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沉鳄》 第一章酸 非常熟悉的雪茄烟味,好久没闻到了。薇薇在缭绕烟气的车厢里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后车座上。她身上没有衣服,但是盖着一条毯子,她的手脚都被反绑住了。往车窗外看不到楼房,是没有障碍物遮蔽的天空。她的记忆停留在昨天下午,她在老地方等于先生,然后突然被人用湿毛巾蒙住了口鼻,就失去了意识。 她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驾驶座上的男人在打电话,说了“一个人来,不许报警”之类的话。 现在那个人放下了手机,转脸看着她。薇薇直愣愣地看着面有横疤男人,自从那场爆炸后,这张脸就常常出席她的噩梦。 “醒了?”他轻笑,打开前车门下车,薇薇瞧见车外面是一片枯黄的草地。 前车门“砰”地关上,他打开左边的后车门,坐进来,重重关上车门。他还是和过去一样,习惯穿得一身黑,黑衬衫黑马甲黑长裤,脚上是一双黑皮鞋,但是手上没有戒指。 “我从地狱回来了,薇薇。”他扯掉毯子,让她露出了白皙的躯体。 薇薇哆嗦着嘴唇开口:“我好想你,这是在做梦吗?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沙克达设想过很多次和她重逢的场景,没想到薇薇说的第一句会是这样。他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审视地看着她的脸,似乎在鼓励她继续。 薇薇一咬牙,接着说:“我爱你,你死了我才发现自己爱你。但是你已经死了,所以我找了一个和你很像的男人来代替你。可我发现没有人能替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你没有死而且回来找我真是太好了,你永远是我的主人。” “是吗?看来我回来对了。”他嘴角上扬,眼里却没有笑意,盯着她的眼睛:“那你愿意和我殉情吗?我把车开进海里,你跟我一起去死好不好。” 薇薇还在发抖,但是她点了点头。 “别骗我了,比起做我的狗,你更想做那个男人的小兔子吧?”沙克达嗤笑着拆穿她的谎言:“你真就那么在乎他,为此不惜说违心话?”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心的。”薇薇想要吻上他的唇,努力试着证明自己。 沙克达嘴里咬着雪茄,不耐烦地推开她:“得了吧,薇薇,其实你比谁都想要我死,只是怕我伤害你的心上人。” 他说中了她的心事,这也是薇薇意识到他还活着后强作镇定、忍着恶心来讨好他的原因。沙克达是个亡命之徒,以于先生的本领对上他百分百会被杀掉。她不想要于先生死,那个温柔对她、治愈了她的于先生,和爸爸一样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 要是他被沙克达杀了,薇薇光是想想就快窒息了。沙克达没有死,并且抓住了她,她是很害怕,怕再次被他监禁、侵犯,但她更怕他对于先生做什么。她的人生已经被沙克达毁了,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要她低声下气地给他舔鞋都行,她要阻止他对于先生下手。 薇薇不知道沙克达是怎么骗过警方、伪造他死了的假象的,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又开始监视她。她和于先生来往很密切,两人经常去情侣酒店,沙克达不需要跟踪她多长时间就能弄清楚他们的关系。 她还在竭力把于先生说得没那么重要:“我和他只是普通炮友,现在你回来了,我不需要他了。如果你杀了他,不是有可能被警察追查吗?我不想你有暴露的风险,你真的没必要这么做……” “薇薇,你该清楚我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所以我特别看不起那些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嫖客。什么女人都行,一点也不挑,随随便便就找个人交配,那种家伙连有择偶标准的动物都不如。”沙克达很享受薇薇绞尽脑汁耍花招的样子,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她像被关入笼子的小鸟一样无济于事地扑棱着翅膀。 “是我的错,到处乱勾引男人是我太淫荡了。主人,你惩罚我吧!” 薇薇迫切地想要和他做爱,思量着那样应该能减少他对于先生的杀意。很快她沮丧地认识到一点:她的性魅力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强大,至少在沙克达面前如此。并不是她没穿衣服就能让他欲火焚身,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弄得她像一个小丑。 还是说沙克达嫌弃她和别的男人睡过,不屑于再碰她了?薇薇感到头晕目眩,无论他是怎么想的,现在他不肯碰她对她来说未必是好事。 “你很吵,宝宝。不过能再次面对面和你交谈,听到你的声音,我很高兴。”沙克达用他粗糙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他的眉眼忽然就柔和了起来。 过于浓郁的雪茄烟味让薇薇有一种强烈的反胃感,他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很大的黑色行李箱,打开把毯子铺进去,又将薇薇的身体蜷缩着放在里面。她没有反抗,乖顺地由着他把她的长发拢进行李箱里。 “要委屈你在这里待一阵了。”他想在句尾给她加上一个称呼,但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嘴上闭上了。 “我会闷死吗?”薇薇头顶着坚硬的行李箱内壁,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本能地觉得紧张。 “你不会闷死的,里面的空气够你呼吸。”他表情很轻松,在闭上盖子前说:“如果他不来,表明他不是真的爱你。如果他来了,那很遗憾,我必须杀了他。” 沙克达按上卡扣,把行李箱的拉杆立起来拖着走。薇薇被装在里面,他的走动让箱子很颠簸,身下的毯子几乎起不到什么缓冲作用,使得她越发不舒服。 行李箱内部狭小幽暗,她听自己心脏的泵动听得很清楚,打鼓似的敲击声有节奏地在自己胸腔中回荡。想着刚刚他毫不掩饰杀意的话语,薇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去,沙克达轻而易举就把行李箱提起来,他在上楼梯,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她能想象到自己被他从高处扔下去后跌得粉身碎骨。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对沙克达的愤怒,他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她从未招惹过他,仅仅因为他和她爸爸结下了梁子,他就这样对她纠缠不休。她明白自己和他这种人没法讲理,说到底他不去报复害他沦落至此的人是他没有本事,以他目前的能力,最多欺负欺负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也罢,薇薇想着自己被怎么样对待都无所谓,爸爸平安无事不被伤害就当女儿为他挡灾了。她衷心祈祷于先生不会因为沙克达的电话一时冲动来救她,或者他报警,让警察来,他一定不要来。 这段时间以来于先生对她很照顾,她宁可他一点都不在乎她,只图和她做爱便宜,也不要看他往火坑里跳。薇薇回忆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眼泪情不自禁就流出来了。 沙克达停下脚步,把箱子放倒,打开锁扣让她透气。薇薇的眼睛适应光线后发现这里像是未施工完的楼房,周围墙壁全是灰色的水泥,有些地方裸露着垒起来的赤缇色砖头。 他蹲在箱子前抽着雪茄,不知何故咧开嘴冲着她笑,他的笑有种说不上来的嘲弄意味:“下次打开箱子的那个人是你的主人,即便你嘴上不说,心里也会默默给那混蛋加油的吧。哼,心口不一的小婊子。” 他合上盖子,薇薇有一截长发露在外面,被合上的箱子夹住。 没一会薇薇听到于先生来了,他问他她在哪。她想喊他,叫他快逃,但她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薇薇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姓于。她听到他们在厮打,薇薇想尖叫但是怕干扰于先生,她用被捆住的手堵着自己的嘴,热血往脸上涌,大滴大滴的泪珠在悔恨自己的无用。 再怎么样她也没办法防备沙克达的毒手,毕竟他有着害人之心,而她从小就待在和平安逸的环境里。虎口逃生的小羊胆战心惊地长大,也只是留下了对利爪和尖牙的恐惧,并没有能耐去与猛虎搏斗。 他是多么地凶悍和强壮,她哪有本领去反抗。被他折磨过后她的勇气也少得可怜,于先生能给予她多少勇气呢? 盖子打开了,是野兽般的喘息声,温热的液体落到她身上。薇薇不敢睁眼,既是没有适应光线,也是不愿意看到沙克达的脸。 “薇薇……”于先生的呼唤像呻吟,“我来救你了。” 于先生居然赢了?薇薇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看到他天蓝色的衬衫上满是灰尘。他悲喜难辨的面庞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她的视线再次被眼泪模糊:“为了我这种人……你受伤,太不值了……” 于先生微笑了一下,预备着说些什么,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飞快地从后面伸过来,流畅地划开了他的喉咙。 红得发黑的血像喷泉一样扑向她的身体,溅到薇薇眼里,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她大脑处理好视网膜看到的最后一幕画面,她惊恐地尖叫起来:“于先生!” 于先生的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气管被割断让他无法说话,只能让伤口“咕噜咕噜”冒着血花。 沙克达用袖子为薇薇擦拭眼睛,她看见他露出了很快意的笑,就像他第一次侵犯她的那晚,眼里是同样的纯粹的开心。 于先生捂着自己的喉咙,这个动作仿佛是想把伤口堵住,但血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他没有断气,尚未失去神采的眼睛望着惊恐的薇薇,他嘴唇动了几下,发不出声音。 沙克达没有继续用匕首给他开几个洞,而是随手用一根木材把他打倒。于先生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没挨上几下就不动了。 第一次有人在薇薇面前被这样击打,即使她闭上眼睛,也能听到于先生的肉体和木料碰撞发出的闷响,还有血不断从喉咙里流出的声音。薇薇连哭都忘记了,她被吓住了,她真的平生第一次离谋杀、离死亡这么近。沙克达在她面前夺走了这个人的生命,原因是他对她好。于先生治愈了她,善良是他的死因。他像人看到路边奄奄一息的流浪狗那样,理所当然地伸出援手拯救了身处地狱的她。 是她的错吗?是她不该得到救赎?为什么沙克达没有死,又回来找她了呢?是她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多吗?仅仅因为爸爸当年和他有过节,这样庞大的苦难就沿着他的手腕落在了她小小的身躯上。事实上她并没有回归正常的生活,这两年来无非是在内心的痛苦中辗转,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他轻易就掐灭了于先生的生命之火。 沙克达丢掉手里的木材,气喘吁吁地抱住了染上血的她。很讽刺吧,因为伤口的位置对着她,溅到她身上的血远比他身上的要多。 他没有说话,心跳得厉害,出了一身汗。杀人一直是个体力活,不然他为什么会锻炼得一身肌肉? 他会杀了她吗?薇薇觉得自己死掉也没关系,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命,她太对不起于先生了。尽管她之前经常和他道谢,感谢他对她这么好,但的确是她害死了他。 沙克达默默抱了她一会,把她再次关进行李箱里,对现场进行清扫。他检查了一下尸体,稍微做了点处理,剩余的尸体和染血的木料一并丢进事先准备好的汽油桶里烧了。死者身上除了手机再没有其他电子设备了,手机他有另一套处理方法。 沙克达在烧毁尸体前用他的指纹解锁手机,抱着侥幸心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证明他没那么在乎她的证据。于先生手机联系人都是同事、亲戚、同学,薇薇在单独的分组里。 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傻瓜,愿意为她这样的残花败柳送命。沙克达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燃烧中的汽油桶,此时它正在散发烤肉的香味,蛋白质烧焦的气味也很明显。 他心想光看手机里储存的信息也无从得知这家伙的心声,他是真的不知道薇薇身家不菲吗?沙克达扪心自问,如果是他,绝对不会爱上出来卖身的妓女,做这种事真的一点好处也没有。 这个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沙克达无从得知也不感兴趣,那种事大概只有现在被关在行李箱里的女孩会在意。 于先生想对她说但又没能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呢?之后被关在行李箱的时间里,薇薇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她身上沾到的于先生的血已经干涸了,但毯子仍是潮湿的,一股血腥味。 关于沙克达她没有任何想法,让他坐牢或者抵命于先生都不会再活过来了。换作从前她可能会想要沙克达受到法律制裁,可是如今于先生死了,这个事实让她感到一切都是那样苍白。 于先生真的被杀了,她反倒并不觉得悲伤,而是觉得茫然。明明在事情发生前,她那样绝望可怜地想要劝沙克达改变心意,那样诚恳地向上苍祈祷,到头来事情还是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沙克达大约不想要侵犯她,只想要使她痛苦吧。放在两年前她一定会为这件事高兴,然而她比被侵犯得死去活来的那晚还要深切地品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恨意不足以形容薇薇对沙克达的感情,她都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想不想要这个男人死。她觉得自己身体里有种东西在快速地崩塌,以血从于先生身体里涌出的速度飞快流失。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明白那样东西是于先生带给她的。也许是过去和他在一起快乐的瞬间吧,也许是他治好了的心伤吧。 沙克达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揭她伤疤那么简单,他很残忍吗?应该吧。 薇薇魂不附体的时候仍然能感知到他把行李箱带到了车上,车子在行驶。她那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身体还在向大脑发出一些信号,胃部的饥饿感催促她该摄取食物了。喉咙干渴,肌肉酸痛,人的身体是自私的啊,它提醒了她死掉的是另一个人,而她还活着这个事实。 她的身体在搞什么啊,于先生死了,她都心碎到这种地步了,它怎么还在强调吃饭喝水那样无聊的小事啊。 沙克达,他到底要干什么?薇薇已经没有力量诅咒他去死了,在两年前被囚禁的日子里,她诅咒了他太多太多次。可能是长时间根植于脑海的“他已经死了”的念头在作祟,也可能是她明白诅咒无效。适应了毯子的潮湿和狭小箱子的闷热,薇薇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她该有什么感觉呢?她希望自己有什么感觉呢?她该崩溃地哭个不停吗?还是该有一脚踩空踏入无底洞,掉落个不停的下坠感呢? 薇薇听到了海浪声,她没有听错,确确实实是海水的声音。 他要把装着她的箱子扔进海里吗?她在影视剧里看到过这种处理尸体的方法,也许他会在箱子外面绑上几块大石头,防止箱子浮上来尸体被人发现。 她要被杀死了吗?和于先生死在同一天?薇薇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既不恐惧也不感激。 沙克达把箱子打开了,这里是一片沙滩,周围没有旁人。他换了一身橙色的衬衫,之前那件沾上血不能穿了。 他把薇薇的身体扶起来,指着大半落入地平线的夕阳,对她说:“以前我很喜欢在这里看落日。” ……不是要把她沉海,只是想和她一起看落日吗?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他。 薇薇在箱子里不知不觉满脸泪痕,她的泪珠被太阳的光线折射成金色。余晖的赤色和她身上的血红相互映照,美得他呼吸都要停滞了。 他吻了她,把她从箱子里抱出来,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抱着她走进海里,让海水没过他的小腿,用海水为她清洗干涸的血迹。 “哭成这样,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要被淹了?小狗。” 杀了那个让她依赖的男人,沙克达如同卸去了重担。她又是他一个人的小狗了,不会再有其他主人。肯为她舍命付出的男人,只有他一个就足够。看着曾经最喜欢的夕阳,他的心情很是愉悦。 他揽着她的腰肢,手指探进她的下体,发现她的外阴已经被淫液浸透了,滑腻得不行。 “怎么怕成这样还湿了啊?”他含弄着她的耳垂,两根手指拓开阴唇,往里深入。 他抚摸着肉壁上的褶皱,再一次确认了自己是喜欢她的。 在水里终究不方便做爱,把薇薇推倒在岸边时,她沉默不语,怔怔地看着他,反应比他想象中要无趣。他调整好她腿的姿势,跪坐在她两腿之间,解腰带时眼睛却落到她腰间海蓝色的蝴蝶纹身上。他看过薇薇的聊天记录,知道这是那个人的建议。 “这是我留给你的礼物。”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颗鲜血淋漓的人类心脏,烧毁尸体前他把它取了出来。 捧着这枚心脏,薇薇嘴唇没有血色。太血腥残忍了,所以她是厌恶的。但想到这是于先生的心脏,她又没那么害怕了。 他的肉棒进入她的肉穴,一边肆无忌惮地顶弄一边问:“喜欢我的礼物吗?小狗。恭喜你,你成功得到了他的心。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允许。” 他不允许,但她确实爱上了于先生。她怎么会不爱为她拼命的男人,更何况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于先生现在对她意义非凡,他会永远活在她心里的。 沙克达抿着嘴,对她的反应感到不满意。他打开了袋子的封口,直接让她触摸这颗心脏,上面拖曳着许多血管和血块。她看到生肉不该是这样的反应,照他预想,在他把它放到她手里时她应该很惊惧地把它丢开才对,她对人体器官的接受能力不该这么强。 他把这颗心脏捏得四分五裂,又把较大的部位弄碎,薇薇的腹部变得像砧板那样堆着生肉。做这些事的同时他还在继续抽插,久违地用性器操干她,加上除掉了情敌,他情不自禁弯下腰贴得离她的脸更近。 “呃,啊……”和过去一样,薇薇别无他法只能张大腿,迎合承受着来自他的情欲,很敏感地发出淫叫。 他没有戴套,她是不是觉得等他泄完欲自己就会被杀掉?沙克达不会读心术,从来都是根据他对她的了解,猜测薇薇的心思。 他不会杀掉她的,他这么爱她,怎么会杀她呢。他怜爱地用染脏了的手指在她脸上留下一抹红痕,像在为她上妆。 他变换肉棒进入甬道的频率,没有特别猛烈地动着。他上身笼罩着她,胸肌几乎要碰到她的乳头,但他每次顶进去腰都要顿一顿。 要是他像她给自己找的主人一样年轻就好了,他不需要回到二十岁,即使回到三十岁也比现在要强。 他恨自己老了,但他降低抽插频率并不是因为力气不足。他自信即使是年近半百他的身体素质也比那个上班族要强,但他认为二十岁的自己来干她效果会更好。 薇薇水蓝色的长发被浪花推动着,突然一道海浪扑在了薇薇脸上,漫过了她的口鼻,惹得她呛水,抬高上身咳嗽着。 短暂涨上来的潮水片刻就带走了碎肉,沙克达把她抱起来,肉棒还留在她体内。薇薇出于本能抱着他的身体,让他腾出手来拽着行李箱往地势高点的沙滩走。 红日基本上没入地平线,夜幕将至,残留的光辉像是一个濒死之人的挣扎。 傍晚海边的气温并不高,薇薇被冰凉海水打湿的身体很冷,于是她解开沙克达衣服的扣子,贴近他的胸膛,他的身体是暖和的。 沙克达重重坐在地上,惯性颠了一下薇薇的身体,让肉棒更用力地顶在甬道深处。 这一下是真的很疼,他听到她发出了痛呼。这片沙滩可以称得上荒凉了,没有店铺也没有游人,今夜连星光都不曾照耀这里。薇薇恍惚中觉得她被世界抛弃了,地狱里也会是这么黑冷吗?不是说会有温度极高的烈火烤着受刑的罪人吗? 她不知道沙克达是怎么处理于先生尸体的,她在箱子里与外界隔绝,他处理尸体时她什么都没看见,光听声音也想象不出来画面。 沙克达搂紧了她,薇薇体内的淫水从他们的交合处流下来,他的小狗有一具很适合做爱的身体。他摸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点着,橙红明亮的火光有几秒钟照耀着他们的面容。薇薇看到他的瞳仁里有火苗在跃动,他没有在看她,只是盯着手里的这束火苗。 他才抽了两下,就射在了薇薇里面。薇薇的小穴本能地收缩,子宫降下来接纳精液。她逃避现实似的把脸埋进他胸肌,双臂环着他,在衣服里确实温度要高一些。 他拿掉雪茄,拽着她的长发让她把头抬起来,低头在她脸上接连吻了几下,最终找准了她唇的位置。他的吐息还带着烟草发酵气味,那种早就融入她血液里的罪恶醇香。 沙克达太大了,不仅年龄大,体型也大,他很容易就把薇薇的舌头卷起来。薇薇嘴唇很干,他想她被他绑来一天都没吃没喝,一定饿坏了,也渴了,可她没有讲。 “冷吗?” 沙克达的声音比于先生的破锣嗓子听着要悦耳多了,于先生虽然声音难听但是性格很好,况且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早听习惯于先生的声音了。 薇薇没有回答,他把她抱到车里,给她盖那条沾了血的毯子。他没有绑她也没有把她塞进行李箱,但是车子起步后还是按了锁门键,薇薇听到车门咔地就锁了起来。 他的车玻璃上贴了防窥膜,也不怕监控拍到什么。他打开车内空调,让出风口对她吹热气。不仅如此,他还按了加热按钮,很快薇薇屁股下面的坐垫源源不断地传来了热量。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薇薇的眼睛透过湿漉漉的发丝望着他,他对她说:“睡会吧。” 沙克达开车时左手也会搭到方向盘上,薇薇总觉得他应该是单手开车才对。 他时不时瞅一眼后视镜,密切关注薇薇的动向。她裹紧了毯子,把两腿蜷缩起来,额头抵在膝盖上。她利用毯子遮蔽他的视线,趁他不注意,偷偷地用手指把他射在她里面的精液抠挖出来,黏糊糊的抹在毯子上。 他没有给她吃避孕药,也没有杀她,好像还要带她去别的地方。不管他是粗心忘记了还是想让她怀孕,总之她先把精液弄出来再说。 他把车开到一条繁华热闹的小吃街外面停下,摆摊的小推车上挂着橘黄色或是白色的灯,光透进巷子里。沙克达解开安全带,回头又看了薇薇一眼,她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 他下车时自然是锁了门,带走了手机。薇薇转身跪在车座上,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把精液全部弄出来。她试着摇晃身体,她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靠想象做出一些行动。 他很快就回来了,薇薇看上去和他走之前一样没有变化,裹着毯子坐在那。车门解锁发出提示音宣告他来了,他从后门上车,车内的照明灯熄灭后车子里光线很暗。 “趁热吃吧。”他给她买了两个咖喱牛肉包,还有一份装在塑料杯里的小米粥,把吸管插进去后放到她手里。“不够吃我再给你买。” 薇薇解开塑料袋,把热乎乎的包子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又吸了一口小米粥。于先生和她来过这个夜市,那时他们在这里吃了关东煮,她还对他说了想和他结婚的疯话。 想到这,薇薇又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但是什么也没看进去。 “对不起啊,我光图自己快活,没有照顾好你。在你眼里,我是个不称职的主人吧。”沙克达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很温柔。 他没有把她当成人看,薇薇简直要怀疑他有臆想症了。她明明是个人,却要像狗一样被他对待。她相信就算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沙克达也会因为她朝于先生摇尾巴就把他干掉。 薇薇沉默地用食物补充体力,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杯粥后她的身体就没那么冷了。无需再借助外物,分解了食物让热量从自己的体内散发出来,她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出汗。 沙克达给她戴上了眼罩,然后再把车开到了他现在的住处。他抱着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开灯,把沾血的毯子拿掉不知道丢到哪去。哗啦啦的放水声,他把她放在浴室的地垫上拿掉了眼罩。 薇薇觉得自己像是一条鱼被倒进了一个新的盛水容器,但她不确定自己是观赏性的宠物鱼还是被判了死缓的食用鱼。 她打量着新的环境,浴室是欧式装修风格,干净漂亮,光滑的墙壁能倒映出人影,但不如之前那座别墅的浴室大,浴缸也是同理。 沙克达在浴室外脱了衣物,赤裸着身体进来,这时浴缸里的热水已经蒸腾出大量的白雾,但浴缸里的水并不深。他调好这边淋浴的水温,用手持花洒为薇薇冲洗身体。 薇薇乖巧地跪坐在垫子上,从她身上冲洗下来的水里有沙粒,是在沙滩上沾到的。浴缸那边的水放得不少了,他估计差不多就关上了水龙头。 沙克达独手挤沐浴露在她身上打沫子,他不是第一次给她洗澡,之前在别墅里他还给薇薇换过卫生巾。他的控制欲很强,一些薇薇自己来做效率更高的小事他也不允许,要他来做才行。 “那个人给你洗过澡吗?” 薇薇摇了摇头,于先生在卫生方面不是很讲究,或者说他有点懒,不像沙克达做爱前后会仔细清理身体,不然的话,她真想试试和于先生共浴。 沙克达脸色稍霁,原来那个人有没和她做过的事啊。他特别痛恨别人染指他的所属物,这也是他选择用爆炸把自己之前住的别墅化为废墟的原因,因为不想让它易主。 “胳膊抬起来。”他命令道。 薇薇把胳膊抬起来让他为她洗腋下,身体全都涂上沐浴露还没完,她又长又厚的头发也是一个难题。 他挤了满满一手洗发露,按在她的头发上搓。白色的泡沫顺着薇薇的脸颊往下流,把她的耳朵都罩住了。 他这样也挺累的吧。薇薇心想,他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她若是个小婴儿就罢了,偏生她是个成年人,而他还残疾,给她洗澡所花费的精力远比给小婴儿洗澡的要多得多。 这次他洗得尤其认真,给她冲了很久才把沐浴露和洗发水冲干净。他把她抱到放好水的浴缸里,水还没有变凉,他进去之后水就溢出来了。 被热水包裹身体的感觉温暖、舒适,可是抱着她的是个杀人犯。薇薇想要哭泣,但她没有多少恐惧感。 沙克达把她的背抵在浴缸边缘,压上来含吞她的舌头,总也吃不够。他右手捻了捻薇薇的乳头,用僵硬的义肢抓着另一个奶子。他的义肢是没有感觉的,但薇薇有。 他有感觉的那只手潜入水中,逗弄了几下她的外阴,按在菊穴入口问她:“这里没被他玩过吧?” 薇薇有些厌烦了,于先生确实没走过她的后门,但她凭什么要把他们的事告诉给他。 她没有表示,沙克达就自己求证,抬手从架子上拿下一瓶润滑液,把薇薇捞出水,手指蘸着给她开拓后面。 薇薇的反应比较激烈,看起来也非常自然,很难受地扶着浴缸边沿喘着,目测是第一次被弄这里。 沙克达把多的润滑液在自己坚挺的肉棒上撸了几下,导进她的直肠,将柱身往里放。薇薇身子抖得厉害,腰也不安分地动。他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白而圆润的臀部抖落晶莹水珠,看着诱人极了。 他抽动着整根没入后穴的肉棒,发出了满意的喟叹。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叫人陶醉,今天他顺利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吗?他喜欢和薇薇做爱,喜欢她在自己的胯下因为他的性器震颤。他粗实的手臂挽着她的腰,反剪她的胳膊,不让她逃脱,她只能被动承受着他的兽欲。他真的兴奋了,比今天在沙滩上和她做的时候还要兴奋。 这便是他两年来最大的心愿了,比得到财富和权势优先级还要高。 薇薇陡然一下被操后穴并不舒服,她觉得走那里进来感觉好奇怪。过了一会,疼痛感渐渐退却,大概是有那么点爽的。 她腿软了,没什么力气,但是沙克达拉着她,肉棒还在孜孜不倦磨着她的肠道内壁。他射在里面了,没有立刻拔出来。薇薇的肛门太紧了,即使是软掉的阳具也能被它牢牢夹住,不滑出来。 他握着她的乳肉玩了一会,又给她揉阴蒂,让她高潮了。他从她后面退出来,简单洗了洗她两个穴,就把水放掉了。 他用干浴巾为她擦拭身体,之后是吹风机的噪音。有时出风口离头皮太近会烤得薇薇有痛感,她看着被雾气笼罩的镜子,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形。 沙克达真的很高,薇薇在他面前像个小女孩。他的年龄够当她的父亲,只是她的父亲不会这样伤害她。 吹完头发他把她横抱起来,卧室地面铺着灰色的绒毛地垫,白灯罩的立灯散发着暖调黄光,照着一张圆床。 卧室里唯一的光源是那个立灯,薇薇不太确定被子和床单的颜色。总之床上用品不再是两年前那种冷峻大气的黑金色,而是偏淡雅的浅色系,印着写实风格的花草图案。 他掀开被子把薇薇放进去,让她头枕着枕头,给她盖好被子,又把纱帐放下来。薇薇这时觉得自己像是陪小孩子入睡的玩具娃娃,撇开那些性爱不谈,他像在玩过家家游戏。这样的举动出现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显得很诡异,想到他今天在她面前割开了一个男人的喉咙,薇薇害怕地不敢合眼。 他躺在她边上看手机,立灯的开关就在他床头的玻璃小圆台上。约莫半分钟的时间,他放下手机,看向她,疲倦又缱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晚安,薇薇,我爱你。”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也兴奋过了头,有种不真实像在梦里的错觉。 他关上灯没多久,听到薇薇反应很迟钝地回了一句:“我以为你恨我。” 他没有睡着,闻言很惊讶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做这些都是因为爱你。我是有点生气,气你找了个新男人,但我哪有伤害你?把你关行李箱里我怕你嫌硬,给你垫了毯子。带你看日落怕你冻着,我也没有让你在海里多待。我只是忘了给你吃饭喝水,我自己也没有吃饭。” “……你要伤害我到什么地步才会满意?我去死可以吗?” “明天再说,今天先睡吧,你太累了,神志不清醒。” 沙克达睡在她右边,侧过来朝着她的时候不便于行动的义肢被身体压住,右胳膊一伸就能搂住她的腰,惯用手搭在她胸前摸了摸薇薇的奶子。 这一觉他睡得格外安稳,醒的时候身边是空的。睡前他没限制薇薇,但她并未逃跑,只是站在窗边,透过拉开的窗帘向外看。这是一栋三层小楼,外面是荒地,看不到什么人家。如果是两年前,她一定会趁他睡着后想办法逃走。但是于先生死后的如今,她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她确信即使自己逃掉了也会被沙克达抓回来,再度囚禁,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循环。法律制裁不了他,没有人能保护她。 就在昨天她确定了一件事,她没有勇气杀他。她见证了暴力是怎么夺走一个人的生命让他死亡,她发自内心厌恶着杀人,哪怕沙克达他罪该万死,也不会由她来执行对他的死刑。 两年前沙克达把枪交到她手里,她选择了不开枪。假若是昨天上午的她,可能会为了救于先生选择开枪。但事到如今一切都木已成舟,她认命了,她被他逮住彻底逃不掉了。 沙克达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才六点二十一。他下床向她走去,她身体上有他昨天留下的痕迹。不过他拍她屁股那一巴掌打得并不重,过了一夜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了。 沙克达的视线黏在她的左腰眼上,海蓝色的小蝴蝶,那么小的纹身,还不及她的乳晕大。 “在看什么?”他从后面抱着她,下巴搭在她头顶,往外只是一片荒地,寸草不生。 薇薇背靠着他的胸口,昂起头注视着他。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的纯洁。真让他惊讶,他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会污染她这双纯洁的眼睛,但它们看起来始终无比干净。 他不带着性意味,仅仅像抚摸宠物那样握着她一只奶子揉了揉:“要不要再睡一会?嗯?看起来你睡得不好,夜里有没有做梦?” 她一言不发,把头低了下去。他松开她,从隔壁的衣帽间里找出他给她准备的衣服还有拖鞋。现在是八月,天气热得很,所以他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很清凉的吊带长裙,绿得发暗的颜色像翡翠。 薇薇从门口探头看他在干什么,这动作真像家养的猫狗。他招手让她进来,给她套上这条薄裙,又给她换上拖鞋。 他很熟悉每个衣柜和抽屉里放着的东西,但薇薇不清楚。她好奇地拉开抽屉,有的里面整齐地码着各色领巾,有的放着袜子。衣柜里挂着衬衫、大衣、马甲,分门别类很有秩序。最下面的空间并不是闲置着,一个个塑料袋装着情趣内衣,蕾丝花纹镂空造型,要么就是黑色纱网透肉设计。 没什么好害羞的,这些早在两年前他就给她换过了。所以薇薇看清上面的图案和文字后,便把柜门关上了。 在她东翻西找的空档,沙克达已经穿好了西裤和衬衫,在系马甲的扣子。薇薇拉开最角落的立柜抽屉,里面果然放着各种情趣道具。都是新的,没拆封过,那个跳蛋看起来像她和于先生玩过的远程遥控类型。 薇薇没有发现避孕套和避孕药,她跑回卧室,在床头柜里翻找,一个也没有找到。 她怔怔地坐在床上发呆,穿戴整齐的沙克达在卫生间门口喊她:“过来。” 他接水用牙刷给她刷牙,他给薇薇用的一直是水果味的牙膏,把她当小孩子对待。洗漱完毕,他还会用电动剃须刀刮胡子。薇薇第一次看他在自己面前整理仪表,之前在别墅里她没有机会看到他做这些。 他的生活确实改变了。薇薇心想,他的房子没有以前大了,没有电梯,他也不戴戒指了,但雪茄还在抽。 他带着她走楼梯下到一楼,在一楼的厨房里给她做早饭。他没有约束着薇薇,她在一楼随便转了转,发现这座房子没有地下室和水族馆,车库甚至占据了一楼部分空间。 “早饭在桌子上,我去上班了。你在家等我回来,不要给陌生人开门。”这话说得她好像不懂事的小学生,薇薇很想撇撇嘴,他忽然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薇薇目送着他把车倒出车库,电动的卷帘门降下来,她转身去厨房。早饭是一个三明治,还有一杯燕麦奶。薇薇坐在红木餐桌前,一边用早餐一边抬头在房间里四下寻找,没看到有摄像头,但她莫名感到他在监视她。 沙克达不可能不在家里装监控,只是她没找到摄像头而已。二楼的房间基本上都锁了,薇薇没有钥匙也弄不开门。门后会是什么呢?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现在她在放暑假,但她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下学期她正式升入高三,对于高考她也不抱什么指望了。她像溺水者拼尽全力抱着浮木那样在维持学业,二次遭受监禁后的她心理健康只怕会更不堪。 书房里有纸笔,钢笔很锐利的样子,说起来厨房里的刀具也没收起来,但薇薇没有杀人和自杀的想法。她在二楼发现了一个调教室,床头挂着手铐,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健身吊环似的镣铐。柜子里收着项圈、口球、鞭子等道具,跳蛋上的电线是崭新的,看着很干净。墙上挂着照片,很明显是偷拍的,有一张她穿校服雨天在窗边托腮往外看的照片,她根本想不起来那是在何时何地。 坐下来算算日子,她和于先生相处的时间和跟沙克达相处的时间差不多,那两个男人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 薇薇昨晚被他玩了后面,路走多了觉得有点不舒服。她选了个地方,在书房的沙发上趴着,看《红楼梦》。薇薇家里书架上放的书在这里都能找到,要不是有的书封皮不同,薇薇都要怀疑他是把她家书房里的书搬来了。 沙克达回家什么也没说,到房间里摸了摸她的脑袋就走开了。这算嘉奖吗?薇薇自认为对他有点了解,这个傲慢的男人会把抚摸和亲吻当做对她的奖赏,人类对狗是这样的。 他在厨房给土豆削皮,没一会薇薇蹑手蹑脚地从后面贴过来,像个幽灵。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很戒备她。 薇薇问他:“二楼上锁的房间里有什么?” “一个专门放化学药品,一个是武器库,你要是不怕把自己炸上天可以进去玩玩。” “有毒药吗?” “有啊,氰化物,剧毒。”沙克达把削下来的皮扔到垃圾桶里,“想把它加进我的饭里吗?下毒对你来说是不那么血腥的杀人方法,我想你会爱上它的。” 谁会爱上杀人,只有魔鬼才会有这种可怕的爱好吧。抽油烟机轰隆隆地运转,薇薇看他熬煮着咖喱,长柄锅勺在锅中搅动散发鸡肉和土豆的香气,锅里还有橙红色的胡萝卜块。 “你怎么一直做我喜欢吃的东西?” 他眼睛盯着锅的内容物:“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讨厌咖喱。” “你喜欢吃什么?” “番茄和鳄鱼肉。终于肯关心我的口味了?”他把沾着金黄汤汁的锅勺拿出来,放在砧板上。 薇薇想要讨论昨晚睡前中止的话题,她看着微波炉液晶屏上的数字倒计时:“我不喜欢你的说话方式,我不喜欢聊与杀人有关的事情。我想和你好好交流……沙先生。” 他把锅盖盖严实,转身靠在锅台上,面对着她:“你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你说你爱我,那你理解的爱我的方式就是监禁、侵犯我?” “你想要我怎样?你要是有喜欢的东西我会弄给你,但你对于物质这块又没什么需求。” “你有考虑过我的未来吗?” “怎么,你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理想吗?”他像是提前拟好了草稿一样,一大串字句炮珠连发从他嘴里蹦出来:“你又不需要靠高考改变命运,你本来就位于上层社会。你有想从事的行业吗?教师?演员?记者?从没听你说过,你对未来本来也没有什么明确规划。去了大学说不定一时兴起跑到偏远山村支教,然后被比我还不如的大龄单身汉强奸,被人搞大肚子用铁链锁在猪圈生孩子。” 薇薇听他描绘的图景不禁打了个寒颤,抱着胳膊,表情十分痛苦:“能不能别再这么对我说话?” “你觉得我凶吗?抱歉,我没有要凶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没有坚定不移的目标,做我的爱人就很好,无论你有什么愿望我都会帮助你实现。我会把我得到的东西都留给你,只要你陪我走到我人生的终点。那天不会很远的,我需要你。”他抓着她的肩膀,语气很恳切。 薇薇心里委屈得要命,豆大的泪珠流出来:“你一直在欺负我……” 欺负?沙克达回忆了一下,她指的应该是自己两年前做的那些,把她关在狗笼里调教的事:“我以后不会再那样打你了,也不会把你再关狗笼。行了吧?” 她目光躲闪:“但是我不想和你做。” “你出去站街,连嫖客那么脏的男人都要,这会说不想和我做?寇薇薇,你别太侮辱人了。我告诉你,我不仅要你跟我做,还要你给我生孩子。我不管我死了以后怎么样,反正我活着的时候你得是我的女人。”说完他放开她的胳膊,转身去看咖喱煮得怎么样了。 薇薇在他背后抹着眼泪,他怎么会突然要她怀孕?明明两年前很注意做避孕措施,这会又叫她生他的孩子,这男人还真是随心所欲。 她看他把饭盛到碟子里,抽噎着问他:“我生下来……哪天你要是……不想要了,是不是会把孩子……杀了?” 他哑然失笑:“不会的,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你给我生孩子?” 在薇薇还不成熟的年纪,她认为孩子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但随着成长她听说过很多不好的案件,明白强奸也是能让女人怀孕的。从科学角度讲孩子是精子和卵子结合的受精卵发育而来的,但沙克达是怎么想的她根本无从揣测。 薇薇坐在餐桌前,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她给出一个明显是错误答案的回答:“为了传宗接代?” “我要是那种想传宗接代的人,现在我儿子都够岁数来操你了。”沙克达看她皱眉,意识到自己的语言过于粗俗了,“对不起,下次注意。” 她用勺子搅拌着米饭和咖喱,半晌道:“想要孩子,是因为我吗?” “嗯。”沙克达对她的猜想给予了肯定:“这个孩子陪你的时间,会比我陪你的时间要长。不管有意无意,孩子都会受到父母的影响。” 薇薇咬着勺子,咽掉嘴里的东西说:“果然你爱我是因为我长得像妈妈。” 这回轮到他皱眉了:“不是的,薇薇。虽然你长得确实像你妈妈,但我现在对你一心一意。人的寿命是有限的,虽然相较于某些动物来说算长寿,但人的成长需要花费几十年,真正称得上活着的时间终究还是太短了。在古代,子承父业这种事常有发生。父亲是郎中,儿子也自然而然学医。父亲没做完的工作,就交给儿子来做。当然现代人的职业选择要更自由,不会像过去那样被逼着继承父业。寿命短暂的人类把后代视作他们生命的延伸,所以我要给你一个孩子,我想他身上总有什么地方会让你想起我。” “不要,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个杀人犯爸爸。” “你这样说就太伤人了,薇薇。”他蜷起指节揉了揉眉心:“你若真要追究这些,往上数,我们的祖先肯定都曾杀过人。”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杀人犯总会这样给自己找借口、开脱。” “不想给我生孩子的话,为什么不趁我离家的时候逃走呢?” 薇薇桀然一笑:“你告诉我逃到哪里能不被你抓回来?” 他坦白了:“确实如此,你无处可逃。” 薇薇看着被自己吃掉了四分之一的饭,忽然就体会到了落入水中的人看见鲨鱼鳍笔直地向自己冲过来的心情。 她放下勺子,起身穿过客厅,来到玄关门口,转动门把手打开正门。只要踏出这里,就能称得上有反抗行为吧? 他没有阻拦她,还在餐桌那里从容不迫地用餐。即使他死,他的孩子也会像他那样改变她的人生。 他不是什么杀不死的怪物,但薇薇的心理防线已经被他的话语彻底击溃。她不知道昨天被他内射了一次会不会怀上孩子,她慢慢蹲下来,最后改为坐在地上。 看着敞开的门,薇薇总觉得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阻止她。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没用的,再怎么抗拒,逃走都是不可能的事。 “地上凉,别在这坐了。你饭还没吃完,先去把饭吃了。”沙克达把她拉起来,顺手把门关上了。 第二章苦 不止沙克达,薇薇也觉得自己像一只刚被带回家的小狗,在房子里东翻翻、西看看,来确认、适应新的陌生环境。 薇薇听爸爸的话,不会一直吹空调,那样不健康。沙克达去上班后她就把卧室空调关了,开窗通风。她穿着清凉的吊带在避光的地方,看了会《红楼梦》仍觉得燥热难耐。她离开书房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静不下心,最后去了厨房。 她发现冰箱保鲜那一格装满了自己常喝的一款酸奶,水蜜桃口味的。冷藏柜里雪糕也是自己频繁购买的那几种,别的格子瞧着是普通的冻肉。 薇薇拆了一支巧克力味的雪糕,蹲坐在玄关吃。玄关是木地板,没有铺地毯的地方坐上去很凉快,没一会就被她的屁股焐热了。 她在雪糕融化前把它送进了肚子,叼着余下的木棍在门口发呆,想着未来。沙克达半辈子做着刀口舔血的生计,不知道哪天会遭遇不测,所以是享乐主义者,总是不克制自己的欲望。但昨晚他们没有做爱,只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薇薇上小学前一直和爸爸睡在一张床上,一年级后她就有了自己单独的床。薇薇没有妈妈,爸爸也没有给她找后妈,夫妻同床的场景她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现在她的处境和两年前还是很不一样的,尽管一见面他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把她装在行李箱里,还杀了于先生,可是在他的家里他没有拴着她,也没有让她跪在地上吃盘子里的食物。 两年前被当成性奴圈养的遭遇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阴影,虽然再次被沙克达调教她也无所谓,但是昨天熄灯后他只是把她搂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偶尔吻一吻她的脸,留下口水印。这些在薇薇印象中是热恋情侣、新婚夫妻之间才会有的亲昵动作,在他身上出现这种行为比粗暴的占有、侵犯还要让她内心备受煎熬。 肮脏无耻的强奸犯拥抱着她,沾满鲜血的刽子手牵着她一只手,冷酷残忍的杀人犯他的吐息吹动她的鬓发……沙克达在薇薇心中是恶魔的代名词,她一直以为他是来报复她的,以为他单纯见不得她好。她把他的爱当成笑话,但意外的,他的爱好像也可以不灼伤她。 不不不,难道他给她留下的教训还不够惨痛吗?他囚禁她,不许她去上学,还说出“你对未来本来也没有什么明确规划”那种话,迫使她的生活并入他的轨道,成为他的卫星,只准她绕着他一人转。这不是薇薇理解的爱,她也不想要这样的爱。 薇薇走到垃圾桶旁丢掉木棍,冰凉的雪糕让她不那么燥热了。她拿起遥控打开电视,调到S市地方频道,恰好看到主持人在播报前几天发生的金店抢劫案最新进展。 语文老师讲过高考作文最好能紧跟时事热点,这样的文章阅卷老师会给高分。所以薇薇在家上网或者看电视习惯性地会关注新闻,看看有没有能当成作文素材的。 她看了一会新闻,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应该没法去高考了,不必再这么努力地准备了。于是她换到别的台,有各种电视剧。薇薇对那种风花雪月的恋爱剧兴趣不大,她更喜欢家国情怀类型的。她最喜欢的古人是诸葛亮和辛弃疾,一个为报知遇之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个醉里挑灯看剑尽显民族气节。两位都是心怀天下百姓苍生,有远大抱负,不图名利,可惜生在乱世注定一生不能见太平。 要说薇薇的理想么,也是有的,她想让她所在的社会乃至整个人类世界变得更好,只是还没有找到属于她的方法。中国那么大,一定有适合她发挥价值的地方,她的价值绝对不仅仅是被关在这个房子里给沙克达生孩子。 或许她不需要高考来改变命运,上大学不是她的上升通道,但是在大学她的眼界会比上高中时开阔,说不定在这个过程中她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思及此,她又纠结起来,走到玄关那里想着要不要试着逃走。现在她的条件比起两年前可好太多了,没有挂在粘钩上的链条,没有上锁的狗笼,外出的门没有锁,她可以打开。两年前的她为了逃离差点从楼上跳下去,如今那份勇气好像从她的身体里消失殆尽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薇薇听到车库的动静,知道沙克达回来了。她倒不掩饰自己想走的意图,还是坐在玄关处,胳膊交迭放在膝盖上发呆。 沙克达没有从车库的门进来,薇薇正想着他在搞什么,他绕了房子一大圈,从正门进来了,做出一副很惊喜的样子:“哇,小狗是在等主人回家吗?太可爱了吧,来亲一个。” 也就薇薇家教好不会说脏话,加上被他折磨得没了脾气,不然早骂他了。 薇薇才不是他的小狗,不会摇尾巴,也不会兴奋地蹦跶。她甚至懒得躲闪,满脸不耐烦地由着他弯腰在脸上狠狠亲一口,闻到好大一股雪茄烟味,实在是熏得慌。 中午吃的还是咖喱饭,薇薇瞧他在沙发上观看金店抢劫案的报道,过去问他这件事是不是他干的。 “世界上每天那么多恶性案件,总不可能都跟我有关系。”沙克达的目光每次都会往下滑到她胸口,看她没穿胸罩乳头在前襟顶起来的凸点。 薇薇转身去往玄关,发现之前她坐的位置放了一把椅子。还好椅子上没有贴什么“小狗专属座位”的纸条,否则她是不会考虑坐的。 今天是周六,沙克达中午回来后就没再出门。他喊她过去她装没听见,如果随叫随到的话搞得她好像是犯了错在面壁思过一样。 他说着“还要我来请你啊”,一把把她抱起来。换作两年前他只会揪着项圈上的链子,恶声恶气地辱骂她,在地上拖拽她的身体。 被他抱到怀里薇薇没有挣扎,沙克达把她抱到了二楼调教室。调教室的床上铺了一个塑料垫,这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心里有种反胃的感觉,但是身体并没有真的呕吐。 她沉默地坐在床边,任他脱掉她的吊带裙,把两个戴铃铛的乳夹依次夹在她奶头上。沙克达趁着给她上道具的空档,装作若无其事拿出一枚钻戒戴在她右手无名指上,神情和动作都再自然不过。可她又不是白痴,钻戒和乳夹含义到底不同。 “这是什么意思?”她终于出声询问他,这样的行为是在侮辱她吗? “没什么意思,就……哎呀,你非要我说出来吗?”沙克达居然有点害羞,薇薇真不晓得说他什么好,他侵犯她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呢?”薇薇翻看着手上这枚闪闪发光的钻戒,造型看起来还挺华丽的,“想要我和你结婚?和死人结婚,这个算冥婚吧。” “冥婚就冥婚,到了下面我也要和你做一对。”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尤其的不要脸,沙克达舔吻着她丰盈的唇瓣,故意弄出水声。 薇薇很不情愿,但她对于和他做爱一事非常麻木了,都不会感到恐惧,只是很机械地随他摆弄。 前天内射了一次,并不能保证让她怀孕,沙克达拿着一个装满精液的玻璃瓶,告诉她这是他近一年来想着她射的。尽管精液刚解冻,温度还是有些偏低。他用自己的精液做润滑剂抹在她两腿之间,她早就熟悉扩张这一步骤了,此刻大张着腿躺在床上仍旧感到不知所措。 虽然她已经丧失了逃跑的意志,但有时会出于本能做出一些挣扎动作。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沙克达提前把她的脚踝固定在了吊环上。薇薇不愧是有舞蹈功底,腿被掰成这种姿势都没有不舒服。 盘子里的扩阴器像是不对称的不锈钢夹子,两边长短不一。薇薇对于这种金属器械有点害怕,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它看起来和手术刀是同样的材质。她猜对了,这确实是一种医疗器械。 沙克达用扩阴器把她的穴口撑开像瓶口那样,便于接下来往里装他的精液。薇薇两个穴口粉粉的,不是没有被他玩得红肿不堪过,想到这,他就觉得真是太色情了。 “怎么了,小狗,这么不情愿给我生孩子?”他俯视着她,挑了挑眉:“如果是那个人要你怀上他的种,你绝对会满心欢喜地答应吧?” “你跟于先生之间没什么可比性。”他的话引得薇薇想入非非,如果于先生没有死,死的是沙克达的话,说不定她真的会和于先生结婚,给他生孩子。 “哼,他是不是一次也没无套在你里面射过?”沙克达狠狠舀了一大把精液,直接拍到她小穴上,用手指往里推:“我可是灌得你满子宫都是精液。” “你说我对未来没有明确规划,我告诉你你错了,我其实有规划。我的规划是做于先生的新娘,和他一起白头到老。”薇薇头脑发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两年前她就经常说一些刻意挑衅他的话,生怕他不会受到刺激似的。 “真遗憾,那样的情景你只能在梦里看到了。现在,用你下面的嘴把老子的精液一滴不剩地吃下去。”说完,他坏心眼地低头用舌尖戳了戳薇薇紧致的后穴。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后,薇薇脸涨得通红。沙克达又填了不少精液到她阴道里,用一个看上去像软木塞的东西把她的穴口堵住。塞子上有四根白色细带,像系带内裤那样可以打结。 他单手打结的技巧让薇薇叹为观止,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他就打好了一个结。她定睛想看他是怎么打结的,但他手指的动作还是快得不得了,一眨眼就把这特殊道具给她戴上了。 瓶子里的精液还有剩余,沙克达平时抽太多雪茄,精液味道也好不到哪去,苦得不行还腥。他三根手指沾满了精液放到她嘴里让她吮吸,脸埋在她腿根舌尖向上抚过她的阴蒂。早在他往她小穴里填精液的时候她的阴蒂就充血发硬,现在他的舌尖绕着它打转,更进一步唤起薇薇的性欲。 他做这些,薇薇脑海的想法是:啊,又要和这个讨厌的人做了,真是没办法。 沙克达太高了,以前他后入薇薇的时候需要薇薇把屁股抬得很高,在床上他总得弓着身子。他眼睛同时盯着她的脸,像捕食中的肉食动物那样目光紧锁猎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手指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在她嘴里抽插,激烈的动作连带她倒仰的胸乳一并摇晃。 薇薇口腔被他的动作刺激,嘴里生出的津液堵在喉口,别无他法把混着精液的涎水咽下去,就像在帮他清洁手指。他同时照顾到了两边,嘴上工夫没有停,靠着逗弄她的阴蒂让她强制高潮了一次。 他脱掉裤子,露出那根多次侵犯过她的丑恶器官,光腿跨坐在薇薇喉咙上方,捏开她的嘴捅入让她含住他的性器。 他像一座山一样压着她,如果他不小心坐实了的话,薇薇相信自己的脖子一定会断掉。要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样,他是会立刻送她去急救还是会继续做到他泄欲为止呢?薇薇不好说,她觉得这个男人很疯狂。 沙克达似乎也意识到他一屁股坐下去会让薇薇一命呜呼这点,他谨慎地动着腰,两个人的体重弄得这张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俯身吻着她腿根的软肉,轻咬留下齿痕,大手聚拢着她的双乳,随便扯一扯戴铃铛的乳夹,就发出好听的铃声。 这个角度薇薇能清晰地看见卵蛋上的褶皱,以及遍布青筋的粗实肉柱是怎样堵住她的嘴的。薇薇的舌头被他的巨根抢占了本有的空间,随着它缓慢而又不可抗拒的进出,舌头摩擦着的每次呼吸都能嗅到他的体味,雄性的荷尔蒙弄得她头昏脑涨。软嫩的喉肉出于本能死死夹着他的龟头,想必这让他爽极了。她能感到他在闻她私处的味道,像狗会做的那样,既让她羞耻又性欲高涨。 她装满精液的下体也像是在呼吸一样,子宫它真的在本能地吸收精液吗?想到那么多精子总有一个幸运儿会被卵子选中,薇薇的心便坠入谷底:除非他们中有一方天生不育,否则被这么玩她怀孕是迟早的事。 沙克达两年前从没舔过她那里,如果他会舔他早就这么做了,这么说他也和她一样底线在被拓宽么?还是说,他对她的感情更进一步,从亵渎发展成了爱意? 他射在薇薇的喉咙里,她眼睁睁看着软掉的肉棒拖着一截黏稠的精液从她嘴里退出来。沙克达解开镣铐,把她酸痛的双腿放下来,他转脸问她新鲜的好喝吗?刚好看到她歪着头把精液吐掉,她没能把它吐很远,急于让它离开自己的嘴,甚至有不少沾到了自己的长发上。 换成过去她早挨巴掌了,他会像训斥孩子不要浪费粮食的父母那样严厉批评她。 “宝宝真不听话。”他只是叹口气,把她身子翻过来按在她吐出的那滩水上。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根电动拉珠,放进玻璃罐蘸上精液,调整好她腿的姿势塞进她的直肠里。 薇薇嘴角曳着银丝,像濒死之人一样趴在床上。乳夹和床的夹角弄得她乳头很痛,但她懒得再动弹了,选择忍受那小小的痛苦。右手有个东西让她不适应,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钻戒。 沙克达按下开关后,高强度的震动使得她的肠肉紧紧吸附在硅胶棒上。她的肠道可比甬道要灵活得多,一上来就把拉珠往里吸。这种感觉在她第一次被沙克达操后面时也体会过,如同听到摩托车启动的引擎声那样,整个人一个激灵好像从梦中惊醒。 他握着拉柄在她的后穴里进出,即便有精液做润滑剂她的后穴也显得干涩,但快感却是实打实的。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薇薇觉得拉珠在隔着肠道搅动她盛满精液的甬道。她这具被调教惯了的身体已经彻底完蛋了,沉溺于这种粗浅的肉欲,沦落进去,她夹着腿,居然有想要高潮的欲望。 他最后把拉柄往里一推,不拿出来。沙克达的手满怀爱意地在她身上抚摸,相较于他手指要柔软许多的嘴唇也在她身上到处亲吻。 她小穴涨得不行,里面除了最开始他灌的精液恐怕还有后来她身体分泌出的淫液。这种感觉跟憋不住想上厕所还是不太一样,薇薇的脸很烫,但她觉得自己应该脸色惨白才对。 薇薇夹紧了腿获取更多的快感,又看到他用手机在录她的像,摄像头对着她赤裸的身体。无所谓,这种事两年前她也习惯了,他拍就拍吧。镜头从她痉挛的身体移到红彤彤的面部,拍摄者的表情贪婪又喜悦,薇薇看到了活着的魔鬼。 他放下手机低头啃着她水润的嘴唇,完全不介意她刚给他口交过。薇薇后穴的电动拉珠被压上来的他身躯顶着,插得不能再深了,他手隔着塑料垫贴着她的小腹向下,搓动她的阴蒂和尿道。 薇薇再也忍受不住,失禁尿在了他手上。一阵阵温热的尿液从她下面泄出,打湿了垫子,她还是第一次把自己搞得这么脏。 想洗澡,想逃离。薇薇感受着身下那一大滩有她体温的液体,回头看着沙克达,他好像一点也不嫌弃她脏,并且再次勃起,把拉珠关掉拔出来,用肉棒代替拉珠在她后穴里捅来捅去。 他把她的手吊在镣铐里,这让她心沉了下去,因为这意味着他不会立刻结束,她还要在有自己尿液的垫子上待一段时间。 薇薇虽然没有洁癖但也不想趴在自己的排泄物上,被吊起来身体会抬高些,她勉为其难地配合他,他从后面抬着她的大腿操她。 薇薇从喉咙里发出甜腻的呻吟,他放下她的右腿,像弹奏吉他那样手绕过她的小腹,指腹摩擦她的阴蒂,让她流着眼泪高潮了。 高潮过后她身上都是汗,薇薇被吊在那里,看他把精液射进玻璃瓶里,然后拿着玻璃瓶离开房间。 沙克达把没用完的精液做成了蔬菜沙拉,和生菜、黄瓜片、紫甘蓝混在一起,用手拿着喂她吃。酸甜的水果和甘甜的生菜被精液毁掉了,薇薇吃着吃着就哕了,把消化了一半的午饭都吐了个干净。 薇薇的身体俨然到了极限,沙克达没再为难她,把她抱去了浴室。薇薇心想幸好男人的精液量不会特别多,否则他可能会让她用他的精液泡澡,那也太可怕了。 温水冲去身上的污渍,这让薇薇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但那个木塞堵着她的穴口,胀得她很难受。她在想求他可不可以让她把那个带子解开,但她对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尽管他这次侵犯时没有动用暴力,也没有非让她把精液沙拉吃完。 加上洗澡他们从上午一点玩到了下午四点,沙克达给她补充了水分,还给她吃了一点正常食物。看着她下面戴着这个东西,到了晚上才准她把带子解开。 木塞拔出来的一刻,里面的精液也流出来不少。薇薇当着他的面不敢把精液挖出来,也不敢蹲下来让它流。 沙克达用热毛巾温柔地给她擦拭下体,但过了一会她腿根那里又变得黏糊糊的。她穿着吊带裙默不作声地靠在隐囊上,看他把纱帐放下来。关掉大灯后,立灯昏黄的灯光透过帐子照进来,颇有种温馨感。 他给了她一个能连网的平板,说她今天表现不错,这是给她的奖励。薇薇一打开就看到桌面有几个色情网站的app,名字看着就不正经。 沙克达问她会不会玩斗地主,薇薇摇了摇头,她从小到大身边没有人教她打牌,她当然不会。现在网上有很多虚拟打牌和麻将的软件,都是系统自动洗牌、发牌,比实物还要方便。 沙克达教她斗地主的规则,两张一样的是一对,三张一样的和一张散牌叫三带一,四张一样的是炸弹,大小王是火箭。如果不是她第一个出牌,那牌要和上家的格式一样并且要大过上家才能出。 薇薇听了个大概,觉得和数学物理公式差不多,沙克达带着她开了一局。薇薇看自己的牌里有两个炸弹,感觉自己运气很不错,点提示,提示让她出了四张3,她就出了。 沙克达扭头看她:“你炸我干什么?我是你队友。” 薇薇一脸无辜:“我跟着提示来的。” “别听提示的,你的脑子是干什么的,用一用。”沙克达没和她计较,这局打输了,完了下局又被她炸了一次。 他胳膊肘捅了捅薇薇,她像是才发现自己没看清题意那样,敲敲自己的头:“原来位置换了呀,你怎么到我右边了,我以为你还在我左边。” “……注意着点。” 打了几把后薇薇逐渐上了道,跟他组队偶尔能赢下一局。 今天一整天都是阴天,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雨,果然九点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下起了小雨。 沙克达看上去像个牌场老手,他忽然和她提起寇布拉的事:“你爸打麻将时喜欢出老千,摸牌手指在牌上搓半天摸这是什么牌。不过不是赌钱,只是朋友间小打小闹而已。” 薇薇对他言语的可信度保持怀疑,她想以前电子设备还没那么发达,牌和麻将都是实体,他少只手是不是不容易作弊:“你一只手方便打牌吗?还是说你的左手是出老千被抓到剁的?” “我以前是开赌场的,自己从来不赌。手是被人寻仇砍的,你猜错了。”他的回答总是让薇薇意外,她只知道他倒卖军火,从来不知道他还开赌场。 “在香港澳门开?” “在内陆。我是被你爸举报进去的。”就因为这个,他恨她爸爸,然后报复在她身上。 薇薇低头用平板搜了一下我国在这方面的量刑,觉得只关他两年还是判得太轻了。 薇薇像自言自语一样说:“是不是我陪够了你两年,你就能放了我?” “二十年都不够,我爱你,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沙克达伸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薇薇听了他的话一阵恶寒。 她想起一件事:“你生日快到了。”一六年的九月四日,他拐走了她,到现在就快要两年了,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我心爱的女孩会给我生日祝福吗?”沙克达看她没什么表情,自觉无趣:“好吧,我想生日诅咒倒是有很多。” 打完这局薇薇把平板熄屏说不想玩了,沙克达把手机也放到一边。窗外雨声不断,他听到她肚子咕地叫了一声,去楼下给她拿了一份白桃布丁。 薇薇没有睡前吃东西的习惯,那样会影响睡眠质量。沙克达劝她说偶尔吃一次没事的,她拗不过他,吃了小半个就放下了。 沙克达和她讲他小时候日子过得很穷,经常饿着肚子睡觉,饥荒的日子里一天只能喝一碗玉米稀粥。接着话锋一转,说她现在生活条件多么好,不用像他小时候那样受罪。 寇布拉和薇薇讲过类似的事情,讲他上学时一张草稿纸用三遍,第一遍用铅笔打,第二遍用圆珠笔,第三遍用黑水笔。 沙克达和她讲她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样的天气她不用在泥地里蹚冷水,而是在温暖的被窝里干干净净地躺着享受,不用大热天帮家里人做农活掰包谷,能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吹空调,多好。 薇薇觉得他说得是有点道理,但怎么听他都像在给她洗脑。她等沙克达睡着后把蚊帐掀起来,听声音把蚊子放进来后她用被子蒙住头。蚊子咬不到她就飞到沙克达那边骚扰他,薇薇想到这样他睡不好,在被窝里偷着乐。 原本没动静的沙克达被蚊子吵得开始有了动静,不一会起来开灯抓蚊子。 薇薇背对着他装睡,等他睡下后屏息凝神等到他轻微打鼾,又起来放新的蚊子。这次沙克达打完蚊子用手电筒照了一圈蚊帐,在检查究竟是哪里有漏洞。 手电筒的光照到她脸上,薇薇装睡的工夫不到家,她使过坏嘴角忍不住上翘。沙克达知道是她在捣鬼,关了手电筒,把她抱在怀里接着睡。 她一要从他怀里钻出去,他就会醒,然后把她搂紧,这样她就没办法掀蚊帐了。 翌日清晨洗漱时她看到沙克达手臂上有一个包,沙克达注意到她在笑后咬着她的耳垂说小心他抓一百只蚊子把她奶头咬肿,肿得比馒头大。 真是非常低俗又恶毒的威胁,薇薇这才收敛笑意,变得面无表情。 沙克达和她说上午会有家政阿姨来打扫卫生,问她想怎么和人家介绍自己。薇薇迟疑了一下,说她不想见人。 于是沙克达给她换了身白色长袖连衣裙,他很中意胸口的蕾丝边设计,衬得薇薇一双酥胸越发漂亮。他开车带她出门,去了北海广场的一家奢侈品店。 前面是店面,后面的试衣间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这是冯客磊开的店,店里的服务员认得他。沙克达问薇薇要喝果汁还是奶茶,薇薇说白水就行了。 薇薇坐在试衣间的沙发上,看他单膝跪地在她身前给她试穿一双墨绿色的尖头高跟鞋,鞋面上镶嵌着一道波浪形的碎钻。圆桌上放着几瓶洋酒,她目光落在茶几上,有一个水晶烟灰缸。 “你经常带别的女人来这里吗?” “胡说什么,我有时会来这里给手下交代任务。”他蹲跪着并不比坐在沙发上的她矮,抬眼瞅着她,“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未必是最后一个。”薇薇语气意外地刻薄。 他勾勾唇角:“怎么,怕我有天会不要你?虽然没什么办法保证我以后不变心,但如果我变心了,你一定会很高兴吧?” 薇薇只是个高中生,家里没有穿高跟鞋的女性,她不常交际但是跟随父亲出席宴会时葛阿姨还是给她准备了得体的礼服和一双粉白高跟鞋。说实话高跟鞋穿久了脚很不舒服,之后那双鞋就一直收在鞋柜里,前年拿出来发现穿不下就让人丢掉了。 她对这种鞋没什么好感,她都长到一米七了,个子本来就不矮。沙克达给她穿的鞋是很漂亮,她起身在穿衣镜前走了几下,心里还是更喜欢自己来时穿的平底凉鞋,凉快又舒适。不过沙克达执意要送给她,她也就只好穿着了。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支口红交到她手里:“这个也是给你的礼物,我拜托Mr.2帮我挑的,他对化妆品很了解。试试吧。” 这是一支颜色很艳的口红,坐在化妆镜前用它涂抹嘴唇时,薇薇想起十四岁时葛阿姨给她涂的口红,那个颜色要比这个更活泼淡雅一些。一眨眼四年过去了,那时的自己何曾想过自己人生中得到的第一支口红会来自于她最恨的男人。 于先生住在出租房里看着经济条件就一般,他买不起昂贵的礼物,但是他带给她的远比这些奢侈品要珍贵。 薇薇涂好口红托着腮,看着镜子里自己。她戴着白珍珠耳坠,耳洞是十五岁那年暑假和那美一起打的。那美身体不好,左边的伤口化脓了小半年才好。 沙克达问她要不要手提包,薇薇懒洋洋地说她不是母狗吗,母狗要手提包干吗,又出不了门。 他掏出手机翻了一会,给她放了一个视频,是一只金毛嘴里叼着菜篮去菜场帮主人买菜。 薇薇用鞋尖踢了他一脚,踢到小腿,沙克达嘴里的雪茄抖了抖:“坏狗,给你买包你还踢我。” 她起来揪着他的衣领让他弯腰,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个明显的口红印:“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所给予的小恩小惠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她一点也不在乎。如果他觉得靠这些能弥补她,她用一个主动的吻足够还清。 其实薇薇蛮同情他的,大概按照他的观念,世界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什么事都能用钱摆平。 她用化妆台上的卸妆湿巾卸掉了口红,脱掉了墨绿色的高跟鞋,泪流满面地往外走。他用力抱住她,对她进行挽留。 薇薇哭得稀里哗啦的,他把她放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瓷碗装着膨化零食,饼干和锅巴之类的。沙克达瞅准薇薇哭着张嘴的时机,往她嘴里塞饼干,再哭吃的就会撒出去。薇薇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不会像小孩那样边哭边往外吐东西,暗骂沙克达狡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闭着嘴咀嚼。 想起于先生的事她就伤心,咽掉嘴里的饼干她还想接着哭,沙克达拿着饼干蓄势待发。她不敢张嘴,怕他再往她嘴里塞饼干,注意力被转移,没一会就不哭了。 “你要是那种爱慕虚荣,能用奢侈品收买的女人就好了。”他叹气。 “那种女人你其实瞧不上的吧?” “但很省心啊,就算惹她不高兴了,花点钱她就能变成笑脸。”只图自己省事,不想着怎么照顾另一半的情绪,指望别人好敷衍,真是自私。 不知道要是妈妈还活着,会怎么和爸爸相处。薇薇暗自思忖着,这时沙克达放下饼干用纸巾给她擦脸,哄她:“不喜欢我就不勉强你了,不硬塞给你。宝宝别再哭了,我会心疼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薇薇就想起那天他当她面杀了于先生,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随于先生去得了。 倘若他没有倒台,薇薇说不定会为了爸爸向他屈服,同意和他结婚,换来父女团聚。但是现在沙克达在法律层面已经是个死人了,薇薇深陷樊笼不得脱身,看不到关于未来的希望。 沙克达把她抱在怀里,嘴里还叼着雪茄,薇薇被他捂出汗了。他的气味薇薇刻骨铭心,闻到她就想起昨天在床上被他灌精,还被他喂那恶心的精液沙拉,只恨自己没有死的勇气。 他看她情绪稳定了,给她把鞋穿好,头发也理了理。他故意不擦脸上的口红印,顶着它出门惹得路人的注目。路人看到他脸上鲜红的口红印,接着就会看他身边的薇薇,在心里揣测两者的关系。尽管她把嘴上的口红卸掉了,但这样被旁人的目光打量,好像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什么的,弄得她脸上发烧。 沙克达带她到一家高档餐厅,吃法餐。这里的主厨据说是老板的儿子,去法国留过学回来。这里的侍者瞧着受过专业训练,薇薇有点佩服他能对沙克达脸上的口红印视而不见,也不会有人议论他们的身份。 法餐量小而精,饶是薇薇心情极差,也被开胃菜打开了胃口。沙克达比较喜欢这里的招牌炖牛肉,对于甜点就不那么上心了。蒙布朗在他看来无非是栗子海绵蛋糕,用叉子插着糖渍栗子蘸着栗子蛋黄酱尝了一口,嫌太甜了,剩下的两颗给了嗜甜的薇薇。 薇薇尤其喜欢蒙布朗里的巧克力薄脆,她还尝出了香缇奶油和栗子泥。 沙克达见她吃得干净,问她要不要打包一份带回去。薇薇摇了摇头,说适可而止。 沙克达发现薇薇不是刻意卖弄什么,她出身高贵,家教良好,优雅的举止和仪态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对她来说保持它们像呼吸一样自然。沙克达的谈吐是伪装出来的,他本质上是个自命不凡又品行低劣的男人。好在他很善于掩饰自己的不足,在他被通缉前他对外的身份是彬彬有礼的慈善家,与真实的他相去甚远。 两人回到车上,薇薇拿湿巾把他脸上的唇印擦掉了,不想再让他这样出去丢人现眼。 他问薇薇下午想去哪玩,薇薇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要考虑半天。沙克达知道她没有向往之处,寇布拉是个很好的父亲,总是能及时满足她的愿望。他小时候的渴望非常朴素,想要吃饱穿暖有漂亮的房子住。 就七十年代那个环境,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能有个属于自己的玩具就不错了,国内即使有游乐园也不是他去得起的地方。等他长大后拥有的资产能买下一整座游乐园,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已经不想要它了。 如果他十六岁时有个富婆看上他,不用人勉强,他自己就会心甘情愿服侍人家。说到底他和薇薇生长环境不同,会做出的选择也不一样,大概她这种优越家庭出来的小孩就爱视金钱如粪土吧。 他看看时间道:“阿姨这会还没打扫完,你要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就跟我去沙滩转转吧。” 薇薇明白不做出选择的话,他可能会带她去有不好回忆的沙滩,想了想便说:“东海广场有一家巨兔馆,几年前去过,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拿手机查查就知道了。”沙克达一边摆弄手机一边问:“宝宝喜欢兔子?” “我的事你全都知道,何必浪费口舌。” “我也喜欢小动物,我中专学的是兽医。” 薇薇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是学金融类的。” 沙克达暗地里倒腾军火,明面上经营的医药公司财政状况还很不错,给他个生意人头衔也不算过分。 “我那会中专相当于现在的大学,专业和真正从事的工作不一定对口。”沙克达把手机熄屏收进大衣口袋:“店还开着,我带你去看看。” 近几年查规范行车查得严,沙克达不想被交警拦,上路前老老实实系了安全带。薇薇不用他提醒,每次都会系安全带。就结果而言两人看似都遵守规则,实际上她是出于对生命的珍惜,而沙克达则是被迫合作。 那双高跟鞋和那支口红都留在了奢侈品店的化妆间,沙克达果然没有硬要送给她。 沙克达瞧她看着前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出声唤她:“小狗,想什么呢?” “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别把我再装进行李箱了。” “怎么,留下心理阴影了?” “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自己被装一次就知道了。”正常人哪有不怕死的呢?正因为薇薇清楚生命的分量,所以才不想死。那天她真当沙克达丧心病狂要把她和于先生一并干掉,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沙克达居然会道歉,这很出乎薇薇意料,她以为这个男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巨兔馆里的兔子一律是白色,体型像大型犬一样,客人可以选择一只与它在馆内进行亲密互动。沙克达琢磨着要不给薇薇办个会员,以后她可以经常来这玩,但是薇薇谢绝了。 她随便选了一只巨兔,喂它吃草料,抚摸它长长的耳朵。沙克达只知道于先生会喊她“小兔子”,不知道于先生对她爱称的由来。于先生说她像兔子是因为那次他们玩调教游戏,她忘了说安全词,而兔子也是生病了不会表现出来的动物。 薇薇又想起两年前在别墅里,沙克达把她打扮成兔女郎,给她戴黑兔耳发箍。那时他对她的感情更多是出于赏玩,薇薇不曾想过他会爱上她。她从小不缺乏爱,她知道自己值得被爱,但是不希望仅仅是她好看的皮囊吸引了他。沙克达给薇薇的感觉是他深深迷恋她的肉体,像着了魔一样要把她据为己有。 这种事情其实从古到今都有发生的吧,希腊神话里阿波罗追求达芙妮,后者不堪其扰向父亲求救,父亲便将她变成了月桂树。薇薇想如果是她向爸爸求助,他一定不会把她变成月桂树,但他也确实无力庇佑她。 像巨兔馆里的这些兔子,它们不会意识到自己被圈禁,即使意识到想必也不会过于痛苦,因为它们只有最基本的生存需求,有食物和住处就感到满足。所以薇薇不会想要变成兔子,哪怕那样她不会再为现状痛苦,但也舍弃了身为人类的智慧。智慧是人类成为万物灵长必不可缺的一个要素,薇薇不会为自己是个能感知痛苦的正常人而懊悔,她也没有放弃思考和判断是非的能力,她爱着自己该爱的人,绝不会向威逼利诱低头。 薇薇和巨兔玩了一会,下身总有种异样感,于是去了趟卫生间。出来薇薇告诉他她来例假了,没办法只好垫了点纸。 沙克达开车带她回家,家里有他早就买好的卫生巾。回去的路上薇薇要他关车载空调,沙克达关完把自己的大衣给她盖着。平时薇薇总说他穿得多,这会到了特殊时期比他还怕冷。 他有点失望,来月经说明薇薇没有怀上。不过也没必要太着急,他们来日方长。 薇薇第一天量不是很大,但肚子有些不舒服,在沙发上病恹恹地窝着。沙克达很识趣地没有招惹她,泡了碗红糖水给她喝。 他给薇薇洗脚的时候她有种说不出上来的害羞感,薇薇在想自己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只是洗个脚,她却脸红到耳根。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爸爸给她洗过脚,上小学时完成老师布置的课外作业也给爸爸洗过脚,但是……但是这种事,薇薇实在是搞不懂了。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憎恶沙克达才对,他给她洗脚时她却体会到了那种家庭的温馨感,像丈夫在照顾妻子一样。 考虑到薇薇这个时期很脆弱,晚上卧室没开空调,蛙鸣透过纱窗格外清晰。薇薇睡不着,沙克达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身上蹭了几下,和她闹着玩。 薇薇语气嗔怪道:“别动,会漏的。” 他手伸进她内裤摸了摸,护垫的尾翼没歪,顺便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屁股。 被窝像火炉一样烤人,但薇薇这会宁可热点也不敢贪图凉快,听着蛙鸣慢慢睡着了。不幸的是第二天她还是痛经了,她支撑着身体就近趴在客厅的沙发上,走了那几步路都头晕目眩,眼前发黑,想要呕吐。 小腹阵阵绞痛,薇薇开始回忆这个月的经历,觉得会痛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先不说前几天吃了冰,沙克达往她下体塞解冻的精液。于先生死的那天她在冷水里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后来湿着身体和他在海边做,还吹了风……综合各方面因素,昨天下午来了月经才开始注意保暖显然有些晚了。 腹部的剧痛时而停歇时而发作,疼的时候薇薇脸皱在一起,痛经这件事让她浑身不舒服,什么也做不了。沙克达已经去上班了,但是在监控里看到她这样又回来了。 路上他就打电话给伊万科夫,让他来出趟诊。伊万科夫说他现在不在S市,可以让他的徒弟来。 他徒弟的出诊费是两万,比他便宜了不止一倍,这让沙克达有些怀疑对方的技术。 伊万科夫对他的怀疑表示“你要想给五万也行”,他这才不吭声。 沙克达先到家,连鞋都没换第一时间来抱住薇薇:“没事的,我在呢。” 薇薇小脸煞白,手脚冰凉,出了一身虚汗,看着整个人都脱了力。她疼得快死了,但是没有流眼泪,声音轻轻的:“疼……” 他安慰她:“医生马上就来了,再坚持一会。” 她说了自己的心声:“我不想生孩子。”如果生孩子也这么疼,再加上难产,她觉得自己一定没办法坚持下去。 “是不想给我生,还是谁的都不想生?”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追问这种事,薇薇闭上眼不回答他。 伊万科夫的徒弟来了,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致诊断了一下薇薇的病情,说:“多喝热水。” “没了?”沙克达在考虑要不要让这句话成为他的遗言。 伊万科夫的徒弟深谙道上的这些大佬个个都是医闹爱好者,自然不会只说这一句就完事:“贵夫人这种情况呢,捱一两个小时也能好,吃药会好得更快。这是澳洲进口的止疼药,一个月吃一片能代谢掉,不会有副作用,包含在出诊费里。这是我的卡号,请……” 沙克达接过深蓝色的药盒,听到后半句不耐烦地打断他:“不会少你的,你可以走了。” 伊万科夫的徒弟提着医药箱走了,留下的药盒里有两板共二十四片扁平椭圆形的淡蓝色药粒。药盒上全是英文,沙克达大致扫了一眼,确实是止疼药。薇薇没有什么过敏的,他便倒杯温水让她冲服了一片。 过了有十分钟这样,薇薇总算是不疼了,但精力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沙克达在边上陪着她,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太担心的样子。 薇薇盖着毯子,沙克达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开口:“想说什么?我又不会打你,说吧。” 她嗫嚅着没有血色的嘴唇:“你是因为打算让我生孩子才对我这么好,还是……” “都说了我是想让那孩子能叫你想起我,又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放心吧,到时候肯定保大,不会本末倒置的。” “我不想受这个罪,你违背我的意愿,还说爱我?” “你是一个女人,迟早要生孩子的。这是一个父权社会,当下他们对女人的要求就是繁衍后代,我不信你能扛住全方面催婚催生的压力。”沙克达牵起她的手,放到他脸上:“当你有了一个孩子后他们便会安静下来,不再那样烦人地绕着你像苍蝇一样。” 薇薇忍不住笑了,是那种很苦涩的笑:“你做过女人吗?说得你好像很有经验一样。” “虽然我没有做过女人,但我很了解社会和人心。宝宝,我说的那种是家庭条件没那么富裕的女生,就像你的朋友一样,在大多数人看来她最好的归处是嫁人生子。你家里很有钱,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可以改变你的性别,把你放到一个无以复加的位置。你可以去的地方有很多,你的未来不必是相夫教子。但是啊,我很自私,把你强行留在我身边,想让我这里也成为你的归处。你可能不在乎我,但你不会不在乎你生的孩子吧?我知道你特别善良,善良到不会因为我去怪罪孩子。听了那么多恶性案件,你忍心把他送进孤儿院或者交给别人抚养吗?” 薇薇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聪明到一种让人恶心的地步,他看透了她这个人,推测所有她可能做出的行为,最终选择用孩子来绑架她。 她承认沙克达分析得很对,她不会迁怒孩子,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可这样一来她的人生算什么?她和她孩子的未来全都落入这个男人的算计,他狠毒到把孩子当成工具。 “别再说了!”她像于先生死时那样,痛苦得心都要裂开了。 沙克达说着他的打算,本来有几分得意,还点了根雪茄,见她情绪不对,怕刺激到她,默默离开了客厅。 也正是这天,薇薇发誓她不会承认那是她的孩子。即使ta在她的子宫中被孕育,即使生物意义上她是ta的生母,她都不会认可ta。 那会是沙克达的孩子,她这样也是在保护ta,防止ta遭到利用,成为他胁迫她的工具。 第三章咸 薇薇和大多数学生一样,以学习为己任,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上大学。沙克达答应她只要她和他玩那个远程遥控的跳蛋,他就给她买任何学习资料。 薇薇月经彻底干净了以后,便把跳蛋放进自己下体。上厕所的时候她要小心不让它掉出来,随着手机程序的遥控,跳蛋在小穴里嗡嗡地震。 薇薇还是觉得和于先生玩这个游戏时感觉要更刺激,一是她喜欢于先生,二是地点在学校,身边都是同学,要留神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秘密。 跳蛋让她湿得一塌糊涂,薇薇的内裤潮了一天,但沙克达在监控里并没有看到他想看的她欲火焚身自慰的画面。回来后他亲手拽着短细绳把跳蛋从薇薇下面拽出来,上面的淫液都变成了乳白色的块状。 他当她面吃了一块,把她恶心得不行。之后他让她坐在沙发上张腿,他肩膀架着薇薇的大腿,脸埋在她腿根给她口。 男女生理性结构的差异决定了女人可以高潮很多次,而男人射精的次量十分有限。当他爱上她后,他就不再止步于自己满足,尽可能想让她多爽几次。 沙克达在她阴蒂和外阴上舔来舔去,闻到了很馥郁的气息。他的舌头宽厚,伸出来长度也不是特别短,往她的小穴里钻。当然,舌头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肉棒插得深。沙克达给她口得差不多,直起腰跪在地上解裤子,把坚挺的肉棒捅入坐在沙发上的薇薇的小穴。 他有节奏地插她,隔着她的裙子用跳蛋震她的乳头。薇薇脸色酡红,像醉了似的,听到他说明年这个时候他要日得她奶水直流。薇薇意识到他说的是哺乳期,对还不知道在哪的孩子生出反感来。 相较于两年前,沙克达与她沟通有很大进步,不再是一味在人格上羞辱她,也会和她说自己的心里话。只是他对薇薇这个漂亮的女人有太多色情的幻想,能落实的就行动上落实,不能落实的就说出来过过嘴瘾。 做完这次沙克达兑现了他的诺言,给薇薇买了很多学习资料。薇薇喜欢在书房里做卷子,做完看后面的答案自己批改分析解题思路。 她也不是一天到晚做题,懂得劳逸结合放松一下。工作日她独自在家里看电视,落地窗在液晶屏幕上的反光让她看到有只橘猫从门前经过。薇薇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也不看电视了。 这只流浪猫看上去不怎么怕人,见她过去没有跑,不知道是不是被弃养的。尽管是只成年猫,但和网上那些膘肥体壮的宠物猫相比简直瘦成竹竿了。 薇薇开门把它放进来,给它倒了碗水又喂了它几块鸡肉,很快这只橘猫就和她熟络了起来,时常来找她要吃的。 家里一直是沙克达做午饭,薇薇连续吃了十多天咖喱鸡肉饭。这天她站在厨房,看他从吊柜里拿出咖喱块,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只会做这一道菜?” 沙克达默默把咖喱块放回去,给她露了一手,做了一道青椒炒蛋,但也只有一道青椒炒蛋。薇薇尝了一口,盐放得齁死了,便把筷子放下来。 之前在别墅有专门的厨师做饭,沙克达会做的菜真的是一只手数得过来。咖喱饭是他厨艺的巅峰,主要是咖喱块超市就能买现成的回来煮。 沙克达很期待薇薇能给他露一手,他知道她会做菜,只见薇薇捋起袖子,洗了根黄瓜,然后她中午只吃黄瓜。 薇薇的舞蹈老师教过她身材管理,一天就吃一个水煮蛋加两根黄瓜。沙克达不行,他得吃点主食,不然他都没精力骚扰薇薇。 薇薇在家里其实很闲,衣服不需要她洗,打扫卫生有家政阿姨,她除了做题就是逗猫。做题其实很消耗能量,要是让她一直吃身材管理餐,她也会饿的,可没办法思考了。 于是第二天她打开冰箱,用里面的食材做了红烧茄子、酸辣土豆丝、青椒炒肉和西红柿鸡蛋汤。要她做高级法餐她不会,家常菜还是没问题的。 中午沙克达带回来一个空的猫包,放在玄关那。薇薇觉得他在暗示她什么,但她懒得思考,她最近确实在考虑给那只橘猫绝育的事。 饭桌上沙克达一直夸她贤惠,虽然薇薇不想要他的夸奖,但是他这样确实比心安理得地坐下来吃饭要强。 饭后沙克达给了她一部智能机,里面存了他的电话和微信,微信和支付宝里各有十万,是给她的零花钱。 薇薇觉得他在刻意笼络她,但是不要白不要。下午她把橘猫装进猫包,出门前她把钻戒摘了放在鞋柜上,不想让人看见。薇薇打车去宠物店给橘猫洗了个澡,又带它去宠物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显示它身体各项指标正常,虽然瘦但是很健康,当场就绝了育。 薇薇顺便买了猫窝、猫砂盆和猫爬架让人送到家里,她给这只公猫起名“子爵”,把它安置在一楼的书房。沙克达下班看薇薇没在玄关门口坐就从车库进来,一只戴着伊丽莎白圈的橘猫从他面前经过,看了他一眼,又走了。 沙克达没想到薇薇办事效率这么高,他中午放的猫包,晚上家里就有猫了。 子爵只亲近薇薇,可能是沙克达身上烟味重,都不让他摸,他一贴近它就跑。沙克达不信邪,他趁子爵在薇薇大腿上趴着睡觉的时候来摸。子爵迷迷糊糊的倒也让他摸了,就是有点勉强,摸多了它遭不住还是会跑。 薇薇隐隐期待它能挠他一爪子,但又怕它惹恼了沙克达在这个家没有立足之地。一个星期后子爵摘掉了伊丽莎白圈,正式成为了这个家的一员。总体来讲子爵性格蛮不错的,搞的破坏不算多,包括但不限于咬断跳蛋的电线、叼着薇薇的内裤在屋里乱跑。 要不是子爵,薇薇都不知道沙克达用她穿过的内裤自慰。当时薇薇在浴室里洗澡,沙克达看到她脱下来的内裤和别的衣服一起放在斜椅上,一时兴起拿起来研究。 粉色内裤的浪底有些发黄,闻上去和薇薇私处的气味一样。他套在鸡巴上撸了几下,子爵从门外进来,看到他坐在斜椅上手速飞快,就跳到他身边看着。 柔软的布料裹着龟头舒适极了,他射完还想再多回味一会,说这时那时快,子爵一爪子把内裤勾过来,叼起就跑。沙克达抓不住它,也就由它去了,等薇薇洗完澡出来,从子爵嘴里抢回内裤,发现手里湿湿的,一开始还以为是子爵的口水,再定睛一看是被射了精液在里面。 薇薇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沙克达了,那个男人毫无羞耻心,骂他根本不起作用。倒是子爵不知道嘴巴有没有沾到不干净的东西,这件事后薇薇特地买了给猫用的牙刷牙膏,定期给它刷牙。 沙克达只在她刚入住房子的两天亲自给她梳洗,看薇薇表现不错,这些琐事就允许她自己做。 子爵入住后两人愈发像夫妻一样生活,沙克达计算她的排卵期,在她排卵日前五天开始每天都和她做爱。薇薇也不知道他这样是否能保证她一定怀上,毕竟上一次就失败了。 他和薇薇一起在床上用平板看av,是那种用道具的群交,一个穴里插着肉棒加两根道具,塞了太多看着怪吓人的。薇薇在想这个女演员有没有生过孩子,她是被操松了还是生过孩子了下面才这么松。如果她被沙克达玩了十年或者生过孩子,下面也会变得这么松吗? 沙克达看得意动,手放到薇薇的私处试了试,湿了,水润润的,他就带她到楼下调教室去。 他用一根红绳绕过薇薇的脖子,穿过胸口,红绳在她身上交错呈棱形,把她很规整地绑了起来。被红绳束缚的薇薇的胴体在他看来像艺术品一样,身上到处留有他昨天和前天的痕迹。她表情淡然地跪坐在床上,手被反绑,犹如刑场上引颈就戮的囚犯。 他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她,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薇薇想他会用这些照片和视频威胁她不要离开,像两年前做的那样。也许他嫌这样的手段还不够,他对她势在必得所以才需要和她制造一个孩子。 他抽出一块黑布把薇薇的眼蒙上,看不见他的行动让薇薇变得怯懦。她试着幻想他是于先生,但是雪茄烟味那么重,仿佛也在一并侵犯她的思想,提醒她这不是于先生。 他哼着《小兔子乖乖》的前几句,她实在是太敏感了,稍微碰碰她身上不是性器官的地方,都会让她从喉咙里发出泣音。薇薇预料不到他的动作,她觉得他的舌头舔过她的肩头,像一头老虎在舔她。“要被吃掉了”这句话在她脑海里一晃而过,老虎的胡须就这样刮过了她的乳首,随后狠狠合上了利齿。 薇薇尖叫起来,那不是一般的噬咬,像是有根针扎了进来。沙克达打开了义肢的电流开关,电了一下她的奶头,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虽说电击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但他调的是最小档没错啊,不至于把她电晕,只是吓唬吓唬她。 薇薇惊魂未定,大口喘息着,她感觉自己被弄伤了,右边的奶头隐隐作痛。这次沙克达的义肢落在左腰的纹身上,电流入体让她发出哀鸣。 他拿掉雪茄,手指勾着绳结拉近她的上身,和她舌吻。薇薇慌得忘了换气,被口水呛得直咳嗽,从嘴角流出来滴到胸口,他还没操她她就一副被操坏了的傻样。 真不妙啊,她完全是无意识地在勾引他。 “小兔子乖,不要怕,把腿开开,叔叔不会伤害你的。”沙克达掰着自己义肢的手指,插入前先用右手手指试了试,薇薇的穴肉夹他夹得他很用力。 眼泪被黑布吸收,薇薇身子僵在床上,她希望他玩点别的花样,别再刺痛她了,但她开不了口。 考虑到义肢材料太硬,她又过于恐惧,沙克达怕给她电出个好歹,罕见地中途放弃了。 他抽了一口雪茄,坐在床上,抓着她的脖颈把她头按到自己的肉棒上。薇薇鼻子碰到肉棒顿了顿,明显松了口气,乖顺地含住肉棒给他口交。 她讨好地吸着柱头,舌尖舔舐马眼。沙克达解下她的眼罩,她一边吃着他鸡巴一边看他,表情没有任何不满,那可真是媚眼如丝。 他想起他假死前让她吃药,她用舌头卷走他手心避孕药的样子他历历在目,那次她也是这副被调教好了的性奴样。 “你要早这么乖,我哪还用得着动粗。那个姓于的,你让他干一回只收五十。你说说我给你的钱够干你多少趟了,爱上你这么个婊子还给你花钱,我也是犯贱。” 薇薇无话可说,她确实是站街时认识的于先生,为了用新的肉体关系来淡化自己对沙克达的印象。遇见于先生是她的幸运,对于先生来说或许是不幸。 某一时刻沙克达拽着她的头发往后拉,从她嘴里退出来,插入小穴把精液射在了她阴道里。薇薇表情木木的,没有他想要的反应。 他在淫液充沛的小穴里抽动鸡巴,像是在努力把精液送进子宫。 薇薇想起有宠物对孕妇不利的说法,问:“如果我怀孕了,你会把子爵送走吗?” “不送,留着。” 沙克达生日那天他送了薇薇一把象牙梳,梳把上的金饰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看上去价值不菲。化妆台的抽屉里有金手镯和臂环,不过薇薇从来都不戴就是了。 生日这种东西说到底和别的节日一样,都是人类定义的。他想送她礼物不需要挑日子,薇薇的存在本身就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 薇薇坐在梳妆台前,子爵由于饥饿跑到楼上来绕着她的梳妆凳转。那样沉重的金饰放在地上不能引起子爵的兴趣,要说玩具,子爵更喜欢逗猫棒顶端缀着的羽毛。 薇薇看着被子爵无视的金饰,心想在自然界猫科动物更喜欢轻飘飘、动作迅速的东西,金子这种矿石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不能食用也无毒无害,因为化学性质稳定才被人类选作财富的象征。金子只有在人类文明中有这么高的地位,绝大多数动物遇到金子根本不会欣喜若狂,乌鸦倒是爱好闪闪发光的东西,可能会捡一块回窝里收藏。 人类文明的发展让现代人的生活很便利,想去远方坐交通工具很快就能到。可是人性自古就没有变过,自私自利、渴望交配、攫取更多的生存资源。虽然法律禁止人伤害同类,但法律根本束缚不了作恶之人。 薇薇把子爵抱到自己大腿上放着,对着镜子用那把象牙梳梳头。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淡得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勒痕,她想人类创造了很多工具来满足人的种种需求。杀人也是一种需求,冷兵器和热兵器应运而生,她思考这些的时候沙克达说不定在某处戕害着同类。 情趣道具满足人的性欲,沙克达在她身上使用它们,他的精神却也能得到极大的满足。人类发达的大脑和远超一般动物的思考能力让人类变得特别,薇薇从小被培养出独立思考的能力,所以即使在她大受打击的状况下,她依然不愿意放弃思考。沙克达理解的爱是占有她的肉体,陪伴着她,和她做爱让他得到了极大的快感。 人类的意识真的很神奇,他饲养她,照顾她,杀死她的爱人,变着法子折磨她,填饱肚子的不是他,性高潮的不是他,他却通过“意识”获得了享受。 她能看得出来给她洗澡和持久的做爱让他疲惫,但他又乐在其中。她排卵期一过沙克达就不碰她了,她猜他上了年纪也有些吃不消这种高强度的做爱。 薇薇梳好头发,抱着子爵下到一楼给它倒猫粮。看着子爵狼吞虎咽,薇薇恍然间觉得自己对子爵做的事像沙克达对她做的那样。她没有过问子爵的意愿,凭着自己的臆测就把它放进猫包带去医院绝育,随后给它提供食物和住所把它限制在自己身边,还给它起了名字。 子爵会为此感到快乐吗?她认为它是快乐的,不然也不会这样亲近自己。沙克达和她是同样的想法吗?他觉得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只是手段有些偏激——于先生是个嫖客,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把性病传染给她,沙克达判断他对她有害,所以杀了他,把她夺了回来。 薇薇沿着这个思路想,倒也能解释得通他的行为。可她不是猫啊,她是和他一样有着思考能力的人,她都成年了。她带猫去绝育和他要她怀孕同样是强制的,但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自己和被拐到山区给单身汉生孩子的女人是不是很像呢?要说区别,她的居住环境很好,而且生命安全也能最大程度得到保障。沙克达不需要她做事,也不非要她生儿子不可。她知道现在中国某些地区还有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女人就算是自愿结婚,生不出儿子也会被丈夫和婆婆冷嘲热讽。 所以她比那些女人幸运,因为沙克达爱的是她而不是素未谋面的子嗣。也许过几年她真的会爱上他,到那时她的内心大约就不如现在痛苦了,换句话来讲她是认命了。 子爵吃饱后,满意地舔着爪子。薇薇回过神来,去厨房做自己的早饭。沙克达自从青椒炒蛋事件之后就没再下过厨,薇薇不想做饭可以点外卖也可以出去吃,但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家里自制。 薇薇站在操作台那里洗菜时子爵蹭着她的脚踝,等她做完蔬菜沙拉,擦干净手,还没蹲下呢,子爵就躺倒在地对她露出了肚皮。 至少她不会把它拴起来在它不乐意的时候强行摸它,也不会摁着它的头让绕着自己转。薇薇感觉自己是被沙克达提着后颈皮被迫蹭他的猫,他一松开绳子她就会跑走。 他松开绳子了,可是她没有跑。她不是离开他就活不下去,她只是厌倦了做无用功。水缸里的小鱼撞透明隔板的次数多了,即使撤去隔板也不会再往隔板的方向游,她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薇薇边吃沙拉边看历史书,子爵跳上书桌,在晒得到阳光的那一块懒洋洋地侧躺。 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虽然不至于像林黛玉那样多愁善感,看见花谢了都要难过,但她看见两次世界大战中无数的人丧生便会痛心疾首。 沙克达今天下班回来得早,他没有打扰薇薇,只是在她椅子后面站着,看她在看二战相关的东西。他从书架上找出一本书,翻到某页指着一行字给她看:一对刚举行完婚礼的新婚夫妻走出教堂就被天上掉下来的炸弹双双炸死。 他说:“战争很残酷吧,那些因为战争被迫分离的人,连想要团聚这样简单的愿望都做不到。唉,生在乱世真是苦啊,‘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你生在和平的时代,应该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要懂得知足常乐。尤其是遇到我这样专一又长情的人,能和我在一起相守多好。干吗这么看着我?” “你比我想象中有文化,还能记得古诗,我以为你连李白的《静夜思》都不会背。” 沙克达脸色微变:“《静夜思》谁不会背,不就‘床前明月光’嘛。怎么,姓于的操你的时候喜欢念古诗吗?文化人的鸡巴是比我的更能满足你还是怎么着。” “怎么什么事你都能联想到上床?在我心里你就是发情的公狗,每天脑子里只有做爱,难怪会把事情搞砸。”薇薇指的是他被警方盯上,不得已假死脱罪的事。 她本以为沙克达被戳到痛处会自尊心受损勃然大怒,但他依旧笑眯眯的,弯下腰在她耳边说:“公狗和母狗不刚好是一对吗?随便摸几下你就湿得不行,喜欢给男人舔鸡巴的骚母狗。” 在外人面前沙克达喜欢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绅士,但在薇薇这他有说不完的下流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就会对她动手动脚。 是他先提到于先生的,那是扎在薇薇心口的一把刀,她气得手都在抖,她真想杀了他啊。 沙克达捏着她的下巴用吻堵住她的嘴,手探进她的衣领揉她的胸。薇薇掐他的手背,想让他把手拿出来,他反而加重了手上力道,特地使劲捏她的乳头,弄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说我只会做爱,那我就做给你看。”沙克达把她抱到书桌上,惊得子爵从桌上跳了下去。 薇薇泪眼婆娑的样子总能惹得他性欲高涨,他扯开领巾把她的手绑起来,然后用义肢卡住她的手举过头顶。沙克达脱掉她穿在外面的牛仔裤,里面一件黑色高领长袖连体衫,泳装式,两侧腰部镂空,三角裤完美勾勒了她的细腰大屁股,性感到了极点,看得沙克达眼里要喷火。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他的品味,他预想薇薇很适合这件衣服,但没料到效果这么好。胸部还是遮得太严实了,他从抽屉里找出剪刀,毫不客气从胸部中间剪开。大概他不适合做裁缝,剪得并不好,他想把胸露出来一点,到最后整个前襟都被他剪坏了。 薇薇抿着唇,有些不满。她看不惯他这样糟蹋新衣服,与其把衣服剪破成这样,不如一开始直接让她穿情趣内衣。 他放下剪刀,迫不及待低头吸着她的乳房,顺便把她手放到他脑后,让薇薇就这样圈着他。薇薇的手腕被他稍长的发尾蹭得痒痒的,她很容易受他快乐的情绪感染,看着他幸福的表情体会到了些许的喜悦。下一秒于先生惨死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身后就是洁净的窗子,回头能看到明媚的阳光倾泻在地上,可薇薇的心却冷得像隆冬一样。 16年是她生命中的冬天,沙克达把她推进深渊又与她作出告别。于先生拉着她的手在风雪中穿行,和她一起找到了春天。 好景不长,带着严寒气息的沙克达闯进了于先生为她构建的春天,现在他踩在于先生的尸体上,声称他不会再带来折磨她的冰雪,但她能嗅到他身上有死亡的气味。 同样是与死神打交道,医生挽救人的生命,而沙克达终结人的生命。他制造了无数的尸体,这让薇薇无法相信他的誓言。无关他的意愿,他出现在她面前本身就使得仙境扭曲、崩塌,她在鸟语花香中感到绝望。 沙克达从冻毙了她的凛冬变成了热情似火的太阳,薇薇在情欲交织的盛夏,被他的爱意炙烤着几近融化。她恨炎热,那会加速于先生尸体的腐烂,会把他变成再也不能握住她手的灰烬。 薇薇被绑着的手搭在他后颈其实是很舒服的,他托着她的大腿把她抱坐在他的生殖器上。她尖锐的叫声是盛夏的蝉鸣,他也在带着她往前走,要她把于先生的尸体抛下。 她害怕过了几年她就会遗忘于先生的容颜,她想要拥有哪怕一张他的照片,但她没有拍过。沙克达可能会有,但他一定不会给她。 曾经她和于先生在青草地上同行,那时她未曾想过沙克达会“死而复生”。好不容易她被于先生点燃了心中的希望之火,觉得自己能和他走过一年又一年,直到跌入这灿烂的骄阳。 汗水顺着她的下巴滴下来,她胸口黏糊糊的还有沙克达的唾液。他肉棒插着她的小穴,用力她的身体颠起来,每次薇薇都会情不自禁发出惊呼。 她的腿盘着沙克达的腰,像乘着海浪的船只那样起伏,流下的淫液滴在地板上。沙克达这发精液攒了不少天,他不想过早射给她,把她的粉色头绳解下来,颤抖着手系在自己肉棒的根部。他含着她的嘴唇吮吸,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他不再记恨寇布拉和蒂蒂,反而感谢他们生出了这么好的女儿。 沙克达感觉他得到了幸福,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人生的低谷,但是在低谷找到宝藏却是头一遭。他简直要为自己的幸运落泪了,遗憾的是他爱的这个小女孩却没有办法完全容纳他的巨根。 薇薇被他操到意识涣散了,重逢后他还没有这么厉害地和她做过。她的魂摇摇晃晃离了体,好像断了线的风筝那样飞高。他的肉刃宛如是一杆钢叉那样挑着她的身体,长度惊人仿佛从下面一路向上捅进了脑子,让她像一根糖葫芦那样被串着。 他轻轻拍着她的脸唤她,想把她叫回来:“嘿,小狗,醒醒,说点骚话。” 薇薇俨然是晕过去了,他把她放倒在沙发上,牵着她的手又动了一会。薇薇不是毫无反应,时不时会哼哼几声,被顶得狠了会本能地扭动腰肢。 她失去意识后沙克达没必要坚持多久,很快解开发绳,一股脑把精液射给了她。 薇薇被水浇醒时赤条条地坐在调教室的情趣椅上,冷水沿着她的胸腹向下,一直流到阴部。然而由于隔了一层淫液,她泥泞不堪的下体并没有觉得很凉快。 薇薇的脖子传来一阵熟悉的触感,沙克达在她晕倒后给她戴了项圈。她稍微一动,乳头上的铃铛乳夹发出了清脆的铃声。她被皮镣铐套着的手和椅把之间连着一截细链,并不是小臂只能紧贴着椅把。 沙克达把玩着她右手那枚钻戒,语气温柔:“宝宝,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叫我‘老公’,但这一个月来你都没喊过我。” 薇薇两年前不是没向他低过头,那时被他教学会了很多骚话。 像“主人”“老公”这样的称呼反正她早就喊过了,叫一次是叫,叫一百次也是叫,她选择服软,哀求道:“老公,我都晕过去了,你别再搞我了,求求你了。” 他歪着脑袋:“不喜欢被搞吗?” “喜欢。” “敷衍。” “那怎么样才不敷衍?”她眨眨眼:“老公鸡巴太粗太长了,是不是准备把小母狗操坏了再去找别的女人?” “学机灵了啊,小狗,都会给老公扣帽子了。”这招沙克达还挺常用的,用俗语来讲他这是“恶人先告状”。“再说几句中听的,中午奖励你吃好的。” “我是没有大鸡巴就活不下去的贱母狗,故意勾引老公是我不对。老公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放在两年前薇薇讲完这段会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现在她能面不改色地把污言秽语说出口。 “嗯,不错,是条乖狗。”沙克达还真就守信地把手铐和脚铐解开了,他拿起牵引绳,调教室的地板和卧室一样铺了毛毯,薇薇四脚着地也不会觉得冷。 他牵着薇薇跪在地上爬着,不觉回想起往事。两年前他经常用链子拽着薇薇,迫使她在地上学狗爬,她想站起来就会被他踹膝盖,她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才变乖。 薇薇上舞蹈课时从来没被老师体罚过,她没学过钢琴,但是听说教钢琴的老师很严厉,会用戒尺打学生的手。她被沙克达踹倒时,总会有种在被老师体罚的错觉。 她光着身子,两个硕大的乳房受重力影响垂向地面,铃铛随着动作摇晃,像枝头熟透了的果实。 沙克达拿起马术调教鞭,轻轻抽着她的屁股和背。她知道自己是健康、漂亮的,如果她丑陋又畸形,沙克达绝对不会像这样纠缠她。 大概她是幸运的吧,因为她生得美丽性格又好才能让他爱上她,不让她经历更可怕的事,比如说轮奸。薇薇趴在地上不走了,把头埋进臂弯。 沙克达蹲下来关切地问她:“累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他把她放到床上,用干毛巾擦拭她湿冷的头发,薇薇上次痛经给他留下了她身体不好的印象。他后悔了,想他不该用冷水泼她的头,那样对她刺激性太强了。先前在别墅里她就发过烧,那是他第一次给她洗澡,今日的情深大约是当时扎的根。 房间里没开空调,气温够高了。他把头靠在她胸前,听到她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手指绕着她的一绺长发:“宝宝,觉得难受就和我说,我会让你休息的。” 他对她说这样的话,让薇薇担忧自己有一天会原谅他犯下的罪行。绝不可以忘记他是多么残忍的一个恶人,她更害怕自己遗忘于先生。 于先生死后薇薇一次也没有梦到过他,薇薇可算是理解了《长恨歌》里写的“魂魄不曾入梦来”。她和唐玄宗一样想要梦到死去的爱人,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也不是百试百灵的。 她不费什么力气就推开了他的头,从他怀里爬出去。她想要一件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不想让他看她。调教室的皮床上连床单都没有,于是她摘下手里的钻戒,远远丢了出去。他去捡起来,想要给薇薇戴上,又被丢了一次。 沙克达像是捡飞盘的狗那样不知疲倦地一次次捡回戒指,直到薇薇累了,扔不动了,把钻戒攥握在手里。这时他又怕她握得过于用力,让坚硬的钻石弄破她的手心,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指,把钻戒拿了出来。 他做出委屈的表情看着她,她在他眼里看到了受伤。不得不说这很好笑,这个恶魔也有心吗?他杀死于先生后那么得意,事到如今在这里装可怜,令人作呕。 “我错了,不该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仗着我喜欢你,太任性了。” 薇薇嘴角抽搐了几下,她意识到自己表现出讨厌他的行为是没用的,他会自我感动,觉得他在包容无理取闹的妻子,给了他他们在吵架的错觉。 楼梯上铺着瓷砖,一楼是大理石地板,沙克达怕她裸脚踩上去会觉得脚底冰凉,弯腰体贴地给她穿上白色短袜。他想把她就这样牵到楼下,薇薇即使不爬,裸着性器官走来走去的样子也很色情。 她解开乳夹和项圈,沙克达亦步亦趋跟着她,好像他被无形的链条牵着。尽管他给她穿了袜子,但隔着袜子踩在楼梯上的感觉还是很冷。薇薇去三楼的浴室大致清理了一下小穴,裹着浴巾出来发现沙克达没了踪影。 下楼时她上身穿了件米黄色的针织衫,下身是藏青色长裤。薇薇以为沙克达中午会带她去外面吃,等了半天他也没喊她。她去找他,他把粉色的围裙甩给她,要她做午饭。 她拿着围裙有些疑惑:“不是说奖励我吃好的吗?” 他点点头:“对啊,你做的饭好吃,所以奖励你自己做。” 薇薇倒也没和他蛮缠,自己做就自己做,好处是她爱吃什么做什么。沙克达对厨具一窍不通,但是薇薇上周要他买的空气炸锅买回来了,冰箱里的食材也很丰富,那一大棵西蓝花是她昨天去超市选购的。 要说家里最多的蔬菜还是放在架子上的土豆,因为熬咖喱用得上。土豆确实是比较容易处理的食材,能做的菜式也很多。薇薇前天做了酸辣土豆丝,今天打算用空气炸锅做一道烤薯角,加入黑胡椒粉和辣椒粉,烤的时候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接下来薇薇处理时蔬,沙克达一直在偷吃碗里洗好的小番茄。她指使他去剥蒜、洗茄子,趁机剖开一个小番茄,挖空在里面加了一勺小米辣然后合上。被切过的地方严丝合缝,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薇薇拿着这个加工过的小番茄走到沙克达身边:“老公辛苦了,来,张嘴。” 沙克达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料到她无故献殷勤有诈,但还是吃了她喂的小番茄。 薇薇看他神色如常地咀嚼,她的恶作剧并没有奏效,失望地走开了。走几步她突然回头,也没有看到沙克达把小番茄吐出来。 难道是小米椒不够辣?薇薇舀起一勺尝了一点,辣味很明显地在舌尖蔓延开。沙克达把洗干净的茄子放给砧板上,突然脸凑过来和她舌吻。 他的舌头火辣辣的,嘴里也有一股辣味。小米椒的种子都没去,辣度那是没话说。接完这个吻薇薇被辣得鼻涕都出来了,只来得及瞪他一眼,匆忙去拿纸巾。 沙克达虽然做饭难吃,但是给她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淘好米放进微波炉。他刀工很不错,眨眼把一节莲藕切成厚薄均匀的藕片交给她炒。力气大就是好,薇薇捣蒜捣得手酸,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蒜捣成了泥。 空气炸锅腾出来,烤薯角凉了就不好吃了,薇薇吃了几块,把蒜蓉茄子和时蔬放进去烤。 炒完藕片,凑齐四道菜摆上桌子,微波炉里的米饭也熟了。沙克达嘀咕说还少个汤,薇薇本来准备做菜汤,看沙克达已经拿了筷子吃起来了,顿时不想做了。他吃着她做着,那样显得她和保姆似的在伺候他。 他给她盛了一碗米饭,但在薇薇看来这是他该做的,毕竟整顿饭主要是她做的。 他盛的饭太多了,薇薇感觉自己吃不完,又挑了点倒回玻璃碗里。 薇薇的厨艺是和葛菈坛学的,会做各式各样的家常菜和甜品,下午还弄了焦糖烤吐司。第二天早上沙克达买了薇薇爱吃的法式奶香片给她做早餐,他吃不惯那个,自己吃的是一笼烧卖。 薇薇经常在学校门口的面包房买奶香片,她第一口喜欢咬焦脆的边缘。沙克达看她吃奶香片,心情也会变好。 薇薇想起于先生会在她放学时拿着一袋奶香片等她,嘴里散发着淡奶油香味的面制品不觉染上了血腥气。她只吃了半片就放下了,看向沙克达面前碟子里的烧麦。 “要吃吗?”沙克达用筷子夹着一个,递到她嘴边。 薇薇咬了一口,深棕色的馅料被生抽、蚝油浸泡,裹在外层的面皮被咬破后,荤腥味的糯米在嘴里化开。这家烧卖油放得很多,糯米一点也不干,但味道很不错。 沙克达摄取的食物热量很高,他每天高强度用脑加大量体能运动热量消耗得也快。他肌肉足够发达不需要再增肌,所以并不介意吃点碳水。 “宝宝,你吃得还没有猫多。” 她安静地捧起杯子,用燕麦奶洗去嘴里重油重盐的味道。 子爵是流浪猫,经历过食物匮乏时期,总是渴求食物。沙克达闲着没事就给它倒猫粮,被薇薇严厉批评过了。 子爵不懂事,人给它多少它就吃多少。虽然它的确需要增加体重,但一下子喂太多可能滑到另一个极端“过度肥胖”上去,那是薇薇不希望看到的。 薇薇有吃下午茶的习惯,沙克达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是进厨房吃她没吃完的下午茶。 冰糖雪梨、红糖糍粑、苹果脆片,这些对他来说都太腻了。番茄也是甜的,但甜中带着酸涩。沙克达不习惯吃这么甜的东西,皱着眉头把薇薇做的点心吃下去,之后会去漱口。 “宝宝,你吃得这么甜会不会蛀牙呀?”沙克达语气很低幼化,好像她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他掰开她的嘴看,薇薇没有蛀牙,他心爱的小姑娘不管哪方面都很完美。 薇薇这个月月经没有来,用验孕棒一测果然怀孕了。妊娠反应让她很不舒服,孕吐搞得她全无胃口。 沙克达也不是一味要她多吃,如果孕期摄入营养过多胎儿发育得太好可能会导致分娩困难。他带薇薇去伊万科夫的诊所产检,胎儿发育正常没有畸形,是个男孩,在他该在的地方,这让沙克达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年纪大的好处在于见多识广,他知道要孩子并不是女人怀上了就万事大吉,除了胎儿有先天疾病,还有宫外孕那种要命的情况。孩子没有在子宫以外的地方真是太好了,他也不想让薇薇受流产的罪。 薇薇不愿意为沙克达生孩子,但怀上了她也不会想方设法弄掉他。从小到大薇薇接触到的说法都是“母亲很伟大”,但是了解了一些相关知识后,薇薇反倒觉得胎儿像一个寄生虫,贪婪又光明正大地从母体身上攫取养分。 胎儿缺钙了,就直接用母体的钙来补。据说有的母亲会因此得骨质疏松症,非常自私吧?孩子一味地索取,毫不关心母亲的死活。 尽管她也是这样被母亲生下来的,但薇薇还是发自内心对胎儿感到厌恶。再说了,如果她没有被妈妈生下来,也不会遇见沙克达,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沙克达的孩子和他本人一样无耻,汲取吸收她的血肉。她的痛苦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沃土,她越难受他们就越生机勃勃。 沙克达告诉她做母亲是这样的,哪对父子不是靠着吸女人的血才活得这么滋润?他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的胸口,色眯眯地补充了一句:还有奶。 四个月时薇薇的肚子显怀,孕期体内的雌性激素让她性欲旺盛。她知道这是正常的,但是每次她有想和沙克达做爱的想法,都会感觉自己很恶心。 她怎么可以想要和杀了于先生的恶魔做爱,都是这个孩子的错,要不是他入住了她的子宫,她也不会这么难受。 自打薇薇怀孕后沙克达收敛了许多,不仅和她做爱的频率大幅度下降,而且不会插到最深,怕弄得太激烈伤到孩子。 薇薇听说过很多丈夫在妻子孕期出轨的事例,有些品行不端的男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虽然沙克达能够无情地夺走别人的性命,但是他对薇薇一心一意,有空就陪伴着她,还经常用她的内衣自慰。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上年纪了,精力不像年轻男人一样旺盛到处惦记着找女人。薇薇常冲他说风凉话,让他找个和她身材差不多的女的整成她的脸,人家拿钱办事绝对比她听话,何必找她,非但不听话而且成日给他脸色看。 对此沙克达充分发挥了他见人说鬼话的特质,张口便是:“我是受虐狂,我就喜欢你给我脸色看,行了吧?” 在认识沙克达前薇薇从未想过要伤害他人,大概是激素导致她情绪不稳定,薇薇总能被他的话挑起怒火,想要打人。沙克达个子很高,薇薇够不到他,他特地弯腰让她扇耳光。薇薇使劲扇他扇得自己手疼,打了一次就不打了。 在生产这件事上她很悲观,总觉得自己会因为难产而死,也许那反倒会是件好事。死了就不用天天面对仇人和仇人的孩子了,只是她大好的青春年华还未怎么享受就结束,实在可惜。 她不是没想过报复沙克达,然而要他的命似乎还远远不够。他都快五十了,该享受的荣华富贵都享受过了,他已经失去了他的权势和地位,像只老鼠一样躲避警察。讽刺的是,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她,想要让他痛不欲生薇薇得先伤害自己。让她怀孕生子不算巨大的伤害吗?可见他也没有多爱她,真是怎么想怎么讽刺。 天气已经不热了,冬天房子里开了地暖,穿多了在屋里还会热。但是薇薇不能保持不动,孕期缺乏运动也是不利于生产的。 子爵好像知道她怀孕了,对她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以前薇薇躺下它会睡到她肚子上,现在它都不怎么缠着要她摸了。 她行动不便,穿着厚棉服,挺着大肚子在外面散步。太阳高挂在天上是白色的,像白炽灯泡让人直视会觉得眼睛不舒服。 薇薇在平板上看到一则新闻,J市女子生下奸生子后抛弃了他,导致婴儿被冻死,可能会面临刑期。薇薇由衷觉得从怀孕到生产像是一场公开处刑,怀孕让女人的身材变得臃肿,向社会宣布她的身份与众不同。所有见到孕妇的人都心知肚明她被一个男人搞大了肚子,不管那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合法丈夫、外遇对象还是强奸犯。男人在女人怀孕后就理所当然地隐身了,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英雄还是罪犯,他留在女人体内的孩子都会使女人痛苦。社会极力赞扬母亲对于生育的贡献,要求大家友善对待孕妇。女人被腹中胎儿折磨长达十个月,还要花大力气去爱这个孩子。最后生产日到来,这场处刑演出也就迎来了高潮,伴随着婴儿呱呱落地的啼哭声落幕。 她想没有人关注孕妇本身,孕妇只是一个将要诞下新生命的容器,大家呵护的是她这个容器而不是她这个人。 如果孕妇宣布自己要堕胎,那么就会有人跳出来谴责她将会杀害一个人,剥夺了一个人出生来到世上的权利。可是啊,孕妇难道不是人吗?没有决定要不要生产的权力吗?生与不生,实际上都是女人的权力吧?所以孩子落地前不该有人权,胎儿是母亲身体的一部分,是像阑尾一样可以切掉的器官。 真正应当被谴责的,不该是那些杀害女婴的家伙吗?因为那时孩子已经出生了,离开母体的一刻成了有人权的人。 薇薇怀孕期间想着这些事情,有一件事让她很不理解:为什么中国社会对于“性”讳莫如深,谈“性”色变,却又歌颂母亲?正常情况下女人不是通过做爱才会成为母亲吗? 她真的觉得这个社会很可笑。如果真的决心对“性”避而不谈,那就别再歌颂“母亲”这种女人才能尽的义务与职责,把所有的孕妇都关起来,不要让她们出门,因为那样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们做了爱。 薇薇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她的思想被沙克达侵蚀了,他和他的孩子一起让她变得不正常。本来不该是这样的,如果她和于先生组建了家庭,那孩子会是他们爱的结晶。她和于先生的孩子会给她带来幸福,而不会是一件刑具。 薇薇靠着做卷子消遣时光,有些题目被她做得都会背了,看一眼题干就知道答案。她又没法去高考,沙克达觉得她是学魔怔了。不过她难得给自己找点事做,虽说这个爱好有点独特,他也不好干涉她。 孕后期她仰着睡会喘不过气,只能侧着睡。她四肢水肿,腿偶尔会抽筋,夜里疼醒泪眼汪汪,觉都睡不好。沙克达半夜三更被推醒,帮她揉腿,揉到她睡着为止。 薇薇会去做孕妇瑜伽,他其实是想给薇薇请私教上门的,他又不能次次陪着她,他觉得外面不安全。但是薇薇坚持要和大家一起上课,他只好尽可能地抽出时间来陪她。 别的孕妇通常由婆婆或老公陪着,沙克达陪着薇薇,和她一起上瑜伽课的女人们觉得他是她父亲。加上薇薇从不像其他孕妇那样表现得很期待孩子降世,大家都看出来她有自己的苦衷。 第四章辛 孩子在19年6月1日晚上出生,差三十七分钟到第二天。 分娩的时候沙克达陪着她,孩子出生的刹那,薇薇短暂地有种“终于结束了”的解脱感。遗憾的是结束的只是分娩的痛苦,一个会管她喊“妈妈”的新生命降生了,薇薇真的能完全逃避她的职责与义务吗?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合着眼,沙克达本想把孩子抱给她看,见她太疲惫就没有打扰她。 亲自生下孩子后,薇薇愈加坚定不移地认为生产是一种酷刑,可怕的是肉体痛过后还不算了结,人类文明给母亲施加了抚养孩子的义务。如果这里是原始丛林,没有人会责怪她丢下不想要的孩子,但相对的也没有人会认为沙克达的监禁强暴不对,所以还是不要回到人类文明产生前为好。然而现在的社会不够完美让她失望也是事实,如果能抵达理想的社会,在那里人人平等,所有人都善良抱有极高的思想觉悟,不会想要伤害彼此……可她去不了。 时间把她困住了,就像古代人想象不到现代人的生活有多便利一样,薇薇也想象不到未来人的生活。但是她相信人类的进步性,相信未来人的生活会更加美好,这也是她努力学习的原因,想要为人类文明的进步作出贡献。 那些被拐进深山幽囚在一方天地的女孩,或许其中也有人和她抱着同样的远大志向吧,但是在现实面前,那些女孩只能像无人照料的植物一样日渐干瘪、枯死直至回归土地。 同情着和她遭遇相同的女孩们,薇薇睡着了。 母子平安,最高兴的人当然是沙克达。有些东西他原本并没有“势在必得”的想法,但是得到后内心的喜悦超出了预期。他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充实的幸福感了,他的野心很大,总是对现状感到不满足,想要攫取更多更多的资源。 他体恤薇薇,知道她不想照顾孩子,找了个月嫂每天上十个小时班在他外出的时候照顾孩子和坐月子的薇薇。 薇薇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元气大伤,十个月里她大部分的精力都给了这个孩子,而且是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假若灵魂有实体,那她的灵魂大概是一个玻璃瓶。本来那是用来盛装幸福的,却被沙克达用力打碎,孩子在她体内把她破碎不堪的灵魂弄得更碎了。 这个哭闹不止的小人在离开她身体时带走了最后一块记录幸福的碎片,她比十七岁的自己要更破败灰暗,彻底变成了一个空壳。 她没有哭泣的欲望,大约连怨恨的力气也失去了。她回想着曾经拥有的幸福,记忆中快乐的时光像脱手的气球飞向天空,被风吹到不知道哪里,离她越来越远。 于先生是被扎破了的气球,掉在地上变成花花绿绿的碎片。她恐惧自己留不住他,她残破的灵魂甚至没办法完整地装起他。死去的于先生融化成血水流走,有裂缝的瓶子装不住液体,她绝望得无以复加。 她耷拉着眼皮,听幸福的男人在她耳边说着一些无所谓的话。 沙克达絮絮叨叨的话语逐渐变少、停止,像是一辆踩了刹车的汽车:“宝宝,你想给咱们儿子取什么名字啊?” 薇薇不答话,沙克达接连说了好几个名字,她也还是不说话。 “寇薇薇我跟你说,你再是冷暴力我,我就给他起名叫‘沙丁鱼’喽?”沙克达习惯性用威胁语气和她说话,也许这并非他的本意,但他本质是凶悍的,总会无意识地想要吓唬她。 薇薇抬头看着他,沉默到他都有点心烦了。她和家里的每件家具一样,被人保养得很好。她饮食足够健康,定期补充微量元素,嘴唇湿润有水分,声音也是甜美的:“随你吧,你的孩子你爱取什么取什么,和我没关系。” “他是你生的,怎么不是你的孩子?薇薇,你抱抱他。”他把穿着棕色连体衣的婴儿往她怀里塞,薇薇不接,把头别了过去不看他。 两人不知碰到了孩子哪根神经,他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沙克达想着唤醒她的母性本能,事实上婴儿的哭声着实是一种烦人的噪音,薇薇忍不住冲孩子发出尖叫。 受到惊吓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闻声赶来的月嫂在门口犹犹豫豫,看着两人的架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来。 沙克达别无他法,只有把孩子交给月嫂让她去哄,他在床边坐下安抚薇薇的情绪。 薇薇喊完这一嗓子,气呼呼的,他刚一抬手就被她咬住了。沙克达反应很快,但他没有躲,稍微侧了一下手,免得她咬断他的手指,只叫她咬到他的手掌。 他的手掌也厚实,没有被咬下一块肉,破了点皮。薇薇用力咬下这一口,感觉在他这讨不到什么好,没咬多久便把嘴松开了。 沙克达右手侧留下半圈牙印,沾着亮晶晶的唾液,渗出血珠。他毫不介意地抱住薇薇,薇薇又把他的右斜方肌咬破了皮。他笑着问她小狗是不是得狂犬病了,怎么咬人还咬上瘾了。 沙克达有时很无赖,没有人能阻止他做他要做的事,薇薇觉得自己的反抗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六月中的天气躁得慌,房间里开着空调,也不是特别冷。 沙克达要拉她起来:“老躺着对身体不好,医生说多下地走走有助于排恶露。” 薇薇赖在床上不起来,像没骨头似的,他一松手她就往地上倒。这么一折腾,她胸口开始往外冒奶,打湿了睡衣。沙克达敏锐地察觉到了,解开扣子,白花花的乳汁不断从乳孔往外流。他含住她的乳头,开始给她吸奶,一直不弄出来的话,她的胸会胀得难受。 薇薇恨死他了,不肯给孩子喂奶,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喝的都是奶粉冲的奶。 薇薇之前用激素产奶,哺乳期产的奶还是比注射激素产的多。沙克达把她两个乳房吃空后她身体确实舒服了不少,但是她的精神更加痛苦。 沙克达擦擦嘴角溢出的奶汁,很色情地冲她笑着,薇薇想要呕吐,这个瞬间力量回到了她的身体里,但是很快又漏了个精光。 她不是没有力气,而是身上发懒,什么都不想去做。 “你不自己运动的话,那我只能帮你运动了。”沙克达语气很不正经,实际上薇薇的阴道还没完全恢复,他也不敢乱来。他从后面撑着薇薇的身体,努力想让她站立。薇薇不想配合他,也不想给他任何反应,但在这个过程中腿部肌肉还是有在使劲的。 沙克达略松胳膊薇薇的身体就止不住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她的屁股蹭着他的裆,差点把他鸡巴蹭立了。两人弄得一身是汗,薇薇觉得下面好像是流出了点什么。 过去她勤看的书不看了,勤做的题不做了,出了月子也不像以前那样偶尔做饭和下午茶了。她每天都在想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心里想死但却没有付诸实践,明明机会有很多。她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件足够刺激她自杀的事情,时机还没有到来,她也就一天天地活。 沙克达到底没给孩子起名叫“沙丁鱼”,孩子的名叫长青,这名字也就他和月嫂会叫,薇薇从没喊过他。 月嫂下班后轮到沙克达带孩子,长青学会翻身、爬、站乃至走路,并且会喊他“爸爸”了。他也会喊“妈妈”,可是从来没人应他。 沙克达想让她和长青一起玩,改善母子关系。薇薇在地垫上坐着,自顾自地玩平板,长青在边上看没人理他,就放声大哭。薇薇对他的哭声置若罔闻,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朝他大喊大叫了,把他当成空气。 长青被月嫂和爸爸抱惯了,一被放到妈妈身边受冷落就会哭。子爵表现得和长青不是很亲近,它除了黏着薇薇,对谁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薇薇常常会冒出想杀了这个孩子的念头,即使长青要把手里的玩具递给她,她也不会觉得他可爱。看到这个孩子,她只能想到沙克达把她绑在床上给她灌精的场景。 20年初疫情来了,随后形势愈演愈烈,去哪都要核酸检测报告。月嫂的小区禁止出入,不能来上班了,沙克达留在家里陪着母子俩倒也合他心意,相当于体验了一把退休的感觉。 他在家研究怎么给儿子做辅食,为了健康,婴幼儿吃的辅食不能加盐之类的调料,让他做这个至少比做青椒炒蛋要让人咽得下去。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做的辅食再难吃,长青出生到现在没吃过什么特别好吃的东西,目前他还不会拒绝沙克达做的辅食。 网络用起来很方便,各种菜的做法搜一下不仅有文字步骤,还有视频教学。普通人做饭也不怎么需要讲天分,又不是米其林主厨要天天绞尽脑汁想着研发新菜式来吸引顾客。 沙克达疫情在家太闲了,薇薇是个不干事的,家务都要他做。打扫完家里上下,把衣服洗了,他还是闲,照着教程开始学做饭。 沙克达对于处理生肉或者杀鸡剖鱼这样的事上手最快,动物的身体总有相通之处,人类的尸体也是肉类。十几年前他经常干分尸的活,十几年后手艺也未生疏。 沙克达被封在家里四个月后,自我感觉厨艺已经好到能去饭店做厨师了。令他苦恼的是他做饭时长青会哭闹,要他抱才不哭,厨房里还是很危险的,锅里的油会四处喷溅。薇薇死活不肯认这个孩子,沙克达不信任任何人这点反倒是救了长青一命,真要抱着“妈妈再怎么样也不会害孩子”的想法把长青硬塞给薇薇的话,长青说不定早被发疯的薇薇掐死、淹死了。 这疫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政府号召人们线上工作、线上上课,可是倒卖军火、杀人这种事又不能线上进行,所幸沙克达有的是积蓄,不需要考虑收入问题。 薇薇对于疫情倒是没什么实感,她在网上看到疫情相关的消息只觉得像是发生在遥远国度的事情。她早就适应了被监禁的生活,突然被关在家里不能出门也不会憋得难受。 线上课兴起后薇薇就在家里听课,20年的高考延期了,但这事和薇薇还是没关系。 六月一日到了,沙克达给儿子庆生,薇薇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着他们,沙克达在这一刻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家算上子爵有四口,长青还不懂事就算了,薇薇是长青的生母,她怎么可以和子爵一样,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自从生下长青,薇薇就好像机器似的,很少表现出人类的情绪。做爱时不是不会喘,但他总觉得少了什么。他知道她有心结,也不敢太刺激她。平时薇薇看向他的时候总像在看很远的地方,眼神涣散着,好像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模糊的迷雾。 疫情控制了几个月,政府又试着放开,7月21日沙克达出门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回家后就不认识人了。出于父亲的本能,长青哭的时候他把他抱起来哄,家里除了这个稚子,唯一能问话的就是这个女人了。 沙克达看着这个气质清冷的漂亮女人,在如花朵般盛开的年纪她身上有一种暮气,仿佛她是个白日游荡的亡魂。他一直在追问薇薇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又是谁。 要说老年痴呆他也没那么老,薇薇只当他在和她开玩笑,故意耍她。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不过沙克达很喜欢愚弄人是真的。 前几次他问话她没搭理他,去厨房倒了杯水端回书房,她走到哪他抱着长青跟到哪。薇薇被他缠得不耐烦,抬眼看着他:“沙克达,你什么意思,戏弄我很好玩是吗?” “哦,原来我叫这个名字。”他继续追问她:“你叫什么?这孩子叫什么?” 他这是失忆了?薇薇在小说和影视作品里经常看到这种情节,生活中却是头一回碰到。她知道人出车祸、被猛烈敲击头部可能会失忆,她看他不像头被砸过,莫非真的是老年痴呆? 薇薇意识到她的机会可能来了,但她并没有很激动,眼里也还是没有神采。她往玄关走了几步,心跳得厉害,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她看到猫碗,她想她得把子爵带走。她不愿意把子爵留给沙克达,这孩子他要要就拿去吧,她不在乎孩子,但她的猫得跟她走。 沙克达看着她用猫包把子爵装起来,在玄关处摘掉钻戒放在鞋柜上,换上平底鞋走出家门。 她就要离开属于她的索多玛之城了,薇薇像罗德之妻做的那样忍不住回头,看着这座她呆了两年的房子,所幸她没有被神变成盐柱。 他的表情透露着些许无助:“你……为什么要走?你究竟是我的什么人?” 看来他真的不记得她是谁了,薇薇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怀里懵懂无知的长青。长青在父亲臂弯里吮着大拇指,圆溜溜的黑眼睛望着她,突然喊了声“妈妈”。 这声呼唤并不能挽留她,反而让她像受到惊吓一样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跑几步后步伐又慢了下来。 “那个,等一下。”沙克达追出来给了她一个密封的N95口罩:“你不戴口罩哪也去不了。” 薇薇接过了口罩,放下猫包,拆开口罩戴上。他拿着包装袋,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她提起猫包往路边走,去打车。 有些事情他想不起来了,可是这个水蓝色长发的背影让他心中悸动,他顿时明白她对他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 薇薇上车的时候弄不出健康码,司机怕她是新冠患者,直接把她送去警察局了。薇薇想着自己是失踪人口,去警察局走个程序也好,爸爸心脏不好,直接回家她怕爸爸心脏病犯,那可就乐极生悲了。 外面的人果然都戴着口罩,不是白色的N95口罩就是蓝色的一次性医用口罩。爸爸来接她时戴着N95口罩,眼泪哗哗地流。 薇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想让他别那么难过,然后才意识到口罩遮住了她的笑容。 她回到了熟悉的家,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还是空得可怕,于先生是她认识的人里唯一死了的,而且死得还很惨。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爸爸寿终正寝,她都不一定有现在这么痛苦。 寇布拉回家后摘了口罩,问她这两年去哪了。薇薇如实说了,顺便把子爵从猫包里放出来。 沙克达是假死的事情寇布拉多少有所耳闻,从女儿口中得到证实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在他看来沙克达就是个疯子,把他天真烂漫的女儿摧残成了现在这样,可把他心疼坏了。 子爵是流浪猫,胆子很大,对环境适应能力也强,出来后看看四下也没有多害怕。寇布拉不抽烟身上没有烟味,子爵嗅嗅他的气息,薇薇能看出来它很乐意认识他。 薇薇像递婴儿一样把子爵交给他,然后告诉他沙克达让她生了一个孩子。寇布拉看看怀里的猫又看看薇薇,哇地哭了,觉得自己女儿精神失常了。 薇薇花了好半天时间才把事情解释清楚,当然她不是什么都和爸爸说的,有一件事她羞于启齿,那就是虽然她没有哺乳长青,但是沙克达每天都会吸她的乳汁,到现在她还有奶水。 寇布拉十分震惊,他抱着子爵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薇薇给了他消化这件事的时间。 薇薇才二十岁,他就做外公了,而且照她的说法,外孙都有一岁多了。 寇布拉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扶着额头,太阳穴突突地跳:“所以你就把孩子这么留给他了?” “我不认这个孩子。”薇薇表情出奇地平静,“虽然是我生的,但那是沙克达的孩子。他也不是你的外孙,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件事。” “那孩子上户口没有?沙克达他能照顾好他吗?现在疫情这么严重,奶粉……” “爸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关心他。”寇布拉的话像是触动了薇薇的心弦,她也不想冲爸爸大吼大叫,但她被沙克达纵容出了一个坏习惯,那就是对身边的人发泄她的坏脾气:“我不想要生!我和他说过很多遍了!但是他非逼着我生……” 薇薇掩面终于哭出来,恶露在她坐月子期间排掉了,但是被迫生产的苦楚直至今日才从内心的缝隙往外流。她的压力大到他难以想象的地步,寇布拉和她再亲也只是个男人,男人没办法真正理解女人生产的痛苦。薇薇的妈妈死了好多年了,她若还在世,看到薇薇这样一定会比寇布拉还要心疼吧。 子爵从寇布拉怀里跳出来,走到薇薇身边默默卧着,像是在守护她。寇布拉大概能理解薇薇对于那孩子的厌恶,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也很难过,明明是有血缘纽带的母子,却因为错误的父亲变成了仇人。 寇布拉抽了几张面巾纸,坐到薇薇身边给她擦眼泪,手扶着她的肩膀。 仔细想想孩子其实是无辜的,薇薇的孩子自然也流着他的血,沙克达那种品性恶劣的人能带好孩子吗?寇布拉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想把孩子接到身边,由他和女儿照顾。但是看女儿这副模样,寇布拉知道她肯定不同意,她从沙克达身边逃走时带走了猫都没有带孩子。 看女儿哭得停不下来,寇布拉开始穷尽毕生所学辱骂沙克达,想让她消消气。这件事早在17年他就做过了,有时脏话确实能起到安慰作用。 薇薇情绪稳定下来后,寇布拉和她商量以后的事。薇薇对于警察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她也不确定沙克达是真的失忆还是在试探她,连警都懒得报。17年警局说验过残尸的DNA,搞了半天沙克达是假死脱罪。 寇布拉听女儿不愿费事报警,捋着胡子说要不去别的城市吧,或者干脆去国外。薇薇对于祖国的感情非常深厚,不愿去往异国他乡。她想只要沙克达还活着一天,她就算去了月球也会再被他缠上,所以用不着搬家。 寇布拉被薇薇消极的态度弄得头都大了,他感觉她刚逃出来状态不是很好,让她先休息几天。 薇薇联系了一下过去的朋友们,那美去年考上Z大,目前Z市疫情很严重,她现在在学校里被封着出不来。陆飞、索龙和乔芭没有继续学业,去了别的城市打拼。桑志在北海广场开了家火锅店,受疫情影响,最近半年生意不是很好。 薇薇没有急着复学,她想要弄清楚于先生的来历。于先生住的小区有不少新冠病例,薇薇到了小区门口发现进不去,在网上搜了半天搜到物业的电话,打了过去。 一番波折后,薇薇弄到了于先生的房东的联系方式,加上了微信。 薇薇想向他打听于先生的个人信息,得知她的来意,房东说住户信息涉及到个人隐私他不好泄露。 薇薇还是比较懂世故的,先说自己真的有苦衷,之后又给房东发了个两百的红包。房东收完红包态度客气不少,说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尽量帮你。 等她报完楼号和房间号,房东回忆说18年十月是有个叫于砈的住户,突然消失怎么也联系不上。房东也没办法,他房子要收租的,等了一个月他就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清出去。后来那间房租给了其他住户,清出来的东西放到19年过完年都没人来拿,他就把东西卖给收废品的了。 房东特地强调说东西清出来时有警察在场,没什么值钱的贵重物品,都是衣服、茶杯之类的生活用品。 薇薇联系房东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得到确切的反馈后难免有些失落。房东不知道于先生在哪工作,但是他有于先生的身份证号。 于先生活着的时候薇薇没能了解他,现在他死了,薇薇努力想要追寻一个人曾经活过的证明。他在这个世界来过一定会留下痕迹,她试图去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爱人面貌。 薇薇不是很擅长调查他人的私密,好在她可以求助专业人士。私家侦探这一职业在中国是不合法的,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薇薇也不是那种死脑筋。 她找的私家侦探花了不到一个星期时间就把于砈的个人资料发给了她,薇薇点开文档,里面还有一些照片。单身的上班族,86年出生,本科学历,在保险公司做推销员。父亲是建筑工人,在他八岁时因事故去世。母亲是个会计,把他拉扯大,15年上半年的时候被诊断患有肝癌,没到年中就在医院病逝了。 于先生是独生子,此外和别的亲戚也没什么来往,失踪了近两年时间,好像没有谁会想要寻找他,都没有人向警局报告他的失踪。 薇薇心里难受得不行,她不知道沙克达把于先生的尸体怎么了。她不是没问过他,但这一直是个敏感话题,每次提起,沙克达不是转移话题就是醋意大发把她狠操一顿。 她想要为于先生收尸,那天她被关在箱子里,根本无从得知哪里是案发现场。失忆了的沙克达似乎性格温和些,能说得上话,偏偏他忘记了一切。 薇薇拼命回想让她痛苦的那天,八月七日他究竟把她带到了哪里?她只记得一片焦黄的草地,没有施工完、需要走楼梯的房间和能看到落日的沙滩。 她想拜托这个私家侦探,但对方觉得她提供的信息太少了,三个不明确的地点,实在模糊得不行。薇薇那天完全是乱了方寸,对于时间没有概念,她怎么会想到在心里计时,所以三个地点之间的车程她也说不上来。 S市及周边城市都有内陆海,薇薇决定去实地看一看,至少弄清楚一个地点也是好的。她忙活了一个多月,甚至跑到D市去了,但还是一无所获。 她很久没有不受沙克达干扰地专心做一件事了,这种感觉让她为之沉醉。可是深夜在D市的五星级酒店里,她抱着被子回忆于先生的容颜仍会心碎。这些天她在手机的备忘录里记录了很多情报,排查了不少地点。她相信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找到于先生的埋尸地。 她在D市路过一条青砖小巷时,一个面色黝黑的白发大爷拦住了她:“小姑娘,我看你气色不对,三火黯淡,是被凶物缠住了呀。” 放在从前薇薇绝对不会相信这些神神道道的,百分百会把这人当成神棍,压根不会理会他。 她也是病急乱投医,急切地问他:“你是说……有鬼缠着我?那个鬼是什么样的?” 大爷打量着她,若有所思道:“是有鬼跟着你。你有一段孽缘未了,搞不好是从前世带来的。我姓蔡,进来说吧。” 木门漆着红漆,一条曲径蜿蜒向内,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槐树,投下阴凉。槐树下有一四方木桌,铺着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布,还有太极的图案。 两人面对面坐下,蔡大师问过她的名姓和生辰八字,摆弄着桌上一枚古铜钱。薇薇对于这种玄学是一窍不通,紧张又期待地看着他的动作,在想他说的鬼会不会是于先生。 半晌,蔡大师道:“确实是个男人,是横死的,所以怨气极重。” 大师仔细观察薇薇的表情,闻言她非但没有害怕,而且眼睛唰地亮了,这倒是出乎他意料。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到他吗?” 大师怔了怔:“寇小姐,你听我一言,这种怨气重的亡魂对生人十分不利……” 薇薇更是语出惊人:“我不在乎,我想要见他,再不利也没关系。我、我能和他结婚吗?” 大师表情严肃起来:“阴阳有别,活人和死人结合可是会害了你。” 薇薇眼圈红了:“他就算害我我也不介意的,这是我欠他的。拜托了,大师,我心意已决。” “唉,糊涂啊,我是真不愿意做这种害人的事。不过看你是个多情之人,我就为你破一次例吧。我还没做过这种配冥婚的业务,价钱方面呢,你的预算是多少?”大师拿出了两张二维码,微信和支付宝的都有。 薇薇在钱的方面当然不会含糊,谈完大师只恨自己没再多要点。 他又问了一些关于薇薇家庭背景的事情,解释说是怕她家里过世的长辈阻挠。薇薇说自己的妈妈可能不同意,问大师有没有办法和她死去的妈妈交流,说服妈妈。 大师说包在他身上,D市没有人比他更会走阴,只是钱的方面还要再加六千。 薇薇付完全款,留下了联系方式。大师剪了她一绺头发,又取了她几滴心头血,让她回去等着。 本来薇薇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可能是心理作用吧,自从遇到大师后,她老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她。那会是于先生吗? 她走到没人的地方,太阳照不到那里,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好像是于先生在拥抱她。 薇薇知道阴阳有别,但她心里只有于先生。她在超市买了于先生喝过的啤酒和抽过的香烟,回到酒店把窗帘拉起来,白天显得和黑夜一样,气氛阴森森的。 她拉开易拉罐拉扣,又点着了烟。于先生抽的烟味道其实很难闻,不如高档雪茄闻着香醇。但是这是于先生的味道,她很怀念,有两年没闻过了。 在香烟缭绕中,她絮絮叨叨和于先生倾诉着心事。她不知道于先生能不能听见她的话,她希望他可以。 网上关于鬼魂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有人说鬼魂性格和生前无异,也有人说变成鬼后会性情大变。薇薇看到有人说厉鬼是心怀不甘之人横死化成的,只想着害人,都不会和人讲道理。 薇薇还是不害怕,她想自己爱他爱到情愿赴死。如果于先生不想和她结婚,只想要她的命,那就拿去好了。 沙克达挖出了他的心,薇薇想着自己的心说不定会被于先生变成的厉鬼挖出来。如果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她死在酒店房间里,这家酒店的生意岂不是会受影响? 薇薇纠结着,设置了一条一周后定时发送的短信,同时也是遗书,大意是让爸爸赔偿一些钱给酒店。她很抱歉自己走在爸爸前面,不过爸爸那么有钱也不需要她养老送终。 爸爸教导过她人应当为自己而活,薇薇觉得人也应当为自己而死。自古忠孝难两全,不为忠不为孝,为爱而死又有什么不好。 薇薇咳嗽着把烟灰抖到烟灰缸里,头枕在胳膊上。她今天特别高兴,有两年没这么高兴过了。她就要结婚了,不管于先生是愿意和她结婚还是选择索走她的命,她的痛苦都要结束了,她是这么期盼着的。 她就要结婚了……薇薇久违地体会到了羞涩感。沙克达给她穿过婚纱样的白裙子,也给她戴过婚戒,但她不愿意做他的新娘。她不爱他,她感谢蔡大师给了她能和于先生结冥婚的机会。 接下来两晚什么都没发生,第三天大师给了薇薇一套大红色喜服和纯白色的龙凤花烛。大师说今晚于砈会来接她,嘱咐她要在午夜前睡着,睡前把白烛点上。大师还说金玉类的饰品就无需戴了,盖头不要覆面,枕着它睡即可。 于是在第三晚薇薇欢喜地洗了澡,换上了凤冠霞帔的中式婚服,睡前点上了蜡烛。她心情过于激动,穿着红鞋躺在床上没有困意,差点没在午夜前睡着。 薇薇梦见一个很高很高的黑影穿门而入来到床边,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感觉他是于先生。她坐起来和他说话,她问他是否记恨她,愿不愿意娶她。 那人一言不发地抓着她的手腕,要带她走。 薇薇很奇怪他为什么没有穿婚服,蔡大师说他把纸婚服给他烧过去了,难道说于先生不愿意和她成婚,只想要她的命吗? 她和他往门外走,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质问拉着她手的那人:“你不是于先生,你是谁?” 那人还是不说话,并且加快了脚步。虽然薇薇已有死意,但她不想跟来历不明的人走,她要回去等于先生。 他力气很大,薇薇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那个人越跑越快,导致薇薇在地上被拖行,腿与地面摩擦的痛感很真实。 她抬头还是看不见这个人的脸,他起码有五米高,上身穿过了天花板。 这时薇薇忽然觉得自己右手的无名指很热,只见那一圈戒指印在发着白光。她虽然摘掉了沙克达给她的婚戒,但戴了两年还是留下了痕迹。 薇薇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用无名指去碰那人,他好像很忌惮她手上戒指印,一下子松开了手。黑影像个电线杆那样杵在她身边,一动也不动。 薇薇问他“你到底是谁”,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回头看见有亮光,咬咬牙爬起来,往来时的路跑去,没跑几步就跌一跤从梦中惊醒。 现实中的她后背被汗水打湿,蜡烛熄灭了,房间里的灯全都打开了,时间是凌晨两点。 叫醒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沙克达,他一脸担忧地看着薇薇。房间里除了他还有两个酒店的服务人员,见她醒来明显松了口气。 他说她在梦里挣扎就是不醒,把他吓坏了。 薇薇气哭了,以为他是来破坏她和于先生的冥婚的。他当她是受了惊吓,安慰她。 沙克达仍然没有恢复记忆,但他的本事都还在。他一边照顾长青一边努力调查自己的过去,自己过去好像是个犯罪分子,家里有军火毒药不说,不管什么类型的枪械拿到手里自然而然就会用。 至于薇薇对他为什么是那样一副态度,也很好调查。她被他监禁长达半年的新闻上网一搜就能查到,沙克达还查到了自己的死讯。他车上有一张人皮面具,薇薇从来没见过他换脸后的样子,每次出门他都是在车上戴的面具。 由以上信息沙克达不难推测他假死后又囚禁了她,还和她有了孩子。在家里他没有找到记载孩子名字的证件,但是电脑里有以“长青”命名的压缩包,里面是长青满月、百日、周岁拍的照片。 沙克达觉得他很对不起薇薇,他预备着向她道歉,想办法弥补她,要他坐牢他也无怨言。在他找到薇薇前,他处理道上的事情花了点时间,期间还遭遇了一次枪战。 他觉得自己不能很好地抚养他们的孩子,就把长青送到了寇家。寇布拉见他态度诚恳,是真的有赎罪之心,便没有报警把他送进去。 一岁的长青看起来很机灵,过去经常被沙克达带去公园里散步,也不怕生。沙克达把孩子送来正合寇布拉意,他对于这个不受亲妈待见的外孙很是疼惜。想着他爹去自首怕是会被注射死刑,这孩子小小年纪没了父亲,实在是可怜。 寇布拉发愁还没想好怎么和薇薇解释他接受了长青这件事,就没跟她说。 沙克达在S市的事告一段落,得知薇薇去了D市,她爸也说不清她去那干吗。寇布拉是真不知道女儿最近在忙什么,薇薇从没和他说过于先生的事。 沙克达看她和一个老头来往密切,在青砖巷外观察了几天,发现蔡大师是会点东西,但他根本不是什么得道高人,而是一个说阴媒的。他经常诓骗年轻女孩,弄清楚人家的生辰八字后再把她们与死人配对。 我国很多地方至今有配阴婚的习俗,觉得人死后到下面还会像现世一样过日子,死者若是死时比较年轻还未婚配,家属就会想办法为其寻个配偶。这结阴婚往往是死人跟死人配对,但是哪里这么巧每回都有现成的合适的阴婚对象,于是就有缺德的人把活人的生辰八字拿来作法和死人结阴婚的。 蔡大师问过薇薇的生辰八字和家庭背景后,过了一天就有一户人家来为儿子寻冥婚对象,对薇薇的条件非常满意,给了大师八万人民币,这事就成了。 与薇薇结阴婚的不是于先生,而是一个上吊自杀的男大学生。这件事沙克达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没动用暴力,是用套话的方式从大师嘴里套出来的。 得知今天就是薇薇结阴婚的日子,他第一时间就赶过来想阻止,和酒店前台说他女儿疑似发了轻生的短信。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使用违法手段,换作过去只怕没这个耐心慢慢和人交流。 工作人员在房卡插着敲门没人应的情况下,开门和他一起进来就看到房间里诡异的一幕。说实话哪个正常人看到床头点着白蜡烛,床上躺着个穿古装的女人都会觉得诧异吧。薇薇要是再不醒,酒店服务人员都要叫救护车了。见她醒了,他们松了口气,问薇薇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 薇薇虽然确实身体不舒服,但是摇了摇头。她面如金纸白得不像话,却又一身大红色,那凄楚的眼神看着叫他心生怜爱。 工作人员确认他们是认识的之后便离开了房间,薇薇垂首端详自己右手的无名指,那一道戒指印浅浅的,她说不上来那是自己做的一个梦还是真的险些在睡梦中被邪祟勾走了魂。 沙克达把事情的原委和她说了,告诉她没事的,只要捱过这一夜不睡,阴婚就结不成了。 “所以,刚才来的并不是于先生……”薇薇看向墙角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听啤酒和一盒香烟。 “那是谁?” 薇薇倚在床头,瞧着身体虚弱。真是有意思,过去是他不想提到于先生,如今反过来了,变成他追着她聊这个话题。 她觉得自己像是生产了一次似的,手脚都乏力。沙克达看看房间里的菜单,用内线电话点了杯热咖啡让前台送来。 “我知道我失忆前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我来是想向你道歉。如果我去自首,大概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和你对话了。虽然有故意揭你伤疤的嫌疑,但你不和我沟通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具体哪里做错了,赎罪也无从说起。” “其实你是想靠我来恢复记忆吧?” 他愣了一下,像是才意识到这点,慌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很累,没有精力和你说那些。” “那以后再说吧,但你今天先别睡,至少得等太阳升起来。”门铃响了,沙克达过去把咖啡拿进来递给她。 “我不想喝。” 很难伺候的女人,像娇贵的宠物猫一样,水都要喝纯净水。事实上薇薇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她没那么矫情,在学校食堂里和同学们吃一样的伙食,从不搞特殊。 沙克达倒没有不高兴,他怕薇薇在天亮前睡着,所以他把咖啡喝了,打算陪着薇薇熬到天亮。 薇薇还在想着于先生的事,知道自己被骗了,那真正的于先生现在又在哪呢? 他盯着她熟悉的面容,薇薇眉目含情不似先前冰冷,五官精致得像画中人。他怎么看她都觉得她无比地顺眼、耐看,水蓝色的发丝与大红色喜服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你把衣服脱了吧。”见薇薇投来异样目光,他讪讪道:“这衣服怪不吉利的。” “你帮我脱。” “啊?这、这不合适吧。”薇薇看到他喉结动了,沙克达克制自己的时候会咽唾沫,在这方面她还是很了解他的。 “不脱算了。” 沙克达没有踌躇过久,还是上手帮她把衣服脱了,剥去喜服露出下面凹凸有致的玲珑躯体。薇薇静默地望着他,那目光仿佛是想看穿他的心事。 沙克达把这身不吉利的婚服放到沙发上,衣柜里有薇薇来时穿的衣装,一件黑白横条纹吊带衫和一条蓝牛仔裤。 他先帮她穿了裤子,薇薇入睡前脱了胸罩,白皙丰满的乳房上此时乳头尖尖地挺起来。离开沙克达家后没有人吃她的奶,奶水自然而然地停止了分泌。 她的手臂蛇行地顺着他为她穿胸罩的胳膊滑上去,挽住他的肩膀。沙克达想起断臂的维纳斯,如果那座雕像有这样一双手臂,一定不会被砍掉。 并不是说薇薇的胳膊不好看,而是它们不会喧宾夺主,对于她的美丽只起到辅助作用,不会抢了主体的风头。 薇薇没有不让他看,他也就不客气地多欣赏了几眼她胸前的旖旎风光,然后帮她把文胸的搭扣系上。 “你以前总像这样给我穿衣服,把我当婴儿照顾。”薇薇简短地说了这么一句,对现在的他而言是有用的信息。 过了十来分钟,见她眼皮发重,沙克达摇晃她的身体:“嘿,别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说完他自己笑了:“这话好像是对失血或者失温的人说的。” 他拿起遥控打开电视放个电影给她看,这是个国产喜剧片,但薇薇越看越困,几次都被沙克达叫醒。 薇薇是优等生,但就中国高中生这个作息,优等生上课也是会有打瞌睡的时候的。薇薇久违地体会到了上课打盹又不敢睡的痛苦,好歹是熬过了这一夜。 天亮的时候她倒没多少困意,就是头晕得厉害,沙克达等太阳完全离开地平线后才让她睡。薇薇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肚子饿得咕咕叫。 期间沙克达好像出去了一趟,但她睡得太沉没意识到。他和她说没事了,他让人解了阴婚约,以后都不会有鬼来纠缠她了。 “我想好好安葬于先生,但是只有你知道他被埋在了哪里。你终于肯告诉我了,可是你失忆了。” 沙克达还是不清楚她口中的于先生是何许人也,陪她下楼去外面的餐厅吃午饭。他忘了自己最喜欢吃什么了,看着菜单随便点了份海鲜意大利面。 薇薇刚醒,肚子饿得都没感觉了,吃了几口饭,胃反倒难受。吃完饭她回酒店收拾行李,去楼下退房。 沙克达问她要去哪,她说回S市。他是开车来的,说能捎她一程。 薇薇坐在副驾驶,路上和他讲了他们相遇以来的故事。从2016年9月4日她第一次被监禁到他假死,再到2018年8月7日他杀掉于先生,把她带到现在的公寓。 沙克达总算知道于先生是谁了,原来是他的情敌。过去的自己还真是心狠手辣,当她面把敢和他抢女人的家伙宰了。 讲第一次监禁的故事薇薇感觉还很麻木,讲到生长青的时候,她一阵阵地犯恶心,想要呕吐。 沙克达在服务区把车停下来,让她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薇薇下车站了一会,略微走动走动。 沙克达目光关切地望着她,薇薇越发觉得自己的人生好笑,这个毁掉她人生的男人居然忘了他做过什么,实在是讽刺到了极点。 “以前的我真不是个东西啊。”他是这么说的,“你害怕有记忆的我,那我就在不恢复记忆的情况下帮你找到案发现场和埋尸地,然后我就去自首,好么?” 薇薇不习惯他的诚恳,真的是太奇怪了。在他未被世事染脏前,他是这样正义的性格么?薇薇不知道沙克达经历了什么,她只知道他看中了她,蛮横不讲理地要她做他的女人。 她认识的沙克达行事就是这么霸道,比皇帝还要任性,执掌着她身边人的生杀大权。 “我晓得你没可能原谅我,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这话倒是在理,连薇薇听了也不得不颔首。 沙克达把她送到家后没有下车,子爵好久没看到她,直往她怀里蹦。看到抱着长青、惴惴不安的寇布拉,薇薇有种被爸爸背叛了的感觉,没有和他打招呼,冷着脸抱起子爵回房间去了。 子爵在她床上撒娇打滚,要她摸肚皮。薇薇边摸边想了很多:爸爸一个人把她养大不容易,于她有恩,她不该迁怒爸爸。她没有经济来源,花的一直是爸爸的钱,仅仅因为他把外孙接到家里就心生不满是不正确的。沙克达之前说她仗着他的宠爱有恃无恐,其实这更像是她和爸爸的关系。她相信爸爸会一直爱她,才会对他要求很高。长青让她痛苦,他不该接受这个使她痛苦的孩子。 思来想去,薇薇最终还是决定好好对待爸爸。至于长青,如果沙克达真的自首了她说不定能改变态度把他当成亲生孩子对待。 第五章麻 沙克达再次联系薇薇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失忆让他穿衣风格有些变化,他不再打着纯色的克拉巴特领巾,而是打暗金与深蓝条纹的领带。毛领大衣也不披在外面,好好地穿着袖子。不过他还是抽雪茄,家里和车上都有很多这个牌子的雪茄,他不讨厌雪茄燃烧的香气,然而抽雪茄并不能帮助他回忆起往事。 他驱车带薇薇来到一片有薄薄枯草的空地,问她对这里有没有印象。 薇薇坐在车后座,和两年前是同样的视角,她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个地方。从车窗往外看不见高楼,只有天空,但类似的地方在这座城市里其实有很多。 沙克达接着开车,半小时后他们到了一片烂尾楼附近。薇薇不知道他推测是这里的依据是什么,跟着他走进其中一栋的五层。烂尾楼里灰色的水泥墙,墙皮裸露的地方垒着的赤缇色砖头。 薇薇扫视着房间的环境,与记忆中的房间重合,她点了点头,这让沙克达松了口气:说明他没找错地方。 “你把于先生埋在了哪里?”这是薇薇最关心的问题。 “先跟我来。” 薇薇坐车不喜欢关着车窗,那样太闷了。她喜欢把窗户打开一小半,听风呼呼吹动的声音。她坐在副驾驶上系着安全带,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脑海里不知怎的响起了李斯特的《巡礼之年》的旋律。她想这也算一种旧地重游,只是这次她人不在行李箱里,而是坐在座位上。 这次行车的时间更久,足足开了两个小时四十分钟。沙克达把车停在东海边,和她一起下车。十二月的天气十分寒冷,薇薇穿着浅紫色的羽绒服足以御寒,海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扑在脸上拍打着颊肉。 海面上方的天空散落着灰色积云,遮蔽了阳光。这个季节游人稀少,沙滩空旷,倒是和那天的情景有几分相似。 两人并肩面朝大海,沙克达开口道:“尽管那片烂尾楼群不常有人去,但在那埋尸还是会有被人发现的风险。我对过去的我做了犯罪心理画像,那个人,或者说‘我’去海边不仅仅是为了带你看夕阳,更有可能顺手抛尸。近两年尚未有尸体或尸块在海里被发现的报道,我只能推测‘我’把于砈碎尸后抛进了海里。” 于先生在海里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呢。薇薇往海里走了几步,没过小腿的海水快速打湿她的裤袜,灌进鞋子里,冰冷刺骨。 沙克达抓着她的胳膊,力道很大:“我不会游泳。” “别管我了,你走吧。” “那些仅仅是我的推测,事实究竟如何只有那个我清楚。你有很光明的未来,不要想不开。我送你回家,你爸爸还在等你。” “是啊,我还有未来,但是于先生没有。或许他家里没有人在等他,在班上他也没什么存在感,他的生命就无足轻重么?”泪水止不住地从薇薇眼角流出,他要她从这里回去,忘记那个对社会来说像透明人一样的男人。 她有他一辈子挣不到的财富,住着大房子,有爱她的爸爸。要说想死,他比她更有寻短见的理由。 “如果他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到你为他这么做。” “放开我,你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了。”薇薇试图甩开他的手,他像梦里那个黑影一样让她挣不脱。 “别冲动,先活一段时日再说。我知道你大受打击,但是会好起来的。”他又一次无视她的意愿,把她从水里拖上岸。 肌肉发达的男人和没锻炼过的她力量悬殊,薇薇做了一番无用功,出了一身汗,湿掉的衣物紧贴着皮肤很是难受。 她被他按到后车座上,沙克达尽量不弄疼她,但她反抗个不停。 “在这么冷的天跳海可不是个好主意,淹死很痛苦的。你真是太不冷静了,薇薇。”他把车里空调开到最大,顾不上自己脚也湿了,把她湿了的鞋袜脱掉。 薇薇低声啜泣着,变了音调说她想见于先生。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说:“这样会感冒的。”她看他脱下她的裤子后用他的大衣包住她光着的腿,他的大衣焐着她快要失去知觉的双脚,给它们回暖。 她捶打着他,很孩子气地要他把于先生还给她。 “他都死了两年了,为什么你不能接受现实呢?活着的人要往前看,不可以这么不爱惜生命。”沙克达端着长辈的架子训斥她,她突然安静下来,不再打他,说她知道了。 于先生是死了两年,薇薇当时就无法接受事实。她活到今天只是因为她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在乎他的人,想要为他收殓尸骸。 除了她没有人会在意的于先生,该是多么的孤独。大概只有不被同龄人接受的家伙,才会和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学生相爱吧。私家侦探发来的资料里说于先生没什么知心朋友,会锻炼身体但是不去健身房,是个异类。薇薇和他是截然相反的类型,在学校受人瞩目,一直很受欢迎。她不是异类,但沙克达把她变成了异类,两个异类彼此靠近很正常吧。 “为了一己私欲杀了这么多人的你,爱惜的只有你自己的生命吧。”薇薇的悲伤变成了愤怒,指责他:“你要真心为我好,就用不那么痛苦的办法杀了我吧。有没有发作比较快的毒药?” 能让她没有痛苦离世的方法世界上肯定是有的,但沙克达当然不会支持她这么做。 “薇薇,你听我说,爱人死去而自己独活并不丢人。活着不代表你不爱他,没有人会强迫你忘记他。你可以继续爱他,抱着对他的感情生活下去,在你心里他永远年轻强壮。他到死都爱着你,你有勇气挑战活得比他长并且到死还爱他吗?” 没有失忆的沙克达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安慰她,他无法接受薇薇爱上了别的男人。 “祖国的大好河山你都还没看遍,酒你喝过吗?烟你抽过吗?还没享受就死,岂不是白来世间一遭?你没病没灾,不缺胳膊不缺腿,想想那些得了绝症想活没法活的人,想想那些身残志坚的人。世界上那么多瘫痪在床的、腿脚不便的人,想站起来走几步都不能,而你不仅能走,还能跑能跳。海伦凯勒又聋又哑又瞎,就那样她还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说说,活着有什么不好?” 薇薇不作声,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什么样的人才自杀啊?那些赌博输得倾家荡产的人,手里没钱了,看不到希望才想死。你家那么有钱,你爸又疼爱你,不是说虐待你。有钱做什么不好,干吗想不开呢。薇薇,你是真的傻,为这种事不要命。你看别的男人要是死了女朋友,有几个会想自杀的?” 他说的不无道理,古代那些写悼亡诗的文人,把爱意诉诸笔尖,可是苏轼写“十年生死两茫茫”时身边陪着新的女人。唐玄宗作为皇帝拥有的女人更多,他到底舍不得他的皇权。天下有无数的杨玉环,但至高无上的皇权只此一份。没了杨玉环,他靠着皇权还能得到新的美女;没了皇权,他就什么也不是。 如此看来世间真正痴情之人少之又少,巧的是她爸爸是这样的有情人,蒂蒂去世多年他都未再娶。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正因为难得,薇薇才对于先生念念不忘。他为了她舍弃了性命,那么她想要投桃报李又有何不可。 “薇薇,你想想那些遭遇事故的人。地震中被埋在废墟里出不来的人,遭遇海难在海上等待救援的人,飞机失事从空中坠落的人。他们当时内心该有多绝望,是多么诚心地祈求上苍让他们幸存下来。《泰坦尼克号》里杰克和萝丝相爱,但是萝丝独自活下来,后来嫁人生子,而且子孙满堂。你能说她不爱他吗?她让他当初的预言成真,带着他那一份活下去,享受人生中的乐趣,包括天伦之乐。杰克用他的死换来了她的生,所以萝丝不会糟蹋她的命,那是她爱人用命换来的。你好好想想。” 于先生想要她活下来吗?薇薇有种被他点醒的感觉,于先生死前好像是说了他来救她的,不然他为什么只身赴沙克达的陷阱。 像于先生那样温柔的人即使被残忍杀害大概也不会变成厉鬼,她居然会信那种神棍的瞎话,觉得于先生可能索走她的命,她实在是太愚蠢了。 沙克达见她像是被说动了,松了口气:“你回家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这话也像是于先生说的,虽然不是原话,但大意相近。薇薇之前和于砈抱怨学业压力有点大,感觉坚持不下去想要放弃。其实也没有真的大到那种地步,她只是想和他撒娇,让他安慰她。于先生看她有黑眼圈,笑着说不要熬夜学习,效率低,还是要多睡觉,保证睡眠时间充足。 薇薇回家在房间里和子爵玩了一阵,看着憨态可掬的猫咪,想死的心情渐渐没那么强烈了。 她决定好好珍惜于先生给的这条命,连同他那一份活下去,不再轻易想着放弃生命。人死后究竟会去哪里、她死后能不能见到于先生皆是未知的,她只能把握好已知的当下。 她想要继续学业,重新振奋起来。学籍的事情交给爸爸搞定,寇布拉和学校方面商量重新办理了薇薇的学籍。薇薇正式成了一名高三生,距离高考还有半年时间。 到了21年疫情依然严峻,薇薇在家里上网课,她对长青的态度还是很冷淡。有时薇薇在房间里学习,听到他在下面哭闹影响到她,就买了个降噪耳机戴上,世界顿时清净了。 寇布拉给外孙买了很多玩具,光学步车就有三种不同款式的。长青有专门的玩具房,里面放着可以坐进去的玩具汽车,缩小版的方向盘看起来有模有样,用遥控能控制汽车移动。还有电动的和非电动的益智玩具,按按钮会发出音乐声,台子中央的小火车也会开动。 会说话会做动作的电子狗,同样靠遥控器控制,体型比子爵还小,经常被它一爪子扇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幼儿启蒙书书页多是硬纸板做的,一来增加厚度,二来防止小孩子不懂事把书撕坏。长青就喜欢撕书,书页不厚的书被他撕破了好多。 幼儿启蒙书有的是讲童话故事的,有的教小孩子拼音和英语单词,当然长青目前岁数太小了,没到能看懂书上写的东西的年纪。 长青除了撕书还有一个坏习惯,爱摔东西。他喝完水就把水杯往地上丢,吃完零食就把碗扔了,还好碗是铁做的,摔不坏,但弄出来的动静很大,让听到的人心惊肉跳。令薇薇气恼的是爸爸说教无果却从不打他,她小时候因为玩鞭炮被爸爸扇过一巴掌到现在还记得。爸爸说长青才一岁,什么都不懂,等再大大不听话才能教训他。 长青已经长了乳牙,大人喂他吃东西时稍有不慎手指会被他咬疼。寇布拉被他咬过好几次,但毫不在意。 长青会假哭吸引大人的注意力,光嚎没有眼泪,真没人关注他他才哭。薇薇觉得这很恶心,小小年纪就会骗大人,和他满口谎话的爹一个德行。 这些关于他的事情薇薇根本不想了解,可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照顾长青的保姆也不会一见她来就把长青抱走,她和长青抬头不见低头见,时间一长薇薇便知道了不少长青的事情。 过年的时候伊康穆一家来拜年,他们都知道长青是她和沙克达的孩子,据说长青上户口的事是伊康穆帮的忙。寇长青,说他随母姓还是随外公姓都无所谓了,反正薇薇不承认他是她的孩子。 薇薇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没有妈妈,葛阿姨相当于她半个妈妈。葛阿姨带来了她七岁的小女儿,拜年的人总会彼此夸一夸家里的孩子,客气一下。 他们谨慎地夸着寇长青,说他的眉毛像外公,眼睛和薇薇小时候一模一样,只字未提沙克达。 薇薇闻言细细打量了一下长青的眉眼,说实话他这么年幼她根本看不出什么,瞧着就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男孩。 伊康穆、葛阿姨、贝尔、贾卡依次抱过长青,最后他又回到外公怀里。他还在牙牙学语的阶段,只会说单音节的字,比如“嗯”和“狗”。薇薇家里没有狗只有猫,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叫。 长青管寇布拉喊“爷爷”,其他的词他会说“叔叔”、“姐姐”,不会说“阿姨”。词语从他嘴里一个个往外蹦,看得出来他是想和人交流、沟通,但他还没有完全掌握人类的语言,着急的时候会连续重复同一个词好多遍,乱说一气。 大家在一起聚餐,长青坐在儿童座椅上,高出桌面好多。他能看到桌子上的菜肴,但他只能喝奶,吃没放盐的辅食。大人们不会刻意拿食物去逗他,那样他吃不到会气哭。长青突然喊了一连串“爸爸”,让热闹的气氛霎时凝固了。 所有人都去看薇薇的脸色,她表情没有任何波澜,餐盘边上的手机显示她今天要背的英语单词。长青不说“爸爸”后,他们又继续热闹地聊天。 薇薇和沙克达失联了一段时间,他之前说的要去自首的事他好像也没去做。薇薇专心备战高考,一模二模成绩都挺理想的,她想报考的大学是S大。S大离家近,而且是双一流。从16岁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足以改变她一生的事,薇薇的心境得到了极大的磨炼,对于未来的人生道路也有了一定的规划。 大多数家长都不赞同网课,想让孩子回学校上课,薇薇宁愿在家里自学。一是她自制力强,二是她不想花时间去打理新的人际关系。百日誓师她觉得很没必要,学校统一组织高三生听的讲座,请来所谓的专家讲的也全是废话,这些她中考前就经历过了。那些无意义的活动薇薇没去参加,乐得在家多背几个单词,查漏补缺。 清明时节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薇薇想起调教室墙上贴的她穿校服的照片,还是不清楚他在哪拍的。不过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有些谜团放在那不解开也不影响她生活。 她没有给于先生烧纸,隐隐期待着夜里他的鬼魂入梦来找她要。晚上于先生没来,沙克达来了。 薇薇刚睡没多久被人从梦中弄醒,房间里的感应式小夜灯亮着。沙克达压在她身上,要不是她被他夜袭惯了,大半夜他整这么一出能把人活活吓死。 沙克达脱了她的睡裤,手指在小穴里进出弄得一手黏液。她刚醒来就发现自己熟睡的身体陷在快感里多时,又惊又怒,下意识踢了他一脚,让他快滚。 他搂住她的腿,是她熟悉的说话方式:“宝宝,我恢复记忆了。你想知道你的情郎怎么了,我告诉你,姓于的被我烧成灰倒海里了。我亲自出手怎么会不毁尸灭迹呢?放心吧,这事我做得很干净,直接让他从世界上消失了。” 诚然于先生是薇薇的逆鳞,但她一直是个没有破坏欲的人,尤其在她被沙克达打碎后。她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发了疯地攻击他,而是把灯打开了。 水晶吊灯的橙光落下来,明亮并不会让沙克达有种无所遁形感。他看着薇薇身上有粉色打底有白色圆斑的睡衣,惊呼“宝宝你也太可爱了吧”。 “《月亮与六便士》里说:‘感情有理智根本无法理解的理由。’薇薇,我对你正是这样啊!”他一边用话语来让她分心,一边趁机把肉棒从她小穴里顶进去。 薇薇估计沙克达压根没看过这本书,只是在网上看到了标有出处的这句话。其实她没看过这本书,但她想让他难堪,便撒谎说:“这本书我看过,里面没有你说的这句话。” 沙克达脸皮够厚,并不会发窘:“那就当是我说的吧。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 她冷冷地说:“是吗?我觉得你的感情很好理解,纯粹是把我当成肉便器。想做爱的时候就操我,除了做爱也没别的了。” “别这么说嘛,我觉得我对你够好了。大半年没做过,你的身体很寂寞吧,我才动几下水就这么多,里面还在把我往深了吸。” 薇薇混乱的头脑此时想的是高考体检的事,如果他射在她里面,让她怀孕,仪器能检查出来她肚子里一个月大的胎儿吗? 假设侥幸没有被查出来,不知道怀第二胎时的妊娠反应会不会和头胎一样强烈,要是影响她考试状态怎么办? 沙克达见她发愣,猜到她的心事:“不用你吃药,我做过结扎了,射在里面也不会让你怀孕的。孩子有一个就够了,不会再让你生了。” 他上身贴近薇薇,情意绵绵地和她接吻。薇薇确实有着生理需求,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沙克达身上一股雪茄味,估计来的路上抽了烟。他撩起她的睡衣,把她两个奶子露出来,手指捻搓一个乳粒,嘴巴吮吸舔咬着另一个。没一会他又调整她腿的姿势,尽心尽力地侍弄她,让她躺在那舒舒服服地高潮了。 做完他搂着她躺在被子里,薇薇被他壮实的胸膛一衬,显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她靠着他汗淋淋的胸毫无困意,问他:“你不想让我回归社会,是吗?” “你要想上大学就上吧,你要做什么事我都不会阻挠你,还会支持你。” 薇薇抬头看着他:“真的?” “本来我也没有妨碍你的意思,我来只是想看看长青。” “看长青怎么跑到我床上了?”薇薇晓得他压根不在乎这孩子,比起一个活生生的人,长青更像是一种证明他们有肌肤之亲的产物,或者说是一枚特殊的勋章。军功章能让老兵想起当年冲锋陷阵的峥嵘岁月,而长青能让他回味在薇薇身上燃烧过的激情时光。 她恳求他:“你把他带走吧,他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又不需要你亲自照顾他,我的职业你是知道的,我都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不方便带孩子。”沙克达知道她不缺钱,但还是说:“我可以给你孩子的生活费,要多少?” “不是钱的问题,我想要你永远从我的生活里消失。”薇薇负气地说,这时觉得床上有什么很硬的东西硌到了她,掀开被子一看是一枚钻戒。 他温柔地把钻戒给她戴上:“薇薇啊,你的心愿我听到了,但我不是神灯精灵,能够立马实现你的愿望。你就努力试着摆脱我吧,那天的到来想必不会太远。要么你成长到有本事摆脱我的地步,要么等过个十几年我老死了,否则我会想办法留住你的。玩阴的你爸爸斗不过我,我犯的又不是什么社会影响恶劣的案子,只要我余生隐姓埋名,警察没必要对我穷追猛打。他们能抓住我一次,抓不住我第二次,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回。你非要现在离开我,你没有这个本事。听懂了吗?宝宝,你别逼我,那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把我惹急了我会干什么我不好说。” “你在威胁我?” “呃,也没有这个意思啦,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连同那个人的份活下去,你应该也不想回到小笼子里被囚禁吧。”说到这,沙克达叹了口气:“强者主宰自己的人生和弱者的命运,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明白了。有能耐的人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如此,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所以成长吧,薇薇,我很期待你成长到把我这个笼子撑破的那天。” 薇薇不会沿着他思路走,而是反驳道:“一只蚂蚁怎么能成长到与大象匹敌的地步呢?况且世界上存在着大象也挣脱不破的笼子。” “你又不是蚂蚁,你的上升空间很大。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你非常有潜力。” “你说的话像是心灵鸡汤。”那种讲完一个故事然后在结尾说这个故事阐述了什么样的道理,教导人积极向上多行善事,乐观开朗地面对生活。这样的故事薇薇小时候读得津津有味,如今她的审美水平上来了,已经看不下去那种鸡汤故事了。她有辨别能力,不会听风就是雨。 沙克达被她的话逗笑了,在她粉雕玉琢的脸上亲了亲,说这个钻戒不算数,他还有礼物给她。 他拿出一个圆盘状的金吊坠,中央是一个六瓣花形状,盘面和花瓣上精美绝伦的纹路瞧着工艺十分复杂。花心是蓝绿色的珐琅彩。此外盘面还有三个红珐琅彩点缀,位于等边三角形的三个角,颜色绚丽夺目。绳子是编织品,不是细链,薇薇头发长厚,容易被细链缠住,这点他倒是细心。 这家伙真的好喜欢金饰,薇薇把玩着吊坠心想。她去年过生日他送了她一条纯金打造的腰饰,拿在手里沉甸甸。那时她还怀着长青,肚子太大没法戴,不过那条腰带造型的确有够漂亮。 他把这个坠子戴在她脖子上:“好了,今年的生日礼物给你补上了。到你高考结束我都不会来打扰你,免得你没考好埋怨说我影响你。注意身体健康什么的就不用我多嘴了吧,即使发挥不好没考上心怡的大学也不要太气馁,找我,让我走一下后门我就帮你开个后门。” 他应该是在和她开玩笑,薇薇并不觉得好笑,翻了个白眼:“别咒我了行不行,我的志愿用不着你费心,我会凭自己的本事考上的。” 沙克达走后她就把钻戒和金吊坠摘下来,收进首饰盒里。就算扔掉他也会送新的给她,搞不好会因为她丢掉他的礼物生气,所以她还是留着吧,万一有用呢。 薇薇和爸爸带着长青去乡下看望外婆,她有十多年没回老家了。 薇薇的外婆患有失语症,也不识字,和人交流非常困难,要比划半天。薇薇上幼儿园前在外婆家住过,那时她光想着和别的小孩子玩,从来没关心过老人。薇薇看到苍老慈爱的外婆,只觉得眼睛发酸。 老人都喜欢小孩子,寇布拉当然不会告诉丈母娘长青是非婚生子,和薇薇统一口径说孩子的爸爸工作忙不能来看她。外婆看到白白胖胖的重外孙,笑得合不拢嘴,皱纹堆在一起。 薇薇打算暑假留在外婆家,多陪伴陪伴老人。寇布拉很想把长青留下来让薇薇和他联络联络感情,薇薇死活不同意,他只好把长青带回城里。 外婆已经年过花甲,但身子骨还算硬朗,在屋后种了菜,家院里还养了两只母鸡。薇薇每天帮她打理菜地、喂鸡,做饭给外婆吃,跟她聊天。外婆没法讲话只能笑着倾听,薇薇报喜不报忧,半点没提沙克达的事,说她过得很好,没有人欺负她,前两年还养了一只猫。 外婆听她过得不错,连连点头,听她略带羞涩地说起她的丈夫,笑容则更多。薇薇杜撰了她和于先生的婚礼,很抱歉婚礼没有邀请外婆参加。外婆摆手表示她不介意,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薇薇猜她是想说她能理解为什么不邀请她,因为她是个哑巴没法说话。 薇薇心里一阵难受,她才不会因为外婆有缺陷嫌弃她呢。假如她真的和于先生结婚,一定会邀请外婆去参加的。只可惜那场婚礼并不存在,而她的心上人也早已随着海浪漂远。 外婆指了指薇薇的肚子,薇薇问她是不是想听长青的事?外婆点了点头,薇薇只好装作很期待这个孩子降生似的,和外婆讲她怀孕乃至生下长青的经过。 外婆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一辈子在村子里生活,没去过大城市。她听薇薇讲孕妇瑜伽时眼里有着惊奇,薇薇知道这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特地和外婆解释了孕妇瑜伽的科学原理。 外婆两手摸摸胸口,薇薇就说她奶水很充足,够喂饱长青。 薇薇能明显感受到外婆对自己的爱,呵护、疼惜、不伤害,这才是她理解的正常的爱,沙克达对她的爱到底还是太扭曲了。 和外婆一起坐在大树下面,看着鸟儿在枝头跃动,蝉鸣声声,这时薇薇觉得自己选择活下来是正确的。自杀确实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外婆要是和他们住在一起,薇薇两次失踪恐怕会使得她伤心过度折寿吧。 思及此,得亏沙克达不在跟前,不然薇薇气起来说什么也要揍他一顿。 邻居大叔寇陶开着果园,常来看望独居的外婆,给她送新鲜的水果。他家果园里果树种类很多,有桃树、苹果树、梨树和石榴树。 寇陶和薇薇讲她外婆的事,不经意间提起薇薇小时候:有一次外婆以为她丢了,想找人帮忙找。别人看不懂外婆的手势,她急得都哭了。 薇薇闻言心里感慨良多,她买了本手语书,自学手语,想要教会外婆。外婆上了年纪,学习速度慢但薇薇很有耐心。而且外婆忘性大,薇薇今天教她几个简单的手势,明天就全不记得了。 薇薇没有教会外婆很多手语,但她自己学会不少。她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外婆生活中接触到的人几乎都看不懂手语。正常人可能会想学日语、法语、德语,但谁会平白无故地想去学手语呢? 薇薇进一步了解后发现手语也有方言,不同地区的聋人哑人与人沟通用的手势并不是全国统一的。日常生活和人沟通有困难也就罢了,最让她窝火的是有些道德低下的人会利用这些可怜人的生理缺陷去欺负人家。薇薇在网上看到一个案子,有人诬陷一个哑女偷了东西,她焦急地打手势表示“我没有偷”,但是翻译手语的人却翻译成“我偷了一部苹果手机”。 高考分数出来了,薇薇如愿以偿地考上了S大,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之中。当初她选报的专业是法律系,不出意外的话她会成为一名律师。目前我国懂手语的律师不多,聋哑人维权存在一定困难。在外婆家过了一个暑假后,薇薇对于以后的职业有了一个初步构想。 她对外婆说:“外婆,我毕业了想做个律师。我懂手语,想帮那些聋哑人打官司,给他们做翻译。他们不会说话,就让我来做他们的喉舌,为他们伸张正义。” 外婆拍手表示赞同,薇薇觉得她心里一定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薇薇没有妈妈,外婆又不会说话,爸爸对她管束很松,她想做什么都让她做,她这辈子还没体验过被人唠叨的感觉。 暑假很快就结束了,薇薇非常舍不得外婆,可是外婆住惯了农村,说什么都不肯去城里。 薇薇回家的时候,爸爸说她晒黑了。薇薇照照镜子感觉还好,连小麦色都算不上。 新生报到的时候爸爸帮她拖着行李箱,看薇薇法学院的帐篷那里报到,提交身份证明之类的档案。这一刻迟来了太久,薇薇失踪的时候他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薇薇登记完回头看到爸爸眼泪哗哗的被他吓了一跳,自己只是上个大学,又不是要嫁人了,怎么哭成这样。 雷贝卡是一个扎独麻花的粉发女生,和薇薇分在同一个宿舍。她发表的竞选讲话薇薇觉得条理清晰,就投了她一票,最后果真是她当上了班长。 军训半个月下来,大家对彼此都有了一定的熟悉。同宿舍的女生个性比较鲜明有韩雅可,是个冷艳倨傲的黑发美人,戴着一对蛇型金耳坠。薇薇见到她第一眼被她的美貌震惊到了,觉得她该去戏剧学校做演员,当女明星说不定能红遍大江南北。 白星梳着八字辫,胆子非常小,很爱哭,会被突然开过去的车、树林里蹿出来的松鼠甚至是教官的大嗓门吓哭。雷贝卡比较会照顾人,像妈妈一样照顾着她,两个人形影不离,就差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皮罗娜的粉发比雷贝卡的颜色要亮些,留着齐刘海,扎着钻头双马尾,笑声有些奇特,“呵啰呵啰”的。她喜欢抹血红色的口红,打扮偏哥特风格,长相甜美穿着阴森,爱喝热可可,薇薇每天早上都能闻到宿舍里飘着热可可的香味。 蒋婷婷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性格温和,手脚勤快,经常打扫宿舍卫生,厕所垃圾都是她倒的。 马上就是入学的第一课了,薇薇看看课表,发现这个专业没有一节课是排在早上第一节的。周五全天无课,相当于一周有三天休息日。 那美经常和她聊天辱骂早八,不想早起。听说薇薇一节早八也没有,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薇薇听雷贝卡和白星聊天,据说往届的大一要上晚自习还要跑操,但是今年不知怎的全取消了。往年的法律系专业课一周至少有三节是早八,今年一节也没有,学长学姐们听了也很纳闷,只当这一届运气好。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薇薇和舍友们在教室找了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下。她们第一次在这种能容纳百人的阶梯教室上课,感觉很新奇。以前她们上课都是在小教室,学生的座位也是固定的不能自由选择。 快到上课时间,教室里还是吵吵嚷嚷的。一个体格健壮、戴口罩的男老师拿着电脑走进教室到讲台上,开始连接多媒体投影。薇薇越看他穿的这件衬衫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上课铃响过后,教室里安静下来。讲台上的老师自我介绍说叫洛雁,“沉鱼落雁”的“落雁”去掉草字头就是。 他一开口,薇薇手里的笔掉了,那声音分明是沙克达的。 她在手机里翻出沙克达的联系方式,给他发短信问他现在在哪。都不需要他回复,薇薇看到投在白幕布上的电脑桌面赫然是长青的百日照。 “洛雁”打开课件前用麦克风和大家说这是他儿子,怎么样,可爱吧。台下一片起哄声,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大家见他没有老师的架子,便觉得这个老师性格好,比较平易近人。 薇薇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冲动。 好在他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打开课件后开始介绍这门课,有模有样地给学生们上起课来。老师在前面念ppt,雷贝卡和蒋婷婷认真做笔记,韩雅可低头玩手机,皮罗娜拿着小化妆镜再化妆。薇薇心烦意乱,注意力没法集中,课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走神。 她盯着讲台上的人的脸,那不是沙克达的脸,他这是去做过整容了?老师抬起头来与她对视,因为口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眯了一下眼睛,似乎在笑。 课间休息,沙克达用手机给她发消息:“中午一起去食堂?” 薇薇回复他:“辅导员说疫情期间尽量打包,不要堂食。” “薇薇,你抖什么,是不是教室里空调太冷了?”雷贝卡很关切地问。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大夏天的,薇薇穿着短袖T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严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校医院?”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去和老师请假。” 雷贝卡点了点头:“那我帮你把书包带回去。快去吧,课间要结束了。” 薇薇看看墙上的挂钟,课间教室里闹哄哄的,她走到讲台前面和老师说想请假。 沙克达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很轻佻地问:“中午要我给你送饭吗?想不想吃大肉棒?”他轻咳一声:“疫情期间还是少去校医院那种地方为好,不舒服就回宿舍躺躺,需要什么药跟我说,我弄给你。你走吧。” 薇薇只是需要时间冷静罢了,她回宿舍在床上躺了一会。雷贝卡给她发消息问她感觉怎么样了,她说好多了。雷贝卡又问中午要不要给她带饭,薇薇暂时没有什么胃口,跟她说不用了。 韩雅可这个人说话比较刻薄,在宿舍群里说薇薇就是不想上课。回来看薇薇在床上不起来,稍一思索,花容失色道:“你不会是得新冠了吧,赶紧去测一下是不是阳性,可别传染给我。” 雷贝卡把薇薇的书包带回来,也过来察看她的情况。 白星身体不好,所以常备着体温计,拿来给薇薇测了一下,体温很正常。薇薇清楚她会不舒服是心理作用,她没想到会在大学里见到沙克达,他真是给了她好大一个“惊喜”。 沙克达给她发消息,问她身体好点了没有。薇薇问他在哪,他说在公教三2楼的教师休息室。 薇薇戴上口罩去那找他,教师休息室在走廊尽头,有办公桌和书架,还有茶几、长沙发等摆设。 薇薇进来后,沙克达为了以防万一,把门锁上了。 薇薇问他这段时间是去整容了?他抬手把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真面目。说实话这个动作挺惊悚的,不知情的人乍一看绝对会被吓到。 他点着一根雪茄,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 薇薇没有坐下,而是质问他:“你把这门课原本的老师怎么了?” “‘洛雁’只是我的假身份,本来就不存在这个人。我给校长塞了一大笔钱,他就给了我这份工作。” “给钱就能当老师,他不怕你误人子弟吗?” 他咧嘴笑道:“说什么呢,宝宝,我拿得出文凭。文凭谁都可以考啊,我也是有真材实料的,为什么做不了大学讲师呢?” 薇薇笑不出来:“大学讲师实际上是戴着人皮面具的通缉犯,一个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的败类。哈,真是魔幻。” “我说了,有能耐的人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我想来大学里玩一玩,体验一下。你知道的,我这个年纪只能去上老年大学,可我对那种学校不感兴趣。男人们都喜欢年轻有活力的女学生,你爸爸应该也喜欢,不是吗?” 假如把大学比作春天的花园,那么沙克达就是色彩斑斓的毒蛇,他凭着一己之力让薇薇的青春变得危机四伏。尽管她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被他盯上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就那么享受掌控我的感觉吗?沙克达。你无孔不入地渗透到我的生活里,小心哪天我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你再也找不到。”薇薇坐到他大腿上,把腿收上来,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去挠他的下巴。 沙克达摊着手:“你是我学生,我是你老师,你坐我大腿上,这不合适吧?” 她指甲点着他的喉结,仿佛那是一把尖刀:“沙克达,你最好是真的有真材实料,别在期末的时候捣鬼,不要给我满分也不要故意让我挂科。” “我会公平公正的,寇小姐。”说完沙克达笑得雪茄都要掉了,赶紧用手把它从嘴上拿下来。 薇薇寻思沙克达这种人应该会想方设法钻法律的空子,搞不好对法律的研究真的挺深刻的。她告诫自己要放平心态,把他当成老师向他学习。她恨他归恨他,他能传授她知识也是事实。 薇薇的大学生活开始了,她对进学生会不感兴趣,雷贝卡好像比较热衷于这方面,拉着白星和她一起进了。薇薇心想倘若没有被沙克达监禁的经历,说不定她也会这样积极地竞选班干部。 她加入了网球社和烘焙社,参加社团有学分可以拿。寇布拉和沙克达给她很多的生活费,薇薇根本花不完。她把那些钱存在账户里,跟他们说不要再给她打钱了,可是沙克达心情好或者想起她了就会往她卡里打钱。 和薇薇同宿舍的蒋婷婷好像很省吃俭用,平时三餐馒头就咸菜,整天刻苦学习。十一长假的时候大家约好去火锅店聚餐,去购物中心买衣服,她都没有去,留在宿舍里看书。 她是贫困生,有勤工俭学的补助。薇薇也认识其他贫困生,但蒋婷婷日子过得和苦行僧一样。她衣服就那几件换着穿,看着很旧,裤子洗得发白。韩雅可三天两头就点外卖,宿舍里的人从来没看到蒋婷婷点过外卖。 白星点了份披萨被偷了,确定找不到后哭着回来在宿舍里哭了有二十分钟。倒不是心疼钱,主要是小偷太可恨了。薇薇和雷贝卡安慰过她,便去监控室找保安大叔说明情况,调出监控来看,发现是土木学院的一个男生干的。 雷贝卡找到那个男生,那男生死不承认,一副无赖相让薇薇想起了沙克达。雷贝卡气得不行,又去保安室准备拷贝录像去找这男生的辅导员讨个说法,这时发现录像被人删了。 为了一个外卖的事也不至于报警,数额太小了。虽然很不甘心,但白星本人也说算了,太兴师动众了。 薇薇和沙克达说了这件事,沙克达的效率就高多了。第二天不仅那男生亲自来向雷贝卡道歉,而且为表诚意每周六给她们宿舍一人送一杯奶茶。皮罗娜高兴坏了,她最喜欢喝奶茶了。那男生送奶茶送了一个学期,到后来白星都有些不好意思要人家的奶茶,这赔礼可以说是很有诚意了。 雷贝卡和她打趣搞不好人家是想追你才偷你的外卖呢,说得白星面红耳赤又要哭了。 薇薇不知道沙克达对那男生做了什么,但就她对沙克达的了解,估计够呛。她问他那男生为啥偷外卖啊,是没钱吗? 沙克达撇撇嘴说那小子家里也不穷,生活费够够的,就图个刺激,可能有盗窃癖吧。录像被删是因为那男生和某个保安有亲戚关系,这个他早调查清楚了。 薇薇问他没有证据是怎么逼那男生低头的?沙克达说当然是讲道理啊,他最擅长以理服人了,以后那小子再也不会偷外卖了。不仅如此他还把监控翻了一遍,对所有偷外卖的人进行了友好的教育,就连偷外卖的猫狗也被他送去救助站了,可以说从根源上杜绝了外卖被偷的问题,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所以有奖励吗?”沙克达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侧躺在沙发上,薇薇竖起中指说没有,他叹口气:“那我就自己奖励自己吧。” 薇薇见他起来准备脱裤子,赶紧改口:“有有有,你干了件大好事怎么没有奖励。走,我陪你出去转转。” 学校面积很大,占地四百多公顷,种了很多绿色植物。时值深秋,道路两旁高大的树木叶子变成金黄掉落,被清洁工打扫过,一丛丛堆积着。 今天是周日,没有课在路上游荡的学生并不多,薇薇很庆幸路上没遇到认识她的人,和沙克达在一起她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这天的气温谈不上宜人,太阳发出清冷的光,她露在衣服外面的手和脸没一会就变得微凉。薇薇特地走在沙克达左侧,防止他心血来潮牵她的手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路边随处可见供人休息的长椅,多半被年轻的情侣占住了,青春靓丽的男女朋友旁若无人地在一起打情骂俏,气氛暧昧得很。 大学里最常见的就是情侣了,在这里谈恋爱又没有人会管,所以就光明正大喽。薇薇晚上回宿舍总能看到大楼门口有依依惜别的情侣在拥吻,好像即将面对生离死别一样。 “哦呀,年轻真是好啊。”沙克达感慨:“你该庆幸我岁数大,性欲没那么强,不然不会放你出来。要是我二十岁那会,能干得你在床上下不来。” 薇薇注视脚下铺着红砖的路:“喂,在我之前除了我妈妈,你真的没有想过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 “呃,让我想想。十四五岁是思春的年纪,那会真的不挑,看到个异性就在脑子里幻想和人恋爱。那个时候就不作数吧,只是对异性普遍具有好感而已,我不信你没经历过。”沙克达一副回忆往事的口气:“到后来上中专遇到你妈,你妈长得漂亮又温柔贤淑,身材也好,对她心动的人可不止我和你爸两个。其实当时我和你爸条件差不多,我问你妈为什么不选我,她说我家庭成分不好。我们小时候都经历过文革,你妈是怕再来那么一遭,连累到她。她爷爷是红军,杀过鬼子,她家三代根正苗红。我就不一样了,我太爷爷是地主,到我爷爷那代没落了,但有这么一笔账记在那。可能这不是最主要因素吧,说到底你妈对我没感觉。再后来我妈得胃癌,没钱治上吊了,我就成了孤家寡人。我想要钱,普通的工作来钱不够快。 “有一天我撞见了凶杀案,跟我的师傅过了几招,他看我有点天赋,问我是愿意跟他学杀人还是被灭口。用你的话来讲我应该是误入歧途了,一开始是被迫杀人保命,之后发现邪门歪道赚的钱是真的多。只要杀一个人就能拿到十万块,零几年那会十万块不是个小数目。当时我就想同样是人,为什么他的命就这么值钱呢?命的计量单位都是条,所有生物都只有一条命,偏偏有些人的命价值连城。我们人类从出生起到现在没有不杀生的,一只虫子的命是一条,一个人的命也是一条。杀的人多了,手熟了后你会发现杀人和捏死虫子其实没有区别,夺走人命反而是最简单的步骤,毁尸灭迹就比较麻烦了。我一直认为和师傅邂逅不是我倒霉,是上天给我改变命运的机会。我有杀人的天赋,一般人还没这个条件让师傅赏识呢。 “但杀人归根结底还是体力劳动,二十九岁时我意识到世界上存在比体力劳动来钱更快的脑力劳动。于是我就不亲自杀人了,倒卖军火、开赌场是更省事的搞钱途径。黑道上的食物链不是很明晰,想想看,一个无名小卒有可能干掉一个大佬一战成名。这种事光我见到的就发生过很多次,做到的人风光无限,失败的人万劫不复,如同赌博一样让人目眩神迷……我被权力迷住了,追求力量,渴望变得强大,试着去做,然后失败了。我一步步往上爬,不被限制的自由滋生罪恶,黑暗的世界既是乐园也是监牢。在光明的世界生活法律会保护人,但在黑暗的世界没有谁能百分百保护谁。有的人看似地位显赫,一朝东窗事发实则自身难保,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在我爬到顶峰前,我认为我没有余力分心去保护另一个人,于是我始终没有恋爱。你妈算不上我初恋,我都没跟她谈过,只有我单相思她。还是那句话,跟我有肉体关系的女人只有你一个。总而言之,我对你一心一意。现在我不敢夸下海口说我足够厉害,天下无敌,但经历了挫折的我绝对比以前要更难被抓到。宝宝,我想要你,你就不想要我吗?”他们走到小河边的树林,眼见四下无人,沙克达搂着她的腰要亲她。 薇薇低下头,他只亲到了自己的颅顶:“慢着,突击检查,手机给我看看。” “怎么突然想到查我手机。”沙克达嘀咕着,倒也没有迟疑,掏出来解锁给她。 看到桌面是自己的裸照,薇薇差点把手机扔河里。 “别闹,我手机还有用,掉水里坏了你赔我啊。”胳膊长就是好,沙克达抬手就抓住了飞出去的手机。他抱着她在长椅上坐下,迫使她坐在他怀里:“查吧,我都解锁了,你想不查都不行。” “什么人啊这是。”薇薇嘀咕着,那些看着像色情网站的桌面图标点开确实是色情网站,不是什么隐藏重要文件的手段。 沙克达收到的短信大多是有求于他的,想要干掉某个人或者找他托关系,还有极个别想和他合作的。 薇薇翻这些短信时忍不住评价:“你是庙里的佛像吗?那么多人向你许愿。” 他摸着她小腹说:“我是送子观音派来给你送子的。” “真下流。”薇薇打开微信还真发现了情况,沙克达居然有爸爸的微信。点开“Mr.寇”的对话框,爸爸拍了不少在家里长青的近照给他,还有他玩玩具的视频。 薇薇转念一想,如果爸爸不把这些拍给他,说不定沙克达会跑到他们家去自己看,所以还是用几张照片打发他算了。 沙克达点开一张长青在玩儿童滑梯的照片,说:“这滑梯是我给他买的,你爸说他很喜欢玩。这小子真有福气,我爹妈怎么就没给我这么好的条件。” 薇薇记得那个需要拼装轨道的玩具火车也是他买的,看不出来他这么关心他儿子,三天两头给他买东西。也许沙克达这么做并不是单纯出于对他的喜爱,更多像是在提醒她他们有一个孩子。如果以后她爱上别的男人,沙克达会用这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做什么呢?他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一定会做什么的。 薇薇不会刻意隐瞒这个孩子的存在,她不承认长青是她的孩子,但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在他们看来,长青是她生的,她就是他的母亲。 沙克达抱着她看av,外放音频,女演员和唱京剧似的浪叫。他胳膊揽着薇薇的腰,薇薇脑海里浮现出平时刷到的宠物视频,沙克达这样搂着她就像人类从后面抱着大型犬。 他扒开她毛衣的领子在她脖颈吹气,冬天穿的衣服厚,他手从她上衣下摆探进去,乳房摸着暖烘烘的。 身下硬邦邦的阳具立起来,薇薇知道他想做了,决定用缓兵之计,起身道:“在这做太冷了,我们出去开房吧。” 开什么玩笑,从这里出去她十有八九会开溜,哪里会乖乖和他去开房。 “不要。”他拉住她的手,很狡猾地说:“那你不用脱,给我口一发就完事。” 薇薇上大学后了解了更多的性知识,不像过去那样懵懂无知了,板着脸斥责他:“这样实在太不卫生了,你知不知道女性阴道有自洁功能,不用洗里面也行;而男的生殖器藏污纳垢,不仔细清洁就和十几年没洗的套头毛衣一样脏?” 沙克达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裤裆:“可我每天都洗,很干净的。”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做?我不要你赌咒发誓,你教我的‘不要信任任何人’。所以我不信任你,你必须戴套来保证我的安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薇薇自觉这段话逻辑严密,让他无可辩驳。 沙克达面露为难之色:“我都结扎了,身上没带套。下次吧,这次先无套行吗?” 薇薇抱起胳膊,头一次有种掌控主导权的得意感:“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放心了,万一你仗着自己结过扎无套和人乱搞染病怎么办?要和我做先出示体检报告。” “以前和你做的时候你怎么从来不提这个?” “那不是以前不懂嘛,现在懂了开始健康性生活也不迟。‘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他气笑了:“好一个‘亡羊补牢’,给你几分颜料你还真就开起染坊了啊,小婊子。” 他抬手用义肢电得薇薇发麻,眼前明暗交替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倒下了。再回过神来她被他横放在大腿上,沙克达扒了她的裤子用手打她的屁股。冷风往她裤子里钻,又白又翘的屁股被打得啪啪作响,挨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薇薇叫了一声,怕招来人看见,赶紧捂住嘴,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皮里溢出来。 沙克达用手机拍下她屁股的照片,放到她面前给她看,又找出以前拍的。他的相册有很多分类:胸、屁股、脸、腿,分门别类储存着薇薇身体部位的特写。 他找出几张她不同时期屁股和脸的照片来回翻给她看对比:“你军训的时候晒黑了,脸和屁股都不是一个色,现在就好多了。” 他大手抓了抓薇薇泛红的臀瓣,轻轻那么一拨弄,就像波浪一样晃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沙克达打她自己手也疼,但适当的疼痛不会让他畏缩,反而更刺激了他的欲望。 她才受过电击,身子被震撼没缓过来,前胸后背汗津津的,屁股还要挨揍。她吃痛地扭动躯体,像出了水的鱼儿挣扎。 沙克达越打越兴奋,下手逐渐不知轻重。薇薇的屁股红得和涂了胭脂一样,消肿前恐怕连坐都不好坐。 于先生发脾气的时候也打过她屁股,但就象征性打几下,不像沙克达打得重。 她痛得有点受不了了,叫道:“沙克达!你是不是忘了你说过的话?” 他停下动作:“我说过什么?” “你说我要是身体难受就告诉你,你会停下来让我休息的。” “对不起,我忘了,是我不好。”沙克达停手后没忘拍一张她屁股肿得老高的照片,留作纪念。 薇薇满脑子想着《红楼梦》里贾政打宝玉那一章回,贾政用的还是板子,把宝玉的屁股打得血肉模糊,命都要没了。她不至于没命,但皮肉之苦的滋味真不好受。 她一时半会起不来,躺在他大腿上大口喘气,这样子有几分像狗在吐舌头散热。 他嘴角都要飞到天上去,假惺惺地说着:“哦,小狗屁股疼,主人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他弯腰把脸靠近她的屁股,吹了几口冷气,在上面亲了一口。他脸颊贴住臀肉,觉得它热得发烫,可见他打得是真狠。 察觉到自己臀缝被扒开,她泪光闪闪地回头看他要干什么。 他盯着幽谷流出的清液,舔舔嘴唇:“挨打会湿的小母狗,真让人把持不住。” 沙克达没有给她口,他忍耐到极限了。只见他把她上身扶起来,让她背靠着他。薇薇裤子刚脱到膝弯,腿无需张得多开,只要她腰弯下去,这个姿势足以让小穴露出来。 “我无套进来,你不许介意。”他从后面把勃起的肉棒猛地插进淫洞,臂力惊人地举着她的身体上下动:“怎么不说话,生气啦?嗯?生气也不准,要听话。” 薇薇内壁的肉褶被性器刮蹭,发出呻吟,整个人形状像被压缩了的字母“N”,小腿随着他的动作一颠一颠。 “口腔里也有很多细菌,这种常识谁不知道啊,但是小狗不可以嫌主人脏哦,这是奖励。来,把主人的口水一滴不剩地咽掉吧。”说话时他嘴里含着过多的津液已经让他有些口齿不清,薇薇神情屈辱但是被他掐了一下屁股就老实了,扭过头张嘴和他舌吻,由着他把口水渡到她嘴里,乖乖咽掉了。 沙克达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偶尔叛逆,大多数时候听话,堕落中带着一丝理性思考,薇薇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理想性奴。 他操得薇薇发出小声的浪叫,量多得惊人的淫液流到他卵蛋上,把他裤子都弄湿透。 “主人喜欢小狗,小狗喜不喜欢主人呀?”他的语气和逗长青时一模一样,薇薇经常听到他对长青说“爸爸喜欢长青,长青喜不喜欢爸爸呀”。 长青尚未懂事,不会给他回应,但薇薇不能不说话。 她被干得汁水四溅,磕磕绊绊地给出回答:“呼,小狗……最、最喜欢主人……和大肉棒了。” 闻言他用力把薇薇的身子往下一顿,精液全射在里面。沙克达抱着衣衫不整的薇薇,又啃了一会她的嘴唇,边吃她的舌头边用手机录像。 薇薇上大学后还是有点抵触他录像的,她真怕哪天上课时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 她拉开他的外套,发现里面还有一件毛衣。她懒得再脱了,手指隔着一层毛衣在他胸口画圈,撒娇道:“主人,可不可以把录像删了?我怕。” “放心吧,我拿长青的人头担保这个不会泄露出去的。”沙克达看着手机里薇薇和他舌吻时意乱情迷的表情,嘴都要笑歪了。 薇薇提上裤子,在他耳边骂了一句“人渣”就走了。 第六章辣 第二个学期S大开始封校,教职工可以自由进出校园,学生不行。学校食堂的饭好吃的不多,就那几样吃了一学期也没新鲜感了。薇薇上学期常和雷贝卡她们去学校对面的美食街,这学期因为学校的疫情防控政策,只好去吃食堂。 听说Z市是疫情重灾区,那美不仅封校还封寝,所有课都改为线上。她被关在寝室里出不去,已经和舍友做了三只纸板狗了。 S大还远没封寝的程度,但沙克达也不是每节课都上线下课,有时他会让学生看学习通里的资料自学,到上课时间他在学习通发个签到就成。 今天又是线上课,他在班级群里发“上节课没签到的五个同学来公教三201一趟和我说明情况”,名单里赫然有薇薇。 雷贝卡看到就说:“欸,薇薇上节课不是签到了吗?老师是不是弄错了?” “应该吧。”薇薇心知沙克达在搞鬼,但还是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跑这一趟。 蒋婷婷从床上探出头:“可能是系统或者网略问题吧,你去和老师说明情况就好了,我们都能证明你去了。” 白星声音小小的,跟着附和:“是呀。” 薇薇换鞋去公教三201,她是五人里最早到的,但是沙克达先把那四人打发走了。 教师办公室其实不在公教楼,只是沙克达不想在那种公共办公区域,缺乏私密性,就霸占了这个教师休息室,把这打造成他在大学里的据点。 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他把一个保温壶和一副碗筷拿出来:“猪肚鸡汤,我早上煲的,趁热喝吧。” 薇薇怀疑沙克达监听她和朋友的对话,也有可能是跟踪她们。上个月她和雷贝卡她们去吃了一次粤菜,吃完觉得不错,里面就有一道猪肚鸡汤。发朋友圈时薇薇特地屏蔽了沙克达,真不知他是通过什么途径了解到的。 打开盖子,鸡汤的香气在室内飘荡。沙克达在学生来前通风把屋里烟味散了,倒也刚好不会坏了薇薇的胃口。 沙克达用瓷勺给她盛出来,浅黄色的汤汁里漂着红枣枸杞,还在冒热气。他看她被封在学校吃得不如以前好,心疼她,特地煲了她爱喝的汤。水晶虾饺和奶黄流沙包不是他做的,是网上买的速食产品,到家加热一下就行。 见她没有动作,他皱眉:“怎么,要我喂你?” 薇薇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在里面下药了?” “不做爱我就不能喊你来?少废话,快喝,不然我就让白星挂科。” 就白星那个性格受不了一点挫折,她期末要是挂科了不得从楼上跳下去。薇薇瞪了他一眼证明这个威胁有效,坐下来拿起小勺开始喝汤。 汤闻着香喝着也香,汤里放了黑胡椒和花椒用来提鲜,倒没有加不该加的东西。薇薇用筷子夹起长条状的猪肚,嚼着脆嫩,就是猪腥味太重,不过这很正常。再尝汤里的鸡块,煲汤用的鸡肉有点老,难嚼。 “跟你讲个猪肉有关的笑话,有个回族人喜欢吃猪肉,但是这违背了他的教义,除非生命受到威胁。所以每次吃猪肉前他都要找朋友威胁他说‘不吃我就杀了你’,这样他再吃猪肉真主就不会怪他。” 薇薇知道他借典取笑她每次被他威胁最后都会妥协,但就是非要走一下流程。她没有理会他,默默吃着午饭。 沙克达满脸慈爱地看着她:“怎么样,我做的饭好吃吧?会做饭又能挣钱的男人可不多,你看你吃得停不下来,也不夸夸我,鼓励一下我。” 薇薇想起几年前他做的盐放太多的青椒炒蛋,这男人虽然是罪犯但生活态度是真的积极,事情没做好就没做好,从不往心里去。白星要是能有他十分之一的坚强,也不至于动不动就哭鼻子。 她吃好了放下勺子,沙克达还给她递餐巾纸:“明天想吃什么?主人给你做。” “青椒炒蛋。” 沙克达第一时间就联想到那道自己都吃不下去的菜,心思辗转并未在脸上显露:“还有呢?” “煲仔饭。晚上我想吃焦糖布丁,你去买给我。” 薇薇回宿舍看到那美给她发消息,她被封在寝室里只能吃学校发的饭,每顿都很难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自己买饭。她还发了张自拍给薇薇,照片里那美头发变长了,但是面色凝重,看得出来Z大食堂的菜确实不好吃。 薇薇心想要是桑志和她在同一个城市就好啦,他可见不得女士受苦,肯定会翻墙或者用别的方式想办法给她送吃的。 作为他给她送好吃的回礼,薇薇天天和他出去散步。学校河边栽种的迎春花开了,明艳的黄色像静止的瀑布要流到水里似的。 初春河边群聚的飞虫也多,防范新冠的口罩还能防虫子飞进口鼻,可谓一举两得。沙克达嫌口罩闷,往往到没人的地方就会把它拉到下巴的位置。 树上洁白的玉兰,草地上紫粉色的红花酢浆草,春季万物生长。除却个别树枝光秃秃的,校园里大多数树木在春天都换上了叶子做的新衣服。抬头能看到各式各样的鸟雀落在上面,拖着长长的尾羽歪着脑袋打量着过往的行人。 清明节后被雨打落的海棠花瓣片片铺在地上,煞是好看,让薇薇想起李清照的“满地黄花堆积”,把“黄”换成“粉”也是贴切的。可惜陪着她的人不懂风雅,只会说“花朵是植物的性器官”这样的下流话。 学校里有种石楠花树,石楠花的气味和精液很像。因其气味过于刺鼻又飘得远,薇薇从来没近距离观察过石楠花的模样,每回都是远远看到巨型花椰菜似的绿树枝叶托着簇拥在一起的白色小花,一团团分布在树向阳的那面。 闻到石楠花,薇薇的通感让她想起被花吸引的苍蝇嗡嗡的振翅声,吵得人头晕。她又想起被沙克达逼着吞下的精液,还有他把她绑在床上给她下体灌精的场景,让她作呕,不觉更加讨厌他和长青。 韩雅可被石楠花的味道熏到了,回来受刺激一样重复说了好几遍,感觉那股怪味还在鼻腔里挥之不去,抬手不要钱似的狂喷香水。 她抱怨石楠花难闻的时候,雷贝卡、皮罗娜和白星纷纷附和。她看薇薇很安静,问她:“你不觉得石楠花臭吗?” “还好吧。”说实话薇薇那几年被沙克达喂了那么多精液,对这种腥苦刺激性的味道已经有了免疫力,到处闻到也不会叫苦连天。 薇薇的宿舍在五楼,楼层高的坏处是上下楼累,好处也是有的。五楼冬天不像一楼那样阴冷,夏天蚊虫会少些。但这不影响春天吵闹的蜜蜂会误打误撞从阳台飞进来,薇薇的宿舍通风通得勤,常常会有长翅膀的“不速之客”造访。 上午薇薇在写作业,沙克达给她发消息:“你们学院有人检测结果异常,要封寝了。生活物资我放你宿舍门口了,开门拿。” 薇薇开门,门口果然有一个大瓦楞箱,搬进来打开里面有卫生巾、方便面、酒精、口罩之类的物资。物资下面还有一件无袖衬衫,说是衬衫,瞧着像情趣内衣的款式,布料少得可怜,有领子、下摆和排扣,但侧面是镂空的,显得下摆像带子一样细。 下午辅导员果然让各班班长通知学生禁止出宿舍的事,晚饭会由学校老师统一发放。面对突然封寝,宿舍里有物资薇薇也不是很慌张。 沙克达让薇薇晚上别锁阳台门,反锁门的事本来是蒋婷婷做的,这晚薇薇亲自检查了阳台门,确保反锁上了。 薇薇早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子里有一袋奶香片、装在打包盒里的虾饺,虾饺还是温的。她立即给沙克达发消息,问是不是他放的。 学校发的早饭是袋装面包和纯牛奶,舍友们的反应很不一样。蒋婷婷得知学校发的饭不需要交钱后喜上眉梢;韩雅可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不乐意吃这么粗陋的茶饭;皮罗娜想遛出宿舍去吃甜点,雷贝卡作为班长要起带头作用,自然是极力劝阻。 沙克达下午三点才回复她:“刚睡醒。是我放的,怎么了?” 薇薇问他怎么进她宿舍的,他说从阳台翻进去的。薇薇不信,心想这男人又在满嘴跑火车,这可是五楼,他又不是蜘蛛侠。要说他是配了宿舍大楼的钥匙,半夜潜入她宿舍还差不多。薇薇甚至能想象到他半夜躲过监控翻入校园给她送早饭的画面,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分析正确。 薇薇让他明天别送了,舍友要是看到问她她没法解释。沙克达说那你躲厕所里偷偷吃,别让她们发现。 薇薇发了一个问号,又发:“你有病吧,我让你别送,你非送那我今晚不睡了通宵堵你。” 沙克达这才说好吧,不送了。 封寝也就封了一天半。听说是核酸检测的样本被污染了,并没有学生阳性,闹了半天是虚惊一场。 薇薇觉得特殊时期沙克达还是挺靠谱的,如果她的对象是和她一样的大学生,同样被封在宿舍里不能自由活动。那他肯定什么也做不了,违背防控命令私自行动搞不好会被开除学籍。 虽然少吃几顿好的也不至于饿死,但被人差别对待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如果她是韩雅可和皮罗娜那种性格,说不定会格外享受沙克达的关照。可惜她被爸爸培养得能吃苦耐劳,他的关照对她来说反而是无用之物。 寝室解封后皮罗娜高兴坏了,赶紧去糕点房买了好多她爱吃的点心,雷贝卡也带着白星去超市买了点物资以备不时之需。韩雅可老是笑话白星是班长的跟屁虫,白星也不生气,她觉得雷贝卡做的决策总是很正确,而她自己适合则做被领导的那一方。 每次做核酸都要排长队,皮罗娜和韩雅可天天抱怨,但另外四人不嫌麻烦,一有通知就老老实实下楼去做。沙克达把法学院做核酸的时间排得比较晚让她们舒服点,不用大清早六点就起床,至于要排队这个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尽管不封寝了,但学生们依旧出不了校门。蒋婷婷去不了图书馆就在宿舍里学习,宿舍里的女孩子大半都比较安静,很有学习氛围,只是韩雅可和她男朋友打语音电话有点吵,还有皮罗娜玩手机动不动就发出一阵“呵啰呵啰”的笑声。 本来韩雅可计划去C市旅游的,奈何学校的疫情防控政策是“非必要不离校”,她的请假申请被辅导员驳回了,私自离校被逮到的话会有很重的处分。皮罗娜同样想出去玩,她想去玩偶店里看可爱的娃娃,买漂亮的新衣服。如今网络购物发达,她在网上是能买衣服,但从去年起快递受疫情影响,很多地方都不发货,封校后快递更是进不来学校,这让她无比抓狂。 现在白星不用担心有人偷她的外卖了,因为学校禁止学生拿外卖,和外卖员接触有传播新冠的风险。 即使薇薇没有被沙克达监禁惯了,她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遵从学校的要求不会想着出校去玩乐。实际上她是最有条件这么做的,只要她和沙克达说她想去哪玩,他立马就会动身带她走,她不用担心任何,他能让学校不惩罚她的违规行为,并且为她规划好旅途中的一切。遗憾的是薇薇不是欲望重的人,高考的苦她吃得,封校的苦自然也吃得。 薇薇有时忍不住幻想:假如她没有被沙克达诱拐,他和她是从师生关系发展成恋人,以她从前莽撞的性子,搞不好疫情期间真的会利用他的特殊职权胡来。他们要是自由恋爱,就不是沙克达主动送饭给她了,而是她要求他带好吃的给她。被年纪大的男友偏心宠爱,未必不是件幸福的事,只可惜没有假如,那种事不会发生。 又是沙克达的线上课,下了课白星才发现自己学习通忘记签到了,慌得六神无主。雷贝卡让她找老师,但她说她不敢。雷贝卡替她去和老师说,被他一口回绝了。 皮罗娜大大咧咧地说没事,少签一次影响不大,但白星还是哭成了泪人。 薇薇叹口气,决定替她说情。她想他也不是特意针对白星,估计沙克达做老师本来就是不肯通融、不近人情的类型。 她一开口,沙克达果然动摇了。他回复白星的速度太快,薇薇不免疑心他在对话框里提前打好了字,就等她给他发消息。 让沙克达改变主意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叫她下午穿他上次放在物资箱里的衣服来休息室找他,他要给她拍一套写真。说是拍写真,他哪有那技术,到时候把门一锁,他要干什么薇薇用脚趾都能想到。 薇薇在卫生间里换上那件不算衬衫的衬衫,感觉非常凉快。如果穿胸罩是不会走光,但是胸前的扣子会很难扣。她还是选择了里面不穿胸罩,尽量把胸聚到一起把前襟撑起来,不让乳房从两边漏出来。 这件衬衫太暴露了,当然不能就这么穿出去。薇薇外面套了一件卡其色的无袖风衣,系上纽扣,脚步沉重地去了公教三。 教师休息室里一股雪茄烟的味道,沙克达抬眼望向她:“不是说下午吗?怎么中午就来了。” 他把雪茄搭到水晶烟灰缸边缘,没人抽它用不了多久就会灭掉。薇薇走到他办公桌边,电脑屏幕的桌面是长青穿着明黄色连体衣蜷缩身体睡觉的模样,头上还有红色的鸡冠,但他在薇薇心目中远不如真正的小鸡崽可爱。 在来的路上因为走动,薇薇的乳房不受控制地从排扣两侧的布料里挣脱出来,她的风衣被乳头顶出两个凸点。沙克达猜到她没穿胸罩,在解开她风衣的扣子前就露出了淫荡的笑容。 薇薇表现得倒很坦然,在他面前她穿过比这还要暴露的情趣内衣,只要他不把他们的关系闹得人尽皆知,什么都好说。 沙克达打开之前录的薇薇给他口交的视频点击播放,大概是想增加一点情趣。解完扣子,他拉开她的外套,欣赏她穿这身的衣服。本就不宽的布料受胸乳压迫显得更窄,穿过两个乳房中央。火棘似的乳粒点缀在薇薇核桃大的乳晕上,光是看着就让他口舌生津。 休息室里空调打得温度略低,不过待会他们肯定会燥热起来的。他从抽屉里拿出一袋纯牛奶,撕开小口,倒在她胸上。白色的乳汁沿着她翘挺的奶头接连往下滴淌,实在是绝美的风景。 很快他拿起相机,摆弄着对她拍摄起来。薇薇对摄影不是很了解,但是知道摄影用的设备很贵。快门声总给薇薇带来一种切割感,好像她的灵魂在被凌迟斩断成更细小的碎片。 拍完照片后,沙克达把相机放到一旁。薇薇下面穿了条黑色短裙,他不急着脱她衣服,拿出跳蛋隔着她的内裤震动她的小穴,同时亲吻她的乳房。 薇薇的胸部因为刚被淋过牛奶,尝起来一股奶香味,就像回到了哺乳期一样。她小穴受刺激,没一会便湿透了。他把她的内裤拨到一旁,轻车熟路地将曳着电线的粉红跳蛋推入淫洞。 薇薇下意识地吸气收紧小腹,内里的穴肉像呼吸那样有节奏地裹着跳蛋。她在沙克达的指挥下捧着胸给他打奶炮,用丰满的乳房夹搓着他的肉棒。 薇薇一边揉按奶子一边心想好无聊,要是快点结束就好了。沙克达兴致很好,她光是给他舔他还不满足,要她用鼻尖蹭闻柱身。 这不是狗喜欢做的事吗?他还真喜欢让她模仿狗啊。 待他把这发精液交出来,薇薇的下面也差不多了,大腿根黏腻不堪。他们换了个地方,到沙发上。她张腿靠在沙发背上开始玩手机,无论沙克达是摁她阴蒂还是用插入式的情趣道具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 完事后她穿好衣服,拿起放在他休息室里的澡篮,里面装了洗澡用具和换洗衣物,准备去澡堂洗澡。出门前她对他说:“沙克达,通过和你做爱我意识到一件事。” “什么?” “如果不是跟喜欢的人做,性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薇薇和雷贝卡是网球社的成员,平时都结伴去参加社团活动打网球,两人就是一个小组。这个月又轮到她们组负责活动结束后把球拍和网球还到体育器材室,以前她们都是一起行动。 雷贝卡身为班长难免会有被辅导员叫走做事的时候,这天她们刚打完网球,她就收到辅导员的消息,很抱歉地和薇薇说她得马上去张老师办公室一趟,不能跟她一起去还器材了。 薇薇表示理解,说她一个人就够了。和雷贝卡分别后,薇薇一个人拉着运球拍和网球的小车去体育器材室。 她路过篮球场时看到篮球场地几乎没有空着的,男生对篮球的热情总是十分高涨。 薇薇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体育老师打了声招呼,在借还簿上打了勾,就把车推进了器材室。 她一件件把器材归位,转身发现门后立着一个人。猝不及防看到有个人在那默默盯了自己半天,任谁都会吓一跳的。薇薇刚要叫,还没出声嘴就被他捂住了。 沙克达手上有股好闻的果香,最近一年来为了不让薇薇嫌弃他身上的烟味,他每次见她都会在身上涂一些好闻的护肤品遮盖气味。 薇薇穿着白色无袖网球服,下摆刚过屁股。他掀开她的短裙,看见肉色的内裤低声道:“不穿打底裤不怕走光吗?小骚货,你干脆连内裤都别穿得了。” 她反唇相讥道:“我不穿打底裤怎么了?内裤的作用不就是为了遮住私处吗,内裤不小心被人看到也没什么。” 他挑挑眉:“你倒是开放。” “神经病,快松手,我要去洗澡,去晚了她们下课澡堂就没位置了。” 薇薇的头发上个星期被皮罗娜用卷发棒烫了发尾,头发下半部分变成皮罗娜同款的直筒卷发,是今年流行的发型。 这样的卷发不好扎起来,散着看上去是很漂亮,就是夏天有些热。薇薇厚重的长发穿过网球帽,她戴着白手套,才剧烈运动完的她一身汗,被他抱着像是被火炉炙烤一样汗水直流。 沙克达左臂勾住她的腰肢不放,挑起她的下巴:“你说,上大学有什么好的?要是在家不是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洗。” 她没好气地答道:“没什么好的你不也跟来了?” 他单手解了腰带,牵着薇薇的手从伸进他的裤子给他手淫。 薇薇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但她也不敢过于大声,怕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沙克达,你疯啦?会有人进来的。” 她往后一退,碰到小车,发出一声闷响,让她心惊肉跳。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沙克达掰开她的胳膊,嗅闻着她的腋下,还用软乎乎的舌头去舔。 “唔,好痒!”薇薇不仅痒而且害羞,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就是挣脱不出去。 她实在不理解沙克达的癖好,她觉得自己没洗澡身上都是汗味不好闻,但他却很陶醉的样子。莫非和臭豆腐一个道理,闻着臭吃着香? 沙克达轻轻用牙咬着她的腋肉,薇薇被他的吐息和口活弄得欲仙欲死,自己捂着嘴眼泪都下来了。 刚才在网球场跑跳,她下面分泌了不少液体,进器材室时内裤就是湿的,不需要扩张他三根手指轻松滑进去,搅动发出黏稠色情的水声。 沙克达插入前没忘记戴套,厚点的避孕套能降低他肉棒的敏感度,让他射得没那么快。龟头抵着花穴的入口欲进不进地抬放几次,然后出其不意地捅进去。 “啊……”薇薇发出了畅快的呻吟,攀着他的肩膀,一条腿搭在他胳膊上,眼睛还盯着器材室虚掩的门。 沙克达抬着她的腿随心所欲地动着胯,左臂挽着她的后腰,这个姿势他们像是在跳双人舞。说实话由于生理原因,女人的体味其实不如男人的明显,他得专心才能闻到薇薇散发出来的气味。这个味道可能并不香,但是闻了能让他心情愉悦。 他要吻她,薇薇显得很抗拒,毕竟他嘴巴刚吃过她的腋下。沙克达觉得很好玩,明明给她口过下体再亲她她都不会拒绝,只是给她舔了腋窝,至于这么抵触吗? 两人拉扯半天,最后薇薇还是让他吻上了唇。沙克达舌头伸进来,咸咸的大约是掺杂了汗的成分。 薇薇心情很矛盾,要说汗脏吧,她又不是第一次吃到汗。是她太矫情了吗?薇薇的眼睛被汗水腌得发痛,于是她闭上了眼。 沙克达在她耳边说了几种非常辣的食物,火鸡面、辣子鸡……薇薇回想起吃那些东西被辣到的感受,不由自主分泌了很多口水,身子也随之一抽,小穴夹紧了肉棒。 沙克达用舌头卷着她的舌头戏耍了一会,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怎么样,跟我做爱还是很有意思的吧?” 她突然想他不会是为了找刺激,才故意在这种地方拦她的吧?那雷贝卡会被辅导员叫去做事也是他在捣鬼吗? 薇薇听到一个男生在门口大声地和体育老师说:“老师,我们是篮球社的,来还篮球了!” 篮球社的活动已经结束了?他们是在这里是做了多久啊。 “快点,有人要进来了。”薇薇心里怕得要命,甬道却在急剧收缩。理智告诉她不能继续来了,身体却恨不得这种消磨意志的快感永远也不要停下才好。 门口老师清点完篮球个数,让他们把车子推进了器材室。沙克达抱着薇薇躲在垒起来的垫子后面,她大气都不敢出,但是心跳声特别响。 他想真好,这次做爱肯定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薇薇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他没看见。这男人还有闲心把耳朵贴在她左胸那里听心跳,也不怕他们被人发现了该怎么解释。 篮球社的男生并没有发现躲在高高的垫子堆后面的他们,把装篮球的小车推到位置就走了。 确认他们走后薇薇才放松下来,整个人都瘫在他怀里。沙克达趁机脱了她的内裤抓在手里,让她来抢。不管她说什么,就是不肯还给她,要她不穿内裤地回去。 “沙克达,你太过分了!”薇薇脸色阴沉,而他还嬉皮笑脸的。 “你亲我一下,亲了就给你。”他笑嘻嘻地把头伸过来,她别无他法,很敷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才把内裤还给她。 薇薇穿上内裤有种如释重负感,他捏着避孕套的袋口,把装精液的避孕套在她眼前晃着。沙克达做这种幼稚的事,像小学生在炫耀新得到的玩具一样。 这次她懒得骂他,一心想着不引人注目地走出去。她整理好衣服,完全是硬着头皮往外走,都不敢回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体育器材室,自此薇薇留了个心眼,每进入封闭空间前必先看清楚里面有没有旁人。 之后雷贝卡和薇薇社团活动结束都是一块还器材,再没遇到辅导员紧急召唤的事。 第七章涩 薇薇上大学后做过几次噩梦,梦到当年在地下室被他虐待的往事。 梦境的时间线是混乱的,没有逻辑,没有条理。夹杂着生下长青时的痛楚,薇薇从床上惊醒。她总会发现自己的睡衣被冷汗打湿,惊魂未定地四下环视,宿舍里安安静静,物件黑影绰绰。好在她弄出的动静不大,舍友们都还在睡梦中未被吵醒。 做过噩梦的第二天她一定会有黑眼圈,气色肉眼可见地不好。薇薇对着镜子不住地皱眉,最终拿起粉拍用妆容遮住眼下方青紫色的半月形。 在她上大学的这一年里,薇薇每门课都名列前茅,不会出现挂科的情况。沙克达没有做什么让她压力倍增的事,他对她很好。她习惯和他做爱,他不会让她有欲求不满的时候。这样的关系对她而言称不上来是坏心情,但她终归高兴不起来。 可能是疫情封控的原因吧,封校让她不能在课余时间和新旧朋友出校玩耍,呆在寝室里除了学习就只能上网,还有一个消遣是运动。 薇薇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还没有被她找到。她恍惚愣怔时产生错觉,好像有某种甜腻的水果在慢慢腐烂。 她的生活给她的观感就像一块精美漂亮的奶油蛋糕失手滑落地上摔烂一样,也许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但那种事她无从做起。 她的灵魂似乎不再是摔碎了的玻璃瓶,而是一块被啃食了的蛋糕。如果她是一块蛋糕,乳房便是点缀了番茄酱的冰淇淋雪顶——为什么是番茄酱不是草莓酱?明明草莓酱更常见,哦,原来是因为沙克达爱吃番茄。如此说来她的心脏也不会是草莓,而是一个畸形的红番茄。番茄的大小和颜色比草莓更接近人的心脏不是吗? 白色的皮肤是奶油,黄色的脂肪是海绵蛋糕,红色的血肉是他最爱吃的番茄果肉。水蓝色呢?水蓝色是什么?蓝色在日常生活中不常被用来做食物,冷静色看着就让人倒胃口,黄色、绿色、红色看上去还更可食些……但这不影响她是一整个可口的人形蛋糕。 既然她是一个番茄蛋糕,那沙克达为什么始终阴魂不散对她纠缠不休了就很好理解了。喜食番茄的他该多么喜欢她啊,即使她的躯体被他啃食得七零八落,即使有别的男人染指过她,他也一定最喜欢她了。 这样想着,薇薇忽然感到了深深的寂寞。她有亲情和友情了,不是说爱情是非必需品吗?为什么她觉得那么寂寞呢?她也是有的喜欢的人了,虽然他死了,但这不该影响她喜欢他。 沙克达捏捏她的鼻子,戳破了幻想的泡泡,把她唤回现实。她坐在他大腿上抬头看他,他幽幽地说:“那个人其实真的没你想象中那么好,他只是还没来得及背叛你就死了。你的记忆是会美化他的,一遍又一遍。你该清楚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人。” “可他为我而死,这还不够吗?” “他只是想逞英雄没有掂清自己的份量而已,死了也是活该。也许你觉得我这么说很残忍,但现实就是这样。你回想你学过的历史,那难道没有教会你成王败寇的道理吗?” 薇薇的青年大学习都是沙克达替她做的,这玩意学院每周还要统计观看情况,没做的同学会被辅导员喊去办公室问话。 眼见沙克达又要给她灌输他那一套理论,薇薇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青年大学习做完了:“好了,做完了,我走了。” 她明目张胆地把他当工具人,沙克达也不气恼,他巴不得薇薇在生活各方面都多多利用他。 薇薇和蒋婷婷都拿到了国家奖学金,蒋婷婷收到钱也还是吃馒头就咸菜之类的,生活条件并没有改善。就算是家里贫困的那美,偶尔也会吃顿好的,大概蒋婷婷家庭条件比那美的还要差吧。 薇薇虽然有心帮助她,但别人家的事她不好多管,想着她家应该有低保拿,轮不到她来操心。 蒋婷婷家在D市,坐大巴只要四个小时的车程,和T市的皮罗娜比起来根本不算远。但是她和家里人关系不是很好的样子,放假了不回家,在学校外面找了个包吃包住的兼职。薇薇也不愿意放假回家看到长青,但是她很想念爸爸和子爵。 22年下半年疫情防控严到一定地步,隔一天就要做一次核酸检测,学院还会抽查。没做的被逮到要通报批评,原本能进学校的快递又进不来了。 皮罗娜和韩雅可均为网购爱好者,三天两头就有快递要拿。拿不到快递,她们两个这些时日来愁眉不展,薇薇都好久没听到皮罗娜“呵啰呵啰”的笑声了,很是怀念。 今年薇薇给沙克达准备了生日礼物,她特地挑了一条评论区有人说上个厕所被砸到蛋的腰带。价格挺便宜的,不到三位数,造型是一支金箭贯穿红心,名字就叫一箭穿心。 他生日都过了几天了,快递也进不来学校。沙克达听说薇薇给他买了生日礼物,非常在意,没到十月学校就通知可以收快递了,皮罗娜和韩雅可的脸上又有了笑颜。 薇薇不知道沙克达系这条腰带上厕所时有没有被砸到蛋,要是能直接把他蛋砸烂就好了。 十一长假学校考虑到学生们被关得有些久,解封了两天,但是要全校核酸,而且当天出当天回,禁止学生在外过夜。 蒋婷婷难得回家一趟,带回来一个可乐瓶高的木人偶。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边和妈妈通话一边在她的指挥下用一个盆把木偶装起来,在盆里倒上清水,又盖上一块布,把它放在床底。 电话里蒋婷婷的妈妈叮嘱她每天都要给人偶换水,这好像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她不断重复,弄得蒋婷婷都有些不耐烦了,说“我知道了”。 舍友们都听着她和妈妈的对话,等电话挂了,皮罗娜好奇地问她在做什么。蒋婷婷说她也不清楚,总之她妈让她这么做。 某天薇薇夜里又做了噩梦,惊醒听到奇怪的动静,撩起床帘往外看,看见有个人站在放行李箱的柜子前,发出动静。 还好手机就在身边,薇薇打开手机内置手电筒一照,发现不是别人,正是蒋婷婷。蒋婷婷穿着睡衣,闭着眼睛在用头一下一下撞着柜门,薇薇的光照在她身上她也没反应。 现在是凌晨一点十六,薇薇不知该怎么应对,就把雷贝卡推醒了。 雷贝卡和薇薇小声地讨论了一下,两人一致认为她有梦游症。雷贝卡说梦游的人不能随便喊醒,和薇薇一起观察蒋婷婷的下一步动作。 蒋婷婷继续撞了一会柜子,闭着眼睛会床上躺下了。薇薇和雷贝卡各自睡下,第二天问她,她却说自己没有梦游的习惯。 薇薇和雷贝卡为人都很正派,不是会捉弄人的性子,要是皮罗娜说她夜里梦游了,蒋婷婷肯定不信。 若不是疫情封校,薇薇会劝蒋婷婷去看看医生。但现在是特殊时期,辅导员让大家尽量留在宿舍里不要走动。有不少学生因为封校出现心理问题,搞不好蒋婷婷会梦游也跟压力太大有关呢。 雷贝卡说婷婷只是梦游,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暂时不需要和辅导员汇报。薇薇想了想,让大家睡前把尖锐物品什么的都收好,接下来的几晚也都相安无事。 薇薇住的这栋楼一楼有个宿舍被偷了几件内衣,报告给辅导员查监控发现是个物理学院大二的男生用特殊工具从阳台的防盗窗伸进去挑出来的。 大学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论好坏都传得飞快,尤其是疫情期间大家封在学校里无事可做。薇薇听说后向沙克达证实了此事,老师知道的果然比学生要多。 这件事影响不是特别恶劣,学校方面还在压微博热搜。仅仅是不足以让那男生被开除,学校让他跟那个宿舍的女生道歉并私下和解,给他记了个轻微处分。如果接下来两年表现好的话,到大四甚至能消除记录,不会记入档案。 薇薇非常讨厌这种变态,有特殊癖好可以理解,但偷女同学的内衣就很恶心。沙克达本来对这事漠不关心,见她皱眉,知道具有高道德感的她对学校的决策不满意,便问她想不想让那个男生受到惩罚。 薇薇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让偷外卖的男生给人家宿舍每人一周送一杯奶茶什么的,坚定地点头叫他插手一下。 没想到沙克达收买了那男生的舍友,让人家把他大一下学期考试作弊的事向学院检举揭发。偷内衣事小,作弊事大,这事抖搂出来后学校领导下通知都不带犯难的,当机立断开除了那男生的学籍。 那男生离校前众目睽睽之下拿刀捅了举报他的舍友,随后被路过的法学院讲师制服。舍友大出血,因为封校政策救护车进不来学校,人就这么没了。 这起案子警察来都没什么好调查的,故意杀人罪有动机有人证,舍友是独生子,据说家属不图赔偿金只求凶手偿命。薇薇没想到沙克达插手造成的后果这么严重,还搭进去一条鲜活的人命。那男生就算不判死刑也要进监狱,可以说这辈子已经终结了。 “你怪我下手狠?又不是我当众持刀行凶。这小子考试作弊是事实,可不是我捏造的。那俩人人品都有瑕疵,恶本来就存在于他们心中,我只是稍微推波助澜了那么一下,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那什么,牛顿不是说过嘛,他可以计算天体运行的轨迹,却无法计算人性的疯狂。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会因为这点小事不计后果地杀人,只能说那家伙进入职场手握大权的那天对社会的危害才更大。” 薇薇被他驳得哑口无言,她只是觉得那个人没有因为偷内衣付出相应的代价,而是因为考试作弊落得如此下场,有些违背了她让沙克达出手的初衷。 她只是想让他受到应得的惩罚后悔改,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是错误,倒不是一上来就认定他偷了内衣罪该万死,要沙克达把他往死里整。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沙克达说得对,用刀杀人确实是那男生的主观意愿,不是冤枉他的。他都大二了起码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十一月S市大规模爆发疫情,疫情防控持续了两年的当下,新冠到了让人闻之色变的地步。大二上学期一开始就停止了所有线下课,学生都在宿舍里上网课。 在这严峻的时刻,沙克达居然搞到了公教楼阶梯教室的钥匙,这天临上课前要薇薇去公教二105一趟。 薇薇不是很想去,他威胁她说不来他就让白星挂科。薇薇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白星的,不然这辈子为什么这么为她操心? 以往人流量大的走廊此刻空无一人,静悄悄的,让薇薇很不习惯。她穿着一件碧蓝拼色的单排扣针织开衫,里面是一条白方领洋裙,碎花长过膝盖,脚上是一双厚底圆头皮鞋。这不是什么价格昂贵的衣服,从头到脚加起来不超过一千,裙子是跟雷贝卡在地下街买的,但便宜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有种贵气。 他用阶梯教室里的电脑给大家上直播课,另带了笔记本连接阶梯教室的多媒体。沙克达上网课无需露脸,共享屏幕让学生能看到课件就行。 他说了一句“各班班长通知一下没进会议的同学”就关闭了台式电脑的麦克风,用笔记本在投影上播放着他们的性爱视频,薇薇的呻吟声在空荡的阶梯教室里回响。看到他这么做,薇薇头都要炸了。 沙克达玩得是越来越大胆了,薇薇很害怕:“快关了,要是有人来怎么办?” “这个时候这里不会有人来的。”沙克达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来那就是他们倒霉了。” 闻言薇薇脸都绿了,因为撞见任课老师和学生在教室做爱而被灭口什么的,想想就很憋屈啊。在轻小说界流行被大货车撞死转生异世界的当今,这样的死因实在太惊世骇俗,但也情有可原,毕竟沙克达为达到目的就是这么的不择手段。 沙克达喜欢闻薇薇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以往都是花香,今天她头发闻着一股生姜味,问了才知道她换了新的洗发水。市场上是有洗发水会加入生姜成分,生姜味的洗发水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不免有些煞风景。 他放开她的头发,就着音响里的浪叫声对她动手动脚。薇薇没有戴耳坠,他撩开她的长发,舔着她的耳廓,没有软骨的耳垂咬起来很有弹性。 僵硬的义肢给她揉胸,手指则探入裙底。沙克达发现她没穿内裤后有些不高兴,薇薇是防备他像上次那样抢了内裤不还她,穿长裙也是因为这个,就算没穿内裤也不用担心走光。 沙克达把她的长裙拉上来打了个结,系在腰间,免得碍事。手指沿着柔嫩的阴唇滑动,娴熟地抚摸她的小穴。 到整点了,沙克达恋恋不舍地腾出手关闭了性爱视频,又打开麦克风,声音稳重又清晰:“现在开始上课,就不等没来的同学了。签到的事先不急,等上到一半再签到。” 这也是大学老师上网课常用的一个计策,防止有同学签了到就退出直播间不听课。 沙克达一边语气平静地念ppt一边解裤子,用肉棒磨着薇薇的外阴,手离了鼠标按在薇薇大腿两侧。两人在做爱方面配合了这么多次,他一个动作薇薇就心领神会知道他想干什么,她夹紧腿摩擦着他的肉棒,逐渐流出淫液润湿柱身。 明明都做过这么多次了,被他这样蹭还是会有感觉。薇薇努力忍耐着,紧绷着腿部的肌肉。抬眼望着熟悉的阶梯教室,她来这上过很多次课,但在这做爱却是头一遭,不得不承认她是有点期待的。 他一直开着麦克风在讲课,两句话的间隙手快关了麦克风,嗤笑一声“骚母狗”,又迅速打开麦克风讲下一句。 薇薇一手扶着讲台一手死死捂住嘴,生怕漏出半点淫秽的声音。 沙克达像是在做反应速度的训练,他时不时在讲课过程中插入一句dirty talk,当然是在麦克风关闭情况下说的。薇薇真的很担心他大脑反应不过来,不慎让整个学院听到他的骚话。 薇薇转念一想就算他失误,身败名裂的是洛雁,跟他沙克达有什么关系。又没有人知道正在和他做爱的人是她,这样玩的风险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这男人真是好算计。 “给大家一分钟时间来做一下这道题,把答案发在弹幕里。”这一分钟的时间里他把薇薇身子翻过来抱到讲台上,讲台是木制的,薇薇坐上去后就满了。 薇薇坐在上面,小心翼翼地找到能放下自己手的地方,不碰到他的电脑避免误触。她腿不是悬空,搭在他强有力的手臂上。 他掐着她的臀瓣,欣赏花穴口凝着的清液。从没觉着一分钟的时间过得这么快,拆个避孕套戴好时间就过去了。他很不甘心,但还是要分神去看屏幕上学生发的弹幕。 肉棒对准她的甬道,顺利地插入。薇薇被顶得往后仰,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衬衫。 就这样,沙克达边出入她的小穴边给学生上网课:“选A的人很多,也有选B的。哦,选C的都出来了。那我找个同学连麦来讲讲他是怎么选的。这次就不自愿了,我来挑人。呃,选谁好呢……寇薇薇,寇薇薇在不在?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说完他就关闭了麦克风,看薇薇涨红了脸,表情严肃又愤懑:“你干吗,就这么想找我茬,让大家都知道我没听课?” 薇薇是好学生,从来没旷过课。不像韩雅可,上了大二后她一周只有两门逃不掉的课非去不可,其余时间都随她支配。“老师不点名的课就是没课”,这是她的名言。 “这样你能听得进去课?”沙克达下身动作未停,视线下移,手从领口伸进去,语气狎昵:“真不愧是优等生,能靠性交从老师这获得知识,哈哈。” 薇薇低声骂了一句“疯子”,她的手机响了,是雷贝卡打来的。在沙克达的示意下,薇薇按下接通键,雷贝卡急切地问:“薇薇,你人呢?上课了,老师点你名呢。” “我、我在……呼,跑步……知道了,我这就,咕,去看看,呼。”沙克达成心使坏,一到她说话的时候就故意加速,肉棒在小穴里冲刺,她每说一个字就愈发逼近高潮。 S大要求学生课余时间锻炼身体,女生16分钟最少跑1.5公里,一个月跑15次,录入运动世界校园app,期末要算总公里数占体育成绩的一部分。 虽然学校不允许学生骑车刷步数,但这种事屡禁不止。皮罗娜和韩雅可从来不自己跑,薇薇是会真跑的,疫情前经常和雷贝卡一起。 他挂了电话,用薇薇的手机进入直播间,打开麦克风放到她嘴边。一想到整个法律系的学生都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薇薇的小穴似乎把他肉棒吃得更深了。 她喘着气说:“老师,我在,这题我……选A。” 沙克达关了手机的麦,开电脑的麦:“为什么选A?说说原因。” 薇薇看了几眼题,她确实不知道原因,破罐子破摔地说:“蒙的。” 沙克达嘴角上扬了一下,但声音很正经,不带感情色彩地对着麦说:“哦,蒙的啊。这位同学很诚实,值得表扬。这题确实选A,如果考试时能全蒙对,那也很了不起。有没有同学不是蒙的,可以申请连麦,主动回答的同学期末平时成绩我会给他加分。” 之后沙克达又随便点了一个主动连麦的同学,是二班的班长,听他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二班班长讲解题思路时,沙克达按着薇薇的后脑勺,很凶狠地吃着她的舌头。 两人嘴唇紧紧黏在一起,像是热恋中的爱侣。她不知道沙克达有没有听进他说的话,反正她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了。性爱把二班班长的发言切割地支离破碎,偶尔回过神来她听到一两个片段,什么“道德层面”“法律上来讲”“个人认为”之类的词组。 二班班长发言完毕,沙克达的嘴唇匆匆离开,鸡巴还留在她甬道里。 他拖长音调“嗯”了一声,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沙克达强迫自己回到上课的状态:“这位同学讲得很好。”他低头看着自己和薇薇的交合处沉默几秒,又移开视线,点击鼠标翻到下一张ppt:“大家自行看一下这段文字。” 薇薇手撑着讲台,回头确认他关了麦,嘲笑他:“断断续续的,难受了吧?分心什么事都做不好,谁叫你非要找这个不痛快。还不如下了课跟我做,好歹连贯些。” 沙克达定定地看着她:“这可是你说的。”他随即开麦道:“不好意思,同学们,老师家突然有点事,这节课你们先看学习通里的资料自习,有不懂的问题可以私信问老师。” 薇薇傻眼了:我说下了课做,没叫你做的时候下课啊! 他点了关机确认键,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不会出现那种以为直播关了实际上还开着的意外事故。 沙克达接着用笔记本在大屏幕上播放他们的性爱视频,他呢喃着“宝宝”,抚摸她的脸颊,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弄得她怪肉麻的。 他射在套里,软掉的肉棒退出来,薇薇的淫液顺着股沟在讲台上积成一小滩。作为一个摄影爱好者,他理所当然地拿起手机拍照留念。 薇薇有两条白细的长腿,跳舞、游泳、打网球,适当的运动让她的腿型线条流畅,没有多余的脂肪又不至于过瘦,年轻的身体健康美丽。他情不自禁俯身亲吻她的脚踝,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 想要长时间地留在她身边,但她的手和他的手一个像美玉一个像土疙瘩。她马上就23了,而他今年50岁整。 这样也好,沙克达心想,活太久未必是好事,先走一步他便不会看到薇薇苍老的一面。就现代医疗技术而言,不出意外的话他还能再活二三十年。薇薇即便到五十岁,长出皱纹,也一定有着独特的风韵。他等不到她满头白发的一天,早些撒手人寰,记忆像中药店放着药材的小柜子那样,储藏着所有关于她的美好记忆,听起来很不错吧? 其实他不是她的主人,她也不是他的狗。沙克达能意识到这点是因为一般主人会有很多条狗,而狗往往只有一个主人。对于人类来说狗的寿命十分短暂,再长不过十几年的陪伴。他想要像狗爱主人那样在有限的时间里全心全意爱着她,如此一来他便像是她的狗,虽然听起来非常奇怪,逻辑上也有问题,但在这一刻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如果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她肯定会以为他又在发神经,所以他还是不说为好。将这份爱意珍藏于心,并非只有自己知晓,狗不会说话,但主人从行动上知道狗爱着她,这就够了。 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想法会产生新的变化,不过现在亲吻她的他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笑得很开心。 才被情欲席卷过的薇薇眼神迷离,水灵灵的黑色瞳眸映着他的笑。有那么几个瞬间她被他的情绪感染了,也觉得高兴,很快她又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和眼前的人其实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于先生已经走了四年多了,她一天也没有忘记过他。他对她其实是有再造之恩的,毫不夸张地讲没有于先生就没有现在的她。所以她不会忘记他,更不会爱上杀死他的人。 假若没有遇到于先生,说不定她真的会被他的手段折服。但是现在,她对他的恨意将延续到她生命的尽头。哪怕他为她而死,哪怕他拯救了十人百人上千人,她也会将憎恨保持下去。 沙克达把大衣铺在阶梯课桌上,免得薇薇跪上去时膝盖疼。教室门窗紧闭,十一月空旷的室内略微显冷,但激烈的性爱后她仍出了一身汗。 他脱掉她的衣物,让她赤身裸体地趴在那。薇薇觉得凉快不少,手按着大衣,抬起屁股,在他眼里她是一条乖狗。 沙克达想和她玩情趣游戏,让她接下来只准称呼他“老师”。他抽出教鞭,黑色的握柄上是反射金属光泽的细杆。平常他上课从来不用这个教具,薇薇明白那是特地为她准备的,侧过头喊了他一声“老师”,他便拿着教鞭从讲台上下来,装模作样地问:“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感受教鞭顶部落在她柔软的屁股上不断戳着,面若桃花的薇薇脸颊似乎更红了:“老师,这道题我不会做,教教我吧。” “好啊,让老师来教你怎么做。”沙克达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他手中的教鞭位置下移:“这道题很好解决,只要找到题眼就可以了。题眼有三个,是题目的中心也是题目的插入点。那么这位同学,你想从哪个题眼开始解决问题呢?” 她听完甚至思考了一下才说:“我不清楚……老师决定好了。” 他舔了舔嘴唇:“哼,那就让我来指导一下笨蛋学生怎么做吧。” 一直回头看他也是很累的,薇薇才把头转向下方,就觉得沙克达手里的教鞭头进入了一个不常进入的地方。尿道口被刺激,周围的肌肉下意识地紧绷了,她有点痛,被插那里并不是很舒服。 沙克达把教鞭换到左手,无名指和中指捅入甬道,食指则钻进她的后穴,按摩她的肠肉:“老师认为三管齐下是最好的做题方法,同时针对三个题眼解题效率会很高。你说是不是?” “是,老师说得对。”薇薇不自觉抬高了屁股,尿道口夹着教鞭,后面两个洞含着他的手指高潮了一次。 做爱使人疲惫,薇薇的姿势由跪趴改为卧躺。她雪白的胸脯起伏着深呼吸,腰间的蝴蝶也像是停在花上,微微震颤着翅膀。 “老师,我累了,得缓缓。” “那中场休息一下吧。”沙克达弯腰凑近她,满手黏液抹在她胸口,指尖揪着她翘挺的奶头:“你不是很有文化吗,这个时候让你背诗你会背什么?” 薇薇想了想,背了一段《琵琶行》:“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嘈嘈切切’一急一缓表示做爱的频率,不错。”沙克达颔首表示认可,教鞭点着乳粒说:“这是小珠。”鞭头绕着乳晕:“这是大珠。”鞭头在乳房上画了一圈:“这个是玉盘。还有呢?”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背到这薇薇停下了,沙克达的反应一瞧便知他是第一次听这首诗。 沙克达半晌无言,听完不全能理解,但是感觉好像确实有些应景:“这是谁的诗?这么长?” “是白居易的。诗也有长诗,不全是八句的律诗。”薇薇解释道。 “律师?怎么扯到当律师上来了?”沙克达说罢,自己也觉得薇薇讲的可能不是这个“律师”:“算了,反正我又不写诗,管他什么律师法官。嘛,做题目很消耗能量,及时补充体力也比较重要呢。老师给你准备了一些食物,感谢我吧。”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黑茄和一根黄瓜,怕薇薇嫌脏,插入前他在上面戴了套。 见状薇薇咬牙切齿地说:“老师,我谢谢你啊。” 要说黄瓜茄子真的比电动的情趣道具好使,倒也未必,主要是能从心理方面获得快感。薇薇的阴道短,一根茄子没塞完就到头了。 虽然塞进去很顺利,但薇薇的穴肉遭到这种异物入侵本能地收缩要把它往外推,大半根茄子留在里面有种强烈的鼓胀感。黄瓜相对于茄子来说要细得多,不过薇薇的后穴可不是那么好操的。 沙克达依次抽动着茄子和黄瓜,上面的避孕套沾着清液在反光。他松开手,两根食物在薇薇的两个洞里没有掉出来,只是看上去既滑稽又色情。 薇薇乜斜着眼看他:“老师,你是自己不行了,才借助外物的吗?” “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谁说我不行的,来,老师奖励你吃大鸡巴。”沙克达套也不戴,把肉棒放到她嘴里。 薇薇下身插着茄子黄瓜,嘴里吞吐着他的肉棒,末了她还把他射的精液咽了下去。他和她从第一排做到教室后面,期间什么体位都玩上了。薇薇记不清自己总共高潮了多少次,到后来阴蒂红肿不堪,两腿酸痛发软,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脑袋也发晕。 她被放在他大衣上,沙克达用湿巾给她清理了一下外阴,体贴地给她穿上衣服和鞋袜。薇薇回宿舍的路上淫液从小穴里流出来,下身一片泥泞,回宿舍后还被舍友们打趣她课上的回答。 皮罗娜看到她就笑:“呵啰呵啰,这不是诚实的同学吗?” “哟,瞧瞧这是谁回来了啊。”韩雅可在她的专属座椅上翘着二郎腿转过来:“学霸,教教我你怎么蒙的这么准。” “我看弹幕发A的多,就随大流了。” “你怎么敢和洛老师那么说话的?”白星心有余悸道:“他居然没凶你。你说‘蒙的’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 因为之前忘记签到的事,白星很怕沙克达,视他如洪水猛兽。 薇薇搪塞几句,很快大家又各做各的事了,没有人怀疑她去了哪。 22年的最后一月疫情全面放开,行程卡、健康码统统废除,不再需要排队做核酸提交检测报告。 23年的年假薇薇终于和那美见面,久别重逢的挚友聊天、逛街、聚餐,好不快活。 那美在薇薇家留宿,薇薇从储藏室里翻出她们小学时写的明信片、日记,还有两人过去的照片。 好朋友在一起看照片,那美不住地发笑,说那时的自己“冒着傻气”“看着像二百五”。再看照片里的薇薇,那美感慨她从小就有股大小姐气质。 借着这个机会,薇薇把家里的相册拿出来翻看。爸爸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这么老的,薇薇找到他多年前拍的照片,还有他和妈妈的婚纱照。 妈妈永远留在了年轻的时候,薇薇看着照片心想。 她给沙克达发消息,问他有没有年轻时的照片。沙克达发了好几张,照片上的他看着有三十多岁,那时他就是个肌肉发达的壮汉。 但这几张她看了都觉得不满意,要他发点糗照。 “你就是想看我出丑呗,坏狗,下次操死你。”他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把照片发给了薇薇,她都没来得及保存他就撤回了。 撤回的照片上沙克达鼻孔里插着筷子,头发是亮眼的血红色,表情很搞怪。在他右边是个纹了花臂、紫色爆炸头、瘦猴一样的男人。 这张照片是沙克达的黑历史,总共两份,另一张在伊万科夫手里,三十年前他们的关系比现在要好得多。 “你年轻时竟然是红头发?”薇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看到照片前她根本想象不出沙克达别的发色的样子,也想象不出来他会做这种傻事。要不是有照片为证,谁跟她说她都不会相信的。 “年轻人总想着标新立异,不要泯然于众。回想一下过去,我几十年前做的弱智事一点也不少。” 薇薇有点后悔手慢没有把照片保存下来,自己明显看到了,又不能借口说没看到让他重发。 蒋婷婷最近在宿舍群里活跃得频繁,她放假没有回家,像去年那样在S市找了个兼职。她先是被闯红灯的电动车撞了,又崴了脚。大家都在群里安慰她,劝她别工作了回家休息,之后她就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回去没有。 开学后薇薇再次见到蒋婷婷,她瘦得厉害,170的身高体重只有80斤。去年十月有一段时间蒋婷婷出现了梦游的症状,不晓得解封后她去看医生没有。 大二下学期开始后原本作息规律的她忽然昼夜颠倒起来,夜里开着台灯坐在床上学习,白天躺在床上睡觉。搞得大家白天在宿舍都不敢大声说话,怕吵醒她。 只有一件事没有改变,那就是她每天坚持给床底的木偶像换清水。 时间一长,大家都有点受不了,不能说话还好,但白天宿舍里拉着窗帘太暗,大家都得开台灯。 舍友们问她为什么作息颠倒,她说夜里老是梦到有个人在床边站着,太恐怖了,但是白天睡就不会梦到。 皮罗娜对灵异这方面很感兴趣,认定蒋婷婷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雷贝卡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入了党,不信这些,只说蒋婷婷是压力太大了。 蒋婷婷的妈妈给她打电话从来不关心她学业和生活,只问她有没有按时给木偶像换水。 开学有半个月了,蒋婷婷性格突然变得异常暴躁易怒,和大一时的她判若两人。更奇怪的是她特别在乎床底的木偶像,从来不许别人动。这天白星打扫卫生时扫把碰到,蒋婷婷直接惊醒,冲她大吼大叫。 薇薇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把这事跟沙克达说了。 沙克达做她任课老师后就没监视窃听薇薇,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舍友的异常。 “这还不好办,她都给你和舍友们造成困扰了,只要你们跟辅导员说,叫她把她从你宿舍调出去就行了。” “我和她同学一场,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薄情的人。拜托了,你找个大师给她看看吧。” 薇薇厌恶沙克达,但他在某些方面对她确实很有帮助。她从没听说过爸爸认识很会看事的人,沙克达对于旁门左道格外了解的样子。 当天他就找了个姓米的天师,是全真教的道长,让薇薇到时候去校门口接人家。 薇薇和舍友们说了天师要来的事,雷贝卡觉得有些不妥,思来想去默许了,但是叮嘱大家把牢口风不要出去乱说。 下午米天师带着一把铜钱剑,由薇薇带着进宿舍时直奔蒋婷婷的床位。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蒋婷婷突然暴起,扑了过来。 薇薇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出于本能身体下意识地往后躲。 大师非但不躲,不知从哪拿出一张黄符抬手贴在她身上,喝了一声“去”。蒋婷婷身子倒飞回去,贴在她身上的符纸自行燃烧起来,烧完蒋婷婷便倒下了。 舍友们都惊呆了,雷贝卡赶紧去察看蒋婷婷的情况,发现她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米天师把床底盖着布的盆拿出来,掀开时就在皱眉。他把木偶像拿起来看看后确定了,说这是一种借运的巫物,这女孩的运势全被借给了她的亲眷,再久一点她命都会没了。 他问这个东西被她养了多久了,近日运气是不是差得不行? 舍友们七嘴八舌地答话,据米天师说蒋婷婷的运气被借走后,身体虚弱容易被孤魂野鬼附体,之前被梦游其实是被上身了。她梦里看到的是力量较为强大的游魂,伺机想要夺舍她,所幸她这些日子防备着才没着了道,不然事情会棘手许多。 天师带走了木偶像,说他会处理掉这个东西,让这个法术失效。但她已经被借走的运势是没办法恢复的,这个他也无能为力。 他走后没多久蒋婷婷醒了,雷贝卡问她之前袭击人的事她也说不记得了。 薇薇把道长的话和她说了,问她知不知道那个木偶像的作用。看大家都这么关心自己,蒋婷婷情绪很激动,把她压抑了很久的心事告诉大家。 蒋婷婷有个姐姐,叫蒋婷,爸妈起这名字寓意为“女停”。那个年代计划生育查得严,蒋婷婷的父母为了生儿子,把蒋婷婷的姐姐送到了远房亲戚家,基本上是不认这个女儿了。生了她,没想到还是个女儿,就起名为婷婷。听算命的说这个女儿对弟弟有好处,便没有送人,打算接着再生。 皮罗娜听到这,打断说:“那下面要再生个女儿,岂不是得叫‘蒋婷婷婷’?” “不如‘招娣’方便,”韩雅可自嘲道,“你们知道吗?以前我大姐叫来娣,二姐叫盼娣,我叫招娣。等我爸妈死了,我们被几个亲戚收养后才有了好听的名字。” 雷贝卡责备她们:“你们两个不要插话,让婷婷继续说。” 蒋婷婷有个比她小三岁的弟弟,听说中间还有一个妹妹是流掉了的。对此蒋婷婷一直抱怀疑态度,总觉得以自己爹妈的性格应该是生下来发现是女儿用别的方式处理掉。不过她没有证据,仅仅是怀疑。 蒋婷婷从小就被教育什么事都得让着弟弟,帮衬着弟弟。虽说弟弟才是超生的那个,但爸妈总说罚金是替她交的,还常说要是没有她就好了。 父母很反对蒋婷婷上大学,想让她高中毕业后就找工作有收入。他们听人说蒋婷婷考上的大学不错,大学毕业赚的钱比高中学历赚得要多,加上蒋婷婷保证上大学时不要家里一分钱,还会往家里寄钱,这才勉强同意了。 这也是蒋婷婷上大学后过得这么苦的原因,她把拿到的奖学金还有大部分打工赚来的钱都寄给了家里。蒋婷婷的弟弟成绩不如她,现在在上技校,这个木偶像估计是妈妈找人弄来把她的运转给弟弟的。 蒋婷婷伤心归伤心,又说爸妈想要她死她一点也不奇怪,就算她读了博士,也未必能比得上职校弟弟在父母心目中的分量。 皮罗娜听了十分震撼:“婷婷,你真的是你爸妈亲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抱养来的。” 韩雅可冷冷道:“怎么不是呢?我和两个姐姐也是爸妈亲生的,但他们压根不在乎我们,只想要儿子。” “重男轻女这种事也是有的,唉,真是……”对于婷婷的遭遇,薇薇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愤怒。明明女儿和儿子都是亲生的,凭什么厚此薄彼。 蒋婷婷没打算找家里人要个说法,舍友们劝她和家里断绝关系,但她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蒋婷婷的妈妈频繁给她打电话,问她为什么不给家里寄钱。蒋婷婷说她脚崴了,没赚到多少钱。但是她妈妈不信,在电话那头竭尽所能地骂她,言语不堪入耳。 蒋婷婷见妈妈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干脆把她拉黑不接她电话了。之后蒋婷婷的妈妈就打电话给辅导员,辅导员作证说蒋婷婷假期确实崴了脚,但对方还是不信,连辅导员一块骂。 辅导员很无奈,对方不讲理她得讲理啊。她跟雷贝卡说她工作以来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家长,蒋婷婷知道妈妈骚扰辅导员的事又气又伤心,想办法寄了点钱给家里。 没成想过了一星期蒋婷婷的妈妈来学校闹了,就因为蒋婷婷寄回家的钱少了。见到蒋婷婷,她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巴掌,把蒋婷婷扇得坐在地上。 蒋婷婷被她一顿臭骂,哭着说“你们为什么生我,要是把我也堕掉就好了”,她妈妈还是骂骂咧咧的。 薇薇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她觉得有些人是死不足惜,让沙克达插手一下这件事。 沙克达这次倒没弄出人命,三天后蒋婷婷的弟弟因为打架斗殴的事被拘留了。同一时间她爸意外被毒蛇咬到,虽然保住了命但是从此半身不遂。蒋婷婷的妈又要为儿子的事奔走又要照顾瘫痪在床的丈夫,不出一个月头发就白了。 蒋婷婷自打上次她妈打过她,在薇薇的帮助下换了个手机号,到现在都没和家里人联系,也不知道家里的变故。反正她从家里得不到任何关心,父母不是她的经济来源,断绝关系最大的受益人是长期以来被吸血的她。 蒋婷婷的妈妈想联系女儿联系不上,要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丈夫相当于把她拴在了家里,没办法亲自来S市找她。被送人的蒋婷没有义务赡养亲生父母,按理来说蒋婷婷的父母可以向法院起诉蒋婷婷要求其尽赡养义务,但打官司要花费的时间和金钱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 公教三2楼的教室休息室里,正值生理期的薇薇坐在沙克达大腿上,听他讲述他造成的后果。薇薇不知道蒋婷婷的妈妈会不会怀念被她和丈夫送走的大女儿和堕掉的小女儿,对蒋婷婷这个亏欠最多的女儿有没有一丝的愧疚。 “我手下的特工盯着她呢,不会再给她接近你舍友的机会。当然,如果你舍友自己想回去,那我只能说她自求多福吧。” 薇薇陷入了沉思,她想起自己看到过不少寻求捐助的事例。家里的亲人罹患绝症急需筹款医治,虽然他们面对着极大的困难,但有同心协力的家人一起想方设法共渡难关,或许身陷困境的他们比先前家人无病无灾的蒋婷婷还要幸福。 “沙克达,你是怎么看待重男轻女这个现象的呢?”薇薇问他。 沙克达歪着头:“我觉得不管男女大家都是人,生理结构各有优劣,力量的差距能靠别的方面弥补。厉害的女杀手也是有的,我从来不会小瞧女人。总之我只尊重有本事的人,性别压根是无所谓的事。” “看不出来你还蛮慕强的。”她扁了扁嘴:“这么说你是一点也不尊重我了?” 他瞪大眼睛:“谁说你没本事的,你很有本事好不好,你都打动我的心了,还不够厉害吗?” “少来,照你的说法,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就没本事了?” 沙克达摸了摸鼻子:“客观来讲倒也还好,你相貌出众、多才多艺、家境显赫,是货真价实的高学历人才,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混子。虽然跟纸糊似的没什么自保能力,但正常情况下不会遇到要你和人搏命的情况。综上所述,宝宝你很有本事,亲亲。” 薇薇微蹙眉,由着他在脸颊上舔了一下,被舔过的地方湿漉漉发冷:“不是说亲吗?怎么舔我。” “宝宝又香又软,我没忍住。”沙克达嘿嘿地笑着,把脸埋在她胸口蹭了蹭。 看在他帮了这么大忙的份上,不做爱的前提下薇薇姑且纵容他亲近她。 沙克达知道她来月经身子不舒服,由于生理期雌性激素的分泌,经期的薇薇其实是很禁不住撩拨的。但他不确定她有没有痛经,因此不敢过于放肆,怕触了她的霉头,右手特别老实,换作从前早伸进衣服里了。 他把微烫的红糖水含在嘴里,预备嘴对嘴渡给她。薇薇仗着经期沙克达不会勉强她,唰地就把头转到反方向。 沙克达咽了红糖水,说她脾气和野猫似的,不爱黏人。 其实薇薇不是野猫,她是丧主的家犬,心随着主人埋进坟墓了。沙克达知道有条很有名的忠犬叫八公,那薇薇这算什么,八婆?算了,说出来又会惹她生气,言多必失,他还是少说几句吧。 子爵是会黏人的家猫,全家就数薇薇和它最亲。薇薇心想家猫黏人的前提是人对猫好,沙克达一开始对她才不好,上来就把她关在狗笼里虐待。就算现在他有所收敛,曾经造成的伤害不会轻易抹消。 她不由想起小时候在《小故事大道理》上看过的故事:一个父亲教儿子每次生气想冲人发火时就在篱笆上钉一颗钉子,一段时间过去后,他又叫儿子每次高兴时就去拔掉一颗钉子。最后父亲带着男孩来到满是小洞的篱笆前,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即使钉子能拔掉,钉子留下的洞是无法消除的。所以用语言伤害别人就像在篱笆上钉钉子,哪怕事后道歉拔掉钉子也会留下痕迹,讲的正是这样的道理。 也许她受到的伤害要更严重些,心灵的篱笆被斧头劈成一堆破破烂烂的木片,没有可能变回原来完整的样子了。 从19年7月21日起,薇薇所作的工作就是站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上,千方百计地重建着她的心灵。当她捡到于先生为她拼装过的碎片时,手中的木板就会碎裂成更细小的木片。 第八章甘 皮罗娜拿着手机念她不知从哪看到的句子:“做小三比原配爽,不需要洗碗洗衣服,只需要洗澡。” “也不尽然。”韩雅可反驳道:“那种只需洗澡的不考虑别的的,估计是给没什么钱的男人做小三。但是吧,没什么钱的男人有什么好的,连个贵点的包都买不起,舍不得送你。要做,就做有钱人的小三。有钱人的原配又不用亲自做家务,家里肯定有佣人干这些活。做有钱人的小三你还要想方设法留住他的心,不然他很快就对你失去兴趣找别的女人去了。像王思聪,他不结婚,女朋友最多处半年吧就换新的了。” 薇薇在写作业,听到她们的对话,觉得有趣便留神听上一听。 皮罗娜十分不甘心:“那我做小三要是特别有本事,上位了呢?” 韩雅可没好气地回答:“他和原配离婚财产被分走一半,跟你结婚的时候会签婚前协议啊,如果你以为有钱人都傻。” 蒋婷婷插嘴道:“欸,那这么说做有钱人的原配很不错哎,离婚还能分到一半的财产。” “想嫁入豪门那你得很厉害才行,不然人家怎么看得上你,一入豪门深似海啊。哦,对了,听说娱乐圈也挺乱的。”三个女孩子热烈地讨论起来。 薇薇心里琢磨论家境,她和失势前的沙克达算得上门当户对,就是他年纪太大了。啧,都怪她们聊这些,实际上她现在对恋爱结婚毫无兴趣,一心想着成长起来摆脱沙克达。 靠着另一个男人的力量来摆脱一个男人是很不切实际的,能压沙克达一头的男人品行能好到哪去,只怕比他还不如。“抱薪救火”“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类似的名言警句几乎是立刻就出现在了她脑海里。薇薇决定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助他人的力量都是虚的,还是增强自身比较实际。 四年大学时间过得很快,眨眼薇薇就要毕业了。这四年里她学到了很多,打算毕业后开一家律师事务所,专门帮助聋哑人打官司。 聋哑人手里能有多少钱,她倒不指望靠着这个发财,帮人家打官司自己不贴钱就不错了。说到底她的家境足够她做这种公益性的事业,薇薇本身也不是爱财之人,觉着钱要太多没用,够花就行了,她这想法大有李白“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意味。她不认长青为自己的孩子,自然不会考虑给他留下很多财产,长青是沙克达的孩子,自有爹来养。 大四下学期,即将天各一方的女孩子们相约去爬鹰保山,就在S市周边。她们是跟团坐大巴车去的,蒋婷婷坐过很多次,比较适应大巴车密闭的环境。不常坐大巴车的韩雅可出现了明显的晕车症状,好在没有吐。白星吐得七荤八素的,身体素质明显不行。 导游拿着话筒在车上向游客们介绍鹰保山,海拔两千三百多米,有两级索道。其中一级索道是必经之路,每个游客都要乘坐一级索道才能到达半山腰。到了半山腰的游客可以选择乘坐二级索道或者步行上山,薇薇理所当然地认为后半段步行为好,不然怎么叫爬山。 一辆上山缆车能坐八个人,和她们同车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寸头壮汉和一个裹头巾戴眼镜的蓝发女人。前者没有什么表情,像一座石刻雕像,后者会对她们微笑。 薇薇从窗户向下看去,高低起伏的山脉覆着草被植物。缆车越往上行进,能看到有的树上开着花。四月校园里的花都败了,山上的花还开着,让她想起一句有名的古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不仅小学语文背过,初高中也会考其中蕴含的地理知识。 鹰保山顶有道观,不知是哪个教的。提到道士,薇薇就会想起为蒋婷婷驱过邪的米天师。她又想起自己在D市结冥婚的经历,回头看看当时自己也是蛮傻的。 上山步道两侧没有栏杆,是低矮的铁索,不想栏杆好抓着给人安全感。白星胆小,怕得不敢爬这种石阶,雷贝卡哄了半天才把她拉上去。 前几段石阶陡峭加上没有护栏足以让人心中生怯,鹰保山可以说上来就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饶是薇薇体力很好,爬了一百多级也累得气喘吁吁,更不要提另外几个不常锻炼的舍友了。雷贝卡不缺乏运动,但是她要等白星,牵着她的手拉她她才敢爬。 白星爬到平台看到供游人休息的长椅,刚好有人离开空出位置,如蒙大赦地过去坐下休息。有不少人牵着宠物狗来爬山,她们还看到有不少大人拉着三四岁大的小孩。 “怎么会有人带小孩来爬山啊,走不动最后还不是要大人抱。”皮罗娜小声嘀咕。 说起来长青也是这个年纪,听爸爸说长青是到上幼儿园的年纪了,不过薇薇真的没操半点心,连他去了哪家幼儿园都不知道。 没有看到带猫来爬山的游客。薇薇思考了一下,猫科动物的柔韧性好,关节比狗适合上下台阶。子爵的性格也不是很怕生,但是薇薇不敢保证它见到这么多游人一定不会被吓住。它要真害怕地不敢走路,那她只能把它抱到山上了,想想就累。 鹰保山只有前几段石阶没有栏杆,后面的山路平缓许多,并且装有木质栏杆。台阶不多,更多的是上坡,绕着山峰一圈圈地蜿蜒。 白星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大家时不时停下来眺望一下远方,看看半山的风景。沿路的树枝上红绳系着不少祈福的红木牌,风一吹就响。有的树长在路的中央,斜着长,上面则挂了“小心碰头”的告示牌。 这样的告示牌随处可见,然而皮罗娜还是一个不留神一头撞上去。好在她走得不快,有刘海垫着,撞得不疼,揉揉脑门接着往前走。 韩雅可抱怨:“真是累死了,早知道坐二级索道了,下次无论如何也不爬了。” 雷贝卡看看遥远的金顶,发出慨叹:“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啊……唉,路在脚下,走一步算一步,只能走了。走吧。” 生活不也是这样吗?薇薇的小腿肌肉发酸,她想休息,但是最终坚持下去。爬山和生活有不少相通之处,每个人都是挣扎着往设定好的目标攀登而去,看似嘴上说着丧气话,真正半途而废的人也没有多少。 她们走到一个服务区坐下来休息,雷贝卡去帮大家买水,问她们要喝什么,皮罗娜吵着说:“我要喝热可可!” 薇薇听了哭笑不得,虽然是大学生了,但皮罗娜的性格还像小孩子一样。雷贝卡也说:“山上哪有可能卖热可可啊,换个别的吧。” 等她从商店回来,表情很微妙,服务区真的有卖热可可的。蒋婷婷只要了最普通的矿泉水,此外白星要的葡萄汁,韩雅可要的咖啡都有。 正常情况下山上会卖这些吗?薇薇有些疑惑。迷信的人遇到什么怪事都会往灵异方面想,同理,她遇到反常的情况都会往沙克达身上想。 和朋友们来爬山的事她没有刻意隐瞒他,被沙克达掌控行踪惯了的她觉得游客里应该混入了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工。以她的能力是发现不了伪装成游客的特工的,所以她也没有怎么在意路上遇到的人,照常和舍友们登山。 山上的风很大,皮罗娜时时用手按着帽子防止它被风吹走。雷贝卡拿着手机给倚在栏杆上的大家拍照,说实话薇薇对镜头是有那么一丝抵触的,沙克达经常用手机给她拍裸照、录色情视频,搞得她都快对萤石眼产生心理阴影了。 熙熙攘攘的游客里有不少头发白了的老人,韩雅可说“张东升带岳父母爬山时一定坐的是索道”。《隐秘的角落》前几年大火,薇薇并没有看过,但她知道张东升以拍照为由把岳父母从山上推了下去,并且伪造成意外事故。 薇薇忽然想沙克达不会是怕舍友里有人要害她,才派特工跟着她、保护她吧?先不说她的舍友里没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山上的游客接踵摩肩,疯子才会当这么多人的面谋杀吧。 不过也不尽然,薇薇想起那个物理学院的男生,因为被毁了前程就捅死舍友。他在23年被死判,预计今年会被执行死刑。不管怎么样人的性命只有一条,失去了就不可能再得到。话说回来无权无势的普通人犯罪会被依法处置,但杀人无数的沙克达却仍逍遥法外。 薇薇相信在未来他这样的犯罪分子是不会有立锥之地的,只可惜由于时代的局限性,现在他仍然能心安理得享受着惬意的生活。 经过二级索道上站口时,皮罗娜满怀希望地说:“回去的路我们坐索道吧,我真的不想再动了。早知道上山后还要走这么多路,一开始就坐这个上来了。” 雷贝卡告诉她:“索道的票价包括往返哦,也就是说到了这里没有单程票卖,要买只能在山下买。” 皮罗娜和白星双双发出惨叫,薇薇给她们打气:“没关系的,那边有滑道可以坐,坐滑道同样能到一级索道口下山。” 两人稍感安慰,大家爬上山顶,发现山上无非是纪念品商店和供奉着神像的道观。道观前放着香炉,许多游客在那里上香,空气中弥漫着烧香的烟雾,闻着十分呛人,让人没办法久待。 鹰保山商业化蛮严重的,纪念品商店里的手串、簪子、钥匙扣等物件一看就是批发货,即便薇薇要买饰品也不会在这种地方买。 韩雅可瞧着娇生惯养不常锻炼,但她平时有出门购物的爱好,往往一逛就是五六个小时,甚至还踩着高跟鞋,所以体力远比皮罗娜和白星两个家里蹲要强得多。 下山时她们坐滑道节省了不少体力,但回程路上皮罗娜和白星两人目光完全呆滞了,缓了好几天才缓过来。她们俩是第一次爬山,要说收获也是有的,但依然觉得后悔。尤其是皮罗娜,声称自己再也不会爬山了,能坐索道就坐索道。 鹰保山名气不如泰山、华山大,薇薇爬完和没事人一样,还有余力跑去问沙克达:“我和舍友爬山的时候,你派特工跟踪我了对吧?” 他没有否认:“能被你发现,看来我给他们的工资还是太高了。” “真让人安心,我想那种在山里迷路几天得不到救援然后遇难的事永远也不会发生在我身上。”薇薇说这话不知是发自真心还是在嘲讽他,或许两者兼有之。 “爬山啊,蛮怀念的,我刚做杀手时在山里修行过。一来山里避人耳目,二来登高确实消耗体力。和我一块特训的有七十六个人,到今天还活着的恐怕只有个位数了。当年我们爬山还要负重限时,那才是真的拿命爬。”沙克达微笑道:“我跟你说,七十六人里不全是杀手,还有十一个医生。黑道里的医患关系是最严峻的,出来混的没点自保能力就被干掉了,古代那些治不好达官贵人病的太医陪葬的比比皆是。” “少有人能坦然接受死亡,特别是高位者。秦始皇求仙丹想长生,嘉靖迷恋道教。他们的欲望比一般人重,放不下人世间的荣华富贵,不妨说正因为他们享有特权,却发现自己难逃一死,才会更恼怒,想要反抗天命。收走他们性命的不是医生,恰恰相反医生是帮助他们的人。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这点,错把医生当成敌人的愚者也是有的。”薇薇凝视沙克达面庞上的皱纹,她很期待这个男人面对死亡时恐惧又徒劳的挣扎,那一定是很美妙的景象。 “你晓不晓得有把医疗当成商业,不出力治疗、只想从患者身上敛财牟利的黑心医院?人没了良心就会发现能赚钱的地方太多了。”他捧起她的脸,凑近说:“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觉得那种骗穷人钱财的败类比我要更该死。” 薇薇嘲讽道:“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和那种人都要下地狱的。” “在地狱里我会想你的,薇薇。”沙克达点燃雪茄往她脸上吐了一口烟,看她往后躲闪,乐得哈哈大笑。 薇薇毕业后开起一家名为“蔚蓝”的律师事务所,位于红土区圣汀街伟大广场的十二楼,优先接取聋哑人相关的委托。她接的不少委托都很得罪人,但她毫不畏惧。 有沙克达的手下做第一道防线,她连威胁电话和邮件都不曾收到过。沙克达清楚她就是这样宁折不弯的性格,即使没有他罩着她,她也会做她认为正确的事。 薇薇关上电脑,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天边的晚霞烧得火红,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这个点前台接待已经走了,她差不多该下班了。 工作的这半年来薇薇深感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前不久她刚搞完一个委托,帮助同胞、看着别人原本糟糕的生活因为自己有所好转是非常有成就感的。薇薇从小在和平安定的环境长大,老师和家长都教她要做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纵使她被沙克达那样的恶人改变了人生,她的信念仍未动摇,想要做雷锋那样为人民服务的“螺丝钉”。 薇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拎着提包,锁上门,往外走着,心里还在盘算着待会是直接回家还是去超市逛逛。她刚走到前台接待处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要泡汤了,沙克达坐在沙发上等她,拿着一束香水百合。 见她出来,他站起来,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她面前。他眉眼深邃,让人看不透他的心事:“我给你发消息为什么不回?” “我没看到。”薇薇的表情管理进步不少,其实她看见了,但是不想搭理他。 “很拙劣的借口。” 沙克达的做法一向是质疑任何听到的话,薇薇不会轻易被他诈出真话,说谎的诀窍是即使被拆穿也要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爱信不信。” 她的视线落到他手里花瓣打卷的鲜花上,不出意外这是送她的,但在他递来前她不会自作多情地去要。今天既不是节日也不是某人的生日,她不知道他来找她干什么。 “鲜花赠美人。”他用义肢垫着花双手捧到她面前。 她略有些粗暴地接过:“花我收下了。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下班了。” “我想你了,不行吗?”沙克达手按到她肩膀上,硬生生制止了她的动作:“怎么,急着走是和人有约?” 他应该一直有监视她的手机,她和朋友见面出去玩时他从来不会突兀地出现。 “你想我可以在我经期的时候来,那样我会很欢迎你。” “我又不是你的姨父。”他小小地幽默了一下,但是薇薇没有笑。 薇薇穿着粉色的西装套裙,耳垂上是月牙形的金坠。她脖子上戴着一条细金链,锁骨中央是藏蓝色六瓣花型的珐琅挂坠。她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戒,用来打发对她有意的追求者。 这些不是他送的礼物,沙克达送过薇薇很多饰品,但她从来不戴,会去金店自己挑选。她手里的白包也是和朋友一起买的,他送她的那些全在衣柜角落吃灰。 天光尚未彻底黯淡,衣物从沙发到地上散落得到处都是。在事务所的沙发上,两具赤裸的成年男女的肉体痴缠着。 薇薇被沙克达压在沙发上,她挺着腰承受着男人性器在自己甬道里的抽动,发出难耐的呻吟。 她眼珠转动,看着天花板角落的枪型摄像头,红灯闪烁意味着它正在工作。以沙克达的谨慎,他不会注意不到那个的,他也没想着躲过监控。 被录下来又怎样,他在法律上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用的是假身份,薇薇不能靠着录像把他怎么样。 薇薇大腿被他掰得更开,她又看向墙角的铁树,那里有一个隐藏的摄像头。他把金链从她脖子上拽下来,绕在阳具上,狠狠地进入她。 他们有多久没做过了?两个月还是三个月?期间他出了趟国,在U州中了流弹命差点没了。 就算他死在国外,她也不会关心他,见不到他她只会窃喜。思及此,沙克达内心愈发阴郁,恨不得打她一顿,给她放放血,让她瑟瑟发抖地向自己乞怜才好。 可他怎么舍得呢,这张漂亮的脸被揍得鼻青脸肿就不好看了。薇薇的红舌被他含吞,龙眼核般的墨黑眼瞳里浮现出痛苦又欢愉的情感。 和他做爱就这么让她屈辱吗?沙克达犀利的眼神像一把尖刀像剖开鱼肚那样划破她的灵魂,让肮脏黏稠的液体流了出来。 再没有人像他这样深入薇薇的身体,她始终注意着和异性交往的分寸,免得害人家丢了性命。 一想到自己如果真的死了,要不了一两年她就会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用他教会她的技巧去讨好别的男人,沙克达便会起了杀心。果然最万无一失的占有方式是把她杀了,这样她就再也没办法离开自己了。 缠着肉柱的金链刮过阴唇带给她一种近乎毛骨悚然的快感,小穴哆哆嗦嗦夹紧了鸡巴,她想不通只是多了几圈金链,怎么就不一样了,是因为做爱的地点吗? 事务所的出口是玻璃门,正对着电梯,不管谁在那里都会撞见他们做爱的淫乱场景。虽然一般情况下这个点不会有人路过,但是要是被谁看到了……光是想想,薇薇就有种畏惧感,好像达克摩斯之剑在向她下落一样。 薇薇泪眼朦胧地向门口投去目光,时刻关注着那里,猜测茶几上扔着的花束从外面看能帮她挡住多少身体的部位。 沙克达点了根雪茄缓解心中的焦虑,室内光线昏暗,她发丝纷乱,水蓝色的长发在沙发座上四散,脸红得能滴血。 他久违地感受她身体的柔软,做爱时能摸她的胸和屁股是很舒服的事。 天黑透了,雪茄烟的味道在室内弥散得到处都是。沙克达终于把精液泄在她阴道里,挂坠戴回她胸前,不同的是上面沾满了淫水和精液。 薇薇听到他声音闷闷的,略带责备的口吻:“宝宝,你怎么敢惹田龙仁的呀,你是不知道田家的手段。要不是有我从中替你周旋,你早被人先奸后杀埋山里了。” “我现在的处境,和你假设的情况比也好不到哪去……”薇薇喃喃道。 沙克达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搂着她:“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薇薇假装被他的烟头烫到,叫了一声。沙克达紧张起来,丢开雪茄,手忙脚乱打开手电筒来照自己烫到她哪了。找了半天没看到烟疤,才反应过来自己没骗了。 他看着她反射白光的躯体,腰间暗下去的部位是蝴蝶纹身。他短暂地失神,缓缓说:“你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下回就是烫死你我也不信了。” 薇薇知道他不会的,沉默地从地上拾起衣服穿上。 她刚想捡倒在地上的高跟鞋,沙克达就把花束丢过去砸到她背上:“操你妈,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你现在还出去站街卖赚外快?五十块一次薄利多销是吧?贱货!” 薇薇疑惑地看着他,她被他三番四次地强奸,她都还没生气,他冲她发什么脾气啊? 真是受够了。沙克达的确非常烦躁,比起性交他更需要她的爱,但这是他从她身上唯一抢不来的东西。他可以让她给他生孩子,可以尽情地羞辱她,但就是没办法让她爱他。 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沙克达立刻安静下来,仍大口喘着粗气。 薇薇可能是怕她就这么一走了之给他火上浇油吧,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挨着他半晌无言。他拉着她的手去摸他的下体,她机械似的开始给他手淫。 弄着弄着,他又觉得强行叫她跟他欢好没什么意思,把她往外一推:“你走吧。” 薇薇穿好鞋,把花和包拿在手里,出门后还回头看了他几眼。 沙克达这种人也会有伤心的时候吗?薇薇不愿相信他在伤心,他的心思她一向猜不透,现在她只想抓紧回家洗个热水澡,把他留下的气味都洗掉。 薇薇路过楼下的垃圾桶,随手把花束塞进去。洗澡时她总觉得下身黏腻的体液怎么也掏洗不干净,花洒对准小穴反复地冲刷。要说被侵犯了很恶心吧,他的种在她子宫里住了十个月,不会有比那更恶心的事了。 浑浑噩噩洗完澡,把头发吹干,薇薇换上睡衣躺进被子里。她就快失去意识时,身体一个激灵又清醒了。 这下她有点睡不着了,翻了个身,在想沙克达是如何度过这样的夜晚的。他总是神出鬼没的,让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需要她为之斗争的黑恶势力在某些地方行动着,实不相瞒薇薇总盼着和她有仇的人能把长青绑架。如果他们以为绑走长青能威胁到她,那他们就错了,薇薇从来没有把长青当成自己的孩子。 要是能借别人的手除掉长青,那真是帮了她大忙了。遗憾的是这种好事只会在她的梦里发生,现实中从来没有上演过。 2026年长青七岁了,他想要一条宠物狗作为生日礼物,沙克达买了一条绝育了的公德牧送他。德牧的毛发看上去像是被烧焦了的肉,于是长青给它起名叫焦肉。 长青敏锐地意识到妈妈不喜欢自己,别的小朋友都有宠爱他的爸爸妈妈,但他只有外公。爸爸虽然对他也很好,会给他买想要的东西,但沙克达常年在外,一年中长青能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年幼的长青第一次接触到“留守儿童”这个词,觉得自己是老师说的留守儿童。但留守儿童不是看不到妈妈吗?为什么在他家反过来,妈妈看不见他,总当他是空气呢? 在长青还未记事时,他就拿着玩具摇摇晃晃向妈妈走去,想让她陪他玩,但她总是加快脚步离开。这样的行为持续到他记事,记忆中他总是在追逐水蓝色长发的背影。 长青很少看到妈妈的正脸,只有照片上的妈妈不会冷漠地转过身去。 长青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妈妈和书上还有别人家的妈妈不一样,对自己没有母爱。 薇薇在房间里午睡,长青对焦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聪明的焦肉会意,和他一起轻手轻脚地潜入了卧室。长青站在床边看着睡得正香的薇薇,床上熟睡的女人面容和照片上相同,外公说她确实是自己的妈妈。 小孩子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小时候的长青总在幻想妈妈是被妖怪夺舍了,或者是被外星人调包了。他看了很多类似题材的作品,幻想着自己长大后能救回真正的妈妈,到那时妈妈一定会很爱他。 长青下午放学,看看时间妈妈快下班了。他拿着一牙西瓜、一瓣橘子或是一块饼干在门口边和焦肉玩边等妈妈回家,钥匙插入锁孔转动便是信号。 当薇薇进门时,他举着手里的东西试图献给她:“妈妈,你吃。” 薇薇的反应一如既往,关上门从他身边过去了。即使长青在她附近摔倒、哇哇大哭,她也不会朝他投去视线。 小孩子在某个时期会有自己最珍视的物件,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有些甚至是无条件的喜爱。 长青最珍视的玩具是一个球形积木、一把能发出“咻”的声音的玩具手枪和一枚造型华丽的纽扣,遗憾的是他的宝物同样不能吸引薇薇的注意。 “妈妈,看,老师在我作业本上贴了一张星星贴纸!只有作业写得好的小朋友才有!”他执拗地把作业本举起来,妈妈长得太高了,他只有站在椅子上才到她胸口。 妈妈之所以对自己视若无睹,是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太矮了呢?长青盼望着自己能快些长大,等他长得和妈妈一样高了,妈妈就能看见自己了。 2030年的夏天,气候受全球变暖影响,高温在G市成了常态。哪怕今天是阴天,太阳被云朵遮蔽,气温还是维持在四十度左右。 陈慧站在水库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发呆。她背着沉沉的双肩书包,穿着长袖的校服,汗像水一样流淌。 她蹲下来用手试了试,河水是温的,不冷。爸爸总和她讲儿时夏天和小伙伴游野泳的故事,他说三十多年前河水是凉的,天气也没有现在这么热。 她把书包放在岸边,下了水一步一步往河中心走去,水淹过她的膝盖、腰部、胸口……倏地一根绳子从后面飞过来,像套索套一样把她勾住,拖回了岸上。 用绳索把她拽上来的人是波尼斯,他和老板都不会游泳,所幸车上有一根绳子。 沙克达打量着这个变成落汤鸡的短发女孩,皮肤黑黑的,个子不高,看样子比长青大几岁,瞧着像初中生。 若是从前他遇到这种轻生的中学生才不会多管闲事,可能是当了爹的人心软吧,也可能是薇薇有过类似的经历吧,总之车经过高架桥时沙克达看到她在岸上犹豫的一幕,立刻叫波尼斯把车开到下面来,勉强赶上了。 他带波尼斯来G市办事,第一次走这条路,所以基本能排除这是陷阱的可能。 他和颜悦色地问她叫什么,为什么想不开。他们两个人高马大的加上救她的手段有些不寻常,小姑娘好像被吓着了,不说话。 沙克达随手摸出一张假证:“别怕,我们是警察。告诉我们你遇到什么事了,我们可以帮你。” 正常人没有分辨警察证真假的能力,假冒警察是重罪,但沙克达犯过的罪累积起来十条命都不够用。按理来说扮警察是最能取信于人的法子,可是陈慧听了之后脸色更苍白,摇头说没什么。 直觉告诉沙克达有猫腻,这小姑娘轻生的原因似乎不简单。 “你死都不怕了,还怕告诉人想死的原因?有意思。”沙克达嘴里叼着雪茄,眼尖注意到她脖子上挂着什么,勾着链子一看,是一个银质十字架:“你信基督教?基督教徒不是不自杀吗,你不怕上不了天堂?你相信神明那样虚无缥缈的存在,不相信我,这会是你今生犯下最大的错。与其向不存在的神祈祷,不如向我祈祷吧,我比祂要离你近,更能听到你的声音。” 她被沙克达傲慢自大的口气震撼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向他说了实话:“我叫陈慧,是三中的学生。学校里有同学欺负我,他们逼我下跪,扇我耳光,拿烟头烫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哦,校园霸凌啊。”沙克达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呢。他随口答道:“那你被欺负了,和老师还有家长说啊。” 陈慧哭诉道:“老师不管这些,我爸爸是盲人,妈妈没法说话。他们本来就很不容易了,我不想他们为我的事发愁。” 聋哑人?沙克达眼睛一亮,薇薇对这种案件最感兴趣了,这个小姑娘可以用来给老婆冲业绩哎!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蠢,杀人会下地狱,自杀也会下地狱,同样是下地狱,拿刀去和人拼个鱼死网破不好吗?把欺负你的同学骗到一个地方偷袭,能带走一个是一个。带走一个够本,带走两个赚翻了好不好。”这话可不像警察说出来的,但是是沙克达的心声,假如他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首先会选择同归于尽。 想想也正常,普通的初中生可没他这么强的心理素质说杀人就杀人,比起做刽子手大开杀戒还是自杀要轻松些。 “欺负我的人里有警察局局长的儿子,还有一个家里有钱。我收集了证据去报警,没有用……夏华说我要是再敢报警,就把我全家杀了。”陈慧泪眼阑珊,继续说:“我也想过像你说的那样和他们拼了,但我怕他们家里人报复我爸妈。他们只欺负我,不会欺负我爸妈。我爸妈要是知道我被欺负了,肯定会去找他们的,到时候就连累了他们。我想只要我死了,他们就不欺负我了,我爸妈也不会倒霉,所以我还是死了好。” 听到这沙克达恍然大悟,原来她自杀是为了父母,也难怪她得知他们是警察时是那个反应。 他盯着她的眼睛:“你能保证你说得都属实吗?真的是他们欺负你?” 陈慧撩起袖子给他看上面的烟疤,她两条胳膊上都有黑紫丑陋的烟疤:“这总不能是我自己弄的。” “未必,他们可以说你是小孩子不懂事自己烫着玩的。”沙克达看陈慧一副吃东西噎到的表情,笑着说:“你真是走运,遇到了我。旁人未必有这个闲心管你这破事,有闲心的呢,未必有这个本事。刚好我老婆心善,就喜欢管这种麻烦事,所以我说你真是走运。啊对了,欺负你的人今年多大了?” 陈慧想了想:“别的我不清楚,但夏华十三岁了。” “没满十四周岁啊,啧,那负不了刑事责任了。”校园霸凌算民事诉讼,陈慧作为未成年人是不能以故意伤害罪起诉欺负她的学生的,最好是让父母做法定代理人。 以他的能力要弄死欺负她的学生很简单,只是那样就起不到给薇薇冲业绩的效果了。 沙克达一边想着“真费事”一边像捡到宝的猎犬,准备把她带给薇薇。 他招呼她跟他上车,一直像背景板一样杵在边上的波尼斯动了,把她腰上的绳子解下来回收。 陈慧有些犹豫,身边人天天念叨“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走”,她这点警惕心还是有的。 沙克达不耐烦地说:“你都选择过一次最坏的结局了,被拐卖挖器官算啥啊。谁家人贩子他妈有耐心蹲河边听你废话半天,我还不想让你弄脏我车座呢。” 话糙理不糙,陈慧被他说动了,跟着两个成年人往车的方向走去。她虽然不认识车的品牌,但沙克达的车看上去就很贵。 陈慧才跳过河身上都是水,确实有种自己会弄脏车座的感觉,拘谨地在后排坐着。 沙克达在车上找出一张名片给她:“这是我老婆的事务所,她是社会律师。” 陈慧看着长方形名片上白底黑字印着的“S市蔚蓝律师事务所”大字,下面是地址和联系方式,造型非常朴实无华。 沙克达之前和薇薇说过名片设计的问题,薇薇认为华而不实的设计很没必要,而且可能会给人一种价格不菲的感觉,劝退那些家境贫困但想要寻求帮助的人。 陈慧怯生生地问:“请律师费用很贵吗?” “我老婆人超好的,十年前她听了你的故事绝对会哭得稀里哗啦。就算现在你把你的故事跟她那么一讲,她也会同情你,不会收你什么钱的。” 沙克达倒没有立刻把她带去S市,先把她送回家,让她和父母沟通一下。陈慧家远没达到小康水平,一家三口住五十平不到的商品房,没有卫生间没有厨房,做饭要到院子里用公共灶台。沙克达在门外看一眼就不想进去了,在楼道里等她出来。 她父母虽然一个眼盲一个哑巴,但没一个心瞎的,都不需要沙克达说什么,听她讲完她最近一年的遭遇,心疼之余表示支持女儿维权。 陈慧的父母让沙克达想起了蒋婷婷的父母,不得不说有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要大。陈慧的母亲搀扶着丈夫出来,他很感激地想和沙克达握手,沙克达没有这个习惯,拒绝了。 她父亲说“愿主保佑你”时沙克达觉得特别滑稽,他得到的诅咒比祝福多太多,做善事被感激并不会让他心情变好,只是有种讽刺感。对于心爱之人来说象征恶魔的他,在无关紧要的人眼里却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何尝不是命运弄人。 陈慧自杀未遂的那天是周五,沙克达从G市返回时把她带到了S市。如他所料,薇薇和陈慧聊天时真的哭了。陈慧没有把全部的细节告诉沙克达,但是面对同为女性的薇薇,她更能坦诚相待。她给薇薇看了她胸口的烟疤,讲述了被他们扒光衣服欺凌的经过。 薇薇共情能力强、感情丰富、心思细腻加上体会过最绝望的处境,对陈慧真的特别能感同身受。 之前陈慧收集过证据,留有备份。薇薇了解事情经过,准备起诉的事宜之余,趁着周六带陈慧去逛街给她买新衣服。她让陈慧喊她“薇薇姐”就行,她叫她“小慧妹妹”,和她以姐妹相称。 陈慧起初听沙克达说她是他老婆,以为薇薇会是那种四五十岁的阿姨,结果见到一个年轻的漂亮姐姐。她心里直打鼓,又不好问她,万一人家是忘年恋呢。陈慧知道有些贵妇保养得好,所以她外表看上去年轻,实际上年龄可能不小了也是有可能的。 薇薇不知道陈慧心里的想法,中午带她去东海广场吃日料。陈慧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餐厅,感觉很不适应。 日料比西餐要更贴合中国人的口味,同为东方国家,正餐都以米饭为主,餐具是筷子。 薇薇估计陈慧吃不惯生的,就没点生鱼片那一类,点的都是熟食,鳗鱼饭、玉子烧、豚骨拉面还有寿司。她开导陈慧说她十年前也有过想自杀的经历,但是挺过去了,然后发现生活还是蛮美好的。 “世界上有很多美食我都没吃过就死了,多可惜呀。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吃遍全世界的美食,当然喽,光是我们国家的美食就多得吃不完。你吃过粤菜没有?下回姐姐带你去吃广式早茶,那个真的特别好吃,我请你。对了,小慧妹妹,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呀?” 陈慧嗫嚅着嘴唇说:“我想做建筑设计师,设计漂亮的房子。” “这不是很好的志向吗?我在你这个年纪对未来没有明确的规划,成年了才搞清楚自己想做什么。”薇薇笑起来眯着眼,像两枚弯弯的月牙:“好好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熬过现在这段艰难时期,长大后的我也能变得这么开朗吗?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薇薇,年少的陈慧在心中种下了对她的渴望。 陈慧和爸妈均是基督教徒,平常她是不戴十字架的,那个银质十字架是妈妈送给她的礼物,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才想戴着它离开人世。这次来S市她也戴着它,衷心祈愿主能保佑她。 周日是基督教徒做礼拜的日子,尽管薇薇不信教,但她比较尊重宗教人士,送陈慧去了S市的教堂。虽然沙克达对陈慧的信仰出言不逊,但不妨碍她认为他和薇薇是上帝派来拯救她的,更加感恩上帝了。 G市的警察局局长夏骄在沙克达眼里是个小角色,薇薇帮陈慧走明面上的法律程序,沙克达就在暗地里为她们保驾护航。在开庭前没有人能动陈慧一家,沙克达派出了巴洛克工作社的王牌特工暗中守护着他们。 此外沙克达非常擅长舆论战,善于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资源。G市警察局长的女儿带头霸凌同学,这个消息在网上一曝光,互联网顿时炸开了锅,网民骂声一片。 微博还是老样子,爱压负面信息的热搜。这个话题爆了没一下午就被压下去,热搜榜上又变成和明星有关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某某明星换了个包什么的,要么便是国泰民安海晏河清的盛世图景。 但这几个小时也足够在网民心中留下印象了,这个新闻在其他媒体平台持续发酵。陈慧的家庭背景和遭遇在社会上引得大家同情,不断有热心人士去探望她,带一些东西慰问她和她的父母,或者提供实质性的经济援助。其中不乏想蹭热度的网红专门去和她还有她的家人合影,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陈慧被沙克达叮嘱隐去了他的存在,只公开表示了对薇薇的感谢,于是负责陈慧案的薇薇也跟着小火了一把。近来她在网上收到不少网友们对她事业的支持与鼓励,收到最多的评论和私信是“姐姐人美心善”,这段时间她心情特别好。 三中和G市警察局的公关越是焦头烂额,沙克达越是满意,这样薇薇的官司能好打一些。 有时想赢下官司不光要靠铁证如山,更要依靠一些其他因素。沙克达为薇薇铺好了路,给她的胜诉锦上添花。 陈慧家的生活条件得到了极大改善,一家人搬家住进了有卫生间和厨房的房子。以夏华为首的小团体在学校待不下去,早就转学,有的都离开了G市。 蔚蓝律师事务所的前台认识陈慧,她每次来看望薇薇时都会坐在沙发上等她。有一回陈慧来刚好看到沙克达被薇薇从办公室赶出来,一向温柔可亲的薇薇姐此刻表情狰狞,眼睛红红的,抡着手里的花束对着他的头一顿猛砸。虽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她这架势就跟要杀了他似的。 挨打的沙克达非但不急不气,反而乐呵呵的。前台对此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低头接着玩手机,倒是把陈慧吓了一跳。 沙克达笑着和薇薇说:“你的干妹妹来了。” 薇薇看到陈慧,瞬间冷静下来,头发仍有些凌乱。 他都溜走了,陈慧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和恩人打招呼。沙克达看陈慧和薇薇关系不错,偶尔会带她去吃饭,象征性拉拢一下,弄得薇薇很担心沙克达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每次她和沙克达出行回来薇薇都会拉着她问东问西,怕她因为沙克达救过她就什么都愿意做,回回给她讲半天大道理。 陈慧觉得沙克达不像会对初中生出手的禽兽,她说自己长得也不好看,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让薇薇姐放心。薇薇不认可她的说法,严肃地告诉她变态不是挑食的。 陈慧人如其名,有点聪慧在身上,从薇薇的态度里能察觉到一点端倪。他们似乎并不是夫妻,只是沙克达单方面称她是他老婆,而薇薇对他印象很不好。 虽然她有心报答沙克达,但薇薇同样是她的恩人,她看薇薇这么讨厌他就放弃了撮合他俩的念头。 陈慧得知他们有一个儿子后,只道是夫妻俩是因为感情不合离异。不过洛叔叔有心和薇薇姐复合的样子,他应该有机会的吧?陈慧如是想着。 她和寇长青加了微信好友,偶尔能看到他发的朋友圈,是他养的德牧的照片。但陈慧从来没看到薇薇出现在照片里,薇薇的朋友圈里不曾提到长青,看来这对母子关系也复杂。 长青知道薇薇在工作上是个乐善好施的人,经常无偿帮助有困难的顾客维权。他以自己的妈妈为傲,经常对她说自己长大后也想做律师,帮她一起,可她还是对他不理不睬。 长青卑微地想要得到妈妈的关注,多年里失败了无数次,他忍无可忍,对着她发脾气,声嘶力竭地朝她吼,质问她:“我到底哪做错了,你这样无视我!你跟爸爸有矛盾去和他解决,别冷暴力我!我是你儿子!” 过了几年他才明白:正因为他认沙克达为父,才会惹得她不认他。那时的他哪能想到爸爸和妈妈只能二选一呢?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第九章甜 十二岁时长青在家中院子里的泳池溺水,险些丧命。他很确信薇薇在落地窗后注意到他了,但是她没有做出任何施救的举动。 长青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直到焦肉发现异常,跳到泳池里给他做浮板,他才得救。 溺水的感觉十分痛苦,他在力竭前爬上岸,连往外吐水的力气都没有。湿漉漉的焦肉用舌头舔他的脸,像是在安慰他。 长青看向落地窗,妈妈和他对视,几秒钟后移开了视线。他冲进去痛斥她的见死不救,明明她会不计回报地对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伸出援手,对于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他却像是有深仇大恨。 薇薇似乎没有察觉到他刚在鬼门关走一遭,表情木然。他把她的手机摔了,她毫无反应,一个眼神也不给他转身走开了。 长青崩溃的时候有过许多极端的想法,想要攻击她,或者攻击她的爱猫,但他都没有付诸实践,因为有外公在。外公对他很好,非常疼爱他,长青不想对不起外公,所以他克制住自己的破坏欲。 长青真不想换掉这身湿衣服,它仿佛是一种证据,证明妈妈抛弃了他。等外公回来后长青向他告状,一向宝贝他的外公在涉及到薇薇的情况下总是很为难。长青已经不是那种用玩具和游乐园就能打发的小孩子了,外公显然知道妈妈这么对待他的原因,他恳请外公告诉他,但这么多年外公始终缄默其口。 长青在爸爸那里重复了告状和疑问的过程,沙克达的反应还不如寇布拉,翻了个白眼说你又没真死,叫什么叫。 闷闷不乐的长青安慰自己妈妈可能不会游泳,尽管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那她也能做点什么来试着挽救他的生命。直到暑假他在储物室发现妈妈初中参加游泳比赛得到的奖状,他又试图说服自己会游泳的人不一定会救人,直到他百度妈妈的名字,百科记录了她下水救起三人获得表彰的英勇事迹。 长青问陈慧:“你觉得我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慧无需犹豫当即给出了很高的评价,没有保留地夸赞薇薇,还对他表示羡慕,羡慕他有这么好的妈妈。 他去过妈妈工作的地方,薇薇面对聋哑人顾客时有着极高的耐心,和他们沟通往往要很长时间。 长青从小到大看到弘扬母爱伟大的作品或听到类似的话语就会痛苦,嫉妒、愤怒、憎恶等情感在他心灵的熔炉里,随着一次次点火融化、沸腾、冷却、凝结,再融化再沸腾再冷却再凝结。 近几年外公身体不太好,陆陆续续住院、出院,没有挺过31年的冬天,妈妈在床边握着外公的手哭成了泪人。寇布拉临终前终于能鼓起勇气开口让薇薇对长青好些,薇薇答应了。他要她喊长青一声儿子,她也喊了,寇布拉这才放心。 长青试探着叫她“妈妈”,在他记忆里这是薇薇第一次对他的称呼有回应。 饱经病痛折磨的寇布拉走得很安详,薇薇在灵堂给他守灵。长青第二天还要上学,沙克达让他早些去休息。 长青很听话地去了,沙克达看着披麻戴孝的薇薇起了歹念,强拉着她要和她做。 薇薇奋力反抗,骂他:“沙克达,你不是人!我爸才走你就对我做这种事,能不能尊重一下死者?别在我爸灵位面前这样,求你了。” “笑话,你爸活着的时候我都没尊重过他,死了还指望我尊重他?”沙克达笑嘻嘻地说:“‘要想俏,一身孝’,这话果然不假。”说着他动手剥去薇薇的孝服。 今天看外公被火化长青心里尤为难过,在卧室里抱着焦肉哭了好久。他听到楼下传来动静,穿着睡衣出了房间从走廊上探出头,听到了粗重的喘气声和哭叫。 灵堂里爸爸和妈妈光着身子抱在一起,沙克达叫她小点声,别让儿子听到了。 长青在楼上看着爸爸掐着妈妈的腰从后面进入她,两人正对着外公的遗照,遗照前面还有骨灰盒。他呆呆地注视着苟合的男女,爸爸的皮肤褐色没有光泽,而妈妈的皮肤雪白。 薇薇扭着屁股,不知廉耻地浪叫。她被他操得尿出来,弄脏了地板。他抬手在她屁股上打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声音,骂她是婊子,在爸爸的遗照前这样高潮。 “呃啊,我、我是母狗……”薇薇抽噎着道歉,“对不起,爸爸……” 他们的话语和行为给长青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长青没有看到最后就回了房间。他在被窝里浑身发抖,更让他羞耻的是他居然勃起了。 他气愤爸爸妈妈怎么能在外公的灵堂里做这种事,难道他们一点也不为他的逝世痛心吗? 爸爸就算了,他和外公没有血缘关系。妈妈这个贱人在外人面前装得那么好,却对亲儿子见死不救,在父亲灵前做这种下流事,实在是太虚伪了。 他发誓等自己长大了要拆穿妈妈,让世人看见她的嘴脸有多么丑恶。 寇布拉去世后薇薇对长青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十分生疏。薇薇看向他时面部没有表情,沙克达恶趣味地要他们靠在一起,他给他们拍合照。长青和她有任何亲密接触两人都会很不自在,同在屋檐下生活多年的他们竟好像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长青每次见到妈妈,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天她在灵堂里是怎么和爸爸交媾的,对她心中愈发不满。身体还在发育的他以前也会出现一些生理反应,自打见过爸妈做爱后,他再有反应就不能不回忆起那天看到的事情。 2032年6月1日,寇长青十三岁了。西方认为十三是不吉利的,但是中国没有这个说法。对于长青而言十三确实蛮不吉利,外公在这年去世,而他也在刚满十三岁时没多久不慎点进了爸爸和妈妈拍的性爱视频里。 无论他是在学校上课、打篮球,还是吃饭、走路,长青脑海里随时可能会闪回那天看到的视频片段。他明知这是错误的,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脑不去想。 电脑里屏幕私处覆盖着水蓝色的阴毛和妈妈的发色一致,他很难把妈妈的裸体和妈妈的脸对应在一起。蜷曲的阴毛挂满了亮晶晶的淫液,粉嫩的两片阴唇被性器分开,隐约能看见内里充血发红的媚肉。 肉穴翕动着吞下肉棒,镜头又移开,爸爸边操她边拍摄,手抖晃得人眼花,但长青依稀能看见妈妈峰峦似的乳房上缀着两个花苞样的奶头。接着画面中出现了妈妈姣好的面容,她面色潮红,粉唇微张,肉嘟嘟的看上去很好亲。爸爸和她舌吻,妈妈的舌头和她小穴里面是一样的鲜红色泽……梦里长青亲了她,和自己的妈妈接吻了。 他不知道跟人亲嘴是什么感觉,所以梦到这里就醒了。他醒来的时候下体黏糊一片,他以为自己尿床了,后来才知道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遗精。 长青撒了个谎,借口要用沙克达的电脑,偷偷从E盘里拷贝了存性爱视频的文件夹。 他贪婪地观看着那些视频,看爸爸是如何调教妈妈的。妈妈戴着项圈在地上爬,学狗叫,自慰给镜头看。她嘴里含着爸爸的性器又是舔又是吸,乳头上的金属铃铛发出叮当声。 作为一个身体发育正常的青春期男孩,他很难做到不对着这些视频手淫,弄出来精液时有种深切的罪恶感。 他像是上瘾了一样,每天都在想着妈妈的裸体和性爱。这天他不知不觉走到妈妈卧室里,遇见妈妈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薇薇凝脂般的肩膀上还有晶莹的水珠,像视频里做爱沁出的汗珠。他张大嘴巴倒退两步,不住地吸气。薇薇看长青望她的眼神火热,面色一沉,把他赶了出去。 长青心怦怦跳得飞快,去楼下足足喝了一大杯冷水才把心中的燥热压下去。他记得视频里妈妈的左腰上有个蝴蝶纹身,他真想验证一下那是不是真的。只是她是他的妈妈,他不该对她有非分之想。 薇薇在卧室里想了想,长青才十三岁,应该什么都不懂才对,她大约误会他了,他来卧室可能只是有事想和她说。 从他出生到现在薇薇没有给过长青一点关爱,她对这个儿子是有一点内疚的,可过去的事她也没有法子改变,只有从现在起补偿他了。 薇薇换上雪青色的纱裙,到长青房间里想和他缓和一下关系,关切地问他刚刚想和她说什么。 长青只扫了她一眼就拘谨地看向别处,薇薇在家习惯不穿胸衣,乳头在薄薄的前襟上有明显的凸点。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以及没裸露出来但他在视频中见过的私处,幻想交织着现实无不刺激着他的神经。 “有什么烦恼都可以跟我说,我是你妈妈。”薇薇心里想着爸爸替她尽了十三年的义务,最终她还是得亲自承担这份责任啊。 “妈妈,我这次考试考得不是很理想。” “没事的,成绩不代表一切。”薇薇拉着他的手,长青的手快有她的大了,个头也将将赶上她。从他的眉毛薇薇依稀能看出一点沙克达的影子,但他眼睛和口鼻像她,整体面容清秀。 “但是别的家长很在乎,我同桌没考好他妈妈就不让他上网,也不准他打篮球。她会监督他默写诗文单词,默错了要罚抄。” 薇薇听了直摇头:“考试没考好就限制孩子的娱乐,那样是不对的。” 长青直言不讳道:“我同桌羡慕我没有人管,但我知道他妈妈因为爱他才严格一点。所以你对我不严格,是因为不在乎我吗?” 薇薇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在想什么,她用自己的方式教育他,他居然自以为是地质疑她。 不过她没有生气,和善地说:“长青,你误会了。在妈妈这里成绩确实不是全部,无论学习好与不好,妈妈都会爱着你。妈妈只希望你能健康快乐,找到让自己幸福的方法。” 幸福?长青想起今年生日薇薇送他的礼物,是一整套机器人拼装模型。放在几年前他可能会开心得晚上睡不着觉,然而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兴奋的感觉了。或许曾经他是很渴望得到那样东西,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他早没有了那种新鲜的劲头。 坦白地讲,物质方面他不缺乏任何东西,从小学起他就拥有远超同龄人的零花钱。他让管家给他买电吉他、滑板、足球,买无数他只有三分钟热度的玩意,买回来又不用,堆在储藏室里落灰,纯粹是浪费钱。 除了过于荒唐的、像熊猫之类不可能买到的东西,作为一个孩子他拥有了很多普通孩子没有的,唯独缺少了大多数孩子都有的——妈妈的关注。 迟来的母爱是他想要的吗?这算什么啊,更何况长青并不认可她。她和爸爸在外公灵堂里做出那种龌龊的事情,让他怎么敬重她。 从刚才起长青就能闻到一股馥郁的芬芳气味,香气好像是从她身上传来的。他望向妈妈的眼睛,想到的全是电脑屏幕上的画面。 此时他只觉得自己心中充满了各种亵渎的念头,想要像他看过的色情小说那样对她做出下流事。犹豫再三,他还是放弃了恶念。 他是没有做坏事的胆量的,长青也很遗憾,在他眼里薇薇完全是谁都可以强奸的贱货,偏偏他缺乏逾越那道界线的勇气。 今天沙克达下班回来得尤其早,他下班的时间其实很不固定,有时很晚到深夜回来,有时会夜不归宿,这些都是常态。 薇薇总嘲讽他把这当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长青睡眠质量好,不会被大门关上的声音吵醒。以前他听妈妈抱怨爸爸晚归打扰她睡觉,以为她是那种夜里容易醒的类型,等他懂得男女之事后才悟到可能是爸爸夜里跟睡着的妈妈做爱,把她硬生生操醒了。 今天全家人难得在一张桌子上共进晚餐,妈妈略带着讨好的姿态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 长青总觉得她这种行为有表演的成分,做作得让人发笑。他漫不经心地用筷子往嘴里扒拉青菜,偷眼看爸爸。 沙克达的岁数马上就要满一甲子,头发全白了但还是梳得整齐。沙克达兀然抬眼,长青恰好撞上他轻蔑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长青,下个星期六你坐飞机去美国X州。我把你转到了那边的磁鼓学院,护照之类的手续我都安排好了。”他语气淡然,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譬如“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了一只猫”。 薇薇看样子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无比惊讶地看着他:“怎么这么突然?你问过长青的意见了吗?” “他的意见不重要,我是他的监护人。”沙克达的口吻毋庸置疑:“磁鼓学院是实行军事化管理的寄宿制学校,送他去锻炼个几年,对他有好处。”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这正是暴君的行事风格。 “他又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你得问他想不想去啊?”薇薇非常善于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掰着指头算:“突然转学会舍不得原来学校的朋友,还要花费精力建立新的人际关系。而且出国不比国内,长青要是不适应国外的环境怎么办?” “去年这个时候你还把他当透明人,现在却扮演起母亲的角色来了。你不是不认他这个儿子吗?我看你演戏演得挺累的,见不到他想必你会轻松许多。” 薇薇涨红了脸:“沙克达!你怎么能在长青面前这样说我?过去是我做得不对,但是你不能不给我改变的机会。” 沙克达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他的态度激怒了薇薇,她把筷子放下,准备和他争论一番。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我吃饱了。”长青放下碗筷,迅速从他们的争吵中脱身,快步走向楼梯回自己的房间。 长青知道自己对爸爸来说什么也不是,爸爸心里只有妈妈,兴许他是不愿意妈妈为教育叛逆期的他头疼,才会想要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能出国未必是坏事,以他的家庭条件在国外不会缺钱用,虽然有点舍不得现在的朋友,但好在互联网发达,他在网上还可以和他们保持联系。 长青也想远离妈妈,在她身边他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长青需要平复情绪时会对焦肉下达简单的指令,“握手”“坐下”之类的,看它完成这些动作有助于他找回自己。 六岁的焦肉正值壮年,已经成了老猫的子爵和它完全不能比。握着焦肉毛茸茸的爪子,长青推测在爸爸的计划中焦肉不会和他一起去国外。 想到自己会和焦肉分离好几年,长青心里就难受得不行。三年时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却足以把焦肉从一只精力旺盛的大狗变成暮气沉沉的老狗。 对于经济不独立的长青来说,爸爸的意思就是圣旨,他必须沿着爸爸给他安排的路向前走,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薇薇来敲他房间的门,喊他:“长青,你要是不想去,就和妈妈说,妈妈会帮你劝爸爸改变主意的。” 长青没有理会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焦肉连尾巴都不摇了,伏在地上保持安静。 他房间的门反锁了,薇薇不依不饶地敲着门:“长青,你没事吧?你不要太难过了。” 薇薇低呼一声,长青听到衣料窸窣的声音,很快门从外面往里不断推着,很有节奏,但目的不是为了打开。 长青猜到是爸爸来了,他能想象到妈妈被他按在门板上日的景象。 他们又在做爱了,他知道他们做得出这种事。爸爸喜欢寻求刺激,在外公的遗像面前能把妈妈操尿,在儿子房门口上她根本不算什么。 长青站在门口,看整个门板反复地颤动,想象着门那一边的情形。爸爸是正面上她还是后入?妈妈身上那条裙子有没有被整个脱掉,还是撩过腿根直接做?或许她压根没穿内裤,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荡妇。 如果他这时把锁打开,他们会不会摔倒或者觉得尴尬?妈妈说不定会为此感到羞愧,但爸爸百分百会更兴奋。 长青迟疑片刻,到底没有开门。焦肉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狗和人类在一起共同生活经过长期的进化,使得它们的面部表情神态丰富,看上去很楚楚可怜。 长青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活到这么大,外公去世后最关心他的活物怕是只剩下焦肉了。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妈妈竭力压抑但泄露出来的浪叫声。他听得欲火焚身,一边暗骂她“婊子”一边脱了裤子,撸动着自己尚未成熟的性器。 他能听到肉棒进出小穴时弄出的水声,拍打她屁股时的清脆巴掌声和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焦肉不懂主人在干什么,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长青熟练地把精液射到纸巾里,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焦肉很聪明,不会看到他扔东西就以为主人在和它做游戏,它也没有翻垃圾桶的坏毛病,这让长青对它很是放心。哪像子爵,过去经常从垃圾桶里翻出带精液的避孕套,要么衔着妈妈的内衣和袜子叼在嘴里满屋子跑。 最近两年子爵步入老年期,懒洋洋地不像年轻时那样爱捣乱了,往往趴在某处半天不动,动作也显得迟钝。但它还是那么亲近薇薇,喜欢待在她身边。 晚上薇薇躺在贵妃椅上玩手机,子爵眼睛眯成一条缝,揣着手伏在她肚子上。白天她被沙克达干过,这会才能分外享受着不被打扰的夜晚。没被他干过还要和他共处一室的时候,她老是觉得他下一秒就要贴过来和她做爱,让她没法安心。 沙克达把果盘放到贵妃椅一旁的餐车上,里面装着去皮切成小块的水果,只要用叉子插着就能吃,非常方便。 不过比起用叉子,他更喜欢直接拿手捏。薇薇在贵妃椅上并未占据多少空间,沙克达在她身边坐下,捏起一块苹果放到她嘴边:“张嘴。” 薇薇看都没看就张嘴,任他把东西放进来,她才从甜味里尝出这是苹果。之后沙克达陆陆续续给她喂了小番茄、蓝莓、车厘子和草莓,直到她说“吃不下了”才停。 薇薇穿着一身粉色睡裙,丝绸质地在灯光下有一部分发亮。两根细吊带,领口镶着一圈白色蕾丝边,裙身绣着金丝花纹,彼此勾连像云纹又像卷草纹。是什么并不重要,在她的美貌前沙克达无暇关注其他。 他谨慎地拈着草莓,同时用尾指勾着吊带把它拉下来,露出薇薇一侧的乳房。薇薇短暂地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了他一眼。 沙克达把草莓尖朝上,放在她乳头边上,仿佛是在进行比较。他用草莓尖戳着她的乳粒,很好玩似的在上面蹭着。每当他和薇薇玩这种情趣的游戏时,她就会想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能有真正的休息日呢?即使是经期,沙克达也可能会让她给他口交或者打乳炮什么的。偶尔他会消失一段时间,几个星期、几个月地不来她这里。等到她几乎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又会出现。 薇薇只有在他回到她身边时,才会后知后觉地怀念他不在的日子。沙克达让她养成了在家装监控和锁阳台门的好习惯,每天下班回到家,进门前她都会先在车上看监控回放,这比她一个人把家里检查一遍要更高效,以确保她独居的绝对安全。 她的职业相较于刑警、特工而言危险系数还是低一些的,她没少在电视剧和电影里看到他们遭受恐怖袭击,稍一不慎同事便被炸弹炸得血肉横飞。 她当上律师后沙克达给了她一个仪器,据说能检测出包裹里有没有炸弹。薇薇心里觉得没必要,但每次快递带回家也都用了。当然,警报从未响起过。 由这个仪器她想出了一个玩笑,但是不知道该跟谁讲,于是这个玩笑只能自己跟自己讲:每次拆快递都好像在过地铁安检喔,家里还有一只长了张警犬脸的德牧,更像安检了。 她个人认为这个玩笑是有点好笑的,不过她不打算用这个来博沙克达一笑。讲给其他朋友听她还得解释自己家里有这样的仪器,这种事说出去有些奇怪,所以薇薇就把这个玩笑憋在心里了。但她怎么也忘不掉这个玩笑,而且经常会想起来。 沙克达把吊带的另一边也往下扯,直到她的乳房完全裸露出来。他将这颗去了梗的草莓放在她胸口,大手缓缓聚拢起双乳。柔嫩的草莓果肉轻而易举就被乳房碾碎了,流出了甘甜的汁液,和血的颜色一样,弄脏了她的睡裙。 这条裙子是沙克达买的,薇薇不知道价格,他买的东西想来不会太便宜。她不在意污渍洗不干净留下痕迹,只是这件衣服穿着合身合心,扔掉怪可惜的。 是啊,这是现实世界不是童话故事,他买的衣服又不是荆棘和毒虫做的,柔顺的布料穿在她身上没有道理不舒服。如果这是童话故事,薇薇相信自己的恨意足以让她的体液变成岩浆烫死他。现实世界她的恨仅仅是恨,什么也改变不了。 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故事是虚构,即便在神话里,夸父不也没有追到太阳、精卫愤而填海亦未成功么?也许会有人跳出来说虽然他们失败了,但他们的努力不会化成泡影,他们的精神代代相传什么的……那她呢?她有什么精神好传承的。长青是她的直系后代,那她该从小教他和他的父亲作对吗? 这可不是有意思的事,薇薇没有看他们父子相残的兴趣。自己的仇自己报,她不想牵连旁人,哪怕那人是她的儿子。 沙克达伸出舌头舔舐着乳沟里流出的草莓汁,好像那是能让他长生不老的仙露琼浆。他压到了子爵,它上了年纪懒得动弹,换作从前早喵喵叫着从薇薇身上下去了,现在宁可忍受这点不适也不愿意挪窝。 他用舌头卷着稀烂的草莓果肉喂到薇薇嘴里,她才吃了一肚子水果,这会嘴里的味道甜滋滋的。 她想起他们做过的一件很恶心的事,前几年夏天沙克达弄了一木盆的葡萄让她踩,说准备用这个酿酒。薇薇知道古代的葡萄酒是用脚踩出来的,可是那是她平时泡脚用的木桶啊?而且沙克达还不让她去洗脚,说他想喝原味的。 这个人总能变着法子在奇怪的地方触碰薇薇的羞耻心,她被逼无奈在盆里也没踩多久。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葡萄不是脏东西,这个木盆大概洗洗还能用,她很勤俭持家的。 薇薇踩累了在椅子上坐下歇息,然后……然后沙克达他直接趴在盆上喝起来了,她的脚还在里面泡着! 他喝得津津有味,一口接一口,薇薇从来没觉得时间走得这么慢过。焦肉和子爵先后被吸引过来,好奇地探头朝盆里闻了闻,也不知道它们喝到没有。 最让薇薇崩溃的不是当时,而是两天后沙克达给她舔脚,吮吸着她的脚趾说她指甲缝里还有葡萄的香气。 薇薇和沙克达接吻的时候神游天外想了很多事,包括他叮嘱她出门在外注意饮食安全小心被下毒。 薇薇不想吃这个被压烂了的草莓,舌头几番推动把它送回了沙克达嘴里。他明白薇薇的心思,把它咽了,并且负责薇薇的胸口舔干净。 说是舔干净,粘在上面的不过是从草莓汁换成他的口水罢了。他手指也染了果汁,要薇薇给他舔,她撵他自己去洗。他有些负气地当着她面在子爵背上抹了几下,用它的毛擦手。 他手干脆搭在子爵背上,把它当成一个搭手的地方。薇薇看着这只苍老的手,在失势前沙克达常年戴着金戒指,假死过后他手上不再戴任何戒指,但是留下的戒指印像是在说“过去不是想抛弃就能抛弃的”。 钻戒按理来说是一对,但他们两人只有一枚。薇薇洗过澡身上没留一件饰品,包括那枚钻戒。现在她不怕把钻戒戴出去了,当初沙克达送她的本就是适合在外戴的款式。以前她害怕别人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问关于她丈夫的问题,现在有人问起薇薇,薇薇会告诉他们她的丈夫是一位历史学家,常年在国外出差。 “啊呀,它真是好命,就像你那便宜妹妹一样。我记得她是今年高考,怎么样,我记性还不错吧?她考上了哪个大学?” 提到陈慧,薇薇的表情柔和了些:“B大的建筑系,小慧妹妹很争气。” 沙克达抓了抓子爵背上的毛,由于沾上草莓汁变得黏糊糊的:“你不觉得它一只橘猫配不上你的贵妇气质吗?喜欢养猫,我给你再弄几只长毛的品种猫要不要?” “品种猫在外国人看来也是本地猫,我们这边的狸花猫出了国同样算得上品种猫。子爵虽然不如缅因猫、波斯猫那种长毛猫漂亮,但陪伴了我这么多年,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这种常识一样的事,还需要我解释给你听,真是的,和你沟通好累。”薇薇撇撇嘴,拍开他的手,环住了子爵:“嫌弃它不是品种猫,那你别摸。” 沙克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你也没把我当家人。” “你和猫能一样吗?”她眼珠转了转,“连瓦格纳是谁都不知道的老头,你觉得你配得上我这个年轻貌美的贵妇吗?识相点快让位,追我的青年才俊都在排队呢!” 薇薇不提瓦格纳还好,一提他脸都红了:“那家伙名字听着像鞋油和鸡尾酒,谁知道他是音乐家。我怎么配不上你?在犯罪领域我可是很优秀的,只是你看不到我的好。你以为走私枪支和杀人就很容易吗?我的敌人不止是警察,还有同行。老虎和老虎之间也存在竞争关系,我干的是要命的行当。”未等她答话,他捏着薇薇的鼻子,装作恶狠狠的样子:“不许牵着我鼻子走,听到没有?” 他捏住薇薇鼻子前她闻到了草莓的香气,她嘟囔着说“知道了”,他才放手。 薇薇到了特定的年纪自然而然对金饰有了兴趣,意识到它非但保值能力强而且做成的工艺品耐放、好看。 沙克达掏出一个戒指盒,她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很快被她掩饰了。 薇薇早就想通了,虽然沙克达是个混蛋,但他送的东西又没错,她没必要非扔不可,留着给有需要的人也没什么。 沙克达把戒指盒放到她手里,薇薇打开发现是空的。除了失望,更多是被戏耍了的愤怒。 面对沙克达,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翻脸,冲他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你是不是有病?” “哟,咋还骂人了呢?送你一百个真货换不来一句‘谢谢’,送一次空盒就要挨骂。升米恩啊斗米仇,果然不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戒指,问她想起什么没有。 薇薇拿过来看看,很普通的样式,没什么特别的,于是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我听说前天你和夏沫去了金店,店员和你介绍这个戒指旺夫,你直接就把它丢开了。有这回事吗?” 她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啊,我一听这不是咒我呢吗,所以赶紧松手了。” 他笑得十分狡黠:“这么说,你承认我是你丈夫喽?” 薇薇瞪大眼睛:“我单身不行吗?我户口本上婚姻状况那栏明明白白写着‘未婚’,从哪来的丈夫。”她语气顿了顿,“我没有丈夫,所以就算有克夫的金饰我也不会买。” “哎,你说那么多旺夫的金饰,怎么就没有旺妻的。”沙克达像央求妈妈给他买玩具的小朋友,晃着她的手:“粉宝石旺妻,你给我买,买了我天天戴,旺你。” “没钱。” “钱我给你,但要你挑的才有意义。” 她翻了个白眼,骂道:“有病。” 沙克达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嘿,大晚上的净说些不吉利的你。” “你没钱,你有病,加上主语行了吧。” 他哭笑不得:“宝宝,我就这一个心愿。” “遗愿也不行,你突然要把长青弄出国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提到长青,沙克达的笑容收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她:“送走他对你好,真的。” “不生他对我更好,都怪你。” “嗯,这个确实怨我。”沙克达抓起她的左手,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背贴在他饱经沧桑的脸上摩挲,闭着眼在享受。 薇薇原本在贵妃椅上静止不动,突然全身抽搐了一下,像是被电击了。沙克达将眼睁开一条缝去看她,她却把眼闭上了。 他清楚的,被他做过那些事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她的恨意像是一整袋盐,而他只能用水一样的爱去稀释那些盐。一浴缸的水是杯水车薪,那他就做一片湖,做一片海,直到她的恨意被稀释得很淡很淡,淡到像无味那他就称得上成功了。 长青回学校收拾个人物品,薇薇在家系上围裙要亲自下厨做一回甜点,让儿子在出国前吃上她做的饼干。 薇薇坚信爱不单单是物质,更是点滴的陪伴和温暖的细节。长青还没尝过她的手艺呢,自打他出生薇薇基本就不怎么下厨了。 长青出生前薇薇在厨房里烹饪料理时子爵喜欢来捣乱,会跳到操作台上尾巴晃来晃去地看她在做什么。现在厨房里只有沙克达在捣乱,他逼着她把里面衣服脱了,身上只穿一条粉色的围裙。 薇薇没有理会他,专心致志打算烤饼干。沙克达把手按在她腰间,脸埋在她光着的背上蹭。薇薇从这边移动到那边背后都要拖着他这么个累赘,他把沾了面粉的手抹在她脸上,用裱花袋挤沙拉酱在她屁股上。 薇薇见他骚扰了她好长时间也不厌烦,若不是怕他把擀面杖塞到她下面,她真想问他一句:“你终于硬不起来了?” 换作十年前沙克达是不会做这些无聊的恶作剧的,他会直接在厨房里干她,用精液代替沙拉酱弄脏她的身体。 老东西以前纵欲过度,这会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薇薇幸灾乐祸地想,她不知道沙克达只是想和她嬉闹。 她准备了各种形状的烘焙模具,心形的星形的圆形的。她把面团擀开后拿起模具压出造型,沙克达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模具也一起在上面压。薇薇一看,他压出来的全是生殖器的形状,顿时有些恼怒。 他笑得很促狭,义肢轻轻抚摸着她的臀部:“想吃几根鸡巴,嗯?十根够不够?” “我不吃老的,吃年轻的。” “哼,婊子。” 在等待饼干被烤箱烤好的间隙,薇薇趴在操作台上由着沙克达给她口到了高潮。之后他们转移阵地到餐桌和餐椅上,他接着用手指和肉棒分别让她高潮了三次和一次。 沙克达的技术并不因为他年龄的增长有所衰退,薇薇解开他的衬衫靠在肌肉依旧壮实的胸口,心想他都六十了还这么硬朗,和那些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人完全不一样。 她问他最近是否还在健身,他回答:“是啊,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就会为我们的相处做准备。不管犯罪还是做爱,健康都很重要,没有能经得住折腾的身体我可吃不消你这样的母狗。” 薇薇的脸因为性爱变成了粉红色,面容愈发地俏丽,整个人散发出成熟少妇的风韵,让他欲罢不能。他吻着她长长的睫毛,薇薇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沙克达握着她的手掌,手指在手背上摩挲。失而复得后他特别喜欢这种温情的小动作,并且会直言不讳地表达对她的爱意:“我爱你,薇薇。” 他前几年有一段时间很痴迷于在她快高潮时停下,像拷问那样反复折磨她,直到她亲口承认她爱他。从她口中说出的爱语究竟有几分真心,沙克达不好说,但即使是谎言他也甘之如饴。 沙克达疲软的性器在她挂满淫液的腿根磨蹭,似乎是想和她做第二次。不是说头发白了性功能就一定会下降,至少沙克达禁欲一个月后能够满足薇薇。 他又硬起来时薇薇眼底闪过惊异的色彩,追问他吃了什么牌子的壮阳药,效果这么好,她要记下来推荐给朋友。 他被瞧不起没有生气,淡淡地说:“不想我用鸡巴堵住你的嘴就少说这种话,改天再跟你算账,婊子。” 她歪歪头:“难道不是戳到你痛处了?” 沙克达说到做到,他都有些怀疑薇薇是成心想给他口交了。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喂,我们认识已经有十六年了吧?虽说中间我缺席了两年,但我在你的人生中确确实实占了一半。” 薇薇没有办法回答,含着他的阳具,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给他口交了这么多年,依然吃不下他的巨根。 沙克达手扶着她的后脑勺,防止她头撞到柜子的把手上,继续自言自语地做算术题:“你在我的人生中占了有四分之一,唉,怎么才这么点。狗在主人生命中占的时长就是少啊,太遗憾了。” 她可不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遇见他是她人生的转折点,是他把她活生生拖进了地狱。 他手垫在柜子的把手上,胯往后退,出来好让她弄肉棒含不进去的部位。薇薇手握着柱身抚动,亲吻着粗胀性器上面跃动的青筋。 听到烤箱发出提示音,她扭头看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对他说饼干烤好了。 “在里面再焖一会,不急。”沙克达自认为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笑容使得他满脸的皱纹愈发明显。 他有个特殊癖好,那就是让薇薇用脸蹭他的体毛。他很想让薇薇记住他私处的气味,而她也确实记住了。 好就好在这样沙克达不会直接射在她嘴里,如今他早不强迫她吞服他的精液了,薇薇得以在给他手淫后用水冲掉手心里的精液。 她洗完手戴上厚手套把饼干取出来晾着,用筷子把那些生殖器形状的饼干拨到一旁,打算待会凉了再把它们挑出来。 沙克达穿他的衣服,手机放在餐桌上。薇薇检查他的手机总能发现一些让她瞠目结舌的消息,或者说是罪行。 她浏览了几分钟问他:“你最近是在贩毒吗?” “不,怎么可能。”沙克达矢口否认,“只是有人邀请我参与,我没有理会。” 她盯着他的眼睛:“这就是你急着把长青送走的原因,怕他被绑架或者被你的竞争对手杀害?” 他显得有些烦躁:“都说了我没参与,你能不能冷静下来好好听我说的话。” “这种事你叫我冷静,天哪。我也会有危险吗?哪天会有陌生人闯进我家,拿枪指着我又或者用刀捅死我吗?” “你电影看多了,那种事不会发生的。别瞎想了,小狗。” 薇薇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额头,愁眉不展:“如果你掺和了那种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你死不足惜,沙克达。只是你的事不要牵扯到长青,你不可以让他陷入危险。” 他挑挑眉:“你很害怕毒枭?” “谁会不怕?一牵扯到毒品,就会死很多人,发生流血事件。”谈到这个,薇薇肢体语言十分丰富,摊开手:“而且毒品是害人的东西,这些事情我从小听到大,社会各方面一直在宣传。” “确实,他们争地盘总会死不少人,无辜的、有罪的,谁在乎呢。”他做了一个枪的手势,“‘砰’地一下,事情就解决了。但是我想因为帮派斗争和毒品而死的人远不如因为战争而死的人多,战争才是处理人口过剩最好的办法。那就不是‘砰’了,而是‘轰’,比打雷和地震都要刺激。”他笑着说,点了根雪茄。 薇薇相信他对于在战争中丧生的人毫不在乎,他就是这种人。 像他这样的男人对于战争总有种潜在的渴望,了解枪械类的杀人兵器,是狂热的军事爱好者。他们想要在战争中建功立业来证明自己很有本事,即使他们的功业立于无数冤魂之上。 在战争中,野心勃勃的强者想要掠夺更多的资源。至于弱者,勉强自保能不送命就不错了。 见薇薇面色不善,他依旧不以为意:“你不喜欢战争,我知道。但人类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战争,战争可以概括为人杀人。从千万年前人类还在穿兽皮草裙时,就存在杀人这一行为了。谁也不能保证我们的祖先没有杀过人,自愿杀人,非自愿杀人,因为各种理由杀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杀人凶手的后代。昨晚你说我配不上你,我倒觉得我们很适合。妓女和杀手同是人类最古老的职业,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做妓女,但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当杀手。不过有一点,所有的士兵都是经过训练杀人犯,在以前杀人犯比没杀过人的家伙更容易留下基因,你说呢?” 他的话逻辑是通顺,薇薇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决定不理睬他,用一个干净、边缘有花纹的瓷碟把生殖器形状的饼干挑出来。 她数了数,他压出来的饼干总共有十一个。第一块她喂给了沙克达,他没有拒绝,挤了些沙拉酱在盘子里,蘸着白色的液体喂她。 薇薇故意在他面前舌尖舔着小饼干,含住顶端吞吐好像在口交,等他看得入神然后“咔嚓”一声咬断。 她暗示性的表演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精神上的伤害,反而被他眼神嘲讽了。她讨了个没趣,愤愤地嚼着嘴里的饼干。 “如果你是白雪公主,那你每天都要给七根小鸡巴口。”沙克达数了七块饼干,一股脑喂到她嘴里,淫笑着问她同时吃七根鸡巴的滋味如何。 薇薇腮帮子鼓鼓的,像颊囊塞满了的仓鼠。 沙克达后悔道:“我做的太少了,喂不饱你啊。” 她咽掉嘴里的食物:“想做饼干你自己做去,别借我的材料省劲。” 薇薇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居家衣装下楼,精心把饼干在盘子里摆好造型。沙克达阴阳怪气地说你儿子对小星星不会感兴趣的,除非你把它做成奶子的形状。 “沙克达!”她真是一刻也不能再容忍下去了,“你要么闭嘴,要么滚出去。一天到晚满口污言秽语,你的中文只有这点词汇量吗?我为和你同是中国人感到耻辱,你让整个汉民族蒙羞!” 他拍手鼓掌,在离开前还火上浇油了一番:“不愧是大律师,一开口就上升到民族国家,格局真大,要是你的下面有你说得那么大就好了。幸好我不是少数民族,不然我的同族人都要被你划归为强奸犯和杀人狂了。” 换作刚认识他那会,薇薇能被他这番话说哭,现在她只是瞪着他,很快他就披上大衣走掉了。 如他所料,长青对她手作的饼干兴趣不大,吃了几块说“不错”。 他去机场的那天薇薇要出庭,没有办法送他,长青好像不是很介意。 出发前薇薇再三叮嘱他不要拉下东西,检查临时护照和身份证。他穿着黄绿格子条纹的开襟衫,里面是一件印了白色“Good Boy”字样的黑T恤,下身搭蓝牛仔裤和白运动鞋。 这天阳光很好,他站在院子里,问她:“妈妈,你会好好照顾焦肉的吧?” “嗯,我会每天遛它的,如果要出差我会把它放到宠物店寄养。” “那我就放心了。”双肩包和行李箱已经放到车上了,长青蹲下来最后一次摸了摸焦肉的脑袋。皓齿明眸的少年抬头对她笑了笑:“妈,我走啦,拜拜。” “一路平安,到美国给我打个电话。” 薇薇看着黑色轿车开出去,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惆怅。孩子出门远行,父母心中不会没有牵挂。她小时候第一次离家独自去找小伙伴玩,爸爸不放心在后面偷偷跟了一路,当时她没发现,后来长大听伊叔叔说了才知道。 薇薇抬头望望一碧如洗的晴空,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长青出国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这意味着她少了一个累赘。她又开始思考逃跑的事情,想象有一天自己能彻底摆脱沙克达,去往一个他干涉不到的地方。 她想这件事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做都不会太晚,这十年里她成长了很多,增加了不少阅历,不再是那个懵懂单纯的大学生了。虽然她没有百分百的自信能逃脱,但她决心尝试一下,反正爸爸都已经去世了,不需要他再为自己和长青操心了。 这十年里她不光光是自己给提供聋哑人法律援助,而且培养了五个徒弟,三男两女,和她一样精通全国各地的方言手语,专门接聋哑人的委托。在她的指导下,现在他们每个人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优秀律师。 薇薇从小的人生目标是为社会做出贡献,她自认为即使自己这个时候离开,她的徒弟们也能把这份事业发扬光大、传承下去。 她两年前就构思了较为可行的逃离计划,之所以没有立即实施,是顾虑和她失去联系后沙克达会丧心病狂到拿爸爸和年迈的外婆威胁她。巧的是长青出国没多久外婆便去世了,和病逝的爸爸不同,外婆是寿终正寝。 某天睡着后她再没醒来,经常和她一起晒太阳的老人发现她没来,去她家找她也无人应,然后就发现她已经去世了,让村长打电话通知了她家里人。 薇薇在短短一年里接连失去两位至亲,非常难过,她宁愿外婆长命百岁也不愿意自己逃跑计划有完美的实施条件。 沙克达陪她回老家置办丧事,遇到了寇陶。寇陶不认识沙克达,问他是谁,薇薇还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沙克达便自我介绍说是寇布拉的朋友,这也没有什么好让人怀疑的。 薇薇在灵堂里守灵,穿着一身纯白孝服,眼圈红肿。这次他倒没在灵堂里做什么,可能是外面下了雨,天气太冷他提不起劲。 在村里守灵不比在自家别墅里守灵,正门时刻敞着,天晓得会不会有什么走夜路的人经过。再说他跟薇薇的外婆又没有仇隙,用不着借机报复死者。 他玩了会手机,看她还在发呆,用胳膊肘碰碰她:“你肯定在想要是死的人是我就好了,我猜的准吗?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她没有搭理他,手里握着一张用来擦眼泪的纸巾。沙克达不相信人死后会变成鬼魂,在他看来守灵无非是熬夜。 他叫她去休息,这里有他看着。她坚持要守夜,小心翼翼地看护长明灯。 他想起薇薇差点结冥婚的事,心说小丫头有些迷信,多半是她老子教的。这个传统习俗在古代大概是为了防止尸体被仇家毁坏或者被饥饿的猫狗吃掉吧,现代社会没必要守着那老一套了。 他打了个哈欠,摸出根烟来解乏。 沙克达随手用长明灯点燃了雪茄,薇薇怕弄熄了灯便没和他争执。 人没有正确的信仰是很可怕的啊,她想。她所说的信仰不单单指信教,不一定非要信奉神明,相信善恶有报、遵守法律法规也算是一种信仰。尽管她并没有得到什么好报,反而被沙克达纠缠,但她始终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生存方式。 人是依靠变化活着的生物,如果盲目地迷信一成不变的神明未必能得到救赎,多半会陷入另一种极端。基督教认为其他宗教信仰是错误,伊斯兰教过分排斥异教徒,远到欧洲中世纪大规模猎巫,近到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文化大革命,这些现象都是极端信仰的产物。 薇薇曾经和陈慧聊过一些宗教话题,陈慧只是跟从父母信仰基督教,她不是那种狂热信徒,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否相信上帝存在。 门外传来一阵树枝被踩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刺耳。 沙克达很警觉地把手按到枪柄上,第一时间起身:“我出去看看,你在这呆着别动。” 他信奉再谨慎都不为过的道理,枪从枪套里拔出来,在院子里转了转,又到篱笆外绕房子转了一圈。 检查完他回来告诉薇薇:“没事,是一只猫,我把它赶走了。” 迷信说猫会让尸体诈尸,薇薇看了一眼台上的骨灰盒和外婆的黑白遗像,他们根本不用担心会发生意外。 沙克达在她身边坐下,他紧挨着薇薇,弄得烟味直往她鼻子里钻:“老婆,圣诞节礼物我想要粉宝石。多少钱你跟我说,我会打到你卡上的。” 她“嗯”了一声,但他不是那么好敷衍的人,要她给个准信。 熬夜让薇薇缺乏精力,她毫不留情中断了话题:“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讲话,这件事改天再说好吗?” 沙克达安静了有几分钟,风从正门吹进来把烟味吹散了。 他把手机拿给她看,像是没话找话:“十二点三十四分,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真心建议道:“如果你实在无聊,可以先去睡。” “不,我要陪你,万一你睡着了着凉怎么办。”做杀手的人有一种直觉,他感到被窥视,回头冷不防看见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扒着门在往里看,还冲他笑。 沙克达爆了句粗口就要拔枪,薇薇同样被吓到了,但她比沙克达要冷静得多,按住沙克达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梁婆婆,大半夜你不睡觉来我家干什么啊?” 显然薇薇认得她,她转过头时老太太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好像刚刚他是眼花了一样。 “小薇,你回来了不来看我,那我只能来看你啦。”梁婆婆穿着老年人常穿的碎花袄,脚上的布鞋沾满泥土,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进屋了。 沙克达借着火光打量被薇薇称为“梁婆婆”的老人,同时卸下了防备。 薇薇急忙扶她在椅子上坐下,问她怎么这会来,她没回答,自顾自地说:“小时候你阿嬷带你来我家,我给过你一把花生糖。唷,那时你和大鹅一样高,眨眼就变成大人了。” 沙克达把薇薇拉到一边问:“她是什么人?” “是隔壁村会看事的神婆,我感觉我有二十年没见过她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她就认出她了。” 他语气透露出不快:“哪个头脑正常的人会半夜三更来别人家作客?尤其是这个时候。” 薇薇也觉得这事透露着诡异,低声道:“那总不能赶人走吧。” 不管怎么说她先按照礼仪给客人端上茶水,梁婆婆拒绝了,说:“我有话要跟你阿嬷讲,你和他先出去。” 薇薇拽拽沙克达的衣袖,两个人刚到门外,一阵风从屋里吹出来,门砰地关上了。薇薇担心长明灯被吹灭,但从门缝里透出的光来看屋内的火没有熄掉。 里面传出了说话声,沙克达耳朵贴在门上偷听。薇薇虽然一肚子疑问,但她是不屑做这种事的,站在院子里看天上的月亮。 梁婆婆讲了白生和梨娘的故事,一切要从明朝说起。白生是一只在佛寺筑巢的白鸽,日日听和尚念诵佛经,便有了灵性,成了精怪。梨娘是骊山土地神奉还义父的一炷香,机缘巧合下淋了龙子之血化为人形,也开始修行。 这两妖有一段天注定的姻缘,相识后果然投机,相约一并游历人间,寻求成仙之法。 当时正值清兵入关天下大乱,梨娘看见哀鸿遍野的景象往往感慨良多,常对难民施以援手。而白生冷漠无情,并不像梨娘那般多愁善感。 为了长生不死,白生放弃了仙道,选择杀生一途,最终会修成魔。梨娘善良但资质不好,难以成仙。白生要她随他修魔道,她没有采纳,选择入轮回以求来世能修成正果。 然而白生不愿意梨娘入轮回,一直追到奈何桥也没能让她回心转意。说到这,梁婆婆稍微感慨了一下,小两口闹别扭就算了,把人家孟婆的摊砸了算什么事,真不厚道。 两妖被押到阎王殿,阎王看他们之间姻缘未尽,便判两妖一道入轮回,好了结这段因果。梨娘晓得白生修魔道造了太多杀孽,入人世要吃的苦和要受的灾都被鬼神缝在了那张男人皮里,她便悄悄用自己的女人皮换走了他的男人皮,先行一步跳进轮回井,要替他把那些罚先受了。 等白生发现为时已晚,他向地府鬼神寻求应对之策,得到的答复是鬼神不得干涉人间事务。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匆忙披上女人皮入人世去陪梨娘。此时梨娘已入世二十八年,转为男儿身,受家破人亡、伤肢毁容之苦。白生披了女人皮,自然转生成了女人。梨娘替他受了皮肉之苦,他转世后便用情苦来还梨娘的代罚之恩。 沙克达听出了点意思,他和薇薇刚好差了二十八岁。他暗忖明末清初到现在都快四百年了,两个妖怪怎么拖这么长时间才投胎,真够磨蹭的。他又转念一想,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可能地府也是同理。现代社会提起诉讼,法院不也要花一年时间才开庭审理某案么?四百年换算成四百天,刚好对得上。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和梁婆婆对话,叹息着说:“梨娘以为皮肉之苦便是全部的刑罚,实际上烙在白生魂上的情苦之印才是真正的惩罚啊。可惜梨娘披了白生的皮,污了心性,入世后也造了太多杀孽。别说这一世,就是下一世、下下一世也怕是不能成仙了。” “修仙向来如此,哪有那么好成的。万年前喝口灵泉吃个仙果随便成仙,现在那些渠道都被天庭垄断了,非官方渠道成仙考核难的哟。莽山的猪娃子考了三千多年没考上,现在回老家开了个补习班,教两百年以下的小妖考编制。” 沙克达不晓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听个故事时间天都就要亮了。他听到梁婆婆说出了告别之语,一时脑热,忍不住出声询问:“那姓于的可有来头?” 里面便有人哈哈大笑道:“龙子驾旁的一尾鱼罢了!” 这时村里的公鸡打鸣,鸡鸣声中他推门,看见灵堂里空无一人。 第十章香 沙克达一向不注重节假日,过年也是,平时做什么节假日照常做什么,不会打乱原有的计划。会让他改变行程的日子只有两个,一是妈妈的忌日,二是薇薇的生日。当然如果事关重大,他就什么日子都不在乎了。 连带着长青也不在意过年,发消息给薇薇说他寒假留在美国不回来。薇薇以为今年过年家里只有自己一人,在伊叔叔和葛阿姨盛情邀请下去他们家住几天。 家里有自动喂食器和宠物饮水机,电动猫砂盆只要插着电就有自动清洁功能。沙克达不忙,跟她说这几天他会去遛焦肉,让她放心地去。 年底国家开放了八胎政策,但是伊叔叔和葛阿姨不打算接着要孩子了,说五个孩子够热闹了。 伊康穆的五个孩子分别叫爱国、爱家、爱党、爱民和爱己,薇薇觉得老五的名字最好,爱什么都不如爱自己是不是?刚好老五是个女孩,爱己,这个“己”字让她想到了苏妲己,觉得这孩子以后会长成一个美人。 她用零食逗着三岁大的爱己,然而小爱己对三维投影制造出来的动画和仿生人保姆要更感兴趣,在薇薇怀里时咿咿呀呀地挥着胳膊要仿生人保姆抱。 薇薇看着仿生人保姆脸上僵硬的微笑,这让她想起了沙克达用的人皮面具。爱家说这是第三代了,逻辑处理能力比前两代要高明,估计再迭个几代就能与真人保姆竞争了。 伊康穆一家很能接受新事物,电子育婴保姆出第一代时他们就购入了。爱民可以说是仿生人保姆一手带大的,虽然机器人仍有些不足,但是总体来讲非常省事。 爱党是VR游戏爱好者,他最喜欢玩的VR赛车游戏是符蓝启所在团队参与制作的。之前他考上初中,薇薇把符蓝启用过的手柄作为礼物送给他。恰逢两个大人工作忙不在家没人管他,他高兴地玩了两个通宵,都触发了健康管家系统的警报。AI判断他可能有入睡障碍,随着猝死几率的提高,机器管家给他强制注射了镇定剂,并且把这一情况发送给了大人,惹得送他礼物的薇薇被一并葛阿姨数落。 架不住爱党热情邀请,薇薇戴上VR眼镜陪他一起玩射击僵尸的游戏。 大家在餐桌上吃年夜饭聊天,仿生人保姆也有一个座位,不过她面前没有餐具,并且抱着爱己在照顾她。 爱国在一家名为“新星潮”的仿生人公司工作,对仿生人技术最为了解。他告诉大家现在时代发展迅速,科技进步很快,科学家有望在十年内找到将人类意识上传到网络的方法,到时再将意识与仿生人结合,说不定能实现永生。 伊康穆听了不以为然:“靠着科技的力量永生是科幻电影中才会出现的事,就人类的技术水平是不可能办到的。” 爱党坚信他的有生之年人类能办到把意识上传互联网,人类克隆、远距离传送、移民火星这样的事情未尝不能实现。 薇薇也在思考,她更在意的是针对仿生人犯罪引起的法律和伦理问题。目前人类恶意修改仿生人程序利用仿生人犯罪尚且被划分为信息技术犯罪,如果人工智能技术真发展到一定地步,成为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那国家又该出台新的法律政策与时代相适应了。 薇薇住在伊康穆家每天睡前都会用手机看看家里的监控,沙克达果然从除夕开始每天下午去她家遛焦肉,带它在别墅附近散步散个两个小时再送回来。 子爵和人类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作息变得和人差不多,薇薇不在家它也维持着白天活动晚上睡觉的习惯。只是它一天待在猫窝里的时间太久了,除了吃就是睡。 虽然这年头智能管家机器人十分流行,外出时用来监控家里也很方便,但是薇薇家里没有放置。沙克达赞同她的做法,说厉害的黑客特别可怕,能操纵看似没有威胁的机器进行跨国暗杀。他讲得神乎其神,颇有种都市传说故事的感觉。 自动喂食器给薇薇发来今日拍摄的视频,子爵连小半碗的猫粮都没有吃完,看上去咀嚼得很费劲。她怀疑它的牙齿可能出了些问题,打算预约个线上宠物医生给它看看。 这时她有些后悔没有配备智能管家了,不然现在她就可以远程下达指令让它与医生连线,通过视频的方式让医生检查子爵的牙齿。 除夕和初一薇薇收到了朋友们发来的祝福,她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儿子发送了电子贺卡,但是没有得到回复。薇薇发现长青自从去了磁鼓学院,朋友圈有好多天没更新了。她问沙克达,他则说长青应该是转用外国人常用的聊天软件了,他在那里一切安好不用担心。 大年初一的时候陈慧联系她说明天想来她家拜年,问她有没有空。 薇薇便把和她的会面排到了初二的下午,在那前后她都有不同的人要见。看着自己的日程表,薇薇发现她春节期间比工作日还要忙,从初二开始要到处赶场子。 初三是她的生日,中学时代的朋友们约好那天会赶来给她庆生,顺便聚一下会。 沙克达没有强迫她生日那天和他过二人世界,他明白薇薇更喜欢和同龄人在一起玩,很识趣地没有打扰她,只在午夜给她发了句“生日快乐”。 受白生和梨娘故事的启发,今年他送薇薇的生日礼物是一对纯金打造的鸽子像,和真的鸽子一般大小,脚下是一个做工精美的鸟巢,里面有一枚鸽子蛋。如果薇薇拿起那枚金蛋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蛋壳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有一只小鸽子。 初三薇薇起了个大早,打扮好后出门,开车到市中心和朋友们见面。大家样貌多少都有些变化,性格还是老样子。桑志已经结婚了,但他对两位女士依旧热情、服务周到。 薇薇心情愉快地和大家在咖啡厅里打牌、谈天,符蓝启还带来了他最新研发的双人游戏让陆飞和索龙试玩。 晚上她在KTV,休息时抽空看监控,发现沙克达遛完焦肉后用猫包带走了子爵,不知道去哪待了一下午。傍晚他把它带回来,现在一人一猫在家里沙发上看电视。 沙克达边抽烟还边给自己倒酒,子爵趴在他肚子上,看上去和他很亲密。看不出来这只猫这么有心机,平常薇薇在家时它都不会靠近沙克达,表现得比较排斥他,她不在的时候它露肚皮居然让他摸。 薇薇对沙克达把她家当旅馆一事向来是不管不问,但涉及到子爵这让她无法容忍。这么说吧,就算他带了个女人回来在她床上做爱也不会让她这么生气。薇薇希望子爵和她一样讨厌沙克达,希望他摸它时不强行摁着子爵它就会立马跑开。当然薇薇生气的时间很短暂,子爵又没做错什么,它是猫不懂事,无法分辨善恶,谁对它好它就对谁示好,这很正常。 过一会沙克达在厨房做猫饭,还给薇薇发了条语音留言,告诉她子爵的牙有些松了。他下午带它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没事,让他多做点易咀嚼和消化的食物给它吃。 沙克达虽然有过它不是品种猫的发言,但他对子爵很好。他说自己这是爱屋及乌,喜欢薇薇所以连她的猫一起喜欢。 薇薇想过要是自己逃跑了子爵该怎么办,她会带着它一起走,但这种事她已经做过一次了。沙克达太聪明了,他只要发现子爵不见了,她的意图立马就会暴露无遗。这些年她带子爵去宠物医院做体检时会发现自己路上被人跟踪,她猜那是他手下的特工。薇薇装作没有发现,她在想未来某天能不能利用这点进行反制,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薇薇在伊康穆家住了一个星期,初六就回家里住了。她对工作的事很上心,线上接到委托初七就去和委托人见面。 在委托人许可的情况下,她会用设备对沟通过程进行录像,以便事后进行整理。 薇薇穿着棕熊造型的连体睡衣在书房电脑前打字,沙克达推开门喊她:“老婆,该睡觉了。” “你先睡吧,我在工作。” 他走过来从后面搂住她,语气很肉麻地说:“薇薇,想爱爱。” “非要今天,改天不行吗?” “再不做你月经就来了,又要好多天不能做。” “行行行,你要做就做吧,别妨碍我工作就行。”薇薇抬起屁股,让他在椅子上坐下后坐到他腿上。 扶手椅椅面很宽敞,沙克达坐在上面也不会觉得窄。薇薇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他手隔着睡衣亲昵地亵玩她的胸乳,试着唤起她的欲望。 沙克达把兜帽戴到她头上,看清楚她扮的动物是熊后说:“宝宝,这身衣服不适合你。比起熊熊,你更像兔兔和狗狗。” 快到经期受激素影响,她情绪有些暴躁,闻言直接骂道:“你什么毛病,说迭词说还上瘾了。这是睡衣,在家穿怎么了?又不是穿出门。” 沙克达不吱声了,拉开睡衣前面的拉链,手伸进去爱抚她的性器官。他跟她亲热的时候果真没有打扰她工作,只是顺便看了几眼屏幕。 这次的委托人叫冉欣然,26岁,患有失语症。录像中的她红着眼,做几下手势就要哭一场。她们沟通了五个小时四十分钟,其中大多数时候她都哭得没法用手语表达她的意思。 沙克达忍不住评价道:“这么能哭,她泪腺是连着自来水厂吗?好家伙,你还倒水给她补充弹药。” “积点口德吧你。”薇薇小穴夹着他的手指,遵循本能地动着腰,胳膊撑着桌子,手放在键盘上敲个不停。 冉欣然额角贴着一块纱布,摘下来给她看那里的淤青。冉欣然的对象吴胜是一名退伍军人,是一个健全人。两人交往了三年,她表示她的对象嫌弃她有缺陷,不仅移情别恋而且还打她。 即便如此冉欣然相信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她并不打算起诉他,想拜托薇薇替她和他好好谈一谈。她穿着长袖,又掀起衣服给她看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刀痕。当然,她解释这不是吴胜干的,是她自残的。 薇薇没少听说负心汉的故事,当时心里怒火中烧,但作为专业人士她要保持情绪的稳定。她给出的建议是不管打不打算起诉,都要留下证据,她还让前台陪她去医院做了伤情鉴定。 下午她和吴胜联系,通话也录音了。对方矢口否认他是冉欣然的男朋友,并且说他们根本没交往过,是冉欣然单方面对他纠缠不休,还老是发一些自残的图片给他。 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他拒绝和薇薇见面,但是加了她的微信。薇薇在他朋友圈看到了他和女朋友的照片,两人刚刚确定关系不到一个月。 过去三年里他的朋友圈并没有冉欣然出现,但冉欣然“说”他不肯和她用情侣头像和情侣名,也不愿意让朋友知道他们是情侣,因为嫌她是个哑巴丢他的脸。而吴胜这边,他转发了冉欣然用不同账号给他发自残图乃至裸照的消息记录给薇薇,表示他一直不堪忍受冉欣然的骚扰,但看对方生理有缺陷还是个女的就没跟她计较。 双方给出了截然相反的说辞,薇薇不会只听某人的一面之词。同为女性,心理上她更倾向于冉欣然说的是真的,但事实究竟为何她还要调查一番再说。 薇薇听录音回放的时候,沙克达把她的睡衣扒到屁股下面。睡衣受重力作用顺着腿滑下去,几乎掉到地上。 他把一个夜光锁精环套在阴茎根部,叫薇薇看。薇薇不懂这有什么好看的,绿莹莹的一圈让她想起荧光棒做成的手环。 延时环确实延长了他射精的时间,一段录音听完他才射。最近国家大力宣传八胎,沙克达不是没有想过让她再生孩子,他们完全有养八孩的条件。但薇薇一来对孩子没兴趣,二来当初生长青让她无比痛苦,三来觉得影响事业,态度坚决他才没有去医院做手术把输精管放开。 “你看葛菈坛多能生,家里五个孩子热热闹闹的,有月嫂和电子育婴保姆,生下来也不需要你亲自带。他妈的,生孩子有这么难吗?以后科技再发展发展,把你子宫安我身上,我替你生。” “说够了吗?你可以走了,我要整理资料。”薇薇打算待会把这身睡衣丢去洗,所以做完后直接穿上,坐下接着整理这份委托的资料,把信息录入电脑。 这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沙克达走前和她说:“给你一个建议,这个案子不值得你熬夜查。” 薇薇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忙到将近两点半才关上电脑去睡。 为了这份委托她前前后后忙了五六天,经期都没休息,走访了很多人,还去了离S市四百多公里的R市。得出的结论却如沙克达所言,冉欣然骗了她。她根本不是吴胜的女友,她只是单恋帅气高大的吴胜三年无果,见他有了正式的女朋友后情急之下想出这个办法。 薇薇得知真相后多次想翻白眼,她劝吴胜别再放任冉欣然骚扰他,走法律途径解决问题对大家都好。可能吴胜想要彰显自己的大度,薇薇讲得口干舌燥,最后他说了一句“算了,她也怪不容易的”。 薇薇被他弄得很无语,看他这个态度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哪天真的出事了才会后悔,就不和他讲什么防微杜渐的道理,反正她和他又不熟。 想到自己为这么个委托前前后后付出那么多精力,她不禁向沙克达抱怨了几句。沙克达笑她识人不清,那天他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女孩不像好人,她这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沙克达有时喜欢倚老卖老,爱故弄玄虚,给出了指示却不把话说清楚。 薇薇讨厌他拐弯抹角的做法,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管他呢,这个委托跟我没关系了,我要把他俩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嗯,不错,小狗比十年前有长进,不爱管人闲事了。好了,不提烦心事了,下周一情人节想去哪过?” “能怎么过,正常上班。我要赚干净的钱,正直地生活,不用你那脏钱。” “那晚上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薇薇莞尔一笑:“不好意思,我那天晚上要和客户谈事。不过晚餐后你可以来接我,等我电话,我给你准备好了情人节礼物。” 沙克达冷哼一声,薇薇现在很懂得应付他的技巧,拒绝的同时开出一张空头支票。但不得不说他很期待她会送他什么礼物,他想要粉宝石已经从32年想到33年了,不出意外的话,薇薇是要实现他的心愿了。 情人节那天薇薇穿上一件长袖女式衬衫,搭配一条绣了金丝的黑色长裙,垂到脚踝,典雅又端庄,整体给人一种内敛贤淑的气质。看看手上的钻戒,薇薇犹豫片刻,把它摘下来收进包里。 对着镜子她戴上林远山送的礼物,一副金银杏叶耳环,渐变珐琅工艺。上面稍大些的金叶中间有个小环吊着下面那个红色珐琅的叶片,瑰丽得像星云的颜色。耳环整体而言是很小巧的,不会对耳朵造成什么负担,而且十分吸睛。 她在一家高档餐厅和林远山见面,拿着一个红色的贝壳包,里面放着待会要送给沙克达的礼物。 林远山栗色的卷发让他看起来很年轻,他皮肤白净,拿餐具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灰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薇薇暗想混血儿就是漂亮,林远山的父亲是英国人,他有二分之一的英国血统。 他教养良好,谈吐也幽默风趣,最主要的还是脸长得好看。他保持着风度,用餐巾优雅地擦拭唇角的酱汁。薇薇简直被他迷住了,觉得这张脸怎么看都好看。 “抱歉,失陪一下。”不知何故林远山突然离了座位,他们见面还不到十分钟。 他的背影刚消失在薇薇的视线范围内,沙克达就出现并且坐在了他的座位上。侍者非常利落地为他更换了面前的餐具,上了一份新的牛排,这让薇薇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你把林先生怎么了?” “我和这家店的老板是熟人,所以……你明白的。我只是让主厨在菜里放了点不致命的东西,让他不会来打扰我们而已。”沙克达用义肢支着下巴,他那份牛排甚至切好的。他很乐意用薇薇的不安来作为今晚的开胃菜,尤其在这样一个场合。“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Mr.林并不是你的客户对吗?” 她有些心虚,但仍然试着辩解:“31年S市不是有个叫‘幽灵蜘蛛’的犯罪团伙利用信息技术进行盗窃,那案子你还记得吗?说是靠近人三米的范围内就能用特殊设备发射信号盗走微信钱包里的余额,作案者以外国孕妇为主。主犯没落网那会,人在大街上都绕着外国孕妇走,生怕中招。林先生的妹妹辛西娅当时怀孕,在大街上肚子痛得站不起来。之前警察局发布的新型骗局里刚好有这个,路人看她是外国孕妇没有人敢过去帮她。我把她送去医院,没留联系方式就走了。辛西娅和林先生两年来一直在找我,想感谢我当初对她的帮助。前不久辛西娅发现了我的社交账号,联系到了我。林先生一定要请我吃顿饭,我怕你误会,对他不利,所以就说他是我客户。” 薇薇没有说的是林远山是远山集团的副总裁,目前单身。林远山对她很有好感,辛西娅得知薇薇婚姻不睦后,有意撮合他们。他知道薇薇和现任有个儿子,然而他并不介意。 薇薇和林远山接触了一段时间,觉得他和沙克达是截然相反的类型,那种艺术家的气息简直让她欲罢不能。尽管清楚他们并没有可能交往,但她还是久违地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沙克达狠狠把叉子戳进牛肉里:“你经常跟人说你和丈夫感情破裂,只差一纸离婚协议吗?” “事实上我根本没结过婚,想听我的真心话吗?你像个鬼魂一样见不得光,死死纠缠着我,我对你没有半点感情。这些年我真是受够你了,你就是个混蛋。”薇薇捏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红酒后抓起自己的提包,起身准备离开。 “好,很好。”沙克达低笑着说,“我管不了我死后你跟谁上床,但现在我还没死,今晚你只能属于我。你要走也可以,那Mr.林会度过一个更加难忘的夜晚。” “你在威胁我吗?” “看你怎么理解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和你有关系,你走你的。” 薇薇一咬牙,回到座位上坐下,之后整个晚餐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她和沙克达一起走进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电梯下行时他搂住她的腰和她交换了一个湿吻,在电梯门打开前又迅速松手,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薇薇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道走出电梯,上了他的车。路上他停车,提包下去似乎买了什么,然后带薇薇去了一家连星级都算不上的酒店,开了间钟点房。 房间里的摆设显得很寒酸,空间也小得可怜,桌面上甚至有不明污渍,大约是擦不掉的那种。 沙克达把黑包往床头柜台面上一放,看她还拿着手提包不想放在桌子上,嘲讽她:“你不就喜欢在这种又破又小的宾馆,被于砈那样不中用的男人干吗?我没见过你这么下贱的女人,山猪吃不来细糠,你跟Mr.林上床还不如找个农民工陪你一晚。” 薇薇甩了他一巴掌,用膝盖去顶他的裆。她是故意惹他的,因为他出言不逊在先。她想和他打一架,但沙克达的拳头停在了半空,没有落在她脸上,转了个方向打在她肚子上。 她被他按在床上撕扯着衣物,他不在乎把她衣服弄烂。薇薇月经没有走干净,但也到了尾声,内裤上还垫着一张护垫。他撕掉护垫,用内裤塞住她的嘴,像强奸她16岁的那晚一样。 薇薇嘴里净是谩骂之词,沙克达嫌她太不配合,失去耐心用打开义肢的电流开关把她电得失去反抗能力。他从包里拿出调教用的十字扣手脚铐,戴在她手脚上把她姿势固定住。 这下薇薇安分不少,他把两个用细链连着的乳夹拿出来夹在她乳头上,手指勾着链子拉扯她的乳头,分开她的腿用义肢电着她的阴蒂。薇薇含着内裤,疼痛的同时快感源源不断积累着,本就残留经血的小穴愈发湿润。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狗耳发箍和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那是最新款的情趣道具,据说进入人体后能依靠微弱的生物电流动起来,还能处理神经信号。发箍内部有一圈小而钝的传导器,烛型肛塞插进薇薇的菊穴,启动后薇薇立刻觉得自己像是多出了两个器官。 沙克达抚摸她头顶上的耳朵,她觉得有些痒,立起来的耳朵动了动。肛塞在她的菊穴里震动,尾巴受情欲刺激在她身后甩个不停。现在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放在十年前薇薇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事,实在是便捷到有点可怕了。 “真是母狗,尾巴都摇出花来了。”他把说明书放到她面前让她看,“你看上面说的,甩成这样说明你想要大鸡巴了。” 他把跳蛋放到她下面,按下遥控按钮后就下床去卫生间了。薇薇觉得事有古怪,他上厕所拿包干什么? 过一会沙克达出来了,薇薇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张腿跪坐在床上摇着尾巴迎接他。他关掉跳蛋把它拽出来时她头上狗耳轻轻一颤,跳蛋表面有红色的血痕,他笑着说像番茄酱一样。 薇薇面容一阵扭曲,她想这让她以后吃薯条还怎么蘸番茄酱。 他抓住她身后的尾巴,它在手里像活鱼一般激烈地扭动。薇薇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听到他说:“即使你没有尾巴我也会喜欢你的。” 他把她压在身下,亲吻薇薇的脖颈、肩膀,摘掉其中一个乳夹把她的胸往喉咙里吞。薇薇的尾巴在身下摇不起来,全转化成了动力,顶着肠肉。 他脱了裤子,薇薇闻到一股香气在室内弥漫开来,猜想他是在鸡巴上抹了香水。 沙克达拿着一个空的塑料杯,笑得很神秘:“来,主人奖励你喝果茶。” 他尿在杯子里面,把内裤从她嘴里拿出来,要喂她喝。 薇薇一阵恶心,但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坐起来张嘴硬着头皮喝。很多年前她喝过他的尿,印象中味道咸中带酸,这次却是酸甜酸甜的,带着一股桃子味。薇薇咽掉嘴里的东西后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问他是不是得了糖尿病。 沙克达被她逗乐,笑得更开心了。刚刚他在卫生间用导管把桃味乌龙茶从尿道注射进去,装进膀胱里,所以他喂给薇薇的其实是他路上买的果茶。 果茶温度比他体温低,导进去的时候他觉得鸡巴冷得难受,不过为了薇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把没喝完的果茶放到一旁,沙克达站在床边手按着她的后脑勺,用肉棒抽插她的嘴穴,边操边问:“怎么样,主人的鸡巴好吃吗?” 薇薇尾巴左右摇晃着,耳朵也在抖。他退出来肉棒放在她胸口,把乳夹给她重新戴好,收紧上面的链子,让她的乳房裹住他的性器,在胸部制造出来的通道里磨着。 她现在看起来真的像长出了尾巴和狗耳,他很想听她狗叫,但薇薇不听他的命令。沙克达其实今天有些生气,气她骗了他跑去和年轻的帅哥约会。 他用消过毒的钝针扎她的乳头,疼得她嗷嗷直叫,乍一听和狗叫有几分相像。沙克达越扎越兴奋,过一会有人来敲门。他扯过被子给薇薇盖住身体,穿上裤子去开门。 他没有把门完全打开,只开了一条缝和外面的人对话,薇薇看到他腰上还别着一把枪。外面是宾馆的工作人员,宾馆隔音太差,隔壁的隔壁都能听到这边的动静,以为他在虐狗。沙克达打发走了工作人员,回来笑嘻嘻地说她这母狗叫得太响,扰民了。 他们的对话薇薇多少也听到一些,她脸羞得通红,耳朵和尾巴耷拉下来。之后沙克达注意着不闹得太过分,把钝针收了起来。 他和薇薇玩骑乘位时发现她那副银杏叶耳坠造型还挺不错的,他把其中一个捏在手里打量,稍微往他的方向一拽,薇薇耳垂受痛就乖乖靠过来。 他射完精托着薇薇的臀部抬高,在灯光下看她小穴的样子,浊白的液体掺着几缕血丝缓缓往外流着,不仅色情而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放心地点了根雪茄,想起什么,问:“我的情人节礼物呢?” 薇薇说在包里,他把十字扣解开,让她拿给他。盒子挺小的,不过包装很普通,算不上精美。 沙克达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包纸手帕。他拿起来看了看,确认盒子里再没有别的东西后,问她:“这是什么?” 薇薇看到他杀气腾腾的眼睛,打了个哆嗦说:“卫生纸。” “我他妈当然知道这是卫生纸。不是,我提前了得有一个星期提醒你给我准备情人节礼物,你就给我准备了这个?还装在一个看上去很像首饰盒的盒子里!”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她振振有词地说:“卫生纸怎么了,卫生纸就不能当礼物了吗?你上厕所离得开卫生纸吗?离不开,那说明我送的很实用。” “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很实用的礼物,你可以穿着它。”沙克达从包里拿出一个滑块自封袋,从里面拿出一条女式内裤。 薇薇看到它第一眼就觉得它难以言喻,因为前幅上赫然印着沙克达的头像:“……这是什么?” “我的脸。”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脸,我的意思是,你把脸印在内裤上干什么?” 沙克达面无表情地说:“宣示主权,我就不信别的男人脱了你衣服看到这个还能硬得起来。” 用这样的方法防止她跟别的男人上床可以说是非常烂了,薇薇看着内裤上他的彩色头像既生气又想笑。 “这么怕我跟别的男人睡,那你干脆在我腿根纹个你的头像算了。” “不要,做爱时看着自己的脸感觉很奇怪。”沙克达拿起果茶杯喝了一口,见薇薇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了?” 她吞吞吐吐地说:“你喝的是自己……” “哦,我不介意的,又不是真的尿。” 薇薇心想但那也是从他尿道出来的:“那如果是真的……” 他看她羞耻得话都说不利索,起了玩心,拿着杯子贴近问:“怎么,你想让我喝你的尿?” “不、不是这个意思!”她拼命摇头,那种事光是想想她就羞愤欲死。 沙克达轻浮地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放下杯子开始爱抚她的身体,这次是从脚往上。他大手握着她的脚,手指摸了摸脚底板,觉得有些不自然的阻碍,便“咦”了一声。 他仔细把她的脚底抬起来看,薇薇脚底有许多地方磨破,挂着略硬的死皮。 死皮而已,又不是骇人的伤口,只是看上去不美观,他摸这她也不会痛。甚至他手指蹭着翘起来的死皮,那种单薄的硬物扫过皮肤的感觉有些舒服。 “可以请你别拉它吗?”她紧蹙着眉头,不知怎的她十分害怕他会把还和她脚连在一起的死皮拽掉,尽管心里清楚他就算那样她也不会太痛,但心理上很排斥他那样。 沙克达嬉皮笑脸地问她:“这是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为了冉欣然的委托连着好几天到处跑,被鞋磨的。”薇薇讨厌自己在他面前毫无隐私,也许有天她生了什么病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比她本人还要先发现。 沙克达选中一块较大的死皮,并没有扯它,而是用指腹轻轻揉搓。很快脚皮脱落到他手里,半透明的一块,捻一捻发现它表面皱巴巴的。 他拿给薇薇看,她对于脱落的皮肤组织表现得无比厌恶,让他快丢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她的预感实现了。 他把那块脚皮放进嘴里嚼嚼,咽下去,末了还冲她笑:“又香又脆。” 薇薇尖叫一声,踢了他一脚。他作势要吻她,她直接把有他头像的内裤塞他嘴里。后半段与其说是做爱后的温存,不如说更像一种动物间的嬉戏玩闹。他们在床上彼此推搡,她不亮爪子,而他的撕咬也并不用力。 最后他坦白:“骗你的,其实没吃出什么味。” 薇薇满脸嫌弃:“真不讲卫生,你连那个都吃。” “这是爱你的表现,姓于的能做到这样吗?” “他不像你这样没底线,你是变态。别给自己的变态行径找借口了,恶心。” “宝宝,再给我吃一块。” “滚。” 时间很晚了,薇薇玩累了有些发困。沙克达做了一件很让她抓狂的事,把果茶洒到了她头发上,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她懒得打理头发,但又不愿意脏兮兮地睡觉,要他抱她去洗澡。 浴室里连个浴缸也没有,只有一个花洒。沙克达帮她把衣服穿上,强拉着她回家去洗。家里的浴缸干净又敞亮,薇薇在热水里泡着,洗到一半时舒服得睡着了。醒的时候他在抠她下面,还掏出来黑红的血块。 她骂了他几句,他一口咬定他是在给她清理。不得不说生理期的她性器官真的很敏感,薇薇心里清楚这样做对身体不好,但仍旧无法抵挡快感的诱惑。就这样,他以清理为由指奸她到高潮。 薇薇坐在头发烘干机下面不停打盹,沙克达看她困的样子止不住发笑,还录了个视频。 翌日薇薇醒来,还没坐起来就觉得小腹隐隐坠痛,立马给了熟睡的沙克达一拳,落在他脸上把他打醒。 他回味昨晚疯狂的一夜,他的手臂上满是抓痕和咬痕,薇薇就更惨了,身上大部分地方都留下了淤青和吻痕。 她去上完厕所回来沙克达还在床上抽雪茄,她睡眼惺忪地坐在梳妆镜前照镜子,小腹的痛感已经消失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桌上放着首饰盒,她的耳环被很好地收在里面,没有乱扔。沙克达做事一直很让她放心,不会出纰漏。 她从贝壳包里拿出那枚钻戒,本来打算和林远山吃完晚餐后再戴上应付沙克达的,没想到他连一顿饭的时间都不愿意等。 薇薇看着镜子里的长发女人,她时常会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她在想假若沙克达真的死了,她和于先生结婚,现在会得到幸福吗?生活的变数太多了,说不定于先生会出轨,会不支持她的事业,说不定他们生下的孩子会有先天疾病……世界上有太多未知了,想那些是没有意义的。她叹口气,戴上了那枚钻戒。 打开手机,微信有林远山发来的消息,他为自己突然离席的事向她道歉。 她实在好奇,问沙克达:“你到底给林先生下了什么药啊?” 他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不是什么厉害的药,让他拉肚子而已。昨晚我们从宾馆出来时,Mr.林估计还没完事呢。” 以沙克达惯用的手段来看,泻药可以说是非常仁慈了。薇薇常听他念叨氰化物、蓖麻毒素等毒药,他爱吹嘘蓖麻毒素的威力:人服下后不会立马死亡,而是像得了流感一样生几天病后去世,最妙的是尸检查不出来什么。 “再帅的人吃五谷杂粮也是要拉屎的,你想想他在马桶上坐到腿麻的样子,还心动吗?” “你这人真粗俗。”薇薇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动作不紧不慢,让沙克达联想到子爵舔毛的样子。 “我有个问题,如果他掉进了粪坑,你还会喜欢他吗?就算你掉进粪坑,整个人臭烘烘的,我也会继续爱你的。” 她梳头发的手顿了顿,语气很无奈:“沙克达,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早就做这么倒胃口的假设?” “抱歉抱歉,我只想说我真的很爱你。”他掀开被子下床过来,拿掉雪茄笑眯眯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好似觉得一下不够,他又接连亲了好几下,直到薇薇不耐烦地把他推开。 薇薇对他的长情感到吃惊,她过去总以为他这种人会喜新厌旧,缠不了她多久就腻了。他完全有能力离开她去找更年轻的女人,但他没有这么做。 薇薇心中五味杂陈,她有些搞不懂他们现在的关系了。一开始是绑架犯和人质、主人和狗,到后来他宣称他爱上了她,要她把他当成丈夫。爸爸去世后,她勉强自己在孩子面前出演母亲的角色,常常感到力不从心。而他在这些角色之间始终游刃有余地切换,他不像刚认识她那会以折磨她为乐,会呵护她,尽可能地不让她太痛苦。 有那么一些瞬间,她被这个深爱她的男人打动,险些爱上他,然后她就想起自己和他之间其实是有着血海深仇的。这十多年来她压根是不停地在催眠自己绝对不可以爱上他,他杀死了她的恋人,她该憎恨他。 所以现在她用梳子砸他还来得及吗?都被他亲了这么多下,才后知后觉要反抗,是不是意味着她不如十几年前那么恨他了呢? 沙克达跪在梳妆凳后面,环住她的腰,脸埋在她后背上蹭来蹭去。 薇薇呆呆地看着镜子里搂着她的男人,难道她和子爵一样,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吗?明明伤害她的人是他,时至今日他还在继续对她的伤害,她怎么可以原谅呢。 “沙克达。”她出声唤他,本想对他说出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可是当他头抬起来后,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要是这样的恶人都能有回头的机会,那于先生岂不是死得太冤枉了吗?所以她说不出口,没办法告诉他自己不像过去那样恨他了。 只见她脸皱在一起,当场哭了起来:“别再来找我了,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每次她说这样的话相当于往沙克达的心脏里推进一根又长又尖的细针,当她哭声响起,所有扎在他心上的针就会齐齐产生共鸣。刺猬样的心脏每次泵动都痛得他难以忍受,偏偏他没有别的办法。她的泪水沿着缝隙渗进心脏,十七年来那里插进去的针何止上万,许多针早已锈迹斑斑。 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他想要抱她:“对不起,宝宝别哭了,是我不好。” 薇薇去咬他的手,咬破皮出血了他也不在乎,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些的话。她最恨他默许她伤害他,他算准了她胆小不敢杀人,即使她拿刀捅他他也乐意让她捅的,因为明白她根本没有要他命的那份勇气。 为什么她情绪崩溃的时候他非要留下来陪着她,任她发泄怨气?薇薇多么希望她能有独处的空间,她正是被他的占有欲逼疯的,她太需要在没有他的地方喘息了。远离他有助于她冷静下来,他的存在让她感到她的命运不受自己掌控,这种丧失主导权的滋味真的非常不好受。 沙克达好像意识到了这点,把她抱到床上,拿给她一盒纸巾后就迅速走出了房间。 薇薇在被子里哭得浑身抽搐,意识到被子上还有他的气息,便把被子踢下了床。这是她的家,她的房间,但他却来去自如了十几年,真是不讲理,这让她无比恼火。 过了半个小时,薇薇才彻底冷静下来,收拾收拾起来洗漱准备去上班。 沙克达早就准备好了早饭,眼巴巴地等着她下楼。薇薇进都没进厨房,说她出去吃。 昨天沙克达让波尼斯把薇薇的车开了回来,所以现在薇薇的车钥匙在他手里,他说不吃就不给她车钥匙。 薇薇才不会被他威胁,今天她醒得早又不急着上班,可以叫无人驾驶的出租车啊。 看薇薇在玄关那换鞋,沙克达很不甘心地把车钥匙给了她,幽幽地说:“你净会糟蹋我心意,爱上你真是我的报应。” 薇薇接钥匙时他还在她手上捏了一下,她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很潇洒地走了。 她前几天接了一个想要离婚的委托,因为当时她还在忙冉欣然的委托,所以耽搁到了今天。 委托人叫江婉,是个先天聋人。她经过训练可以说话,但因为从来她没听到过声音,所以从她嘴里说出的普通话听上去刺耳怪异,薇薇更倾向于用手语和她交流。 她的丈夫叫薛昀,是个小公司的部门经理。这两人30年5月结的婚,是明明白白有结婚证的,薇薇可不想再遇到冉欣然那样的客户。 江婉长得眉清目秀,上次见面让薇薇印象最深的是她用那诡异的声线讲述她的身世。江婉父亲是个老板,母亲是家庭主妇。两人在她很小的时候离婚,但双方一直有在给她抚养费。父母各自有了家庭,谁也不愿意照顾她,她从小学起就上寄宿制学校,放假了去爷爷奶奶家住。江婉的父亲再婚后没有孩子,对她也还算很负责,29年她毕业后去了他的公司上班。 江婉在公司认识了薛昀,是她追的他。起初薛昀拒绝了她的告白,没过几天又改变主意答应了。薛昀和江婉开始交往后,他升职做了主管。江婉也不笨,猜到可能是父亲插手了这件事。 婚后两人感情称不上美满,薛昀其实一直对她有点冷暴力。他不许她周末和朋友出去玩,她买新衣服或者化妆品就会被他指责乱花钱。有几次他喝醉酒后和她吵架差点动手,但江婉想着过几年有个孩子就好了。 两个月前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原先对她冷淡的丈夫那段时间态度有了很大转变,比过去更加体贴关心她。当然,在财务方面对她管得依旧很严。 她本来很高兴的,但上个星期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薛昀喝醉后和她起了口角,争执中动手导致她左手骨折进了医院,到现在她还没拆石膏。 薇薇在事务所见到了江婉的丈夫,薛昀的样貌和于先生有六成相像,这让早上情绪刚崩溃过一次的薇薇心神震动。她满脑子都在想他是不是沙克达派来的,为什么他长得和于先生这么像? 她安慰自己于先生本来就是大众脸,薛昀和他长得像很正常……不对,她现在在和委托人的丈夫沟通,不能走神。 薇薇努力把自己散落的思绪聚拢回来,仔细倾听薛昀的说辞。薛昀衣冠楚楚看上去十分斯文,在交流中他承认自己是有过几次醉酒后失手打她,对此他表示无比后悔。 “我很爱小婉,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成心让她受伤的,我喝醉了就什么都意识不到了。我道了很多次歉,可小婉就是不肯原谅我,还要和我离婚。唉,我也是自作自受。寇律师,麻烦您帮我劝劝她,让她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薛昀强烈表达了他不想离婚的意愿,还做出保证说以后再也不沾一滴酒。江婉听不见两人的话,她只重复强调说一定要离婚,完好的那只手还在轻微颤抖。 见状薇薇起了疑心,让薛昀出去她和江婉单独聊。薇薇问她为什么这么害怕她老公,江婉便说了保险的事。 她这次手骨折去医院医药费要花不少钱,可薛昀没有因为医药费的事责难她。她觉得奇怪,问了护士才知道是保险公司赔偿了很多钱。 江婉便起了疑心,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薛昀背着她给她买了很多份人身意外伤害险,受益人填的都是他的名字。 江婉由是认定丈夫想要谋害她,所以才想和他离婚,并且对薇薇说如果她意外去世了,那一定是他干的。 薛昀对于保险的事有他的解释,说是他大学同学在那些保险公司工作,向他推销了保险。他也给自己买了保险,受益人填的是江婉。薛昀大学确实学的是保险专业,他的同窗毕业后大多也都从事了与保险相关的工作。 仅仅一次的沟通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薛昀承诺下次见面时会把他给他两人买的保险全都带来。这个说法足以让薇薇信服,加上才经历了冉欣然事件,她觉得江婉可能是多虑了。 江婉惨白着脸看薇薇用手语转达了薛昀的话,她看懂了她的意思,脸色还是很难看,但表情多了些犹疑。 薇薇想她在保险这件事上有些先入为主,需要时间消化此事。健全人和聋哑人组成的家庭夫妻之间沟通不畅很正常,会造成误会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那今天我们就先到这里吧。”薇薇准备送客,薛昀留下来很诚恳地对她说了一番话。 他字字句句透露出忏悔之情,内容和之前也大差不离。薛昀说他很对不起江婉但他真的爱她,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希望她能帮忙劝劝。 薇薇寻思婚姻中的双方就会偶有摩擦,沙克达一开始也特不像话,他动手打她都不需要喝醉。但现在他不也对她很好么?薛昀和沙克达不一样,他不是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只是个犯了错的普通人。她都差点原谅沙克达,那薛昀更应该有重来的机会。 她听完薛昀的肺腑之言,答应她会尽可能地劝江婉不离婚。 两天后薛昀拿来了装着两人保险合同的文件夹,如他所言,他买保险仅仅是为了照顾老同学们。 最后这起委托的结果是两人和解了,薇薇留了个心眼,暗中观察了他们两个月。薛昀遵守了他的诺言,平常都对妻子很好,再没有发生过醉酒打她的情况。 薇薇这才放心,觉得薛昀称得上是回头的浪子。但是半年后,江婉和薛昀遇到一起车祸,江婉在车祸中丧生,薛昀活下来并拿到了保险公司的赔偿,共计2590万元。 这些她原本不会知道,是沙克达抱着捉弄她的心态,在某天她心情不错的时候告诉了她。 薇薇当时正在津津有味吃德式布丁挞,同一个布丁挞,上一秒十分美味下一秒味同嚼蜡。 她并不觉得这仅仅是一起意外,然而江婉的遗体都被火化了,她没有能力查清真相。于是她请求沙克达把力量借给她,派特工去搜查。 沙克达以胜利者的姿态拿出了决定性证据,这起车祸果然是薛昀策划的,为了骗取巨额保险金,同时解决掉他不爱的妻子。 虽然薛昀因为杀妻骗保受到了法律制裁,但江婉逝去的生命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薇薇不怪沙克达把这件事告诉她,这可以说是她职业生涯中犯下最严重的错误,她又不是第一次认人不清了。她对江婉很内疚,于是把自己头发剪成短发,发尾到脖子一半的地方。 沙克达嘲笑她:“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能改变什么呢?你什么也改变不了,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他指出薇薇行为的本质是用微不足道的惩罚在为自己开脱。薇薇是很现实的人,江婉只是她的客户,她总不能因为一次失误就切腹谢罪吧? 不管怎么样薇薇剪了短发后自己好几天不习惯,看镜子里的自己都有些陌生了。她打算一直留着短发,来警醒自己。 短发还有个好处是方便戴假发套,之前她的长发盘起来太厚了,现在她可以很容易戴上黑色的假发遮住自己亮眼的水蓝色头发。 前几年沙克达还有过消失几个月不出现的时候,从去年起他最多不见两三天,薇薇总不能明目张胆地问他什么时候会忙得没空来找她。 或许现在不是最好的逃跑时机,但一直等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沙克达金盆洗手再也不干了呢? 沙克达母亲的忌日要到了,每年这天他都会去祭拜他的亡母。薇薇早就留心此事,打算在那天实施她的逃跑计划。 她是个很负责的人,对子爵、事务所的前台和律师都有安排。知道她要“出差很长一段时间”的人很少,但都是她信得过的人。 这些年她结识不少灰色地带的人物,搞到了一张她能用的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温诗荻,土家族人。薇薇用它注册了新的手机号,还登记了一辆车,在枫华小区的停车场租了个长期的停车位。她计划那天照常上班,下班后假装去商场,在商场的卫生间里变装出来,打车到枫华小区。 她打算和子爵兵分两路,她朋友会去她家接子爵,把它送到一个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她在那里和她会合。 夏沫的车将在那个地方停留两个小时,这样即使看监控也无法根据时间确定哪辆车是薇薇的。在他手下的特工调查完所有那段时间经过监控盲区的车辆前,她开着新车带子爵到D市还会再换一次身份证和车,这样就不用担心沙克达顺着子爵这条线查到她了。 薇薇那天照常出门,依旧没有吃沙克达做的早餐。想着自己明天早上就见不到这个人了,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把车开上路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明明是看了很多遍的景色,与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今天阳光照在灌木丛上就是显得格外明媚。 她在这个路口遇到绿灯,不需要停留直接开过去到下一个路口,也还是绿灯。连着一路都是绿灯,这可不常见。她想这可能是上天给她的一种征兆,预示着她马上就要逃出魔爪了。 她按照计划下班,在商场的卫生间里戴上黑色有刘海的假发,换了全身的衣服和鞋。她把自己现在用的手机关机后和衣服一起用袋子装着,刚好打扫卫生的阿姨推着垃圾车来收垃圾,她趁阿姨不注意把袋子扔进了大垃圾桶里。阿姨光顾着清空纸篓也没有在意,见阿姨没有发现异样,薇薇才放心地离开了商场。 她让自己走得不那么急切,偶尔会停下来进一家服装店逛逛。她买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她喜欢它的款式。 她到枫华小区找到自己的车位,扯掉车罩,露出一辆钴蓝色的自动驾驶车。这样的车在S市随处可见,不会引人注目。 她坐在后座上,给车载人工智能下达指令让它把车开到目的地。车内音乐放着李斯特的《巡礼之年》。等待夏沫来的时候,她用自己的新手机搜出X市的地图放大看着。她要从D市去到F市,然后一路旅行去到X市。X市没有海但是有湖,在那里她想要像海子的诗一样“我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子爵是老猫喜欢暖和的地方,她想住在辽阔的湖边和它一起看湖水像宝石那样清澈美丽反射着太阳光。那座小屋在密林深处远离人烟,但是会有很多小动物造访。她每天早上都会被鸟叫声吵醒,走在森林里能看见野兔、狐狸和松鼠。 薇薇幻想着不被沙克达管束,她会在那座房子里自己做饭,不会有人抱她亲她,像施加诅咒那样对她说“我爱你”。 也许她并不是那么需要网络,像是生活在手机出现前的时代,于桌前看书饮茶,为子爵梳毛,多么悠闲。 她打开前置摄像头,试着对镜头露出一个笑容。安抚委托人情绪时露出职业微笑也好,反复高潮被玩弄到失神也好,她太久没有发自真心地笑过了。屏幕里的自己笑起来很僵硬,笑容非常模板化,她想等到了那栋小屋她可以慢慢练习。 她的手机忽然收到来电,是沙克达的电话号码。不!他不该知道的,她没有带错手机,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号码? 薇薇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按了拒绝键。几乎是瞬间,他又拨给了她,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她应该假装手机不在身边,立马挂断的话他岂不是知道她此时拿着手机? 她又拒绝了一次,沙克达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接电话。 眼泪在薇薇眼眶里打转,她想要把手机从窗户里扔出去。但她逃了子爵怎么办?她得带走它,最终她还是接通了沙克达打来的电话。 “寇薇薇,你一定要在我妈忌日这天给我添乱吗?”沙克达在极其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喊她的全名,比如说狠狠惩罚她的时候。 薇薇身体一哆嗦,想起那些简直要把她操死在床上的性爱体验,夹着腿条件反射地湿了。 她咽了口唾沫,抱着自己的腿,浑身发冷。她想要一条毯子和一杯热水,她小穴很热但她的呼吸快要冻住了。 他用命令式的口吻:“马上回来,就现在,不要让我去找你。” “不要。”她抿着唇,“我不回去。” 她听到电话那边他的喘气声,她想他听了她的回答绝对气呼呼的,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他的声音很平静:“我会剁掉子爵的爪子,把鱼叉塞进它屁眼里再撑开,最后把它放进烤箱里活活烤熟。我会把虐杀它的视频录下来,有生之年一定让你看到,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你不会的。”薇薇说这话很没有底气,她迟疑了,像他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你以为我会蠢到为一只猫葬送自己的未来吗?” 她希望她能说服他,让他觉得子爵在她心目中没有那样重要的地位。实际上她更希望说服自己,她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诉说着对回家的排斥。 “七点半前我要见到你人,晚到一秒我都会动手。”沙克达没再多威胁什么,挂掉了电话。薇薇知道这是他的手段,他在逼她。 薇薇把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她不愿意去想自己身边有告密者,或许是她出错让他看出了端倪。 他认为他抓住了一个非常好的筹码,他的认为是正确的。对薇薇来说子爵像家人一样,她真傻,为什么要亲口告诉他这件事,妄图教会那个怪物什么是爱。 薇薇差点忘了她要确认一下子爵现在在谁手里,她打电话给夏沫,对方立刻拒接了,给她发了条短信:“对不起。” 现在时间是六点三十九,薇薇没有办法捱过七点半,她觉得她要在车内窒息了。她想吐,想要昏迷,但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数字从三十九变成四十。 现在开车回去也来不及了,但她还是给他打了电话。谢天谢地,他没有拒接折磨她,电话立马连通了。 薇薇哭着说:“求你了,来接我可以吗?我把定位发给你……我迷路了。” 沙克达像吞下她眼泪那样吞下她拙劣的谎言,柔声说:“别哭啊,我来接你了,等我。” 电话挂断,薇薇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家,让她松了口气的是子爵还完完整整地躺在他怀里。 她的处境似乎不太妙,他给她换了粉色的护士装,反铐在调教室的钢管上。护士装很短,沙克达也没耐心给她一个个扣扣子,只扣了肚皮部位的两个,薇薇胸和下面完全露在外面。她手腕和膝盖上戴着皮铐,左腕对应左膝,右腕对应右膝,各被一根短链连在一起。她腿没办法合上,因此只能以一种很放荡的姿势张着腿跪在那里,从沙克达的角度她的小穴一览无余。 她胳膊有些痛,桌子上放着一个空着的针筒,沙克达才给她注射了烈性春药。 他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满是皱纹的手抚摸着子爵的身躯,伸出油光锃亮的黑皮鞋,用鞋尖磨着薇薇的阴唇。 他的脚往前进了进,薇薇发出难堪的呻吟声,但是明显感觉自己的小穴把鞋尖吞进去一点。 他不会是要把这只脚连鞋塞进来吧?想到这,薇薇心中恐惧到了极点,可耻的是她觉得兴奋。她在av里看过那样的情节,一想到自己的小穴要被比肉棒更粗的巨物填满、弄坏,她流出了更多的淫液……太不妙了,这回真的很不妙啊,她绝对会被操死的吧? 他到底没有那么做,垮着嘴角说:“哼,是哪个笨蛋说自己不会为一只猫回来的?哦,我忘了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是你的家人。” 他鞋尖退出来,用鞋面沿着上下的轨迹有节奏地拍打着她的阴部,很快鞋面沾上了湿漉漉的黏液,和她的腿根之间水声响亮。 等到肉眼可见地溅出水花时,他把子爵放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到柜子那里去取情趣道具。 “寇薇薇啊寇薇薇,我都怀疑你是故意惹我生气的,你想我狠狠操你惩罚你对不对?”他把一根透明的假阳具填进她的小穴,薇薇靠着甬道的力量夹住了它。 她黑色的大眼睛噙着泪花望着他,在他把它推到底后微张的红唇发出让他血脉偾张的娇喘。他按下开关调到最大档,她扭动身体,腰一下一下往前顶,摇着一双巨乳,像是正在被空气操干。 他握住手柄,按下按钮释放电流,刺激得薇薇哀叫连连:“哈,呃唔,母狗想吃主人的大鸡巴……求求你了!” 薇薇如愿以偿叼着他的肉棒,边吞边从喉咙里发出欢畅的呜咽声,下体还在和假阳具交合。在药物作用下她吸得很卖力,沙克达额头抵着钢管舔舔嘴唇,感觉自己理智也要被她吸走了。 她的计划十分周全,要不是事务所的前台是他九年前安插的卧底、而薇薇又很信任她,说不定这次她真能从他手里溜走。 那一个小时薇薇过得很煎熬,实际上沙克达一点也不比她轻松。他恐惧她抛弃子爵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她真要逃了,他不知道何时再能与她见面。 看着这张被情欲染得粉红的小脸,沙克达没办法对她生气,只想把自己和她溺死在这场性爱中。 龟头在她狭窄的嘴穴里顶弄几下,因为套着锁精环没有过早射出来,拔出来后他在她面前跪下。透明的假阳具撑着深红色的媚肉,抖动出残影。他选的这根假阳具可不细,就这样他把自己的肉棒插进去,薇薇紧得他都疼了。 两根塞在她穴里艰难抽动,薇薇乳头翘挺鲜红,眼泪口水流得一塌糊涂,高潮了不知道多少次,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嗯啊,老公,老公操死我……” “骚货,这就操死你!”沙克达用力咬了一口薇薇的乳尖,留下很深的牙印,她一点也察觉不到痛,还想索取更多。 他解开手铐,她像树袋熊宝宝抱住妈妈那样搂住了他。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被春药操控的她丢掉了人性,唯有亟需满足的兽欲。 薇薇的玉体被情欲浸泡透了,绵软地挂在他身上。两人的体液黏稠地交融,掺杂着她的泣音。 他的癖好是扒开她的阴唇看她小穴滴着液体,像满溢的酒杯往外流着玉露。太要命了,沙克达心想她比馥郁芬芳的美酒还要甘醇。他会上瘾的,或者说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子爵看两只裸猿纠缠在一起有很长时间,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地离开了房间。 第十一章腥 沙克达不仅给薇薇注射了烈性春药,还给她喂了吐真剂。他听她说了关于一座森林里的小木屋的想象,两个月后薇薇踏上了X市的土地。 波尼斯用直升机把她从机场送往森林深处,薇薇透过窗户俯瞰下方的景色。她想象直升机从高空坠落的景象,如同折翼的飞鸟,在大地上绽放一朵绚丽的烟花。那样的念头只是转瞬即逝,因为她怀里的猫包装着子爵,所以她并不希望直升机失事。 远处的雪山上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积雪,他们下方是郁郁葱葱的草地和树木。湖边的草地上有许多牛羊,让她想起有名的诗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湖边气温比城市里要低得多,即便是夏天,薇薇穿着短袖长裙到外面居然感到了一丝凉意。这里的空气比她来的地方清新,湖泊是比她发色要更深邃的蔚蓝。 城市化尚未侵蚀到此地,人类没有损害这片自然风光,除去高楼大厦的遮挡,天空是那样辽阔深邃,盯着它看得久了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 她望天的空档,波尼斯帮她把两个行李箱提到小木屋门口。她总觉得这个厚嘴唇、皮肤黝黑的光头壮汉有些面熟,但她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他了。 他一言不发地驾驶着直升机离开,薇薇走进木屋第一时间把子爵放了出来,为它放置水盆和食盆。 木屋里有发电机、热水器、电灯、冰箱等一系列现代社会的东西,但是没有电视和网络。 薇薇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果不其然一格信号也没有。沙克达给了她一本不薄的说明书,从详细的目录能看出来他很用心,内容有发动机的使用方法、电器起火如何应对、被蛇咬了怎样判断种类并且用急救箱里的血清自救等等。 她在那张小床上坐下,打量着自己的新家。窗台上摆着一排花盆,里面种的花吸引了她,她认出来它们分别是石竹、旱金莲、野姜花和风铃草。 她最喜欢风铃草了,尤其是白色的,一大串杯盏样的纯白花朵看得她赏心悦目。白色的野姜花花瓣卷曲,表面有淡紫灰色的斑点,像溅射开来的泪痕,这是薇薇第二喜欢的花。其他两种她就没那么在意了,那两种约莫是陪衬。 薇薇出神地看了一会风铃草和野姜花,好像时间的流速都变慢了。她推开门走出木屋,在屋外又发现了惊喜:绕着木屋的篱笆上种着一圈喇叭花,有白有粉,很有生活情趣。 和煦微风扬起她的裙摆,她眯着眼看阳光下的湖泊,觉得内心前所未有地平和。沙克达和她说可以在这里一直住下去,每半个月都会有人来给她送补给。 这里人迹罕至,她看着明净的湖水一时兴起,脱得一丝不挂,把衣物放在湖边。下到水里,湖水并不冷,她像一尾鱼那样在清澈的湖中游弋。 水至清则无鱼,她看见太阳把她的影子投射在湖底。她游了一段把头探出湖面,看着遥远的雪山,被大自然的雄伟壮丽所震撼,感到人在自然界中是多么渺小。 她像是一只卑微蝼蚁伏在佛的掌心,这片湖、那些山、无垠的大地和至高的天空!她只能窥见这壁纸似的风景一角,做不到将一切景象尽收眼底,因为她自己身在画中。她完全无法用语言描述自己的细微,唯有虔诚地用眼睛去记录她所看见的这些。 这样的美景她很乐意与她爱的人分享,比如她的朋友们,比如爸爸和于先生,不包括那个人……真的不包括他吗? 薇薇不愿意细想这个问题,又游了一会,回到她放衣服的地方。 她没有穿衣服,赤身裸体地坐在岸边,思考此时会不会有特工监视着她。她不在乎,她回忆自己的十六岁,沙克达对那时的她来说实在太过恐怖。假如把她比作一块豆腐,那他就是远超她大小数十倍的石板。她根本无法承受那种压力,这是事实。值得庆幸的是,他不是神。 她印象中的沙克达非常狂妄,他有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或者说他想把这个观念根植到她脑海中。 她问他觉得上帝存在吗?他说存在。她又问他信上帝吗?他说信。她很惊讶,她以为他会是无神论者。她问他为什么相信上帝还做出这样的事?他说他就是上帝,他当然信他自己。 话题到这里就停止了,她知道再聊下去也没有意义。这人是个疯子,以为能主宰她的命运,实际上他连他本人的命运都主宰不了。 被通缉的上帝?哈,听上去多么可笑。沙克达具有对任何事物都能施以雄辩的才智,她估计如果继续和他说下去,他又能说出新的歪理给她洗脑。 薇薇被这波澜壮阔的自然景象深深折服,山水洗涤了她的心灵,在它面前沙克达不值一提。她确信他不是神,只是个浅薄自大的凡人。 她在岸边坐到黄昏,觉得自己的呼吸融入了这方天地。金黄色的晚霞衬得雪山变成了群青,像出自名家手下的油画,把她看呆了。 黄在上,蓝在下,冷暖两色调并非泾渭分明,金色天空中有的云晕染了些许浅蓝,而蓝水中碎着金花一样的霞光。她在这大自然铺开的画卷上,却不敢自诩是点缀其中。 直至最后一缕天光黯淡,她肚子也饿了,穿上衣服回小木屋做她的晚饭。小木屋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化妆品。出发前沙克达给她准备了防晒霜,被她从行李箱里拿出去了。 什么化妆是为了取悦自己,在没人的地方谁想化妆。她要在这没有被城市化污染的桃花源做一个自由的人,她不仅素颜,在屋里的时候连衣服都不穿。 子爵的毛发比年轻时要淡了许多,粗糙没有光泽,从薇薇的裸体上蹭过,她有时甚至会被扎痛。 薇薇出门时也不想穿衣服,她不介意晒黑但她不想被晒伤,于是把床单披着身上来遮挡阳光。 她戴着草帽用齿耙在小木屋后面开垦了一小片菜地,用来种菠菜。菠菜是较容易种的蔬菜,气候环境也适宜,种下后四天就发芽了,一个月后她的餐桌上有了很嫩的菠菜。 子爵虽然是猫,但偶尔也会吃一点蔬菜水果。她俯瞰着行动迟缓的老猫,虽然它进入她生活时已经是只成猫,没有从幼猫时期被她养大,但她在它生命中也占了很大的比重。 沙克达会是这样看她的吗?毕竟他们的关系是不平等的,她像是他的猫。他很早出现在她生命中,且不提他还能活多少年,她活得越久,记住他的时间就越长。倘若她活到八十,那她记住他的时间就会占据她生命的八分之七!多么可怕,可她不可能忘记他,她这一生都会背负着这份沉痛的记忆。 森林里绿树成荫,她不需要披着床单也不需要戴着草帽,只需要拿上一个指南针就可以开启她的探险之旅。她只穿一双鞋,赤裸大部分的身体在树木间穿行,与野生动物邂逅。 野兔和绝大多数狐狸远远看见她会很机警地逃开,而有的狐狸会停在原地观望,等她靠近就逃开。与树干颜色相近的松鼠会趴在树干上静止不动,寄希望于她没有发现它们。薇薇也不是每次都能眼神很好地注意到它们,有一次她就被突然逃跑的松鼠吓了一跳。 这片森林很大,除了动物还生长着很多蘑菇和蕨类植物。薇薇每次探险并不会走太远,她不打算在森林里过夜,总是在下午三点左右回到小木屋。 在X市的小木屋,她的日程很简单:种地、做饭、探险、陪子爵玩和看书。有热水器她能洗热水澡,流血的日子她就不去湖里游泳,免得生病麻烦。 偶尔她会提笔写一些信,写给逝去的亲人和于先生。她把信纸折成纸船,放进水里让它们飘走,信的内容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在信里写道:“爸爸,我不知道这片湖的名字,但我莫名觉得它是由眼泪汇成的,所以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泪湖。” 她告诉于先生她没那么恨沙克达了,她很抱歉。她给自己不记得了的妈妈写信,向她诉说自己的烦恼,向她征求意见。 与其说这是写给妈妈的信,不如说是写给自己看的东西。她一边写一边思考,思考她和沙克达的关系。 薇薇在这里待了71天就回去了,走的时候有几本书还没看完。刚到这里时的新鲜感退却,化作了一种对繁华都市的渴望。她十分想念她的朋友们,想念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是群居动物,尽管两次被囚禁的经历让她与社会分离,但她还是渴望能和人类在一起。 子爵的陪伴无法缓解她的孤独,她太寂寞了于是她要回到有人的地方。 得知她要回来,沙克达心里是很激动的。本来他都做好她一两年不回来的准备了,没想到两个多月她就回来了。 他看着头发长长超过肩膀的薇薇,半晌说不出话。她的气质凝练了不少,眼神澄澈像是认识他之前的寇薇薇,她被洗净了。 这样的薇薇给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他心中生出一种微妙的情绪,感到前所未有地敬畏她。当然这种感觉只是转瞬即逝,他是欲望深重的罪人,即使她高洁犹如神龛里的菩萨,他也会想要玷污亵渎,只因为他爱她。 他捧起她的脸,缓缓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这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个吻。起初双方都有些生涩,但很快找到了感觉,两条舌头像交尾的蛇那样互相纠缠。 薇薇想起不知道在哪看过的一个说法:两个人如果不是真心相爱,是没有办法接吻的。她觉得这个说法是胡扯,av里接吻的镜头多得是,她不相信那些演员都是真心相爱的。 沙克达确认她不处于经期后,立刻和她去了床上。他没弄什么花样,做爱的时候连雪茄都没抽,把她按在床上从正面简单又粗暴地进入她的身体,结果忘带锁精环他不到两分钟就射了。 他扣着她的十指,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他的面容饱经沧桑,抬头纹像刀刻出来的木雕,眼白略显浊黄。 他轻声细语地诉说着对她的想念,说她不在的日子他想她想得发疯,之所以忍着不去找她是希望她能快乐。他越说越委屈,竟有种要热泪盈眶的冲动:十几年来他何曾这样压抑过自己? 薇薇静静地听着。三十三岁的她面容一如他记忆中的精致,没了少女的无忧无虑,但多了种足以让他癫狂的风韵。 “你为什么回来?”沙克达心中不会没有疑虑,几个月前还想从他身边逃离的薇薇,怎会主动重返他身边?难道说……她终于理解了他对她的真心? 他不敢去想,怕自己的期待落空,失望的滋味可不好受。尽管他这一生见过大风浪,但她始终是他的命门,牵扯着他的心弦。 薇薇思考的时间太长,已经错过了开口的时机。她别过头去,又把他推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手搭在她腰上,吻着她圆润的肩膀。没一会他的肉棒又硬起来,在她屁股上磨蹭着,两个多月没做,他的精力很好。抬起侧躺着的薇薇一条腿,他从后面插入她的小穴缓缓抽动,伸过脸去和她接吻。 薇薇想和他做爱,其实不做爱也可以,她只是渴望有人能触碰她的肌肤、拥抱她,对她说一些爱语。 他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和她做爱的人不是他也无所谓,把他换成年轻的帅哥或许她会更乐意。 用这个体位做完,他要她看着他,但她不是别过脸就是闭上眼睛。他明白她不想见到他,这与她回来的行为矛盾,既在他意料之中又让他困惑:“怎么,你是不愿面对我吗?” “上个月我梦到于先生了。”薇薇的语气很哀伤,“我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他的脸了,但我知道那是他。梦里我和他一起走在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他牵着我的手……” 沙克达并没有因为她提到他生气,于砈再有竞争力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他不信他能死而复生从海里爬出来和他抢薇薇。 他手覆上她的眼,亲手蒙了起来:“那你把我当成他吧,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于先生。” “说什么胡话。”薇薇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开,“你有他的照片吗?我想再见他一面。” “没有,我早销毁了。” 薇薇无从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谎言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毫无节制地抽雪茄,和她做完后立马就点起一根。薇薇喊他去给她倒杯水,他披上睡袍去了。 回来的时候薇薇靠在弧形靠背上,从他手里接过杯子喝了口温水。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喉咙在动,吞咽温水:“你根本不懂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薇薇,只要你开口,我的命都能给你。” 她瞥了他一眼:“一个老头的命有什么价值?我才不要。” 他接过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这么说可就太伤人了,在你眼里我连一只猫都不如吗?我可是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像上帝一样的存在呢。” “那你能找到于先生的照片给我吗?” “……我尽量。”这简直是要上帝制造一块祂搬不起来的石头的悖论,如果沙克达无法给她于先生的照片,说明他不是无所不能;如果他给了她照片,又违背了他的心愿。 薇薇想起多年前听说的事件,不是什么大事但让她印象深刻。一名大学生为了救一个落水老人淹死了,那老人只是个掏粪工,大家都为此惋惜,说那个大学生实在不值得。人到老一生如何基本上已成定局了,无论沙克达过去有着怎样的峥嵘岁月,已成定局的事不会再改变。而一个年轻人,人们总认为他的未来有着无数的可能性。至于他会成为爱因斯坦还是希特勒,那只有天知道。 她冲他甜甜一笑:“你说你愿意把命给我,那你去卧轨自杀好不好?” “为什么是卧轨?” “因为我想要你躺在铁轨上体验被冲过来的庞大火车碾压成两截的无助感,你正是这样对我的。沙克达,你就是我的火车,我早被你拦腰斩断了。在这里只有我的下半身,上半身留在了我十六岁前。” 上半身有着心脏和大脑,一个代表生命力,一个代表智慧。思维的器官是大脑,用来爱人、影响人类心情的也是大脑,但人们却常把心脏当做是爱的器官。人们会说“我想要得到你的心”,却不会说“我想要得到你的大脑”。 沙克达闻言“呵呵”地笑了:“要是能得到你的上半身就好了,不过下半身也不错,我喜欢你的下半身。” 薇薇回到S市没有马上重开事务所,她需要时间适应回到大城市的生活。 她开始和沙克达一起吃他做的饭,最开始几天他很安静,到后来就现了原形。他那一辈是女人在家做饭洗衣,男人在外赚钱养家,他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耳濡目染表现出来要男人做饭好像是莫大的牺牲一样。 他抱怨道:“我亲自为你洗手作羹汤,辛辛苦苦做顿饭,你吃的时候连声感谢也没有,你看我容易吗?” 薇薇把筷子重重一放:“做饭有什么难的?这蛋又不是你下的,再说你做的也没多好吃。你不乐意做,有的是人愿意做。” 他指责薇薇不尊老爱幼,他一把岁数了还要受这气。 薇薇今天像是吃了火药一样,一点就爆,指着他鼻子骂:“你以前就是畜生,老了不过是老畜生,你死了也是活该呀!” 沙克达不敢吱声,接下来一整天都在看她脸色。薇薇不知道他为什么示弱,可能是怕她一气之下去X市,也可能是他老了心境有所变化。她不会天真到见他示弱就真的以为他弱,没有比加害者表现得像个受害者更让人恶心的事了,他的嘴脸十年如一日地令她作呕。 这年头流行用VR眼镜线上参观博物馆、美术馆,听说科学家找到了通过改变人类脑电波来制造梦境的方法,可以让人在梦里出席唐宫夜宴,可以和李白对饮。 时代飞速地前进,也出现了很多薇薇不能理解的新潮事物。虽然线上观展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但她还是更倾向于动身去实地,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展厅。 沙克达陪她去看齐白石的画展,齐白石工笔画的蜻蜓和蝉栩栩如生,翅膀上的纹路一道道清晰可见,让人叹为观止。黑墨画出的小鸡则偏向写意,憨态可掬。还有青蛙、虾和螃蟹,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神形,看得她敬佩不已。 沙克达对国画不感兴趣,那些山水画往往会留白大一块,他欣赏不来这种手法。个人而言他更喜欢西方的油画,买下来挂在墙上做装饰好看。同样大小的画布,西方画师爱把画面填得满满的,不管怎么说在沙克达看来买填满了的总不吃亏,这是他的观点。 如果不是人物主题的画,齐白石就把人画得小小的,大山大河看着给人一种鼓励隐居的感觉。他心里嘀咕薇薇不会就是看了这些才发神经跑去X市的吧? 他看到一副鸡冠花的画,评价说像脑花,薇薇讥讽他不懂艺术,他暗暗记下了。过几天薇薇看到他在用一张很大的纸点烟,这场景太诡异所以她多看了几眼,发现上面画着东西,看风格是齐白石的作品。 薇薇觉得他应该是在开玩笑,但齐白石的字画价格不算太贵,以他的经济能力也负担得起。 用名家真迹点烟什么的,像他能干得出来的事。对于他暴殄天物的行为,薇薇沉下脸来叫他以后不许这么做。 “老婆是在约束我吗?”他笑着问,对她的管教很受用。 薇薇看着满头银发的沙克达,问他:“活到今天,你的人生有留下什么遗憾吗?” 沙克达想了想,细小的遗憾忽略不计的话,那他的回答是没有。 是啊,他有什么好遗憾的,强占了她十几年为妻,和她有一个孩子。人世间的荣华富贵他享受过了,他活了六十年也该活够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想到这,薇薇只觉得一阵一阵地反胃。那么多好人死了,他这个恶棍却活得逍遥自在,即便他现在就死,她被他偷走的青春也不会重来。 2034年的秋天,子爵寿终正寝。它蜷缩在猫窝里,薇薇发现它死了的时候它身体还是柔软的。 薇薇哭过一场把它葬在了院子里,连同它生前最喜欢的一根鞋带一起。 经历了那么多次离别,她心里仍旧很难受。薇薇知道猫和人一样迟早是要死的,可生命的消逝还是让她郁郁寡欢。 下雨天她看着爬满水珠的玻璃,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淌。她不记得在哪看到过一句话,说人是在一次次离别中被消磨殆尽的。这些年来她不仅和死者告别,也和生者离别。有那么一些时刻,她希望这些都是一场梦,醒来她能回到高一的课堂,和那美、陆飞那些朋友们再坐在同一个教室里……那该有多好。 薇薇知道现在有那种造梦的仪器,她的愿望反过来不难实现,只要她去购买造梦仪,她甚至可以天天梦到爸爸、外婆和于先生。可是做梦有什么用呢?梦总是要醒的,她不想沉溺那种虚幻的东西,她需要自己活在现实。 子爵死后薇薇可以说是彻底没有牵挂了,沙克达没有像之前她爸爸去世那样在紧要关头戳她肺管子。他和她讲他小时候养过的几条狗和猫,说实话那并不是什么感人至深的故事,但那几只猫狗确实各有各的个性。 沙克达那代猫狗算不得宠物,所以他家的猫狗连名字都没有,散养在院子里,常有跑走后再也不见的情况发生。 动物和人一样有情感,狗也会嫉妒。沙克达的妈妈曾经捡到过一只很亲人的幼猫,一见面就绕着她腿蹭,于是把它带回了家。她刻意把它和家里的黄狗隔开,但小猫还是被它咬死了。沙克达当时不在家中,都没见过那只小猫,它有多听话也是听妈妈说的。他告诉薇薇他印象最深的是妈妈讲黄狗咬死完小猫后表现得特别高兴,大约是认为除掉了对它地位有威胁的动物。他妈妈看到它高兴得反常就觉得事情不好,果然在院子里发现了小猫的尸体。 还有母猫下了崽,一窝小猫都被跑进家里的黄鼠狼咬死的事发生。沙克达向薇薇描述那种双开玻璃门,用U型锁锁上后中间放一块砖头就留出一道可供猫进出的缝隙,没想到方便了黄鼠狼。 薇薇在农村住过几次,但乡土对她来说总是很遥远。沙克达搂着她讲述他的童年时,她仿佛能闻到泥土浑浊的气息。夏夜池塘边的蛙鸣喧嚣,草丛中虫鸣吵闹,这是城市居民不常能体会到的。雨天后肮脏不堪难以行走的土路,传说有水鬼抓替身的小河……天黑后荒野里除了星星再难有别的光亮,任何景物都能被走夜路的人想象成鬼影,青纱帐里好似潜伏着山野精怪。而有光亮的村子是最安全的地方,孩子都记得天黑前一定要回家。 小时候被家里的大人打了,那会不懂事,心里有怨气,私下里憎恨着父母,长大后想想其实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好。说到这,沙克达沉默了很久,久到趴在他怀里的薇薇仰头去看他是不是睡着了。 他眉头皱在一起想事,看得薇薇心烦,于是她做了一个动作,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皱纹。然而就算他眉头舒展开,长年累月挤出抬头纹还是有明显的痕迹,看得薇薇不高兴,用力去抹也无济于事。 “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他语气非常遗憾,“和你在一起经常开心,我就不会老得这么快。” 家是最安全的地方,但那时的他没有意识到。一个农村出身的孩子向往着远方,去大城市是多么理所当然。不是所有到城里的农村人都会变成黑帮分子,只能说他命该如此。 薇薇想起《三国演义》里诸葛亮给自己续命失败,也说天意如此。冥冥中真的有什么至高无上的存在掌管着他们这些凡人的命运吗?薇薇知道这个问题她想不出答案,她眼前出现了一个迷茫的青年形象,他在人生的岔路口看着那无数条延伸出去的分支。他选中了其中一条,在下一个岔路口又选择了一次,重复不断的选择最终让他走到今天,来到了她的床上。 如果当初的他有过一次悔意,选择调头回去,都会不走到她身边不是吗?沙克达对于自己的人生并不后悔,薇薇与他恰恰相反,她总觉得自己以后是会后悔的。她本有机会亲手杀了他,那天他把枪交到她掌心手把手带她开了一枪,枪口冲着他的眉心,但她没有扣动扳机。 其实在当时来看,她的决定并没有问题,沙克达已是强弩之末,她何必为了一个即将被制裁的人弄脏自己的手?假如能事先知晓他打算假死,那她会扣下扳机送他上路的,这样也不至于害死于先生,浑浑噩噩活到今天。 沙克达拿掉雪茄,眼睛湿润地和她深吻了一次,对她说“我爱你”。薇薇现在正是排卵期,就算他不故意刺激她,她下面也总是湿的。对于薇薇旺盛的性需求,沙克达不是每次都主动响应。 薇薇一边回吻他一边牵他的手去摸她下体,内裤早湿了一大片。沙克达骂她是母狗,他和她讲的故事没有一点色情成分,他缅怀着往事呢,她就想要了。 “我是母狗,快干我。”薇薇说这话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她盼望着有一天他精尽人亡死在床上。 沙克达总说他没有这么多精力去满足她,其实要他硬起来完全没问题,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总是半推半就。有时他用情趣道具玩她,有时让她自慰给他看。薇薇张开红唇发出勾人的淫叫,痉挛着在他面前高潮。 她笑话他贪生怕死,他确实有点怕自己纵欲过度早早逝世。沙克达转念一想能死在她身上也值了,所以常会有她自慰到一半和他做起来的事发生。即便他射完硬不起来没法干她第二次,他也会尽职尽责地用道具弄到她说够了为止。 2037年长青回国了,这五年里薇薇和他的联系并不紧密,母子的关系停留在五年前他离开时那样,甚至更生疏。 沙克达坐在客厅沙发上,纯黑色衬衫外面是颜色稍浅显灰的马甲,脖颈间系着墨绿色的克拉巴特领巾,戴满戒指的手拄着一根华丽的手杖。薇薇早就习惯了他那崇洋媚外的审美,也不会笑话他过时的衣品,毕竟时尚是一个轮回,说不准哪天又会倒回头来。 长青比离家时晒黑不少,但也长高变壮了,纯白套头衫配驼色长裤,肩膀撑起卡其色长款风衣。他走过茶几时瞥见果盘里有一把水果刀,松开行李箱的拉杆,顺手抄起刀刺向沙克达的脖子。 两个人动作都很快,他持刀的手在沙克达喉结前停下,同时也被他手里的枪指着脑袋。 这并不是一根普通的手杖,被改造过后成为了不易被人察觉的枪套,把手即为枪柄,设计得花里胡哨但意外好用,拔出来的同时保险也会自动打开。 长青看沙克达的表情便明白如果刚才他真的刺下去,余下的时间足够他开枪崩飞他的脑袋。 大男孩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很干脆地把刀丢回果盘:“我只是想试试爸爸的身手,没有别的意思。不愧是‘鳄鱼’,宝刀未老,是我唐突了。” “哼,勉勉强强给你打个八分吧。”沙克达脸色没有丝毫缓和,把枪塞回刚才出来的地方,复原成一柄完整的手杖。“你妈妈还不知道你提前回来的消息,她在楼上,你去给她个惊喜吧。” 长青闻言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歪歪头:“爸爸可以把解药给我吗?一分钟要到了,再不给的话就来不及了。” 就在他用枪指着他的时候,沙克达发射了会对他电子脑造成不可逆损坏的病毒代码。不知是他的防火墙太高级检测出了代码进入的信息,还是他注意到了他义肢的小动作。 “你倒是敏锐,”沙克达盯着自己笑容满面的儿子,一字一顿地说:“想要就自己来拿。” “那多麻烦,刚好我这有您需要的解药。”长青说着,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做个交易对双方都好不是吗?” 沙克达摸了摸鼻子流出来的黑血,意识到他不知何时给自己下了毒后脸色更难看了,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扔过去:“再给你加五十一分。” 长青没有犹豫地把U盘从自己后颈上的接口插进去,一边脑内操作一边说:“原来满分是一百分啊?您可真坏,在大学里一定会故意让学生挂科吧。” 沙克达拿到小瓶也没有检查什么,不兑水直接把药丸干咽下去:“你老子我可是弄毒的行家,在我面前玩毒,你小子勇气可嘉。” “您不也对着程序大师下电子毒吗?真好笑,我们居然都从对方擅长的领域下手。”长青把U盘拔了出来,还给了他。“说来还要感谢爸爸让我去了白鸽学院,不然现在我还是一只可悲的井底之蛙。” “话说得这么好听,实际上你巴不得我死吧?你有理由恨我,但确实该感激我。参与清剿U州邪教团伙的‘行鸟’是你吧?翅膀硬了的感觉如何啊?” “非常好,拥有力量是那样使人着迷。” 他们正聊着,薇薇从楼上下来了,惊喜地叫他:“长青,你回来啦?” 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儿子,薇薇吃惊不小,她记忆中的长青是个小不点。不过都过去五年了,他长高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会变得如此高大。 “妈妈,我回来了。”长青一点也不尴尬,很自然地称呼她,笑眯眯地拥抱了她。“您和五年前一样,皮肤保养得这么好,我同学看过您的照片,都说您像我姐姐。” 他可不是胡乱奉承,薇薇快四十岁的人了,脸上没有一道皱纹,偶尔想要熬夜或者不吃饭都被沙克达管束着。 “哪有你说得那么年轻,我岁数不小啦。你倒是样子变化很大。”她拍拍他的胳膊:“哟,肌肉这么结实。” 沙克达打开电子雪茄,淡淡地说:“这小子在外可没少吃苦。” 她这才注意到他流了鼻血,茶几上有沾了血的纸团:“老公你鼻子怎么了?” “有点上火,没什么。” 她嗔怪道:“叫你少抽烟你不听,现在好了吧?” 长青觉得妈妈数落爸爸的样子颇像有些家长把孩子生病归咎于上网,沙克达小声地说:“电子雪茄危害要小一点。” 薇薇杏眼圆睁:“电子烟也是烟,你不要命啦?” 沙克达被她说得不好再抽下去,唯唯诺诺地把电子雪茄关上收起来了。 长青看着这一幕,憋着笑说:“那,妈妈,我先上去了?” “上去吧,床已经给你铺好了。” 焦肉去年病死了,和子爵一块埋在院子里。长青没说要去看看,薇薇也不好主动提这件事。 沙克达叫长青去拿瓶红酒过来,他就从酒柜里随便拿了一瓶红酒,倒在醒酒器里。时代发展再快,衣食住行再怎么变化,短时间内人类的饮食还是不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的。 长青就知道以妈妈放荡下贱的性格会穿那种投影生成的衣服,那种生成的衣服用人眼看是看不出什么,但他一开启脑内某个去除伪装的程序,就能发现她正穿着三点式在家里走来走去。 这种程序普通人是没有权限下载的,他从特种军队退伍所以有资格在脑内保留这个程序。说实话夏天用投影生成的衣服的确有够凉快,而且行动方便,他有不少同僚现在都不穿实体衣物。 薇薇背对着长青弯腰从橱柜里拿碟子,黑色蕾丝边的内裤看着真碍眼,要不是老东西还在,长青现在就想把她剥干净,看看内裤下面是什么样。 他去了美国五年,整整五年,连妈妈屁股的样子都忘了。记忆中妈妈的屁股又白又大,上面经常落着一只满是皱纹的手,就像一只绿头苍蝇叮着一块美味的奶油蛋糕那般让人觉得可惜。 长青看出来她脖子上挂的项链是投影源,满脑子都在想她为什么不干脆全裸呢?反正她身上穿的衣服会被投影遮挡,穿内衣实属多此一举。是怕投影设备突然没电吗?还是因为他回来了呢? 老不死的轻咳一声,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该这样长时间盯着她看。长青才不在乎,她是他妈妈,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长青回家后常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外面忙些什么,薇薇问他他就说和朋友出去玩了。他买了两台造梦辅助舱,让人送到家里,摆在二楼的储藏室。 薇薇特地去瞅了一眼,崭新的机器看上去价格不菲,像冬眠沉睡舱一样大,人能躺进去。透明的翻盖一尘不染,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看上去不像玻璃。操作台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按钮,她看不懂也不会用,就没管。 周末长青带薇薇去一家按摩店,薇薇出门时没有用投影制造出衣服的幻象,而是老老实实穿了实体衣服。 如今的按摩行业与十多年前相比发生了很大变化,含有仿生人技师的按摩店占比高78%,即使以人类按摩师为主的店也会配备一到两名仿生人技师。 薇薇头一次来这种只靠仿生人运作的按摩店,全程由仿生人为人类顾客提供服务,从前台到技师到清洁工无一真人。 她正准备和前台接待她的仿生人沟通,长青让她不用操心,他线上预定都好了。随后两名属于他们的仿生人技师带领他们去包间换衣服,对于不擅长和人类打交道的内向顾客来说这种店铺非常方便,尽管薇薇不是那种人。 仿生人的服务十分周到,绝对不会弄错顾客的要求。薇薇之前和陈慧去人类开的餐厅,服务员把她点的冰饮弄成了常温,陈慧点的去冰端上来的反而加了冰,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薇薇常伏案工作肩膀偶尔会酸痛,被仿生人技师按过之后觉得很舒服。仿生人技师夸赞她的发质和皮肤很好,身材匀称没有多余的脂肪。如果不想它在按摩时说个不停,顾客可以让它保持安静。 仿生人会在顾客愿意的情况下和顾客聊天,因为有保密协议顾客也不用担心自己说的话泄露,仿生人技师能最大程度上满足倾诉欲强的顾客。 薇薇和她的仿生人技师聊了长青的事,她很烦恼自己该怎么对待这个奸生子。仿生人没有三观,但写程序代码的人有三观。人工智能提议说既然孩子已经成年,那分居比较适合。可是薇薇说她想补偿他,人工智能便给了她一些修复母子关系的建议和鼓励。薇薇听完心里得到些许宽慰,又想长青带她来按摩店说明他也有心和她增进感情。 按摩完毕薇薇躺在轮床上被推进一个说是美容功用的仪器,她脑海中出现过去自己看过的电视剧,医院检测病人身体状况也是这样。 转眼长青回国已有半个月了,这天一家三口在一起吃午饭。薇薇看长青准备了三个酒杯,张了张嘴,想到他已经成年了,便说:“少喝点,别喝多。你跟谁学的喝酒?” 厌烦的神情从长青脸上一闪而过,但他保持了笑容:“我不喝多,就几口。” 长青给他们各倒了半杯酒,只给自己倒了四分之一。长青背后是长了“眼”的,只要在脖子上的接口加入微型摄像头就能做到这点。他看到在他转身去把酒瓶收起来的时候,爸爸抬手在妈妈的奶子上抓了几下。妈妈做出恫吓的姿势,爸爸才把手收回去。 想到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妈妈大多数时候都一丝不挂,和爸爸随处做爱,长青就觉得郁闷。 薇薇一如既往地给他夹菜:“对了,长青,以后你有什么想做的工作吗?” “我想做飞行员,开战斗机。”长青摇晃着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 “别空腹喝酒,对胃不好,先吃点菜。做飞行员?挺好的,你还记得你八岁时写的作文吗?你说长大后想做一名律师,和妈妈一样帮助有困难的人。” “原来您当年并不是听不到我说的话啊,我还以为您和您的客户一样是聋哑人。”长青话语里嘲讽意味满满,此言一出,薇薇的笑容凝固了。 她勉强支撑了几秒,心理防线还是崩塌了:“对不起,长青,当年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那样无视你。” 沙克达凉凉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这没你说话的份!” 沙克达嗤笑一声,但没有触她的霉头,老实吃他的饭。 吼完沙克达,薇薇又红着眼眶去看长青:“长青,妈妈错了,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妈妈?” “那就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那是我应得的。”薇薇还在愣怔,长青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起身离开了餐桌。 他应得的东西,是指母爱吗? 长青走前在餐桌下面附了微型窃听器,回到房间里,耳机还能听到爸爸还在说他坏话:“薇薇,这小子不值得你疼。” 妈妈叹口气:“能怎么办,我自己生的,只能我负责。” “不怪你,是我强迫你生的他。你把他生出来给他命就不错了,别对自己要求太高。” 过一会长青听到她上楼来敲门,问他吃饱了没有,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 长青没搭理她,沙克达来把薇薇拖到调教室去绑好,摘了微型投影项链,扒掉她的内衣,往她下面塞了个远程遥控的跳蛋,说让她在这好好反省就出门了。 走前他很恶趣味地把薇薇眼睛蒙上,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叫了几声“沙克达”,总觉得他还在房间里不出声等着看她笑话。 薇薇想到长青还在家里,也不敢喊得太大声,心想他要真是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那可太难受了。 长青走进调教室的时候,薇薇还以为是沙克达。他看着妈妈如羊脂般白皙身体,从柜子里找到新型的强力催乳素在她胸上打了一针,这样效果最快。 薇薇被针扎吃痛叫了一声,让他别再玩了,长青要是过来了怎么办。薇薇的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打死她她也想不到给她扎针的会是她的儿子。 长青没有作声,学着爸爸的样子把系带内裤解下来,塞住她的嘴。他没有把跳蛋拿出来,而是三根手指伸进去搅动妈妈的小穴。 妈妈的小穴被开发得很好,长青三根手指塞进去也不嫌挤。他看看自己手指沾到的透明黏液,用大拇指捻了捻,滑溜溜的,像沐浴露一样。 他生涩地用手指在她小穴里和震动的跳蛋一道抽插,另一只手抚摸她腰间仿若翩跹的蝴蝶纹身。不到两分钟妈妈的乳房开始分泌乳汁,催乳素发情效果也很好,撤走跳蛋和手指后她明显表现出想要做爱的意图。 薇薇咬着内裤,一边发出抗议的呜呜声一边扭着腰臀,她的四肢被固定在情趣椅上,但身体依旧上下起伏来展示她腰肢的柔韧性。 她绷紧了手脚皮铐上的链子,他拿掉内裤就听到妈妈甜腻的浪叫:“老公快操我,母狗想要大鸡巴。” 长青脱了裤子把他勃起的肉棒插进妈妈淫液充沛的甬道,尝试进出。薇薇随着他律动的节奏动着腰,长青被她湿润温暖的小穴夹着,兽性大发伏在她身上猛地冲刺。 “哈啊,老、老公,你今天好棒……母狗奶子好胀,求你喝母狗的奶。” 长青照做了,含着她硕大的乳房吮吸。新型催乳素并不是为缺奶的产妇服务的,它就是一种情趣药物,能让被注射者在短时间内分泌甘甜的乳汁。 长青吃完一个乳房的奶,用力挤着另一个乳房,把奶水像水枪那样喷到嘴里。 薇薇被他捏痛了,发出可怜兮兮的哼唧声。这时他一把摘掉她的眼罩,等她看清楚在她身上作乱的人是长青时,薇薇惊呆了,也清醒不少:“长青?怎么是你……” 长青上身还是那件套头衫,下半身裤子脱了,和她连接在一起。 薇薇面无人色,本能地想推开他,可别说她现在被限制了行动,就是没有手脚铐,以她的体格也根本反抗不了他。 “你在干什么?快出去!”薇薇本来流了不少生理性的泪水,而今更是被长青吓哭了。 “刚刚喊老公不是叫得挺欢的吗?继续叫啊,母狗。”长青轻蔑地看着她,继续将肉棒送入她小穴深处。 “不、不可以!我是你妈妈!长青,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妈?” “你不把我当儿子,我自然也不把你妈妈。听外公说你没给我喂过一口奶,我是喝奶粉长大的。”长青两只手抓住她的乳房,像揉面那样揉着,微笑着说:“现在我喝到了。” “你疯啦?”薇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可耻的是被儿子的肉棒蹭过敏感点时她的甬道会紧紧收缩,竭尽全力地挽留、绞住阴茎。 “你不是只想要大鸡巴的母狗吗?我也是个男人,可以给你鸡巴。” “长青!我让你停下!” 长青对她的叫喊置之不理,捂着她的嘴抽插到他射精。薇薇在春药的作用下眼神迷离,但她还残留了一些理智,觉得这是不对的。 “长青,你就算不在乎我的感受也想想你外公,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你外公吗?” “你这婊子还有脸提外公?让我来替他好好教训一下你。”长青把她从情趣椅上解下来,把腿软站不起来的薇薇吊在半空中,双脚离地。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根皮鞭,在她身上抽了十多下,原本不会造成伤口的鞭子因为他力气够大,在薇薇身上硬是抽出了血痕。 他停手问她:“我打你,你屈不屈?” 汗濡湿了薇薇的脸,她因为疼痛说不出话来,半晌开口道:“你放肆,这已经超过叛逆的程度了……你怎么可以对你妈妈做出这种事……” “都说了你不把我当儿子,我也不会把你当妈妈看待。”长青用鞭头在她柔软的乳房上戳了戳,看他之前射在她小穴里的精液沿着大腿根部往下流。 妈妈确实是一个难得的绝色尤物,难怪爸爸这么喜欢她,动不动就干她。五年前那会他没少偷听他们在家里做爱,还看爸爸录的色情视频。如今爸爸老了,干不动她了,轮到他了。 “你爸回来会杀了你的,快把我放下来。” “那个老东西还没本事弄死我,你不觉得他的行为很反常,方便了我吗?” 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沙克达指使了他吗?薇薇还在思考,长青一手攀上她胸前的高峰揉捏,一手用鞭子抵着她的后脑勺强吻她。 长青舔着她口腔里的嫩肉,妈妈嘴唇饱满柔软,肉肉的亲着让他心情愉悦。他叼着她的舌头,陶醉地享受着。 薇薇被沙克达强奸得都习惯了,但想到这次强奸她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薇薇简直要吓晕过去了。她在半空中使不上劲,借着他的手以此为支点发力,用膝盖顶他,还在负隅顽抗。 “哟,等不及啦?”长青软掉的肉棒又立起来,抬着她的腿在她腿根磨着。刚才他摸胸的手劲很大,在她胸上都留下了红手印。 被儿子的肉棒抽插,薇薇感觉舒服,但这个事实叫她头皮发麻。 强烈的背德感和快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哭喊着说:“长青,我不管你爸怎么教的你,这样是错的!你不可以变成他那样的畜生,你悔改吧……” “说得真好听啊,啧啧,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你和老东西在外公灵堂乱搞,我都要被感动了。” “那是他强迫我的!”她泣不成声地说:“我、我也不想在爸爸灵位前做那种事……” “谁信啊,你这个贱货,被我鸡巴操得很爽吧?” 薇薇的眼泪和淫液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泄出来,长青对她淫液的量惊叹不已。薇薇被沙克达干了这么多年,下面早松了,水一多下面就有些套不住他的肉棒。 长青察觉到有些不满,嚷嚷道:“怎么回事啊,你的骚穴都被玩得没弹性了,干你我还不如去干摩托车的排气管。” 薇薇也是有脾气的,正伤心着呢,听到这话反唇相讥道:“是你鸡巴太小了。” 长青默不作声地解开手铐把她放下来,按着她头把鸡巴塞到她嘴里,一点也不小,在她喉咙里插得她喘不上气。他的精液比他爸的腥味要淡些,但也好不到哪去。沙克达精液味道重是因为他常年抽烟,而且屡教不改。 薇薇被他射了一喉咙精液简直要气死了,她做了那么多思想斗争,纠结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他当儿子对待,他居然和他爸做了一样的事。强奸犯的儿子也是强奸犯,早知如此她真该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摔死他。 长青把项圈戴在她脖子上,牵着她让她摇屁股,薇薇不动他就用拍子打她屁股。她把自己的生理反应归因于他给她注射的药物,她不愿意相信自己被儿子操高潮了。 薇薇在想他这样做真的是沙克达默许的吗?他说他不值得她疼,是因为他早就看出来长青对她有非分之想? 长青把薇薇按在床上操她后穴,他发现这里比小穴要紧得多,夹得他很有感觉。薇薇手被他反剪在身后,她悲哀地发现长青的力气和他爸一样大,让她挣扎不脱。 长青约莫是玩够了,环着她的腰把头靠在她胸口,奶声奶气地喊她“妈妈”。 薇薇阴沉着脸推他:“滚,我不是你妈,这会认得妈了?” 长青坏笑着说:“妈妈,我饿了,要吃奶。” 薇薇给了他一耳光,以他的反应速度可以躲开,但他没有躲。挨了这一下后,他立马反手扇回去。长青当过兵手劲大,薇薇被他扇得眼冒金星,倒在床上半天起不来。 她晕乎乎地躺在那,仍觉得天旋地转,但胸口被吸走乳汁的感觉是那样明显。 长青恶意咬破了她一个乳房,笑着道歉,说:“不好意思啊,妈妈,我忘了我长牙了,不是小孩子了。” “你去死吧……”薇薇决心和他拼了,但是长青没有给她下手的机会,横抱着她去了浴室。 “妈妈来帮我洗澡吧,我可是你的孩子。”他拧开淋浴的水龙头,薇薇想去拿花洒,那样她可以利用那根金属软管勒住他的脖子。 她手刚伸向花洒,就被他一拳打在肚子上,疼得薇薇当即掉了眼泪。 “妈妈只需要帮我洗澡就行了,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薇薇打算暂时配合他,等到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咬断他的生殖器。她老老实实地用手从他脖颈开始,摸过他每一寸身体,打湿后给他涂沐浴露再冲干净。 她被长青咬破的那个乳房隐隐作痛,这一刻她想杀了他的心情无比真实。他关了水龙头,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低头,她以为他要逼她给他口交,但他只是让她舔他的肚脐眼。 薇薇舌尖在肚脐眼里打转,长青的腹肌很健美,肚子比脸的要白些,闭着眼睛舔。他拨开她额前的湿发,满怀喜悦地说:“妈妈,这是我们过去彼此连接的地方。” 她从他声音里听出了温柔,有些诧异地睁眼,然而温柔的仅仅是长青的声音,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情感。仔细看看,长青的相貌其实要更像她一些,薇薇越是盯着他的脸越能从中看出他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 他把薇薇带到二楼的储藏室,把她放进造梦仪,给她戴上入梦头盔。薇薇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只有任他摆布的份。 很多人做梦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在全自动无人驾驶车普及前,薇薇开那种自动挡的车。她只意识到自己开着车在高速上行驶,前方有一辆大车即将被她追尾。她躲闪不及本能地踩刹车,结果不仅撞上前面的大车,后面也被一辆大车撞上,两辆大车把她的轿车瞬间压成了一枚硬币的厚度。 骨头受重压折断,内脏、血管统统爆开的声音清晰可闻,梦里她身体被挤成扁扁一片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强,薇薇惨叫着从梦中醒来。 她也不傻,看长青摆弄着仪器不让她出去就知道这个噩梦是他搞的鬼。 “你梦中经历的是真实发生过的车祸事故,科学家记录了死者的脑电波,这被称为‘重演’,军方会用重演来拷打犯人。”和她样貌相似的恶魔露出笑容,“做个好梦,妈妈。” 下一个梦比上一个梦要长一些,没有上来就让她死掉。薇薇拿着登山杖背着包在森林里,她便知道自己是个登山者。她看到一只带崽母熊暴怒地向她冲过来,她慌忙一边用装备丢它一边转身逃跑。 她没有跑过熊,母熊追上她后把她扑倒,她骨头立即被压碎好几根,接着它一掌拍下来,她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来。 薇薇惊醒背后冷汗涔涔,她痛苦万分地拍打着舱门,求他放她出去。长青叫她躺好不要乱动,他在收集数据。 这会薇薇疲惫但是不敢入睡,入梦头盔对于情绪不稳定的人来说助眠效果微乎其微,好在舱内会释放麻醉性气体,没一会薇薇便失去了知觉。 第三个梦境里,她被绑在一个石台上,成群的鸟类例如秃鹫、乌鸦在她头顶盘旋。它们扑棱着翅膀向她飞来,尖锐的鸟喙和鸟爪使得她无比恐惧。它们有的从还活着的她身上撕扯下来血肉,叼走飞到别处慢慢品尝;也有的就这么停留在她身上,直接啄食她的内脏。 她的眼珠被啄瞎了,发出凄厉的尖叫,但这并不能驱赶鸟群,甚至有的鸟趁她张嘴的时候弄伤了她的舌头。 这个梦比前两个梦都要持久,每当薇薇因为剧痛和惊惧要昏厥过去时,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强迫她清醒面对这一切似的,她没有办法失去意识,只能眼睁睁看着群鸟将自己凌迟。 被鸟类扯断了的血管往外喷涌着鲜血,又落回她的身体,天上像下了血雨一样。她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变得很冷,终于她在梦里死了,醒的时候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疼,迷迷糊糊觉得梦没有醒,她还是梦里那滩惨遭分食的烂肉。 长青打开舱门,微凉的手指划过薇薇潮红的脸,她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了,他的声音像是在水下那样遥远:“下面这个梦有些特别,里面有很多可爱的大狗,我想你会喜欢的。” 他口中这些可爱的大狗实际上是灰狼,它们在梦里把她当做猎物,撕咬薇薇的身躯。她用自己的血在白皑皑的雪地上作画,画出来的作品色彩是那样鲜艳绮丽。 这次梦并没有结束,而是像切换镜头一样跳到下一个场景。背景很模糊,但薇薇知道这是家里的客厅。长青大约有六岁,穿着蓝色背带裤童装,里面是一件灰色的印花T恤,站在她面前要她抱。 薇薇在梦里已经忘了现实和她做过的梦,很欢喜地把他抱起来。长青搂着她的胳膊吻了她,嘴唇传来真实的触感,但这不是孩子的吻,是成年男人饱含情欲的吻。然而她在梦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想着他是她的儿子,她要对他好。 她惦记着要给他些什么,不知怎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给他。每张糖纸都很漂亮,长青很开心,她也跟着高兴。 现在市面上流行电子气球,但梦里薇薇给了长青一个她小时候常见的充气气球。长青松手它很快就飞走了,薇薇也没去管,他说要和妈妈玩游戏。 玩什么呢?薇薇想了想,决定和他玩捉迷藏。 客厅中央本该是茶几的地方是一棵圣诞树,这很违和,可是梦里的薇薇觉得这很正常。她又忘了要玩捉迷藏的事,拆开缎带打开一个红色的礼盒,里面装着没有眼珠的人头,眼眶黑洞洞地看着她。 薇薇认出这是她的朋友那美的头,她尖叫一声把礼盒扔了,跌坐在地。圣诞树下那么多礼盒,莫非全有人头?她惊慌失措地拆着,果然都是她熟人的头。 她既害怕又奇怪,心想眼珠去了哪?长青笑嘻嘻地给了她一颗糖,拆开糖纸里面是一颗沾血的人眼球。 薇薇再猛一抬头,只见圣诞树上赫然挂满了她亲朋好友的眼球,无不盯着她看。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说“Merry Christmas”,她想这是谁的声音啊? 等她想起来这是长青的声线时,场景又发生了变化,成年的长青赤裸着把她按在讲台上。这里不是她家客厅,而是她高中学校开会时的阶梯礼堂。 薇薇用第三人称视角看自己被长青操干,又惊又羞,最让她脸红心跳的是两块大屏幕上放着她私处的特写。 后来薇薇才想起来这些画面是平时沙克达拍的色情录像里的内容,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确实经常用这个视角看自己被沙克达干,所以这些画面其实都来自她的记忆。 第十二章糊 长青用前三个较短的梦境用来收集薇薇脑电波的数据,定位到了她的梦境坐标。之后他睡在另一个造梦仪舱内,以圣诞树的梦为突破口进入了薇薇的梦境世界。 薇薇被绑在行刑架上,总算恢复了意识,她仍旧在梦里,并且知道自己现在在做梦。她身上不着丝缕,而长青穿着笔挺的黑军装,盖帽上的雄鹰和左臂上的袖章皆为纳粹标志。 纳粹军装的特点就是优雅帅气,很适合他这种玉树临风的年轻男性穿,衬得他英俊潇洒。 见薇薇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他,长青居然有些害羞地移开了视线:“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款军装,当然我并不崇拜希特勒也不是德系。怎么样,这身很好看吧?” 薇薇才被他折磨过,一点欣赏他衣着的兴趣也没有,质问他:“长青,你到底在做什么?” “妈妈你知道731吗?当年日本人在我国做了很多惨绝人寰的人体实验,那些实验都被我隶属的军事机构复刻制成了重演。在白鸽学院的五年里,我没少旁观拷问,也有幸参加过几次模拟被抓后遭到审讯的情景。” “废话少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也没有想做什么,妈妈好凶哦。”长青随便用钳子夹起一块烧红的烙铁贴在了薇薇左腰的蝴蝶纹身上,灼痛让她发出了尖利的叫声,她闻到了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看着妈妈光滑的躯体留下一小块丑陋的伤口,长青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像是闻到腐肉气味的鬣狗。 爸爸送他去的并非寻常寄宿制学校,白鸽学院培养的学生将来都会从事间谍、杀手等特殊职业。他被送进去的第一个月因为高强度体能锻炼瘦了十斤,看了太多血腥场景差点患上厌食症。适应后回头再看当初也谈不上多么刻骨铭心,总之他没有死,活了下来,变成了很出色的学员。 他本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在中国他可能一辈子摸不到枪械也不会杀人,是沙克达突然把他推进了炼狱。白鸽学院多的是不能毕业的学生,他的舍友就是在任务中失手被敌方狙击手爆了头。 白鸽学院每个人都有代号,他的代号是“行鸟”。能把他送进那样的地方,长青早料到自己爸爸的身份不像表面那样简单。洛雁只是爸爸的化名,他真实身份是早在2017年就被中国警方宣布死亡的犯罪分子沙克达。 沙克达在道上被称作“鳄鱼”,那他要做埃及鸻,被人称作是鳄鱼鸟的禽类,会从鳄鱼嘴里叼肉屑吃。埃及鸻并不是牙签鸟,和鳄鱼没有共生关系,希罗多德的谬论被写进童话书,而长青想证明小鸟也有鳄口夺食的能力。 在三观还未形成的年纪被送到那样的地方历练,长青早被同化成了丧失人性的怪物,靠给人施加刑罚来取乐,夺走人的生命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但人的命只有一条,在他眼中罪孽深重的薇薇值得死一万次,于是他想到了重演。 他把两人的脑电波同步拉入这场梦境,作为梦的主导者,他能够任意改变梦中的场景。即使薇薇因为梦的内容心脏麻痹死了也不要紧,上次他带她去的仿生人按摩店实际上是非法克隆人制作机构,他留下了一份薇薇的备份样本,完全能再造一个她出来。 在梦中他做了一个无比残忍的行为,把烧红的烙铁放进了她嘴里。长青现实中有过被烫伤的经历,在他意志的影响下这份疼痛传递给了薇薇的大脑并且放大了数十倍。 薇薇被烫得翻白眼,看上去很痛。他想起有名的母爱实验,日本侵略者会将母亲和孩子放到特定的地面上,然后不断地给地面加热,看母亲是会为了自保将孩子踩在脚下,还是保护孩子。 他心想像她这样自私又恶毒的女人怎么会有母爱呢,结果肯定想都不用想。但他还是试着做了,将梦跳跃到下一个镜头。 人做梦时认知能力会出现一定的错乱,而且会遗忘部分事情。他把薇薇和年幼的自己放到一个房间,让地面温度不断升高。单向玻璃把他和他们隔开,他不在那个房间里,坚信那个婴儿是他的人只有薇薇。 他以旁观者的视角观看薇薇的举动,目前她的认知还停留在十七年前不肯接受他的时段。 她一定会放弃他的,长青心想,毕竟那时的她把他当成透明人。令他意外的是,当薇薇感知到地面变得越来越烫后,她没有将他踩在脚下。 她紧紧地抱着年幼的他,在房间里寻找出口。她的脚掌每走一步都会脱层皮,留下血淋淋的脚印。她完全靠着毅力在行走,难以忍受的剧痛和高温让她浑身是汗。 长青能看到她的表情十分痛苦,肩和胳膊会时不时神经质地痉挛,整个人颤抖不已,几乎要抽搐着晕过去。然而薇薇咬破了自己嘴唇迫使自己清醒,始终小心地抱着怀里哭闹的婴儿。 最后她的脚都被烤熟了,意识到这个房间没有出口后,她靠在冰凉的玻璃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尽管两个人的梦境彼此连接,并且长青是梦的主导者,但他没有办法直接得知薇薇的内心活动,只能通过观察她的行为来分析她的心理。 薇薇现在被炙烤得非常痛苦,她能闻到自己脚被烤熟的香气,同时出现了缺水的症状。她应该是害怕自己支撑不住摔倒,于是扶着玻璃墙,慢慢坐下去。 长青清楚这个举动看似简单,在这种情况下却需要极大的毅力来完成。她好不容易让自己的脚适应了滚烫的地面,或者说是让痛苦超过能承受的阈值直到双脚失去知觉,这时再增加身体与地面接触的面积,意味着她又要体会到新的痛苦。 薇薇坐下时还在调整姿势,让她的腿和地面呈稳定的三角形。她擦擦自己脸上的汗和泪,凝视着这个带给自己痛苦的婴孩。没有想象中的亲吻,也没有对着他自言自语说一些遗言,她只是那样看着他,流露出痛苦的眼神中还包含着一个母亲的坚毅与慈爱。 长青见到这一幕内心五味杂陈,其实他调查过父母年轻时的事,知道妈妈不愿接受他是因为爸爸残害过她。令他气愤的是,薇薇面对监禁强奸她的男人都能泰然自若地喊“老公”,跟沙克达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多年,却迁怒他一个没有过错的幼儿。 假如她把他们两个都当透明人也就罢了,可恨之处在于她搞区别对待。她没有能力反抗沙克达,但是有能力糟蹋他的心意。她看现在他长大了,不好糊弄了,又假惺惺地作出妈妈的姿态来管教他,自以为是地想和他和好,根本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她和她憎恨的人也没什么不同,同样爱自作主张。人的本性是恃强凌弱,长青对他的妈妈很失望,觉得她没有一点骨气,两面三刀,但不得不说她在母爱实验中她的表现让他有些动容。 他还没想好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梦忽然醒了。 造梦仪像电动扶梯一样是有紧急停止的按钮的,能让使用仪器的人从中快速脱离。沙克达按下那个按钮,薇薇的梦中止后,长青的梦自然也醒了。 他打开舱门,薇薇满身都是汗,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那样。受惊的她用力抱着沙克达,看那架势恨不得钻到他子宫里,虽然他并没有那个器官就是了。 沙克达狠狠瞪了长青一眼,没工夫和他废话,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事比安抚他怀里的女人更重要。 他把她带到楼下,给她喂了一些温水。薇薇喝了一口就吐了,在他怀里病态地抽搐。 沙克达不计较她的呕吐物弄脏了他的衣服,心疼地用纸巾擦拭她脸上的汗液,轻声细语地安慰她。他停了一会,尝试继续给她喂水。薇薇面如金纸,嘴唇也没有血色,没办法用杯子喝水,他就拿给猫喂药用的针筒往她嘴里慢慢滴水。 他很擅长照顾情绪崩溃的薇薇,这个时候的她对他来说就像生了病的宠物。喂水喂到他认为差不多的时候,沙克达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强制让她休息。 薇薇在惊惧不安中睁着眼睡过去了,他心疼之余又觉得有点好笑,为她合上了眼。解决完薇薇的事,接下来他要好好和儿子算算账了。 长青穿着一件白衬衫,最上面三个纽扣没扣,下面是一条黑长裤,插着兜吊儿郎当地从楼梯上下来,到沙发上坐下,这回茶几上没有果盘也没有水果刀。 沙克达咬着电子学茄,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指头敲着手杖,语气不善:“你想害死你妈妈吗?” 长青还在嘴硬,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死就死了呗,再克隆一个不也一样。” 像沙克达这种拒绝电子脑、人体改造和意识上传的老一辈黑道人士,被新一代的黑道人士嘲笑称为思想封建的老古董。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过分鼓吹科技的力量,认为没有科学做不到的事情。 沙克达虽然不至于视克隆人和意识上传技术为洪水猛兽,但总觉得有些不妥。他也会用重演对敌方进行拷问,学习如何向电子脑发射病毒代码,然而他从来没考虑过将自己的意识上传。 仿生人更新到第九代,外表与人类几乎没有区别,表情僵硬、会被强信号干扰的问题也都解决了,光靠观察很难区分真人和仿生人。自从第九代仿生人问世后,陆续发生了不少荒唐但又真实的事件。比如丈夫外遇,让自己造型的仿生人替自己回家应付老婆,陪小三出国旅游一个月平安无事,结果撞见自己老婆和上司有染。原来和他的仿生人在一起的是老婆的仿生人,他老婆出轨后用和他同样的方式应付他。还有大学生不想上课,让自己同款仿生人替自己去上课,讲师一开仿生人识别器,发现坐满“人”的教室里只有他自己是真人。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这些新闻看似令人啼笑皆非,实际上都是人类能做得出来的事。 没有人知道那天父子俩具体谈了什么内容,可以肯定的是沙克达对于母子乱伦一事持包容态度。他不杀长青不是因为对他有感情,在他眼里没有什么儿子不儿子的,和沙克达打过交道还活着的人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这个人他不能杀,要么是他觉得可以不杀。 薇薇被十字扣手脚铐反缚着,脖子上的项圈连着一条金链,另一端在长青手里。她跪坐在地毯上,觉得自己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仿佛又回到被沙克达监禁调教的时候。 本来她都习惯和沙克达没羞没躁的生活了,但是两人中间突然加进来一个第三者,那个第三者还是她亲生儿子,这让薇薇生出一头撞死的冲动。 沙克达还在边上说着风凉话:“你不一直说想跟年轻帅哥做吗?这会怎么瞅着不高兴啊?” 薇薇的眼神像被激怒的野狗一样,瞧她这样,要不是被铐住,她能把两人生吞活剥了。 “爸爸,您当年就是用这么耗时耗力效率低下的手段调教的妈妈?”长青打量着薇薇嘴上的口枷,“现在都不流行这种原始的调教了,直接植入电子脑再导入一个性奴程序,多方便。让我试试吧?” “你说的那种把程序卸载了人又变回原样了,不好。”沙克达用手杖戳了戳薇薇的胸,笑着说:“我这种方法调教你妈做了我一辈子的狗。” 长青一边抻着金链把薇薇往他跟前拽一边说:“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挺好的。” “不想学就滚,跟你妈的克隆体玩去。” “我学,我学还不行吗?哎哟,您老这脾气也就仿生人能忍得了。”长青在薇薇面前蹲下,把两指从口枷中间的孔伸进去,玩弄她柔软的舌头。薇薇右侧的乳房上还有他昨天咬出来的伤口,青一块紫一块的。“对不起啊妈妈,昨天我太粗暴,把您胸咬破了。” 薇薇从鼻子里往外喷气,恼火地发出“啊啊”声,努力想把这个口枷弄掉。 长青担忧地看向沙克达:“妈妈会受伤的吧?” 他嗤笑:“这会晓得心疼你妈了?” 长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患难见真情,用重演找到了妈妈爱我的证据吗。” 爱的证据么?沙克达心想他说的不无道理,父母对孩子的爱光说没用,有时需要寄托在具体的事例上,必要的时候孩子能想起来。他那个年代家里的衣服都是母亲亲手缝的,一针一线全穿在身上,既暖身又暖心。相比之下父亲就没给他留下什么爱他的证明,沙克达记忆中的父亲是个性格木讷的庄稼汉,非常不善言辞。 薇薇饿得视野有些模糊,她晃了晃头,觉得胸部愈发胀痛,心想他们肯定给她打了药。 长青和沙克达一左一右吮吸着她的乳房,他们的手在她身上爱抚,沙克达的义肢托着她的背,熟练地挑逗她的阴蒂。 近年来沙克达在性事方面愈发不足,薇薇是有些欲求不满,但是她不想和自己的儿子做。她的声音从来不被听到,即使留下屈辱的眼泪也会被他们当成美味舔掉。 长青把她的乳房吃空了,意犹未尽地咂着嘴,好像想接着吸出乳汁。沙克达就不一样了,他吸的还是她受伤的那边。粗糙的舌苔在她乳粒上滑动,舌尖绕着乳晕打转,通过性刺激让奶水自行流出,他的嘴巴只负责接住溢出来的乳汁。 薇薇含着金属口枷,眼里满是血丝,她的身体同样不顾她的意愿跌入这场肉欲的盛宴。 沙克达很久没见过她这样满怀恨意的眼神了,他轻笑一声,沾着淫液的手指娴熟地弹着她的奶头。薇薇闷哼一声,白花花的乳汁飞溅开来,情不自禁动了几下腰,一双巨乳随着她的动作漾着。 长青看呆了,他没想过还能这样:“爸爸,您真厉害。” 沙克达收下了他的敬佩,懒洋洋地说:“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薇薇受不了了,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用头来撞他。沙克达任由她在他怀里拱着,手绕到她后面慢条斯理解开十字扣。薇薇体力消耗很大,从昨天到现在没吃东西只喝了点水,去了十字扣也还是全身绵软无力任他摆弄。即便她想挣脱或者攻击,她也敌不过三只手。 沙克达把薇薇推到长青怀里,抬着她的腿让她坐在了儿子勃起的肉棒上。薇薇挣扎着想起身,每次都被他精准地按回去,好像她在主动套弄着长青的肉棒一样。 可能是没力气折腾了,也可能是她意识到自己的反抗毫无意义,于是她不动了。 沙克达从后面手抓着她肥大的屁股往上推,对准已经有一根肉棒的小穴戳进去。未等他真的进入,薇薇的腰就紧张地扭着往上抬,还不死心想躲避。 他插进去的瞬间三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哪怕薇薇的小穴被他玩得很松了,也经不住两根肉棒的蹂躏。 长青托着妈妈的双腿把她的身体往上抬,而沙克达则环着她的腰,边抽插边搓弄她的一个乳头。 薇薇靠在沙克达胸膛上,吐着舌头,半睁着红肿的眼看着面前的长青。她发出小兽濒死的哀鸣,淫液一波接一波淋在两人的性器上。 “妈妈,您真漂亮。”长青喃喃着,舌头缓缓舔过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哼,你要相信你爸我的眼光。”沙克达得意地一挺腰,顺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听听,多响。” 薇薇的穴肉紧贴着父子俩的肉棒,长青能感到小穴里面在有规律地收缩。他们进出和用力的方向不一样,他不知道哪里是妈妈的敏感点,只能胡乱在里面戳着,影响了沙克达的动作。 他命令道:“母狗,吸气。”见她不理他,沙克达掐了她大腿根一把。 薇薇疼得嘶嘶吸气,小腹顿时凹进去一块,夹得长青在里面射了出来。 沙克达取下薇薇的口枷,别过她的头和她接吻。薇薇疲惫地闭着眼,舌头半死不活地被他勾弄。 长青吃掉了另一个乳房里的奶,有些饱,看到沙克达在和她舌吻,十分眼馋:“我也想和妈妈接吻。” 闻言沙克达让给了他,薇薇从长青嘴里尝到了甜味,是她自己的奶。她现在头晕脑胀,说不清是被他们操得头昏还是饿得血糖低。 父子俩退出来后薇薇张着腿瘫在地上,殷红的小穴往外流着浊液。刚被两根肉棒玩过,她的下面感到格外得空虚,现在异常渴望再次被填满。 沙克达接过金链把她拉起来,笑着问:“还想不想告你儿子强奸了?” 薇薇无力地摇头,她都快死了,哪还顾得上这些。 两个男人轮流摸她的脑袋,长青嘴里还发出“嘬嘬”的声音,这是他们平时对待狗的做法。 很快薇薇的脸被按到一根沾着淫液的鸡巴上,沙克达的阴毛和他头发一样白了,但他还是有用体毛蹭她脸的癖好。 长青学着他的样子用体毛蹭她另一边的脸颊,薇薇恍惚忆起沙克达说的,生这个孩子是为了让她在他死后时时想起他。所以这就是他教唆长青强奸她的理由吗?要他死后由他的儿子来占据她的肉体,不许别的男人来染指,在他看来她另投他人怀抱比乱伦还让他无法接受吗? 薇薇被他恶心得想哕,但她什么都吐不出来。 长青在调教这块没有经验,有些怕她吃不消。沙克达并不在意,打开她的嘴把自己的肉棒斜着插进去。 薇薇在半昏迷的状态下还能给他口交,这让长青叹为观止。他射精的时候薇薇稍微清醒了一点,随即嘴里又换了一根鸡巴,看黑色的体毛这是长青的。 父子俩的阴茎都很大,让她没有办法完全含住。薇薇舔舐着长青年轻的肉棒,轻轻用牙齿刮过表面,爽得他发出一阵怪叫。 “忍住别射。”沙克达去拿来一碗米粥,让长青射到那上面,用勺子拌开了舀着喂薇薇。 长青见状脱口而出:“您这也太变态了。” 沙克达一时语塞,把碗给他让他自己喂。 薇薇不想吃,差点把碗弄翻了。沙克达想了想,还可以用陈慧来威胁一下她。 薇薇知道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沉默片刻还是乖乖张嘴了。但她心中实在恨,长青稍不留神手就被她挠了几道血印子。 长青向他投去求助的视线:“妈妈这样我该怎么办,要教训她吗?” 沙克达翻了个白眼:“教训你个头,给她剪指甲啊,蠢猪。” 薇薇吃饱后攻击性十足,长青不得不把她铐起来。沙克达告诉他当年薇薇被关在狗笼里关了几个月才老实,但长青舍不得把她关在那么小的地方,决定只把她囚禁在家中。 长青虽然嘴上说着沙克达变态,但还挺乐在其中的。他第一次看薇薇尿尿,她比被他操高潮的时候还要害羞,绯红的脸蛋让他心动不已。他终于明白爸爸为什么会爱上妈妈了,因为妈妈真的很可爱。 薇薇被父子俩限制了自由,她在事务所的委托全都由和她外貌相同的仿生人代劳,她的社会地位就这样被取代了。没有人会来救她,她连自杀都做不到。 在沙克达手把手的教导下,长青的调教技术稳步提高。薇薇别无他法,和当年一样选择了屈服,变成了儿子的性奴。 长青和她做爱的时候会做避孕措施,男用避孕药已经普及了,因为不会有副作用,他几乎每天都吃。 克隆薇薇的事沙克达让他想都不要想,长青被逼着销毁了薇薇的克隆人备份。一年时间一晃而过,在这期间长青的职业规划又变了,他不想做飞行员了,想进编制做个新型刑警,使用电子脑侦查案件的那种。 大多数时候妈妈都坐在那里木然地听着他们交谈,好像她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谁和她说话她都不理,只有在被玩弄得很爽的情况下会表现像个人,发出销魂的呻吟和泣音。 现在医学技术能精准预测人寿命结束的时间,人工智能推测沙克达会于2039年的1月12日死亡。长青计划着爸爸死后独占妈妈的事,然而38年的最后一天他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父母不见了。 沙克达虽然是老一辈的犯罪分子,但他的反侦察意识非常过关,总之以长青的能力是没有办法追查到他们下落的。 从Q市开往X市的超铁上,某个商务座里躺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她盖着一条毛毯处于酣睡中,一头水蓝色头发十分惹眼,一白发老者在她旁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薇薇在一座森林深处的小木屋醒来,一只橘色的漂亮母猫卧在她枕边,见她醒来露出肚皮让她摸。 屋外阳光正好,窗台上盛开着白色风铃草和野姜花,她猜屋外的篱笆边一定种着喇叭花,过去一年多的记忆竟像是一场幻梦。 有人推门进来,看服饰是仿生人,而他的面容薇薇阔别了二十年。 薇薇看着他,惊疑不定,她不敢确认,而后者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等她发出指示。 薇薇犹豫着喊他:“于先生?” 黑发男人微笑着说:“仿生人BD-2341竭诚为您服务。” 薇薇眼泪立马就流了出来,用力抱住了他,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仿生人很人性化地抬手轻拍着她的背,似是在安慰她。在薇薇看不到的地方,萤石眼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与此同时遥远的大洋彼岸,有三位来自法国的科学家被提名诺贝尔物理学奖候选人,他们研究的项目中有这样一个成功案例:将寿命只剩两个星期的人意识上传到仿生人体内,从而实现其生命的延续。 番外 寇长青每次战斗完都会对敌人补刀,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队友问他跟这人什么深仇大恨,他说没什么就是怕没死透。 在一次作战中,队伍里有人叛变,但寇长青依然完成任务,带着余下的队员全身而退。 事后同伴们问他怎么什么时候发现那人是卧底的,他憨厚一笑,说:“我爸教的,不要相信任何人,我连你们也防着呢,每次都有计划B、计划C、计划D。” 穷凶极恶的罪犯盗走沙克达的骨灰威胁他不要再追查某案件,反被技术科人员顺藤摸瓜查出窝点,将其一网打尽。 突击作战时寇长青一马当先,奋勇无比,最后沙克达的骨灰还是被冲进了马桶。 他失声痛哭,队友安慰他“你已经尽力了,你父亲不会怪你的”,才发现他是喜极而泣。 寇长青说他找这个畜生的骨灰找了半辈子,终于找到真货了,他早就想替亲妈把亲爹骨灰冲马桶了。 在队友们知道寇长青的亲爹是沙克达前,他在队友面前对沙克达的称呼比较客气,都是“我爸”。直到沙克达是他生父的消息变得人尽皆知,寇长青对亲爹的称呼就变成了“畜生”“人渣”。 一个狡猾的通缉犯被寇长青带的队追得走投无路,当着一众警察的面跳海了,一个月后其尸体被打捞上来,已经腐败不堪。 法医验过DNA,说确定是本人。 寇长青不置可否,继续坚持追查该通缉犯的下落,一年后也还在持续关注这个案子。上司和属下纷纷表示不理解,跟他说早结案了,负责验DNA的法医还很不高兴,以为他不信任她。 三年后该犯在E市现身,被寇长青联系当地警方联合抓捕。事实证明他用某种手段骗过了法医,那具尸体根本不是他。 大家都佩服他料事如神,寇长青淡然道:“没什么,这些是我那个人渣爹玩剩下的。” 寇长青一生致力于查案,立下无数功劳,在2072年因公殉职,享年5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