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和他的狗男人》
(1)真的做了
江程灝有些呆滞地坐在kingsize的床上,看着他的狗——泰坦一脸担心愧疚的跪坐在他身旁,全身赤裸,露出诱人的古铜色肌肤,硕大的胸肌连着线条俐落八块腹肌,几乎让人移不开眼,而人鱼线下那傲人的兇物此刻正敛了本性,收于两腿之间,江程灝只往下看了一眼,便心惊得不敢再看,拉了丝被将它盖起。
他的狗原型是一隻德国牧羊犬,因为之前种种原因而成了一隻有百年魂力,随时可以化作人形的妖怪。
化为人形的泰坦,五官深刻犹如混血的外国人,身材高大魁梧,却带着一股纯真朴质的气质,狗的天性让泰坦对他忠心且热情、服从且听话,即使成妖,对江程灝依旧乖顺。
这样的泰坦绝对不可能不顾他的意愿上了他,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他主动引诱了牠。
泰坦突然被江程灝用被子盖了满头,有些错愕,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拉下,偷偷地覷着江程灝的脸色。
江程灝脸上难得的青红交加,他在外人面前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在泰坦面前才会有所表情,或热情、或温柔、或刻意卖萌,但不管是何种表情,重逢后他对泰坦从来都只有好的一面,没有像现在一样阴晴不定。
一人一狗分离十五、六年后重逢,江程灝一直很珍惜疼爱这失而復得的缘份。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疼爱他的狗,疼爱到跟他的狗上了床……
昨夜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浮现上来,他喝了一点酒,所以事情是怎么开始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昨夜的拥吻似乎是他主动的、似乎也是他将牠带上床的……而之后随之而来的热情……
江程灝低低呻吟了一声,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昨夜火热的记忆,他忍不住换了一下姿势,曲膝伸手扶额,这一动,牵动到下身敏感的地方,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液体从不可言说的地方流出,让他愈发清醒昨夜他到底都作了什么……
他一呻吟,泰坦就愈发地紧张起来,忍不住向江程灝靠了过去,说:「小少爷……」
泰坦突然的动作,让江程灝一个紧张,反射地拒绝牠的靠近。泰坦瞬时露出了被拒绝而失望的眼神。
那写满失望、单纯而无辜的眼神刺激着江程灝的心,他顿时觉得罪恶感丛生。
这种事……不该发生的……看着泰坦的眼神,江程灝对自己深深地感到厌恶起来。
他的狗,他好不容易还能和牠在一起,他应该要好好照顾牠、疼爱牠,弥补牠失去的一切、弥补牠曾被拋弃的痛,牠什么都不懂,他怎么能因为一时欲望,而诱使牠和他作那种事情来?
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真的上了牠。
但就算是这样,也足以令他自我厌恶的。胸口急遽绞痛着,江程灝惨白着脸,不顾身下隐隐作疼的地方,驀地起身,背对着泰坦匆匆说了一句:「我去洗洗。」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牠的单纯。
冰凉的水从头淋下,冷却了他一开始的心慌意乱,他白晳的肌肤上充斥着大小不一的乌青,是昨夜泰坦不懂人事,只凭本能下的结果,愈发显得昨夜的荒唐不经事。
泰坦什么都不懂,牠虽然成妖,看起来也像人,但重逢后几个月的相处下来,牠的本质还是一隻狗,一隻对牠的主人忠心耿耿,顺从听话的狗。
他胡乱地清洗自己的身体,身上传来的微微痛感更加提醒着他身为人,昨夜的举动有多可耻。
他居然利用自己的狗来满足自己心深处罪恶的欲望。
江程灝花了很大的工夫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压下心中的罪恶感,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一走出浴室,正对上泰坦乖巧的眼神,双手捧着从衣柜中拿出崭新的衬衫,等着帮他穿上,重点是牠自己都还一丝不掛地。江程灝好不容易筑构好的内心,一下子就崩坍了。
心慌意乱下,他从牠手中拉过自己的衣服,自己随便地穿上,甚至衣服都没拉拢整齐就急急套上西装外套,也不在乎外套的顏色和衬衫有无搭配。
泰坦感到有些错愕,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牠注意到他的衣服凌乱,伸手想帮他,他却犹如惊弓之鸟般闪开。
泰坦无措的眼神刺痛着江程灝的内心,更刺激着江程灝的罪恶感。
牠没有错,错的人是他。
「对不起。」他道歉,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牠。
他的道歉更让泰坦感到茫然。
他试图像以前一样和顏悦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待牠,但僵硬的嘴角却怎么也弯不起适合的弧度。
他只能转身背对着牠说:「没事,我先去上班了,晚上等我回来。」
江程灝迅速拿了桌上的手机,不敢再多看泰坦一眼急忙踏出泰坦的小破屋,平常来接他的保鑣还没到,江程灝看了一下时间还早,当下决定不等保鑣来接,逕自走下山去。
被遗留在房里的泰坦颓然坐倒在床上,内心惶然不安。
(2)作错了什么?
牠做错了什么?泰坦抱着头思考。
昨夜江程灝难得带着一身酒意回来,人还是清醒着,但明显心情不太好,手脚也有些迟钝,想换衣服,衬衫扣子解了半天,解不下半颗。泰坦只好上前帮他。
自从牠和小少爷重逢后,成妖的牠经常化为人形在江程灝回来的时候为他服伺,就像从前老管家为小少爷作的那些事一样,小时候牠常常跟在身边看,如今作起来也驾轻就熟,丝毫不显生疏。
但江程灝不爱牠作这些,反倒是喜欢为牠打理一切,为牠买各种昂贵的衣服、名贵的用品、精緻的食物,像是为了弥补过往的一切,倾尽所能将最好的东西都给牠。
牠担心狗园里的同伴,他就用手下的团队为牠打造五星级狗园。
牠不愿离开小破屋,他也不勉强,直接将小破屋内重新改造成豪华精美的套房。
牠是妖,对于吃的不甚在意,但他担心牠,直接聘任五星级主厨加整个营养团队在虎头山脚下开了间小餐厅,每日为牠精心调配各种饮食,为牠送上山。
他尽他所能地宠牠、疼爱牠,好似这样可以弥补这些年他不在牠身边的遗憾。
泰坦帮他解开了衬衫扣子,江程灝慢了好几拍才发现,伸手拉住了牠。
「我来!」带着几分醉意,江程灝其实没有反应过来泰坦在作什么,他只是很直觉地要帮泰坦「作些什么」。泰坦帮他解扣子,那他也要帮泰坦作一样的事。
可是泰坦晚上在家穿的通常都是棉质背心,江程灝的手在白色的背心上摸了老半天解不开半颗「扣子」,倒是对背心下隐隐显现的肌肉摸出了兴趣。
他的手在泰坦的胸口上游移,硕大的胸肌将背心绷得死紧,线条清晰可见,这是一个体形健壮完美的成年男子,江程灝突然觉得口有点乾,心跳有些加速。
但他的手却离不开,慢慢地摸到背心上突出来的两点,拇指隔着背心轻轻地搓揉着。
泰坦觉得……有点痒。低头看着江程灝一脸认真的表情,总觉得他在作什么大事情,鼻尖不断地传来江程灝身上的酒味和一股……像是动情的味道?
在狗的世界里,交配的大事向来由母狗的发情期决定,公狗只有在嗅闻到母狗身上发情的味道才会衝动起来。
而此刻江程灝身上似乎也有些类似的味道。
他的小少爷发情了?
被那股味道所刺激,泰坦一下子就觉得全身热了起来。
牠本能地靠近江程灝,低头嗅闻着江程灝身上的气味。
在狗的世界中,嗅闻是确认交配意愿的第一步。
江程灝感觉到泰坦的靠近,那张混血似的完美俊顏就近在眼前,他想也不想地就将脣靠上,和泰坦脣舌交缠在一起。
这对泰坦来说,没有拒绝就是同意交配的开始。
于是牠褪去了彼此碍事的衣服,抱起了江程灝的身体,将身下的昻扬一口气挺进了最深处。
牠以为这是一场双方都满意的交配,至少牠很满意,可是当牠早上醒来注意到江程灝身下微微的血水时,牠吓坏了。
牠把小少爷弄受伤了吗?
牠这才留意到江程灝白晳的肌肤上满是牠留下的爪痕和齿痕,青红交错,显得特别扎眼。
看江程灝早上对牠的态度显然是不高兴了……
这下……可该怎么办才好?
(3)一定是你的方式不对-1
「卡啾?所以你们交配了?」里长伯歪着黑色的小脑袋,一双圆亮的小眼睛闪啊闪。
牠不过就一个晚上没回来,居然就错过了这么精彩的八卦?里长伯不禁觉得有点可惜。
嘖,居然没坐到前景第一排的位置!
泰坦点头,交配在动物界中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所以泰坦没什么隐瞒地全告诉了里长伯。
「那你在烦恼什么?」不是交配成功了吗?被拒绝才要烦恼吧?像牠就不知道被多少隻母鸟拒绝过了,牠才应该要伤心吧?
「可是我不知道人类那么脆弱啊!小少爷被我弄得全身是伤,今天早上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怎么办?」泰坦看起来十分沮丧的样子,好看的眉毛纠结成一团。
「毕竟你是妖……力气大也没办法嘛……」里长伯看着身材高壮魁梧的泰坦想像着如果是牠被比自己大十几倍的老鹰抓着交配……嗯,怎么想都是死无全尸。里长伯不禁抖了一下。
「所以我应该轻一点吗?」泰坦看着自己的双手,若有所悟地说。毕竟小少爷是脆弱的人类啊!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好,今天晚上我会轻一点试试看!」
务必让小少爷有个满意的交配!
(4)一定是你的方式不对-2
但是今天晚上江程灝并没有喝酒。他本来就是个极为自制的一个人,向来很少碰酒,喝醉的情况更是少见,若不是昨夜被人设计也不会出现那样喝酒误事的情形。
江程灝厌恶地想起昨夜的情形,他以为他的父亲——江亦寒在被他夺了权后会安份些,至少不会再妄想掌控他,但他错了,父亲的野心和欲望没有止息过,和他的母亲何芊玉一样,一直想操控他,现在连他的婚事也想插手。
昨晚他就是被设计莫名地参加了一场相亲会,对象是天晴财团的千金——何羽菁,天晴财团虽然没有江氏集团庞大,但在台湾也是排名前十大的财团,和江氏集团有许多合作,江程灝虽然不甘心被设计,但也不想给无辜的何羽菁难看。
于是勉强自己坐下来陪何羽菁喝了两杯酒,就藉口离开,却没想到酒中被设计了低级春药。
连堂堂的财团千金都会被自己的父母设计利用,幸好自己走得快,否则被落实了罪名,就真的掉进两老的圈套中。
但演变成昨夜和泰坦那样的事发生,好像也没有比较好就是了。
经过一整天的冷静,江程灝好不容易重整了心态要来好好地面对泰坦。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小破屋里,还带了礼物回家,一整隻的圣诞烤火鸡,虽然离圣诞节还有两个星期,不过烤火鸡这种东西,想吃也不一定要挑节日来吃。
而且火鸡比较大隻,比较能满足泰坦的食量。
泰坦老早就站在小破屋前迎着江程灝回来,闻到火鸡的香味,眼睛登时为之一亮。
江程灝让两个保鑣一路捧着大火鸡上山,硕大的火鸡加上保温的包装体积大得让两个保鑣得一起捧着。放到小破屋里唯一的桌子上时,更是将整张桌子佔得满满当当,一点缝隙都不留。
江程灝遣退了两个保鑣,看着泰坦闪闪发亮、迫不及待的眼神,一整天沉宕的心情也得到了舒解。
两人在桌边共同享用了这一整隻火鸡,江程灝大概只吃了一隻鸡腿就饱到不行,剩下的全扫进了泰坦的肚子里。
看泰坦吃得满嘴油光,心满意足的样子,江程灝总算觉得稍稍扫去了心中的罪恶感。
他拿起纸巾温柔地擦拭泰坦嘴上的油光,和泰坦手上的油腻,以前小时候泰坦还是狗的样子时,他也常为泰坦这样作。
泰坦也习以为常地任江程灝这样作,牠安静坐着,看着江程灝的修长的手指仔细地擦拭他宽厚的手指,突然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沾到了一小块肉屑,泰坦飞快地低下头将他手指上的肉屑舔掉。
江程灝被突如其来温热的舌头给吓了一跳,忙将手缩回来。看着泰坦一脸无辜莫名的神情,立时反应过来,不禁暗骂自己多想,耳尖悄悄地红了起来。
江程灝和泰坦合作收拾完桌上的残羹,便轮流使用浴室洗澡。
狗狗其实并不需要每天洗澡,只是泰坦在人类社会习惯了,也养成每天沐浴的习惯。泰坦洗澡向来很快,通常冷水从头冲一冲,再甩一甩就当完事,所以江程灝会在牠之后进浴室,在牠离开浴室前帮牠好好的洗一洗头,擦乾后才换自己洗。如果是假日时间多一点,他还会要泰坦恢復成狗形,帮牠全身洗一洗,再仔细吹乾。
泰坦的小破屋本来只有一间厕所,而且在屋外,洗澡什么的,泰坦都是在屋外用一根水管解决。江程灝来了之后,才在小破屋外搭建了全新的浴室,也作了走道连接到小破屋内,以免冬天来临还要洗冷水吹寒风。
只是临时搭建的浴室还是没有江程灝自宅里的浴室舒服,少了暖风设备,让从小破屋到浴室的这两、三步的路上显得更为寒冷。
去的时候还好,但刚洗完澡,从热气氳氤的浴室中出来,外头反差极大的冷空气瞬间让江程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暗自盘算着要如何加快脚步为小破屋增添冷暖设备,小破屋因电压不足的关係无法安装冷暖气机,这个问题估计还要等上一个月,等台电的人来增设电线才能解决。
(5)一定是你的方式不对-3
十二月的山区已是冷风萧萧,即使走进小破屋中,窗户皆已关上,室内的温度仍是冷得让人直发抖。
江程灝穿着厚重的浴袍,抬眼看向泰坦依旧棉质背心加短裤的模样,忍不住摇头替牠觉得冷。
泰坦的头发还有些溼气,牠在等着江程灝洗完出来帮牠吹乾。
乖巧坐在床沿等待的模样和牠魁梧的身材成了剧烈的反差,令江程灝一瞬间有种好可爱的感觉。
他拿着吹风机,顾不得自己的头发尚在滴水,先为泰坦吹乾,他站在泰坦面前,手指在泰坦略为刚硬的头发上翻动,仔细不含糊地吹乾牠的头发。
德国牧羊犬是双层被毛,这点展现在泰坦的人形上,让牠的头发虽然短,却非常多,而不易乾,吹的时候必需很仔细地一层层翻开,否则容易发霉。虽然不知道成妖的泰坦会不会发霉,不过江程灝一点也不想赌那可能性。
泰坦乖顺地坐着,视线正对着江程灝的胸膛,他的浴袍半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半个胸部,胸肌上的那点浅红随着江程灝的动作若隐若现,刚洗完澡的那股清香充满了泰坦的鼻间,牠用力地嗅了下,却闻不到昨夜那股动情的味道。
难道小少爷不想交配了吗?还是发情期已经过了?
泰坦有点失落,不死心地靠近江程灝,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你作什么?」泰坦突然将头贴近他胸膛的举动让江程灝吓了跳。那距离近到像是要亲吻他一样……
泰坦伸手将江程灝抱近,脸在他的胸膛颈间不断摩蹭,鼻子抽动,江程灝这才反应过来,泰坦只是在闻他的味道,像狗一样……
即使明知如此,江程灝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面红耳赤,心跳如鼓……
泰坦将江程灝抱得更近、更紧,彼此的身体贴合着,泰坦的鼻子在江程灝的颈窝间一寸寸滑动,那是一个人味道最浓的地方,也是一个人身上敏感的地方,泰坦的脣不时有意无意地碰触江程灝的肌肤,那似亲非亲的曖昧,更加刺激着江程灝的每一寸神经,他的手指插在泰坦微粗的发间,不由自主地绞紧,小腹间渐渐涌上一股衝动……
是动情的味道!泰坦眼神发亮,立即将江程灝抱上床,迫不及待地褪去彼此的衣服。
这次牠发誓,牠绝对会很轻很轻地对待小少爷的!
江程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就发现自己被泰坦压在床上动弹不得,甚至眨眼间,泰坦就已经脱掉所有的衣服,露出古铜色健美的身材,江程灝的视线不由得望泰坦的身下看去,只见小泰坦正昂扬而立地向他打着招呼。
江程灝顿时觉得有些晕眩。
他今天没喝酒啊!为什么事情还会演变成这样?
江程灝来不及爬起身,泰坦已经身体压上他的背后,低头咬上江程灝后颈,有些狗在交配时,会咬住母狗的后颈,防止母狗逃脱,泰坦只是依寻着本能行事,但牠一直记得要轻轻的下口。
「啊……」即使如此,江程灝还是感到被咬的疼痛,而发出了呻吟。他感觉到泰坦身下的巨大在他股间来回寻找着入口,他心底忆起昨夜的事,油然生出一股想逃离的恐惧感,却又隐隐带着期待。
害怕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却又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而感到兴奋,矛盾的情绪纠结着,让他丧失了第一时间说不的机会。
泰坦一手在他的腰侧调整着最佳的姿势,一手压着他不让他有机会脱离,牠的动作很轻,力气却很大,让江程灝无法躲开,只能硬生生地迎接牠火热的分身。
「呃……啊……」江程灝死咬着下脣不让自己喊疼,但却压不住痛哼声从喉间溢出。
和昨夜不同,昨夜有酒意减轻了大部份的痛感,但今夜却是清醒地承受着那份疼痛。江程灝死死地绞紧了床单,企图分散疼痛的注意力,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泰坦的兴奋在进入那温暖的甬道中后,得到了缓解,牠的下身为了得到更舒服的愉悦感而抽动,牠从咬着江程灝的后颈,变成慢慢啃咬江程灝的肩肉,一边看着江程灝的表情,然后吓到一个脸色大变。
他的小少爷惨白着脸,痛苦地扭曲着表情,眼中有着因疼痛而反射出的泪水,他咬着脣死死地忍耐着。
泰坦直觉闯祸了,顿时慌了手脚,想退出,但狭窄的甬道夹着牠的硕大,让退出这件事变得有些困难。
江程灝发现牠的意图,别过脸,将头埋在被衾里,不让泰坦看到他的表情,闷声地说:「……没关係,作完它。」
得到允许的泰坦,在江程灝体内衝刺了一会,草草地结束了这次的交配。
完事后萎靡的小兄弟缓缓从江程灝体内退出,带出了白浊的液体和些许的红,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泰坦的表情难看到快哭出来的样子,既沮丧又自责。
牠明明已经放轻力道,为什么又搞砸了?
江程灝缓过气后,勉力起身,看泰坦一脸愧疚的样子,叹了口气,将泰坦的头拉过来抱在胸口安慰。
「没事,不怪你。」如果不是他先开了这个头,泰坦也不会食髓知味,说到底,还是他这个主人的错。
泰坦在江程灝怀中暗暗发誓:下一次牠一定要作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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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有点犹豫要不要写狗狗倒勾和早洩的事……
不过算了…我们不要玩那么写实的设定>////<
(6)一定是你的技巧不好-1
小小的里长伯站在泰坦宽阔的肩上,听着泰坦的烦恼。
「我什么都做不好……」泰坦非常沮丧。牠又让小少爷难过了……
自重逢后,小少爷对牠是千般万般的好,吃得精緻、用得高级,只差没将金屋银屋捧出来让牠选。更别说每天每夜地对他嘘寒问暖,和顏悦色,就连昨天牠作错事的情况下,他也未曾对牠说过一句重话,摆过一点脸色。
早上小少爷一样忍着不适,对牠笑着出门。
可泰坦总觉得这样的小少爷离牠好远,好似和以前的小少爷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泰坦……我怕……』
泰坦想起江程灝小小的时候,抱着牠的脖子害怕得将头缩进牠毛间的样子。
『泰坦,你最棒了!』阳光下,小小的江程灝抱着他兴奋激动地说。
小少爷好像很久没对牠这么说过了……牠还是他最棒的狗吗?
「我听说人类交配都很麻烦……那个江什么的,是人类,是不是也要一样麻烦?」里长伯见泰坦沮丧的样子,只好帮着出些主意。
「那和人类交配到底要怎么做?」
「我是鸟耶……我怎么知道?」里长伯搧搧翅膀,搧了泰坦一脸羽毛。
「那我该找谁问?老大又不在这里……」如果老大在就好了,他和人类小妍交往,一定最清楚的吧?
里长伯眼睛转了转,道:「米喵?嗯……我好像知道可以问谁了……你等我,我去帮你问问。」
里长伯拍拍翅膀,飞了出去。
这一去,到快傍晚,泰坦都快望穿秋水之际,里长伯才带着消息回来。
里长伯一回来也不急着马上说,高傲地站到牠的金丝木上,又是喝水又是吃东西,看得泰坦急得要死。
「你再不跟我说,小少爷都快回来了。」
里长伯甩甩尾巴,像是吊够泰坦胃口般,说道:「我问了我的好朋友,牠说这种事一言难尽,要你找个一天去牠家住,牠再实际跟你解说解说。」
泰坦在心里盘算,刚好江程灝曾跟牠说过明天必须出差个三天才能回来,这三天牠正好可以去找里长伯的那个朋友研究研究和人类交配的事。
「就明天!」泰坦下定决心,牠一定要学会和人类交配的方法!
江程灝今天回到小破屋的心情其实很忐忑,连着两天他都和泰坦作了那样的事,第一次是他被下了药,才诱使泰坦和他作爱,可第二次似乎是泰坦食髓知了味,才会对他作了那样的事。江程灝想起昨夜粗暴的性爱,其实有些害怕,可是对象是泰坦,似乎又怪不得牠。
虽然泰坦是妖,外表是人,但本质上牠还是隻狗,他记得以前看过训练狗的书就说过,如果没有第一时间制止狗作错的事,那么之后要纠正就得花上更多的心力。
第一次是他让泰坦这么作的,那么泰坦第二次会觉得可以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如果泰坦又来第三次怎么办?江程灝想着竟觉得有些脸红心跳。
不行,这件事还是应该停止比较好吧?泰坦太单纯,不知道这种事情只能和所爱的人作,而他只是利用牠的忠诚听话,把牠留在身边而已。江程灝眼神黯然,回小破屋的脚步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泰坦早就守着狗园的入口等着江程灝。远远地看见江程灝一个人走上山,正开心地想迎接,却见江程灝神情凝重。
小少爷还在不高兴昨天的事吗?泰坦抖了一下,表情也变得害怕起来。
江程灝走着走着,忽然抬起头,看见泰坦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不觉安心地笑了。
「宝贝泰坦!」
彷彿前一刻沉重的心情都不存在般,江程灝露出和平时一样的笑容上前抱住泰坦,用力揉了揉泰坦的头发。
泰坦放下紧张的心情,但又觉得有些失望。
小少爷没生气是好事,可为什么牠又会觉得有些失落呢?
牠和江程灝走回小破屋里,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牠和小少爷明明这么近,但感觉却又是那样遥远?
是不是回不到从前?
是不是回不到一人一狗心最靠近的日子?
如果、如果牠再作得更好一些,是不是你会愿意像从前一样和我那么近?
赏图—泰坦(夷希微赠)
看到夷希微画的泰坦,我兴奋到尖叫!!!
太帅了!贴上来跟大家分享!
霸总角度的泰坦~~
夷希微原po网址:https://www.popo.tw/notes/8483170
(7)一定是你的技巧不好-2
江程灝担心了一整晚的「第三次」没有发生,说不上心里空荡的是什么样的感觉,总之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连着三天不能回来,有些事他得亲自去处理。
他依依不捨地抱了抱泰坦,亲了亲牠的发旋,说:「宝贝,抱歉,有三天不在,等我回来。」
语气是如此亲?,充满了不捨。
泰坦也坐着回抱他,看着江程灝的眼睛充满某种异样的热情,说:「我等你,你放心,这三天我一定会努力的!」
牠一定会努力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好,一定会让小少爷再次对牠说出:你好棒!这样的话。
江程灝一愣,没反应过来泰坦话中的意思,来接他的保鑣正好到了小破屋门口。
「总裁,时间差不多了。」
江程灝眼神一黯,敛起笑容,回头道:「知道了。」
接着拍拍泰坦的头,语气温和地说:「我走了。」
至于泰坦要努力什么,江程灝想大概也是和狗园有关的事吧!遂不放在心上,和保鑣一起出了门。
江程灝一走,里长伯飞进屋内,「卡啾」地叫了一声,泰坦随即化为狗形,和里长一起下山。
迎面走来两个并肩的帅哥,高的短发俐落,眼眸如星,薄脣微微上勾,带着一股轻挑邪气,身材高挑如模特儿般;较矮的那个,身材纤细削瘦,肤白如雪,眼睛大而明亮,发丝细而柔软,看着软萌可爱。两个类型截然不同的帅哥走在路上,引得路人频频回头,但两人似已习惯这样的待遇,对此视而不见。
「卡啾,他们就是我跟你说的,阿花和阿狗的主人。」里长伯站在泰坦头上,正对着迎面走来的两个人对泰坦说。
泰坦顺着里长伯的指示朝两人看过去,这两个人魂力乾净,感觉就是个良善的人。
泰坦自从拿回妖丹后,妖力也增进了不少,比以前更能看出别人的魂力高低及顏色。从魂力的净度就能大概分辨出一个人是受人敬爱或是受人憎恶。
泰坦缓步地朝两人走过去。
从人的眼中看来是一隻大德牧头上顶着一隻大卷尾,模样甚是逗趣。自然也引起了阿花和阿狗主人们的注意。
「啊!好大隻的狗!」个子小的帅哥先注意到泰坦,拉着高个的袖子,指着泰坦惊叫。
「怎么会有狗在这里?主人呢?」高个的帅哥微微皱眉,左右张望,路上行人匆匆,看见这么大的德国牧羊犬皆绕道而行,没看见任何一个像主人的人。
泰坦走到他们面前坐定,露出极为乖巧的表情,轻轻地摇摆尾巴。里长伯身为一隻鸟,不喜欢靠近人,在泰坦坐定后便已飞走。
既然要到里长伯的朋友家借住观摩,第一步自然要先徵得主人的同意。泰坦努力地向他们表现出最和善的脸。
两人皆为之一愣,现在是被狗拦路了吗?
高个的帅哥——杨苟之,蹲下身子摸了摸泰坦的脖子。说:「没有项圈。」
「被弃养吗?」另一个软萌帅哥——江允安也跟着蹲下来,摸着泰坦毛绒绒的大头。
杨苟之仔细观察着泰坦,摇了摇头。「不太像,你看牠的毛那么光滑乾净,还香香的,肯定被主人细心照顾的。」
「那就是走丢囉?我们要不要带牠去兽医那里扫扫晶片?」
「可是牠没有项圈,不知道会不会愿意跟我们走,我记得德牧是很忠心聪明的狗,不太会跟陌生人走。」杨苟之抚着下巴思考着。
他们俩个都不是能对动物放手不管的个性,遇上一隻可能是走丢的狗,着实让他们伤了一下脑筋。
「不然我在这里看着这隻狗,你回去开车过来,看牠愿不愿意上车,幸运的话,或许牠的主人马上就回头来找牠了。」允安提议。这么乖巧温驯的一隻狗,允安也捨不得看牠流落街头。
苟之也一样为泰坦感到婉惜,点点头,长腿一迈,大步地跑回去开车。
允安拍拍泰坦往人行道边靠,藉着人行道旁的围墙为泰坦争取一点阴凉处。泰坦也乖巧地跟了过去,靠在允安脚边,坐好等待。允安心中无不惊奇,暗道:家里的阿狗也没牠这么乖巧,为什么这么乖的狗会走失?
等了约三十分鐘,杨苟之开了一台黑色的休旅车过来,江允安本来还担心要怎么将泰坦带上车,没想到刚开车门,泰坦就自己跳上车,熟练得彷彿自家的狗一样。
「这狗好像故意来找我们的一样……」江允安忍不住这样说。
杨苟之也暗暗惊奇,说:「如果找不到主人的话,就把牠留在我们家吧!」
「好。」
杨苟之和江允安取消了下午要作的事,带泰坦去了趟兽医院扫晶片,结果当然一无所获。
兽医还指了泰坦肩胛上一处小小,几乎不明显的旧伤说:「这里应该原本有晶片,看起来是被挖掉了。」
弃养!杨苟之和江允安心中同时浮现这两个字,看着泰坦的眼光更是多了份同情和不捨。
结果当然是将泰坦带了回家,同时还帮泰坦买了新项圈。
(8)一定是你的技巧不好-3
回家前江允安还担心家里的阿花、阿狗会不接受这隻新来的德牧,但很快地就发现他担心太多了。
这隻德牧虽然高大,但个性温驯,家里的阿花和阿狗几乎是毫无陌生,立即就接受了这个新朋友。
「我还是不觉得这么乖的狗会被弃养,我们为牠贴个告示找主人吧!」杨苟之提议。
江允安马上赞同地说:「或许他之前被弃养,但后来又被人收养了也不一定,我们就来帮牠上网贴告示吧!」
说着两人立即帮泰坦拍了照,贴上各个网站上。
这一头忙着贴告示寻人,另一头一猫两狗正在窃窃私语。
阿花是一隻非常漂亮的三花妹妹,约一岁大,有点小傲娇,此刻正窝在阿狗怀中,抬着小下巴说:『没想到你还真的过来了。』
『因为我想知道人类是怎么交配的。』泰坦完全不介意阿花有点娇傲的态度,憨直地说。
『嘖!什么交配?一点常识都没有!』阿花努努嘴,不屑地说:『人类管那个叫作爱!』
泰坦受教地点头,又问:『那人类是怎么作爱的呢?』
阿狗抱着阿花,大大的舌头舔着阿花的脸,笑着说:『我看主人都是先从这样开始的。』
阿狗也是一隻大型犬,土黄色的身躯,感觉混有拉不拉多的血统,笑起来一脸傻萌样。
阿花回头甩了一爪子过去,生气地说:『不要乱舔我!』
阿花不是真的生气,那一爪子抓在皮粗肉厚的阿狗身上完全不痛不痒,阿狗一脸无辜地说:『我是在示范主人的动作,不然用说的牠怎么会懂?』
『那也不要拿我作示范啊!』阿花一脸嫌弃地想推开阿狗,阿狗却将牠抱得死紧,舌头舔过牠的脸又往下舔牠的脖子。
『不然这里还有谁能示范?』阿狗黑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狡獪,表情仍是一副纯良。边舔边说:『主人都是这样,先用嘴巴一路舔下去……』
阿花不爽地想吼叫、挣脱,牠的毛都被这隻笨狗舔得湿答答了。阿狗看出牠的意图,笑咪咪地提醒:『如果把主人引来的话,就不能好好教泰坦了!』
阿花顿了下,看向泰坦一脸认真受教的样子,突然深感重责大任,也就乖乖地不再挣扎,但表情很是难看。
阿狗继续教下去:『通常这时候,阿花的主人就会满面红潮开始动情……』
『乱讲,是你主人先动情的吧?每次都是你主人先乱发情……』阿花气噗噗地说。
阿狗好脾气地笑说:『好好好……』同时继续舔着阿花背上的毛。
泰坦忍不住发问:『这样舔,人类就会很舒服吗?』
牠以前也会舔小少爷,也没见小少爷动情过啊?
『当然不止这样……还要再往下……』阿狗用长鼻吻将阿花翻了身,鼻子凑进阿花的屁股附近舔了一下。
阿花受了刺激,忍不住惊声尖叫:「喵啊——」
杨苟之和江允安同时看了过来。
江允安大叫:「养隻狗,你家的阿狗又在欺负阿花了啦!」
「你别乱叫我的名字好不好?」杨苟之抓了抓头发,一脸无奈地朝阿花阿狗走过去,一把将阿花抽离阿狗的怀抱。「而且阿狗也没有欺负阿花,牠只是舔牠而已。」
江允安从杨苟之手中接过阿花,嫌弃地说:「阿花都被舔得湿湿了!」
『就是嘛!』阿花一到主人身上就忙着想舔乾自己的毛。
阿狗继续傻笑着,一副温良无害。
阿花被江允安抱走,这一夜的学习被迫中止,泰坦无奈地趴地地垫上,牠还想要学更多关于人类作爱的事,不知道阿花阿狗的主人,这两天有没有机会亲自示范一次给他看看?
(9)一定是你的技巧不好-4
机会在第二天晚上来到,江允安坐在电脑前劈啪地打着字,金边的眼镜反射着萤幕的白光,专注的模样让他原本清秀的脸庞少了平常有的天然呆,多了几分肃然,显现他这年纪该有的成熟感。
杨苟之刚洗完澡,一身皂香带着些微氳氤的热气,赤裸着上身,下身仅围着浴巾,带着水气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看起来较平常和善许多,他走到江允安身后,两手撑在桌子上,将江允安圈在自己怀中,脸贴在他旁边看着电脑萤幕。
「有消息吗?」杨苟之问。
「没有。」江允安感觉脸上沾上了水,侧头一看,杨苟之头发上的水滴到江允安的脸上,江允安往后靠了靠,想离他的脸远一些,却反而靠进了杨苟之的怀中。
杨苟之的手正好将纤弱的江允安圈在怀中。
「你怎么没穿衣服?」江允安随手推了推杨苟之的胸肌。
「热。」杨苟之微微一笑,笑容带着几分邪气。他将江允安困在怀中,手不安份地在江允安身上游移。
「你干嘛?我还没洗澡……」江允安拉住杨苟之的手,阻止他的手伸进他的衣服内。
场苟之索性用一手将他的下顎抬起,低头吻住他的脣,舌头技巧性地伸入其中,掳获他的舌与之交缠。
空气中漫起一丝情动的味道,泰坦鼻子抽动了下,驀然惊醒,抬头看着在书桌前深吻的两个人。
杨苟之的手已经伸进江允安的衣服内,将他的衣服上推了大半,露出纤细的腰和一半的胸口,两人吻得火热发出嘖嘖的水声,杨苟之的手亦没间着,在江允安的乳尖搓揉,那小小的红萸被搓得顏色渐渐艳红,江允安呼吸渐重,喉间溢出按捺不住的呻吟。
泰坦可以闻出两人发情的味道愈来愈浓,却也疑惑都发情了为什么两人的性器并没有插入的动作?
杨苟之离开了江允安的脣,一路往下轻嚙他的脖子、锁骨……来到胸前的那抹胭红轻轻含住,又吻又舔,手也继续往下攻城,褪去了江允安的长裤,握住他的分身轻轻地上下抚弄。
「嗯……啊……」江允安情难自禁地扭动,发出低低呻吟。
杨苟之看江允安已然情迷的表情,微微一笑,突然停下动作,起身拉开书桌下的抽屉。
江允安红着脸,微喘着,等着杨苟之的下一步。
场苟之拿出像牙膏的条状物,挤出里面的透明凝胶在手指上。
『那是什么?』泰坦忍不住问旁边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完全不当一回事的阿花阿狗。
阿花从阿狗身上抬头看了看,再次趴了回去道:『阿狗的主人说那是润滑液。』
『为什么要用那个?他们不直接作吗?』泰坦睁着眼睛,对这一切感到新奇。
『阿花的主人怕痛,用那个才不会痛的样子。』阿狗抱着阿花,帮着阿花调整到舒服的姿势,重新哄着阿花入眠。
『是吗?』泰坦努力看着那样东西,将它记入脑海中。
润滑液已经挤满了手指,杨苟之将剩下的随手放在桌上,扶起江允安白晳的臀,手指伸到臀缝中寻着那神秘的穴口,轻轻地按压。
「嗯……」江允安抱着杨苟之的脖子,微翘着屁股让杨苟之的手便容易进入。
泰坦专注地看着杨苟之的动作和江允安的变化。
「嗯啊……」杨苟之将手指伸进了穴口中搅动,惹得江允安一阵呻吟。
温热的肉壁紧緻而有弹性地吸住杨苟之的手指,令杨苟之哑然一笑,充满情色地附在江允安耳边说:「你这隻淫荡的小猫咪,这么迫不及待,连我的手指都吸得那么紧,叫我怎么动啊?」
「少囉嗦!」江允安红着脸,状似抗议地拍打了下杨苟之的肩,却是配合地扭动屁股,想让杨苟之扩张得更为顺利。
杨苟之在肉壁的放松下,顺利地伸进第二根手指,在穴口缓缓地出入,润滑液涂满了腔壁内。
「呃……」江允安感觉肉壁被扩大,一股难安的搔痒感从杨苟之一次次的深入搅动,慢慢漫延开来,他不自觉扭动着腰寻求着想要更深入,更扎实的快感,但杨苟之却只是吊着他,没有马上满足他。
杨苟之的舌在江允安的耳廓处来回地舔弄,手指在肉穴中抽动,弄得江允安全身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10)一定是你的技巧不好-5
「啊……狗子……」江允安受不了地伸手握住杨苟之粗大的阴茎,来回套弄,暗示着。
「想要吗?我的小猫咪……」杨苟之的阴茎在江允安的套弄下变得更为粗大,看着江允安迷离充满情欲的眼神,杨苟之的喉结不住滚动,硬生忍下想将人狠狠操干的欲望,抬起江允安的下頦,胁迫他说出他想听的情话。
「嗯……你……不要这样……」江允安红着脸,不知所措,即使在一起很久了,也早作过无数次,但要他说出那种难堪的话,他还是很难马上放下自尊。
「我想听你说……」杨苟之魅惑的声音吹在他耳边,慢慢地攻下江允安的心防,是他的乐趣,为此他愿意忍耐着沸腾的欲望,也要看到江允安求他、想要他的样子。
「我……」江允安咬着脣,终是难以啟齿。
「啊……」杨苟之邪恶地将手指抽离了后穴,突然空虚的后穴令江允安的分身无助地颤抖了下,柔软湿润的后穴在杨苟之的手指离开后,空的穴口缓缓张閤,似有所求地等着有什么东西来将它填满。
「狗子……」江允安小猫咪般无助地眼神看着他。
「说你想要我……」杨苟之将江允安翻身按趴,两手扶着他白晳的臀瓣往两侧剥开,露出粉嫩带着水露的菊花,他的龟头在菊花口摩蹭,却迟迟不入,这是一场凌迟,折摩着他和他,看谁先投降。
江允安扭着腰想要他的进入,杨苟之却按着他的屁股让他不得满足,江允安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软软地说出那令人羞耻的话:「我、我想要……想要你的……」
杨苟之满足地笑了,对着穴口狠狠地插入。
「啊啊……」江允安忍不住大叫。后穴突然充盈的快感,让他一瞬间感到失神。
杨苟之满足地喟叹,忍耐已久的分身被温暖的肠壁紧紧包覆吸吮,让他得到极大的满足,他用力挺腰将整根阴茎没入,看着江允安的下身与自己紧密贴合的地方,开始抽动起来。
「啊……啊……」江允安被塞得充实的后穴传来一阵阵刺激的快感,杨苟之巨大的男根一次次顶着他敏感的前列腺,江允安被干得泪眼迷濛,无意间抬头突然对上了一双深黑有灵的眼神在注视着他。
「——啊!等、等一下……」吓得江允安从呻吟转为惊叫。
「怎么了?」杨苟之缓下抽插的动作,顺着江允安的眼神看去,只见新来的德牧正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向他们这边。
「那、那隻德牧……嗯……牠在看……」江允安断续地说,而杨苟之在他背后亲吻着他的背,下身还在他体内缓缓地磨着,干扰着他的神智。
「那又怎样?」杨苟之亲吻着江允安光滑的背,手指忙着逗弄他胸前的红点,逼着江允安专心在他身上。
「不要……嗯……」江允安抵抗着杨苟之带来的快感,企图拉回快要陷入情欲中的神智,说:「我们……回房间继续?」
杨苟之一阵失笑,双手扶着江允安的腰,快速用力地顶着江允安深处的敏感,惹得江允安不住呻吟。
「这么怕被看?之前阿花阿狗不都看我们作过那么多次了?」杨苟之笑看着江允安陷入情欲中挣扎的样子,动作更为剧烈。
「啊啊……不要……嗯……」江允安被快感一波波淹没,却又难以忽视从泰坦那传来热切的视线,羞耻在情欲间来回拉扯,肉壁因紧张而绞得更紧,让杨苟之一阵舒爽,更是捨不得离开。
「被看着干很爽吧……」杨苟之在江允安耳边邪恶地吐气,江允安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后穴一阵一阵地紧缩。
「臭狗子……」江允安骂的是杨苟之。
杨苟之回应的是更剧烈的一轮猛抽,让江允安因极致的快感而失神。
「啊啊……不行……我快了……啊!」如电击般的快感直上,江允安的分身一阵颤抖跳动,张口喷出一地白浊。
江允安的身体持续高潮,后身肉壁极度收缩绞紧,杨苟之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用力抓着江允安的腰尽根没入到最深处,将精液尽数洒入。
高潮过后,江允安无力地趴在地毯上,感觉杨苟之的巨阳慢慢从体内退出,杨苟之从他背后抱着他,吻着他的脸,一同感受高潮后的馀韵。
「我觉得你今天似乎更敏感了……」杨苟之在江允安背后调笑着说。
他早就注意到那隻德牧的视线与之前阿花阿狗看他们作爱时不同,那眼神专注热切得像个人一般。
「……」江允安羞得不敢抬头。他也明显感觉到自己在那隻德牧注视下的兴奋。但他绝对不想承认。
杨苟之低声地笑着,他与江允安交往多年,玩过各种花样,却还没试过在别人的注视下作爱,这想法让他兴奋,而江允安与平常不同,害羞的反应更让他高兴。
幸好那隻德牧眼神再怎么像人,毕竟也只是一隻狗而已,让他们可以享受和平常不一样的性爱,又不至于担心。
杨苟之抱起脚软的江允安进房里清理。
泰坦眼神灼热地看着这一切,确实地在这场性爱之中学了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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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尽力了……(倒)
(11)一定是你的情话说错-1
江程灝在一场晚宴中,端着一杯红酒冷眼看着晚宴里的人,华丽的灯光、精緻的美食,晚宴中的男男女女,衣着光鲜,杯斛交错,笑言晏晏。江程灝站在角落有一种错觉,彷彿参加的是一场化妆舞会,人人脸上都戴着一张精緻的假面。
这是一场婚礼后的晚宴,男女主角穿着礼服各站一边,身旁各自围绕着一群人,男女主角都笑着接受眾人的祝福,但两人的眼神自始至终未曾在对方身上驻留半分。
这是一场人人都知道的商业联姻。就像江程灝的父母一样,为了双方的利益而结合,但私底下彼此都心知肚明。
即使躲在角落,还是难掩江氏总裁的光芒,不时有千金名媛向江程灝靠了过来,也有集团长辈特地朝江程灝找了过来。
红酒一杯接一杯地敬过,江程灝冷淡有礼地应对每个人,他很清楚现在所有人都在覬覦他身边的位置,包括他的父母,对他们而言联姻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交易,婚姻就是拿来待价而沽的商品,所以江亦寒才会如此不择手段的算计他,他这次出差除了参加这场方氏和连氏的婚礼外,也是为了特地来警告他的父亲别再妄想对他的事指手划脚,否则他会连他父亲现在富足安逸的生活都一併剥夺。
他已经不是当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的孩子了,他现在有权、有势,谁都别想拿任何事控制他。包括他的婚姻,也不是任何人能置喙的。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泰坦。
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只有牠是最真实的存在。
江程灝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柔和,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身边难得暂时无人打扰,他已经尽责地在晚宴中露脸过一圈,正暗忖着何时离开。
他想念泰坦了,真的想赶快回去。
思及此,江程灝突然觉得在晚宴中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显得难熬。他翻看着腕上的手錶,将手中的红酒一仰而尽,随手放置。
虽然时间还有点早,但他想离开了。
他对着陪他来的特助交代了声,将之后的事交给小特助去处理,便大步地离开晚宴会场。
这是高级会场的晚宴,政商名流皆匯聚于此,自然保全也相当严谨,江程灝的保鑣在此无用武之地,在进去前已被挡在饭店门外,所有人的保鑣都一样,这里只有饭店雇请的保全人员。
所以江程灝是一个人离开的,因此没注意到在他离开后,有人悄悄地跟随其上。
江程灝穿过像迷宫般交错的饭店长廊,突然在一个转角处被人从后拉住,直接扯进了旁边无人的包厅中。
那人的力气大得吓人,江程灝一时挣脱不开,包厅内一片黑暗,只有逃生门上的绿色灯光亮着,昏暗的光线中,只看到抓着他的那个人明显地比江程灝要高上几分。
「你要做……」江程灝一句话还没说完,那人却猛然地将他压在墙上,整个人靠了上来想将他强吻。
一时江程灝鼻间充斥着熟悉的香水味,他眼神一黯,抬脚曲膝欲往那人腹间踢去,被那人先一步察觉,伸手挡下,却也因此不得不退开江程灝一步之遥。
江程灝伸手在墙上摸索片刻,找到电灯开关尽数按下,一时厅内灯光大明,让在黑暗中的人无所遁形。
「阿灝!」眼前的人一身风流倜党的气质,黑色的半长发,落了几络垂在额前,一双眼睛漂亮带着几分邪气,肌肤是经过细心保养的好肤质,如蜜般光滑亮泽。薄薄的双脣微微上翘,透着几分凉薄无情,身材高大挺拔,穿着一袭精緻白色,剪裁合称的西装,左边口袋上插着一束亮眼的红粉花束,昭显着他今晚的身份。
「你怎么在这里?」江程灝不带一丝感情地冷眼看他,神情倨傲,彷彿不受刚才的事影响。若不是他是方氏集团的大少爷,今晚的主角之一,他早就不留面子地给他好看了。
「来找你啊!」方昭齐笑得轻挑,伸手就要去碰江程灝的脸,却被江程灝一把打开。
江程灝冷淡的视线里含着微薄的怒气,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想走。
方昭齐手被无情打开也不见生气,依旧脣角含笑,见江程灝要走,立即伸手压在墙上挡住江程灝的去路。
「别生气嘛,阿灝,我很想你。」方昭齐将人困在他与墙中间,令江程灝退无可退,白晳的脸上因喝酒而染上一层薄红,向来冷淡彷彿世事皆不入眼的眸子染上一丝怒气,犹如注入了一股生气,变得明亮,就连那对紧抿的红脣在此刻看来都显得极为诱人。
方昭齐仗着身高和力气上的优势,欺身压了上去,那张漂亮而邪气的脸贴着江程灝的脸侧,令江程灝微微皱起了眉头。
「让开!你已经结婚了。请自重。」江程灝冷冷地提醒,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冰冷地射出一道拒人于千里的视线。
「别推开我,你明知道这婚姻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连瑀馨也知道,我们早就说好各玩各的,互不妨碍。」方昭齐捏起江程灝的下頦,逼迫江程灝眼睛看着他,道:「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在一起。」
方昭齐着迷地看着江程灝的眼,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身影强硬映在江程灝如玻璃般清冷的眼珠中。
(12)一定是你的情话说错-2
江程灝的长相在一干俊男美女,上流名媛中并不显得突出,只算得上清秀斯文,唯独他那双眼冰冷锐利,如寒潭一般幽冷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是江程灝最独特的气质,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那双眼勾起无数人潜藏心中的征服欲望,让人忍不住想往他的视线中佇留,期盼着自己能成为他眼中佇足的那个人。
「你知道,我还是爱你的。」方昭齐在江程灝耳边用着自以为深情的语气,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已成了江程灝眼中的那个人。
江程灝很难追,但愈是难追的人,愈是死心塌地。方昭齐认为江程灝也是如此。这种情爱间的追逐之道,方昭齐是有绝对的信心,毕竟他算得上是世家中的风流浪子,周旋于情场之中,向来无往不利。
他追了江程灝一年,两人也发生过数次关係,江程灝身边除了他也未见其他人,他以为终于征服了江程灝,所以有恃无恐地任家里为他安排和连家千金政商联婚的事情,看到今夜江程灝特地来参加他的婚礼时,在角落若有所思的样子,方昭齐心中是窃喜的。
所以一看江程灝离开宴会场,他立即找了藉口尾随而来,就是想哄一哄他,别让他气过了头,真的再也不理他。
方昭齐的手开始不安份地圈住江程灝,并往下探去。
「放开我,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江程灝眨了下眼,将这个人从眼中剔除,同时拉住方昭齐不安份的手,制止他往下的动作。「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係很清楚,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你结婚了,这关係就结束了。」
江程灝如寒潭的眼中,不带一丝情感,语气如公事般冷静平板。
「这几个月没见,你不想我吗?」方昭齐抱住江程灝往自己身上贴近,同时暗示性地将已开始涨大的下身往江程灝身上磨蹭,江程灝不敌他的力气,被迫感受他的火热。
「放开!」江程灝漂亮的眼睛因染上一层怒气而显得明亮,看得方昭齐更为兴奋。
他强硬地仗着力气优势,扣住江程灝的手腕,熟练地将手伸进江程灝的臀瓣中揉捏,企图勾起江程灝的欲望。
「你这里好久没有人碰过了吧?你这隻淫荡的小猫咪……」方昭齐伸舌舔过江程灝的耳廓,同时手指探进了深壑中。
「嘶——」那天被泰坦弄伤的地方还没好,被方昭齐一碰,江程灝忍不住轻声地倒抽口气。
他的反应落入方昭齐眼中,方昭齐瞬间明暸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怒火中烧,将手从他的股间抽出,狠狠地甩了江程灝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
江程灝反应不及,被一巴掌搧得眼冒金星,脚步踉蹌了好几步,白晳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微微渗血。
方昭齐没等他站稳脚步,衝上前拉着江程灝的衣领质问:「是谁?那个人是谁?」
妒火焚烧着方昭齐的理智,他一直以为江程灝是他的,他那么冷情,对谁都不屑一顾,不可能会有别人,不可能会接受别人。他一直以为只有他是特别的,只有他能看到江总裁清冷外表下的慾求。
江程灝眨了几下眼,勉强从头昏眼花中聚焦于方昭齐身上,即使被这么莫名所以地甩了一巴掌,他脸上除了红肿,却不见丝毫惊慌,除了一抹微微显现在冰冷的黑眸上的一层怒气外,再无其他情绪。
好似无畏无惧般,坚毅冷静,连语气都是平静的:「与你无关。」
反倒是方昭齐睁目圆瞪,眼眶赤红,完全失了平日风流瀟洒的浪荡模样,他的表情犹如抓姦在床的老公般,大声咆哮质问:「怎么会与我无关?到底是谁?你怎么能这么贱,我才没找你多久而已,你就爬上别人的床……」
「方昭齐。」江程灝突然冷冷地喊了他的名字,眼中的寒光锐利如刚出鞘的剑锋,令方昭齐狠狠一颤。「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注意你正在和谁说话。」
方昭齐内心一阵冰凉。
他忘了,江程灝毕竟是全球十大集团中的江氏总裁,其财力、势力远不是方家所能企及的,得罪他,方家就死定了。
方昭齐巍巍颤颤地放开江程灝,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懊悔地说:「阿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心急,我只是……太爱你了。」
方昭齐看着江程灝脸上的红肿,心虚地想伸手去碰,被江程灝一把打开。
「方经理,我们的关係没有那么好,以后请叫我江总裁。今晚的事我不想听到外头有任何不好的传言,所以这伤与你无关。」江程灝语调平静,眼神却是透着平常少见的狠厉。
「但是,今晚你羞辱我的事,别以为我会轻易善了。」
「阿灝!」方昭齐听出江程灝的暗示,一下子急得拉住江程灝的手,道:「阿灝,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别害我!」
方家有好几件和江氏合作的大案子,其中有两、三件是他主导的,听江程灝的语气似乎是要从案子中抽手。如果江家抽手,他就成了最大的罪魁祸首,要背负着数亿元的责任,他才刚和连家联姻,刚要藉着连家的手往上爬,他不能在这时候垮下。
江程灝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不带感情,道:「我说过,我们的关係没那么好。」
说罢,江程灝转身拉开大门离去,留下方昭齐一脸悔恨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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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x,前砲友(o
是方昭齐自己误会他们的关係了……xdd
(13)一定是你的情话说错-3
江程灝在保鑣的护送下上了车,一上车就忙着播通电话。
「和方昭齐有关的合作案,合约都再重新审查一次,我明天要。」言下之意便是不打算让方昭齐好过。电话那头的人机灵地应声,江程灝才收了手机。接过保鑣送来的冰敷袋,把它敷在已高高肿起的左脸颊上,脸上传来的阵阵刺痛感让他忍不住皱眉。
「总裁要去医院吗?」前方开车的保鑣问。
黑色的进口欧洲车慢慢驶离晚宴的饭店,进入闐静的山路之中。
这是方氏集团经营的渡假饭店,其实有为每个宾客保留房间,但发生那种事后,江程灝自然是一刻也不想留在饭店内。
听到保鑣的问题,江程灝直觉地回道:「不用,直接回家。」
保鑣明显愣了一下,才迟疑地问道:「总裁的意思是最近的台中住所,还是指台北的?」
江程灝也愣住了,他其实指的是泰坦那间小破屋。对他而言比起金屋、银屋,泰坦的小狗屋更像是个家,或许是因为那里有泰坦在的缘故。
不过……想到自己脸上的红肿,现在这副模样回去会吓到泰坦吧?看了看时间也接近午夜,从这里开回泰坦那也要三、四个小时,思及他的保鑣上了一天班的辛苦。
「回台中吧!明天八点再来接我回台北上班。」从山上开回台中市区,以现在无车的状况大约只要一个半小时,还有时间能好好睡上一觉。江程灝只想了下,便理智地作出决定。
还是等脸上消肿了些再回去。
虽然他真的很想他的泰坦……
在晚宴上喝了一堆红酒,让江程灝开始觉得有些口乾舌燥,他放下手中的冰敷袋,拿起车上常备的矿泉水,却怎么也转不开瓶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在发颤。
方才被强压,被打的惶恐彷彿这时才一涌而上心头。江程灝试了几次握拳再松开依然止不住颤抖手。
他索性将矿泉水往旁边一丢,拿起冰敷袋继续贴上脸颊,整个人颓然地躺在椅背上问:「小李,你还有精神开车吗?」
「是,总裁,可以的。您想去哪?」开车的保鑣小李不明所以,但依然尽责地回答。
「回家,开回山上的狗园。」他只想回去那个令人安心的地方,不管外头的纷纷扰扰。
「是的,总裁。」小李稳定地打着方向盘,车子行驶在无人的山路上划下一道虹光。
他想见泰坦,现在就立刻。
黑暗的房间中,泰坦似有所感应地睁亮了黝黑的眼睛。房间内只有一猫一狗,和两个人类轻浅的鼾声此起彼落。
杨苟之和江允安在经过一场欢爱后,相拥而眠,睡得极熟。阿花窝在阿狗的大狗窝中,佔据了极大的位置,让阿狗超过半个身体在狗窝外,睡得极为憋屈。
泰坦静悄悄地起身,化身为人,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掏了所有的钱放在桌上,然后顺走杨苟之随手放回抽屉的润滑液,安静地开了窗离开。
黑暗中只有阿狗睁眼看了一会,重新乔了姿势,将阿花抱到怀里,再次沉沉入睡。
泰坦回到小破屋中,想先去洗澡,摸了摸脖子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江允安买给牠的项圈带回来了。
不过江允安说过这是买给牠的,所以牠带回来应该也不要紧吧?
跑去住别人家,又顺走别人的东西。泰坦心里其实有些不安,也不知道这个叫「润滑液」的东西贵不贵?牠留下的钱够不够?
但是牠又不知道这种东西该去哪里买,也只好从江允安他们家顺走了。
希望他们知道后不会太生气。泰坦的内心小纠结了一下,将项圈好好收好在牠的衣柜内。
牠的小破屋本来没有那么多傢俱的,因为小少爷搬进来,而增添了许多。牠的衣服也从只有两件警卫制服和一套便服,暴增到满满一整个衣柜。
在人类社会多年,泰坦对钱的价值观不再懵懂无知,多少也知道这些东西足以给牠买好多好多狗粮。牠当大楼警卫一个月的薪水也仅够牠和一群狗的温饱,江程灝一出手就是整座狗园的翻新,以及为牠添购许多用品。
这些都花了他不少钱吧?想到江程灝偶尔工作到半夜的模样,泰坦就觉得一阵心疼。
随便冲过澡后,带着微湿的头发,泰坦站在衣柜前拿衣服,看见躺在衣柜里崭新的红色项圈,勾起了往日的回忆,一幕幕无比清晰……
回忆里是六岁的小少爷,稚嫩的脸无比认真地坐在牠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咖啡色项圈,项圈上掛着一枚闪亮烫金的名牌,用漂亮的英文字体刻着titan,背面还有小小的一排字写着:给江程灝的第一骑士——泰坦。
『泰坦,因为你保护王国有功,今天我封你为我的王国内第一骑士,从今以后你必须发誓只对我一人效忠,永不背叛。』小小的江程灝站起身准备执行加封仪式,怕自己不够高,没有气势,还特地站到小凳子上,将项圈套进泰坦的脖子。
泰坦乖乖坐着,吐着舌头,笑得一脸傻气。
然后江程灝对泰坦伸出了小手,表情严肃,但声音软萌地说:「现在你可以亲吻我的手背宣誓效忠。」
他看绘本上的骑士在获得加封后,都是这样亲吻国王的手背后说着:『愿效忠吾王。』等话。泰坦不会说话,这步可以省略,但还是可以亲手背的。
见泰坦没有动作,江程灝不耐烦地晃了晃小手,说:『泰坦,快点……』
话还没说完,泰坦一个箭步上前,对着江程灝的小脸一阵猛舔。
『誒,不是叫你舔我的脸……』江程灝被泰坦猛一扑,从凳上跌坐在地上,小手忙着拉住泰坦的大头,大叫:『停!不要舔了!』
泰坦依言停下动作,收起了舌头,憨厚地歪着大头,眼神纯真晶亮,带着一点困惑,尾巴微微下垂,像是在问:为什么不能舔舔?
江程灝人小鬼大地叹口气说:『我是叫你亲手,不是舔脸。重来!』
泰坦又开心地扑上去,对准江程灝的脸用力舔了两口。江程灝闪避不及,被舔了一脸口水。
『你!』江程灝又气又无奈,看着泰坦一脸无辜的样子,只好放弃道:『算了、算了,亲脸也可以啦!』
说着,看着泰坦脖子上金光闪闪的金牌项圈,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是牠第一次从小少爷手中得到的东西,也是牠最珍惜的宝贝。可惜……在老管家把牠载往虎头山遗弃的那天,被老管家亲手拿下了。
『小少爷已经不需要你了……』
那一天大雨滂沱,牠已记不得老管家是什么样的表情,却一直记得这句话和牠被取走的项圈。
那一天好像将牠整个生存的意义都取走了一样,牠的世界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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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狗什么萌死人的组合…(被闪瞎)
赏图—霸总(夷希微赠)
我要死了…真的,快幸福死掉了……
那个害羞的小眼神…太传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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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一定是你的情话说错-4
一种熟悉的直觉令泰坦突然正色起来。牠动了动耳朵,熟悉的引擎声在寂静无声的山区中愈发清晰。
是小少爷回来了?不是说今天晚上才会回来吗?现在才凌晨三点多,小少爷怎么选这时候回来了?
来不及细想,泰坦已经迈开脚步化为狗形飞奔出小破屋。
不管什么原因,才一天多不见,牠已经好想好想他了!
江程灝刚下车,远方一个巨大的黑影立即飞扑了上来,江程灝差点站不住,还好小李即时扶住他。
「泰坦?」江程灝有些意外,他好像很久没看见泰坦的狗形了。
泰坦巨大的前脚搭在江程灝胸前,湿滑的舌头一下舔过他的脸,刚好舔到他的伤处,让江程灝忍不住齜牙。
泰坦愣了一下,微弱无力的路灯下,本来是无法看清江程灝脸上的伤,但成妖后的泰坦视力变得敏锐,刚刚是太过兴奋所以没注意到,现在才看清江程灝的左脸红肿了一大片。
「呜……」泰坦的表情一下变得阴沉充满肃杀之气,牠露出尖牙朝江程灝身后的小李低鸣。
照理身为受过特别训练的保鑣就算面对兇恶的歹徒都要有不惊不惧的勇气,可小李却莫名地对总裁身前的大狗產生了一股发自本能的惧意。
「泰坦,不是他!」江程灝赶紧对泰坦说。
泰坦马上敛起了牙齿,又恢復成一脸和善的样子,对着江程灝的脸呜了几声,好像在问:是谁弄的?
「没事,我自己撞的。」江程灝说着彆脚的谎言,并不想对泰坦提起方昭齐的事,毕竟解释起来也是一笔荒唐帐。
泰坦的鼻子在江程灝脸上嗅了嗅,明明在他脸上的伤就闻到了其他人的味道……小少爷是怎么自己撞的?
泰坦没有怀疑江程灝的话,应该说牠相信小少爷说的每一句话,不过牠还是将这味道悄悄记在了心上。
「总裁,夜深了,我送您上去?」小李见大狗不再对他齜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职责,便开口问。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换小陈来接我。」江程灝交代说。
「总裁明天还要进公司吗?」小李想到的是总裁脸上的伤明天八成会变得非常明显吧?
但江程灝心里却只想着早点处理掉方昭齐的事,一时倒忘了自己脸上带着伤,被小李这样委婉地提醒后才想起来。
江程灝静了静想了下。如果他刚参加完方昭齐的婚礼,隔天就带着伤出现,还开口要减资与方家的合作案,一定会成为各方的话题吧?他不想成为上流社会的八卦题材,看来对付方昭齐的事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你说的对,我明天就不去公司了,叫他们有事mail到我信箱给我。」
「是的。」
「很晚了,你回去吧,有我的狗陪我走上去,不用担心。」不得不说,他的心在看到泰坦的那瞬间整个安定了下来,方才的惧怕彷彿从未存在一般。
「是的,总裁请早点休息。」小李恭敬地对江程灝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江程灝和泰坦离开后,才开了车离去。
泰坦在以狗形陪着江程灝走了一小段路,直到看不见小李后,才变形成人形牵住江程灝的手问:「小少爷,你怎么撞受伤的?」
见泰坦又恢復成高大帅气的男子模样,江程灝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微微侧过头,不敢再看,再看就会忍不住想起之前曾作过的事。
好吧,他的荒唐帐除了方昭齐,又多了一笔泰坦。江程灝不由得在心中微微叹息。这世上他最不该作的就是招惹他的狗和他上床。
「小少爷,在想什么?」泰坦的脸靠了上来,温热的气息随着话语吞吐在他脸上。
被打的地方似乎变得更热更烫了。江程灝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稳下心神,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没想什么,倒是你这两天作了什么?」
江程灝预期的回答不外乎是狗园的事或家里的事。毕竟泰坦除了这两件事外也没别的事好忙了。没想到泰坦竟像噎住了一样,答不上话来。
该怎么说呢?为了让小少爷做爱的时候能感到舒服,所以跑到别人家观摩了一天?泰坦直觉这似乎是不太能说出口的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江程灝只看了牠一眼,便被近在眼前的小破屋给吸引去注意力。看着小破屋里透出的温暖黄色灯光,不觉露出安心的笑容,对着泰坦道:「还是回家舒服,我们进去吧!你这么晚还没睡,应该也累了吧?」
江程灝伸手摸了摸泰坦那颗有点杂乱又毛绒绒的大头,感觉到手下传来的些许湿气,有些讶异。
「你这么晚才洗澡?」通常泰坦都是上床前才会冲澡,也就是说他到这么晚才准备要睡。
因为牠才刚回来……泰坦同样答不上话。表情憋得像生吞了十几颗鸡蛋一样。
不过江程灝没注意到,因为他一进屋就忙着找吹风机要帮泰坦吹乾。
温柔的手指在泰坦的发间翻动,一次又一次地轻柔抚过头皮,舒服得令泰坦瞇起了眼睛,也错过了向江程灝坦白的时机。
十几分鐘后,江程灝才收了吹风机,换自己去洗澡。
泰坦坐在床上,默默地想着在阿花阿狗家看到的事情,如果牠向杨苟之一样亲吻小少爷的话,会让小少爷像江允安一样舒服吗?会让小少爷露出像江允安一样毫无防备的神情吗?
想着想着,竟觉得莫名地兴奋期待。
江程灝从浴室中出来,见泰坦还坐在床上,不禁问道:「你怎么不先睡?」
泰坦抬眼,刚洗完澡的江程灝看起来白嫩可口,让牠的眼神亮了亮,但也显得他脸上的红肿更为明显鲜红,泰坦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他起身从房里翻出了医药箱,拿到江程灝面前,并将江程灝按到床沿坐下。
江程灝看了医药箱一眼,便道:「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先睡吧!」
泰坦却拿着医药箱眼巴巴地看着他,不走也不动。
江程灝被他看得不自在,也只能叹口气,说:「好吧,你来帮我吧。」
泰坦马上漾开了笑容,从医药箱中拿出药膏,挤出一大块在手指上,轻轻地往江程灝脸上抹去。
冰凉的药膏一触击江程灝红肿热痛的脸颊上,立即引来江程灝的吸气和皱眉。
「很痛吗?」泰坦缩了手指,脸上很是心疼。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幕,牠去兽医院打每年例行的预防针时,小少爷总是会在一旁紧张皱眉,好像打针的人是他一样,在牠打完后,小少爷会一边摸摸牠的头,一边对牠打针的地方吹气。
『泰坦好乖,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其实牠一点感觉也没有,但牠很喜欢小少爷对牠温柔吹吹的样子。
思即此,泰坦立刻靠上江程灝的脸,学着江程灝以前的样子,轻轻吹气道:「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凉凉的吹气抚上热肿的脸颊,江程灝不由得全身一颤,总觉得脸上的热烫似乎没因这凉气而减轻半分,反而更加火热。
泰坦那张化人后帅气的脸近在咫尺,专注的眼神盯着他的伤处,细心而轻柔地为他上药,不时噘起性感的嘴脣像是要亲吻他般朝他吹气。
江程灝心里麻麻痒痒的,像是有千万隻蚂蚁爬过一般,手指慢慢蜷起握紧,全身僵直不敢动弹。
泰坦帮江程灝上完药后,看着江程灝低垂的眼帘,光洁的额头,突然心念一动,大掌抚上江程灝的后脑,将他轻轻压向自己,在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就像小时候江程灝常常对自己作的那样。
「这样就不痛了吧?」泰坦瞇着眼,笑得单纯温和。
江程灝却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一样,心跳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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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集好长……先放一半上来…
有bug可以先跟我说…
以后修文参考
先说这集的bug,我忘了江总有喝酒…姑且当他酒量很好,一下就退了吧!
(15)一定是你的情话说错-5
「还会痛吗?」泰坦看江程灝没什么反应,僵硬的脸,误以为是疼痛造成的。小少爷从小就是个胆小怕痛的孩子,何况这个伤看起来那么红肿,一定很痛吧!泰坦想帮江程灝减轻疼痛,想了想便学起杨苟之,亲吻起江程灝的额头、眼睛、鼻梁……一路亲吻到脣上。
泰坦的动作很生涩,与其说是吻,感觉却比较像是用嘴巴在撞江程灝的脸一样。可是动作很轻,嘴脣很柔软,碰在他脸上热热痒痒的,当泰坦终于往下碰上他的脣时,江程灝像是等待许久,不自觉张开脣瓣迎接,叼住牠一碰即走的脣,舌头轻轻撬开泰坦紧闭的嘴,勾引着牠青涩的舌与他交缠。
这个吻愈吻愈深,喘息愈重,江程灝的手已攀上泰坦的后脑,伸进牠的发丝中搓揉,粗糙、刚硬,一点都不柔软的头发,却叫他的手一再流连。
捨不得分开彼此的脣,直到江程灝无法喘息,才不得不分开些许距离,从彼此的脣中勾出些许曖昧的银丝,江程灝漂亮的眼睛染上几许情慾的顏色,极为诱人。
泰坦嗅到江程灝动情的味道,他的小少爷眼神勾人,嘴脣红润,浴袍微微敞开,露出优美细緻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
泰坦回想着杨苟之的动作,一手扶着江程灝的后脑,张嘴咬上他纤弱的脖子,细细啃咬舔吻,一手则自敞开的浴袍中伸入,抚摸着江程灝光滑柔嫩的肌肤。
江程灝因天气而有些微凉的肌肤,被泰坦炙热的手抚过而起了一丝颤慄,他的大脑因突然上涌的情慾而有一瞬空白。
他的泰坦居然在亲吻他、爱抚他?江程灝来不及深想,泰坦已经沿着锁骨往下舔吻他胸前的红嫩,浴袍已整片滑落,露出他苍白但还算肌理分明的上身,冷空气吹过他赤裸的肌肤,让他泛起了一层鸡皮疙?,但泰坦温热的大手,和逐渐高涨的情慾又慢慢将之抚平。
泰坦抱起了江程灝,将他置于大床中央,自己则跨坐在他身上,身下的猛兽因江程灝动情的味道而高涨着,将短裤高高撑起,看着十分难受,但泰坦却谨记着杨苟之的动作,温柔俯下身继续舔吻着江程灝身上每一寸肌肤,牠其实不知道何为人类的敏感带,也不知道该怎么舔才能让江程灝感到舒服,牠只是舔着、吻着所有牠能触击到的地方,觉得小少爷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如蜜般可口。
泰坦的动作虽然生涩,却反而更激起江程灝内心的情慾,明知不可以,但泰坦温柔的舔吻,和逐渐高涨的情慾却让他全身发软,无法思考。
江程灝的浴袍已完全敞开,身下形状完美粉嫩的玉茎已高高仰头翘起,泰坦眼神一亮,毫不犹豫地张口含住。
「呜……呃……」身下突然受到温热的包裹刺激,今江程灝瞬间拱起了身子,口里发出了令人羞耻的呻吟。
泰坦含着江程灝的分身,无师自通地慢慢吞吐,小心地不让尖锐的牙齿划伤脆弱的皮肤,同时舌头在粉嫩的龟头上轻轻画圈,一下一下地舔过开始分泌汁液的铃口。
「啊……啊……泰坦……别……嗯……」强烈的刺激快感让江程灝有些不知所措,他咬着脣,眼中泛起一层水雾,理智让他想将泰坦推开,但生理上的快感却让他想要泰坦再更深、更多……
泰坦感觉到江程灝的情慾比往日要更高昂,空气中瀰漫着浓烈情慾的味道,让泰坦更为兴奋,他的眼由平日偽装的深黑转为妖魅的闇紫,短裤下暗藏的猛兽高高昂起,几乎要衝破栅栏一般。
看着被情慾支配的江程灝,媚眼如丝,嘴脣红润,白晳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曖昧的红,身体微微地拱起,为了获得更多快感而将下身主动迎合牠的嘴。
好想、好想就这样吃了他……泰坦的内心深处涌从未有过的渴望,欲望来得又急又猛,吞吐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抚摸着江程灝肌肤的手也加重了些许力道。
「啊……快了!」在泰坦的脣舌刺激及抚摸下,快感攀升至顶,江程灝仰头闭眼,身体感到一阵酥麻,身下那处剧烈震颤,精液尽数喷进泰坦口中,泰坦没有迟疑,含着他的玉茎,将精液一滴不漏地吞入腹中。
快感的馀韵,一波接着一波,江程灝失神了片刻才发现,泰坦还含着他的那处,轻轻地舔弄。
「泰坦……你别……」江程灝回过神才发现泰坦充满妖气的紫色魅眼直盯着他,犹如盯上猎物的眼神般,牠伸舌将他顶端最后一点精液吞舔入腹,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脣,样子既邪气又充满色气。
这是……他的泰坦?
泰坦起身,身下的那头猛兽将短裤撑紧如座孤立的高山,江程灝看着心跳如鼓声般剧烈,分不清心里为即将而来的事,是感到兴奋期待亦或紧张害怕。
泰坦褪去短裤,深埋底下的巨兽一跃而起,粗而长的柱身,青筋微微浮现,和泰坦的皮肤一样呈现古铜色的色泽。
江程灝反射地咽了一口津沫,喉结随着咽下的动作而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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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车一集开不完
明天再继续……
写完不敢回头看……好害羞啊~~~~>////<
(16)一定是你的情话说错-6(H)
事到如今,再推开泰坦就显得过份矫情了。江程灝心里明白,对泰坦他是心动的,他愿意接受泰坦对他作的一切,不只是出自于对宠物的爱,更多的是对情人的那份爱。
所以他看着泰坦身下的巨物,并不觉得排斥或抗拒,他微微坐起身,到一个能接近泰坦的距离,伸手握住牠的雄伟开始擼动。
这是泰坦第一次那里被小少爷的手握住,滋味虽不比插入来得刺激舒服,却有一种满足感让牠一瞬间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
牠看着小少爷的脸,眼中充满火热的欲望,让牠紫色的眼眸变得深?有神。江程灝明白那代表的意思,但他同时也想起前天的「惨痛」经验,觉得自己有必要教导一下。
「你不能像之前一样直接进来……」江程灝忍着羞耻,不敢看牠的眼神,垂着眼眸说。接着他放开握着那边的手,身子缓缓趴下,屁股的位置对泰坦。
由于没有准备润滑剂,江程灝只能勉为其难地用口水沾湿两根修长的手指,一手扒开臀瓣,粉嫩的私处无保留地呈现在泰坦面前,然后将手指慢慢插了进去。
「嗯……」江程灝低低地从喉间发出抑不住的呻吟,为了让等下的交合能更顺利,他只能用自己的手指在肉壁里为自己扩张。
泰坦看得两眼发亮,小少爷既羞耻又淫荡的姿势衝击着牠的内心,身下的猛兽更加粗大昻扬,青筋更加明显。同时看着小少爷的手指在肉穴里进出也让他想起一物。
从杨苟之那顺来的东西,据说可以让做爱更加顺利舒服的小物。
牠马上下床找出那样东西,在江程灝还在疑惑的同时,回到床上,将东西挤在手上,还因为太急、太用力而将剩下的润滑液全挤了出来,大手上满是透明水光。
江程灝立即明白过来泰坦手上的东西是什么,他还来不及疑惑泰坦为何会准备那样的东西,泰坦已经将他的手抽出肉穴换上自己粗大的手指。
泰坦的手指不像江程灝一样修长,牠的手指宽厚,带着微微的薄茧,粗糙的手指刮着柔嫩的肉壁内,带来和自己的手指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嗯……啊……」江程灝禁不住细细呻吟出声。
泰坦虽然看过杨苟之怎么做,但实际上手指在肉穴内都做了什么,牠是不知道的,所以牠只能胡搅蛮横地用手指在江程灝体内进出,恣意地蹂躪他的后穴。
「哈……啊……轻点……」儘管泰坦的动作粗鲁生涩,但因有润滑液的帮助,江程灝并未感到太多的疼痛,反而渐渐升起一丝快感,前头刚刚才喷发过的性器又渐渐充血挺立起来。
情慾高涨到令泰坦难以忍受,空气中本有些消退的情慾味道又慢慢变得浓烈,刺激着泰坦想不顾一切将下身插进小少爷体内,狠狠地操弄小少爷,享受交合的快感。
但是不行,牠不想像之前两次那样害小少爷受伤,那样的心痛后悔,牠怎么样都不想再经歷一次。
可是牠却不知道手指要插弄肉穴到什么程度才能将性器插入结合。
巨大的阴茎昂扬着,青筋如可怕的蛇磐踞其上,泰坦发出痛苦难持的呜咽。
江程灝听出牠的渴望,儘管肉壁的扩张可能还不足以容纳牠身下的那条巨龙,但他还是主动地迎向牠说:「可以了,进来吧。」
泰坦急忙抽出了手,粉色的肉穴因手指突然的抽离而显得讶然,小口微微开着还来不及閤上,泰坦已经将巨龙对准那一处猛然推入。
「啊!」江程灝这猛然一推而往前倒,泰坦的性器如巨大炙热的铁柱无情地捣入柔软的花心中。
即使刚才有过扩张,要适应这像巨龙一般猛兽仍让江程灝十分吃力,觉得下身几乎要被撕裂一般。
但泰坦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江程灝的难处,暴涨的情慾如猛虎出闸般,对着江程灝的温热包附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拚命地捣弄只为求更极致的快感。
「啊啊……呜……」江程灝被泰坦这样粗暴直接的抽插,火热的疼痛与充实的酥麻同时剌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分不清此刻的叫声是因为痛的惨叫还是爽的呻吟。
泰坦俯下身抱着江程灝的身体,贴着他的背,让两人的交合处更为紧密,巨龙直捣深处最敏感的神经,然后张口咬上江程灝的后颈。
「啊!泰坦……不要……好痛!」江程灝吃痛想逃,却被泰坦紧紧地抱住,这是泰坦第二次在做爱时咬他,他逃离不成只能硬生承受,眼里泛起泪水,看起来既柔弱又无助。
「不要走……」泰坦啃咬着他的后颈,声音里包含着情慾和恳求,低沉沙哑地说,牠的双手紧紧抱着他,性器深埋在他体内,微微退出一些后又狠很进入,一次一次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完全佔有一般,不留一丝馀地。
江程灝听得心神荡漾,身体被泰坦完全地侵入,连心里也因牠的一句好似爱意的情话而沦陷。
虽然这句话的意思可能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意思,但江程灝还是为这句话而动容。
肉穴渐渐习惯泰坦的巨大,江程灝开始感受到除了痛以外更舒服的快感,泰坦虽然不懂做爱的种种技巧,只会单调而粗鲁的抽插,但这样简单的直接反而给了江程灝更原始的快感,敏感的前列腺不断地被顶撞、磨擦,带来的刺激快感一波接一波。
泰坦注意到江程灝身前的玉茎再次挺立,顏色因充血而透着粉色,虽然没有牠的粗长,但形状漂亮,忍不住一边插入他的后穴,一边伸手抚弄他的玉茎。
「哈啊……啊……不……」江程灝失神地呻吟,前后被狎弄,累积攀升的快感,让江程灝的大脑渐渐恍惚迷茫。
「快……快了……啊啊……」玉茎一个震颤,再次吐出白浊,喷洒在泰坦的手上和床单上。
同时也因为前身的高潮,肉穴用力绞紧,泰坦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舒爽,低吼一声将精液全数射进江程灝体内。
高潮后,泰坦舒懒地趴在江程灝瘦弱的背上,那巨大的猛兽还留在江程灝体内等着偃旗息鼓后慢慢退出。
江程灝则在高潮的馀韵下疲软地一动也不动,任泰坦的手不安份地在他身上游移抚摸,后穴虽然隐隐作痛,但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泰坦心里是得意的,牠的性器终于从江程灝体内滑了出来,顺道带出一股白浊的精液,却没有前两次的血丝,而且小少爷的情慾明显比前两次都要高涨,连带地让牠也更为兴奋。
牠的手抚摸着江程灝的屁股,那两片臀瓣浑圆结实,中间菊瓣的花心充血发红,牠的手指在菊口轻轻按压,伸入半指抠弄,抠出更多牠刚刚射入的精液,白浊沾满了江程灝的股缝间,看起来淫糜不堪,却是令人兴奋。
牠记得杨苟之在用手指插入江允安股缝中时,似乎说了一句话。
「你这隻淫荡的小猫咪。」泰坦愉快地覆述,完全没注意到江程灝在听见这一句话后瞬间僵硬的身体,和刷白的脸色。
直到江程灝不发一语地起身将牠推开,逕自走进浴室。
泰坦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江程灝异常难看的脸色。
泰坦内心一阵激盪,如临大敌。难道牠、牠做的不对吗?又把小少爷弄痛了吗?
直到他们清理完自己,收拾完床单,到入睡前,江程灝都没再和泰坦说过一句话,甚至几乎完全避免眼神的接触。
泰坦的内心犹如刮起了狂风暴雨般,惊惶地想:牠到底又是哪里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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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敢回头看自己打了什么>///<
字句如果有不顺的地方,请见谅~~
(17)谁叫你乱学?
江程灝眼睛虽是闭着,身体疲累,却毫无睡意。他可以感觉到泰坦的侷促不安,紧张无措,也明白牠说那话或许不是有意的,而是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浑话。
泰坦不会知道在他找回牠之前,过的是多么荒唐的日子。但泰坦一句无心的话恰巧踩中了他的痛处,让他不知道如何面对。
他极力想在泰坦面前作一个正常人,很少人知道外表光鲜的他,其实内里却是污秽不堪。
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习惯到处找人上床,他害怕寂寞、害怕孤单,害怕只有他一个人空盪盪的房间,所以他以性为饵,找了各式各样的人陪他渡过每个寂寥的夜,他和他们做爱,却不爱他们,也因此衍生了不少麻烦。
为了避免感情上的麻烦,他开始花钱找人陪伴。
做爱像吸毒一样,麻痺了他的寂寞、填补了他的空虚,渐渐地让他戒不掉这个习惯。
但他也对于每次都要找不同人,适应不同男伴这件事而感到厌烦。刚好在这时方昭齐出现了,他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透露出想要他的暗示,他也知道方昭齐这个人风流成性、男女通吃,突然觉得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他不用担心要负感情上的责任,而自己的性爱依存症也能得到解决,不用常常换男伴,这让他感觉自己似乎正常一点。
于是他和方昭齐走在一起,在方昭齐看来两个人是秘密交往,但对他而言,方昭齐只是一个他解决性需求的方便对象而已,他以为方昭齐也是如此。
后来方昭齐无故失联三个多月,他也不甚在意,这时他已经找到泰坦,然后他才发现有泰坦陪伴的日子,自己的性爱依存症似乎得到了解决,这三个多月来,他一次也没有想找别人做爱的念头,
只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和泰坦上了床,他想也许他真是的一个很贱的人,才会如此慾求不满地到处找人和他上床。
泰坦说他淫荡,其实真的也没说错什么。
方昭齐也这样说过他,只是为什么泰坦无心的一句话杀伤力竟会比方昭齐要来得痛那么多?
他很想在泰坦面前假装那一切荒唐事从未发生过,他还是泰坦离开前那个乾净善良的小少爷。
他没有性爱依存、没有和那么多人上过床,他没有不择手段,黑心下流地逼迫自己的父母交出手中的股份。
他只想在泰坦面前做一个乾净的正常人就好。
却还是连这样都作不到……一次次输给了自己的慾望,连自己都觉得可耻。
江程灝闭着眼,假装睡着,但其实能感觉泰坦在牠身边不知所措,后来或许是天亮了,泰坦在床边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默默起来,去狗园做例行的工作。
江程灝在泰坦离开后,睁开了眼睛,发呆了一会,默默下了决定。
或许以后还是别留在这里过夜比较好,继续和泰坦在一起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喜欢泰坦而做爱,还是只是因为自己追求性爱而做?
自从江程灝接手狗园后,例行的打扫、餵食、溜狗等工作都有专门聘雇的人员处理,泰坦每天要作的就是巡一巡狗园,问问每隻狗的需求,照顾一些需要特别关爱的狗狗,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事需要牠去处理。
所以当牠听到江程灝醒来的声音时,立刻放下手中的事跑回小破屋去。
江程灝全身穿戴整齐地站在镜子前,除了左脸还有些淤青外,看不出任何异样。
「小少爷……」
听到泰坦的声音,江程灝的眼睛从镜子中转到牠身上,那双漂亮清透的眼睛带着和煦的笑意望向他。
「事情都做完了?」江程灝问。和平常一样温和的语气,一点也听不出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
这令泰坦反应不过来,更加不知所措地问:「小少爷……你、你没有生气吗?」
闻言,江程灝笑意加大,走近牠,伸手摸了摸牠的头说:「我要生什么气?」
他这么一说,泰坦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牠本来就不知道江程灝昨夜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只是知道他心情不好而已。
「我昨天……是不是作错什么了?」泰坦不安地问。
「没有,你没作错。」江程灝摇着头说。
他的反应更令泰坦觉得混乱。明明小少爷就不高兴了,却又说不是牠的错?那牠昨天那样作到底对不对?
江程灝却一副想避开这个话题似地,转而说:「今天我放假,你有没有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仔细想想,自重逢后,要不忙着狗园、小破屋的重建,要不就他忙着公事,好像一直没有他们两个单独地出去玩过。
他以前曾想着要带泰坦去好多地方玩,好像也该实现一下。
「都好,小少爷带我去哪都好。」见江程灝没有生气的样子,泰坦心情一放松就想抱着小少爷蹭蹭。
江程灝却悄悄地避开了,改拉住牠的手,若无其事地说:「那好,就随我安排囉!」
泰坦看着小少爷的手,再看着小少爷,他的表情和平常一样,一样温柔,一样带着笑,但泰坦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牠心里一沉,不喜欢小少爷表现得像是和牠很有距离感的样子,牠的手微微用力,轻易地就将江程灝带进怀中。
江程灝撞进泰坦宽厚的胸膛中,鼻间尽是熟悉的味道,犹如暖阳晒过的草地,带着一点泥土味,是那么地舒服,令人留恋。江程灝心头一颤,几乎要控制不住崩了脸上冷静的表情。
他低头,努力深呼吸平稳住自己狂乱的心跳,力持平静的语气说:「泰坦……今天一天……你作回原本的样子,只作我的狗……好不好?」
泰坦一愣,小少爷不喜欢牠人形的样子吗?泰坦内心有着说不上的失落,却还是不忍拂了江程灝的意思,应了声:「好。」
话声刚落,江程灝眼前的泰坦成了一隻比平常略大的德国牧羊犬,正乖巧地坐在他面前,一双黑棕色的眼睛充满灵性地看着他。
江程灝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泰坦的毛,丰厚略硬的毛披一如泰坦人形时头发的触感。
这样他就不会对牠再起什么慾念了。
「那我们走吧!」江程灝拍拍泰坦的头,语调上扬,显得十分开心地说。
泰坦摇摇尾巴,乖巧地跟上江程灝的脚步往山下去。
山下,保鑣小李已经将车驶来,见江程灝和昨夜的那隻大狗一起下山,儘管心里还残留着对那隻狗莫名的惧意,但还是力持表情不变地为总裁开了车门。
不料江程灝却对小李摆了摆手说:「今天你放假吧,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
小李愣了下,迟疑地说:「可是总裁这样你身边没人……」
「不要紧,有泰坦在。」江程灝拍了拍身边体形巨大的德国牧羊犬。
小李怀疑地看了泰坦一眼,还是有些不放心。一隻狗体形再怎么巨大哪比得过像他们这样训练过的特勤呢?
但江程灝却不容置疑地向小李拿了车钥匙,自己坐上了驾驶座,而泰坦则自己跳上了副驾,乖乖地坐着。
江程灝摇下车窗对小李说:「走了,你自己叫车回去,车资再跟公司报帐。」
语毕,油门一踩,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18)谁叫你乱跑?-1
江程灝将车子驶向郊区,沿着滨海的公路前行。一路上江程灝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时而拍拍泰坦的背,时而和泰坦说说话,泰坦因为化作狗形而无法说话,所以大部份其实是他自己在自说自话。
「泰坦,这条路风景很棒吧?你看,有海耶!」江程灝将副驾的窗户放了下来,泰坦就像其他的狗一样将头向出窗外享受迎着风的快感。
强劲的海风将泰坦的毛吹得向后飘扬,牠瞇着眼,刚毅的侧脸像隻狼王般威风凛凛。江程灝开着车,时而偏头看着牠,心中升起小小的骄傲和无数地爱怜。
果然还是我家的泰坦最帅了。
「泰坦应该还没有去过海边吧?听说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被誉为全球十大最美的海滩之一,我三年前去过一次,是真的很漂亮,可惜时间不够不能带你去,只能先带你去附近的海边走走,下次有足够的时间,我包机带你去。」
江程灝向泰坦细数了世界各地的海岸美景,有些他去过,有些他还没去过,但最后的结论都是「下次带你一起去。」彷彿那样美好的未来就在不远后一样。
泰坦侧着头,静静地听着。
车子驶进一家高级的海景餐厅停车场。
江程灝向泰坦介绍:「这家餐厅不错,我曾经被招待过几次,它楼上的包厢可以看见整片海景,我带你来吃吃看。」
他们一人一狗走到餐厅门口立即被服务生拦了下来。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禁止宠物入内。」
「牠是我的狗,而且我想你们的经理会比你更知道怎么招待客人,麻烦请你们经理出来。」江程灝态度虽然平和,但语气却是倨傲。
服务生看了江程灝一眼,直觉又是一个不知哪来的公子哥儿仗着有钱想无视餐厅规矩,于是态度也跟着强硬地说:「不好意思,先生,这是餐厅规定,您找经理来也是一样的。」
「你……」江程灝皱起了眉头,正想和服务生争论,泰坦却不想与人为难,轻轻咬了下江程灝的裤管。
江程灝看了泰坦一眼,见泰坦的目光落在附近的摊贩小吃上,显然比起高级的餐馆,路边摊贩传来的香气更吸引泰坦。
「好吧,算了。」江程灝也不与小小的服务生为难,拍了拍泰坦的头说:「你比较想吃那个吗?那我们去吃吧!」
泰坦开心地摇了摇尾巴。看在服务生眼里简直是一个爱狗成痴的傻饲主。
这里离海边不远,自成一个小小的市场,有着各式的海產店和摊贩,由于非假日,路上的观光客稀少,每个老闆看见江程灝这样一个衣着光鲜的观光客无不热情地招呼。
「嗨,少年仔,来坐!我们这里的海鲜很新鲜的,你来看看!」光着胳膊,穿着橡胶围巾的老闆抓起了一隻鲜活的大沙公凑到江程灝眼前,大沙公的两隻巨螯都被塑胶绳绑住,但八隻脚还在挣扎。
江程灝愣了一下,他吃过螃蟹,也看过螃蟹,但还没有人拿活生生的螃蟹凑到他面前,离他这么近过。他退了一步,转头看向泰坦。
泰坦倒是完全没见过活生生的螃蟹,忍不住凑上前想闻一闻。
老闆见了有趣,也把大沙公凑到泰坦面前,说:「来啦,给你闻,跟你主人说有没有新鲜?」
螃蟹的脚一伸一缩的差点刺到泰坦的鼻子上,泰坦吓了一跳,却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一直闻,一直看。
江程灝看着泰坦的样子,也不走了,任泰坦满足好奇心地停在那里。
老闆见江程灝显然有兴趣的样子,更加卖力推荐:「来来来,还有这个虾子,你看活跳跳的,有没有很漂亮?」
泰坦靠近老闆的水槽看虾子,被突然跃起的虾子溅了一脸水。
最后江程灝在老闆的推荐下点了一桌的海鲜,坐在餐厅骑楼的桌子上享用。
虽然说泰坦如今已经是妖而不是普通的狗,但这一桌的海鲜江程灝还是让老闆用最简单的方式——清蒸来呈现它的美味。
而且菜一上桌后,江程灝也不急着马上吃,而是先将虾子一隻隻剥壳餵给泰坦先吃,螃蟹、鱼……也都是如此,看得老闆嘖嘖称奇。
「少年仔,你真的很疼你的狗耶!」
江程灝笑了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当然,因为牠是我最重要的狗啊!」
泰坦棕黑色的眼睛正深情地凝视江程灝的笑脸,眨也不眨。
离开海產店后,泰坦找到从一开始就吸引牠的香味,那是一家古早味的烤香肠摊贩,一台三轮车上放着小烤架、还有弹珠台,摊位上掛满了一条条生香肠。
「你想吃那个吗?」江程灝顺着泰坦的目光看过去,问。
泰坦摇晃的尾巴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是狗不能吃这个吧?」江程灝迟疑了一下,虽然泰坦不是一般的狗,但江程灝还是很注意牠的饮食,更重要的是,其实他自己也没吃过路边摊贩的东西。
但看泰坦摇着尾巴,嚥着口水的馋样,江程灝还是屈服了。
「那我们吃吃看好了……」江程灝带着泰坦走向买烤香肠的摊贩。
「来喔,人客,要几支?」烤香肠的老闆在十二月的天气里,穿着短衫还是流了一身汗,在烤炉前招呼着江程灝。
江程灝习惯地看了泰坦一样,只见泰坦人立起来,对着弹珠台十分好奇的样子。
江程灝于是问:「这是作什么的?」
老闆热情地笑了笑,说:「要不要玩玩看?一次十元,八十分以上就送一支香肠。」
江程灝挑了下眉,看着泰坦问:「想玩?」
泰坦用爪子拨拉着弹弹珠的地方。
「狗会玩吗?」老闆有趣地笑了起来。
「当然会!」江程灝自信地回答,从口袋里找了十元给老闆。
老闆收下十元,抱起胸,绕有兴味地看着那隻体形特大的德国牧羊犬,发下赌注地说:「牠如果真的弹得出弹珠,不管有没有分,我都送你一支香肠!」
「好!」
泰坦眼神专注地看着弹珠台上的分数,巨大的爪子拨拉着发射器,「啵」清脆的一声,银色的小小弹珠像流星一样射了出去,在弹珠台里转了几圈,最后落在正中、最难中的两百分的凹槽里。
「握草!见鬼了!」老闆吓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眼睛瞪得老大。
江程灝得意地笑了笑,漂亮的眉眼弯了起来,如天使般无瑕纯粹的笑顏,问:「这样是几支香肠?」
最后江程灝两手抓了满满的共十支香肠,和泰坦一起往海滩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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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是在发糖…
为什么写起来总觉得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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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有顏色的江总看起来更好吃了…那个肌肤、那个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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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谁叫你乱跑-2
冬日的天空澄清蔚蓝与壮阔碧蓝的大海在地平线上交匯,淘淘不绝的海涛声一波接一波如环场音效般包围着他们。
冬天的海边没有游客,偌大的白色沙滩上只有他们一人一狗的身影,江程灝随意选了一处沙滩坐下,将手上的香肠餵给泰坦。泰坦一口一条,三两下就将五条香肠吞吃入腹。
江程灝还想将剩下的给牠,泰坦却用鼻子推了推他的手。
江程灝看着手中晶莹油亮,焦香四溢的烤香肠,也禁不住馋意,张口咬下其中一条。
「剩下给你,我吃不完。」江程灝将手中剩下的香肠都给了泰坦。
泰坦见小少爷吃了,也不客气地将剩下的全吃掉。
江程灝露出满足的笑容,犹如冬日暖阳般耀眼而温暖。
回忆里的小少爷也是常常这样,对牠笑得快乐而满足。
『泰坦……』
『这个给你吃……』
小小的江程灝偷偷地趁老管家没注意时,将桌上的食物推到地板上给牠。牠快速地赶在老管家转身看见前一口吞下,一人一狗配合得天衣无缝。
那时稚嫩的小少爷也是像现在这样看着牠露出十分满足的笑容。
一直到后来牠才知道,小少爷只是想有人一起分享食物而已,因为他一直、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那华丽而冷清江家里,房子大得磣人,有奢华的家具、昻贵的艺术品还有很多员工像是司机、园艺、厨师、女佣……共同维护江家大宅,有一个老管家管理着所有人,还肩负着照顾江程灝的饮食起居和教育。
唯独缺了男女主人。
老管家在江家服务超过三十年,做事严谨、恪守本份,为人沉默安静,对于江程灝的照顾尽心尽力,毫不马虎,唯独少了一点慈爱。
在江程灝最需要爱的童年,他的身边仅仅只有这些人,他们照顾他的所有需求,唯独没有爱。每个人都恪守着本份与江程灝间划下了一道无法跨越的界线。
泰坦一直知道,他的小少爷很寂寞,而且很怕寂寞。
他会玩很多角色扮演的游戏,假装他的身边有很多人;他也会把牠装扮成各式各样的角色来配合他的想像国度。
小少爷特别喜欢照顾牠,儘管牠也有专属的训狗员照顾,但小少爷却不愿假别人之手照顾牠,可以照顾牠这件事让小少爷觉得被需要而感到满足。
这一点在重逢后依旧不变。
只是在于牠的小少爷长大了,变得帅气挺拔,冷静坚毅,让牠无法和小时候那个总会抱着牠脖子蹭蹭撒娇,怕黑、怕寂寞、怕孤单的小少爷联想在一起。
小少爷真的各方面都变了好多,唯独在照顾牠这点依旧没变,甚至比以前要更有能力,买下土地、重建狗园、为牠添购各式昂贵的用品,说是为了弥补那些年失去的光阴,但偶尔泰坦还是能从那双漂亮清冷的眼睛中捕捉到一丝不安。
如果说只是为了弥补,那为何会不安?
泰坦眼神深邃地凝视着江程灝,像是想看进他灵魂深处,挖出他所有的秘密、所有的隐藏一般。
那个怕黑、怕寂寞的小少爷,真的成长成足够坚强自信,不需倚靠任何人的大人吗?
对于泰坦探究式的目光,江程灝只是微微偏过头,闪了开来。看着壮阔无边的大海说:「想走近一点看看吗?」
十二月的海风吹得人直打哆嗦,江程灝拉紧了身上的羽绒外套,却还是坚持要带泰坦往海浪靠近。
海浪一波接一波,在沙滩上破碎成白色的泡沫,再被新的一波海水取代,如此循环不息。
江程灝在海浪能打得到最远的地方止步,而泰坦则被大海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朝大海一步步靠近。
泰坦从没见过大海,牠在专门培育德牧的狗舍出生,四个月大时被带到江家认识小少爷,之后牠的生活就围绕在江家大宅附近直到被拋弃成妖,成妖后为了牠那一票狗兄弟,也不敢离开虎头山太远。
所以虽然听过大海,但牠从未亲眼见过。
冰冷的海水漫上泰坦的脚,牠虽然不怕冷,但也被刺骨的凉意给惊了一下,海水退去,泰坦脚下的沙也跟着流动,奇异的感受让泰坦好奇地低下头察看,然后一个大浪袭来,瞬间淹过泰坦的口鼻,让牠不小心呛了一下,连忙后退。
「哈啾!」泰坦狠狠打了个喷嚏,却又止不住好胜心,见海浪退去,牠再次向前冒险,然后赶上海浪袭来前再次退开,如此来回数次,渐渐玩了开来,愈跑愈向深处,再急急退开。
江程灝漾着浅浅的微笑,凝视着泰坦。
海风吹来的味道咸湿黏腻,带着一丝腥味,广阔的大海远方承载着几艘渔船,看似静止不动,沉静美丽如画般,但只是相对的距离太远,看似不变,其实一直在变,就如时间隔得太远,看似从前,却早已不同。
江程灝站在沙滩上,双手环胸,海风将他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吹得凌乱,刺骨的冷风将他白晳的脸皮吹得微红,他的眸光温柔而清澈,随着泰坦而移动,除了泰坦再无其他。
「泰坦。」
声音很轻,但泰坦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声音,骤然停下脚步,抬头向江程灝看去。
江程灝的声音很轻,表情很平静,一如往常,只有他自己知道胸口传来的窒息感快将他勒毙。
「我最近可能会很忙,大概无法常常去狗园了……对不起……」
泰坦的眼中透着茫然。
大概是小少爷说的这句话和表情太不搭了,嘴里说着道歉,表情却平静无波,何况因为工作忙而无法回家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为什么要道歉?泰坦一时无法明白他的意思。
牠以为小少爷的意思就和平常为了工作而出差一两天一样。
泰坦走向他,用头蹭了蹭他的身体,深黑的眼眸带着单纯的信任凝视着他。
那样的单纯几乎令江程灝无法直视,他转开视线,道:「你身上都湿了,我们回车上吧,我给你擦一擦。」
泰坦摇了摇尾巴,跟上江程灝的脚步。
一人一狗在白沙上留下相伴的脚印如此和谐,却又马上被海风给掩埋。
(20)谁叫你乱跑-3
黑色的欧洲车开到山脚下时,已是太阳西下。
江程灝熟练地将车停在路边停车格内,就见上山的入口处有台眼熟的宝蓝色敞篷跑车违停在那。
是方昭齐的车,他来干嘛?江程灝微微蹙眉,眼神搜寻着方昭齐的人影。
江程灝的警觉触动了泰坦的神经,让牠也将头贴着车窗看着外面有无可疑的人。
江程灝在登山入口的告示牌附近看到了方昭齐的身影,他拍拍泰坦的头安抚,一边命令道:「你别下车。」
他知道方昭齐特地来这里找他绝不会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他下达了重新检视合约的命令后,等于是在对方昭齐宣告所有他从合约中的不当营利,他都不再给与方便,这对方昭齐来说无疑是一项重大的打击,尤其很多合约都是已经进行到一半的案子,若在这时进行审查,将有可能造成合约中止而要背负巨大的损失和赔偿。
只是他以为方昭齐不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看来是他身边有人洩露了消息给方昭齐,他才会这么快地找过来,而且居然还找到狗园这里。
泰坦感觉到江程灝的戒慎和隐隐燃起的怒火,牠看着车外江程灝盯着的那个男人,心里微微不安,对于江程灝的命令感到矛盾。
江程灝熄火下车,虽然知道泰坦向来听他的话,但他还是一下车就将车门反锁了起来。
这举动更令泰坦感到错愕,牠用爪子拉耙了一下门锁表示担心,却换来江程灝再一次的命令:「别下车,等我。」
方昭齐已经看到江程灝,正急着朝他走来。
泰坦忧心地趴在车窗向外看去,只见江程灝单薄的背影,带着一股牠从未见过的冷冽朝那人走去。
「阿灝!我终于等到你了!」方昭齐一见江程灝便急急走上前,满脸讨好地说。
江程灝在离他三步之遥站定,方才面对泰坦时的温驯全不復见,换上平日在公事上冷然严峻的表情。
方昭齐有一瞬被江程灝所散发的气势压过,心口突突跳了一下。他很少在公事上对到江程灝,虽然听说过他在商场上冷酷决烈的手段,但在社交聚会的场合和私底下,江程灝个性冷清,却也不至于让人无法接近,让他一直以为江程灝不过就是个性比较安静的人,从未见过他如此肃杀压迫的一面。
江程灝只想快点将方昭齐打发走,所以半点寒喧客套都无地直说:「方经理,如果是为了合约的事而来,这事已定下,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阿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这不是亲自来向你认错了吗?」像是表现自己的诚意般,方昭齐言词恳切地说:「你看,我都丢下蜜月旅行特地来向你认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方昭齐为向江程灝求得原谅,一个跨步就想拉近彼此的距离,却被江程灝伸手喝住:「注意你的态度,方经理,还是你希望我下一步去冻结方家的投资案?」
方昭齐立即停下脚步,并后退拉开了距离。他知道江程灝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并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他现在有求于他,自然不愿惹得他更不痛快。
「阿灝,你就不管我们的情谊了吗?」方昭齐苦苦哀求。他注意到江程灝清冷的眼中因他这句话而闪过一丝波动,他心中暗自一动,立即决定抓紧这点继续说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阿灝,我那天真的是一时被妒火衝昏了头才会打了你……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太爱你才会这样……」
「住口!」江程灝本来只是想将人打发走就算了,这时却是真的动了怒。泰坦就在身后,他一点都不想让牠听到他和这人的事。
方昭齐却误会他的反应,毕竟江程灝平常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有在床上才能见到他脱了假面,动了情慾的一面,而那与平常不同的一面让方昭齐自我膨胀地认为自己在江程灝面前是特别的。
就连江程灝此刻动怒的样子,方昭齐都认为是因为江程灝在乎自己而生气,心里更加肯定自己在江程灝心中的重要性,说话也更肆无忌惮。
「你想想我虽然有过那么多人,但哪一次你找我,我没有马上到?你应该知道只有我能满足你吧?昨天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你找的那个人不能像我一样好好对你吧?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方昭齐说得又急又快,脸上尽是哀求之色道:「你想吓我,想教训我,打我就是了,别拿合约的事开玩笑,嗯?」
「我没有开玩笑,方昭齐,你是搞不清楚我跟你一点关係也没有吗?」江程灝的眼中闪着怒火,眼神更为凌厉。他本想叫保鑣把眼前这个人带走,眼神往后飘了一下,才想起今天他没让保鑣跟着。
方昭齐注意到他的眼神,也瞬间明白了江程灝今天是自己独自一人,就算江程灝的气势再凌人,此刻他也不过一个人,顿时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们没有关係吗?你难道忘了你在床上求我插入的骚样吗?你忘了我曾经把你干得多爽吗?」方昭齐愈说愈不堪,江程灝虽然表情没变,但眼神显然乱了。
「你混帐话说够了没有!」江程灝难得色厉内荏地大声道。泰坦就在车里,凭牠的耳力,都听到了吧?
他那些不堪的过去,实际上要比方昭齐说的要多得多……
见江程灝有所松动,方昭齐更是得意佔了上风,把握机会朝江程灝靠近一大步。「把检视合约的事取消吧,我还是可以像过去一样满足你的,阿灝,别对我那么残忍……」
方昭齐摆出自认最深情的脸,江程灝只觉得一阵噁心,他退开一步拿出手机说:「我本来只是想盯盯你,给你点教训就算了,可是现在,所有与你有关的合约,只要不换负责人,我就马上暂停,冻结所有资金!」
方昭齐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不堪,高举右手,狂吼道:「江程灝,不要给你脸你不要……」
碰框!一起巨响打断方昭齐的话,他的眼神惊恐地看向江程灝身后,那台高级,号称板金极厚可比坦克的进口欧洲车,车门竟硬生生地飞了出去,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车内放了炸弹将车门炸飞一样。
但是没有爆炸声,车门也仅仅飞出一片。
一个来不及看清楚的巨大黑影从车子跑了出来,不过眨眼间,方昭齐感到高举的右手一阵剧痛,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某种巨大的东西压倒在地,后脑用力地撞上了人行道,撞得他一阵眼花,耳边只听到江程灝的声音喊着。
「泰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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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敲碗的虐渣来了…
不过……这到底是虐渣还是虐我qq
(21)谁叫你乱跑-4
方昭齐倒在地上,感觉有某种野兽踩在他身上,沉重的重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一股湿热气息喷上他的脸,耳边传来如野兽般浓厚的喘息声。方昭齐过了两秒才回过神看清楚眼前将他扑倒还咬伤他手的生物是什么。
那是一隻体形巨大如虎般的狼犬,眼睛呈妖异的闇紫色,神情兇恶地与他对视。
方昭齐吓得连尖叫都忘了,他屏着呼吸,手脚僵硬麻木,一股将死的恐惧笼罩着他。
这人身上的味道和那天小少爷脸上带伤回来的味道是一样的。
「吼……」泰坦发出低沉的怒吼,齜着牙似乎随时可以再朝着他脖子咬上致命的一口。
牠从不伤人,但这个人伤了小少爷,牠无法原谅。
「泰坦,住手!」江程灝喊着泰坦。方昭齐这个人虽然可恶,但毕竟罪不致死,何况就算要这个人死,也不该脏了泰坦的手。
泰坦听令闭了嘴,眼神还是狠狠地盯着方昭齐,身体紧紧地压在方昭齐身上恫吓他。
知道自己暂时得救,方昭齐的神智慢慢回到身上,他呜咽一声,发出因极致恐惧而颤抖的声音哀求道:「阿灝……救我……不要让牠杀我……」
「呜吼……」听到那声阿灝,泰坦又觉得生气起来,发出恐吓的低呜。
方昭齐吓得顿时没了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珠子不时飘向江程灝期待他能伸出援手。
江程灝收到他的求救,他没想救他,他只是担心泰坦那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听到那些话的缘故?
「泰坦,回来。」
泰坦挣扎地想反抗江程灝,刚刚听话留在车上的结果是他的小少爷差点被人伤了,现在牠不想饶过这个人。
「泰坦,过来。」江程灝再一次加深了命令。
泰坦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听话地从方昭齐身上下去,踱步回到江程灝身边。
方昭齐一脱离泰坦的压制,马上蹬着脚向后退去,一边惊恐地说:「这、这是什么怪物?」
「牠不是怪物……」江程灝居高临下,漠然地看着他,语气清冷坚定地说:「牠是我的狗。」
「狗?」方昭齐失声尖叫。屁啦!哪来的狗长得比老虎还大隻?这分明、分明……
方昭齐定睛看了看泰坦的长相。
就是一隻狗没错。
方昭齐不敢置信,狗……怎么会这么大一隻,简直……像极了妖物。
尤其是那双充满危险气息的闇紫色眼珠,有狗的眼睛是紫色的吗?
方昭齐吓得肝胆俱碎,翻过身就想匍匐爬走,右手传来撕心刺骨的疼痛,他看向自己的右手,在泰坦方才那一咬下,呈现不自然弯曲,显然已断了骨头。
他的身材高大,长期练身材的结果,手臂充满结实的肌肉,如果只是一隻普通的狗如何能轻易咬断他的骨头?
「啊……啊啊啊……」他看着自己的手,发出了惊天骇地的惨叫,然后连滚带爬回到自己的跑车上,急急地发动车子逃命。
「呜……」泰坦发出不满的低吼。居然让他那么轻易地就走了。
吼完才发现江程灝一直看着牠,表情陌生,不发一语。
惨了!牠刚刚没有听话待在车上,还一时情急把车子弄坏了……泰坦耸着耳朵把身体缩得像一隻狼犬一样小。
生气了吗?要骂牠了吗?该、该怎么办?泰坦一时心慌意乱,尾巴却不自觉地摇晃起来。
江程灝却是一把抱住牠,将头埋进牠颈肩柔软的毛皮中。
泰坦愣了一下。所以……这是没生气的意思吗?
牠感觉小少爷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牠僵着身体不敢乱动。
「我又被你救了……」江程灝闷着声音说。「他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泰坦点点头。牠的听力比以前敏锐了十倍不止,自然什么都听到了。
「你很失望我是那种人吧?」
啥?
「所以我不想让你和我变成那样的关係……」
什么?
「对不起,泰坦……如果继续和你在一起的话,我……」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一直想和你作爱的念头……江程灝哽在喉咙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他不想和泰坦变成那样只有性爱的关係。
他不想依赖泰坦解决他性爱依存症的问题。
在他可以解决为性而性的问题前,他只能选择暂时和泰坦分开,否则就算单纯的泰坦可以接受这样的关係,他也逃不离内心对自己的谴责。
「……我不想要那样的关係……」
泰坦听懵了,每句话牠都听得懂,为什么组合起来牠就不懂小少爷的意思了?
「你相信我,我不是……不是真的要离开你……」一字一句听起来像辩解的话,说起来却句句刺心。
泰坦只抓到了关键字:离开。
为什么?不是说只是工作忙而已吗?为什么听起来像是要永远走了?
当狗真不方便!牠想向小少爷问清楚,却碍于狗形无法说话。
江程灝像是察觉牠的意图,抢先说了一句:「你答应过,今天一天作我的狗。」
如果在这时看到人形的牠的话,他会更离不开吧!
一台银灰色和之前同牌的休旅车驶了过来,小李从车上下了车,为江程灝开了车门。
早在江程灝对方昭齐拿出手机时,他已经按下了紧急通话,紧急通话连结到保鑣小李的手机上,让他能迅速定位总裁的位置,马上赶到现场。
只是没想到在小李赶到前,泰坦已经先将人给解决了。
江程灝最后紧紧抱了泰坦一下,然后起身,对着泰坦微微一笑。
「谢谢你总是和之前一样,为了我挺身而出,现在我该自己努力了。」
那笑容苍白而脆弱,像是折翼的天使一样,沐浴在夕阳最后的馀辉中,彷彿最后的光芒也将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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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的小剧场
江总:泰坦,我的车被你弄坏了!
泰坦:惊!!!(冷汗.jpg)(冷汗.jpg)
江总:算了,七、八百万而已,再买一台就是了。
江总豪气!伟哉江总!
赏图—泰坦+海边篇(晋晋然赠)
泰坦彩图:https://www.popo.tw/books/719520/articles/8499038
泰坦肉好香…肌肉好讚,彩图赛高!!!
泰坦x霸总—海边篇:https://www.popo.tw/books/719520/articles/8496472
这张看到快喷泪了!!
我没有遗憾了……qq
泰坦和霸总海边篇…总觉得第一次出去玩居然不是手拉手,而是谈分手(没,乱讲)
超难过的……可是这张图直接补了我缺憾……
好棒!!好有爱~~~
最可怕的是,我和晋晋没说好,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这是命中注定!太神了!!
告白晋晋~~~
泰坦x霸总—花前月下篇:https://www.popo.tw/books/719520/articles/8496490
晋晋太有材了!这张好有不可言说的气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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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谁叫你不听话-1
第一次与泰坦见面时,江程灝并不喜欢泰坦。
那时候江程灝才五岁多,却已经是个老成的孩子,脸上不见这年纪孩童该有的笑顏,个性安静而沉默。
老管家将泰坦牵到江程灝面前时,江程灝皱起稚气的眉毛,表情嫌恶地说:「这是什么?」
「是狗,小少爷。」老管家用着平版的语调回答。倒是才四个月大的小狗极为兴奋,汪汪叫个不停,拉着绳子激动得人立起来,想向眼前的小男孩扑过去玩耍。
「汪!汪!」小狗热情地吐着舌头傻笑,黑棕色相间的毛皮,眼睛浑圆晶亮,耳朵竖立显得十分精神,蓬蓬的尾巴像电扇一样狂捲,让人担心会不会摇断的程度。
「我知道是狗,我是说牠在这里干嘛?」江程灝后退了一大步,唯恐那隻小笨狗扑上来的样子。
「是夫人给你的,牠叫泰坦,以后牠就是你的狗。」老管家紧紧拉着牵绳,不让那隻兴奋过了头的小狗有机会靠近小少爷。
「汪、汪!」小狗激动地叫着,绕着圈圈几乎要将自己打结般。
「我妈给我的?」江程灝的眼神松动了一些,看着泰坦的目光也有些软化。问:「我妈给我一隻狗干嘛?」
江程灝的母亲何芊玉出身于政治世家,有着极高的学歷和高贵的教养,对于独子江程灝的栽培也同样严格,从江程灝出生后就为他安排种种的菁英教育,只要听说有好的老师便会不惜重金礼聘而来,从零岁教育、大脑开发,到江程灝开始说话时安排的多国语言教师,以及现在江程灝上的知名国际幼教学院,都是何芊玉为他一手规划。江程灝难以想像他母亲会给他一隻看起来就和学习无关的狗作为礼物。
「为了小少爷您的教育,养育小狗可以培养你的情操和将来的领导能力。」老管家一板一眼地回答,木然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果然。听到这样的回答,江程灝略感失望,看了泰坦一眼,淡淡地说:「那把牠养在外面吧!我妈有说要安排什么时间和那隻狗……上课吗?」
和一隻狗上课?听起来就很诡异,但这就是江程灝的日常。学校的课、家教的课佔满了他童年的生活。
「没有,随小少爷安排。」
「哦。」江程灝悄悄松了口气,现在上的课已经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来,还要再挤出时间和狗上课,那他真的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老管家见江程灝没再说话,转身牵着小狗要离开,江程灝突然叫住老管家。
老管家停下脚步,肃然刻薄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直直地盯着江程灝,让江程灝感到一丝不自在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接下来的话。
即使从小和老管家在一起,他还是无法对着老管家那张不苟言笑的老脸起一丝亲近感。
江程灝踌躇多久,老管家就站在那里等他多少,既不开口催促也不说话,身体端正直挺犹如一尊雕像般。
江程灝在内心挣扎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问道:「我爸妈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老管家漆黑的眼睛闪过一丝无法察觉的情绪,随即公式化地回答:「没有,老爷目前在奥地利出席一场国际科技展,夫人则在巴黎的大学参与研修,两人归期未定。」
这都只是美其名的说法,实际上,科技展不过是厂商招待的晃子,江亦寒只是打着科技展的名义去接受厂商招待的吃喝玩乐,而巴黎大学的研修也不过是上流名媛的服装研习会。
但这些年幼的江程灝并不知情,只知道父母皆为工作忙碌,而他只能忍耐这些孤独,不能任性。
他失望地低下头,吶吶地说:「可是……后天是我生日,他们也不能回来吗?」
「老爷和夫人已经安排好下个月二十号是少爷的庆生会。」
但他的生日明明是这个月的二十六号……江程灝嘴脣动了动,终究没说出口,只是点点头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至少二十号那天他的父母会回来。江程灝还是暗自抱着对父母的期待。
泰坦被安排到花园的狗舍住下,每日有专门的人员照料和训练牠。
江程灝虽然才五岁,但在母亲安排的菁英课程下,每天忙得足不点地,只有偶尔经过花园,看到泰坦与训狗员的身影时,才会想起有那么一隻狗。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父母为他安排的庆生会即将到来。何芊玉在庆生会的前两天回来,忙着和老管家核对宾客名单,和所有流程。而江亦寒则是庆生会当天才会回来。
江程灝身为庆生会的主角,但整场庆生会都没他的事,他只被安排在切蛋糕的时候出来亮亮相,谢谢大家的祝福而已。
但光是这样就已经叫江程灝感到紧张。
事实上他并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他想像中的庆生会只有他和父母三人简单温馨吃个蛋糕庆祝而已。
每年生日的那个豪华三层蛋糕常常一口都没吃到,在切开后就被当厨馀处理掉了,江程灝一直觉得很可惜,他很想嚐噹鲜奶油的味道,但何芊玉不准。
何芊玉已经把他叫来房间试了第三套要在庆生会上要穿的衣服了。
这是一套崭新亮眼的白色三件式小西装,缝边上都绣满金线,衣服量身定作,笔挺合身,穿在小小的江程灝身上既可爱又帅气。
可是何芊玉还是不满意。
「不行,明天是在户外,户外穿白色不够显眼,太阳光打下来会吃色,换一套。」
江程灝的小脸上满是疲惫,眼睛看着母亲,欲言又止。
自母亲回来后,他还没机会好好地和母亲说上一句话,好不容易有了见面的机会已经是庆生会的前一晚,而何芊玉却还是盯着手中的手机,看也没看江程灝一眼。
女僕轻轻推了他一下,温柔地牵起他的手,轻言地哄他去换衣服。
何芊玉刚好从手机萤幕中抬头,看见江程灝对女僕回以浅笑的一幕,那双与江程灝相似的漂亮棕眸瞬间闪过一丝冷厉。
最后何芊玉为江程灝选了一套深蓝色仿军装的衣服,缀着银色的穗子,穿在江程灝身上彷彿一下子长大般,英挺又瀟洒。
选完衣服,何芊玉还不满意,又考起江程灝的功课。
虽说才刚满六岁,但江程灝的学习进度已超前至国小二年级的程度,英文更是国中的水准,听说读写皆有一定的程度,其他还有法语、日语及音乐。
江程灝赶紧提起精神应答,但很快因为精神不济,而不小心答错了一题。毕竟他一大早醒来上完学校的课程后,回到家又被何芊玉抓来试衣服,此时早已超过了平常上床睡觉的时间。
但对刚从巴黎回来的何芊玉,夜晚才是精神正好的时候,完全无法体谅江程灝看起来一脸萎靡的样子。
「我花那么多钱让你上名校,又花钱为你请家教,你用这种程度回报我?对吗?」何芊玉从不打骂小孩,但她嘴上的尖酸刻薄却是不留情面的。
江程灝低着头,愧疚感涌上心头。
「还是你以为将来靠着江家的遗產就能一辈子不愁吃穿,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吗?」
何芊玉看着江程灝急急摇头的样子,冷冷地笑了下,这笑容令江程灝心中莫名一冷。
「你爷爷的孙子可不只你一个,你如果不努力,你的那些堂兄弟们可是等着要把你踢下继承人的位置,到时候你可就没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就等着要饭了,你要这样子吗?」
江程灝白了脸,他无法理解没有好日子过是什么意思,但也听出妈妈要将他赶出家里的威胁。
何芊玉看着江程灝被吓白的样子,艳红的脣满意地上勾,纤白的手指从旁边抽出一张纸,递给江程灝,上面印满了英文铅字,是一张英文讲稿。
「今天晚上把这个背起来,明天切蛋糕前好好表现,有很多人等着看,别让妈妈失望了。知道吗?」何芊玉白晳柔软的手抚过江程灝细软的头发,往下滑到他白嫩稚气的脸庞上,忍不住多摩娑了一下。
江程灝看着写满英文的讲稿,内心充满了沮丧,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妈妈,抚摸着他的脸的手竟是如此冰冷。
(23)谁叫你不听话-2
热闹的庆生会上,宾客云集,五彩繽纷的主题气球布满了江家的大花园里,修剪平整如绿丝绒地毯的草坪上,搭建了一个小小的舞台,为受邀的小朋友们提供各种有趣的活动和表演,舞台前方是一整排长桌,桌上摆放着各式精緻美味的轻食、甜点,还有一大堆随意取用非酒精性饮料。
长桌对面的藤花架下,是一区为大人们准备的酒吧区,有穿着高雅的调酒师为大人们准备调酒。
三月藤花初开,绿叶正盛,大人们聚集在花架下,远看着孩子们玩闹,口中互相吹捧、攀比,谁家孩子个头好?谁家孩子考上了什么名校?谁家孩子又取得了什么检定资格……
身为庆生会主角的江程灝面无表情地走过热闹的草坪,他听别人说他的父亲江亦寒来了,将近半年不见的爸爸,让他急着想见他,可老管家不带他找爸爸,他只好自己跑了出来。
江程灝的眼睛在人群里搜寻,最后停在酒吧前被人群围绕在中心的英俊男子身上。
那男子刷着一丝不苟的头发,如绅士的脸庞和江程灝有几分相似,他掛着飞扬自信的笑容正和身前围绕他的人高谈阔论。
江程灝快步地向他走去,小小的他挤身鑽过人群,站在男子面前,眼神晶亮。
「爸爸。」江程灝带着祈盼的眼神看着许久不见的父亲。
江亦寒看着突然站到他面前的小孩,表情明显愣了一下,陌生的眼神虽然一闪即逝,但还是被敏锐的江程灝给补捉到。
「喔!程灝啊!来,跟叔叔伯伯打个招呼!」江亦寒只一瞬便重新堆起了热情交际的笑容,将江程灝推到围绕着他们的大人面前,像是介绍什么展示品般。
但明明完全不认得他了。江程灝还来不及消化自己内心的失望,便被推着面对眼前一大群对着他品头论足的陌生人。
他太小,还没学会掩饰心中的情绪,失望直接摆在脸上,垂着眼,瘪着嘴,对着一群大人不发一语。
「他怎么了?不会是要哭了吧?」
「唉呦,孩子小,怕生哪!」
「都这么大了还怕生啊?莫不是江总太少带小孩出来见世面了?」
人群里有人开始议论,有人甚至开始訕笑。
异样的气氛瀰漫,为江亦寒带来了尷尬。
「大概是想找他妈妈吧?居然找到我这来了……真是!」江亦寒像是急欲想摆脱麻烦般,找来了侍应,让人将江程灝带去何芊玉那里。
好不容易见到近半年不见的父亲,居然短短不到十分鐘就将他打发走了。江程灝无不感到心寒,却也无能为力,任人将他带到何芊玉身边。
何芊玉正在和一群上流名媛热烈地交谈时尚圈的新闻,见江程灝被江亦寒派人送过来,无法掩饰嫌恶地皱了下眉头。
「真是,只会把孩子丢给我?」何芊玉歉然地对身边的姐妹们笑了一下,才将江程灝拉到旁边问:「管家呢?他怎么没跟着你?」
「老管家在忙……我,我想去找爸爸……」换言之,他是偷偷从老管家身边跑走的。
「找你爸有什么用?最后他还不是把你丢过来!」何芊玉嫌弃地说,眼里有着不耐烦的情绪。
「哎,有什么关係?这是小程灝吧?我们都好久没看见他了……」
何芊玉身旁的姐妹们靠了过来,一人一语地评论起江程灝的相貌。
「脣红齿白的,长得真可爱!」
「是啊,芊玉,你这儿子现在就长这样,将来不得了啊!」
不只用说的,还一人一手在江程灝白晰的小脸上又捏又揉,就像是掛在市场上称斤论两的肉,还要用手试试新鲜度一样。
江程灝被一群上流社会的女人包围,她们身上传来的刺鼻香水味和浓烈的脂粉味令他觉得头晕,他求救的目光看向何芊玉,何芊玉的视线却不在他身上。
「哪的话,比起你家公子还差远的呢!」何芊玉面对姐妹们的吹捧,礼貌地堆起笑容回了去。
「誒,那倒是真的,裴琪家的儿子才真的可爱,又会说话,上次把我们姐妹们逗得那一个开心,比起来,芊玉,你们家儿子怎么连笑都不会笑。」说话的女人用她那涂着水晶指甲的手指正不客气地扯着江程灝幼嫩的脸皮,又长又尖的指甲将江程灝的脸刮出一道红痕。
「真的耶,都不会笑的。裴琪家的就爱笑多了,人也比较大方。」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被眾人谈论到的裴琪本人,则掛着谦虚的笑容,一边说没「没有那回事」,一边暗暗地将眼神投向何芊玉,那是带着胜利得意的眼神。
何芊玉的笑容僵在脸上,怒火在眼底燃烧,但表面上还是跟着大家一起恭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好痛。江程灝很痛,但不敢出声,只是死死地盯着母亲,希望她能救他,却看见她一脸厌弃的瞪着他。
「等一下就要切蛋糕了,程灝,你先去管家那边『准备』一下。妈妈等等就过去。」何芊玉虽是对着江程灝说,但其实是给一眾姐妹一个让江程灝离开的藉口。
然后端起温和如慈母般的表情,牵起江程灝的手走到房间外,瞬间极大的转变让江程灝以为刚刚一脸厌弃的样子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那不是错觉。一到姐妹们看不到的地方后,何芊玉立即垮下脸,一脸严厉地说:「看看你刚刚都作了什么!真是丢脸!」
莫名遭到责骂的江程灝一脸难掩的错愕。他明明进去之后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那里,这样也错了?
「等一下切蛋糕前答谢来宾的致词,你给我表现好一点,再让我丢脸的话,你就给我试试看!」何芊玉眼神狠厉地威胁,老管家刚好接到通知赶来。
何芊玉瞪了老管家一眼,将江程灝推给他说:「看好他,别再让他乱跑给我丢脸!」
「是的,夫人。」
江程灝如同一隻被遗弃的小狗般,眼睁睁看着母亲在他面前关上了房门。他不懂他还要怎么做才能让母亲对他好一点,要怎么做才能不让母亲觉得丢脸?
还要怎么做他的父母才能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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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也觉得我这回忆篇打得太长了
日后再斟酌删减
现在先让我把想到的设定剧情打完
再忍耐一下哦~~
(24)谁叫你不听话-3
因为时间太过仓促,切蛋糕前的英文致词江程灝虽然勉力背完,但难免讲得坑坑巴巴,台下一片笑声,他忐忑不安地看向何芊玉,果不其然见到何芊玉沉着一张脸瞪着他。而父亲江亦寒则是从头到尾都没在听他说什么。
本该是欢乐切蛋糕的场面,江程灝的心却像是沉入寒潭中冰冷,具体而言作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他只是机械性地随着人摆弄切蛋糕的动作,然后对着镜头拍照。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远离了热闹的庆生会舞台,走到较偏静的花园一隅。
这场庆生会美其名是为他办的,但今天既不是他的生日,也没有人在乎他的心情,他就好像一个被拉来的临演,硬是演了一场不是主角的主角戏份。
他期待那么久的父母,好像并不是那么在乎他。
江程灝茫茫然地走着,直到面前有人挡下了他的路。
他抬头,是一票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世家子弟,为首的是与他家颇相熟方家长子方昭和,后面是他两个弟弟方昭齐和方昭喻,还有另外两个他不太熟的人,但也是这次受邀小孩,想来家族地位不会太低。
五个人中,他只认识方昭齐和方昭喻,因为他和他们同个国际幼稚园,昭齐和他同届,昭喻比他小一届。方昭和已经是国小生了,所以他不太认识,另外两个更不用说,体形比方昭和大,年纪应该也是,他更不会认得。
所以他们挡着他的路要干嘛?
江程灝抬眼看着为首的方昭和,一脸戒备。
「你干嘛一个人躲在这边?」方昭和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伸手推了江程灝一下。
江程灝被他推着踉蹌地后退一步。再抬眼看着那群人,心里大扺明白发生什么事。
虽然才六岁,但读得是知名的国际双语幼稚园,里面不乏各个上绅名流之子,这些孩子从小在家族中耳濡目染,明争暗斗,自然在幼稚园也学会了结党成群,恃强凌弱,而又因为孩子们父母的地位通常高到老师们惹不起,对于这种孩子间的霸凌,只要不要闹到受伤,或拉到檯面上,老师们多半睁隻眼闭隻眼。
而孩子们又很聪明,为了不被霸凌,就算在家里手足相争再怎么厉害,到了外面也会联手起来抵抗或是欺负其他人。
江程灝是独子没有可联手的兄弟,个性又安静内向,常常成为这群人排挤欺负的对象。只是碍于他是江氏独子的身份,老师多少会稍微护着他,没敢让他真的出事,但他没想到这群人竟会大胆到在他家也敢动手推他?
「你们要干什么?」江程灝冷着脸试图瞪着他们,但矮小的个子,稚气的脸蛋,配上细弱的声音,不仅毫无气势,还惹得一群人不停地訕笑。
「哈哈哈……居然问我们要干嘛?」方昭和抱着浑圆的肚子笑个不停,身上的肥肉颤抖。
江程灝想跑,但其他人已经快速地堵住他的去路将他围在圈里。
「喂,我们看你一个人好心来陪你玩耶!你要去哪?」其中一人说。
「听方昭齐说你都一个人独来独往,好可怜,我们才好心来陪你,你不要不知好歹哦!」
「就是啊!你看我哥哥们人多好!」方昭齐一脸坏笑。他故意带着哥哥们来堵江程灝,想着让江程灝看看他的靠山,日后在学校指不定会怕得叫他一声齐哥。
江程灝只是抿着嘴不发一语。
方昭和见江程灝弱小可欺的样子,又忍不住动手想推,还没出手,就突然听到一阵狗吠声。
「呜!汪!汪!」一隻德国牧羊犬幼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着一脸兇恶的表情跑了过来。
虽然泰坦才不到六个月大,一脸稚气未脱,但体形已经有半个孩童的身高那么高,再加上黝黑的长嘴,森白的牙齿,对一群刚上国小的小朋友而言已经足以构成威胁。
一群人被吓得纷纷后退。
方昭和脸色大变地喊着:「怎么会有狗?」
江程灝也吓住了,看一隻那么大的狗衝过来,他也很想跑,但他又不可能往那群人的方向靠,最后只能僵在原地。
但很快地江程灝就发现泰坦站在他和那群人中间,对着方昭和不住地威吓狂叫,而且步步逼退。
牠是来保护他的?
年纪最小的方昭喻已经快被泰坦吓哭了,他皱着一张包子脸,带着哭音对方昭和说:「这隻狗好可怕……我们快走啦!」
方昭和心里也被泰坦吓破了胆,尤其是泰坦一副随时要扑上来咬人的样子,更叫他胆颤心惊,旁边两个他叫来的伙伴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但就这么直接走了,他又觉得没面子。
想了想,他只好烙下一句话:「可恶,要不是有狗,我今天绝对会叫你好看的!我们走!」
一群人就这么灰溜溜地跑了。
江程灝感到不可思议,他第一次见到那群人那么没胆的样子,突然觉得好像也不需要怕他们了。
那群人一走,泰坦马上恢復成一脸蠢萌傻样,乖乖坐在江程灝面前,摇着尾巴,显然训练有素的样子。
江程灝虽然没接触过狗,但也知道狗狗摇尾巴是很高兴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对着他摇尾巴?是见到他很高兴的意思吗?从来没有人见到他会很开心,他的父母对他永远是不耐烦的样子,管家女僕都只是在尽照顾他的责任,没有谁是真的开心看到他……
但是……泰坦晶亮的眼神、灿笑的脸、猛摇的尾巴再再用牠的身体语言表现出了见到他的开心。
「呜……」泰坦毕竟还是小狗,坐那么一下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不时偷偷扭着屁股朝江程灝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江程灝还没会意过来的时候,泰坦已经靠近到他脚边,冷不防双脚搭上他肩头,人立了起来,江程灝一个没站稳,被泰坦压倒在地,随即温热湿软的舌头舔上了他的小脸。
「啊啊……!」江程灝吓得忍不住大叫。他没被狗这样舔过,何况泰坦那么大隻,他一瞬间有种要被牠吃了的感觉。
可是没有,泰坦只是一下又一下地舔着他的脸,尾巴狂摇到几乎让人担心摇断的程度。
「不要舔了啦!」江程灝挣扎地大叫,小手用力想将泰坦推开,可惜太过弱小,泰坦依旧纹风不动。
直到训犬员赶了过来,将泰坦拉走,同时不停地向江程灝道歉。
「小少爷,对不起,吓到您了,对不起!」训犬员一边道歉一边纳闷道:「我明明记得我有把栅门关好,奇怪,牠怎么会跑出来?」
江程灝看着一脸意犹未尽,显得有点委曲的泰坦,忽然有种感觉:牠是特地来救我的?
明明才见过一次面,之后他没再去找过牠,但牠就已经认定自己是主人了吗?
才见过一次……就会来救我,看到我就那么开心吗?
看着被训犬员拉走的泰坦背影,江程灝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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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种子:来访问一下江总,第一次见到泰坦的印象如何?
江总:就觉得是一隻看起来很蠢的狗……
种子:那泰坦呢?第一次见到江总是什么感觉呢?
泰坦:很好吃的样子!(灿笑)
江总:……(脸红)
种子:!!是哪种吃?可不可以具体说明一下…………誒,江总,你别把泰坦拉走,我还没访问完啊!喂!!!
(25)谁叫你不听话-4
江程灝被随后赶来的老管家带回屋里交给女僕换下一身草屑的衣服。
江程灝看着牵着他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僕忍不住问:「之前帮我换衣服的莉莉呢?」
新来的女僕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怕的问题,略带惶然的语气说:「她、她辞职了。」
「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江程灝不解,莉莉算得上是家里除了家教老师和老管家外,少数会和他多说上两句的人。
「不按本分工作的人,当然要让她辞职。」回答他的是刚走进他房间里的何芊玉。
庆生会已经结束,宾客们陆续离开,她本来也应该陪着江亦寒送客,但江程灝被方家三少围堵欺负的事很快被下人传到她耳里,她于是丢下宾客找了过来。
江程灝转头看着脸容精緻,气质高贵的母亲,善于保养打扮的她,苗条的身材,穿着一身时尚的衣服,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轻模样,却是一脸寒霜,带着与外表不符,精明摄人的气势。
看着,竟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让江程灝见到母亲来的欢喜瞬间一扫而空。
何芊玉在江程灝的房间里随意地走动,眼神环视着房间内的每一样东西,姿态高傲得像个女王般。她先示意新来的女僕继续帮江程灝换衣服,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知道你今天做错了什么吗?」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江程灝如遭雷击般僵住身体,一种终将要来的恐惧笼罩着他。
新来的女僕手微微颤了一下,加快了换衣服的动作,帮江程灝换上一身水蓝色的家居服后,便赶紧退了下去。
房间被很快地就只剩何芊玉和江程灝母子俩。
只见何芊玉像是看准了猎物般,白晳的手指拿起江程灝放在桌上,学校的英文作业薄,一页页翻看着上面端正漂亮的字体。
「妈妈,不要……」江程灝像是已经预料到将要发生的事,像幼兽般发出哀哀的泣求。那是他明天要交的功课。
刷!
英文作业被撕了一页下来。
「连那么简单的致词都讲不好,花那么多钱让你上英文有什么用?」
没有高声、没有怒骂,平静的语调却是最尖锐的武器直接刺在江程灝幼小的心灵上。
刷!又是一页,他昨天才写好的功课,变成废纸飘零在高级檀木地板上。
「我花了多少时间、多少心力为你办的庆生会,你居然一点感谢都没有,还直接摆脸给我看?」
「对一个低下的女僕就会笑,对你妈一个笑容都没有?还让我在姐妹面前丢脸,好像她才是你妈一样?把我当什么了?」何芊玉冰冷的眼神像是在凌迟着他,手上却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般,一张张将他的英文作业撕得凌乱。
江程灝颤抖着脣,泪花在眼眶里转,硬忍着没掉下来。
他好不容易完成的作业,在何芊玉手中变成碎纸,他不知道明天要如何向老师交代。
何芊玉撕完作业,眼睛继续搜寻着房间内的东西,江程灝的心随着何芊玉目光而高悬着。
最后她拿起收在柜子里的一个小铁盒,把它打开,里面尽是一些细碎的东西,完全不知道用途的东西,可能是钮釦、袖扣、耳环、或是一些毛线、废纸……
何芊玉皱起了秀丽的眉头,说:「收集这些垃圾作什么?你就是收集这些东西才会那么没用,连方家那些个不成材都能骑到你头上……」
说着,她打开窗户,将那些东西全倒了出去,连铁盒也一併丢掉。
江程灝的眼泪终于完全落下。
何芊玉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天她丢掉的究竟是什么。
江程灝把他对父母的思念全收集在小小的铁盒中,每一样东西都是何芊玉和江亦寒每一次回来身上穿戴的东西。何芊玉衣服上的釦子、江亦寒的袖釦、帽子上的毛线、写了一半的废纸……
江程灝泣不成声,何芊玉却是冷漠地看着,冷冷地斥道:「哭够了没?谁叫你不听话?你若是听话一点,表现好一点,我会这么生气吗?」
江程灝太小,一句话也反驳不了,任何芊玉一字一句用言语凌迟着他的心,他只能哭泣来表达他的抗议。
可是没有用。
只是令人厌烦。
他从何芊玉眼中看到的只有嫌恶。他妈妈讨厌他,因为他让她丢脸、让她觉得没用。
「对不起……」江程灝哭得抽抽搭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为这种事道歉,但是何芊玉就是让他觉得是他作得不好,妈妈才会讨厌他。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下个月就是普立斯小学的入学考试,我不只要你考上,我还要你是前十名入学。如果你再让我失望的话……」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听到还有一次机会,江程灝不禁抬起头,泪眼迷濛地看着何芊玉那张有些模糊的面貌,如果他再努力的话,她会爱他吗?
「那如果……我考上的话,你、你会留下来陪我吗?」江程灝忍不住问。
何芊玉愣了一下,嗤笑了一声:「你如果达到我的要求的话,你要什么妈妈都会买给你!」
「可是我只想要你陪我……」
「别说那种孩子气的话了,我这不是陪你过生日了吗?你可以要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妈妈都能买给你。」
「不是过生日,我想要的是……」江程灝急着解释。
何芊玉却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不耐烦地打断:「你都还没达到我的要求就急着想谈条件了吗?你先做到再说吧!我要走了。」
江程灝一阵错愕,说:「你今天不留下来吗?」
「你爸都走了,我一个人留下来做什么?」何芊玉奇怪地反问,算算时间,客人大概都走了,江亦寒不用说也一定跟着走了。
「你有什么事情老管家都会处理,你再跟他说吧!你考试那天我会回来陪你考试,可是你千万别让我白回来一趟,考不上前十名的话,我就把你房间的书都丢了!」
何芊玉威胁完,便逕自地走出江程灝的房间,也不管江程灝哭得有多大声,求着要她留下,她还是自顾地走了。
江程灝在那一天突然体悟到,母亲对他的爱是有代价的,他只能拚命去达成母亲的要求,才能得到母亲一点微薄的爱。
那一天晚上,江程灝含着眼泪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尽是母亲失望嫌恶的眼光。
他受不了地偷偷爬下床,走到屋外,不知不觉走到泰坦的狗屋。
泰坦的狗屋在江家花园的一隅,用木头栅栏围了一圈作为狗狗活动的地方,里面还有一间约半坪大的狗屋。
栅栏内的泰坦本来是睡着的,一听到动静便灵敏地醒来,从狗屋跑出来,对着栅栏外的江程灝开心地吠了声:「汪!」
「嘘!别叫!」江程灝慌了一下,赶紧对泰坦比了嘘声。
也不知是训犬员有教过,还是心有灵犀,泰坦真的安静了下来,只是在栅门前不停地徘徊,鼻子对着栅门缝噗哧地哼气,显得有些激动。
江程灝偷偷打开栅门溜了进去,泰坦一见他,开心地摇晃着尾巴扑了上去,江程灝再次被扑倒在地,迎来满面口水。
「好了,别舔了!」江程灝用力地推开泰坦说。
泰坦这次听懂了江程灝的话,乖乖从他身上下来坐好,一脸傻笑样,尾巴兴奋地摇着。
无不用尽身体的语言在表达:看到你我超开心的。
江程灝难得地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好努力却得不到父母对他真心的一笑,但是泰坦却只要他来就笑了。
他忍耐寂寞、忍耐孤独,他的父母却不曾为他停留,但是泰坦却一直在这里等他。
他已经忘了多久没得到一个人的拥抱,但泰坦却一而再地扑抱他,热情地舔他,好像牠有多爱他一样。
可是他真的好寂寞,好想有谁可以真的爱他、抱他。
他抱着泰坦,将头埋进牠柔软的颈毛里。好温暖、好舒服……
泰坦温驯地任他随意抱着,而江程灝抱着抱着也感到睏意,就在泰坦身边躺下睡着了。
泰坦温柔地守护了江程灝整晚,直到第二天早上管家找了过来。
然后第三天,同样的情形再次发生,只是这次江程灝爬进了泰坦的狗屋和泰坦一起睡,老管家差点找不到人。
然后第四天、第五天……最后老管家乾脆同意让泰坦进到房间陪江程灝一起睡,江程灝半夜溜走的事才获得解决。
这一睡,一直到泰坦被拋弃前都没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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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不喜欢虐小孩qaq
回忆篇先在这里卡断
下篇我们就回现实再虐(x
看了心情不好,隔壁棚的涂鸭区有发点小糖
以后有新图都会发在隔壁,再欢迎大家关注
(26)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从那天回来后,江程灝将自己埋首于工作之中,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回去狗园,仅仅以电话和泰坦联络。
泰坦的手机是江程灝送给他的。在那之前,泰坦都是用房东给牠的旧电话,会打给牠的也只有保全的老闆而已。
江程灝本想教会泰坦视讯,这样他如果有事出差也能见到泰坦,但光教会牠使用手机接电话就已经让牠手忙脚乱了,每次视讯镜头总是对不到脸,后来江程灝也放弃了,只能儘量减少出差的行程。
但现在倒觉得应该怎么样都要教会泰坦视讯的,这样他想牠的时候还可以看看牠。
可是他还不敢冒然去找牠。
泰坦的诱惑比他想像的大,而牠的单纯也让他无所适从。
从以前就是如此,泰坦总是把他的命令视为绝对。
他还记得曾经在餵泰坦吃饭时,叫牠等一下,因为他想去拿自己的饭来地上陪牠吃,结果被老管家发现,硬是盯着他在桌子上吃完饭,等吃完饭,他又赶着去上家教课根本忘了这件事,一直到晚上休息要再餵饭时才发现中午的饭泰坦一口都没动,牠还趴在碗前面等他,地上留了一大滩牠的口水。
想起往事,江程灝想笑又觉得心酸。
即使是相隔了那么久再重逢,牠都变成妖了,却还是一样地单纯,一样地听话。
正因为牠的单纯,他才更觉得不能利用牠。
他不想像他母亲控制他的人生一样去控制泰坦,他不想变成像母亲那样以爱为名对泰坦予取予求,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贪念和欲望,想作一个真正懂得尊重、懂得体贴、懂得爱人的人。
正因为他爱牠,所以更不能让牠落入他曾有的痛苦之中,不能让牠因为自己而痛苦地去作违背心意的事情。
因为爱,所以他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因为爱,所以他选择在他能控制住自己之前,不去靠近牠。
儘管他很想牠。
办公室的门被规律地敲了两下,打断了江程灝的思绪。
他将视线落在门上,喊了声:进来。
一名和江程灝看起来同年的男子,表情老成干练,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没有一丝坠发,西装熨贴得平整直挺,走向江程灝办公桌前的步伐像是精准计算过,刚好三大步,每一步的距离都一致。
完美得不像真人。
江程灝每次看都觉得他的特助小齐和某个人真像。
「总裁,这是方家合约的审查结果,我方律师已经去和方家谈了,方家已同意将撤下方昭齐专案经理人的职务,将会再另外找人与我们继续合作。」小齐语调平板地将一叠整理出的报告放上江程灝桌上。
报告整整齐齐放在桌角,距离桌边三点五公分。
小齐花了三秒放好的报告,江程灝一秒就打乱拿到自己面前翻看,小齐的报告整理得简单易懂,江程灝快速地看过,便在上面签了名。
「作得好,就照新的合约走。」江程灝将报告重新放回桌边,纸张有些散乱。
小齐将报告重新理过,再慢条斯理地收下。
江程灝见小齐还站在桌前,挑了下眉问:「还有事?」
小齐点了下头,道:「您的母亲突然来访,我已经将她带往会客室等候,但是您十分鐘后还有一场会议,请问该帮您取消,还是照常?」
母亲……江程灝的眼神黯了下来。
自从他开始反击他的父母,从他们手上不动声色地取走他们对公司的股份和控制权后,他以为他的父母再也威胁不到他了。
但他却没有想像中的自由和松一口气的感觉。
亲情血缘是这世界上最难斩断的关係。
江程灝叹了口气,说:「会议照常,你帮我准备会议要用的东西,我过去会客室一趟后直接去开会。」
语毕,他起身离开办公室,清冷的脸上有着少见的焦躁。
「是,总裁。」小齐向江程灝行礼,腰身维持在完美的六十度,既保持了礼貌又不过度奉承。
江程灝快步地走进会客室。
何芊玉依旧如往日般雍容华贵地坐在沙发上,只是脸上的妆明显像是为了掩饰老态而厚重许多,脖子上也多了些松弛的痕跡。
终究还是老了。江程灝注视着何芊玉身上,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小细节,内心复杂。
「呵……瞧瞧,我们的大总裁终于来了!」何芊玉不改尖酸的个性,一开口就是嘲讽。
江程灝无视于她的嘲讽,淡淡地说:「有什么事吗?」
何芊玉见江程灝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不由得怒由心起,皱起眉头道:「你本事了,就可以这样无视于你母亲吗?我花了这么多心血栽培你,换来的是你这样对母亲的态度吗?」
「我只有十分鐘。」江程灝面无波澜地打断她的话。
不随之起舞是对何芊玉最好的应对,他早过了要随时看着母亲脸色过日子的年纪。
江程灝悄悄握了握手心,现在手中有主导权的人是他。
何芊玉窒了一下,看着江程灝的脸色,拿捏不住他的心思,失去对儿子的控制权这件事令她感到焦虑,她也不想挑战他这句话的真偽,只得咽下了对他的控诉,挑最要紧的说:「我问你,你对何羽菁是有什么不满?」
江程灝挑了下眉,完全不意外她提起了这件事。
天晴财团董事的女儿,也是母亲堂兄弟的女儿,他可没忘她和父亲为了促成这件事对他作了什么手段。
「很多,不过光是她姓何这件事,我跟她就不可能。」
「你!」何芊玉气得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深呼吸了几下,才又道:「你就这么搞不清楚状况?难道不知道我们都是为你好吗?有天晴集团作你的靠山,你在爷爷面前说话才有分量!难道你甘心只作一个小小台湾地区的总裁而已吗?」
「你认为我会需要天晴集团作我的靠山?」江程灝冰冷的眼神扫向何芊玉,令何芊玉一阵心惊。
「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爷爷?你认为他会想要一个需要靠山的人来作他的继承人吗?」
「我……」何芊玉在江程灝冷漠逼人的视线下感到一阵心虚,她不甘心地回瞪,试图说出有说服力的说词:「天晴集团在台湾也是数一数二的集团,你能和何羽菁结婚,得到天晴集团董事对你的支持也是有好无坏,你怎么总是不懂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江程灝沉默不语地看着她,让何芊玉误以为她说动他了,她扬了扬嘴角一脸得意:「何羽菁长得漂亮又乖巧听话,你和方昭齐背地里的那些破事,我相信她也只会睁隻眼闭隻眼的。」
江程灝的眼神动了动,语气倒是意外平静说:「我和方昭齐没什么事,你从哪听说的?」
「你是我儿子,你的事能瞒得过我吗?你这么大动作地把方昭齐从合约上拿掉,难道我会看不出什么吗?」
江程灝捏了捏额角。这事才发生几天,已经传到母亲那了吗?看来公司里还有母亲残存的势力。
他也不想辩解,不想让他母亲觉得抓到可以拿捏他的地方,语气依旧平淡:「那么,你明知我和方昭齐的事,却还要我娶何羽菁?」
「你和天晴集团联姻是对双方都好的事,羽菁是识大体的人,她不会在意这件事的。」何芊玉自信满满地说。好像为了达成利益什么都可以拿来利用一样,至于婚姻幸不幸福这种小事一点都不重要。
好噁心!她真令他感到噁心。
江程灝忍着心中的不适,没有说话。
何芊玉以为她达到目的了,紧接着说:「你现在同意还来得及,妈妈会帮你和天晴集团的何董事解释……」
「十分鐘到了,你回去吧。」没有多馀的话,江程灝直接开了门送客。
其实他或许不应该来见她的,即使他已经以实力証明了他不需要靠他们也能掌握公司,即使他已经不再需要看他们的脸色过活,她却还像是什么都看不清楚般,还妄想着像小时候一样操控他的人生,妄想他照着她想要的样子前进……
而他竟然还抱着一丝期待,期待她可能会说出不一样的话……
早在那一天他就应该知道他母亲是怎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了……
(27)你是不是作错了什么?
国小毕业前夕,何芊玉丢了一份知名的私校入学考试的资料给他。那是一所据称管理严格,全住宿制的高级名校,从国中到高中一贯教学,知名大学录取率近百分之八十,另外百分之二十则是录取了国外知名大学。
『我不要。』
那是第一次,江程灝严正地拒绝了何芊玉的要求。
因为泰坦在这个家里,他查过资料,一般大型犬的寿命在八到十二岁间,照顾得好可以到十五岁,泰坦已经七岁,离那个日子已经不远了。
江程灝无时无刻不在恐惧泰坦离他而去的那一天,又怎么可能答应何芊玉去上住宿学校?
『为什么不去?这间学校可以确保你考上名校,将来申请国外大学也有利得多,我是为你好才叫你去考的!你以为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读这种学校吗?』
『我不去,我读附近的国高中也一样可以考上好的大学,不用你担心。』
『你这是要气死我吗?连方家那个不成材的废物方昭齐都要去考了,你不去,是要给人看笑话吗?』
不管何芊玉如何利诱他、威胁他、恐吓他、砸烂了他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逼他滚出家里,他依然不为所动。
看着国小快毕业,身高几乎要逼近自己的江程灝,何芊玉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孩子似乎愈来愈难以控制。
她唯一能作的只有利用江程灝最爱的那隻狗威胁他。
江程灝也知道母亲的手段,最近她时时拿着奇怪的目光盯着泰坦,他早就猜想母亲迟早有一天会像对待他其他心爱的物品般,对泰坦下手。以前他还小的时候会因母亲激烈的手段而哭泣,但这些年对于那些身外物他愈来愈无所谓,他唯一在乎的只有泰坦。
甚至他也想过,如果母亲要逼他离家,那么他带着泰坦走也无所谓!他有这些年存下的零用钱,真的在外面生活也可以撑一阵子。
眼看考试的日期将近,而江程灝的态度依旧坚决,寧愿请假在家护着泰坦也不让何芊玉有机会接近,逼得何芊玉不得不使出激烈的手段让江程灝就范。
她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鑣,在考试前两天,硬是打开江程灝的房间要带走泰坦。
『江程灝是你不听话逼我的,把那隻狗带走!』
江程灝没想到向来重面子的母亲为了逼他就范,会特地找保鑣硬是和他抢泰坦。他激烈阻止,但十二岁的小孩再怎么身强体壮哪敌得过训练有素的保鑣人员?
结果是向来温和的泰坦见江程灝被保鑣压制,整个兇性大发,狂咬两个保鑣,两个保鑣都被泰坦的样子吓到,其中一个保鑣情急之下拿出电击枪对着泰坦射击。
『不要!』
啪滋!一声电击。
『汪呜!』泰坦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体不住抽蓄痉挛。
江程灝脸色惨白,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快把那隻狗抓出去!』何芊玉见机不可失,赶紧命令道。
『不要!不要伤害牠!』江程灝推开保鑣跪倒在泰坦面前,看着泰坦湿漉漉的眼睛痛苦地凝望着他。
他不顾泰坦身上可能还有残馀的电量,伸手抱住了泰坦将牠护在怀里,哭着道:『不要,不要带走牠……你要我考什么我就考什么,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拜託……不要伤害牠!』
『你说真的?什么都听我的?』何芊玉因达到目的笑了。
江和灝看着那个名为母亲却总是以撕碎他的心为乐的女人,突然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及渺小,他只能屈服于她的威胁之下,受制于她的控制。
『不要伤害牠,不要带牠走,让牠留在这个家一直到老。』江程灝抱着泰坦,收起了眼泪,认真的和眼前这个看起来熟悉,但一直都很陌生的母亲谈条件。
『你要我作什么我都听你的。』
为了泰坦,江程灝生平第一次的反抗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他听话去考试,听话去唸了那所住宿学校,听话在学校里维持着前三名的成绩。
作这一切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父母,仅仅只是为了他的狗泰坦能在那个家里安然渡过晚年。
可是最后他还是失去了泰坦。
他记得到处都找不到泰坦的那天,他衝到母亲面前向她质问:『泰坦呢?你不是答应我不赶牠走的吗?你不是答应我只要我听你的话唸书,你就会让泰坦留在家里?那么泰坦呢?』
何芊玉被质问得一脸莫名,好半天才皱着眉无所谓地说:『只不过是一隻狗,再养就好了,你何必这么紧张?』
只不过是一隻狗?
只不过是一隻狗!
只不过是一隻狗陪伴了他渡过了每一个寂寥的黑夜;只不过是一隻狗在他被欺负时跳出来保护了他;只不过是一隻狗给了他无条件的爱,让他能成长至今没有愤世嫉俗、没有鬱鬱终日。
然后你说:只不过是一隻狗?
江程灝彷彿听到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断了。
对母亲最后的一点依恋、最后的一点期待、最后的一点信任……最后的一点什么,全没了。
他看着眼前几乎完全陌生,名为母亲的女人,然后下定决心终有一天他要站到他们上头,让他们再也无法控制他,还要狠狠地让他们知道无能为力,一无所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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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中秋连假啦!
祝大家放假愉快…
这几天缘更,有写就放,不用等我
因为我也出去玩啦!!
中秋快乐!!
(28)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1
夜晚,江程灝回到自己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华厦内,屋内以维多利亚风装潢出低调的奢华感,华丽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灯光,高级的欧洲进口布沙发看起来宽大舒适,二十四小时的恆温空调,让屋内始终维持着舒适的温度。
但江程灝心里不断地想起位于虎头山上,四周满满狗味,很多蚊虫,冬冷夏热,但是有泰坦在的小破屋。
好想见泰坦……
自何芊玉走后,他虽然冷静镇定地处理完所有的公事,但内心却不可免地感到焦躁起来。
内心深处那曾破了一处的缺口似乎又被狠狠地揭起伤疤。
泰坦离去后,他曾满心忿恨地想过要夺去他父母的地位,揭开他们的假面具,让他们嚐嚐他所受过的伤,让他们能感受心爱的东西被夺走的绝望。
但等到他真的夺了公司的掌控权,站到高处后,他突然又下不了手。
就算他把父母赶出去,让他们一败涂地,从此穷困潦倒,难道这就会是他想见的结果吗?
他不知道,一时的心软让他最后没有坚持让父母身败名裂,而是让他们荣誉地从公司里退休,领了一大笔优渥的退休金,以美其名交棒给儿子的姿态从公司里落幕。
他的父亲江亦寒对此结果安然接受,拿着他每月固定给的一大笔钱,悠然度日。
但何芊玉却不甘心这样的结果,从一开始的大吵大闹,到后来试图夺回掌控权的明枪暗箭,发现不但完全挽回不了局势,反而让江程灝愈来愈防着她后,现在她也开始学着布线设局,甚至还联合起不管事的父亲一起设局他的婚事,也才会让他不设防地掉入陷阱之中。
事实上他对江亦寒反而没有向何芊玉那么地憎恨,那么地感觉复杂。
江亦寒虽然在童年时对他冷漠疏离,但正因为这样彻底的疏离,让江程灝可以真正地将他当熟识的陌生人对待,而不起一丝波澜,江亦寒也知道,对他反而很少端起父亲的架子,这样的相处让彼此都自在了许多。
可何芊玉不同,她彻底地干涉了他的人生,做足了很多像是母亲会做的事,好像给他很多的爱,但那些爱却又是虚假且痛苦的,让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陷入对自我的怀疑中,他花了十多年才明白,何芊玉给的母爱只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然后又花了十多年才摆脱了她母爱的控制。
现在他得自己面对何芊玉在他身上造成的伤害,自己面对伤害的痛苦和后果,而她居然还能大咧咧地出现在他面前,大言不惭地说出都是为他好这种话。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所谓的为她好都让他面对了什么?
江程灝只觉得无比心寒。
对这样的人竟然是他的母亲而感到噁心。
每一次和何芊玉的见面都令他感到焦虑,但每一次都像是鬼使神差一样,明知不可,只要她来,他还是去见她了。
然后就像现在一样,内心因空虚而感到焦虑,很想找些什么来填补空虚,抚平这样的焦虑。
身体随着内心那股无法散去的焦躁而渐渐感到灼热,他脱去外套,扯开领带,关了屋子里的暖气空调,让冬天冰冷的空气灌入屋内,但那股焦躁感却还是像千万隻蚂蚁一样从他内心的空洞中倾巢而出,密密麻麻地爬满他的身躯,搔痒感佔据他的四肢百骸。
烦!
无法消除的焦躁。
渐渐觉得不安难耐的身体。
让江程灝向来冷静清澄的黑眸染上了一层复杂的慾求。
他的身体渴求着谁来安抚,那由心底蔓延开的麻痒感,渴望着有人来消除。
他习惯性地打开手机,滑过方昭齐的电话,手指颤了颤,想到和方昭齐的那些纠缠不清的破事,目光一冷,果断地将方昭齐的电话从联络人中删除。
他不应该这时候还想着用做爱来解决内心焦虑,否则这几天他和泰坦分开又有何意义?他把手机丢在桌上,试图作点其他事来转移身体对于需要有人来抚慰的渴望。
他先去洗澡,但冷水无法浇熄他的欲望,反而让他更觉得寒冷。他抖着身体走出浴室,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屋内的空调不知何时又开始运作,江程灝没有深思,换上宽松的睡衣后就坐到房间内的办公桌上。
他试图打开电脑作些工作,但文件上的一字一句进入他眼瞳中却无法拚成有意义的文字。
大脑中掌握欲望的区块无限扩大,全身的意识似乎只集中在某个地方,急欲解决。
他焦躁地抓了下头发,眼神有些混乱不清地拿回桌上的手机,找到小齐的电话,像想以前一样,叫小齐帮他安排个对象。
手指在按下小齐电话的那一瞬间,他乍然回神,像是发现自己拿着是什么毒蛇猛兽般,骇然地将手机丢了出去。
手机无声地落在地板上。
(29)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2(H)
江程灝懊恼地抓着头,差一点,差一点他又要重蹈覆辙了。
他衝到柜子前,颤抖着手翻出了之前医生开的安眠药,来不及找水配药,直接开了柜子里典藏的酒,混着安眠药吞下。
浓烈的酒精和着安眠药,令他的头脑开始发昏发涨。
昻贵的酒瓶从他不稳的手中滑落,坠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鏘地碎成了碎片,金黄的酒液四散流淌,江程灝却浑然未觉。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睡吧!只要睡着了就不会再想着那件事了,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他赤脚走过布满酒瓶碎片的地板,奇蹟似地没有被割伤。酒精的催化令他的身体渐渐灼热,他下意识地脱去了睡衣,躺在整洁舒适的大床上。
但身体的欲望仍在无止尽地叫嚣着,酒精和安眠药都无法压下这一层慾望,反而让江程灝更为难受,他四肢是无力的,人是昏沉的,意识都集中在无法解决的慾望上,身体上渴求人抚摸的搔痒感更是让他无意识地在大床上摩蹭自己的身体。
但是没有用。
毫无温度的大床,再柔软舒适都无法取代真正的那一双手。
江程灝的身体渴望真正的拥抱和爱抚。
「唔嗯……」江程灝极为难受地发出呻吟,他试图用手解决昻扬的欲望,但急于求成的手将那里稚嫩的皮肤都搓红了,却还是射不出来。
「嗯啊……啊……」欲望没有出口,在体内成了一种难解的痛苦,无力解决的欲望,让江程灝难受得不住呻吟。
在床上,赤裸的江程灝手握着自己挺立的分身,全身泛红,清秀俊逸的脸上佈满情慾的红晕,画面看起来充满淫靡的曖昧。
昏昏沉沉,难受的意识中,江程灝感觉有人爬上了大床,一双温暖的大手抚上了他的肌肤,平息了所到之处肌肤的搔痒感。
「嗯……」江程灝的眉头略松,满足地叹息。身体微动渴求着更多像这样的抚摸。
那双手来回地抚摸着他的颈肩、他的背、连他的胸前的乳尖也一一照顾到了,温暖粗糙的手一路慢慢滑向他结实饱满的臀部,手指向臀瓣的中心探去,在那已经飢渴的花蕾上缓慢地按压刺入。
后穴传来的异物侵入感,令江程灝一瞬间恢復了神智,他的房间内不该有人,那么现在在爱抚他的人是谁?
江程灝开始挣扎想离开那人的侵入,但酒精和安眠乐的效力令他连眼皮都睁不太开,他的奋力挣扎看起来却只像是欲求不满的难耐。
侵入私处的手指从两指变成了三指,那个看不见的人动作极为温柔有耐性,手指在肉壁内缓缓地深入,慢慢地扩张那块秘地,让紧闭的肉穴因他的手指而渐渐变得柔软。
他应该要挣扎,应该要反抗这个不知道是怎么闯入他家的陌生人,但从后穴传来羞耻又舒服的刺激,却让江程灝挣扎的身体一软,忍不住呻吟。
「嗯啊……」他的呻吟甜美得不像是在拒绝,反而像是要求更多一样。
雄性的气息从江程灝身后压了上来,湿热的吻像春雨一样细密轻柔地落在他的背上,陌生人的吻太温柔,手指的动作轻得像是对待易碎品般,让江程灝本就昏沉的大脑渐渐失了抵抗的意识,只剩下愈发蓬勃的欲望。
「呃……唔嗯……」他不自觉地扭动身体,渐渐无法满足只有手指带来的快感,转而向陌生人寻求更多的抚慰。
像是察觉他的渴求,陌生人的手指从肠壁中退出,一瞬的空虚让江程灝不觉发出像小猫般不满的呜咽,但随即更灼热的巨物抵着入口,缓缓地将肉穴周围的皱摺压平,慢慢地深入。
「啊!」那东西比他想像的还硕大,就算已经过扩张后柔软的肉穴,要吞入这么大的一根东西仍显得吃力。
「呜……嗯啊……」江程灝的身体反射性地想逃离巨物的侵入,原本一直温柔对他的陌生人却在这时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体,让他无法逃离,只能紧密地与他交合,被侵入到最深处的地方。
陌生人张嘴咬上了他的颈窝处,熟悉的刺痛感让江程灝一瞬间停止了挣扎。
他混乱不清的脑袋无法深思这样的熟悉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身体马上被随之而来一波波的快感淹没。
陌生人的巨根在肉壁内摩擦着敏感的柔软,手也不忘照拂他身前奋起到涨红的器官。
「啊啊……」前后夹击的剧烈快感,令江程灝完全沉沦于欲望之中,纵情地呻吟出声。
发软的腰枝被陌生人扶着,火热的欲望一下下地撞击到花心深处,淫靡的水声噗哧噗哧地充斥整个房间。
「呃唔……不行……」前列腺被反覆摩擦,顶弄,身前的性器也被温柔地爱抚,江程灝一下子就被顶上了高潮,他微仰起脖子,累积多时的欲望瞬间喷发,白浊的精液洒在床上,肉穴随着高潮而紧紧缩起,将体内的阳具包里得更紧,吸吮得更深。
「唔……」
江程灝终于听到身后一直安静办事的陌生人发出无法忍耐的呻吟。声音低沉似从喉咙深出发出的滚动声,却奇异地填满了江程灝的内心。
陌生人抱着江程灝的身体,动作加大,巨大的男根一下一下地捣入柔软的深处,贪求他温暖的包里,害怕他逃离般再次咬上他的颈窝,然后将激烈的热流全数喷洒入他的体内。
他可以感觉陌生人在结束后仍依恋不捨地抱着他的身体,缓缓地从他体内退出。欲望得到满足的江程灝,高潮过后的身体,睡意一下涌了上来,陌生人的拥抱莫名令他觉得安心,甚至是眷恋于这样过于温暖的拥抱。
他不觉将身体蜷入陌生人的怀中,任黑暗将他残存的意识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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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快乐~
为大家送上微酸的肉
应该不用特地解释陌生人是谁吧?……www
(30)确认过眼神,是对的人
生理时鐘让江程灝准时在手机闹鐘响起的前两分鐘睁开眼。
感觉很久没有睡得那么深沉,一夜无梦到天亮,这样品质的睡眠通常只有在泰坦身边才有过。
江程灝往大床的另一侧看去,身旁无人。
手机闹铃准时响起,江程灝朝床头柜拿起手机关掉。同时纳闷了一下,昨天手机是放这里的吗?
江程灝看着身上整齐的睡衣,乾净的床单和光洁的地板,昨夜的事恍若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若不是私处隐隐传来欢爱后的酸痛感,他必然以为昨夜只是他做的一场春梦。
江程灝皱眉走下床,地板上昨夜打破的酒瓶此刻已被清洁得不留一丝痕跡,他走到镜子前,拉开睡衣,露出优美的锁骨,白晳的颈根处被留下一块清晰的红色齿痕。
如果都这样他还不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也太枉为总裁了。
他轻叹口气,转头看向房间门口,说:「泰坦,出来。」
一隻黑背大狼犬低着头出现在房门口,黑溜溜的眼睛露出作错事的愧疚。
牠擅自跟着小少爷,没有听话留在狗园乖乖地等,违背指令,违背从小到大服从训练的这件事让泰坦感到非常的罪恶。
可是牠真的放不下小少爷。
小少爷那天离去前的脆弱笑容,让牠非常地不安,好像他又即将离牠远去,好像他随时会殞落消失一样。
再加上之前小少爷脸上受的伤,和那天突然出现想伤害小少爷的人,让泰坦更觉得小少爷身边并不安全。
『记得,这是小少爷,你唯一的主人。』
『你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小少爷。』
从牠第一天到江家时,牠就一直牢牢地记得保护小少爷是牠的使命。
所以虽然违背命令让牠很难过,但牠还是决定隐身跟在小少爷身边保护他。
却没想到让牠看到了令牠心疼不已的另一面。
牠在小少爷身边六年的日子里,一直都很清楚小少爷的寂寞和对亲情的渴望。那是牠无法满足他的部份,牠也知道每次只要何芊玉出现又离开,小少爷就会鬱鬱寡欢好几天,那几天里小少爷会抱牠抱得更紧。
只是牠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何芊玉对小少爷造成的影响还是那么大,牠第一次看见小少爷独自面对心里的混乱而痛苦的那一面,看到小少爷因发情而痛苦,牠只想好好地抚慰他,减轻他痛苦。
当然有一部份也归于牠一闻到小少爷动情的味道而克制不住的衝动。泰坦不得不惭愧承认这一点。
这让牠的头不禁垂得更低,几乎不敢看江程灝一眼。
「你……」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子,江程灝有再多的气都发不出来,只开了口就瞬间软了下来,叹道:「你躲在我身边多久了?从一开始就在吗?」
泰坦垂着头,眼往上瞅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不是说让我自己解决吗?」江程灝撇过头,再看着牠那个样子,他又会开始摇摆着想将牠留下。
可一想到昨夜的事,他又忍不住对自己生气,口气转为强硬地说:「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做!」
泰坦完全不需要为了配合他而和他做爱。
如果将泰坦留下的话,他就有可能把泰坦当成像方昭齐那样,成为他每次性爱不满足时发洩的对象。
他不就是为了要避免这种情况才特地离开泰坦的吗?
「不需要担心你?还是不需要跟着你?」
幽怨的口气,阴森森地从江程灝身下传来。
江程灝心头一紧,低头看去。
化成人形的泰坦,神情哀怨如弃妇般,幽幽地说:「你说的不需要,是已经不需要我的意思吗?」
泰坦大大的个头坐趴在地上,人形化得不完美,尖挺的狗耳朵没收好,整个丧气地垂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程灝的口气变得有些慌乱,他蹲低了身子,捧起泰坦垂下的脑袋看着牠说:「我只是不想你变成我洩欲的对象……」
「为什么我不能变成你洩欲的对象?」变成小少爷的对象,听起来就很美好,为什么不行?
江程灝愣了一下,看着泰坦认真困惑的样子,有些苦恼地揉了下额角。
他或许忘了泰坦的本质是一隻狗,就算成了妖,并在人类社会里打滚多年,也不表示牠就能理解人的思维,多半时候,牠还是习惯以狗的角度去看待事情。
所以牠根本不懂成为洩欲对象的意思。
这就大大为难了江程灝,要怎么向一隻狗解释成为洩欲对象在人类间代表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全身赤裸的泰坦,脸上微热,说到洩欲,那副健壮结实的体格实在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我先帮你找件衣服穿上,我们再来好好谈谈……」江程灝困难地将视线从泰坦身上撇离,起身要帮泰坦找衣服。
不过这间房子当初没预期泰坦会来住,所以根本没有准备泰坦的衣服,而且他的衣服尺寸和泰坦相差太多,泰坦无法将就穿上。
他只好打电话给小齐,请他帮忙准备泰坦的衣服,另外也让小齐帮他把今天的事延后或推掉,他今天或许会和泰坦谈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等他和小齐讲完电话才发现泰坦神情尷尬地站着。
「怎么了?」
「我还没洗澡不能穿衣服。」听到要穿衣服,泰坦立刻紧张了起来,牠在江程灝身边躲躲藏藏了三天,根本没有洗澡的机会,没有洗澡会把衣服弄脏的。
「……」那你上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江程灝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教育一下这隻狗。
「那你……该不会这三天来也都没吃东西吧?」江程灝随即想到另一个问题。依泰坦的个性,这是很容易发生的。
果不其然,泰坦点了点头。
江程灝又忍不住叹气,既无奈又心疼,只好再打电话请小齐准备一些吃的过来。
他的泰坦傻得可爱又可怜,他伸手摸了摸泰坦的头道:「先去洗澡吧,洗完吃点东西,我们再谈。」
该是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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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再不说清楚
我也是要疯了!
(31)确认过眼神,是爱你的人
小齐超高的办事效率,在三十分鐘后将东西准备齐全送到江程灝的屋内。身为江程灝唯一信任的特别助理,他有江程灝每间房子的钥匙,所以到了就直接开了门进来。
江程灝听见开门的声音,从卧室走到客厅,只见小齐推着小推车进到屋内,有条不絮地将推车上的东西一一陈列出来。
「总裁,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除了衣服,你要的那个牌子目前尺寸不全,要调货需要一点时间,所以我挑了另一个你平常也常穿的牌子,每种顏色和款式都各一套……」小齐边说边将十几套衣服整齐地排在客厅桌上,还有从知名餐厅搜括而来足足七、八人份的早点也一一摆上桌,并细心地从厨房拿出餐具摆盘,看起来精緻犹如外面的星级餐厅一般。
唯独摆上餐具时,小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问:「要摆几个人的餐具呢?」
虽然怎么看房子里似乎只有江总裁一人,但凭他对江总的了解,江总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
「两个。」江程灝简短地回答。看到小齐迅速地布置好一切,满意地点点头。「谢谢你,辛苦你了。」
「不会。」小齐微微弯腰,表情一如往常地正经严谨,目不斜视。
即使一大早给出这么不合理的要求,小齐仍然毫无一声质疑,迅速确实地将事情作到完美,这样的办事态度也是令江程灝感到安心信任的原因。
和某个人极为相似。
「总裁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平板没有起伏的语调,犹如机器人一般自小齐口中问出,虽然小齐的实际年龄只比江程灝要大一些,但僵硬无喜怒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比江程灝老成许多。
江程灝想了下,又朝小齐交办了一些公事,这时泰坦赤裸着刚沐浴后的上身,从卧室房门口探出头来。
「我可以出去了吗?」
江程灝和小齐一起朝卧室门口看去,只见泰坦从门后露出半裸的上身,阳刚正直的外形却搭配上一对毛茸茸的狗耳朵,如果小齐没看走眼,那对狗耳朵像是在展现好奇心般一下一下地抽动着。
江程灝吓了一跳,忙斥道:「泰坦,回去!」
泰坦耳朵一缩,高大的身体瞬间躲回房门后。
江程灝略显尷尬地看了小齐一眼,只见小齐面上一本正经,纹风不动,好似方才看到的不过是寻常的风景般,不禁略感安心。
他轻咳一声,掩饰过尷尬,才又继续和小齐交代未完的事。
虽然不敢向小齐确认他有没有看到那对狗耳朵,但江程灝却莫名地篤信小齐是个有分寸,守隐私的人。
几分鐘后,小齐带着他的交代离开,泰坦才顶着半溼的头发从卧室中出来。
「那个人和老管家有相似的味道。」泰坦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
江程灝心中微微触动。
一直觉得小齐和某个人很像,不苟言笑、作事严谨、要求完美,简直和老管家如出一辙,但是……
那个人当年却是明知道泰坦对他的重要性,还是趁他不在把泰坦带去丢弃,而且完全不告诉他将泰坦丢弃的位置,让他白找了许久。
虽然明知他只是遵从着母亲的命令,江程灝还是无法原谅那个人。
在泰坦被拋弃后,老管家也跟着退休了,从此他也失去了老管家的消息。
此刻听到从泰坦口中说出那个人,江程灝眼神一闇,忍不住问道:「是他把你带离我身边的,你不恨他吗?」
泰坦已经坐到餐桌上,在江程灝的示意下塞了满嘴食物,听了江程灝的话,只是摇了摇头,努力嚥下满口的食物说:「是他把我带到你身边的。」
那一年是老管家到培育德国牧羊犬的犬舍,亲自挑选了牠,并把牠带到了江程灝身边。
『记得,他是小少爷,是你唯一的主人。』
『你要好好地保护小少爷,这是你最重要的任务。』
是老管家拿着小少爷的照片,每天每天不断地对牠耳提面命的重覆。
听了泰坦的话,江程灝感到错愕地说:「你不是母亲选给我的吗?」
那一天老管家明明说:『是夫人给的,牠叫泰坦,以后牠就是你的狗。』
『为了小少爷您的教育,养育小狗可以培养你的情操和将来的领导能力。』
因为这样江程灝对何芊玉始终无法狠下心来斩断关係,他总会联想到这女人纵有千般不好,但至少她把泰坦给了他,即使理由并不是那么单纯。每当从泰坦身上得到的温情和幸福时,他总会有那么一点感谢,总会有那么一点侥倖觉得其实何芊玉并不是那么坏的母亲。
泰坦摇了摇头:「小少爷的妈妈吗?我在见到你之前从没见过她……我只知道她是个会让你心情不好的人,而且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见到她。」
泰坦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是老管家,我很喜欢他。」
「可是……是他把你丢弃的啊!」如果是老管家特地选了泰坦来保护他,那么又为什么要丢弃泰坦?
泰坦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黯淡,想起了那天的事,语气有些轻飘:「但是……他哭了啊……」
那个从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老管家。
那个向来追求完美、严格地执行任何指令的老管家。
那个一向超然世外,从不过问主人家任何事的老管家。
在把牠带到虎头山的那一天他哭了。
那一天下着雨,老管家脸上爬满了不知是泪还是雨的水痕,向来端正严肃的脸哭得满是皱纹,像是突然间老了好几十岁般,
他哭着跟牠说着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
他哭着说:『是我为小少爷製造了一个可以被控制的弱点……』
他哭着说:『是我以为可以让小少爷不要重蹈他父亲的覆辙,不要成为一个内心空洞的人。』
他哭着说:『都是我的错……』
最后他哭着对牠说:『泰坦,别再回去了,小少爷并不需要你成为他的弱点……』
因为老管家最后的那句话……所以牠绝望了。
那一天、那一夜……在遇到里长伯之前,牠是真的在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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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看到有狗耳朵的泰坦
小齐的内心:(((@口@)))!!!
(32)确认过眼神,是可以H的人
泰坦横扫了桌上所有的食物,只馀下江程灝面前那一份。
江程灝想着老管家的事情,并不太有食欲,对着眼前丰盛的早餐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回忆里是老管家不苟言笑的脸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是老管家面无表情地教他礼仪姿态、是老管家刚正严肃地督促他唸书学习,但也是老管家在他生病时,彻夜不休地照顾着他。
对老管家他总生不起一丝一毫亲近的心态,更多的是敬畏,害怕他严厉的眼神,和严苛的表情。
但或许就是因为他始终无法和老管家亲近,老管家反而成为待在他身边最久的人,而不像保母、女僕、家教老师一样,随时被他母亲遣退。
江程灝想起过往的那些日子,总是严格难以亲近的老管家或许反而是整个家里最关心照顾他的人,只是他的眼中总看着企求不得的父母,对于老管家一直认为他只是听命行事,从未深究他隐藏在这些行为下的用心。
他一直以为除了泰坦再没人会爱他,对他付出真心,但到头来,是不是自己错过了什么?
江程灝想得深了,没注意到泰坦凑了过来,冷不防地在他脣上舔了一下。
「你做什么?」江程灝吓了一跳,泰坦那张化为人形,俊美如混血儿般的脸在面前放大,让他不自觉红了脸。
「嘴巴脏了。」泰坦睁着眼,有着和外表完全相反的单纯。
牠的耳朵已经在江程灝的提醒下收了起来,身上也穿了小齐带来的名牌衣服。浅灰色的衬衫剪裁合宜地修饰泰坦健美的身材,让牠看起来既高大挺拔,又帅气俐落,让人移不开眼睛。
江程灝红着脸,极困难地移开眼睛才有办法训斥牠道:「那也不用舔我,帮我拿餐巾擦掉就好了。」
「喔。」泰坦委屈地退回位置上,低声地说:「可是以前我也是这样帮你的。」
「……」江程灝闻言,回过神才想起他本来要和泰坦谈的事。却因为突然谈起的老管家让他乱了心神。
「这和以前不一样!」对老管家复杂的心情和这些天来困扰着他的情绪,让他一时忍不住口气,对泰坦严厉地说。
以前牠只是一隻单纯的狗,现在牠不止是狗,还端着人类的样子扰乱着他的心。
泰坦吓了一跳,睁着眼睛,有些错愕。
又来!端着人的样子,却做着狗的姿态。江程灝只觉得扎心眼地痛。
「你如果是人,就该要有人的样子;你如果是狗,就该要有狗的样子!」江程灝怒从中来,朝着泰坦发洩这阵子以来混乱他的心情。
如果是狗只要单纯地接受他的宠爱就好了,他不会期待,不会想探究,不会想深思牠对他的感情是什么?
如果只是隻狗,他不会贪心,他不会要求更多……
可偏偏牠化人了……
端着人的样子,深情又温柔地看着他、顺着他、毫不掩饰热情地抱着他,让他一而再地產生牠是爱着他的错觉。
但时而作出的无辜的小狗姿态又让他清醒地发觉,牠所做的不过是出自于对主人的敬爱。
是敬爱而不是情爱,是相似而又不同的东西。是牠身为狗不懂,而他身为人应该分清楚的事情。
不能利用牠对他的敬而满足他的欲,如果这样作了,他和他母亲有何不同?
所以他试图分开了,可牠却不懂他的挣扎而纠缠上来了。
于是江程灝压抑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像一头被一堆情绪困住的狮子只能朝泰坦咆哮:「为什么要跟过来?又为什么要抱我?我已经努力地想维持住我们的关係,为什么你又要破坏它?」
泰坦的眼神却闪动了一下。牠听不懂,但牠很清楚小少爷生气了。
牠不言不语的样子,让江程灝更为洩气,满腔的怒气像是打在一团什么都不懂的棉花上,混乱、无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心情让他显得挫败。
突然眼前一道黑影覆了上来,泰坦来到他身前,双手撑在他椅子两边,将他困在椅子上,他抬头,泰坦高大的身躯将光线完全遮盖,他只看到牠眼中闪烁着幽暗的紫光,危险而曖昧的雄性气息瞬间笼罩着江程灝。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可是小少爷……」泰坦轻声地开口,低沉的声音有着同样难过的心情。他说:「我不是人,也不是狗,我现在……是隻妖……你能告诉我,妖该有什么样子吗?」
江程灝一怔。
他从没想过,泰坦也正在适应牠的新身份,和他们的新关係。
泰坦也在挣扎,也在试着讨好他,也在对于今后他和小少爷间该如何在一起而感到困惑。
「我想像以前一样亲近你……想像以前一样让你开心……想像以前一样得到你毫无保留的信任……可是我一直作得不好……」
「我已经不是一隻狗了……可我也不是人……这样的我,你还需要吗?」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一句话,就是牠的小少爷不需要牠。
牠曾经为了那句话而寧愿等死。
而现在牠正颤抖地,害怕地等待着牠的小少爷一句话决定牠的生死。
牠一直不敢向小少爷确认的一句话。
却在看到小少爷那么生气,痛苦的表情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是不是牠的存在害了小少爷?是不是小少爷真的再也不需要牠的保护、牠的陪伴?
江程灝看出那双紫色幽眸中的惧意,心中一阵揪痛。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伸手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压向自己,也让自己去感受牠压在他身上活生生的重量和温度。
太过小心翼翼地彼此确认,彼此担心,结果就是彼此会错了意。
明明是那么珍视对方、为对方着想的心,为什么却不能心意相通?
「对我而言,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我需要你、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伤害你……」江程灝抱着泰坦,将脸埋进牠沐浴后蓬松的头发间,汲取牠的气味,他深深迷恋的味道。
「可是小少爷……」泰坦抬起头,脸与江程灝靠得极近,呼吸吐在他的脸上,紫眸与他对视。「这世上唯一能伤害我的事,只有当你说不需要我的时候。」
下一秒,不知是谁主动靠近,他们的脣火热地纠缠在一起,热烈地向彼此索求贴近,不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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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集没有肉…qq
番外—撩动-1(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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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卡文,番外跑得比正文快
只好先上菜
时间在泰坦和江总在一起后的某一日
算是日后谈
请大家享用!
(原谅我跳过正文,先搬日后的番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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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程灝和泰坦对坐着享用晚餐。今天的晚餐是江程灝亲自煎的牛排,虽然很少下厨,但学什么都很快的总裁仍然在短时间内学会将牛排煎得有模有样,外焦内嫩,令人食指大开。
「好吃吗?」
回答江程灝的是泰坦塞了满嘴牛排,一脸眉开眼笑的饜足样。
对泰坦来说,就算江程灝端上的是失败的料理,牠大概也是像这样吃得满心欢喜,像是吃到什么名厨做的佳餚一样。
小少爷在泰坦眼中就是什么都好。
十足傻样。江程灝抿着嘴笑了,大概也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他优雅端正地切着牛排,小口小口地吃着。
相形之下,泰坦的吃相豪迈,却不显粗俗,只让人觉得到他口里的东西皆是美味,五人份的牛排很快就被泰坦一扫而空。
江程灝很喜欢看泰坦吃东西的样子。
泰坦饜足地咂咂嘴,抬头注意到江程灝的视线,又看见他面前只吃了一点点的牛排,不禁疑惑地歪着头问:「怎么了?」
江程灝回过神,拿起餐巾掩饰自己看入迷的尷尬,伸手到泰坦嘴边用餐巾帮牠擦了擦嘴角道:「你嘴巴脏了。」
「喔。」泰坦乖乖地头凑上前,让江程灝更方便擦。
然后基于爱情互惠原则,泰坦很仔细地看了一下江程灝身上,在江程灝的左手指上发现一滴几不可见的肉汁沾在上面。
牠喜滋滋地拉过江程灝的左手指,一口舔掉,得意洋洋地说:「你手也脏了。」
促不及防地,温热的舌头捲过江程灝的手指,带来一阵酥麻的奇异感受,一路痒进心底,令他的心尖轻颤。
泰坦不会知道,他这么个不经意的举动有多么地撩动人心。
「嗯?」见江程灝在发愣,泰坦将身体横跨了整个小餐桌,带着疑问的脸向前凑进。
刚毅正直的俊脸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即使是早已看习惯的脸,江程灝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感到心痒难耐,面上温度微微升高。
泰坦鼻子动了下,像是嗅闻到什么味道,奇道:「小少爷,你想要了吗?」
在江程灝的教育下,泰坦已经学会把发情用别的词取代。
但即使经过修饰,江程灝还是不可免地被牠话中的直白给呛红了脸。
「没有,坐好,吃饭。」江程灝力持镇定,用着平稳的语气说。但就算本来没想什么,被泰坦这么露骨地一说,脑中也自然地浮现起那些旑旎的画面。
泰坦听话地坐回位置,不一会又像是发觉了什么而站了起来,这次直接走到江程灝身边,弯着身子,鼻子在他颈边嗅闻。
「可是我真的闻到了……」泰坦认真不懈地说,甚至为了証实还拉起江程灝的手去碰自己身下蓄势待发的某物,单纯而执着地说:「这里都有反应了!」
若说刚刚还只是有一点联想,现在碰到实物的他更是直接想起那东西侵入体内时的快感,一股热流更是开始往腰下的部位集中。
「味道更浓了呢……」泰坦将头埋入江程灝颈间,味道最浓郁的地方用力嗅闻,嘴脣更是有意无意地掠过他敏感的皮肤。
江程灝的呼吸渐渐不稳了起来。
像是得到了确认,泰坦将他打横抱起,江程灝没有反对,默认一样地将红到不行的脸埋入泰坦宽厚的胸肌上,任泰坦将他抱进卧室的那张大床上,轻轻放下。
不分春夏秋冬在家只穿背心的泰坦,俐落地将背心一脱,结实壮硕的胸肌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江程灝面前,令他不自主地咽下一口口水,有些期待,有些兴奋。
泰坦弯身压上江程灝,粗壮的手臂抵在他的两侧,那张阳刚帅气的俊脸朝他低下,慢慢靠近,笨拙地将脣压上江程灝微啟的粉色脣瓣上。
不管接吻了多少次,泰坦在吻技上仍显得笨拙青涩,江程灝只能自己主动,伸手勾住泰坦的后颈,将牠压向自己,伸舌与之交缠挑逗,进一步将这个吻加长、加深,直到自己喘不过气。
江程灝松了手,泰坦得到暗示,主动分开彼此的脣,带起了一丝曖昧的银丝。江程灝脣若粉樱,清冷的眼眸浮上一层情慾的色彩,身上的费洛蒙味道更加浓郁,令泰坦全身发热,眼眸转为闇紫。
眼前的小少爷比晚餐的牛排看起来更为秀色可餐,泰坦得努力忍耐才不让自己的兽性佔据而伤了小少爷。
番外—撩动-2(H)
泰坦伸手,将注意力放在江程灝的衣服扣子上,仔细地一颗颗解开,本是要藉此缓和自己的衝动,但随着扣子的解开,露出的优美锁骨、白晳胸膛、还有曲线流畅而结实的小腹,眼前的视觉饗宴更像是一场酷刑,折磨着泰坦沸腾的心跳。
但牠不想伤了牠的小少爷。儘管身下发硬发涨得难受,牠仍然忍耐着去取悦牠的小少爷。
牠视若珍宝的小少爷。
牠的手在江程灝光滑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游移,停在微凸的乳尖上轻轻搓揉成点,江程灝的身体微颤,难耐地发出悦耳的低吟。
泰坦继续亲吻着小少爷身上每一寸肌肤,像享用一场极致美味的料理般,不能囫圇吞食,需得细细品味,牠已经学会坚持的忍耐,方能使果实更加甜美成熟。
「嗯……泰坦……」江程灝在泰坦不急不躁地舔食下,身体越发焦躁难安,他微微扭动着身体,让身下某个已挺立的小物获得更舒适的空间,以及更引人注目的位置,像是想获得更多的关爱和照顾般。
泰坦的眼眸微亮,毫不客气地将那求关注,可怜又可爱的东西含入口中,细细照拂,从头到柱身,到底下的囊袋全不放过,用舌头舔吻一次又一次。
「嗯啊……泰坦……啊……」被照顾得无微不至,舒爽的刺激感,让江程灝忍不住仰起头,绷紧了身子,发出淫靡的呻吟。
泰坦见时机成熟,吐出口中已被口水浸润得水嫩光亮的小分身,江程灝乍失温热甜蜜的包覆,神情有些茫然。
缷去平日里的偽装起的精明坚强,陷在情慾中的江程灝迷茫微憨的样子,更显得令人怜爱。
泰坦像对幼兽一样,凑上前对着江程灝的脸用力亲了一口,顺便从床头柜中取出备着的润滑液,挤在手指上。
对于与人类的性爱相当熟稔的牠,沾满润滑液的手指瞬间从江程灝身后挤进了狭窄的甬道中。
「啊!」身后被泰坦粗长的指节突然侵入,江程灝忍不住惊叫。但随之而来的轻柔按抚,又让他从惊叫转为哼哼的呻吟。
泰坦极为规律耐心地扩展那紧緻地甬道,慢慢地从伸入两根手指变成三根,穴口也渐渐柔软,不自觉地一缩一张地吐吞着他的手指,像是想要得更多。
「嗯啊……嗯……可以了……泰坦……」他知道泰坦怕伤到他,所以每一次的扩张必细细做足,但这样的慢工,往往也令他慾望高涨难耐,却迟迟等不到他的插入,江程灝只能扭着身体,腆着脸开口求牠。
看着泰坦露出那巨大的昻扬,江程灝虽然有些畏惧,但更多的是兴奋,身体为之躁热,他伸手捧住泰坦的脸与之热情地接吻,像是鼓舞牠一般。
泰坦分开他的腿,露出那迷人的粉色穴口,将自己昻扬的欲望缓慢地插入,江程灝忍不住弓起身体迎接牠的侵入。
「啊……嗯啊……好大……」好一会身体才终于适应那巨大,随着泰坦缓慢地抽动而渐渐有了酥麻的快感。
泰坦见小少爷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也露出了享受的表情,牠也不再小心翼翼,扶着他的腰加快了衝击的力道,一次又一次地捣进柔软的花心中,享受在小少爷的身体里被温暧包覆的感觉,内心感到一阵满足,忍不住抱紧了小少爷的身体,再一次咬上他颈窝的位置,留下属于牠的印记。
「啊!泰坦……嗯,好痛……」这隻大狗,每次作爱都咬他。江程灝疼出了眼泪,泪珠困在眼角要落不落,成了一幅美景。
泰坦满足地舔去那泪水,江程灝身上浓厚贺尔蒙香气,刺激泰坦的欲望在体内高涨几乎喷发,牠紧抱着江程灝,用力衝刺那敏感的点。
「啊啊……快了!」江程灝被刺激得受不了,仰起头,任那白浊的精液喷洒在两人腹间,泰坦也在同时将浓郁的精液尽数射入江程灝体内。
泰坦意犹未尽地抱着江程灝,捨不得马上离开,还故意多动了两下,让精液一滴不剩地留在小少爷体内,好满足牠内心底的欲望。
江程灝沉浸在高潮的馀韵中,全身发软,哼唧个两声,也懒得理会泰坦的小动作。
感觉到小少爷的纵容,泰坦抱得更开心,直到身下的东西发软才从小少爷体内滑了出来。
吃饱饜足的某隻大狗,守着小主人教过的事,快乐地抱起小主人进浴室清洗,至于洗着洗着又是怎么地擦枪走火,又在浴室内激战一轮,就是后话了。
总之等到清理乾净,换上乾爽的睡衣,躺上崭新的床单上时,江程灝已经是累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的程度了。
某隻大狗还精神奕奕地赤裸着上身爬上床,然后将人调整了一下姿势,整隻揽抱入怀中,十足地佔有保护姿态。
翌日,江程灝在温暖熟悉的怀抱中清醒,鼻尖是尽是某隻大狗浓烈的雄性气息,睁开眼对着的是古铜色结实的胸肌,往上抬是刚毅有力的下頦,稜角分明脣上扬,一双温润带笑的黑棕色眼眸正深情地凝视着他。
江程灝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失序,眼看着那张帅气的脸离自己愈来愈近,柔软的脣贴上自己的额头、眼帘、鼻尖。
湿热的气息吐在他脸上,温醇如阵年好酒的嗓音在他耳边低声地问:「小少爷又想要了吗?」
……!
要命!每天这样在线撩人,还不准人有旖念,这是何种严苛的心智锻练啊?回头一定要好好地教教这隻狗,想想不等于每次都要啊——
江程灝在心中哀鸣,随即就被某隻大狼狗带入情慾漩涡中,吃乾抹净。
到底……是谁在撩谁啊?
(33)若人生未曾初见-1
江总在中午过后出现在办公室内,只不过一来并不是忙着处理一早上堆积的公事,而是忙着重新布置他的办公室。
小齐站在江总的办公室内,他瞇着眼看着几个小时前才出现在江总家里,现在却躺在江总办公室新置办的沙发上的男人,额角微微地抽动。
一大早先是被江总差使去买衣服、买早餐,后来又接到电话要他立刻为办公室添购一组新沙发。
江总的办公室本来就有一组待客用的皮沙发,才用不到一年,他实在不懂为什么这么临时要换沙发,而且还指定要布的,要大、要柔软、要好躺的?
直到江总进了办公室,他才发现几个小时前在江总家看到那个戴狗耳朵的男人,出现在办公室内,身上穿着是他早上买的名牌衣服,而且还毫不客气地躺在他新置办的沙发上睡觉!
不只如此,江总还怕打扰那隻狗,呃,不是,那个男人(虽然他真的很像一隻狗)的睡眠,见他进来,还特地要求他小声。
这到底是……?
「小齐,你等下再帮我办公室买个冰箱,再买一些方便微波的即食肉品……嗯,可是吃微波的肉好吗?」江程灝一脸认真,难得露出烦恼,犹豫不决的表情。
从没有见过江总优柔寡断的样子,小齐忍不住额角抽了抽,道:「总裁,楼下有员工餐厅,您需要什么料理,只要吩咐一声就行了。」
「啊,也对!」江程灝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但马上又面露忧愁。「可是……我怕牠会无聊,我是不是还是应该备点零食给牠?」
小齐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表情不崩,说道:「总裁容我问一句,那个他是指那个狗园的警卫吗?」
小齐手指了一下躺在沙发上的那个睡得正香的男人。「可以请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江程灝看了泰坦一眼,脸上微微尷尬,早上和泰坦把话说开后,又在床上滚了一圈,这会心里原本的诸多纠结好像也显得无关紧要了,反正他再怎么想把牠推开,牠也会黏上来。
而且江程灝隐隐也明白,对泰坦来说,牠根本不在乎他对牠存的是怎样的心思,利用也好、控制也好……牠心胸宽广地能接受各种样貌的他,牠唯一在乎的只有他不需要牠。
他怎么可能会不需要牠?
这世界上唯一能无条件包容他、爱他的,也只有他的泰坦了。
他需要牠,如鱼需要水般,有牠的世界,他才能呼吸、才能自在、才能悠游。
然后就莫名演变成牠跟着他进办公室的现况了。
「牠现在是我的保鑣。」面对小齐的疑问,江程灝力持面不改色地回答,只是眼神有点飘。
保鑣?小齐觉得自己额上又多了好几条青筋。「您不是已经有保鑣了吗?」
而且也没见过哪个保鑣可以进到江总办公室里,毕竟江总办公室处理的可是和公司有关的机密,一般根本也不会让无关紧要的保鑣进入。
所以当小齐听到江程灝说那个人是保鑣时,内心完全是爆开了锅。
更何况有保鑣一来就在睡觉的吗?有保鑣还要雇主为他操烦睡得好不好?会不会无聊?要不要吃什么吗?还为他置办了新的沙发、新的电视、还有新的衣服!
这分明是对爱人的态度了吧?
江程灝在小齐无声的注视下,似乎被看透了什么,显得有几分不自在,想想自己好像做得过头了一点。只得摆摆手对小齐说:「算了,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是,还有……」小齐顿了一下,似有些犹豫,最后江程灝的眼神注视下,直说:「您的母亲在会客室等您,说没见到您不肯走……」
江程灝眼神闪了下,像是有根针扎进了心底,点了下头说:「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说着回头看了在沙发上睡得正酣的泰坦一眼,那根针不知怎地就沉了,心底软成一片,对于那根针带来的痛好像就莫名消失了。
小齐面上不显,心里却惊讶江程灝回头那一瞬间软化的表情,从未见过江总脸上出现那么柔和如温暖初春般的神情,尤其是提到江总母亲的时候。
虽然不甚清楚江总和他母亲的关係,但跟在江总身边十年,多少也知道江总和母亲间的拉扯,也是他陪着江总一步步夺下江总父母在公司的权势。
只是因亲情无法完全割捨,所以江总始终没有走到最后决裂的一步,他还是让何芊玉掛着荣誉董事的位置,容忍她时不时来公司找麻烦,然后在她离去后的那几天,江总的情绪会显得特别低落,常常会要求他帮忙找些特殊服务。
这些他看在眼里,也尽责地为江总遮掩,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为江总感到焦急,只是碍于身份也无法对江总多说些什么。
但那个狗园的警卫似乎和江总的关係很不一般。
小齐默默地跟着江程灝将眼神飘向躺在沙发上的泰坦。心底暗自盘算,虽然只是个普通警卫,但看那个身材当保鑣也勉强够唬人,重点是江总似乎很看重他,就让他暂时跟在江总身边观察一阵子看看好了。
江程灝收回对泰坦依恋的目光,眼神转为武装后的坚毅,转开门把走出办公室。
一般会客室与江总的办公室在不同层楼,江程灝为了不让母亲有机会再接近公司的权利中心,从来不让她上到他的办公室内。一直都是在公司内的会客室见何芊玉。
江程灝和小齐搭了电梯到会客室的楼层,下午整个江氏的办公大楼内,员工人来人往,各司其职地忙碌着,见到江程灝从电梯中出现,无不停下手边的事,向江程灝打了声招呼。
「总裁好。」
江程灝在公司的形象虽不亲民,但也不摆架子,面对员工的声声问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逕自地往会客室走去。
往会客室的走廊上,迎面走来了一长发女子。
那女子一身火红的套装,将身材包里得玲瓏有致,性感惹眼,一头及腰的黑发披垂身后,随着女子稳健自信的步伐而微微摇曳,而女子的面容更是世间少有的绝色,红艳的脣角上扬,一双美目勾人心魄,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一种天生女王的气场。
江程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皱眉。
这样一个气场强大的美女,照理应该会让许多人注目,但江程灝发现好似除了他以外,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她,甚至没有人多看她一眼,可奇怪的是所有的人却都主动地在女子面前让了一条路出来。
直通到他面前的路。
「那个人是谁?」江程灝心里莫名地升起了警戒,低声问小齐。公司内的员工他虽然不可能个个都记得,但这么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子,他不可能见过却不知道,所以她绝不可能会是他的员工。
那么她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齐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默不作声。
一句话的时间,女子已经走到江程灝面前与他擦肩而过,似乎只是路过并不打算停留。
就在江程灝心底莫名微松一口气时,女子的手却突然搭上他的肩,轻柔冰凉的嗓音如蛇鑽进他耳里。
「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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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收尾
只好先虐一波了…
(34)若人生未曾初见-2
奇怪的女人……江程灝微微缩了下肩膀闪开了她的手。
女子也只是轻碰一下,随即退开,若无其事般地与江程灝擦肩而过。
那张扬的背影很快就没入人群之中。
江程灝冷冷扫了眼,摒退了小齐,独自走进母亲何芊玉在的办公室内。
何芊玉如往常一样高贵优雅地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姿态高傲得彷若孔雀一般。见江程灝进来,蹙了下秀緻的眉头,开始尖声抱怨:「架子真大,居然让你母亲等那么久?」
「我忙,你有事?」江程灝冷淡地回答。
「忙到连见你母亲的时间都没有?你是故意躲我吧?」何芊玉哼了声。
「是真的忙……」江程灝轻轻地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不像荣誉董事那么清间,每年只要等领股就好了,让你花点时间等等我这个忙着赚钱的人不为过吧?」
「你在讽刺我?」何芊玉霍地起身,秀眉紧蹙。
江程灝只是笑而不语地看着她,眼神冰冷,何芊玉看久了,只觉得一股恶寒袭身,颓然地败阵下来,悻悻然地转了话题。
「我听说你爷爷快不行了……」
「嗯。」江程灝只淡淡地应了声,双手抱胸,既不接话,也不像是感兴趣的样子。
这让何芊玉很是气恼,她完全抓不住这孩子在想什么、在乎什么?好似一个完全没有弱点的人让她无计可施。
她深吸了口气,企图丢出能让江程灝有兴趣的饵,道:「你难道不考虑我上次的提议吗?」
「你上次有说什么吗?」
「你!」江程灝漫不在乎的样子令何芊玉一阵气结,但想到娘家所託的事,又忍下气道:「就是让你和何羽菁结婚的事!」
「哦。」江程灝一脸恍然。
何芊玉努力不去在乎江程灝那副气死人的样子,继续道:「你爷爷就要选下任继承人了,如果你能有天晴财团董事的支持,你要继承你爷爷的位置,成为江家的掌权者才更有希望,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你和何羽菁结婚!」
江程灝低头笑了一下。何芊玉微愣,怒道:「你笑什么?」
江程灝再抬头,优雅清俊的脸上有着冷酷的笑容。「天晴财团去年亏损五十亿的投资案,今年财报亦不见起色,何羽菁的父亲何天财身为董事,却私自掏空公司的资金,如今缺口还有两千多万……你要我娶这样的人?」
何芊玉的脸上一阵青红交加,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你要我娶的人,我怎能不详加探听呢?」江程灝看着何芊玉,面上掛着是恶魔般的笑容,说:「我手上可还有许多何家人不法融资的情报,如果全交给金管会去调查的话,你说,天晴财团会不会因此一夕垮台?」
「你、你不可以这么做!」何芊玉惊吓得失了平日的优雅,尖声大叫。「那、那可都是你的舅舅、你的亲人啊!」
「所以,我还需要靠结婚来求天晴支持吗?」江程灝话峰一转,厉声说:「搞清楚现在是你们要求我!」
何芊玉捏着衣角,被江程灝冷厉的样子吓到,努力地想着还有什么事情能挟持住他。
对了!何芊玉眼睛一亮,突然说:「难道你不在乎你最近经营的狗园了吗?我可是安排了人在里面……如果你……」
何芊玉话还没说完,便被江程灝举手打断,他拿出手机快速地输入讯息,然后等了一下,抬头对何芊玉邪气地一笑道:「在狗粮里下毒?妈妈,您的手段也太粗糙了吧?」
何芊玉被讽得脸上一阵红,若不是被逼得时间不够,她也不会急将就木。她努力地端起架势,装得一副有底气的样子道:「有时愈简单的手段愈能快速见效!怎样?你总不会愿意见到你辛苦救起来的那些狗被我毒死吧?」
「你以为我在乎?」江程灝挑眉。「从小到大我在乎的东西都被你拿来利用威胁完了,你以为我还会有在乎的东西吗?」
何芊玉一愣。
「那个狗园不过是我拿来经营企业形象,顺便逃税的地方,你以为我真的在乎那些狗?」
「妈妈,你如果觉得荣誉董事这个位置还是坐得太累的话,我不介意拉你下来去牢里坐坐……」江程灝眼神幽暗,语中带着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何家都作了什么……」
何芊玉颤抖着身子指着江程灝,好半天才终于说:「你……你怎么能?别忘了,我是你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没忘,是您忘了……这些手段,都是你教我的啊!」温润的嗓音低语着恶魔的呢喃。
何芊玉又是吓又是气,青白着一张脸,快步地离开会客室。
江程灝在会客室中等了两分鐘才走了出去,小齐在何芊玉离开后,便赶来了会客室接江程灝。
「明日起革除掉何芊玉荣誉董事的位置。」江程灝边走回自己办公室,边向小齐交代。
「……您真的要这么作?」小齐默了下,明知不应该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她一直拿公司的钱去她娘家救火,难道我不该这么作?」江程灝冷漠不带感情地朝小齐挑了下眉。
小齐静了会,才回答道:「是。」
江程灝这才满意地点了下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前,门一拉开便被里头那张大到几乎可以当床,佔了几乎办公室一半位置的绒布沙发给吓了一跳。
「这沙发怎么回事?我原来的那张呢?」江程灝瞪着小齐问。
小齐亦同样带着疑惑,只是面上不显,冷静地回答道:「是您早上吩咐我添购的。原本的那张已经请家具业者回收了。」
「我?我为什么要换沙发?」换沙发就算了,还换了一张大到几乎可以当床的沙发是怎么回事?他的办公室又不是拿来偷懒玩乐的,放张沙发床作什么?
小齐安静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您大总裁决定的事,小的怎敢置疑呢?
江程灝深深地看了沙发床一眼,总觉得上面应该还有个什么东西,但沙发上除了抱枕外,空无一物。
是错觉吧?江程灝想,但却很难解释自己此刻心里空盪盪的感受。
好像有什么不见了?
沉默了一阵子,江程灝还是决定:「把沙发退掉,换回原本的那张。」
「是。」小齐很快地领命交办下去。
江程灝回到办公桌前,沉默而快速地办起手边的工作,却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只是换掉一张沙发,自己的内心竟会空盪揪结得如此难受?
(35)今夕你又在何方?
五光十色,音乐喧嚣的高级pub内,江程灝独自一人坐在二楼围着舞池的vip包厢区,从这里可以隔着围栏看到整个舞池区,而不容易被打扰,喝过的酒杯大大小小堆了满桌,他眼微醺,看着舞池内热舞的男男女女,看着他们使尽浑身解数,扭腰摆臀地展现自己的魅力,吸引目光,开啟一场又一场的爱情追逐。
而他,只是坐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自有一群人轮番贴了上来,使劲地想吸引住他的目光。
毕竟他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手握着无尽的财富和权力。
所有人都爱他,渴望他的垂怜。
「江总,我可以过去吗?」
江程灝眼微挑,看着一个长相清秀白晳的年轻男孩,端着两杯酒讨好地站在包厢外,头发是挑染过的紫灰色,穿着银色亮片的丝质衬衫,露出半片瘦弱的胸膛,覷着他身边无人的空档走了过来,却被包厢门口两个高大的保鑣给挡了下来。
江程灝轻挑地笑着,眼带邀请地看着男孩,凉薄的嗓音道:「进来。」
男孩弯起一个得胜的笑容,在外边人羡慕的眼神下,穿过两个高大的保鑣走了进去。
「江总,来点特调的马丁尼?」男孩从眼神到笑容,到那扭捏的姿态,无一不充满暗示。
江程灝穿着酒红色衬衫,领口微敞,性感优美的锁骨若隐若现,袖口捲起,露出的半截手臂,白晳光滑,修长有力的手指接过男孩手上的酒,靠上凉薄的粉色脣瓣,一饮而尽,冷淡的眼角带着醉人的微红,性感诱人,令男孩一瞬心跳加速。
「我喝完了,你呢?」凉凉的嘲讽从江程灝的嘴角溢出,似在向男孩示威:想得到我的青睞,总得表示点什么?
男孩将酒倒入口中含住,然后大着胆子贴上江程灝的脣,想餵他酒,奈何江程灝不开口,任酒沿着两人的嘴角流下,顺着江程灝俐落的下頦,流进酒红色的衣领里。
口中的酒液流乾,男孩得不到回应,只得狼狈分开,眼中流露不甘。
江程灝看出男孩眼中的气恼,作为一个知情趣的男人,他知道他刚刚应该要回应那个吻,而且应该更为热烈,充满慾望。可刚刚不知为何在男孩的脣贴上来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种违和感,总觉得那个吻应该是更温热、更笨拙,更小心翼翼而不是充满索求的一个吻。
江程灝笑了笑,将心里莫名產生的违和感压了下去,身体往后躺上沙发,伸手将衣领的釦子多解开了两颗,半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被你弄湿了,不来舔乾净吗?」听起来一切都像是故意安排的一样。
男孩眼神驀地发亮,像是见到肉的贪婪土狼,毫不顾场合地扑将上去,卖力地舔吻讨好,一路从被酒沾湿的胸膛,慢慢到线条流俐的腹肌,见江程灝闭着眼没有反对的意思,胆子渐渐伸向黑长裤中间,包里隆起的那一处。
江程灝放松着身体,享受男孩带来的服务,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该是稀疏平常的日常,但今晚他闭着眼,脑中却纷乱零星地闪过各种画面。
那是一双闇紫色的眼睛深情而专注地看着他。
那是一双宽厚的大手温柔地抚摸他的全身。
他的吻笨拙而零碎,点在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
他激情地拥抱住他,他忘情地咬住他……
江程灝突然全身紧绷地睁开眼,霍然将身上的男孩一把推开,右手下意识地按住了左边的颈窝上,那里有着微微的刺痛感。
他居然在清醒的情况下作着春梦?
「江总……?」男孩被他猛然推开,背后撞上了茶几,痛得直不起身,眼中含泪。
刚才不是都好好的吗?男孩满心不解地看向表情凝重的江程灝。期待他能有所解释,或者怜香惜玉一番也好。
但江程灝什么也没做,只是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男孩见状,吓了一跳,赶紧拉住江程灝的裤角,委曲道:「江总,你要走了吗?不留下来?」
江程灝冷淡地瞥了一眼,直接将人踢开。不过是一个随手招来的玩物,还敢过问他的去留吗?
随即江程灝在保鑣的护送下坐上车。
「江总,接下来要去哪?」开车的小李尽责地询问,他知道江总向来不过午夜不会回家,而今天他比平常还早离开pub,或许会想去别的地方。
「回家。」难得地江总说了回家两个字。
车子开进了繁华的道路中,十点多的城市到处灯光通明,喧嚣热闹犹如不夜城般。车子开没多久,驶进市中心最昂贵的地段,一橦气势华丽的大楼矗立在眼前,车子绕了华丽的大楼半圈,准备驶进地下室。
「等等,不是这里。」江程灝却突然开口制止。
车子临时回转驶离往地下室的车道,再次回到繁华的马路上。
这一次车子往市郊开去,偏静的道路上,车子渐渐稀少,最后只剩江总的车孤单地上了道路的尽头,一橦佔地广大,有花园的透天别墅出现在尽头,车道上的铁栅栏缓缓向两侧开啟。
「不是这里。」江程灝再次开口。
铁栅栏开了一半等不到车子驶入,又缓缓閤上。
车子再次行驶回道路间。
「江总,您要回的家是哪一个?」连跑两个地方都错的小李,不禁有些战战兢兢。
江程灝一瞬间有些恍然,他名下有许多华宅美厦,但此刻脑中浮现的却是一间小小的破房,四周有浓浓的狗味,和许多的蚊虫,还有温暖的灯光。
「不回去了,去找一个有狗的地方。」说这话时,连江程灝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去一个有狗的地方作什么?但他还是无法压下心中想过去的衝动。
江程灝说完就沉默了,小李只得自己揣测:「是狗园吗?」
江程灝自己也不确定那是什么地方,只随便应了声:「嗯。」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莫约半小时后,车子来到了虎头山脚下。
小李停了车,下车帮江总开了车门,语带抱歉地说:「狗园车子开不上去,要请江总走上去了。」
江程灝点了下头表示了解。
下了车,十二月的天气,山脚下的风吹得人刺骨冰冷,小李鑽进车内帮江总拿御寒的大衣,一转身出来就见穿着单薄的江总已迫不及待地走上山路,整个人几乎要看不见了,忙拎着大衣追了上去。
走在前头的江程灝一心只想着往前走,完全不顾冷风迎面吹拂,他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但他总觉得这条山路的尽头有他想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不远处狗园的招牌大大招眼地掛在前方,江程灝一靠近,所有的狗儿立时躁动地吠叫,一时声动震天,在寂静的山区夜晚中更显刺耳难耐。
这里以前有这么吵吗?江程灝脑中不由得浮现这个问题。但他应该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是如何比较出来的?
但他来不及深思这个问题的矛盾,眼前的小破屋吸引住他的目光。
黑夜里,从小破屋的窗中发出的温暖黄光,和记忆深处里的一模一样。
他快步地走向小破屋,就像在一条黑暗道路中走了许久的人终于看到了光芒一样期盼。
期盼小破屋的那扇门后走出来的那个人……
「哎?怎么是总裁您亲自过来了?」
矮胖的狗园警卫推开了小破屋的门走了出来,看着身着单薄的江总,整个吓了一跳,小小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起来。
江程灝抿着嘴,有些气恼。在气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狗园警卫看着江总隐忍不发的怒气,以为他是为白天毒狗的事情而来,心下一阵惶恐,忙着说:「江总,不好意思,狗园出了那么大的事,其实大家也都很自责,心里都不好受,我们已经报了警,日后对于狗粮的捐赠者也会更小心防范……」
「随便,死几隻狗而已,这种事我一点也不在乎。」江程灝不耐烦地打断警卫的话。
他在乎的……他真正在乎的……他早已没有什么真正在乎的事情了。
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
真要说还有什么在乎的,也只剩继承爷爷的位置掌握整个江氏集团而已。但这也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毕竟爷爷也没多少时间了。
他在乎的,他想要的几乎都到手了。
那么他现在又是在找什么?
江程灝抬头,目光越过矮小的警卫,看进小破屋内,小破屋很小,从外面就能对里面一目了然。
那里面没有第二个人在。
「总裁,您的大衣……」小李好不容易拿着大衣赶了上来,却见江程灝一脸冰霜地走了回头。
小李抓了抓头,不解地与狗园的警卫对视了一眼,又赶紧抱着大衣追了上去。
究竟想找什么?想要什么?江程灝自己也不明白,只觉得心中某一处空盪得难受,几乎要无法呼吸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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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我仍是你的唯一-1
氤氳的热气瀰漫整个浴室间,江程灝赤裸着上身,下身只围一条浴巾站在光滑明亮,不受雾气影响的镜子前,目光盯着自己颈窝上那一排牙印,微微蹙眉。
那排牙印浅浅的不深,唯犬齿的部分较为明显,江程灝的手指在那排牙印上摩娑,完全想不起来究竟是何时,又是被谁留下了这一排明显的牙印?
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先是莫名奇妙换了一组沙发,接着又在pub莫名地作了场春梦,害他少了今晚的乐子,最后更是像神经病般大半夜地要小李带着他整个台北到处跑,只为了找在他心里莫名浮现的小破屋。
最后才在天快亮的时候放弃,回到自己在城市中心豪宅内。
无法解释自己这一连串莫名奇妙行为的原因,然后又在自己身上发现了这排牙印。
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他穿上宽松的睡衣走了出去,就在刚刚他洗澡前,收到国外爷爷传来的讯息,虽然是爷爷的帐号,但发讯息的应该是爷爷的特助,信上说明了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通过律师正式将江氏集团交棒给他。正式的行政消息应该这几天就会发布给整个江氏集团的人知道,他只是提前被告知做准备。
虽然早就胸有成竹,篤定的事,在收到确定消息的那一瞬间还是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长久以来的目标终于达到,江程灝觉得自己并没有想像中开心,只觉得松了口气,随后是一片茫然。
为了这个目标,长久以来他活在母亲何芊玉的压迫下,无法呼吸,所做的每一件事,走的每一步路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就算后来他摆脱了母亲何芊玉的控制,但这条路他也走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方,除了一步步地走下去外,他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目的?
他打开了音响,将音乐开到最大声,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他讨厌太过安静的环境,所以他习惯在pub寻找猎物带回家,不然他无法入睡,如果猎物够乖巧的话,他可能会多留个一两天,但最多一个星期他就会将人赶走,没有人能在他心里驻留。
而找不到好的猎物的空档,他就会像现在一样,将音乐开到最大声,让吵死人的重金属声音响遍整个家里。
他对音乐没什么鑑赏力或喜好,只要够吵够大声就行了。因此曾经被同幢的楼下邻居抗议过,那个人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成功人士,所以江程灝被那人抗议过后,直接使手段搞垮对方,让那人再起不能,然后顺理成章地接手对方的房子。
他就是这么一个睚眥必报的人。在他的国度里没有人能质疑他,妄想左右他的行动。
没有人能在得罪他之后还能有好下场,他想要的也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现在连最想要的江氏集团掌权者之位他都得到了,为什么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想像中的高兴、没有快乐、没有满足……内心虚无得一片空白。
他躺上大床,任音乐流淌填满整个家里安静的空间,却填不进他心中空白的一片。
还缺少什么?还想要什么?
『快想起来!』
脑中突然有个声音惊得他从床上坐起。
谁?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放肆的音乐,嘶吼着他听不懂的话语。
是谁在说话?又要他想起什么?江程灝按着头,觉得脑海深处阵阵抽痛。
『快醒来!』
又听到那个声音,但他明明是清醒着。
为什么要叫他醒来?明明在这里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了,他战胜了母亲对他的控制,他得到江氏集团的继承权,所有人都爱他、奉承他、讨好他,再也没有人能左右他的一切事情……
如果他现在所得到的这一切是梦,这么好的梦,他为什么要醒来?
结果没有原因地,一夜没睡的他,自己驱车又来到了昨夜的狗园。
拾着往山上的台阶一步步往上走去,明明昨天是第一次来这里,为什么走这段台阶时感觉会那样地熟悉?
当初他为什么会想建设这座狗园?明明他就不是爱狗人士。
江氏经营很多以慈善为目的的基金会,流浪动物这一块却从来不是江氏会涉及的地方,因为看见的人太少,达不到经营企业形象的目的。
总觉得是某种很重要的原因驱使着他作了这样的决定。
但他已经想不起来当初作这决定的原因了。
他在看得到狗园的地方停步,没有靠近,远远地看着昨夜散着温暖灯光的小破屋,大概是夜里视线不良的关係,现在白天再看,居然比他昨夜里看的还要窄小破旧,根本不能称之为房子的地方。
可是却意外地令他移不开目光。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或说是在等待什么?但他总觉得应该要有什么自小破屋里出来。
但他却也隐约明白,他在等的永远不会出现。
这个世界没有他等的那个东西。
可是从这天起,他却像着了魔一般,每天都会走到这里,远远地看一看,等上一会,然后离开。
过几天江氏集团的继承人任命发佈了。
全世界的人都在恭喜、祝贺他,他却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喜悦。
一切都很不真实,似乎只有小破屋的存在才能让他有所感觉。
活着的感觉。
然后在正式就任的那一天,他逃掉了晚上的晚宴,一样来到小破屋这里。
他很想找人分享他终于达成目标的这一刻心情,可是走到小破屋,他才惊觉他想分享的人不在这里,也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
他甚至连他想分享给谁都不知道。
他究竟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究竟在找什么?
为什么他已经得到了一切却还是觉得不满足?
「汪汪!」
一声中气十足的狗叫声吸引了江程灝的注意。
一隻大黄狗率先兴奋地吠叫着,一路衝了上来。
「阿狗,慢点!」后头跟着一个身材高大,发型俐落的男子,拎着一大袋东西追了上来。
后头还有另一个长相清秀漂亮的男子,牵着一隻德国牧羊犬慢慢拾阶而上。
他的目光完全被那隻德国牧羊犬给吸引住。
牠脖子上绑着亮红色的项圈,黑棕色相间的皮毛丰满光滑,身材健壮扎实,不同于另一隻黄狗往前跑的兴奋模样,牠像是训练有素般,摇着尾巴,全身散发着开朗自信的模样,不急不徐地配合着主人的步伐行走。
那双黝黑的眼睛温和明亮,专注而认真地看着牠的主人。
江程灝的心脏驀然缩紧,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从心脏向四肢百骸漫延开来,疼得几乎站不住脚。
(37)我仍是你的唯一-2
『快想起来!』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次更显得急切。
想起什么?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声音要他想起什么?
『快想起来!』
好像有什么片段的记忆,零星进到脑海中。
那双温和深邃的眼睛也曾这样专注地看着他。
『——因为你保护王国有功,今天我封你为我的王国内第一骑士,从今以后你必须发誓只对我一人效忠,永不背叛。』
是谁说好的,只对我一人效忠,永不背叛……
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江程灝低着头,像是想逃离什么般,压着疼痛不已的心,踉蹌地走下山,与正往山上的两名男子匆匆擦肩而过。
「汪!」不同于黄狗高亢的声音,这声狗吠低沉而响亮。
重重地传进他心底深处,那块总填不满的空白里。
「汪!」深厚有力的声音,在他心里回响。
『想起来!想起你就能醒来了!』
脑中的声音急促地说。
想起什么?
「啊!——怎么了?」
身后传来男子的惊叫声。
他叫牠什么?耳朵似乎自动屏避掉某些字,他只顾着仓皇地前走,听不真切。
「汪!汪!」狗吠声变得急切,后头的动静显得更大。
江程灝的脚步顿了下,有股想回头的衝动。
「——你在干嘛?不行!不能过去!」
「怎么了?」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我帮你拉住牠!」
「汪!汪!汪呜……」声音从急切的吠叫转为哀鸣。
江程灝顿时有种想不管不顾回头的衝动。
『回头,你就什么都没有了。』突然耳边传来了冰凉的女声,如蛇类滑过般,一股冰冷危险的味道。
令江程灝下意识地遵照声音的指令,不敢回头,却也无法迈开脚步。
『离开,你才能保有这一切。』那轻柔的女声诱惑道,奇异地让人有种想照她的意思作的感觉。
江程灝却开始有所警觉地反抗,他不想走。
即使不能回头再看一眼,他也不想离开。
他用尽全力去扺抗那女声施加在他身上的命令。
『快想起来!』
想起谁?快想起谁?
江程灝隐约觉得心中有某个名字呼之欲出。
『想起我。』
一个高大壮硕的男子形象突然浮现在他眼前。
温柔而笨拙,小心翼翼而又深情款款……
那双眼总是看着他。
『小少爷……别怕,我保护你。』
『我在这里。』
「汪!」狗吠声近得像在耳边。
男子的形象突然变成了眼前黑棕色的德国牧羊犬。
「泰……坦。」这个名字像是解除桎梏的钥匙般,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江程灝的身体突然变得能动了
大狼狗听到名字,欢快地摇着尾巴,扑到江程灝身上,拚命地舔着他的脸。
「泰坦、泰坦!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狗……」江程灝激动地环抱住泰坦的脖子,将头埋入牠松软的颈毛中,嗅着熟悉的太阳混着青草的香味,眼眶渐渐湿润。
突然眼前的景象开始分崩离析,像是斑驳的墙壁上面覆的一层水泥般片片剥落,一片一片落下后碎去,露出墙后的现实。
江程灝回过神,他还站在会客室外的长廊上,泰坦不知何时化成狗形躺在他脚边,而耳边传来一女子轻声地说:「恭喜,你通过江氏继承人的考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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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赶快结束这一趴而已…qq
(38)为你痴狂-1
江程灝没来得及反应女子话中的意思,先注意到躺在脚边的泰坦,焦急地蹲下抱起牠。
泰坦全身软绵,双眼紧闭,江程灝心中一冷,急得拍打着泰坦的身体,道:「泰坦,醒醒!」
「能够突破我设下的催眠来到你身边,你真是养了一隻好狗。」女子的声音带着笑意,悠悠地传来。
江程灝这才将注意力转回突然出现的诡异女子身上。
「你对泰坦作了什么?」江程灝又惊又怒直视着女子。
「你们都作了一场『好梦』吧?」女子双眸如深幽的黑潭,幽不可测,却引人深陷,恍若将坠入另一个世界之中。
江程灝一个激凌,逼迫自己移开对女子的视线。想起刚刚只是与女子擦身而过,便被带入那场恍若真实的梦境中,那个梦境让他体会到他从不敢想像的事,如果他的人生没有遇见过泰坦……光是想起这件事就令他如坠冰窟般,全身寒颤。
「为了不打扰考验的结果,我让牠先睡了。」女子垂眼看着蹲在地上的江程灝和泰坦,红艳的脣角微扬。「却没想到牠对你的执念深到可以突破我的催眠,你能通过考验,有一半得归功于牠。」
江程灝这才恍然为什么泰坦一进公司倒头就睡,本来没有多想,现在才知道是因为这女子的关係。但泰坦是妖,这女人又有什么本事居然能让一隻妖说睡就睡,而且还浑不知觉。
江程灝这时才发现,除了他和女子两人外,四周闐静无声,就连小齐也是从刚刚到现在一点动作也没有,宛如时间静止了一样。
这女人不容小覷。
「你究竟是谁?」若不是泰坦此刻呼吸心跳都正常,像是熟睡一般,江程灝也无法迅速冷静下来,他看着女子,满心疑问道:「我从没听说过作继承人还需要通过什么考验,为什么是你来作这场考验?」
「因为我是女王,我说了算。」女王轻狂地扬起嘴角,说这话时,彷彿自带一阵狂风,将她的头发高高扬起,看起来既狂傲又不可一世,但她所散发出的强者气质,却又让人莫名地信服,就好像她能作到任何事一般,只要她想的话。
「作为继承人能得到的不只是你表面上看到的财富地位而已,事实上江氏继承者拥有的比你想像的还多,要如何面对诱惑还能坚守本心,就是这场考验的目的。」
所以他在梦里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权力、地位、还有摆脱对母亲的控制,可是那个世界没有泰坦……想到这件事,江程灝就不由得紧抱住怀中的毛绒绒的大狗。
「看来,你们对彼此的执念很深……」女王的目光软和了下来,让江程灝一瞬间以为在女王的眼神中看到了像神一般的慈爱。但眨眼即逝,女王弯起红脣,回到高高在上的气焰,说:「有时执念太深,并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意思?」江程灝警戒地看着她问。
女王只是微笑,一弹指,周围的空气开始流动,声音开始沸腾,怀中的大狗动了动,引去了他所有的注意。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女王冰凉的声音悠悠地传入耳中,江程灝再抬头已不见女王的身影。
「小少爷!」怀中的大狗突然变成壮硕的男人,猛然地反抱住江程灝,让江程灝一时重心不稳跌坐在地,样子有些狼狈。
「你没事吧?没事吧?」泰坦像是现在才有所反应似的,慌张地拉起江程灝,担心检查他全身上下,「我刚刚突然感觉你不见了……」
泰坦大手在他身上游移,差点就要剥开他的衣服检查。
江程灝赶紧按住泰坦的手,安抚道:「没事,我没事。」
再看向泰坦,江程灝略为安心。看起来泰坦也没事的样子,真的如女王所说只是作了一场梦,一场用来考验继承人的梦。
「真的吗?」泰坦还是不太放心。焦急的眼睛含着可疑的水光直盯着江程灝的脸。
看着那张熟悉的俊顏为自己担心焦虑的模样,江程灝的心又暖又疼。
没事的,那些都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而已,他的泰坦好好的在这里。
江程灝伸手揉了揉泰坦那头略粗的头发,浅浅地微笑:「没事,真的。」
他安抚泰坦,同时也是在安抚自己的心。
没事的,他已经从梦境中出来并通过考验了。
可为什么心中还隐隐有着不安呢?
女王离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嗯咳。」被忽视很久的小齐,忍不住轻咳彰显一下存在感。
江程灝这时才想起小齐还在旁边,貌似看了很久,不禁有些尷尬地想推开泰坦,但泰坦却像是害怕他再消失般,紧紧地将他圈在怀中。
江程灝不敌泰坦的力气,只好在泰坦手臂中转了个身,将泰坦推到身后,努力在小齐面前维持一本正经的表情,微红的耳尖透露他此刻尷尬的心情。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小齐在心底默唸了三次同样话,才能勉强忽视掉环在江总腰上的那双手,和江总身后的那隻大狗……不,是人。嗯,由狗变成人什么的,绝对是他刚刚看错了。
「总裁,您母亲还在会客室等您。」小齐目不斜视地直盯着江程灝的脸,万年不变的脸上,额角的青筋微微浮动着。
江程灝这才记起他站在这里的目的。
但会客室里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烦,砰地打开会客室的门,同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江程灝,你很行嘛?架子大到还要让我在这里等你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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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内心:我是谁?我在哪里?我看了什么啊啊啊啊——
(冷不防被塞了一嘴狗粮)
(39)为你痴狂-2
门一打开,四个人同时愣住了。
门外除了江程灝和小齐,还有一个何芊玉不认识的高大男子,用着佔有欲十足的姿态环抱着江程灝的腰。
何芊玉瞬间整张艳容扭曲在一起,嫌恶的表情显露无遗。
「妈。」江程灝最先回过神,暗暗拉了泰坦一下,泰坦却不懂他暗示般将手环抱得更紧,同时眼带兇狠地瞪着何芊玉。
何芊玉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江程灝清清楚楚,但老实说今天发生太多事,江程灝根本无心顾及何芊玉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他心里还缠绕着刚刚发生的事,想花点时间将这些事情理顺,此时实在不适合让他母亲的事再搅和进来。
江程灝揉了揉额角,极力忽视环在腰上的那双手,对着何芊玉冷静道:「今天我很忙,你能下次再来吗?」
何芊玉皱着眉冷笑道:「你所谓的很忙,是指跟这个野男人廝混吗?」
话里的恶意,让江程灝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他不想计较何芊玉的话,但身后的泰坦已然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警告。
那不像人类能发出的低吼声,令何芊玉脸色大变地退回门内。
「泰坦。」江程灝警觉地拍了拍泰坦的手臂警告。
泰坦敛起了声音,却不收起警告的眼神,那双眼深沉如暴雨将至的天空,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一抹不属于人类眼瞳中会出现幽紫色如闪电般驀然出现又一瞬消失。
何芊玉却敏感地捕捉到那一闪即逝的紫色。再听到江程灝说出的那个名字,隐约间好似想到了什么,来不及细思便脱口而出道:「泰坦?泰坦不是你以前养的那隻狗吗?」
江程灝没想到何芊玉还记得,眼神闪过一丝紧张。她会发现泰坦就是以前的狗泰坦吗?
何芊玉却在恍然大悟后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摇头道:「你、你居然对那隻狗念念不忘到还找了名字一样的人来……你、你真是……」
何芊玉眼神冰冷,充满嫌恶道:「令人噁心的孩子。」
何芊玉总是一句话就能将人刺得体无完肤。江程灝满心无奈地闭了闭眼,沉默地接受这扎心的言语。但他身后的泰坦却不肯就这样默然接受,在江程灝感觉到身后有所动作的时候,泰坦已经一步上前「啪」地一巴掌将人搧飞。
「泰坦!」江程灝吓了一跳,赶紧衝上前扶人,对着泰坦的口气不由得严厉起来,带着一点指责的味道。
身为妖,泰坦那一掌已经是尽量忍耐,拿捏过力道了,但对于人类的女子来说仍是过于恐怖的力量,何芊玉被那一掌扫进会客室内,撞倒了茶几,跌到沙发上。
方才未能保护小少爷的恐惧还残留在心里,小少爷一点风吹草动都刺激着泰坦敏感的神经,害怕小少爷再受伤害,身体便先一步作出了反应。
而此刻江程灝带着责备意味的声音,让泰坦回过神,紧张地缩了下脑袋,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但这时顾不得泰坦的委曲,江程灝和小齐同时上前扶起何芊玉。她哆嗦着身子,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疼痛,泰坦一巴掌虽然没打在她脸上,但她的脸也在跌倒时撞到茶几,明显红肿了一块,小齐在扶她时肩膀时,惹得她一阵尖叫,泰坦打中的地方,就算没断,伤势也必然不轻。
何芊玉纵有千般不是,被这么暴打成一身狼狈的样子,也不是江程灝乐见的。
何芊玉颤抖着身体,直到被扶上沙发上,失焦的眼神才渐渐凝聚,她看着江程灝突然崩溃失控。
「我养你那么大,你居然让人打我?江程灝,我是你妈,我对不起你什么了?你居然让人打我……呜……」如果不是身上太痛了,何芊玉一定不管不顾地跳起来追打江程灝,但此刻她只能情绪崩溃地大哭。
她活到这把年纪了,就算失了权势,也从未被人欺凌过,更何况是被打。一时间劫后馀生的恐惧与委屈的情绪涌上来,让她一时失了仪态放声纵哭。
「对……对不起。」江程灝没见过这样子的何芊玉,对她的感情一时间感到复杂,又或者说是觉得心软,道歉的话很容易就脱口而出了。
「呜……我不会原谅你的!从来没有人敢打我!你是我儿子居然还这么不孝?我为了你牺牲了多少?蛤?你说啊?结果你今天竟敢让人打我?你总裁了不起吗?今天打我的事一旦传出去,我看你还要不要这个脸!」何芊玉像是找回了气势,揪着江程灝的尾巴狂骂。
江程灝道歉完的当下已经觉得有些后悔,明明他才是被从小伤害到大的人,如今却不忍见她可怜,衝动向她道歉,已经觉得十分矛盾。见何芊玉得了势又开始向往常一样得理不饶人,顿时觉得疲惫。
他起身用眼神向小齐示意,小齐心有灵犀地点下头,立即扶起何芊玉道:「何董事,我带您去医院。」
接着也不管何芊玉有何表示,软硬兼施地把人带走。
何芊玉一走,江程灝立即拉了泰坦回到办公室内,将门锁上。
「小少爷……」泰坦以为江程灝还在为了牠打了何芊玉的事生气,正打算开口道歉。
谁知才刚喊了一句,江程灝便伸手勾住泰坦的头,将脣主动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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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推倒play…怎么比我想像的远qq
下一集一定推!!(握拳)
(40)为你痴狂-3(H)
泰坦愣了下,随即感受到江程灝的索求,伸手揽住他,配合着江程灝的吻与他脣舌交缠。
不止泰坦在恐惧没有保护好小少爷,江程灝也比谁都害怕那个梦是真的。
「抱我……」江程灝面色微醺,在泰坦耳边吐气呢喃。
他想要实实在在地拥抱住他的泰坦来証明,现在的这一切不是梦。
泰坦受宠若惊,双手环住江程灝细窄的腰杆,笨拙地亲吻着江程灝的脣,他柔和的下顎,隆起的喉结,到那性感的锁骨间,那里有着江程灝最迷人的味道,散发着浓厚的动情贺尔蒙。
泰坦那像小鸡啄米般的细吻在闻到江程灝身上的味道后,忘情地在那块颈窝到锁骨间舔吻啃咬。
江程灝有些不满泰坦细磨慢辗,他急躁地拉扯两人的衣服,期待着更进一步的肌肤相亲。
梦里没有泰坦,梦里的他从不认识泰坦,可是他却还是下意识地去寻找泰坦的痕跡,他还记得每一次走向狗园,又空手而回的失望;他还记得一个人空盪的房间里,寂寞的空虚;他还记得每一次他快想起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那空白的窒息感。
他怕,他怕他的人生里没有泰坦。
他怕再回到重遇泰坦前那十八年没有泰坦的人生。
他怕,他真的怕。
泰坦感觉出江程灝异于往常的急切,怀抱中的他似乎微微地颤抖着。泰坦抱起江程灝坐到那张新买的,像张床般大的沙发上,却不急着放他下来,让他继续坐在牠的腿上。
牠温柔地环抱着江程灝,虽然他身上的味道令牠衝动,但此刻或许是共同经歷了一场恍若真实的梦境,牠突然能理解到此刻的江程灝需要的或许并不是一场尽致淋漓的性爱。
在梦里牠焦急地看着牠最爱的小少爷,彷彿隔了一层打不破的玻璃般,看得到却接近不了。牠看着小少爷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般,面容阴险、处事狠厉,内心宛如缺少了人类的某些感情般,不懂爱、不懂温柔、不懂体贴。
牠使尽力气终于打开了一条裂缝进入江程灝的世界时,牠却成了一条普通的狗,有一段时间几乎忘了牠与小少爷的事,牠成了杨苟之和江允安的狗。
直到那日与江程灝擦肩而过时,才想起一切。想起小少爷、想起牠最重要的誓言,是保护小少爷的安全。
然后牠大声叫了他。
泰坦的眼睛在瞬间转为幽暗的紫色,牠想起牠差点没能守住誓言的恐惧,抱着怀中的似在颤抖的小少爷。
牠大手轻抚着江程灝光滑的背,轻声安抚:「别怕,我在这里,不管任何事,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小少爷。」
「我知道。」江程灝将头埋进泰坦厚实充满安全感的胸膛中,听着泰坦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牠身上传来的炽热温度,泰坦强而有力的拥抱令他渐渐安心了下来。
他的泰坦确实在最关键的时候保护了他。
如果不是听到了牠的声音,或许他还深陷在那太过真实的梦中而醒不过来。
泰坦温柔的手安抚了他急切焦虑的慾望,让他不再颤抖,他的慾望似乎从另一种形式获得了满足,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深处慢慢涌上的,对牠的渴望。
渴望牠拥抱自己,渴望牠能进入自己,渴望自已能与牠更紧密相贴。江程灝不只是想而已,而是已经开始这么做了,他主动亲吻着泰坦有力的下頦,吸吮牠突起的喉结,抚摸牠身上一块块肌理分明、扎实的肌肉,一路伸到腹下那一处已然挺立火热的欲望。
「小少爷……?」察觉到江程灝玩火的举动,泰坦的身体僵了下,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原本压抑着的欲望更加翻涌了上来。
江程灝感觉手上抚摸的巨龙变得更加庞大,眼神变为更加火热迷离,他的身体不安份地在泰坦腿上扭动,令泰坦更显得难以自持。
泰坦紫色的眼眸痴迷地看着江程灝。
看着牠的小少爷衣裳半褪,白晳的肌肤透着一层羞人的粉色,清澈的瞳仁泛上情欲的色彩,半是迷离半是热情地看着牠。
是个正常的雄性都无法抵抗这样迷人的诱惑。
泰坦一个起身把江程灝压在沙发床上,将他的裤子褪去,迷人的性器挺立而出,微微颤慄,似乎等待着某人的怜惜,泰坦毫不迟疑地一掌握住那分身,轻轻地上下抚弄,姆指在顶端不住摩娑。
「呜嗯……」分身被泰坦温柔地对待,江程灝舒服得从喉间发出甜美的呻吟。
「小少爷……」沉鬱迷人的嗓音在江程灝耳边低喃,如电流般从耳中窜入,刺激着脑中敏感的那处神经,带来令人愉悦的迷幻感,让江程灝不由得更忘情地沉溺于爱人带来的温柔情潮中。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从后探入柔软的后穴之中,轻柔按压揉转,慢慢深入,缓缓拓开,泰坦的脣舌在江程灝胸膛上的乳点打转,舔咬吸吮,将那小小的红点扩大立起,绽放红艳。
「呃嗯……泰坦……」江程灝受不了刺激地在泰坦身下扭动,情潮一波波袭来,他如无助的小船只能攀附着唯一的依靠。
泰坦像是受到了鼓励,幽紫色的眼眸转为更深沉的闇紫,手指从那已溼润的后穴中退出,双手分开江程灝的大腿跨在腰上,巨物顶着渗着花蜜的后穴,缓缓挺入。
「哈啊……好大……呜……」身下被巨物贯入,后穴被撑开到极限,让江程灝的身体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从喉间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泰坦低头爱怜地亲吻着牠的小少爷,忍耐着等他渐渐放松身体,才开始在他体内缓缓动作,慢慢加快。
「嗯啊……嗯……」身后被泰坦充实填满的愉悦很快地随着泰坦缓慢抽动而盈满全身,巨根在体内磨擦,撞击着那处敏感,阵阵快感汹涌累积而上。江程灝抱着泰坦不住呻吟。
泰坦舔吻着江程灝的身体,嗅闻着他身上因动情而散发的迷人味道,让牠更为兴奋,直想狠狠地肆虐牠的小少爷,让他因情慾而流露出动人的表情,更想被他温柔地包容,被他宠溺地接受。
牠的小少爷味道如此美好,如此甜美,令牠痴狂、令牠疯狂、令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泰坦扶着江程灝的腰,巨根抽出,再狠狠贯入,一次又一次加重了衝击的力道,顶得江程灝如风中飘零的落叶,不住摇头,几乎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快感。
「哈啊……啊……不行了……嗯……」快感如此猛烈,江程灝弓起身子,高潮的精液快速喷出,洒在两人腹间。
泰坦用力地抱紧江程灝的身子,将自己尽根埋入花径深处,快感涌上,在高潮之前咬上了江程灝的颈窝间,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唔嗯……」江程灝吃痛地皱眉,却逃不开牠紧紧抱住的手,感觉泰坦深深地进入,在他体内留下滚烫的精华。
「小少爷……」泰坦的头深埋在江程灝颈肩处轻声低语,身下那处在高潮后还在江程灝体内留恋着不出,牠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又像是在确认什么,依旧紧抱着江程灝不放手。
「嗯?」高潮后的慵懒让江程灝只是抱着牠的头,手指在牠发间搓揉,淡淡地应了声。
「我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也不会……」再离开你。后面的话泰坦含糊带过了,话里暗藏的是多强烈的情感和决心只有泰坦自己知道。
江程灝对于泰坦的话,只是不作表示地笑了笑。
泰坦在沙发上又抱着江程灝磨蹭了一会,才依依不捨地起身,由于办公室内没有浴室,他们只能大致清理身上的黏液,泰坦傻乐地表示自己可以用舌头帮江程灝清理乾净,被江程灝红着脸,赏了一记拍头。
换上办公室里常备的衣服,江程灝一身崭新亮眼,彷彿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再看着泰坦只能穿回刚刚脱下的衣服,江程灝认真地在待办事项中加了一条:在办公室里多备几套泰坦的衣服。
然后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查看讯息,却发现了几通小齐打来的未接来电。
他有些尷尬地将电话回拨,一边猜想小齐或许是要跟他报告何芊玉送医的事情。
希望泰坦造成的伤没有太严重,他并不想何芊玉有藉口拿这件事来威胁他或泰坦。
但他错了,小齐报告的事,比他想的严重多了……
(41)为你疯狂-1
江程灝和泰坦匆忙赶到狗园,小齐则是打电话给江程灝后,便先一步来狗园了解状况,随后陪员工到警局报案作笔录。
一进狗园江程灝便感受到与一股平常不同的死寂气氛。狗园的狗只剩寥寥数隻在笼内,大部份看起来无精打彩。江程灝进到在小破屋旁的临时办公室听着员工报告事件的始末,而泰坦则是进到狗园查看受难的同伴。
员工说早上餵完饲料后,狗群开始出现抽蓄、呕吐等不对劲的症状,他们赶紧找兽医,但同时间大量的狗群出现同样的症状,他们人手不足,无法处理这样紧急的状况,在医疗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很快就死了一大批来不及急救的狗,而幸运送医得到救治的狗,也因为毒伤肝肾的关係而显得不乐观。
医生判定毒是混在饲料中的,由于饲料香气重,生活在狗园的狗又信任人类而不设防,于是大部份的狗都中了毒,狗园就只剩下少部份警觉性较高不吃饲料的狗。
这批毒饲料被夹藏在民眾捐赠的饲料中,刚好是在泰坦不在的这三天寄来的,包装被巧妙地拆封又重新包装过,所以员工们也没查觉到异样。
江程灝面色凝重地听着员工们的叙述,虽然还不知道真正下毒的人是谁,但江程灝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毕竟这和梦中的情形太像了!在梦里也是母亲来了之后,他就收到狗园的讯息,梦里的他还笑着嫌母亲的招式老套,他并不在意那些狗。
但那不是只是梦而已吗?江程灝心里微微发颤,他以为毒狗的事只是梦里发生的事,只是一场女王考验继承人的幻境而已,没想到居然出现在现实生活里?女王设下的梦的考验……难道都是会发生的现实吗?
那几十条生命!叫他如何不在意?更重要的是这群狗是泰坦的同伴,是陪着泰坦走过那段被拋弃的日子时的生活重心,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江程灝心里怀着不安,面上镇定地交代员工尽全力救治中毒的狗,并在电话里要求警察尽早查出下毒的人,但江程灝心里也明白,就算找到下毒的人也没用,毕竟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很可能是他的母亲,但他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把他母亲揪出来。
他离开办公室,走进狗园里找泰坦,园区里一片恶臭,地上、笼内都是还来不及清理的呕吐物和粪水,原本预定做为狗狗运动训练区的空地上摆满了纸箱,地上十几条狗尸都是来不及放入纸箱中的,狗园平日里只有三到五个员工管理着一百多隻狗,如今突然出了事,就算把所有放假的员工叫过来处理也忙不完。
江程灝看泰坦蹲在一隻死去黑狗前面,表情沉默,大手轻抚着黑狗尸身,黑狗本来双眼圆睁,表情狰狞,在泰坦的手下閤上了那双不甘愿的眼睛,尸身变得柔软。
泰坦双手捧起了黑狗的尸体,轻轻地放进一旁的纸箱中,江程灝走到泰坦身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伸手抚了抚牠僵硬的背脊。
泰坦转头看着江程灝,牠藏不住情绪,深黑的瞳仁里满是悲伤,牠低下头,将头靠在江程灝的肩膀上,艰涩地低语:「我答应过要照顾牠们的……」
泰坦的悲伤与自责透过微微颤抖的肩膀传给了江程灝。
「我只剩你了……小少爷。」
江程灝环住泰坦宽厚的肩膀,抬头看着有些阴灰的天空,似乎正在预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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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会更得稍微慢一点
内容可能也会乱一点……
我先打预防针
(42)为你疯狂-2
心情和满是灰黑色烟灰的天空一样沉重,那从巨大烟囱喷出的团团灰烟,是一具具正在焚化的狗尸。
天空飘起了微微细雨,大量的狗尸让宠物乐园的工作人员忙碌不堪,江程灝为了弥补心中的歉疚,特别要求将每隻狗个别火化,让每隻狗都有个别的骨灰罈和自己的塔位。
一整天焚化炉的烟没停过。
泰坦沉默地帮忙处理每隻狗的后事,尽可能地亲力亲为,而江程灝也特地停了一天的公事陪牠。
警察很快就依着寄件地方的监视器找到了下毒的人,但一如江程灝预料的,就算心中怀疑下毒的人可能是何芊玉指使的,但只要对方否认,一口咬定只是看狗不爽,就算江程灝再怎么想追查下去,也只是徒劳。
毕竟只是狗,没有人会在乎狗。
这让江程灝感到十分挫败,面对泰坦也更觉得愧疚。明知狗园的狗对泰坦的重要性,明知可能有幕后的主使,他却无法帮泰坦向真正的兇手讨回公道,就如同那时得知泰坦被母亲下令丢弃了一样,他什么也不能做。
因为她是他的母亲。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蔓延纠结,他抱着泰坦低声说:「对不起。」
泰坦只是温柔地回抱住他,他心底纠缠的那样东西彷彿被理解包容了一般。
泰坦没有任何怪罪他,甚至也没有怪罪任何人,牠是隻狗,对于生命的安排从来习惯逆来顺受,牠说:「这就是生而为狗的宿命,是生是死其实从来就不是自己能掌握的。能在生命中享有一段幸福的时光,就已是万幸了。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不是这么痛苦地死去……」
然后牠将江程灝紧紧地抱入怀中,像是要将他融入血肉里一般。
如果那天牠没跟着小少爷,那么牠绝对会发现饲料有问题,牠的同伴也就不会因中毒而死去,是牠选择了小少爷,而拋弃了牠曾承诺过要照顾的同伴。
牠成了拋弃的一方。
盘据在心中的愧疚是牠将背负的罪。
牠已经选择小少爷,也只剩小少爷了。
等所有事都处理完后,江程灝发现泰坦变得更黏他了,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白天能光明正大跟的地方,牠就妥妥地站在他身后,像尊惹眼的大神;不能跟的地方,牠就隐身,但江程灝还是能感觉牠的气息近在咫尺。
晚上回到住处泰坦就放肆纠缠着他,一次一次挑逗起他的慾望与他求欢,恨不得将他完全佔有般,紧缠着不放。
江程灝明白泰坦心中的伤痛和愧疚,即使所有人都在揣测着他和牠的关係,即使小齐不只一次提醒他关于形象的问题,堂堂一个大企业总裁身后成天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那黏腻的样子,一看便知关係不寻常。但他还是默许并包容着泰坦这样的行为。
牠的痛、牠的伤、牠的难过自责皆是因他而起。
牠的索求、牠的需要,他责无旁贷,概括承受。
执念,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消除的感情。
你的执念、牠的执念在彼此的关係推进下,纠结愈深,像丝线缠绕成绳般,无法自拔。
终将迎来那必然的结果……
江程灝死了。
事情发生的前一个月,江程灝收到来自爷爷特助的信,内容和他在梦里预见的一模一样,他如愿地成为江氏的掌权者,但心里的不安却不知怎么地愈来愈大。
女王临去前的一句话成了他心底的大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总裁,这是庆祝你就任的晚宴名单,以及当天的安排,请您过目。」小齐将一叠资料放在江程灝的办公桌上。
江程灝眼睛离不开电脑,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他很忙,自从确认继承掌权者后,江程灝就开始昏天暗地忙了起来,要交接交办的事情一堆,还得应付每天不同政要名流的恭贺。
偏偏这时小齐提起了另一个名字,他实在不太想想起的那个名字。
「方昭齐,方二少一直想见您,总裁,您要见吗?」
江程灝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方昭齐一直想见他,却不懂方昭齐的目的为何。
虽然他将方昭齐从几个合作案中抽出,但他并没有真的断了与方家的合作,并没有在这件事上作得太绝,目的地只是给方昭齐一点教训而已。方昭齐虽然因为这件事而吃上苦头,但并不是挺不过去难关,实在没有必要再来找他求情之类的,江程灝想不透他找他还能有什么目的。
对江程灝而言,方昭齐是他想从记忆中抹灭的荒唐,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再和方昭齐有所牵扯。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多事之秋中。
江程灝视线微微偏到端坐在沙发上,一脸沉鬱的泰坦。
牠很少笑了,也变得更沉默了。总是用着一双闇不见底的黑瞳凝视着他,像是也想将他一同拉入深渊一般。
他知道泰坦还没走出那份对同伴的愧疚。
而他也同样愧疚,不能为牠的同伴揪出真正的兇手,甚至给与制裁。在狗园的狗与母亲间,他也作出了选择。他甚至不敢在泰坦面前多提一句狗园的事。那是他对泰坦的负罪感,就如同当年他无力救牠一般。
他揉了揉眉心,眼里继续盯着电脑萤幕,对小齐说:「不见。」
小齐点点头,继续说起下一件事:「今晚六点与o国议长的晚餐,您需要先回家准备吗?」
江程灝想了一下,一心二用地回答:「要。我三点就先离开公司。」
小齐目光飘向沙发上那座沉默的雕像,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他……?」
「一起去。」江程灝毫不迟疑地回答。「议长也会?伴,他不会介意的。」
人家带的是女伴,是活络气氛用的,您带的这尊兇神恶煞是想谈判,还是追债?小齐忍不住朝一身阴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泰坦多看了两眼,终究还是忍住到嘴边的劝说。
「是。」小齐制式地回应,不带任何表情。
反正不管总裁决定做什么,他就是全力支持,并扫除任何阻碍。
江程灝在两点五十分提早踏出了公司门口,却没想到有人从旁边朝他衝了过来。
「阿灝!」
这熟悉的叫法令江程灝瞬间皱起眉头,身体因为想到过去而微微僵硬。
他偏过头,还来不及对那个朝他而来的身影说些什么,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人脸上的表情,眼前猛然地被什么挡去了视线,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喷到了脸上,他低头用手擦去,却看见有什么滚到了他的脚边。
是一颗带着惊吓表情的头颅,大量的血从颈部不规则的断口中流了出来,在地上拖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江程灝惊退了数步,伸手到眼前才发现手上沾到的液体是鲜红的血液,耳边驀然响起无数道高低不一的尖叫声。
江程灝愕然地看向前方,泰坦那原本就较常人高壮的体型膨涨了一倍,牠一手拎着方昭齐断头的尸身,满身鲜血却又带着纯真执拗的表情看着江程灝,说:「我只是想保护你……」
碰!
方昭齐的尸体被扔在地上。
泰坦一步两步地往回走到江程灝身边,满是鲜血的双手轻轻环抱住他,低声说:「我只是想保护你……」
这是泰坦失控的开始,方昭齐的事只是一个开端。
也或许泰坦可能从更早以前就已经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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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文,我儘量快点结束这一趴qaq
种子可以随便踩…但是不要弃追啊~~
让我把故事说完……
(43)为你疯狂-3
事件如雪球般愈滚愈大。
泰坦在眾目睽睽下杀了人,引起社会的震惊与恐慌。
因为死的不是一般人,方家和连家不肯罢休,联合了各方势力向江程灝施压,要他交出兇手。
江程灝动用江氏所有资源力保泰坦,不仅要面对社会的与论和压力,甚至还有来自江氏内部的议论声浪,但更令他忧虑的是泰坦失控的情形。
牠就像一隻处在不安定环境下的野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激起牠的利爪。牠像隻保护幼崽的野兽,时时担忧、时时害怕,牠害怕所有会伤了小少爷的事,牠恐惧无法完全保护好小少爷,无论是身体或是心里。
牠不愿接受江程灝要牠暂时躲起来的要求,寧可隐身也要守在江程灝身边,但牠随时可能发狂起来的举动又让江程灝无法放心将牠带出门,只得儘量留在家中,守在泰坦身边。
但这世界的恶意如浪潮一般滚滚而来,一发现破口,贪婪的恶意便蜂拥而上,蚕食鲸吞地想击落江氏企业这块长期以来独佔龙头的大饼,一时间恶意攻訐、谣言不断,直逼江程灝而来,江氏企业声望直落,逼得江氏董事们不得不暂开临时会议,暂缓江程灝成为掌权者的行政命令,冻结他在江氏的权力,避免破口愈来愈大。
江程灝承受着内外夹攻的压力,精神更为紧绷,而泰坦的状况也就更为不稳定。
然后这时何芊玉来了,还带着警方的特殊部门一起过来。
再次见到母亲带着人出现,江程灝有种错觉,时光宛若回到他十二岁那年,母亲带着人威胁他。
「江程灝,是你一直不肯把兇手交出来,我才把警察带来的,把那个人交出来!」何芊玉站在他面前,面容一如他十二岁那年一样。
『江程灝,是你不听话逼我的,把狗交出来。』
时光宛如重叠在一起般。
『不要!』
「不要!」江程灝没想过十八年后他还得面对一样的事。
泰坦就在他身后隐去了身形,他知道没人看得见牠,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站在泰坦面前,手悄悄伸到背后紧握着泰坦的手,不让牠再次衝动伤人。
「江程灝!」何芊玉尖叫,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势道:「你看看你现在都被害成了什么样子了?你是堂堂江氏的总裁耶!居然为了一个杀人兇手被董事会冻结权力?你知不知道你有可能会被拉下总裁的位置?」
『江程灝!我是为你好!连方家那个废物方昭齐都去考了,你为什么不去?你要为了一隻狗放弃读名校、上好大学的机会吗?你知不知道这会坏了你的前程?』
「我不在乎!」
连日来的压力和疲倦,让江程灝双目通红,声音瘖哑,激动道:「我从来就不在乎这个位置,一直都是你逼我爬上去的!」
「我逼你?」何芊玉颤着声音,表情扭曲地说:「从小到大我作的这一切,哪样不是为了你好?哪样不是为了让你能取得今日的权力和地位?你敢说你心里就没有一丝一毫渴望过这个位子吗?」
「我——」没有吗?他敢说完全没有吗?江程灝突然发现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无法果决地回答。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他是被逼着坐上这个位子。
但是一个没有能力没有渴求没有一点企图心的人又真的能坐上这个位子吗?
他突然不敢回头正视泰坦了。
如果承认了他对这个位置的留恋、承认了他对这个位置的追求,是不是同样也承认了当初他也有过拋弃泰坦的那一点自私?
是不是当初他心里也同样存在着那一点恶意?认同母亲的行为,想丢下泰坦的恶意?
「别怕。」像是察觉到他内心的那股动摇,泰坦在他身后,伸手抚住他的肩,低沉着声音安抚道:「小少爷,我会保护你的。只要你需要,我都愿意为你去做。」
这个需要包括包容他当时想过拋弃牠的那一点恶意吗?
江程灝没来得及思考牠话里的意思,他看见泰坦现了形,心里本能地感应到泰坦又要出手了,他不是想保护谁,他只是不想有人受伤。
即使是那样的母亲,他还是不愿见她受到伤害。
他只是想和泰坦、和母亲,大家都好好的,如此而已。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紧抓着泰坦的手,任牠的手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他听到身后传来母亲的尖叫声。
他听到警察枪械上膛的声音。
他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像是想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保护泰坦一样。
「别……」江程灝一开口,腥甜的血液便相争自他口中涌出,令他不住呛咳,双手只支撑了一会便无力垂下,却还是坚持着说完:「别……伤害牠……」
『别伤害牠!』
他彷彿听到十二岁的自己哭着喊着他最单纯原始的愿望。
不管曾经有过的诸多想法,或善或恶,只有这个是不曾改变过的。
「别伤害牠……」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眼神透出即将死亡的迷离,身上的鲜血流淌而下,如彼岸花般艳红刺目。
「……小少爷?」泰坦像是才刚刚回过神般,盯着江程灝身上流下的鲜红,满满地染红了他和牠的身上。
「小少爷?」牠不敢将手冒然抽离他的身体,牠只是颤抖地用另一隻乾净的手抚上小少爷苍白的容顏。
冰冷得不像人的体温的触感刺痛了牠的手。
「小少爷……」牠将人拥入怀中,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怀中的冰冷,却感觉到小少爷最后的气息吐在牠身上,轻轻的、浅浅的,是他留在这世上最后的温度。
然后溘然离世。
泰坦茫然地抱紧怀中渐渐冰冷的小少爷,不住地摩蹭他的脸、他的身体,感觉属于小少爷的气息一点一点地远去,牠愴然若失地将怀中的人愈抱愈紧,却挽不回那份失去的感觉愈来愈浓。眼前十几名特殊警备已拿着上了膛的枪将牠包围,泰坦睁着眼,却看不见。
何芊玉在变故发生之时,便在尖叫声中,被警察推到包围区外。
「把他放下。」一名穿着警备队制服,褐发的青年看着泰坦说。「跟我们走,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泰坦却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即使抱得那么紧,牠还是感觉到怀里的人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也没有一点小少爷那好闻的气息。
小少爷不在了。
小少爷去哪儿了?
牠感觉心里被拉扯破了个洞,茫茫然地不知如何填补。
「把他放下。」青年再一次说道。
「不……」泰坦闇紫色的眼眸终于聚焦到眼前的青年身上,摇着头拒绝。
青年离泰坦不过数步的距离,已经能清楚地看出泰坦手中的人已无了气息,他放弃让泰坦放下那个人的念头,换了一句话说道:「跟我们回去,你是妖,不应该在这里。」
那牠应该在哪里?
牠的眼神茫然地在十几个穿着同样制服的人中搜寻,找不到任何熟悉的身影。
牠的小少爷不在这里。
不在牠的怀里,也不在那群人之中……
青年试着向泰坦靠近,企图劝说着什么。
但泰坦听不进去。
牠只是抱紧着怀中冰冷的人,试图再寻回他的一丝气味。
突然某种异样的感觉勾动着牠的神经。
牠眨了眨眼,看见一个模糊不清,却是特别熟悉的身影站在牠和青年中间。
那身影背对着牠,站了一会,默默地穿过人群,然后消失不见。
「小少爷……」泰坦盯着那离去消失的身影霍然起身。
突来的大动作吓了青年一跳,青年大喝阻止牠的动作。
泰坦没有听进去,牠一心只想去追寻刚才消失的身影。
牠抱着怀中如破烂人偶般的江程灝,眼神执着,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完全不理不睬眼前的人。
直到枪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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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问我人类的枪对泰坦有没有用
其实在隔壁棚就提过,伤害一定会有,但小伤能自行痊癒
这边特殊警察是挪用了其他故事的设定
日后修稿会把这条线再修顺一点
对不起…暂时先这样,我想先把主剧情顺完
不然……我虐心虐得好苦闷qq
(44)为你无悔-1(血腥,慎入)
无血腥摘要版,给不喜血腥的人快速带过:
江程灝的灵魂来到忘川河边,女王前来接他过河,却遇到泰坦试图穿越生与死的交界,弄得一身伤痕累累,江程灝心疼崩溃之虞,女王却说:「泰坦成魔,皆因你之故。」
=========和昨天不同的摘要版==============
因为昨天删的时候忘了复製摘要了
=========我这个笨蛋…==================
江程灝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大河前,河面壮阔,静謐无波,河面上瀰漫着一层浓雾看不见对岸景象,而触目所及,四周景物萧瑟,左右皆茫茫不知尽处。
江程灝还在困惑,只见浓雾中有一人踩着河面,款步而来。
不过眨眼间,那人已走到江程灝面前,长发无风自然飘逸,一身紧身平肩,黑色开高衩晚宴服,脚踩黑色亮鑽细高跟,彻底展现了那人完美修长的身段,在这荒芜之地显得有些,不,是十分招摇,但她的举止神情却是自然而然,彷彿天生就该如此张扬自信,宛如女王。
「女王?」江程灝记起了她的名字。事实上只要看着她,自然而然会想到她人如其名的那个名字。
女王上扬脣角,扬起一记完美微笑,款款朝他伸出右手,作出邀请之姿。
「走吧,让我充当一次你的灵魂领航员。」
「什么?」江程灝不解,却不自觉依言伸出右手,随女王而行。
女王拉着他走向河边,原本空无一物的河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横跨的大桥,尽头白雾深深,不知走向何处。
江程灝突然有些警觉,停下了脚步,转头再一次张望四周,除了一河一桥,再无其他景物,触目所及无任何活物,一片死寂。
「这里,是哪里?」他问。
女王回头,明媚笑顏不变,眼神却显得冰冷。「是生与死的交界。」
「我死了?」
女王笑而不答。
记忆一点一点回到脑中,他抓着泰坦的手,身体被贯穿……最后的记忆是被泰坦揽入怀中……江程灝慌张地摇头。然后他死了?他不能死,他死了,泰坦怎么办?
江程灝想抽出被女王握住的手,回头找泰坦。
却没想到女王看似轻轻一握的手,却叫他如何用力也抽不开,他不禁急道:「放开我!我不能死,我不能过河!」
女王静静地看着他,微扬的嘴角看起来有些磣人,她就站着,动也不动,却天生而来一股气势令人寒颤。
江程灝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打从脚底蔓延上来的寒冷恐惧,令他不自主地想对眼前的人屈服。
他几乎要跪下了,却颤着身子抵抗着。
女王垂眼微笑,如石像般静默而立,明明不特别高大的身子,看起来的形象却如参天的巨人般,一股沉重压迫的气势,舖天盖地向他袭来。
「你现在不走,等下牠来就走不了了。」女王在他面前开口,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他跪了,右脚膝盖碰地,左脚还在颤抖中挣扎。
忽地一阵剧烈的地动,解开了他身上沉重的束缚,松开了女王抓着他的手,却也让他一瞬趴坐在地,仰头抬望四周。
「来了。」女王看着江程灝,冰冷无波的眼神突然轻轻闪动了下,再抬眼看向江程灝身后,彷彿早已预料。
又一次剧烈地动,震得江程灝直不起身,好像有人正奋力敲打着什么。
「小少爷!」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令江程灝浑身一震。
碰!
大地再一次震动。
江程灝在摇晃中起身,慢慢回头。
眼前的景象却大大震摄着他,令他浑身僵硬。
如果灵魂还有心,那心定然碎了一地。
如同眼前血肉模糊的身影一般。
那庞大的身躯好似由肉块拚组而成,比常人大两三倍的身体,勉强辨别出头、身、四肢的位置,却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泰……泰坦?」只有他不会认错,不管眼前的牠变成什么样子,他还是能一眼认出,是他的泰坦。
灵魂还有泪吗?为何他觉得脸上一阵湿润?灵魂还会痛吗?为何他觉得心痛的感觉如此真实?
为何他的泰坦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少爷……」头上勉强称之为嘴的地方,开閤着,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吐出疑似欢欣的话语。
牠的面容扭曲,像是骨头全打碎了再拚组回去般,歪斜曲折,惨不忍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堪称完好的地方,鲜血淋漓,有些地方甚至露出粉色的肉块和惨白的骨头,牠向江程灝伸出手,五根手指呈现怪异扭曲的姿态,指头上全是鲜血。
牠的手伸到某一处便停了下来,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墙挡住了一般,无法跨越。
牠的手在半空中抓挠,每抓一下,便可看见手指被无形的东西削去血肉,鲜血急涌而出,但泰坦却像是毫无所觉般愈抓愈快,手指被削去的血肉更多,很快就见到白森的骨头露出。
「住手!泰坦……不要这样!泰坦!」江程灝朝泰坦跑去,想阻止牠自残的举动,却在离牠只有咫尺的距离前被女王按住了肩膀无法再向前半步。
「那里是生与死的交界,牠过不来,你也不能过去。」女王如寒冰般的语气从身后传来。
「可是泰坦……」江程灝悲伤地凝视着他的泰坦。
只见泰坦扭曲的脸上,那应该是眼睛的地方,一眼凹陷变形,另一眼肿胀凸出,歪斜着脖子,勉强用凸出的一眼将视线对准在他身上。
「小少爷……等我,我马上过去……」歪曲的嘴向左右张开,鲜血滴落,露出了像笑一样的表情。
像是被什么梗住了喉咙,江程灝拚命摇头,张口便嚐到泪水的味道。
他看着泰坦像不要命一般用身体衝撞着交界处的地方,顿时血肉飞溅,地动天摇。
「够了……泰坦!不要再这样了,够了!」江程灝看着泰坦拚命想跨越生死交界不要命的样子,崩溃地喊着。
泰坦停了下来,身体因为衝撞而被削去半边血肉,表情似哭似笑地说:「等我,我快要可以过去了……」
牠的小少爷,牠终于找到了。
生死交界的地方虽然看不见,但隐隐却可见像残影一般的裂缝。
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过去了,牠得儘快!
「别怕,小少爷,我马上就到了。」泰坦左手抱着某样东西,视若珍宝地护在怀中,牠的右半侧残缺破败,手臂堪堪以一点皮肉系着肩膀,垂在身边。紫黑色的气息围绕在泰坦四周,呈现一股诡譎可怖的气氛。
泰坦起身离开了生死边界,江程灝才发现,泰坦身后站着好几十个人,那些人个个双眼无神,默然呆立,见泰坦走来,不闪不躲,泰坦只残一点皮肉的右手突然自行扬起,十几颗人头飞落,喷出鲜血的身体一个个倒下,没多久,泰坦身边出现了十几个刚刚倒下的人的灵魂,半透明的魂体表情皆是茫然无措,还没回过神,泰坦便张口咬住其中一个魂体将其吞入,其他灵魂眼见这残忍景象,纷纷避逃,却仍逃不过一个个被拆吃入腹的结局。
泰坦身上紫黑色气息更盛,团团围绕在牠身上,围绕过的地方,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地恢復过来,虽然回不到原本完整的样子,但断裂消磨的地方都长了回来,泰坦又带着一身鲜血淋漓的样子走了回来。
「小少爷,别怕,你害怕的、讨厌的,我都帮你挡着,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即使面容扭曲成可怕的样子,全身鲜血,但看着江程灝的那隻眼还是那样地温柔、那样地包容、那样地执着。
「你别走了,好不好?等等我……好不好?」泰坦再次朝江程灝的方向伸出手,尚称完好的一隻眼在紫黑色的气息下慢慢恢復成他熟悉的样子,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带着难捨的依恋。
而另一隻眼也在紫黑色气息下慢慢长出血肉。
向江程灝伸出的那隻右手,又再次被无情地削去皮肉。
「放开我,泰坦,不要,你不要再这样了!」女王的手如千钧重,压在江程灝的肩上,沉得让他迈不开步伐,走不到泰坦身边。
一定很痛吧?一次又一次削去血肉又再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为了他?
江程灝这才注意到泰坦一直没使用的左手上,死死抱着一具完整的尸体。
那是他的身体。
他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已是泪眼模糊,声音破碎地喊着:「你放开我,让我过去好不好?让我过去!」
他的泰坦、他的泰坦,苦苦寻他而来的泰坦,近在咫尺的距离,竟不得跨越?
「牠尚且都无法过来了,你又如何能过去呢?」女王的声音再次传来,在这洪荒之中,低碎细语。
然后泰坦再次以身体衝撞交界处。
这一次力量大到连江程灝都快站不住脚。
然后再一次看到泰坦肢体断裂,血肉模糊……
「阻止牠!你不让我过去的话,就帮我阻止牠吧……别让牠伤害自己了……」江程灝终于跪了下来,倒地痛哭。
究竟是为什么?他不想让人伤害的泰坦,最后却还是伤得那么惨?那么痛?
「阻止不了。」女王的声音再次传来。她就站在江程灝身边静静地看着,像个局外人般冷静。「我说过执念是这个世上最难消除的感情。」
「妖应执念而生,执念愈深,妖愈强;执念不散,妖不灭。」女王盯着江程灝,漆黑的瞳仁如深不见底的寒渊般透着一股凉气。
「不管杀死牠多少次,牠都会应着那股执念而重生。」女王抬眸看着泰坦,眼眸中有怜悯闪动,长发似有自己的生命般,无风飘动,带着一股萧索的味道。
她语气平静地像在述说一个久远的故事般,眨了眨眼褪去了那份怜悯,再看向江程灝时已不带任何感情道:「牠已开始食生者魂魄,再继续下去,牠将堕落成魔,破坏生与死交界,让生者无寧,死者永不安息。」
「为什么?为什么泰坦会变成这样?」那个温柔的泰坦,那个善良的泰坦,那个单纯得不懂世事的泰坦……牠原本只是单纯的一隻狗啊!
「为什么?」女王漾开了笑容,美艳如花,却带着一股深深地,磣人入骨的寒意,如万年冰封的冰柩突然开啟般,冷气瀰漫四周,大雾成了寒霜冰雪。
「不就是你造成的吗?」
(45)为你无悔-2
妖应执念而生,执念愈深,妖愈强;执念不散,妖不灭。
时间突然静止,雪花停在飞舞的那一瞬那间,片片纯白晶莹,连泰坦也停在将要再次衝撞结界的那一剎那间,一样的血花飞舞,滴滴鲜红。
一片无形的墙,隔开了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一片莹白纯净,而那里血光四起。
「不就是你造成的吗?」女王的声音似从远方传来,低微细小,却又清晰地传进耳里。
我?
可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伤害牠……
『小少爷……我还可以留在你身边吗?』眼前和当初的大狗一模一样的眼神的男人,是他的泰坦成妖后的人形,带着一点侷促不安,在他们重逢的那个夜里,看着他问。
那一刻他好开心,好庆幸自己没有放弃找牠,好庆幸牠成了妖可以等到他……
他是那么地高兴、那么地小心翼翼珍惜着失而復得的泰坦,为什么会说泰坦现在的样子是他造成的?
他错了吗?他不该喜欢牠?不该爱牠?不该对牠执念如此之深吗?
他当初就该将牠放下、不再对牠念念不忘?不再找牠吗?
江程灝内心纠结着女王的话,没看见在时间静止下的泰坦,眼神闪动了下。
女王的眼神一瞬变得凌厉。
「不是。」女王像是看穿他所思所想,直接道:「你知道什么是魂力吗?」
魂力是灵魂的力量,而魂力的来源是灵魂与活的生命的感情连结。
灵魂必须与生命有感情上的连结才能得到力量,也就是魂力,无论是欢喜、悲伤、忧愁、怨恨、愤怒都能化作灵魂的力量,而且愈是强烈的感情所能给与的魂力就愈是强大。
「泰坦的魂力是你给的,牠的执念也是因你而起的,牠会成妖的那点机缘也是因你们强大的感情连结起了共鸣之故。」
发现泰坦被拋弃的那一夜,他在房里疯狂地想着泰坦的一切,心痛如绞。
「你还记得我给你考验的那个梦吗?」
江程灝不解地看着女王,不知道为何她提起这个,却还是点头。
「那个江程灝本来应该是你真实的人生……」
啪!女王轻轻一弹指。一片雪花落在江程灝面前放大到如张开手臂的大小,冰晶上映满了梦里江程灝的人生各个片段。
从小到大与他的人生如出一輒,差别只在于梦里的江程灝人生中没有泰坦,于是长大后梦里的江程灝对世界充满恶意,阴狠残忍、睚眥必报与他截然不同。
「但有人将泰坦带给你,改变了这一切……」
江程灝从雪花冰晶中抬眸看向女王平静艳丽的面容。心道:是老管家。
泰坦说过,是老管家将牠带回家的,也是老管家日日教牠要对小少爷尽忠……可最后也是老管家为了他而将牠丢弃。
这么多年了,他对老管家的印象已然模糊,连名字都记不得,却因为泰坦而重燃起那份记忆。
不过这又跟泰坦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关係?为什么说是他造成的?
「你还不明白吗?你原本藏在心底的那些恶意,原本会让你变成另一个江程灝的那些恶意又去了哪里?」
对于母亲强烈的恶意让梦里的江程灝最终夺了母亲的权,连人生最后的尊严也不留,甚至使计陷害了母亲的娘家,让何家从此一蹶不振。
而那些也是他曾想过要狠狠地报復母亲,最后又压抑下来的想法,久了,在不知不觉间,那种想法也就不见了。
所以他始终对何芊玉还留有一份情面,即使每一次见面都叫他气得要疯狂,但忍一忍似乎最终总能平静下来,然后又能想起何芊玉难得的好,而开啟下一次的循环,他与他母亲的问题始终卡在这样的回圈上,像老鼠一样,一直绕不出来。
那些恶意最终去了哪里?
江程灝抬眸看向女王,女王如黑矅石般漆黑沉静的眼眸緼藏着不可知的感情,她抬手指向江程灝身后。
「正因为你们的感情是连结在一起的,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为了保护你不被恶意侵扰,牠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吸收了你恶意,而将最纯、最真、最善良的情感留给你。」
「那就是你的恶意最终的样子……」
『小少爷,别怕,我保护你。』
温柔的眼眸,笨拙的姿态,最坚实的保护。
原来疯狂的不是泰坦,是他。
「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不过是一隻狗,却对他付出了所有,因他成妖、为他成魔。
「我要怎么救牠……?」江程灝颤着声音,看着眼前因时间停止而不动的泰坦。
为了他,身上的伤从没好过,伤痕累累、骨肉尽碎,还是一心念着要保护他……
这一身的伤该有多痛啊……
「你知道答案的。」女王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执念不散,妖不灭。
雪花开始飞舞,鲜血流淌了下来。
泰坦驀然停下衝撞生死交界的脚步。「……小少爷?」
江程灝朝牠一步步靠近,也靠近那生与死的交界之处。
他伸手,无形的墙立即削去他灵魂的血肉。
好痛,真的好痛……
痛进灵魂深处,灵魂被片片削去。
「小少爷!」泰坦慌了,「你别过来,你等我,你等我过去就好了!」
好痛!
为什么牠可以忍受那么多次削去血肉的痛?
江程灝没有停下,反而将整个身体贴向那片无形的交界处,灵魂没有血肉,只是如雪花般片片从他身上飞离。
「对不起……泰坦……」他只是想离牠再近一点,他只是好想再抱着牠,再对牠好一点……
『可是小少爷,这世上唯一能伤害我的事,就是当你说不需要我的时候。』
可是亲爱的泰坦,这世上唯一能救你脱离这执念的地狱,只有当我说不需要你的时候……
(46)为你无悔-3
「女王……已经可以了。」
不知道哪里传来悲伤而苍老的声音。
「别逼他了……」
女王闭了闭眼。
啪!
一弹指,眼前的世界瞬间化为碎片,一片片散在浩大无垠的空间之中。
闐静黑暗的空间里,世界的碎片像映像管般闪动光芒,播放着各式各样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是江程灝和泰坦各样的人生片段。
女王脚边,江程灝和一隻狼犬相拥着,双眼紧闭,似沉睡着。
女王抬眸,注视着空间某一处地方。
一个人影渐渐浮现。苍老而刚正的容貌,直挺如松柏般的背脊,迈着一步步如精量过分毫不差的步伐走到女王面前,低头行礼。
再抬眸,那双清瞿的眼中满是悲伤不捨,他开口:「已经够了,别逼他这么早作出选择……」
女王垂眸,看着地上的一人一狗,相拥而眠的样子,如此满足安祥。完全看不出他们刚刚经歷了什么。
几不可闻地轻轻叹息。
「为了改变他的人生,你一次又一次地重来……」周遭的碎片里,闪烁着江程灝人生的最后,或是因自己的残暴无仁而死、或是悲惨自杀、或是被人怨恨杀害……没有一世是幸福终老。
执念是世上最难消除的感情。
为了这个执念,他一次次逆天而行。
「最后竟创造出了这样一个怪物……」最大的一块碎片中反映着江程灝某一世的画面,画面里一片腥风血雨,一隻全身瀰漫着紫黑色气息,目露兇光的庞大怪物正撕吞着整个世界。
『小……少……爷……』从画面里远远地传来几不可闻的低语,如收讯不良的收音机般。
老人惭愧地低下头。
「只有他……是我的希望……」老人低语。最靠近老人身旁的碎片放映出一个男人抱着婴儿,漾着慈爱笑容的一幕。那男人面貌和老人几乎一样。只是表情比老人更为柔和,也更为年轻。
「我无法斩断他对母亲爱的依恋和渴求,无法切断他因此而生的恶意,我只能把它转移……」而一隻在情感上完全单纯,绝对为主的狗可以作到这一点。
「我希望这一次……会不一样。」老人垂眼看着相拥而眠的一人一狗,面露慈爱不捨。
「如果还是一样,你又要重来一世吗?」女王眼神冰冷凝视。
在女王的瞪视下老人胆颤地退缩了一步,沉默不语。
「恶意只能被化解,你一次次的重来,只会让恶意一直累积……」四散的碎片突然向女王和老人的方向集中环聚在一起,播放着江程灝每一世的人生,每一世的选择都不同,但结局都是一样,悲剧式地死去,从某一世开始,结局中有了一隻狗,悲伤着看着江程灝死去,然后狗变成了高大黝黑的男子,同样面露悲伤地看着挽不回的结局,再然后高大的男子变成了体形庞大的怪物,开始撕吞这个世界。
老人握紧了拳头,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神透着坚定,咬着牙道:「至少一次,我也要让他有个圆满的人生……」
「这是最后一次。」女王看着在地上的江程灝和泰坦,眼神冰冷而绝情。「若结局还是一样……」
女王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滑没有任何赘饰的脖子,极远的地方传来细微的,恍若硬铁碰撞的声音,喀啦喀啦……
「我会亲自动手,那样的怪物不该有第二个……」
「女王陛下。」老人急着单膝跪了下来。
「我也不会让你有再重来的机会,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女王……」老人低头,闭了闭眼,虔诚地向女王跪地伏首道:「谢谢您。」
女王转身不发一词地离去,闐黑的空间随着女王慢慢褪去,另一个明亮的世界慢慢露出。
老人伏地一阵后,慢慢起身,站在闐黑处,看着渐渐进入光明处的江程灝和泰坦。
老人的样貌渐渐年轻,发丝从白到黑,一丝不苟地伏贴在头上,身材端正挺拔。
江程灝在光亮中渐渐清醒睁眼,隐约间看见一人站在远方的黑暗处。
小齐?他脑中模模糊糊地辨识眼前的人。
只见那人向他深深地一鞠躬,转身走进黑暗。
『小少爷,愿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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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最虐的部份结束了…
(47)愿你一生-1
「总……总裁?」
耳边传来小齐的声音,难得失了平常的平稳语调,透出一丝慌张。
江程灝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还站在往会客室的长廊上,泪水湿了满脸。
心碎的感觉还那么真实,灵魂被撕裂的痛还在身体里,为什么转眼间就回到这里?
江程灝还处在恐惧混乱之中,失序的心跳突突地跳动,分不清究竟现实是什么,眼前却突然一黑,熟悉的气味向他笼罩,最紧窒温暖的怀抱将他牢牢拥入,江程灝剧烈不已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耳边传来熟悉的担忧:「小少爷、小少爷……」
不管现实是什么,这一刻温暖的怀抱是真的,眼前的泰坦也是真的,这样就够了。
他不在乎身处何处,只要泰坦在他身边好好的,他碰得着、摸得着就好了。
真的。
江程灝回抱住泰坦,深深闻着牠怀中那令人温暖安心的味道,低声地说着,他之前说了好多次的话:「对不起,泰坦……对不起……」
因他成妖,为他成魔。
对不起……
「小少爷……还痛不痛?不是要你等我吗?」看着小少爷魂飞烟灭的恐惧还留在泰坦心中,牠不觉将怀中的人愈抱愈紧像是要嵌入血肉一般。
「嗯咳。」
旁边传来小齐不轻不重地轻咳声。
江程灝这才警醒有别人存在,想推开泰坦的怀抱,但泰坦却还是若无旁人般抱得死紧,他只好拍了拍泰坦的背,说:「泰坦,抱太紧了……」
泰坦这才赶紧松开手,焦急地看着江程灝:「对不起,小少爷……」
牠忧虑担心的眼神在江程灝身上巡视,令江程灝感到柔软又心酸。他伸手揉了下泰坦粗直的头发,眼里满是怜爱又带着微微的酸楚说:「没事,只是梦而已。」
他们都作了一场太过真实的梦。
「总裁……」小齐忍不住再一次出声提醒。
江程灝闻声转头看向小齐,一时还残存着梦中最后看到的回忆,不禁皱眉脱口而出说:「小齐?你怎么在这……?」
明明睁眼时,是看着小齐向他行礼后走入黑暗的。
「……」小齐无言以对。他明明一直跟在总裁旁边,陪总裁从办公室走下来,谁知总裁走到会客室前突然像失了神一般定住,才一会就哭得泪流满面,差点没吓死他就算了。
那个原本在办公室睡觉的狗园警卫还突然跑出来,抱着他家总裁不放,莫名在他面前撒了一把狗粮。
现在!总裁居然还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脑里响起了某首歌的旋律: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里,笑看你们有多甜蜜……
小齐内心无限翻涌各种吐槽,表面却波澜不显地说:「总裁,您母亲还在会客室等你。」
过份相似的话在江程灝脑中敲起了警铃,他突然瞪向会客室的那扇门。
果不其然,会客室的大门碰一下被推开,等得不耐烦的何芊玉站在门口,尖细的声音高声说:「江程灝,你很行嘛?架子大到还要让我在这里等你那么久?」
四个人同时愣住。
眼前的场景过份熟悉到让江程灝感到害怕。
他试着去拉开泰坦环在他身上不放的手,泰坦却抱着死紧不放,上次也是这样,被泰坦紧紧地抱着,以致于后来……
「泰坦,放开我,坐下!」江程灝厉声命令。
江程灝话中的威严和不容置否的命令,让泰坦骨子里的服从被激发出来,反射性地听话放手坐下。双脚交叉,手放大腿,腰背打直,眼直视,完美到挑不出一丝毛病。
何芊玉和小齐眼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听话坐下,一时傻眼到说不出话来。
江程灝这才转向何芊玉,眼神锐利,气势不同以往,说:「妈,我今天还有事要忙,请你下次再来。」
他拉整了一下被泰坦抱皱的衣服转身,对着泰坦和小齐说:「泰坦,走,去狗园,小齐去开车。」
泰坦闻言起身,小齐应了声,没多问,快步先行。
何芊玉先是被江程灝的气势震摄,再看到他真的要走,不禁急道:「江程灝!你站住!」
江程灝停步,回头。
「你所谓的忙是指去和那个野男人廝混吗?你眼里还有你妈的存在吗?」何芊玉气到口不择言。
啪!
清脆的一声巴掌声响遍整条长廊。
何芊玉捂着脸颊,震惊不敢置信。
江程灝若无其事般收回发红的右手,眼神凌厉摄人,语调平稳却句句有力道:「牠不是野男人,牠是我的男人,还有,我当你是我妈,但,你有把我当作是你儿子吗?」
何芊玉从没看过江程灝如此尖锐逼人的气势,他在她面前一向乖顺隐忍,就算是对他破口大骂,他也是默默地不说话。何芊玉一时愣住了,突然觉得她和他之间有什么关係断了一样。
江程灝看着何芊玉,心里一片澄明,再也感受不到那份难捨难断,纠结不已的渴求,他有更值得去爱护、更值得去保护的事物,再也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情感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处理完狗园的事情,我会再回头找你,你知道的。」江程灝冷漠地看着她说完。转身拉住泰坦的手,毫不留情地离开。
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就断了!何芊玉看着江程灝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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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你的霸总已上线…www
(48)愿你一生-2
江程灝和泰坦坐在急驶的车上,内心焦虑不已。
梦里狗园中毒的事,是加速泰坦发狂的关键,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江程灝看着手錶上的时间,心一点一点下沉。这个时间恐怕已来不及阻止什么了……
泰坦显然也和江程灝想到同一件事情上,面色沉重地握住江程灝的手说:「没关係的……小少爷……我……」
牠想说牠绝不会变成梦里那种怪物,但想到梦里的那个牠的心情,泰坦觉得就算知道未来的下场,牠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去保护小少爷,突然也不敢肯定什么了。
江程灝感觉出泰坦欲言又止的话,伸手拍了拍牠的头,说:「别担心,我也绝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
小齐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看到面色凝重的两个人,心里满是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车子很快驶进虎头山脚下。
突然手机震动声响起,江程灝和泰坦瞬间警觉地看向小齐放在车上的手机。小齐接通蓝牙耳机的手突然感受到一阵压力。
「喂?」后座的两个人目光灼灼地直盯着他,小齐第一次觉得接个电话压力山大。
几分鐘后,车子刚好在停车场停下,小齐掛了电话,回头说:「总裁,狗园的杨小姐说狗园……」
还没说完,车门打开灌进了一阵冷风,江程灝和泰坦已不在座位上了。
小齐慢吞吞地走下车,两人连个背影都没留给他,早已逕自上山。
泰坦抱着江程灝风风火火地走上山,却在半途中泰坦嗅到空气中飘来一丝熟悉的气味,让牠慢下了脚步。
「泰坦?怎么了?」江程灝有些焦急地推了泰坦一下。
泰坦仔细地确认空气里那股淡淡的味道,慢慢地面露惊喜,大喊:「老大!是老大来了!」
泰坦抱着江程灝,脚步比原先更为轻快,三步併两步一下子来到狗园。
狗舍前站着一名穿着藏青色大衣,身材修长,容貌俊美如玉般的男子,他双手环胸,一脸高冷的样子。墨黑的长辫垂于腰间,额前一络白发特别显眼。
他随意的站姿如模特儿般优雅,光是站着就令人赏心悦目,如果他脸上不要一副嫌弃的样子,狗园的杨玉华会更欢迎他来当狗园的招牌。
可惜现在杨玉华只想赶快把人请走。
「老大!」泰坦一眼就看到咪咪,将江程灝放下后,便一脸惊喜地跑了过去。
咪咪朝泰坦淡淡地挑眉,下秒被泰坦紧紧地抱住。
「老大,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歷经梦里的劫难归来的泰坦,再见到熟悉的老大咪咪,恍若隔世一般,终于有回到现实的感觉。
「你发什么神经?小妍今天放假所以我就来看看你啊……」咪咪被抱得脸色大变,却敏感地感觉到泰坦颤抖的样子,想推开牠的手,在空中僵了下,最后变成轻轻拍在泰坦背上的两下安抚。
泰坦还是没有马上放开咪咪,紧抱着不放,咪咪忍耐了一下,最后受不了一个肘击把泰坦撞开。高大强壮的泰坦明显不及看似瘦弱的咪咪强悍,被打得齜牙裂嘴,捂着胸口退开一大步,却还是掩不住满脸笑意,心满意足的样子。
被丢下的江程灝看着这一幕,眼中刺刺的,有点……不是滋味。
杨玉华认出江程灝,一脸如释重负地跑过去,说:「总裁,您来得正好……」
江程灝收了看那两隻猫狗的眼神,转向狗园名义上的负责人杨玉华问:「发生什么事了?」
咪咪朝江程灝走了过来,不等杨玉华解释经过,扬着声音先一步告状:「你们饲料有毒,我叫她不要餵,她还不听我的!」
杨玉华气得一个垂肩无奈道:「先生,我说了很多次,饲料没问题,那是大厂牌的饲料,封口好好的,日期也是最近的,你到底有什么証据说饲料有毒?」
江程灝一听,紧张地抓住杨玉华的肩追问:「那你餵了吗?」
杨玉华被江程灝严厉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道:「没、没有,饲料都被那位先生抢走,不让我们餵,我才打电话给您的特助齐先生问他怎么办?」
江程灝眼神复杂地看向咪咪,没想到又被这隻猫救了一次。
咪咪收到江程灝的眼神,骄傲地仰起头,双手环胸,一副还不快感谢我的模样。
倒是泰坦听到,急急地又扑了上来,从后面抱住咪咪,感激地大喊:「老大!谢谢你!」
咪咪瞬间吓得毛都立起来了。
「尼玛!不要这样抱我!走开!」气得回头对泰坦一阵拳打脚踢。不管这傢伙是受什么刺激,给抱一次就够了,没有再第二次的!
泰坦笑嘻嘻地接受了。
江程灝走上前握住咪咪的手,真心诚意的一句:「谢谢你。」
咪咪弯弯嘴角,有点倨傲地接受了江程灝的道谢,顺便甩了个示威的眼神给不相信他的杨玉华。
咪咪永远不会知道牠一个凑巧的来到对江程灝和泰坦来说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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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再3集…现在是确定爆字了…完结不了xd
最后……居然破10万了…我的天!
(49)平安喜乐-1(H)
毒饲料后续的事情,江程灝让最后到的小齐全权处理了,泰坦本来拉着咪咪要开心地叙旧,可惜傍晚时,小妍慌慌张张地赶到狗园,一脸怒气地将咪咪带走。
临走前还可以听到咪咪嘀嘀咕咕说:「我没有不告而别啦……我明明有留字条……」
「你那一堆猫爪印,谁看得懂啦?」
「是你太笨……」
「亏你还是老师……」
「那都几百年前的事了……」
声音愈飘愈远,渐渐离去。
江程灝看了泰坦一眼,泰坦一脸愕然。
「老大不是说小妍小姐今天放假吗?」
「但今天是星期五。」江程灝点出事实,那隻猫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而特地过来,但的确是救他们的一次。
又欠了那隻猫一次人情。江程灝心想。
「这样啊……」泰坦想到咪咪是特地过来的,不禁微笑着说:「老大对我真好。」
江程灝摸了摸泰坦的头,幸好,泰坦还有这样一个猫老大。
他们今晚难得一起留在小破屋过夜。
看着小破屋中窄小而拥挤的环境,竟也让江程灝升起一种恍如隔世的感慨。
幸好,那只是梦而已。
幸好,现实还得以挽回。
只是为什么会作那种梦?为何会和泰坦一起作起那种宛如真实的梦境?江程灝却怎么也探究不出原因来。
好像……忘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
唰——
十二月的寒风从未关的窗户猛然灌入,将一片薄薄的窗帘吹得姿意张扬,飘动起伏,宛如——谁的长发般。
江程灝盯着那片窗帘直皱眉,似乎捕捉到什么片段的记忆,来不及细想,泰坦已经先一步将窗户关上,那被吹得猎猎作响的窗帘瞬间安静了下来,蔫蔫地贴在窗上。
「小少爷,怎么了?」泰坦看着江程灝皱眉的样子,担心地问。
「不,没什么。」或许只是一时错觉,或许只是自己想太多……江程灝转开视线,将眼睛放在泰坦身上。
刚沐浴完的泰坦一身热气,在周围氤氳了一层白烟,看起来有些飘渺虚无。也许是经歷过梦中的事,让江程灝有些过份紧张,看着泰坦热气蒸腾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牠。
手心传来温热扎实的触感。他的泰坦是真实的、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这是现实。
但他还是有些害怕。
泰坦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反过来拉住他的手,将他往怀里带。轻声抚慰:「小少爷,别怕,我保护你。」
听了无数次同样的话语,此刻却让江程灝感到心又酸又痛。
重逢后牠说过了好多次,之前他没放在心上过,只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保护牠的人,却从没发觉,牠说这话时的认真。
是真的挡在他面前,挡去了他心中蔓延滋长的恶意,守护了他心里柔软的那一块。
『正因为你们的感情是连结在一起的,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为了保护你不被恶意侵扰,牠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吸收了你恶意,而将最纯、最真、最善良的情感留给你。』
告诉他这件事的,又是谁?
脑中一片空白,竟是完全想不起说这话的人来。
见小少爷又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泰坦忍不住伸手压了压他眉间皱起的纹路,然后低头亲了亲。
江程灝抬眼,对上的是泰坦和煦如阳光般的笑容。他伸手将阳光摘下。
湿濡的双脣交叠,舌头在脣齿中探求,彼此的喘息愈来愈沉,曖昧的气味愈来愈浓,彷彿就在等着这一刻般。
泰坦毫不费力将他整个人高举抱起,他捧着泰坦的脸,深求着牠的吻,双脚勾在牠的腰上,臀部不时撩拨已焚起燎原之火的那个地方,若有似无地挑逗。
「小少爷……」泰坦抓着喘息的空档,沙哑地喊着他亲爱的小少爷。
江程灝眼迷离,勾着笑,神情极为嫵媚。
「抱我。」他捧着牠的脸,再一次亲吻上牠的脣。
他身上只披着一件浴袍,内里完全赤裸,泰坦很轻易地就能捧着他的臀,将手指完全插入。
「呜!」手指塞入肠道的刺激,令江程灝不觉绷起身子,仰起头承受。
白晳的颈项、优美的锁骨,浴袍滑落露出半开的胸膛,隐隐若现结实的小腹。令泰坦难以忍受地啃咬住他的脖子,来回舔吻,将人带往舒适的大床上去。
手指在肠道内轻柔揉转,点起的慾望让江程灝难以自制地发出甜美的呻吟。
泰坦的呼吸变得沉重,眼睛转为平常少见的闇紫色,胯下分身更是昻然立起如将出闸的猛兽。
牠将手指抽出,指头染上一层水色,而牠的巨物正抵在那窄小的入口处,缓缓拓入。
江程灝从欲望中睁眼,看泰坦忍耐着慢慢挺进的样子,伸手抱了抱牠,主动挺腰将牠整根纳入自己的身体里。
「啊哈!嗯……」肠道里胀得发疼,却很令人满足。江程灝皱着眉感受泰坦火热的形状在他的身体里,被他整根吞入。
被心爱的人主动迎入,泰坦像得到了鼓励,巨根开始在甬道里猛烈撞击,肠壁分泌出肠液润滑了内部,让泰坦更加畅行,淫靡水声不断,空气里尽是香甜迷人的气味。
前列腺被一再地磨擦刺激,快感像电极一般瞬间麻痺了大脑,江程灝弓起身子,很快地缴械,一片空白的迷炫后,他睁眼,迷濛中看见泰坦皱着眉,咬着牙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他才想起似乎少了平常都会作的那一步。
他轻笑,明白泰坦怕伤了他而在克制自己的本能,他心疼,他还记得在梦里他只想……
再对牠好一点。
他伸手将牠的头压向自己颈窝处,充满欲望的声音低语道:「想咬就咬吧,我没那么脆弱……」
泰坦难以自制地咬住他颈窝处的肉,江程灝痛得蜷起脚指,发出低低呻吟,泰坦却又此时在他体内突进,让他的呻吟瞬间转为高亢的愉悦。
泰坦抱着他,在他体内洒进精华。
「小少爷……」泰坦满足地喟叹。蹭了蹭小少爷的脸颊,又在他颈窝处的那抹牙印上舔了舔。「我真的……好喜欢你,好爱你……」
「嗯。」江程灝抱着牠,闭着眼,轻轻地应了声。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特地说出来。
「我也是。」但他还是说了,感觉埋在他颈间的脸笑得更开心的样子,身体不安份地扭动,亲吻抚摸他身上每一处。
「嗯呃?」感觉牠尚未退出的那处似乎又在他体内胀大了些。江程灝睁着困惑的眼看着泰坦。
泰坦闇紫色的眼充满慾望地看着他,腰下动了动,欲望在江程灝体内慢慢变大。
「嗯啊……你……真是……」江程灝无奈宠溺地看着泰坦,刚平息下的欲望再次被撩动起。
随波逐流,在爱慾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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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想结束却一直爆字的状况…xd
上一次h居然是在梦里……
只好补一次真的给泰坦了……
还真的是从头作到尾的h文……xdd
(50)平安喜乐-2
「以后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一早起来,江程灝环视着小破屋,突然这么说。
「狗园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人安排好,而且这里以后人会更多,我来也不是很方便……」江程灝早已想好了狗园之后的安排。
之前他总觉得泰坦已经住习惯这里,不敢也不想强迫牠什么。或许他也是在害怕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分离已久的他们,他已不是牠的唯一。
太过小心翼翼、太过谨小慎微,却反而看不清牠唯一的真心。
唯他一人而已。
果不其然,他一说出口,就见泰坦眼神闪亮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打开衣柜,既然要搬就今天吧!反正泰坦东西少,收拾几件衣服就可以直接过去了。
江程灝在衣柜里挑挑捡捡泰坦的衣服,泰坦在江程灝背后绕着瞎忙,既开心又愉悦的样子。
「拿几件衣服,今天就过去吧!剩下还有什么缺的,再补就好了。」江程灝从衣柜里抽出几件他喜欢的泰坦的衣服往床上丢去,然后在衣柜的深处看到了某样刺眼的东西。
亮红色崭新的项圈。
一幕画面尖锐地刺入脑海中。
往狗园的山路上,一隻大黄狗拉着一个阳光型的男子从他身边跑了过去,而后头跟着另一个温文的男子牵着一隻德牧,信步上山,那隻德牧高大挺拔,自信威武,眼中专注忠诚地看着另一个不是他的人……
心脏驀然缩紧,他拿起那个红色项圈,手微微颤抖。
那不是梦而已吗?
『那个江程灝本来应该是你真实的人生……』
冰凉的声音,说着毫无感情却又震撼人心的话语。
红艳的脣,张扬飘逸的长发……
不是梦吗?
那个人……是真的存在吗?
泰坦收着衣服,等了一会见江程灝突然表情难看地站在衣柜前,担心地问:「小少爷,怎么了吗?」
江程灝拿着红色项圈,面色凝重地缓缓看向牠。
「咯噔!」一声,泰坦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牠……牠都忘记那个项圈的事了!
江程灝来不及问项圈的事,狗园外传来了人声,伴随着几声狗吠。
「有人吗?」一个爽朗的声音高喊。
「这个时间不会有人吧?」另一个温儒的声音说。
「我就好奇,这里不是狗园吗?应该有人顾着这些狗吧?而且怎么一点狗叫声都没有?」
两个人的声音愈来愈近,江程灝看了泰坦僵硬的脸色一眼,将项圈放回衣柜内走了出去。
「你们……」有事吗?话语凝结在脣边,江程灝震惊地看着眼前两个和梦里一模一样的男子,还有他们牵的一隻大黄狗正热情地朝他汪了两声。
江允安看着江程灝也是一脸惊讶。「你不是江程灝吗?你怎么在这里?」
有着一头俐落短发,看起来一脸阳光的男子挑眉看看江程灝又看向江允安说:「江程灝?不就是那个江氏的总裁?为什么总裁会出现在这里?」
江程灝皱着眉看着眼前温文俊雅的男子,心里有如针刺一般。「这是我的狗园,你们有什么事吗?」
「居然是江氏的狗园?」杨苟之一脸惊讶,连江允安也觉得不敢置信。
见江程灝沉着脸,看起来一副很想把他们打发走的样子,江允安只好赶快说出来意:「我们来找一隻狗,刚好看到这里有狗园,所以过来问问……」
「什么狗?」虽然内心有百般不愿,但听闻他们是为了找狗而来,江程灝也不得不捺下心中的焦虑去帮助他们。
毕竟他也曾找过十几年的狗,知道狗不见的那种心急感。
杨苟之从包包里拿出印好的传单交给江程灝,江允安在一旁解释:「其实牠不是我们养的狗,是走失的狗,我们偶然收留过牠,可是牠却突然不见,我们有点担心牠的下落,所以才想找找看……」
「走失?」江程灝捏着传单,看着传单上的照片,额角青筋微微跳动。
传单上一隻高大帅气的黑背德牧,圈着红色的项圈,笑得一脸傻样。
「对啊,我们在大街上遇见牠,却没有看见牠的主人……」江允安看江程灝脸色难看地专注着那张传单的样子,不禁问:「你认识这隻狗吗?」
江程灝从传单中抬起眼,眼底一片风雨欲来之色。「牠是我的狗。」
江允安眼神一亮,问:「真的?那牠回去了吗?」
江程灝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一弯嘴角,眼神阴侧侧地看向小破屋里那隻想将自己藏起来的狗。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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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喜乐……www
(51)我永远的国王和骑士—完
如梦中所示,几个星期后,江程灝收到了爷爷特助寄来的继承信。
他如愿成为江氏的最高掌权者。
他立于江氏大楼最顶楼的办公室内,那象徵权力与财富的顶端,他没开灯,隐于黑暗中,就着落地窗,看着大楼下的繁华夜景,城市的灯火照映在他那双澄澈清冷的眸子中,明亮璀璨,宛如世间斑烂尽在眼底。
他眨眼抹去。
视线回到办公桌上那一份份属于江氏掌权者才能得知的秘密。
就在收到继承信的那一天,小齐神秘而肃穆地将一盒紫金色的木匣,谨慎而庄严地交给了他,同时还附上一枚玉戒。
江程灝手指无意识地转动中指上象徵江氏掌权者的戒指,那是一只藏青色的玉戒,玉质温润,成色极佳,隐含闪动着一点一点特殊的光芒,这是一只戒章,戒上刻着用古老文字写的江字。
难怪江氏能蓬勃发展至今,无人能及。
紫金色的木匣上有着金色的古老花纹,花纹正中的凹槽与玉戒上刻的江字相符,这个玉戒同时也是木匣的钥匙。
江程灝当着小齐的面将木匣打开,小齐万年不变的端正面容上,那双深沉的黑眸却闪动着从未有过的异样光采,彷彿等待此刻已久。
木匣中只有一份份的研究计划书,还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放在文件之上。
江程灝打开红漆的封口,一块斑驳的金属片掉了出来。
那片看起来有些年纪的金属片,却叫他震惊,金属片的一面用漂亮的英文字体刻着titan,背面还有小小的一排字写着:给江程灝的第一骑士——泰坦。
信里端正有力,精准漂亮如雕刻字般的字体写着:
『给亲爱的小少爷:
愿我能许你心中一块柔软之地。
它可能使你软弱、它可能使你受伤、它可能会成为你致命的弱点。
但亲爱的小少爷,我期许它也能成为你的力量
使你坚强、使你无畏,使你成为真正的人。
能包容这世界对你的恶意而不被改变
能体会到身而为人的幸福与快乐。
如此我将不枉此生。
愿我能无悔今日决定。
佚名』
江程灝的手指抚过那一行行的字,似乎不用特别问也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那个在童年握着他的手,一遍遍不厌其烦教他写字的手,他的字如同他的人一般一丝不苟。
江程灝抬眼看向小齐,小齐将手放于胸前,完美地向江程灝行礼,宛如某种仪式般。
「所以……他和你是什么人?」江程灝看着小齐问。
「是永远忠诚于您的人。」小齐面无表情,脸上的线条刚硬正直,像极了某个人。
如今那几份研究计划书在今天这个特别的夜里,又被他拿了出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已经考虑了两个月之久。
今天是他的就任晚宴,世界各地的政商名流匯集于此,都在等着他露面。
他身穿一身纯白金线,三件式的英式礼服,熨整服贴的西装将他的身材修饰得俊拔笔挺,一身优雅贵气,耀眼夺目。
江程灝的眼眸暗动,盯着研究计划上斗大的标题「神魂」、「永生」、「复製人」,负责人都是同一人——沉凤臣。
而就在几分鐘前,他在研究计划书下方签了名,并盖上了玉戒章。
——计划重啟,批准。
他看了计划书上的签名一会,将这些计划书收起重新放回紫金色的木匣中,小心翼翼地藏于暗柜之中。
刚作完这些动作,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开啟。
江程灝愣了下,看向办公室的门口,外头刺眼的白光从门口大放而入,照亮了办公室一半的地方,他一时被迷眩了双眼。
一脸阳光笑意的泰坦从光中走了进来。穿着和他成套的纯白英式礼服,合身的西服让牠的身形更显挺拔英气,带着与他截然不同的阳刚。
叫他怦然心动,迷恋得移不开眼。
「小少爷!」牠的眼眸如此炽热明亮,眼里唯他一人。
牠向他伸手,声音温醇醉人:「小齐叫我来接你下去,他说宴会要开始了。」
「我知道了。」江程灝微笑,清冷的眼眸染上柔情,伸手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物。
「你过来。」江程灝站在办公桌后的落地窗前,拿着那样东西向牠招手。窗外分不清是月光或是城市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朦胧。
泰坦听话地走上前,这才注意到江程手上拿的东西。
那是一个特殊订製的皮带项圈,上面掛着一个烫金的金属片。
泰坦瞪起惊讶的眼眸看着江程灝,牠还认得那个金属片,那是属于牠的往日、牠的记忆……牠的荣耀。
江程灝双手捧着项圈,温柔地看着牠,问:「你可还愿意……」
泰坦立即在江程灝面前单膝蹲地,一脸虔诚地仰望着牠的小少爷,眼眸微湿。
江程灝漾开笑容,一如当年纯真烂漫。
『泰坦,因为你保护王国有功,今天我封你为我的王国内第一骑士,从今以后你必须发誓只对我一人效忠,永不背叛。』
小小的孩童身影,稚嫩的声音犹在耳边。
如今孩童成长为青年,俊秀挺直的身姿,高贵优雅,眼眸一如当年澄澈清亮。他低头凝视着泰坦,声音带着某种神圣的慎重:「从今以后,你是我王国内的第一骑士,我唯一的骑士,你可愿发誓只对我一人效忠,永不背叛?」
泰坦低下头,虔敬而郑重地说:「我发誓效忠于你,一生一世,永不背叛。」
江程灝为牠套上了项圈,烫金色的金牌在光下闪耀。
「现在,你可以亲吻我的手了。」
他伸出手,眼中有闪动着晶莹的光芒,修长白晳的手如同珍宝般被泰坦小心地捧住,在手背上轻轻地落下神圣誓约地一吻。
我将永远保护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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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了场属于两人小小的婚礼…www
番外—惩罚(微H)
将江允安和杨苟之打发走后,江程灝沉着脸走进小破屋,泰坦已经端正跪坐在床上,一脸作错事的样子。
呜……看着小少爷难看的脸色,泰坦其实是很想找地方躲起来的,但小破屋就那么点大,不管哪里都藏不住牠庞大的身躯。(牠忘了可以把自己变小了)
江程灝捏着手上那份寻犬传单,手劲大到几乎将纸捏破。
他不知道泰坦假装走失跑到江允安家里的目的,他脑里翻腾的尽是梦里泰坦成为江允安的狗,与江允安心灵契合地走在山路上的那一幕。
妈的!牠明明是他的!
颈窝上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那是泰坦烙在他身上的印记,可是泰坦身上却没有什么可以証明牠是他的,所以牠可以假装走失、假装没有主人……最后成了别人的狗。
可恶!
被汹涌而上的醋意所蒙去理智的江程灝作了一件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幼稚行为。
他拉开泰坦的衣领,在与他相同的位置上狠狠咬下。
泰坦整个呆愣住,看着江程灝狠咬牠的样子,僵着身体不敢乱动。虽然小少爷咬得很用力,但牠只感觉颈窝的地方痒痒刺刺的,而且这样咬着咬着,莫名地某个地方慢慢有了反应……
「小少爷……」泰坦小心地开口,声音有点可怜。
江程灝忿忿地松了口,眼盯着刚刚狠咬的地方。
可恶!这傢伙皮那么硬作什么?咬得他牙都疼了,牠那块皮肤却连个牙印都没留下,只有沾着口水的地方微微发红,活像吻痕一般。
「小少爷……」泰坦的眼睛圆润水亮,慢慢地挨上小少爷,手指大胆地抚上小少爷的背脊轻轻地摸着。
江程灝当然知道泰坦蹭上来是什么意思,他自己那一处也在咬牠的时候起了变化。
可是就这么让泰坦得逞好像轻易就原谅牠一样,让江程灝觉得很不甘心。
泰坦偷偷地抚上小少爷劲瘦有力的腰身,一点一点地将衣服拉开,让手趁机摸了进去,在小少爷光滑的肌肤上慢慢抚摸着。
呼吸渐渐急促,爱慾的味道慢慢浓郁。
江程灝捧起泰坦俊朗的脸,对着牠性感的脣狠狠亲了上去。
泰坦以为得到了允许,将小少爷的身体抱近自己,与自己的身体贴合。
江程灝吻够了,吻狠了,在泰坦脣上忿忿咬了一口,驀然推开彼此火热的身体,在不稳的呼吸下拉整了自己的衣服,冷硬道:「我要去上班了。」
泰坦的表情堪比被核弹炸过一般,错愕不已。
汪呜……?可是小少爷,牠很难过啊——
江总办公室的气氛很不对。
空气中瀰漫着慾求不满的味道,明显到小齐一进来就浑身不对劲。
躺在沙发上的那隻大狗……不对,那个男人抱着抱枕很明显地在掩饰着什么,那对圆亮深黑的大眼更是明摆摆写着哀怨,直盯着坐在办公桌前,看也不看牠一眼的总裁大人。
而总裁大人也是一脸阴沉焦躁的样子。
小齐觉得……自己又误入禁区了……
他很快地和江总报告工作上的事,询问了几件需要江总决策的事后,然后下了决心说:「这个合作案交给我处理,我下午会去与何经理他们讨论后续的进行,五点前会回来向总裁你报告,除此之外,您今天下午的并没有任何重要行程。」
暗示得够明显了吧?从现在开始到五点前足足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够解决任何问题了吧?小齐心想。然后安静地默默退开。
空气一时凝结,一股沉默胶着的气氛在漫延。
江程灝开了电脑又关上,小齐把他要做的事全接手了,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
泰坦火热的视线盯得他浑身躁热,早上被唤醒没有平息的欲望在燃烧,烧得他一整天坐立难安。
早知道就不要带这傢伙一起上班了!
想归想,江程灝知道自己最后还是会捨不得而心软。
钢笔在桌上敲了两下,江程灝终于决定开口打破僵局:「所以,你要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会跑到别人家去?」
如获特赦般,泰坦立即坐正了身体,淘淘不绝地把事情的经过一股脑,毫无隐瞒地倒了出来。
江程灝愈听面色愈窘,最后索性将脸埋入了手掌之中。
这隻笨狗……到底都作了什么啊——!
泰坦还在详述看人做爱的过程,江程灝已经面色窘红,出声制止:「够了。」
泰坦马上闭上了嘴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江程灝。可以原谅牠了吗?
刚毅的脸孔配上那极具反差的无辜大眼,令江程灝一时无法承受地撇开视线,白晳的脸上满是红晕。
可恶,可爱得太犯规了!
他还在生气,他还无法太快原谅牠,他还……他还是心软了。
「小少爷?」不生气了吗?泰坦察觉到江程灝的表情变化,慢慢地一步步靠近,偷偷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就像牠还是隻大狗时一样。
如果牠的手不要那么不安份就更像了。
泰坦的手隔着衬衫缓慢地搓揉江程灝胸前的两点,乳点的刺激,令江程灝鼻息渐渐不稳。
「这也是你那时候学来的?」江程灝红着脸,回头瞪了一眼,那一眼败在要害被挟持而力道不足,不像生气倒像嗔怨。
「我觉得小少爷你会喜欢……」泰坦在他耳边吐着气,轻轻地说着。
确实牠的作爱技巧啟蒙于偷看江允安和杨苟之做爱那一次,但牠同时也是个学习力极佳的狗,尤其牠又一心在牠的小少爷身上,小少爷喜欢亲吻哪里,小少爷喜欢什么姿势,摸哪里小少爷会有什么反应?哪里小少爷的反应最激烈?在一次次做爱中都被牠记了下来。
湿濡的舌头舔上了江程灝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江程灝从喉间发出轻声地呻吟,已无法抗拒泰坦带来的诱惑。
本来下定决心的惩罚,最后也全变了样,究竟是在惩罚谁也搞不清楚了。
在交缠的气息之中,褪去了彼此的衣服,抚摸彼此暗藏已久的欲望,火热的温度上升,曖昧淫情的味道渐浓……
「最后一件事……」在泰坦进入前,江程灝阻止牠,从欲望中抽回坚定的神智。「说清楚,你是谁的?」
「我是你的,小少爷。」泰坦亲了亲小少爷俊美的脸颊,看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放行。
牠一口气挺进最深处,感觉最温柔的包容,牠身心的归处。
「我永远都是属于你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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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本来是要让大家自行脑补的……
但……我忍不住先脑补完了…xd
番外—生日-1
每年二、三月是江程灝办公室最热闹的日子,成堆的礼物、花束、致贺电话、卡片不停地往总裁办公室里塞。
尤其是在他即将就任掌权江氏的消息传开后,礼物花束更是提升到一个世界的等级,每天就看小齐抱着成堆的礼物进来,和江程灝一一核对礼物及送件人,再把一堆堆的礼物分配去处。
「总裁,您今年的生日宴帮你安排在三月十八日在碧云饭店,可以吗?」小齐拿出电子行事历翻看总裁的行程问道。
江程灝眼睛盯着电脑萤幕,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泰坦耳尖地听到生日,在小齐与江总讨论完工作事情,离开办公室后,泰坦也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凑到小齐身边悄悄问:「小少爷生日是三月十八日吗?」
牠在当狗的时候对于日期并不敏感,只记得每年总有一个时候,江氏夫妇会特别回来为小少爷办一场盛大的庆生会,但每年办的日期都不一定,所以牠实在很难记得是哪一天。
小齐不动神色地退开一步,和泰坦保持了点距离,同时看了牠一眼道:「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生日宴要办在那一天?」泰坦奇怪地问,既然是生日宴不就应该在生日那天吗?
「因为总裁生日那天的行程都排满了,每年都是在二、三月间挑一天空档办的。」小齐解释道,这已经是行之有年的惯例了。
「喔……」泰坦不解地抓了下头,又问:「那小少爷的生日是哪一天?」
「二月二十六日。」
泰坦瞪大了眼睛,算了算今天的日期,说:「那不就只剩四天?」
小齐点了点头,心里也明白这隻笨狗,不对,这个男人问起生日的用意。于是好心地说:「你也不用费心,总裁不缺礼物,你和平常一样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牠记得生日也算是人类很重要的日子吧?
「庆生会不能改到小少爷生日那天吗?」泰坦问。庆生会还是应该生日当天庆祝才有意义吧?
小齐眼睛闪了一下,他从总裁十八岁进公司开始跟在总裁身边,每年的生日宴或大或小都是由他操办,居然现在才发现没有哪一次生日宴是刚好办在总裁生日那天。
小齐拿起电子行事历翻看了一下当天的行程,又查了下歷年当天的行程,恍然发现了以前从未发现的一件事。
每一年总裁生日的工作行程都是总裁自己加上去的,可能当中混杂了很多刚好和凑巧,于是製造出了每年生日工作满档的情况,让庆生宴不得不避开生日当天。
小齐略沉吟了一下,看着泰坦说:「你想帮总裁庆生吗?」
泰坦看着小齐,用力点头。生日果然还是应该要好好庆祝的吧!
「那交给我吧!」小齐拍了拍泰坦的肩道。
虽然小齐说都交给他,但泰坦想自己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泰坦在江程灝的办公室里,翻看着堆在角落几乎要到天花板成堆的礼物,一件一件皆是极为名贵奢华的精品。
不过江程灝只有在礼物送来的时候才有打开来看过一眼,确认无误后就堆在角落,再也没拿起来看过,只等着小齐有空将这些东西分类建档后收起来。
这些礼物包罗万象,小少爷尚且不当一回事,而自己又能送小少爷什么生日礼物呢?
江程灝从工作中抬头,见泰坦还在礼物堆前翻捡,不禁疑惑问:「那些东西,有你想要的吗?」
「这些东西,小少爷你都不喜欢吗?」泰坦看礼物堆在这里,小少爷动也没动,难道这些东西小少爷都看不上眼吗?
「你如果有喜欢的就拿去吧!」江程灝不置可否地说。
泰坦摇了摇头,这些都是给小少爷的礼物,牠怎么能拿,何况牠也不需要这些东西。
江程灝却是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到礼物堆前,想了想,从中拿出了一个典雅大气的小盒子,打开是一条作工精緻,造型古典大方的机械錶,盒子上还标明了全球限量的编号。
江程灝拿出錶,在泰坦的手腕上比了一下,道:「我倒觉得这个满适合你的。」
宽大的錶面适合充满肌肉,强壮如泰坦的手配戴,粗獷中又带着男人的品味,江程灝愈看愈是满意。
可惜满是齿轮的复杂錶面,反而让泰坦难以辨识时间,他皱眉困惑看着手錶的样子落入江程灝眼中,他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收起了手錶,又将錶盒丢回礼物堆中。
「别看了,我会买更好的给你。」江程灝拍拍泰坦的脸,让牠收回看向礼物堆的视线回到他身上。摸了摸牠的头,宠溺地笑道。
他的男人他要自己宠。想着泰坦全身上下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服饰配件,江程灝心里就是一阵满足。
「那小少爷没有想要的吗?」泰坦专注地看着江程灝,可惜即使成妖了,牠还是学不会读心,看不出江程灝的心思。那么多名牌精品小少爷都看不上眼,那么他想要的礼物会是什么呢?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小少爷真的有想要的礼物,牠又有钱买得起吗?泰坦陷入深深的担忧中。
江程灝好笑地看着泰坦皱眉深思的样子,揉了揉牠的眉头,说:「没有,我想要的我会自己获得。」
他的眼睛清亮又坚定。
这话让泰坦更沮丧了。
「你今天怪怪的?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江程灝见不得泰坦沮丧,摸摸牠的头,想找出原因。
泰坦认真地想了一下,不管小少爷想不想要礼物,牠都要先有钱才能买礼物吧?于是泰坦看着小少爷问道:「小少爷,我有薪水吗?」
他的狗在跟他要薪水?他的狗在跟他要薪水……江程灝陷入当机状态。
他到底要算保鑣的钱给牠?还是算陪睡的钱给牠啊?
无法解决这问题的江总,把泰坦打发给小齐去伤脑筋。
小齐很认真地清算江总的资產给泰坦知道,泰坦虽然听不太懂,但也知道那是一个足以令人咋舌的数目。
「总裁说了,他的资產与你共享,所以你要领什么薪水?」这隻狗的心思都明摆摆地写在脸上,小齐当然知道这隻狗的目的。
对,小齐很早就知道牠是一隻狗了,他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向小少爷领薪水拿的也是小少爷的钱,就算知道小少爷的资產与牠共享,也没让泰坦比较开心。反而让牠整个忧愁,小少爷给了牠这么多,牠还能拿出怎样的礼物送给小少爷?
小齐摇了摇头,点牠道:「别烦了,你就是小少爷最好的礼物了!」
小齐的话让泰坦的眼睛闪了闪。
我?我就是小少爷的礼物吗?
牠好像知道要送小少爷什么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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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愈写愈长…
番外—生日-2
时间很快来到二月二十六日,小少爷生日这一天。
不知是有意还无意,江程灝每年的这一天都特别忙碌。
刚开完两个视讯会议的江程灝,看着手中的资料,揉了下额角,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才想到平常总会在他一间下来就黏上的泰坦,今天反常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时鐘,略显不安地摇晃身体,完全没注意到他正盯着牠瞧。
少了一个随时会靠上来的大暖炉,江程灝总觉得今天天气有点冷。
「你在等什么?」江程灝不甘被冷落,忍不住出声问。
泰坦整个吓了一跳,一脸心虚地回头:「没、没有啊!」
江程灝支起下巴,挑眉看牠。
那审视的眼神令泰坦一阵心惊。可是小齐说不能让小少爷知道,毕竟小少爷每年刻意避开生日当天办生日宴一定有他的原因,如果让小少爷知道他们想在他生日这天为他庆祝的话,说不定会被他直接拒绝。
所以……一定要出其不意!
泰坦紧闭着嘴巴,努力忍耐向小少爷吐实的衝动。
一脸认真的样子,逗得江程灝想笑。
「你跟小齐最近在偷偷计划什么?」拜託,两个都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同伴,这几天鬼鬼祟祟的样子,真当他眼睛瞎了?
泰坦一脸被抓包的惊吓,下意识地疯狂摇头否认。
江程灝嘴角弧度弯得更大,笑意直达眼底,漂亮的眼睛带着闪烁的光采,特别动人。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小齐即时赶到救援。他走进办公室,眼角瞥了一脸得救表情的泰坦一眼,再看向江程灝一脸明暸的笑意,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隻藏不住事情的笨狗。小齐心里暗叹。
江程灝好整以暇的样子,让小齐当下也不再隐瞒,微微行礼后,直说道:「总裁,您下午的事我已经全帮您延期或取消了,另外也帮您订好了邮轮上的晚宴,邮轮三点啟航,小陈已备好车子准备接您和泰坦一起过去,祝您生日快乐。」
泰坦立即起身,带着松了一口气的笑容,伸手向江程灝,眼里闪着兴奋和期待。
江程灝低头笑了一下才站起身,离开办公桌,将手搭在泰坦伸来的手上,任泰坦牢牢握住,走过小齐身边道:「既然你们都安排好了,那就谢了。」
小齐微微頷首,保持着端正的姿势不变,眼眸中闪过一点温柔,看着泰坦兴奋地拉着江程灝步离办公室。
一艘豪华的白色大邮轮停泊在港口上,上船处已列队了一排穿着齐整制服的服务人员等待今天唯二的两位贵宾上船。
第一次坐船的泰坦非常兴奋,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新奇,拉着江程灝船头船尾到处跑,几乎忘了今天的目的。
因为邮轮上只有他们两个乘客,所以也不担心泰坦的行为是否会引来注目,船上的服务人员也识相地当起隐形人,保持在一个可以随时服务又不打扰的距离。
这不是江程灝第一次搭邮轮,但却是最让他感到新鲜的一次,他看着泰坦可以为了一个小小的发现而惊奇地大叫,看着泰坦跑到船首任海风吹乱他一头漆黑不羈的半长发,脸上的笑容爽朗而耀眼,看着泰坦跳进船上无人的泳池里,恣意自在的样子,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邮轮宴会更让江程灝感到开心,也让江程灝第一次觉得原来搭邮轮是那么有趣。
邮轮起航的汽笛声鸣起,吓了泰坦一跳,随即邮轮缓缓地驶离港口朝外海前进。
邮轮开始行驶后,泰坦也像是过了那股兴奋,慢慢安静了下来。
「不玩啦?」江程灝蹲在泳池畔看着在水里突然静下来的泰坦,笑着问。
「对不起,好像我自己就玩起来了,都忘了今天是来帮小少爷你庆生的。」泰坦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很开心啊!」江程灝习惯地揉一揉泰坦那头湿发,笑得极为宠溺。「我跟你在一起就很高兴了!」
是吗?泰坦看着江程灝的眼睛,那漂亮清澄的眼瞳里满是笑意,不像偽装的样子,但……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今天是特别的日子,牠想让小少爷比平常更开心。
泰坦从水里跳了出来,江程灝立即拿起浴巾给泰坦披上,又拿着毛巾细细地为泰坦擦乾那一头湿发,温柔的指尖力道适中地按过泰坦的头皮,令牠舒服地瞇起了双眼……
等等!这样不就和平常一样了吗?泰坦倏然睁眼,抓住江程灝的手,将他按到泳池畔的躺椅坐下。说:「今天你生日,应该我来帮你……」
可是要帮什么?小少爷又没下水……泰坦拿着毛巾看着一身乾爽的江程灝也愣住了。
江程灝笑得更大声了。
「来,坐下!」江程灝让出一半的椅子命令道。泰坦顺从地坐了下来,任江程灝继续拿毛巾擦拭牠未乾的湿发。
夕阳西下,映得海上一片澄黄,冬季刺骨的海风吹来,令泰坦用力打了一个喷嚏。
「虽然你身体强壮不怕冷,但你看,不擦乾还是会打喷嚏吧!」江程灝带着笑意像教训孩子一般说道。但语气里没有责怪,反而是满满地关怀。
泰坦揉了揉鼻子,总觉得和牠想像中的庆生会有点不太一样。不过没关係,小齐说晚餐后他还安排了华丽的烟火秀可以期待,相信一定可以让小少爷满意的!
邮轮行驶到外海的定点停下,晚餐是在邮轮最顶层的豪华套房内,搭配着壮阔无边的海景和无垠的星空,由专人直接服务,还有钢琴家在旁演奏,悠美的琴声飘扬,浪漫而有情调。
不过对一隻狗而言,浪漫情调这些东西都是多馀的,食物好不好吃才是重点,但显然船上的食物并不合泰坦的胃口,牠罕见地在还有食物的状况下停止了进食。
「怎么了?」江程灝看牠放下餐具,担心地问。
泰坦摇了摇头,对江程灝笑了笑。「没事,就……吃不下了。」
对平常食量是他的两三倍大的泰坦而言,吃不下这句话彷彿在昭告着什么。
「不合胃口吗?要不要叫厨师煮点别的什么给你?」江程灝看了看桌上的食物,牛排、烤鸡都是平常泰坦喜欢的,难道调味不对吗?
「不用、不用!」泰坦连忙摇头,牠不知怎么地觉得食物看起来有些噁心,是真的吃不下任何东西。
这真的有点反常。江程灝也放下餐具,仔仔细细观察着泰坦的脸色,总觉得牠的笑容有些勉强。
「你不舒服吗?」虽然没听过妖会生病,但没听过不代表不会有,何况妖都会受伤了,生病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的生病了,那他该找什么样的医生?江程灝陷入从未思考过的问题,表情变得沉重。
看小少爷面露忧虑的样子,泰坦一阵紧张。他们是来庆生,是要让小少爷高兴的,怎么能让他担心呢?
「没事的,我真的没事。」泰坦拿起桌上的白酒一口气猛灌了下去,想压下胃里噁心的味道,却被白酒的气味呛了一下,一阵猛咳。
「你喝酒喝那么急作什么?」江程灝赶紧起身帮忙顺了顺泰坦的背。
「我以为是水……」泰坦咳出眼泪,有点委屈地说。糟,牠不只吃不下,嗅觉还出了问题……
「你怎么会分不出酒和水?」江程灝也发觉了这点,脸上忧虑更盛。
酒精的催化,让泰坦的胃里一阵翻腾,牠紧抿着嘴,忍住将作呕的感觉。
牠铁青的脸色让江程灝忧心不已,担心地说:「如果你不舒服,我们就回去吧!」
泰坦死命摇着头。看了下船上的时鐘,离八点的烟火秀还有一个小时,为了小少爷的生日,牠一定要撑到那时候。
泰坦努力咽下已翻涌到喉中的食物,强撑着扬起笑容,故作轻快地说:「没事了,小少爷,你别担心,我们再待一下好不好?」
江程灝看出泰坦眼中强烈的期待和祈求,虽然担心,却又不忍拂了牠的意思,只好道:「你别强撑,真的不舒服,我们随时可以回去的。」
泰坦用力摇着头,像是为了証明自己没事一样,泰坦重新拿起了食物塞进嘴里,说:「你看我又吃得下了!」
在江程灝忧虑的眼神下,泰坦强塞了眼前所有能吃得进的食物。
等到快八点,他们离开房间来到甲板上等待烟火施放时,泰坦已经是脚步虚浮,两眼无神的状态。
八点一到,广袤无垠的黑幕上亮起了第一朵璀璨亮眼的花火时,泰坦胃里的食物也如花火般从嘴里喷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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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爆字的节奏…
真的本来没打算写那么长的…qaq
番外—生日-3(完)
烟火还在天空中一朵朵绽放光釆,邮轮已无心停留,慢慢转向回程中。
江程灝被泰坦虚弱的样子吓得脸色大变,急忙打电话给小齐要他联络上赵晓妍。毕竟她那里有他唯一认识的另一隻妖。
电话很快接通,江程灝尽量压下内心的慌乱,冷静地向咪咪述说泰坦的状况,却止不住一直发颤的声音。
说完,江程灝紧咬着脣等着电话那头的回答,短短几秒的时间,江程灝像是在等在审判结果般难熬。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咪咪冷淡的声音:「不就是晕船吗?」
「晕……晕船?」江程灝如获大赦感到错愕,脑中一片空白,没想到会是这么显而易见的原因,再看看泰坦的状况确实和晕船很像。
但……妖会晕船吗?
彷彿听到江程灝未说出口的质疑般,咪咪在电话那头不耐烦地说:「我们虽然是妖,但我们也是活的生物,既然是活的,那会生病、会晕船有什么奇怪的?」
江程灝接受了这个解释,紧张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问道:「那……那该怎么办?」
「晕船的话,下船就好了吧?」好像可以看见咪咪在电话那头翻了个大白眼般。
江程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点完才想到自己正在电话中,赶忙回答道:「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
「不用谢,妖的生命力很好,你也不用太担心,下船后那傢伙很快就能活跳跳了!」咪咪刻意多说了几句,像是在安慰他一样,然后很快掛了电话,连再见都没说。
江程灝愣愣收起了手机,坐在床沿看着脸色惨白,虚弱的泰坦。
方才泰坦吐完就虚弱得站不直身体,还是靠着服务人员的帮忙才顺利地将泰坦扶回房间。
牠的狗耳朵一直跑出来,虚弱得连人形都维持不太住。
江程灝只能禁止任何人接近房间,一个人照顾牠。
「对不起……小少爷……你的生日……被我搞砸了……」泰坦囈语着,虽然难受到整隻狗昏沉沉的,但牠始终惦记得这件事,抬起手臂摀着脸,难掩愧疚。
江程灝心疼地整颗心都拧在一块。他把牠的手臂拉了下来,露出牠那张皱成梅乾一样的脸,低下头亲了亲。
「笨狗……」他轻声说。声音里尽是满满地担忧及不捨。
都怪他,明明已经看出牠的不舒服,却没有早点反应过来。
心疼牠,为了他一个小小的生日那么勉强自己。
「我说过,你好好的,我就开心了。」温柔的嗓音里有着极力压抑的沙哑。
「对不起……」泰坦闭着眼不敢看向小少爷的脸,牠真的好想帮小少爷好好过一个快乐难忘的生日。
牠想起牠还是狗的那段日子,每年小少爷的生日宴江氏夫妇总是会办得特别盛大,有好多好多的人来,好多的食物、好多漂亮繽纷的装饰。
但小少爷却从没有开心过。
牠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阴鬱,每年生日宴后,牠总要花好长的时间才能排解掉他内心產生的黑暗,让牠曾经一度以为生日是不好的事情。
直到牠融入人类社会后,牠才知道人类有多重视生日这个日子,那是感恩新生命的诞生,值得庆贺的重要日子。
牠想要让小少爷知道,他生日的这天有多重要,因为他在这天出生了,牠才得以遇见他。
牠想让小少爷知道,他生日的这一天是值得高兴的日子。
小齐帮牠安排好小少爷的工作,帮牠安排好了行程,只交代给牠一件事。
好好开心地陪着小少爷。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也被牠搞砸了……
「对不起……」泰坦还陷在自责的情绪里。
江程灝心疼地叹口气,将牠的脑袋移到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地按着,想减少一点牠晕船的不舒服。
「你根本不需要觉得对不起……」他轻轻地说,但自责不已的泰坦却听不进去。
船驶进了港口,下船时江程灝拒绝其他的人帮助,自己扛着泰坦走下船,他虽然看着瘦弱,但长年练身的关係,衣服下也是结实匀称的肌肉,扛着壮硕的泰坦虽然费力,但不吃力。
而港口外不远是小齐亲自开车来接他们。
他们一起将泰坦扶进车里。车子安静地驶进夜色中,城市的光华随着夜色渐深而逐渐褪去,江程灝一上车就将泰坦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压在他的大腿上不让牠起身,一下一下温柔地顺着牠的毛发,泰坦下了船之后就好了一半,因为内疚始终不敢抬眼正视小少爷那过份温柔的眼神。
车子行驶没多久,安静开车的小齐突然开口:「总裁对不起,是我没安排好。」
江程灝抬眼,看着小齐端正开车的背影,一丝不苟的头发,没有半根乱毛地服贴在他脑后,像极了他平常作事的态度,也难怪他会突然开口道歉。
「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江程灝说。他才是泰坦最亲密的人,连他都不知道泰坦会晕船的话,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你们其实不用跟我道歉的。」江程灝缓缓地说,脸上漾开微笑:「今天已经是我人生以来最高兴的一次生日……」
有人记得他的生日,有人会在他生日那天费心为他庆祝,那是他小时候企求不得的梦想。
被爱、被关心、被重视。
「我真的很高兴你们偷偷地为我的生日作安排……」他的手指叉进泰坦略粗的发间,又顺着发尾拉出来,一下一下地重覆同样的动作。他的语调轻轻柔柔像是说给在开车的小齐听,目光却流连在泰坦身上。
「一直以来我总刻意将工作安排在生日那天好错开生日宴,或许是因为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不值得重视的人,小的时候他们不重视我的生日,现在我也习惯遵循着他们的模式……」江程灝静了下,才又道:「但或许……我一直在期待有人能发现这件事。」
有人能发现他藏在这些举动下,渴望被重视、被珍惜的心情。
「我是真的很高兴……谢谢你们。」
车子开进了江程灝位于市中心的豪宅,下车时,泰坦已经完全恢復精神,只是脸上还是难掩在船上失态的赧然。
「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谢谢你。」江程灝下了车,对着站在车门边的小齐拍了拍手臂。
「这是我应当作的。」小齐低头微一行礼后,又从副驾上拿出了一个小蛋糕盒。
「总裁,生日快乐。」小齐双手将蛋糕交给江程灝,脸上一如以往地端正严肃,眼中却闪着似曾相见的温柔。
江程灝愣了下,伸手接过蛋糕提盒,盒子上没有任何店面资讯,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白色盒子,从提把下的透明膜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杯子蛋糕。
「谢谢。」总觉得有些惊讶,这……该不会是自己烤的吧?江程灝看着小齐,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小齐驶着车子离开江程灝的豪宅。
江程灝和泰坦回到屋内,见泰坦还在内疚自责的样子,江程灝笑了笑,揉了下牠的脑袋说:「今天还没过去,你还没陪我切蛋糕,唱生日快乐歌给我听呢!」
泰坦眼睛亮了亮,随江程灝蹭到餐桌上,打开了小齐送的蛋糕,小小一个,还贴心地附上一根小蜡烛。
江程灝关上灯,泰坦将蜡烛插在小杯子蛋糕上,将之点亮。
微亮的火光,在黑暗中照亮了相视而笑的两人。
泰坦五音不全地唱起生日快乐歌,很难听,却是江程灝觉得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乐曲。
然后江程灝许愿,一起吹熄了蜡烛上的火光,分食了那块小小的杯子蛋糕。
「我小时候就一直在想,我不需要什么豪华的生日宴,就只要这样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简简单单地过生日就够了。」江程灝坐在泰坦怀中,拿着分了一半的蛋糕,有感而发地说。
泰坦双手环着小少爷,下巴靠在小少爷柔软的头发上摩蹭,不觉将他愈抱愈紧。「小少爷会遗憾我不是人吗?」
江程灝回头横了牠一眼,用力在牠脣上亲了下,道:「不要抓我语病。是人是妖是狗……你都是我最重要、最心爱……甚过生命的存在。」
泰坦笑得傻傻的,抱着小少爷像是要将人整个揉入怀中一般,牠靠着小少爷的脸颊,像是献宝一样带着有些兴奋期待的语调说:「我也有礼物要送给小少爷喔……」
「什么礼物?」听着泰坦神秘兮兮的样子,江程灝也不免好奇牠会送他什么礼物。
泰坦在江程灝面前摊开了手掌心,亮出了一个如弹珠大小,紫色闪着幽光的玻璃珠子。
「这是什么?」从未见过的东西,江程灝仔仔细细地看着那颗珠子。珠子里包里着一团紫色如云雾般的气体,彷若有生命般在珠子里缓缓流动,整颗珠子泛着一层幽光随着气体的流动而闪烁。
「我的灵球,也可以说是我的妖丹。」泰坦得意地宣佈答案。
江程灝吓了一跳,忙将牠的手心盖了起来,说:「你傻啦?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给我收好!」
泰坦却慎重地拉开江程灝的手心,将灵球放上去。「正因为这是我重要的东西,我才想将它送给我最重要的人。」
我爱你甚于生命,唯有你能主宰我的一切。
江程灝顿时觉得手上小小的珠子有如千钧的重量,压得他无法呼吸。
「我不能……收下这个。」太重了……牠给的……太多了。
『为了你,牠将最纯、最真、最善良的感情留给你,保护了你心中柔软的那一块地方,而吸收了你所有黑暗的那一面。』
那句话言犹在耳,心紧紧揪疼着,不或忘、不敢忘。
泰坦却将他的手心拢紧,那颗灵球在他手心里像是会灼人的热度,热烫着他的心。
「可是我想给你啊……」泰坦的话,带着醉人的诱哄。「我想了好久,小齐说我就是你最好的礼物,可是我本来就是你的,算不上是礼物吧?想来想去,想到我全身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个灵球,所以把它送给你。」
身、心、乃至灵魂都属于你。
江程灝将泰坦的灵球紧紧握在手心。嘴上不免责怪道:「笨狗,我又不是只过一年生日,那你明年生日要送我什么?」
啊……泰坦瞬时呆住,牠还没想到明年去……
江程灝好气又好笑,眼里却泛着泪光。「我收下了,就当作预支这一辈子份的生日礼物。」
他转头抱着泰坦,印上牠的脣深深地一吻。
「谢谢。」
谢谢你爱我。
1111番外小剧场—泰坦生日(兼赏图)
感谢夷希微大大赠图!!
这张图让我反覆去世……
这世界太美好了!这道光太耀眼了!!!我太幸福了!!!!
分享给喜欢《霸总》的大家
图来自夷希微的《让手自己画起来》
再次感谢夷希微大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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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生日后,自然江程灝也想到泰坦的生日。
可是泰坦的生日又是哪一天,问泰坦他当然也不知道。
想用泰坦来江家的第一天当牠的生日,可是连小少爷也记不起来泰坦是哪一天来到他家的,毕竟第一次见面时,他还没有喜欢上这隻狗,当然不会特地记日子。
江程灝也派人去调查,看能不能找出当年老管家带泰坦回来的那家犬舍,想当然事隔久远,也是一无所获。
所以泰坦的生日只能凭着江程灝薄弱的记忆往回推算,最后定在九月九日台湾狗狗节当作泰坦生日。
生日定在哪一天对泰坦来说当然无所谓,照泰坦的想法只要和喜欢的人腻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所以江程灝只找了咪咪、小妍、小齐来一起庆祝,里长伯不喜欢人,所以找不到,有点可惜,不过牠毕竟是一隻鸟,和人类保持点距离也是应该的。
咪咪和小妍知道这件事后,主动包了准备生日蛋糕这件事作为泰坦的生日礼物。
到了泰坦生日那天,一个江总造型的q版蛋糕完美的呈现在大家面前。
泰坦不用说,开心翻了,一直说:是小少爷耶!是小少爷!天啊天啊……这个小少爷好可爱!
「我就说他会喜欢吧!这傢伙只要给他小少爷就好了。」咪咪得意洋洋地说。
江程灝倒是觉得诡异,看到自己的样子被製成蛋糕,总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尤其是等等还要切蛋糕,把自己吃下去……
等等?切蛋糕?
江程灝还来不及阻止,咪咪已经亮出蛋糕刀……
咪咪:(???)o彡?来吧,寿星切蛋糕吧!
泰坦:(′?Д?`)
泰坦:?д?!!不要……不要切小少爷……
江总:(???)
泰坦:。???(つд`?)???
咪咪:(??_?)
小妍:∑( ̄□ ̄;)
最后蛋糕被放了三天,才被江总偷偷丢掉……
然后,江总下令旗下(包括合作企业)蛋糕店不准作人物造型蛋糕,理由:他家狗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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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夷希微
1111发个小糖~
番外—黑化-1(虐,BE,慎入)
终于,手上最后的一点白灰也随风飘散了。
这个世界上……小少爷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跡……也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你要记住,这是小少爷,是你要保护的人。』
那个带牠来到这个家的人每天拿着照片,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告诉牠。
小少爷,就是那个小小的人类吧?
小小的、粉嫩嫩的,第一次见面时,牠就觉得他的味道好香,牠好喜欢。
牠每天、每天都在搜寻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今天也从花园经过了呢!可是为什么不来找牠玩呢?
牠好想跟他一起玩哦!
日昇月落,牠每天都这么期盼着。
最近园子变得好热闹,好多人进进出出,把花园布置得好漂亮,是要做什么呢?
牠听说是小少爷生日,所以来了好多好多的人要帮小少爷庆生,那牠呢?牠也可以去跟小少爷玩吗?
可是牠却被关在这里,看着外面的热闹,牠也好想去找小少爷,如果不能在他身边,那牠要怎么保护小少爷呢?
啊!牠看到了!看到小少爷来花园了!
牠兴奋得上跳下窜,可是小少爷却没分半点眼神过来。
小少爷!看我!快来跟我玩啊!
牠在心里大叫,可是训练牠的人从来不准牠大叫,所以即使牠激动万分,嘴上也是半声不吭。
有人围住了小少爷,牠嗅到了恶意的味道。
他们在欺负小少爷吗?
『你要保护小少爷,这是你的责任。』
所以牠要保护小少爷!
牠眼神坚定地看着小少爷的方向,对着栅栏奋力一跳。
第一次,失败!
再一次、再一次!
牠跳过栅栏,来到小少爷身边。
别怕,小少爷,我保护你!
牠站在小少爷身前,露出兇狠的牙齿,发出警告的声音。
你看!小少爷,那些人都被我吓跑了!你别怕,有我。
小少爷身上香香软软的,舔起来甜甜的。
小少爷,我是不是很厉害?
训练牠的人跑过来把牠带走了,牠依依不捨,拚命看向小少爷的方向。
还能再一起玩吗?
夜幕渐渐低垂,牠趴在狗屋里,想着白天的事。
小少爷还好吗?那些人会再来欺负他吗?
牠有一点点懂了那个人一直说要保护小少爷的意思了。小少爷和那些人比起来是那么小,又是自己一个人,在动物的世界里,若不是非常强壮的动物,一旦落单很容易就被拆吃入腹了。小少爷没有人保护怎么行呢?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丝轻微的声响,牠竖耳倾听,有小小的脚步声。
是小少爷!
小少爷!小少爷!牠激动不已,这是小少爷第一次主动来找牠。
「嘘!」江程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牠立刻安静了下来,却还是止不住满脸的笑意和疯狂摇动的尾巴。
江程灝看着牠,笑了。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小少爷怎么了吗?牠感觉到江程灝的情绪,歪着头看他。
江程灝小小的手环住牠的脖,将脸埋进牠的颈毛里,小小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像是极度压抑,破碎的哭声,断断续续。
怎么了吗?感受到他的悲伤,牠静静站着,静静让他抱着,静静地陪着他。
哭累的小身躯歪到在牠身上,牠用身上的体温温暖他,守护他,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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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要黑化play的
来互相伤害吧!
忘了标注一下,免得大家被开头吓到
这是前世黑化泰坦线,与现世的两隻无关
他们还是可可爱爱地在甜蜜中
不用担心
番外—黑化-2(虐、BE,慎入)
后来牠被获准进屋子里陪伴小少爷,但忙碌的小少爷每天依旧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和牠玩耍。
牠每天就只期待晚上睡觉时可以和小少爷亲近一点。
这样牠算一隻好狗狗吗?牠有好好保护小少爷吗?
泰坦带着疑问,牠还不懂究竟要如何保护怀中小小的人类。
甚至牠有点沮丧,牠还没听过小少爷对牠的一句称讚。
然后某天,那群曾在花园欺负过小少爷的孩子们又来了。这次为首的那个孩子方昭和甚至还牵着一隻斗牛獒,黑色的大嘴,威武的眼神,土黄色刚硬光滑的短毛,高大精实的身躯,显现出一股摄人的气势,看着就令人心惊。
「怎么样?江程灝,我这隻狗可比你们家的看起来厉害多了吧?这可是我爸爸从英国找来的斗牛犬!」方昭和得意扬扬地说,那天被狗吓得狼狈离开的记忆犹新,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城。他求了爸爸帮他带回了这隻兇猛的斗牛獒,还让爸爸找了理由再次带他们来江家,就是为了在江程灝面前耀武扬威。
那隻斗牛獒配合地对泰坦发出威胁的低鸣,声音令人害怕。
「那又怎样?」江程灝嘴上不在意,手里却牵紧了泰坦的牵绳。
泰坦感受到小少爷紧张的情绪,特地往小少爷身前站了一步,同时对眼前的斗牛獒不畏惧地露出尖牙,护卫意味浓厚。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两隻狗身上蔓延开来,彼此间像是无法互容般,齜牙咧嘴,叫嚣嘶吼,斗牛獒屡次想上前又被拉住,怒气的情绪渐渐高涨。
情况有点失控,方昭和表情扭曲,渐渐拉不住手上的斗牛獒。
斗牛獒好战的天性,让牠禁不住泰坦的露牙挑衅,雄性的天性让牠们之间自然地起了一股争斗的心理。
非要一分高下,才能知道谁是老大。
然后斗牛獒终于在奋力地一个跃起下,挣脱了方昭和拉住牵绳的手,朝泰坦猛咬,泰坦挡在江程灝面前,因为牵绳被江程灝拉着,第一时间没有躲开,肩颈被狠狠咬住,牠吃痛地吼叫,江程灝被吓得松开了牵绳,不住后退。泰坦这才毫无顾忌地猛然甩开斗牛獒,然后扑咬反击。
两隻狗在草地上扑杀撕咬,激烈挣斗,一如自然草原中残忍的搏斗一般,争的是生存、是王者、是荣耀。
牠们眼神疯狂,气势狠厉,无人敢接近牠们半步,更遑论将牠们分开。
江程灝吓傻了。
在天生战士的斗牛獒面前,泰坦毫不畏惧,牠只想保护牠的小少爷。如果眼前的狗让小少爷害怕,那牠就将之击倒。
小少爷,我是能保护你的狗狗,对吧?
斗牛獒终于倒下了,而泰坦还站着。
方家兄弟看着泰坦的眼神是畏惧不已。
江程灝油然地生出一股骄傲。
那是第一次他站在方家兄弟面前,被他们敬畏的眼神盯着。
然后也是第一次被随后过来的父亲江亦寒另眼相待。
他的父亲嘴里虽然向方家父子说着道歉的话,却是言不由衷,暗里却拍着江程灝的肩膀。
那是第一次父亲将他看进了眼底。
吶,小少爷,我作得很好对吧?
两天后,在小少爷的房间里,小少爷将特别订製的项圈套在牠脖子上,那是属于牠荣耀的一刻。
『泰坦,因为你保护王国有功,今天我封你为我的王国内第一骑士,从今以后你必须发誓只对我一人效忠,永不背叛。』
小小的江程灝软萌稚嫩的声音,宣布着属于牠的光荣。
从此牠的小少爷与牠变得更形影不离、密不可分。
因为牠是属于小少爷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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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没有讲到
但我很想写的一段…
番外—黑化-3(虐、BE,慎入)
属于牠的荣光早已化作烟尘散去,只剩回忆,只有回忆……
而回忆太过耀眼,至今牠仍睁不开眼。
风沙扬起,牠在闇世中踽踽独行。
那过于甜美的回忆里,是小少爷全心依赖牠的模样。
牠是小少爷的骑士,是故事中保护国王的角色。
小少爷是牠的国王。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很多改变都是从日常生活里点点滴滴开始的。
就像是牠开始注意到他的小少爷怕黑、怕打雷。
某一次雷雨停电时,把牠抱得好紧好紧,小小的身体不停颤抖。
他的小少爷怕寂寞、怕孤单,吃饭的时候喜欢拉着牠一起吃,和牠分享食物。
他的小少爷说起对未来的期待,眼神璨若星辰。
他的小少爷不怕苦、不怕学习的艰难,却是一心想得到父母的肯定。
「如果我可以继承爸爸的位子,可以成为像爷爷那么厉害的人,那爸爸妈妈应该会以我为荣吧?」
应该会多看我一眼吧?
小少爷心底没说的话,牠都听见了。
于是牠也注意到小少爷隐藏在坚强外表下,那些痛苦悲伤埋怨的情绪。
那些苦苦压抑的情感,和高张的学习压力,终有一天将他的小少爷压跨了。
牠的小少爷病了,高烧持续好几天不退,何芊玉却不让他住院,她没看见江程灝的状况,只在电话里指示管家不得担误江程灝的学习,学校即将期考,江程灝不能因病缺考。
家庭医师只能在房间里为江程灝打上点滴,让他能维持体力学习。
然后那个夜里,江程灝崩溃了,他将自己关在阴暗的房间里,脆弱让他整个情绪被黑暗笼罩,压抑在心底无处宣洩的怨恨啃蚀着他的心灵。
「是不是要等到我死掉了,他们才会在乎我这个儿子?」
「如果不在乎我,当初又为何生下我?为什么要放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昏暗的房间里,泰坦是唯一被允许留下来的。
牠跳上床,担心地舔着江程灝的脸。
很痛吗?很难过吗?
牠又能帮牠的小少爷作什么呢?
牠是他的骑士,理应保护他所有的一切。
所以别难过啊,小少爷,你有我,我会保护你的。
牠温柔地舔拭着江程灝的脸,彷彿也将他的悲伤、他的埋怨一一舔拭殆尽。
那些会让你痛苦的感情,别怕,有我。
于是在不知不觉间,牠学会了吞噬小少爷所有恶意的情感。
即使不在那个时刻,牠也终会在某个时刻因他成妖。
只因牠始终放不下心底最深的执念。
牠的小少爷需要牠。
何芊玉激烈的手段逼得江程灝不得不屈服于她的威胁去唸那所寄宿的贵族学校,唯一的交换条件是让泰坦留在这个家中终老。
但何芊玉却没有因此放弃对江程灝的掌控,反而更是利用泰坦要胁江程灝的成绩绝对要是最顶尖、最优秀的。
让江程灝即使不在家里,依旧感觉得到那份来自母亲压迫的窒息感。
当然泰坦也感受到了。
与小少爷分离的焦虑、思念和担心,以及小少爷放不下牠的感情成了牠化妖的契机。
某一天江程灝从学校回来时,过于兴奋的牠在江程灝面前化成了人形。
第一次化成的人形并不完美,基本上还是兽形的样子,只是有人的身体,像人一样站立着。
江程灝呆住了,第一个反应是将泰坦藏了起来。但很快还是让随后进到房间的老管家发现了。
泰坦睁着委曲的眼睛看着江程灝,江程灝挡在牠和老管家间,担忧地说:「牠不是怪物,牠是泰坦,老管家你别告诉任何人!」
出乎意料地,老管家只是平静地回答:「知道了,那少爷现在打算怎么办?」
江程灝想尽办法将泰坦夹带进宿舍内。
本来以为不可能的事,在泰坦化妖后,一切变得容易许多。
贵族学校的宿舍本来就是单人房,尤其江程灝出生于江家的权势,更是让他独佔了学校最好最大间的房间。
白天泰坦安静地待在房间内等待小少爷回来,晚上再陪小少爷一起唸书。在学校内苦闷孤单的日子有了泰坦而有了生机。
即使来自何芊玉的逼迫不断,江程灝也觉得似乎不再难受。
他不知道的是,他不再难受的原因是泰坦在他身边,默默地吸收掉那本来会让他痛苦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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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好像也没有很虐……
番外—黑化-4(虐、BE,慎入)
牠将最纯、最真、最善良的情感都留给了你,把所有的恶意留给自己。
所以牠的小少爷,眼神永远乾净明亮,纯净而美好。
泰坦化妖的事,江程灝虽然惊讶,但却比谁都开心。一来这表示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他不用担心泰坦有一天会先他而去。二来泰坦也不用在留在家里受制于他母亲。
但刚成妖的初期,着实让江程灝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
泰坦妖力不足,化形常常失败,多半时候只能化成小兽人的样子,江程灝陪牠试了很久,牠才终于抓到化人的诀窍。
妖化人会依照自身的气质形象和外表特徵化成想要的样子。
泰坦化人也是照着小少爷的年纪和自己的特徵,化成了一个有混血儿面孔,浓眉大眼,五官深邃,肤色偏深的少年。
第一次成功化人时,江程灝几乎被泰坦俊美的外貌给震摄而看傻了眼,只是没多久,泰坦的耳朵和尾巴就跑出来,破坏了那份刚正俊美的形象,变得有些滑稽好笑。
可以化成人形的泰坦,对江程灝来说像多了个弟弟一样,他教牠穿衣,教牠人类的规矩,甚至也教牠读书……种种的一切对江程灝来说都是极为新奇的体验。
对泰坦来说也是如此。
等到泰坦的人形更为稳定后,江程灝决定作更大胆的挑战——带泰坦出去玩。
江程灝特地挑了一个期考刚结束的周末,向老管家报告了声,推掉了所有家教课,就为了可以带泰坦出门。
那天江程灝帮泰坦戴上帽子,穿上大衣,方便遮掩住牠偶尔不小心跑出来的耳朵和尾巴,让牠看起来就像普通的青少年一样。
泰坦也显得很兴奋,成妖以来,第一次以人类的外型和小少爷一起出门。
更重要的是,和小少爷一起玩!
「虽然有帽子,但你的耳朵和尾巴还是要记得收好,知道吗?」江程灝在出门前特意地再三叮嚀。
泰坦用力地点头。
「还要跟紧我,不可以乱跑。」
点头点头。
乖巧老实的样子,让江程灝下意识就想揉揉牠的脑袋,手伸到一半才看到牠头上的帽子,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泰坦看了他的手一眼,马上会意地拿下帽子,让江程灝肆意地揉乱牠的头发,和牠那对毛茸茸的耳朵。
「好了,耳朵收起来,除了我,不可以给别人看到这个样子!」江程灝郑重地说。
泰坦马上将帽子戴上。
江程灝温柔地牵起泰坦的手,柔软的手心,勾得泰坦的心忽然一阵骚动,如羽毛轻拂过心尖上。
看到泰坦面露异样的神情,江程灝奇怪地问:「怎么了?」
泰坦傻傻地指着心窝的地方,回答道:「痒痒的……」
江程灝笑着拍了下牠心窝的位置,不以为意地说:「大概是新衣服穿不习惯吧!忍耐一下就好了。」
泰坦看了下小少爷刚刚拍过的位置,痒痒的感觉确实如小少爷说的消失了,可取代而之的是一种发热的感觉。
鼓鼓涨涨的,像是有什么要跳了出来般。
吶,小少爷,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江程灝虽然出身极好,但因为有个高压母亲的关係,从来没去过游乐园。
当然泰坦更不用说。
两个人一进游乐园,就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什么都新奇、什么都好奇。
江程灝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他第一次脱离唸书的环境出来玩,有一种愧对母亲的罪恶感。但很快就被泰坦晶亮兴奋的眼神所打动,拋下那份罪恶感。
今天他有责任要带泰坦玩遍游乐园。
「你想先玩哪个?」江程灝牵着泰坦的手问,泰坦人形的手掌比他的要厚实,手心有些粗糙,像狗一样有一层薄茧,掌心温热,牵久了,让他的手心也微微冒汗。
但他却捨不得放开。
即使两个男生这样牵着很奇怪,不过,他这也是担心泰坦走丢,而不得不为之的举动。
「那个!」泰坦手指向游乐园最热门的断轨云霄飞车,眼睛难掩兴奋,甚至可以看见他身后的大衣衣襬无风自动。
江程灝看了一眼那个高度,有些害怕地收回视线,但也不愿在泰坦面前显得懦弱,他点了点头,坚决地回答:「好,我们去坐那个,不过,你耳朵和尾巴要收好!」
「好!」泰坦开心地答应,身后的衣襬立即垂了下来,又服贴在泰坦脚边。
然后当坐上云霄飞车的那一刻,江程灝就后悔了。
当车子啟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欢乐地大叫,只有他紧抿着嘴。
泰坦感觉到他的害怕,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大手贴上他的手背,温暖的眼神表示,别怕,我在这。
江程灝瞬间放松了下来。
牠吃了他的害怕,让江程灝可以放心享受这一刻。
一轮下来,车上的许多人都吓白了脸,江程灝却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
其实,好像也没想像中可怕!江程灝有了信心,和泰坦两人玩遍了游乐园里各式各样的惊险设施。
江程灝像是衝开笼门的鸟般,完全拋下往日的束缚,在天空下恣意飞翔。完全忘了本来的目的,玩得比泰坦还要尽兴。
那一天的江程灝眼神明亮,笑容灿烂,令泰坦移不开眼睛,将那笑容深深印在心底,这一刻牠愿意做任何事来保护小少爷这样的笑容。
这一天一直玩到太阳西下,游乐场即将关门,江程灝才依依不捨地拉着泰坦回去。
回去的路上才发现,手机里竟有数十通的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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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歪掉了……
我已经……放弃了……
(眼神死,放飞自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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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现世
泰坦:小少爷,他们有去游乐园玩耶!
江总:你也想去吗?(宠)
泰坦:(闪亮眼神,点头点头)
江总:小齐,帮我把游乐园包园一天。
游乐园当天
泰坦:(指着断轨列车)小少爷,我们去坐那个!(兴奋期待)
江总:(拍拍头)乖,自己去玩就好了!要玩什么都可以……(敷衍转头)
os:别开玩笑了,一把年纪叫我玩这个……
泰坦:(打击眼神)……
ps。最后泰坦自己也玩得很开心啦!可喜可贺!
番外—黑化-5(虐、BE、慎入)
江程灝拉着泰坦一路赶回学校宿舍,不意外,何芊玉已经站在里面,背对着房门口,翻动着江程灝的书桌,专心得像是完全没发现他们回来一样,房间里一片凌乱,显然是何芊玉盛怒下的结果。
看得江程灝一阵心惊胆颤,泰坦悄悄握紧他冰凉的手心,分担他无以名状的恐惧。
老管家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发一词,见他们两个进来,那双深沉不见底的黑眸,没有任何情绪地看着他们,平板无波的语调提醒着何芊玉:「夫人,小少爷回来了。」
何芊玉缓缓转过身,表情如暴风雨将来的平静,锐利的眼睛像蛇一样盯着眼前的猎物。
「跑去哪里了?」
江程灝深吸了口气,泰坦的手有股奇异的力量让他慢慢平静了下来,也才有办法冷静地回答何芊玉的问题:「我跟老管家说过了,我今天要和朋友出去玩。」
「哼!」何芊玉轻蔑地哼了口气,说:「是谁准许你可以出去玩的?」
「期末考结束了,我也有自信考得不错,放一天假并不过份吧?」或许因为泰坦握着他的手,让江程灝的胆子也大了,与何芊玉说话的口气也强硬了点。
「放一天假?你有资格说要放假这种话吗?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国三了,有资格说要放假吗?在你玩乐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正虎视耽耽地想把你拉下来,你就这么放心吗?」
「你就只会要我唸书,难道我只休息一天就这么罪大恶极吗?只休息一天就会被人超车赶马吗?」江程灝心情一阵激动,说话也不自觉大声起来。
砰!书桌上的书被何芊玉猛然扫落在地。
何芊玉脸色难看,身体不住颤抖。
「有你这样跟我说话的吗?」何芊玉指着江程灝,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以为我今天是为了谁赶回来的?」
这句话重击在江程灝的心上,一瞬间令他无法说话。
「我特地坐了十二小时飞机赶回来,连休息都没有,在宿舍里等了你一天,就为了听你这样跟我说话的吗?」
江程灝胸口驀然紧缩。怎么听起来变成他的错了?他又怎么知道何芊玉会突然过来?
「我……」江程灝咽了口口水,声音乾涩地说:「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
「我回来还不是为了你!」何芊玉拉开江程灝的书桌椅,扶着胸口,状似难受地坐了下来。「如果不是我突然回来了,还不知道你居然敢落下功课出去玩了一天……」
「我……我只有这一次……」江程灝突然觉得难以呼吸。何芊玉总是有办法挑出他的错处不断地攻击。原本理直气壮的语气也在看到何芊玉难受坐下的那瞬间变得软弱无力。
「浪费一天的时间,你要花多久才补得回来?」何芊玉冷笑。「在你玩乐的时候,你知道你的堂兄江允安作了什么吗?」
江程灝微微蹙眉,或许何芊玉现在要说的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他以特殊优异的成绩申请上麻省理工资讯工程学系,他才十七岁,你呢?」何芊玉眼神冰冷。说:「你以为你真能这样悠悠哉哉地玩乐?」
江程灝心中一阵冰冷,在何芊玉眼中,他永远不够好,永远不够努力,永远有人比他更厉害。
他心里的那块黑洞慢慢地扩大,而他似乎就要这样跌下去。
泰坦拉住了他。
牠温热的掌心紧握着他的手,传来了令人安定的力量,让江程灝有了一点现实感。
何芊玉像是这时才注意到站在江程灝身旁的少年,她的视线从他们交握的手慢慢往上移到少年如雕刻般俊美的脸,他那双深邃神秘的眼眸始终胶着在江程灝身上。
何芊玉不悦地瞇起了眼,蹙起了那双秀眉,语气尖酸怪异地说:「程灝,你身旁那个是谁?是怂恿你今天落下课业的人吗?」
江程灝如被浇了一桶冷水般霍然清醒。急切,像是要维护什么般地回答:「不,不是,是我,决定今天要出去的是我!」
何芊玉沉默,她的沉默令江程灝不安,那通常并不是件好事。然后他注意到何芊玉审视的眼神紧盯着——他和泰坦交握的手。
江程灝像是要逃避什么般,赶紧松开。
泰坦一瞬迷惘,像是这时才注意到何芊玉般,抬眼看向她。那双眼如墨般漆黑,牠安静地看着何芊玉,却莫名地有种诡譎沉重的气氛,从那双眼中、从那俊美如神祉般的少年身上迸发开来。
番外—黑化-6(虐、BE、慎入)
何芊玉一时移不开眼,江程灝却注意到她的视线,往前一步地挡在何芊玉面前说:「妈,这不关他的事!」
一边在背后偷偷地对泰坦打手势要牠先走、先离开这里。
泰坦却无视于江程灝的暗示,依旧站着不动。牠一直都知道小少爷是如何敬畏着他的母亲,牠怎么可能放小少爷一个人面对?
「他是谁?他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何芊玉犀利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泰坦身上。
「他……他是……」江程灝回答不出来,因为他知道不管说出什么样的答案,何芊玉都一定会派人去调查一次,根本无法瞒骗过去。
「夫人,他是我儿子。」老管家突然插话,一开口便成功地让所有人惊愕瞪视着他,迟迟收不回过于讶异的表情。
你们完全不像,一个完全东方的面孔和一个明显西方的混血,到底怎么会说出他是他儿子这种话来?
但是老管家依旧面不改色,神情一如往常正经严肃,对照起老管家平日说一不二的作事态度,这句「他是我儿子」竟让人有几分信服。
何芊玉很快收起了惊讶的神情,不自在地撇过脸,看了看泰坦和老管家那两张完全找不到任何相似处的脸,说:「从没听说过你有儿子,你什么时候认了一个儿子?」
「就在去年。」老管家毫不避讳般地大方承认,同时拿出一张印有泰坦身份証的照片给何芊玉过目。「是我叫他今天跟在小少爷身边,陪小少爷去玩的。」
江程灝惊讶地看着老管家,眼神中掺杂了几分不可思议和感激。当年因为瞒不过而让老管家知道了泰坦的身份,当时没想太多的他只求老管家别说出去,却没想到老管家不但帮忙保守泰坦的秘密,甚至还主动想到之后的一切,而默默地收养了泰坦,为泰坦办了一张身份証?
何芊玉扫了一眼身份証,便完全信了老管家的话,江氏的家族向来习惯栽培自己的继承人,想来老管家也是因为年纪大了,才会收养泰坦,想将自己的一切交棒给他。
老管家待在江氏的时间比何芊玉还久,可说是服务过江氏三代的人,虽然平日谨守着上下的分别,但对于老管家,何芊玉也向来有所忌讳,不敢得寸进尺。
这是第一次何芊玉听见老管家开口为江程灝说话,既然他开口了,何芊玉也不得不买他面子。
当下只得悻悻然地罢手道:「算了!之后记得把功课补上就好!谨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着,何芊玉起身,对着房间内唯一的小镜子,端正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江程灝知道那是何芊玉要离开的准备,心里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
特地赶过来他的宿舍就为了跟他说堂兄的事?就只为了督促他学习?难道他们之间除了学习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吗?
他们这样还算是母子吗?
敏感地察觉到江程灝情绪的泰坦,习惯性地伸手想靠近江程灝安慰他。
却让确认好自己仪容准备离开的何芊玉看到,不由得尖酸了一句:「你们两个也算是主僕的关係,管家,你应该教好你儿子保持该有的距离,两个男生黏得那么紧,看着真是令人噁心。」
江程灝闻言瑟缩了一下,与泰坦拉开了一步的距离。
泰坦伸出去的手没碰到小少爷就缩了回来,牠虽然没听懂何芊玉话中的意思,却也感受到其中满满的恶意,忍不住沉着脸看了何芊玉一眼。
何芊玉没注意到那一眼,她说完话,便像隻高傲的孔雀般扬着头离去。
「是的,夫人。」老管家只是顺从地回答,并未多作表示。
等到何芊玉完全离开后,江程灝才像虚脱一样,颓然地坐倒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想说,也不想动,像是被抽离灵魂的木偶人般。
泰坦将门关上,静静地走到江程灝身边,坐下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想为他分担他内心的痛苦。
但才刚碰到江程灝的手,江程灝却如触电般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神有些慌张地看着牠。
泰坦疑惑不解。
江程灝却像是想掩饰什么般,急忙地说:「累了吧?我们早点洗澡睡了吧!」
说完便起身,慌慌张张地拿了衣服走进了浴室,没多久浴室便传来淅沥的水声,当中似乎掩盖着细微地、压抑般的哭声,断断续续、细小而微弱。
但江程灝或许忘记了,狗的听力是一等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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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要写到他妈的戏份…真的神烦
后面不会有了,就算有也是带过…
我不要再写何芊玉了啦!!
番外—黑化-7(虐、BE、慎入)
小少爷,不是人、也不是狗的我,该用什么样的身份才能跟你在一起?
我走到世界的尽头,依然找不到这问题的答案。
泰坦的身份被老管家坐实后,他们在一起变得更理所常然。
国三下因为江程灝唸的是可以直升的私立学校,所以他并不需要像其他的国中生一样准备学测,反而学校已经早早为他们安排了高中的课程,课业对江程灝来说并不是问题,所以他花了大部份的心力为泰坦补习。
既然泰坦有了人类的身份,江程灝当然更希望牠能融入人类社会里,更重要的是,他想和泰坦一起上高中。
这间私立学校虽然大部份是直升的学生,但依然有开放招考的名额给外校的学生,老管家不但帮泰坦取得了身份,也让他有了同等学力証明可以参加招考。
身为一隻化妖的狗,泰坦的资质还算是不错,也可能是因为帮牠补习的人是小少爷,为了不让小少爷失望,泰坦可说是卯足了全力,终于在九月和小少爷穿上了相同的制服。
虽然不同班,但宿舍的部份还是可以用特权安排两人住在一起,反正用不了多久整个学校都会知道泰坦是他身边的人,这种情况在他们这样的上流社会并不少见,为了栽培出足以信任的得力助手,很多被视为继承人的孩子身边都会被安插几个被长辈选定的孩子,让他们从小在一起学习生活,表面上像是普通的孩子一般,但私底下大家都清楚彼此将来的关係。
开学时,看到泰坦穿着和他相同制服却穿出和他截然不同的味道,江程灝不免有所感叹。
当妖真是太犯规了!
俊美的脸孔,结实硕长的身材,各方面都将他这个主人给比了下去。
唉……江程灝在心中叹了口气,连个子都高了他快一个头。
「怎么了?小少爷。」看江程灝微微叹息的模样,天真的泰坦闪着晶亮的眼睛,微微歪着头带着不解的神情。
可以和小少爷一起上学这件事让牠从放榜那天就一直兴奋期待着,终于不用独自一狗在家等他回来,可以一直一直黏着牠的小少爷。
江程灝抬眼看着牠兴奋的神情,被逗笑了开来。
他的泰坦不笑的时候很美型甚至有点酷,但笑起来完全像个傻大个,极度的反差感呈现在同一张脸上,竟不觉得违和。
他伸手习惯地揉了揉牠的大脑袋,叮嘱道:「别忘了,你跟我不同教室,到时候不要跑错了……」
「好。」泰坦的眼神黯淡了一些。不能和小少爷同班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毕竟你是招考进来的,进度和我们班不一样,这也没办法。」江程灝拍拍牠的脸要牠打起精神来。「不过如果你真的在班上适应不了,下课时也可以来班上找我,我是十七班,记得吧?」
泰坦马上打起精神用力点头。
看泰坦天真的样子,江程灝不免忧虑起来,忍不住反覆叮嘱早已说过不下数十次的话:「记得耳朵尾巴要收好,不要跑出来了!在班上儘量低调,不要强出头,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不一样,学校功课如果听不懂,回来跟我说,我教你……」
「不要太兴奋一直傻笑,别人会觉得你很蠢,也不要都不说话,太冷漠会被班上孤立,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回来跟我说,不要自己生气……」
叨叨唸了快十分鐘,泰坦始终有耐心地笑着听着,倒是江程灝受不了地红了脸,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般。
「总之……有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知道吗?」江程灝不自在地伸手帮泰坦调整了下早已直到不行的领带。
「好。」泰坦乖巧地回答,伸手就要去牵小少爷的手一起出门。
江程灝却避了开来,不自然地说:「在学校不要这样,没有男生这样牵手的。」
「喔。」泰坦失望地放下手。
江程灝假装没看见他失望的样子,和泰坦一前一后出了门,开啟了他们的校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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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歪到这边来的…
我至今仍不得其解…www
番外—黑化-8(虐、BE,慎入)
事实証明,江程灝担心是多馀的,泰坦一进学校没几个月就靠着俊美的外型、亲和又合群的个性,风靡了一票男男女女,成了学校中最受欢迎的风云人物,连老师都对牠青睞有加。
可这样一个风云人物却是每节下课只要有空,便巴巴地凑到江程灝的班上找他,让他顿时备受注目。
江程灝本身的身份就足以让他在学校备受瞩目,现在又加上泰坦,让江程灝感觉在学校盯着他们看的人又更多了。
各种揣测、八卦、刺探、怀疑、嫉妒、不满的眼神,满天飞来,泰坦亲民的形象塑造得太好,对照起向来冷漠孤高的江程灝,自然被人脑补成一堆高官欺压良民的戏码。
嫉妒是一种天性,对人们而言将天之骄子的江程灝塑造成一个残忍有缺陷的人,在心态上比较会让人感到平衡。
所以他们将泰坦热情凝视江程灝的眼神解释为不得不为之的奉承,将江程灝对泰坦宠溺包容的笑容解释为无情的戏耍玩弄。在小小的校园中传出了一百零八种谣言的版本。
而这些谣言也随着学生们的接耳相传,慢慢地传进了江程灝的耳中。
他不想在意,也无从辩解。人们一旦被既定的印象和思维束缚住,再多的解释都只是徒劳。
但这些话语还是在江程灝敏感的心中留下了一根刺。
「小少爷!」中午下课只要没有外务,泰坦热情的呼喊便准时地在十七班教室外响起。
江程灝收起课本,对着教室外的泰坦微微一笑。
「真是少爷,在学校也要人家这样叫。」一声轻蔑的讽刺轻飘飘地传进江程灝耳里。
江程灝回头张望,教室里三三两两的人群,看不出是谁说了这样的话。
江程灝也无心确认是谁说了那样的话,他快步走出教室,泰坦立即热情地黏了上来:「小少爷,午餐吃什么?」
这是私立的贵族学校,学校餐厅的选择也比一般学校多样,泰坦很喜欢学校餐厅的餐点,而江程灝因为方便也多半选择学校餐厅解决吃的问题。
「看你,我都可以。」江程灝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由泰坦去帮他点餐。
泰坦一走,立即有人耳语,声量又刚好大到让他听到的程度。
「有人耍特权耍到学校来了,连在学校也要人服侍……」
「人家是那个江氏少爷嘛……」
接着是一声不齿的笑声。
江程灝寻声看去,是两个不认识的女生,其中一个有着亮丽的外型,还示威性地看了他一眼。
江程灝默默地接下那一眼,收回视线,并不打算多作表示,却突然感觉一个高大的黑影插入他和那两个女生中间。
泰坦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对着两个女生疑惑地问:「你们在说小少爷吗?那话是什么意思?」
泰坦是真的不懂,牠进入人类社会的时间很短,对于话语的理解很直接,牠本来并不觉得那两个女生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却敏感地看见小少爷一闪即逝受伤的眼神,所以牠才会丢下正在点的餐,而衝过来询问那两个女生。
但牠的话,还有牠认真起来,不笑自威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为江程灝出头的质问般,令两个女生有些害怕。
江程灝却在这时轻轻拉了拉他,平淡转开话题地说:「你不是去帮我拿餐吗?怎么东西还没拿回来,你就先过来了?」
对于那些细碎的耳语,江程灝早已习惯,身为江氏独子的他,一言一行总有人会放大解释,他也只能选择不去在意,何况那些说到底,本质也是为泰坦打抱不平,若是如此,他倒不介意流言只攻击他一个人。
泰坦果然成功地被转开注意力,转过头看着江程灝,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先处理那边。
两个女生赶紧趁机离开,泰坦见人走了,也只能放弃追问先去取餐。
番外—黑化-9(虐,BE,慎入)
「阿灝!」泰坦一走,餐厅里突然又多了道热情的声音。
「就知道你又跑来吃学生餐厅!」那声音的主人不请自来地在江程灝身边坐下,长臂熟稔地往江程灝肩上一带。
江程灝冷淡地瞥了身旁的人一眼,是方昭齐。
他们的孽缘从幼稚园开始就没断过。
只是自从那日泰坦打败他们家的狗后,方氏三兄弟对江程灝的态度就变好了许多,尤其是方昭齐不仅从那日起不再欺负他,反而还开始帮他挡去一些间言间语的人,更是三不五时像现在一样自来熟地往他身前凑。
即使他冷淡以对,也似乎浇熄不了方昭齐的热情。
江程灝没有甩开那隻掛在他肩上的手,因为他知道甩开了一次,还会来第二次,方昭齐这人似乎天生就没脸皮一般,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勾肩搭背,仗着那张脸生得俊俏,男女通吃。
「有事吗?」江程灝问。他其实对方昭齐没什么好恶,只是有些无法应付他的热情。
「没啊,问你有没有空跟我出去玩?」方昭齐对着江程灝挤眉弄眼地暗示。
「没有。」江程灝冷淡的语调,果断地拒绝。他知道方昭齐所谓的出去玩,就是趁着宵禁的时间偷溜出宿舍,去一些被禁止出入的地方玩。事实上方昭齐来问了他不下数十次,他永远都是一样的回答。先不说他是真的没空,光是何芊玉安排的功课量就足以花去他每日的空间时间,就算有空,他也对方昭齐所谓好玩的地方一点兴趣都没有。
真不知道方昭齐到底是哪来的脸皮可以这样一问再问?
「真无情。」方昭齐像是早知道江程灝的答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曖昧地将脸靠近江程灝,对着他呵气道:「没关係,我就一直问,问到你哪一天答应我为止。」
「答应什么?」泰坦刚好端着两份餐走回来,看到方昭齐贴着小少爷的样子,心底莫名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刺刺的,总觉得不太舒服。
「没什么。」江程灝眼中忽地闪过一点慌张,他已经习惯方昭齐不时自来熟地勾肩搭背的举动,从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被泰坦这样一问,突然就红了脸,连忙将方昭齐推开。
江程灝不自然的举动,更让泰坦不解地皱起眉头,但江程灝还没吃饭,牠只能先按下疑问,坐在小少爷对面,将属于小少爷的那份餐推至他面前。
江程灝像是掩饰着什么,低头快速地吃饭,像是要避开对话般。
泰坦也只好跟着吃饭,将疑问吞进心底,但那双深沉的黑眸却不住盯着方昭齐。
方昭齐被推开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从不在意,他早摸透了江程灝的个性,是个外冷内软的人,自从他发现这点后,他就很喜欢三不五时来闹他一下,看着江程灝那双清冷无欲的眼眸从冷淡到无奈,好似一种无声的包容,包容着他戏弄他的恶意。
但这次推开却和平常有些不一样,方昭齐盯着江程灝微红的脸,只那么一瞬间便嗅到两人间不寻常的味道。他的眼睛驀然一亮,绕富兴味地来回看着两人,弯着有些邪气的嘴角,似在计画着什么。
「他就是泰坦吧?将来计画栽培成为你的左右手那个?」方昭齐单手支起下巴,故意当着泰坦面,却只看着江程灝问。
江程灝瞥了方昭齐一眼,细嚼慢嚥下口中的食物,用已经冷静过后的语气说:「与你无关吧?」
「关係是靠培养的,若你不介意,不如今晚让他……」
「不行!」方昭齐还没说完,江程灝已经转头瞪着他,厉声地回答。
方昭齐呆了一下,没想到江程灝的反应如此剧烈,他看着江程灝,眼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勾起嘴角继续道:「我都还没问本人呢!你这未来的上司会不会太霸道了点?」
「什么事情?」泰坦不明所以地看着小少爷和方昭齐打着牠完全听不懂的哑谜,心里的不舒服感一点一点地扩大。
「没事,不要管他说什么,不管他问你什么你都别答应他。」江程灝虽然对着泰坦说,眼神里却是在暗示着方昭齐别将主意打到泰坦身上。
「誒……说这种话就太过份囉!阿灝!」方昭齐不改恶习,手就要往江程灝的肩上搭去,江程灝想躲,但窄小的位子上却躲不开他的长手。
突然,方昭齐惨叫了一声:「啊——痛!好痛,快放开!」
泰坦不知何时从对面的位子移到两人身后,一把扭住了方昭齐的手,痛得他不住哀嚎。
江程灝吓了一跳,「泰坦,放开他。」
泰坦不太想放手,却在江程灝严厉的注视下,不得不委曲地松开手。
「干!痛死我了!」好不容易救回手的方昭齐忍不住脏话连连,「妈的,你怎么力气这么大?还有你什么时候从对面走过来的?」
江程灝心里一惊,连忙掩护并转移话题道:「谁叫你突然动手动脚的。」
「我不就勾你的肩吗?哪算什么动手动脚?」方昭齐抗议道。没想到这个泰坦不但肩任江程灝的左右手,这力气和能力是预计将来也兼作保鑣一职吗?
「我不喜欢别人乱碰我。」江程灝起身,午休时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他也该回去上课了。
泰坦立即像护卫一般跟在江程灝身后,像影子一样形影不离。
方昭齐看着两人,突然吐出一句:「看来谣言有部份是真的啊?」
江程灝顿了一下脚步,转过身来看他。
「你跟泰坦啊!黏得那么紧,都已经有传言说你们是不是有一腿了?」方昭齐幸灾乐祸地笑着看江程灝愈来愈难看的脸色,道:「还说是你胁迫人家的,看你管他管那么紧的样子,这谣言究竟是不是真的啊?阿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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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炮灰又来讨打了…www
番外—黑化-10(虐,BE,慎入)
「以后你在学校不用每次下课都来找我……」晚上在宿舍里,江程灝坐在书桌前头也不抬地对泰坦说。
正在收拾房间的泰坦,闻言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你在班上应该还有更多事要作吧?」
「那不重要啊!我只想跟小少爷在一起!」泰坦焦急地说。
「怎么不重要?」江程灝的话里有着微薄的怒气。「我每节下课被你缠着也很难作其他事,你还是留在自己班上吧。」
泰坦错愕地看着江程灝冷硬的背影。那双天真的眼里写满了委屈。
江程灝始终背对着牠,没有回头,不敢回头,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泰坦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看着他。不能回头,怕自己一看到那样的表情就后悔心软得收回自己的话。
这是为了牠好。江程灝对自己说。别人怎么说他,他都无所谓,但不能让泰坦也被谣言所伤。
虽然泰坦是妖,不过牠现在也有了身份証可以在人类的社会里生活,或许有一天牠也会想离开他身边去看看这个广大的世界,或许牠也会想自由地翱翔。
他的这一辈子算是困在了江氏这个牢笼下,有他躲不开、不可避的责任,但泰坦不一样,他希望他给牠的是自由,不受任何人控制的自由,是他没有但他很希望牠能有的自由。
「小少爷……」泰坦慢慢走到江程灝身后,将头轻轻地抵在他的脖颈处。
泰坦的头发刺刺痒痒地刺激着江程灝脖子敏感神经,令他一瞬间僵硬不敢乱动。耳边听到牠传来委屈的声调,低低地说着:「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
他没有不喜欢,他明明就超级高兴的,超级期待每节下课看见牠出现在教室门口的身影。
但是不行,听方昭齐说他才知道谣言传得有多离谱。
泰坦看不到他极力压抑忍耐的神情,却感觉得到他的内心,黑洞逐渐扩大。
「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我就不会去做了,所以你别生气。」牠一点一点地将那负面的情绪从小少爷心中抽走。
江程灝不知道泰坦在做什么,但本来疼痛不已的内心因泰坦的贴近而得到安慰,渐渐平息。心不再绞痛后,再听着牠乖巧委屈的语气,最终忍不住还是松了口:「但放学,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回宿舍。」
泰坦笑了。即使没有回头依然可以想像牠的眼中迸出光采的模样。
「好!」泰坦的手从身后环住他,头不住地在他后颈处磨蹭。「小少爷最好了!」
江程灝低着头假装不在意地看书,心里却阵阵发酸。
最好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
高二的那个寒假,江程灝跳级申请了美国的大学,因为何芊玉坚持江允安也是十七岁就申请上麻省理,所以江程灝也必须这么做才行,为了申请大学,江程灝整个高二上都在忙着准备备审资料和口试。
申请的事泰坦帮不上忙,只能帮着照料江程灝的三餐,整个高二上两人的交集只有回宿舍时勉强能说上几句话。
好不容易申请结束,寒假也结束了。等待放榜的日子却又是如此难熬,让江程灝整日浑浑噩噩、心不在焉。
「阿灝!」自从泰坦下课不再来找他后,方昭齐变成每节下课黏在他身边的人(如果他那天没蹺课的话)。
江程灝从书里抬头看着方昭齐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想到同为世家子弟,为什么他可以总是过得那么开心的样子?好不容易挤进了这所贵族学校的直升班,却不见他好好上课过,成绩永远是不上不下的掛在那里,不像他随时必需卯足全力,才能维持在第一名的成绩,而不让人追过,连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想着,竟让人觉得有些羡慕。
「在想什么?」方昭齐也不怕江程灝的冷脸,总是自来熟地坐在他身边,那隻手臂自然地往他肩上搭,甩也甩不掉,只有见到泰坦来才会主动放开。「你应该忙完申请了吧?怎么还一副那么累的样子?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好玩的?」
「不要。」江程灝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说完,却突然为自己的态度如此冷硬而觉得有些愧疚。平心而论,方昭齐也算得上一个不离不弃的朋友了,就算江程灝怎么冷淡拒绝,他依旧面色不改地照常黏上来。
虽然方昭齐这人风评不好,平日行径有些荒唐,却是除了泰坦外,唯一会主动接近他的人。他是不是太过冷漠了?
方昭齐笑了笑,早已习惯江程灝的拒绝并不以为意,事实上他觉得每天没被他用冷淡的态度拒绝个两三次,就好像浑身不太对劲一样。他就喜欢看着高高在上的江程灝,用着那双清冷漂亮的眼睛冷淡地拒绝他,再露出有点歉疚挣扎的表情。
感觉自己似乎进到了他心里,干扰到他向来冷静无波的情绪,有一种小小的胜利感。
番外—黑化-11(虐,BE,慎入)
平常方昭齐被拒绝后,自然会识相地转开了话题不再继续,那是他一贯的手法,虽然不识相,总爱问些不适当的问题,却谨守底线不至于令人生厌。
可今天不一样,他是真的有好戏想带江程灝去瞧瞧。他带着有些邪气的笑容,继续劝诱道:「走啦!反正你不是没事吗?就陪我这么一次?」
江程灝不想,但已经拒绝了第一次,第二次的话却说不出口。
犹豫间,已经被方昭齐半推半拉地从座位上拉起往门口推去。
江程灝只得不甘愿地说:「上课前要回来。」
方昭齐神秘地笑了笑:「放心,就在学校里。」
片刻后,江程灝被方昭齐带到学园内一处偏静的角落,拉着他躲在建筑物的转角下。
「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江程灝整个莫名其妙地皱起了眉头。此刻完全后悔自己怎么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方昭齐。
「嘘,别急,等等!」方昭齐伸手压低了江程灝的肩膀,并指了指建筑物的另一边,一个女生拿着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小跑着过来。
那样子一看,江程灝再怎么蠢也知道居然被方昭齐带来看告白现场了。
他没好气地甩开方昭齐的手,不悦地说:「我要走了。」
「别啊!阿灝,你还没看到男主角耶!」方昭齐赶紧拉住他。
江程灝想甩开方昭齐,拉拉扯扯间却见一个身影挡在他面前。
「小少爷,你怎么在这里?」泰坦站在江程灝身前一脸惊讶,可在看到方昭齐拉着小少爷的手的样子,又微微地感到不悦起来。
方昭齐一见泰坦,马上地放开江程灝的手,他可不想再一次被泰坦捏住手。
江程灝也是一脸错愕。「你怎么也在这?」
话才问完,江程灝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蠢问题。
那里有个正在等人准备告白的女生,而泰坦出现在这里……
「有人跟我约在这里……」泰坦老实回答。
果然!
江程灝脸色一僵。
泰坦一呆,犹豫地看了一眼正在前方等待的女孩,又看着江程灝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从小少爷不准自己在下课时间找他后,牠就没在宿舍以外的地方遇过小少爷,难得在学校里遇见,泰坦很捨不得走,可是偏偏牠又先跟别人约了。
江程灝看出牠的犹豫,先一步说:「我要回教室了。」
「小少爷,我跟你回去!」泰坦一急,也顾不得有人等牠,拉住江程灝的手说。
江程灝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泰坦,又瞟了眼在另一边毫不知情等待的女生,说:「不用吧,我们又不同班,而且那女生不是在等你吗?」
泰坦还在挣扎,死死抓着江程灝的手不放。
江程灝见状,拍拍牠的手臂,放软了声调说:「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泰坦这才松开手,江程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方昭齐看了下泰坦,对着江程灝的背影笑了一下,随后快步跟上江程灝。
泰坦看着方昭齐追上了江程灝,手又勾上江程灝的肩,心里沉甸甸地,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连后来那个女生跟牠说了什么,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被动地接下女生硬塞进牠手上的东西。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方昭齐的话在江程灝耳边回响。他难得没等泰坦,下午请了假就先回到宿舍,然后一直发呆。
二月十四日,俗称的西洋情人节。
『你家泰坦真的很有女人缘,从早上到现在不知道收了多少巧克力,那个已经是第五个跟他告白的女生了……』方昭齐一直说,好像特别关注泰坦一样,淘淘不绝地向他报告究竟是什么样的女生向泰坦告白,听到后来他有点恍神,方昭齐说了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
『牠又不能吃巧克力……』他记得最后他好像只回了一句,然后看方昭齐一脸接不上话的样子。
话题就结束了。
接下来的课他一直在恍神的状态,老师看他的状况不对,直接让他请假回宿舍休息,他也就回来了。
可是他没说错啊,泰坦是狗,她们干嘛送巧克力给牠?牠又不能吃,收那么多巧克力干嘛?
牠是狗啊……牠……会喜欢人类的女生吗?
「小少爷!」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泰坦急忙地跑进来。「我听说你请假了?是病了吗?」
牠就觉得今天看到小少爷的样子很不对劲。
泰坦焦急的眼神落在江程灝身上,大掌朝他额上一探。
江程灝有些恍惚地拉下牠的手掌,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问:「你答应了吗?」
「什么?」泰坦愣住,不知道江程灝在说什么。
「我说今天约你的那个女生,你答应她的告白了吗?」江程灝索性把话问清楚。
「告白?」泰坦脑袋一下没转过来,想了一下才说:「我答应了。」
江程灝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你答应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那个女生是谁?哪一班的?他今天怎么会没看清楚那女生的长相……
泰坦老实地点头,直言不讳地说:「今天跟我告白的女生我都答应了,她们还送我好多巧克力,小少爷不是喜欢吃甜点吗?我都拿回来给你了!」
这下反而换江程灝呆住了,奇道:「什么叫你都答应了?」
他的狗,一秒变渣男?
「她们说喜欢我,想跟我交往,我就答应了。」泰坦对江程灝震惊的态度感到很不解,说:「小少爷不是要我多和人类来往吗?」
「……」他忘了,他教了这隻狗很多人类的事,唯独男女的事没教过牠……毕竟他自己也没经验。
谁知道他家的狗会比他这主人还要有女人缘……江程灝扶着额头笑了。觉得今天整个下午都在担心这件事的自己实在有点蠢。
但为什么他要担心这件事。这个问题他没敢细想。
「小少爷你怎么了?」看江程灝突然脸色白了又笑,泰坦担心得用手扶住江程灝的后脑,将额头贴上他的。
突然凑近的俊顏让江程灝整个吓了跳,想退又被压着脑袋动弹不得,驀地就红了脸,感觉心跳加快。
『两个男生黏得那么紧,看着真是令人噁心。』何芊玉的话和那嫌恶的表情突然闪进脑中。江程灝的心中突然紧了下,下意识地将泰坦猛然推开。
「小少爷?」
江程灝背过身,不敢看向泰坦,心跳失控,心乱如麻。
番外—黑化-12(虐,BE,慎入)
三月中到四月,美国的大学申请陆续放榜。
江程灝一间都没录取。
气得何芊玉在江程灝面前重重甩了他一巴掌,这一掌也同时打掉了江程灝的自尊和骄傲。
后来何芊玉四处託人询问教授不录取的原因。
得到各大学教授一致地回覆:成绩优秀,但看不见学习热忱。
何芊玉又衝着这点,到江程灝的宿舍里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惹得宿舍内的学生都好奇着发生什么事。
何芊玉如往常一般将所有的错归咎于江程灝,说他不够认真,不够努力,连准备个申请都会被教授觉得没有学习热忱,可见完全没有用心准备。学校里成绩比他差的人都录取了,就他一个失败者……何芊玉说了很多,但江程灝已经听不进去。
何芊玉离去后,江程灝一个人在房间里倒是笑了。
他所有的学习都是照着母亲的安排,照着母亲所有的规划,所有的要求他都达到了,现在失败了却还是归疚于他不够好?不够努力?
那些教授说的没错,他的确缺乏学习的热忱……他连对人生的热忱都失去了,要如何对学习怀有热忱呢?
泰坦因为何芊玉过来而被赶出房间外,等何芊玉走后回来,见到的就是江程灝疯狂大笑的样子,那样子让泰坦心疼不已。
「小少爷……」牠赶上前,想安慰他,想抱抱牠的小少爷,想分担他悲伤的情绪。
手才碰到江程灝的肩膀,江程灝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一把将牠挥开。
泰坦的手停在空中,表情错愕不已,江程灝却停了笑,紧抿着脣,低着头看也不看牠一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少爷就很抗拒牠的接触……
从小到大他们一直是同睡一张床,这点一直到牠成妖化人后都没有改变,可是最近江程灝却开始改要牠去睡另一张床,就连平常的牵手、拥抱都被江程灝避开了。
泰坦不是没问过,但江程灝只是轻轻地避开了这话题,没有正面的回答。泰坦也只能克制着自己,如果小少爷不喜欢,牠就不做这样的事。
只是没想到,小少爷在这么难过的时刻,却连牠的安慰都拒绝,如果他连牠的接触都拒绝,那么牠不知道还能怎么帮助牠的小少爷。
两颗心似乎被划下了一道鸿沟,明明那么近,却又无法跨越。泰坦看着江程灝的眼神是被拒绝的心碎,沉重得令江程灝无法忍受。
「你别管我。」江程灝低着头,用着刻意偽装的冷漠拒绝泰坦的关心。
泰坦只能原地站着,不知所措。
江程灝大概也知道泰坦除了这里无处可去,他倏然起身,朝门口走去。
「小少爷,你去哪?」泰坦担心地想跟在身后。
江程灝却在门口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命令道:「你留下,别跟着我。」
泰坦愕然地停下脚步,看着江程灝打开了门,走了出去,然后重重地将那扇门在牠眼前关了起来。
世界一片黑暗。
泰坦在房间内坐立难安、心急如焚,小少爷的话像一道枷锁将牠困在房间内,牠不敢离开,却又担心着小少爷的安危。
江程灝出去了一整夜都没回来。
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形,泰坦不知道小少爷究竟会去了哪里,牠只能无助焦急地守在门口等待,直到天色泛出微光,内心的焦灼就要逼迫着牠违背命令走出门口时。
小少爷回来了。
他一身凌乱,带着微红的眼睛和满身酒气蹣跚地走了进来。
「小少爷!」
泰坦欣喜地迎上前,却换来江程灝一声无情地喝斥:「走开!」
泰坦满心的欢喜却像是被砍了一刀般愣在原地。
江程灝像是这才回过神,看着牠有些歉意却说不出口,只是紧抿着嘴,像个倔强的孩子般。
泰坦看着牠的小少爷,这才注意到江程灝敞开的衣领下,佈满了红痕。
牠也才闻到满身酒气下的江程灝身上还有另一个人浓厚的味道。
——是方昭齐!
江程灝顺着泰坦的视线,注意到自己的衣领,眼神慌乱的像是急欲掩盖什么一般,用手紧抓住衣领。
那像是迷途般的孩子般,慌乱无助、又紧张不安的眼神几乎要捏碎泰坦的心,牠开口,声音瘖哑痛苦:「小少爷,你……」
牠想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但才开了口,又觉得似乎根本不需要问什么。
小少爷心底巨大的悲伤和痛苦,已经强烈到不需碰触也深深传进了牠的心底。
像是整个人赤裸地摊在泰坦的眼神下无所遁逃,江程灝感到既痛苦又难堪。
他低下头,闪躲着牠的视线,匆忙地丢下一句:「我先去洗澡。」
人就躲进了浴室里。
淅沥的水声下泰坦没有听到那压抑的哭声,牠靠着浴室门感受到的是一种坠入黑暗里的无助。
方昭齐和江程灝开始愈走愈近,几乎取代了泰坦的位置。
高三开学后,江程灝甚至住进了方昭齐的宿舍内,对于有泰坦在的那个房间愈来愈少回去。
泰坦曾经因为连着好几天在宿舍里见不到小少爷,而偷偷隐身跑到方昭齐的宿舍内,却让牠看见方昭齐和小少爷正在作的事。
心像是被刀子狠狠刺入,毫不留情地割碎搅烂。
这一刻泰坦才终于懂了对小少爷的感情,并不仅仅只是对主人的守护,而是被称为爱的感情和佔有。
「小少爷,你跟方昭齐算是在交往吗?」
那一天江程灝难得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内一片漆黑,他见泰坦似乎不在房内,似乎松了口气,随手打开了灯想赶快拿了东西就走,他从书柜里抽了几本书,却突然听到泰坦的声音从身后如鬼魅般传来。
江程灝吓了一跳,手中的书本滑落,被泰坦俐落地接在手上。
泰坦将书好好地交给了他,眼神是从未见过闇暗。
「谢谢。」江程灝下意识地道谢,转身想走,却发现泰坦的手挡在那里,将他困在牠和书柜中间。
「小少爷和方昭齐算是在交往吗?」泰坦看着他,很执着地又问了一次。
这些日子,牠总算明白了交往的意思。
江程灝低着头回避着牠过于锐利的眼神,冷淡而敷衍地回答:「算是吧。」
「为什么?」
江程灝抿着脣没有回答。
「为什么是他?」
江程灝将书抱在胸前,用力到手指泛白的程度,却还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泰坦低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哑,近乎恳求地问:「为什么不能是我?」
声声如针刺进了江程灝的心中。
江程灝闭起了眼,手上的书,书封几乎要被他的指尖捏破。
他艰涩地开口:「因为你是狗啊……」
他怎么能对自己疼爱珍惜的泰坦有那种不洁的想法?
『两个男人黏得那么紧,真是令人噁心。』何芊玉的话,再一次划过他的脑海。
他就是那么让人噁心,渴望让男人拥抱他。他甚至将这份妄想放到了泰坦身上。
他不想被泰坦发现他是这么噁心的人……
他脑海中满是他申请失败时,何芊玉那一字一句诛心恶毒的话语。
他是一个失败的人,他不够好,没有被爱的资格,他怎么能让他最疼爱的泰坦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
他的泰坦愈来愈像个人了,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被他绑住……他更怕,有一天他的泰坦也发现他不够好……
愈怕他就愈想逃,再也无法承受牠看着他的眼神。
如黑洞般的情绪将他深深捲入其中,自卑、自怜、自厌、自弃……
他将书紧紧护在胸前,像是他最后的保垒般,最后的一点尊严、一点骄傲,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得到答案的泰坦,压着书柜的手掌慢慢紧握成拳,手臂青筋尽显。
这些年,牠几乎以为自己是人了,却忘了在小少爷心中,牠还是那隻狗。
「我……可以走了吗?」他不敢看泰坦痛苦的眼神,不敢让泰坦溃堤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他不是个好的主人,但他的泰坦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人。
「……对不起。」泰坦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
江程灝赶紧从他身边离开,走到门边,泰坦却突然喊住他:「小少爷。」
江程灝定住身体,感觉泰坦从身后将毛茸茸的脑袋抵着他的后颈,就像之前在宿舍里无数个夜里,他唸书,而牠靠在身后撒娇的样子。
「那我……还是你的乖狗狗吗?」
牠的手从身后轻轻地环抱住他,一点一点地将他内心黑暗的情绪转移到牠身上。
我爱你,即使你认为我只不过是隻狗,我依然会用生命爱你。
「我会很乖,再也不会有那些非分之想,所以你不要再躲着我,好不好?」
「如果我很乖的话,你可以像之前一样再摸摸我的头吗?」
没人注意的地板上,泰坦的影子逐渐壮大,几乎佔满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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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纠结过的事情
这边省略三万字……~”~
番外—黑化-13(虐,BE,慎入)
如果心是一个容器,它能承载多少东西?
唯你一人而已。
我只有你而已……
「哈啊……哈……嗯啊……」
呻吟声断断续续从昏暗的房间中传出,床上两个男人的身影交叠着,汗水淋漓,身体的交合处不住地传出淫浪的水声。
「阿灝……」方昭齐吻着身下那人如玉瓷般精緻的脸颊,带着情慾低沉着嗓音在那人的耳边低语:「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江程灝脸上佈满情慾的色彩,听闻他的话,却只是将头撇开,闭上眼,只管享受身下火热的摩擦带来的高潮,对于方昭齐期望回应的眼神视若无睹。
方昭齐的眼神从期待转为失落,又从失落转为愤怒,他紧抓着江程灝腰不让他逃走般,身下开始用力贯入,像是要捣毁这个人般动作剧烈粗鲁。
「呃嗯……」江程灝皱着眉承受他如暴风般的侵入,痛感加剧几乎凌驾于快感之上,他只是倔强地咬着下脣,不发出任何一声求饶的声音。
方昭齐很快在江程灝体内宣洩而出,随即疲软地将整个人压在江程灝身上。
他知道江程灝不会拒绝他。
人人都以为江程灝孤高清冷,只有他知道他拒人于外的眼眸下的心软。
起初他只是好奇,觉得捉弄像江程灝这样高高在上菁英份子很有趣,江家有钱有势连他们方家都远远不及,江程灝理应比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更有资格骄傲自大、玩世不恭,但江程灝没有,反而像是在嘲笑他们这些人般,不管成绩、品格、学业上都表现得如此完美,几乎无懈可击。
他高高在上,彷彿老天将一切的美好都给了他。让人嫉妒,让人不甘,所以小时候他喜欢欺负他,看他高处跌落,浑身泥泞的样子,好像就不再那么完美、那么遥不可及,好像就跟他一样,是个平凡人。
可是偏偏他的眼神是如此清澈,不染烟尘般,清明透亮,不管跌倒多少次,那双眼总是坚毅不屈。
然后他开始慢慢喜欢上他的眼神,想要成为他眼中佇留的身影。
他刻意接近他,一步步挑战他的底线,一步步走入他的生活,直到他再也不抗拒他的接触,直到他成为江程灝身边最近的人。
可是即使那么近,他得到他了,但他那双清冷的眼眸中似乎没有他的身影。他从未听他说一句喜欢他。
江程灝不舒服地推开他的身体,起身走进浴室。
没有拥抱、没有情人间亲密的情话,他和他就像是例行公事般,作爱,梳洗然后各自离开。
「我要结婚了。」方昭齐在江程灝出来时,看着他俊秀的面容,冰清无波的眼睛,突然说道。
结婚这件事其实还没完全定下,但他就是很想知道他的反应。
高中时,因为某个人突然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自己对江程灝的佔有欲。
在某个人出现前,他一直把江程灝当成一个可以耍着玩的对象,反正江程灝身边没有其他人,他可以慢慢玩,像备胎一样。
但某个人的出现,让他发现原来江程灝笑起来可以那么温柔,那眼神也不再冰冷而是温和溺爱,却都不是给他的。
当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嫉妒。
好像长期以来独佔的心爱玩具被人抢走般。
他想抢回来,又不能作得太明显,所以他慢慢设计、一步步间离……终于在江程灝身心备受打击的那一天,诱哄拐骗,半强迫地将人带上了床。
虽然不是很好的开始,但他终于得到他了。
最后也如愿地和他有了一段像交往的时间。
他发誓交往之初,他真的有想好好地对待江程灝。
但他始终看不到江程灝对他像对某个人一样,温暖的眼神,溺爱的笑容。
时间久了,他也腻了,嫌江程灝呆板无味,然后找了下一个对象。
他们很快地分开,但一段时间后他又会想起江程灝,然后又回来找他,江程灝每次都会无条件地接受他回来,他也就愈来愈肆无忌惮。
现在想起来,江程灝之所以可以接受他与他之间的分分合合,或许就是因为江程灝始终没有将他放进眼里的缘故。
如同此刻,江程灝眼神闪了闪,清清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吗?恭喜你。」
他一阵窝火,没好气地说:「你就没别的话说吗?」
「结婚日子定了吗?我会送贺礼给你,你想要什么?」江程灝依旧云淡风清的回答,好似此刻谈论的只是一个普通好友的婚礼,却忘了他刚刚才跟这个说要结婚的人上过床。
「江程灝!我说的是我要结婚!是我!」方昭齐突来的怒火,吼得江程灝一愣。
「我知道是你,我不就是在问你什么时候吗?」
方昭齐突然有股衝动想掐死眼前这个总是冷静、总是不将他放在眼底的人。
他也差点这么作了,他的手已经放到江程灝那纤细脆弱的颈子上,只要再用力……
急促的门铃声却在此刻响起,如催命般直响个不停。
方昭齐放下了手,和江程灝同样困惑地看向门口。
这里是方昭齐的私人住所,地点离市中心有点距离,是新建华丽的大楼,有十分完善的保全,隐密性极高,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有房,是他特地选来和江程灝幽会地点,毕竟以他和江程灝如今的身份,这样的关係是不能曝光的。
所以不可能有人可以不经通报直接到门口按门铃。
门铃声响个不停。逼得方昭齐不得不去门边的监视设备上看看来人是谁。
萤幕上显示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温和有礼地对着监视器笑了笑,「我来接小少爷回去的。」
方昭齐如见鬼般后退好几步。
又是他!那个某人!
他曾经以为在他得到江程灝后,这个某人会知难而退、会伤心离去,毕竟他不会看错,某人看江程灝的眼神是炽热的爱火。
但那个人没有,他依旧站在江程灝身后,像隻忠心耿耿的狗一样。
「泰坦?」江程灝已经穿好衣服跟着来到门口,也看到了门口的监视画面。
明明隔着一扇门,从门外完全看不到里面,也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但门外的泰坦却好像感知到江程灝正看着牠,抬头对着监视器挥了挥手。
江程灝的眼神整个变了,没了方才的冷静,有些慌张、有些不知所措,四下寻找他刚刚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这瞬间的转变,方昭齐看在眼里,这些年的疑问,现在他终于懂了。
江程灝的眼里还是只有那个某人,那是他永远也无法取代的存在。
真的太可笑了!他一直以为是他在玩弄江程灝,没想到最后他才是被江程灝玩弄的那一个。
他一把抓住江程灝的手腕,忿忿地说:「江程灝,你耍我?」
江程灝猛地一愣,满是不解:「我耍你什么了?」
方昭齐太用力,抓得他的手腕发疼,江程灝微微蹙起了眉头。
方昭齐还来不及说话,门口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方昭齐吓了一跳,回过头,泰坦已经走到他身后。那双眼阴暗深沉得令人心惊。
「门没锁,我就自己进来了。」不等方昭齐开口,泰坦立即送上解释。
被泰坦一个抢白,方昭齐顿时没来得及细想。他家的门用的是高级的电子防盗锁,一关即锁,怎么可能忘了锁门。
泰坦的手已经放在了方昭齐的手上,逼得方昭齐不得不放开江程灝。
「小少爷,我来接您回去了。」泰坦向江程灝微微地一行礼,像个完美的绅士一般。
然后江程灝找了半天找不到的西装外套,不知怎地就出现在泰坦手上,被泰坦轻轻地披在他肩上。
方昭齐此刻才像是回过神,直瞪着泰坦,气道:「干你妈的泰坦!你还真他妈的是条忠狗,主人到哪你就跟到哪?连这里你都找得到?你这么爱你家少爷,干嘛不上他?……」
方昭齐骂到一半突然止了声,脸色僵硬难看,手开始抓向脖子,呼吸困难。
江程灝马上反应过来,喊道:「泰坦,住手!」
空气重新回到方昭齐的肺脏中,方昭齐扶着脖子,跪在地上忍不住一阵咳嗽。心里一阵后怕,他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但他看到泰坦的眼神,是想将他杀了的恐怖,如果不是江程灝即时阻止的话……
「泰坦,我们回去了!」为了避免方昭齐再说出任何话激怒泰坦,也怕泰坦在一怒之下妖的身份曝光,江程灝赶紧拉着泰坦的手准备出门。
泰坦定了下神,恭敬地回答:「好。」
临出门前,江程灝又像是想到什么转头对着还在地上的方昭齐说:「你结婚的时间定了再通知我吧!以后也别找我,好好地对待你的妻子。」
方昭齐看着江程灝毫无留恋般的背影,心有不甘,还想追上前去,却突然对上一双冰若寒霜,闇紫色的眼瞳,那不像来自人间的眼神,瞪得他一阵心慌恐惧。
怎么可能有人有这样的眼神,那种让人打从心底畏惧害怕的眼神。
那个人……真的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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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那么久的炮灰,也该给方渣渣当一回主角解释一下了……
然后这一解释又给我混了3000字出来…
这个番外何时是个头啊~~唉……
番外—黑化-14(虐,BE,慎入)
离开方昭齐住的大楼,泰坦带着江程灝多走了两步,不远处的停车格停着一台黑色的房车。
那是一台很普通款的欧洲车,却是泰坦用自己的薪水买的第一台车。
高中毕业后,牠随江程灝一起进了大学,又一起进了江氏的公司,陪着江程灝一步步管理掌握整个江氏在台湾的分公司。
因此江程灝很快站上公司最顶点的位置,成了江氏最年轻的总裁。
他今年才二十八岁,身旁的泰坦也随着他的年岁成长成符合这个年纪的样子,高大,魁梧犹如战神般充满力与美。
他曾跟牠说过,以牠现在的能力,牠可以去世界上任何地方,不一定要勉强留在他身边,陪他面对这些权力斗争,勾心斗角的黑暗事。
泰坦只是笑了笑说:这里就是牠最想在待的地方。
后来他再提了几次,得到的都是泰坦一贯的笑容和一样的回答。
那笑容有些悲伤,他看了心疼,之后便再也不问。
江程灝来到牠的车旁,注意到地上一堆散乱的烟蒂,多到如果集中起来可堆成小山的程度,他抬头看了看泰坦,泰坦显然也注意到那堆烟蒂,脚边一阵清风扫过,再低头已不见烟蒂的存在。
牠走上前帮江程灝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自己绕进了驾驶座。
黑色皮革的座位有些陈旧,车内简洁朴实,没有多馀的物品,只有一点浅淡的烟味。
泰坦坐定后,有点歉疚地开口:「我没料到会来接你,所以没换车子。」
江程灝后来陆续送了牠两三台新车,牠却还是习惯开自己的车子,送牠的新车,牠只有在接送他时才会开。
「嗯。」江程灝沉默着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很多事情记忆都不太清楚了……
就像他和方昭齐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关係……
方昭齐算是他求学时期唯一的朋友,但是怎么从朋友变成交往的?他都记不起来,只印象中确实有这件事。
可是他对方昭齐明明称不上喜欢。
后来方昭齐换了对象,没多久又回来他身边,他想或许方昭齐对他只是玩玩而已。
如果不谈感情,这段关係似乎也不是不能继续下去,方昭齐是个很好的床伴。
但方昭齐却说喜欢他,那眼神认真得他不敢直视,他知道他一直没有把方昭齐当作认真的对象。
当方昭齐说要结婚了,他只觉得松一口气。
或许他太过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方昭齐,才会让方昭齐看他的眼神像是想杀了他一样。
他对方昭齐是有点愧疚的,明明不喜欢,当初又是怎么开始交往的呢?
他想不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像他和泰坦又是怎么变成像现在这样的……
他看着泰坦的手发动车子,熟练地转动方向盘,将车子驶进夜色深沉的道路中。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他看着泰坦这些年明显成熟稳重许多的侧脸,越来越难和他记忆里的那隻狗连结在一起,就连抽烟都不像是隻狗会作的事。
明明是曾再亲近不过的关係……现在却变得遥远……
「你不喜欢吗?」泰坦看了若有所思的江程灝一眼,将车窗打开,掏出口袋里的最后一包烟,朝窗外丢了出去,那包烟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准确地掉进了路旁的垃圾桶中。
「我以后不会再抽了。」牠说。
「不是……」江程灝看着泰坦有一种说错话的感觉。「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没有要干涉牠做什么的意思,他只是有一种愈来愈不了解牠的感觉,连抽烟这件事,他都是现在才发现,但从地上的烟蒂看来,牠似乎抽得很兇,癮头不小的样子,那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江程灝有一种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无力感。
从某一次牠抱着他说会做他的乖狗狗后……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很多事情也回不去了。
从那一天起他们之间似乎就被划下了一条无法逾矩的线,牠谨守本份,克守职责,始终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给他力量,却也不再靠近他。
上大学后,泰坦就搬离了他的房间,自已一隻狗独居,他们虽然还是每天都在一起,却似乎回不到以前那份亲密。
但他却不记得为什么牠会说这样的话了……
「嗯,我知道。」泰坦似乎看透了什么,宽容地一笑。「只是我也觉得该戒了,顺势戒掉也好。」
江程灝看着泰坦,总觉得这样的关係似乎反了过来,明明牠才是狗,才是应该被照顾包容的那一个,但是这些年他却感觉都是牠在包容着他,连他说错话了,牠都帮忙找台阶下。
牠愈来愈不像隻狗,而像个成熟的人类。
在公司也是如此,牠聪明又亲和,极具领导能力,比他还受公司员工的爱戴,若不是牠全力支持着他,他也不能这么快站上这个位置。
他一直被牠保护着,就连今天也是……
江程灝伸手摸着脖子,想着刚刚方昭齐伸过来的手,如果不是泰坦突然赶来的话……
「你一直在外面吗?」不是突然……江程灝想到地上的那堆烟蒂,泰坦一直等在那边,明明他和方昭齐的事他没有告诉泰坦,可是牠还是追来了,如果不是方昭齐突然对他动粗的话,是不是牠就不让他知道的默默离开?
「有时候会在车子里。」泰坦有点故意的回避问题。
「你每次都像这样跟着我吗?」这种事情发生多少次了?是不是每次他和方昭齐在一起时,牠都这样默默跟着?
泰坦转动方向盘上了快速道路,车子安静快速地行驶,泰坦也安静沉默。
牠不想回答又不想骗他时,就会选择像现在一样安静,但这也意味着他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为什么?」江程灝的眼神清澈无比地看着牠。
牠是觉得他和方昭齐在一起不安全吗?为什么?
泰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视线看着前方,平静地回答:「你是我的主人,当然你在哪我就在哪,如果你不喜欢……」
泰坦沉默了一下,才说:「……下次我会小心。」
小心不被你发现,但还是会跟的意思。
泰坦说完,转头看了江程灝一眼,那一眼彷彿暗藏着许多难言的秘密。
江程灝看不懂,却只觉得心痛,觉得悲伤……
究竟……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究竟为什么他像是离牠愈来愈远了一样?
究竟为什么心会痛到无法呼吸?
见他皱起了眉头,露出难过的表情,泰坦伸手摸了一下江程灝的头。
「睡一下吧!等下就到家了。」
胸口的疼痛一下就消失了,江程灝闭起眼,整个人彷彿变得轻松,一股温暖的感觉流过他的心口,让他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那隻手的抚摸太过于舒服,让他完全不敌,沉沉睡去。
如果这份爱会让你悲伤难过的话,就把它给我,你全忘了也没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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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阅读顺畅,《1111泰坦生日番外》会被移到《番外—生日》下
没看到的朋友可以拉回去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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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恶的14集…我反覆修了不下数十次
气到我不太想再看到它了!
番外—黑化-15(虐,BE,慎入)
『为什么?』
泰坦温柔地将小少爷抱下车,抱着他进入了他位于市中心大楼内的住所,牠毫不费力地一路抱着他进了房间,将他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在牠刻意为之下,江程灝睡得很沉,白晳到有些苍白的脸庞,纤长浓密的睫毛紧闭着,盖住了那双纯净美好的眼眸。
泰坦眷恋不捨地看着他的睡顏,只有这种时候牠才敢放任自己的眼神流连在牠的小少爷身上。
『为什么?』
小少爷的那句疑问再一次回盪在耳边。
牠的小少爷身材比起少年时高了许多,但手脚依旧纤细修长,抱在怀中依然是如此娇小脆弱。
为什么?原因永远只有一个:牠只想好好地保护牠的小少爷不受任何伤害,如此而已。
就算这份感情永远得不到回应也没关係,就算他忘了曾对牠有过的那份感情也没关係。
只要小少爷好就好了。
记忆通常与感情相连,当牠把小少爷悲伤痛苦……种种负面的感情吃掉的同时也吃掉了他一部份的记忆。
泰坦想起小少爷如受伤的小动物般回来的那一夜,巨大无比的黑暗将他整个人掩埋,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他拒绝牠的靠近,牠连帮他分担都作不到。
如果那天牠不要那么听话就好了,如果那天牠能一直跟着他就好了……
那么小少爷就不会受伤,也不会……
泰坦痛苦地闭上眼。
牠……一直很后悔。
牠的小少爷……牠却没有保护好他……
床上的江程灝安稳地睡着,面容像天使般无瑕。
牠坐在床沿,贪婪地看着这样的睡顏,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后悔无法使时间倒流。
那一天,牠终于等到小少爷再次回到宿舍房间的那一天。
小少爷紧紧抱在怀中的书是一本《毒物研究室》。
在牠终于能碰触到小少爷的那个时候,牠才发现小少爷内心的悲伤痛苦比牠想像得还要巨大,那黑洞足以将周围的人全部捲入。
牠别无选择地将他的悲伤痛苦全部吞噬。
那份黑暗使牠的力量急遽壮大,也让牠从吞噬中的感情发现让小少爷如此悲伤、如此痛苦的原因有部份源于对牠的爱。
牠什么都不要了,牠再也不会有非份之想……
如果这份爱使你痛苦,把它都给我吧!
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全忘了也没关係。
在天将明前,牠轻抚小少爷柔软的发丝,近乎虔诚地在发上落下轻轻地一吻。
然后起身离开小少爷的房间。
在房门外,牠突然伸手在嘴里掏了下,喀喀两声,拔下了两颗过长又过于尖锐的犬齿。
再摸了下刚刚拔下的地方,牙齿很快地又长了出来,平整如昔。
那两颗刚拔下的犬齿在牠手中瞬间烟灭。
牠很快地趁着天色将明之前离开小少爷的住所。
所有痛苦都给我,所有的黑暗我帮你吃掉。
我亲爱的小少爷,你能摸摸我的头称讚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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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为什么要写虐文自虐啊…(哭爆)
番外—黑化-16(虐,BE,慎入)
我亲爱的小少爷……
使我疯狂的不是你,而是这个世界对你的恶意……
「泰坦、泰坦……」
小少爷的声音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一声一声地在耳边响起。
泰坦涣散的神智这才回笼,看着眼前一脸忧心的小少爷,定了定神才发现眼前除了小少爷外还有一群人围坐在大会议桌前看着牠,似乎在等牠说话。
牠这才想起牠现在在公司,正在开一个开发案的会议。
「泰坦,你怎么在开会时发起呆来了?这真不像你!」对面一个和牠职位相当,但年纪却大上许多的青年,笑着调侃道。
「……对不起,说到哪了?」泰坦低着头向大家道了个歉,赶紧翻阅手上的资料。
江程灝忧心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牠身上。
「该你发表意见了,关于这个案子上,不肯配合搬离的住户究竟该怎么办?」
「全部杀掉,敢阻挠小少爷的,一个不留。」泰坦头也没抬,下意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回答。
空气一时凝结,直到江程灝又急又气喊着「泰坦」的声音打破这沉重的气氛,泰坦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牠抬头,会议室内一股凝滞的气氛,所有人全用惊愕又惶恐的眼神看着牠。
「呵……呵,泰坦,真不像你会说的笑话……」对面的青年乾笑了两声,看着泰坦试图缓和气氛。
泰坦却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不接话,所有人的背脊突然一凉。
「泰坦人不舒服,今天会议到此为止,下次再说吧!」江程灝立即中止了会议,他转头看向特助小齐,小齐马上接手与剩下的干部整理今天会议内容并约下次开会时间。
江程灝则带着泰坦先一步离开会议室。
「今天泰坦也太奇怪了吧!居然讲出那种话……」
「你不知道,他就是总裁养的一隻狗,完完全全总裁派的,为了总裁可能还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哧!还不是总裁太没用,要我说,如果没有泰坦在支持,他也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姓江……」
你们懂什么!
会议室内留下的人窃窃私语,在会议室外的江程灝听不见,但泰坦却听得一清二楚。
那些间言间语,那些恶意訕笑、谣言,一字一句传进了泰坦的耳里,江程灝虽然还不知道,但总有一天那些话也会像高中那时的谣言一样,在某个时候不经意地传进小少爷耳里吧?
泰坦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眉头紧锁,难以克制的怒气在心中滋长。
那时牠不懂,让谣言伤了小少爷,而现在……
杀了他们……别让他们有机会伤了小少爷……泰坦心底有个声音这么反覆说着。
江程灝带着泰坦一路进了他的办公室内。看着泰坦充满怒气的脸,紧张地喊了声:「泰坦!」
小少爷担心焦急的声音再一次打破那些私语声传了过来。
泰坦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一脸忧心的江程灝。
「你的眼睛……变紫色了。」江程灝拉上的办公室内的窗帘隔绝外面的目光,这一层楼外面只有小齐和泰坦的位置,但江程灝还是担心万一有人上来会看到泰坦的状况。
他只有在泰坦初成妖还不稳定时看过牠紫色的双眼,后来牠化人形愈来愈稳定后,就几乎没再见过紫色的眼睛,但最近紫色的眼睛又频频出现,让他很担心泰坦的状况。
「你是不是……是不是因为狗园的事?」江程灝愧疚难当地说。
泰坦在两年前用自己存下的薪水,在虎头山上买了一块地作为收容流浪犬的地方,牠说反正牠赚钱也没地方用,不如拿来帮助同伴。江程灝也投资了部份,在虎头山上成立了狗园,收容了上百隻的流浪狗。
泰坦只要有空便会去狗园帮忙,短短两年将狗园经营成流浪犬乐园一样的地方,里头空间广阔,环境乾净,每隻狗都被照顾得无微不至,有一大片的运动场,和设备充足的医疗系统。成了爱狗人士人人称道的地方。
但这样的地方,在半个月前被江程灝的母亲给毁了。何芊玉为了逼婚,竟拿狗园的狗要胁,在狗饲料中下毒,毒死了超过一半的狗。
这件事重重的打击他,也打击了泰坦。
因为何芊玉是派人下毒的,所以只要下毒者不供出来,警察也不会认真追查,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江程灝知道狗园对泰坦的重要性,那是泰坦亲手一点一滴打造完成的地方,却因为他、因为他的母亲,让那么多的狗死于非命,虽然泰坦一句责怪也没有,却让江程灝对泰坦充满愧疚。
从那天后,泰坦就变了。
变得更沉默寡言,最近更是会爆出如同刚刚一样的惊人言论,那双闇紫色的眼睛更是一不注意就出现。
江程灝担心得伸手想碰泰坦的眉眼,却被泰坦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避了开来,江程灝只能尷尬地收回手。
他都忘了他们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亲密的关係了,现在的泰坦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关心他、照顾他,却不再与他亲近,江程灝觉得有点失落,又因为何芊玉的事而觉得不知所措。
泰坦从前明明是那么黏他的,他还记得高中时,每次他在唸书,泰坦总会没事将脑袋靠在他的脖颈上争取他的注意力;明明不同班,每节下课也都准时出现在他的教室前……
后来为什么变了?
是他和方昭齐交往以后吗?到底为什么他会和方昭齐交往?为什么他会为了方昭齐而让泰坦和他疏远呢?
现在又加上了何芊玉的事,是不是又把泰坦推得更远了?
他怕得不敢问,泰坦是不是后悔跟了他这样一个没用的主人?
明明不喜欢,却和方昭齐耦断丝连地在一起,明明知道何芊玉想控制他的手段,却迟迟摆脱不了,还拉得泰坦一起下水……
他真的是很糟糕的一个主人。
泰坦见他眼里的失落难过,眉头深锁的样子,不捨地伸手将它抚平。
别想了,别难过了……我的小少爷……我保护你,那些黑暗、痛苦由我帮你吃掉。
泰坦的手指传来了温暖的力量,让江程灝依恋着泰坦难得的亲密。
「唔……」泰坦发出了一声低吼,眉头紧锁,表情痛苦,全身肌肉绷得死紧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泰坦,你怎么了?」江程灝紧张担心地抓着牠的手问。才发现泰坦的身体热得吓人,而且身体似乎……长大了些?
泰坦难以遏制自己的衝动伸手紧抱住了江程灝。
为什么想伤害小少爷的人这么多?为什么这些恶意和黑暗牠怎么吃也吃不完?
狗园的事让泰坦感到焦虑,何芊玉的手段愈来愈激烈,牠究竟该怎么作才能保护牠的小少爷?
牠已经日渐一日克制不住体内高涨的衝动和力量……再这样下去,究竟该怎么办?泰坦已无法细想下去。
牠只能藉由紧抱着怀中的小少爷,来抚平内心的不安和衝动……
江程灝虽然吓了一跳,却动也不敢动地任牠抱着,任由胸口的心跳急遽失序地跳动,直到小齐不识相地前来打扰……
「总裁,方昭齐,方二少一直说想见你……」
泰坦的眼中默默迸出杀意。
方昭齐……又是方昭齐!
番外—黑化-17(虐,BE,慎入)
江程灝被泰坦推倒在床上,看着泰坦高大的身影欺压了上来,对着他的脖颈又啃又咬,那双总是带给他温暖的大手此刻正粗鲁地拉扯着他的裤子。
「泰坦……」江程灝既紧张又惊慌地想推开泰坦,但手一碰到泰坦滚烫的皮肤又瞬间没了力气,他停止了挣扎,手落在泰坦身上成了心疼又爱怜的抚摸。
他的泰坦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那个高大稳重、成熟温柔的泰坦是怎么变成如今的疯狂残忍?
江程灝闭上眼,想起那日泰坦在公司楼下突然发狂地扯下方昭齐的头,满身是血,却一脸悲伤的模样。
牠的体型膨胀到一般人的两倍,如此高大可怕,却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般,抓着方昭齐断了头的尸身,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四周的人在尖叫逃窜,他看着他的泰坦,只觉得心痛难耐。
最后牠丢下了方昭齐的尸体,朝他走了过来,满手鲜血地抱住他。
『我只是……想保护你……』那语气既悲伤又无助,像是被逼到了绝境般的绝望。
那一刻,他就知道即使满身血污、即使倾尽所有……就算前方的道路是一片荆棘,他也决不放开怀中的这隻大狗。
于是他开始倾尽资源、不择手段地想压下方昭齐的事,可是连家和方家不放过他、社会的舆论也不饶过他,警察更是鍥而不捨地追查泰坦的下落。
更糟的是情况愈是险峻,泰坦的疯狂就愈趋白热化,牠不愿离开他身边半步,冒着曝光的风险也要隐身跟在他身边,偏偏牠一直控制不住自己,在失控又杀了两个人后,江程灝不得不带着牠躲藏了起来。
他带着泰坦在小齐的帮助下隐居在他某间不为人知的住所中,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日復一日,如走在钢索之上,进不得、退不得,一不小心便粉身碎骨。
最让他难过的是他的泰坦,时而清醒,时而如惊弓之鸟般,一点风吹草动就失去控制,非得要紧抱着他才能得到一点平静。
而今天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将他推倒。
他是幻想过很多次泰坦抱他的情景,却从不敢想像成真的那天,更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泰坦拥抱。
「唔……啊……泰坦……」身下一个刺激,令江程灝一时压不住声音喊了出来。
泰坦已经褪去了他的裤子,大掌抚弄着江程灝的分身,令江程灝难以自持地扭动身子,发出呻吟。
那里自从和方昭齐分手后,就再也没人碰过的地方,被泰坦一碰马上变得精神昻扬,很快便有了快感。
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的泰坦,他能作的只有在牠疯狂时陪在牠身边安抚牠。如果这样做能让泰坦好过一点,他真的不介意泰坦对他作的任何事,他只是心酸、只是难过,为何他和泰坦的第一次是在泰坦已然疯狂的情况下开始的?
江程灝的衣服已经被完全解开,泰坦巨大的身体伏在他身上,眼睛呈现疯狂的闇紫色,在江程灝白晳的肌肤上又亲又咬,留下许多不堪入目的红痕,牠的大掌握着江程灝弱小的东西,粗鲁又不失温柔地套弄,姆指摩娑着柱身顶端,铃口的地方很快因为快感而吐出透明的润滑液。
「嗯哈……嗯……哈……」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江程灝还是被泰坦弄得全身敏感,快感不住攀升。
泰坦专注地上下摩擦手里的小东西,终于弄得江程灝忍不住在他手中吐出白色的精华。
「哈……哈……泰坦……」江程灝因高潮而失神,脸上佈满红潮喘息着,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的泰坦。
泰坦紫色的眼睛盯着喷洒在牠手中,和江程灝腹上的白浊,低头慢慢地将手上、和腹部的精液舔舐乾净。
江程灝红着脸看着泰坦用着刚毅正直的脸做着淫秽情靡的事,这种矛盾感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刚发洩完又马上有一种热血上涌的感觉,偏偏这时泰坦正沿着他的腹部一路往下舔,然后一口含住呈现萎靡的性器,在口中用舌头一点一点地舔弄。
「唔嗯……哈……泰坦,不要……唔!」刚射完的小东西经不住舔弄,太过刺激的快感让江程灝有些害怕地绷起了身体。
泰坦却没有听进去,专注于舔弄口中的小物,让它在牠口中慢慢地再次涨大,牠的手掌将江程灝的大腿分开,手指沿着大腿的根部伸进臀缝中,探索那秘境的入口,又粗又长的手指沿着入口划着圆缓缓深入温暖的直肠内。
「啊……泰坦……嗯啊……」久未被侵入的地方虽然一开始有些不适,但在泰坦轻柔缓慢的进出下,马上就适应了异物的进入,甚至渐渐有了快感。
「啊哈……哈……啊啊……」
粗长的手指在他的后穴进出,很快从一根手指增加成两根,在他的直肠内探索那敏感点,不断刺激,同时舌头也不忘照拂前身,很快地那刚发洩过阳物又再次昻扬挺立。
「啊不……不要……啊啊……」双重的快感刺激令江程灝陷入情慾的疯狂里,让他感到害怕却又沉迷其中,他抗拒地摇着头,但身下却紧紧吸着泰坦的手指不放。
泰坦吐出江程灝的分身,往上亲了亲江程灝英俊的脸颊,在他耳边呢喃:「我也可以让小少爷快乐的……是不是?」
江程灝睁着饱含情慾的双眸,无法思考泰坦话中的意思。
泰坦的手指快速地在江程灝的后穴中进出,紧密的后穴在手指抠弄下变得柔软,渐渐被抽插出润滑的液体,让泰坦的手指进出得更为顺利,牠用力地插入,用手指直接刺激敏感的前列线,逼得江程灝更为疯狂地弓起身体,小腹紧缩,阴茎毫无保留地再次绷紧柱身,颤抖地喷洒白色的精液。
「啊啊……」江程灝被这强烈如电极般刺激的快感给逼出了眼泪,那是方昭齐从未带给他的感受。
他含着眼泪,急遽地大口喘息,大脑因强烈的高潮而短暂失神,泰坦光是用手就让他接连高潮了两次,而泰坦到现在还没插入,如果插入的话……他的目光不由得移到泰坦裤子下那紧紧撑起如座山般的地方,想像那裤子下暗藏的巨物,心下颤动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期待。
泰坦却将手指从秘穴中退了出来,紧紧地抱住江程灝,声音悲伤像是回忆着某件事道:「我也可以让你舒服的……为什么不能是我?」
江程灝愣了愣,他知道陷入疯狂中的泰坦记忆会错乱,会因为想到某些事而突然抓狂,但他不知道现在抱着他痛苦呢喃的泰坦提的又是哪件事?
他只觉得听起来既心酸又难过,他回抱着泰坦回答:「你在说什么事?泰坦,什么不能是你?」
「为什么方昭齐可以,我不行?」泰坦抱着他,悲伤难以自制地说:「因为你说我是狗,所以你不能跟我在一起吗?」
牠放在心底好久好久的疑问,牠挣扎好久好久的问题。牠将小少爷的黑暗吃掉的同时也吃到了小少爷对牠的那份痛苦挣扎的爱,又苦又涩,扎进了牠的心底,可是牠不懂小少爷心中复杂的纠葛,牠以为小少爷会爱得痛苦挣扎都只因牠是狗、是妖,却不是一个人。
牠努力地学习作一个人,牠也愈来愈像个人,却还是因为黑暗的力量高涨而失败了。
也许终究牠只能像个人而不是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因为你是狗了?」江程灝困惑不解,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一段往事。
泰坦瞬间清醒了过来,猛地将江程灝推开,在看到江程灝身上佈满红痕,全身狼藉的样子,顿时一脸悔恨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少爷……」
江程灝却摇了摇头,执意问牠:「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牠是因为他那句话而疏远他的吗?牠是因为那句话而陷入疯狂的吗?究竟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伤了牠,伤了他最疼爱的泰坦?
泰坦拚命摇着头不说话,牠看着江程灝身上被牠啃咬出的红痕,心疼地不住抚摸那些痕跡,感觉自己像方昭齐一样不可原谅。
泰坦不回答就表示他真的有说过那样的话。
但为什么?又是在什么时候?江程灝惶恐地想,为什么自己居然一点都不记得曾说过那样的话?
泰坦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帮江程灝穿起衣服,江程灝想着泰坦的话,随便让牠打点自己,直到衣服被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他才想起来,他们刚刚似乎没有作完,他盯了眼泰坦的裤子,那包东西还紧紧地撑着裤子,高高凸起,让江程灝有一点尷尬。
见泰坦就要拿起内裤为他套上,江程灝忍不住压下了他的手,做了生平最大胆的事,他主动亲上泰坦的脣问:「你……不作完吗?」
泰坦却因他的主动吓得整个人霍然而起,不住后退,撞倒了桌子,还撞到了衣柜,一时间乒乒砰砰发出极大的声音。
江程灝也被泰坦的反应吓到,随即为泰坦流露出的痛苦、自责、悲伤而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小少爷,对不起……我要保护你……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泰坦挫败地抱着自己的头,神情痛苦难当,不知是忆起了哪一段往事和今天的事混杂在一起。
不可以、不可以……牠要保护小少爷……牠不能伤害小少爷……为什么没办法克制自己的衝动对小少爷作出这样的事?
牠抬起眼看着牠的小少爷,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一般……
啊啊……小少爷又皱眉了……小少爷又露难过的表情了……为什么?为什么牠总是作不好?为什么牠没办法保护他的小少爷?为什么牠保护不住小少爷的笑容……
「对不起……对不起……」泰坦无法压抑内心黑暗的情绪高涨,身型再次涨大,黑色的尖耳从头上冒出,手指变长、变尖,脸也逐渐变成狗的样子……
「泰坦!」江程灝看着牠的样子,知道牠又失控了,慌张地想过去抱住牠。
泰坦却捂着脸,先一步地离开房间,砰地将门关上,身体抵着门板,任江程灝在另一边疯狂敲门、开门。
「泰坦!」江程灝敲到手都红了,却还是无法憾动房门半分,「泰坦!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颓然地坐倒在地,无力感让他的眼泪不住滑落。
他的泰坦……隔着一扇门外兀自痛苦,他却连抱抱牠、安慰牠都不行?
究意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而门外的泰坦也带着完全妖化的身体,站在门外,痛苦地抱着头,想着同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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舖梗了2w8字后,终于写到开这篇番外的重点了!!qaq
然后……没有然后了……(误)
一句话讲完《黑化》番外:一个吃不到的怨念故事。
番外—黑化-18(虐,BE,慎入)
我想……我们永远都无法理解这世界的恶意从何而来……
我们只能被动地承受它、理解它、包容它……然后试着与它共存
因为它也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一部份
这个世界下起了雨。
在小少爷离开这个世界后,雨,没停过。
明明天空是一片蔚蓝如昔,明明阳光是如此灿烂明亮,为何总有雨水打在牠的身上?
为何雨的顏色是如此鲜红?像极了那天从小少爷身上流出的东西。
湿热黏腻,流满了牠整支手臂,红色成了牠和小少爷身上共同的顏色。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小少爷白晳的手也染上腥红的顏料,握着牠在他身体里的手,声音轻得如风中絮语。
『没关係的……真的……没关係……』小少爷漾起的笑容,苍白而脆弱,透明而美丽,如幻影一般,好似眼一眨就消逝。
牠已经忘了有多久没看见过小少爷的笑容了。
牠小心翼翼、轻柔而谨慎地将小少爷拥入怀中,艳红色的染料迅速大量地喷洒而出,染红了他们一身。
牠从未见过小少爷穿上如此鲜艷顏色的衣服,牠的小少爷向来最喜欢的顏色是纯洁的白色。
『我喜欢你……最……喜欢了……』牠的小少爷躺在牠的怀里,身体渐渐冰冷,直到吐出最后一丝气息前,嘴里反覆囁嚅着都是同一句「最喜欢你了」。
泰坦,我最喜欢你了!
泰坦……
泰坦……
我的小少爷,你要去哪里了?
为什么要将我丢下?
人群里出现小少爷透明稀薄的身影,牠一路追了上去……
看见小少爷的身影出现在江家大宅的狗屋前……
看见小少爷的身影出现在高中的宿舍房间里……
看见小少爷的身影出现在他们曾去过的游乐园中……
最后看见小少爷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躲藏的小屋里,房间的床前……
『泰坦,你在哪里?』
牠看见小少爷的嘴脣无声地动着,神情尽是迷茫。
「我在这里……小少爷,我在这里……」
是不是雨太大了,你看不见我?
一路走来,雨下个不停。
小少爷的身影消失在牠眼前,牠只剩小少爷留下的空壳在牠怀中。
牠的小少爷去了哪里了?
为什么牠一直找不到?
牠说过要一直保护牠的小少爷……牠的小少爷去了哪里?
如果这个世界对你充满恶意,别怕,我的小少爷,我把它们全吃了!
是不是你就愿意回来了?
牠的小少爷没有回来。
当牠好不容易追寻到那生与死的交界处,牠的小少爷就站在那里,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他的身影苍白带着淡淡的透明感。
他就在那里,孤独而美丽,挺直的身影像极了与世而独立的白花,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如此醒目。
他的手腕上有一颗发着炽白色亮光的灵球,他专注地看着灵球,神情凄楚哀婉。
灵球储存着灵魂的魂力,记载着灵魂的生平。
泰坦也有自己的灵球,在牠成为妖后,灵球便不归地府保管,成了牠的妖丹。
泰坦看着牠的小少爷在墙的另一边大声呼喊,他却恍若未闻。
『小少爷!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你等我!
我马上过去!
你等等我啊!
牠的声音,牠的坚持或许终于憾动了牠的小少爷,他抬起头,朝牠的方向看了过来。
『小少爷!』
牠终于找到牠的小少爷……
牠终于再见到牠的小少爷……
但是为什么……小少爷你又哭了呢?
为什么你那么难过?
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别怕啊,我的小少爷,我马上就过去了!
等我!
『对不起……泰坦……』
牠听不见小少爷的声音,却看得懂他的嘴无声地说着一遍遍:『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他向牠一步步走来……
『对不起……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
墙的这边大雨不断,模糊了牠的眼,牠用力将脸上的雨水抹去,却只是流下更多的雨水,将牠眼前的世界染成一片鲜红。
『对不起……泰坦……』
牠的小少爷一步步靠近交界处,身影越发清晰……牠心里突然一阵恐惧。
『对不起……泰坦……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小少爷身影靠近交界处,那单薄的影子从接近交界处的地方开始如雪片般片片飞落。
『对不起……不要再为我作那么多了……』
他却还在靠近,好像要穿过交界处般坚持,雪愈来愈大,飘满了墙另一边的世界。
『对不起……已经够了……』
漫天白雪飞舞,那个世界一片纯白,是小少爷最喜欢的白色。
『对不起……我真的……好喜欢你……泰坦……』
牠试图……牠其实一直在试了,但牠的手伸不过去,牠碰不到小少爷,阻止不了他的身影渐渐消逝。
他们离得好近、好近,却始终碰不到一块。
『对不起……』
小少爷的身影只剩最后一点……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啊!
小少爷!
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我只要你回来……
小少爷……为什么不等我?
只要再一下我就可以过去……为什么不等我?
最后的一点身影也将化成雪片消散,突然一隻手伸了出来,从小少爷消散的身影中抓住了什么。
是谁?
泰坦顺着那隻手看去,那是一隻充满皱纹的手,被交界处削去了部分,却看得出那隻手极为珍惜手上的东西,牢牢地、紧紧地握在手心。
『还好……还来得及……』
泰坦的目光往上移到那个人的脸上。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肃穆端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捧着一颗闪着白炽光芒的灵球。
那是小少爷的灵球。
「义……父……?」
牠迟疑着喊出了那久违的称呼。
不知什么时候,牠就没再见到他了,那个给牠身份,名义上的父亲,江家大宅的老管家。
老管家抬头,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他,目光难得充满哀伤。
『对不起……泰坦……』
『我错了……并不是让他远离一切的恶意才是对他好……我错了……应该还有其他办法……』
「把它给我……」牠只看着老管家手中小少爷的灵球。
那是小少爷……
『对不起……泰坦……还有时间,我还可以重来……』老管家捧着白色的灵球喃喃地说,身形渐淡。
「把它给我!」牠疯狂怒吼,那生与死的交界牢不可破,牠怒不可遏,总觉得老管家要将小少爷带去一个牠再也触不及的地方。
『对不起,泰坦……对不起……』老管家转身,跟着手中的灵球一起消失。
不在那个世界,也不在这个世界。
「把它给我!」
把我的小少爷还给我啊!
天地憾动,狂砂漫舞,无形的墙终于碎裂出一道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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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好像还是没有把这一集写好……
这挑战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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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黑化-19(虐,BE,慎入)
他还有时间,他还来得及,在一切失控前补救这一切。
急切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午夜里响起。
本来已经趴下睡着的泰坦竖起了耳朵,警觉地抬起头,望向房门口,一会牠站起身确认过脚步声后,摇着尾巴赶在房门开啟前站到门口迎接。
房间门被推开,老管家站在泰坦面前,不论何时,他总是一身正装,整齐端方,表情严肃,如万年不融的冰山。
小少爷曾经很怕这个人。
但泰坦觉得他是个好人。
牠摇着尾巴高兴地迎上前。
老管家弯下身体,为牠扣上了牵绳。
要去散步吗?
泰坦兴奋地摇着尾巴,跟上老管家的步伐。
屋外是一片漆黑,空气中有湿润的味道,乌云遮住了月光,也掩盖了本应满天星斗的天空。
老管家带着泰坦上车,车子驶入夜色之中。
泰坦乖巧地坐着,吐着舌头漾着傻笑,眼睛闪闪发光,兴奋期待。
从来没有在晚上出门,牠虽然有点疑惑,但更多的是兴奋。
老管家在一处山区停车,牵着牠下了车,天空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但因为是跟着信任的人,所以泰坦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却还是乖乖跟随老管家走上了山,一直到老管家带牠到了山上的某一处,将牠的牵绳绑在树干上,牠才敛起了笑容,面带困惑地看着老管家。
『对不起……』
老管家摸着牠的头,第一次牠看到老管家有了其他的表情。
悲伤、愧疚……
为什么要道歉?
雨变大了……
『都是我的错……』
雨落在老管家的脸上,顺着脸的轮廓落下。
『对不起,泰坦……还来得及,没有你,小少爷才能懂得去面对这一切……』
牠看着老管家,流露出失望的眼神。
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泰坦……别回去了,小少爷他……并不需要你了……』
泰坦垂下了尾巴,绝望地趴在地上,任雨水将牠打湿,老管家要走了,牠也不挽留。
一道惊雷落下,泰坦瑟缩了一下,眼前除了老管家,还多了一道身影。
一道美丽得令人移不开眼的身影。
雨点不停落下,却半分不减女子张扬狂傲的气势,她的黑发在夜色中恣意飘扬,如同另一种有生命的生物一般,她一身黑长裙礼服,衬得肤白如雪,红脣更显艳丽。
而她的目光如冰锋般寒冷锐利。
泰坦缩着身体,瑟瑟地颤抖。
老管家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声音微微颤抖:『女王……』
『我终于逮到你了……』女王瞇起眼,睥睨着身下的人,声音如从冰窟里出来,带着阵阵寒气。
『不,饶了我……女王……再给我一点时间……』老管家身体微颤,声音透着哀求。
『你的执念造成那里三界崩乱……而你却逃到这里,还要再製造另一世的混乱吗?』
『这一次不会了……女王,这一次我把他们分开了……这一次绝不会像之前那样了……』老管家哀哀地恳求道。
女王看向泰坦,目光有一丝怜悯:『他们的执念比你想像得还要深很多,你现在把他们分开了,未必以后也能……』
『不会的,我不会再让他们见面了……』
女王闭上了眼,似轻声叹息:『未必能如你所愿……』
老管家伏在地上,身体不住颤抖,大雨将他身上整齐乾净的西装打湿,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显得凌乱,在泰坦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老管家如此狼狈卑微过。
他在祈求,为他唯一的心愿用尽生命般地祈求着。
最后女王还是心软了。
『我会再来的,当他们相遇后……我会再回来。』女王留下这句话后,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老管家爬了起来,对着泰坦,声音哀戚:『对不起……原谅我……』
『别再回去了,泰坦。』
『小少爷已经不需要你了……』
这句话之后禁錮了泰坦十几年。
但是最后……泰坦还是成妖了……
对不起……泰坦……原谅我的自私,让你承受了不必要的恶。
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成妖了……
没想到你还是选择在人类社会里自立。
虽然只是假的身份,但还是希望能与你再续父子缘份。
『泰坦这个孩子,就麻烦你们多关照了。』
我向保全公司的老闆说。
看你当起警卫威风凛凛的样子,真的很适合你。
只是没想到……小少爷一直没忘了你。
只是没想到……小少爷一直没放弃你。
最终你们的执念还是将你们牵在了一起。
对不起……泰坦……对不起……小少爷。
我只是希望……小少爷能幸福……
现在……也希望你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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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9集只是为了解释一些事情
虽然……好像也没解释到什么……(默)
番外—黑化-20-完(虐,BE,慎入)
最后的一点白灰也随风飘散了。
小少爷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跡……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这个世界只剩寂静。
风砂烟尘瀰漫的天空,阳光永远透不进来,牠的世界一片黑暗,大地杳无生机。
只剩牠,只有牠……
牠已将这世界的恶意都吞噬,但牠的小少爷却不会再回来了。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回忆……只有回忆……
牠闭上眼。
思绪混乱,好几世、好几世不同的画面、不同的情感涌入。
重覆了好几次的事情。
牠的小少爷一次次在牠眼前殞落,而牠却无能为力。
小少爷……
小少爷……
然后睁开眼,又是那个梦境。
漫天腥风血雨,而小少爷在的那个世界白雪片片。
别再来了!
别让牠再经歷一次了……
牠哀戚地看向无形的墙的另一边,那一心盼念的身影。
可是小少爷……却只有在这里才见得到……
依然苍白而美丽的身影,笔挺的身姿昻然立于黑暗之中,如此醒目、如此洁白耀眼。
好想你……
好想过去见你……
突然一道锐利冰冷的视线叫牠一颤。
这次的梦境似乎和之前的梦不一样?
牠冷静地观察梦里的一切,小少爷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不可一世,睥睨一切的气势,有着一丝相同的气息……
是谁?
这个梦不一样……不是过去的那个梦!
以往牠只能眼睁睁看着梦里的事重覆地发生,不断地重覆一样的事情。
可是这次不一样!
牠的小少爷是真的!
小少爷……小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
晴朗和煦的天空,空气中瀰漫着一股阳光晒过暖和的青草香味,一群三四个月大小的德国牧羊犬在草地上奔跑嬉戏。
突然一隻体格最大的德牧幼犬警觉地停下动作,竖起耳朵,转向声音的来源。
「这里是我们这一次的德牧幼犬,这一批幼犬的名字都是t开头的。」
犬舍的主人带着一名头发花白,全身打扮犹如英国绅士一般的老先生,漫步走了过来,打开栅栏,向那位老先生介绍。
其他小狗这时才发现有人般,停下了游戏,摇着尾巴热情地迎上犬舍的主人。
体格最大的德牧幼犬等到大家都过去了,才最后跟上,儼然像个照顾弟妹的大哥一般。
牠的眼睛黝黑明亮,皮毛光滑柔顺,神情自信开朗,老先生看着牠,严肃的脸上有一丝动容。
犬舍的主人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笑着跟他介绍:「牠叫泰坦,是这胎幼犬中体型最好的!个性也最稳重,很会照顾跟他同胎的兄弟。」
老先生蹲下身体,严正的脸上虽然不见一丝笑容,但目光柔和,对着泰坦说:「你要跟我回去见小少爷吗?」
泰坦晶亮有神的眼睛回看着老先生,非常有精神地「汪」了一声。
不管问多少次,牠的回答始终如一。
老先生眼里泛起了一点可疑的水光。他抱起泰坦,轻声地说:「好,我带你回去找小少爷。」
「汪汪!」泰坦在他怀里,快乐地摇起尾巴,跟着老先生走上了改变牠一生的道路。
一生无悔的路上。
简洁雅緻的卧室内,灰白两种色系将卧室装点出时尚不失温馨的氛围,室内灯光柔和,瀰漫着一股浅淡雪松香味。
泰坦赤裸着上身,头发潮湿,乖巧地坐在大床边等着牠的小少爷沐浴出来……
……
「……泰坦、泰坦……」
小少爷的声音忽远忽近,那张俊雅的脸满是忧心的神色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江程灝沐浴完拿着吹风机走出来,却被泰坦突然流泪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我、我不知道……」泰坦伸手抹脸,抹了一手湿,愈抹眼泪似乎掉得愈兇,牠一脸困惑不解地看着牠的小少爷,手按着胸口的位置说:「这里……突然好痛……」
我终于找到你了……小少爷……
「怎么会突然这样?」江程灝担心得伸手摸了摸泰坦的额头。
泰坦猛地伸手抱住小少爷,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上。
温暖带着沐浴后的香气,盈绕鼻尖。
小少爷……我好想你……
江程灝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环抱住牠的头,手掌穿过牠的发间搓揉。充满宠爱地说:「怎么了?你是在撒娇吗?」
泰坦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紧抱他。
江程灝爱怜心疼地抚摸牠的头发,一边轻声地哄着:「好乖好乖……」
小少爷……
漫天的飞砂刮过某隻巨兽的身体。
巨兽闭着眼,红色的血泪从紧闭着睫毛中流出,牠作着一个不愿清醒的梦。
梦里有牠的小少爷温柔地抱着牠、哄着牠、摸着牠的头,说牠好乖、好乖……
亲爱的小少爷……
我好想你……
你还可以再摸摸我的头,说我好乖吗?
-----完-----
《后记》-上(很长很长,内含大量剧透,及很多崩溃的碎念,慎入!!)
连个后记都可以分上下两集,我到底是多会碎唸啊?xd
这是防雷页
写完了!!终于!!
到底没事为什么要给自己开一个番外《黑化》啊??写到我眼泪不知道掉几缸了。
人不能随便立旗,一定被推翻的!就像我一直以为《黑化》不会虐啊!最虐的那一段不是在正文里虐过了吗?同样的事再虐一遍就无感啦!虽然标题打虐,但我一直觉得不会太虐。
我错了……(土下座)
我不知道有没有如实地把黑化泰坦和小少爷那段难分难捨的情谊表现出来,但真的是虐到我了……比正文还虐……想到小少爷被逼到不行的心情,想到泰坦拚了命想帮助牠的小少爷的心情……我哭爆了,有几集是边哭边打字的,到底打得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心情盪到一个谷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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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计画赶不上变化的故事。让我们从正文谈起。
一开始的想法真的只是个欢乐肉文,恶搞向,完全没有后面那些虐不虐的东西,最虐的也不过是小少爷在那边纠结爱不爱之类的,还有小少爷和他妈的关係,我以为单纯这样就好了。
等到我乱写了六万字要收尾的时候,突然觉得……这样收尾好平淡啊……而且感觉小少爷好软,好不像霸总。然后……我就认真了。
文案有说,我不能认真,一认真就想走剧情流。不过没人拦我,焚焰还推了我一把……我就认真下去了。
所以后面画风突变,我也注意到了,秉持着我之后一定会修稿的理念,我还是决定无视于前后矛盾的剧情,开啟了我最爱的奇幻路线。
其实33集(后称女王线)以后的剧情并不是突然出来的,早在开写时我就已经想过这一段了(不过当时没有想把女王加进去),因为生死是人妖恋一定会遇到的问题。只是我一开始将这文设定为甜文,所以就刻意不去提这个。但是甜文收尾的话,总觉得太平淡,而且字数不足啊!(笑)就决定还是把女王线加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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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佈局都是从女王线开始的。
故事虽然都在恶搞,不过前头还是有认真埋下一些伏笔。像是项圈(这个用很大)、江允安(没用到,只有在《黑化》提到一下)、圣诞节(没用到)、老管家(结果前后设定不一样了)、国王与骑士(结局)。
项圈,红色的项圈除了让小少爷吃醋外,在女王线里也顺便暗示了梦境与现实的连结。
江允安,正文里本来要用作小少爷的堂兄,不过没机会提到,只有在《黑化》才真的派上用场。何芊玉提了很多次,怕江程灝的地位被其他人抢走,其中一个就是江允安。江允安本职是电脑骇客,不过他只会电脑,其实没有江程灝那么全才。
圣诞节,我希望有人注意到,本来故事开始是在圣诞节前两周的,结果没有过到圣诞节……qaq
国王与骑士,我本来想的是圆桌武士的…哈哈……到底江程灝是从哪本故事书看到国王和骑士的…我真的不知道。xd
说到开始认真布局的女王线。
女王线分为梦一和梦二。梦一为《若人生未曾初见》、《今夕你又在何方》、《我仍是你的唯一》;梦二为《为你痴狂》、《为你疯狂》、《为你无悔》
嗯,希望有人发现,我的事件都是以三个标题为单位,标题也会尽量以内容呼应。这是我这次写文作的练习,因为日更且无大纲,有标题比较能帮助我不会让故事跑偏掉。
一开始规划时,本来想让梦二在前,梦一在后,可是这样一来,大家一看泰坦不在很容易猜到梦一是假的,我就……很不想被猜到(叛逆)。我想让大家信以为真,所以换过来,但又怕大家觉得我在耍人,所以我放了暗示(自以为很明显的暗示)。
在入梦一前,女王对江程灝说了「好梦」,让江程灝不知不觉进入梦境中(无缝接轨)。从梦一出来之后,女王又再次在对话中说了一句「好梦」,我特地双引号框起来,就是在暗示啊!xd
梦一是为了凸显江程灝没有泰坦的人生,没有写到的部份是最后因为他的残暴,而被方昭齐刺杀,其实很后悔没有写到这一段,害我后面有点难接方昭齐的部份。我也忘了为什么没有写到(好像是嫌太长的关係)。
梦二就是泰坦黑化了。女王特地带江程灝和泰坦在梦里去体验前一世的黑化,就是为了警告江程灝,如果他自身不强大起来,后果就是他心爱的泰坦去帮他承受这一切。看来这个震撼教育很大,江江一下就警醒了!xd然后转身变成霸气总裁,为了让他成长,我可是用心良苦啊!www
梦二值得注意的暗示是,在女王尽展气势时,却压不下江程灝的膝盖,女王在设定里是任何人见了膝盖都会发软的存在,平常会敛起气势(免得动不动一票人下跪),但特意展现气势的情况下,江江还能撑住,这里有暗示江江不是一般人,所以老管家才会那么费心保护江江吧?(是伏笔,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用)
另一个暗示是泰坦转动的眼珠,在时间暂停的情况下,泰坦的眼睛动了一下,虽然只是一句话带过,但也是我想暗示的地方,女王已经是那么强的存在了,泰坦却能突破她的限制……嗯,泰坦的能力……还有动的那一下也是和《黑化》那篇有关呢!
女王在设定上是不属于这世界的存在,所以虽然气势惊人,但是见过她的人都会忘了她,毕竟不在同一个世界里。梦醒之后,泰坦和江江还记得梦境(不过梦境总有一天也会慢慢忘记,但是梦里提醒两人的事,会成为暗示留在心里,这是世界修復的方式,讲到这个就太玄了,就不详註了),但泰坦和江江都不记得女王,在故事里我有透过像窗帘、话语、项圈来暗示,最后江江还是想起了女王,于是有了故事最后的神秘计画。江江也是不可以任人宰割的啊!
故事最后留了伏笔,但会怎么发展我还没想到,到处留伏笔和暗示是我写作的坏习惯……大家可以找找看,那些可能是我留下的伏笔,而我没解释的(有时候丢了就忘了),如果能被找到我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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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聊番外
《撩动》这个没什么,就只是想吃肉,然后觉得一直发情的泰坦好可爱…www小少爷好可怜,帅哥在眼前,他连想歪一咪咪都不行……哈哈哈!缺点是,这个番外忘了写到泰坦结局时戴在脖子上的项圈。那是黑色皮质,有弹性像束带一样的项圈,扣着泰坦的金属牌,贴在脖子上,非常性感,有sm的味道……www泰坦除了洗澡几乎不会拿下来。
《惩罚》一样写好玩的番外,没有放什么伏笔。值得一提的是,江江咬了泰坦后发现咬不动,才决定去定製项圈的…xd
《生日》主要是想圆正文里小少爷生日的遗憾。这里也顺带放了一些暗示。
杯子蛋糕,本来是想说老管家每年生日都会烤一个杯子蛋糕给小少爷,不过可惜正文没写到,所以带不出这里小齐和老管家间的暗示……qq但特地烤一个杯子蛋糕这件事本身就够可疑了吧?
灵球,灵球反应灵魂的本质,泰坦的灵球是紫黑色的,其实是暗示牠已经有点被染黑了,所以如果江程灝不注意一点的话,梦境里的事情真的会成真的。
下集聊《黑化》,又是一篇超级长的后记了…
《后记》-下(很长很长,内含大量剧透,及很多崩溃的碎念,慎入!!)
《黑化》我写得最崩溃的番外!!!接下来我会花很长的篇幅聊它,一方面也是为自己的创作心路作个记录。
《黑化》起于羽笙说要看小黑屋play。
不过当时我对《黑化》没什么想法,只有满满的邪恶play…xdd不过从那时起,小黑屋play就一直列入我的清单内。
其实我也很好奇前世的泰坦,但我知道这写起来一定满满的悲剧。我才刚写完梦二,实在不想再跳虐坑,何况是注定悲剧的坑。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泰坦在抗议,《黑化》最开头的那两句,在那一天跳进了脑海中,我就知道我非写不可了。
本想从泰坦的视角快速写个泰坦的心情,还有黑化的心情,重要的是小黑屋play!大概预计是个小番外。
可是写到第二集就发现没办法以纯泰坦的视角从头写完,因为我发现泰坦的黑化是一个缓慢连续的过程,是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累积而成的,根本没办法快速带过。这个时候我开始眼神死……我知道这个坑没办法善了了……
感谢焚焰和羽笙一直鼓励!
让我决定用自己习惯的写法,慢慢地把整个过程描述出来,希望可以让大家感受那种慢慢黑化的绝望。
我是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啦……但我自己是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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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的黑化始于成妖之前,当牠还是狗的时候,牠就已经习惯安抚小少爷的情绪了,牠把稳定小少爷的情绪当成自己保护小少爷的责任,这是一个开始,当牠习惯这件事后,往后遇到小少爷情绪不稳时,牠都当成自己的责任。
成妖后,牠开始发现自己有能力可以吸取情绪,而且把黑暗的情绪吃掉后,小少爷会开心,牠就更乐于作这件事,但这时吃的都只是部份的情绪,等于是帮忙分担,还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吃掉的情绪可以成为牠的力量(魂力来自于情感嘛)。
而长期被吃掉情绪的小少爷,则习惯依赖泰坦,人嘛,遇到危险才会懂得躲避危险,但如果那些危险都有人帮你挡掉了,帮你分担掉了,那么人还会懂什么是危险吗?所以小少爷一直不知道怎么拒绝母亲对他的无理要求,他也不懂拒绝方昭齐的纠缠。这是他性格里的缺点,看起来冷漠,其实对于亲人朋友非常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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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迎来高二下的事件了。
其实泰坦的存在也是一条导火线。
在正文里,美国大学落榜的事是存在的,设定上也是在高中时江程灝开始习惯找人作爱,因为江程灝心里也没有在意的人,所以作爱这件事造成的压力也不大,对江来说就是一种摆脱母亲控制,舒压的方式。方昭齐这时对江程灝的兴趣还没那么大,番外说了,就是当备胎,偶尔撩一下。所以也没有后面设计的那些事。
但在番外里也说,因为泰坦的存在刺激到方昭齐,让他开始设计江程灝,也因为江程灝心里是在意泰坦的,所以他在落榜的打击下,被方昭齐设计上床,其实内心是很崩溃的。
会和方昭齐交往也是基于一种不想承认自己是被强上的,寧愿当成是在交往的心态,对于像江程灝这样自尊心高,又追求完美的人,是很有可能作这样的事。
这种时候让他去面对泰坦是很痛苦的。
泰坦在房间见到江程灝的那天,江程灝其实是快崩溃的。他手上拿的书是《毒物研究》是我想暗示他本来想作的事。
泰坦后来也注意到江程灝心里的黑暗,也在那一天牠别无选择地全部吃下。以往只是分担,这里是全盘接受。
然后也发现自己是江程灝痛苦的来源,所以牠才选择保持距离。
感情记忆都被吃掉的江程灝,当然学不到教训,继续和方昭齐来往,而且那时候方昭齐可能基于愧疚、或是得来不易,其实对江程灝很好,这点在他的自述中有说。
所以江程灝对方昭齐才会一直藕断丝连。
泰坦不敢让小少爷发现牠的感情,也不敢让小少爷对牠有太深的感情,从那次后,害怕小少爷再次崩溃的泰坦,只要小少爷有一点不愉快,牠就会去吃掉。而爱通常伴随着痛苦和纠结,所以小少爷对牠一直有情愫,但每当那份悸动要转为更深的爱时,泰坦就会把它吃掉。
我刻意设计让前世的泰坦和现世的泰坦有所不同,一来是牠们的经歷不同,前世的泰坦被小少爷刻意带入人类社会中,其实在想法上比较偏人类的角度,个性也比较成熟世故。现世的泰坦虽然也融入人类社会中,但生活范围离不开虎头山,接触的人少,所以个性也相对单纯,还是偏狗多一点。
所以这偏人和偏狗的个性也造成了他们各自的结局不同,照我的想法是,想那么多干嘛?像现世的泰坦一样直接把人推倒不就好了…xd
前世的泰坦因为偏人,所以会为小少爷考虑很多事情,可是牠的本质毕竟是狗啊!
狗是一种需要被领导才能感到安心的动物,但牠和江程灝的主从关係一直不对等,这对泰坦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泰坦自己本身累积的压力加上长期接受江程灝的负面情绪,黑化这条路从此不可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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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小少爷死亡。
其实这一整段正文都有了。对我来说最难的就是「如何在已知的结局、相同的剧情下写出不同的路线,然后给读者再一次的感动」或者「更深的感动」。
干!这真的太难了!!
开头说过,已经虐过的剧情要再拿出来虐,感觉本来就会差一点。
而且我不旦要走出不同的路线,我还要带新的线索进去。
然后我脑子就打结了。(眼神死)
我说结果差强人意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那么认为……自己功力不足……qq
我听着音乐,打着18集,情绪满到极点,自己哭得要死,但写出来的渲染力……有50%吗?最虐的点反而停在高中时期(自认为)。
18集丢了一些暗示,比方,泰坦一直不愿承认是自己杀了小少爷,所以血都用其他的字代替了。包括下雨也是一种暗示。因为18集都是泰坦视角,所以牠不愿看不愿相信的,都没写进去了。
所以牠去找小少爷灵魂的路上不是没人阻止,而是阻止他的人都死了。
牠在破坏边界时,其实周围不只牠一个,也不只小少爷一个灵魂,但你知道,泰坦只看得见牠的小少爷。
小少爷的灵球是炽亮无比的白色,其实是接近神灵的顏色。为什么会这么炽亮洁白?你们应该看得出来,那都是泰坦给他的。
小少爷也从灵球的记录中知道这一点……所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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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和女王
全文中最谜的角色,到现在我还是没办法给解答。
只能知道老管家透过了某些方式扭转了时间,他每次一回到过去改变一些事情,就等于是开了一条新的时间线,一个新的世界。
所以前世、现世,其实都是同时间存在的不同世界。
至于为什么老管家不能把何芊玉、方昭齐直接干掉,一来是江程灝自己对母亲的执念,二来是干掉一个方昭齐还有千千万万个像方昭齐那样的人,所以干掉也没用。
而且世界也有世界的规则,老管家为了躲避规则,每次作的改变也不敢太大,只能慢慢地修正,以免蝴蝶效应过大。
只是没想到泰坦最后变成崩坏三界的元兇,彻底惊动女王出现。
其实女王基于某种束缚不能杀生。
我给女王的设定其实算是一种净化的能力,可以消弭灵魂的痛苦,让灵魂得以回归应去的地方,消去灵魂的痛苦,以免这份痛苦成了更深的执念,羽笙猜的也没错,算是维持三界平衡的人。
所以简单的痛苦,女王可以直接净化,而已经转成执念的感情,女王向来是用比较温和的手段去解开那个执念,比如达成老管家的心愿、比如帮助江和泰坦在一起来解开前世的执念。
这就是女王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但关于她的身份……文里有一点点点暗示了。(我觉得有点点明显,但我是写的人,所以看的不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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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集结尾
我一样用了大量的暗示在里面。
其实应该是让读者自由体会的,不过聊聊我安排这段的想法也是很有趣啦…我自己看后记也喜欢看作者对故事是抱着什么想法来安排的。至于看完后记会不会被影响阅读体验……我是觉得,这又不是什么名作,被影响就被影响吧……(喂)
20一样由泰坦的视角下笔,为了呼应第一集开头,可以发现世界都被泰坦毁得差不多了……然后也因为能力增强的关係,老管家造成的多分支的世界,那里面的泰坦牠们的情感也传递给牠。
之前跟羽笙说过,这里用了《復仇者联盟》的概念,每一次回到过去,就等于开啟一个新的时间线,而每一条时间线里的同一个人,他们的感情是会互相影响的,因为感情是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的。而被影响最深的就是老管家试图改变的那些人,因为他们的感情等于陷入了一个轮回里,出不去,只能一直累积下去。(愈讲愈玄了,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懂…)
于是恶意一直累加,泰坦的成妖的时间愈来愈早,当然也就愈来愈危险。
老管家想要小少爷过一个幸福的人生,他的理想可能是一生无忧之类的,但一次次失败后,他也明白想要在这个世界幸福就必须学着与这世界的恶意共存,但又不能失了心中的柔软,这中间的平衡只能个人体会了。总之生而为人,就不可免的一定有善恶两面,如何保持善的一面、接纳恶的自己,是每个人的课题。
老管家把泰坦给了小少爷,让小少爷在恶的环境中感受到善的一面,保持了心中的光明,把泰坦带走也是为了让少爷不至于过度依赖,学着自己面对恶意。(当然也是避免泰坦过度保护…xd)
而女王则是在发现老管家的举动后,想将他製造出的眾多时间线导回正轨,在时间的洪流里,老管家弄了很多分支,本来这些分支最后都应该匯流到时间里,(啊,我好想图解)但出了前世泰坦这个意外,三界崩坏,本来朝着同一个方向流动的时间可能会被影响,所以女王才出来阻止,想藉由帮助这一世的泰坦和江江来帮助前一世的泰坦,将分支的时间线导回正常的轨道上。虽然目的和老管家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
我虽然乱七八糟地写,但还是有尽量遵照一个大世界观的法则,只是我可能不会解释得很详尽……(我自己也还不太了解这个世界xd)
#####
扯远了……(愈来愈长的后记)
20第一段暗示了正文里,时间暂停的时候,泰坦突然转眼动了一下,然后和女王对到眼,于是发现女王带着另一世的小少爷进来了梦境。
也是这时候牠才发现有一世的小少爷还活着,不是悲剧的结局。
第二段是回到正文,写这一段的时候,我一直有电影片尾的画面,虽然冒出这段有点突兀,但也是为了暗示新的轮回开始,对泰坦来说,即使往后迎接牠的可能是悲剧,但牠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说好。这段我打到一直很想哭……qq
第三段,虽然对前世的泰坦来说是梦,但其实是现世泰坦中的生活。前世泰坦透过梦境游离在每一世的泰坦间,然后终于在现世的泰坦找到了牠的小少爷,虽然对前世的牠来说是梦,却也是真实而温暖的梦。而现世的泰坦也受到前世泰坦感情的影响,所以才会突然流泪。
想想还是好心酸……
这一部写到后来,真的放了我好多感情进去,早就偏离了一开始写肉文的目的了……qq
谢谢大家陪我胡闹到现在,对不起欺骗了大家感情……被一开始的肉文拐进来的大家真的很抱歉……www
我们隔壁棚ooc见,这次真的不会虐……(应该?)
《霸总》完结贺图!
ibon列印活动已经结束了!
这张贺图会一直放在这里
如果有新入坑的读者喜欢,想收藏
可以留言跟我说,如果想要的人多,
之后也许会再开一次ibon
谢谢喜欢并看到最后的大家
希望这张贺图大家会喜欢!
最后感谢夷希微提供人物设计
图源骨架:eco
电绘上色:莱伊亚laiya
绘者:无聊种子
圣诞节快乐-贺图
绘师:超商怪事多—狗狗
绘师fb:https://www.facebook.com/alwaysfux
泰坦的圣诞大餐,预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没有圣诞番外,我只是想秀图xd
番外—圣诞节01
这是江程灝和泰坦重逢后迎来的第二个圣诞节。
第一个圣诞节那阵子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致于回过神来,不只圣诞节,连新年、情人节都忙过去了。
江程灝其实并不是一个很重节日的人,毕竟以前江家的节日,对他来说都只是一场成果发表会,是何芊玉对外炫耀身家、炫耀孩子的日子而已。等到他终于脱离母亲的掌控时,那些节日对他而言也毫无意义,只不过是每年必须配合公司营造气氛的日子。
但有了泰坦后,这些日子突然都有了特别的意义。
为了弥补过去失去的时光,江程灝早早拟定了圣诞假期,特地空出半个月的空档,就为了带泰坦去芬兰造访圣诞老人村,体验正统的圣诞节,还有追逐极光。
「真正的圣诞老人吗?」泰坦疑惑地眨着眼,看着江程灝。
牠不是不知道圣诞节,当警卫时,社区每年扮圣诞晚会时,牠都会因为高大的身材而被委託担任圣诞老公公,所以牠当然知道圣诞老人的意思,只是牠同时也疑惑,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专送小孩礼物的老人吗?
江程灝认真思索了一下。他从来就不抱着圣诞老人的梦想,可是当着泰坦的面直接说没有圣诞老人又有一种破坏梦想的感觉,何况如果不相信圣诞老人的话,那去什么芬兰?体验什么圣诞老人村?
「我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真正的圣诞老人……」江程灝决定老实说,然后摸了摸泰坦的头,眼神温柔。「但是这世上都有妖了,说不定也有真正的圣诞老人,如果真的有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找找看。」
「找他送礼物给小少爷吗?」
「不。」江程灝摇了摇头,「是让他送礼物给世界上最乖的狗狗。」
歷经长时间的飞行,候机、转机,他们终于来到位于北极圈上,以圣诞老人故乡闻名世界的罗瓦涅米。
从市区坐了二十分鐘的车后,江程灝和泰坦终于来到圣诞老人村,木造的房子,原始的杉树林,皑皑的白雪覆盖整个世界,充满了童话梦幻的氛围。
圣诞节前夕,这里显得更为热闹,满满的游客来此体验圣诞气氛,快乐的圣诞乐曲响彻整个村落,从早到晚未曾停歇。
江程灝这趟只想和泰坦独处,所以并未走总裁的特殊行程,而是和泰坦像普通的观光客一样,到处拍照,一起排队找圣诞老人合照,买明信片寄回台湾。
这里没有人认得江程灝,对于同性恋的态度也开放许多,他和泰坦并肩牵手走在一起,感觉如此自然而然,只是泰坦高大俊美的外形,还是难免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对此江程灝更加紧握住泰坦的手,以此宣示主权。
泰坦则对于路人的目光毫无所觉,牠的眼里依旧只有牠的小少爷,还有遍地的白雪、闪烁七彩灯光的圣诞树、白鬍子的圣诞老人、随处可见的造型小雪人……好吧,眼前太多新奇的事物让泰坦目不暇给,这些对牠而言都是极为新鲜特别的体验。
尤其是……
江程灝注意到泰坦的眼神兴奋地注视着一处木栅围栏内,那里有给游客的雪橇犬体验。
「你……想去坐那个吗?」江程灝看着泰坦,不太确定牠此刻眼神透露出的渴望是指哪个?
狗坐狗拉的雪橇?总觉得这不会是泰坦想要的选择。
果然,泰坦摇了摇头,说:「我也想拉雪橇!」
「……」
泰坦开口,没有他江程灝作不到的事。
三十分鐘后,江程灝和泰坦已经到了专门陪训雪橇犬的地方,借了一整套的雪橇设备。
接待江程灝的是住在罗瓦涅米的当地芬兰人,一头灰金色的头发,浅灰色的眼睛,留着落腮鬍,看起来正是壮年的年纪,壮硕的身材,粗壮的手臂环胸,正用着质疑的眼神打量着江程灝。
「你说你不用我们的狗?」viljosiili皱起了眉头,不敢置信。
江程灝目光落在外面那隻已经和雪橇犬打成一片的泰坦,点了点头。
「那你要用什么拉雪橇?」
「用我的狗?」
「不行,没有经过训练的狗是无胜任拉雪橇这份工作的,我反对!就算你再有钱也一样,我不能同意这件事!」viljosiili横眉竖目,粗声地反对,手也不禁激动挥舞表达绝不赞同的意思。
因为viljosiili高大的身材,挥舞手势激动的样子看起来充满威胁性,让原本和雪橇犬处得正愉快的泰坦突然警觉地迅速回到江程灝身边,将他护住。
泰坦出现的速度,和那双充满敌意威赫的眼睛,让viljosiili一瞬间感到被压制住的恐惧。
这个陪江程灝来的男人明明前一刻还是温和天真,为何短短一瞬就散发出那么强烈难以忽视的威胁感?viljosiili瞪着那双浅灰色的眸子,看着泰坦,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江程灝知道泰坦误会了,轻轻地拍了拍牠,说:「没事,他只是为了我的安全,所以激动了点。」
泰坦看了看江程灝一脸平静自若,不像受到威胁,瞬间收了敌意,完全恢復到刚才天真无害的模样。
「原来是我误会了……」泰坦傻笑地抓抓头。「那小少爷,你们在聊什么?他怎么会这么激动?」
「他说没经过训练的狗不能拉雪橇的。」江程灝如实传达给泰坦,当然用的是viljosiili听不懂的中文。
「这没问题啊!我刚刚已经向牠们请教过了!」泰坦自信地微笑,刚刚牠一来就忙着向这里的雪橇犬请教拉雪橇的事,而这些雪橇犬经验丰富,马上就对泰坦倾囊相授。
「那你要试拉一次给他看吗?不然他看起来无法信任你。」江程灝自然是对泰坦充满信心,牠说可以的事,他相信就一定可以。
「那当然没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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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说好的圣诞节小番……
怎么又歪掉爆字了?orz
番外—圣诞节02
十分鐘后,泰坦化成狗形威风凛凛地站在雪橇前,等着江程灝为牠套上拉绳。
「等等,你就一隻狗?」viljosiili不可思议地阻止了江程灝的动作,由一隻狗来拉一个雪橇不是不可能,但也仅限于轻便无人的雪橇,要在雪地上拉动一个载人的雪橇对一隻狗而言仍是太过吃力的一件事。
就算这隻狗的体形比一般狗高大,仍是太过勉强。
「不用担心,这隻狗和一般的狗不一样。」
「不行、不行!这样对狗、对人来说都太危险了!」viljosiili尽力想阻止江程灝这看似天真的举动。
「行不行试过你就知道了,我不会随便拿狗开玩笑,请你相信我吧。」江程灝的表情看似十分平静,眼神却自带着一股不容否决气势,只轻轻地扫过viljosiili,就让viljosiili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viljosiili不免埋怨今天遇上的这两个人到底都是什么来歷?自己明明很不弱小,为什么在他们面前却总觉得渺小?
对了,说到他们!viljosiili突然回神,问江程灝:「对了,另一个人呢?你不让他来驾驶雪橇吗?」
江程灝笑了笑,眼神却飘向一副跃跃欲试的泰坦,回答道:「能驾这台雪橇的当然只有我。」
接着又是那记不容否决的眼神,viljosiili握了握拳,最后只能放弃。他都已经说那么多了,那人还是要找死,他又能如何?想来是看了媒体的报导后就小看了雪橇犬这项工作,以为自己随便养隻狗就能当雪橇犬。
这种有钱人只能让他自己亲自出一次事后才能醒悟过来。
viljosiili为泰坦套上了拉绳,又为江程灝讲解了拉雪橇的几项要绝后,就放他们一人一狗在他亲自打造的地方上练习。
套上拉绳,站在雪橇前的泰坦神情立即变得和方才不同,眼神认真而专注,身姿挺拔,看起来坚忍刚毅,沉着稳重。
viljosiili看着泰坦的样子,心中起了钦佩之意,这看着就是一隻非常适合工作的好狗!
「这隻狗叫什么名字?」viljosiili忍不住问。
江程灝站在雪橇上看着泰坦英气勃发的背影,心里也是一阵激动。
「titan,他的名字是泰坦。」江程灝骄傲地回答。他的泰坦……真的好帅!没有狗比他家狗更帅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泰坦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转过来和江程灝对视,交换了一个极为深情的凝视,江程灝的心突突漏了一拍。
居然会被牠狗形的样子电到?他是否愈来愈病入膏肓了?
「你们先沿着跑道试跑一圈看看?」viljosiili指示着场地里一圈用木栅隔起的简单跑道,示意让江程灝和他的狗先试跑看看。
江程灝点了点头,对泰坦说:「走吧!先跑跑看。」
泰坦一接到指令,便轻轻松松地拉着江程灝的雪橇跑了起来。
viljosiili不可思议地瞪着泰坦的动作,那隻德国牧羊犬在雪地奔跑的样子看起来轻松自如,完全不像是背上还拉了一台雪橇和一个人般,牠的样子轻盈,跑起来十分快速,和江程灝极有默契,几乎不需要下什么指示,直走、停下、转弯,每一步都作得完美到位,让viljosiili极为佩服,他培训雪橇犬这么多年从未看过像泰坦这么完美,体格又健壮的狗。
「如何?这下你该放心将你的设备借给我和我的狗了吧?」跑完两圈回来的江程灝对着目瞪口呆的viljosiili说。
其实在跑第一圈后,viljosiili就已经对这一人一狗毫无疑虑地深感佩服。会跑到第二圈纯粹是因为某隻狗意犹未尽,想多来几次而已。
「……你们……太厉害了!」回过神来的viljosiili忍不住激动地抱着……牠。他高大的身躯蹲了下来,紧紧地拥抱住泰坦,并且不住地亲牠的头,说:「尤其是你,你叫泰坦对吧,你真的太棒了!我从没看过像你这样杰出的孩子!噢,你真是太厉害了!」
泰坦没察觉什么不对,听到被称讚了,猛摇尾巴,笑得十分开心。
「viljosiili,这是我的狗,请你放开。」江程灝看得非常不爽,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先生,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把你的狗训练得这么棒的吗?」出于对优秀雪橇犬的喜爱,viljosiili两眼放光,完全无视于江程灝阴沉的脸色,一个劲地说:「这孩子真是太优秀了!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商量,请你出个价,让我这里的母犬留下他的子嗣好吗?」
「干!不准!」
江程灝人生中第一次破天荒地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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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完的番外,我也想骂脏话xd
番外—圣诞节03
乘着冷冽的寒风,江程灝和泰坦一人一狗骋驰在广大的原始杉林中,四周是参天的杉树林,树身笔直粗大,枝干呈漂亮的伞状交错,银白的雪色佈满眼前的世界,沉静的山林里只有他们奔驰的风声。
泰坦尽情地在这片杉林里拉着江程灝的雪橇快速奔跑,这一片杉林似乎激起了牠原始的野性,牠只想回应天性里那份野性的呼唤,狂野无羈地奔向山林之中。
十二月的芬兰北部已进入永夜,白日的时间只有短暂的三个多小时,才下午二点多,夜色已慢慢降临,入夜的杉林多了一种神秘古老的气息,幽暗闐静的杉林里只有雪橇上的灯光照亮前路。
而灯光的前方就是泰坦奔跑的身影,江程灝坐在雪橇上随着牠去奔跑,也不试图去控制方向。出发前他已经向viljosiili拿过地图,跟泰坦确认过要去的地方,他们要穿过这片原始林,前往原始林后的一座私人山屋,那里据说是欣赏极光的良好地点。
或许是成妖的关係,泰坦学习力极佳,雪橇拉得又快又稳,难怪viljosiili会看上牠。
江程灝还在为viljosiili要求留下泰坦子嗣的事而感到不爽,在他已经非常明确地拒绝后,viljosiili还是非常不死心地试图说服他,甚至还把他们家正在发情的母犬带了出来,企图诱惑泰坦。
还好泰坦不为所动。
但江程灝已经气到一个脸色难看的地步,才让viljosiili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恶!
虽然一个和泰坦很像的小狗崽这个想像非常诱人,但他怎样也不想让他心爱的泰坦去和别人或别隻狗在一起。
不过……狗的世界里都是发情的母狗在主导一切,已成妖的泰坦还会对发情中的母狗有反应吗?江程灝莫名地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泰坦迎着风奔跑,肌肉线条随着奔跑呈现优美的律动,牠的表情雀跃满足,在台湾很少有这么宽广的土地可以任牠奔跑,虽然牠变成人后,去哪里都很自由,但牠有守在小少爷身边的职责,所以大部份时候都是陪着小少爷在办公室内,守着一方小天地。
只是牠身为狗的天性,免不了受到自然的呼唤,有着想释放野性的渴望。
『小少爷,你在想什么?』泰坦跑过癮了,脚步放慢了下来,成了在雪地里轻盈跳跃的模样。
自从在生日那天将妖丹送给江程灝后,江程灝突然就能听到动物以魂力说话的声音,咪咪说这是因为江程灝虽然不能使用泰坦的妖丹,但妖丹多少还是增强了江程灝的魂力,让他能听到声音。
所以即使现在泰坦是狗形无法说话,他们还是能以魂力沟通。
江程灝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跟母犬吃醋这么丢脸的事,实在无法坦率地说出口,但是他又很想知道泰坦对同类的想法。
也许有一天,泰坦也会遇到和牠同种族的妖,到时候,牠会觉得同类比较好吗?
『小少爷?』泰坦歪着头又问了一次。『你不说话的话,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牠知道牠的小少爷一向心思重,不是单纯的牠可以看透的,牠只能不停地问,试图去理解小少爷的内心。
「我……」江程灝有点彆扭,挣扎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声音虽然闷在厚厚的围巾下,但因为四周非常安静,所以也不怕泰坦听不到。「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觉得和同类在一起比较好?」
『蛤?』泰坦愣了一愣,同类……?牠认识的妖也只有老大,小少爷的意思是要牠和老大在一起吗?『可是……老大已经有小妍小姐了耶?』
「不是咪咪……我是说……像是母狗之类的……」讲完,江程灝觉得自己快要无地自容。堂堂大总裁和母狗吃醋,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但谁叫他爱上的不是人……对于泰坦,他就是会忍不住想得很多,也担心得很多。
「我在想,你会不会想要有自己的孩子之类的……」繁衍是生物的天性。江程灝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向,早已断绝了子嗣的念头,但他不确定身为狗的泰坦是否还保有这样的天性?如果牠想要后代的话,自己该怎么帮牠完成呢?
『如果是像小少爷一样的小孩一定很可爱。』泰坦想着,露出憨憨的傻笑。
「不是我的,是你的!」
『咦?』
「……算了,当我没问……」江程灝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不想要小孩,但如果是一个像泰坦一样的小狗妖,他倒是能接受,只是这牵扯的问题太多,实在不适合在这时候提出来说。
『小少爷怎么会提起小孩的事?小少爷想要小孩吗?』
「不,没有!」江程灝很快地否决。他只是想像一隻像泰坦一样的小奶狗,并不是真的要一个小孩。对于小孩,江程灝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甚至觉得如果有小孩像他一样背负着继承者的压力,会是一件很可怜的事。
但泰坦已经自顾陷入自己的想像里。『那如果我们遇到真正的圣诞老人的话,就向他要个小孩当礼物吧!』
江程灝微微苦笑,说:「别把愿望浪费在这上面,我没有想要小孩。」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原始林,来到一片广大辽阔的山头上,白雪平坦厚实地覆满整个大地连接着蓝黑色的夜空,夜空上星光点点,如洒满了亮片一般,在夜空与雪地之间,一大片黄绿色交杂如布帘般曲折的光芒,在半空中变化摆动,像是被风吹动般。
「是极光。」江程灝看着眼前的自然景象,轻声地为泰坦解释。
一人一狗被眼前的美景震摄,泰坦停下了脚步,江程灝穿着厚重的极地雪衣缓慢笨拙地走到泰坦身边,戴着手套的手放在泰坦头上。
泰坦原本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极光,当小少爷的手放到牠头上时,牠也像是有所感悟般抬头看他。
下一刻,牠化成人形,在美丽的极光下,伸手将牠的小少爷拥入怀中。
「小少爷,我只想要你,其他,我别无所求。」泰坦健壮的手臂将牠的小少爷环紧不留一丝空隙。
江程灝在牠怀里被牠的气味所笼罩,所有不安思虑被这怀抱扫去。是他想太多了,他的泰坦一心只有他而已,是他忍不住有了其他的奢求。
可惜厚重的雪衣让江程灝无法好好地回抱他的泰坦。
江程灝拉下围在口鼻的围巾,在泰坦怀中抬起头,无需多言,泰坦立即低下头亲吻他的脣。
在这个圣诞夜里,美丽的自然极光下,用亲吻代替永恆的誓约。
番外—圣诞节04
铃……铃……铃……
极细微的铃噹声,在空寂的夜色中愈发清晰。由远而近,绵绵不断。
江程灝分开了和泰坦交叠的脣,侧耳倾听,在这理应无人的荒野之中,铃鐺声愈发清楚。
「泰坦,你听到了吗?」
泰坦耳朵动了下,抬眸望向极光闪动的夜空之中,江程灝亦顺着泰坦目光望去,只见在极光之上,有某样东西乘着夜色而来,由南向北而去。
「那……那是什么?」其实江程灝看得很清楚,只是不敢置信。
那是一台由六隻驯鹿拉乘的雪橇,飞驰在夜空之中,而坐在前头驾着雪橇的那个人,正是所有人从小到大都耳熟能详的——圣诞老人。
白鬍子、红衣服,乘着驯鹿雪橇在圣诞夜里为小朋友送上礼物。
这不是童话故事而已吗?
「小少爷!原来真的有圣诞老人!」泰坦眼放精光,盯着那台雪橇,兴奋地说。
江程灝亦移不开目光,愣愣地看着那台雪橇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从他们头上的那片暗蓝色的天空跨过,而雪橇的后头,一抹不属于童话故事中的身影亦进入江程灝的眼中。
那一身红色礼服在靛蓝色的夜空下鲜明惹眼,裙襬随风大幅度飘扬,墨黑色的长发一如记忆中地张扬,随风融入夜色中。
她写意地坐在雪橇后头,白晳的裸足从艳红的裙襬中自然垂下,身子微微后仰,抬头望向天际,在地上的江程灝看不见她的容貌,却十分肯定她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女王。
「泰坦!」江程灝急急地说:「拉雪橇,你追得上他们吗?」
「咦?」泰坦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下驯鹿雪橇行进的方向和速度,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快走!」江程灝迈步要走向雪橇,却发现脚上似缠上某样东西,沉得他迈不开步伐。
「巴巴……」一个奶声奶气的嗓音从江程灝脚下传来。
江程灝和泰坦同时低头看去。
一隻(算隻吧?)有着毛绒绒橘色耳朵,耳尖上有一点黑的小小孩,摇着橘黄色的狗尾巴,正紧紧巴着江程灝的小腿,一双眼睛大而明亮地瞅着江程灝。
「巴、巴巴……」这看起来约莫只有一、两岁的小奶娃,肥嘟嘟的脸颊粉嫩可爱,黑色的眼瞳晶亮澄澈,猛一看总觉得特别像……
「小小少爷?」泰坦惊喜地伸手将小孩从江程灝脚边抱起。这个似妖似人的小孩,身上穿着厚重的雪衣,将牠整个人包得像一颗雪球似地,圆滚滚的,只露出那颗小脑袋,和长长的狗尾巴。
这个小孩长相特别像他小时候的翻版,却又有着像泰坦一样的狗耳朵和尾巴,让江程灝有一瞬错觉地以为这真的是他和泰坦的小孩。
江程灝怔愣地看着泰坦已经亲?地抱着小孩,又磨又蹭,小孩也毫不怕生地伸着短短的小手勾着泰坦的脖子,就像是一对亲生父子般。
「小少爷!圣诞老人是真的,他真的送小孩给我们了!」泰坦抱着叫着牠巴巴的小孩,既兴奋又开心。单纯地相信这真的是圣诞老人给他们的礼物。
但是这怎么可能?江程灝心底瞬间蔓延上一股恐惧。只要遇上女王,就绝对没那么好的事!这八成又是什么梦境、什么考验!
江程灝一把抢过泰坦手中的小孩,丢到雪地里。
「别碰牠!」一定有鬼!这不可能是真的!江程灝见鬼似地瞪着在雪地上滚了两圈的小小孩。
「小少爷!」泰坦被江程灝突来的举动大惊失色。
幸好这里雪厚又松软,小小孩虽然被粗鲁地丢下,滚了一下,就像没事一样自己从雪地里站了起来,睁着圆亮的眼睛,纯净又天真地看着江程灝,还以为江程灝在跟他玩似地,漾开了软萌的笑靨,伸出肥短的小手,像是想再来一次般,稚嫩地嗓音喊着:「巴巴……」
泰坦面露心疼,伸手就想将人抱起。
江程灝却是一脸狠心地制止泰坦:「别管牠,我们快追那台雪橇!」
「小少爷……」
「巴巴……」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神,可怜兮兮、委曲巴巴地看着江程灝,好似他是什么负心之人般。
「巴巴……」像怕被丢下般,那隻小狗妖亦张开小手再次巴住江程灝的小腿,睁着水润的眼睛,委曲地瘪着嘴仰望着江程灝。
「不能带着牠吗?」泰坦万般不捨地看着小少爷说。
等等,不是才刚说只要我一个,别无所求吗?现在又是在干嘛?
这一大一小同时使出可怕的闪亮亮眼神攻势,让江程灝完全无招架的馀地,眼看空中那台雪橇愈驶愈远,心急的江程灝只好牙一咬答应道:「好,带牠上雪橇,动作快一点!」
番外—圣诞节05
江程灝抱着小狗妖,由化成狗形的泰坦奋力拉着雪橇,追着空中愈来愈远的身影,快速急驰在银白的大地上。
江程灝死死盯着雪橇上的那一抹红艳的身影,不敢有丝毫疏乎大意,怕一眨眼,人就会从他眼前消失般。
泰坦飞快地奔跑,速度如车子急驰般,四周景物快速地倒退,强风刮得江程灝脸颊生疼,他却一点叫泰坦慢下的心思都没有。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找人的机会,说不定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小狗妖表现得倒是乖巧,似乎一点也不受强风猎猎的影响,紧紧抱着江程灝,安静地不吵不闹,彷彿是得到一个安心之处,乖乖地挨在他怀中。
「他们要下来了,泰坦,注意他们要落在哪里!」江程灝看着驯鹿雪橇速度渐慢,高度也愈来愈低,朝山头的某一处缓缓落下。
『是的,小少爷。』泰坦得令,眼睛也紧盯着雪橇不放,确定雪橇的落处后,泰坦拉着雪橇也跟了上去。
在穿过又一片的原始杉林后,在那罕无人跡的旷野上,一橦随处可见,平凡的小木屋单独耸立其中,从屋顶旁凸起的烟囱冒出阵阵灰烟,窗户里映出温暖的黄色光芒。
雪橇孤独地停在木屋门口。雪橇上的人和驯鹿却不见踪影。
江程灝让泰坦在离木屋不远处停下,抱着小狗妖下了雪橇,泰坦亦化回人形,不像江程灝穿着极地的雪衣,泰坦只穿着简单休间的冬衣,黑色的长大衣将他的身量修饰得更加高大挺拔,由于刚刚是全速地奔跑,所以化为人形的泰坦浑身冒着热气,在他周身形成一团白色的氳气。
江程灝看着眼前的小木屋,神情肃穆,充满戒备,泰坦感觉到他的紧张,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头,轻声道:「小少爷,有我在。」
江程灝看了泰坦一眼,紧绷的眉目这才稍稍地放松了下来。
小狗妖亦在此时从江程灝怀中抬头,漾着一脸天真的笑容说:「巴巴!」
那和小少爷相似的眉眼,让泰坦的心瞬间软化成一滩春泥,露出傻兮兮的表情说:「啊……好可爱,真的好像小小少爷!」
「……」江程灝瞪了泰坦一眼,口气不悦地提醒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警觉点。」
「是。」泰坦这才赶紧敛了松懈的表情,正色地回道。
虽说是不爽泰坦一见小狗妖就傻掉的样子,但江程灝自己也是抱着小狗妖不放。
那个耳朵和尾巴太像泰坦了。还有两个一起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的模样,简直就是父子。江程灝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觉得这隻小狗妖太像他们俩合在一起的缩小版。
没几步的距离,江程灝已和泰坦走到木屋前的台阶。
木屋内隐隐传出与江程灝此刻如临大敌的心境截然相反的喧闹声,江程灝拾着台阶上前,走到紧闭的木门前,泰坦紧跟在他身旁。
江程灝盯着造型普通,随处可见的平凡木门,伸出去推门的手有些颤抖。
他设想过很多再见到女王的情景。
也想过再次见到女王时,说不定会是一场生死交关的场面。
他害怕再见到女王,但是他却有不得不再见她的理由。
为了泰坦,他必须再见女王一面。
但是他绝对没想到再次见到女王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江程灝碰到了木门,意外地没有任何阻力就推开了门。
眼前欢乐的景象,让江程灝当场傻愣在地。
屋子里洋溢着温暖的火光,空气中瀰漫着糖果、饼乾和红茶的香气,满屋子的小孩快乐地嬉戏玩耍,屋子的正中央,那个红衣白鬍子的老人满脸和蔼慈祥,笑呵呵地陪伴着孩子们,任孩子抱着他,扯着他的鬍鬚。
然后他要找的那个人,就坐在放满糖果、饼乾的长形餐桌旁,手上拿着漂亮的英式瓷杯,悠间地啜饮,见到他们站在门口,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弯起了弧度优美的微笑。
「嗨!」
嗨什么嗨啦?
江程灝有一种过度紧绷后的断线感。
「巴巴!」江程灝怀中的小狗妖看见屋子里的玩具和小朋友,挣扎着想要下去。
女王也看到那隻小狗妖,轻轻诧异了一声:「原来是被你们捡走了。」
江程灝一听,抱着小狗妖大步地走到女王面前,泰坦紧跟在后,但目光不时被满屋子的小小孩吸引。
「这是你的?」江程灝伸长手臂,将小狗妖举到女王面前质问。
女王没否认,气定神间地坐在椅子上回答道:「来的路上不小心掉了。」
掉了?这种东西还能掉?江程灝颇为傻眼地听到这样的回答,又问:「这隻是什么东西?」
小狗妖满脸无辜地掛在江程灝手臂上,尖尖的小耳朵抖了抖。
「这是已经绝种的狕,以前牠们一族生活在隄山一带,现在仅剩山海经上有记录牠们的存在。」女王弯着脣,直白地回答。
江程灝反而愣住了,他没想到女王会如此老实地回答他的问题。
女王看着他,眼眸带笑,长发微动。「怎么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太多了!他想问的问题太多了,但就是因为太多了,看到女王一副儘管问的样子,反而不知道从何问起。
小小狕因为江程灝抓着牠的姿势不舒服,而开始挣扎。江程灝只好将牠放下,同时注意到这里虽然满屋子小孩,但其实是安静无声的,他所听到的喧闹声是他用魂力听到的声音。
换言之,这满屋子的小孩其实……都不是人。
番外—圣诞节06(完)
传说最早的圣诞老人是为了抚慰来不及长大的孩子而诞生的,经过时间和人们的口耳相传,成了现在会送礼物给全世界孩子的圣诞老人。
江程灝看向坐在屋子正中的圣诞老人,他看似陪着孩子们在游戏,但孩子们却在他手中一个个化成光球消失。
江程灝突然就想到曾不知道在哪里看过关于圣诞老人的真相,他眼神凌厉地看向女王,问:「这么多的小孩,还有那个圣诞老人……都不是真的人吧?」
女王頷首。一个小孩跑到女王身边,伸长了手想拿桌上的饼乾,但是个子太小怎么也拿不到,女王伸手将整盘饼乾推到小孩面前。小孩拿了满手的饼乾,开心地跑掉,没多久化成一颗光球消失。
江程灝转头看向泰坦,或许是满屋子的小孩看起来气氛太过欢乐,又或许是泰坦早就知道这里没有危险,江程灝看向泰坦时,泰坦早就和一群不是人的孩子玩了起来。
一群孩子爬到泰坦身上,让泰坦抱起来飞高高,泰坦粗壮的手臂可以一次掛起五、六个孩子,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玩闹间又有好几个孩子化作光球离去,泰坦看着那光球,眼神有些困惑。
江程灝却好像顿时理解这样的状况。他看向女王问:「这就是你在作的事?完成这些孩子们的愿望,让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息?」
女王没有回答,只是起身,从桌上拿了一个空茶杯,倒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热红茶推到江程灝面前。「请用。」
或许是屋内太过温暖,气氛太过和平,江程灝只觉得脑袋热得有些发晕,他脱下厚重的雪衣,拉开椅子在女王对面坐下。不过他并没有碰那杯红茶。
他还是不敢对女王放下戒心。
「我说过,执念是这世上最难消除的感情。」女王垂眸,神情不似以往自信张扬,隐含着一丝忧伤。「因为执念而使得灵魂眷恋世间,无法去该去的地方,这对世界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江程灝沉默了一下,说出他最担心的事:「你说过妖也是应执念而生的,难道妖是不好的吗?」
女王定定地看着江程灝,那双黑眸深邃空幽,宛若超脱于世界之外,无垠广袤的宇宙,江程灝彷彿从那双黑眸中看见了什么,又看不清楚,他用力地看着像是整个人被吸进去了一样,随后,女王眨了眨眼,江程灝才顿时回过神来。整个过程只有一瞬,但对江程灝而言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对世界来说,感情必需流动才有力量,而执念却是将感情凝滞某一个地方上。只是,对世界来说是不好的东西,对你可能未必不好。」女王走到江程灝身边,右手手心向上一翻,明明没碰到他,可是却拿了他一直戴在身上,泰坦的妖丹。
江程灝一个紧张,忙着想抢回来,女王却轻轻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还给我!」江程灝急道。
「别担心,我会还给你,只是想送你一个小东西而已。」女王微微笑,看着手中泰坦紫色带着点灰黑色混浊的妖丹,手掌轻轻一握,原本将妖丹串起的金属鍊瞬间烟灭。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收着。」女王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细细的发丝宛如有自我的生命力一样,即使被拔下,依旧在女王手中像波浪一样扭动。
女王拿着那根细如丝线,却又不断扭动的发丝问:「你喜欢什么顏色?唔,我看,红色好了!」
根本不给人回答的时间?那干嘛要问?江程灝忍不住在心中腹诽。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根发丝像是自我增殖般,无数发丝自女王手中而生,交缠编织在一块,最后成了宽约一公分的红色手带,并将泰坦的妖丹串在中间。
女王拿着重新串好的手带,靠近江程灝的左手上,手带像是有自我的意识般主动缠绕了上去,而泰坦的妖丹不在手腕外侧,而是贴在内侧脉门的地方。手带非常地薄,紧贴着江程灝的皮肤,却感觉不到任何不适。用手去摸,摸不到手腕上有任何突起的地方,就连妖丹的位置也是,就像是江程灝的第二层肌肤一样。
女王握着江程灝地左手腕,看着那颗闇紫色的妖丹,神情认真而虔诚道:「以后没有谁能违背你的意愿,拿走这颗妖丹。」
说完,江程灝突然感觉手腕的地方一阵炙热,如火烧到般,让他下意识地从女王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女王微微一笑,任他将手抽走。
江程灝看着女王,又看着手上泰坦的妖丹,即使不用多作说明,江程灝也知道女王作了什么。
自从泰坦给了他自己的妖丹后,江程灝日日不得安心,即使贴身戴着也时时担心会遗失,而如今女王用自己的头发化成了手带将妖丹串住,虽然和女王相识不久,但他莫名地相信女王那句话的威力,从今以后他不必再担心泰坦的妖丹会遗失。
他从女王身上得到了非常重要且特别的东西。
那么代价呢?代价会是什么?江程灝抬眼看着女王,不觉得女王会无条件地送他这样的礼物。
女王也像是明暸他的意思,微微一哂,说:「代价就是请你们帮我照顾这隻狕几天。」
江程灝惊讶地看着地上和泰坦玩在一起的小小狕。觉得不敢置信,就这么简单吗?
「牠看起来似乎特别喜欢你们。」女王的目光也转向和小小狕玩在一块的泰坦,脣角含笑。
「那隻狕……原本就长那样吗?」女王说那是一种已经绝种的生物,那么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长得和他、和泰坦如此相似?
「现在的那隻狕是一隻妖,是从以前活到现在的一隻狕妖。」
江程灝震惊地看着女王线条优美的侧面,她的目光柔软,脣畔始终带着一弯浅浅的微笑。
「那牠……」江程灝想说,如果是从以前活到现在,那么牠为什么还是小小孩的样子?
「狕一族将繁延血脉的执念放在仅存的最后一隻狕身上,在找到延续血脉的方法前,牠都会维持现在的样子,永远不会长大,也不会死亡或消失。」
「那岂不是……」江程灝同情地看着那小小的身影。那么小而稚嫩的孩子却背负了一族的执念,可偏偏牠又是这世上仅存的一隻狕,这是不是表示牠永远也无法完成那个执念?
「小狕在遇到我之前,为了得到照顾和生存,学会化成人类孩子的样子,牠或许是感应到你们的愿望,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出现在你们面前。」女王像是看穿了什么,含笑看着江程灝。
江程灝驀地脸一红,想到在遇到小狕之前,他和泰坦的确在讨论孩子的事。
「可以帮我照顾牠一阵子吗?要找到能接受牠的家庭并不容易。」
江程灝看着那一大一小像极亲生父子般的身影,不自觉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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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圣诞番
接下来就是新年番了!(握拳)
番外—新年01
小齐一直都很清楚他们家总裁异于常人之处。比如说,像是可以不眠不休般的体力和过人的工作效率;又比如说,总裁的男朋友是一隻狗妖……之类的。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家总裁居然还会生孩子。
小齐看着那个在总裁办公室到处跑,又叫又跳的小孩,还有追在小孩身后,跟着小孩玩得不亦乐乎的总裁的男朋友,以及在这种惊人吵杂的环境下,还能不为所动,专注办公的江程灝。
小齐再一次有种走错棚的感觉。
耳里听着江程灝交代公事上的事情,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追着那小小的人儿。
真的……好像!
那个身高不足一尺的小孩,有着橘色的耳朵,耳尖上带着一点黑,还有橘黄色像狗一样的尾巴,深棕色的头发蓬松柔软,粉嫩的脸颊圆润饱满,一双黑色的大眼璨若星辰,五官看着就像是他家总裁的缩小版一样。
「小齐,别看了,牠真的不是我生的!」江程灝事情交代完才发现小齐的心思难得不在公事上,顺着他的目光顿时明白小齐分神的原因。
假期结束后,江程灝有成堆的公事要处理,泰坦自当跟随,但又不能放小小狕一个人在家,只好一起带来办公室。
还好他的办公室是单独一层,这两隻妖在里面疯起来也不怕影响了别人。
不,还是影响了在他身边作事的小齐。
小齐回过神,小小狕刚好因为跑得太快而撞上了他的脚,像个球一样反弹,跌坐在地上,小齐低头,那双和他家总裁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正写满了无辜和纯真地看着他。
好、好可爱!小齐虽然力持表情不变,但心脏却如遭重击般狠狠一跳。
「小狕,没事吧?」泰坦心疼地追过来要将小狕抱起,却刚好慢了一步。
小齐几乎是鬼使神差地被那无辜的表情吸引,还没意识到之前,就已经伸手将小狕抱在手上,看着小狕的脸,再看看江程灝,两张极为相似的脸,如何能相信不是亲生的这种话?
「小狕是妖。」江程灝几乎马上读懂小齐的心思,虽然小齐一直面无表情。
「我知道。」人和妖生的孩子应该也是妖,何况小狕又有那么明显的耳朵和尾巴。
「不是,我是说,小狕是妖,牠可以化成任何样子。」江程灝一听就知道小齐的「知道」和他所谓的「知道」并不一样,只好更清楚地解释。
「小狕是我和小少爷的孩子。」泰坦伸手将小狕从小齐手中抱回来,一脸慈父样子地说:「小狕是圣诞老人送的小孩。」
小狕在这时配合地对着泰坦甜甜地叫了声:「巴巴。」
小齐没什么表情地微微点了头,江程灝听到只能摇头。
这下子真的什么都不用解释了。江程灝扶额叹了口气。
从女王身边将小狕带回时,泰坦就一直认定小狕是他们的孩子,即使他在回程的路上已经向泰坦解释过小狕的出身,以及女王只是要他们暂时照顾,泰坦还是一个劲地固执认为小狕就是圣诞老人给他们的小孩。
「之后总裁打算每天带小狕来上班吗?」小齐突然问。
江程灝看向小齐,点了点头。「应该暂时都会先带过来吧。」
不是没想过请保母,只是小狕好像不会隐藏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所以也不方便让别人看到小狕这个样子。再加上泰坦父爱发作,整天顾小狕顾得紧紧的,但是要牠和江程灝分开牠又放不下,江程灝只好两隻都带来上班。
「那我知道了,我马上联络厂商来估价。」小齐立即当着江程灝的面打开手机,速度极快地在手机上搜寻。
「等等,估什么价?」江程灝一时没接上小齐的频率,忙着打断他。
「改造您的办公室。」小齐正色地说。「目前您的办公室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育儿环境,照目前小狕的年纪,我认为有必要将你这里重新改装一下,另外你的住处也应该配合小狕作出适当的育儿环境……」
「咦?」这只是暂时照顾的小孩啊!江程灝被小齐的认真给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什么,泰坦已经眼神发光地凑到小齐身边认真讨论起改装的方式。
「咦咦?」江程灝只能傻眼地看着他们两个像是讨论什么大事般,认真热烈,完全把他这个总裁丢一边。
这也未免……江程灝心底升起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怪异感,他看着小狕夹在小齐和泰坦中间天真无害的样子,或许他们真的都把小狕当成是他的孩子才会那么认真吧?江程灝摇了摇头,将那种怪异感甩开。
番外—新年02
下午,小齐再次进到办公室时,推着一台推车,推车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几乎将他掩埋。
江程灝傻眼地看着他,问:「你买了什么?」
小齐将东西放在沙发上和地上,一一拿出来展示,泰坦和小狕马上围了上去,「这是最新的儿童学习电脑,有四种语言,可以增进儿童的学习力,这是小小建筑家、还有乐高……这些可以激发儿童的创造力,另外还有适合小小孩的认知书……」
「还有小孩的衣服,不过因为裤子要开洞让尾巴能出来,所以只先临时拿了几件,还有些在定製,需要再一点时间……另外还有……」小齐淘淘不绝地介绍自己买来的东西,琳瑯满目,几乎是将妇婴用品店整个搬了过来。
泰坦认真地听着小齐介绍东西的用途,一边不住地点头说:「这个好、这个不错,小齐你真有眼光!」
「停!」江程灝受不了地打断他们两个对婴儿用品的讨论,皱着眉头说:「我交代你的工作呢?我记得你下午要代表公司去开南部土地的合作开发业,你哪来的时间去置办这些东西?」
「那件事我已跟对方延期开会了。」小齐面色不改,理直气壮地说:「没有什么比得上总裁您的孩子重要。」
「我已经说了,牠不是我的孩子。」江程灝揉着额角,困扰地说。
小狕这时迈着小短腿,爬到江程灝的办公桌上,对着江程灝甜甜地喊了声:「巴巴。」
纯真闪亮的眼神,粉嫩饱满的双颊,让人无法抗拒的无敌可爱魅力。
小齐走了过去,一把将小狕抱起,认真道:「总裁,请别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孩子听了会难过的。」
「……」
小狕也配合着小齐的话,委委曲曲地靠在小齐的怀中。
「另外还有件事想请总裁配合。」小齐一边抱着小狕,一边打开ipad,手指在上面滑动了几下,说:「我评估过您名下的產业,依照地点、学区、环境……挑选出几个最适合养小孩住处,我已经把资料传给您,麻烦您儘快决定一下住处,我马上请设计公司过去重新装潢。」
「不,小狕只是暂时的,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江程灝看都不看,马上否决了小齐的提议。
「小狕是您的孩子,必须为他考量最佳的生活环境,所以请您考虑一下我的提案。」小齐难得执拗,用着毫不妥协的语气。
江程灝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泰坦也在一旁帮腔道:「我觉得小齐说的不错,小少爷,为了小狕好,我们必须搬到一个适合小狕生长的环境,因为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应该给牠最好的。」
江程灝双手环胸,将身体放松到椅背上,漂亮的眉毛仍纠结在一块,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两个他最亲近的人,为了小狕的事而不顾他的意愿。
他真的觉得不太对劲。
就算小狕真的是他儿子,他们两个有必要为了小狕作到这种地步吗?
半晌,在小齐和泰坦认真,不退让的注视下,江程灝坐正身子,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随后用滑鼠将电脑的萤幕保护程式滑开,点开了小齐传给他的资料,妥协道:「这件事我会考虑,小齐你先把我今天交代你的事作好,还有别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擅作主张。」
江程灝指的是合作开发案的事,小齐从未因为私事而影响到公事上,虽然他理直气壮地说是为了他,但江程灝还是查觉到不对劲之处。
「是的,总裁,对不起,今后我会注意的。」小齐将小狕放下后,低着头弯下身子对江程灝道歉。
小狕被放下后,没有马上跑开,反而看着小齐道歉的样子,不捨地拉着小齐的裤子喊了声:「巴巴。」
小齐仍旧维持着弯腰道歉的姿势,眼睛却看着小狕,向来不变的表情,难得地出现一丝松动。
「乖。」简单的一句单词,却是江程灝认识小齐以来听过最有温度的一句话。
泰坦在一旁吃味地对着小狕说:「小狕,我才是爸爸!」
江程灝顿时觉得,女王交代给他的事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完成的。
番外—新年03
城市的夜里,夜空不似芬兰北部那样晴朗无垠,总像是蒙上一层灰般模糊不清,天空被无数高楼大厦侷限,硬生生被切割成好几块,夜里的星芒总不及地面上的耀眼。
江程灝半夜里悄悄起身,就着夜窗,想起了在芬兰时的夜,那里的星空很寧静美丽,这里地面的星辰总是太过喧嚣太过夺目,但人总离不开这片繁华。
他静静地站在窗边一会,才想起自己突然醒来的原因。
他看向那张空无一人的大床,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连个小孩的醋也吃?
泰坦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分开睡了,重逢后他们几乎都黏在一起,即使是那段他刻意将牠推开的日子,牠也仍旧悄悄地黏了过来。
这样一个事事以他为优先的泰坦,如今居然反常地和他分房,只为了去陪那隻暂住在他们家里的小妖。
江程灝心里一直很清楚,即使小狕长得再怎么像他和泰坦,牠还是不是他的孩子,也不会是泰坦的孩子。只是因为小狕的长相和遭遇,让他不免对这隻小狕妖感到心疼和怜悯。
但再如何同情牠,他也没有像泰坦和小齐那样夸张地认定牠就是他的孩子,并像溺爱一般地照顾牠。
江程灝走进泰坦和小狕同睡的房间,这两隻气质相似的妖,抱在一块,睡得酣熟,乍一看如同亲父子般。
他突然想起女王的话:『小狕在遇到我之前,为了得到照顾和生存,学会化成人类的孩子……』
妖也是活的生物,只是因为执念而使得肉体不灭,但同样会痛、会受伤,也需要吃饭、喝水、睡觉。
如果这小狕妖总是这个样子,牠这小小孩的模样又如何能生存千年之久?除了学会化成人的孩子寻求人的照顾外,必定还学会了什么其他的技能吧?
江程灝想,或许这就是泰坦和小齐会突然对小狕的事那么热衷的原因。
但为什么自己却能不受影响呢?这点他目前还想不透。
他伸手摸着小狕的头发,确认牠完全熟睡后,轻轻地扯下一根小狕的发,然后从胸前拿出小塑胶袋,小心地放了进去。
女王说小狕是因为一族想延续血脉的执念,所以才会留在世上。
但狕已绝种,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隻狕,所以牠的执念永远解不开,就像诅咒一样。
狕是他所遇见的第三隻妖。
其实江程灝也很好奇,妖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但手边的样本只有泰坦和牠的老大咪咪,实在太少,咪咪又是相当警觉的猫妖,要收集到牠的样本并不容易,他也不想让泰坦曝光,所以不敢太过频繁地送样本去实验室。
如今新的样本送到了他眼前,他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这也是他之所以答应女王的目的。
应该说在他知道小狕是妖后,他就有这个想法了,就算女王不这么要求,他也会想方法把小狕暂时留在身边,女王的要求正中他的下怀。
拔完小狕的头发后,江程灝静静地离开了房间,进了书房偷偷地打了通电话,没多久,他走向大门,将小狕的头发交给了门外的人。
「小狕,来学爸爸,把耳朵收起来。」江程灝办公室内,那两隻一大一小的妖又凑在一起,这次泰坦很认真地教小狕如何隐藏自己的耳朵和尾巴。
再过两天就是江氏的新年会,江程灝虽然没有对外承认过他和泰坦间的关係,但这次新年会上许多江氏各分部的负责人,和族里的大佬也都会到,他很想将泰坦带去新年会上奠定牠是他身边重要的人的关係。
但泰坦却连小狕也想带去。
『牠是我们的孩子!』泰坦难得固执地说。
江程灝心知泰坦的固执可能多半来自小狕不知名的力量影响,也懒得和牠争论,只说:『牠的耳朵和尾巴会给牠带来麻烦,你得教牠如何隐藏起来。』
于是就出现办公室这一幕。
泰坦坐在小狕前方,露出自己的狗耳朵,手把手地教小狕。
但这个外表看起来不到两岁的孩子,却是好像怎么也听不懂泰坦的意思,让泰坦教得很挫折。
「不是、不是……不是把耳朵折起来,是像爸爸这样变!」泰坦用手盖住自己的尖耳,再打开时,耳朵已经消失。「变不见了!」
小狕看着消失的耳朵,咯咯地笑了起来。
「来,换小狕你试试!」泰坦把小狕的短手拉到头上的那对耳朵上。「来试试,变!变不见!」
「不见!」小狕开心地学泰坦张开了手掌,双手晃了晃。但耳朵还是在哪里。
「不是这样啦,小狕!」同样的情况已经重覆了整整一个早上。连耐心极佳的泰坦都忍不住丧气。
江程灝正好忙到一个段落,支着下頦,看着那一大一小的妖,若是不论小狕是隻狕妖的身份,光看小狕那个样子,江程灝真有种那是他和泰坦的孩子的错觉。
如果他和泰坦真的有自己的孩子,那八成也会是这样一幅情景吧?
想着,江程灝不免摇着头嘲笑自己的妄想。
小齐正好走了进来,向来目不斜视的他难得地一进来不是直直地走向江程灝,而是撇头先看了小狕和泰坦一眼。
十分鐘后,小齐丢下了和江程灝交办到一半的公事,转头去和那一大一小凑在一起,也加入了教育的行列,彷彿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小狕更重要的事情一般。
江程灝苦恼地看了看面前被小齐丢下的一堆资料,再转头看着那两个围着小狕的男人。
小狕的影响力远比他想的还要严重,这才带在身边几天,就已经把他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迷得晕头转向,成天围着小狕打转,连正事都不顾。尤其小齐身为他最重要的左右手,如果连小齐都这样把工作丢着不管的话,那他迟早会过劳。
江程灝可以理解女王说的,为何要找到能接受小狕的家庭并不容易。
幼兽的本能就是用天生可爱的优势来寻求照顾和保护,以及有机会激发猎食者护犊的本能进而逃过一劫。身为因为执念而长不大的小狕,为了求得生存及良好的照顾,而在不自觉中用妖力将这项本能发挥到极致。
这本来没什么问题。
只是若这项能力用在还有其他孩子的家庭中,自然就会引发鳩佔鹊巢的现象。
江程灝现在就是那隻被佔了巢的鹊,只是幸好他很理性,也很清楚一切都是妖力使然,所以并不会產生嫉恨的心态,但小狕过往待过的其他家庭中是否有因此发生过其他问题,江程灝就不知道了。
而且还有一件江程灝也想不透的事,护犊的本能理应存在每个成年的个体中,所以小齐和泰坦才会被小狕影响,但为何自己就没有呢?自己和小齐、泰坦究竟有什么不同?
江程灝忙着手边的公事,一边思考着小狕的问题,一心二用到到极致,自然无暇分神注意到另一边三人的状况,等到他察觉不对劲时,小齐和泰坦已经剧烈地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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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愈写已经愈和新年没什么关係了…qaq
然后我还在爆字中…
番外—新年04
小狕夹在泰坦和小齐中间,看看泰坦又看看小齐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泰坦和小齐怒目相向,剑拔弩张,颇有一触即发的气势。
江程灝介入两人之中,一把将小狕抱起。
「小少爷!」
「总裁!」
不过是一个简单地将小狕抱走的举动,竟让他们同时紧张地大叫起来。
江程灝想,若不是他在他们心中有一定重要的位置,只怕此刻两个人都会朝他打了过来吧?
江程灝冷静自若地抱着小狕,看着牠纯洁无辜的眼睛,委委曲曲地扁着嘴,一副好生怜爱的样子,看得一旁的泰坦和小齐一个逕地皱眉,却又碍于江程灝不敢伸手去抢。
就是这个样子,掳获了他身边两个人的心。江程灝也认同小狕这样子可怜又可爱,但却激不起他更多的心思。
他现在只想解决这个麻烦。
江程灝抬眼,那双如寒剑出鞘般冰冷锐利的视线扫过泰坦和小齐身上,残酷地丢下一句话:「你们两个,现在滚出我的办公室。」
泰坦和小齐就这么被赶了出去,独留江程灝和小狕在办公室里。
「爸……爸爸?」眼看两个疼爱自己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小狕有点惶惶不安地看着江程灝,怯生生地喊着。
江程灝把牠抱到桌上,自己坐在牠面前,眼神与牠平视。
「小狕。」江程灝语气平静,认真地看着牠。「我知道你只是想获得疼爱,但是这样控制人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应该有发现我不受你的妖力影响,虽然我不知道女王将你交给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希望你在我这里的期间,能够收敛一下你的妖力,我不希望你造成我身边的人的混乱,我保証即使你不用妖力,你该有的照顾一样都不会少。」
小狕闻言,天真稚嫩的脸上竟出现了超龄成熟的表情,那双澄明的黑瞳彷彿载满世间的沧桑。
牠垂下眼,像是在思考江程灝话中的可信度。
「你作得到吧。」江程灝用的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不容否决的态度。
半晌,小狕抬起头,眼中不再天真无知,看向江程灝的眼神像是个和他站在同等高度的成熟大人。
「我想要的不是疼爱。」小狕突然用着奶娃的声音说着和外表不符的成熟话语。「我想长大。」
小狕听话收敛了妖力之后,泰坦和小齐对待牠的态度就变得正常许多,虽然还是将牠捧在手心疼爱,但总算不再出现像之前一样失常的状况了。
江氏的新年会顺利结束,江程灝得愿所偿地将泰坦介绍到眾人面前,确立了泰坦在他身边不可或缺的位置。而泰坦也不再对小狕没有参加新年会这件事而耿耿于怀。
日子平顺地过了几天,泰坦突然在一天早晨惊讶地将小狕抱到江程灝说:「小少爷,我觉得小狕长大了耶!」
江程灝愣了下,仔仔细细地看着小狕,身体似乎真的抽高了些,饱满圆润的脸颊也似乎小了点,看起来也似乎成熟了些。
江程灝心里纳闷,泰坦却很高兴地抱着小狕团团转。
「我们家小狕长大了!」
这一天正是江程灝收到实验室传来关于小狕的dna报告的日子。
江程灝翻看着小狕的报告,顿时明白今早小狕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根据dna的比对报告,现存物种中以欧亚猞猁的血缘与狕最相近,也就是说如果以现行的生物复製技术是有办法以欧亚猞猁为母体,利用小狕的dna復育出狕。
如此一来,狕的血脉将得以延续。
只是这么一来,小狕又会如何呢?
于此同时,女王像是也接到了消息般,在同一天出现在江程灝的办公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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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跟新年没什么关係……www
番外—新年05
江程灝并不太意外看到女王像是若无旁人般出现在他办公室内。
他比较意外的是女王身边带着一个看起来像是人类,感觉起来也像是人类一般的孩子。
那孩子看起来十一、二岁,正是青黄不接的年纪,留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面容清秀,乍看之下分不出是男是女。
他的眼神防备而冷漠,跟在女王身边来到这陌生的环境之中,脸上却毫无一丝敬畏退缩之意。
江程灝忍不住细细打量起那孩子,一边猜测女王带这孩子来此的目的。
不会又要托他带孩子了吧?
女王泰然自若地弯着一弯从未变过的浅笑,走到江程灝面前:「我来带回小狕了。」
泰坦正抱着小狕,闻言一脸错愕地看着女王。
牠已经忘了之前曾见过女王的事,以及后来在芬兰的小木屋中见到女王,但他却还记得在那个小木屋里遇见圣诞老人和许多孩子的事,也还记得牠就是从里面带回小狕的,牠几乎什么都记得,独独忘了女王的事。
江程灝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之前也是完全忘了有关女王的事,是后来藉由很多事才渐渐想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女王的事。而且不管他怎么和泰坦提起女王的事,没多久泰坦就会忘记,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泰坦见江程灝完全没有出言反对的意思,可见事情已成定局,牠难过不捨地紧紧抱着小狕幼小的身躯说:「真的要走了吗?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小狕回抱着泰坦的脖子,小手像个大人一样轻轻摸着泰坦的头发像在安抚牠。
女王饶富兴味地弯了弯脣角,看着他们,道:「看来短短几天,已经建立起很深厚的感情了呢!」
江程灝见泰坦难过的样子,心里也微微发酸,若说他对这个肖似他和泰坦的孩子没有一点感情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心里清楚牠是狕妖,牠终究不是他和泰坦的孩子。
只是……
「小狕今后会如何呢?」江程灝不捨地将目光从相拥的泰坦和小狕身上移开,看着女王问。
「你应该很清楚吧?」女王也收回了看着那两个不捨别离的妖,转回江程灝身上,双目炯然生辉。
执念不散,妖不灭。
换言之,执念若散了,妖,也就不存在了。
已经离开轮回的妖,如果不在了,就是真的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江程灝不知道如果帮助了狕的復育,对小狕而言究竟是好是坏,毕竟牠是靠着这个执念活到现在的,如果断了这个执念,就好像他亲手杀了牠一样。
「但是牠说,牠想长大。」江程灝忆起前几天和小狕的对话。
究竟是被一个执念束缚在这世上,活上千年之久,却无法得偿所愿。
还是完成宿愿,然后如曇花一现般消失。
哪个才是对小狕最好的选择?
江程灝发现自己正在作一个残忍的选择。
小狕从泰坦的怀中跳了下来,似乎察觉到江程灝的犹豫不决,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裤脚,逼他看着牠。
「我想长大。」牠用童稚的声音说,「虽然我也不想消失,但我更想长大。」
小狕已经作好坦然接受命运的准备。
江程灝看着牠小小的身躯,稚嫩娇小,却又带着无比的坚毅挺拔。
他才发现用执念将一个生命束缚在这个世上原来是如此自私的一件事。
他再次将目光移到泰坦身上。
即使是如此自私的一件事,他,还是不想放手。
对不起,泰坦。
这句话即使说了一千次、一万次可能都不足以弥补他心中对泰坦的亏欠。
但他就是不想放手。
他不会放泰坦一人独留于世上,也不愿意让轮回将他对泰坦的记忆洗去。
一定有他和牠可以永远在一起的方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女王抱起小狕,突然说道。「也知道你准备作什么。」
江程灝神情戒慎地看着女王,心下凛然。不知道女王说这话的意思是打算阻止他逆天的行为吗?
「那个人耗尽了一切只为求得你平安一世,我很想知道他这样作究竟值不值得?」女王带着一抹隐含深意的微笑,莫名磣人。
江程灝却不知道女王说的那个人指的究竟是谁?
「我不会阻止你,相反地我会帮你,我想看你能作到什么程度。」
「代价是什么?」面对女王,江程灝永远不敢掉以轻心。
「我需要你帮忙我开间事务所。」
「事务所?」江程灝愣了愣,没想到会是这种回答。
「对。」女王伸手轻抚着她带来的那孩子的头,那孩子看似冷漠不覊,却意外乖顺地接受了女王摸摸头的举动。「我要照顾这孩子,需要有个可以居留的地方。」
「那为什么要开事务所?」想居留多的是方式,为什么是选择开事务所呢?
「因为我想有个可以让这孩子发挥所长的地方。」
所长?江程灝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孩子,身板瘦弱,四肢细长,虽然外表乾净,眉目清秀,但显然女王并不太会照顾孩子,他身上穿着明显过于宽大不合身的衣服,像是随便选一件套上的一样。
「如果是要收留这个孩子,我有很多地方可以让他选择。」继续跟着女王显然并不是最好的作法。
「你觉得呢?是要跟着他,以后作个普通的孩子,还是跟着我?」女王略低的嗓音温柔地问着那孩子。
那孩子倔强地摇了摇头,说:「我不跟他,跟你。」
女王一脸拿他没办法的样子看着江程灝。
江程灝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道:「我知道了。」
简单的四个字,契约就此成立。
番外—新年06-完(H)
女王抱着小狕牵着那孩子离开了江程灝的办公室,打开门离开的那一剎那,一股风迎面而来,彷彿驱散了一直凝滞在办公室中那股沉重的氛围,带来了生气,时间开始缓缓流动。
至今还是不知道女王究竟是谁,但或许可以相信她对他没有恶意。
泰坦依依不捨地看着女王带小狕离开的身影,失落全写在脸上。
那是牠和小少爷的孩子,牠一直这么相信的。即使牠明知那是个和他们完全无血缘的孩子。
江程灝只能无语心疼地拍了拍泰坦的头,「对不起,我没办法留下牠。」
他是人人瞩目的江氏总裁,留下小狕总有一天会藏不住牠是妖的秘密。到时也可能连带的让泰坦是妖的身份曝光,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何况小狕临去前的话,让他决定啟动狕的復育计画,一旦计画成功,小狕将能摆脱族人的执念,顺利长大,然后消失。与其到时让泰坦面临如此心痛的离别,不如让女王将小狕带走,这样还可以假装小狕一直活着,活在他们的心里。
何况他也怕……怕泰坦看见了小狕的命运后,会心存芥蒂,怕牠……会怪他。
江程灝放下手,悄悄地垂下眼。
泰坦敏感地察觉到江程灝的低落,伸手将牠的小少爷抱入怀中。
不需要多说什么的拥抱,温暖熟悉的气息涌入鼻间,让他明白他的泰坦无论他作了什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会无条件地接受他、包容他,承受他所作的一切。
因为牠是他的泰坦,而他是牠的小少爷。
炽热的吻落在他的额上,他的鼻尖,停在他的脣上。
他的泰坦依然笨拙地用牠的方式安慰他的失落。
他主动迎上,用他的舌挑逗牠的脣,邀请牠的舌与之共舞,在脣齿间纠缠,激起更多迷情的水花。
随着一个吻愈来愈深,江程灝呼吸也愈来愈重,情慾濔漫上他清冷的眼眸,看起来颇为煽情。
泰坦熟练地解开江程灝的衬衫,大手在他滑若凝脂般的肌肤游移,所到之处如烈火燎原般,让他全身逐渐炽热。
牠的脣从他嘴上分开,一路顺着他的下頦、他的喉结……往下移动,亲吻着他的颈窝、他美丽的锁骨、他胸前的那点茱庾。
「嗯……」难以隐忍的呻吟自江程灝喉间溢出,麻痒难耐地扭动身躯。
泰坦的手停在他的西装裤头上,抬起同样佈满情慾的眼瞳,充满难耐的渴望看着他的小少爷,请求道:「小少爷,可以吗?」
江程灝从情潮中拉回了丝理智,目光越过泰坦,看了眼办公室的门说:「去,把门锁上。」
泰坦得了允许,飞快地去将门落了锁,拉下了所有可能窥视里面的窗,办公室内立即呈现一种半昏暗的幽情,刺激着江程灝的神经,一种彷彿作坏事的快感,让他的心跳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他坐在办公室内那张大得足以当床的沙发上,看着泰坦迅速关了门窗回来,一秒也不想浪费似地再次深深地将他拥入怀中,火热的脣吻了上来,热烈地索求彼此的气味,双手忙着解开彼此身上的束缚,直到与那火热的慾望肌肤相亲。
江程灝略为冰凉的手指抚摸着泰坦身下昻扬的炽热,感觉那粗大的脉动在手心下轻颤。他的宝贝泰坦。一股爱怜心起,江程灝伏下身将那粗大的性器含入口中,舌头轻轻地抚弄龟头,划过敏感的冠状沟,再以脣舌套弄柱身。
「啊……小少爷……」江程灝很少主动为牠口交,但他灵巧的脣舌却带给泰坦不同于插入后穴的极致快感,让泰坦又惊又喜,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喜悦而缴械出来。
泰坦想将他推开,江程灝却难得强硬不让,他的手抚摸着牠的阴囊,将泰坦的巨大含得更深,塞满了整个口腔,吞吐间,听到他含糊不清地说:「别忍,射给我。」
那样煽情的表示,让泰坦再也无法忍耐,身下一阵酥麻到顶的快感,腰一挺,将巨根尽根没入江程灝口中,在他喉中爆发了开来。
江程灝措手不及,被顶入的巨物呛得难受,顾不得泰坦还没射完就先吐了出来,让后面几发精液喷了他满脸。
江程灝被弄了个满脸狼狈又是咳又是作呕,让泰坦顿时惊惶失措起来。
「啊,小少爷……对不起!」泰坦一边顺着江程灝的背,一边赶紧拿来卫生纸替他擦拭脸上的精液。
江程灝摇了摇手表示没关係,边咳边让泰坦擦拭他脸上的精液,精緻无瑕的脸上有着牠放纵的体液,嘴边残留白浊的精液及口水的模样既淫靡又色情。
泰坦才刚发洩过的下身,又因为这画面而蠢蠢欲动起来。
泰坦很快地将小少爷脸上擦过一遍,没擦乾净的地方,又用吻细细地亲过。牠的吻绵密又温柔,让尚未满足过的江程灝很快地陷入牠的柔情之中。
满是情慾的眼眸,带着一点我见犹怜的泪水,无声地向牠索求更多温柔的给予。
泰坦的手在他身下游移,早已备好的润滑液,沾满了手指冰凉地探入他温暖的后穴之中,激起的情潮一波接一波,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
「泰、泰坦……啊……」江程灝柔软无力地攀附在泰坦身上,感觉他与牠的性器亲密地靠在一起,互相地磨蹭,是那样地舒服,那样地令人沉迷。
他的泰坦,他的宝贝,就算是自私,他也绝不想放开这让人依恋的怀抱。
「进来,泰坦……填满这里面……」他扭着腰,难得主动热情地要求。
泰坦的手退出了他的后穴,捧着他的臀瓣对准牠已再次蓄势好,火热的猛兽,一挺而入他幽深柔软的肉穴之中,瞬间充盈的快感,让他身子一紧,早已禁不起刺激的阴茎一颤一颤地吐出高潮的白液。
「啊啊啊……」
泰坦静静地拥着他的身子,在他体内感受他高潮的颤抖,温暖的甬道亦跟着一阵阵紧缩,夹得牠舒爽不已。
等江程灝的身子再次放松了下来,泰坦将他放平在沙发床上,抬高他的双腿,对着那处柔嫩,展开新的一轮猛攻。
看着牠的小少爷在牠身下吟娥娇喘,那样美丽而脆弱地依附着他,展现出只为了牠的迷人风情。
泰坦变换着姿势,用不同的角度攻佔小少爷的全部,将他一次又一次推上高潮的顶点。
牠的小少爷,牠的主人,牠的一切都愿意为了他而全心奉献,就如同此刻牠也佔有小少爷的全部一样。
小少爷也是牠的。
泰坦紧抱着牠的小少爷,在快感逐渐攀上之际,咬上了小少爷颈肩上的那块软肉,小少爷吃痛地皱眉,叫哑的嗓子只弱弱地呻吟了一声,任牠在他身上留下专属于牠的印记。
小少爷是牠的。
牠死死咬着小少爷的颈肩,在他体内再次射出白浊的精液,留下牠的体液,宣告着牠的佔有。
牠的小少爷是属于牠的。
牠退出小少爷的体内,抱着已然疲累瘫软的小少爷,满足地在他身上落下无数温柔的亲吻。
江程灝露出满溢疼爱宠溺的微笑,伸手摸了摸泰坦的大脑袋。
泰坦露出饜足的笑容,抱起小少爷进了新搭建起的卫浴内清洗身体。
在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一双属于某隻巨兽的眼眸正静静地注视这一切。
小少爷——是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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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们都在等这一趴…
这车不就开来了吗?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