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乱(1V2)》 分手搬家点外卖 语音电话打进来的时候,符杏刚好洗完澡拧毛巾擦身体。 她内衣裤都来不及穿,套着件宽大的T恤裙就跑出来接电话,刚洗的头发用毛巾草草包上,散落下的几绺头发,还滴着水。 “你这就搬家了?” 符杏耳朵进了点水,有点痒,听不清朱沅在电话那头是什么语气。 她闷闷地应了声嗯,“今天搬的……刚打扫完。”几秒后又补充一句:“工作也辞好了。” 她感觉朱沅气笑了。 “符杏你可真行,跟人一起六年,免费当了六年的跟班、保姆、女朋友,任劳任怨;当初宁可被调剂到个天坑专业也要跟那人上同一所大学,人家读研你工作供他,人家研究生一毕业,刚找到体面工作就勾搭上白富美,分手都懒得跟你说,直接在朋友圈发条恋爱官宣就把你甩了,当你不存在啊?!这你都能忍?就这么一声不吭辞职搬家?平时跟我抬杠吵架不是挺能的吗,现在屁都没放一个就在他的世界里消失好成全他?我要是在国内,看你这窝囊样,就先给你一巴掌,再带你去揍那混蛋一顿!什么东西,还律师呢,始乱终弃没良心的脏东西!看我不上网发帖弄臭他……” “别说了!”符杏吸了下又开始发酸的鼻子,打断朱沅的话。 “都过去了……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气,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在那人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了。” 电话两头静默了半分钟,朱沅平静下来,再次出声: “你吃晚饭没?” “吃了。” “洗澡没?” “刚洗,头发还滴着水。” “好吧,那你先去吹头发,等下把你新地址发我。可别跟我玩消失。” 挂了电话,她把现在的住址发给了朱沅。 6月的晚上,天气有点闷热,客厅里没有空调,落地扇一直处在工作状态,摇头搅动客厅的空气。 符杏拿电吹风吹了两分钟头发就觉得后背要冒汗了,干脆就不再吹,让头发湿润着。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酒,拧开盖对着瓶口咚咚连灌几口,打了个嗝,真真冰爽透心,心中烦闷被驱散不少。 她平时并不喝酒,下午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恰逢店员强推,说甜甜的好喝,没什么度数,还买一送一,她就顺手拿了两瓶。 她四处欣赏自己花了一下午时间打扫出来的新住处,越看越满意。 两房一厅,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可拎包入住,租金也不高,如果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这片是老城区,离中心商业区远了点,房子老旧了些,没有电梯,房子在六楼,还是顶楼;还得一年起租,一次交完整年租金,违约不退。 但是这都不算什么,现在是毕业季,大量毕业生参加工作涌入社会,各类房源都很紧张,中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帮她找到这套房子,她已经很满意了。 以前为了省钱她都跟别的人合租,生活上各种不便。如今在只有自己的房子里,洗完澡只套一件T恤睡裙,不穿胸罩和内裤,走起路来胯下生风,那是自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房间的空调要拆开清理一下滤网才敢用,不过今晚有点累,明天再弄吧。 这里没有电梯,让人送桶装水有些为难,改天还是得装个净水器。 还有窗帘明天也要拆下洗洗,不过这颜色不大好,是亮眼的金色,看着就热,还是去布料市场买块浅绿的看得舒服。 算命的说她五行缺木,所以名字里要有木字。长大后她的衣物用品都会尽量选择属木的青绿色系。 还要添什么呢? 哦还要买两盆绿植回来。这的阳台光秃秃的,连盆花草都没有,太冷清了。放阳台和客厅,一盆富贵竹,一盆绿萝?再搞点玫瑰花? 楼顶能不能种菜啊? 一个人住两个房间有点浪费,要么过段时间还是把次卧转租出去补贴补贴? 还是要快点找工作啊。工作两年省吃俭用攒了点钱,但也只有那点钱了。 符杏刻意让各种问题充斥脑袋。她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不由控制地想起自己那喂了狗的六年青春。 正瞎想着,符杏手机响了,进来一条语音信息,是朱沅发来的。 “我花了重金给你点了一份超豪华外卖套餐,等一下就到了,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啊,安心收下,好好享用,相信我,你一定会满意的,嘿嘿嘿……” 听声音都能猜到那头是何等猥琐的表情。 超豪华外卖套餐?莫非是传说中的烤鱼+小龙虾+羊排鸡翅牛肉串+手打柠檬茶? 符杏想想就饿了,吞了吞口水,又清了下嗓子,回复语音:“小朱同志,你对符某的关心慰问真可谓是及时雨,真不愧是在我身下睡了四年的女人,知我懂我!” 对方先发了一个恶寒表情,接着痛心疾首说道:“女人,你变了!纯洁的上下铺关系也能被你说得那么污!也好,今晚你就尽情释放内心深处的狂野,千万不要怜惜自己是一朵娇花啊!” 接着发了个石榴姐动图。 符杏正翻着表情包准备继续跟朱沅斗图,门口传来不急不促的敲门声。 “你好,外卖。” 我就是你的外卖 “好的,请挂门口就行,谢谢!”符杏一边打字告诉朱沅外卖到了,一边隔着门板大喊。 门外的人似有犹豫,片刻后敲门声又响了两下。 “需要当面签收。” 这么麻烦? 符杏上好防盗门链,把门打开一条缝,夏风穿堂而过,鼓起她宽松的睡裙,撩过裙下再无遮掩的身体,凉爽无比。 凉意提醒了她底下还空着裆,她赶紧压下裙摆缩到门后,只露出半张脸打探门外。 楼道里的灯光昏黄,她从下往上打量着来人。 黑色凉拖,黑色五分裤,哦好长的腿,宽松白棉短袖T恤——不对,谁家的外卖员这样打扮。 手上倒是提着一个银灰色的小拖箱,但也不是正经外卖包装的样子。 “你找谁?” 符杏警惕起来。 “你好,我找符小姐,她的朋友帮她订了一个外卖。” 对方的声音很好听,不急不缓,明明不算大声,却字字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似乎还搞得耳朵有点痒痒的。 这时朱沅发过来一条语音信息,她顺手点开,外放的声音大到门外的人也听见了。 “卧槽这么快就到了?真不愧是国内的速度。你问他,谁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门外人像是笑了下,回答说,“佩奇小姐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小朱佩奇是朱沅的微信昵称。 回答跟朱沅后来发的文字答案一致,对上了,符杏内心狂汗,送个外卖还要验证码。 “那没错了吧,外卖是给我点的,你放门口就可以了,谢谢啊。” 门外人站着不动。 “符小姐,我就是外卖。” 闻言,符杏脑海里慢慢浮起个大大的问号。刚喝的果酒似乎起了作用,符杏的脸热热的,脑子有点糊涂。 她仰视那人的脸,因为楼道灯光昏暗又是背光,怎么都看不清人脸,但能分辨出那人一双眸子似蕴藏星光,温柔且坚定。 他也在看她。 目光对视的一瞬,符杏心一惊,砰一下关上了门,拨打了朱沅的语音电话。 一来二去才问清楚朱沅送她的超豪华外卖套餐居然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某家会所的金牌按摩技师,他今天一晚上的时间,具体截止至明早六点,都将属于符杏一人,她可以要求她做不违法不违背公共道德的任何事。 真是太刺激了!这是朱沅原话。 “亲,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你敢说不要?” “这可能是你这辈子最高级的一次体验,要不是看在你失恋的份上我都舍不得花这个钱!我自己都舍不得点这么贵的!” “关键钱给了就不退啊!暴殄天物是会遭报应的!白费钱的事我们坚决不能干!” “你放心啦,正规的,你也别担心会被人知道。人家可是专业的。” “你就让他陪陪你吧,说不定你开了眼见了世面,就再也不会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了。” 不知是哪句话起了效果,符杏被说动了。 她回头咚咚又灌了几口果酒,放下酒瓶,毅然决然地走到门口,解下防盗链,扭开门锁,用力地把门拉开。 一口风灌进门内,扬起符杏的湿发。 他还站在门口,还是刚才的姿势,腰背挺直,一动不动。见她开门,目光自然落到她的脸上。 客厅的灯光照出门口,她仰起头,与他对视——不到一秒,又移开眼神。 她倒吸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他……真好看,堪比明星男模。 在苏少斌身边多年,符杏早就养成了无视其他男人的习惯,而大家也默认她名花有主,就算是只公猫也不会不识趣地到她跟前晃悠,现在突然有个这么……好看的男人闯进她的视野,她……都不敢直视他。 苏少斌在成绩、职业和情人滤镜的加持下也算俊男一枚,可若这时站在这个男人旁边,肯定是会被比下去的。 这个男人,他……很干净。 是没有任何修饰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八九,头发很干净,眼神很干净,脸很干净,气息很干净。 没有发油发胶、没有涂脂抹粉、没有喷香水,也没有油腻汗水。 他站在那里,清风吹乱他的头发。她在风中闻到淡淡的薄荷香。 仔细看,他身上的衣服是半旧的,但很干净,还带着一点洗后被阳光晒干形成的硬挺痕迹。 所以,他是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才到她这里。不紧不慢、不卑不亢,自然得就像看着她长大的邻家大哥来串门送她点家里吃不完的西瓜。 他身材很好,个子很高,她才到他肩膀。 芝兰玉树,她突然想到这个词。 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这个词的具象化。 有的人身材高大会让旁人心生惧意; 而他站在那里,形神合一,安静沉稳得像一棵扎根天地间多年的大树,虽历经风雪雷雨,仍坚强屹立,生命蓬勃,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全与信任。 相形之下自己就像是树下的一株狗尾巴草,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仰视大树。 他看着符杏泛红的脸,浅浅一笑。 “符小姐,我可以进去吗?” 符杏反应过来,深深吸了口气,垂目侧身往旁边一闪,“哦哦,请进。” 她现在觉得朱沅说的那个价,似乎也高得很合理,物有所值。 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这个美人,原来也可以是男人。 美色惑人啊。 男人进门后,在符杏反应过来之前,从随身小行李箱的侧面拿出一双白色的一次性拖鞋。 “我自己准备的,请问我可以套上吗?” “当然当然,刚好我这也没有……你这箱子里都装了什么啊?”符杏没多少跟男人独处的经验,此刻像个面对暗恋对象的少女,有些紧张无措,没话找话。 男人边换鞋边回答,“一套换洗衣服……” 他带衣服干什么?难道他做好弄脏一套衣服的准备了? “一些按摩用的精油和仪器……” 按摩的仪器……振动棒?跳蛋? “还有一些药……” 药?什么药?避孕药?!助兴延时的药? 天!怎么平时没发觉自己脑子里装了那么多黄色废料!符杏下意识捏捏耳朵,觉得耳朵有点烫。 “你看,这个是筋膜枪,你的朋友提到你最近劳累可能会肌肉酸痛,这个可以给你放松用。” 男人打开箱子拿出一支黑色筋膜枪。 “哦……好好好,不过我怕痛,用这个怕是震得太猛了我受不了,可以帮我用手吗?” 刚才是她想多了,可这话说得怎么就那么怪呢? 本来没有问题的对话听起来就是那么有问题,而且这男人不接话光看着她微笑是怎么回事? 氛围好奇怪啊,符杏尴尬得脚趾快要把拖鞋底抠穿。 “当然可以……”男人终于接话,符杏刚要松口气,就被他下一句噎死,“我用手也能让你很舒服。” 男人看着符杏通红的脸似乎很开心,微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我工号是十七号,你可以叫我十七,符小姐。” 脱光按摩 要死!被戳中了! 又是代号,又是小姐,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暗卫和千金,一看就是要发生点什么的CP人设! 好带感!是心动的感觉! 符杏觉得自己周围在冒粉红泡泡,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兴奋地对男人说: “十七,你今晚真的什么都能为我做吗?” “任凭差遣。” 霍昀把洗净擦干的滤网装回刚擦好的空调内,又把用来垫脚的凳子搬回客厅原来位置,去卫生间洗手后,重新走回卧室,就看到女客坐床边吹空调的情景。 女客双手后撑,闭着眼,仰着脸,表情迷醉,仿佛置身于哪个热带度假小岛上吹着带椰香的海风,十分惬意。 她身上的T恤裙柔软松垮,领口滑向一侧,露出大半边香肩;裙下两条光洁的小腿正在欢快地交错晃动,带动胸前那片衣料颤抖不停,缀着十个淡粉干净趾甲白嫩脚丫子,晃得他有些眼花。 霍昀转了转手腕。看来今晚有点热,人容易烦躁,要喝点凉茶了。 他好想上前按住那双淘气的脚。 早知道今天就不着急收拾房子了!符杏心想。 这个朱沅也真是的,有这么好的劳动力也不给她约早一点,不然她就可以一手小酒一手遥控器,吹着凉风来追剧,有活就指使美男去干,多舒服! 不过真那样的话,朱沅知道了肯定会喷她一脸口水,大骂她是不是傻,把最贵的金牌技师当保洁来用,酸枝当柴、暴殄天物!太不会过日子了! 想到朱沅可能的炸毛样子,符杏捂嘴嘿嘿笑出声。 霍昀自是猜不到这个傻姑娘在想什么。今天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外卖服务,这种看似正规的上门服务通常默认技师和客户之间发生不正规的服务关系,酬劳随技师开,但他从来不接。 今晚刚洗完澡接到老板电话,说原本安排的人路上出了事,临时爽约是毁声誉的事,求他接下这单,做完这单就可以让他走。 他早有离开这行的打算,但是头牌哪有那么容易被放走的道理。 既然这次老板给了离开的机会,那他破罐子破摔一回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入行这么些年,他再洁身自好,也不能说自己完全做到了出于淤泥而不染。 可在门缝里看到那双警惕眼睛的第一刻起,他就知道,今晚自己才是那个肮脏的猎人。 这个客人……见面先让他帮拆洗空调。 她知道请他上门的价格吗? 她是不是傻? “符小姐,空调清理完毕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符杏呆呆看着出现在卧室门口的男人,慢慢才想起他是来干什么的。 “哦,那个……十七,你帮我做个按摩吧。” 她察觉到自己今晚很怪,反应慢了很多拍,但又是清醒的,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能量爆棚,精神十足,想放声高歌一曲再翻几个跟头。 “请问你喜欢哪种的按摩呢,中式?泰式?瑞典……” “什么都行!”符杏打断男人的话,“舒服就行。不然哪种都试试看,反正今晚时间还长,对不对?”她兴致高涨,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在这里做吗?”男人问。 “嗯,外面没空调,热。” “好的,请稍等,我去做准备。” 霍昀拿起空调遥控调节风向,不让冷风直吹到床这边。又到外面把小拖箱拖到房间里打开,从中拿出一包一次性床单。 “请符小姐让让,我帮你铺张一次性床单,避免精油污染你的床单。” 他熟练地把床单扬开铺平,转身说道:“好了,符小姐,现在可以回……” 话没说完,眼前的场景让他愣住。 女客突然双手交叉抓住睡裙下摆,麻利地往上一掀——裙子随着手部动作被轻松脱下,随即被扔到地上。 妙曼的裸体毫无预告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霍昀下一秒即垂下眼皮,不去看这个举止大胆的姑娘是如何拧着雪白的身体从他身旁走过,爬上床趴下。 以前不是没有顾客引诱过他,大多讲究个循序渐进,先言语挑逗再利益诱惑。一上来就脱得精光的还是第一次见。 “符小姐,你这是何意?”霍昀垂目,语气不复刚才的温柔。 对方回答得倒是磊落,“不是要涂精油做按摩吗,不脱衣服不就把衣服弄脏了?” 说得好有道理,他要被她简单的逻辑气笑了。 “那你可以围上一条毛巾以免着凉,如果你怕精油污染毛巾难洗,我这备有一次性的……” “都要热死了,还围什么毛巾。而且围了毛巾还怎么做啊,那不是扭扭捏捏畏手畏脚的,肯定不够舒服。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这房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吗?你不说出去谁会知道?” 霍昀不再说话,女客喜欢怎样做是她的事。 总归自己是男人,他若不愿,谁也不能将他如何。 他默默在小瓷碟里调好精油,点燃一支小蜡烛,将瓷碟置于蜡烛火焰之上缓缓地反复移动加热。房间里很快弥漫着怡人的甜腻香气。 等温度合适后,霍昀用手指沾了些瓷碟里的精油放到掌心搓匀,闭上眼,把热热的掌心贴上符杏的肩膀,轻轻摸匀后,开始由轻到重地施力按捏。 “请问这个力度合适吗?需要轻点重点请告诉我。” 女客没有回应,只是呼吸声略微粗重。 过了一小会儿,霍昀又问:“这样按舒服吗?” “嗯……”一声溢出嘴边的嘤咛泄露了她的难耐。娇颤的声音让她对自己陌生,她羞红了耳根,把牙关咬得更紧。 这时,头上传来技师平静的声音。 “不要和自己的身体做对抗,疼就喊,舒服就出声,这很正常。” 这话提醒了她。是了,她习惯忍耐,难过的时候不说,舒服的时候也下意识忍住不好意思出声。 “按摩其实是理气活血的一种方式,忍着不出声,会扰乱体内的气息,不利于健康。符小姐也说了,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十七在帮你调理气血而已,请放松些。” “好……嗯……嗯!轻点!” 十七刻意加重了几下,逼她出声。 符杏恨不得把脸埋进床里,天啦撸,羞死人了,怎么能在男的面前发出这样的声音? 哎不对,自己衣服都脱光了还装个屁啊,爱咋咋地,毁灭吧! 符杏彻底放开,随着技师巧妙的按捏哼哼唧唧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技师的手法真的很好,符杏这几天积攒的一身疲累,在他的安抚之下得到了明显的缓解。 人一放松,慢慢的,莫名的情绪又开始积攒—— 男人的手又大又热,按得好舒服,真想经常有这种享受,但是太贵了。如果苏少斌偶尔能这样帮她捏肩捶背多好?人生追求的是什么呢?她并不奢求大富大贵,只求两人三餐四季,相濡以沫,相互扶持。 如果是苏少斌生病了,她能做到衣带不解地照顾;换成她生病呢?只怕是会强撑着说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错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错了那么多年才被迫认识到错误。 以后的日子,又只剩下自己了,怎么办呢? 按摩进行几分钟后,霍昀感到手下的身体在轻颤。他睁开眼睛,想看看他是不是捏错哪里捏疼她了,却听到她哽咽着说了句话。 “十七,谢谢你。” 坦诚相见 霍昀停了一下,又闭上眼,以更加温柔的力度继续替她按摩。 谢他什么呢,帮她擦空调?他来是拿钱办事,擦空调并不比替人按摩累。又或者她只是单纯地表示礼貌。 这类的客户通常都有很重的心事很多的负面能量,如果她想说,自然会继续往下说,他当然也必须做出倾听的姿态;如果她不想说,自己又何必凑上前当精神垃圾桶。 今晚这单是他最后一单,今后他不会在这行再呆下去,维护客户关系这层实在没必要。 她的肩颈很僵硬,平时应该是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工作,不注重休息调节,所以有脖子前倾的趋势,长期继续下去,不但仪态上不好看,整个人显得萎靡无神,也会对颈椎和肩周造成严重伤害。 要告诉她吗?那是不是要先接一下她上一句话。 还是算了。 因为闭上了眼睛,关了视觉,触觉变得更加敏感。他惊叹于掌下这具身躯的娇柔美好:骨肉匀称,肌肤幼滑,手感极佳,令人爱不释手。 而他掌心感知到的轻颤,是因她在压抑着、忍着,又忍不住地哭泣。 她为什么这么难过,失恋吗? 那她现在是不是紧闭眼睛,却锁不住泪水,泪痕挂满白嫩的小脸;她是不是还死死咬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那片小而丰润的下唇被咬得发了白,出了血…… 霍昀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决定说些什么,不能任由思维发散下去。 “不知符小姐刚才谢十七什么呢,这些都是十七该做的。” 对方静默几息,闷闷地说,“谢谢你看了我的那一眼……我看到了,你那一眼里,除了惊讶以外,并没有厌恶。而你也只是看了我一眼。” 话头既已被牵起,就没有戛然而止的道理。 “刚刚符小姐的举动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但符小姐这般美丽可爱,十七没有厌恶的理由。符小姐会这样说,想必是有过一些故事,如果你愿意,十七会是个很好的树洞。” “你能帮我拿那边的抽纸过来吗?”符杏吸了吸鼻子瓮声说道。 霍昀拿了抽纸放到符杏旁边,又去拿了块白净的浴巾过来。 “符小姐,按摩之后的皮肤毛孔张开,容易受凉,对肌肉关节都不好,我们不用全盖上,就只盖一点,把刚刚按摩完还在发热的地方盖住,帮助精油吸收,好吗?” 符杏嗯了声。 霍昀松了口气,又不禁暗暗自嘲。 一块毛巾能盖住多少,与不盖能有多大区别,无非自欺欺人,找个由头劝服自己心安理得地睁开眼睛。 毛巾堪堪盖住刚刚按完的肩颈和小半个背,下方春光无限:盈盈一握的腰肢下方曲线骤然膨胀出圆滚如蜜桃的臀部,不用碰也知道弹性十足,两个小而深的腰窝凹在腰臀连接处,甜美又性感,双腿白嫩又有肉感,泛着健康的光泽。 其实做他们这行的,见过的美女并不少。 许多以色侍人的年轻美女出卖身体与尊严从金主那里换来钱,就爱去他们那里寻求尊重和温柔,享受消费男色的快感。 他从来没向那些顾客提供过特殊服务。 纵然是见过许多半裸的女体自诩麻木的他,对着这么一副天然绝美的青春玉体,也难以抑制地产生了反应。 符杏擦干泪水,开始叨叨她和苏少斌的过往,像个天刚亮睡饱后苏醒的小鸟,电量满格,叽叽喳喳。六年间大大小小的事,她想到什么说什么,越说越起劲,状态也逐渐从悲伤变成义愤填膺。 “我知道他看不起我,我一直知道的,他觉得我出身太差,家人都是混账东西,如果真跟我在一起肯定会麻烦不断,他觉得我肯定会拖他后腿,影响他平步青云飞黄腾达早日升天……可我也不想啊,我也在躲他们啊,这么些年我以为我已经逃出来了……他看不起我的出身也就算了,可他怎么能那样糟践我。那一次,我都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居然,居然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说我恶心叫我滚!我一个女人,至于被人这么嫌弃吗?” “十七你说!” 原本趴在床上的她干脆用双肘支起上身一个翻身,看着床边正要给她按大腿的男人。 “我们现在也算是坦诚相见了,你好好看看我,凭良心说一句,我脱光的样子真的让人恶心吗?” 霍昀愣了。面对此景,他脑海里浮现小时候看到的童话里描写白雪公主的语句。 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头发乌木一样黑。 再加一句,脸蛋像苹果一样红。 就是眼前这个女子的模样。 她洗完澡还没有干透的头发泛着微润的光,略微凌乱地搭在肩头、颈窝、遮不住胸前的旖旎。刚刚那一眼没看清的地方这下看得清清楚楚。 圆润的嫩乳大小傲人,微微成水滴状,因为刚刚的俯卧被压得有些发红,像刚刚被蹂躏过的模样。 细看之下,女子殷红的唇上还留有刚刚忍泣咬下的齿痕,泛红的眼眶里还盈着一汪泪光,委屈而愤慨地看着他,这小模样分明与情欲无关,却点燃了他的情欲。 “那个男的他有病。” 他喃喃自语。 他感觉身上的血从没像现在这样横冲直撞,下面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硬。 真想,要了她。 我同意你肏我 房间内的温度在上升,符杏却毫无察觉,还在自顾自地说话,半坐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肚皮,左右食指轮番戳着玩,嘟囔,“我是不是太胖了,都有小肚子了。” 接着一手一个托住自己的乳房又捏又掂,“这里也好胖,好重。” “你看我是不是太胖了。”符杏跪起,膝行两步到他面前。 对比之下显得纤小的手将那颇有分量的乳肉高高托起,几乎要递到他面前。 “不,你一点都不胖,刚刚好。”他听到自己细如蚊蚋的声音。 “谁说不胖,你摸摸看,全是肉!” 说着符杏突然抓起霍昀一只手,直接按在自己一边乳房上。 霍昀下意识抓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与她乳房的大小十分契合,乳肉嫩滑的触感填满整个掌心,激得他手臂上汗毛竖起。 慌忙间想把手收回,对方却死死抓住他的手不放,他已用尽全部力气去压下把她扑倒的欲望,在这处就只能放弃抵抗。 他咬着牙,艰难地保持声音冷静:“符小姐……请自重。” 谁料女子闻言突然甩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到床上,哇一声哭了起来。 “哇啊……我果然太胖了,给你摸你还不愿意,你还说我重,哇啊……” 霍昀感到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符小姐,我没有说你重,你身材很迷人,不胖不瘦刚刚好。”霍昀拿来抽纸帮她拭泪,却怎么都擦不完。 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十分焦躁。 他仰头吐了口浊气,乘她不备,两手分别从她腋下和腿弯穿过,快速把她抱下床猛转几圈。 符杏搂住他的脖子,像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搞懵,忘了哭这件事。 “你看,我没有骗你,你真的不胖,抱着一点都不重。” 符杏看着他,眼神呆萌,似乎认同了他的说法。 霍昀松了口气,刚把她放下,却又听她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你说我长得好看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会不会又踩雷,干脆就保持姿势,让她搂着他脖子,准备一有不对劲就故技重施。 “好看,非常好看。” “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 “这个怎么证明?” “证明不了那就是你说谎。”女人说着,眼眶里又迅速蓄起泪水。 霍昀气笑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折腾,为什么要这么难为他,他分明已经忍得很辛苦,快要失去控制了,哪里还分得出耐性去哄她。 “好,是符小姐要十七证明的,十七就证明给你看。” 他把她放回床上,一把拉下她搭在他脖子上的两只手,抓住她的手往他裤子被高高支起的地方按去。 “这就是证明。” 她吓得使劲缩手,却被他死死按住,就像刚才她强迫他摸她胸那样,礼尚往来。 他被她惊恐的小表情所取悦,恶趣味上头,故意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出羞人的骚话。 “符小姐身材很好,长得也很好看,奶子大,腰细,屁股翘,皮肤也很好,男人一看就会想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肏弄。十七作为个正常的男人,见到符小姐没多久就开始硬了,忍都忍不住。这个算证据了吗?” 他原本只是想耍下流氓吓唬她好让她消停消停。 她确实消停了,像个鹌鹑,头垂得低低的,一动不动。 霍昀见状松开了她的手。也觉得刚刚自己荒唐了些,想说点什么安慰下她,毕竟他今天到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她不开心。 “符小姐,我刚才……”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符杏突然仰起头看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流光妩媚。 “什么……” “你说你想肏我。” “我……” “我同意。” “什么?” “我同意你肏我。” 霍昀觉得自己要疯了。 下面好像出水了 “符小姐,能问下你年龄吗?”霍昀低头睨着她,眼底情潮暗涌。 符杏没能发现这一点,因为她在认真思索自己到底多少岁。 “二十二毕业,工作两年……那就是……二十四……还是二十五?” 有点意外,他以为她才二十出头。 “那就没问题了。”霍昀在符杏惊叹的眼神中缓缓脱下白色T恤,露出健硕的身躯。 “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这次是你情我愿,十七就不额外收符小姐的钱了。” 符杏完全没心思听他说什么,目光在他的胸肌和腹肌间来回扫视,口水咽了又咽。 “继续啊。”她一句娇嗔,催促他脱掉下装。 “我怕吓到你。” 符杏没空看他的脸,噗嗤一声笑,“又不是没见过,再大的我都见多了。” 小黄片里什么样的没有。 男人眼神一暗,俩拇指一插裤腰,连带内裤一次脱下。 他没待在原地让花痴欣赏,而是立马回到拖箱那里翻找,找出个正方形包装的小东西,撕开包装。 拖箱里的基础装备是会所统一安排的,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用上这个的一天。 “请等一下!” 符杏意识到他要戴上安全套,连忙跳下床,光着脚就跑到他身边蹲下。 “先让我看一下。” 在视频里的,她看多了;可在现实中的,她还没见过呢。 这是要检查下健康状况吗?想到这点,霍昀的热情降了许多,但很快就又回升且升得更高—— 这个女人,居然一手捻起他的肉棒,一手将他阴囊托在手心把玩研究。 “好大哦……” “是暗红色的耶,我喜欢!形状也好漂亮呃呵呵……” “啧啧,好硬……” “还以为男人脏脏臭臭的,原来洗干净的还是挺香的嘛……” “咿?这么重手,里面东西一定很多……” 女人手指轻柔的触摸和那些傻乎乎的虎狼之词让他身体泛起阵阵酥麻,既舒服又难耐,同时也让他有些生气——自顾自地玩弄他的阳具,当他是没有知觉的玩具吗? “好玩吗?” 他的声音染上了性感的沙哑。 符杏反应过来,仰头看他,粉红的脸蛋配上雾蒙蒙的眼神,可爱得让人恨得牙痒却不自知,“你喜欢我碰它的,对吗?” 说着手握肉茎上下套弄几下。 他一声闷哼,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将她拉起,在她小声的惊呼中打横抱起她,两步迈回床边,把她轻轻放回床上,自己则仔细套上安全套,扯了纸巾擦擦手,随即上了床,跨伏在她身上。 姿势像黑蜘蛛抓住一个小蝴蝶,绝对压制,猎物无处可逃。 紧实的胸肌压在柔软的乳肉上,交换心跳;鼻尖对着鼻尖,交换呼吸。 他抚摸她的脸,注视那张殷红诱人的嘴唇,很想咬上去,咬住她,咬到她出血,让她痛得不敢动,好乖乖躺着让自己操弄——就像那些野兽间的性爱。 符杏笼罩在男人炽烈的荷尔蒙气息里,身体跟着滚烫起来,呼吸加重,心脏跳得快要跳出胸腔。 循规蹈矩二十几年,手都只跟苏少斌一个人牵过,现在居然跟个刚认识,连真名都不知道的男人躺在一起,准备接受他的插入。 她真是疯了。 疯就疯吧。她乖,她听话,她贤良淑德,谁又在乎了?谁又得益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自由而勇敢过。老娘现在只需要对自己一个人负责,老娘现在就想体验一把放纵的滋味! 她微微一动想送出她的初吻,却迟了男人一步。 霍昀绕过她的唇,直接把头埋进她颈窝,压制已久的欲望倾巢而出,指导他贪婪地亲吻、吮吸,发出让人难为情的“啵啵”亲吻声。 符杏没能成功将初吻送出去,心里有些许不悦,但很快被兴奋取代。她觉得身体里正发生什么变化,什么被唤醒了,她不舒服,很难受,很想做点什么让自己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却又不得其法。 直到霍昀的手抚上她的乳房,她灵光一现,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十七……” 她惊诧于此自己的声音,变得娇媚十足。 “嗯?” 十七很忙,没空反问她。 “我,我这里想要。” 她托起乳房,将顶头那颗已变得硬挺的红樱送至他的唇边。 霍昀张嘴轻轻含住,像品尝世间最好吃最珍贵的糖,舍不得一口吃下,要用他湿润的舌头,虔诚地、小心地舔舐;而另一颗红樱则受到了他长而灵巧的手指温柔又克制的抚慰。 顿时如同神秘的开关被打开,快感倾泻而出,符杏全身都浸淫在一种神奇、飘忽的舒适中。 “呃啊~”绵长的娇吟让男人的呼吸愈发粗重。 “对,舒服就喊出来,不要怕,房间的隔音不错。” 得到鼓励,符杏决定放飞自我。将那束缚快感的羞耻心彻底抛开。 随着霍昀动作,她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同时身体又升起另一种渴望期待被满足。 “十七,十七,我好舒服,你吸我的咪咪,吸得我好舒服……噢~嗯……我,我,下面好像……出水了。” 前戏,被他的手弄到高潮 这么快就湿了? 霍昀架起她两条腿,俯身凑近看她那处。 意料之外,那里居然是粉红色的,非常干净。阴阜饱满如馒头,毛毛柔软稀疏,乖乖地服帖其上。那道缝因为双腿大张而微微张开,现出一道水光,他伸手轻轻掰大缝口,看到里面的紧窄穴口内团簇的红色嫩肉微微翕合。一道晶亮的淫水从中淌出。 他看得有些口干。 在他们的内部培训中,经常提到一些并不科学,但据说是民间多年秘传下来的知识。比如根据相貌推断女子的“性情”是否淫荡易勾、根据外阴判断这女子的性能力等。 如果那些知识是真的,那眼前的这个花穴,就应该是少见的馒头穴,一线天,阴阜饱满、甬道紧窄且褶皱极多,男子逡巡其中极易得到满足而早早缴械,要满足此类女子,得有充分的前戏,让其淫水泛滥、快感积累得快要高潮再进入才省事。 符杏不清楚自己下面是一副多么诱人的光景,她觉得黏黏腻腻的,见他光看不说话,怕他是嫌那里脏,就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拿纸擦一下?” 他却以为她嫌他手指脏,让他把手插进去之前先弄干净些,毕竟刚才沾了精油给她做按摩。 “不用,我不伸手进去。” 他没来由有些情绪。 虽然答非所问,但符杏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很快,男人在她的私处上充分展示了一个金牌按摩技师应有的高超技艺。 他把她两条腿放下,自然张开,自己挪到她身侧跪下。 把掌心搓热后轻覆一掌在她的阴阜上,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身上游走。 这样的抚摸干燥而温暖,酥酥麻麻,让她很放松很舒服,却不是因为情欲。 但当掌心的高出的热量都渡到她身上后,他开始真正动作了。 放在阴阜上的那只手,围绕阴阜,由内而外,或抚,或揉,或压,或弹,或挑,或勾,轻重交替、不时变换着来打着圈按摩,还不时掰开那鼓胀饱满的馒头肉检视;另一只手则轮流逗弄那两团洁白的乳肉及其上方挺立的红樱。 如同名士抚琴,奏响的是天地阴阳和谐之声。 “嗯啊~嗯,嗯,嗯啊……”符杏化身成名士手下的那把琴,发出的动人呻吟,是对抚琴者高超技法的肯定。 她觉得自己变成一个看着皮红个大,其实还生硬着的桃子,在这个英俊男人奇妙的按抚下迅速变软变熟,越来越熟,越来越涨,越来越软,软到要被揉出汁,他时不时地捏捏看看就是为了判定是否熟软到可吃的程度。 她内心泛起一股可怕的欲望,她好想被他吃掉,被他的舌头舔舐,让他品尝自己的汁水,问他是否美味。 好变态哦,她想。 她看到他那根东西,套着个红色半透明的安全套,凶猛又可笑。 不知道好不好吃呢? 大概时机到了,男人突然俯下身,含住她胸前一颗红樱,一手捏住另一颗,另一只手则换个方向,滑到穴口那里勾了一把水涂到阴蒂上,同时发力刺激三个地方,动作快速而灵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让她猝不及防,尖叫出声,声音跟着他的震动节奏发颤,下面花穴泄出来的水被震得四处飞溅,腿心一片泥泞。 符杏觉得自己要死了,刚刚那一下爽得差点魂都快飞起,。 可怜的女人,看了那么多的学习视频,以为自己已学识渊博,到实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就是个不堪一击的弱鸡,别说要把男人榨干,才刚开始,男人还没插进来呢,她就要被榨干了。 可不是吗,被压在身下的是她,被揉被吸的是她,汁水横流的也是她,是她要被榨干了! “你是人形按摩器吗?”符杏娇喘着质问他。 “我说过用手也会让你很舒服。”男人看着她,微微一笑的模样很斯文败类。 符杏被美色迷得一晃神,摇摇头,冷笑。 “还不够。” 男人静静看着她,她看着他下面那根高高擎起的傲人东西,又跟他对视上。 “我要它。” (修)刚插入就高潮(H,脏话,羞耻PLAY) 男人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他抽纸擦了擦被花蜜浇湿的手。 漫漫长夜,他本来想慢慢来的,现在看来得让她先吃上一口解了馋,后面再带她细品。 “好,希望符小姐不要后悔。” 话音刚落,他回到她的两腿间,架起她两条腿往她胸前一压,让她的下身高高抬起。 顿时馒头穴像花一样绽放,中间原本粉嫩紧闭的缝,经过这一系列的爱抚后,开出红艳的糜色,其间蜜汁潺潺,水光潋滟,甜腻诱人。 真是个妖精!霍昀只看了一眼,眼底便着了火。他强压俯身咬花吸汁的冲动,挺直腰高高在上用肉棒代替他的唇和舌,毫不客气地在她泥泞的花穴上碾磨抽打,粗鲁地释放他的欲望,刚才还是文雅温柔的抚琴名士,转眼变成嗜血暴虐的磨刀将军。 符杏既害怕又兴奋,感觉下面又开始淌水了。她竟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那么多的水,那里一直凉凉润润的,水星随着他肉棒的粗暴动作四处飞溅,弄得腿上、肚皮上都是。 会不会弄脏床单啊?她习惯性操心起洗床单的事,忙把屁股往上抬了抬,伸手去摸下面的床单。 “不要担心,这一次性床单是防水的。”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冷笑,眼神灼灼,“就算尿在上面也不怕。” 咿——这人说的什么话啊,不害臊。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他容貌不凡,她本就相形见绌,在这种场合下,她更加不敢看他那双浸染情欲的眼睛,生生有种把好人弄脏的罪恶感。 干脆闭上眼把自己代入了娇弱无助被恶人强迫的角色,隐隐升起一种被虐的快意。 “不要,不要……”女人小猫般发颤孱弱的娇喘声里带了一份半真半假的惧意。 “不要什么,不要我的鸡巴,不要我肏你吗?” 男人咬牙切齿,带着压抑气息的声音有一丝嘶哑,他伸手狠狠抓住她两个乳房,肆意揉捏成各种形状。 她真的,太美好了,可她为什么闭上眼睛,难道躺在自己身下,却在幻想和别的男人做吗? “啊~不要,不要那么用力!十七轻点,轻点!”女人求饶的声音娇得蚀骨销魂。 他满意地松开她的双乳,随即用指尖在乳上轻轻地打转,安抚刚才被他失控施力导致的疼痛。 符杏觉得乳上酸痒难当,这奇异的酸感似乎还影响了下面,下面也被酸出更多的水。她忙推开男人的手,抱臂挡住胸口。“这里不要了。” 于是男人将战地转移到下方。一手拨开蚌肉找到上面的珍珠快速拨弄,一手拿着肉棒沾着她的淫水在穴口处打圈磨蹭、浅浅挤压,要进不进,反复试探,逗她吊她,在下面那张被虐得红红的小嘴里牵出一丝又丝黏腻晶亮的汁水。 “想要吗?符小姐,告诉我,告诉十七。” “嗯啊,嗯啊……啊……” 去他娘的符小姐!她此刻不想听到自己的姓氏,不想记起自己是谁,她想和这个男人这样,顶着一个代号,一个不需要见光的身份,跟陌生人做快乐的事,不管前事,不计后果。 符杏边叫边喘,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要,想要……啊……嗯……”, “想要什么,嗯?” “想要它啊!啊!啊!啊……” 他又起了恶趣味,哪怕自己也忍得艰难,恨不得马上就插进去肏她个天昏地暗,却非要吊着逼她说出那些字眼,折磨她也折磨自己。 “它是什么,说出来!”他压低的声线,明明是威胁,却很是性感。 “那里,就是你那里!” “肉棒?大屌?鸡巴?挑一个说,快!” “肉棒!想要你的大肉棒,肏我,快,快,快……” “肏你哪里?” “就是那里,快进来……” “屁眼,嘴巴,还是骚逼?” “是骚逼……”符杏快要哭了,看着风光霁月的一个大美男,怎么生了张这么下流的嘴……可是,可是,她好爱他这样…… “那就连着一起说,说想要十七哥哥硬硬的大肉棒,肏进符妹妹水水的小骚逼。” “想要……”下面的话符杏说不出口,她咬唇转脸,眼眶里流出两道横泪。太羞耻了,真的太羞耻了。 可霍昀没想放过她,他突然啪一声打了她屁股一下,她啊的叫了一声,转过脸来,又羞又气地瞪着他,泪眼朦胧。 “说!”霍昀居高临下,冷冷地命令她,同时将肉棒对准她的花穴挤进去半个头,是引诱,亦是威胁。 “想要十七哥哥硬硬的大肉棒……”符杏艰难地嗫嚅,她的身与心都到了临界点。 原本她只是想求肉体的欢愉,可是却难过地发现,哪怕是在做爱这件事上,她也是那么窝囊弱势,更难过的事,她还挺享受被这样欺负。 “继续说。” “肏进妹妹……水水的……小骚逼……” 霍昀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这么不禁逗弄,说着说着竟表情痛苦,双腿绷紧绷硬开始发抖! 她想高潮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在同一瞬,他将自己肉棒一捅到底! “呃啊……!女子发出长长的一声尖叫。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 符杏高潮了。双重高潮。然而她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很突然,本来阴蒂被揉,身体轻飘飘的正爽得要飞起,又突然被狠狠插入,快要离体的灵魂被那根凶狠的肉棒重新钉回体内。 那一刻,她感到她的生命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极致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酥麻如潮水般涌向四肢百骸。 初次体验的她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可怕程度的快意,她对自己身体失去了控制,颤抖,流泪,下身泄出一股又一股的潮水,她不知道那是尿还是什么,随即眼前一片白光,似乎进入了一片虚无。 霍昀忍得血管都快爆开才熬过最初的那几秒。 她太紧,太润,太美好。 一进去她就高潮了,里面紧绞湿热得不像话,夹着他肉棒的软肉强烈而有节律地跳动,一股股的热流涌出穴口,冲刷到他的囊袋,逼得他差点当场交代了自己。 待那阵最要命的刺激过去,他伏在她身上,双手穿过她颈后,搂着她,双肘支撑起自己的重量,开始在她柔弱无骨的身躯上耸动起伏,享受耕耘的快乐。 她是处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只是几秒。余韵退去,原本被掩盖的疼痛就清晰地浮现出来,符杏又跌回人间。 迷糊中感到有人在她身上耸动,她试着动一下,下身痛麻了,根本动不了,手臂也绵软无力。眼皮沉重得睁不开。 馒头肉被过度刺激,好痛;胸部被那样用力地蹂躏,好痛;最惨就是下面,被那么大一根东西捅进去,怕是伤到了。 没人告诉她这种事爽完之后会这么痛啊! “痛……好痛……”她闭着眼,皱着眉,哼哼唧唧。 男人没有停下抽插动作,略带沙哑的嘲笑之声带着热气传入她的耳朵。 “醒了?原来你这么不禁肏,才进去就晕了。怎么样,这样舒服吗?”男人加重了力度,交合处带着水意的匀速撞击声表明这事没完,离结束还早得很。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哇……真的好痛……”她连连摆头,带着哭声求饶。 痛?怎么会痛,明明很湿很润,他也算温柔有技巧,没有把重量加在她身上,也没有横冲直撞。这时候停下不是要人命吗!他没有停,但是加速插企图缩短进程。 “十七!停下!我真的痛!”她眉头拧成一团,闭着眼生气的表情没有半点威慑力,甚至有点滑稽。 他还是停下了。里面的穴肉仍紧紧箍着他,忍得他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才控制住不继续抽送。 他懊恼没把真名告诉她。那样的话,她起码会知道自己是跟谁做。 而现在,他顶着一个工号,就是一个工具人,哪怕跟她做了负距离接触的事,在对方看来也只是在工作,客人喊停,技师就得停下。 她下面紧致得不可思议,他捏住套套缓缓往外抽离的时候,里面层层穴肉缠上来疯狂吸附挽留,激得他头皮发麻,恨不得再次插送进去。 他咬牙拔出,离开穴口的一瞬两人都听到“啵”的一声轻响,原本被堵在里面的部分爱液已被捣成白浆,跟着肉棒的拔出糊在穴口。他把套摘掉,手握其上看着她快速撸动,几十下后一声闷哼,几股浊白之物射到她白嫩的肚皮上,烫得她身子颤了又颤。 躺倒在女人身侧,刚打算温存下再帮她清理,女人却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喊渴死了要喝水。 他无奈地笑笑,应了声好,起身擦掉她肚皮上的精液,拿刚才的毛巾帮她盖住肚子,又抽了两张纸粗略把还硬挺着的鸡巴裹住,单套上外裤到外面卫生间洗手,回房,从他的拖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 这水不算凉,这种热天气喝常温下的水其实也还好。他像照顾病人一样扶她坐起,让她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小心地喂她喝水。 她刚刚出水太多,已是渴极,嘟着嘴一口接一口不停歇,直至喝光瓶里的水。解渴后不等躺下就瘫软在男人怀里迅速入睡。 软玉温香在怀,霍昀不舍马上放下。她的嘴角挂着的一点水珠,衬得她餍足后的唇瓣更加红艳娇嫩,诱人采撷。他静静看了一会儿,想亲她,幻想把她的唇含在嘴里、品尝她的丁香小舌……最终只是伸手轻轻将那水珠刮去。 他仰头吐出一口浊气,今晚真是孟浪了。 轻轻把娇客放下,盖好被子,他自带的水被喝光了,只好出客厅找水喝。 在冰箱里找到几瓶冰水,刚好能灭灭他的心火。 喝完水一转身,就看到客厅茶几上,放有一瓶开了盖的酒。 那种进口酒他认识,是一种小众的果味调制酒,味道甜,酒味轻,后劲大,酒量差的人喝一杯就能晕。 瓶里的酒只剩一半。 他拿起闻了闻,开瓶的时间应该不长。他进门之后没见她喝,那就是在他来之前喝的。 回想下她这晚上的种种不正常表现,脱光衣服、时哭时笑、喋喋不休、胡言乱语、胆大妄为…… 他以为她本就是这种不自爱的轻浮人,不然也不会叫会所技师上门,所以明明也闻到了她身上的一点酒味,却没往那方面想—— 原来她今晚……竟是在发酒疯么? 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快步回到房里,女人已睡得死沉,打起小小的呼噜声。 女人身下的床单上,有一小片淡红的痕迹。 霍昀拿热毛巾把符杏身上各处清理干净,给她套上睡裙,撤走一次性床单,才费了点劲把她弄醒。 “符小姐,你来例假了,你看要不要起来处理一下。” 他把一次性床单被染红的那块指给她看。 符杏眼睛勉强睁开一道缝,看到那个,嘴角一扯,含糊说道:“大哥,那不是例假,那是老娘的处子血!”说罢眼皮一阖又昏睡过去。 霍昀想给自己一巴掌。 忘却 时间过得飞快。 这些天符杏都有很努力地好好生活。 卧室的窗帘换成了喜欢的绿色,餐桌上也用透明的花瓶养了几支翠绿的富贵竹。 每一天,按时吃饭,按时上班,按时上床。 她找到了新的工作,一家只有十来人的小公司,离住处不到半小时的公交车程,工资不算高,好在足够吃住,而且还有提升的空间,多劳多得。 这段时间没有人比她更真心喜欢加班这个词,不但可以蹭公司的加班餐省下晚餐钱,还能让独处的时间尽可能缩短一些——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瞎想。 偶尔朱沅有空,也会打个语音电话跟她闲聊几句,顺便拿那晚上的事揶揄她。 “我谁都不服就服你,睡了人家一晚上,第二天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想不起。真真做到了’提起裤子不认人’。” 在别的事上符杏都能回怼几句,只有这事,她自知理亏,只能乖乖吃瘪。 “都跟你说了,也不知道那天怎么了就……可能是喝了点酒……不过你放心钱没白花,人肯定很高很帅,也肯定让我开心舒服了……也不是完全想不起,就是记不清他的脸……” “人怎么让你开心舒服的,展开细说,姐不差那点时间。” “那在电话里头三言两语地可说不清,哪天你回国找我,你演我,我演他,我给你酱酱酿酿现场重现——” “死鬼!感觉有被冒犯到!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符杏!” “过奖过奖,都是你教得好,青出于蓝而已。” “滚!绝交!” 通话总是要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不让在乎的人为自己担心,是成年人应有的体面。 那天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身上干净齐整毫无狼狈,电热壶里有烧好的热水,锅里有温着的皮蛋瘦肉粥。昨晚洗澡换下的衣服,也被洗干净晾在被阳光照射的阳台上。 茶几上的半瓶剩酒,跟昨天没扔的垃圾一起不见了。 冰箱里买一送一送的那瓶没开封的酒被贴了张便利贴,上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别喝易醉。 男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为她做的那些事,不知是不是也属于他们的服务范围。 她没为自己那晚的癫狂后悔。她处女的身份,在跟苏少斌一起的六年里早就被外界默认没了。 她只后悔自己没敢好好看他,好像就匆匆瞥了三眼,加上酒精的作用,清醒后怎么都复盘不出来那张脸来。 倒是有几次午夜梦回,梦里一个看不清脸、金光绕身的白衣男菩萨来到她床边,抚慰她,跟她道歉,还俯身亲吻她的……下面…… 造孽啊,跟真发生过似的。 ———————————— 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但这次符杏总算幸运了一回,努力之后得到回报。 她去面试那天,刚跟老板聊了几句,公司就接了一个很急的项目,所有人顿时忙得脚不沾地,老板当场留她试用,跟团队一起干活。 符杏迅速熟悉业务,早出晚归,任劳任怨。老板肯定了她的能力和付出,项目结束后就将她提前转正,这时距离她入职还不到一个月。 下班后,公司全体去公司楼下的烧烤摊庆贺她转正。 老板F发表简单致辞、敬了众人一杯酒后就去赶下一个场。老板一走,氛围顿时轻松,符杏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很久的烧烤,差点留下幸福的泪水。 “你看你,跟多久没吃了似的——”坐旁边的女同事递给她一串鱿鱼圈。 “真的很久没吃了,周姐,你不知道,我都馋了一个月了,就是吃不到。平时正经三餐不能吃这个,就是偶尔想当宵夜吃吧,大晚上的也不想跑出去买。 “叫外卖不就行了。” 那两个字让她僵了一瞬,她又想起和那个男人的那一夜——还是,挺让她怀念的。 她试过两次点外卖,一次烧烤摊老板没有接单,另一次老板出单了却找不到外卖员接单。 “欸,女孩子晚上不要点外卖,吃多了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安全问题啊。” 刘哥扬起手机,“这几年相关的新闻还少吗,年轻姑娘晚上单独坐网约车,被人先什么再什么了,人间惨剧。” 大家看着他,有人忍不住问:“那关外卖什么事?” 刘哥手机往桌上一放,“嗨!不就一个意思,女孩子晚上不要一个人乱跑,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穿衣服别露太多,要保护好自己,这世道就是这样,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什么道理都是没用的,法律最多能事后给你讨公道,没办法保护你当即不受伤害。” 这话题已经被人讨论过太多次,无论是哪种观点拎出来都会有人支持和反对,大家也懒得在这个话题上发表意见。 眼看要冷场,有人出来转移话题。 “说到外卖啊,我听我一个亲戚说过件事。” 说话的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扫眼一周,确定多数人把好奇的目光投在他身上时后,才又开口继续。 “他有阵子公司效益不好,每个月到手的收入都不够养家,就白天上班,晚上出去跑腿送外卖,补贴补贴家用。” “有一天半夜,他抢了个急单,要到十几公里外提单送餐,他也没多想,去了就去了,毕竟路途远配送费高嘛。到那里一看,是个旧厂区的职工宿舍小区,路灯都没几盏。快到门口的时候打电话给客人,在楼梯间都能听到客人的手机铃声,可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人接,敲了门,也没人应,最后他把东西挂在门把手上,给客人发了短信就走了。后来啊……” 说话的人又喝了一口酒,被同事催促,“哎呀,老余你快讲完,不然我牛肉串都吃不香了。” “后来啊,他出了小区后觉得不大对劲,会不会是客人出了什么事,晕倒了还是怎样,要不要报警啊,他越想越没底,就在骑手群里发消息问问大家该怎么办。里面有些老骑手回应了,问你是不是去了哪里哪里啊,说了几个地址,其中一个就是他刚刚去的那个。” “我那亲戚有点紧张了,忙说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老骑手说你别怕,好好骑车,到外面人多光亮的地方去再说。” “我那亲戚当即被吓得啊,浑身发冷,骑上小电驴就逃,一路逃回热闹的市中心地界才敢拿手机问那里到底怎么回事?老骑手好久之后才回复说,啊,那个没什么,那只是那一片区一些常点外卖的聋哑人士的地址,送餐上门他们听不见。” 众人一阵嘘声。 “这老余,净爱胡说八道吓唬人,咱们别理他。”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周姐。”老余点了一根烟抽上。 “本来看到几个小姑娘脸都吓僵了,我没打算说完。既然你都说我胡说了,那我不能白担这份罪名,干脆说完整给你们听听,别吓得晚上回去不敢起夜就行。” 害怕 老余吞云吐雾,烟雾缭绕遮挡了他的眉眼,旁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那亲戚一开始也是松了口气,可没一会就回过味来,感觉那老骑手后面没说真话。他想啊,一般来说订单都是优先推送给附近的骑手,正常情况下轮不到他这个十几公里外的骑手来抢单, 所以,造成这种情况只能是因为附近的骑手都拒绝接那个订单。” “可这是为什么呢?如果真的只是聋哑人士下的订单,也不至于让附近的骑手拒绝吧?所以他猜测那里发生过一些可怕的事情,让那块片区的骑手都避之不及。” “我那亲戚就上网去查了,拿那几个地址去查,让他没想到的是,除了在二手房网站上看到其中两个地址的售房消息外,居然就找不到什么有用消息。” “他不甘心,挖啊挖啊,八卦啊打听啊,终于,在本地的一个论坛上发现一个几年前的贴子。说的是一个骑手半夜送外卖的诡异经历。也是送餐到那里打电话没人接,不同的是那个外卖员比较热心,当场报了警,警察到场了解情况后破门而入,发现客厅沙发上靠坐着一个死人,不知道死了多久,手上拿着手机,手机的屏幕还发着幽幽的亮光,显示着骑手打进来的未接来电……骑手被吓得不行,把这事在骑手群分享了,别的骑手也说了些送单时遇上的怪事,后来他们自发把那些闹怪事的地址列成一个单子,在骑手间私下流传,晚上尽量不接那些地址的订单。” “说到这周姐肯定又要说我胡说八道了,这可不是我胡说,我亲戚还给我转了那个帖子,我发到群里给你们看看。” “后来啊,有一回我那亲戚见着了那个老骑手,当场缠住他问上次的事,说他知道地址单的事了,老骑手打死不肯多说,只说平台知道了地址单的事,早就下令禁止传播,上次忍不住刚泄露了些,就又被举报警告。” “我亲戚不依不饶啊,说他家孩子才几个月大,就那次他回去,他孩子哭了一晚上还哭得发烧治了一个星期。他妈都说他是不是撞上了什么带回家去了,又是去上香又是去拜佛,求了几道符贴家里才算完事。老骑手被他缠得没办法,收了他一包烟,口头告诉他几个地址,让他以后夜里别去这几个地方。后来他托警局的朋友去查,居然都是有案底的。” 老余压低声音,原本坐得直直的腰背也弯低,却抬着眼睛扫了大家一眼,偷偷摸摸、神神秘秘说道:“都是些凶杀案、自杀案的第一现场,凶得很呐!那些地方有的是没人住的,有的倒是住了租客,但都住得不长久。” 说完,老余挺直腰身,弹了弹烟灰,“所以啊,你们这些小年轻,以后买房也好,租房也罢,一定要擦亮眼睛,做足调查,迷信的方面不说,点不到外卖也不方便不是。” 符杏觉得这故事本身不吓人,只是讲故事的人把它讲得很吓人。 她也点不到外卖啊,难道她住的地方也在骑手的黑名单里? 符杏觉得手里的烤串都不香了。 她比以前要胆小了。 可能是没了苏少斌,心里少了点底气。归根究底,还是自己一个人,太弱了,没得个人依靠。 朱沅很好,可是远隔重洋。现在她在这座城市里,真真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她今晚亮灯睡,辗转反侧睡不着。 反正睡不着,她拿手机搜索她现在住的房子的信息,却什么都没发现。又手贱点开老余转发的帖子,越看心里越毛,干脆注册了账号私信发帖人,希望能从发帖人那里得到些有用信息,但那个贴子是几年前发的了,发帖人的论坛等级仍很低,说明他在这论坛上在线时间不长,所以能从这得到答案的概率不大。 糟心。她拿着手机,渐渐进入梦乡。 迷糊间觉得好冷,冷得瑟瑟发抖。她的空调向来是睡前定时半小时后自动关,六月夜里应该不会冷才是。被子不知道被踢去哪里了,她想伸腿去够够看,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连眼皮和手指都动不了,像灵魂和躯体间断开了网络连接,她听得见自己的粗重呼吸,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自己明明很用力地喊“啊!啊……”,实际上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知道遇着了梦魇,她默念阿弥陀佛,死命挣扎,蹬腿,终于,感觉腿下一空,像踩空了楼梯自由落体,吓得背后汗如浆出,魂魄终于连上身体,她吓醒了,天才蒙蒙亮。 一夜没睡好,符杏形容憔悴,出门上班,在小区门口见到对门住的张阿姨。 “张阿姨早……您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才周五吗,难道我记错了?” 张阿姨平日在她女儿家帮带孩子,只有周末的时候才回自己家,当是休假。她有次碰见张阿姨提着大包小包艰难爬楼,帮了她一把,才结识了这个邻居。 “小符也这么早啊,哟,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没睡好啊,也难怪,这几天天气热,阿姨我也睡不好呢,这不,我女儿女婿放暑假了,体谅我平时辛苦,要带我出国旅游,去那个什么……澳大利亚,说那边现在是冬天,让我回来收拾收拾,准备点厚衣服。” 张阿姨的女儿女婿都在本市的一所重点大学当讲师,待遇好,又体面,她得意得不行,逢人说话三句绕不开她女儿女婿。 “您女儿女婿真孝顺……”符杏灵光一现,话题一转:”张阿姨,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打听。”她拿出村头老太太分享情报的姿态,眼神机警环扫一周,压低声线。 “张阿姨,我们住的那楼,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啊?我听到些不好的传闻……” 张阿姨一惊,一脸讳莫如深,忙打断她。 “没有的事!我跟你说,你放心,那都是些别有用心的人胡扯的!哪来的什么闹鬼的事,没有!他们就想搞臭我们这栋楼的名声,好搞低我们这片的房价,你可千万别信!” 说完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动,张阿姨抚抚胸口,缓和下语气。 “我跟你说,是有过那一件事,人擦窗户的时候不小心滑脚摔下去,送去医院抢救了几天在医院没的,之后做了场法事,就是这么回事。后来她家把房子租了出去,那租客贪图整租一年的租金低,就交了一年的房租,可住了几个月突然自己不想住了,要退钱,人家房主不肯,他就开始胡说八道,一会说闹鬼,一会说凶宅,你说这不是耍无赖吗。小符啊,你可千万别信。安心在这里住着啊。” 张阿姨不打自招,不过她是业主,说的话不能全信,尤其当符杏问她到底是哪一户出的事时,张阿姨忙不迭摸出手机假装接电话,说自己忙改天再聊转身就跑,快得不像个一百六十斤的老阿姨,留下符杏在风中凌乱。 补阳气 昨晚没睡好,可能还着了点凉。白天她蔫在工位上脸色难看得不行,没什么着急事想请假,又怕自己刚转正就请假被人说三道四,硬是熬到了点才下班。 回来就躺倒客厅沙发上,本只想歇歇,却一下睡了过去,直到朱沅的视频通话把她吵醒。 “不是吧,国内现在不是才九点你就睡了?没了我在,你的夜生活就如此简单乏味了?快帮我看看这裙子怎么样?我周末要跟个小弟弟去海边度假” 朱沅吱吱喳喳,把镜头转向她面前的穿衣镜,左右扭动展示自己身上的低胸露背沙滩裙。 “很好,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在里面穿件裹胸包住你的36D,不然我怕小弟弟还坚持不到入住酒店就要流鼻血过多而亡。” “死鬼,又调戏人家……女人,你肿么了?”朱沅被她的憔悴模样吓了一跳。 “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撞邪了。”符杏把怀疑这租房有问题的事简单说一遍。 “那为啥之前住了那么多天都没问题?”朱沅一针见血。 “佩奇同志这个问题提得好,可能是我想多了。” 朱沅沉默了一会,严肃说道,“单身女人阳气弱,易招邪。你现在这种情况,我想想,可能需要补点阳气。” “大师救我!”符杏眼里有了光。 “找个男人渡点阳气给你。” “太贵了。”符杏脑海里闪过那个男人。 “你去找个男人正常谈恋爱啊,谁让你找那种要钱的啦……”想到什么,朱沅表情促狭,“你该不会是食髓知味,忘不了那天那个吧?” “忘不了又怎样,人家都不做了。” 事后朱沅打听过那个人,才知道他金盘洗手了,符杏是他最后一个客人。 朱沅没想到符杏会直接承认,一下语塞。失恋伤心的时候如果有对的人及时出现,自然是有利于伤口恢复,如果又是一个错的人,即便暂时能麻痹之前那个带来的伤痛,也只是饮鸩止渴,符杏迟早会受到第二轮伤害。 见朱沅表情不对,符杏噗嗤一笑。 “开玩笑的,瞧你紧张得。我连那人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还忘不了什么?” 肚子适时咕噜一声响,符杏记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下班回来不小心睡着了,忘了吃饭。” “那赶紧的啊……韭菜、生蚝、鸡翅、羊肉、牛肉、腰子、牛鞭、茄子、鹌鹑蛋数量若干,用晒足一百八十天的酱料腌制,配以孜然、辣椒、蒜末等至阳之物,放到赤焰红炭上炙烤,使之吸足人间烟火气,吃了保准阳气大增!” “谢谢大师指点,我这就去补充阳气。” “等等!”屏幕里的朱沅看着她,“以后有事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别等我去问,睡不着就找我,想搬家的话我还能借点。” 符杏点单的时候多少带了点愤恨,不是不送吗,我搞餐大的看你送不送。刚刚提到的都点了,分量是有点多,但反正是周末,追剧慢慢吃也不是不行。看了看满减活动,又加了几罐凉茶,然后点提交,付款,完工。 她特意选了一家几公里外的烧烤店。 如果这样都不送来就算了,以后拉黑再也不点。 符杏边愤愤地想着,边洗米放到电饭锅里,按下煮饭键后就去洗澡。 烧烤摊老板很苦恼。刚接到这个单他也很欢喜,可等餐都备好了还没有外卖员接单。在大学后门摆摊卖烧烤几年了,刚租下个店面开通外卖服务,好多事还没搞明白。这时候难道要他自己亲自送去? “唉,廊子搞嘛没人送单。店里这么多人,哪里走得开,金乌苑那么远,我又没去过。”老板边跟他身边的老婆抱怨,边把打包好的炒粉和海带绿豆糖水递到客人手里。 “帅锅,拿好。” 霍昭在这里吃了两个学期的宵夜,跟老板已算熟稔。他指着问,“那些要送去哪里?” 老板没多想,脱口而出,“金乌苑。” 他看了眼配送单,拿出手机在屏幕上划划点点。 “我刚好要去那边,顺便帮你送吧。” 摊位上的喇叭响起:“骑手已接单。” 以前注册过兼职骑手,没想到今天能用上。 霍昭熟门熟路,到达目的地才花了十来分钟。打电话,听见手机的铃声在屋内响,响到电话自动挂断都无人接听。他又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这种情况只需要跟平台报备,给客人发信息留言,再把东西挂门上就行。 但是他想看看这家住户是什么人。 当他准备再次拨打客人电话时,里面有人大喊“来了来了马上马上”,接着传来由远及近的哒哒拖鞋脚步声。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只小白兔撞进他的眼里。 白色的毛巾匆匆随意包在头上,耷拉下来的边角像极了兔子的耳朵。 一件破旧宽松的白色男装T恤包住她娇小的身躯,领口都变了型,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几绺黑亮的头发漏下来,湿漉漉地搭在她纤细的锁骨上。 一手抱臂,大概是为了挡住胸前的风光 下面大概没穿裤子,光着两条又白又长的腿,露出来的皮肤都吸足了水分而显得莹润有光。 他还注意到这个年轻女人眼眶发红,眼神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像个与夫君分别多日,因相思而哭红双眼,却突然见到提前归家的夫君而喜出望外的小媳妇。 只不过她看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外卖。 “是强哥烧烤吗?” 符杏没想到这次居然能点餐成功,而且还这么快送达。她刚刚在洗澡,也亏得她害怕所以动作 特别快,刚洗完就听到手机响,赶忙穿衣出来。 “请问是符女士吗?” “对对对,符女士就是我,东西给我就行。”说着就伸手去接他手上的袋子。 这时头顶的定时触控灯灭了,楼梯口一片黑暗。 霍昭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伸手去摸墙上触控灯的圆形开关,不料符杏一手抓空,脚在湿滑的拖鞋里打滑,人一下站不稳往前扑,慌乱中手抓住了什么,却挂不住她身体的重量。 “啊!” “呲!” 女子的轻呼和布料的撕裂声在黑暗中同时响起。 触控灯亮起。 尴尬初遇福尔摩斯学弟 符杏摔懵了,她看着男人裸露出来的那个地方,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围一黑又一亮,她就跪在地上,眼前出现一团乖巧软绵的东西,藏在黑色蜷曲的毛发里沉睡,因突然暴露在空气中先微微瑟缩,后似被她鼻子呼出的热气唤醒而有伸展之意。 那里散发出的淡淡的气味,让她莫名地很上头,鬼使神差地,她动动鼻翼轻嗅了一下。 透过楼梯间的窗,能看到远处昏黄的路灯在黑暗中顽强地为三三两两的路人和车辆照明,不远处的烧烤摊传来一阵阵猜拳碰杯的声音。 霍昭还保持着一手拎外卖,一手按在楼道灯开关的姿势。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见这个小白兔似的女人跪在他面前注视他下身,顿觉脑袋嗡嗡响。 他咬牙切齿地问:“好看吗?” 女人点点头,仍是目不转睛盯着那处,脱口回答,“嗯,挺大的。” 话语一出,符杏回过神来。 有的人她还活着,但是她已经社死了。 “谁啊那么吵!”对门有人喊了一声,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不好,是张阿姨! 说时迟那时快,符杏旱地拔葱一跃而起,拉着外卖小哥的手,“快跟我进来”,小哥会意迅速跟着进了门,符杏“咚”一声把门关上。 “不好意思啊张阿姨,我刚才出门拿了个快递,吵到你了。” 符杏隔着门大声喊,张阿姨应了一句天黑了别到处逛,下次注意些,就关了门。 符杏趴着门听到对门没了动静,一口气没松到一半,听到背后响起嘶嘶嗦嗦的声音,她瞬间背都僵了。 她刚才对外卖小哥做了什么? 老天爷!让她原地消失吧。 等了会儿老天没有显灵,她还得面对这尴尬无比的场面。 “你……好了吗?”符杏声如蚊蚋。 “嗯,好了。”小哥的声音倒是很淡定。 符杏缓缓转身,看到外卖小哥落落大方地站在餐桌旁,外卖袋子放到了餐桌上,手上拿着脱下来的外裤,身上穿好了内裤。 嗯……嗯? 符杏急忙转过脸不看那边。“你,你怎么不穿好裤子。” “我裤子被你撕烂了,符女士。其实你不必这样,刚刚那样都看过了,何况现在穿好了衣服。我的内裤是四角的,比街上许多女士穿的三分热裤还要长,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实在不必害羞,还请你帮我想想办法,让我体面点走出这个门。” 符杏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有个舍友的。” 霍昭直接揭穿她的谎言。 “你门口的鞋架上虽然放了双男士拖鞋,但上面已经落了灰,且没有别的男鞋,所以你这里应该没有住着男性;鞋架上的女鞋都是同一个码数,大概率是属于同一个人。” “两间卧房和卫生间的门都敞开,里面并没有人;如果你舍友是出门了的话,她应该会把自己的房门关上;而你或她的包也不会这么随意的扔在客厅的沙发上。” “结合以上几点,我猜,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在住。” 符杏看着他。他很年轻,也很英俊,身姿挺拔、丰神俊朗。浓密的黑发蓬松自然地分成三七分,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眼神清澈而坚定,眼睛黑白分明,跟符杏对视时神情坦荡。这样的人一看就很聪慧且精力充沛,不像坏人。 “符女士不必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叫霍昭,是G大的学生。我的资料平台都有,如果出了事逃不掉的。而且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你把我拖进来的。我现在这境地,难道你不打算负点责任吗?” 咕—— 咕—— 两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符杏噗嗤一声笑了,脸上犹如冰雪消融、迎春绽放。 “原来是学弟啊!你也饿了啊,刚好,我也点多了,一起吃吧。吃了再想办法。” 符杏回房换了衣服,拿了件运动外套给他暂时围在腰间。 霍昭的上衣宽松且长,围上外套之后就像是去做运动的正常装扮,只要不盯着看就觉得还好。 她端出煮好的米饭,他把餐盒从袋子里取出来打开。 同是天涯饿肚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个刚认识就这么诡异地坐一起撸串。 在快速啃完三个鸡翅之后,符杏觉得体力恢复了些,不至于像刚才那样手脚无力。接下来的节奏就可以放慢,可以边聊边吃。 两人简单自我介绍,她知道了这个外卖小哥叫霍昭,G大学生,开学就升大二,暑假在学校准备某专业赛事的选拔。 “我比你高五届!是你老学姐了……也不对,我读的那专业现在都没了,我那届是最后一届,不好意思在你王牌专业学生面前自称学姐啊,最多是校友罢了。你就叫我符杏好了。” 她当年为了能跟苏少斌念同一所大学,用踩线的分数报了G大,填了服从调剂,被调到一个天坑专业,浑浑噩噩读了四年,之后找的工作跟她读的专业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符杏拿起一串韭菜,刚要吃,像想起了什么,又放下。 “教高数的张国丰教授你知道吧,就是头发全白的那个老头,以前他的高数课都要抢着报的,你有没有上过他的课,可有趣了,现在应该退休了吧?” 霍昭刚吃了半份炒粉,又喝了两口海带绿豆水,听完符杏的问题,微微皱眉想了下。 “我上过张国丰教授的课,不过他教的是马哲,而且他出了名的喜欢烫头染黑发。而头发全白教高数的教授,我知道有一个,叫宋天龙,他退休了,后来又被学校返聘,我的高数就是他教的。” “哦!是哦,我记混了。”符杏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是在哪个校区?” “东区。” “哦,东区啊,我记得东区的男生宿舍区靠近运动场的那个门口,有棵很大的泡桐树,在每年的农历二月份就会开花,满树紫色的泡桐花,可浪漫了,有次我在那树下赏花,不小心进了别人的镜头,拍出来的照片还被学校官网采用做为校园宣传图之一呢。” 霍昭一听便了然,拿出手机点了几下调出个画面,递给符杏。 “是校园卡背面上的泡桐花吗?听说G大的校园卡已经很多年没换过设计了,你那时候的校园卡是这样的吗?现在手机上有绑定校园卡的软件,我都很少带卡了。” 画面显示的是霍昭校园卡的照片,上面有他的照片、姓名、学院学号等信息。 照片看得出来是军训后照的,比现在看着黑多了。 男生宿舍门口没有泡桐树,倒是女生宿舍门口有一棵,是校园一景。 霍昭反应过来她是故意说错那些来验证他的身份,干脆就拿出来给他看。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不用太直白,符杏明白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笑着岔开话题,更加热情地让他吃吃喝喝。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相谈甚欢。说来也怪,符杏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跟男生这么会聊,等注意到时间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1点了。 “糟了,忘了你的裤子。”这个点已经没有还在营业的卖衣服店铺,她搜了搜,都是要到明早八九点才开门。 一个念头在符杏心里浮现:要不让他在这里过个夜?反正有空房,要不睡沙发也行。 下一秒自己摇摇头:不行不行,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人家弟弟的名声不好。 霍昭看出她的挣扎,主动解围,“你这有没有针线,缝上能穿就行。这个点了外面黑、人也不多。” 说来尴尬,搬家的时候把针线扔了,因为曾用来给苏少斌缝过扣子,新的还没来得及买。 “针线也没有,你等等我下单买点针线。” 又过了半小时,也买不到针线。 “要不……你这外套借我围着,我先这样回去。” 符杏想了想,头摇得像拨浪鼓,万一路上遇上变态怎么办,这年头,男生也要保护好自己。 她回去翻了翻衣服,找到一件粉红色上面还烫了许多水钻的运动裤,她拿给他比了一下,他的头摇得更像拨浪鼓。 “要不委屈你在这里过一夜吧,明早一早我出门买裤子给你。”符杏小心提议。 “那就麻烦你了。” 留宿 很好,她现在骑虎难下了。 两个声音在脑海里打架。 怎么办,初次见面就让人留宿不大好吧? 有什么关系,你们都是见过屌撸过串的交情了。 呸呸呸,那只是意外。 会不会显得太轻浮? 有什么呢,又没叫你们睡同一间房。 我怕我…… 你怕个鬼啊!哦对你不是怕鬼吗,正好人家阳气十足可以给你镇镇场子。 我怕他…… 正瞎想,霍昭调出二维码递到她面前,“加个微信。” 她扫了。 霍昭给她发了一张图片,是他的校园卡照片。 符杏抬头看他,正对上他微笑的面容。他眼睛澄澈、神采奕奕,说话间露出的洁白而整齐的牙齿,看着有些似曾相识,可能是像某个牙膏广告里的模特。 “符学姐别担心,我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就行。刚刚你发了我的校园卡照片,你可以发给你的朋友报备。” 人家弟弟都想到这步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早点睡吧。 客厅和房间里的灯都亮着。不知道霍昭会不会受影响。 她吃东西的时候那个来了,有点不舒服,难以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玩手机。 她点开霍昭的微信看。 他的头像是枝头上一簇淡紫色的泡桐花,微信名是四个字“焉知非福”。 这种风格的头像和微信名让她联想到几个常发中老年闪亮土味表情的中年同事,跟他本人形象的反差让她觉得好笑。 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反其道而行,觉得采用土味中老年风可以标榜他们的个性? 五年……代沟很大了。 他的朋友圈动态很少,只有几条转发的校园通知。 可能是分组了,她猜。 想了想,还是把霍昭的校园卡图片发给了朱沅,跟她说这个学弟今晚在她客厅过夜,安全起见向她报个备,详情以后有空再说。 没一会朱沅发来一个震惊表情。 “女人,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这才几小时啊你就成功勾来一条小狼狗?” “比我这弟弟还要小两岁!” “看着虽然黑了点,但是很帅啊,头发茂密肾气足,一看就知道那方面不差(流口水表情)” 过一会又扔来一个链接。 “靠!还是学霸!分数能上清北的那种。” 能上清北又怎么会来G大,虽然G大也不差,但录取线跟清北线比还是有那么几十分的距离。 她点开链接,发现是G大官网去年的招生新闻页面,照片里霍昭手持“奖学金十万元整”红底黄字牌子,跟学校的招生办老师合影,新闻稿里提到他的名字。 为了奖学金选择G大,这样倒是能解释得通,但是又让人有点难接受。 如果他选择上清北,以后的身价要挣这十万块钱一定不难。 可能是家里条件真的很不好吧,所以才做出这个短视的选择,所以现在还要送外卖,所以穿的裤子质量很差,一撕就烂…… 回想她那时看到的那处,干干净净,分量可观,还有那种奇妙的很吸引她的味道,符杏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嗯,都怪今晚吃太多烧烤了,口渴。 朋友圈又有红点,她点开,霍昭发了一条文字动态。 “今天过得很精彩。” 她想了想,点赞,发评论。 “你以后会过得更精彩。” 如果符杏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写那样的评论,回头看简直是一语成谶。 不知道是烧烤吃多了上火,还是喝凉茶过多发散,到后半夜她下腹突发疼痛,小腹那里像有根筋被抽紧,她痛得整个人像煮熟的虾缩着腹直不了身。 感觉里面的器官像被双无形的大手拧毛巾那样拧,恨不得拧成麻花样。 她疼得浑身发冷发颤,汗如浆出,甚至叫不出声音。 她颤抖着手摸到床边的手机,给霍昭发了两个字——“救我” 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她怀疑自己下腹某根筋已经被抽断了。 “符杏,你怎么了?!”好在霍昭很快出现在她门外,他轻而急地敲门,还拧动门把手试图开门。 符杏这才想起自己睡前还反锁了门。 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但这时候已经全然没有这个力气,她只能硬撑着一口气爬起来,弓着腰捂着小腹一小步一小步挪向门口,每一步都拉锯着里面的器官让她痛不欲生。明明平时只有五六步的距离,此时她却像跨越马里亚纳海沟,无比艰难。 终于,手搭上了门把手,她用了最后的力量把门锁打开,门开的一刹像根面条一样瘫软下去。 “符杏……”说时迟那时快,霍昭一步上前伸两手过去把她卡住不让她往下滑。 她柔软丰盈的胸部压到他身上,他双腿也跟着一软,差点没站稳。 “冒昧了。”霍昭低语,接着打横抱起符杏,将她抱回床上。 符杏感受到对方相对于她而言滚烫的体温,恨不得整个人黏在上面取暖。 “冷,好冷。”她说着,牙齿真的在打颤。 霍昭从背后拥住她,快速摩挲她冰冷的手臂帮她取暖。紧张又不失理智地询问。 “你是不是痛经?应该是了……家里有没有药?” 她先是诧异于他的话,但没空去想起其中关窍,气若游丝地回答:“没有药。” “你还能撑得住吗?要不要去医院?” 虽然她真的很痛,但是她觉得还不至于要去医院。她白着一张脸微微摇了摇头。 “你这样不行,我去给你买药,我记得小区门口不远有间24小时营业药店,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他轻轻把符杏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刚要走又想到什么。 “你这有没有暖水袋?” “没有……” “好。” 霍昭出门前先到厨房接了一壶水来烧。 符杏知道那家药店,就在公交站旁边,如果按她平时去上班的速度,出门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霍昭跑回来的时候,厨房的水才刚烧开。 他回来洗了手,兑了杯热但不算烫的水喂她吃药。 一杯热水下肚,热气往体表一窜,她就感觉身上湿透的衣服发凉。 霍昭也发现了这点。随手把她之前换下搭椅背上的白色破旧大T恤拿过来问她要不要换上。 “谢谢,要……换才行……”她还是疼得浑身发紧,任何一个自主动作都会拉扯到小腹那里,如果没有霍昭在后面的支撑她可能坐都坐不稳。 见符杏久久没有动作,霍昭试着问,“需要我帮你换吗?” 周围安静了几秒钟。他听到她轻轻回应。 “嗯。” 照顾 霍昭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他很紧张,心跳恨不得震得她后背都跟着发抖。 符杏感觉到了,但此刻是半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即是生死攸关就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 “没关系的” 她喘了两口气才有力气继续往下讲,“我都看过你了……你也看我一次,很公平。” 这种男女独处的场景对霍昭其实并不陌生——小时候电视剧里见过不少:男女两人在山洞里避难,女人行动不便,男人顾及女主的贞洁,闭着眼给她换衣服。 他闭着眼在心里模拟一下流程,觉得好虚伪,看不到的情况下需要更多的摸索,那就意味着更多的肌肤接触。看了有损贞洁,难道摸就无损了吗? 其实那所谓的贞洁,在他这里并不是那么地看重。 而且女生都不介意,他一个男人再这般扭捏下去不是让她更尴尬吗。 符杏身上穿的还是刚才和他一起时的那套短袖T恤和休闲热裤。他调整好她靠在他怀里的姿势,抓住她的一条手臂从袖口褪出,另一条手臂也如此,然后拎起领子往上一提,符杏就像个被打开包装盒的礼物,完全赤裸的上半身骤然出现在他眼前。 符杏睡前会脱下胸罩。 他一眼掠过,迅速拿准备好的衣服给她套上去,两手依次穿过衣袖,衣角拉下来。 “裤子要换吗?”他声音有点黯哑。 “不用,谢谢。” 其实内裤也被汗湿了,也难受,但这个她是万万不敢让他帮换的。 他轻轻把她放倒床上,拉上被子。 “我再去给你倒杯热水。”说着他就转身出去,动作未免有些快,竟有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他去洗了把脸,冷水扑在脸上凉爽舒服,稍稍降了些他胸中起伏的躁意。 他刚刚没料到符杏里面什么都没穿。 那一眼掠过的画面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他难以抑制地一遍遍想起—— 纤细的锁骨下方,两团雪白高高隆起,顶端是淡淡的粉色小尖,看着软乎乎的,跟小白兔一样可爱。 他发誓自己刚才对符杏绝无肮脏的想法,那处却难以控制地起了反应。 他不想用血气方刚这个词来形容自己,这个词就是拐着弯说年轻人自制力差,当用到这个词的时候就是要为年轻人的犯错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今晚的异样应该归咎于那顿烧烤。牛鞭、生蚝、辣椒、大蒜……这些温热的食物增强了某样功能,催化他的欲望。 他去冰箱里拿出一瓶今晚还没开封的凉茶,深深吸了口气,拧开瓶盖,仰头一口气灌完,借液体的冰凉去抵抗他体内的燥热。 药效没那么快产生,符杏躺在床上还是很难受,她朝床内侧躺弓身,手捂着肚子,这样的姿势才能让她稍稍好受些,疼痛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霍昭拿了两杯热水进来,见状轻轻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俯身看她是否睡着,发现缩在被子里,眉眼紧皱。 “还是很冷吗?”霍昭在她耳边轻声问。 “嗯。” “我本来打算买热水袋回来给你的,但是药店没有卖。” 他搓搓自己被烫红的手,灵光一现,“要我帮你暖一下吗,我的手很热。” “嗯。”符杏气若游丝,小声应了。 他手伸进被子里,放到她手臂上,缓缓来回摩挲。 符杏觉得他的手好暖,游走到哪里就能在哪里点燃一簇小小的火焰为她驱散寒凉。她渴望更多的温暖,干脆抓住他一只手往自己小腹上按。 “你上来吧,靠着我。”符杏说得很小声。 他没有犹豫,依言就势侧躺下来,钻进被子,符杏循着热度往后拱到他怀里。 他压在下面的手不知如何安放,干脆伸过去让符杏当枕头,另一只手则轻轻捂在她小腹上。 符杏又拱了拱,调整下姿势,把双脚也贴到男生的腿上。 年轻男人身上的气味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包裹着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舒服得直想流泪。 不知道是吃的药起了作用,还是男人的呵护起了作用,符杏渐渐没那么难受,困意很快上头,陷入睡眠之前感到屁股后面硌着什么又硬又烫的东西…… 霍昭很懊恼,刚刚的冰凉茶白喝了。 怀里的女人乖乖地躺着,呼吸渐渐平稳绵长,手脚也不再冰凉。 霍昭轻轻把被她枕着的手臂抽出来,给她垫上枕头,自己平躺床上,松了口气。 下面已经硬了很久,他已经尽量克制自己去想别的事情了,可他一呼一吸间都是符杏身上散发出的女子暖香,他初次接触,心潮澎湃,难以抗拒。 他侧头看她,她娇小的身躯缩在宽大的破旧T恤里,那T恤的领子附近的布料已被洗出了几个小洞,左肩靠后有个指甲盖大小的淡红色胎记在衣服破洞中若隐若现,像吻痕,像心形,勾人去一探究竟。 他又想起她赤裸的上半身,下身顿时又硬了几分。 忍不住将刚刚替她暖腹的那只手伸进裤子里,握住那处。 手心很热,他仰头轻叹。 来日方长,不要这样亵渎她,他把手抽出。 两个人安安静静躺在一起,他心头暖融融的,仿佛看到童年时光里父母恩爱的情形。 他没有女朋友 符杏是被烹饪食物的香味勾醒的,比她平时定的闹钟时间还要早一分钟。 客厅电视播放着早间新闻,霍昭穿着围裙手持汤勺搅动着锅里的东西,看到她起来了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先去洗漱,粥马上就好。” 本来就没完全清醒的她被他的笑容晃得更迷糊。 他们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12个小时,就可以这么熟了吗? 不过平心而论,昨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的亲密度超过了各自身边99%的人。 这算什么?one night stand? 也不是,还没Stand成。 符杏仅凭自己不多的情感经验没办法给这种情况下定义。 她洗漱换装出来后,看到霍昭坐在餐桌前看新闻,手里剥着茶叶蛋,桌上晾着两碗粥。 符杏在他对面坐下。 霍昭把粥推到她面前。 “小心烫。感觉好点了吗,还痛不痛,痛的话吃完粥后半小时再吃一次药。” 此刻符杏觉得讨论这个问题有些难为情,她含糊答过,也拿过一个茶叶蛋来剥壳。 “本来我想去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买粥的,可那里今天只有皮蛋瘦肉粥,皮蛋性寒凉,不适合你现在吃,所以我干脆去附近的生鲜超市逛了下,买菜回来自己煮,特意放多了一点姜给你,你试试味道如何。” 这是份生滚瘦肉粥,里面还放了胡萝卜丝和莴笋丝,橙红翠绿,颜色喜人,卖相比饭店里的还要好。她舀起一小勺吹吹吃下,给出了中肯的评论。 “色香味俱全。” 霍昭露出开心的微笑。 符杏看了眼就低下头假装忙着吃粥,止不住心跳加速——可恶,又差点被美色迷倒。 符杏啊符杏,你何德何能,让这么个帅哥来照顾你,还煮粥给你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快醒醒吧! “昨晚……真是多谢你的照料。”,符杏决定说点什么来帮助她看情事实,“你懂的好多,平时一定很懂照顾女朋友吧。” “没有,我没有女朋友……”他脱口而出,那些都是跟父母学的,他的父亲,曾经就是那样地照顾妻子。 “其实,我就住在你家楼下,昨晚顺路才帮烧烤店拿外卖给你。我昨晚怕你出事才特意留下,为的是能帮你,没想到真帮上忙了。” 符杏惊诧。她微微睁大眼睛的模样在他眼里显得十分可爱。 眼睛并不是她长得最出彩的地方,她内眼角钝钝的,双眼皮的褶皱从中间才开始外扬;睫毛也不浓密,但眼神清亮如山间幽谷里的一汪清泉。恰是这种毫无遮拦的眼睛会透出种能让人随时窥探她内心的单纯。 符杏突然往餐桌底下看,确认了什么又坐正位置。 霍昭撇开眼睛,吃了口粥,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裤子是我昨晚跑去给你买药的时候回去穿的。” 不等符杏问出口,他就继续说道: “昨晚吃烧烤聊天的时候你喝了很多冰凉茶,后来上过一趟厕所,回来就不喝了,自己另外倒了热水喝,我猜你遇上了生理期。可你洗头不吹,头发湿哒哒一晚上让它自己干,又吃了那么多辛辣油腻的烧烤,最要紧的是喝了那么多的凉茶。那凉茶是摊主独家配方,药性大寒,非常不适合女生生理期的时候喝,我在那家吃了很久,跟老板熟,所以知道些……所以我猜你大概率会不舒服。你一个人住,如果不舒服没个人在身边,不大好……”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她闭上眼,大滴的泪珠从她的眼里坠落。 为什么要哭呢,符杏不知道。 可能是她生理期情绪不稳定,也可能是感到久违的不多见的细心关怀被感动到吧。 怎么办,这种感觉好温暖,好想陷进去。 如果他们早点认识就好了,如果她不比他大五岁就好了,如果苏少斌是他就好了。 可这人为什么要对她好啊?图钱没有,图色……这个也不是不行。他是不是看上她了?还是天生中央空调烂好人对谁都这样?拜托她这个年纪不敢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不靠谱的事了啦! 霍昭见她落泪有些慌乱,连抽了两张纸巾,不知道是塞她手里还是替她擦,踌躇一会,还是轻轻拭上她的脸庞。 她蓦然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红红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像下定某种决心。 他的心跳乱了。 “这粥太好吃了,好吃到我都哭了。”符杏松开他的手,笑着说,接着从他手里接过纸巾不动声色地擦掉刚才的泪,仿佛刚才那些复杂的情绪从没出现过。 “谢谢你,这么细心……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总不会你平时都带着口罩吧,不然你的女同学们怎么会放过你这么个大帅哥,一定有人追你的。” 或许吧,但他眼里向来只有自己在意的人。 他欲开口辩白,却又被打断。 “呀!忘了拍照了,这么好看的粥,吃得只剩一半了。”符杏一脸可惜。 她还是怂了,话都到了嘴边还是没敢问。 “厨房里还有,我去端出来。”霍昭起身去厨房,符杏目光跟着他,发现他衣服背后有几道白色的盐痕。 他出过很多汗。昨晚那么热,为了她,他把房里的空调关了,又搂着自己睡了一晚。 霍昭把窗帘全部拉开,让和煦的阳光照进来,铺满半张餐桌,符杏欢欢喜喜地盛满两碗粥,把碗沿擦干净,放到阳光边上,换了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两人边玩手机边继续吃粥。 没一会,霍昭看到她发的朋友圈。 一张照片,两碗粥亲密地摆在一起,分别处在照片纵横方向上的黄金分割点,阳光自然地给它们加了一层温暖的滤镜,看着舒服而美好。 配文:好吃到让人流泪,外面买不到。 “我真的没有女朋友。你呢,你有男朋友吗?”他突然出声。 符杏抬头,正对上他坦荡的目光。 他的面部线条很优秀,五官精致,轮廓分明。嘴唇是水润的红,睫毛不浓黑也不翘而是往下长,但遮不住他眼里的光,显得他无辜而真诚。 心跳似乎漏了一拍,符杏觉得自己被迷惑了。 “没有。”她听到自己说。 印堂发黑 公司有外贸业务,所以周六会轮流安排人员值班,以便及时处理有时差的国外订单。 本周六的值班安排拯救符杏于孤独无聊之中。如果不值班,她可能就窝在家里浑浑噩噩躺上一天,一天就吃一顿饭。 去值班的话,她起码活得像个正常人。 下班前老余在茶水间遇见符杏,一眼就察觉到她与周末轻快氛围格格不入的忧虑。 “小符啊,最近工作还适应吧。” 老余虽然不是她的直属上司,但也是公司的老人了,是前辈,符杏对他很尊敬。 “还行,这段时间谢谢大家的指点关照。” “年轻人啊,要开心些,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往后结婚生孩子,才是多烦心事的时候。我看你前几天脸色都不好,说句不好听的,印堂发黑,今天稍微好了些,但还是不行。要多锻炼锻炼身体,多出门走走,明天你不值班吧,去观音庙拜拜求个平安符什么的,总比宅在家里玩手机的好。” 老余一番话说得意味深长,也不管符杏听不听得进去,端起茶杯哼着曲悠哉离去。 符杏对“印堂发黑”这个词很是介意,她竟然衰到谁都能看出来的地步了? 她今天确实忧虑,却是为霍昭。 早上他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流淌在眼神中的感情再明显不过,那种成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信号,她接收到了。 理智告诉她这很荒谬,但她知道自己就是喜欢上了他——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这种冲动之下没有经过调研考究就动心的行为是很危险的,她输不起第二个六年。 上次这样动心,还是在高二。 校园卫生值日,她一个人在高高的蒲桃树下打扫,被树上开得正盛的蒲桃花吸引,又蹦又跳够不着,不曾想有人走近她背后举手轻松摘下高处的一枝,微笑着递给她,说“送给你”。 苏少斌那天穿黑领白色校服衫,笑容比从树叶间漏下的碎片阳光还要迷人眼。 那是符杏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花,虽然只是随手摘的。 后来回想,那时他应该是笑她那滑稽样。 可那时候她不懂,或者说刻意不去懂,把别人的举手之劳当做多难得的举动,将那一点点的善意视作她无望人生中的救赎,然后在那个少女怀春的阶段将自己满腔的青涩情感全然倾注在他身上,无可救药般喜欢上他,暗恋他,仿佛这样自己一颗浮萍般的心就有了归属。 到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多方打听到他报考了g大而跟着报考,终于成功接近并当上了舔狗,一舔就是六年,当她以为自己就要修成正果的时候被人一条朋友圈动态轻描淡写就撇清了关系。 操! 爱骤变芥蒂后,如同肮脏污秽不要提。 如果能回到过去那个时刻,她会转身就走不留一个眼神,而不是接过那支蒲桃花,交出自己的一颗真心。 下班时候大家那为了维持成年人的体面而刻意放缓动作的模样,像极了在教导主任的死亡注视下假装从容走向食堂的饥饿中学生。 符杏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 别人有约会、有家庭、有等他们的人。 只有她,好像失去了方向。 南方的7月,晚上7点的时候太阳仍斜挂天上。 路面冒着积攒了一天的热气,夜市摊贩们却已经开始陆续摆摊营业。 她坐在路边被晒得热热的石板凳上,翻看今天的朋友圈。 早上那两碗粥的照片获得了许多点赞,其中不乏知晓她和苏少斌事情的老同学,他们原本都不约而同地只点赞不评论,可能是怕不明情况说了不该说的,也可能是对她默默的鼓励。 可当朱沅在下面评论了一句之后,后面的评论就歪了。 小朱佩奇:“偶买噶!那么帅的小伙子居然还会做早餐?嫁他!(圆脸猥琐笑)” 以下:恭喜! 恭喜! 恭喜! 我就知道小杏杏一定会幸福哒~ 恭喜恭喜! …… 符杏虽无语,但想笑。 她知道朱沅是在帮她。就是要人误会她又找到了新的更好的爱情,让人误会她现在过得很好——她总还要跟过去的同学朋友有所来往的,得让他们知道她只是被人甩了,但是没甩出地球。 中午的时候他发信息来提醒她止痛药已服用12小时,如果还痛可以再吃一颗。 其实她昨晚被照顾得很好,今早起来就已经恢复正常。 要不要约他吃晚饭啊,她想,可用什么理由呢?而且都这个点了,以前她读书的时候五六点就吃饭,不会等到现在。还是明天再说吧。 她随便吃了个快餐,回到六楼刚好遇见张阿姨出门,拿着背着大包小包。 “张阿姨,你这是要出门啊?” “哦,装点冬天衣服,我女儿女婿要带我去澳大利亚旅游,上次跟你说过的。” “你等等,我回去放好东西再帮你拿点下去。” 符杏快速回去放好包再出来,跟张阿姨客气拉扯几下,就帮她拿两个包下楼。 “看不出你个子小小,力气蛮大的哟。” “张阿姨,不怕你说,你别看我这样,我从小干惯粗活,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大学四年,我们宿舍喝的桶装水,都是我一个人扛到饮水机上的。” 符杏帮张阿姨把行李送到公交站。车没来,她也干脆在那里边歇边跟张阿姨闲聊。 “小符啊,今天你楼下有人搬来住了。” “啊?是吗?什么人啊?” “没看清楚,我就在楼梯边上探头看了眼,见有两个人进进出出搬电脑搬行李……有人来住就好啊,多点人气,多点热闹。小符啊,你就在这安心地住,等阿姨回来给你带礼物啊。” 渣男(H) xunhu anli.c om 黑暗的房间里充满男女欢爱毫不收敛的呻吟喘息。 女人戴着口罩,赤裸的上半身趴在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上,两个奶子都被压得扁扁的,下身的包臀裙都没脱,直接被掀到腰上,丁字裤裆部被拨到一边就接受了插入,翘起的臀部正承受站她身后的的男人一次重过一次的冲挺。 每一次冲挺的力量,都会通过她传到冰冷的玻璃上,虽然明知道这种高强玻璃不会碎,但她还是好害怕,这里是二十九楼,现在才晚上九点,外面是灯火璀璨的江景、车水马龙的要道,万一掉下去,万一被人看到…… “嗯,嗯~阿斌,我害怕……”女人的声音又细又娇。 “怕、什、么……”男人双手钳住她的腰,粗声粗气,每说一个字就狠狠抽插她一次,她穿着九厘米细高跟鞋,只有趴在玻璃上才能勉强维持站姿。 “灯都关了,外面看进来就是漆黑一片,而且……你不是喜欢吗?你不是觉得很刺激吗?被看到又怎样,你的脸都蒙上了。” 男人说着话,突然一巴掌用力抽在女人的屁股上,啪的一声,很响很羞耻。鮜續zhàng擳噈至リ:zuijile.com “啊!”女人吃痛大叫一声,爽得泪花都冒了出来。 “给我叫出来!烂逼贱货!”男人发了狠,肉根也涨大了几分,钳在她腰上的手更加用力,下身加快速度捣送,面部扭曲狰狞,似要肏烂这个女人。 男人捣得很深,深到她不曾了解的地带,不知道会不会伤到里面,她又爽又怕,分泌出大量的淫水,在男人的撞击下水星四溅。 砰、砰、砰……她的身体撞在玻璃上发出闷闷的响声,玻璃似乎也跟着颤动。 女人侧脸贴在玻璃上,张大嘴,口罩的存在让她呼吸不畅,“不要了啊,不要了啊,阿斌,阿斌,要烂了,要烂了……” 男人的声音染满了暴力的色欲,粗哑而凶悍: “什么要烂了,是不是你的骚逼要烂了?嗯?烂逼!烂逼!烂逼!”他说着话,突然俯身伸手摩挲到她下面,揪住她的阴唇用力一拧—— 她瞬时如同被虐的猫发出尖细破裂的惨叫,在惧怕、羞耻、窒息、疼痛与重撞中颤抖着攀上情欲高峰,下身液体喷射而出,不知道是逼水还是尿液,哗哗撒了满地。 男人又肏了几下发出舒服的闷哼,射了出来。 没一会,他捏住套子抽出来,走到卫生间里,摘下套子,往里面挤了一泵洗手液才系紧套口扔到垃圾桶里。 他打开热水器调好水温,回去把还趴在玻璃窗上沉浸在情潮余韵中的女人打横抱起,走到浴室,把她脱光放到浴室石凳上,帮她打上泡沫轻柔而认真地冲洗,过程中顺便把自己也洗了下,再把她擦干,又抱她回床上。 苏少斌恢复了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在女人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嘉宁,刚才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侯嘉宁这时候倒有些不好意思,拉起被子捂脸,“还好啦,不怪你,是我自己要的。” 苏少斌出差,她偷偷跟了出来。在没人认识自己的陌生城市里,她和苏少斌都得以放飞自我。 “这次是’霸道粗鲁禽兽总裁强暴农村出身的娇弱穷困女职员’,下一次要跟我扮演什么?你的行李箱里还有多少奇怪的道具服装?”他贴着她耳朵说,像用热息强奸她的耳道,让她忍不住缩紧腿心。 “哎呀,留点神秘感,下次再说嘛。”女人把脸埋进被子里。 “好,那就改天再拿出来试试。你先睡,我还要整理一些文件,明天的工作要用到。” 女人经过刚才的性事确实很疲累,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 苏少斌穿着睡袍走进卫生间,卫生间里有个电话分机。 他今天拜访了一个在这边工作的学长。这个学长也认识符杏。 学长是知道一些他俩的事的。男人间的交际,看重的是对方的能力、资源、人脉等,那些男女感情,属于私德私事,不必拿到台面上讨论。 不过他还是拿符杏今天发的朋友圈为话头聊了几句。 早被符杏拉黑的苏少斌也因此看到了那条晒粥的动态。 他不信。 六年都跟在她身边的人,不可能才一个月就有了别的人。 他相信只要她去找她,分分钟能让她回头。 六年都等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他断了关系,所有联系方式都断了。 他坚信她是又蠢又怂,连质问他一句都不敢;而不是把他当成一个屁,所以轻轻就给放了。 他拿起了电话,拨打那个铭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当他以为快要挂断的时候,对方接了电话。 电话两头的人都在等对方先说话。 他知道符杏一定知道是他打去的电话,所以才不出声。 他酝酿下,刚要开口,对方说话了。 “傻逼。”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随即电话被挂断。 再打过去就是忙音,连打几次都是忙音。这个号码也被拉黑了。 要不要尝一下 “是骚扰电话吧?”符杏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刚刚洗完澡躺床上百无聊赖刷手机的时候收到了霍昭的微信消息,问她在不在住处,问她还痛不痛。 符杏兴奋得从床上弹起,像极了怀春少女等到了喜欢的人的消息。 空虚寂寞冷的时候,最容易犯错——道理她都懂。 只要她说谢谢关心,她不在,他俩的故事到这里就可以暂停,她就可以避免一段不靠谱的感情,这是保护自己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她说我在。 霍昭又问她想不想吃鸡蛋红糖水或者别的。 她又允许自己抓马一会儿,假装这是来自男朋友的关爱,抱着手机笑开花。 于是,她说想吃。 在霍昭到来前的那段时间,她衣服挑了又挑,给自己换上最好看的内衣和一套粉红色拼浅灰色的短袖丝光棉家居服,头发扎起又松开,最终还是低低扎在脑后,两耳边的头发稍稍扯松,营造一种居家轻松、不刻意的妩媚风情。 换内裤的时候看着上面的红色,提醒自己这就是她的红牌警告,就算她今晚再疯也不能不管大姨妈还没正式走完这个事实。 她还把那双买来装模作样的男拖鞋洗净擦干。 霍昭没让她等太久,他带来一份多加姜的鸡蛋红糖水还有一袋生饺子。 “今天晚上烧烤摊人太多,要等很久,所以我跟老板要了生饺子,能借用下你的厨房吗?”他边说边换上符杏放到地上的男拖,动作十分自然。 这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她的意思?抓马符杏在线中。 “今天一天都很忙,我还没吃晚饭,有点饿,所以等不及了。” “哦……” 不是因为想早点见到她啊……抓马符杏已掉线。 “饺子给我我去煮。”她说。 “你要多休息,而且你洗澡换衣服了吧,这一身这么可爱,别搞脏了,还是我来吧。” 他好贴心哦……这是心疼她的意思?抓马符杏再次满血上线。 “没关系,放着我来!”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符杏正在厨房忙活,霍昭在客厅喊了她一声,说她电话响,是H省Y市的陌生号码。 她想了想自己并没有那个地方的业务,这时候来的电话不是诈骗就是打错,就让霍昭帮接一下。 霍昭接了电话,那边却在等他先出声,这种自以为是的无礼的行为令他生厌。 他仔细辨认对方的呼吸声,推测是个男人。 几个念头闪过,他发自内心地骂了一句,挂断电话,马上拉黑。 “是骚扰电话吧?”符杏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是。已经挂掉了。”他回应。 很快厨房的动静停了,霍昭马上放下手机进去端饺子出来。一盘水饺一碟蘸料。 符杏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她拒绝了霍昭一起吃饺子的邀请,坐到他侧面,边美美地吃着温热的鸡蛋红糖水,边偷偷欣赏他吃东西的模样。 他进食的速度不慢,却没给人狼吞虎咽的感觉,也没有边吃边吧唧嘴,下咽的时候喉头滚动,看得符杏嘴巴发干。 “好吃吗?”她问。 霍昭举杯喝了一口水,唇上镀上一层水光。 “你煮得很好吃,要不要尝一下?” 他夹起一个饺子递到她面前,眼睛看着她,好像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