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蝴蝶(年下 半强制 1v1)》 01她记得他 九月底的景川海港尚未萧瑟,夜游船作为景点项目,仍有不少人跟风体验。 稍远些,夜色更静僻的一片私人区域停着一艘游艇。 暖色灯光之下,打扮入时的年轻男女碰杯欢笑,许着此刻永恒的愿望。 最后一杯威士忌下肚,陆淳瑛摆摆手没让助理跟着,打算去甲板呼吸新鲜空气。 “姐,你不舒服?” 陆淳砚刚吹完蜡烛,寿星帽还歪着戴在头上,正准备切蛋糕就看到了起身往外走的陆淳瑛。 “吹吹风。” 甲板上的晚风不小,吹得她原本柔顺的长发凌乱飞舞。 她望了眼室内正互相往对方脸上抹奶油的人,心想:陪一群十八九岁的小屁孩过生日,很无聊。 就当她以为自己能够独自享受夜风时,不属于她的拉链窸窣声在不远处响起。 游艇甲板的一角,男人正倚着栏杆低头点烟,猩红的光在夜里若隐若现。 黑色外套之下,坚挺的胸膛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紧实的腰身被布料与腰带束缚,再往下,是笔直的长腿。 陆淳瑛很少遇到能让她多看两眼的男人。 面前这个或许能算得上一个。 似乎是察觉到视野明亮处投来的一道视线,男人微微侧首,与她撞上的眼神在海风掀起的黑色碎发之下格外灼热。 凌飞。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人是弟弟经常提起的家道中落的室友。 要问为什么一眼没见过,却能认出来,大概是因为一圈男女里只有他最符合“姐,他挺好的,如果不是你不喜欢年纪小的,他肯定是你的菜”这个描述。 她不是对年纪小的不感兴趣,只是觉得他们大多缺乏处世经验、性格幼稚,总以为被她看上后睡几觉就能上位男友角色谈感情了。 至于眼前这个,如果不是碍于对方是淳砚交情不错的室友,她或许会趁着酒精上头前去调情。 在景川,只要陆家还在,她想要的东西,都能拥有。 -- 等船再回到港口已近凌晨,陆淳砚兴致极高,嚷嚷着要转场继续。 凌飞看了眼手机里的消息,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告别离开。 他打了一辆快车,神色有些紧张。 汽车发动前,他看了眼窗外,先前在甲板上的女人正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低头上了一辆高端的商务轿车。 大一入学时陆淳砚简单介绍过自己的家庭情况,当时凌飞以为他们家就是普通中产的水平。 直到今夜他上了陆淳砚姐姐包下的游艇,又听见在场的几名陌生男女闲聊,才知道原来陆淳砚是仁新集团的小少爷。 说没有心理落差是假的。 几年前,他还是家庭美满、未来可期的天才少年;几年后,他就成了无父无母、姐姐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还债人。 凌飞在心里叹了口气,没什么仇视陆淳砚的极端想法,只单纯觉得命运不公。 手机信息上显示的地址在一家夜店。 他要在这里临时借一笔钱。 -------- “要多少?” “十万。” 隔绝了震耳音乐的办公室内,金牙斜着眼打量面前身强力壮的男人,嘴角勾起,“家里几口人?” 凌飞愣了一会,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出来了他会找人对自己家人下手? “就......我一个。” 谁知金牙笑容更甚:“年纪轻轻贷款干什么,我给你十万预付工资,在我这打工怎么样?好好干,少不了你。” “什么?” 面露青涩的男人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在我们店里卖酒,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只要你豁得出去,钱都算你头上。”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凌飞此刻身处在这,作为法学生本来就是知法犯法,他更不可能信金牙的话。 “我——” 正准备再说什么,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踢开。 两人齐齐望去,只见几个高大的保镖走进,身后进来两名打扮低调的女人。 “老、老板,这个点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不过一瞬,金牙噌地一下从座椅上跳起来,毕恭毕敬地小跑到女人身边,低声下气地问候,脸上一分从前的淫逸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慌乱。 女人的表情漠然无澜,紧抿的唇角也时刻展现着不悦和烦躁。 而那一双眼,带刃带热,居然扫过来,盯着凌飞的脸庞不肯放过,似要剜他,灼他。 “愣着干什么,滚过来!”金牙的声音有些颤抖。 凌飞照做,来到女人身旁,眼帘低垂,不敢抬头不敢对视,更不敢开口说话。 他记得,这是陆淳砚的姐姐。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金牙还那么......怕她。 女人不紧不慢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睛瞥开看向金牙,然后白了一眼。 “我们不久前见过,对吗?”她不问他的名字,只要一个“是”或“否”。 这个场合不适合暴露真名。 凌飞抬眸,心跳因恐慌而乱拍,“是。” 女人确认了答案,脸色变得难看。 “许微,后面的事你来处理。”女人朝助理挥手,而后指向凌飞,“过来。” “诶,老、老板,他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在做什么事?” 不过一个眼神,女人身旁的两个保镖便大步走向金牙,将他架着拖了出去。 金牙的求救喊声中,没人敢出声,也没人敢回头看,除了许微神态自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像被沉默下蛊,久久无法回神。 这一切都是凌飞机缘巧合之下,撞见的本不该出现在仁新集团的灰色地带。 02脱光跪下 “我以为能跟我弟弟做朋友的都非富即贵。” 凌飞站在门口,看着面前的女人随意地坐在金牙的办公椅上,手里翻阅着账本。 “你很缺钱?”陆淳瑛头也不抬,仿佛这不过是家常问候。 “缺多少?十万,五十万,一百万?” “我不知道。”凌飞下意识拳头紧握,他对具体的数额没有概念,因为只要他姐姐一天醒不过来,他就一天都不能松懈。 “淳砚知道你的事吗?” “他不知道,”凌飞急着解释,扯到了肋下的伤,倒吸一口气,“我跟他只是室友关系,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你......” 陆淳瑛抬眸,看着凌飞别扭又谨慎的表情,唇角微勾。 自尊心挺强,但又有胆子拿这种钱。 看着就很好骗,有意思。 “王志喜欢骗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这个场替他赚钱,”陆淳瑛勾唇,似乎在回想什么,“那些人的背景几乎都是本身沾染了恶习无法戒掉的人渣,又或者是身欠数债的丧家犬。比如你这种。” 凌飞听着女人的声音,在最后一句话结束时头皮一紧,羞辱感和自疚因“丧家犬”三个字化为刀刃插在心上。 他嘴唇蠕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高兴?”陆淳瑛察觉到了他的感受,没忍住笑,“我救了你,凌飞,你没资格不高兴。” “王志,也就是你们喊的‘金牙’,趁我近些日子忙,不怎么管这边,跟那些人贩子勾结在一块,干起了器官买卖。你以为你怎么有机会赚这笔快钱?上一个找王志借钱的,连眼睛都没被放过。” “......”这确实是凌飞不知道的。 他才十九岁,连大学所在的城市都没熟悉透,又怎么可能对地下的浑水一清二楚。 陆淳瑛看着站立不动的男人,打量着他的身形和样貌,搁在桌面上的手随着思考敲打起来。 “我可以帮你。”良久,她突然开口,“看在你是淳砚室友的份上。” “钱对我来说不过是数字,你想要多少我都给得起。”陆淳瑛没摆出谈判的架势,只随意地瞧他,因为这里没有平等关系。 听到帮忙,凌飞瞬时眼光闪烁,可他犹豫不敢询问,怕羊入虎口,自己又落入另一个深渊。 “我缺一个......助理,你可以试试。上一个因为办事不利被我扔海里了。” 玩笑话,陆淳瑛却说得认真。她不缺助理,只缺玩物。 不管凌飞相不相信,想离开这艘黑船,就得上她的。 他也没理由拒绝。 “就这样吗?” 陆淳瑛没想到凌飞不仅回复得快,还抛的是反问。 嫌自己被压榨得不够、钱拿的不心安? 她冷笑一声,饶有兴趣道:“你觉得你能胜任?” “......” “我当然不止这一个要求,我也不会因为考虑你的感受和你商量哪些事需要做。只要我这一刻想要,你就要去做,你以为我的钱这么好赚?” 没背景没身家,比起许微,利用价值也不够。 他是可以随时拿捏、随时扔掉的玩具。 “我知道了。” 凌飞抿了抿唇,作出妥协。 “现在,我对你有第一个要求。” 陆淳瑛红唇张合,语气平淡地下发命令:“我要你证明,短时间内,你没胆子背叛我。” 凌飞紧张起来,无措地望向面前的人,内心祈求着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脱光,现在。” “什么?”凌飞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不会重复第二遍。”陆淳瑛拿出自己的私用手机,打开后置摄像头,用酒杯当作支架,“对着镜头。你可以把它当作裸贷。” 她喜欢看尚未被黑暗和欲望完全吞噬的人挣扎,作为摧毁自尊最后一道防线的武器,她屡试不爽。 只见凌飞咬紧了牙,下颚收紧,一声不吭地脱掉上身的背心,露出和陆淳瑛想象里一致的坚实胸膛。 随着男人有些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陆淳瑛升起别样的快感。 一种比起掌控,更加适配于索取欲望的快感。 凌飞的动作虽然缓慢,却没敢停。 修长的手指解开裤前的系绳,在顿了几秒后便一把将其扯下,连带着里面黑色的内裤。 他没勇气去观察女人的神色,却能清楚感觉到一道灼热、带着戏谑的视线来回扫着自己的身体。 陆淳瑛隔空用眼睛比量了一下光影阴暗处那东西的尺寸,挑着眉下发第二道命令: “跪下。” 这次凌飞没犹豫,反正对他而言,自己在陆淳瑛眼里已经毫无尊严。 “告诉我,你的名字。” “凌飞。” “年龄。” “......十九。” “身份?” 凌飞说得详细,声音开始颤抖。 陆淳瑛知道对方承受力快到极限,却不打算放过。 “凌飞。”她淡淡唤出名字。 “你知不知道你硬了。” 不知是冷,或是热,亦或是压抑,凌飞胯下深色的阴茎已经抬头,在陆淳瑛的注视下逐渐挺立。 耻辱到极点,部分化为兴奋,不断戳着耳根红透的凌飞的脊髓。 他怎么会硬。 怎么能硬。 他闭上眼不想面对,脑海里却莫名其妙浮现出陆淳瑛似笑非笑的红唇,还有她白皙的颈。 而原先坐着的陆淳瑛也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只手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看自己。 刺眼的顶光让凌飞看不清女人居高临下的表情,却一览无余地展现着他的挫败不堪。 陆淳瑛静静观赏着凌飞因咬牙而微微凹陷的面颊,指腹绕上他的唇角,“跟人做过吗。” “没有——”一声抽气。 凌飞想要低头,却被人捏着下巴无法动弹。 身下,他感觉到女人穿着高跟鞋的脚背蹭到了自己的大腿根部,还贴上了微颤着的囊袋。 “看出来了。”陆淳瑛哼笑,收回脚。 “自己动手吧,射出来你就能走。” 见对方眼神里震惊不散,她又补充:“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 手指收紧,凌飞盯着陆淳瑛的眼神升温,连带着呼吸也变沉重。 他不常自慰,技巧拙劣,只知道用掌心来回摩挲,偶尔用指腹擦过龟头,甚至连力道都是或轻或重。 陆淳瑛听他夹杂着欲望和不甘的喘气,低头看他上下撸动、青筋凸起的手,一阵湿意由小腹涌出,流淌下去。 有一瞬间她在想,这根手指插进自己体内会是什么感受。 他也还是会跟现在这样,满脸忍辱却耐不住性欲吗? 不知过了多久,凌飞眉头蹙起,胸膛剧烈起伏,竟冲动到一只手握住女人的脚踝,在一声低吼后释放精液。 陆淳瑛小腿上有热感,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她没去看,而是勾唇坏笑着吻过凌飞的唇角,没挨上唇瓣。 “很好。” 凌飞红着耳朵,眼角抽搐,看不出其中的意味是仇恨还是妥协。 陆淳瑛退开几步,回到办公椅上翘起二郎腿,故意对着凌飞侧身,让他看见自己裙下若隐若现的春光。 凌飞刚刚射完,阴茎本来半软不硬,却在看见女人挑衅的眼神后又开始充血。 不过陆淳瑛有些玩腻了,她收回手机,“衣服穿上。” 安静的屋内,只有穿衣的窸窣声。 许微敲门进来时凌飞已经恢复神色,正一言不发地靠在墙边,跟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孩似的。 “老板,王志处理好了,这个场最后照现在这样营业一段时间就能回到正轨。” 许微行事专业,完全忽视了凌飞的存在。 “好。”陆淳瑛点点头,“走吧。” 说着,她迈步朝门口走去。 凌飞全程垂着头,却在陆淳瑛经过的时候呼吸一紧。 他看见了黑色高跟鞋上的白渍。 异样的感觉漫上来,他只觉得自己又开始发热。 “你愣着干什么?”女声打断他发呆。 “在回味?” 这一句轻飘飘的,声音小到只有凌飞能听见。 他抿着唇,老实地跟在陆淳瑛身后,离开这个他发泄过欲望的地方。 03不老实 “凌飞,你还想不想要绩点了?” 早晨七点四十分,凌飞被踩着楼梯上来的室友晃醒。 “嗯?”男人的声音慵懒,还有些疲惫。 “真稀奇,我头一次见你赖床。” “是啊,卷王都摆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去上早八。” 室友匆忙起床穿衣的声音有些杂,吵得凌飞揉着眼睛坐起来,肋处隐隐作痛。 前天晚上陆淳瑛带他去医院上了药,第二天他连图书馆都没去,在宿舍窝了一天,本以为能恢复体力,没想到还是睡了这么久。 “凌飞,你怎么回事?”陆淳砚的声音响起,含着牙刷和泡沫,混合不清,“那天过完生日之后你就这样,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 凌飞摇头,下床随手捞过一件T恤穿上。 “那肯定是你太累了,要不我帮你签个到,你继续休息。” 总是这样。 陆淳砚总是这样能够察觉到别人的情绪。 跟他姐姐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陆淳砚被保护得很好,永远温和;而陆淳瑛处处带刺,却假装柔软。 想到这点,凌飞脑海里冒出前天自己跪在她身下自慰的模样,倍感烦躁。 还有渴意。 “不用,”凌飞咽了口唾液,喉结滚动,“睡过头了而已。” 事实证明,他不是睡过头了这么简单。 整个早上他都心不在焉,几个室友好几次中途睡醒都发现他保持着同一个发呆姿势。 更甚,早上的课刚结束,几人还没想好中午吃什么,他看了眼手机就慌忙地说自己有事抽身离开。 “他咋了?” “不知道。” 凌飞回宿舍放下书包后就急着出门。 出租车上,他反复点亮手机屏幕去看陆淳瑛发来的地址。 几小时前,他的银行卡收到一笔转账,他数着数字后面跟着的零,内心忐忑。 她想让他干什么? 他难免联想她做过的事,以及她如何对待上一个助理。 难道要他帮她杀人,还是其他? 揣着不安,凌飞在国贸下了车,按着导航多走几步来到仁新集团的大楼底下。 现在是午饭时间,楼里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他就站在门口,发出一条“我到了”的信息。 没一会,许微就过来了。 “陆总在车上等你。” 凌飞被带着来到一辆轿车面前,车门拉开,他就率先看到那交迭放着的双腿。 而后是女人红酒般温醇的声音:“这么准时。” “上车。” 得到许可,凌飞弯腰上车,同陆淳瑛隔着一个座坐下。 “吃饭了么?” 陆淳瑛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平板,凌飞瞥了一眼,全英文的经济类期刊。 “还没有。” 她抛出一个建议,但在人听来更像是通知,“能吃日料吗?” “嗯。” 陆淳瑛不问了,继续看资料。 一般情况下她解决午饭的方法是吃鸡肉沙拉,但今天是她第一次调教凌飞,不能让他饿着,要开个好头。 不过她本也不喜欢在工作时间吃味道大的食物,沾染在衣物上,让人反感。 两人来到一处私人庭院,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入包厢坐下。 “昨晚睡得怎么样。”陆淳瑛脱了外套,抿了口茶。 “还好。” 良久的沉默。 等点好的日料全部上齐时,坐立难安的凌飞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我该做什么?” “我让你问这种问题了吗?” 陆淳瑛没理会他,看了凌飞一眼便抬手去夹三文鱼片。 可他偏偏在女人狡黠的眼神中捕捉到了玩弄的意味。 “......” 凌飞一口气被堵在胸腔,无处发泄,只能闷头吃饭。 他该搞清楚,在这里他只有听话的份。 “下午有课吗?” “今天没有。” “晚上和我参加一个饭局。” 这顿饭吃得凌飞无比煎熬。 他无数次用余光去看陆淳瑛,可每次都无法从她生得优越的眉眼里寻到其他信息。 他越发清楚这个女人的可怕,她有时连愠怒甚至喜悦都是装出来的,只要能主导关系,她不介意演戏。 “你有想跟我说的?” 想是陆淳瑛终于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了感觉,抬头分给了凌飞一个眼神。 “我......”被提问的一瞬间,凌飞内心的疑惑不知怎么就凝固在嘴边,只剩最无聊也最无用的话,“我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 “在外面你可以跟许微一起喊我陆总。” 那对内呢? 爱举一反三的好学生凌飞一发现自己有这种想法就立马清醒过来。 他想太多了。 对内,他也没胆子直呼其名。 “你想喊什么?”陆淳瑛挑眉,故意把他的小心思戳破,“私底下?” “没。” 女人笑起来,看着凌飞红起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饭后,陆淳瑛又带着凌飞来到一家高定。 两人还没进店,店长隔着玻璃看到陆淳瑛便将所有笑容都堆到脸上,忙上前迎接。 “陆总您要来怎么不说一声,我们给您把衣服打包送过去试。” “时间有点赶,就在这试。” “好的。”店长使了个眼神,一个年轻店员就跑到门口,将“oppen”的挂牌翻成“closed”。 “你们看着给他挑两件西装。”陆淳瑛随意拣了几个男士手表,递到凌飞手里让他试,“你自己也挑。” “我.....不用......”他有些惊讶,也有些不适。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晚上你要去的地方可不是街边小摊小贩,穿你这些衣服我带不出去。” 给玩偶挑衣服,似乎是不少人的兴趣爱好。 凌飞见陆淳瑛瞪了他一眼,自知没理由去想东想西,接过手表试戴,却也看不出两者有什么太大的差距。 “挑不出来就一起买了。” 店长一听便喜笑颜开,也看出凌飞在陆淳瑛面前渺小到可以完全忽视的话语权,于是没等凌飞开口,就将手表拿到柜台包装。 接着便是西装。 陆淳瑛先是找人给凌飞量尺寸定了几套不同场合用的正装,后来又扔了几件成衣让他试穿。 凌飞拎着衣服走入比正常人家里客厅还要大的更衣室时,再一次认识到阶级的差距。 面对整面墙的镜子,凌飞紧抿薄唇,背对着镜子脱下自己的衣服,捡起沙发上的黑色衬衣准备穿上。 下一秒,陆淳瑛便推门而入,一点也不避讳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 凌飞不知是该默许还是该拒绝,此时他本来就脱得只剩内裤,再说什么也像自欺欺人。 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去拧衣扣。 “你喜欢先穿衣服?” 回头看,只见陆淳瑛正侧着身子,手拖着半边脸,饶有兴趣地欣赏他腰腹恰到好处的肌肉。 她到底想干什么?! 凌飞一想到那天晚上她居高临下的姿态,就觉得有关自己的一切事情的发展没有一刻是被他握在手中的。 而这个女人只用两天就拿住了他的人生。 完整的西装上身后,凌飞身上的学生气立马被削弱,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性感。 凌飞的面部线条本就硬朗凌厉,尤其一双深邃的眼,任谁看都忍不住被吸引。 “这件不错,脱了吧。” “脱了吧”三个字像是什么开关,凌飞的动作突然就僵住,直直看向沙发上神态惬意的人。 陆淳瑛笑出声,觉得凌飞的反应好玩到了极点:“这么怕我?” “还是说你想这样?” 陆淳瑛起身,走近凌飞,抬手从他的胸口向上抚摸,到颈,到耳,然后停留在眉尾。 “不......” 凌飞鼓起勇气望向女人眼中那片沉静的海,还没架起防备就快缴械投降。 “你不老实。” 陆淳瑛伸出另一只手隔着西裤握住他的肉棒。 那里已经有了感觉。 04帮我换衣服 对于性事,除了道听途说再加上青春期男生间互相分享的小视频,凌飞可以说是只有幻想,毫无实战经验。 所以当女人温暖柔软的手掌包裹住他最私密的地方时,他防备不及,也轻易沉溺。 “嗯......” 因舒适而溢出的低沉呻吟从他嘴里流出,落到陆淳瑛耳里,更是激起心中一片征服的欲望。 凌飞上半身衣冠完整,下半身却裤口敞开,粗长的阴茎露在外面,被陆淳瑛握在手中来回抚动。 他挣扎着想拒绝,可对方一个眼神就叫他噤声。 他希望自己看错,因为那个眼神里有他能感知到的媚。 “你是一直这样容易硬,还是因为我在才这样?” 陆淳瑛感受着手中肉棒的硬度,问道。 谁知这句话不偏不倚正好戳中凌飞,又惹得他皱紧眉头。 “生气了?”陆淳瑛笑。 凌飞抽了两口气,有些不悦,可面对陆淳瑛,他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没否认过她的样貌和气质。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或许他也会像室友那样趁着陆淳砚不在,议论陆淳瑛会看上什么样的男人,会在什么场合卸下冷漠的面具。 但总之绝不是现在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陆淳瑛的玩物。 被戳穿的尴尬和被爱抚的兴奋交替出现在凌飞眼里,看得陆淳瑛笑意更甚。 拇指擦过马眼时,或许是稍有用力,让一直忍耐的凌飞没控制住,哼出了声。 “别让人听见。”陆淳瑛松了手,似是把这当作惩罚。 但准备收回手,一道力就锁住了她的手腕。 好细。 这是凌飞环住她手腕的第一想法。 陆淳瑛站在原地没动作,也没有强行抽出自己的手。 凌飞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盯了女人几秒后甩开她的手,将未软的性器硬塞回去,而裤子却因鼓起来的部分无法拉上拉链。 他感觉自己被这个女人当狗在逗弄。 陆淳瑛嗤笑一声,转过身去用凌飞脱下的T恤擦去手中的黏液,然后说:“这件衣服我给你扔了。” 关门声响起,更衣室内的气息依然旖旎,却只剩凌飞一个人伫立其中。 他嘴角抽搐,心乱如麻。 回到车上,陆淳瑛吩咐司机去接许微,而后又跟最初一样低头看文章,仿佛坐在一旁的男人不存在一样。 凌飞的感觉更难堪。 他想,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自由地切换待人状态,让他感觉自己真的跟玩具无异了。 晚上的局离市中心有些远,在仁新集团开发的山上度假村,没有高速开车过去得一个多小时。 凌飞看着窗外的天空由蔚蓝变灰暗,耳边是许微细致的工作简报,他听不懂,只听见陆淳瑛时不时的回应。 嗡嗡。 手机震动,是宿舍群的消息。 已经是傍晚六点,从中午到这会,凌飞一直没出现,陆淳砚发了条消息询问。 凌飞只觉太阳穴在突突跳,手指飞跃简单地回应了一句“做兼职”。 这种情况应该也算是兼职吧。 毕竟他总不能实话实说:我和陆淳瑛在一起,她是我债主。 “差点忘了问你。”陆淳瑛看着凌飞低头聊天,突然发问。 “你有女朋友么?” 凌飞侧首,捕获住那一丝不怀好意。 “没有。” “喜欢的人呢?”陆淳瑛颔首,食指摩挲红艳的嘴唇。 “没有。” 凌飞本来想说,从大一到现在,不管是他姐姐出事前还是出事后,他都一直勤工俭学四处打工,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时间做多余的事情。 但他转念一想,把自己的生活过度暴露给这个女人并不会得到怜悯,而是变本加厉。 闷笑声从鼻腔发出,陆淳瑛不再看他。 凌飞把这声笑归类于她对自己不擅情感的嘲笑,不作回应。 ---- 轿车于度假村的停车场停稳时,陆淳瑛刚从片刻的闭目养神中清醒过来。 “陆总,里面请。” 此次饭局是陆淳昀——淳瑛的大哥组局,目的大概是为了教训妹妹。 如果说在景川,能有企业做到黑白通吃,仁新算一个。 但要做大做强,那就必须有人管明面,打通层层关系;有人管暗里,处理各种灰色地带的琐事。 按陆家的规矩,最狠得下心的人坐明,最伪善的坐暗。 看着矛盾,效果却不错。 连众子女的父亲陆宇庭都亲口称赞:淳昀和淳瑛是配合得最好的,带着仁新不知赚了他那一辈多少倍的钱。 但前几天陆淳瑛处理酒吧的事慢了几拍,她忙于其他事务,疏于管理,直到有人直接告诉陆淳昀关于人贩的事,兄妹才意识到解决问题的紧迫性。 尽管最后陆淳瑛还是把一切处置妥当,但人情一旦欠下,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未来可能面对的还情要求是什么。 于是陆淳昀定了这次饭局,说是要和妹妹叙旧,但谁都能猜到他要敲打陆淳瑛。 而对陆淳瑛来说,这个哥哥更多地是想跟父亲告状,从她手里抢走一些产业,交给他自己培养的人。 这些渊源许微不会特意告诉凌飞,入包厢前她只警告: 进去了不论怎样,都要听老板的话,越是家庭聚餐,越要展现我们是老板这边的。 “不好意思,路上耽搁,我来晚了。” 凌飞替陆淳瑛开门,注意到她的表情在一秒内从冷淡切换成热情。 “这是你的新助理?” 陆淳昀一眼就发现了凌飞,他从没见过。 “是。” “你消耗手下的速度还挺快,上一个才走没多久,就又弄到个新的,能力不错嘛。” 这是在说她总是折兵,难以有自己的亲信。 “哥,”陆淳瑛停顿,“做这行,遇到不知轻重的人,清除掉污点是我最擅长的事,我可是一心一意想扶持哥哥你越走越高的。” 污点会影响到谁?反正不是躲在暗处的她。 她清理障碍,陆淳昀应该感恩道谢才是。 “......” 这话噎得众人沉默,于是几人只得招呼喝酒,几杯下肚,酒量不太好的陆淳瑛已然红晕上脸。 凌飞看着她一边接受、一边反驳那些夹枪带棒的言语,也不清楚酒的度数如何,只怕按她这个喝法会失态。 于是他眼神求助许微,谁知许微轻轻摇头: 老板就是这样的,不用担心别的。 最后酒足饭饱众人散场的时候,陆淳昀和其他几人的脸色并不算太好看,匆匆道别后便离开。 凉爽的夜风划过脸颊,是有人摇下了车窗。 这一路上红灯太多,汽车开开停停,晃得陆淳瑛有些反胃。 “许微,”她开口,“找最近的二十四小时药店或者便利店,买点解酒的。” “你不舒服。” 凌飞也注意到一直闭眼皱眉靠在车门上的人。 “嗯。” 轿车停下,许微跑去便利店买了解酒糖,顺道接了杯温水递给陆淳瑛。 “这离你家近,你先回去吧,这还有凌飞。” “老板,真的没问题吗?” 许微瞥了眼凌飞,总对这新人的行为不放心。 “没事。” 许微走后,凌飞陪着陆淳瑛回到公寓。 陆淳瑛还是没忍住在厕所吐了一回。 凌飞又是倒水又是扶着她洗漱,不论怎么小心,还是被折腾了一番。 好不容易将陆淳瑛送回卧室松了口气, 陆淳瑛却在他以为今天的一切都要结束时叫住了他。 “凌飞,过来。” “……”他老实走过去。 “帮我换衣服,我使不上力。” 05你不想要吗 理智告诉凌飞,他最好赶快走。 可他怎么都挪不开脚步。 卧室门虚掩着,凌飞站在外面,手悬在把手上,鼻间满是和男生宿舍绝然不同的淡淡花香。 “凌飞。” 她的声音似魔咒,驱使人无意识靠近。 屋内只开着暖黄的落地灯,陆淳瑛坐在床边,乌黑的长发散落,脸上的红晕未散,连带着看向凌飞的眼神都蒙着一层水雾。 娇媚。 凌飞才看她一眼就躲开视线,顿时有些口干舌燥,喉结滚动。 她刚刚想让他干什么? 换衣服? “凌飞。”许是醉意使然,这一声催促尾音飘逸,似是控诉。 凌飞不管脑子里轰轰的声音,几步向前钳住陆淳瑛的手,指尖不稳地解开她衬衫的纽扣。 细腻的肌肤一寸寸在眼前暴露,锁骨之下是被蕾丝胸衣堪堪包住的饱满胸部。 凌飞努力忽视手指传来的柔软触感,却忘了控制另一只手的力道。 “嘶,”陆淳瑛挣了挣手,“松开。” 男人下一秒就松了手,红着耳朵低头道:“你睡衣在哪。” “沙发上。” 沙发上? 他回头看向窗边,那里只有一条薄如轻纱的丝绸睡裙。 凌飞伸手捞过裙子,准备直接套在陆淳瑛身上。 “还有一件没脱。” “嗯?” 凌飞应了一声,在意识到对方说的是“内衣”后整个人立马绷紧。 她又想怎么玩? “你要是不好意思脱,那你脱自己的总没关系吧?” 陆淳瑛扬眉,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你没醉。” 凌飞看她,压抑的情绪汇成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剩余的怒火都憋在胸膛里。 他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陆淳瑛盯他绷着的脸,悠哉道:“生气了?” 凌飞不回。 “那你回吧。”语气只需一瞬就能转变,上一秒还是打趣,下一秒就成了不悦和冷淡。 这招偏偏凑效。 凌飞深深呼了口气,一鼓作气脱下自己的衣服,静静等着陆淳瑛开口。 看她又能想出什么折磨自己的花样。 “坐好。” 陆淳瑛从床头柜拿出一片眼罩递过去,示意凌飞戴上。 视野的消失意味着其他感官变得更为敏感。 女人在衣帽间翻找东西的声音在出现在凌飞耳里,他就这样被晾在沙发上,一丝不挂,眼前一片漆黑。 更不争气的是,出于对未知的期待,有一团火逐渐在他小腹燃烧。 陆淳瑛的脚步声再次靠近,这回轮到她抓着凌飞的两只手合在一起并拢。 一条风衣腰带缠绕其上,被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别瞎动,”陆淳瑛知道凌飞的力气足够逃脱这层束缚,“弄坏了你要赔我一整套衣服。” 凌飞没有动作,任她摆布。 陆淳瑛见他乖巧,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只留一条轻薄的T裤,跨坐在男人身上。 微热柔软的触感一靠上胸膛,凌飞就意识到那是什么,再多感受两秒,自己下身抵着布料,那里还有微微湿润。 青涩的男生总是很好调戏,甚至不需要多余的动作,陆淳瑛就听到了凌飞粗重的呼吸。 而这声音对她而言也像媚药,激得她小腹一缩,更多热流涌向身下。 胸前的两粒对上他的,反复摩擦,渐渐挺立。 凌飞没经历过这些,从一开始就招架不住,阴茎胀得不行近乎疼痛,但他偏不知怎么开口求饶。 直到胸前袭来一阵炙热,不偏不倚印在他的乳头上,他才明白那是陆淳瑛的嘴唇,没忍住呼出声。 这一叫,折磨变本加厉。 陆淳瑛一边舔弄着他的乳头,一边伸手探向凌飞身下,握住那根跳动的肉棒,缓慢爱抚。 阴茎接收到刺激,马眼便不断吐出水来,沾湿了陆淳瑛的手,以及两人私密处的毛发。 “你也流水了。” 陆淳瑛抽出手,将液体抹在男人的小腹处,声音意动得不得了。 此时的凌飞思绪早就乱散,身下的快感突然消失,他就下意识抬着被绑的双手按下去,想留住女人的抚摸。 可当触到陆淳瑛滑腻的肌肤和湿软的阴部后,他的手又立马弹开。 “嗯......” 凌飞收回去的手不小心刮到阴蒂,惹得陆淳瑛一声娇哼。 “难受吗?” 女人的唇离开胸口,游走到男人的喉结处,双唇微张便含住那凸起。 “......”凌飞鼻子出气,闷哼了一声,不知是同意还是反驳。 见得不到回复,陆淳瑛干脆俯下身,嘴唇亲上龟头,一手撸动,一手揉着阴囊。 刚开始她的每个动作都精准踩到男人的敏感点,等到对方熟悉这种快感后,她又让其戛然而止,手指不停绕着马眼打转,就是不肯给一个痛快。 凌飞只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整疯,小腹一抽一抽的,连带着阴茎也在女人手里颤动。 “难受吗?”陆淳瑛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勾得他心痒痒。 “嗯。” 他看不到女人的表情,只猜那肯定满是得意和玩味。 “要我帮你吗?” 指腹揉过马眼,一阵电流窜上来。 “......”凌飞嘴唇蠕动,吐出几个字,“要。” 她想要的不就是这个。 陆淳瑛果然笑起来,起身坐在他身上,食指勾他下巴:“那你是不是也得帮帮我?” 说着,她拉着凌飞修长有力的指来到自己的身下。 要不说男人在这方面无师自通,凌飞刚摸上早已湿透的内裤,就无意识撩开那层碍事的布料去揉弄阴唇。 “啊......”陆淳瑛抖了抖肩,身体下压,助他在自己的身体上点火。 许是有些用力,凌飞来回拨弄的手指在越来越多的淫水下打滑,直接探入更为紧致温热的密道。 陆淳瑛尖叫一声,敏感的甬道收缩,包裹着手指不让其退出,顺着手流下的热液也滴落在大腿根部,灼了人心。 凌飞被突如其来的感觉唬住,脑海霎时一片空白,只剩自己和陆淳瑛的喘息。 “不要不动......” 得到女人带着娇意的命令,凌飞机械而小心翼翼地开始抽插,生怕弄疼伏在身上的人。 渐渐地,随着抽插带来的越来越大的水声和陆淳瑛愈发浪媚的呻吟,凌飞也不顾那么多,手下的速度加快,还时不时去按捏阴蒂,惹得女人不住颤抖。 陆淳瑛没想到这人上道这么快,还没怎么教就快让自己达到高潮。 她干脆拨开眼罩,让凌飞自己去看此刻两人疯乱的模样。 光明顷刻恢复,刚睁眼,凌飞就见到陆淳瑛那双水汽氤氲的眼,微红的眼角湿润,仿佛被他弄哭一般。 往下,是她的胸脯,白皙饱满,两粒粉嫩的乳头在微凉的空气中翘立,似树上的果实,待人采摘品尝。 再向下,是含着自己手指的蜜地,正吞吐出源源不断的爱液,流淌在手上,打湿那条即将松开的腰带。 “好看吗?” 他看见陆淳瑛勾起的唇角,轻易捕捉到情欲。 下一刻,那张坏笑的唇就贴了过来,触上他的。 小舌轻而易举地撬开齿关,撩进他的口腔。 凌飞呼吸一滞,心跳也在这一瞬漏拍。 从未有过的快感蔓延在身体里,他低眸去看陆淳瑛颤动着的睫,滚烫的肌肤触感叫他鬼迷心窍般,也跟着闭上眼去回应,笨拙地去寻女人的舌,或轻或重的吮吻,像报复,像臣服。 陆淳瑛有些吃惊,微微退开,深深看他一眼。 没想到他可以这么快学坏。 凌飞眼角被热气打湿,唇上也泛着粼粼水光,还目不转睛盯陆淳瑛的脸,默默在心里速写似的,就是不肯挪开目光。 陆淳瑛被这不甘心的委屈模样逗乐,抬手抚摸宠物狗一般伏他的头发,又吻过去。 这回她故意让出一部分主动权,让凌飞自己探索。 唇舌勾缠间,陆淳瑛扭着腰,不断磨蹭男人的阴茎。 最终在两人最情迷意动的时刻,她扶着自己坐下去,彻底吞下那根忍耐过久的巨物。 “嗯......” 两人同时发出重叹,强烈致死的快感麻痹着所有神经,屋内的温度被情欲感染,越攀越高。 陆淳瑛解开腰带扔到一边,双手撑着凌飞的胸膛就开始试探性动作。 “等一下......”凌飞把女人的手按在胸前,非常有责任感地说,“我不能就这样...进去...” 他得做什么措施。 “凌飞,”陆淳瑛起伏着身体,抓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不想要吗?” 凌飞抿起唇,不出声了。 他本来忍得连额上的青筋都要出来,现下若生若死的爽快早就束缚了他的理智。 于是他手掌收力,不控轻重地揉起乳肉,还不忘照顾小巧的乳头。 “哈啊......”陆淳瑛抚着男人的脸颊,“抱我躺着。” 凌飞二话不说将她腾空抱起放在床上,两人的身下仍然连接着。 着魔一样,凌飞没等陆淳瑛说话就忍耐不住,掐着女人纤细的腰开始挺动。 而陆淳瑛也乐得见此,兴奋异常,笑声混着呻吟,“真乖。” 听到“真乖”二字,凌飞身体僵了一秒,随后赌气般咬她的肩颈,处处都是不服气。 干到最后,凌飞的动作越来越重,呼吸也越来越混乱。 陆淳瑛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撞散,不得不去感叹年轻男性的体力和时长,竟能这么让人沉迷。 “啊——凌飞,快一点,我要到了!” 她细声尖叫,双腿缠住男人结实的后腰。 凌飞红了眼,抽插数十下后拔出肉棒,低吼划过喉咙,将欲望全数释放。 陆淳瑛哆嗦着撑起身,看着一股股射在小腹上的精液,小穴也跟着收缩。 “这么熟练地抽身,”她眼带流波,又去逗将将平息欲望气焰的男人,“是对人幻想过很多次?” 凌飞瞧她一眼,“不是。” 明明自己已经被她折磨成这副摸样,她却还觉不够,得寸进尺。 陆淳瑛撩开披散的发,抽了几张床头柜的纸扔给凌飞,要他给自己擦拭干净。 事后凌飞又被她叫着抱人洗澡,等一切结束,时间已经是后半夜。 陆淳瑛没有留男人一起过夜的习惯,但折腾完人后总算有点良心,还是替凌飞叫了车。 “周五晚上空出来。” 临走前,凌飞听到女人这样说。 06忘性 回学校后,凌飞跟往常一样生活,中途他还抽空去了趟医院把后面几周的住院费也一并交了。 凌韵的情况虽然没有恶化,却也未有好转。依医生的说法,想要她醒来,大概率只有祈祷。 时间很快来到周末。 除了跟女友吃饭的一个室友,包括凌飞在内的三个人都待在宿舍。 “诶,你们晚上有节目吗?”陈皓敲了敲凌飞和陆淳砚的衣柜。 “没有,但是可以有。”陆淳砚头也不抬地在手机上聊天,“外联部的几个人喊我去喝酒,你们无聊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 “嘶,跟着你们这群少爷去喝酒太烧钱了。”陈皓摆摆手,说着又拿眼睛瞥了瞥伏在桌上学习的凌飞,暗示陆淳砚照顾凌飞的情况。 “没事啊,这次有人请客的。” 这一说,陈皓心动了,他戳了戳凌飞。 “凌飞,别学了,周末了放松去。” 正整理笔记的人停下敲键盘的手,声音淡淡:“等一会看吧,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空下来...... “这笔记你都提前做多少章了!” 凌飞微微皱眉,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只是心烦,才给自己找整理笔记这种繁琐事做。 快整整一周,陆淳瑛都没给他发过一条消息,除了银行卡上又收到一笔不算太多的小额打款,他不知道对方的任何动向。 她明明说了周五空出来,可到现在,他的手机都安静如初。 他当然能想到陆淳瑛每天有多忙,忘了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他不知哪来一丝侥幸,一直守着手机。 “走吧,你要想学,你明天起大早自个去图书馆占座去。” 凌飞犹豫了一会,自知晚上大概率不会有别的安排了,于是点头答应。 --- 陆淳砚开车带他们来到景川新开的一家名叫fantasyland的夜店。 “嚯,这里阵仗这么大。”陈皓趁人停车时将停车场的各种跑车名念了个遍。 “有些是租的,比如那辆,”陆淳砚下车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保时捷,“经常在租车行出现。” 凌飞没说话,跟在他们后面走进店里。 绕过隔音墙,几人刚踏进去就要被吵闹的音浪震破耳膜。 斑斓的彩光随着音乐节奏不停变换,照射在热情律动的男女身上,氛围暧昧不清。 在熟人的招呼下,凌飞跟着陆淳砚在舞池边的U型卡座落座。 他们去得不算早,看桌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就知道那群人已经喝过一轮,气氛已经热了起来。 陆淳砚被几人起哄,说来迟就得点酒,于是没过多久他们这桌就亮了酒牌,十多瓶洋酒一齐被端上。 这一举动自然也吸引了另一批酒吧常驻——有来蹭酒的厚脸皮,有来借敬酒消耗他们酒水的销售。 不一会,还算宽裕的座位就因新加入的陌生人变得拥挤。 凌飞本来坐在边上,此刻身边却挤来一名穿着性感的靓丽女郎。 “哈喽,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玩吧?” “不介意不介意!”陈皓拍拍有些呆滞的凌飞,冲他使眼色。 “你常来这里吗?” 震耳欲聋的乐声里,女人特意凑近,靠到他耳边发问。 凌飞摇摇头,侧身躲过她快要擦上自己脸颊的唇。 女人一笑,熟练地将胳膊搭在凌飞身后的椅背上,远看上去,两人姿态亲昵。 “咱们喝一杯?你这款很少见。” 凌飞在这群人当中确实有些不同。 他没有花哨的打扮,也没有见谁都热情的自来熟;他的穿着简单干净,身材和面部线条都极为好看流利,加上眉眼间的情绪淡漠疏离,很难不让人在嘈杂的环境中感到一份新鲜。 女人叙述直白,凌飞虽有反感,却也没法用更正当的理由拒绝,举起酒同女人碰杯。 接着便是女人循序渐进的试探,尽管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逃掉,但她仍然饶有兴致。 “兄弟,我感觉这个人跟你有戏。” 陈皓在一旁观察半天,看不下去凌飞一直拒绝。 “为什么?” 这不明知故问么。陈皓白他一眼:“人家眼神都快把你扒光了,你配合一下又不亏,她也只想玩玩而已,感觉至上。” 见凌飞还是无动于衷,陈皓决定不浪费口舌:“行行行,我知道你这是处男的自我保卫。” “......” 又喝了几杯,女人的手已经摸上凌飞的大腿,脚下那只高跟鞋也在蹭他。 好像只要他点头,两人就能立马发展到床上。 凌飞感到烦躁无比,借口上厕所,溜出去抽烟。 走到户外的那刻,空气立马变得清甜。 他从兜里摸出香烟咬在嘴边,拇指在火机上打火,火星点燃烟草。 他有些天没抽烟了,大概是因为那天在甲板上抽烟的时候看见陆淳瑛皱了眉,之后不知怎地就有意识地不抽了。 一想到这个女人,凌飞就呼烟叹气。 他看了眼手机,除开杂七杂八的群消息,再没有别的。 他被放鸽子——不对,是他又被玩了。 那夜疯过之后,凌飞晚上睡觉经常梦到陆淳瑛。 有时是她低头翻阅文件的画面,有时是她满脸轻蔑地坐在办公椅上的画面,有时...... 是她眼带欲望却坏笑着在他耳边吐气。 凌飞拿她一点办法没有,本身就是他欠她的,连微弱的反抗都显得多余。 他甚至在一点都不了解陆淳瑛的情况下就跟她睡了一觉。 这和他的观念完全相悖。 他是什么时候崩塌成这样的? 香烟的火星燃烧到底,凌飞抖落了烟灰,心中的郁闷却一丝未散。 正犹豫着要不要抽第二根,夜店里出来的一行人就打断了他思绪。 “淳瑛姐姐,你觉得氛围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染着金发的年轻男子容貌俊俏,正对着女人倾尽自己的笑容。 “我们小源长大了,会跟姐姐哥哥抢生意了。”陆淳瑛回笑,看着这个陆家旁支来的弟弟,眼里情绪收敛。 她今晚本没有应酬,是淳砚跟自己说陆源投了家夜店、打算来这看看后才决定出门的。 倒也没有特别的目的,只是无聊。 她不用跟经常在公众面前抛透露脸的陆淳昀一样处处谨言慎行,出来放松是常事。 “哪有,我只是跟朋友一起投资玩弄着玩罢了。”陆源摆摆手,“姐姐你开车来的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好——”陆淳瑛正准备承接这个好意,扭头时却瞥到站在路边的人,临时改了口,“算了,你先进去吧,我先打个电话,等会再叫人来接。” 陆源没执着,理解对方事务多,招呼两个安保人员到不远处守着后便回了店里。 门口透风的人来来回回,但真正停留的不算多。 陆淳瑛知道凌飞早就看见了自己,但她不打算叫他。 她想看看他能不能自己过来。 不过她没等到。 “凌飞?原来你在这躲着。” 陈皓酒精上头,脚步有些摇晃,刚想出来吹吹风、让耳朵清净会,就看到绷着脸的凌飞。 “里面闷。” “确实,”陈皓伸手给自己扇风,“我还以为你跟那女的‘私奔’了呢!你一走,没多久她也走了。” “等会,这时间差,你们不是已经完事了吧?” 凌飞瞪他一眼:“别胡说。” “这么急干什么?被我说中了?” “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凌飞认真反问,余光瞧了眼陆淳瑛的动向,发现她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打电话。 心中某处松懈,他推着陈皓进去:“回去吧。” 解决完陈皓,凌飞又跑出来,见椅上的人扔保持着通话姿势,便不紧不慢走过去,挑长椅另一边坐下。 “你看着办吧,我先挂了。” 跟许微交代完,陆淳瑛收起了手机,也不回头,自然地跟身边人开启对话: “完事了?” 完事了? 凌飞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跳。 她听到了? 这句话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于是凌飞选择答非所问:“我跟室友一起来的。” “嗯。”语气太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玩得开心吗?” “......”凌飞放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蜷缩,“你上次说让我周五等你。” “是吗?”陆淳瑛歪头,似是在回想,“我有这么跟你说?” 手握成拳,凌飞撇开头去看地上的树叶。 陆淳瑛说的是“周五晚上空出来”,从没提过她自己会遵守这个规则,被动方始终都只有凌飞一人。 何况现下她的表现在告诉他:她忘了这回事。 不知哪冒的愠怒和挫败击中凌飞心头,他垂眼,想到刚刚那个叫陆淳瑛姐姐的男人。 两人不论从言语还是行为,都不像陌生人。 而且那个男人看着和自己一般大,却能在这种场合把“姐姐”如此亲昵地喊出来。 在凌飞此刻已然混沌的认知里,陆淳瑛只有陆淳砚一个弟弟。 所以他认定,刚才的男人是陆淳瑛的新目标。 噢不,有可能是已经延续一段时间关系的......和他一样身份的“玩物”。 所以她才能这么自然地忘了他的存在。 而他却等过她。 “你没开车来。”他说。 她会怎么回去。 “想陪我回去?”陆淳瑛再一次不留情面的戳破凌飞那点心思。 一口气又被堵回去,凌飞觉得快被自己气死了。 他只是觉得大半夜留陆淳瑛一个人在夜店门口不好。 “我在附近有一套公寓。” 陆淳瑛起身,“如果你要来的话。” 只见凌飞跟着女人动身,她走两步,自己就往前跟一步。 陆淳瑛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别扭。 “凌飞,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晚上跟我回家是什么意思。” “......”他倒也想过,不过没想到陆淳瑛刚跟上一个结束,还能再分一份心思在他身上。 于是凌飞脸色更沉。 “你回去吧,替我看着淳砚。”陆淳瑛发话。 她今晚没什么发泄欲望的心情。 “但是......” “凌飞,我没有说过的事不要擅自做。”女人的声音冷下来,就如同他刚从八角笼出来撞上她时一样,“你忘性很大。” “还是说你以为我是能靠性来讨好的女人?” 冰意从指尖蔓延,凌飞咬紧后槽牙,一个字都吐不出。 在陆淳瑛眼里,他此刻确实像一个急不可耐、要跟着她回家的人。 这都不是她现在需要的。 她只是在回家的路上逗了他两下,他就要跟着她走。 “对不起。” 路灯之下,凌飞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 07还挺想你 “今天天气有点冷,注意保暖。” 散着男士香水味的西装外套轻轻搭在女人肩上,微热的余温贴至后背,令人连叹细致。 “谢谢。” 陆淳瑛回眸去看站在身边举杯微笑的谭烨,红唇一抿,眼放笑意。 谭家和陆家算是世交,两人的祖父当年一起下海经商打江山,交情一辈辈连接,造就了如今密不可分的关系网。 高中时陆淳瑛和谭烨有过一段短暂的恋爱关系,后来两人一个去欧洲,一个去美国,大家都很默契地断了联系。 最近一次听说谭烨的事,大概是某个男明星参加见不得人的游艇派对被人拍下发到网上发酵,网友深扒到谭烨和其他几个富家子也参与,叫他们家被人看了不少笑话。 要不怎么说男人最纯情的年纪比花期还短,一旦度过十八九岁的年纪接触到花花世界的诱惑,便不再深情专一。 偏偏这种男人还喜欢嘴上怀恋初恋白月光,给自己套一个“情种”的光环。 “淳瑛,”谭烨手扶着女人身侧的栏杆,细细打量她精致的脸庞,“最近怎么样?” 他刚从美国辞职回来不久,正愁在景川处处被家里限制,无聊透顶。 “你怎么样?”陆淳瑛不给对方试探自己生活的机会。 “我吗?刚回来还没进公司入职,”谭烨喝了口酒,“这么多年没跟你近距离聊天,还挺想你的。” 陆淳瑛好笑地瞥他:“你一点都没变。” 还是喜欢张嘴就来。 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来这场慈善晚宴前,父亲就点过他,最近的形式跟转型从政多年的谭家接触没什么不好,尤其是她跟谭烨还有一层近水楼台的关系。 不明说陆淳瑛也知道要打点关系,只是她不想通过谭烨。 他只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讨好他还不如多花精力去找他的姐姐直接利益交换。 “腻歪什么呢?”哄笑声从身后传来,几个男女挽着手朝两人走来,“谭烨你这才刚回国,就又追上淳瑛了,念念不忘啊。” 谭烨见身边的女人只礼貌性地回笑,没有反驳,立马表演欲爆发:“就你多嘴,知不知道什么叫看破不说破?” 陆淳瑛静静看着男人有来有回地说笑,感到失语。 这种独属于男人的、恶劣的占有欲和“荣誉感”,让她反胃。 她的眼神落到对方的女伴身上。 她不常网上冲浪,却也能认出眼前生得精致的女人是前不久给公司旗下产品代言的艺人。 聊了半天那男的都毫无介绍女伴的意识,看来也并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 陆淳瑛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陪男人演戏着实没意思,决定退出。 “阿烨,我有点晕,先上楼休息了。” 谭烨内心一动,不知她是邀请还是拒绝,“我送你。” “不用,你玩得开心。” 说着陆淳瑛迈步离开。 她见多了这种打着慈善头衔的晚宴参与者有多鱼龙混杂,等她一走,早就寻好下手目标的其他人立马就会涌到谭烨身边。 他也不会因为一句“阿烨”而真的抛开诱惑去和自己旧情复燃。 回到酒店房间后,陆淳瑛叫来许微处理了一些待办小事。 她感到有些疲倦,却在许微收拾文件夹随口提一嘴凌飞时来了点兴趣。 “老板,昨天晚上凌飞送来了一个纸袋,里面是现金。” 陆淳瑛扶额挑眉:“还钱?一个纸袋能装多少。他打算还到下辈子么。” 过了一会她又补充:“他哪来的钱?” “您上次让我查他背景的时候我顺便打探了他基本行踪,从大一到现在,他一直在打工,前两周的国庆也没休息。” “做什么?” “家教、销售员之类的,”许微顿了一下,“他姐姐的事比较复杂。” 陆淳瑛抬眼,示意她说下去。 “凌韵本来是在中学实习的物理老师,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人醉驾撞了。当时驾车的人是城东一个暴发户的儿子,叫傅一恒,撞车后逃逸了。凌韵被送进医院还算及时,救回一条命,但从此就昏迷不醒了。” “家庭关系呢?” “他们的父母是在凌飞读高三的时候去世的,也是因为车祸。”许微说着,情绪有些波动,像是替凌飞和凌韵叹苦,“傅一恒虽然被判了,但据说他态度一直很嚣张,赔的钱也根本不够凌韵在医院的费用。” 臭小孩还挺招人心疼。 如果说高考完他选择学法是为了给父母一个成长的交代,那他现在又如何去看待凌韵出事后,法律的制裁只能审判既定现实,却无法照亮人心的恶呢。 不对,她自己,也是那种人。 陆淳瑛眸色深下去。 “知道了。”她挥挥手,按下了凌飞的个人资料,示意许微离开。 她拿起资料粗略扫一眼,然后折起来放进包里。 ---- 凌飞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刚从操场跑完步准备回去洗漱。 深秋的夜冷风袭袭,他放慢脚步,走到草坪上随意坐下。 这段时间除了陪陆淳瑛吃几次饭,她都没怎么管他,好像当他不存在一样。 而他也多接了两个时间段的家教,想趁早凑点钱,把自己赎出来。 聊天框内,陆淳瑛发来一个实时定位,是市中心的星级酒店。 她还发了一句话:没空就算了。 凌飞躺倒在地上,刚跑完步没多久,气息还有点不稳。 没空就算了。 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没空,她就会找有空的人来补他的缺? 他别扭地想,他是一个在感情里追求专一的人,虽然他和陆淳瑛的关系没办法用“感情”二字形容,但他们做过更亲密的事,他的心理也跟着变化—— 至少......至少在陆淳瑛当着他面毫不避讳地表达“除了你我多的是其他人选”时,他感到气闷。 “有空。” 回复完消息,他把手机扔在身边,抬手遮住眼睛。 如墨的夜和点点繁星消失在视野里,他抿唇,听着身后大地传导来的脚步声和欢笑,蒙着水雾似的,将他同世界隔绝开。 ------ 陆淳瑛没想到凌飞来得还挺快。 酒店房门被推开时,凌飞的发梢还滴着水珠,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香。 “你找我。” “嗯,”陆淳瑛也刚刚泡完浴缸,身上只围了件浴袍,腰带系得松垮,“有些日子不见,还挺想你的。” 她照搬谭烨的调情开头。 凌飞呼吸一顿,没想到对方拿这种话逗他。 明知道,他难以受住。 “这么自觉,”女人关上门,凑到他下巴那嗅了嗅,“还洗了澡。” 凌飞被拉着来到床边坐下。 他观察女人浅笑的表情,喉咙紧涩。 今夜的陆淳瑛有些奇怪,她难得没有耐心去套路将被她拆吃入腹的人。 等凌飞刚坐稳,她就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站到他腿间。 她双手捧着凌飞的面颊,热唇覆上,软舌探入不设防备的口腔,不断勾弄津液。 香意扑入鼻间只用了不到一瞬,这次凌飞做足了迎接陆淳瑛的心理准备,可当怀中香软的触感传到大脑时,他还是难忍心动。 他自知吻技烂,于是张着嘴任由陆淳瑛舔弄。 但陆淳瑛却不满足:“凌飞,我嘴酸了,但是还想亲你该怎么办?” 意思是他来。 凌飞学着先前女人的方法,含住她伸出来的舌吮吻,时不时用牙齿刮她唇肉。 等渐渐上头,一丝血腥味流入,他才停下动作。 “对不起。”他看着陆淳瑛红肿的唇和破皮的嘴角,竟有想舔弄的冲动。 “急什么,”陆淳瑛喜欢他此刻有些失神的反应,“喜欢和我接吻吗?” 她抬起腿,磨蹭男人的胯。 “不喜欢?”见男人不吭声,她用膝盖隔着长裤压住那一处,叫人倒吸一口气,“你还和谁接过吻?嗯?是不是比我亲你更舒服?” “背着我想别的女人了?” 想—— 别的女人? 她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 她以为自己跟她一样四处留情吗? 凌飞涨红着脸,一把抓住在胸膛上笔划的葱指,眼里的怒火要将陆淳瑛点燃。 “你。”他吐出一个字。 “什么?” 陆淳瑛把耳朵凑到他唇边。 “只有......你......” 凌飞抿唇,别过脸,唇却不小心触及女人因衣衫滑落露出的肩。 “真乖。” 08你的奶好吃 陆淳瑛发现凌飞很喜欢接吻。 哪怕她此刻衣不蔽体地侧躺在他身边,他也只知道搂着腰闷头啄唇。 陆淳瑛伸手去撩男人的衣服,手指在腹肌上来回游走,最终向上摸,夹住一粒乳头。 凌飞低哼,报复着张开大掌握住对方软嫩的乳,用力地揉捏起来。 “啊......” 陆淳瑛只觉小腹隐隐发酸,抬腿勾住男人的要,手探进长裤不停抚摸那根苏醒的肉棒。 “凌飞,”她要他脱掉衣服,“亲这里。” 粉色的乳头被送入口中嘬弄,留下一圈水渍。 陆淳瑛手指插入凌飞的发丝之间,低头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娇嗔道:“我的奶好吃吗?” 凌飞第一次听到有人跟他说这种淫秽的话,瞳孔收缩,嘴下也忘了收力。 “凌飞!”女人仰头,“轻点儿。” 他听到陆淳瑛用极尽魅惑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神经全部紧绷。 凌飞小心地吐出乳珠,在看见上面覆了一层淫靡的水光后喉结滑动,忍不住又舔了一口。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内心暗骂自己变得这么淫乱不堪。 陆淳瑛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这些。 要是知道了,她怕是更加兴奋,巴不得凌飞再贪心地索取一些。 毕竟痛快的是她。 “好吃吗?”她勾凌飞的下巴。 凌飞垂着眼帘,轻轻“嗯”了一声。 他不说,陆淳瑛肯定逼他说。 早死早超生。 但他还是没逃过言语上的戏弄。 “你要说‘你的奶好吃’,”陆淳瑛吻他鼻间,手里撸动胀大的阴茎,“再说。” 从小到大连脏话都不怎么说的凌飞压根就受不住这种教唆,他颤着唇,红着眼望向陆淳瑛,似乎在祈求她换一个折磨方法。 “凌飞,我的奶上到处都是你弄的痕迹,你要翻脸不认人吗?” 凌飞低眼扫视陆淳瑛胸上的吻痕和牙印,在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刺激下,龟头流出前液。 陆淳瑛捏他泛红的耳垂,顶起腰用穴口摩擦阴茎。 “凌飞。” “不......” 不要这样喊他的名字。 凌飞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来。 他要受不了了。 “说话。” “你的......”凌飞闭着眼,唇挨着女人的锁骨,微微张合,“奶...好吃。” 陆淳瑛睫毛一抖,定定看着凌飞情迷的模样,大方地给出自己的奖励。 她推开男人的肩将其压在身下,一只手撑在对方的腹部,一只手握着粗壮的阴茎顶上穴口,来回磨蹭。 龟头在湿润的液体中刮开阴唇,戳到敏感的阴蒂,惹得陆淳瑛弓起背,臀部松力坐了下去。 “嗯啊,”她晃着腰,不停在硬物上留下标记,“凌飞,我要你......” 凌飞喘着粗气,搁在女人大腿上的手捞过床角的裤子,从口袋里拿出几枚安全套。 “你随身带这个?”陆淳瑛反问。 凌飞摇头。 当然不是。 只是他看到她发的定位在酒店,难免联想其他的事情,于是在来的路上随便在超市里拿了一盒。 虽然东西准备得齐全,但他忽略了一个细节。 尺寸。 一开始,陆淳瑛笑他连套的正反都不会分,夺过去亲自帮忙戴,但橡圈挪到最后,在阴茎上卡得死死的,甚至勒得凌飞有痛感。 “不戴了?”陆淳瑛抚平他皱起来的眉。 “不行。” 女人一笑:“那你忍着。” 说罢,陆淳瑛再次扶着巨物放到身下,一寸寸地将其吞噬,直到整根没入。 “啊......”纤细的眉毛扬起,被填充完整的舒适感刺激着女人的神经。 凌飞也爽得青筋直跳,他的手绕到陆淳瑛腰后,抚上蜜桃般的臀肉。 “......飞......”陆淳瑛的声音卡在喉咙断断续续,“凌飞,你鸡巴好大......好硬......” 鸡巴。 凌飞像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词,手指收紧,眸底染上雾气。 陆淳瑛知道他听到这两个字一定会有感觉。 她就喜欢看他坚持不住自己的底线,在自己身下挣扎、求救、沉沦的模样。 “重一点......”她俯身去咬凌飞的颈和肩,“让我更舒服一点。” 凌飞咬了咬牙,两只手禁锢住女人单薄的背,迫使她趴在自己身上。 而后他便开始发了疯似地顶腰抽插,肉棒一次次深插到底,激得陆淳瑛下意识抬臀逃跑。 凌飞见状,分出一只手按住女人的臀,一边下压,一边挺动,全然不顾耳边时而细声时而放浪的尖叫呻吟。 “呜,”陆淳瑛用力去咬男人的肌肉,语带哭腔,“好了,慢一点,慢一点。” 凌飞不理会,仍重重撞击,喉咙压抑着低沉的浅吟。 先前那样挑衅他,等玩够了,又哭着换游戏规则。 两人身下的床垫很快就被汗水浸湿,陆淳瑛体内肉棒气焰仍然没有要熄灭的趋势。 都怪她轻易纵火,才引火上身。 陆淳瑛被肏得晃神,口中咿呀着,想寻凌飞的唇,却对不准,只能像只猫一样到处蹭他的脸。 凌飞见她这副浪荡的样子,心里的一处空缺愈发酸疼。 都是她把自己变成这样的。 临近高潮的时候,陆淳瑛抱着男人的头,任他大力吸吮自己的乳。 “凌飞,我要到了,跟我一起好不好......” 快感如喷薄的泉水一涌而出,凌飞抓着陆淳瑛的臀毫无技巧地狠狠抽插,没过多久他就感到腰尾一麻,射了出来。 经历过高潮的小穴仍在收缩,绞肉似的,叫凌飞忍不住出声,久久无法回神。 真是疯了。 他喘着气,看了眼埋在自己胸膛的女人,艳丽得不像话。 他微微退身,抽出湿淋淋的肉棒——半软不硬地被束缚在沾满黏液的安全套里。 “跑什么?”陆淳瑛抓住想起身扔垃圾的人,以为他又闹害羞和别扭。 “没跑。” 凌飞重新躺下,面对着陆淳瑛,眼帘低垂,不敢看她发泄欲望后逐渐清醒的眼。 兀地,湿热感印在眼睛上。 他后知后觉,原来那里落了一个吻。 凌飞叹了口气,得寸进尺伸手去抱陆淳瑛,贪恋着想把这份温度揉进胸腔。 他清楚地知道她在玩他。 但他还是期待,这一次自己不要被抛弃得太早。 09斯德哥尔摩 清晨,陆淳瑛醒的时候身边的人眼帘还是紧闭的,呼吸也平稳。 昨晚两人做到后半夜,清洗完后她累得不行,便破例让凌飞留下,拥着她入眠。 眼看房间一片狼藉,陆淳瑛想起身靠在床头,却被腰身的酸痛感叫停动作。 “唔......你醒了。” 感受到怀里女人的扭动,凌飞眯起一只眼看她,声音慵懒。 陆淳瑛被他这人畜无害的迟钝表情逗笑。 真是难得见他这么自然放松,难道是睡醒后独有的状态? 凌飞闭眼回了会神,等再睁眼时,女人已经进了浴室洗漱。 他趴在床上,长臂放在陆淳瑛躺过的地方,那里还有她的味道和余温。 叫他莫名眷恋。 手机铃声响起,听了几秒凌飞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 备注显示的是找他教高中英语的学生家长。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离去上课还早。 接通来电,凌飞和家长聊了几句,得知对方是想给学生请病假后松了口气。 “有事?”穿戴整齐的陆淳瑛走到沙发边坐下,“我叫人送你。” “不是,”凌飞实话实说,“下午要做家教的学生病了。” “这么忙。”女人想起来他四处兼职的事,佯怒道,“我是不是也得按你的时间表来安排作息?” “......”凌飞察觉陆淳瑛不悦,无辜地看她。 “你忘了你现在的首要工作是什么?” 她的助理。 很闲的那种。 “我让你来,你就得来,我让你走谁都留不了你。”陆淳瑛蹙眉,原本的玩笑变成真的不爽,“你觉得我是很好心的大善人,见到谁缺钱都会笑脸迎上替他填窟窿吗?” “在景川,没几个人比我有钱,我也不在乎你忙来忙去最后还我多少钱。我想玩你,你就老老实实地把时间空出来。想要尊严,可以,做好重回谷底的准备就行。” 话出口,她自己也被自己的反常惊到。 以往她对俯首称臣的玩物从不会有这种非常明显的情绪波动。 但此刻她就是占有欲涌上心头,不愿让人碰她钦定好的东西。 她就是这样,上一秒还能甜言蜜语,下一秒就能架刀威胁。 她只在乎自己的感情是否愉悦。 “凌飞,我很喜欢你,”陆淳瑛走过去捏男人的下巴,一如初见那晚的居高临下,“别消耗我的耐心,好吗?你是我的,就要完全属于我。” 凌飞呆滞着看她眼睛,被刺得害怕。 他缓慢地点点头,告诉自己此喜欢非彼喜欢,自己不过是被扔在火堆旁的猎物,要杀要剐,都由不得他。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唇上,轻到快要感知不到。 打一巴掌给颗糖,陆淳瑛也知道小孩不能伤得太狠,不然容易叛逆。 “我只有你一个,所以你也给我对等的回馈,好吗?” “嗯。” 凌飞忽然发现自己挺变态的。 一瞬间他只听进去“只有你一个”,荒谬的兴奋来得快去得也快。 跟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样。 ---- 凌飞回宿舍的时候接到了来自许微的电话。 她说老板要把凌韵转到私人疗养院,叫他考虑之后去签字。 他不想欠人太多。 但这种想法在他还不起的巨债面前显得太轻飘,也有点假清高。 陆淳瑛再折磨他,也没要他的命。 她的恩大于自己所遭受的一切。 这是事实。 “凌飞,昨天又去值夜班吗?” 一觉睡到中午的陈皓刚拉开床帘就见到打完电话回来的人。 “啊,”凌飞回答迟缓,“嗯。” “真辛苦,”陈皓打着哈欠下床,随口道,“你这长相不傍富婆可惜了。” 身后的人一僵,神色复杂地盯他。 陈皓回头,见凌飞脸色难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别介意啊,我是单纯心疼你太累。” “你觉得,就算有经济条件好的女性找上我,出发点会是什么?” 不知怎么搞的,凌飞破天荒地问这话。 陈皓一头雾水却也回答:“能是什么?你除了年轻,长相,还能拿出什么?” “别跟我扯什么人品性格,富婆周围根本不缺男人,事业好的、原生家境好的,什么样的男人她们都见过。” “诶,就拿陆淳砚他姐当例子,”陈皓突然想起来这个宿舍就有一个现成例子,“陆淳砚你说,你姐认真谈恋爱的对象都是什么样的?” 正埋头准备报告内容的陆淳砚忽然被提到,有些不爽快,双手抱胸道:“别拿我姐开玩笑。” “没开玩笑,就让你给凌飞举个例子。” 陆淳砚思索了一会,简单讲了几句: “我姐正式交往过两任男友,一个是熟悉长辈的儿子,家里从政,另一个是她在伦敦实习时认识的中国同事,家境和工作能力都不错,我还挺喜欢他跟我姐的,不过后来也分了。” 所以。 她只是在享受他的年轻。 其他的品行因为有足够多的案例和对比,她不会刻意去关注。 凌飞感觉呼吸有一丝困难,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难受。 以前他自认成绩优异,只要更努力就能让自己过上不错的生活。 这个想法本身没错,但他忘了,单纯地努力只能改善生活,很难彻底改变人生。 陆淳瑛挑挑手指就能解决的难题,放在普通人身上就是让人喘不过气的大山。 他不想靠身体攀上高枝,也不想放弃人生混吃等死。 他不过以为那句“我只有你一个”是真心的。 他又当真了。 他总当真,屡教不改。 10只给你看 今年的景川降雪格外早,还没到十二月,天地间就覆了一层鹅绒被。 落地窗前,陆淳瑛签完堆在办公桌上的一沓文件,感到有些头晕脑胀。 想是这周降温太突然,她从前几天就觉得昏昏沉沉。 许微进来取文件的时候见她不在状态,关心道:“老板,我去给您买点感冒冲剂?” 女人“嗯”了一声,问:“傅一恒怎么样了?” “抢救无效。” 陆淳瑛神色舒缓了一些。 自了解凌飞的事后,她就一直想玩一个新游戏——她想看凌飞知道傅一恒死在她手上时的表现。 是会有隐隐的喜悦,还是会厌恶她? 为了铺垫,她叫许微一层层向下安排,最终让傅一恒服役的监狱来了一场“斗殴”。 没有其它命令,只有不能让傅一恒活着。 现在这一步完成,接下来就是邀请猎物进入自己的领地。 叩叩。 公司里另一名女助理敲响办公室的门。 “陆总,许先生送来一捧花。” 话落,许微在陆淳瑛的默许下开门接过花束,将其放在办公桌上后转身关门离开。 陆淳瑛拿起插在花朵之间的卡片,上面除了名字什么都没写。 许清航。 家里最近安排的相亲对象。 她们两人见过几面,虽然也算聊得来,但不管是她还是男方,都没有表现出要拉近关系的想法。 成年人最懂点到为止,陆淳瑛也听说许清航有一个从大学谈到现在的对象,只是不被家里承认。 这次送花,估计是家里逼得不行,他随手叫秘书给自己订了一束玫瑰,连贺卡上的签名都极为敷衍。 陆淳瑛在心里冷笑一声,将花搁在一旁。 她清楚,维系不温不火的相亲感情却又不彻底断联,这已经是许清航对家里的最大反抗。 和陆淳瑛不同,许清航出身于官政家庭,父母的婚姻就是巩固权力连结的产物。 作为被两边人重点培养的接班人,他面对的不只是束缚,更是权力传承的诱惑。 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的人,不论男女都不会傻到为了外人放弃家族的栽培和资源。 所以陆淳瑛才不会嘲笑许清航的矛盾,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就算得上是他们这类冷血自私动物里的情种了。 只是没那么公平。 就像她对凌飞。 ------ 景川大学。 凌飞一行人来到教室时,座位几乎全满。 “靠,这课我就在开学那会见过这么多人,起码三个班到齐了。” 陈皓吐槽着,随他们在后排角落仅有的几个位置坐下。 “上次老师说今天划重点。”一节课不落的陆淳砚抢先凌飞一步解释。 “你个富n代这么努力干什么,就算你以后成了律师,一年赚的钱还没你零花钱多。” “这你就不懂了,”陆淳砚摇摇手指,“家里需要。” “你一个人vs法务部专业团队吗?” “我毕业了打算在我姐手底下做事,没别的就是想帮她分担点。” “就没更大的志向了?” “啧,怎么跟你解释呢,我们家里的情况有点复杂,我姐虽然挺成功的,但她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抗,身边没有帮手,很累的。” 低头做笔记的凌飞右手一顿,听陆淳砚继续说下去。 “虽然我不知道家里具体安排她做什么工作,但是我姐跟以前比沉闷了很多,也经常失眠头痛,我不想她这样累下去。” 原来是这样。 凌飞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跟陆淳瑛待在一起的画面。 几乎每一秒,都很疯狂。 全是发泄。 “这样,等我拿到证,你带我去给你姐打工怎么样,你要觉得我不靠谱,你把凌飞也带上,买一送一,我当赠品!” 陈皓越说越起劲。 凌飞轻笑,没把玩笑当回事。 兜里手机震动,还带着微弱的提示音。 他一听就知道是陆淳瑛。 因为铃声是专属的,他怕错过对方的“吩咐”又惹人生气。 【在哪?】 他低头回复:【在上课。】 末了,他又补一句:【这是最后一节,还有一小时下课。】 那头沉默了几分钟,发来一个新地址,他没见过。 【你会做饭吗?】 做饭? 凌飞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他今天可能要兼职厨师。 【会的不多。你想吃什么?】 【到时候再说。你刚刚说你在上课?】 【是。】 没了回复。 凌飞以为对方良心发现,想让他专心学习。 但他还是不够了解陆淳瑛在他身上用不完的顽劣。 嗡嗡。 时隔许久的消息提示让他莫名紧张。 果不其然,对话框刚点开,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裸背。 图片里陆淳瑛没露脸,整个人背对着镜子,半湿的长发贴在她的肩,引导视线下移停留在没被浴巾包裹到的极致线条。 清晰可见的蝴蝶骨显得她在缭绕水雾里有些单薄,腰窝向下,是在照片边缘露出一小截的浑圆臀部。 凌飞只看了一眼就将手机扣在桌上熄屏,呼吸变得不稳起来。 他用余光去看身边的室友,确认他们没看到手机内容后立马拿起手机将亮度调暗。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室友。 万一他们看到了,对她不好。 【噢,那还有谁看了?】陆淳瑛玩味的笑仿佛近在眼前。 【没有人看到。】 凌飞侧过身子挡住手机,又多发一条消息,将那张照片刷了上去。 【我。】 【只有你看了?】 “凌飞,你干嘛呢?你不听讲我们都要挂科。” 凌飞心一跳,停下输入的动作给了陈皓一下。 再回过头时,只看见陆淳瑛发的: 【好看吗?】 【只给你看。】 11正常人 陆淳瑛病了。 凌飞头一次见她这么憔悴。 “三十七度九,你这里有药吗?” 窝在沙发上的女人点点头,将手里的资料扔在地上的文件堆里。 她本来没发烧,打算看完这些东西再休息,谁知在这坐了没半天就开始浑身发冷,体温攀升。 凌飞按陆淳瑛的描述找到药箱里的退烧药,见说明书上写着不能空腹服用,回头问:“你想吃什么?” “你去冰箱看。”女人扶额,“会什么做什么。” 冰箱被拉开,里面除了坚果酸奶,只有一点蔬菜和鸡蛋。 凌飞叹了口气,庆幸自己来的路上买了些肉,能勉强凑出两菜一汤。 他不常做饭,仅会的几道招牌菜都是中学时期在家瞎琢磨的,属于味道还行卖相极差的那一类。 等菜上桌,口味挑惯了的陆淳瑛看了眼盘里的家常菜,有气无力道:“谢谢。但这能吃吗?” “能。”凌飞不跟病人计较,将碗筷摆在女人面前。 “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那正好。” “嗯?” “过来喂我。” 陆淳瑛右手托着下巴,面上有烧热的红晕,眼神介于清醒与迷离之间。 凌飞嘴上不吭声,身体却诚实地迈步过去坐到她身边,给她盛汤。 喝了几口,女人觉得距离不够近,侧身靠着椅背也不舒服,干脆把够汤匙的力气花在起身上。 她绕过凌飞的手,坐在他大腿上,两条胳膊挂上男人的肩膀。 “这样舒服。” 凌飞没辙,耐心听她指挥,一会给她吹凉热汤,一会给她夹菜,期间嘴唇还要承受她没轻没重地啃咬。 等这顿饭终于吃得差不多了,他还要收拾桌上狼藉。 只是陆淳瑛不撒手。 “等一下,”凌飞推她的肩,没用力,“我洗个碗。” “五分钟。” “嗯。” 陆淳瑛耷着拖鞋离开,进了卫生间刷牙。 再出来时,凌飞正低头擦灶台。 这个屋子不怎么开火,所以他只用清理今天才出现的污渍。 陆淳瑛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仔细打扫,内心冒出一丝疑惑: 他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平静。 噢不,是纯净。 如果自己或是其他人遇上和他一样的遭遇,可能早就走上歪路报复社会去了。 毕竟是这世道先对他恶劣的,他也没有常人般充足的理由善待世界。 凌飞唯一打破底线的事大概就是去夜场借钱。关键是还没借到就被自己抓去折磨了。 莫名的嫉妒找上陆淳瑛。 她就想看他偏轨。 等哪天凌飞习惯包容她的坏了,她就玩腻了甩人,顺便嘲笑他的破碎。 “你要休息了吗?我现在回去。” 凌飞不知道陆淳瑛在想什么,以为她站在门边是在等自己完事后自觉走人。 “凌飞,”女人叫住他,“我还在发烧。” “你确定不照顾我?如果我不能按时工作挣钱,我会都怪到你头上。” 凌飞被这段诡辩弄沉默,不知道平日里的工作狂怎么会说出这种没逻辑的话。 但他转念一想,陆淳瑛虽说工作繁忙,年龄却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再怎么成熟,也刚脱离青春期没多少年。 “过来陪我。” 凌飞老实跟在女人身后进入卧室。 他出门前就已经洗漱过,要说是为什么,大概是新养成的一个习惯。 “凌飞,你知道什么是狡兔三窟吗?” 陆淳瑛背对男人躺着,拉过对方的手来到自己腰间。 “你有很多住处。”凌飞回答。 “嗯,有的时候是为了工作方便,有的时候是为了清净。”她笑,“你觉得这里是什么?” “不知道。” 棉被之下,陆淳瑛蜷着背,身后是凌飞滚烫的男性躯体,正将灼热的体温渡给她。 “不知道就算了。” “你还冷吗?”凌飞的鼻息扑在她的后颈,有些痒意。 “冷。”她突然想到什么,“凌飞,你恨傅一恒吗?” 陆淳瑛感到搭在腰间的手臂一僵,仿佛血液也要凝固。 她背对着凌飞,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但能猜出比夜色更暗沉的眼色。 “大概吧。” “不恨吗?” 他让你姐姐变成那样。 “刚开始恨,后来发现没用,”男人的声音淡淡的,“有时候人光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已经很疲倦了。” 陆淳瑛突然觉得内心一处陷了下去,扯得有些酸疼。 她翻身面对凌飞,说:“那是你没恨对方式。” “可能吧。” “凌飞,”她看向他的眸,不满他挫败的反应,“傅一恒死了。” 她以为凌飞多少会情绪激动,可他没有,他只是静静看着自己,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他很好处理,甚至都不需要我安排别的人去做,你知不知道他胆子有多小......” “不要告诉我。” 什么? 陆淳瑛整个人顿住。 他竟然敢这样跟她讲话。 她支起身来,双手撑在凌飞身侧,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只是不想知道做这件事的人是你。”凌飞没有躲避她的视线。 “我就是做了,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你不感谢我吗?你就这么好心,对害你姐姐的人都这么宽容。” “我不是宽容。” 我只是不想拉你下水。凌飞想。 如果是别人做的,他不会这样。 可这句话非但没有平息对方的怒火,反而让其更甚。 陆淳瑛厌恶他这副劝人从善的表情,从没有人对她这样过。 “我是做什么的你第一天知道吗?”她冷笑,“想知道王志怎么死的吗?他怎么对别人,我就怎么对他,我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卖了,你说他死前会后悔自己在我眼皮底下犯错吗?” “我救了你,是不是也算做了好事,你觉得我坏吗?嗯?” “凌飞,我没有阻止你恨我。” 陆淳瑛的声音越说越冷,心里却隐隐激动。 她看到凌飞皱起眉头、薄唇紧抿,眼里一向平静的海掀起波澜。 她知道,那种表情叫作痛苦。 “讨厌我吗?”她问。 “......”男人嘴唇动了动,声音小到听不见。 “肏我的时候也讨厌我吗?”陆淳瑛故意凑近他。 下一刻,凌飞不知哪里来的胆,扳过她的脸,发狠似地吻她。 也不管什么技巧什么舒适度,两人的唇瓣用最原始的方式摩擦,柔软的舌互相勾弄,谁也不让谁。 带着薄茧的手掌探入衣摆,触碰烫人的肌肤。 陆淳瑛哼了一声,笑起来:“你也就这个时候才像正常人。” 凌飞手臂用力一带,将她扔回体温汇集的床上,再次吻她。 他根本不是什么圣心泛滥的人,也不是正常人。 从他意识到自己愈发贪恋陆淳瑛对他使坏的时候,他就不是了。 12要你舔我 凌飞温热的鼻息落在女人后颈,酥麻感随着背后起伏的胸膛四处流窜。 “凌飞,”陆淳瑛微微侧首,鼻尖触上他的,“你要对一个病人图谋不轨吗?” 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男人声音紧涩,“你不想我这样做么。” “我说了吗,”女人轻笑一声,“凌飞,我好累啊,不想动。” 陆淳瑛伸出舌头舔他的唇,柔若无骨的身体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意,像在炙烤凌飞。 “但是我已经湿了,怎么办?”她扭着腰,不停去蹭男人胯下的巨物。 忽然间,她的视线被压下来的黑影遮挡,唇瓣上柔软微凉的触感延迟反馈,果冻一般甜腻。 凌飞一手托着她的颈,一手攀上她的胸脯,轻轻捏着小巧的乳头。 陆淳瑛本来就不算清醒,此刻只觉周身潮湿,不知吻了多久,对方才停了动作。 隔着不到两指的距离,两人互相探见对方眼里的意乱情迷。 “都怪你,”陆淳瑛在被子里拉下自己的内裤,塞到男人手里,“穿不了了。” 凌飞握着薄薄的布料,手心被淫液浸湿一片。 都是她为他流的。 “我洗。” 他的手滑到女人两腿之间,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由分说地插入穴中,深深浅浅地抽插起来。 “我才不穿,”陆淳瑛媚叫几声,“送你了。” 凌飞一点也不客气,两根抠弄穴肉的手指微微蜷起,顶上内壁的敏感点,动作在女人的颤抖中愈来愈剧烈。 陆淳瑛的意识被指奸带来的快感全数占领,她眼角含泪,呜咽道:“凌飞,我要高潮了!” 凌飞盯着她的表情,气息不稳,在将女人送上顶点后抽出了手。 透明的黏液沾在他的中指与无名指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淫靡。 “凌飞,”高潮过后陆淳瑛心情大好,抬手去抚男人的眉骨,“你是第一个让我流这么多水的人。” 微微的喜悦涌上心头,可没过几秒,凌飞突然意识到女人口中的“第一个”,有着其他前提。 她曾经也对别人有过这样的表情。 他嫉妒得不行。 陆淳瑛光看他愣住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她不理会,手像一条小蛇,窜进对方的内裤,食指和拇指圈住肿胀的龟头,时而用力锁紧,时而松力抚摸。 “好大,要握不住了。” 说着这些话,不仅挑逗着凌飞箭在弦上的心情,也弄得她自己腿根一片水渍。 男人实在难以忍耐,扶着肉棒就想插入,却被她拦住。 “下面好湿,不舒服。”陆淳瑛的声音细微,透着撒娇的意味。 “我去拿毛巾擦。”说着凌飞就要起身。 “不要,我想你用嘴。” 凌飞没听清,“什么?” 小腹处传来指甲划弄的痒意,是女人在摸他。 陆淳瑛扭动着腰肢,满脸欲求不满:“凌飞,我想要你用舌头,舔我。” 13舔她 凌飞凭空吞咽着,只觉眉心乱跳。 见他还没有动作,陆淳瑛干脆掀开被子,空气中的冷意瞬间把她包围。 她打了个哆嗦,却还是仰头一笑,双腿张开,将柔软的小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男人眼前。 “帮我。” 她的声音如魔咒,诱导着凌飞俯下身凑近禁地。 带着薄茧的手拨开阴唇,湿淋淋的淡粉穴肉暴露在视线里,不断刺激着神经。 源源不绝的淫水从缩合着的肉洞里流注来,触碰到他鼻尖,也湿润了他的唇角。 “嗯......快点。” 陆淳瑛饥渴难耐,用手把腿撑的更开,扭着屁股将自己往男人那里送。 凌飞见状顿感口干舌燥,一刻也没有犹豫地埋下头,舌头刺入紧致的穴,带着蛮力向里钻。 他不厌其烦地撩刮甬道,嘴唇磨着软嫩的阴唇,时不时亲吻被冷落在一旁的阴蒂。 “啊啊啊,好舒服......太深了......” 女人叫声放浪,被激得下意识夹腿,却又被大掌按了回去。 凌飞掐着陆淳瑛的大腿,如鱼渴水一般舔吻穴肉,没多久,他的半张脸就都是口水与淫水的混合物。 陆淳瑛双手插进他的短发之中,面颊潮红,嘴里溢出的抽气和呻吟逐渐变成难以与控制的尖叫。 “呜,不要了......啊嗯......” “凌飞,插进来好不好?用你的鸡巴......我想要。” 凌飞被她叫得阴茎直跳,舌头狠狠碾过敏感的阴蒂,眼里的情欲烧得滚烫。 他撑起身子去摸避孕套,再回到床上时,他顺手打开了床头灯。 沉浸在黑暗中太久,昏暗的暖光也足够刺眼。 陆淳瑛眯着眼睛,在看到凌飞高高翘起的阴茎时小腹一缩,穴里的空虚也愈发强烈。 她趁着他低头戴套,换了个方向趴下,浑圆的蜜臀抬高,对着男人不住扭动,似在宣告渴求。 凌飞盯着她大腿内侧的吻痕,手下动作发抖,套戴好的下一秒就挺身向前,龟头对准穴口,一插到底。 “啊......好棒......” 如愿被填满的陆淳瑛仍不知足,不等人动作,自顾地前后摇晃身体套弄体内的肉棒。 真骚。 话刚到嘴边,凌飞就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恶劣想法震惊,硬生生将那两个字咽了回去。 他红着眼,掐上盈盈一握的腰就开始挺动,身下两人湿漉漉的结合处被他尽收眼底。 陆淳瑛回头看他,乌黑的发丝因汗液粘在脸颊,模糊了她的视野,“你怎么变坏得那么快,我还没有......好好调教你。” 凌飞被那魅得出水的眼神蛊惑得意乱,肉棒在收缩的小穴里横冲直闯,凸起的青筋将媚肉都带了出来。 女人被肏干得失语,变了调的声音让人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吟叫。 凌飞眼角抽搐,停了动作,将她翻了个身,握住她的脚踝向上提,双臂环住她的小腿,让其搭在肩上。 肉棒再次整根没入,这回是慢慢地磨着逼肉,不急不躁。 “舒服吗?”他低沉着声音。 “你哪学来的这些?”陆淳瑛戳他的胸口,语露不满,“竟然会吊胃口了。” “没有学。”凌飞俯身去含立起的乳珠。 这都是他想对她做的事,谈不上要找别人请教。 女人的白皙的皮肤在他不紧不慢的抽插中透出潮红,汗水浸湿了身下的床单,印出淡淡的痕迹。 她的手攀上坚硬的背,指甲掐进肌肤,留下暧昧的划痕。 “嗯......我难受......你怎么还不射......” “等一下。” 甬道越深处越紧致,凌飞吸着气,双手放在她的胸上放肆揉捏。 他也怕性事持续得太久让对方病情加重,腰下的动作逐渐变快。 陆淳瑛只觉得自己要被贯穿,骨架快散架似的,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销魂的快慰上头,小穴咬着粗大的肉棒不啃松口。 “别这么紧。”凌飞咬着后槽牙,进行最后的冲刺。 “啊......都怪你!”女人故意夹腿收腹,“快射啊,我要受不了了,唔......” 穴壁突然的压迫收缩令凌飞头皮发麻,他本想再撑一会,可陆淳瑛因高潮而喷出的液体直直浇在他的龟头上,快感如洪水猛兽,将他彻底吞噬。 他闭上眼仰头,顺应着感觉,在最后一刻射了出来。 14复合 陆淳瑛的感冒还是变严重了。 许微把医生带到家里给她挂水的时候,凌飞正自责地在厨房给她煮粥。 “我今天有什么安排?” “工作上没有需要特别处理的,不过谭先生前几日约了您今晚一起吃晚餐。” “谭烨?”陆淳瑛微微皱眉。 她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连父亲也提过一嘴。 想来又是两边长辈的意思。 她有气无力地坐起来,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谭烨,想更改赴约日期。 对方接通电话,一听她闷厚的鼻音,爽快答应了改日约会的建议,并提出要亲自来探望。 陆淳瑛推辞了几句,见对方态度坚持,想是有事要在短时间内谈好,便应了下来。 只不过她发了另一个地址。 “这针打完去另一个公寓。”她扶额,对许微说。 陆淳瑛不喜欢外人进家门,这一套一居室是她独处时常居的地方,从没接待过别人。 “好的,”许微点点头,顺口问道,“凌飞也去吗?” “......”她看了眼不远处给自己盛粥的罪魁祸首,“也去。” --------- 许微开门的时候,谭烨正抱着一束康乃馨低头回复手机消息。 见门打开,他换上笑脸,被引着来到沙发处。 “来了。”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还这么累自己干什么。” 他抽走陆淳瑛手中的平板搁到茶几上,顺势坐在她身边,举止亲昵地用手背贴女人的脸。 “还烧着呢,吃药了吗?” 陆淳瑛在心里皱眉,不知道这人搞什么名堂,面上却露和缓的笑容:“早上刚挂完水。” 谭烨本准备再寒暄几句,眼前的桌上就多了一盏冒着热气的茶。 他侧首,对上凌飞淡漠的眼神。 “他是?”谭烨问身旁的女人。 “新助理,”陆淳瑛语气平平,“上个做错事了。” “噢?我以为你只要女助理。” “原则上是这样,但是你也知道,符合条件的人很难找,能凑合用就用吧。” 见她神色自若,谭烨也没有想太多。回国后他多少听说过陆淳瑛替陆家做的事,也能理解身边有个男助理的出现。 但男人的劣根性却是统一的,面对和自己一样的雄性动物,他们总想证明自己对异性的占有,似乎这样能让自己站上鄙视链的高位。 谭烨端起茶抿了一口,故作不经意道:“我记得你高中也这样生过病,我说了让你在家休息,你非要跟我一起去上课,同学还笑我们两个太腻歪,嚷嚷着让老师抓早恋。” “是吗?” “是啊,”他用余光扫了眼不远处的凌飞,“说都说不听。” “可能我沉迷学习吧。”陆淳瑛只当他在发疯,“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 说到正事,谭烨的表情收敛了一些。 “淳瑛,我来这里,其实是想跟你说复合的事情。” 复合?复什么合? 陆淳瑛听到这句话,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什么?”她诧异地看向谭烨,疑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很突然,”谭烨摊手表示无奈,“上周我父亲和陆叔一起吃了顿饭,我也在场,两人聊着聊着忽然问我感情状况,我说我现在没有要发展的对象。” “然后呢?” “然后就提到了我们两个的事。二老都说我们本来有感情基础,好培养,对谭家和陆家都是好事。我呢,其实也同意这种想法,我就算在这个圈子里重新物色,也很难遇到条件比你更匹配的,对你来说我应该也是现阶段最适合的候选人。” 这确实是实话。只是陆淳瑛很长时间都没有考虑通过婚姻巩固地位的想法。 可是谭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想必他家或多或少也施加了点压力,要他主动让步,给女方一个面子和台阶,好促成日后的联姻。 陆淳瑛没有坚定的理由去否决,因为这背后肯定有自己父亲的意思。 “所以你希望怎么样?”她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我可没能耐左右你的想法,不过我知道你不是不会权衡利弊的人。” 谭烨笑了一声。 但凡有点脑子和野心的人,都不会放过一切有利资源。 陆淳瑛不是傻子。 “我会考虑的。” 她静静看着眼前这个模样与高中时期差异不大的男人,内心感叹时间真的能让一个青涩的少年变成满腹心机利益的人。 她自己也是如此,甚至跟谭烨有着相同步调。 哪怕私生活再混乱,面对前途或者家族利益,他们对外的态度总惊人得团结,庞大的利益在内部消化掉永远是第一选择。 “我相信你能做出对的选择。” 谭烨说了几句客套话,起身离开。 陆淳瑛在沙发上沉思了很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 房间的角落,凌飞安静地坐在水吧边上,表情在无灯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15难过吗 放寒假的前几天,陈皓提出趁着大家都还没走,再到外面聚一餐。 几人欣然答应,将地点选在陆淳砚家开的商场内。 “陆少,能不能给打折?” “能,打骨折。” 陈皓从热气腾腾的火锅里夹起一块肉,一边闭眼享受,一边张口八卦。 “你们有没有觉得,凌飞最近很反常。” “同意,”陆淳砚用胳膊戳了戳身边的当事人,“你有什么想说的?” “为什么这么说?”凌飞无奈笑道。 “这学期你几乎每天都抱着手机等消息,还有好多次夜不归宿,而且每次回来都得魂不守舍好几天,一会苦着脸一会傻笑,”陈皓一一罗列他的罪证,“你老实告诉哥几个,是不是恋爱了?” “很明显吗。”凌飞失笑。 “很明显。”连陆淳砚也不放过他,“真恋爱了?” “没有。”他回答得很干脆。 “我知道了,”陈皓拍桌,“你去做鸭了。” “也没有。” “不是,这就咱们几个,你装什么?真有什么感情上的难事,让张文这小子给你解决,他谈恋爱久。”陈皓拍拍身边沉默寡言的人,这是难得离开女友出来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另一个室友。 要是真能解决就好了。 凌飞摇摇头,想着怎么糊弄过去:“没有谈恋爱,是我自己的问题。” “请说。”几人纷纷放下筷子,认真倾听。 “我喜欢上家教学生的姐姐了。” “就这事?” “一开始我只是想教完课拿钱走人,但是后来慢慢喜欢上了。” “她对你什么感觉?” 凌飞顿了一会,没回答这个问题,“我没资格喜欢她。” 陆淳砚看了眼扎着脑袋的人,问道:“什么人啊?让你自卑成这样?你在学校奖金都快拿到手软了,不知道多少女生找我要你微信。” 就算是家境普通的女生,他背着债,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姐姐,照样谁都配不上。凌飞心想。 更何况是...... “不一样,”他叹了口气,想结束这个话题,“我还不够出色。” 岂止是不够出色,是无论多努力都没法站在她身边。 众人知趣,干了一杯酒后没再追问谁是这个“姐姐”。 ------ 酒足饭饱,一行人决定趁时间不晚到周边溜达一圈。 刚出火锅店门,眼尖的陈皓就推了推陆淳砚,指着不远处电梯上的一对男女说:“诶,陆淳砚,那是不是你姐?” “嗯?”陆淳砚抬头,视线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像是。” 他多看了几秒,总觉得女人身边的男人有些眼熟,“我打个招呼。” 说着,他冲越走越近的两人挥了挥手。 “姐。” 陆淳瑛抿唇笑起来,没开口说话。 站在陆淳砚身后的凌飞感觉呼吸一滞,目光缠绕在精心打扮的女人身上,最后落于她挽着男人胳膊的手。 她还是跟谭烨和好了。 那她对他是不是也玩腻了。 “烨哥。”陆淳砚握住谭烨伸出来的手,礼貌地点头招呼。 “跟同学出来吃饭?” 谭烨对陆淳砚冷淡的态度有些不悦,却还是保持笑容。 “是,过两天大家都回去了。” 对话间,大家都没注意到后退几步离开的凌飞。 除了陆淳瑛。 谭烨对凌飞有印象,如果在这里见到他,指不定会问什么奇怪问题。 陆淳瑛扬眉,心想这人对自己的身份还挺上心。 ------ 洗手间的隔间内,凌飞烦躁地掏出打火机,也不管什么禁烟标识,低头打火。 可连打几下,火苗都没有要跃出的迹象。 他皱着眉,将烟塞回盒里,双手抱臂靠在墙上。 他知道陆淳瑛玩够玩腻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之前他听到谭烨和她的对话,以为那副难看的表情是想拒绝的意思,他甚至在心里隐秘地庆祝了些什么。 可他预料错了。 一股酸水在凌飞心里炸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像莫名扯着他脆弱的神经,带着隐隐的抽痛,席卷全神。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扭曲成这样,不过看了一眼谭烨怀里那只手,就发疯似的想离开。 他们以前就是情侣,他听到过的。 她也吻过他吗?她也曾因为他的律动而尖叫吗?她用爱慕的眼神看过他吗? 他不知道。 但她肯定不会对他呼来喝去,也肯定不会把他当玩物戏弄。 他们的身份是对等的,就像他们的外表一致相配。 凌飞深吸一口气,觉得浑身发冷。 他想,如果此刻陆淳瑛站在他面前,一定会用挑衅的眼神笑他:“凌飞,难过吗?讨厌我吗?” 难过。 他在心里毫不犹豫地回答。 而可悲的是,他想祈求陆淳瑛,不要那么早扔掉他。 16姐,但表的 景川大学假期内允许学生留校,所以凌飞找到寒假实习后便没再回家。 虽说他们家就在景川周边,但那里已经没什么近亲,待在这里照顾凌韵也更方便。 罕见的是,陆淳瑛得知这个消息后一直保持默许态度,没跟之前那样大发雷霆,说什么要凌飞时刻待命。 年底她忙得要命,还有各种人情往来,她没时间玩自己的过家家。 律所内。 “这堆文件整理一下。” 凌飞抬头应声,接过厚厚一沓文件。 知名律所的实习生竞争非常激烈,凌飞虽然是还是在读学生,仍然要高强度跟着合伙人一起工作。 更何况他有机会来这里实习,也是因为院里的老师向他的学长胡瞻易推荐了自己,如果不好好做事,让自己履历不好看不说,还会丢老师的面子。 凌飞低头认真检索着文字,手机震动了两下。 【明天周末,下班了有空一起吃晚饭吗?】 信息来自同期的实习生余幸。 【抱歉,我还有工作处理。】凌飞简单回复,也没有说改日再约。 【需要帮忙吗?】 【谢谢,不用了。】 这几天余幸经常给他发消息想约他出去吃饭,上班时间偶尔还会分些小零食给他。 他能看出来对方的意思,只能礼貌拒绝。 等整理完资料,时间早就过了九点。 凌飞揉了揉眼睛,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你要走了吗?” 律所加班的人不少,但格子间里突然冒出个头还是会吓人一跳。 只见余幸拎着包,脚上的高跟换成平底鞋,快步走过来,眼里闪着光:“我也正好做完事了,一块下去吧?” “......”一起下楼而已,凌飞再拒绝也不好,点头答应。 “你家离得近吗?” 电梯里,余幸低着头问。 “我住学校。” “我记得你是景大的吧?地铁要坐七八站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到楼外。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凌飞松了口气,却看见不远处站在轿车外的许微朝他招手。 她来了? 凌飞假装没看见,跟余幸一起走到路口。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老老实实过去上车,可他偏情绪上头,朝余幸走近一步。 “凌飞,”陆淳瑛的声音不大,却足以飘出车窗落到他耳里,“你胆子大了。” 凌飞站定,看见许微拉开车门,等着他过去。 “有人来接你?”余幸看了眼车标,内心有些吃惊。 原来凌飞......条件这么好。 “嗯......” “家里人吗?” 凌飞默了几秒,随口扯了句解释,“表姐。” 17发神经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 后座,陆淳瑛侧眸去看盯着窗外的人。 “不知道。” 等半天才吐出三个字。 一看就知道在生闷气。 “你发什么神经,”女人被他莫名其妙的情绪弄得不悦,讽刺道,“觉得我打扰你交小女朋友了是吗?” 小女朋友。 凌飞拧着眉去看她。 “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 这种要将她吞吃、恨与怒交织在一起的眼神。 他就这么讨厌她。 陆淳瑛被激怒,合在腿上的手紧握,细骨凸出。 讨厌她、恨她的人多了去,里面偏偏有凌飞。 她本来只想过来随便看他,顺手把他扔回学校,谁知道会撞见他跟其他女人暧昧。 他居然有胆子做这种事。 陆淳瑛觉得自己被挑战,凌飞越不想看她,她越要掐着凌飞的脖子逼他只看自己。 许微把他们送至大公寓后便知趣离开,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上楼,一句多余的交流都没有。 凌飞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把女人惹生气了,低头站在陆淳瑛面前,等她发话。 陆淳瑛没理他,径直走到浴室。 她没关门,背对着客厅里的人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剥落。 先是西服外套,到衬衫,再到包臀裙,最后是成套的蕾丝内衣。 凌飞看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胴体,目光落在她的背部。 他想起之前陆淳瑛给自己发的照片,只觉太阳穴突跳。 “进来。” 陆淳瑛侧过脸,红唇张合。 舒适温热的水流从头顶的花洒喷落,浇湿她瀑布般的发,顺着脊椎向下流动,汇入股缝。 凌飞喉结滚动,抬手去解自己的衣扣。 两具躯体挨在一起的时候,陆淳瑛感到后腰顶上硬物,手绕过去想握住,却被人制止。 凌飞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软绵绵的胸脯压在他身上,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两粒凸起。 吻来得激烈。 凌飞含住陆淳瑛的唇,想将她吸食殆尽似的,重重吮吸。 陆淳瑛张着嘴,不作回应,任由他的舌在自己的口腔里闯荡,搜刮源源津液。 原来所有男人都能把性和感情分离开来,连凌飞也不例外。她闭眼想着。 上一秒他还在因为别的女人跟自己发脾气,下一秒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狗扑到她身上,欲求不满地索取。 氤氲水汽弥漫在浴室里,凌飞稍稍退身换了口气,看着怀中柔软眼角微红,心里激起一片涟漪。 “你生我的气了。”他?住陆淳瑛,亲她的眉心。 “你好意思提,凌律师。” 凌飞心跳漏了一拍,直直望向女人的脸。 “刚刚在外面不理人的是谁?是我吗?”陆淳瑛瞪他,“为了别的女人把我当空气,你翅膀硬了。” “我不是。”他把头埋在女人颈间,像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动物,“对不起。” 他承认自己有让她重视自己的想法,但他没想激怒她。 更不想她从此不理自己。 “讨厌我吗,凌飞。”陆淳瑛的表情没有往日的顽笑,“我让你变成这样。” 她想确定一个答案。 “不讨厌。” “说谎。” “陆淳瑛。” 凌飞舔她的肩,留下一个个潮湿的印记。 “我没有说谎。” 18给我洗干净 19订婚 y e du7 .co m 第二天凌飞就知道为什么陆淳瑛让他不戴套了。 她生理期来了。 送凌飞回学校换衣服的路上,陆淳瑛顶着有些苍白的脸亲自开车,说是要替陆淳砚拿个东西。 假期的校园人少得可怜,连食堂都只有两三个窗口开着。 女人生理期抵抗力弱,凌飞怕陆淳瑛又冻感冒,趁着宿管大爷打盹,抱着她就冲上楼关进宿舍。 “我可以走路。”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u6 .c om “高跟鞋有声音。” 凌飞把女人拉到自己的桌前坐下,他的床位靠着暖气,不会让人太冷。 “你还挺爱干净。” 陆淳瑛将整个四人间扫了一眼,只有凌飞和淳砚的个人空间最整洁。 看得出来以前他在家里习惯被培养得很好。 凌飞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换。 “你哪我没看过。”女人攥他的衣角,笑得放肆。 他没辙,只好现场给人表演“脱衣秀”。 忽的,手机铃声响起,陆淳瑛看了眼备注,是淳砚打来的。 “喂,姐,你没去我学校吧,”电话那头的男声正在喘气,像是刚运动完,“我凌晨的飞机从京州回来了,这回正在去宿舍的路上,就不麻烦你找人进我寝室了。” 陆淳砚本来和几个朋友约好了去欧洲滑雪,谁知他把自己的护照和其它资料落在了学校,人到京州了才发现这事。众人只能临时改飞,等陆淳瑛找人帮他拿到送过去。 “你回来干什么?”陆淳瑛站起身来,“不是说好找人给你送过去。” “我也不想,有个私事儿要处理,不说了姐,我到宿舍楼下了。” 对面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怎么了?”凌飞问。 “淳砚来了。” 两人迟疑了几秒钟,最终凌飞护着女人上了他的床位,而后又将床帘合上。 等了一两分钟,气喘吁吁的陆淳砚果然推门进来。 “你怎么来了。”凌飞颔首,故作疑惑。 “我来取东西。”说着,陆淳砚蹲下身,在桌柜里翻弄,抽出一个文件袋。 “急成这样。” “给我姐准备的,”他随口回答,“她快订婚了,我不喜欢我未来姐夫。” “为什么不喜欢?” 话出口了凌飞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过多问对方的家事,只是他听到“订婚”两个字,神经就止不住地跳。 “因为我姐不喜欢他,所以我不喜欢他。”陆淳砚不作太多解释,直说了最简单的原因,“我希望我姐跟喜欢的人结婚。” 凌飞只觉自己的心情在短短几秒内坐了无数次过山车,他看着陆淳砚整理东西动作,心里想着床上的女人听见这番话是什么神情。 “不说了,我赶时间,走了。” 关门声响起。 确认陆淳砚下楼走远后,床帘嗖的一下被拉开。 凌飞扶着女人下楼梯,看到她紧抿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还要再坐会吗?” 陆淳瑛摇摇头,她本来就没打算久待。 但她临时却有了另一个想法。 “凌飞。”她叫他。 “陪我看电影。” 20陪吃陪喝陪睡 说是看电影,其实是窝在公寓的沙发上随手挑点片子看。 陆淳瑛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何况外头天寒地冻。 她放了部不久前上映的新电影,身子往凌飞怀里钻。 屋内暖气开得足,两人偎在一块,惬意无比。 “我喜欢这款。” 画面切到某男星的出场时,陆淳瑛抬手点了点他。 “但是他活不行。” 凌飞抓住重点,“你认识。” 其实他想说,你玩过。 “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女人不以为意,“这部电影我投的。” 说罢,她又扭头去看凌飞。 只见凌飞静静看着她的脸庞,眼神里尽是说不出的压抑。 她知道他会想什么,她故意这样说的。 昨天她给了他一次放纵的机会,今天得收力把风筝线扯回来点。 陆淳瑛很少找年轻男生的理由就在这——没有分寸,总妄想她分享真心。 “你跟他......持续了多久?” 凌飞逼自己习惯女人忽远忽近的态度,不问太过越轨的事。 “也就拍电影的那个周期,那会我不忙,正好缺个陪吃陪喝陪睡的。” “为什么不要他了?” “为什么要他呢?”陆淳瑛扬眉,反问道。 “你难道......”凌飞哽了几秒,咽下了想说的话,“没什么。” 你难道任何一刻都没有对谁动心过吗? 不对,有的。 她有过正式交往的对象,不是吗? 电影的背景音回荡在房间里,陆淳瑛头靠在凌飞的胸口,右耳听着他规律的心跳。 桌上摆好的水果逐渐氧化风干,失去本应拥有的饱满汁水。 她戳了一片还算水嫩的橙肉,悬到男人嘴边。 酸甜的果汁在口腔里散开,一如此刻凌飞难以言喻的心情。 “凌飞。”陆淳瑛攀到他身上,手指按住他的嘴唇,“专注当下,懂吗?如果你不想让别人顶替你的话。” “嗯。”他的声音闷着,眸里微光闪动。 ------ 想来是电影太过无聊,陆淳瑛没撑多久就闭眼睡了过去。 凌飞怕把她抱回卧室动作太大会吵醒她,于是往她身上盖了条薄毯,身体保持不动。 他仰头想了几个问题,没什么答案。 比如他什么时候能毕业工作;比如他什么时候能把债还清;比如他什么时候能坦然接受自己贪恋真心被陆淳瑛捏在手心的感觉。 窗外的雪不停,内外都是一片寂静。 其实他们认识也才不过四个月,谈不上留恋。 只是没有任何感情经验的凌飞一上来就遇见了精致、柔软甚至聪明刻薄的陆淳瑛,光她的玩笑,就需要他消解很久。 任谁都招架不住。 如果说曾经凌飞还幻想过某天能站在她身边,那么现在他已经接受了事实—— 他只要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刻出现就够了。 至少她还有需要自己的时刻。 21我想你 过年的时候,凌飞回了趟老家苏南。 他没什么亲近可以走动,只去舅舅家住了几晚。 父母去世后,凌飞成年前都是舅舅在照顾,他一直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不添麻烦也不忘感激。 “何青,叫你哥吃饭。” 厨房里飘来勾人垂涎的饭菜香气,凌飞刚开门就见到表妹抬起的手。 “吃饭。” 饭桌上,熟悉却太久没见的亲人招呼凌飞夹菜的时候,他才有了一丝“回家”的意识。 舅妈和舅舅都是很开明的人,他们不会拿成绩死磕何青,也不会拿他俩小时候的糗事作为开启话题的不适当玩笑。 他们只是随口感叹菜价涨跌,八卦邻里趣事,偶尔问问何青和他最近心情如何。 凌飞觉得能拥有这一刻已经是自己人生中不幸里的幸运。 吃完饭,何青问他能不能帮忙辅导英语,他欣然答应。 - “哥,景大怎么样?” 写题中途,何青突然发问。 “挺好的。你想考景大?” 凌飞看了眼她桌子上贴的目标,那明明写着京州外国语大学。 “我不知道,”何青搁下笔,有些无措地看向凌飞,“我男朋友要考景大。” “想换目标?”凌飞只比她大两岁,并不觉得早恋是不能提的话题,所以他不过多询问,只切重点。 “当然不是,”她摇头,“我才不会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梦想,我只是关心一下他未来的学习环境。” 凌飞点点头,表示理解,可他又想到什么,“考上了可以告诉我,我帮你看着他。” “噗,”何青笑起来,“真的?” “考上再说。” “我以为你会骂我不好好学习。” 凌飞扬眉,“为什么?” “因为你高中就是只知道刷题的那种沉默型学霸,从来没有感情上的小九九。” “可能因为那时候我们班四十个人里只有六个女生吧。” 何青笑得更大声,把笔一扔,椅子转过去对着他,“那你现在有机会恋爱了,有喜欢的人吗?” “不知道。”凌飞失笑,脑海里浮现出女人扬起的唇。 “不知道就是有。” “嗯。” 少女来了兴趣,“她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难住了凌飞。他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言语才能形容出自己眼里完整的她。 认真时严肃,发怒时冰冷,愉悦时娇媚,情迷时疯狂。 每一个都是她。 “你别光发呆啊。”何青推了推他。 “不知道。”他词穷,找不到最好的解释。 “好好,我不问了,看你样子就知道没谈上。” 凌飞不理,嘴里催促着让人写题,写完批完了自己再来看。 他走进房里卧倒在床上,摸出手机去看自己和陆淳瑛的对话框。 上一条消息,是他在回复她自己刚到苏南。 他点开女人的头像,看她的资料。 陆淳瑛没有朋友圈,整个微信唯一与她现实生活沾边的就是她的头像—— 一张她傍晚坐在沙滩上的背影。 人物背光,她穿的衣服看不清晰,只有橘红的光晕勾勒她的发丝与身形。 凌飞很早就保存了这张照片,却还是经常找不到理由地频繁点开来看。 后来他想,可能是因为他没见过陆淳瑛这种彻底松弛下来的状态。 他翻了个身,内心吐槽自己最近越来越爱多想。 偏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多愁善感。 鬼使神差般地,他退出名片,在输入栏里打下一句话发送出去。 【我想你。】 22金玉其外 陆宅。 “这种事你们两个居然都瞒着我!” 瓷杯摔碎的声音在书房内格外响亮,原本斟满的热茶此时淌于地上,冒着腾腾热气。 陆淳瑛没开口解释,她知道这肯定是陆淳昀找人给父亲吹了风。 王志的事是一根导火索,人口贩卖是一条巨大的黑色产业链。有人提醒陆淳昀的时候,正值警力更替,兄妹二人以为做好封口工作就能避免,结果新官刚上任没多久就盯上了陆家。 “爸,是我一时疏忽没看好淳瑛,她还年轻,容易做傻事。” 听着像是在求情,实际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但陆淳瑛此刻也只有这个台阶下,“爸,是我没处理好。” “你们当我死了吗?!”陆宇庭粗眉紧扭,气得额角青筋凸起,“以前你们两个斗气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们两个想怎么样,拉整个公司陪你们玩吗?” 两人被数落了不知多久,最后动静大得连裴兰都唤人推着轮椅想来劝陆宇庭。 “大过年的,对孩子发什么火嘛,和气生财。”她的声音苍老,目光里却都是慈爱。 “奶奶。”陆淳昀见老太太过来,多少有些慌,“您怎么来了?” “妈,”陆宇庭收敛了一丝气焰,“公司里的事。” “公司里的事带到家里来干什么,”裴兰指了指兄妹两人,“你看着自己的孩子成为仇人就高兴了吗?” “妈!您别管这些。” 陆宇庭不好反驳,他自己就是踩着兄弟姐妹上位的,权力握在手里的感觉固然快慰,但人到年纪上去后,也难免回忆儿时没有勾心斗角的时光。 他叹口气,摆手让两人出去。 “小瑛,你平时都不怎么回来,推我走走。” “奶奶,外面下雪呢,我陪您回房说话吧。” 陆淳瑛接过护工推着的轮椅,将裴兰慢慢推回房间。 房间里的陈设保留着上世纪的风格,床边的木桌上摆放着陆淳瑛祖父母的结婚照。照片上,裴兰样貌年轻、笑容真切,与现下的老态近乎没有关联。 “我不喜欢看你们吵架。” 陆淳瑛蹲下来倒水的时候,裴兰突然说道。 “奶奶,喝水。” 裴兰一把抓住女人肌肤细腻的手腕,“小瑛,奶奶想你小时候了。你梳着小辫子,趴在我腿上听我给你讲故事,还说以后要给我做最好看的裙子。你现在为什么变得跟你爸爸和哥哥一样了,也不找我亲近。” 那时候陆淳瑛跟普通女孩无异,活泼阳光,对谁都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陆淳瑛的心沉了下去。 “奶奶,人都会长大的。” 从她被陆宇庭带到身边辅事的那一天起,她就没办法做天真无邪的小瑛,她只能做姓氏在前的陆淳瑛。 裴兰是中国典型的重感情的长辈,不愿意看到孩子受委屈,也不愿意看到孩子间反目成仇。虽说陆宇庭那一辈的争斗已经过去太多年,可她仍然没法放下,等看到孙辈重蹈覆辙,她只觉心痛欲绝。 “小砚也会这样吗?”她想到了尚未毕业的陆淳砚。可陆淳瑛也是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进入仁新的。 “我不会让他这样的。”陆淳瑛浅笑,抚摸老太太的手背。 老人精神状态欠佳,没说几句话就感到疲惫。陆淳瑛叫来护工,两人一起把裴兰抱回床上,让其休息。 出门后,她有些疲倦,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床边的摇椅上,眼睛盯着纯白的天花板,思绪放空。 她念书早,十六岁就去英国读了大学,过了几年潇洒自由的日子,再回国就直接跟在了陆宇庭身边。 陆淳昀比她大整整一轮,在公司里早就混得如鱼得水,不想她来分一杯羹威胁自己的继承步伐,于是仗着已有的人脉,磨着父亲把她扔到了见不得光的生意链里,美其名曰锻炼心智。 说恨吗?当然恨,亲哥哥逼自己涉黑,红利都被他吃了去。 说后悔吗?也有,她后悔自己晚生这么多年,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裴兰说不想看见手足相残的时候,她其实很想说,在权力与金钱面前,没有什么关系是牢不可破的。就算她的本意不是如此,她也不敢猜测陆淳昀对她还有几分兄妹情谊。 在她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封闭圈子里,感情能有几分真呢? 连谭烨都说想在铜臭味里找花香是痴心妄想,差不多意思就行。 她闭上眼,深呼出一口气,在仅有的片刻做她自己的淳瑛。 嗡嗡,手机震动。 她以为是工作消息,没有立刻去看,想等对方汇报完了再去回复。 可那条消息结束后,手机再没了动静。 陆淳昀微微起身,解锁手机。 消息界面刚打开,凌飞的头像映入眼帘。 【我想你。】 23电话play 电话接通的时候,凌飞刚洗完澡回房,看到来电显示,他头发也没来得及擦就去捞手机。 “喂。”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忐忑。 “想我了?”女人的声音红酒一般,勾人心醉。 光靠想象就能知道她此刻浑然天成的媚劲。 “嗯。” 凌飞坐在书桌前,看见发梢上有水珠滚下来,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 他把毛巾按在头上,胡乱擦了一把。 “哪儿想?”陆淳瑛的笑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微弱的电流声,“心里想,还是那里想?” 凌飞登时有些脸热。 其实都有过,只是他发消息的时候是真的心里想。 “说话,凌飞。” “都想。” 女人心情大悦,笑得更加肆意,“你在做什么?” “刚洗完澡。” “洗干净了吗?” “嗯,”凌飞下意识回复,可又总觉得有一丝丝不对劲,“嗯?” “鸡巴也洗干净了吗?” ...... 他就知道,她一高兴,准没好话。 凌飞又“嗯”一声,然后就听见了陆淳瑛最爱说的“真乖”。 “说你想我。” 对面有衣物摩擦的声音。 “我想你。” 这回是身体陷入床垫的声音。 “凌飞,我想要。” 她想要?他吗? 凌飞被那三个字无端地勾起腹火,却没地方发泄。 “我下周才回景川。” “我说的是现在。” 宽大柔软的床上,陆淳瑛衣衫解开,暴露出大片肌肤。她伸出一只手隔着内裤揉上自己的穴肉,声音有些黏,“凌飞,撸给我听好不好?” 她翻了个身,紧致浑圆的蜜臀抬起又放下,好似身下有人在不断进入。 “嗯......” 一声轻哼,凌飞在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后脑子便宕机了。 “你......”他咽了咽口水。 “给我。” 忽然,视频被打开,画面里女人只露了娇艳湿润的唇,红舌撩着皓齿,作出舔弄的动作。 凌飞头皮一麻,顾不上那么多,起身锁好门后便坐到床上,一把将身下的长裤扯下。 将硬未硬的粉色肉棒出现在他的镜头下,带着薄茧的大掌轻轻握住它,缓慢地上下抚摸。 女人看着屏幕里的巨物,在指尖有了明显湿意后拉下内裤扔到一边,准备探入深处。 陆淳瑛幻想着身后有男人滚烫的躯体在挺进,中指插入在冷空气中收缩着的小穴,没有过多的动作,她便获得了源源不断的快感。 凌飞听着她的喘息以及时不时响起的水声,肉棒被勾地勃起肿胀,顶在手指上,被前液打湿。 他加重手下套弄的动作,脑子里想的全是陆淳瑛躺在自己身下的放浪模样: 高耸的胸乳随着他的节奏摇晃,带起层层乳浪;压抑不住的吟叫从嘴边溢出,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交合处是被操弄太快染上的白沫,粉嫩的媚肉偶尔被肉棒的青筋带出来,而后又被重重的顶回去。 凌飞快要发疯,喘声粗沉,恨不得现在就找到女人将她搂在怀中狠狠地肏动。 陆淳瑛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去。 她的手配合着视频里男人撸动的频率,快速地在穴里抽插。到了后来她愈觉不满足,又塞进一根手指。 淫靡的水顺着她的大腿流下,水声溅溅,大到难以被人忽略。 她嘤咛了几声,咬住被子。 “凌飞,肏我。” 凌飞听她略带哭腔,红了眼。他的肉棒早就变得黏腻,撸动的手也打滑。 他近乎粗暴地锁住自己的龟头和柱身,盯着女人的唇,一刻不停地来回搓弄。 “爽吗?”他知道自己快要射了,听着淫水声噗嗤噗嗤地传来,咬紧牙关,手下的动作快速又激烈。 “唔......凌飞,我被你肏得好爽。”女人十分配合,甚至对着镜头张开嘴,“射给我。” 白色浓稠的精液在凌飞的低吼下喷涌而出,一股股射在了他的小腹上,也弄上他的手心。 同时面临高潮的陆淳瑛抽搐了两下,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呼吸不稳,却仍要坚持挑逗,“真好吃。” “你的水呢?” 凌飞头一次用这种话反攻。 “在这,”陆淳瑛把湿漉漉的手拿到镜头前晃了晃,银丝拉扯,淫乱至极,“都是留给你的,想吃吗?” “想。” 她笑起来,侧身翻到床的另一边,对着摄像头吻了一下。 “果然那么多人里我还是最想你。” 24陆淳砚 凌飞已经养成了过滤掉不良信息的好习惯,只抓“我最想你”这四个字。 他抽出纸巾将身上擦拭干净,检查床单没有被弄脏后,才回到视频画面里。 那边陆淳瑛也整顿完,正靠在床头看他。 “你怎么不问我还想过谁?”她弯眼笑着。 “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 凌飞没说话,望着对方那双剪水的眼,手指按下截图键,将女人此刻明媚的笑意定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毫无营养的话题,小到凌飞听说的市井八卦,大到陆淳瑛吐槽商政界的名人,总之,这通电话一直都没有挂断。 直到有人敲响陆淳瑛的房门,这场漫长的对话才得以结束。 - “姐,睡了吗?”是陆淳砚。 “没有,你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陆淳砚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面色不太好看。 “姐,淳昀哥想把你弄去泰国。” “什么?” 陆淳瑛疑惑,东南亚那边的产业一直是她的小姑陆苏盈一家在管。 “我刚刚看到淳昀哥敲了爸的书房进去,这么晚了,屋里也没什么人,我就在边上听了几句。” “然后呢。” “他一直在说你做错了事,如果爸不给你点严厉的惩罚,就会娇惯你。” 没想到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陆淳瑛既心寒又想笑。 有些事情,错过了最佳时机再说出来,听者只会觉得别有用心。陆淳昀如果白天趁父亲气在头上时这样做,她或许真有可能被“发放”到泰国、越南那些地方,但现在夜色已深,再去马后炮,实在不是聪明招。 她这个哥哥就这么看不惯她吗?宁愿犯蠢也要把她踢出去。 “姐,陆淳昀这么对你,你难道不生气吗?” 陆淳砚反倒最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陆淳瑛摇摇头,“爸不是糊涂人。还有,陆淳昀是你哥。” “我从来没把他当我哥。”沙发上的男人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我只有你一个姐姐。” “他对你并不算差。” “那也没有你对我好。” 陆淳瑛失笑。 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气盛的弟弟,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她好像很多年没有关心过他在想什么了。 陆淳砚本来是孤儿,三岁那年,机缘巧合之下被迷信算术的父亲带回了家,收作养子。 算命的说,陆淳砚的八字旺陆家财运,陆宇庭大喜,转身就挑了个好日子给他过门、取名。 从此,陆家兄妹多了个弟弟。 那时陆淳昀已经二十岁,家族观念早就深入心里,物质上虽然迎合陆宇庭的想法待他不错,但私底下他和陆母的排斥却从不掩饰。 只有软心肠的裴兰和刚满八岁的陆淳瑛愿意带他。 “姐,我想帮你,”陆淳砚半蹲下来,握住女人的手臂,“我可以帮你的。” “淳砚,你还没毕业就想工作,闲散日子过够了?” “姐,我认真的!”少年情绪有些激动,“我有陆淳昀经济犯罪的证据。” 他怎么会有?他是自己查的,还是有人告诉他让他这么做? 陆淳瑛觉得指尖发凉,细眉蹙起,“陆淳砚,你背着我都干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 “陆淳砚。” “姐,我不会把那些东西给任何人看。但是只要陆淳昀要把你弄走,我拿着证据就去找爸。” 找爸有什么用。 牵扯到陆家的发展和脸面,陆宇庭只会销毁证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已经想好了,”陆淳砚顿了顿,“你记不记得我有个室友很缺钱,我打算给他一笔钱让他帮我——” “陆淳砚你闭嘴!” 陆淳瑛抽出自己的手举至少年的脸侧,却无论如何都挥不下去。 头顶的白炽灯不知为何这么刺眼,光线晃得她烦躁无比。 “姐,我不会让陆淳昀赶你走的,我不会让他欺负你。” 陆淳砚的声音徘徊在耳边,却像隔着一层水雾,怎么都听不真切。 好像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只要沾了陆家的亲,人就会慢慢深陷泥沼,污糟不堪。 陆淳瑛以为眼前的人一直如他表现的那样,不问家事、自由自在。没想到他背着自己准备了那么多东西。 这似乎是陆家的孩子自然而然就掌握的东西。 “我不需要你帮忙。”她摸了摸陆淳砚的脸,“你也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凌飞承受不住关于她背后的一切。 25谭烨 年后景川的气温稍稍回升了些,虽然还是冻人,却不再一连几周都下雪。 陆宇庭没让陆淳瑛走得太远,只说三月起,把她从景川调到南边的二线城市邑杉,没有说具体的工作期限。 还有一个变动就是陆淳瑛是以正式的职务身份进入邑杉的公司,不再是挂职,也不用再做以前的脏事。 怎么看,这处罚都算很小很小,几乎没有坏处。 许微站在办公桌前看陆淳瑛望窗外望得出神,也不知道这消息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她走上前倒掉杯中冷却下来的茶,重新斟了热的,“老板,您会感到轻松点吗?” “不知道。”陆淳瑛谢过,端起茶抿了一口。 她确实不知道。无论是父亲的想法,还是她自己内心深处的。 那天陆宇庭把她叫到仁新的董事办公室告诉她这些后,她第一时间就接受了现实,甚至让许微做好了功课。 邑杉不算是个坏地方,近几年新领导上台后市里的经济肉眼可见地发展起来,仁新在那里也承包了不少业务。 陆淳瑛有想过,陆宇庭这么做,是不是给她独立喘息的机会,以用在日后制衡陆淳昀上。 她还年轻,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打理起来确实没有年近四十的陆淳昀有经验。 所以陆宇庭才给她划了一片空间任她历练。 “要跟我一起走吗?”她抬头看了一眼许微。 许微跟了她好几年,做事利落,领悟能力也强。 “如果您还愿意带我做事的话,我很荣幸。” 陆淳瑛点点头,让许微先出去,拿出手机给谭烨打电话。 谭家的政治资源丰富,空降邑杉前找他们搭个线应该不是难事。 -----------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明明是我约的你,还让你等了。” 陆淳瑛出现在景川塔上的西餐厅时,谭烨已经坐在那点好酒了。 “没事,哪有约会让女人等的道理。” 男人绅士地替她拉开座椅,顺便倒了杯红酒。 “我自己开车来的。”陆淳瑛看了眼倒了半杯的深红色液体,委婉拒绝。 “我在楼下的酒店订了房间。” 这是明示。 陆淳瑛有求于谭烨,两人又是已经公开许久的情侣关系,她似乎没有更好的理由去拒绝。 他们这些人之间的规则就是如此,既然大家都把性当作调味品和交易,那也不要用感情二字当作挡箭牌。 她默了两秒,随后举起杯同男人碰杯,一饮而尽。 谭烨看她逐渐泛起红晕的脸,有些自得地笑起来。 “你想让我帮你给邑杉的几个干部牵线,我既然答应了,就会做到。我跟父亲提过这件事了,过几天他会安排你们一起吃顿饭。” “麻烦你了。” “不麻烦,”男人握住她白皙的手,拇指在她的无名指上打转,“因为是你陆淳瑛我才会答应。” 谭家愿意帮忙是因为她是陆淳瑛——即将与谭烨订婚的准未婚妻。 谭家会帮她用最快的速度从邑杉回到景川。 陆淳瑛低头勾唇,神色腼腆,心里却觉得有些空荡。 她和谭烨谈恋爱的时候,两人都才十七八岁,单纯青涩的年纪,除了彼此喜欢,再没有其他杂质掺进来。 不论是牵手、拥吻亦或是更过分的亲密接触,他们都只是浅尝辄止,连深入的胆子都没有。 流光易逝,拿现下的处境和当年比较,未免有些可笑幼稚。 但想到和眼前的人做爱,陆淳瑛提不起丝毫兴致。 26手铐 让陆淳瑛松一口气的是,晚饭后谭烨临时被家事叫走,两人甚至连酒店门都没摸到就分道扬镳。 男人给她叫了车,将她送回公寓。 漆黑无人的室内寂静得可怕,陆淳瑛刚进门连灯也不开就将高跟鞋踢飞、手包扔到一边,径直走进浴室卸妆泡澡。 沉闷的心情在舒适的热水浇洒下得到缓解,她闭上眼,想将谭烨的容貌和声音彻底甩开。 再起身是十五分钟后。 她裹着浴袍走到厨房,拿了些蓝莓和牛油果给自己切了果盘,而后又打开电视随便点个剧当作自己读书的背景音。 这一切行为都和往日无异,但陆淳瑛就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皱眉发了会呆,最终将这些情绪归咎为欲望没有发泄完全。 得出结论后,她歪倒在沙发上摸来手机,找到凌飞。 【加班吗?】 对方隔了几分钟才回,【没有。】 【来找我。】 —————— 凌飞这次学聪明了,他带了换洗衣服来。 陆淳瑛看着他身上背着鼓鼓的斜挎书包,笑得不行。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全国可飞、上门服务的男模,”她捂着笑疼的肚子,将男人带进卧室,“西装加书包,里面装的什么,情趣内衣吗?” 凌飞满脸黑线,虽然他不是男模,但做的事好像也差不了太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只有陆淳瑛这一个金主。 “生气了?”陆淳瑛捏捏他面无表情的脸,“服务态度有待增强。” “没生气。” “洗干净了躺床上。”女人推着他进浴室。 凌飞听话地把自己搓了个遍,出来看到床上的一堆小玩意顿时眼前一黑。 眼罩,手铐,散鞭...... 他眼尾抽搐了两下,以为自己要上刑场。 “干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陆淳瑛侧卧着,朝他勾手,“躺好。” 她按着凌飞躺下,将他的双手分别铐在床头,而后跨坐在他身上拿起眼罩戴好。 “准备好了吗?”她吻了吻对方的鼻尖。 “嗯。” 温软的唇印于坚硬的胸膛,留下绵绵湿意,绕到乳头处慢慢打圈,皓齿轻磨,头顶一阵吸气喘息。 女人呼出的热气忽远忽近,滑嫩的舌一路向下,停留在微微抽搐的小腹。 瘙痒的感觉爬满凌飞全身,凌飞咬着后槽牙,视野一片漆黑,仅剩的其他感官全部被陆淳瑛的气息包围。 他失去自己身体所有的掌控权。 “啪!” 轻微的疼意突然袭来,他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散鞭的穗。 凌飞闷哼一声,薄汗渐出,火热直涌身下。 鞭穗挠痒似地在他的胸腹处来回游荡,撩过耻毛,最后点在翘立的性器上。 龟头上的小口早已吐出几股透明的液体,沾在散鞭上拉出一段极易松断的丝。 陆淳瑛被眼前人的状态激得也忍不住流水,她低笑着压下身子,张嘴含住一小部分肉棒,两颊微凹,舌尖不停扫动。 手铐因力拉扯撞击床头架的声音落入她耳中,她抬眼,只看到凌飞胸膛起伏,仰着头抽气,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又是一声散鞭落下的声音。 “疼不疼?” 陆淳瑛根本没用力,她只是想听男人沉沦于性欲里的回应。 “不疼。” “还要继续吗?” 她向前挪动一些,穴口正对粗大的性器,来回扭动腰肢磨蹭。 “淳瑛......” 凌飞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自己的想象去猜女人的表情。 “谁让你这么喊我的?” 温暖的鼻息靠近,洒在他耳畔,语调带点轻松和调戏。 下一秒,他的嘴唇被堵住,女人小巧灵活的舌头不由分说地勾住他的,搅弄甜津。 凌飞急不可耐地反攻,含住她的舌不要命地吮,深陷对方掌控的节奏无法自拔。 陆淳瑛觉得自己身边的氧气都要被卷走,脸颊通红,快感却越来越强烈。她一边吻着,一边拿准备好的安全套给穴下湿淋淋的肉棒套好。 她解开了手铐,却不允许男人摘下眼前的遮挡。 “扶着我。”她拉起被勒红的手,放在自己的臀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立马收紧,陷入柔软饱满的臀肉里,不知怜惜地肆意揉捏。 陆淳瑛笑他饥渴,手握着阴茎缓缓下坐。 穴口滑软,性器蹭了几下阴蒂,惹得女人颤抖;而后龟头稍稍上顶,轻而易举地挤进紧致润滑的甬道。 穴肉绞紧,似无数小嘴吮吸,叫看不见的凌飞更加敏感。 陆淳瑛无比满意,晃动身体毫不客气地索取肉棒的滚烫温度。 “啊......凌飞,好舒服......” 理智被呻吟打散,凌飞顺着她的腰摸上去,手指夹住粉嫩的乳头狠命拨弄。 “让我看你。”他声音发哑,尽是克制。 陆淳瑛伸手替他拂去障碍。 视线逐渐清晰,凌飞看着身上动作着的女人,心中从未有过的冲动和暴戾出现——他盯着她白皙如玉的胴体,恨不能让自己的吻痕遍布其全身,甚至想咬碎她,永远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他手臂用力,迫使陆淳瑛弯腰,摇晃着的丰乳蹭上他的嘴角。 他含住那粒嫣红,厚舌将其压下去,随后又用力吸出。陆淳瑛只觉疼痛愉悦交织,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不断安抚着。 “嗯......好喜欢。” 陆淳瑛闭上眼,任由凌飞将自己整个人托起来,抵上冰凉坚硬的墙壁。 她像只树懒挂在男人身上,身下一根粗大的肉棒不知轻重地进进出出,球囊撞击穴口,连带大腿根也逐渐泛红。 滋滋的水声泛滥,整个屋子里都是情欲的味道。 凌飞望着女人迷离爽快的表情,红了眼,掐着蜜臀更加狠重地抽插,肉体碰撞声愈发响亮。 陆淳瑛经受不住这种高强度的侵占,忽的眼前一花,整个人开始不住抖动。 淫水喷涌,顺着男人的腿向下流去。 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到了最后成为带着怒意的撒娇求饶,“你快点,我撑不住了!” 凌飞拿她这副自己满足完就不管别人死活的模样一点办法没有,埋头苦干数十次后,如她所愿,闷哼着射出精液。 27她都在乎 性事结束后,陆淳瑛拉着凌飞陪她泡澡。 浴池内,她背靠在男人的胸前,有气无力地将头搁在凌飞肩上,本想闭目养神,谁知就这样睡过去。 后来她迷迷糊糊地被抱起来,感到干燥的毛巾一点点吸走身上的湿意,是凌飞在替她擦拭身体。 两人仍是一丝不挂着,可此刻情欲消散,空气里只蔓延温暖。 “我走了你会忘记我吗?” 躺进被窝的时候,陆淳瑛蹭了蹭男人的怀抱。 “什么?” 她好像还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去邑杉的事。 她默了一会,嘴唇张合,“没什么。” --- 第二天清晨,两人被许微的电话吵醒。 “老板,我按您的吩咐找人看着陆淳砚,发现他这两天频繁跟几个记者接触,我想可能和您有关。” 短短几句话,陆淳瑛顿时起身,肌肤忽然接触冷空气,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现在人在哪?” “正在去见记者的路上。” “不管怎样都拦住他,等我过去。” 这个笨小孩,平时看着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蠢。 “现在就走吗?” 凌飞没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事要处理。”陆淳瑛胡乱地揉了一把他的短发,起床穿衣。 凌飞没说话,跟着起身。 两人洗漱完一前一后走到门口的时候,女人想起什么,开口叮嘱: “凌飞,如果未来陆淳砚让你做傻事,不要答应。” “比如?” “打着帮我的旗号做伤害陆家的事。” 凌飞听着有些云里雾里,却也没多问,点着头跟对方下楼。 早高峰的街道拥挤,路上车水马龙,凌飞来不及陪陆淳砚一起堵车,在得到同意后转身进了地铁口。 ---- “陆淳砚,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 陆淳瑛把人带到了仁新楼上的办公室。那里许多文件资料都已经搬走,大件摆设只剩沙发、书架以及办公桌椅,整个房间空旷无比。 陆淳砚看了眼桌上被女人摊开的资料,都是他托人背着陆淳昀偷偷进行的调查。 “这些东西随便找口锅都能背下来,你何必自损陆家颜面。” “陆家颜面”四个字像是碰了少年的逆鳞,他笑了一声,满脸不服气,“姐,陆家有这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陆淳瑛走到他身边,攥起他的衣服,“你以为你所能享受到的一切奢侈都是天赐吗?” 从布料讲究的衣饰,到工艺精湛的腕表,再到平日里儒雅随和的社交礼仪,哪一样不是用权和利换来的。 “陆淳砚,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想让你走,邑杉也不行。” 少年红了眼。 “为什么?”陆淳瑛不解,给他讲了一遍在邑杉发展的好处,“再说我也不是不回来。” “姐,”陆淳砚看她,语气刻意平静,“你觉得我蠢吗?” “不蠢,你只是太好心,好心会坏很多事。” “......” 女人摸摸他的头,转身坐回办公椅,看向窗外的街道。 她所在的楼层太高,看谁都像蝼蚁。可由高往下看,总是会有摇摇欲坠的危险感。 “姐,”陆淳砚沉默良久,“其实我做这些,只是不想跟着陆淳昀。你知不知道爸已经找过我谈过了。” 话落,陆淳瑛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不愿意想太多,徒增心烦。 “知不知道有用吗?爸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 对孩子的亲情当然有,只是没有挣钱来得重要。无论童年时他说过多少句“爸爸只希望你健康快乐”,长大后他都会亲自击碎这些美梦。 “那谭烨呢?你真要跟他结婚?几年后和他生个孩子,就这样一辈子?” “不是谭烨也会是别人。” “姐,你为什么......”陆淳砚的声音忽然开始颤抖,“这么不在乎。” “我应该在乎什么?”陆淳瑛有些烦躁了。 她应该在乎什么? 她一直都按照陆家给她规划的人生路在走,在乎自己作为陆家女儿的对外形象,在乎陆家产业的兴衰,在乎陆家令人垂涎的继承位。 还不够吗? “陆淳砚,有些事你不亲自体验一下就永远不知道它困难在哪。所以,尽管我承认我跟陆淳昀不对付,但我不反对你在彻底独立前跟着陆淳昀做事。” “这是你想要的吗?”陆淳砚说。 她皱眉,阖上眼,没作回应。 良久,关门声响起。 28是不是喜欢我 凌飞接了一通来自疗养院的电话。 那头说,凌韵有了意识。 “我们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患者对于一些简单的指令有了轻微的肢体反应。” 医生让凌飞走到病床边,试着喊两声她的名字。 “凌韵。” 女人的食指轻轻抬动。 “你能听出我是谁吗?” 过了几秒,她再次动手。 瞬间爆发的喜悦涌上心头,凌飞回过头看向医生,有些不可思议,“她会醒过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医生浅笑,“但我不建议太早抱这种期望。” “我明白。” 凌飞看着病床上沉睡着的女人,脸色苍白,整个人已经瘦脱相。如果不是此刻站在这,谁也无法想象她曾经也是明媚如春的一名教师。 他忽地想到傅一恒,那个醉酒作乐将凌韵变成这副模样的纨绔子弟。 “赔你钱算我看得起你,有本事弄死我。” 他的家属找上凌飞寻求谅解时,这人渣还这样叫嚣过。 现在,他也是真的死了。 陆淳瑛轻飘飘一句话,连傅一恒真人都没见过,就让他死在了坚不可破的牢笼里。 如果某天凌韵醒来知道这件事,她会是什么反应? 弟弟的债主一时兴起就帮他们除掉了仇人,于情感激,于法惧怕。 凌飞没有头绪。 但他想把凌韵有意识这件事分享给她,或许这能成为“她也是个好人”的证据。 ---- “好事。” 沙发上,陆淳瑛躺在凌飞的大腿上看手机,听到他说这件事,勾唇笑了笑。 “跟你比起来,陆淳砚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凌飞没吭声,垂眼默默看着她。 她被盯得发麻,移开自己的视线,“你姐以前对你怎么样?骂你吗?” “骂,但确实是我不听话。” “天下弟弟都一个样。” 她叹了口气,坐起身,自然地躺入身前的怀抱。 “凌飞,如果你再大几岁就好了。” 也不知怎么,她突然就蹦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为什么?” “这样我就能把你拴在身边,借工作名义带到邑杉去。” 凌飞愣了一下,而后才抓住重点,“邑杉?” 陆淳瑛猫似地在他胸口蹭了蹭,“我要调去邑杉了。” “多久?” “少则一两年,多则......没有具体期限。” 男人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景川到邑杉的距离,声音沉沉,“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我能接受。” “......” 凌飞喉咙发涩,忽然明白她刚刚说的那句“如果再大几岁就好”是什么意思。 他还在读书,没办法跟着走,但她有过要带他的意思,哪怕只有一瞬,也算有。 “我......可以去找你。” 陆淳瑛试着笑,却发现自己有点笑不出来。 “你还不如把路费攒着到时候还我钱。” “我会还的。” “拿什么还?刚毕业的律师工资才一点点,还要倒贴。” “我可以不做律师。” 她退开,眼神复杂地看他,原本惬意的氛围戛然而止。 凌飞抿唇,见她定定望着自己,低头苦笑了一声,狼狈认输。 “想赚钱有很多办法。” “凌飞。” 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觉得我不是这样的人吗?”凌飞摇摇头,眸光微颤,“可是我缺钱的时候,去找了王志。” “你在开玩笑吗?那就是你眼中最极端的坏了?”陆淳瑛双手捧住他的脸,语气难得柔和,“那我呢?我杀人又放贷,跟我比你简直乖得不行,就你这种笨蛋,能赚到什么钱?” 她一连说了好多,“以前我跟你说我杀了傅一恒,你还一副嫌弃的样子,觉得我坏得不得了,叫我不要说给你听。” “是被我带坏的?” “嗯。”凌飞握住她的手腕,却没阻止她捏自己的脸。 “凌飞,”陆淳瑛终于被他这拧巴的表情逗笑,挑了个直戳他心肉的问题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他回答得干净利落,一点犹豫都没有。 女人心底一处角落陷下去,却又很快被修补填满。 “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不知道,”凌飞发现,当他一直逃避的场景就这样上演时,他的胆小怯懦都在一瞬消失,留下的只有坦诚和赤裸,“你需要我,我就会在,我很自觉的。” 很自觉。 陆淳瑛不知是该笑他真把自己代入“玩物”,还是该质问自己到底有没有真心存在他身上。 “我喜欢你,凌飞,但是现阶段我对你的喜欢不足以引发我跟你发展关系的冲动。喜欢在我这里不能当饭吃,也不能打翻我的饭碗。” “我知道。” 他仍然一副“我早就劝我自己接受了”的表情。 “所以我还是会去邑杉,而你还是要老实念书。我可以很快忘记你,也希望你能一边忘记我一边还钱。” “好。” 好? 又回答这么快?有人表白被拒后这么快调整好心态? 陆淳瑛一脸狐疑地看他,总觉得自己被耍了:“凌飞,其实你疯了对吧?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谈什么。” “是。” 果然疯了。 “我有个问题。”凌飞举手。 “说。” “你想要我吗?” 吻来得绵长。 凌飞扶着陆淳瑛的后颈,帮她找到自己的嘴唇。 倾尽所有温柔似地,他含着女人的唇不断舔舐,舌尖滑入口腔,绕过贝齿寻上她的舌,轻碾慢勾。 香甜弥漫在唇齿之间,陆淳瑛呼吸有些不稳,手撑在他的肩上,被他按着接吻。 没有情欲,只是接吻,就像平常情侣一样。 许久,双唇分开,陆淳瑛如梦初醒一样眨着水眸低头看眼中情浓的人,她难得心跳变速。 她不允许自己这样。 “你知道吗,喜欢我的人很多,”她起身走到冰箱处,从里面拿了两瓶榨好的果汁,扔给凌飞,“讨厌我的人也很多,其实这两批人都有相似性。” 不等人回答,她又道:“如果我不是陆淳瑛,如果我不姓陆,这两种人都会少一大半。凌飞,你可能觉得,你喜欢上了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姓氏。” “事实上呢,你眼前所见的我,从长相身材到性格爱好,都离不开我的家世。我可能会有一些瞬觉得真爱无价,但我从未舍得抛弃我拥有的荣华富贵。” “我永远都是陆淳瑛。” 城市光晕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明暗交接,模糊了轮廓。 凌飞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从没想过让她放弃任何东西。 他站起来,几步走到女人身边,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围在怀里,逼仄的空间内尽是属于她的气息。他凑近,将头埋进她温热的颈握。 陆淳瑛以为他要说什么,谁知他一声不吭,就保持这个动作一直抱着她。她也不是一点儿良心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后还是选择了回抱,纤细的手绕住男人的腰,不算用力。 29孤独 yehua6.com “老板,这是公司最近几个季度的报告总结,噢,还有咖啡。” “谢了。” 陆淳瑛接过许微递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微微皱眉。这新公司茶水间的咖啡有些过于涩口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喝习惯的。 她刚结束一个会议,整个人有些倦,没有心思去翻阅报告,干脆靠在椅背上闭眼小憩。 邑杉是南方城市,不过四月,温度就快二十度了,阳光也充足,照得人惬意温暖。 陆淳瑛这两天心情倒还轻松,原因无他,不过是谭烨提出订婚的事情暂缓。她本来还有些疑惑,以为问题出在自己家身上,结果一打听,谭烨背地里让一个女孩怀了孕,本来他就想快点解决,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谁谁谁家养在外面的私生女。 这一下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女孩家里不管父亲母亲都叫谭烨出来负责,或多或少是看中谭家的背景,而谭家又不能直接对他们怎么样。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e hu a5. c om 陆淳瑛接到谭烨那通电话的时候又气又笑。气是因为从没有人敢这样扫陆家的脸,笑是因为早就预料到谭烨会犯这种错。 她想,这段空出来不用被迫去约会的日子简直是工作狂的天赐良机。前段时间仁新开了发布会,那是她第一次在媒体镜头前亮相。界内反响还不错,毕竟学历、家庭条件摆在那里,就算有人想说什么,也只能私底下讨论。 只要她听不到,那她就当作没有。 歇了一会,她重新坐起身忙于工作。等身后的夕阳投出一缕橙红在桌上时,陆淳瑛才放下手里签文件的笔。 住所离这里不远,开车不过二十分钟,她没叫司机来接,难得能准时下班,又正好没有其他应酬,她打算换完衣服在周边逛逛。 和节奏过快的景川相比,邑杉这整座城市都十分有生活气息。霓虹的光影映照在行人的脸上,流光溢彩中透露着无尽的活力和生机,路边的小摊贩散发着诱人的烟火气息,叫人忍不住驻足。 陆淳瑛毕业后很少有机会在街上这样漫无目的地散步,一是因为工作繁忙,二是因为工作性质。她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自己最喜欢地就是被同学约着四处兜风,不管是星级餐厅还是街边小摊,她都觉得无所谓。 工作后,她就不再如此,连冰箱里的果蔬食材都是家里安排阿姨定期买好的。 “不好意思。” 肩上有轻微疼痛,陆淳瑛侧首,给身边焦急的路人让步。 她忽然觉得,邑杉的一切都离现在的她很遥远。她习惯了高高在上、想要别人绕着她转,可又不希望时刻都活在别人的目光正中心。 很矛盾。 不知过了多久,陆淳瑛回到公寓洗漱睡觉,连晚饭也没有吃。 卧室静得能听见窗外微不可察的风声,她觉得自己无比平静,也有些心闷。享受荣耀太久,她难得感到一丝独处的孤独。 30烟 两年后。 正值毕业季,景川大学里的梧桐树郁郁葱葱,翠绿的叶片在阳光下摇曳生姿,阳光洒在教学楼的墙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楼前的草坪上,院校的学生正拗姿势拍毕业照,青春气息无限。 陆淳砚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长椅边坐下,一脸欣喜地看向静静坐着的女人,“姐,你怎么有空来?” “不是你喊我来的?”陆淳瑛扬眉。 “我以为你工作太忙不会来。” “本来不打算来的,但是一想到你就毕业这么一次,还是看看。” “那你什么时候回邑杉?” 陆淳瑛一笑,故作冥想,而后说:“该回的时候自然就回了。” 陆淳砚知道她待不了多久,干脆把她拉起来:“走走吧。” 两人不急不徐地走在校园的道上,好像大一刚开学一样,陆淳砚推着行李箱,而陆淳瑛则和许微跟在后面,一边聊工作,一边看着他四处找指示牌。 四年过得挺快。 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陆淳砚说要上楼拿钱包,等会让她和自己一起吃饭。 陆淳瑛无奈地站在原地等她,余光里瞥见树下坐着轮椅的女人。齐肩的发有些稀疏,眉眼神色以及那紧抿的唇,都让她感到眼熟。 直到一道男声打破楼下的宁静。 “姐,我们走吧。” 心跳一空,她回头去看正从宿舍大门小跑过来的人。 他的头发长了些,有几缕搭在了眼睫,棕黑瞳仁在阳光下愈显深邃,再深入望进去,便是流转的温柔。 凌飞也看到了她。他的动作一滞,连带着呼吸都放缓紧张。刹那,记忆的盒被打开,短暂而深刻的画面涌入脑海。 而后陆淳瑛就看见他嘴角有些干涩地扯出一个微笑,没打多余的招呼,推着凌韵就离开了。 正常反应,但她心里莫名失落。 去邑杉工作的这两年,凌飞没停过还钱的步伐。数目有多有少,但从没间断。有的时候他一个月就能还自己一万多,虽然她不在乎这点数,但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想撇清关系,斩断自己那段难以向外人倾诉的过去。 如果她没记错许微说的,按这个速度,要不了几年就能把钱还完。 陆淳瑛把情绪藏得滴水不漏,面无表情地移过眼神,招呼刚出门的陆淳砚。 ---- “这是我第二次来你学校。” 凌韵坐在轮椅上,望着来回奔走的学生,表情有些落寞和羡慕。 “......”身后的人有些心不在焉,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嗯,我们慢慢走,可以好好看看。” 凌飞推着她逛了校园的三分之一,但碍于学校面积太大,两人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走完。凌韵也不急,想着自己也只是太久没感受这样朝气的生活,随便看看而已。 “你决定就在景川工作了吗?”转到校门口的时候,凌韵忽然说道。 “是,这里开的条件还不错。” 凌云点点头,没说其他的。她知道凌飞这几年有多辛苦,人才济济的景川根本不缺高材生,凌飞没背景没案源,能被知名律所招进去就已经能说明他比起其他人付出了多少。 她昏迷的那些日子,光想就知道他为了给自己凑医药费干了多少兼职。 “是不是很辛苦?”她的双手搭在膝盖上,那里没有知觉,“我跟学校联系过了,八月会有一个面试,如果通过,九月开学我就能去上班。” “交通方便吗?” “学校那边提供食宿,我住校内比较方便,你也能专心工作。” 确实是不错的条件。 虽然凌飞并不觉得照顾她是很麻烦的事,但也清楚凌韵的性子,她在出事前就是不喜欢麻烦别人、自尊心很强的人,现在变成这样,多少心里有落差想通过工作找回原本的生活轨道。 “有机会我跟你一起去,别被骗了。”他说。 “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凌飞随便做了点家常菜,想着吃完了再去超市买点食材囤着。 凌韵低头动筷,吃了几口才发现对面的人没动作。她问:“怎么了?饿过头就不饿了?” “没有,”凌飞摇头,拿起筷子戳了戳盘里的肉,“在想事情。” “嗯?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赚更多钱。” 凌韵愣了一下:“我们......欠人钱了?” 其实她早就想过,可是家里的亲戚都......只有舅舅一家愿意接济他们,关键是舅舅一家也并不算非常富裕,愿意拿出一笔钱来就已经算恩情。 “舅舅的吗?”她追问。 “不是。” 她有些紧张起来,看着弟弟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不想情况变成这样,可是,命运就是选中了她,让她成为栽跟头的那个。 “你还找谁借钱了?” “朋友的。”凌飞没具体说,也没否认,“能还上,不用担心。” “真的?”凌韵看他。 他不是个会说谎的人,能出口的,都是能做到的。 “嗯。” 饭后,凌飞出门。 走到楼下的时候,他摸出一支烟咬在嘴边点燃,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区。这里的房租不算太贵,他以前攒下来的钱刚好够用,如果凌韵确定住在学校,等安顿好后,他可以选择偏一点的地方,或者就在这里跟别人一起合租。 火星向上蔓延,他吐了口烟,忽觉有些呛人,将其拿下灭在垃圾筒上的灭烟石上。他很久很久不抽烟了,只是中午路过便利店给凌韵买水的时候顺手拿了一包曾经常抽的。 他低头沉思,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牌子很难抽,竟有一丝苦涩。 31遇见 接近年关的时候,陆淳瑛收到了一个好消息——陆宇庭让她明年回景川。 灵安寺里,刚跪拜完神像的陆宇庭被她扶着站起来,一齐走出去。 庙宇内的空气弥漫着浓厚的沉香,焚香的清烟在神明前舞动,为祭祀增添一份庄严。古老的墙体沐浴在岁月的洗礼中,石砖间透露着沧桑。 陆淳瑛知道父亲信这个,这次回老宅的时候特意说和他一同来这里拜拜、散心。 “你在邑杉做得很好。” “应该的。” 摆在眼前的收益造不了假,都是她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想家吗?”陆宇庭难得面露慈意,仿佛这一刻他们两个之间真的只有父女这一层关系。 “哪有不想家的孩子。”陆淳瑛笑,顺着他的意思撒娇。 “你这几年也是受了委屈,”中年人点头,接过别人递来的香,分几根给了她,“小时候我也教过你,否极泰来。” 她应着,心里许了个愿,鞠躬后将手里的香插好。 “你能力不差,留在邑杉太浪费了,”陆宇庭抬头,“明年回景川吧。” “爸。”陆淳瑛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不用怕你哥,”陆宇庭哼了一声,“他就是个心比天高、不知轻重的家伙。” 陆淳昀是个野心家,但总会把矛头对准家里人,为了上位,谁都可以对付,包括自己的亲生父亲。而陆宇庭并不是在公司没有实权的人,当他发现陆淳昀想使手段拉自己下台的时候,大发雷霆的同时也心寒无比。他没想到,自己倾尽心血培养的孩子竟然不仅像他,甚至冷血得超过了他。 所以现在轮到女儿待在他身边。 陆淳瑛在心里冷笑一声,想着如果不是陆淳昀犯了错,眼前这个男人哪会有心思去心疼自己的女儿。 “哥只是一时糊涂。”她朝陆宇庭勾唇。 “你不必替他说好话。” “......” 把陆宇庭送上车后,陆淳瑛没急着回老宅,她叫司机将自己送回公寓换了套衣服,去了市中心,晚上有一个不得不去的应酬。 ————— “一定要注意言行举止。” 酒店大堂的电梯口,何谦正对着反光的电梯门整理西装衣领,嘴里还不忘教育带在身边的新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冷淡的人,以为他是紧张,又笑着安慰:“没事,别太紧张。既然胡律师托我关照你,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你不爱说话,喝酒就好,要是喝酒也实在不行,那就陪笑。” “好。”凌飞点了点头 电梯到,何谦朝他招手,示意进去。 包厢门被推开,已经有人在里面等了。何谦拉着凌飞假惺惺地道歉,而后落座。 商业聚餐到谈话内容却往往沦为表面的客套与形式主义。礼仪和虚伪的笑容掩盖不住对利益的追逐,使整个酒局变得枯燥而烦人。 在无止尽的侃侃而谈里,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让人感受到无尽的沉闷。琐碎的谈话、重复的笑话以及各种夸大其词的吹嘘,让本抱着学习心态来的凌飞有些受不住。 他知道自己沉默寡言,但是想进步得快一点就要豁出去学一些不一定跟专业搭边的东西。何谦说这叫必要时刻的向上社交,他不认同,却也从不反驳。 他抿了口杯中的酒,心想,她是不是也经常参加这种应酬。 她应该也会觉得无聊。 不知熬了多久,凌飞才终于得到起身送人离开的机会。他跟在何谦的身后,将那群老板毕恭毕敬地送至大堂门口。在他们上车前还不忘跟他们提句合作事项。 妥妥的满分服务员。 何谦有些喝大,脸面和耳朵都通红,走路却稳当,一点儿也不飘。 “知不知道,嗝,我怎么练出来的?”他迷离着眼指凌飞,“说实话酒量这个东西天生占六分,硬喝占四分。” “想当年我跟你一样是低年级律师的时候,两口白的就倒,后来啊,我——” “何律,”凌飞打断他,“我有东西落在楼上了,打的车马上就到,您先上车回家早点休息吧。” “啊,好。” 凌飞转身大步走回去,有些烦躁地按下电梯按钮。 他刚刚摸了口袋,发现钱包不见了,一回想便猜测是离开穿衣时不小心掉在地上。这个酒店地上都铺着地毯东西掉在地上没什么声音。 钱包里没多少现金,就算是一些名片和两张可以找时间补办的银行卡都不算让他着急。 他之所以在乎是因为钱包里有一张照片,对他来说很重要、不能让别人看见的照片。 凌飞回包厢的时候,清洁人员已经将房间打扫得差不多了。他四处搜寻又找人问了情况,怎么都没发现钱包的下落。 “非常抱歉,您可以去前台看看。” 他暗叫倒霉,扭头就往外走,路过卫生间外公用的洗手台时却听到了一句“您好,这是您掉的钱包吗?” “什么?” “这里有一张照片,跟您很像。” 凌飞只瞥了一眼半趴在洗手台上的人的背影,整个人瞬间紧绷。他立即走过去打断两人的对话:“您好,这可能是我掉的钱包。” 他也不等人发问,直接报上里面的现金数额和银行卡的后几位数。 工作人员确认之后将钱包交还给他并表示歉意后就离开了。 于是,这一片隔绝开嘈杂、安静到能听见呼吸声的地方只剩下两个人。 “凌飞?” 陆淳瑛脸色苍白,两只手支在台上,堪堪撑住有些弱不禁风的单薄身体。她侧着脸去看身旁神色难辨的高大男人,额角有冷汗冒出。 她喝的酒不太对,或许是碰上了假的,或许是混了种类。总之,她刚在厕所里吐了个完全,出来含漱口水时就遇上了凌飞。 她没力气去想刚刚工作人员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照片,此刻她只想攀个不会动的东西好生休息片刻。 “扶我一下。”她抬了下手,发现没人接,意识到自己少说了一句,“可以吗?” 凌飞瞳孔骤缩,有些迟钝地伸手抓住她的臂。 她怎么会在这?还喝成这样。 “你喝了多少?”他扶女人站好,却发现对方步子踉跄,只能用手虚护住她的腰。 “不知道。”陆淳瑛只觉得眼前的景象一分为三,不知道抓哪个才好。 “你……” “老板!” 凌飞抬眸,看见某个房间门被打开,许微小跑过来。 “你跟他们说,我不舒服,要先走。”陆淳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 “好的,我马上回来。”许微点头答应,想回去时却迟疑地看了眼凌飞,像是觉得单独让老板和他在一起不安全。 “我扶她在这里等你。”凌飞先开口。 来去大概十分钟,许微拿着陆淳瑛的外套出来时,凌飞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的动作。 三人下到大堂,司机已经将车从停车场开了上来,只等他们过去。 凌飞将陆淳瑛塞到车的后座,以为这次意外相遇就此结束,可他正要抽身,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揪住了他衣角。 “凌飞。”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叫人伺候的时候只喊名字,不说自己想要什么。 “凌飞?”见人不回应,她又喊了一声。 凌飞低眼去看她面色绯红、眼角湿润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汹涌的酸涩。 如果不是偶然,她不会这样叫他的,她只会跟毕业那天一样随意分他一个眼神,与陌生人无异。在她醉酒的时间点出现的是凌飞,所以她才喊凌飞。换做别人,她照样挽留。对吗? 凌飞想拒绝,脚步却沉重起来,怎么都踏不开。 “你还欠我钱呢。”陆淳瑛又说。 当时就说好,钱一天不还清,他就要当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助理”。 凌飞压抑着心底的怒意和苦涩,皱眉沉默了几秒钟,似是做着思想挣扎。 而后,他叹了口气,弯腰上了车 32陆苏盈 回了公寓,陆淳瑛还是揪着人不放。 凌飞想把她抱到沙发上,可圈着他脖子的两条手臂死死不松开,甚至还要将距离再拉近些。 女人的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安慰。她的呼吸与他的心跳交织在一起,仿佛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凌飞看了眼正在冲蜂蜜的许微:“她喝了很多吗?” “多。老板心情不好。” “嗯?”借酒消愁?他有些诧异,陆淳瑛看上去不像是喜欢通过酒来解决情绪的人。 “喝了酒跟人聊生意之后才变得心情不好的。”许微看穿他的表情,将蜂蜜水端到女人那里,喂她喝下去。 微甜的水淌入陆淳瑛喉中的时候,她稍稍从迷离中抽回理智。她一只手握住水杯,一只手攥凌飞,生怕他溜走一样。 “你回去吧。”她对许微说,“辛苦你了。” “好。” 屋内便只剩下两个人。 “你想做什么?”凌飞开门见山。 “不知道,”她揉了揉肉太阳穴,那里疼得厉害,“我不知道。” 今晚她说了很多次不知道。 凌飞叹了口气,抬手用手背去触她的颈,微凉被潮热感染,顺着手指流往体内。 想来晚上的应酬着实累人,在沉默的氛围里,陆淳瑛竟然就那样靠在他怀里睡着了。捏皱衣服的手指也一根根松开。 唯一没被舒平的就是眉头。 凌飞不敢直接将她抱回房间,怕弄醒了她。他干脆捡过沙发另一头的抱枕放在手下,就着当下的姿势闭目养神。 他以前也见过对方心情不好的样子,但顶多就是神态冷淡点,仿佛什么事要不了多久都能解决。 今晚的陆淳瑛,跟之前相比,确实算是失态。 不知道是什么生意能谈崩成这样。 -- 陆淳瑛做了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父亲带自己进公司的第一天。 长长的会议桌的一头,姑姑眼皮也不掀,拿起火机低头给自己点烟,尽管公司里到处都贴着禁烟的标识。烟雾被呼出后,她才隔着迷蒙瞥了眼青涩怕生的少女。 “她?” “先跟着你做半年。”陆宇庭笑,拍了拍陆淳瑛单薄的肩背,“学得快。” “怎么不让陆淳昀跟我学?”陆苏盈有些不悦,“不忍心他学坏?” “姑姑,我会好好学的。”陆淳瑛听不出话里的蹊跷,只以为对方认为自己能力不够,想证明自己,“虽然我刚毕业,但是我觉得我——” “陆家不需要女儿,”陆苏盈嗤笑一声,眼神停在陆宇庭有些挂不住的面上,她掐灭烟扔进烟灰缸,声音有些哑,“陆宇庭你说呢?” “我不会比哥哥差。”陆淳瑛的声音坚定。 “你哥本来就是废物,你跟他比干什么?你做得再好陆宇庭也不在乎,子随父性。” “陆苏盈你——” “我什么?我不会带她的。我明天上午回曼谷,不用假惺惺送我。” 陆淳瑛记得那个时候姑姑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走,全程没看过自己一眼。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对自己父亲的恨。 准确说是对陆家的恨。 过了好多年,沉没在深渊中的陆淳瑛才明白为什么陆苏盈对自己的态度那么反常。 不过是对重蹈覆辙的年轻女人的怜悯和对陆宇庭的失望罢了。 上一辈的恩怨她知道的不多,但陆苏盈出走陆家在泰国立家的事却是陆家人都议论过。她本来能和父亲一起壮大企业,却忽然放弃竞争权离开。 今晚的饭局桌上,陆苏盈举着酒杯对陆淳瑛说了原因。 “陆宇庭也好,其他人也好,他们脑子里都装着一条荒诞可笑的规矩——女人不能坐主位。” “我也好,你也好,从进公司起就很少接触到核心,对外我确实风光,但是对内,我想陆家对男人的偏袒你早有自己的见解。在泰国,我自己就是陆家的核心,不会有任何人敢在我面前用实力以外的东西指手画脚。” “说实话,别指望亲情能救你于水火。我找你不是为了叙旧,而是给你选择。陆淳昀几个月前惹了我,坏了我的生意,我一定会报复他。我现在告诉你这件事,就是让你选,看你是想自己坐上话事人的位置,还是继续给人打下手。” “三天内给我答复。” 33是你想我了 凌飞是被吻醒的。 起初他只是被女人的唇找不准位置乱啄,后来便发展成舌尖滑入口腔,毫无章法地进攻。 他睁开眼,看见对方颤动的睫。 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她说自己永远是陆淳瑛的时候。 凌飞微微欠身,嘴唇还湿润着,“别亲我。” 陆淳瑛没听见一般,勾着他的脖子往后倒,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交在沙发上。 细长的小腿绕上男人紧致的窄腰,像他们曾经每一次做爱一样。 “给我。”陆淳瑛没空寒暄,抬手去剥他的衣服,见对方仍然愣着不动作,干脆先把自己的上衣脱了。 光滑的肌肤陡然接触到冷空气,上下起伏不稳。 独属于她的甜腻香气萦绕在凌飞鼻间,一寸寸侵占着他的理智。 他在想,她见到自己想做的第一件事永远只有性。 但是,他见到她的时候,想做点别的。 比如问好,比如拥抱,如果氛围到了,再接吻也不迟。 可现下......他被女人轻车熟路地撩拨,身下滚烫异常。 “想不想我?”陆淳瑛醉着酒,笑声有些飘忽放浪。她的手指划开西裤的拉链,探入内部,毫不客气地握住半醒的性器。 柔软的指腹与掌心静静包裹住正吐着前液的肉棒,上下缓慢地爱抚套弄,没多久就让其充血胀大。 凌飞双臂撑在她肩侧,红了的眼直勾勾盯她,仿佛受了委屈的犬兽。他双唇轻启,舌尖带着点干燥:“是你想我了吧。” 找他敏感点的手法一点没变。 记这么清楚。 “嗯,”陆淳瑛大方承认,眼波流转,里头尽是没有掩饰的媚,“谁让你最大。” 凌飞因她无耻的回答气笑,想起身,却被女人的腿勾了回去。 按理说,男人听见身下人夸自己大,应该高兴,但是怎么一到凌飞这里就不灵了? 陆淳瑛懒得多想,食指抵在他的下唇,放出最后通牒:“走的话以后可就没机会再来了。” 说完,她闭上眼,开始在心里倒数时间。以她对凌飞的了解,现在他正处于道德束缚下的挣扎期,但每次她主动发话后不出五秒,凌飞就缴械投降了。 五、四、三、二—— 下一秒,陆淳瑛感到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抱起来。然后,她的后背陷入带着自己香水味道的床垫。 她勾起唇角,露出一副胜利者骄傲的表情,像是在说:“我就知道。” 凌飞被她看得心跳抽停,俯下身不知轻重地舔咬她的唇,舌尖在口腔中肆无忌惮地扫荡,交换不及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在浅色的床单上留下淡淡的水痕。 陆淳瑛被他毫无长进的吻技侵占着,双腿之间早已蜜意深刻,流出爱液。 要不然总说欲望是最原始的呢?她以前从没被男人的技巧弄得心神浪荡过,凌飞是第一个,光是亲她就能让她湿得一塌糊涂的人。 年轻真好。 她捏了把凌飞紧实的后腰,抽出他的皮带。 “套。” “老地方。” 男人喘着气,伸手拉开床头柜最底下一层,拿出小方盒拆开。 肉棒碾过阴唇进入甬道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发出吟叹。久违的快感如洪水猛兽将两人瞬间淹没。 凌飞没急着动作,而是握起陆淳瑛的手,放至唇边啄吻。见对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想把手抽走,他便用了些力攥住手指,用牙齿磨蹭。 陆淳瑛看着他这副沉溺的模样,觉得新奇,连带着穴口收缩了几下,夹得男人哼出声,热气扑在她掌心,整个场面色情得不行。 “还有这里。”她仰起头,用另一只手捧起自己的奶,“别忘了。” 她可是好好教过要怎么做的。 凌飞俯身前,深深看了她一眼。 湿热蔓延在胸乳,嫣红的乳头在灵活的舌下倒下、立起,最后沾满水光挺立在空气中。似是吃不够般,凌飞将头埋入其中,用力吮吸着她胸前每一寸肌肤。而身下,粗硬的肉棒也开始进出,时不时顶上令人颤抖之地。 腻人的呻吟绕在凌飞耳边,湿滑的肌肤触感不断加深着他内心的真实感。他替女人拂去额角的汗珠,在她迷离勾人的眼神下掐腰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