你岂不是被一锅烩了!” “哪有人会三更半夜进别人的房间的。” “贼。你还想着一个人出去闯荡,哼!贼摸进你的房间,把你的所有的东西偷走,到时候你叫天天不应,哭都没地方哭。” 胡珊雅胆颤抖一下,师傅说的是真的吗?她孤疑看着洛在河。 洛在河冷笑了“天真!前晚不就是有三个小贼摸进屋子吗?你还睡得死死的,今天我故意弄大声响进你房间,你还像头猪一样,睡得死死的。” 听到洛在河的话,她先是一惊,随即狡辩道:“我这不是有师傅你在吗?师傅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的。” 洛在河听着胡珊雅的狡辩,不满哼一声。 “考验失败!”扔下一句,洛在河转身离开了。 “师傅!失败!?是不是还要来!师傅!我错了!”胡珊雅不安喊着,洛在河已经彻底消失了。她丧气低着头,想着,师傅生气了走了!她一定要争气点。 胡珊雅重新躺回去,手安分放在小腹上,眼睛睁地大大看着天花板,不能睡!不能睡!。。 一整晚了,天色泛白了,接二连三有公鸡开始啼鸣了,洛在河也没有进来了,胡珊雅眨眨干涩的眼睛,师傅没有来! 心中空荡荡的胡珊雅爬起来了。 出了厅门的洛在河看到胡珊雅脸上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眼中闪过笑意。 “师傅师傅”胡珊雅哀怨看着洛在河,说好的考验呢。 “大清早的,别撒娇了!待会你回去一趟,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吧。”洛在河轻清清嗓子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深夜里,胡珊雅时刻警惕着洛在河的来访,有时忍受不住睡意迷糊一下,又瞬间被动静吵醒了,时刻不能放心睡死过去。 好不容易过了一次考验,胡珊雅放心睡着了,结果醒来却发现自己待在山脚下,可把她吓得够呛。后来呢,一次考验过了,害怕洛在河来个回马枪,胡珊雅硬撑自己过了一晚上,结果没有来,呵呵。 “师傅,我好困。”胡珊雅睡眠不足的大眼圈,萎/靡不振精神气,无不散发着丧。 洛在河丝毫不为胡珊雅表露出来的惨动摇了决定,眼皮微挑说:“你真是个没动脑筋的。教你的东西,也不会用上吗?” 胡珊雅先是不解看着洛在河,教的东西?她就光站思索着,好一会儿,她才恍然大悟,兴冲冲打算跟洛在河说,洛在河却早就不见人影了。 朝天矫沉默看着洛在河教训着胡珊雅,接着洛在河出去后,他又跟在洛在河的后面,欲言又止。 洛在河突然回过身来,好整以暇看着朝天矫说:“天骄,你跟在我后面是有事情说吗?” “我。。”朝天矫刚吐出个我,又把准备好的话咽下去了。 “嗯?” 朝天矫心有不甘摇头了,双肩丧气垂下来,整个人像是陷入 了阴云中。 洛在河知道朝天矫想要说些什么,但她看到朝天矫欲言又止,吐吐吞吞,十分难为情,口是心非的样子,被逗乐了,看好戏般等着朝天矫开口。 失落的朝天矫看着有点可怜,洛在河也不忍心逗得他了,主动牵着他的手说:“拿上东西,我们去镇上吧。” 满以为洛在河只是一时说笑的朝天矫正孤自失落中,洛在河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不可置信看着洛在河。 朝天矫不顾自己的形象,快要笑成傻子样了,但他还是没有完全被喜悦冲昏头脑的,还残留着一丝理智说:“洛叔和洛婶还不知道,我们要不要先去和他们商量一下。” “你再不走,我要反悔了。” “好好!我们走!”猛地升起来的危机感,让朝天矫无暇顾及他人的心情,只想把洛在河定下来。 在朝天矫的心里,洛在河从来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而他只是个只会读书的人。随着洛在河越发好看,走的更远,朝天矫的不安就越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什么特别,普普通通的一人,洛在河在时间的打磨中,这颗明珠的光芒更加光彩照人,还有在河与众不同的魅力,将来会有更多优秀的人聚集在在河身边,他普通一人就要被挤出在河的身边了。 所以能早就一定要把在河定下来,朝天矫看着洛在河平静的侧脸想着。 当拿着两个小本本,朝天矫有点虚幻,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朝天矫的傻样,让洛在河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虽说洛在河向来淡定的,但人生第一次结婚,她也难免会有点紧张不适应。结果朝天矫夸张的表情,着实让洛在河乐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最多她房间多了一个人,家里吃饭多了一双碗筷。 “走了,回去!”洛在河拖着傻愣站在门口的朝天矫。 回去!想到他啥也不给,直接把人家的宝贝女儿拐走了,当父母的会对他有好脸色吗。 不过朝天矫一点不露怯,在河已经是他的人了,就算被叔婶,不!爹娘打一顿,他还是心甘情愿的。 朝天矫回握着洛在河的手,拉着她回家了,来吧!他无所畏惧! 第71章 洛家的堂屋里, 洛母洛父神情严肃郑重盯着桌子中央的红色小本本。 对面的朝天矫看着十分镇定从容,但桌底下不安分挪动的脚趾, 暴露他内心的不平静。 洛在河跟没事人一样,端着茶碗轻啄一口。 洛母清清嗓子, 率先出声了:“在河, 天矫。结婚这么大一件事情, 咋就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寻个良辰吉日。” “娘, 都怪我心急了。我想早点和在河在一起。”朝天矫脸上有点赫然,他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了, 可是欢喜激动难免让他冲昏头脑,不顾及后果。在这事上感情用事, 他不后悔。 洛母与洛父对视一眼,自家的女儿,自己了解,如果在河不愿意,天矫强迫不了在河。洛母偷偷瞪了一眼在河,这孩子,咋也跟着糊涂呢。 “天矫呀,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打算在哪办酒?在河和你一起住知青点吗?”洛父一改平时的笑容, 冷静地说。 朝天矫正襟危坐,微抬着头,直接面对洛父洛母眼神的压迫考量, “我待会准备写信我爸妈,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办酒的话,我准备在这里办。爹娘,你们不嫌弃的话,我愿意搬来这里和你们一起住。” 洛父眼角微微抽搐了,臭小子,真会顺着栏杆往上爬,爹娘都叫上了。 洛母不管朝天矫的是啥脸色,直视着洛在河:“在河,你是怎么想的。” 洛在河放下手里玩弄着的茶碗,说:“我赞同天矫的话。” 朝天矫脸一喜。 洛母脸上闪过复杂,说:“那就这样定了,天矫你和当家好好商量个日期。” 听到了洛母的话,洛父心里心酸又复杂,转眼间,在河就到了嫁人的年龄了,时间可真快。 一番讨论后,日期就定在了八月十八日了,送走了朝天矫后,洛母转身对着洛在河,不由一叹,点着她的额头说:“在河,怎么大的事情都不说一声,都吓到爹娘了。” 洛父赞同点点头,他刚才还掐了自己一把呢,现在可还痛呢。 洛在河笑了,说:“早晚都一样的,反正天矫都要来我们家住,不是一样的吗?” 洛母一阵气闷,哪里一样了。自家的女儿变成别人的媳妇,你说你说能一样吗? “好了娘,我们快点准备好办酒当天的东西。”洛在河也不想看到爹娘失落的样子,换个话题转移注意力了。 洛在河一人回到房间后,坐下来,看着镜子里迷糊的人影发呆了。结婚以后是怎么样子的呢?现在她感觉有点奇怪,很不习惯。 顺其自然吧,这个小问题能难得到她吗?洛在河自问着,很快放下了心中的感觉,变得坦坦荡荡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事情。 说到杭市那边收到儿子来信的朝天矫爸妈,朝妈捧着儿子新来的信件,一言不发盯着手中的信。 低头看报纸的朝爸疑惑抬头看一眼朝妈,这是怎么了,姝姝平时看到儿子来信,不是很兴奋的吗?今天为什么如此安静。 半响,朝妈抬头了,用着梦幻般的语气说:“升荣,我们的儿子说,他要结婚了。问我们能不能出席。” 什么,朝爸惊讶看着朝妈,这不是开玩笑的吧。天矫性子多稳重呀,没给他们一点心理准备就说结婚的,是天矫太过心急,还是姑娘家等不了人呢。 朝妈纠结着脸,她也没想到天矫会找个农村姑娘,天矫心性挺高的,一般人还看不上呢。那姑娘身上有什么吸引天矫的地方吗?朝妈内心有点复杂,感觉儿子对她不亲近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跟亲妈商量一下。 而且朝天矫不在这里结婚办酒 ,仿佛她嫁了一个儿子,进了别人的家门一样。想到自己有个陌生的媳妇,朝妈不知所措看着朝爸。 朝爸安慰环着朝妈的肩膀,说:“姝姝,天矫已经长大了。我们当父母的管不了太多了。我相信天矫不是个随便的孩子。” 朝妈嘟囔着:“我没想到天矫有一天能和女孩子谈对象,还直接结婚了。”太突然了! 朝爸笑了“咋们儿子这是像我,找到喜欢的对象,迅速抓到手里。当初我一眼看中你了,死皮赖脸追求着你。我们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说起陈年往事,朝妈红了脸蛋,轻捶着朝爸的肩膀说“多久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讲。” “好了,我们快点准备给未来儿媳妇,亲家的礼物吧!” 朝妈立即兴冲冲跑上楼,拿出自己的钱和票,一张张数着,可以买些什么。 。。 洛在河走在河边,碰上了神色复杂的四婶子。 “在河,你要和那个朝知青结婚了吗?” “是呀,婶子不要忘记,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婶子知道了。可是在河,朝知青是城里人,你不怕他回城后抛弃你吗?” 洛在河脸色稍淡了,:“婶子,我相信天矫。” 四婶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年轻姑娘就是不懂,贪着男人好颜色,殊不知过日子还是踏实能干的男人才好。以后的苦可多着呢! 洛在河别走了四婶子了,心情稍微受到了一点影响,不过她很快把四婶子的话泡在脑后了,哼,朝天矫是跑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不仅是洛在河,朝天矫也受到了一些人的疑惑询问。 在朝天矫把自己的好消息告诉知青点的人后,大家纷纷陷入了沉寂,看着朝天矫喜气洋洋的神色,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萧红忍不住问了“朝同志,你打算和洛在河一起了吗?你不打算回城了吗?” “嗯,我们会过上一辈子的。有机会回城的我肯定回城,不过我和在河一起回城。” 钱贞也不明白朝同志为什么急着结婚,难道朝同志收到了消息,他们是一辈子都不能回城。她一直的坚守是错的吗? 其中影响最小的许经笑嘻嘻说:“想不到你真的和洛同志在一起了,真行呀,兄弟!” 年纪几乎要到三十的陈立国有点羡慕,他这个年龄,都没有对象。朝同志都能定下来了!这般想着,他飞快扫了钱贞一眼。 钱贞怔怔然,神色变换不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李开和刘刃送上了祝福! “谢谢,到时候你们来吃席子!” 等到回复的朝天矫笑着回房间写信了。 “我们一辈子都要在这里过吗?”钱贞失望了,回城是没有指望了吗? 听着钱贞丧气的话,大家的欢喜心情淡了几分,对呀,难道他们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吗?他们想要回家了! 回房间的朝天矫突然转回到大厅说:“听说要恢复高考了,我也不知道真假。但看书总归没有错,你们有时间就复习一下!” 抛下一个炸弹,留下神色各异的人,朝天矫挥挥衣袖,离开了。 大包小包的朝爸朝妈终于从火车下来,朝妈一脸菜色对着朝爸说:“我以后不要搭火车了!”车上不讲究的人,各种混在一起气味,简直无法忍受。 “我们还要转一趟车。”朝爸不忍心说,坐班车不比在火车上舒服。 还要坐两三个时的车,不仅朝妈神色恹恹,连朝爸也有点受不了。 他一个年轻力壮都挺不住这个折腾,当初身体不好的朝天矫是怎样熬过的,眼见要看到朝天矫了,朝爸突然间情绪化胆怯了。 在路口等待的朝天矫翘首远眺了,爸妈什么时候到呢。 “在河,你不要紧张,我爸妈都是很好的人呢,不会为难你的。”朝天矫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洛在河,安慰起来了。 “我没有紧张!”洛在河否认。 “好,你没有紧张!”朝天矫哄着说。 洛在河无语看一眼朝天矫,明明是你自己紧张,瞧你的手不是在颤抖着吗? 尽管很久没有看见自己的父母,但朝天矫从茫茫人头中一眼瞄中了他的爸妈,他高兴挥着双手。 朝爸朝妈看到朝天矫健康活力的样子,不由也高兴湿润了眼睛,儿子很好! “爸妈,这是在河!”朝天矫向着爸妈介绍洛在河。 洛在河笑着打招呼了“爸妈,辛苦了!” 听到洛在河的爸妈,朝爸朝妈有些适应不过来,还是朝爸反应的快,笑着:“这是在河呀,我们不辛苦,哈哈!” 朝妈也对着洛在河笑了。 朝天矫接过朝妈手上的行李,洛在河也想要帮忙,但被朝爸拒绝了。 朝妈热情挎着洛在河的手臂说:“在河,东西他们男人就可以了。我们一起走!在河你怎么看上我们家的傻儿子的。” 被亲妈诋毁的朝天矫对着洛在河无奈一笑,默默观察的朝爸摩擦的下巴想着,看着像天矫对姑娘热切主动一点!儿子是把人家姑娘骗了回家了吗? 面对朝妈的热情亲昵,洛在河不适应挪挪手臂,结果被朝妈紧紧扣住了。 “天矫性子好,长得也好看!” 朝妈像找到知音一般,激动说着:“对吧,他父子长得好看,要不然就他爸不解风情的呆样,我怎么会看上他呢。” 朝天矫同情看了朝爸一眼,原来爸是长得好看,妈才肯接受爸的。 朝爸额头的青筋跳动着,臭小子,没听见你媳妇也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才接受你的吗? 第72章 洛父洛母在大门口垫着脚, 伸长脖子,翘首以待, 洛母紧张搓着手指说:“当家的,你说亲家人好吗?” “龙生龙凤生凤, 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 你看天矫性子就知道亲家的脾性是怎样的了。”洛父也慌呀, 可是他一个大男人不能在媳妇面前露怯。 在门口给鸡喂食的大山家的,瞅到了着急的两人, 不由好奇问了:“在河她娘,你们在干嘛?在河不是回家了吗?家里要来人了吗?” 洛母立即带上笑意说:“亲家要来我们家了!” 大山家惊奇了, 洛家的亲家,即是朝知青的爸妈, 朝知青不是很远吗?而且车费要花大笔钱了,看来朝知青家人对在河很满意呢? “瞧着朝知青家人如此看重这门亲事,在河以后可好过着呢?你们就等着享福吧。”大山家真心祝福道,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不会对他们说这番好话,反而尖酸刻薄,挑破离间。自从她被大山打了一顿了后,她学乖了,把自己多嘴八卦的心收一收了。偶尔会忍不住和别人八上一句, 但也没有瞎扯淡, 毁坏别人的名声了。 洛母闻言满足笑意,嘴上谦虚说着:“在河过的好就行了,我们当父母的就满意了。你家的大丫差不多也到了说人家的年龄了, 你有看好的吗?” 说道自己女儿的亲事,大山家的愁了,自己倒是满意的,但大丫看不上。 “瑛华,来了!”洛父激动扯着洛母的衣袖。 洛母激动上前,热情拉着朝妈的手“亲家,你们来了!路上辛苦了,辛苦了!我们快点进门喝点水歇会!” 朝妈初次面对如此热情自来熟的洛母后,稍有点不适应后,也同样热切跟着洛母打招呼了“哎啊,亲家!怪不得你有在河那么好的女儿,原来是遗传随妈的。” 洛母听到朝妈的赞扬,笑容更加灿烂了,这个亲家可真亲切! 不同于女人间的热情,男人这边就有点沉默了。 作为中间的人,朝天矫开口:“爸,这是在河的爸!” “亲家公!” “亲家!” 随着两人的气氛热烈了,朝天矫悄悄舒一口气了,转头碰到了洛在河含笑的眼神,不由得意挺直脊背! 多了两个有经验的人的加入,亲事的准备有条不紊的进行了,而两个小年轻终于能有机会凑在一起说会话了。 “在河,你紧张吗?”随着时间得接近,朝天矫既紧张又激动。 “紧张!”洛在河实话实说了,她又不是对朝天矫没有感觉,心里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了正经的名分,朝天矫底气十足牵着洛在河的手,笑说:“在河,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的!你不要相信那些的话,回城,我们是要一起回城的。” “嗯!”气氛正好了,洛在河也没有说出些泼冷水的话,且信了他的话。 朝天矫能在大白天牵着洛在河的手,已经是用了他最大的勇气了,但没啥胆子做点啥事情了,有贼心没贼胆,瞅瞅洛在河的脸嘴唇。 “前面的,你们在干啥!大白天的在耍流氓吗?”白红桃远远看见一双男女在这大白天那么亲近,不由暴吼一声。 等他们转过身来了,白红桃瞬间哑声了,原来是小两口,她不好意思说:“误会你们了,对不起!我还以为是那些不要脸的勾搭村里的姑娘!哈哈都是误会!”她也是听了社员的投诉,有陌生男人在村子里晃悠,搭讪他们家的闺女!瞧着就是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没安好心! 当白红桃看见田间上有男女,难免会神经紧张了! 洛在河没有 出声,朝天矫对着白红桃笑了“没事!主任也是恪尽职守,用心帮社员办事!我们理解!”他也是知道村子有陌生人来了,大家都心慌慌的! 白红桃释然笑了,也不在意洛在河的不出声,姑娘家家就是脸皮薄点了。她朝着朝天矫挤挤眼,暧昧着说:“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好好培养感情。早日抱个大胖娃!” 洛在河抬头看了一眼白红桃了! 而朝天矫微带着点囧然了,被长辈取笑 白红桃走了,两人间酝酿的旖旎气氛也跟着消失了, 洛在河望着路上两三个人影,转头对着朝天矫说:“我们去安静的地方走走吧,这里也有点吵!” 跟着洛在河的脚步,两人来到了安静隐蔽的小河边! 五分钟后,两人同时从小草丛中出来,脸上红红嘴巴红红的,外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在河轻按着有些许麻麻的嘴巴,似笑非笑看着朝天矫,没想到你挺凶的哦,嘴巴都破皮了! “那个那个,在河你不行,我们要多练练!”朝天矫笑出一口大白牙说。小本本在手,他干啥事也是应该的! 哟,不当小白兔呀!洛在河瞥了朝天矫一眼,不过她还是挺满意的。 朝天矫装傻充愣,硬是不懂洛在河究竟是啥意思。 。。 一眨眼就到了八月十八,洛家的院子里热闹非凡,人声嚷嚷,大家热火朝天干着手上的活,食物的香气让大家垂涎三尺,默默咽着口水。洛家的菜色也太好了吧,不会是掏光了家底了吧。 自制力弱的小孩子含着脏兮兮的手指,目不转睛看着掌勺师傅做的菜。有些忍不住香气诱惑的小孩子在大人底下转来转去,就想要让他们注意,讨口吃的。 外面是很热闹,洛在河的房间则显得有点安静了,胡珊雅把之前开了一小口的窗合上,转身,回到洛在河的身边,想要再她身边坐下。 眼尖看到胡珊雅动作的白珠子扯着胡珊雅的胳膊“三丫,别坐下。师傅穿的还么好看,被子也铺的整整齐齐的。你别弄乱了!” 诶,师傅还没出声呢,你急什么!胡珊雅想是这样想的,身体却诚实往旁边的椅子坐下了。 “还有!师妹,你应该叫我师姐,或者珊雅,而不是三丫!” 白珠子不服气,抬杠说:“三丫三丫三丫,三丫多亲切呀!” 两人在旁边吵嘴,小花走在洛在河的面前,问:“师傅,你要嫁给朝知青了吗?” 洛在河柔和了一下脸色,说:“嗯!”白珠子和胡珊雅停下来了,发现对方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洛在河是她们的师傅,师傅就像长辈一样,高高在上的。结果今天师傅要嫁人了,她们才意识到,师傅并没有大她们多少岁,可以看着师傅出嫁!说实话,感觉有点奇怪! 白珠子走到洛在河的面前,看着师傅不施粉黛的脸蛋,如珍珠般闪着温润的光芒,着实让她羡慕。 咦?师傅今天的嘴唇颜色额外红润,吸引人的目光。 “师傅,你今天的嘴巴颜色好好看呀!是涂了什么东西吗?”白珠子很是好奇,她是个爱美的女孩子,也曾试过碾碎鲜红的花瓣,用汁水涂在嘴巴上,但花色不容易上嘴唇,浅浅一层近似无。后来白珠子嫌弃这个麻烦就没有在弄过了。 洛在河刚想抬手,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便安静垂在腿上,她抿抿嘴,似乎不习惯嘴巴上多了一层东西“这是妈带回来给我的。她说是口红!在桌面上黑色小条就是了。” 想到朝妈不舍却坚决给这支口红她,洛在河就觉得有点想笑。 也许朝妈真的很喜欢这支口红,絮絮叨叨跟洛在河讲了一大堆,说这支是她唯一只幸存的口红,自从六六年禁止口红、脂粉、香水这类高级化妆品销售后,没有人卖了,也没有人敢用了。 当初社会风声太紧了,朝妈咬牙扔了自己的宝贝化妆品,本来她应该全部都要扔掉了,可是她不舍她攒了好几个月才买的口红。最终朝妈留下外表通体黑色口红,她后来没有机会用。现在天矫结婚了,朝妈想到小地方会没有人认识这个东西,就带过来了,想要未来的儿媳妇美美出嫁! 白珠子惊叹看着鲜艳红色的膏体,她着迷一口气,哇! “师傅,好香呀!” 胡珊雅也舍不得在移开眼神,连小年纪的小花也垫着脚尖,伸长脖子看着。 洛在河望着如同一撤模样的三人,不由好笑说:“你们想要,就试一试!” 白珠子眼睛亮晶晶看着洛在河“师傅,真的可以吗?” 她小心翼翼旋出一点红色,手指轻轻沾沾,就往嘴巴上细细抹了一层。 “我好看吗!” “好看,你可以了吗?我也想用!” 白珠子伸出手挡住了胡珊雅的手,说:“你粗手粗脚,别碰。我来帮你们!”她为胡珊雅和小花涂了嘴巴后,发现手指上残留些许红色。冥思苦想一会,白珠子往小花的脸蛋上抹个小红圈。 小花红红的小嘴巴,脸蛋也是红红圈圈,胡珊雅指着她笑了“哇,师傅,你看小花好像历本上的年画上的胖娃娃呀。” 一看,洛在河扬眉,笑了,确实很像! 白珠子低头遗憾看着手指上的红色,说:“三丫,你要试试吗?我这里还有一点。” “不不!小花这是好看,如果我这样子,要被笑死了!” 好吧!白珠子找了个镜子,轻轻在脸上擦着。 当白珠子抬头时,看好戏的胡珊雅愣住了,这也太好看了吧。 红润的嘴唇,脸颊淡淡的红色,显得整个人格外有气色,格外光彩映人。 洛在河点点头,说:“珠子,你这样子很好看!” 白珠子笑红了一张脸,但她不敢用手捂住发热的脸蛋,笑得几乎成朵花。 “师傅,最好看!”单纯的小花拉着洛在河的手说。 洛在河低头看着小花认真的神色,眉眼间跳动着笑意,嘴巴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这一瞬间,仿佛整个房间亮堂了几分。 第73章 洛母带着喜意走进了房间, “在河,天矫来了。” 屋里三人微露惊异, 洛在河站起来,大红裙摆甩出一个优美半圆弧度, 她手顺便抚平一下衣服的折痕, 对着洛母笑了。 洛母小心摸着洛在河身上的裙子, 说:“这裙子真好看,亲家有心!布料也结实, 以后还能传给下一代穿着。” 小花也满眼惊艳摸着裙子,很好看!师傅最好看! 外面的喧哗声也越发大了, 洛母既开心又有点不舍,她紧握着着洛在河的手。 洛在河轻轻拍着洛母的手背以示安慰。 白珠子眨巴着眼睛, 怎么感觉两个人是倒过来一样呢! 穿着白寸衫黑长裤的朝天矫,满脸喜意,显得整个人身姿挺拔面如玉,格外夺目迷人,现场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的,可以说是燕水大队有史以来,模样最正的新郎官。 他逆着光站在门口前,喜悦温柔的笑容, 深深映入了洛在河的眼帘, 她也缓缓回应个如同百花齐放灿烂照人的笑容。 在场的乡亲们都被平日里不拘言笑的洛在河,现在笑得比桃花还艳丽的样子惊艳住了,他们之前是眼瞎了吧, 怎么没发现洛在河也是个好看的姑娘,唉,都怪之前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完全不知晓现场某些人的遗憾羡慕,朝天矫上前牵着洛在河的手,情意绵绵看着她。 不知是裙子太过红艳映人,还是朝天矫的目光太过灼热饱含情意,洛在河脸上浮着一层浅浅的红霞。在众目睽睽,洛在河心中有着淡淡的恼羞,她用力掐把朝天矫的手掌,正经点! 有了洛在河的强力提醒,朝天矫才从洛在河难得一见的形象中出来,眼中还残留着惊艳,不过看到其他人年轻人惊艳遗憾,他心里不满,看啥看,这是我的媳妇!想着洛在河是他媳妇,他又就骄傲自豪起来了。 后面的事情,大家有点奇怪了,吃完饭后,新郎怎么没有接新娘回知青点呢,反而自然坐在那里和别人聊天。颇有一副长留于此的样子。 难道朝知青真的要入赘洛家吗?他的父母没有反对吗?大家心里啧啧称奇,但也没有缺德当着他父母的面前说出来。 朝妈察觉到众多奇怪同情的目光,咦!同情?!不应该是恭喜了吗? “升荣,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看着我们的目光有点奇怪!” “应该是乡亲的目光太过热情恭喜了吧。”朝爸沉吟一会,才说出这话。其实朝爸也是心知肚明,自家儿子没有按照正常步骤,把媳妇接回知青点。而是直接准备住进岳家,这样看着有点像是上门女婿。 其实也跟上门女婿没有啥区别了,想起昨晚朝天矫跟他说的话,朝爸就有点头疼,真该怎样和姝姝说清楚呢。 依旧沉迷于儿子亲事欢喜中的朝妈,相信了朝爸的话,嗯,她都没有被那么多目光围绕着,应该是不适应。不过这种情况只是暂时了,虽然朝妈没有参加过很多场婚礼,距离上一次也是很久了,但是她对嫁娶的基本流程还是了解的。现在她可能反应不过来,等她彻底反应过来,合着儿子一起蒙骗她的朝爸就惨了。 热热闹闹的一场喜事,随着天色的暗淡,很快就要走到最后了。许多婆子拿着装着肉菜的海碗,还在兴奋讨论着丰盛的菜色。 “老婆子我从来是试过吃菜吃饱了,哎呀,我这下可满足了!” “洛家可真大方,你说他们是在城里来的亲家面前装大方吗?背地里却吃着野菜粥水吗!” “管他呢,我们赚个肚皮饱,就可以啦!” 不同老妇女这边着眼于饭色,男人三五成群,稀稀拉拉嘲笑着, 朝家要绝后了,儿子都上门了!男人辛苦养家是为了啥,还是为了孩子长大,以后死了后,有人摔盆上香烧纸。 正值在春/心萌动,满怀粉色幻想的年轻姑娘们叽叽喳喳讨论着新娘子身上的大红裙,小花脸上的小红嘴巴,和脸颊。 “新娘子的裙子好好看呀,以后我出嫁后又怎么好看的裙子就好了!” “你看见没,珠子和那个三丫嘴巴红艳艳的,小花脸颊的红通通,好好看呀!我也好像要那个涂在脸上呀!” “没错!你也发现了,新娘子嘴巴也是红红的,好看极了!” “明天我们一起去问问珠子吧!” “好好!”“诶诶!你们不觉得红裙子好看吗?” 洛在河好笑看着站在桌子旁边,呆呆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朝天矫。 “你、、你在干嘛!”朝天矫指着洛在河,眼神飘来飘去,不敢看向洛在河。 “换衣服呀。”她不太习惯穿裙子,都回到房间了,她当然还是赶快换下来呀。 “你怎么不躲着换,我。。我还站在这里!” 闻言,洛在河奇怪看了一眼朝天矫,你又不是什么陌生人! 看懂了洛在河的眼神,心知这并没有什么值得躲避的,但含蓄的朝天矫做不出来直接盯着洛在河不放,他主动背过身子。耳边是悉悉索索的的换衣服声,朝天矫揪着自己的耳朵尖,有点热,也有点扭头的冲动。 “你可以回头的!”洛在河的声音饱含着笑意,都结婚了还不敢看,岂不是更不敢上手了。 “我等着你!” 洛在河把自己的长头发一扎,说:“好了!” 又是以往有着熟悉风格的洛在河了,不知为啥朝天矫心底有些许失落。 “在河,你还是这样穿,比较好看!”朝天矫飞快瞄了一眼洛在河,发现她并没有生气,便放松了“你穿裙子也好看,可没有现在的你好看,不过你可以在房间穿给我看!” 说完这番话的朝天矫又些惴惴不安,在河是觉得他太过霸道了吗?听说女同志都喜欢穿着漂亮的裙子的。他连忙补充一句“在河,无论你穿什么都好看!我都很喜欢。” 洛在河扬眉,嘴角带着笑意道:“真的吗?我也是这样觉得!” 现在的洛在河脸上的妆容还没卸掉,张扬红润的嘴唇,利索修身的短衣长裤,单手插着裤袋,左脚在地上点着点。看着朝天矫一点脾气都没有,点着头,颇是赞同洛在河的话。 洛在河轻笑了,规矩收回左脚,放出插裤袋的手,气势马上被收回了,整个人看似少了几分攻击力,她率先开门出去了。 “天矫,在河来了,来坐下,喝点糖水!” “爸妈,爹娘!” “好好!都坐下吧!” 坐下的洛在河和朝天矫没有立即加入他们的话题,洛在河剥着花生壳,把花生仁放在朝天矫的手边。 “天矫,你现在复习的怎么样!”突然间,话题转到朝天矫身上了。 “还行!” 听着朝天矫心不在焉的回答,朝爸顿了顿,语重心长说:“天矫,现在你以后不是一个人生活了,你要好好想象一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尽管消息不确定是否准确,但你要好好准备好,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朝天矫余光瞥了一下洛在河,郑重说:“我明白!” 一直以为这个消息不牢靠的洛母,在听到朝爸的话后,心里一个咯噔,以后天矫考上了,在河不 就是要留在家里。 “天矫,你要好好学习。顺便教教在河,如果你们小两口一起考上大学读书,这日子多美呀!以后的娃能在城里读书,这该多好呀!” 朝妈朝爸认同点点头,他们并没有看低农村的生活,但是在城里孩子的教育好,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孩子的未来。而且,他/她儿子天矫不一定能靠力气养活全家呢。 听到和洛在河一起读书,朝天矫眼睛亮了,和在河一起读书!这个不错! 洛在河轻拍着手中的灰尘,道:“我们家有天矫一个人会读书,就可以了。” 洛母哑然了,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她不去读大学,跟天矫没有啥话题,感情就淡下去了。也看管不了他,万一有二心呢。 朝妈笑着说:“有天矫可以了,在河不需要那么辛苦。既然在河不愿意,不用拼命读书了。认多点字也是不错的,平时偶尔看下书,涨长知识了,开阔眼界,拿来消磨时间也是可以的。” 话说得是漂亮,但朝妈心底有点不太高兴,洛在河都不为天矫努力一下,两口子长久没有话题,还能继续长久吗?而且她觉得洛在河除了外貌出众一点,其他方面却比不上天矫的。本身条件不算好的,现在有机会提升自己,却不愿意为之努力,就感觉是她儿子一头热,别人都不感冒。这让朝妈心里更加不快憋屈了。 朝爸安抚握着朝妈的手,好啦!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不能插手太多了。 “哈哈,孩子开心就好。大家都累了,我们歇息去吧!”朝爸拉着朝妈离开了。 洛母不满瞪了洛在河一眼,但当着朝天矫的面前,她没有说什么。 “在河,你要洗澡吗?”堂屋里剩下他和洛在河了,朝天矫问了一句。 “嗯,准备去了,待会你去吧。”洛在河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等朝天矫回来,洛在河已经是擦干头发,走在床上了,她看见朝天矫干净清爽的样子,笑着说:“灭了灯吧!” 灯熄灭后,两人平躺在床上,洛在河扭着看着一动不动的身影,难道天矫不喜欢主动,好吧,她主动。 正紧张中的朝天矫,突然感觉身上凉凉的温软东西触碰在他身上,他窘迫想要推开,手不知道碰到那块地方,咻一下缩回去了。在。在河,没。。穿衣服! “别害羞!放松点。”洛在河安抚摸着朝天矫的侧脸,两人的脸蛋越来越靠近。 想到自己完全丧失了主动权的朝天矫咬咬牙,双手终于坚决上前,握住洛在河的肩膀,翻身附在洛在河的上方。 黑暗中,洛在河发出一声轻笑,其中的冷静自若,似乎表明她一点没被此时的情况影响到。这让朝天矫挫败感更强了,不行,他必须让她求饶! 一阵翻云覆雨后,两人都满足依偎在一起,洛在河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那边的手却不安分到处乱逛,说:“天矫,你还可以吗?要不我。。” 后面的字,不用洛在河说出来,朝天矫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采用最有效直接的方法让洛在河说不出让人牙痒痒的话。 在河,还是不出声比较可爱! 第74章 天微微亮了, 洛在河很自然睁开啦眼睛,她稍微转一下脑袋, 看到了朝天矫沉静的睡颜,视线往下, 好几道红痕暧昧横在朝天矫身上, 她不自在挪开视线。昨晚她应该没有那么凶残吧。 朝天矫睡着香甜, 洛在河没打算直接吵醒朝天矫,动作轻轻掀开被子, 下床穿好衣服出去了。 没有想到洛在河会如此早醒来的朝妈先是愣了一会,脑袋下意识往洛在河身后探探, 咦,没有看见天矫的身影。 “在河, 昨晚累了,怎么不多睡会。天矫呢?醒来了没?”朝妈忍不住问了一句。 心情颇好的洛在河微笑着带了招呼,说:“妈,早!天矫累着呢,让他多歇会!” 洛在河在她身边走过去,朝妈依然没有反应,脑袋里想着累了!累了!她惊得连忙放下手下的毛巾,奔着去房间, 把还在睡觉的朝爸叫起来了。 “升荣!快起来, 出大事了!”朝妈粗鲁拉着朝爸,在他耳边吼着。 朝爸捏捏有些许疼的脑袋,最晚也喝的太多了, 脑壳疼! “什么事呢,那么着急!” “你说我们儿子是不是不行呀!”朝妈语气中带着担忧害怕。 听清楚了这个意思,朝爸差点抓不稳床沿,直接摔下去了,幸而他眼疾手快,抓住了旁边的柱子,才稳住了身子,他惊骇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朝妈捂住朝爸的嘴巴,没好气说:“小声点,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朝爸唔唔应着,快点给他放手呀! “我跟你说哦,刚才我看到在河脸色红润,行走自如,十分轻松的样子,而且她还能有精神早早起来,天矫居然还在睡觉!你说是不是我儿子不行!” 好不容易挣扎出来的朝爸大口呼吸着,憋红的脸慢慢变正常了,朝妈有些不好意思捏着朝爸的肩膀说:“升荣,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害怕儿子的事情被人发现吗?” 朝爸小小横了朝妈一眼,说:“你瞎说些啥呢,你也知道天矫的身体想来不算强壮,而且在河从小干着活成大,练出一身劲,你说两人能比,有可比性吗?” 朝妈喏喏补上一句“我以为就算天矫不太强壮,但也是有一番力气的嘛!” “昨天天矫也累了,睡晚一点也是能理解的。你净在这瞎想着吓自己,待会我找个机会问问天矫。”朝爸也寻思着要不要给儿子找点补身体的东西。 闻言,朝妈紧张捏着衣袖说:“你要温和一点,别一上来就吓到了儿子!”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早起惹来这一出事情的洛在河,跑来的灶房帮洛母干活。 嫌弃洛在河笨手笨脚的洛母,赶着她说:“这么早起来,也不知道多睡睡。天矫呢,你去叫天矫起来。” 被娘嫌弃的洛在河无奈怂怂肩,走回自己的房间了,她出去的时候朝天矫是怎么样,现在也是这个样。 “天矫,天亮了,该起来吃早饭了。”洛在河轻推着朝天矫说,看着朝天矫的睡颜,洛在河的困意也慢慢起来了,她小小打个哈欠。 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一会,洛在河在朝天矫的脸上小啄一口,慢慢她的脑袋越往下去,即将碰到嘴唇的时候,朝天矫醒来了,还没彻底醒来的眼睛盯着洛在河的脸。 偷袭被发现的洛在河若无其事嘬一口,说:“你醒来了,起来穿衣服吧。” 朝天矫拉着被子遮住上身,他结结巴巴说:“你你在干嘛!” 洛在河好笑环着胳膊看着朝天矫,问她在干嘛,当然是叫他起床呀。 “你先出去!我 换完衣服才出去。”朝天矫凭着自己的小倔强,顽强扯着被子不放开。 “哟!”洛在河扬眉笑了“我看也看了,摸了也摸了,你还用害羞吗?又不是没有见过。” 这不一样!朝天矫羞愤了,现在他盖着被子,你的眼神几乎能把被子灼烧穿孔了,如果他待会换衣服还得了的。 “昨晚,我也允许你看我换衣服了。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你也不能阻止我呀。”洛在河居高临下看着朝天矫。 你看就看啰,朝天矫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在洛在河面前换上衣服了。洛在河的目光也如同他想象那般,上下扫视着他的全身,手无寸铁的他如同放在砧板上任人观摩的肉。 朝天矫脸色如常,仿佛一点也不在意洛在河的灼灼逼人的目光,就是身上僵一点,动作快一点,其他的都很正常了。 眼看着朝天矫即将着装完成后,洛在河脸上闪过遗憾,她还看够呢,今晚得好好仔细看一下。 朝天矫出去了,心中升起了得以逃离的欢乐感,太好了,终于可以避开在河的目光了。 出门的朝天矫,首先受到了朝爸复杂的眼神洗礼,后面洛母热情的招呼,让他暂时忘了对爸的疑惑。 洛在河笑着对着朝爸叫了一声爸,朝爸微笑着点头了,只是微笑中带着对洛在河的一丝抱歉怜惜。 朝爸回头看到朝天矫心情愉快的样子,不由对儿子产生了淡淡的难过同情。 再次感受到亲爸复杂难解的眼神,朝天矫一头雾水,他爸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难道他做了某些对不起妈的事情? 第75章 “爸, 你找我有事吗?”朝天矫有点奇怪,他爸把他拉到这个小地方干嘛。 朝爸瞧着朝天矫没知没觉的样子, 有点恨铁不成钢了,说:“天矫, 你今天怎么起的比在河还要晚呢。” 朝天矫先是一惊, 在河起的比他早, 随后他很平静说:“那有怎样!很奇怪吗?” 朝爸实在受不了朝天矫镇定样了,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朝天矫的脸色上的稳重崩塌了, 不解,震惊, 恼羞各种复杂的情绪再他脸上转换“爸, 你在想些怎么。有你这样想着儿子的吗?我和在河好着呢!” 朝爸孤疑看了一眼朝天矫,发现他的脸色红润,眼睛有神发亮,瞧着不像是逞强的样子。他尴尬清清嗓子“这不是你妈担心你的身体情况吗?” “我身体好着呢。” “你也不想想你以前多吓人呀。” 朝天矫一哽,事实确实是这样,以前他看着病恹恹的样子,现在莫名其妙好了, 他也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体就慢慢转好, 与普通人没什么差别了。 朝爸也觉得自己突然间怀疑儿子的不行,老脸都要羞红了,我就说嘛, 他妈就爱瞎操心。 貌似想到了什么,朝天矫脸色突然一边,盯着朝爸说:“爸,我妈呢?”不会是去找在河谈心了吧。 看着朝爸尴尬的干笑,朝天矫一刹那明悟了,他爸怎么也跟着妈胡闹了。 且说回洛在河那边,洛在河微好奇看着朝妈,神秘小心的样子,是有啥秘密事告诉她吗? 朝妈领洛在河进来后,她小心探头看看门外,发现没有人后,就小心合上门了。 “妈,有事吗?” 朝妈在洛在河对面坐了,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忍。 “在河,天矫对你好吗?他对你不好,妈帮你教训他!”朝妈举着拳头,一副为洛在河出气的样子。 洛在河觉得有点这有点莫名其妙,妈不应该担心她对天矫好不好嘛? “没有,天矫对我很好。他很懂事!” 话题被洛在河这样一说,朝妈也几乎想不出该谈些什么了,在河简直是个话题冷却者,跟她说话几乎没有一分钟,大家就陷入无话可谈的地步了。 洛在河扫了一眼朝妈脸上掩饰不了的忧愁,她把杯子往桌面一放,发出轻轻一声。这声轻音几乎重重敲进朝妈的心里,有些许沉重。 “妈,你有事就说吧。” “在河呀。” “妈!”骤然响起了朝天矫的叫声。 朝妈心虚不敢直视洛在河。 稍微落后一步的朝爸打着马哈,拖着朝妈走了。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洛在河好整以暇双手抱胸看着朝天矫。 朝天矫脸上的着急还没退去,难为情就涌上脸了。 洛在河继续用着眼神寸寸刮着朝天矫,眼里仿佛藏了一把小刀一样锋利尖锐。 “好好!我告诉你。但你不准笑。”说着,朝天矫在洛在河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声。 洛在河是没有笑,眼中含着莫名的笑意,怪异扫了朝天矫一眼。 朝天矫故作镇定,坚强沐浴在她眼神的洗礼中“在河,你以后起床一定要叫醒我。”他刻意在‘叫醒我’三个字中加重了语气。 “好了,下次我一定要叫醒你。”洛在河憋着笑意说,爸妈也太搞笑了。 看着洛在河辛苦憋笑的样子,朝天矫无奈说了一句“行了,你想笑就笑吧。” 洛在河 挥着手,说:“我没有笑你。我只是想到了某件高兴的事情。” 这个漏洞百出的借口,朝天矫肯定没有相信的,但是既然他说了不介意,那么就不能反悔让在河不能笑。 大概是朝爸跟朝妈说清楚后,朝妈没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洛在河,但她不敢单独在朝天矫面前出现了,亲妈误会了儿子这件事情中说出来笑死人了,她没脸见儿子。 尽管朝天矫跟爸说了他没有怪妈,但是朝妈就不敢直视儿子,躲躲闪闪的。 直到送爸妈坐车,朝妈才从羞恼尴尬的情绪中出来,她两眼汪汪看着儿子,这一面过后,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儿子呢。 朝天矫也不好受,只能安慰着说:“妈,别担心!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 朝妈吸着鼻子,对洛在河说:“在河,天矫如果欺负你,你不要顾虑我们,直接教训天矫。不过你手下留情,不要把天矫打坏了。” 朝天矫简直无语了,这是亲妈吗?他敢欺负在河吗? 闻言,洛在河十分好心情回了一句说:“知道了妈,路上小心!我会好好照顾天矫的。” 随着汽车慢慢驶远,朝天矫眼睛红了,洛在河轻轻拍着他的手臂。 “好了,别哭了。看别人都在笑你了。” “我没有哭。”被洛在河这搅合,朝天矫离别的伤感就消去了不少,在河什么就好,就喜欢逗着他完。 “我们回去吧!” “嗯!”两人的身影慢慢远去。 眼汪汪的朝妈转头看着朝爸,不舍的说:“要好久才能见到儿子了,下次见面,我们是不是孙子都有了。” 朝爸哭笑不得,怎么一下子转到这里了。 朝妈擦着眼睛,不知想到啥了,孤疑看着朝爸说:“我都感觉不太对,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朝爸一个咯噔,但丝毫不露出任何不对劲来,说:“没有。你想多了!” 朝妈收回了视线,鼻子轻哼,量你也不敢有事瞒着我。 洛在河和朝天矫回到村子里,发现许多人拿着木棍锄子,神情郑重匆忙往着田里赶。 “你们送完人回来了!不多说了,有群王八蛋把我们的水截了,我们要去撑场子了。”一眼眼熟的村民说完一句后,被旁边的人扯着离开了。 朝天矫乍然升起不妙,转头看洛在河,她果然激动了,满脸是兴奋的红晕。 洛在河挣开朝天矫的手,说:“天矫,你先回去!我要去帮忙,不要担心我!” 没等朝天矫拉住洛在河,洛在河早已撒丫子跑远了。朝天矫捂着额头,十分头疼,在河咋就那么爱凑热闹呢。他不放心洛在河一个女同志去扎堆,实在太危险了。他随便从地上拿起木枝,小跑着准备追上洛在河。 第76章 洛在河跟着人来到闹事的地方时候, 大家已经混成一团了,分不清谁是谁了, 她有点兴奋转着手腕,冲上去混入里面, 左一勾右一拳, 看似身强力壮, 有着虬结的肌肉的壮年汉子立马被打倒。 等朝天矫气喘吁吁追上洛在河时,遍地哀嚎, 唯有洛在河屹立在中间。 看见朝天矫来了,洛在河拍拍手掌, 有些失落说:“真是,高看你们。真不不经打的!好了, 我要回家了。” 周围的村民敬畏看着洛在河,可真行,大伙们还没有出手呢,那群人就咻咻拜倒在洛在河脚下。她果然名不虚传! 洛在河上前一步,身边的人就后退一步,给她让路。隐藏在人群中洛广低垂着脑袋,唯恐被洛在河发现,几年没接触, 这个堂妹也越发凶残了。 “在。。河, 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回家吧。”心情意外舒服的洛在河牵着朝天矫的手回去了。 在大庭广众下,朝天矫注意到了众人的围观,不动声色收回自己的手, 说:“好,我们走吧。” 大队长白生根正着急赶着过来,两帮都是冲动的人,不会闹出血,哎呀,就不会好好冷静下来大家谈一谈吗?可当他看到成了小点的背影,以及地上哀嚎的隔壁村人,安静站在这的同村乡民们,不由奇怪了,这是怎么了,难道,村子里人打赢隔壁村的人吗? “在河,你猛然上去劝架,多危险呀。下次要小心了!”朝天矫微微责怪看着洛在河。 洛在河哈哈笑出声了“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打赢他们呢!还以为他们很经打呢,没想到是个纸老虎。” 朝天矫哽住了,他说的是这个事儿吗? 洛在河不怀好意,弯着嘴角说:“你这是不相信我吗?回去后,你要亲身试一试吗?” 不了!这多丢脸呀。朝天矫摇头了,可是这该怎样对在河说呢。 “在河,人总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如果你因此受伤了,我会担心的。”朝天矫转换了劝法,选择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不按常理出牌的洛在河不在意挥挥手了“放心,不会有你担心的时候的。” 瞧着洛在河刀枪不入的样子,朝天矫决定了晚上好好和她谈一谈。 心情飞扬的洛在河哼着小调,步调轻快,转圈时凤舞的发丝,异常活泼明快的样子让朝天矫舍不得泯灭她的特性。 在河想怎样就怎样吧,他当时也是因为在河的这份性格才喜欢上的在河的,在河这样很好,不需要迎合他人。 这番想着,朝天矫对着洛在河淡淡笑了:“嗯,我相信你。” 初尝到某件事上欢快的洛在河,每天都主动按到朝天矫。当然朝天矫也是乐在其中的! 一天,洛在河在收音机上听到一件大事后,她表情沉重对着朝朝天矫说:“天矫,以后的日子我不能满足你了。你先忍忍,等你考完试后,我补回来给你。” 说完没等朝天矫有啥反应,洛在河已经拿着笔纸书本,塞到朝天矫的怀里,人也推到门后。啪一声门被关上了。 洛在河贴着门说:“天矫,你在里面好好复习。考试那天我会放你出来的。” 满脸问号的朝天矫终于反应过来了,在河这是在关心他,还是不信任他早有准备呀。 “在河,我在外面也能复习的。你让我出去好不好。”朝天矫低声哄着洛在河。 洛在河坚决摇头“不行!别人寒窗苦读数十载,而你很久没有碰过书本了。要想超越别人,就得头悬梁锥刺股,远离诱惑好好读书!” 觉得自己的语气 太过强硬了,害怕会伤到朝天矫脆弱内心的洛在河温柔哄着:“乖,等吃饭的时候放你出来。” “在河!在河!”朝天矫敲着门板,想要喊回洛在河。可惜洛在河走远了,或者她故意装作没有听见。 本来还想等着洛母洛父过来开门,结果几分钟过去了,朝天矫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他只好按下出门想法,拿着书本在光线明亮的地方复习了。看到房间里面完整齐全的装置的时候,朝天矫甚至怀疑在河是不是早有预谋,只要等着消息一出,立马把他关进小黑屋里。 在河呀!真是傻傻的可爱。朝天矫摇晃着脑袋笑了,脸上的笑容满满是幸福愉悦。 朝天矫终于安静下来了,洛在河拍拍胸脯,哎呀,听到天矫的声音,她就有些不忍呀。可是家里必须有个读书人才行,读书人比较会教孩子! 没错,就是这样!洛在河坚定点点头。一定不能心软 ,男人就得有学问! 余光瞄到偷偷摸摸的爹娘时,洛在河神情郑重说着:“爹娘,你们不能心软。也别去天矫那里打扰他学习温书。” 洛父有些为难了,这、、是不是对天矫太过残忍了。看字读书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呀。 “在河,要不你跟着天矫一起温书,你也考考,万一你考上了。我们村里就有两个大学生了,多么光宗耀祖呀!”想着,洛母就笑得合不拢嘴巴了。 洛在河瞥了一眼洛母,她娘是不是在做白日梦呀。 “行了,娘!”洛在河一手一个,推着爹娘出去了。 “朝同志!朝知青!”“朝同志!” 门口传来一阵又一阵激动的呐喊声,洛在河不高兴了,也不看这是啥关键时刻,都吵到天矫学习了。 “你们做啥呢,想要找打呀!”洛在河面无表情说出威胁的话。 萧红不满说:“我们找的是朝同志,又不是你!” 钱贞激动说:“洛同志,我们想要找朝同志,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可以叫一下他吗?” 洛在河扫了一眼来的人,发现全都是眼熟的人,她倚在门边上,说:“天矫是我的人,你叫他跟你叫我有啥区别。” 一向稳重的陈立国也把不住自己的内心了“洛同志,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朝同志说!请你谅解一下。” “你是不是为了高考的事情。天矫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洛在河百无聊赖说着,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抓点东西,给天矫补补身体呢。 众人不约而同露出不同程度的尴尬了,谁知道恢复高考是真的。朝天矫随意的一说,真让人无法相信,他们都以为是假的。结果没多久就听到这个好消息了,他们都来不及震惊了,一帮人直接来找朝天矫了。 他们必须先别人一步才行,朝天矫既然能得到恢复高考的消息,那也肯定知道应该要复习哪里,有什么书好复习的。 “天矫在复习呢,你们别打扰他。要做啥,你们要赶快行动了。万一其他人。。”洛在河故意拉长声调,满意看到众人脸色骤变的样子。 “那洛同志再见!” 陈立国等人神情激动转身离开了。 “我们为什么不找朝同志了,就算朝同志娶了别人,他还是我们知青点的人员呀。” “吵啥吵,快点趁别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快买点课本。你没看见朝同志紧张复习的样子吗?想想试卷得有都难呀!” 这下,刺头噤声了,他们还没有说出口的是,洛在河是好惹的吗?他们是想要错过高考的吗? 洛在河关上大门后,就跳出围墙了,天矫温书那么辛苦,她 应该找找东西给天矫甜甜嘴,补补身体! 第77章 朝天矫一旦专心投入后, 就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了,他在那写写画画, 一点没有注意到门悄悄被打开了,一只手灵活从门缝穿进去, 先是放下一个小碟子, 手消失一会后, 再次伸进去放一把红艳艳仿佛渗着甜蜜汁水的小果子。最后手主人合上了门,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随着动作的逐渐顺利完成, 洛在河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呼, 这可比上山还累呢。 “天矫,吃点果子吧, 休息休息一下。”洛在河轻敲着门板说。 朝天矫眨眨有点干涩的眼睛,咦,在河终于想通了吗,愿意放他出去了吗? “我已经放进去了,就在门边,你快点拿上桌子,要不然积灰就不好了。” 朝天矫定睛一看,一碟满满的果子不知道啥时出现在他房间里了。 “天矫, 快点。”洛在河着急催促着。 朝天矫只好端起碟子, 打开了窗户,眼睛往门口那边的方向瞄去,说:“在河, 过来窗户这边。” 闻言,洛在河过去了,快到窗前的时候,她却后退一步,站在了窗户的侧边。 “不行,天矫!我会打扰你学习的。” “不会的,你相信我!”哭笑不得的朝天矫,只好伸出手探出窗外。 洛家的窗户是木板窗,窗框里有五根圆柱子竖在那里,隔绝了有人进出的可能性。所以尽管朝天矫手已经伸的足够长了,脸被柱子杵的有点变形了。但还是够不着外面的洛在河, 洛在河始终还是不忍朝天矫可怜的手,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也因此她出现在朝天矫的面前。 “天矫,我不是故意打扰你温书的。”洛在河说的有点可怜兮兮。 好气又好笑的朝天矫摸摸洛在河的脑袋,说:“乖,要相信我。以前我读书从来都是第一名的。不用关着我,作为个成年人,我还是有自制力的。” 为了出去,朝天矫也是拼了,向来不喜欢炫耀自己成绩的人,为了让自己更有信服力,他直接把以前的成绩说出来了。 洛在河撇撇嘴,她不信,古时,考取功名多难呀,有的人头发花白,可连个童生也考不上。何况天矫已经远离课本多久了。 “在河,你也知道很多人远离课本,下乡当知青了,很多学过的知识都忘得七七八八了。这个问题,领导人也是想到了,所以试卷一般不会很难的。你放心,我也不是一直抛下书本的。假如你不相信我的,你就拿着书本考考我。” 朝天矫语气很是坚定,洛在河也动摇了,要不就考考天矫。 洛在河特意选择了一本满是题目的书,选了一题她看不懂的抄在空纸上,递给了朝天矫。 朝天矫不假思索在上面唰唰写下一道道过程。 洛在河看着懵了,但脸上却一点都不带出来,脸不慌,心不虚接回纸,认真看了一遍,其实她也看不懂,就只是记住了步骤和答案。略粗一看,差不多相同了,就点点头。 最后在开门的那一刻,洛在河还是抓着门板说:“天矫,出来后你也要好好温书学习哦。” “我发誓一定会的。你现在放心了吗?” 洛在河这才放心让朝天矫出来。 在洛在河不知道的地方,朝天矫悄悄拍拍胸膛,他应该庆幸在河没有深究吗,其实他其中有一步时做错的,但结果却是对的。 朝天矫庆幸的同时,洛在河也避开他,拿着同样的几张纸去考验其他知青了,但是比朝天矫更早抛弃课本的其他人,连下笔都难,卡卡拉拉,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后面的日子,洛在河紧盯 着朝天矫的学习进度,这让他有点压力山大,在河把注意放在他身上是好,但是也不用哪儿都跟着吧。 朝天矫据理力争,勉强让洛在河放松让步,每天他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给其他人讲讲课,互相讨论一下。 虽说洛在河很不乐意,但她也知道闭门造车的不好,也就暂时让天矫放放风,但是她决不允许有人额外占用他的时间。 可是就有人顺着杆子往上爬,以为她洛在河好欺负是不是。 “时间到了,天矫回家了!”洛在河喝了一声。 周围的人虽然还有很多问题疑问没有说出来,但也不敢上前拦住朝天矫,万一洛在河真的生气了,不让朝天矫来了,他们只能一头雾水,摸不着头绪了,自己摸索着了。但这样哪有别人点出重点那么直接了明。 路上的洛在河气鼓鼓看着朝天矫,等他看过来,她又是轻哼一声,扭转了脑袋。 看着耍着小脾气的洛在河,朝天矫好声好气拉着她的手说:“好了,在河开心点。帮助他们也是在帮助我自己,不仅巩固了我的知识,还让我认识到我本身的不足,大家共同进步,不好吗?” 洛在河还是低垂着头,一副她还是不满生气的样子,最后她不满嘟囔着说:“我们都没有相处的时间了,你却把时间让给他们。”她也知道交流是件好事,但是一旦她想到天矫忙的没有时间和她去玩,还把宝贵的时间分给他人,她心里就不舒服。 听着,朝天矫怔愣一下,不由对在河有点愧疚,这段日子的确是冷落了他,他和在河刚结婚不久,应该如痴如胶,谁也不舍得谁,更不用说把精神注意放在别人身上了。 “在河,今晚我们一起散散步好不好。” 洛在河挺不住内心的挣扎渴望,接受了朝天矫的建议,她也很久没有和天矫一起散步了。 “好吧,不过天矫,如果你时间不够的话,我们可以留在下次的。” 朝天矫好笑了,虽然时间紧迫,但他还是有时间和在河一起散步,聊聊天的。洛在河在这方面比他还紧张看重,让朝天矫心暖暖的,在河就是这般的好!好的让他无比庆幸当初自己的冲动。 “天矫,你怎么停在那里,是没有力气了吗?需要我背你吗?”洛在河有点跃跃欲试,背天矫诶! 一听到洛在河的话,朝天矫立即从自己的情绪中出来,心中呵呵直笑,面无表情想着,在河果然有那个本事让人瞬间从感动温暖中出来。真是个贯会破坏气氛的家伙! 第78章 到了十二月中旬后, 天下着蒙蒙的细雨,空气湿冷湿冷, 寒气从脚板窜上脑壳,全身泛着阵阵凉意, 路上街上只有寥寥几个匆忙的身影。 在县上唯一的中学门口, 一群穿着肥厚棉袄的年轻人, 缩着脑袋,抖着身体还是坚强站在门口, 脸上满是期盼的喜悦,足以驱散冬天的凉意。 洛在河心疼看着朝天矫被吹的泛红的脸蛋, 双手抚着他冻红的脸蛋说:“天矫,你还冷着吗?还要多穿几件衣服吗?” 朝天矫迟钝摇摇头, 这种湿冷的天气,就算衣服穿多了。也几乎没有知觉了,在河的手暖暖的让他有些留恋。 “在河,你的手好温暖呀!”朝天矫依恋蹭了蹭,这时的他一点没有注意到旁人异样的目光。 “来,喝点生姜红糖水,身体生点热气。”洛在河打开了带来的保温瓶,氤氲的雾气也随之飘散了。 众人羡慕看着朝天矫, 大冬天的能喝到热水真好。可惜他们身边没有保温瓶, 即使有了保温瓶,也没人看管。进了考场后,难道要带保温瓶进去吗, 肯定是不行的。 不管其他陌生的年轻人,但朝天矫有些不忍同行的知青,不由看着洛在河。 洛在河掀着眼皮,淡淡说了一句“你们要来喝点吗?” 陈立国等人十分惊喜几乎要热泪满眶,天呀!这么冷的天气喝点热水暖身,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洛同志是个好人! 就算整天抬杠的萧红也没有说啥,破天荒对洛在河笑了,并道了谢。 其他大队来的人看到他们舒服喝热水的情形,不由羡慕得眼睛都要红了,心中也隐隐躁动了,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去讨点热水喝呢。 望着蠢蠢欲动的众人,洛在河警告扫了一眼。 气氛正陷入冰冷极点的时候,外面乍然响起了吆喝声“买热水咧,一毛钱一碗!” 有了人卖热水,大家也没打算冷脸贴着热屁股,一窝蜂跑去哪里了,有些嫌弃卖得太贵,讲起了价。 结果卖东西的人不满“诶!我辛辛苦苦带来的热水,咋就不能贵点呢。要不然这种鬼天气我不窝在被窝了出来干嘛,受罪吗?你们看看,我还自带着炉子,煤炭诶,多难找呀!我赚的就是点辛苦钱,爱买不买!” 虽然有人依然不爽自己被占便宜,但是也想在这种天气暖暖身,手脚都冻僵,万一待会握不住笔,那可得哭惨了。 有人嫌弃卖热水的贵,还在那里眼巴巴看着洛在河,试图从洛在河那里扣点水来喝,看到洛在河不为所动,她就阴阳怪气说:“某些人就是顾着自家的死活,丝毫不帮助困难同志们,见死不见,活像某种自私自利冷漠无情的小资人士。” 受到洛在河恩惠的照顾人,不好意思看到她被别人攻击,燕水大队的知青们不满了,想要驳回那人的话。反而萧红率先出声反驳道:“也有某些不要脸的人,占着农民兄弟姐妹的便宜,欺压我们的农民姐妹,诶哟,换做前些时候,早就关进棚子里等着受教育了。” 说完一句,还小声嘀咕,其实用着大家都听见的声音说:“吝啬鬼,连一毛钱都拿不出来。” 那人气的脸色发红,甩着袖子离开了。 朝天矫对着萧红笑了,萧红不好意思摸着自己鼻子说:“吃人手短。” 洛在河没有放任何注意力在这个不值一提的小喽啰身上,她一心握着朝天矫的手,努力给朝天矫温暖。 朝天矫低头看到洛在河垂下的浓密卷翘的睫毛,心要软成一滩了。 “在河,你冷吗?我不冷了,你的手放进口袋里暖暖吧。”朝天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动 弹不得。 洛在河抬头严肃横了朝天矫一眼“别瞎动,要不然待会你握不住笔了。” 说着这个,洛在河心中就有点担忧,冬天里天矫的手凉凉的,现在还好,一旦脱离她的温暖,手立即打回原形了,不会冻疮吧。 唉,为什么要在大冬天里考试呢,这天气得多难受呀。 看到洛在河担忧的眼神后,朝天矫小指头挠挠洛在河的掌心,别担心了,很快就能过去的。 洛在河反手挠回去了,相信你。 始终紧闭的大门现在终于被打开了,安静的人群开始躁动了,涌着上前。 “排队排队,检查!不检查不准进去!” “我要进去了!”朝天矫不舍看了一眼洛在河。 洛在河没说些什么,点点头。 远处的朝天矫再次回头喊道:“在河,回去吧。不要等我。” 洛在河这次没有应了,天矫的身板不知道能扛着住吗?她不放心让朝天矫一人待在里面,还是等着。 不过洛在河没有傻傻干站在那里吹着冷风,她从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炉子,一小袋煤炭,洗干净的米饭和肉菜。 装备齐全的洛在河让其他考生家人看呆了,麻鸭,这人咋能带那么多东西呢。厉害佩服! 第79章 连续三天的考试, 朝天矫的精神也有点萎靡不振,脸色有些暗淡了。陪考的洛在河依旧还是精神抖索, 心情的愉快几乎要溢出脸上了。 朝天矫也被带出一点兴味,说:“在河, 想什么事情那么开心呢。” “因为你考完试了呀!”洛在河调皮眨眼睛, 以后她不用一直盯着朝天矫看书了。 朝天矫哑然失笑了。 “天矫, 我们填完志愿后,回去探望一下爸妈, 好吗?我想看看你生长的地方!”洛在河不假思索说出这句话。 听到洛在河的建议,朝天矫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温柔笑了。他和在河两个人真是心有灵犀呀,他也曾有这样的念头。 “好!就依照你说的来做。” 回到家后, 整整一晚上洛在河的心情都是飞扬的,脸上的开心似乎在说明,她十分相信朝天矫能取得优秀的成绩的,丝毫没表露出对朝天矫的担忧。 心里总不太稳妥的洛母拉着洛在河进了灶房,说起了悄悄话。 “在河,如果天矫去了读书,那你怎么办。你又不能跟天矫去。” “我在家里等着他回来。有时间我也可以去探望天矫的。我两的分别只是暂时的。” “不是这个。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的,万一有啥人看上天矫, 过来纠缠天矫怎么办, 或者天矫嫌弃他娶了个农村姑娘,另外在城里找了一个呢。”洛母担忧了,两人离得远, 谁知道其中会有发生啥事情呢。 洛在河心中并没有因为洛母的话产生什么不好的猜想,因为,她不仅仅是对朝天矫的相信,更是对她自己的自信,对自己能力的肯定 。 “娘,你以后别多想了。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你相信我两,好吗?” 洛母是相信朝天矫不是那种人的,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担忧女儿的未来。 唉,孩子的事情还是由孩子解决吧,她和当家的守着家,孩子累了就回来歇一歇。洛母心中轻叹着。 洛在河轻轻拥抱一下洛母,笑着说:“娘,谢谢你了。” 在火车站了,朝妈着急看着手表,说:“升荣,你说天矫和在河怎么还没有到。” “别担心,有时候慢点也是正常的。你看!来了!”朝爸安慰着朝妈,当看到熟悉的两人身影,他眼前一亮,这不是来了吗? 同样的,眼神极好的洛在河也看到了爸妈的位置了,她一手拿着东西,另一手拉着朝天矫的手,先朝天矫一步在前面开路,让朝天矫在后面走的轻松。 许久没有长时间坐车,朝天矫的状态不算很好,火车上也没怎么睡,导致下车时脸色有点青白。 “天矫,你还好吗?”洛在河有些担心看着朝天矫,他一路上没胃口,很少吃东西,脸色不复红润了,着实让她担心。 从火车上下来后,朝天矫稍微轻松一点了,之前车上的气味太闷复杂了,他十分不习惯这种环境。 “没事了,我们走吧。”到达了家乡后,朝天矫萎靡一消而散了,怀念开心激动涌上心头。 “爸妈!”洛在河喊了一声。 朝爸朝妈欢喜应了一声。他们把行李绑在了自行车上,然后朝天矫带着洛在河搭公交了。 “在河,那是我以前读书的学校。现在门口的铺子不开了,里面的糖还是挺好吃的!”朝天矫带着遗憾说。 洛在河带着笑意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朝天矫,他谈起以前的生活,眼里是带着亮晶晶的星星,整个人似乎在发着光,让洛在河不舍得移开自 己的目光。 从上车那一刻开始,朝天矫的嘴巴就没有停过,一直在介绍周围的一切事物,非常自信着在侃侃而谈。直到走到楼梯下,他才肯住嘴。 “天矫哥哥,你回来啦。”楼梯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粉红色小碎花裙子,梳着两条大黑麻花辫的姑娘,用十分惊喜的语气对着朝天矫打招呼。朝天矫明显停顿一会,脸色如常说:“李红琪同志,你好!”从小李红琪就对隔壁家白净斯文的朝天矫有好感,自从听说了朝天矫报名下乡当知青,她按捺下自己的好感,并隐隐可惜朝天矫为什么不留在城里。明明朝天矫可以不用下乡的,他却偏偏死心眼呢。要知道下乡的青年一般很难回到城里了,做城里人多好呀,吃喝玩乐不用愁。 现在朝天矫回来了,李红琪心中活络了,她也是到了谈对象结婚的年龄了,朝天矫当对象多好呀,他爸妈都是双职工,只要他爸妈任意一人把职位让给朝天矫,他就可以留在城里和她相亲相爱了。 想到这里,李红琪羞涩红了脸,瞄了朝天矫一眼,瞬间把眼神移走了,当然她忽视不掉朝天矫身边的人。 “天矫哥哥,这个谁呀。”女人的第六直觉让李红琪对洛在河产生不了好感。 “这是我的爱人,洛在河。李红琪同志,其实你比我大一点,平时以同志相称就好了。” 李红琪脸一下子变难看了,朝天矫眼光真差,找了个农村姑娘。不就是比她高点,脸蛋小点,皮肤白点吗?她凭啥跟优秀的朝天矫在一起。 “天矫,我们走了吧。爸妈在家里等久了不好。”洛在河催促着朝天矫,眼里似笑非笑扫了朝天矫一眼。 朝天矫心微颤了“李同志,我们先走一步了。” 等真的彻底远离了李红琪后,朝天矫眼角瞄了洛在河一眼,轻轻嗓子说:“刚才那个李同志是住在我们对面的邻居。就是小时候在一起玩过,长大了基本都没有接触了。如果不是她刚才打招呼,我都不知道她是谁来着。” 洛在河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尽管洛在河表现出很平静,但是有眼的人都能看出来,那个李红琪同志对朝天矫有些好感,要不然怎会一声声喊着哥哥呢。 明明朝天矫一直和李红琪保持着距离,他也干啥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但是就莫名有点心虚。 “好了,是这里吗?” “是是。” 即将关上门后,洛在河眼神扫过对面紧闭的大门。 在杭市几天,洛在河受到了朝爸朝妈的热情接待,餐餐有着丰富又特色的本地菜,然后一起出去逛公园,逛百货商店买东西。 后来他们要去上班了,朝天矫才松了口气,爸妈整天占用在河的时间,他都没有时间和在河单独出去逛了。现在,他终于可以和在河出去啦!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又到了离别的时候了。 回到了燕水大队上,洛在河的生活变得有点平静了,但同时她心底也有点焦虑的,成绩怎么还没有出来,天矫能不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呢。 身边的亲人比朝天矫他自己还焦虑成绩,不得不让朝天矫暂时放下自己的担忧,转向对家人的安慰了。 天气稍微转晴,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村子里的许多人都搬着小板凳出来晒太阳聊天了。 洛在河拉着朝天矫出来逛逛,走在田间的小路上,两人也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很舒服。 “在河,你要吃烤鱼吗?”洛在河含笑看着朝天矫,小指头勾着朝天矫的手轻轻晃荡着。 “不要了,水冰冰的。我们就这样晒晒 太阳就好了。” 两人真难得闲情在田间晃悠时,骤然有道声音在喊着朝天矫。 洛在河回头,一群乡亲们热情围着一个穿着绿色衣服带着挎包的男子。 谢过送来许多祝福恭喜的父老乡亲们后,朝天矫一只手拿着录取通知书,空出的一只手始终在拉着洛在河的手。他心情没有异常的兴奋激动狂喜,取之以待是十分平静,像是早已预料到了。 自从朝天矫收到了她一直惦念的通知书后,洛在河意外地沉默了,许久她才对朝天矫说:“天矫,我是不是不像个正常的女人。不会服软,不会撒娇,不会打扮,不会做家务。力气很大,不爱说话喜欢用拳头打人。”你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没有,在我心中,你就是你,你不需要像别人!我喜欢的是洛在河,喜欢组成你的一切。” “以后有人说你闲话,吃软饭,娶了个母老虎呢。” “别人那是在羡慕妒忌眼红我有这个好的爱人!” 。 “天矫,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巴很会说话!出来的时候是偷吃了蜂蜜了吗?” “我偷吃蜂蜜,回去后你就知道了。” 。 “天矫,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嗯!”渐渐远去的两人,互相牵着的手握着紧紧,阳光下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两道独立的影子慢慢合在一起,变成了一道密不可分互相交缠着影子。 第80章番外之臻臻篇 我叫洛臻茱, 小名臻臻。今年四岁了,家里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大家都非常喜欢我,但是妈妈经常说大家不能这样宠着我, 我会学坏的。我很伤心, 妈妈觉得我是个坏孩子吗?可其他人都说, 虽然妈妈对我严肃,其实她是非常爱我的。 今天我和妈妈一个人在家, 妈妈让我在外面扎马步了,我无比希望有人回来解救我。可是我腿都酸了, 爸爸都没有回来。 “臻臻,你在扎马步呀, 师傅在家吗?”穿着一身职业装,有着波浪大卷发和红唇的女人熟门熟路进来了。 我知道是大师姐胡珊雅来找我妈了,但是我还是不敢动。因为我知道,在里面的妈了解我的一切动静。我抬头,眨巴的大眼睛看着大师姐,平时我用这个眼神看着别人,别人都会答应我的请求的。 大师姐看了我一眼,不忍移开眼睛。 我丧气了, 大师姐也是怕妈妈的。同时我心里对妈妈感到十分自豪, 妈妈好厉害呀!看着很厉害的大师姐,温柔可亲的二师姐,到处飞来飞去比赛的三师姐, 还有馆子里长得高高的各个师姐师兄们,都在听妈妈的话 。妈妈真的好棒的! 可是妈妈不像邻居小胖的妈妈,小胖的妈妈温柔对着小胖笑,什么都给小胖吃,帮小胖洗澡穿衣服,抱着小胖唱歌给他听。 外婆奶奶给我洗澡穿衣服,爷爷外公带我去外面到处玩耍和吃东西,爸爸会在我睡觉前,讲故事给我听。而妈妈让我早早就起床,扎马步跑步打木桩,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眼睛酸酸痒痒的,是不是进沙子了,我这般想着,心里想着要揉揉眼睛,但是妈妈知道,会认为我是个不听话的坏宝宝的。 “大师姐,你要回家了吗?”我仰着头看着出来的大师姐。 大师姐苦笑了,脱下尖尖高高的奇怪鞋子后,她在我身边扎起马步了。 咦!大师姐也被妈妈罚了吗?我疑惑不解看着大师姐。 “臻臻,大师姐这是忽视了练功,师傅知道了,让我出来了。”大师姐低着头,看着好像被妈妈骂了一顿。 我安慰大师姐说:“大师姐,你以后要好好听我妈妈的话!不听妈妈话的,就是坏孩子,妈妈不喜欢这样的孩子的。” 大师姐的表情有点奇怪,我也看不懂。 “臻臻,你觉得师傅对你凶吗?” “没有,妈妈对我很好,妈妈很爱我!” “是哟,师傅很喜欢你!” 说完这一句,大师姐就没有说话了。 大师姐不跟我说话,真是太好了。其实我不怎么想说话的,但是大师姐看起来有点伤心的样子,作为好孩子的我应该好好安慰大师姐的。 “妈妈,我想吃花生糖!花生糖!” “好好!妈妈带你去买!” 小胖又在撒娇耍赖了,我对小胖这种不懂事的行为很是不屑!可是我的眼睛好像又进沙子了! 吃完饭后,我困了,还没有等到爸爸的睡前故事,我就睡着了。 是谁进来了,原来是爸爸呀,他温柔摸着我的肚子额头,爸爸还亲了我的脸蛋,轻声说着,宝宝晚安! 爸爸,晚安!还有爸爸对不起啦,臻臻不能吻回给你,明天我会亲回去的,爸爸不要失落,臻臻是爱着爸爸的。 我迷糊中察觉爸爸关门出去了,但又隐约听见爸爸生气的声音,也有妈妈的声音!爸爸妈妈不要吵架哦!吵架的话,臻臻不喜欢的哦! 第二天,我偷偷问了爸爸,他和妈妈是不是吵架了。爸爸温柔摸着我的脑袋说:“臻臻,听错了,爸爸不是 在和妈妈吵架,臻臻肯定是做噩梦了。” 从那天起后,妈妈态度好像变了,妈妈对我更好了。我发现妈妈对我笑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还会牵着握着手去外面跑步。 哼!我斜看一眼了,在玩着泥巴看起来笨笨的小胖,我妈妈会带我出去玩了!你一个人在玩泥巴好蠢呀! 妈妈牵着我的手,妈妈的手是凉凉的,好舒服呀!我很开心,很想蹦起来欢呼。但是,我偷偷瞄着妈妈的侧脸,妈妈应该不喜欢不稳重的小孩子吧。 和妈妈一起,我心情很雀跃,妈妈果然是爱着臻臻的。 。。 在某一天很平常下午里,我打个困意的哈欠,从我的小床起来了,爸爸说了中午不能睡太久,要不然我晚上睡不着,会变成小矮子的。 楼下好吵呀,发生了啥事了吗,我穿着奶奶给我买的粉色小拖鞋,准备下楼梯了。 我看见爸爸奶奶爷爷外公外婆在客厅里围着妈妈,大家脸上都很开心兴奋。爸爸看见我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回我平常熟悉的神情了,很温柔可亲。 爸爸好像有点不一样,我感受到爸爸的手有点颤抖,我抬头看着爸爸说:“爸爸,你怎么了!” 爸爸很高兴,脸上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他抱起来我,让我坐在他的膝盖上,他看着我的眼睛说:“臻臻,你要当姐姐了!开心吗?” 姐姐?我很茫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臻臻,爸爸还是最爱你的!以后有人和臻臻一起玩了,臻臻开心吗?” 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有人陪着我玩?好呀! 妈妈有了小宝宝后,爸爸就交给我一个重大的任务,就是要好好看着妈妈,不让妈妈动武,做激烈的运动! 我郑重对着爸爸点头,我会照顾好妈妈的。此后,我成了妈妈的小尾巴! 隔壁家小胖的奶奶,经常对我说:“臻臻,你妈妈有了小宝宝,以后就没有人疼你了!大家都不喜欢你了!大家都喜欢小弟弟了!你就成了没人爱的小可怜了!” 我不喜欢小胖的奶奶,因为她身上臭臭,指甲黑黑的,外婆说了,那小胖的奶奶是个邋遢鬼,不爱干净,小虫子都喜欢爬在她身上。好孩子不要学她!她经常对我说一些奇怪的话,我不是很明白她在说什么,她就是让我很不舒服,我不喜欢她! 妈妈的肚子大大的,像装了了小皮球,我问了妈妈,里面是不是有个小皮球。 妈妈摸着我的小揪揪,拉着我的手放在上面,很神奇的感觉,咦哦!里面有东西,我惊奇看着妈妈,不是很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妈妈说了好多话,我都不太明白,唯一能听懂的是,小宝宝在肚子里面。 我摸着妈妈的肚子说,小宝宝,你在里面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别长得太快了,要不然妈妈的肚子会痛了。 我一直担忧的是,妈妈的肚子怎么大,会不会撑破妈妈的肚皮呢,我很害怕,就悄悄一遍遍告诉宝宝要好好听话,长慢点。 爸爸要去上班了,妈妈带着我去买菜,妈妈大大的肚子让我有点害怕,我非常不放心,要得时刻牵着妈妈的手,帮妈妈拿东西。这才我才不怕妈妈会摔倒。 妈妈像平常一样,淡淡笑了,可是我知道妈妈看着我的眼神是温柔的,和爸爸一样! 走进一条小巷子里,我看见三个奇怪的男人拦在路中间,旁边有一个大袋子。 “叔叔,我和妈妈要回家了,你们可以让一让吗?”我挡在妈妈前面喊着。 “回家?好呀,叔叔带你们回家!”说着他拿出一把雪亮的小刀子,在那甩着 甩着。 我心里很是不妙,这些叔叔看着不是好人,坏人! “你们快点,跟她们说啥呢,一个大肚婆和一个黄毛丫头,快点搞定她们!” 我身后又出现了陌生的声音,我回头一看,穿着花衣服流里流气的青年,倚着墙说。 我和妈妈已经被围攻了,我握着妈妈的手说:“妈妈,别害怕,臻臻打倒这群坏人!” “哈哈!你们听到没,打倒我们!一个黄毛丫头想要打倒我们!哈哈哈哈!好大一个笑话呀!” 四个男人不由笑红了脸,其中有个脸上长满麻子,半秃头的矮男人说:“大哥,这个女人我可以玩玩吗?” “哟,几十年没见过女人了!” “哈哈!” 妈妈生气了,感受身后妈妈的变化,我脑海里升起了这个想法。 我被妈妈推在一边了,双手抱着妈妈塞过来的袋子。 “躲在一边好好拿着菜!” 妈妈即便挺着个大肚子,身手很是敏捷踹飞了堵住出口的那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转头眼神锐利盯着前面三个,冷冷一笑。 躲在墙边的我,清楚看到那个男人捂着胸口痛苦样,其他三个也在害怕妈妈,我看见他们都后退一步了。妈妈生气,会很可怕的。 全部的人都被妈妈打倒了,我也很生气这四个坏人,想要卖掉我们。我冲动上前,每个脸上都踹上几脚,坏人!坏人! “妈妈,我们不把他们带给警察叔叔吗?他们都是坏人!”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打倒了坏人之后,就不管他们了,万一他们还想干坏事呢! 听到我的话,妈妈淡淡笑了“你看,警察叔叔不是来了吗?” 我回头一看,好几个警察叔叔果然来了。这下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坏人等到了惩罚了,妈妈好厉害呀! 我不单单是这样想着,还把它说出口了。 妈妈低头看了我一眼,说:“臻臻,这就是妈妈为什么要让你变厉害。如果你变厉害了,你可以保护自己家人,也可以保护别人。我们就放心臻臻一个人出门了!” 我若有所思,总之自己很厉害,就没有敢欺负我和家人了,就像妈妈一样对吗? 妈妈很厉害,也很棒!我要变得像妈妈一样厉害!我握着拳头,仰着脑袋注视着,仿佛全身发着光芒的妈妈。 那一年,我五岁。 第81章番外二送汤 “在河, 娘要去送饭给你爹吃了。你送饭给天矫吃!诶哟,天矫这段日子可辛苦了, 人都瘦了一大圈了。这是娘亲自为天矫煮的鸡汤,你一定要记得送给天矫呀!”洛母匆忙摘下围裙, 提着一个饭盒出门了。 洛在河走下楼来, 看到了桌面上的提锅。 当然朝天矫出来第一年, 就急着找到房子,最大原因是因为他舍不得和洛在河分离那么久, 一小部分是因为洛在河曾透露出来的意思。 每次想起洛在河递给他的好几千,朝天矫的小心脏都怦怦乱跳了, 在河也太厉害吧!在河对他也是太好了,把家里的钱全都掏给他了, 朝天矫简直感动得两眼汪汪。 至于洛在河说的,这是给他的零花钱,随便他怎么花,没有的话继续给他。朝天矫选择性忘记了。 朝天矫拿着洛在河给的钱和他多年存下的钱,在这座城市买了房子。 自从能一边读书,一边又能和在河住在一起,朝天矫人仿佛沉浸在蜜糖罐里似得,整天都散发着喜悦。可是进城后, 没有事可做的洛父整天闷闷不乐, 作为好女婿的朝天矫就想方设法,再结合当时的情形,他决定租个铺面, 开个杂货店,让洛父去守着店,起码两老有事情做了。 朝天矫是跟洛在河说了这个想法后,行动力更强的洛在河已经找到了适合当铺面的房子。 洛父洛母有事情做了,人也变的开朗开心了。而洛在河则是帮忙进进货,偶尔和胡珊雅一起花市进货,这样一来显得全家最闲的那个人就是洛在河。 现在朝天矫忙着学习,整个人几乎都瘦一大圈了,洛母已经连续几天给朝天矫送鸡汤,前些日子,洛在河才去了花市一趟。今天终于回来了,洛母就把给朝天矫送汤的任务交给了洛在河了。 洛在河合上了门后,拎着装汤的锅子走了。 朝天矫的学校,洛在河来过几次,所以还是挺熟悉的。 在离朝天矫教室不远处的小草坪边,洛在河看到了朝天矫,他似乎在和两个女同学说话。 随着洛在河的逐渐走进,朝天矫眼中一亮,明显看到了洛在河的到来。 “在河,你回来了。”朝天矫礼貌对着两位女同学告别后,有点兴奋走在洛在河的面前。 洛在河举着提锅,笑着说:“汤。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汤。” “好,我们去饭堂吧。”朝天矫接过提锅后,回一个灿烂的笑容给洛在河。 在旁人看来,朝天矫和洛在河的感情是极好了,虽然两人并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但两人间流露的粉红气氛,不禁让人会心一笑。识趣的人应会悄悄离开,让小两口好好相处,但明显这两位女同学不太懂识趣。 “洛同学,这个是谁呀,我们怎么没有听你说呢。”提问的是有这齐耳短发的女生,她身边是个长发飘飘,穿着白裙子的女生,两人亲密挽着手,看着两人的感情好极了。 “这是我的爱人同志,洛在河。”朝天矫笑容淡了些,他不太想把宝贵的时间分给陌生人。 短发女子明显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好朋友,果然长发女子低垂着头,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微红的眼圈。 短发女子瞬间为好朋友打抱不平了,青诗明明长得好看温柔,还是一个一个优秀的大学生。某些男同志真没眼光。亏青诗整天想着对你好,你有对象也不说。 洛在河冷淡瞟了一眼两人,看到面前的两个人缩一下肩膀,才出声说:“天矫,我们走吧。”朝天矫礼貌笑了一下,跟着洛在河离开了。 短发女子涨红着脸,洛在河的轻视,让她觉得自己的小心思都被人看穿了一样,尴 尬难为情恼羞甚至是愤怒。 “杏华,你看地板,裂了!”青诗指着地面上的裂缝,脸上带着害怕。 短发女子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哎呀麻鸭。她下意识抬头看向洛在河离开的方向,后脊背发凉,拖着朋友的手,跑着离开了。 “青诗,我、、我们,走吧。” 后来不知何时,文学院竟流传这样一个说法,长得好看成绩又好的朝天矫其实家里有个母老虎,如果有人招惹他,就会像教室外面那条小路一样,被母老虎踏碎了。有好事者去看了,发现确实是好端端的小路上出现了一条缝。这让这个留言更加具有说服力了,许多对朝天矫有点小心思的女同学掐灭自己的小心思,从此对朝天矫望而生畏了,她们身板可不比石头强,还是算了吧算了吧。 第82章胡珊雅番外 胡珊雅合上手中的计划书, 放下手中的笔,她抬头, 室内的光线明显暗淡了,天黑了呀。她站起来舒展着自己的酸麻的身体, 下班啦。 从公司出来后, 胡珊雅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热闹的世界, 人声喧哗,热闹非凡, 而穿着正装的她似乎与此格格不入。 来到了熟悉的餐厅,耳边响起热情恭敬的招呼, 胡珊雅的心情也越发愉悦了,她一个人坐在窗边, 只要微侧一下头,就能看到了远处河岸上的点点灯光,她靠在椅背,手中摇晃着酒杯,眼里渐渐弥漫着朦胧迷离,这样的生活简直是五年前的她不敢想象的。 胡珊雅轻饮一口葡萄酒,在这种悠闲的时光里,她心神飘忽忽, 不知咋地想起了她的师傅洛在河, 师傅当初为什么愿意收她当徒弟呢。她身上简直也挑不出来优点,除了她,其他人什么也挑不出啥出众的点, 怎么感觉师傅都不挑的,很随便呀。 兴许夜色太过醉人,胡珊雅有些上头的醉意了,她神色兴奋招来服务生“服务生,你们这里有电话吗?我想打个电话可以吗?” 服务生脸色惊异一瞬而过,他微低着头,说:“有,客人需要吗?” 跟着服务生来到了服务台那边,看到座机后,胡珊雅清醒了几分。拨了电话号码后,她有些紧张捏着电话,耳边传来嘟嘟的电话声,她心里不由忐忑不安了,师傅是不是不在家,会不会嫌弃她烦呢。 “喂,你好!”仿佛时间已过了很久,久到胡珊雅想要挂掉电话的时候,她听到了回应。 “师傅,我是珊雅!你、、你吃了饭了吗?” 那边停顿一下,说了一声吃了。 胡珊雅的手卷着电话线,似乎有点难为情说不出口。 “师傅” “嗯。”“师傅,你当初为什么选小花当徒弟呀。”胡珊雅还是没敢直接说出口,脑筋一转,问到小花身上。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出声,紧张着的胡珊雅只能听到自己重重的呼吸声。 “心情来了就收。”洛在河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不不!师傅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胡珊雅连声否认了,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师傅不是这样随便的人。 “那你认为了。” 胡珊雅也哽住了,除了这个她也没想到还有什么理由。师傅是看她们胫骨清奇天质过人,不不,无论谁都在师傅的手下,都有长进,不是这个原因。师傅高瞻远瞩,知道她的徒弟个个是有出息,这个也不对!师傅本身就厉害,不用别人帮忙,她也能有自己的一番成绩,可惜师傅淡泊名利,不太喜欢追名逐利,不然的话,肯定比她的小打小闹还要厉害。 “师傅,你教我们这么多,不怕徒弟们有外心吗?” “没有想那么多。而且,师傅我不需要靠你们。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胡珊雅神情复杂放下电话,虽然师傅说的都有理,可是为啥她有点心塞塞的。 “胡女士,你还需要继续吗?”旁边的服务员提醒了一句。 被打断了的胡珊雅,也没有心思继续下去了,她结了账后,离开了。 拿着一笔厚厚的小费的服务生,脸上抑制不住笑意了,这位胡女士果然如同事所说的,大方极了。 “真羡慕你。胡女士使我们餐厅最受欢迎的一位顾客,出手大方,为人和气。关键人家年纪轻轻,就拥有她自己的公司事业。”前台的收银员羡慕看着他。同时也对年轻多金的胡珊雅表示羡慕了,有钱人真好,不像她们这些打工的,拼死拼活 才赚到一份工资。 “是呀,我们就是个普通人,跟她不一样。”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后,胡珊雅有点无趣了,还是回去看看师傅吧。她还没有见过师傅家的小师妹呢,肯定比师傅老人家还要可爱! 胡珊雅突然间噗呲笑出声了,她怎么变幼稚了,师傅老人家哈啊哈哈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