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玫瑰与洋场的爱意(h)》 一朵玫瑰 楔子 黎春的生命从十岁那年开始就只有一个男人,他叫裴千树,他是她的全部,而她只是他的一部分,确切的意义上是很小的一部分。 十岁那年,衣衫褴褛的黎春抓着他的西装裤脚,求他救救她,那天她以为抓住的希望,却不知道只是堕入更深的黑暗。 开始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色昏暗,明明是白天却看起来像是傍晚,南方的梅雨季是让人讨厌的,没完没了的雨,一下两三个月,黎春坐在门前,直到目光锁定在远处的一行人。 她第一次看到那么豪华的车,在她小小的年纪里,那辆车就像是外面世界的枢纽,连接着这里和外面,连接着自由与牢笼。 她站起来,穿着那双破烂不堪的拖鞋,冲进了雨里,穿过门口的泥路,穿过了杂草地,远远地,她看到了他,人群中分外夺目,很多年后,依然是这样。 他身高颀长,举止优雅,简约得体的黑色西装衬托着他的高贵,他的手里撑了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伞布上没有多余的坠饰,纯黑色,干净,伞很大,罩着他的身形,看不清脸,远远地距离,黎春感到了有种压迫感。 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生将被他全部掌握,喜怒哀乐、爱恨痴嗔皆与他相关。 他的视线穿过了一片稻田,直直的落在了她身上。 四目交投,黎春低下了头。 助理说:“裴总,我们走吧。” 裴千树挪开眼,迈着长腿,朝着村子里走去,而黎春还站在雨里,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随后一辆卡车开了进来,卡车司机下车,几个人搬着巨大的箱子走下来,有记者随行,所有人都在裴千树身后,他好像是个领导者,零星的三四个记者采访着裴千树。 黎春跟在他们的队伍后面,远远地,看着他们把东西搬进了公社大队的仓库里,那是她没有见过的东西,听说有羽绒被、大米还有粮油。 村民们纷纷跑过来表示感谢。 黎春混着人群挤了进去,还没混进去,后背的衣服就被人扯住了,她回头看到了张力那张狰狞的脸。 “你来干什么?”张力操着一口土话。 黎春吓坏了,她根本不敢挣扎,张力一把揪着她的衣服,把她拖到了公社大队后面,人们还在冲破了脑袋对裴总表示感谢,纷纷想要露头刷存在感,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小孩子被暴力的拖到了外面。 雨势很大,黎春低着头,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很久之前的那个晚上,她被张力强奸了,她那年还不知道“强奸”这两个字,只知道张力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后来她跟黎千树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才知道,有个词叫“强奸”。 张力和裴千树有什么区别? 其实是有区别的。 裴千树对她不仅仅只是发泄和欺辱,更多的是那些他永远不肯承认的喜欢,因为扭曲所以变得面目可憎。 雨继续拍打着她的脸,黎春害怕极了,她的小身板在颤抖,抬头看着雨中的张力,她的呼吸变得很急促,一句话都不敢说。 张力把她扔在地上,恶狠狠的开口:“你要是敢乱说什么,当心老子弄死你。” 说到“弄死你”的时候,恨不得将她咬碎了。 黎春缩在一边,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她很想哭,可是哭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就算眼泪流干了,也阻止不了任何的事情。 张力看她害怕的样子,这才放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只要你听话,我就不弄死你。” 黎春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她不敢说话只敢拼命点头。 张力说:“回家去。” 黎春没有看张力一眼,迈开了腿,朝雨里奔去,耳边是公社大队里传来的感激声和赞美声,远处是荣誉与光辉,面前是黑暗与邪恶。 目光所及的光辉未必是光辉,而黑暗只是黑暗。 黎春朝家里的方向跑过去,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她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该怎么办? 自始至终她都是个多余的人,是不被这个世界所接纳的人。 无助将她包裹,她跑回去,跨过门槛,奶奶正坐在门口打盹,看到她回来,挣开了满是皱纹的脸,眉头皱起来,骂了一句:“你个小贱种干什么去了?” 奶奶骂她是常见的事情,因为她妈妈生下她之后就跟别人跑了,爸爸前几年又得了病死了,奶奶把积聚了多年的火气全部撒在了她头上,挨打挨骂是常态。 黎春不敢反抗,反抗了只会被打的更惨,有一次她躲了奶奶扇过来的一巴掌,后来被打的差点差点死掉。 所以忍着就好,忍着就不会太糟糕。 她不说话,只站在门口,奶奶走过来,推了她的胳膊,黎春撞在了木门上,肩膀硌到门把手的锁链上,刺骨的疼,她很想哭,声音带着哭腔:“村,村里来人了。” 声音很小。 “就知道哭,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成天就知道用眼泪勾引男人的贱货东西。” 似乎不够解气,又继续骂骂咧咧:“不要脸的东西,成天就知道在外面浪,浪货。” 黎春低着头,不说话,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就可以,就把这些话当做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奶奶骂够了就不骂了,觉得骂她还不如骂狗。 - 下午三点,记者相继离开,卡车也开走了,一天的活动结束,裴千树在村民的簇拥下总算上了车,就像是对待国家领导人一样,他们把他放在了至高无上的位置,所有人都殷勤的想要他再多留一分钟。 裴千树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那条路上,自早上之后再也没见过那个小孩,他揉了揉眉心。 “黎总,这是我家的杨梅,你带着路上吃。”窗外伸进来一双手。 黎千树皱眉,强忍着不舒服笑着说:“不用了,谢谢您。”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男人,那个揪着那小孩的男人,在这样贫穷的山村,家暴是常有的事,这与他无关,他只不过是在媒体面前做个表面工程,自此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那男人在一边应和着:“裴总,您就带上吧。” 裴千树想,也许他是她爸爸,家暴而已,跟他无关,窗户合了上去,车开了。 身后是一堆村民,这里的世界跟他的世界毫不相关,就像是世界里的平行世界,贫穷永远不是资助能救的,只有自救。 雨越下越大,在泥土上开车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滑出去,所以只能慢慢往前开,裴千树在后座闭着眼,他已经接近二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下了飞机就赶过来,此刻身心俱疲。 没睡几分钟,刹车的后冲力让他身子前倾,差点砸到前座的椅背,刚要发作司机已经开口。 “裴总,有,有个小孩。” 裴千树熄下怒火,揉了揉太阳穴,隔着雨幕,他看到了车前面的那孩子。 ps:喜欢收藏一下下,笔芯,本来打算明天开的,看了个黄历,明天忌开市动土,hh 两朵玫瑰 黎春被刹车吓到了,一屁股跌坐在路中央,丝毫顾不上小腿被划破。 “裴总,我下去看看有没有事。”司机说。 裴千树说:“伞。” 司机有点诧异,裴总是要亲自下去吗?他不敢怠慢,忙把黑色的雨伞递给他,裴千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皮鞋上沾了湿泥,他没有在意,走到车前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小孩,早上的那个偷看他的小孩。 他还未开口,黎春已经伸出手,她抬起头,头发被雨水打的湿漉漉,贴合着下颚,勾勒着巴掌大的小脸,雨水落进眼里,她不太睁得开,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西装裤腿。 “求求你,救救我…”她的声音微不可闻。 裴千树看着自己西装裤被那双脏兮兮的手抓着,皱眉。 黎春看到了他的视线,觉得有点瘆人,她很怕,可她不能松手,如果她松手了,她将一辈子困在这个山村,她会被张力弄死,她不想死,她很浓的哭腔:“求你救救我吧…” 那年的她以为爬上了他昂贵的车,就可以逃离这所有的一切,因为全村的人都那么尊敬他,所以裴千树可以救她。 只是她还不明白,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他的宿命,没有人有义务拯救另一个人,裴千树救她,她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裴千树蹲下身子,伞遮住了她头顶的雨,他看着她:“你家人呢?” 黎春下意识的低头,她说:“我,没有家人,我是孤儿。” 他看了她一分钟,然后转身。 声音干冷:“上车。” 黎春不敢置信,她以为他会拒绝她,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答应她?她甚至都想好怎么求他。 黎春跟在他后面,裴千树坐进了车里,黎春站在车外面,她浑身都脏透了,脚上是破烂的拖鞋,她看着真皮的座椅,久久没有上车。 “上来。”他说。 黎春捏着身侧的衣服,低着头,仰视他,脸上有泪也有雨水,讷讷开口:“我,我很赃。” 他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不肯上车,温柔了眉眼:“没关系。” 那样轻柔的声音,在她幼小的心灵激起了千层浪,奶奶只会骂她:“你个贱骨头把自己弄这么脏就别回来了。” 而他没有骂她。 他就像阴雨天里的一道阳光,直直的照进了她的心坎。 黎春爬上车,她不敢坐在座椅上,瘦小的身体坐在踩脚垫上,蜷缩着,像一只流浪狗。 司机回头看到她:“裴总,她…” 裴千树冷冷的回了一句:“没事。” 司机说:“小姑娘你坐在椅子上吧。” 脚垫和座椅是一套的,从她上车的时候就得都换掉,坐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黎春抬头,却不敢说话,还保持着蜷缩的姿态。 裴千树懒懒的抬眉:“随便她,开车。” 司机闭上了嘴,他知道裴千树不是一个健谈的主。 黎春抱着自己,靠着车门,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目光落在了裴千树的裤脚,这么近的距离才看到黑色西装裤的裤脚有淡淡的纹路,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那双黑色的皮鞋被泥巴弄脏了,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车内气氛很冷。 过了一会,黎春微微抬起头,看到裴千树棱角有致的下巴,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这个角度能看到裴千树的睫毛,很长很黑,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 不知不觉就看了他一个多小时,雨势收小,严实的天空里挤出几缕阳光,几道浅浅的光柱从天上投射下来,天开始放晴,黑压压的云散去,露出灰蓝色的天空,灰蓝中夹杂着一丝火红色,黎春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天空,即使腿麻的不像话,她也丝毫不在意。 车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黎春忍着腿麻腰酸跟在裴千树的后面,她第一次看到这么豪华的房子,有漂亮的花园,还有点缀着白玉雕塑的喷泉,就像走进了童话世界。那时她还不知道,日后自己将在这里度过整整十年,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将留下她与他的痕迹。 裴千树走的不快,似乎刻意在等她。 黎春迈着小步伐跟上去,他推开门,打开了客厅的灯,敞亮的灯光让她退缩在门口,她的左手边是一个石雕的貔貅,右手边是比她还高的紫水晶,这些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裴千树转过头,看到她愣愣的待在原地,他说:“你可以进来。” 黎春迈了一步,在浅灰色的地砖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带泥的脚印,与这里格格不入,她又退了一步,抬头看到裴千树,他没说什么,她又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他面前:“裴…” 她应该叫他什么,和所有人一样叫他“裴总”吗? 还是叫他“裴叔叔”? 是什么“裴”,奶奶总骂她是“赔钱货”,是一样的pei吗? 她的眼睛像是两颗灵动的小葡萄,因为思考转动着,分外滑稽。 裴千树却径直走向了房间,黎春很局促,完全不敢有其他动作,只好跟着他,走到房门口,他盯着她脏兮兮的脚:“站住。” 黎春被喝住,她停在了门口,裴千树关上了门。 她与他一墙之隔。 三朵玫瑰 时间就像是沙漏里的沙,黎春看着裴千树的房门,实木的门,只能透过缝隙看到里面有光亮,她站在原地,不敢动,檀香的味道从房间里溢出来,轻轻的,让人安心,他的房间从亮灯到熄灯。 黎春不知道站了多久,腿很麻,脚也疼,最要命的是她想上厕所,憋的很难受,整个下半身都有些胀痛,可是她不敢说,她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裴千树,他会把她送回去。 她死也不愿意这样。 时间越熬越漫长,就像流不尽的沙,胀痛感越来越强,她实在憋不住了。 黎春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敲了敲他的房门,起初声音很小,后来她又鼓足了勇气敲了一下。 裴千树打开房门,就看到落魄的她,她低着头,眼睛红红的,声音讷讷的:“我,我想上厕所。” 裴千树穿着一身灰色的短袖,低着头看这个瘦弱的女孩,因为憋尿脸胀得通红,他说:“你一直站在这?” 黎春捏紧了手指,感觉自己快憋到极限了,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是,是的。” 裴千树愣住了,他是叫她“站住”,于是她就真的站在这儿四五个小时,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他有些烦,指了指右手边的洗手间,随后叹了口气,走在前面,领着她去,黎春走了一步,下一秒整个人愣住了,她感受到涌出来的热流,羞耻感将她包裹,前所未有的难堪,地砖上晕开一片水渍,她在发抖,不敢动,不敢抬头,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根流在她脚下,她没有憋住。 脑子一下子懵了,黎春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哇啦哇啦的哭了起来,只要再多忍一会就好了,只要多熬一分钟就够了。 奶奶骂她的时候,她没有哭,张力强奸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哭了,委屈、难受、痛苦将她团团包裹,她站在原地,脚下一片狼藉,一切都被她搞砸了。 脚上泥土、眼泪混作一体。 裴千树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他走近了一米,等她哭的嗓子都干哑了,他极不耐烦的说:“哭够了没?” 黎春松开了手,脸脏的不像话,她耸动的肩膀,不敢再哭出声。 裴千树转过身:“跟着。” 黎春动了一下脚趾,跟在他后面,裤子还湿哒哒的滴着水。 裴千树推开卫生间的门,往边上挪了挪,留出很大的距离让她站到淋浴头下面,他拨开了热水,淋浴头喷涌出温热的水。 黎春站在那里,他说:“脏衣服脱掉。” 热水从上浇灌下来,她伸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光裸的身体印着卫生间白色的瓷砖,裴千树把淋浴头固定在她头顶。 “洗干净。”他转身出去。 退到门口,又回来,伸手从支架上拿了沐浴露还有他的毛巾,他与她面面相对,他还没伺候过哪个小孩,真是算她命好。 他挤出一坨沐浴露,伸手抹在了她的后背,他看到她后背有些细碎的伤痕,一条细细的泛着红色的痕迹尤为明显,他伸手摸了摸,问她:“疼吗?” 黎春摇头,长头发甩了他一脸的水:“不疼。” “谁弄的?” “奶奶。” 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上车的时候她说的是“我是孤儿”,黎春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然而裴千树没有说什么,只是挤弄着沐浴露,给她全身抹了个遍,她很瘦,腰细得一手就掐了过来,他到底是个男人,有些事不方便,他把沐浴露挤到她手里:“下面你自己洗。” 黎春不懂男女有别,但乖乖的接过了沐浴露,特别香,比春天的玫瑰花还香,她握着一点点沐浴露抹在了腿根还有屁股上,浑身都洗的香香的。 家里没有她这么小的孩子能穿的衣服,裴千树很头疼,从柜子里拿了一件纯白色的短袖,黎春已经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身后,一张小脸因为蒸腾的热气红扑扑的。 他走进来看到她正拿着毛巾弯腰擦着身体,背弓着,弯成了漂亮的弧度,未有任何女孩的特征,干瘪而瘦削,裴千树走过去,把短袖给她,黎春接过短袖,黑亮的眼睛看着他,睫毛上挂了水珠,晶莹剔透,她把短袖套在身上,下摆拖到了脚踝,像是套了麻袋,模样分外滑稽。 黎春闻见了衣服上清幽幽的檀木香,是属于他的味道,好闻,安心。 她光裸着脚踩着地砖走到他跟前,抬头仰视着他,白色的灯光从他头顶流泻下来,他浑身都镀了一层浅浅的薄光。 若干年后,黎春再想起来,依旧会为他心动,因为他是那样好看的一个人。 四朵玫瑰 裴千树拿起了吹风机,她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眼睛看着黑色的吹风机一眨不眨,他拨开了开关,温热的风自他的手指间漫开。 暖风在她的头皮穿梭,他的大手在她的脑袋上,温柔的挑起一缕发丝,细细的吹着她的头发,一点点的关心和爱都让她红了鼻子,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帮她洗头,打一盆热水,肥皂打在头发上,肥皂泡糊了额头都是,她低着头,伸手抓住了裴千树的衣角。 他低头看到她红红通通的眼,什么也没说。 吹完头发,黎春跟着裴千树走进了房间,而后的很多年,那张床都容纳了两个人,一切是她自己选的。 檀香的香炉放置在书架的二层,房间里充斥着檀香的味道,黑色调的房间干净整洁,就像他的人一样,他掀开了被子,黎春站在他床前。 她小心翼翼的问他:“我,我能跟你睡吗?” 小孩恳求大人的姿态。 她有一双含水的眸子,因为灯光的缘故,看起来如璀璨星辰,楚楚可怜,让人无法拒绝,裴千树想何必和一个小孩认真,反正明天他就会把她送走。 “嗯。”他只说了一个字。 黎春爬到了床上,睡在了他里面,整个人陷了进去,床垫软得像是棉花,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做梦,可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裴千树,这不是梦。 裴千树没有看她,伸手关掉了大灯,留下了床头一盏小夜灯。 他闭上了眼,黎春转过头,看到他睡了,和车里一样,安静好看。 她轻轻的说:“你真是个好人。” 孩子嘴里的话往往是最单纯的,裴千树冷不住发笑,20岁创业开了WY公司,两年走到现在,手段凌厉、处事果断,一路走过修罗场,没人会说他个“好人”。 早上醒来的时候,裴千树感觉到腰侧的手,黎春伸手抱着他的腰,她紧紧贴着他的手臂,T恤因为睡得太熟卷到了胸口,露出了女孩的胴体,十岁的小孩,已经开始有发育的迹象,胸口微微的有一点小小的弧度,还有粉色的乳尖,小巧精致得像是粉钻,他的手指边就是她的小腹,平滑干净,往下的光景自不必多说。 裴千树觉得有些烦闷,低头瞧见她因为睡着泛着粉色的脸蛋,小巧的嘴唇,纤长的睫毛,他触电一般醒的彻底,为自己那一刻脑子里的想法感到羞耻,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自己竟燃起了那种想法。 出国留学那几年,他也曾玩的很疯,那时候身边玩的疯的人比比皆是,有钱人的玩法很多,性在钱权交易里只能算是调剂品,性不分男女老少,更不分年龄,甚至可以不分品种,人的底线是永远无法想象的,他有自己的底线,小孩,他至始至终都不碰。 然而此时,他却觉得有些发闷,他起身的动静惊醒了黎春,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眼神清澈干净,恍然天地之间,只剩下他。 她挪动了一下,下体碰到了他的手指,柔软而温热,但她一无所知。 裴千树眸子很深,真他妈的要死。 柔软的发萦系在他脖颈,她意识到了自己正抱着他的腰,很不好意思的收手,那个瞬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黎春的脑子顿时就像炸开了锅,张力的那张脸近在咫尺,他下面的那东西就是刽子手的刑器,可以让人生不如死,一寸寸的酷刑让人浑身发冷,她开始颤抖,眼里抑制不住的恐惧。 裴千树看着她古怪的表情,刚刚她碰到了他的那东西,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懂得男人的晨勃,亦或者说,一个十岁的小孩怎么会懂得男人勃起这件事,想来也是他多虑了。 黎春咬着唇,死死地不说话,目光呆滞。 裴千树看出她的异样,问她:“怎么了?” 黎春摇头,表情呆滞,张力拿那个刑器打她了,裴千树也有,那他会打她吗? 他不是张力,他是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打她呢? 她看向他,喃喃的问:“你,你会打我吗?” 裴千树坐了起来,从书桌上拿了眼镜,晨勃的反应已经过去,他又恢复了一派清明,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今天我会送你去儿童之家,去了那里会有人照顾你。” 黎春跟在他后面,像个小尾巴:“儿童之家是什么?” 他走进卫生间,刚把手待在裤子上,看到黎春站在他后面,他说:“你别跟着我。” “你不要我了吗?”黎春以为他是这个意思,忙问。 裴千树比窦娥还冤,他从未要过她,何来不要之说。 她不死心,抓着他的衣摆:“你不要我了吗?” 再一次的开口,语气里泛着一丝可怜。 她径自喃喃的说:“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声音很小,小的甚至听不见。 裴千树回过头看着她,想起了她光裸的身体,她再留着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他说:“我没有义务照顾你。” 黎春抬起头,单纯的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才能有义务照顾我?” 他看着她,和一个小孩子沟通太难了,如果可以,昨天就不该在路上捡到这个孩子,他轻哄:“我可以照顾你,但你要听话。” 黎春拼命的点头:“嗯,我会非常的听话的。” 裴千树说:“去外面的餐厅乖乖坐着。” 黎春小跑出去,裴千树看着她的背影,心想还是孩子好骗,转身摸出了手机:“莉莉安,帮我联系一下儿童之家,说这边有个孩子要送过去。” 他洗漱完出来,黎春一动不动的坐在餐椅上,她看到他,说:“我有乖乖的。” 裴千树烤了两片面包,一片给她,一片给自己。 五朵玫瑰(微h) 裴千树吃完了早饭,草草的交代了黎春待在家里就出门了。 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径直去了happy年代,happy年代是望都比较豪华的风流场子,做土豪生意的,里面的小姐质量比较高,而且多数身家清白,裴千树陪客户来过一两次,最近的那一次的客户口味比较重,玩的比较大,但钱也给的多,一晚上八十万,直接到账,happy年代的小姐争先恐后的要接待,毕竟八十万不是小数目了,够她们四五个月不接其他活了,虽然知道可能玩的重口了一点,但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就都抢着要来。 后来选了个最好看的,玩了整整一晚上,收拾场地的人都惊了,尺度太大,还很血腥,早上那小姐被送上了救护车,人没大碍,修养一个月就好了,后来裴千树又多给了二十万当做小费。 因此,happy年代的小姐都喜欢裴千树来,一百万的生意,谁不愿意接?就是躺医院也可以,不过他来的很少。 今儿来了,门口的保安一眼认出了他。 王经理走过来招呼他:“裴总有阵子不来了,最近生意忙吗?” 裴千树抿唇,他不喜欢跟王经理拉家常,勉强开口:“阿娅好了吗?” 阿娅就是上次为了一百万玩了一晚上的,王经理陪笑:“阿娅出去度假了,今天怕是接待不了您了,您可以看看其他人。” 裴千树也没想过找阿娅,玩那么开的,他自己还是接受不了,他问:“你们这年纪最小的多大?” 王经理瞬间就明白了,凑过去:“裴总想要多小咱都给您找来,这不,前两天来了一雏儿,十二岁,还没来得及开苞,您要不要瞧瞧?” 屋内的琉璃灯照在王经理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油腻。 王经理故作高深:“老实讲,这种小女孩最有意思,我也喜欢这种乳臭未干的毛孩,因为涉世不深,还不懂的那些名场面。” 裴千树已经被王经理领着进了一个豪华包厢,说是包厢其实就是房间,屋子里摆设着各种道具,上次他就有所见识。 王经理对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然后继续跟裴千树说:“而且吧,小女孩容易调教,前两天我们这的大客户订了个女孩,给她赎了身,听说是要买回去做乳胶娃娃,小孩子比大人容易调教些。” 裴千树对乳胶娃娃是有些印象的,之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一个比较有钱的富二代就养了十几个这种娃娃,听起来是玩具,其实是真人娃娃,从小驯化,类似性奴。 王经理说完,手下就带着一个小女孩走进来,裴千树抬眉看到了那个女孩,她看着他,似乎没有想到客人如此英俊,大有松了一口气的姿态。 王经理说:“您看看怎么样?” 王经理说着朝小女孩使了个眼色:“莎莉,过来。” 叫莎莉的女孩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短裙比正常的短一些,正好遮住了屁股,再短一分就能看到屁股,半遮半掩尤为勾人,她走路的时候,裙摆微微扬起了,露出里面黑色的丁字裤,她走到了裴千树面前,低着头,模样几分娇羞。 王经理把她推到裴千树面前:“您瞧瞧,多水灵。” 裴千树看到她因为害羞红着的脸,还有局促的表情,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黎春,黎春似乎比她更胆小些,连上厕所都不敢说的女孩。 他有点烦,指着她:“就她吧。” 王经理出去了,莎莉跪在了裴千树面前,这才看到她的上衣,很薄,能够看到里面的乳沟,她伸手放到了他的西装裤裆部,小手包裹着他的昂扬。 裴千树低头看到了她纤长的睫毛,感受着女孩熟练的动作,他伸手捏着她的下颚,挑起了她的脸。 灯光晦暗,她与他四目交接,她吞了口口水,伸出了舌尖舔了舔嘴唇,舌尖泛着晶莹剔透的口水。 “我是m,可以接受部分虐待。”她说。 裴千树没想过她这么直接,让他难以想象这个女孩才十二岁。 他的手提着她的屁股,人很小,屁股却有肉,他啪的一掌就拍在了她的屁股上,清脆悦耳。 他低哑着声:“洗澡,然后带上尾巴。” 莎莉说:“来的时候洗过了。” 他扫了她一眼,莎莉乖乖的去洗澡了。 洗漱间的镜子里反射着女孩已经发育的身体,她拿着金属的肛塞,抹上了润滑液,她是个处女却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处女,她的前面是未经开发的,她的后面却是早已开发过的。 莎莉戴上了尾巴,出来,裴千树手里握着一条黑色的皮鞭,他看到她,命令道:“趴过去。” 莎莉乖巧的撅起了屁股,趴在床上,白色的毛茸茸的兔子尾巴在她臀后摇动着。 他把床头柜上的外抹春药扔给她:“涂上。”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碰她。 莎莉的手指捏着那管药膏,感觉到裴千树的拒意,娇滴滴的说:“主人不给奴抹吗?” 撒娇中带着一点埋怨。 裴千树看着她,像个小狐狸,屁股摇动着,还没有开始,她就已经流了一些亮晶晶的液体,在灯光下小穴泛着蜜桃粉,他拿过了那管膏药,手指揩了一些,莎莉撅着屁股到他面前,他直直的把那管药膏挤进了她的私处,很紧致,指尖碰到了一道膜,他缩回了手,药膏的润滑,等他抽手的时候已经沾了一手的体液。 他想起了黎春那孩子,她是青涩的,懵懂的,丝毫不懂男女有别,却在他面前一丝不挂,莎莉有很多,而黎春只有一个,那样一个胆小的女孩怎么在社会生存?他看着莎莉代入了黎春,昨夜里她抱着他睡觉,把他当做了依靠,他潜意识里不想她变成莎莉这样。 莎莉看他走神,摇着屁股蹭他的手臂:“主人~人家难受~”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裴千树缓过神来,看着莎莉这副模样,她的脸颊绯红,下面涌出了很多的体液,他放下了皮鞭,没了sm的兴致,他想回去见黎春。 莎莉看得出他心不在焉,可她已经被抹了春药,下面又痒又热:“主人,求你操我吧。” 她似乎已经不祈求他跟她玩什么sm了,只求他帮她度过了这药效。 裴千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根阳具,他折起了她的腿,阳具在她的穴口震动着,莎莉尖叫连连:“唔~进,进来呀~” 硕大的假阳具挤进了她的小穴,液体就像喷泉一般,汩汩往外流,他把那根假阳具一插到底,然后站了起来:“卡留在桌上,药效过来,你跟王经理说一声。” 莎莉看着他:“你就这么走了?” 裴千树看着她绯红的脸:“我知道你可以满足你自己的。” “嗯……啊……”她拨弄着假阳具,调了个大幅度的震动频率,“是我哪里……啊……不好吗?” 他整了整外套,再也没有回头,推门出去了。 走到门口,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喂,莉莉安,儿童之家不用联系了。” 挂掉了电话,裴千树开着车,觉得很可笑,自己真的成了黎春说的“好人”,好到要回去照顾这个孩子,老天让她堵他的车开始,就把他俩扯在了一起。 ps:个人癖好,我的男主在遇到女主以后就不会再跟别的人发生性关系,然后裴千树跟黎春的性关系应该还早,毕竟裴千树不会在她那么小的年纪对她做什么。 六朵玫瑰 他开车回家,想起来黎春套着他T恤的滑稽模样,她总不能一直穿着他的衣服,他打着方向盘弯去了商场。 走进了一家童装店,两个女营业员看到他进来,瞬间犯起了花痴。 裴千树穿着一身墨色的西装,内搭白色的衬衫,衬得脖子很白,袖口别着宝蓝色的袖扣,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但也透着一股寒意,让人觉得不易亲近。 其中一个营业员阿彩挂着笑脸迎了上来:“先,先生有什么需要?” 裴千树看了她一眼,阿彩的脸颊瞬间就染上了一层红云,他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她背后的一件白色纱裙上,他指了指那件连衣裙:“我要那个衣服。” 阿彩小跑着走过去,把那件连衣裙取下来:“您要什么码数的?” 裴千树不知道小孩子的衣服有多少码数,比划了一下自己西装的倒数第三颗扣子的位置:“大概这么高,很瘦。” 阿彩拿了合适尺码的衣服,装进了袋子里:“先生,您还有其他的需要吗?” “这款连衣裙,同一尺码拿三件,大一号的拿三件,再大一号的也拿三件。”他想着,黎春是孩子,总要长个子。 阿彩有些讶异,真是个古怪的客人,但还是把剩下尺码的衣服都包好了给他。 裴千树想到了什么,又问:“有没有小孩子的贴身衣服。” “有的。” 阿彩领着他去了最里面的隔间,里面挂着很多小孩子内衣裤,他看了一眼:“白色的,十件,谢谢。” 古怪是今天专属于他的特有词汇。 他拎着几个袋子出门,阿彩总算松了口气,她全程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就惹恼了他,裴千树长得很帅,可接触的短短几分钟,却觉得时间分外难熬。 阿彩看到铃儿还在犯花痴,推了她一下:“别花痴了。” 铃儿说:“彩啊,那个男人也太帅了吧。堪比周渝民,简直帅炸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阿彩想起裴千树,她本来也觉得帅,但现在不觉得了,她说:“我觉得他像个变态。” 铃儿还在花痴着裴千树,甚至为他辩解:“呀!变态怎么了,帅就行了。” “衣服只买一个款式,颜色只买一种颜色,你不觉得这种人很变态吗?” “这怎么会变态呢?我也喜欢白色啊,多仙啊。” “如果有一天白色衣服上染了污渍,我猜他会扔掉整件衣服,这种人多半洁癖严重,尤其是精神洁癖。”阿彩想起了自己之前看过的关于白色的文章,“而且可能性格非常偏执,越是这种长得好的,内心越是诡异。” 铃儿充耳不闻:“我觉得帅就行了。” 阿彩对她这种颜狗很无语:“你啊,喜欢一个普普通通,老老实实的男人就好了,这种男人,最好躲开。” 裴千树开车已到楼下,手里拎着几个纸袋子进门,黎春从他开车进门就看到他了,还刚推开门,她就乖乖站在门口等他回来,他开门就看到黎春乖巧的站着,看到他回来,她绽放着大大的笑脸,脸蛋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可爱。 他把衣服给她:“去换上衣服。” 黎春脸上顿时就闪过了讶异,随后眼睛弯起来,心情特别好:“给我买的吗?” 裴千树点头。 黎春伸手抱住了他,紧紧地,自从妈妈离开后,她就没有穿过新衣服,最初那年还能穿,后来个子往上长就穿不下了,只能捡别人穿过的衣服回来,他是妈妈之后第一个送她衣服的人。 黎春感动的快哭了,她说:“你真好。” 在黎春的十年光阴里,对她好的屈指可数,裴千树是对她最好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发丝:“去换上吧。” 黎春点头,拿着衣服袋子去了房间。 白色的连衣裙,梦幻的薄纱,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她换上了衣服,落地镜里看到了自己,她走近,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眼泪很酸,她看到过一次公主裙,是路过张力家的时候,电视里的一幕,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人与人的差距,就是电视与现实,她无数次幻想有一条自己的裙子。 如今她有了,是裴千树赏赐给她的。 她冲了出去,撞在了裴千树的身上,伸手抱着他,除了拥抱,在她狭隘的思想里想不到任何的表达方式,她一遍遍说着:“谢谢你。” 感谢你带我出来,感谢你送我衣服,感谢你不把我送走。 而裴千树因为她的一撞,心里密密麻麻有点难受,他不习惯这种细密复杂的情感,自他出生的一刻,就注定这一生只能薄情寡义,在裴家,爱与利是无法并存的,爱会成为杀手锏,所以他的感情一向寡淡。 他蹲下身子,回应了她的拥抱,他伸手把她抱了起来,黎春的屁股坐在他的手臂上,他说:“你叫什么?”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细碎的光落在她的脸上,近距离,她看到了裴千树浅棕色的眸子,泛着一层薄光,她细细的回:“黎,春,黎明的黎,春天的春。” 裴千树看着她,微笑:“很美好。” 黎春问他:“那你呢?你叫什么?” “黎春,我能问你问题,而你不能问我问题,懂吗?”他很严肃。 黎春不懂,愣愣的看着他。 他放她下来,说:“去书房,我等会有些问题要问你。”?她看着他,咬着唇,却又不敢问,许久,喃喃开口:“有个问题能不能问?” “我刚刚跟你说的,你难道没有听懂吗?”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愠怒,他才跟她说过,结果后一秒就忘了。 “我…”她想说什么,低着头。 他看着她,沉默了一会,说:“什么问题?” 她抬头:“书房在,在哪里?” 裴千树无奈,他说:“你在这里等我。” 他打了个电话,然后领着黎春去了书房,书房在二楼的拐角,大的出奇,一眼望过去望不见边,她跟在他后面,走到了书房,裴千树坐下来,黎春站在他跟前。 虽然裴千树对她很好,可黎春还是有些怕他的。 “上过学吗?”他问。 黎春摇头。 “认识字吗?” 黎春摇头。 “今年多大?” 黎春抬起头,软软的声音回:“十岁。” 他看着她,十岁的女孩,他脑子里想起了十二岁的莎莉,按照莎莉的年龄,十岁的时候她就已经经历过男女的事情,有些孩子注定生活在阴沟里,这由不得他们自己决定,很多是被家人卖给人贩子,再由人贩子卖给一些底下情色场所,有些孩子经过那些事后,活不过25岁,有些孩子年级大一些也会一生是病。 他伸手搭在了黎春肩膀上,用很深很深的眼光看着她,似乎把她的内心洞穿,他问她:“想留在这儿吗?” 黎春点头,拼命的点头。 他说:“那你要听话,懂吗?” 具体的听话是什么意思,黎春不懂,她只知道,她需要听裴千树的话,而她愿意听裴千树的话,因为他对她好。 她点头:“嗯,我会听话的。” 裴千树说:“乖女孩。” 七朵玫瑰 之后的日子,裴千树给黎春请了家庭老师,是一位非常严格的四十几岁的女老师安妮,一个连笔都不会握的女孩,需要在两年的时间里,学完幼儿园到小学六年级的知识,别的小孩九年才能获取的知识,她要在两年的时间全部掌握,并且不能差,因为裴千树是个严格的人,他对自己的东西有严格的把控,他不仅对黎春严厉,对自己更严厉。 黎春跟所有小孩一样,不喜欢念书,起初的一个月,她总是走神,笔不会握,abcd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强行灌输的知识让她非常痛苦。 学了的第二个月,她再也受不了,她求裴千树,哀求他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让她上课,可是结果是那晚,裴千树剥夺了她吃晚饭的权利,将她锁进了二楼的阁楼,他说:“是我太纵着你,以至于你忘了自己不过是我捡回来的东西么。” 二楼的阁楼,没有灯,只有一片黑暗,那时已经入秋,夜里小窗会有凉风吹进来,黎春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缩在角落,她很害怕,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没有睡在裴千树的身边,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就像汪洋的一片浮萍,不知什么时候,裴千树已经成为她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拍门:“放我出去。” 可是没有人理睬她,他不理她了。 后半夜她饿得胃里难受,她哭了出来,抱着自己,她好想念他柔软的床,想念他抱着她睡觉,想念他不对她发火的样子,她不过是他捡回来的,能吃饱饭、上学、穿漂亮的衣服,都是他给予她的,她又有什么立场不听话呢。 如果裴千树不要她了,那么她将会回到那个小山村。 不,她不能回去,她不想回去。 她抽泣着敲门:“我听话,我上课,我再也不闹脾气,求你别生气,求你别不理我。” 回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可怕的沉默,让人感到绝望的沉默。 她一夜未眠,眼泪都哭干了,喉咙哑了,早已忘了不想上课这事,只想裴千树不要生气。 依赖和占有是互相依存的,就像裴千树对她无形的影响。 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什么是最重要的,连衣裙还是冰淇淋,什么都不是,当别的小孩为冰淇淋的美味落下口水的时候,黎春的思想已经被裴千树慢慢侵占。 黎春饿得不行,她忍着,就像忍着奶奶的辱骂、忍着张力的侵犯,她可以忍受的。 时间过的很慢,每一分钟都是煎熬,黎春看着窗外的阳光从东边落到西边,她已经24小时未进食,她躺在地上,看着窗外夕阳的余韵,霞光在天际晕染开,云朵也泛着红火,黎春的眼睛被照的很亮,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裴千树走进来,她想坐起来,可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她看着他,忽然很想哭,眼泪就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下来。 她抓着他的西装裤脚:“理一理我,好不好?” 裴千树没有说话,安静看着她。 黎春求他:“求你别生气了。” “对不起,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 裴千树蹲下身子看着她,眉目已和一个月前不一样,皮肤更白了,体态也稍微丰腴了一点,连说话都带着一丝的娇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是看着,其实是审视。 他问她:“错哪了?” 黎春眼里噙着泪花:“我会乖乖上课,乖乖听话。” “我会很乖,你不要生气。” 她以为他要哄很久,可是出乎意料,他没有生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的发。 他温柔了眉眼,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她:“饿了吗?” 黎春点头。 他伸手把她抱了起来,黎春搂着他的脖颈,很久没有过的拥抱让她贪恋,她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紧紧抱着他,他不生她的气了,真好。 她喃喃说:“不要不理我,黎春只有你。” 裴千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黎春的世界只有裴千树,而裴千树的世界不只有黎春。 他没有抱着她去餐厅而是去了卫生间,他说:“洗干净再吃饭。” 他放下黎春,黎春饿得没有力气,腿有些软,裴千树扶着她,理所应当的伸手剥掉了她的连衣裙,露出女孩光裸的身体,她的皮肤很滑很白跟丝绸似的,他伸手除掉了她的内裤,和她一起站在了淋浴池里,玻璃的光面反射着两人的身体,那是黎春第一次看到裴千树的身体,她有点儿害羞,出于本能的害羞。 裴千树涂抹了沐浴露,抹遍了她的全身,他们赤裸相对。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那里,黎春满眼都是天真,他声音有些沙:“摸摸它。” 黎春听话的握着他那处,感受着指尖东西的苏醒,她的小手根本包裹不住,她忽然想起了张力的那东西,浑身如同被电流击过。 恐惧得快要窒息,她往后退了一步,回忆再次侵袭,她蹲在地上。 “你不要打我,你不要打我。”黎春重复着说道。 她的头发被淋浴头打湿,贴在脸颊上。 那一刻,裴千树感到了什么叫绝望。 多年以来,他的情绪管控很好,可是这一刻,他感到了蚀骨的寒冷,像是即将发怒的猛兽,在看到她小小的身体时,稍有平息。 许久,他用很深很深的眼神看着她,他把她拉起来,问她:“谁打你了?” 黎春看着他,眼睛红红的:“他,他打我,他拿那个东西打我,好疼好疼,流了好多好多血,可是他还打我,黎春好疼。” 裴千树伸手抱着她,摸着她的后脑勺,尽量克制言语的平和:“他在哪里打黎春了?” 黎春回抱他:“地上、桌子…” 裴千树的手指有些颤抖,他捧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亲她的脸:“黎春很勇敢。” 黎春眼睛湿漉漉的,浴室的热气蒸得她的脸红红的:“现在不疼了。” “那个人叫什么?”裴千树问她。 黎春说:“张力。” 裴千树帮她擦干了身体,拍了拍她的屁股:“去餐厅吃饭,我马上来。” 黎春走出了卫生间。 裴千树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浴室的瓷砖上,怒火中烧,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喂,莉莉安,帮我查一下一个月之前去的那个村子有没有一个叫张力的。” 莉莉安刚下班,接到老板的电话:“你怎么想查这个人了?” “因为他找死。” 莉莉安被老板的愤怒给吓到了,还是第一次听他发火,赶忙说了句:“老板,我现在就查。” 说完就挂了,莉莉安吓坏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这个人做事收持有度,从来没想过要人性命,此刻他只想把那个叫张力的男人生吞活剥了,然后死多轻松,他也不会叫张力死,只会叫他活在人间地狱。 八朵玫瑰(微h) 六个月后,一出新闻占据了头条,工地张某被性虐六个月,内容是张某企图性侵六岁小孩,被小孩父亲发现后,将张某囚禁在地下室,被警察发现时,张某已体无完肤,丧失正常的排泄功能,对人充满了恐惧,小孩父亲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生活还在继续,黎春不知道张力的事,更不知道有人曾把她过去受的委屈加倍的讨了回来。 开了春她十一岁,时间就像指尖的沙,不经意慢慢流逝,她已经学会了写字,写的还不错,裴千树每周总要考她学习进展,她为了博得他一笑,很刻苦的学习,安妮也变得不那么严肃,虽然有时候严格,但偶尔也会同她开玩笑。 黎春十四岁那年,裴千树正好有个合同在北城,北城和望都开车要四个多小时,这是黎春第一次离开望都,之前的四年,她一直待在裴千树的别墅里,每两三个月他才会带她出门一趟,大多买些日用品,买完就回来了,有一次她想看到了商场里儿童乐园的旋转木马,她很想玩。 她拉着他的手,很小声的问他:“我可以玩吗?” 裴千树看着她,微笑:“可以。” 那天他很愉快的答应了她,旋转木马上,白色的连衣裙和及腰的长发,裴千树在下面等她,毋庸置疑,她是这里面最漂亮的,他不愿意用小孩来形容她,在他眼里,她是他想要的人,仅此而已。 她从旋转木马下来的时候,是裴千树抱她下来的,他没有放下她,径直把她抱进了停车场,黎春还沉浸在旋转木马的歌声里,她笑着,搂着他的脖子。 回家以后,裴千树把她抱去了房间,他压着她,亲吻她,舌头钻进了她的口腔,掠夺着她的每一寸呼吸,他掐着她的下巴:“舌头伸出来。” 黎春听话的伸出了小舌尖,他含住了她的舌头,舌尖被他吮吸得发麻,她的眼睛潮湿,觉得有点热。 裴千树脱掉了她的衣服,手指从她的脑后滑到了她的胸口,她已经开始发育,胸前微微凸起,他的手掐着她的胸,揉弄着,揉成任意模样。 他低头,吸住了她的乳尖,小小的凸起,如同小红豆,她感到了一阵窒息,有种密密麻麻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奇怪,他的舌尖打磨着那精致的乳尖,吮吸着,拉扯着,另一只手揉弄着另外一边胸。 黎春忍不住呼了一声。 “难受~”她说。 裴千树抬起头,看着她,一双眼睛蒙了层水雾,他压着她的后脑勺,吻她:“哪里难受?” 她说:“哪里都难受。” 他伸手掐着她的臀,摸到了臀缝,再往下,手尖湿漉漉,满意的笑了:“春长大了。” 黎春不懂他的话外音,抱着他,亲他的下巴。 裴千树的手摸到了花穴,分泌着很多的液体,这代表着她已经有正常女孩的生理反应,他伸到了前面,摩挲着花穴前面的小肉粒,粉色的,如珍珠般。 黎春禁不住颤抖,扭着腰:“难受~” 他却是不依,摁着她的腰让她躺平,他亲了亲她的脸颊:“乖女孩。” 黎春夹紧了腿,却觉得有点失控,他的手指揉弄着那颗珍珠,底下的床单湿了一片,黎春咬着唇:“好奇怪的感觉~唔~” 他看着她,黎春眼睛微眯,睫毛很长,他眼神很深:“哪里奇怪?” 黎春说不上来,他却加快了动作,没稍几分钟,黎春紧紧的抱着他,指尖掐着他的肩膀,她的脑子一片混乱,身心都有种飘上云端的感觉,他摸着她一张一合的花穴,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低低的笑:“春,你高潮了。” 黎春如同泄了气,身体还久久的沉沦在那陌生的快感中,她看着他:“高潮是什么?” 他掐了掐她水蜜桃般的脸:“是你为我情动。” 这不是做爱的高潮,是刺激外阴产生的高潮,比做爱的高潮差的很远,他还没有做好要她的准备,她还太小。 他弯腰下去,拨开了她的肉缝,粉色的花穴吐着晶莹的液体,他伸手戳了戳她的珍珠,黎春弓起了背,有点颤抖,他又玩弄了一番。 后来的每一周,他总会用这种方式让她获得快感,有的时候,他会教导她自己让自己获得快感。 她以为的岁月静好,不过是他步步盘算,一步步的引导让她彻底沦为了他的胯下玩物。 她的生活圈子很小,接触的人屈指可数,安妮、裴千树、还有每个礼拜来打扫卫生的阿姨。 这一次的北城之旅,让她无比的兴奋,昨天夜里,她抱着他,闹到了很晚,今天一点都不困,一路上看这边看那边。 裴千树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打开笔记本,敲着键盘,目光深沉,黎春枕着他的腿,头发垂着,她说:“北城好玩吗?” “理一理我嘛~” “哎?你说说话嘛~” …… 裴千树低头看到她那张白皙粉嫩的脸:“你再皮我就把你丢出去。” 黎春笑,四年,她已经学会了如何迎合他,如何反驳他,如何哄他,她抱着他的腿:“反正你舍不得~” 裴千树对她很无奈,不理她。 黎春隔着西装裤,摸他的那东西,他喜欢她这样,她就总用这样的方式撒娇,裴千树眸色很深,浑身绷着,黎春握着他的那东西,她已经熟练的知道怎么才能满足他。 裴千树低低骂了句:“小东西,你是不是欠收拾?” 黎春噘着嘴:“那你陪我聊天。” 裴千树说:“学会谈条件了?” 她不说话了。 九朵玫瑰(h) 到北城天色已经很晚,裴千树牵着黎春的手走进了酒店,繁复的水晶灯吊饰映衬得整个酒店奢华而典雅,高高的圆形吊顶,四周雕刻着飞天的仙女,观赏价值很高,裴千树和黎春上了二楼,旋梯上有人朝黎春看过来,她与她对视了一眼,那女孩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七八岁,挽着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黎春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古怪,路过的时候听到她有些急喘的声音。 黎春没有多想,她和裴千树进了房间。 落地窗印着窗外一片灯光璀璨,北城比望都要繁华些,文化底蕴也要多些,这样一座建在中环的豪华酒店一晚上的价格得五位数,这是黎春后来问陈驰,陈驰告诉她的价格。 和裴千树的这几年里,她的生活与金钱隔得太远,他不对她提钱,所以她也不会知道那些衣柜里的连衣裙是很多女孩的梦想,他送她的很多东西都很贵。 裴千树推开门对她说:“春,去洗澡。” 黎春在车上坐了四五个小时早就累了,可裴千树有洁癖,所以她乖乖的去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她裹着浴巾出来,看到裴千树在窗台抽烟,他很少抽烟,除非有事,她从后面抱着他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背脊,十四岁,她已经有女孩子该有的,一头长发,发育良好的身体。 他回过头,看着她,掐掉了手中的烟,抱着她回了屋子里,柔软的大床她陷了进去,却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裴千树眼神很深,亲吻她,口腔之间有烟草的味道。 黎春回应他,他剥掉了她的浴巾,露出她光洁的身体。 她的眼睛潮湿,裴千树吻她的眼睛:“爱我么?” 她点头,她只有他,只能爱他。 “爱的。” 他勾唇,捧着她的背,亲吻她的胸口:“摸摸自己。” 黎春听话的把手伸到了她下面,只是他的亲吻,她就湿了一片,她想,大概这幅身体就是为他而生的吧,她仰着头,面颊很红,她夹着腿,有些难受。 裴千树看着她,等她快要高潮的时候,握着她的手,举过了头顶,压在了床头的靠背上,黎春眼睛含水,下面有点空虚,因为快要到了,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在心头爬。 他说:“想高潮吗?” 黎春点头:“嗯。” 他笑:“那你得求我。” 黎春咬唇,不说话,他的手指磨着她的珍珠,不疾不徐,偏是不满足她,眉尾挑起:“不听话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 黎春摇着屁股往他手上蹭:“求你。” 他吮吸她胸口的红豆,轻舔到重重的吮,她溃不成军,伸手想挣开,奈何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不开,她求他:“求你让我高潮吧…” 他抬头,看她快哭了,不逗她了。 手指加快了速度,研磨着那颗肉粒,黎春再也控制不住,抱着他,闭着眼,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感觉到了下体一阵凉凉的,一个东西钻进了她的身体,她错愕的睁开眼,感受到了一阵震动感,花穴把那东西紧紧的吸住了,并吸了进去。 裴千树握着她的后脑勺,在她来不及问问题的时候,吻住了她的嘴唇,她感觉下面不对劲,嘴里问不出来,发出些“呜呜呜”的声音。 他的手指不知道摁了什么开关,那东西震动得更大了,一阵一阵的,比高潮更刺激的快感让她大口的喘息,黎春压根呼吸不过来,腿夹的紧紧的,她感觉腿间湿透了,夹紧的时候滑腻腻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裴千树松开她的唇,却见她的手指死死抓着他。 “什么……啊……什么东西?”她口齿不清。 他轻笑,她说话时嘴角流下两丝透明的液体,晶莹剔透,他说:“跳蛋。” 黎春浑身无力瘫软在床上,她被身下那东西折磨得趴在床上,身体微微抽搐,屁股下面泛着亮晶晶的体液,裴千树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手铐,黎春未反应过来,她的双手已经被拷在了床头。 她扭动着身体,想把那玩意挤出去,可是无能为力。 裴千树整了整衣服:“乖乖的,我很快回来。” “不行,我好难受…”黎春看着他,眼睛泛着泪花,是被那东西折磨出来的眼泪。 他说:“你得适应它。” 他冲了个冷水澡,穿上了剪裁得体的西装,气宇轩昂,表情平静,带上了袖扣,走到了黎春面前,锐利的眼睛看着她此刻楚楚可怜的模样,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想欺负她。 黎春抬起头,看着他,最终软软的说:“我,乖乖,等你。” 他喜欢她这副样子,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很乖。” ps:文已经冷到我都不好意思求珠珠了… 十朵玫瑰 饭局就在酒店的某个小宴会厅,裴千树摁了电梯下楼,脑子里还惦念着黎春,最多两三个小时,她会乖乖的,裴千树想着她动情的模样,不经意勾起了嘴角,今夜注定是个美好的夜晚,今夜,黎春会是他的黎春,彻底成为他的女人。 “认识一下么?”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来。 裴千树凝神看到了电梯里还有个女人,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女人就是刚刚下楼梯时遇到的那个女人,一头金黄色的大波浪勾勒的身材凹凸有致,她凑过来,快要凑到了裴千树面前。 他的表情严肃,语气又恢复了一派清冷:“不必了。” 她刚刚还瞧见他笑,电梯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不是对着她笑又是对着谁呢?男人嘛,她见多了,长得虽然都不如面前的男人,但男人都一个样,看到美女那点骚心思,不用想都知道。 能来维利酒店的男人有两种,一种有钱人,另一种高级鸭,她眼尾上挑看着他,浑身上下都泛着贵气,一看就是第一种,这种男人比较难搞,他要不愿意,你想包养他都不行。 她不介意跟他玩个一夜情,起码也算自己泱泱人脉池中的一员。 “叮”电梯门开了,她踩着高跟鞋拦住了裴千树的去路。 “我是赵韵,山云药业的千金,有兴趣认识一下么?”赵韵伸出了手,举到她面前,修长的白色手指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妖艳得像是一条美人蛇。 裴千树抬眼看到她:“如果没有兴趣呢?” 赵韵没想到自己会碰壁两次,想爬上她赵韵床的男人比比皆是,况且她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裴千树这种直接不吃美貌也不吃背景的,她还是人生头一次见。 “我不觉得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多认识一个人多一条交际圈,你觉得呢?”赵韵看着他低垂的眸子,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幅清心寡欲的模样,不过看男人哪能看外表。 裴千树挑眉:“哦?” 他瞧着她精致的妆容,游刃有余的社交手段,他继续说:“赵小姐把心思放到别人身上吧,裴某没有兴趣靠女人走关系。” 赵韵…… 裴千树说完,礼貌的说:“借过。” 他从她身边走过,赵韵看着他的背影,步调沉稳,气场很冷,说话不留余地,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想征服,真不知道跟他做爱的时候,他是否也会这样正经这样薄情寡欲,她难以想象什么样的女人能征服这样的男人,妖艳的,他已经拒绝,那么剩下清纯的。 她嘴角扬起来,转身回了房间。 裴千树在包厢简单吃了点东西,对方因为他父亲是裴鹏的缘故所以对他百般的客气,偏是这样偏是叫裴千树生气,可他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等对方说完了,他才站起身来,礼貌的擦了擦嘴角。 “我想你误会了,我与父亲已经断绝来往六年了,你要是想与他合作,应该去找我哥裴俊杰。”裴千树伸手招来了侍者,“这单我买了,先走了。” 对方立马认怂了,拦住了他:“小裴总,有话好好说,我想和您合作,不止是因为您的父亲…” 他说完意识到不对,改了口:“裴总,我跟您合作是真的觉得您公司的项目很有前景,非常的看好,跟您父亲关系不大。” 裴千树禁不住冷笑,却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对方示意了旁边的女伴过去给裴千树斟酒,女人穿着V领低胸装,一侧身就能看见里面硕大的胸脯和深深的沟壑,女人娇滴滴的说:“裴老板,我们王总说话直~我替他陪您喝一杯~” 裴千树还没说话,那女人已经一饮而尽了,一大杯高度数的白酒,他皱眉,脾气上来了,本来他想着对方还算有些地位,如果能合作会是双赢,但现在看来,这样的合作伙伴不要也罢。 他径直站起来,女人以为她做错了什么,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臂:“裴老板,您别这样。” 她用很小声的语气说:“裴老板,您这样,我回去交不了差,王总不会放过我的。” 她的声音细细的,这种恳求的语气让他很容易想到黎春,黎春求他的时候就是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以为裴千树动容了,继续说:“裴老板,您留下,我待会去您房间。” 裴千树皱眉,黎春不会拿身体做交易。 他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气一片清爽,他听到了里面摔杯子的声音,隐约听见了里面在骂: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是谁?要不是仗着他老子是裴鹏… 他已经走到拐角,再也听不见里面那令人作呕的交谈,他摁了电梯,现在回房间有点早,他的小姑娘还没有彻底打开身体,他得再等一等。 成年人的世界太复杂了,每个人都各怀心思,赵韵也好,王总也好,陪酒女也好,他自己也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定使命,如果可以,他想黎春这辈子待在他给她建造的伊甸园里,她的前十年太苦了,后面的一生,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一辈子不为钱而奔波,不为工作而劳累,不为压力而烦闷,她只要做黎春,裴千树的黎春就可以了。 十一朵玫瑰(h) 裴千树在一楼的喷泉广场吹了一会凉风,已经渐入冬天,北城的温度比望都要低一些,已有些凉意,他摸着口袋,点了根烟,广场的座椅上零星坐了些客人。 赵韵踩着高跟鞋朝他走过来,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这个女人不太好惹。 赵韵换了一身看起来很朴素的衣服,妆容也由大浓妆换成了淡妆,她走过来,颦颦一笑:“真巧,又见面了,裴总。” 裴千树眼睛眯起来,短短几十分钟,她就拿到了他的信息,看来她是真的打算黏上他了。 他夹着烟,看着赵韵:“巧不巧,你没数么?” 赵韵已经习惯了这人的不解风情,换了张笑脸:“好了,是人家故意等你的,行么?” 裴千树叼着烟,青白的烟雾衬托得他更加清心寡欲,眼睛眯起来的时候,能看见幽深的双眼皮,他是赵韵见过的比较英俊的一类,很man,她咧开嘴,故作单纯,声音娇媚:“裴哥,你真的一点儿机会不给?” 裴千树掐掉了烟,火星掉落在地上,他抬眼没有看她,只说了一句:“你这样算性骚扰,知道么?” 说话间,他已错开了她。 妖艳的不吃,清纯的不吃,他这人究竟吃哪套? 难道是个情种?弱水三千,只爱那一瓢? 赵韵想到这个,就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都二十一世纪,谁还讲从一而终,尤其是在这名利场待了这么久,那点真情早就变得不如上床真实。 赵韵看着他的身影,她一定要拿下这个男人,不管用什么办法。 裴千树本来想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可想到了赵韵,生怕她又跟上了,只能回了房间,也不知道他的小东西怎么样了? 他拿着房卡,走进了房间,刚推开门,就听见细细碎碎的呻吟,带着哭腔,一点点儿,像是春天发情的小猫咪,声音细细软软的,真是让人心都化了,光是听着就觉得有点儿热。 他扯了扯领口,走进了房间,白色的床上,黎春侧着脸,头发盖住了她的脸,白皙的皮肤香汗淋漓,好似经历过一番大战,浑身都透着粉色,如水蜜桃一般。 浑圆的胸,挺立的红豆,往下是干瘪的小腹,如同一片雪山,再往下,一点点的毛发稀疏泛着光泽,花丛中蔓延着晶莹的液体,两腿的腿根满满都是体液,她夹着腿,细长的腿白而带粉。 他坐在床沿上,伸手拨开了她的长头发,看到她脸上湿漉漉的一片,有汗水也有泪水,黎春撇过脸,没有理他,裴千树伸手掰过她的脸,黎春铆足了劲,不看他。 她生气了。 他觉得她生气也是这般动人,伸手强行掰过了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这一看,看到红通通的眼睛,睫毛上挂着泪滴,晶莹剔透,他不免有些心疼:“怎么了?” 声音温柔的像水。 身下的跳动还在嗡嗡的震动,黎春咬着唇,瞪他,但又不敢真的瞪,还带着一些的撒娇,就那样看着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拿出去。”她说。 裴千树凑近了,捧着她的后脑勺,看着她含着泪水的眼睛,手摸动了床头柜上的开关,那震感更强了,黎春紧紧咬着唇,脸还在他手里。 “唔……嗯……啊……拿出去……啊……”黎春扭动的身体,眼睛巴巴看着他。 裴千树低头吻住了她,长舌直驱而去,他吮吸着她的小舌头,黎春早就一身是汗,因为他的这番动作,她就哭了,眼泪哗哗掉下来。 他堵着她的唇,她呼吸不过来,大口攫取着他度给她的空气,头发凌乱的垂在身侧,他边吻她,边摸到了她的胸,包裹着她圆润的乳房,指尖夹着那红通通的乳尖,轻轻拉扯、松开。 黎春张嘴咬住了他的唇,眼睛闭了起来,她的意识一片模糊,腰一抽一抽的,任凭着快感将她淹没,她在他的吻里到达了高潮,这是她不知道第几次高潮了,他走之后,这样的感觉有过,但这一次是最强烈的。 她粗喘着气,裴千树眼睛眯着,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因为高潮紧闭的眼睛,唇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吻掉了她动情的眼泪,他一下下轻啄她的眼皮。 许久,等她高潮的余韵渐散,他才说:“舒服么?” 黎春睁开眼睛,脸红的快要滴血,她说:“你是坏蛋。” 裴千树笑,笑她可爱至极,他说:“敢骂人了?” 黎春撇过脸,她不舒服,裴千树还捏着她的胸:“不舒服么?” 黎春被他捏的呼痛,转过头:“疼呀。”?她乖乖回:“舒服的。” 他说:“现在去洗一洗。” 他伸手解开了她的手铐,才看到因为挣扎手腕勒出了两条红痕,黎春却不觉得疼,爬起来想去洗手间,腿一软,就跌在了床上,她不知道这种事情能这么折腾人,路都走不了。 后来她跟他做爱之后,才知道,走不了路是常态。 裴千树把她抱起来,看到床单上大片大片的水渍,几乎浸湿了整片床单,不禁看着怀里的小东西:“你是小水娃吗?” 黎春睁眼看他:“水娃是什么?” 他笑她可爱:“就是动情的时候,流的很多很多。”?她脸一片燥热,裴千树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喜欢你为我动情,这样很好。” 黎春伸手抱着他的脖子:“那你不能再这么对我,这种感觉不好受。” 裴千树没有回答她,而是把她放进了卫生间的浴缸里。 十二朵玫瑰(h) 黎春趴在浴缸上,热气蒸腾着她的脸,隔着雾气她拉着他的手:“拿出来。” 裴千树试了下水温,调了个合适的,坐在浴缸边上,瞧着她:“自己拿。” 黎春低着头,嘟着嘴,伸手摸到了自己的下面,一片黏湿,那东西还在震动,她的手指摸到了花穴,热水包裹着她的手背,她伸手却不敢伸进去,试了两次,手指间刚刚伸进去一点点就缩回来。 来来回回几次,什么作用都没有。 这幅样子可爱至极,脸已经着急红通通的。 她试了有七八分钟就是没办法做到把自己的手指塞进那里面去,她放弃了,转头看到裴千树含笑看着她,就那么坐着,直勾勾的看她,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黎春声音软软的:“帮帮我~” 他挑眉:“不帮。” 黎春伸手抓着他的手,撒娇:“求你了~真的~黎春只爱你~” 她从浴缸站起来,赤裸的站在他面前,皮肤挂着水珠子,她伸手去解开他的衬衫,然后解开他的皮带,小手握着他的那东西,硬邦邦的,她说:“这样行么?” 她的手握住了他的肉棒,很大很粗,紫红色的,前面像是蘑菇,圆圆的,她低头含住了那颗蘑菇,嘴巴塞得满满的,她的舌尖轻舔他的马眼,有一丝咸咸的液体,她的嘴巴撑得有些疼。 黎春知道求他,得把他伺候满意了,不然她怎么求都没有用,而裴千树很好哄,基本上哄好了那带蘑菇头的肉棒,什么都好说。 裴千树眸色渐深,他看到她光裸的背,因为跪在他面前,背脊轻微弓起,露出一串珍珠骨,他伸手抱起了黎春,黎春失重,他掰开了她的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黎春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挂在了唇角,晶莹的液体挂在下巴上拉出一条细长的银色线。 她说:“怎么了?” 裴千树握着她的臀,狠掐了两把,黎春轻轻的嘤咛。 他与她面面相对,看着她:“准备好了吗?” 黎春不知道他说的准备是什么,却感觉身下凉凉的,一个手指摸到了她的臀缝,黎春吓得紧紧的抱着他,不敢动弹,僵直的后背让裴千树不禁扬起了眉头。 他伸进去了两只手指,问她:“疼吗?” 黎春只觉得燥热,那跳蛋震动得她快失控了。 她摇头。 裴千树又加了一根手指,感受到了女孩内壁的紧致,黎春抱着他,问他:“拿出来了吗?” 他安慰她:“快了。” 她安静的等待着,身下的震动快把她磨疯了,比震动还奇怪的是,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穿动,当然,她不知道,裴千树的手指正在抽插着,在摁到某个位置的时候,黎春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啊……”她惊呼了一声。 他便又戳了两下,黎春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大口的喘息呻吟:“别……嗯……难受……” 他说:“快拿出来了,再忍一忍。” 黎春却傻傻的以为他真的是在帮她取跳蛋,点头,乖巧的说:“嗯。” “ 啊……好热……”她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这回跳蛋真的被拿出来了,裴千树握着她的腰,对准了她抽搐中的花穴,慢慢的插进了蘑菇头,蘑菇头很大很圆,起初进去很困难,黎春的脑子清明了些许。 她有些错愕,裴千树抱着她的腰。 “疼吗?”他问。 黎春没觉得很疼,但还是觉得有种撕裂的感觉,她点头又摇头。 “还,还好……”她说。 裴千树亲吻她的鬓角,然后是嘴唇,黎春往前送上了她的胸,他含住了乳尖,打磨着,黎春浑身都很烫,他一手摁着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下一瞬,黎春感到自己被贯穿了。 他开始动作了起来,他把她抱了进来,走进了浴缸,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他轻轻放下她,进入了她的身体,水的温度让她温暖而充满安全感,他在她的身体里撞击,黎春眯着眼睛,灯光下她看到他琥珀色的眸子,漂亮的出奇。 她没有忍住,伸手抱着他,紧紧的,她喃喃的说:“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裴千树愣了,他们这么近,近的距离变成了负数,可是她还是想他,那是怎样的想念,后来等黎春不在他身边后,他才懂得,那是植入骨髓的爱恋。 只是彼时,他以为是她的孩子气。 这一晚,她真正意义上成了他的女人,他这一生最爱的人,当时谁都不知道,日后,他会为她放弃一切。 十三朵玫瑰(h) 夜里折腾狠了,第二天早上黎春醒来浑身都散了架,根本爬不起来,一半是累的,另一半是撒娇,小姑娘被他那样欺负还不能撒娇了么? 黎春就是不肯起来。 裴千树放下了电脑走过来叫她,黎春抱着被子,露在外面的肩膀红痕点点。 他说:“今天要回望都。” 黎春露出一只眼睛看他,昨夜里做到凌晨三点,早上他还是六点就起床了,真不知道这男人的精力怎么这么旺盛,难道他不困吗? 她撇撇嘴:“起不来。” 明着闹小孩子脾气。 “不听话。” 黎春故作生气:“谁不听话了?那么折腾起来,我怎么受得住,现在我也很想起来,可是下面疼着呢。” 他瞧着她义正言辞的样,掀开了被子:“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黎春没回,他说:“你这叫恃宠而骄。” 他钻进来,黎春感受到他身下硬邦邦的那东西,昨晚可领教过来,前半夜还好,后半夜被捣得浑身都酥的不像话,弄得一屋子狼藉,她有点发怂。 黎春往里缩:“我起来,起来了。” 他笑着把她抓过来,小小的一只:“晚了。” 她说:“不是要回家吗?” 他亲吻她的唇:“做完也来得及。” 她的唇被亲的发红,眼睛因为动情水汪汪的:“我累。” 他伸手摸到了她的腰际:“车上可以休息很久。” 她说:“那你轻一点。” 他没说话,伸手往下,滑过她平坦的小腹,然后没入了丛林,穿过了小溪,直达目的地,手指摸到了一片潮湿,粘稠润滑,他笑:“你是不是脑子里在想什么?” 黎春错愕,脸很红,对上了裴千树的眼睛,他总能把她一眼看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任何的想法都无从遁形,她抿唇不说话。 她很小声的否认:“我没有。” 这样的否认无疑又是另一种邀请,他的手指灵活的钻进了她的身体,经过了一夜,他对她的身体已经驾轻就熟,哪里敏感,哪里脆弱,哪里她会哭…都清清楚楚。 没两下,她就被捣得春水泛滥,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 他抱着她,把她翻了个身,压着她的腰,从背后插了进去,黎春惊呼了一声,他与她十指紧扣,后入式的姿势能让他完全贴合她,也是她最受不了的姿势,很轻易地就能戳到她的敏感点。 本来黎春以为早上做一会就结束了,结果一直搞到了快中午。 黎春完全起不来了,体力被榨的一干二净,赖在床上,死活不肯下床。 裴千树心情很好,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径直抱着她出门。 往停车场一路引来了无数的围观,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嘲讽的…总之被大佬这么宠着的,还是少见的。 赵韵在一楼的咖啡厅正和昨夜共度春宵的男人谈笑风生,余光看见了裴千树,转过头,看到他正抱着一个小丫头,赵韵蹙起了眉头。 白色的连衣裙,因为公主抱裙摆在悠悠晃动,勾勒着黎春纤细的小腿,黑色如墨般的长发顺着裴千树的手臂垂下来,黎春伸手环着裴千树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胸口,目光平静而温和:“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她软软的声音刮过他心口。 他看她:“你能走?” 黎春也不确定,咬唇:“嗯。” 他嗤笑一声:“看来是我不给力了。” 她睁大了眼睛,殊不知他这话多让人脸红,埋着头不说话了。 黎春看到了赵韵走过来,她记得这个女孩,昨天在旋梯上看到过,但昨天赵韵旁边的男人不是现在这个。 赵韵看了一眼裴千树怀里的小姑娘,眉清目秀,眼睛含水,楚楚可怜,原来他喜欢这种的,赵韵这次没有自讨没趣,而是路过了裴千树。 他们错开,赵韵与黎春的眼神在空中撞了下。 她看到赵韵微挑的眼尾,还有勾起的红唇,充满了挑衅,黎春瞥过眼,兴许是她看错了。 北城到望都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黎春枕着裴千树的腿睡了一路,期间听到他打电话,声音压的很低,但很明显感知到他在生气。 她太累了,眼皮子睁不开,朦朦胧胧看到他坚毅的下巴,脾气不大好,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一有忤逆就炸毛了,他总说她是个小孩,其实在她眼里,他有时候也很幼稚。 — 北城之行后,裴千树忙了起来,因为王总合同的缘故,资金链上并不宽裕,黎春也开始学习各种科目,安妮已经把高中的知识教给她,知识越多,时间过得越快,脑子里挤压着各种单词语法和公式算法。 裴千树每个阶段都会考察她的学习情况,他也会给她科普一些其他的知识,在黎春的世界里,他是万能的。 做爱就像是学习,也成了每日必修课,裴千树不管工作多晚都会回来,早的时候下午三四点,晚的时候凌晨两三点,他回来都会要她,心情好的时候,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变着法子折腾她,有几次折腾到了天亮,第二天直接给安妮请了假。 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和裴千树做爱大概是黎春最难戒掉的习惯。 昨夜里被弄得满脖子都是痕迹,青紫一片,安妮给她上课的时候看到了,她什么也没问,四五十岁的女人怎么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ps:我又开车了,妈耶 十四朵玫瑰 隔了没几天,黎春听到安妮和裴千树在吵架。 安妮说:“她还是个孩子,你这样会毁了她的。” 隔着门,黎春呼吸一滞,只要跟裴千树有关的,她都很紧张,这么多年已成习惯 裴千树的声音很沉:“安妮,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 安妮:“千树,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想看你毁了自己。” 裴千树转而语气很轻:“我有分寸。” 安妮:“可是黎春是无辜的,她还有大好前程,她再长大一些,就会有自己的人生,她会遇到一个她真的喜欢的,想要的人,她会跟他过平淡安稳的一生,她会经历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 裴千树:“够了,她不会有其他人。” 带着裴千树独有的霸道和冷静。 安妮呵了一声:“不是她跟你上床你就得到了她。” 安妮不想他再错下去,继续说:“她不是全部的她,你占有的是被你禁锢的黎春。” 黎春咬着唇,听着他们说着关于她的话题,那些话她似懂非懂,裴千树的占有欲让她很开心,起码她知道裴千树只要她,可是当安妮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她想,现在的她自己是全部的她吗? 全部的她又是谁? 黎春不懂,从她踏进裴千树的别墅,她没有再想过其他,她会喜欢上除了裴千树之外的人吗?她会跟别人过一生吗? “你胡说什么,我请你来不是听你教训我的。” 安妮似乎铁了心要跟他撕破脸:“你能保证二十年后你还养着她吗?现在她才15岁,等她35岁的时候,你还把她当孩子养着吗?你可以再养一个孩子,可是黎春呢?她拿什么去社会生存?她懂人心的险恶吗?她能离得开你吗?” 安妮有些歇斯底里,她想起了黎春温润的脸,还有乖巧的性格,她深知包养的关系不能够持久,由性维持的关系也不能长久。 “够了!你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我跟黎春什么关系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你觉得家庭教师没有意思,我不介意换一个。” 黎春听到了里面杯子重重砸在桌上的声音,她吓得赶紧跑回了房间,安妮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在她耳边想起来。 二十年后裴千树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他们还会有二十年吗? 裴千树会养其他的孩子吗? 黎春不敢想,她不能想,一想她就觉得前面一片黑暗,这五年就像是她从上帝那里偷来的一样。 她在床上窝着,眼睛湿漉漉的。 裴千树没多久就回了房间,他看到她窝在床上,没有在意,随口说:“明天会给你换个家庭老师。” 他像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完全不在意黎春是不是能够习惯新来的老师。 黎春坐起来,她看着他,喃喃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安妮换掉?”她欲哭,或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裴千树没有未来所以才哭。 他没有多少耐心:“没有为什么。” “我喜欢安妮,我不想换其他的老师。”她再次开口,即使她知道裴千树讨厌她的不听话,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顶撞他,想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她的不听话而提前把她抛弃。 “不要试图惹怒我,对你没有好处。”他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差了。 黎春仰着脸:“我就要安妮!” 裴千树拿了东西准备走,黎春跑下床,抓着他的袖子:“我不要别人,我就要安妮。” 裴千树低眸看到她倔强的脸,下一秒,她被裴千树抱起来扔到了床上,头硌到了床沿,她疼的唔了一声。 裴千树蹙眉,擒着她的手腕抵在床上,黎春慌乱中不停蹬他,他抓住了她的脚,黎春挣扎扭着身体,他从床头拿了皮带,粗暴的把她的手捆了起来。 “你放开我!”黎春眼睛发红。 “你放开我!” … 裴千树扒掉了她的裤衩塞进了她嘴里,黎春呜呜叫着,他转身推开了门,从外面落了锁,黎春听到了一声“砰”的声音。 眼睛顺着脸颊掉下来,嘴里塞了东西,她哭不出声,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阳光从窗外落进来,然后落进了地平线,屋子里从亮堂变成了黑暗,黎春躺在床上,嘴巴因为塞着东西很疼,她从床上蹦下来,今夜,裴千树不会回来了。 黎春站在屋子里,窗外夜色浓重,她想了很多,安妮说,她无法在社会生存,她想要试着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用身体推着凳子推到了窗前,爬上了凳子,伸手用皮带的锁扣砸窗户,清脆的响声在夜里回荡。 一下 两下 三下 …… 第二十几下的时候,皮带的锁扣坏了,皮带掉了,黎春伸手拨开了窗户的锁,她踩着窗沿爬了出去,外面是别墅的花园,她深吸了一口气跳了下来。 脚踝崴了一下,她捂着脚腕,揉了两下,站起来,朝院子的大门跑了去。 她会活下去,等她在社会上活下去的时候,她就可以告诉安妮,三十五岁的黎春可以活下去,没有裴千树,黎春也可以活下去。 ps:评论区我就不一一回复了,因为手机端一直点不开,我都看到的,爱你们哦~ 十五朵玫瑰 黎春走出了裴千树的别墅,这是第一次她一个人外出,以前她都是跟裴千树一起出门。 别墅区的夜晚除了苍凉的路灯只剩下参天大树的影子,她穿着棉质拖鞋走在马路上,已经入秋,秋风瑟瑟,冷的厉害,她搓了搓脸,往远处走去。 明天她就会回来,然后告诉安妮她可以一个人在外面生存,然后让安妮和裴千树和解。 远处的豪华轿车从面前驶过去,黎春心惊,近处看到不是裴千树的车她才舒了一口气,她想裴千树今天会回来吗? 依照他的脾气,今晚他是不会回来的,他要让她为她的叛逆买单,他要惩罚她不许吃晚饭。 黎春摸了摸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想得在明天中午之前回来。 走了有半个多小时,面前的景色已经换了模样,不再是人烟稀少的别墅区,前面亮着灯火,黎春加快了步子,她还是第一次在夜里出门,原来大家不睡觉的。 远处的天空燃起了一片烟火,几声“砰砰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黎春看到灰暗的天空上绽放了五彩的烟花,如同璀璨的明星,她看痴了,停在了原地。 她看了好一会,久到好几个人盯着她看。 烟火放完了,黎春还仰着头,等了一会好像真的没有了,她才失落的又继续走路。 黑色的长发因为徐徐的夜风在身后飞扬,她搓了搓脸,又冷又饿,前面的面馆门口冒着腾腾的热气。 黎春走了过去,闻见了扑鼻的香味,她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络绎不绝的人,有人说笑,有人独自吃饭,她看着别人碗里的豚骨拉面,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摸了摸肚皮。 门口的服务员看她站了好久,走过来说:“小姐,我们家的豚骨拉面特别正宗,要试一试吗?” 黎春点头:“好呀。” 服务员招呼着她进去,一进门,里面的人就抬起了头,她长得太过好看,以至于人群之中很容易被注意到,只是她自己不自知。 服务员领着她去了靠窗的一个位置,问她想吃什么。 黎春伸手指着菜单上的经典套餐,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在外面吃饭,外面的饭竟然这么好吃,汤鲜美而爽口,鸡蛋嫩而滑,裴千树只给她吃营养的餐食,每日都是精心搭配的食材,千篇一律而没有食欲。 吃饱喝足,她准备走。 走到前台,服务员说:“结账去前台。” 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站在前台,前台小姐问她:“请问是支付宝还是微信?” 黎春不知道支付宝是什么也不知道微信是什么,她没有手机,她愣愣的,小声说:“我,我没有带钱。” 前台皱眉,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很好,浑身上下看起来根本不像穷人的小姑娘:“小姐,你该不会想吃霸王餐吧?” 黎春低着头,她一开始进来吃面,没想那么多。 “多少钱,我替她付。”一个清朗的男声响了起来。 黎春回头看到了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她想说不用了,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她没得选。 等到男人帮她付完钱,黎春连声道歉,她说:“谢谢你,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男人伸手到她面前:“你好,我是张轩。” 黎春看着面前的这双手,她应该做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她说:“我,我叫黎春。” 张轩说:“你是第一次来望都吗?我看你对一切都很生。” 黎春摇头,看着张轩,然后又点头:“嗯。” 张轩说:“要不我带你逛逛?” 黎春感激涕零,她想外面的世界并不是都是坏人,起码面前的人很好,他替她付了面钱,听说她是第一次来望都还主动坐起来向导。 张轩与她攀谈起来,他问她:“黎春,你家在哪里?” 黎春想了很久,她的家,是裴千树的家吗? 张轩见她很为难,笑起来:“没关系的,我随口问问。” 黎春抬头,望都的夜晚月色很美,一轮浅黄色的明月挂在枝头,她仰起头:“月亮一直都是这么好看吗?” 张轩看到她的长睫毛,在夜色里渡了一层浅光:“你要喜欢,明天也可以陪你看月亮。” 黎春微笑,摇着头:“不行,明天我要回家了。” 张轩心想,这个小姑娘肯定是和家里人闹脾气跑出来的。 他陪她走了有二十几分钟,基本上是张轩问,黎春回答,她对一切都很感兴趣。 走至前面拐角的时候,张轩说:“哎?你要不要喝杯茶?” 黎春转过头:“我,我没钱。” 张轩说:“我请你啊。” 黎春摇头:“不用了吧,就在外面逛一逛挺好的。” “没事的,等我们喝完茶再陪你逛吧。” 张轩引着她走进了一家亮着灯的逍遥茶舍,三楼是茶舍,二楼是宾馆。 里面装修有些破旧,黎春走进来看到了墙角的霉斑,她想起了五年前她在的村里,一到梅雨季,白色的墙壁会长霉斑,五年,她差不多都忘了那段过去。 前台的男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狭长的眼尾微微挑起来,他又看了一眼张轩:“身份证。” 张轩把自己的身份证拍在了桌上:“诺。” 他看了一眼:“她的。” 黎春被前台小哥一个眼神呵住了,不敢说话。 前台男生敲了敲桌子:“喂,身份证出示一下。” 黎春看他那样子,感觉要把她吃了。 张轩换了副笑脸:“哎?小弟弟,以前不都是一张身份证就够了的吗?” 前台男生唇角微勾:“你他娘的才是小弟弟。” 张轩没想到一个前台这么牛逼哄哄的:“你什么态度你?你叫什么?我要投诉你!” “老子叫陈驰。”陈驰挂着癖笑,“老东西,诱拐未成年小姑娘,你信不信老子立马叫警察?” 张轩脸色立马就发白了,转头拉着黎春往外面走。 陈驰撑着桌子,一把跳了过来,吓得黎春往后一退,差点摔了。 陈驰一把把黎春拽了过来:“老东西,滚。” 张轩脸色极差,想翻脸,但是他担不起诱拐的罪名,骂了一句:“你个狗娘养的小杂碎。” 陈驰伸脚准备踹他,张轩拔腿就跑了,模样甚是狼狈。 等张轩走远了,陈驰才回头看向了他后面的小姑娘,被吓得不清,身体还有些颤抖,他看着黎春的头顶:“喂,我说你是傻逼吗?” 他语气不好,黎春被骂的眼睛发红。 “哎呦,别哭。”陈驰想他也没说她两句,结果给人小姑娘整哭了。 ps:靠爱发电 十六朵玫瑰 黎春红了眼睛,却是不说话,陈驰最讨厌女生哭,但是却不讨厌她哭。 他弯下腰,看着她两眼泪汪汪的模样:“喂,别哭了,行不行?” 黎春抽泣着,不知怎么,她觉得陈驰虽然凶可是不是个坏人,她的肩膀耸动,伸出袖子擦了擦眼睛,满眼的泪水,晶莹剔透,眉毛蹙着,很是惹人怜爱。 陈驰等她哭完了,问她:“得亏你今天遇到了我,要是遇到了别人,你可就…” 他本来想说“你可就得被强奸了”,但话到了喉咙口,给咽下去了,她看起来太清纯了,不该与这一污秽的词语放在一起。 换了个词儿:“不然你可就要后悔了。” 黎春吸了吸鼻子,不哭了,陈驰就前台后面的饮料柜里拿了一瓶阿萨姆奶茶,他递给她:“呐。” 黎春睁大了眼睛,睫毛颤抖,她摇头,陈驰走过来,把奶茶塞到了她怀里:“拿着吧。” 奶茶躺在了她的臂弯,她握着奶茶,陈驰叹气,哎,伸手把奶茶抽走了,特意给她把盖子拧开,然后重新塞给了她。 黎春抱着奶茶坐在前台旁边的凳子上,她低着头,有点害怕,但她已经不敢走出去了,她害怕张轩在门口,害怕别人再来骗她,她看着外面昏黄的灯光,好像是另一个世界,曾经她在裴千树的别墅里也这样看着外面的世界,那时候,她看到的是春天的青草地,秋天的黄叶,还有冬天的银装素裹,她没想过在那外面的世界有各种纷繁复杂的人。 已经夜深,店里没什么人,陈驰坐在那玩游戏,玩了一会抬头看她乖乖的坐在那里。 他掀了掀嘴皮,问她:“你不回家吗?” 黎春想回家了,刚刚就想了,可她不能这么铩羽而归。 她讷讷的说:“我等会就走了。” 陈驰没有赶她走,门口进来了一对年记不大的情侣,黎春抬头看到了那个男生亲着女生的脸,男生的手放在了女生的臀部,爱抚般的轻轻捏了一下,女生满脸绯红,有一股浓重的酒气。 路过黎春的时候,她听见男生说:“等会看我不干死你。” 黎春觉得浑身都烧的灼灼的疼,男生跟陈驰说:“一间钟点房。” 陈驰懒洋洋的接过身份证,从抽屉里掏出一把零钱找给了那男生,黎春看着男生搂着女生的腰往二楼走过去。 陈驰看她一直看着那个方向,伸手到她面前挥了挥:“喂,看什么呢?” 黎春的眼里是懵懂和无知,她问陈驰:“他们是什么关系?” 陈驰说:“炮友。” 黎春不懂这是什么,无畏的眼神看着他:“什么是炮友?” 白色的灯光照着黎春的脸,黑色的眉毛一直蹙着,眼睛里闪耀着璀璨星河,她与这便宜的宾馆格格不入,但又别有风韵,陈驰喉咙发紧,年少的喜欢可能只是因为一个眉眼,或者裙摆微微颤动。 他像给小孩科普知识般说道:“正常的是情侣,他们相爱,所以来开房,炮友呢,他们之间没有爱,他们只想互相满足彼此的身体,因性而起。” 黎春想到了裴千树,他们上床是因为什么,是身体的满足吗? 是炮友还是情侣? 她问:“什么样才是情侣?” 陈驰看她傻的可爱,搁下了手机:“彼此相爱的。” 她又问:“什么叫彼此相爱?” 陈驰想了想:“爱这个东西说不出来,就是一年四季都想陪着她度过,世界所有的琐事都想和她一起做,此生只想和她尝尽烟火。” 黎春似懂非懂,点头,今天她学到了一个字,叫“爱”,她坚定了自己爱裴千树的那颗心,如果真的是陈驰说的这样,那她该多爱裴千树啊,她想他时时刻刻都在身边,她想和他做很多事,她想所有的事都和他分享,她想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 这叫爱,她抿着唇。 忽然说:“如果只有一个人这样想,叫什么?” 陈驰挑眉:“怎么?看不出来啊,你这个小丫头有喜欢的人了?” 黎春瞬间低下头,想掩盖什么,喃喃说:“没有,我不懂,所以好奇。” 陈驰绕过来,走到她跟前:“那叫单恋。” “单恋是——什么?” 陈驰说:“你为她紧张,为她颤抖,而她对此毫无感觉,就像你口袋装了怀表,你对它紧绷的发条没有感觉一样,这根发条在暗中耐心地为你数着你的钟点,计算着你的时间,以它听不见的心跳陪着你东奔西走,而你在它那滴答不停的几百万秒中,只有一次向它匆匆瞥了一眼。” 黎春安静的听着陈驰的声音,那一刻她觉得天地寂然,只有男孩清朗的声音,她好像懂了,她是那根等待着裴千树的发条,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只以想他为生,而她只是他的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她要费好多气力才能让他瞥她一眼。 是单恋啊。 黎春懂了,这不是爱,也不是相爱,这叫单恋。 她觉得鼻子有点酸,然后看着陈驰说:“你是诗人吗?” 陈驰低头与她的眼神有了交汇,他说:“这是哪里是我写的,是茨威格写的。” “那个写《象棋的故事》的茨威格吗?”黎春对这个名字很耳熟。 陈驰笑起来:“你读过?” 黎春点头。 陈驰搬了凳子与她坐在了一起,他们开始聊天,黎春对生活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她对书颇有兴趣,在她短暂的五年里,唯一相伴了也就只有读书了,只是以她的阅历对很多作家的情感无法深刻领会。 他们侃侃而谈,到了凌晨两点多,陈驰问她:“你困吗?” 黎春摇头:“但我要回去了。” 陈驰看了一眼时间:“我送你吧。” 黎春说:“可以吗?” 陈驰从前台桌上拿了手机:“有什么不可以。” “你不看店吗?” “不看。” “老板不会开除你吗?” “那就让他开吧。” 他伸手拉着黎春的手,走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十七朵玫瑰 他们走了很久,初秋的深夜,风凉凉的吹在黎春的赤裸的脚踝,陈驰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上面带着他身上的体温,很暖和,她搓了搓手,说:“谢谢你。” 陈驰穿着短袖,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看着外套下垂着的连衣裙裙摆,昏黄的灯映着纤细的腿,像是一段藕,白而干净。 往前走了有十几分钟,陈驰想到了什么,问她:“阿黎,你住在别墅区?” 黎春对这个称呼有些不太适应,但陈驰喜欢这么叫她,他说在好朋友的名字前面加“阿”会显得很亲昵,比如阿婆、阿爹、阿大… 黎春仰着脸问他:“那我应该叫你阿陈吗?” 陈驰被这个称呼弄得笑起来:“其实阿春,应该更好,但是我喜欢阿黎这个叫法,特别的——” 他弯腰看着她,男孩眼里的清澈一望入底:“特别的——温暖。” “但你不能叫我阿陈,我年长你好几岁呢,论年龄,你得叫我一声哥哥。”陈驰娓娓说起。 黎春声音温润:“陈驰哥哥?” 那声“哥哥”叫的人心都化了一半,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陈驰都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陈驰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他咳了一声:“这样叫也可以。” 黎春点头:“哎?刚刚你问什么来着。” 陈驰看着前面静谧的小道,这条路他走过两次:“你家是在前面的别墅区吗?” 黎春点头:“嗯。” 望都的房价不算便宜,市中心地带得三四万一平,别墅区差不多得七八万,黎春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他看到她,便看到他与她之间的落差,是贫穷与富有。 他有些自嘲的从口袋里摸了支烟,目光落在她的长发上,他又把烟塞了回去。 他陈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喜欢一个姑娘,畏首畏尾,他问黎春:“你在哪里上高中?” “我没有上学。” 陈驰有些错愕,有钱人上的不都是私立高中或者国际高中。 黎春淡淡的说:“是老师来家里上课。” 陈驰想,望都就那么两三个好的私立高中,如果黎春在那里上课,他还有机会和她接触,现在怕是没机会了。 他问:“那你不无聊吗?” 黎春想起了很多个在家的日子,白天老师上课,晚上裴千树会陪她看会书,或者考习她,或者和她做一些床上的事情,连等他这样的事情都让她觉得充实。 她摇头。 陈驰说:“你有朋友吗?” 黎春摇头:“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好像一直与她无关,她的世界里只有裴千树,她看着陈驰:“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陈驰有些惊讶,在这惊讶中有一丝的欢喜:“真的?” 黎春点头:“嗯。” 陈驰掰过了她的肩膀,握着她的小肩膀:“阿黎,你怎么这么可爱!” 黎春并不知道这句话能让他这么开心。 陈驰松开了她的肩膀。 夜色正好,她踩着柏油马路上树叶的影子,陈驰走在她旁边,偶有路过的汽车。 又走了十几分钟,目的地终于到了,黎春指着前面的别墅区正门:“陈驰——” 她想了陈驰说年长于她,于是又叫了一声:“陈驰哥哥,我到了。” “你还是叫我陈驰吧。” “为什么?” 陈驰不能说,你这样一个称呼叫的他不想走了,只能说:“我可不想被你叫老了。” 黎春一想好像是这样的,笑起来:“好呀,那我叫你陈驰。” 陈驰走到门口停下来:“呐,你到了就进去吧。” 黎春朝他挥了挥手:“好,那我先回家了。” “哎?等等。” 黎春歪着头:“怎么啦?” 陈驰说:“你手机号多少?” 黎春咬着唇:“我,没有手机…” 陈驰……“你爸不给你买吗?” 黎春想说我没有爸爸,但是话到嘴边,没说出来,她怕这一说,又得说上半天,她说:“没有买。” 陈驰心想,住在别墅区的家教都这么严厉的吗?这么大个孩子连手机都没有。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塞到了黎春手里:“拿着,别弄丢了。” 黎春想说什么,陈驰弯下腰看着她:“小可爱,记得藏好我的手机,别叫你爸爸看见了,知道了不?” 黎春把手机塞给他:“不——不用了。” 陈驰伸手罩着她的脑袋:“明天我给你电话,你要接哦。” 他把手机塞进了她身上那件外套的口袋,在她没有来得及掏出来的时候,陈驰迈开长腿跑开了,他倒着跑着,嘴角挂着笑脸,昏暗的灯光里像是一抹阳光,他朝她挥了挥手:“阿黎,明天我来找你。” 黎春呆呆的看着他的方向,直到陈驰消失在拐角,她才走回了别墅。 短短几个小时,她认识了陈驰,后来黎春想,如果没有遇见陈驰,她的一生将只与裴千树在一起,可是命运偏偏叫她认识了陈驰,叫她体会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别墅门口,里面没有灯光,外面也没有车,裴千树没有回来。 黎春舒了一口气,从窗户重新爬了进去,跌在了地板上,她轻手轻脚的踩着地板,脱下了陈驰的外套,她看了一眼房间的构造,却没有找到能够藏衣服的地方,衣柜是不行的,床底下也很容易被发现,黎春焦头烂额的想着该怎么掩藏这次的出逃,她咬着唇。 焦灼的思考着,窗外闪过了一道灯光,接着她听见了关汽车的声音。 ps:我是想写小黄文的,怎么一不小心写的这么纯情…这不像我 十八朵玫瑰 黎春握着那件外套,她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她咬着唇,浑身都在颤抖,接着她听见了脚步声。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浑身血液逆流,她迅速跑到了窗边,推开窗,将那件外套连同口袋里的手机一起扔了出去。 就在她准备返回的时候,房门打开了,裴千树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冰冷、可怖、黑如深潭,他看着她,丝毫没有意外。 黎春低着头,做错了事一般,不敢说话,她与他僵持着。 裴千树大步走了过来,踢开了地上的皮带,他浑身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压迫感,让黎春下意识的害怕。 她紧张的快要死去,是不是裴千树看到了? 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黎春不敢说话,裴千树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嘴唇扯出一个阴冷邪魅的笑,他看着她:“看来皮带是绑不住你了。” 黎春错愕抬头,裴千树掐着她的腰把她压在了窗台上,如华月色从窗外倾泻进来,长发镀了一层薄光,她美得动人心魄,真是个妖精。 他伸手剥掉了她的衣服,她的身材很好,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胸型如水滴一般,饱满而精致,腰很细,不禁盈盈一握,他伸手握着她的腰,看着她含水的眸子,她有一双天生能引起保护欲的眼睛,与保护欲同时存在的还有摧毁的快感。 他喜欢她蓄满眼泪求他的样子。 裴千树抱着她,将她放在了飘窗上,指尖摩挲着她的皮肤。 这个角度黎春可以很仔细的看到他的面颊,他神色犹如霜雪,清冷幽寂,黑色的瞳孔不着任何色彩,以黎春这么久以来对他的了解,今天不会好过。 他的手指游离,黎春走神了,这是一双签下无数千百万合同的手,也是一双能让她失控的手。 修长、有力、灵活。 他挑开了她的底裤,手指顺着花缝揉搓着,只持续了几下就不再继续,连花穴都还没有开始流出爱液,他已经没有耐性。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带着委屈的语气,小声的说:“会疼的。” 没有润滑的情况下做爱很疼,因为他的那东西很粗很大。 他说:“做错了事就要受到该有的惩罚。” 黎春低着头,他的手抵在她的后脑勺上,眼睛审视着她:“刚刚在窗前做什么?” 黎春心惊,不敢再说话。 裴千树也没有想等到她的坦诚回答,他撞进了她的身体里。 没有润滑,没有前戏,没有任何的情欲,只是惩罚,对她的惩罚。 黎春感到了撕裂的疼痛,低呼了一声:“疼…” 下一秒眼睛潮湿了,亮晶晶的液体蓄满了她的眼睛,泪光里朦胧的看着他的脸。 她不能说,不敢说,害怕被他发现什么,瞥过眼睛不与他对视。 粗暴的撞击几乎要把撞碎,她咬着嘴唇,能感知到他的愤怒。 裴千树掐着她的臀,贴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说:“想逃,是么?” 黎春颤抖,眼泪掉出来:“……不,我,我不想。” 他没有说话,更狠戾的操弄着她,以绝对征服的姿态的俯视她。 他拉起她的腿,以更深的角度操她,月光落在她的身上,胸笼罩着一片月色,乳尖如待采撷的红豆,他伸手捏住了,揉搓着。 长发扑在背后,如开屏的孔雀。 他淡淡的说:“你逃不掉。” 他说着话,每一下都研磨着她的敏感点,时而轻时而重,足够的爱液流出来润滑着他们结合的地方。 已经不再疼了,相反是一种灭顶的快感。 空气中听到“扑哧”的声音,明明是惩罚却变成了另一种折磨,心在地狱,身在天堂。 黎春眼泪撞了出来,眼睛酸涩,她想起了陈驰说的,她是裴千树的一个怀表,时刻紧绷着的发条都是在等他。 他俯身伸手揩掉了她眼角的泪滴:“黎春,你天生就是为我而生的,你看,只要是我,怎么操你,你都有反应,即使是粗暴的,你也会水流成河。” 在这密密麻麻的疼痛里夹杂着的快感比正常做爱更加让人窒息,她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痉挛着在他的话里达到了高潮,一张一合吸着他的性器。 他轻挑开口:“这样也能高潮,春,你这幅身体怎么逃?” 黎春的脑子还没从高潮中清醒过来,声音沙哑:“我没有想逃,真……真的……” 他根本不会听她解释,因为他不需要她解释,他认定的事情什么解释都是无效的。 裴千树没有因为她高潮而让她稍作休息,而是有节奏的继续研磨那让她发疯的敏感点,女人的身体是敏感的,可以高潮后再接着操弄,快乐堆叠,男人不一样,男人射完就会萎靡一阵。 但高潮后紧接着的刺激是会让人失控的,黎春有过一两次这种失控,那是一种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觉,会弄脏地毯。 她开始讨饶:“我错了,对……啊……读对不起……求……你……求你了……” 声音哑的不像话还带着浓重的哭腔,如同小猫咪。 裴千树将她翻过身,让她背对着她,伸手放在她的小腹,稍稍用力,她的臀被抬高,他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 双手绕过她的背,握住了她发育饱满的乳房,乳肉在手指间被玩弄着各种形状。 黎春趴在飘窗上,茫茫的月色印着远处的树木,幽暗朦胧,像是一副画。 “舒服吗?”他问。 黎春眼睛湿漉漉的,嘴里的声音几乎破碎:“啊——求你——我错了,我真的没想逃——啊——”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紧接着,黎春感到了一阵窒息的感觉,她的脖子被掐住了。 裴千树的手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随着力气变大,操她的动作也变得很快很急,要把她弄坏才甘心。 下体的快感让她想要呻吟,喉咙的疼痛让她呼吸不上来,缺氧使她脸胀得红通通的,他咬着她的耳朵,舌尖舔过她的耳垂。 她颤抖着握紧手指,好想死,想在这样的快感里死掉。 睫毛轻颤,泪珠滚下来。 她完全感知不到他是如何操她的,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腿间汩汩流出来的液体,它们如小溪一般趟过大腿,流在了地板上。 窒息的感觉消失了,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腰在颤抖,黎春就像浑身被抽空了气力,瘫软在飘窗上。 她的脑子还不能思考,迟钝的看着悠悠晃动的窗帘。 过了有几分钟,她才恢复过来,她忽然想起了陈驰宾馆里的霉斑,还有过往的岁月,那个被随意打骂的每一天,那个任凭她怎么哭喊都没有人来救她的杂货房。 在那些如流光般略过的过去面前,她感觉自己走了很远很远。 “你喜欢我吗?”她喃喃的问他。 她忍不住问,她不想只做怀表,她不想她只是他的一部分。 她不甘心。 她也有属于她的占有欲。 裴千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抚摸着她的细长的脖颈:“我可以喜欢你,也可以不喜欢你。” 他低头咬住了她的乳尖,卷进了口中,吮吸着,女孩滑腻的皮肤宛如春天的百合花,稚嫩芬芳,他轻舔又拉扯。 黎春受不住再次的舔弄,呻吟出口。 “如果你像今天这么不听话,那我就不再喜欢你。”他说。 声音如鬼魅。 “那我听话,你会喜欢我吗?” 他把她从飘窗上抱起来,黎春依附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花穴还在微微的颤抖。 她的声音很小:“求你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裴千树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进了卫生间,灯光下,他看着她浑身烙下的痕迹,不禁又想要她了,但他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在二楼等你。”他拨开了花洒说道。 他没有帮她洗澡,黎春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为什么要去二楼?” 他轻挑唇:“你以为惩罚是让你爽么?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黎春以为刚刚的事情就是代价,看来她想错了,她低着头,任凭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惩罚对她来说都没有“他喜不喜欢她”来的重要。 十九朵玫瑰 黎春穿上了白色纱裙睡衣,踩着毛绒的棉拖鞋走到了二楼。 二楼除了书房还有一间空房子,她犯了错的时候,裴千树会把她关在里面,有的时候是一天有的时候是两天,最长的一次是一周,每天他会定时给她食物以确保她不会饿死,定时的食物,定时的饮用水,必须依附于他的生存。 距离上次把她关进那个屋子是好几个月前了,她已经忘记了上次做错了什么,或许是这么多年来,她总不经意惹他生气,以至于被惩罚的多了,她自己都忘了是因为什么。 这一次是多久呢? 黎春想,是一天还是两天还是一周。 她走到了二楼,裴千树在楼梯的拐角等她,他已经重新穿上了衬衫与西装裤,刚刚的欢愉不复存在,连同空气中的暧昧都好像只属于她一个人,明明刚刚是他在飘窗上一次又一次的和她做爱。 黎春抬头,脸蛋因为浴室的热水还蒸得发红,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他总这样沉着,对于任何事情有绝对的控制,那个问题又缠绕在她心头。 他到底喜不喜欢她呢? 一点点都没有吗? 黎春乖乖地走到了那间空房子,她看向他,没有奢求他能宽恕她的错,安静的走到里面,环着膝盖坐在了地板上,窗外微亮的天光投射在地板上,萧条而寂寞。 他看着她,不知怎么生出了一丝的不悦,他这个时候又厌极了她的乖巧。 “如果你想逃,我会把你关到死。”他轻悠悠的说道。 黎春抬起脸,仰视着他的下颚,她喃喃的开口:“为什么你不信我?我没有想逃…” 声音很小很细。 他眯了下眼,黑色的眸子不着任何色彩:“那你刚刚在窗户旁边做什么?” 他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 黎春想起了陈驰的外套还有手机,她低下了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清冷的月光照着他冷毅的脸,他扫过她的小身板,然后是长久的一声“咚”。 一道木门隔开了他与她。 黎春眼睛酸涩,其实刚刚她可以说谎,她可以说她只是去关窗户,她也可以说她想透透气,可她说不了谎,谎言被拆穿只会是更糟糕的情况,裴千树是那样聪明的人,她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说谎而不被拆穿。 她闭上眼,抱紧了自己,他生一个礼拜的气就会气消的。 她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只要乖乖的等一个礼拜,他会原谅她的。 她的肩膀耸动,然后听见了汽车的驶离的声音。 他离开了? 黎春走到窗前,透过昏暗的月光,看着楼下车灯亮起来,裴千树开车离开了这栋别墅。 夜色正浓,今夜她和他都是无眠之夜,快到清晨的时候,黎春才躺在地板上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夜的折腾她已经忘记了陈驰要打电话给她这件事。 第二天的中午,房门打开了,裴千树走了进来,如君王一般审视着她。 黎春以为他是气消了,揉了揉饥饿的肚皮看着他。 他伸手把一件外套扔到了她面前,是那件陈驰的外套,深黑色的牛仔服,口袋里的手机顺势掉落了出来,“咚”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吓得黎春一屁股坐了起来,事情一下子变得严重起来。 她本来只想出去证明一下自己能够在外面的世界存活,这样安妮就能够重新回来教她,可是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安妮 ……” 她还没说完,裴千树已经掐住了她的脸颊,柔软的脸蛋挤在了一起,她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了寒意,由内而外的寒意。 他深黑的眼眸凝望着她,犹如初见那天,他是高高在上的神, 而她是乞求他怜悯的可怜虫。 “当初我就不该救你。”他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然后松开了她的脸颊。 与其说是松开,不如说是嫌恶的丢开。 那件外套与手机被留在了地板上,门重新锁了起来。 眼泪已经是同一时间夺眶而出,黎春爬到了门口,她拍门:“不是的……”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丢弃的小猫小狗,她害怕他真的把她丢了。 她不停的拍门:“我错了…” “我错了,对不起…” …… 她拍门拍的手掌通红,可是她敲不开门,她甚至不知道裴千树还在不在门口,她只能一直拍,一直拍。 时间就好像是指缝里的沙,不管她怎么拍打,门就是不开。 嗓子哑了,手肿了,眼睛也肿了… 从中午到晚上,从晚上到清晨,从清晨到午夜。 一天半,她一粒米未尽,饥饿与寒冷交加,这个房间只有卫生间,装着简易的淋浴头和水池,因为他有洁癖,所以就是囚禁也需要她干干净净。 黎春靠着水池里的自来水撑到了第二天,他不要她了,所以她死了也没有关系。 她躺在地上,缩成了一团,身上盖着陈驰的那件外套,她摸到了陈驰的手机,这两天她打开又合起这支手机,如果她跟陈驰联系了,那么裴千树就再也不可能原谅她了。 所以她不能跟陈驰联系,因为裴千树不喜欢,所以她不能接电话,不能求救。 哪怕是让陈驰给她一点点吃的,她都没有。 她还妄想着那个收养她的人能够和她和好如初,妄想着过去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认识陈驰,没有偷偷跑出去,没有听到安妮和他吵架… 她想过那么多,从来没想过,如果当初裴千树不带她离开。 二十朵玫瑰 裴千树是第三天来的,他把几片吐司还有一瓶牛奶放到她跟前,黎春已经饿得神志不清,脸色更加苍白,单薄的身体像是一片纸。 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他,想说话,可是喉咙干涩沙哑,什么也说不出来。 恍惚间,她看到他托着她的后背,让她靠在他怀里,黎春虚弱的依着他,他怀里很温暖,她鼻子很酸,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裴千树把吐司撕成很小的一块,一块一块极有耐心的放进她的嘴里,长久未进食的胃,忽然有了食物的光临不太习惯,她努力的咽下土司。 空气中流转着的气氛过于安静,湿漉漉的脸上,那双惹人怜爱的眼睛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又撕了一片放进她的嘴里。 黎春细细的嚼,手指揪着他的衬衫,紧紧的。 裴千树没说什么,任凭她的脸他胸口胡乱的蹭,许久只感受到胸口布料一片湿润,他伸手想摸一摸她的后脑勺,但伸了一半又放下了。 黎春哭累了,抽泣着耸动着肩膀,他又把一小块吐司递到她嘴边,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垂着的眼脸,他一早就知道她是多么的美丽。 黎春张嘴,却在他收手的时候咬住了他的手指,她是铆足了劲的,她的门牙两边有两颗小虎牙,尖尖的牙齿咬着他的手指,把自己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裴千树吃痛的皱眉,看着她因为愤怒而皱起的小脸。 咬了没一会,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了他的掌心,灼烫了他的皮肤,她到底是舍不得真的咬伤他,呜呜的趴在他胸口哭了起来。 他伸手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黎春躲在他怀里,裴千树把她从二楼抱到了一楼餐厅,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她在啜泣。 他说:“坐到椅子上。” 黎春摇头不肯,缩在他怀里,死也不肯下来。 裴千树像是抱孩子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坐在了椅子上,黎春还在哭,眼泪就跟打开的水龙头一样。 他们之间应该好好谈谈,可是她只是个孩子,又能和他谈什么? “不准哭了。”他命令。 黎春抬起头,止住了哭泣,可是止不住哭嗝。 “饿吗?”他问她。 黎春点头,鼻音很重的发出一声“嗯”。 “不要再见陈驰,懂了吗?” 黎春在听到“陈驰”的时候,眼睛露出了一抹诧异,她知道裴千树的脾气,他怎么会忍受别人染指他的东西,哪怕是他很小的一部分。 “我,我跟他不熟,真,真的…”她不敢多说话,怕自己又要惹他不高兴。 裴千树似乎心情不错,伸手揉了揉她的鬓角:“嗯。” “那就不要再见了。”他继续说。 黎春很想说,陈驰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她没有朋友,她好想要一个朋友,可是她不敢,她不想再忍受饥饿不想再一个人面对孤独和寂寞。 她点头,小声的恳求:“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3天,7小时,4320分钟,129600秒… 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等待,等待他的到来,等待他的原谅,每一分钟的等待都耗尽心神。 他眼光流转,眼中不再是寒意,伸手压着她的后脑勺,亲吻她的唇,她的身体过于虚弱,只是亲吻,她就已经气喘吁吁,再有下一步的动作怕是她要晕死过去。 但男人的欲望不是说灭就灭,尤其是刚刚闹过别扭之后,总希望用男女之间最简单的方式来让关系缓和,性是很好的解决办法。 最终的结果就是黎春真的晕了,怎么叫都叫不醒,那一刻裴千树慌了,他看着她安静沉睡的脸,生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他打了电话找了海莉过来,大中午的海莉正给另一对看完,也是女方被折腾晕了。 她提着药箱过来,本来以为是感冒发热,结果一看黎春身上的痕迹,瞥了一眼裴千树,冷峭的脸和深潭般的眼睛,斯文败类莫过于此。 “你又不是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海莉尽量控制了语气。 这个男人听不得半句教训,只问:“她要紧吗?” 海莉给黎春吊了瓶葡萄糖:“她没事,但你这么折腾下去,身体会垮。” 海莉叹气:“就算要玩什么sm的游戏也得让她吃饱饭。” “知道了。” 海莉收拾了医药箱,给他开了点补充营养的药膳粥方子。 临走之前还嘱咐道:“药膳要连吃半个月,不然精气神补不上来。” 裴千树“嗯”了一声,差司机把海莉送走了。 他回来,坐在床边看着黎春,窗外的阳光洒满了房间,她睡着的样子很安静,脸颊上细细的绒毛有点可爱,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指尖往上触到了她的睫毛,她眼皮动了一下却没有醒。 这条路,一开始就是错的,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这样一辈子其实也挺好,只有黎春跟他,没有其他。 二十一朵玫瑰 安妮重新回来教黎春,并不是黎春争取来的,是裴千树改变了主意,日子又恢复到了平常,按时上课,定期考核,还有和他做一些以前会做的事,只是经过了那次矛盾之后,在性事里花样又多了些,吃准了黎春好脾气,就可劲的欺负她,小姑娘两眼泪汪汪,他才高兴。 陈驰就像是黎春生命里匆匆的过客,那晚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人与人之间本就是一条条平行线,意外相交然后渐行渐远,黎春有的时候会想起陈驰,他是她第一个朋友,那个布满星空的夜晚,陈驰飞扬跋扈的笑脸,是青春该有的模样。 陈驰就像是外面的大千世界,而裴千树是她仅有的一方城池。 她只敢在一个人的时候想一想她唯一的朋友陈驰,想他是不是还记得她。 眨眼时间就到了冬天,今年望都下了雪,薄薄的一层雪笼罩着这座南方城市,草地上的草皮前几天换了新的,今晨大概又得冻伤一片草,深绿色的草地上结了一层冰霜,她站在窗前看着玻璃窗上一层薄白的雾气,伸手画了两道,水珠子顺着窗户滑到了窗沿上。 裴千树从身后圈着她,手顺势摸上了她丰满的胸:“想出去玩吗?” 黎春回过头,眼里流露出期待:“嗯。” 他弯腰吻了吻她的鼻尖:“换衣服。” 黎春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她几乎忍不住的扬起笑脸,脸颊上浅浅的梨涡熠熠生辉,她说:“真的吗?” 他捏了捏她的脸:“上个月不是闹着要看雪吗?” “我们要去看雪吗?”她不可抑制的激动,转过身抱着他的腰,她已经长高了些,抬头就能对上他的下巴,她仰起头,踮起脚尖,让自己与他更近,“我们真的要去看雪吗?” 很多时候裴千树是纵容她的,虽然有的时候脾气也不大好,但好的时候也很多,他的喜怒哀乐牵动着她的一切。 他点头:“嗯。” 黎春很兴奋,主动送上了她的唇:“好爱你哦~” 他伸手抱着她,两个人顺势倒在了大床上,以女上男下的姿势,黎春趴在他身上,含水的眼睛看着他,眼波流转,禁不住他这般诱惑,低头吻他那双如黑夜般的眼睛。 她的舌尖轻轻舔过他的眼皮,温热的唇贴着他的眼皮,然后是他戳人的鼻子,她也偷偷观察过别人的鼻子,从未发现比他鼻子更挺的人,像是一座陡峭的山,锐利而深刻。 然后吻上了他薄薄的唇,她伸出舌头,滑进了他的嘴里,与他的长舌勾在了一起,热烈的吻里,裴千树能够感受到她是真的开心。 黎春解开了他的白色衬衫,啃着他的锁骨,而裴千树任由她伺候着,早晨是一场盛宴,由她主导。 很快她的嘴唇来到了那片禁地,她知道他有多么粗大,在嘴唇贴近粗大的时候,还是有点怕的,黎春伸出了小舌尖,刮过他的蘑菇头。 柔软的嘴唇包裹着他的坚挺,舌尖在他敏感的位置打着圈,嘴巴太小,套弄了几下,就涨的嘴巴疼,真不知道平时这东西是怎么进入她的身体的,可她又切切实实的知道每次他是怎么把那东西推进她的身体。 她的技巧都得益于无数次的取悦他,黎春懂的什么时候快,什么时候慢,什么姿势他最喜欢,怎么呻吟会让他喜欢,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她抬眼,看到他黑色的眸子微微的颤动,黎春知道他情动了,她更努力的伺候着他。 她喜欢他眼睛里有独属于她的情绪,哪怕只有关情欲。 早晨折腾了半天,下午裴千树遣走了司机,同她两人去了陵城,陵城上个礼拜下足了雪,处处都是积雪,又是江南小城,离望都不远,自是看雪最好的地点了,黎春坐在副驾驶,懒洋洋的看着车窗外飘着的雪花,纯白色的,如同一个个飘拂的绒花。 车在高速路上稳稳的开着,她打了个呵欠,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裴千树伸手关掉了车载电台,他看了一眼黎春熟睡的侧脸,过完年,她十七了,而他二十九了。 ps:陈驰不是打酱油的,后面会出来的 二十二朵玫瑰 到陵城已是傍晚,天空飘着细密的雪花,黎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睁开眼天地间一片白茫茫,裴千树把车开进了一处古老的宅院,院子里的矮灌木已经压满了白色的雪花。 黎春推开车门,扑面而来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裴千树走过去把她裹在了怀里,小小的一只,伸手就能把她裹进身体里。 黎春抬起头,鼻尖被风吹得红通通的,像是一只红了鼻子的兔子,耳际的头发里露出两只白嫩的小耳朵,裴千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冰冰凉凉的耳垂感受了他掌心的温度,黎春抬起头,有雪花飘在了裴千树的脸上,他低着头,眼里含着温柔,他的手裹着她的肩膀。 他一个柔情的眼神都叫她心神荡漾,黎春眨着眼睛,睫毛颤动,软糯的语气:“这里是哪里呀?” “陵城。” 服务员穿着古朴的旗袍朝他们走过来,递上了门卡,黎春打量着那身前凸后翘的服务员,这衣服真好看,领口毛茸茸的,看着很舒服,裴千树将她喜欢的眼神收入了眼底。 宅院式的住宿不似酒店,少了很多商业气息,推门进去,偌大的窗户洒进朦胧的天光,室内镀了一层薄白的光,黎春搓了搓手走到窗边,灰蓝色的天空,云压得很低,大朵的雪花落在窗柩上,她的身影在窗柩的映衬下宛如一幅画卷,他知道她有多么美好,走近了她。 黎春非常喜欢这里,她下一秒蹭进了他怀里:“我好喜欢。” 他眉毛弯了弯:“我知道。” 黎春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哎?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 他挑唇:“因为……”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停住了,看着她盈盈如水的眼睛,黎春仰着头:“因为什么呀?”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语气多么的娇嗔。 “你靠近点。”他说。 黎春踮起了脚尖,这一幕就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他与她四目交投,窗外万物寂静,无声的雪花飞舞着。 她看到他黑色沉静的眸子,里面弯了一池春水,他也看着她,在天与地之间,只剩他们两个。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手压着她的后脑勺,黎春脑子一片混沌,听到他低低地说:“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我想给你所有美好的,他们与你相配。” 声音低沉暗哑。 黎春眼睛潮湿,室内暖气熏人,她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薄情的人说深情的话最是让人心里泛酸。 一丝清泪从她眼角滑下来,本该是美好的一幕却让她心疼的厉害,她望着他,最美好的,不是风不是月,是他,至始至终黎春的世界只有他,美好是他,快乐是他,一切都是他。 他亲吻她的唇,黎春回应他,雪花慢悠悠的飘落,他松开了她红肿不堪的唇。 “想要吗?”他问她。 黎春的脸已经因为那样深情的吻变的异常红,身体很诚实,可到了嘴边便是:“可以不是现在吗?” 他眯着眼:“那现在想干嘛?” “可以只看雪什么都不做吗?” 他点点头。 黎春脱掉了外套坐在了铺了一层灰色绒毛毯的飘窗上,白色的长裙垂在了地上,她说:“可以和我一起看雪吗?” 他在她身后坐下,把她圈在怀里,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很意外,因为他从来不会征求她的意见,和她做爱,和她冷战,惩罚她,关禁闭…只要他想,她只需要服从,可现在他却一直在听她的,她说不做,那他就不做,她说看雪,那他就看雪。 以他的性格,现在应该是在飘窗上占有她,可他没有。 黎春缩在他的怀里,背脊弯进了他的胸膛:“今天你打算都听我的吗?” 她忍不住问出口。 裴千树伸手摸着她的长发,吻了吻她的鬓角:“不喜欢这样?” 黎春摇头:“也不是,就是——你忽然那么好,我不习惯。” 他轻笑,看着窗外枝头上随着风摇落下来的雪花:“以前不好吗?” 小孩子哪懂得大人话里的陷阱,于是黎春又掉进了他语言的陷阱里,她以为他要生气。 “不,不是的,以前也很好。”她急忙解释。 他没有说话,指着院子里的一树梨花说:“那边有只鸟。” 黎春转过头:“哪儿呀?” “你仔细找找。” 黎春坐直了身体,趴在窗户上盯着院子里的树,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除了漫天的雪花什么也看不见,她找了很久。 裴千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还有找寻的目光,嘴角漾着笑意。 “你骗我的吧?”黎春转过头。 他耸了耸肩,黎春翘起嘴巴,凑到他跟前,看着他那张清冷的脸,他刚刚是在逗她吗? “院子里哪里有鸟呀?这么冷的天,鸟肯定都冬眠了,亏得我还信你呢~” 她东指一下,西指一下:“你看,那里没有,这里没有,只有黎春才会乖乖被你骗呢!” 故意撒娇,恶意娇嗔,叽叽喳喳。 “我没骗你。” 黎春扬着脸:“哼~” 有点小傲娇。 他说:“你看,这鸟哼了一声。” 黎春脸刷的红了“我才不是鸟。” 他浅笑:“叽叽喳喳的可不就是你。” “我才没有叽叽喳喳,因为你骗我,所以我才…”她未说完,裴千树伸手把她捞进了怀里。 他困着她:“说看雪的是你,不看雪的也是你。” 黎春咬着唇,委屈巴巴,明明是他一直在逗她啊:“看的呀。” 天色渐渐灰暗,院子里的灯笼亮起了暖黄的灯光,落满雪花的枯树上装点着很多细小的灯管,灯光随着夜色亮了起来,映得院子像是童话里的一般,黎春依偎在他的怀里,看雪花一片片落下,在窗台上积成小山。 今夜很美,今夜她也很美。 裴千树看着指尖流淌的长发,女孩安静的在他怀里熟睡,他的肩膀有点酸,心里却很软。 ps:裴总举手:我想跟春谈恋爱 作者:不行不行,你这人做了太多霸道的事,洗不白了 裴总语气坚定:今天我要谈恋爱 作者:别做梦 裴总一脚踢翻了作者并且说了一句:我说了要谈就是要谈 二十三朵玫瑰 次日清晨,黎春醒来的时候裴千树已经不在身边,经过昨天一夜的雪外面已经裹了一层白色的毛毯,银装素裹,远山的轮廓隐隐约约,她坐在床上,头发蓬松,看着飘窗,昨天她迷迷糊糊在飘窗上睡着了,是他抱她回床上的。 九点,门铃响了,黎春以为是裴千树回来了,踩着棉拖鞋小跑过去,打开门,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小姐,先生为您准备的早餐。”服务员掐着声音,低着头,但个子很高。 黎春觉得有点奇怪,她看了一眼这个服务员,浓妆艳抹,头发蓬松,胸还挺大的,快把旗袍撑破了,不过很快她的目光就被精美的早餐吸引了,裴千树为她准备的早餐么? 那他回来吃么? 她把门打开,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进来。 门关上,服务员立马拉住了黎春的手臂。 黎春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服务员捂住了她的嘴。 “阿黎,是我。”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黎春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是陈驰,浓妆掩盖了他原本清秀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化的妆,太滑稽了,让黎春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看着陈驰:“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驰看了一眼这个装修古朴的大房间,浅色木质的家具,精美的青花瓷,每一处装修都彰显着低调和奢华,这里是陵城数一数二繁华的度假山庄,一晚上顶的上普通家庭大半年的收入,她踩着棉拖,白皙的踝骨在裸露在空气中,她与这世俗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张灰色的床上,脑子里尽是她与那个男人滚床单的身影,她还那么小,那么单纯,陈驰眼里闪过一丝可悲的忧伤。 “你和他睡了,对吧?”他问她。 黎春并不知晓他此行的目的,巴望着眼睛瞧着他诡异的妆容:“什,什么?” 陈驰一早就知道黎春与裴千树之间不见天日的关系,在满目荧光之下他们肮脏的关系,他看着天真的女孩:“阿黎,我知道你是不得已,我知道的。” 黎春是切切实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驰看着她这无辜的表情,他语气颤抖但又带着坚定:“你和他,你和裴千树,你们怎么能发生关系呢?你们不能发生关系,你是被迫的,对吧?” 陈驰想起了之前在网上翻找的记录:“我会帮你离开他的,我带你走。” 他抓起了黎春的手臂,势必要帮她脱离苦海。 黎春却挣开了,她愣愣的看着陈驰:“你干什么?” “你不想离开他吗?” “我不想啊。”黎春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裴千树,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带她离开裴千树。 陈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为什么?他大你一轮啊!他够当你叔叔了。” 黎春往后缩了缩,她想起了上次她偷偷跑出去,裴千树多么的生气,她不想惹他生气,她不想闹矛盾,她想乖乖地。 “我不能走,我是属于他的,我要是不听话,他会生气的。”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陈驰重新理了理他的假发:“阿黎,你被他洗脑了,我不怪你,真的,你没有错,我现在要走了,晚饭的时候我来找你,好吗?” 黎春咬着唇,走上前:“陈驰,不要来找我了。” 她预感这一次如果让裴千树知道她跟陈驰见面了,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她不能惹他生气。 陈驰看到了她眼里的退缩和担心:“阿黎,我会叫你看清楚那个伪君子的面貌,你要好好地,我终会带你走的。” 陈驰说完出门,在门口礼貌而客气的说道:“祝您用餐愉快。” 他走到了电梯口,余光看到了裴千树上楼的身影,陈驰闪身到了一边,心跳的很快,他们在陵城会住上三天,这是他带黎春逃走的最好时机,不管后果是什么,他都要试一试。 如果黎春那个晚上不曾出现,或许陈驰永远都不知道别墅区的隐藏着这样一对扭曲而变态的关系,那是一栋别墅的故事,千千万万的别墅里有各式各样的故事,而黎春,她还小,她该拥有美好的人生,而不是一辈子待在编织好的牢笼里。 黎春吃了两口早餐,裴千树已经回来,风尘仆仆,带着一身风雪,她见他回来,扑进了他怀里。 裴千树把她抱在了怀里:“起来了?” 黎春点头:“很早就起了。” “起那么早干什么了?” 黎春抱着他的脖子:“想你。” 他喜欢他依赖他的模样,伸手公主抱,把她抱到了床上:“想我什么?” 黎春眼尾微挑,含情脉脉:“可以是想要吗?” 他低头解开了她的睡衣,白色的胴体美好而干净,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可以。” ps:下章有车 二十四朵玫瑰(h) 他贴近她,低头吻住了她的脖颈,那片是她的敏感区,每次总让她酥软得不成样子,黎春往后仰,背后是他有力的手臂,他拖着她的重量,长发在她脑后铺成了一朵黑色的花,她的眼睛沁出水雾。 裴千树的舌头滑过她的脖颈,轻轻的带着湿热的呼气,他极其有耐心的品尝着她颈间的敏感点,黎春腰都软了,在他身下化成了一滩水。 他掐着她如水的腰肢,看着她水蒙蒙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晶莹剔透,她面颊潮红,发丝凌乱,下面更是涌出热热的液体,粘稠的弄湿了腿根。 他的唇凑到黎春的小耳垂,轻声问她:“喜欢么?” 黎春嘴唇鲜红,染满了情绪,声音又软又娇:“喜欢的。” 裴千树撑着手臂看她因为他的逗弄而绯红的脸:“有多喜欢?” “就好喜欢。”她的词汇量贫乏。 他伸手从她的腰侧滑到了她双腿之间,湿漉漉的一片,身体的诚实让他眼睛弯了弯:“床单都湿透了。” 黎春被他一说,脸上窘迫的厉害:“我也不想的。” 他的手指在她的腿根摩挲着,并不着急进入,只是轻轻的拨开了两片阴唇,滑到了她的小珍珠,轻轻的、重重的… “这还不想?”他调戏她。 黎春咬着唇,不让自己失控的叫出声,目光瞥到了还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窗,窗帘…” 他没有因为她的话起身拉上窗帘。 黎春慌了:“会被看到的呀~” 他咬住了她的嘴唇:“那就让大家看看我们春有多饥渴。” 他忽然加快了速度,黎春惊呼一声“啊”,快感在一瞬间攀爬,她在他的污言秽语下达到了高潮,爱液沾了他一手,她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脑子一瞬间空白。 “啊……别动了……还不能……动……” 刚刚高潮过,怎么禁得住持续的挑动,她眼泪汪汪,脸红透了。 “这才刚刚开始呢。”他把她翻了个身,让她跪趴在床上。 他从身后抱着他,稍稍解开了西装裤,没有着急进入,贴着她,一只手从背后握着了她的胸,指尖夹着乳尖,另一只手压着她的腰,将她摁趴在了枕头上,黎春刚刚高潮过,腿间全是水,挺翘的屁股上湿漉漉的。 他的手指从背后钻进了她的花穴,两根,三根…快速的戳弄着她的G点,灯光下,雪白的臀晃动着,黎春受不住,扭动着,像是摇尾的小狐狸,只差一个尾巴。 “嗯——啊——好热——”她忍不住呻吟。 汗水沁出,两侧的发贴在脸上:“别——又要到了——” 他加快了手指的动作,一股透明的液体喷涌了出来,黎春感到了窒息般的快感,她几乎承受不住,身体没有力气,快要瘫软在床上,裴千树用手拖着她的小腹,让她重量落在他手上,而那只在她身体里的手并没有停下动作。 “啊——嗯——我不行了——啊——” 灭顶的快感将她吞没,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啊——” 一股接着一股的液体,就像开闸的水龙头,哗啦啦的,枕头已经完全湿透,他是把她揉碎榨干才甘心。 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让她喘息,在她潮吹以后,他才彻底进入了她的身体,比起操她,他更愿意做的事是在性事里看她哭,听她哭,这种感觉比做爱本身爽多了。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拿手弄了多少次,整个床单湿了一半,等到他放过她已经是下午三点,黎春不知道他为什么体力这么好,明明他有很多事要做,却总愿意花半天的时间在床上折腾她。 下午,他叫了服务员上来送新的被套,到底也是知道难堪,没让服务员亲自换掉一片狼藉的床单。 黎春毫无力气的坐在飘窗上,裴千树把她抱到换好了的床上。 “怎么了?”他看她闷闷不乐。 黎春咬着唇,嘴巴被他亲得肿了,又红又胀:“我想你。” 她伸手抱着他,明明他就在身边可是她还是想他,特别的想,她想起了陈驰的话。 ——他大你一轮呢,他够当你叔叔了 ——阿黎,我会叫你看清楚这个伪君子的面貌 ——阿黎,你是被迫的,对不对 她看着裴千树过分英俊的脸,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他一点也不老也不像她的叔叔,他不是伪君子,他对她好是真的,他有的时候脾气不好也是真的,还有,她不是被迫的,有的时候虽然他也会强迫她,但那是因为她不听话,更多的时候他们在一起很快乐。 他抱着她,低头,眼睛含笑:“没有喂饱?” 黎春摇头,生怕他又要弄她:“不,不是,就是想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裴千树低头亲了亲她明亮的眼睛:“春,你知道男女之间有种关系叫夫妻吗?” 黎春的大眼睛里流动着希望:“嗯,我知道的。” 他问她:“那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黎春吃惊,坐了起来,奈何腿软,只能依偎在他胸膛,她以为只有她的一厢情愿,她以为对于裴千树来说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她没有想过裴千树也爱她,也喜欢她。 “真的吗?”她抱着他的腰。 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快乐得模样格外明艳。 “嗯。” 她是他的一个东西,东西真的能成为唯一吗? 十岁那年,他把她救出了地狱,然后她与他成了彼此命里不可少的一部分,折磨黎春占有黎春的时候,他忽略了所有事情都是相互的。 裴千树看着身旁的黎春,他给了她一生的程诺,但愿她别再让他失望。 二十五朵玫瑰 晚饭时间,黎春穿了一身淡色系厚实的毛呢裙子,外面裹了件白色的毛绒披肩,长发散在身后,刚睡醒眼中含着朦胧的水光,刚刚起床的时候,已经累得不像话,结果又被他弄了一通,脸颊还泛着浅粉色。 她挽着裴千树的手臂走出了房间,他穿了身深蓝色的风衣,手插着兜,从外表看起来他们相差不过三四岁,服务员投来了艳羡的的目光,黎春在人群中扫过,她没有看到陈驰,她要跟陈驰划清界限,她不能再做让裴千树不开心的事情。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他们走到了楼下的餐厅,暗黄色的灯光,装点着香槟色长梗玫瑰的桌子上放着准备好的精美佳肴。 餐厅正对着院子,院子里的小灯管亮着暖色灯光,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和裴千树耳语了一番,他眉头深锁,跟黎春说:“等我一会。”?黎春点头:“好。” 他走了出去。 陈驰端着一盘牛肉粒放到了她跟前,他焦急的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黎春看眼门口,裴千树出去了。 “陈驰,我们不能做朋友。”黎春咬唇,她不能再惹裴千树生气了,她不能再这样怀着忐忑的心和陈驰见面。 “阿黎,你疯了吗?”陈驰不敢相信,他以为黎春想了一天想通了,“他是个杀人凶手啊。”?陈驰看了眼时间,在裴千树回来之前他还有五分钟时间。 “阿黎,你知道张力吗?”陈驰问道。 黎春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浑身颤抖,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一个名字,久到让她忘了自己那段肮脏不堪的过去,忘了曾经那个小山村。 “是裴千树找人彻底废了他,把他变成了牲口一样的性奴,后来张力自杀了,还是上次你来旅馆遇到的张轩,裴千树找人废了他的手,张轩被辞退,精神也受了刺激疯了。”陈驰将那个人的所作所为一一说出来,“还有你,他性侵幼女,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我相信他害死的人绝对不少。” 黎春听着陈驰的话,心头发冷,她嘴唇哆嗦,那个白天与她肌肤相交的人满手鲜血,她知道他儒雅、他运筹帷幄,可她不知道他杀过人,不知道那西装革履下是个杀人犯。 还剩下三分钟。 “阿黎,跟我走吧。”陈驰近乎哀求,“你跟着她,总有一天,他会连你也杀了的。” “不,不会的,他说过会娶我的。”黎春手指在颤抖。 陈驰见了鬼的表情:“你要嫁给一个性侵你的变态?” 黎春再也无法忍受陈驰说他一句坏话,她站了起来:“他不是变态。” 她小小的身体,眼中含着一丝愤怒,然后一字一句说道:“陈驰,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一个从小被强奸被性虐的女孩维护着那个强奸她的罪犯,多么可笑的现实,一个人喜欢上了被虐待被差使,可是陈驰不知道,在她被虐待被侵犯的这八年里,裴千树也给了她温暖和陪伴,他们是如此孤独,在这苍茫的人生中,裴千树只有黎春,黎春只有裴千树。 对于黎春来说,这不仅是虐待,还有爱,在黑暗中滋生的爱意,这种爱,至此一生,无人再能让她动心一分。 对于陈驰来说,或者大多数人来说,这是有悖伦理有悖世俗的恶性犯罪,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侵犯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就是性侵幼童。 陈驰眼睛发红,他看着黎春执迷不悟的样子:“阿黎,我不想闹得这么难看,你要这么不识趣,那我就毁掉他,为你,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陈驰什么时候走到了这一步,大概从裴千树把他全家赶出望都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黎春与他之间黑暗的一角。 “你在威胁我吗?”黎春声音带着天生的软糯,连质问都毫无气势。 还有一分钟。 陈驰就像亡命之徒,势必要与裴千树较劲:“是,我在威胁你,你不跟我走,我就毁掉那个“你深爱的”变态。” 窗外的雪花无声的飘落,她看着陈驰的脸,少年独有的锐气,还有黑色闪亮的瞳孔,她觉得陈驰很陌生。 没有时间了。 陈驰低下头:“明天下午,没有结果我会像全世界公开他的罪行。” 他说完话,闪身从小门跑了出去。 黎春蹙起眉,满桌的红玫瑰红的刺眼,像是染了血,窗外暖黄的灯,室内温暖的气息,忽然很想回望都,很想回到她跟裴千树的别墅,很想回到那张他们一起躺在的大床上,很想回到那个她不曾出逃的夜晚… 她没有遇到陈驰,也没有遇到张轩,她乖乖地做裴千树的东西,不奢求裴千树爱她,每天除了上课就剩下等他,可是一切都变了。 从她逃出别墅那一刻都变了,她为什么要认识陈驰,为什么要知道裴千树杀过人。 她宁可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她不知道,从十岁那年,裴千树决定将她变成他的东西那一刻,他们之间扭曲的关系就注定不会被世界所接受。 裴千树走回来,看她站着:“怎么了?” 黎春吸了吸鼻子,眼睛潮湿:“想你。” 他招了招手,黎春走过去,他把她抱在腿上,小小的一只,缩在他怀里,他暗哑的声音响起来:“不是刚刚想过了,怎么又想了?” 黎春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就很想你,这种感觉没办法形容,就是你在身边也好想你,就特别特别的想你。” 她的形容叫他抬了抬眉毛:“有这么想吗?” 黎春点头:“嗯,有的,真的有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吃完饭带你出去转一转。” 黎春摇头。 “不想转?” 她点头。 “想待在房间?” 她点头。 最终他还是没有放她回房间,而是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他不会一直纵容她,只有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偶尔纵她一次。 ps:不出意外还有三四章结束 二十六朵玫瑰 路过衣服店的时候,黎春目光被门口模特身上的旗袍吸引,她很喜欢这种衣服,袖、襟、领点缀着精致的纹理,朱红、宝蓝、亮黄…各式各样,每件衣服感觉都像是一段往事。 他拉着她走进了这家衣服店。 老板是个三十几岁,穿着旗袍,一头卷卷的及肩短发,配着店里的古色古香的装修,别有一番风韵。 “看看喜欢哪个。”老板娘笑意盈盈,指着那件朱宝蓝色装点着黄色海棠花的旗袍,“那件是今天刚到货的,颜色非常洋气。” 裴千树指了指宝蓝色旁边的朱红色,刚刚他看见黎春的目光落在了红色这件。 老板娘取下来,还不忘说:“这件呀,这件也很好看。” 她把衣服递给黎春,黎春接过衣服,丝滑般的触感,朱红色,明艳而又浓烈,与她之前的那些素白色的衣服完全不一样。 “皮肤白穿朱红色会显得更白。”老板娘说道。 黎春转身走进了旁边那个狭小的试衣间,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她看着试衣镜里自己光裸的身体,锁骨、腰侧、腿间都是红痕,是下午他留下的,过了几个小时,越发明艳。 她从帘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裴,裴…” 她想叫他,可是却不知道以什么称呼,喉咙就像梗着一块鱼骨,裴千树,这三个字,她怎么也唤不出来。 他看到了她,走了过来。 帘子只露出一颗脑袋,她可怜兮兮的仰望着他。 “怎么了?”他问。 黎春撇了撇嘴:“你进来。” 他掀开了帘子,走进去,看到她已换好了旗袍,朱红色的旗袍勾勒着她的身形,胸凸出来,曲线柔和而漂亮,腰肢的布料掐了一把线,直把细腰衬得更细,臀也挺翘,旗袍不是很长,开叉到腿根的布料,若影若现的露出膝盖上明艳的红色痕迹。 今天她跪趴着被他弄了很久,膝盖蹭着床单,蹭的红通通的。 肩膀上也是遍布着红色的草莓。 她红着脸:“没,没办法出去。” 他噙着笑,衣服下露出的痕迹让人觉得魅惑至极,他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抵在了那面试衣间上,旗袍开叉下摆被他推到了她的腰际。 黎春不知道他在外面还这么疯:“老板娘会知道的呀!” 裴千树扯掉了她白色的小内裤,笑:“我又不怕。” 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抵着她的穴口就插了进来:“都没碰怎么就湿了。” 黎春咬着唇,脸红到滴血:“下午,下午没有擦干净。”?裴千树吻她的唇:“时时刻刻都想着被我操。” 她呜呜呜的摇头,眼睛发红,身下的快感堆积,下午被弄得太多了,现在更加敏感,稍微动了两下就水光泛滥,他又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动作粗鲁,恨不得将她捣碎了,黎春不敢发出声音,外面还有别人,嘴唇被咬得发肿。 快要巅峰的时候,裴千树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别叫,乖啊…” 黎春夹紧了腿 ,一波高潮让她快要窒息,高潮时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咬伤了他的手指,裴千树也很快发泄了自己,镜子里她头发凌乱,脸颊绯红,腿间狼藉一片,他伸手帮她把衣服一件件穿上,套好,黎春站不稳,被弄狠了,腿软。 他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在老板娘的注视下,淡淡说了句:“那一排的都要了,地址是XXXXX舍院。” 老板娘看了眼那个把脸埋在他怀里的女孩,任凭谁都不能不往那个方面想,这个男人那方面有点强,把人小姑娘弄得走不了路了,年轻真好啊。 黎春闷着头,不敢说话,直到走出衣服店,她才把脑袋露出来:“哼~” 裴千树含着笑:“脾气见长。” - 晚上裴千树睡了,可黎春一直没有睡着,深夜,最容易想到陈驰说的事情,他真的会毁了裴千树吗? 裴千树那么强大,怎么会被陈驰毁了呢? 黎春想了很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陈驰总说要救她,可是他明明才是威胁她的那个。 裴千树有时候很过分很讨厌,但他从来不威胁她,他不喜欢这种低劣的手段。 他翻了个身,把她捞进了怀里,嗓音带着沙哑:“怎么还不睡?” 黎春蹭了蹭他:“睡不着。” 他的手准确的握住了她的胸,掐了掐乳尖:“想什么了?” 黎春被弄得有点难受,扭了扭,她躺在一个杀人犯身边么? 可是他们朝朝暮暮相对,现在再去思考他是个杀人犯太晚了。 “你有烦恼吗?”她伸手抱着他的腰,问他。 “嗯。” “你也有烦恼呀?”她觉得吃惊,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怎么还会有烦恼。 “每个人都有烦恼。” “你的烦恼是什么?” 他没回答而是问她:“春的烦恼是什么?” 黎春想了想,她想问问裴千树,陈驰威胁她,她该怎么办?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裴千树知道了陈驰的存在,他会有多生气,他会杀了陈驰吗?还是会杀了她。 不管这两天他对她有多好,她都不能对裴千树这样的男人掉以轻心,她不能再犯错了。 她说:“是睡不着。”?裴千树淡淡勾唇:“果然是小孩子。” 这一夜,黎春无眠,裴千树对她好,所以她也要对裴千树好,她会跟陈驰好好说说。 - 第二天下午,裴千树出门还未回来,他总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便是来陵城,也不仅仅是玩乐。 陈驰穿着服务员的衣服走进来。 “你想清楚了吗?”陈驰问她。 黎春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留下,裴千树的恶行会被大家知道,跟陈驰走,裴千树会生气,不管她怎么做,都没有一个两全的结果。 “阿黎,我想好了,我们可以一路往西,我们去不会被监控的地方,我带你看医生,我会让你变成正常女孩儿的。”陈驰想起了他盘算了几个月的未来规划,他现在做的事是在救人,从恶魔的手中救下黎春。 黎春站起来,声音染了很重的疲惫:“你很卑鄙。”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坚定:“他即使千万般的不好也不会威胁我。” “我卑鄙?”陈驰就像发了疯一样,“是他把我全家驱逐出了望都,是他让我无家可回,是他杀人不眨眼,是他侵犯了你,你说我卑鄙,我卑鄙就不会回来带你走,你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少年的脸扭曲起来,从他见过权势利益之后,他发现这个世界无规则可循,法律仅仅针对的是贫民,而不是约束金钱。 他抓住了黎春的手:“就当我卑鄙吧,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跟我走走,他依旧是风光的裴总,受万人追捧,不跟我走,你们的恶劣行径就会被全世界所知道,他会坐牢。” 黎春眼睛发红,她无路可走,她看不懂陈驰,他真的是为了她好么?可他怎么能利用裴千树来威胁她呢?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以前她只需要听话就好,裴千树不会让她抉择,她也不懂如何做抉择,没有经历过世事,只知道她要裴千树好好的,不能让他被威胁。 黎春任凭着陈驰拉着她的手往楼下走去,外面还在飘雪,凉凉的寒风吹裹在她脸上,她回头看了一眼,前面的路白茫茫,她什么也看不见。 离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昨夜里她预想过很多离开的方式,他们之间注定无法好好道别。 ps:裴千树不会被陈驰威胁的,emm,另外不要猜陈驰为什么会知道裴千树的事,因为如果他知道,那只能是裴千树让他知道的,或者说陈驰根本没有一点证据,后面都会写。黎春生命里出现的人都并非真的对她好,陈驰也不是什么好人人设。 二十七朵玫瑰 一楼,后院,陈驰爬上了他事先租来的面包车,出了陵城,他会先带黎春一路往西,只要不坐公共交通工具,不实名买票,裴千树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到他们的。 想到未来,陈驰已经感到一股释然,车钥匙拧了几次,车子如同快要咽气的老人,嘎搭嘎搭作响,却没有半点启动的迹象。 估摸着天气太冷,水箱冻住了,陈驰对着副驾驶的黎春说:“我检查一下水箱,马上就好。” 黎春看他打开了车门,她的目光又转到了前院的方向,矛盾、纠结让她无能为力,她就像个牵线木偶,离开裴千树后没有任何的思考抉择能力,裴千树没有告诉过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怎么呼救,也没有告诉过她,当别人用她爱的人威胁她的时候,她应该妥协还是反抗… 她就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宠物,早已失去了与世界沟通的能力,她连最简单的生存法则都不懂,在她狭小的世界里,她只需要乖乖地听话等他。 陈驰下车打开了车前盖,就在他打开的一瞬间,他被人狠狠地压在了车前盖上。 黑色衣服的保镖,一个,两个,三个… 陈驰挣扎着,保镖揪着他的头发把他压在车上,让他不得动弹。 裴千树插着口袋从庭院的后面走了出来,他背后笼着暗色的光,神色晦暗不明,黑色的皮靴上染了一层白色的雪渣,他在雪地里等了有一会了,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裴,裴千树!”陈驰惊愕的呼唤出了这个让他生畏的名字。 裴千树像看丧家之犬一般看着陈驰,或者说他根本不屑浪费一个眼神在陈驰身上,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副驾驶的黎春身上,他一步步朝黎春走过来,熟悉的感觉,压抑可怖的气息,独属于裴千树的气息。 黎春浑身发冷,她怎么就出现在了陈驰的车里?怎么情况又变得这么糟糕? 裴千树打开了车门,看着她,两个人的目光在阴冷的空气里交汇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裴先生,怎么处理?”保镖问道。 裴千树看了一眼挣扎中的陈驰,嘴角扬起诡异的笑:“春,喜欢他哪里呢?” 语调上扬,带着一丝戏谑,让人心惊胆战。 黎春颤抖着看向了裴千树,他的脸色很差,苍白到像是一张白纸,他看她的眼神很冷,冷的像是把她推入冰窖,她摇头,声音颤抖:“我,我不喜欢。” 他掐着她的下颚:“给你的,你不要,那就不给了。” 随后像丢一块垃圾一样,他甩开了她的下颚,像是嫌脏一样擦了擦手。 黎春因为他大力的动作摔在了地上,手肘砸的生疼,下颚也很疼。 “你个畜生!你别伤害阿黎!”陈驰满目充血。 裴千树冷笑,看着跌在地上的黎春:“阿黎?” 他咀嚼着这个称呼,后一秒笑了出来:“阿黎,他跟你欢好的时候喜欢这么叫你么?” 他本想用“上床”“做爱”这种字眼,但最终给她留了些脸面。 黎春脸色瞬间苍白:“不,我没有。” 裴千树走到了陈驰面前,一把明晃晃的刀直直的插进了陈驰的手掌心,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刀柄还插着,陈驰疼得叫了起来,整个右手染满了血。 黎春被吓得瘫软在地上,脸上再无血色,她看着血从车前盖淌到了雪里,红色的血滴在雪上,触目惊心,她想起了裴千树是个杀人犯,他会杀了陈驰,他会杀了她。 黎春满脸泪痕,她没有见过这样的裴千树,好似修罗,要把一切忤逆他的都摧毁。 陈驰因为失血过多,声音几分孱弱:“阿黎,你别哭,我不怕他的,我要带你走。” 黎春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一切皆因她而起,因为她偷溜出去认识了陈驰,所以一切的恶果都应该由她承担,她不能再让裴千树坠入更深的地狱,他不能再杀人了。 她爬到了裴千树的脚边,抓着他的裤脚,一如当年:“求你放了他吧,求求你了。” ——求你救救我吧 ——求你放了他吧 他养了七年的女孩,如今为了另一个男人跪在他面前。 他陪伴了七年的女孩,如今为了另一个男人要离他而去。 他低头看着她,心在这个冬天碎成了一片一片,他看着她惨白的脸,一字一句说道:“别做梦了。” 他踢开了她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 那天以后,黎春见过裴千树一次,他说陈驰死了,让她好自为之。 日子就像是流不尽的沙,转眼就到了五月。万物复苏,一切都恢复了生气,这是陵城回来的第三个月,黎春没有再见过裴千树,安妮被辞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每天送饭的阿姨。 裴千树不要她了。 裴千树真的不要她了。 当等待的尽头没有了人以后,黎春就像是一个活着的人偶,她开始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她试图通过看书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那些文字全都进不去脑子。 她想裴千树,可是她又害怕裴千树,她害怕裴千树会连她一起杀了,她与裴千树之间横着一条人命,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可没有裴千树的日子她根本无法生活。 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有的是这座空房子。 九月下旬,她开始失眠,总能梦见裴千树回来了,她兴高采烈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失落、绝望在心底压着,她开始掉眼泪,每一分钟都很想哭,哭出来不好受,可是眼泪总是控制不住。 她只是他的一部分,现在是他丢掉的一部分。 ——你知道男女之间有一种关系叫夫妻吗? ——那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那天他的话,一遍遍在黎春脑子里回放。 ——给你的,你不要,那就不给了。 黎春捂着脸,她好想好想好想他,哪怕知道他杀了陈驰,她还是抑制不住的想他,就算他站在了全世界的对立面,她也想他,为什么她一定要跟世界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啊,哪怕他会杀了她,她也愿意,因为是裴千树一手造就了这样的黎春。 二十八朵玫瑰 来年的春天,万物苏醒,黎春彻底病了,她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确定以后的日子只有她一个人了。 等待就像是她的希望,没有了等待,也就掐灭了希望。 望都七月,他们已经一年半没有相见,那天黎春听到门口有汽车的声音,这座别墅安静得可怕,偶尔深夜会有几声猫叫,后来院子里荒凉得连猫都不来了。 汽车的声音更是少之又少,有一次听见,她以为是裴千树来了,兴奋得快哭了,后来发现是开错路的车。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这一次黎春还是条件反射的爬了起来。 门口进来了人,黎春穿着她泛黄的白色连衣裙,枯瘦的身体随时有可能倒下去。 “是黎小姐吗?”穿着西装的人问道。 黎春点头,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您尽快搬走吧,裴总打算把这处别墅卖了。”冷冰冰的话从西装男的嘴里说出来。 裴千树要把家卖了。 迟早要到来的事。 或许她早该知道会有这天,他不要她了,又何来要这个所谓的“家”。 现在他要来没收他的笼子了,从此她与他最后一丝牵扯都将不复存在。 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鲜活的黎春,她木讷的点头:“好。” 她抿唇,很小声的问:“你们见过裴,裴总吗?” 西装男看了她一眼,面前的女孩太瘦了,脸上毫无血色,但依然掩盖不了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蛋,光是这脆弱的模样就惹人生怜,之前该有多么风光,他办理过无数老板的房产,金屋藏娇的屡见不鲜,这类女孩厉害的能挤掉原配,小三转正,不厉害的被老板们玩个几年就被抛弃,运气好的赚了后半辈子的钱,运气不好的身子骨被玩残了,活不了几年。 说到底都是自己选的路,他看着黎春,看她这般憔悴模样也猜出了几分。 西装男说:“我们哪能见过裴总那样的人物呀。” 黎春眼底暗淡了光,她垂着头转身走进了房间,她的东西很多,都是七年里裴千树送给她的,她把那些东西拿了出来,白色的连衣裙有很多件,还有她吵着要的洋娃娃,还有那件朱红色的旗袍…过往的日子就像是电影放映,她这一生太过短暂,以前以为逃出了那个山村就能看到外面纷繁复杂的世界,后来发现她不过被关进了裴千树编织的精美牢笼里。 小山村让她变的胆小懦弱,裴千树让她变成一个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宠物。 这一年里,她想过陈驰,为什么陈驰要插手她的生活,因为她的生活如此病态,病态到无法让人窥见,而她却她以为这是常态。 西装男敲了敲她的房门:“黎小姐,您这周五之前搬出去就行了。” 黎春“嗯”了一声,带着很浓的鼻音。 她抱着那些曾经的岁月躺在了他们的床上,窗外从白天到黑夜,光影游离,她像是别墅游离的鬼,四处飘荡,她站在门口。 八年前,门内是他,门外是她。 八年后,门外是她,门内没有人。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如果出生是个错误,为什么要让她活在人世呢。 黎春看着苍茫的夜色,她是如此的孤独。 周五下起了大雨,天色阴暗,黎春亲吻着墙壁,喃喃自语:“我不会抛弃你们的。” 她亲吻茶几,亲吻沙发,亲吻他房间的每个物件。 然后换上了那件在陵城他买给她的朱红色旗袍,割开了手腕,身体陷进了大床,她闻到了血腥味,血液正在身体里流失,意识渐渐模糊,忽然想起了好像忘了给他留下什么。 给他留下什么呢,她什么也留不下。 算了罢,黎春什么也不想,黎春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只想下辈子不那么苦,做一个树,做一朵云,只要不做人就好。 - “裴总,您要休息一下吗?”莉莉安给他买来了咖啡。 裴千树垂着头,眼皮子下染了一层青黑,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 “不用了。”他揉了揉额角。 “她不醒难道您不睡了么?”莉莉安看着床上瘦弱的女孩。 八年前,莉莉安见过她,本来那天裴千树让她把这小孩送去儿童之家,没想到竟然这么大了。 裴千树站起来,头有点晕,莉莉安扶住了他。 “要不您先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吧,她醒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莉莉安对他现在的状况很担忧,从一年半前开始,裴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懂得劳逸结合,现在几乎一天只睡4个小时,全身心的投入在了工作里。 WY公司从去年开始营业额直线上升,员工工资翻了六七倍,随之而来业绩压力也增大,短短一年半从小游戏公司发展了全国中大型游戏公司,这与他们的老总裴千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人在高压下,爆发出来的潜能是无限的,裴千树就是典型的例子,没有人再说WY公司是靠着他父亲裴鹏的原因才发展至今,裴千树的名字成了互联网游戏界的里程碑。 “嗯,那你随时联系我。”裴千树转身出去。 司机本想把他送回公司旁边的公寓,他说了句:“去XXX别墅。” “裴总,您有一年多没有回去了吧?”?他说:“是一年七个月零三天。” 风景在窗外飞逝,他坐在后座,眯着眼睛,路两边参天的法国梧桐在水泥地上洒下片片光斑,司机将车开进了久违的别墅区。 院子荒了、喷泉干了、门庭萧条,一年多这里竟然破败成了这样。 他推门进了屋子,房间里腐朽的味道让他蹙起了眉头,他伸手拨弄了开关,客厅的灯也坏了,光线昏暗,他穿过熟悉的场景,走进了房间,床上散落着很多衣服,地上散落着作业本,他蹲下身,从中间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黎春来的第三年,他帮她纠错的题目。 他看到纸上沾染的血迹,是她的。 那堆作业里,他看到了她歪歪扭扭的字。 【我为什么要活着呢?】 【如果我不曾出生就好了,既然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呢?】 【我想你,想你,好想,想立马死掉,这样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等不到,还是要等。】 【我准备睡了,希望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大家都不要我,那我也不要自己了。】 …… 她的字横七竖八,每一句话都让他看到那个脆弱的女孩,每一句话都传递了一个思想,她不想活了。 她对世界已经没有眷恋了。 裴千树感到脑子眩晕,他扶着墙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明明灭灭的火光里,他看到了黎春的身影,彻夜难眠的她、一次次想死掉的她… 他恍然笑了起来,一年七个月,他不打扰她,还给她自由之身,让她去追寻她要的自由,怕她饿死,每天定时叫人送饭,他尽可能的避免再与她接触,结果换来了彼此互相折磨。 命运总是习惯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年前,黎春选择和陈驰走,他以为她对自由多么向往,他放她走,却把别墅留给她当做后路,到头来不过都是造化弄人。 只要她活着,活的开心,他甘愿用七年来作陪,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差点死了,活着在死亡面前变得弥足珍贵。 那时候黎春但凡有一丝丝的相信他,他们都不至于如此,他但凡有一丝丝的信任黎春,也不至于让她躺在病床上。 信任,是最难的。 何况裴千树在商场打拼了这么些年,见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以至于他谁也不信,他只信自己,当陈驰的出现摧毁了他的信任时,他便心如死灰。 得不到,放手,不是他,为了黎春,他做到了。 黎春从小养成的性子便是顺从,她怕他,怎么敢告诉他,她内心的想法,她对他从来都只是服从,“信任”是平等关系上建立的,他们之间何来平等。 他抽完了一包烟,尼古丁让他的神经清醒了些,都是他做的孽。 裴千树冲了一把澡,莉莉安打了电话说黎春醒了。还没来得及合眼又赶到了医院,莉莉安说:“她去做精神鉴定了。” 裴千树黑亮的眼睛暗了暗,他想起了那些黎春的字,他知道她病了,她的精神出问题了。 “好,我知道了。”他冷静的说。 “您要不要休息?” 他挥了挥手:“不用。” “下午有跟TC公司的合作研讨会,照常举行吗?” “往后延期吧。” 莉莉安非常吃惊,她第一次看他们老总延期会议。 “是我说的不够明白吗?”裴千树看向了她。 莉莉安忙摇头:“不是,不是,觉得您…” “觉得您忽然有了人情味。” 莉莉安摇着马尾辫跑了出去。 裴千树坐在诊室的门口,黎春看完了医生出来,就看到了他,在见到他的时候,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浑身都在发抖,缩到了医生后面。 “家属吗?”医生问。 裴千树点头:“我是她的监护人。” “小姑娘有重度抑郁症,自杀倾向很严重,生活中要多注意,最好有人一直看护。” 他看着黎春,一年多不见,她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眼睛里没有光。 “好的,医生,谢谢您。”裴千树说道。 黎春在看到他的时候,拔腿就跑了,裴千树追了出去,她跑了没几步就跑不动了,他跑到了她面前。她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出来,完全不能控制,裴千树伸手想抱她,黎春尖叫了起来。 他吓得缩回了手,黎春不看他。 他又再次伸出了手,将她抱紧。 “我恨你。”黎春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三个字。 “我恨你。” …… 黎春哽咽起来:“我恨你,你为什么要把……家卖掉!” “你为什么要把我唯一的寄托卖掉!”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她像是一个小孩,哭得撕心裂肺,一年多的委屈、压抑在一刻全都爆发,所有的情绪都在见到他时倾泻而出。 “我好希望我恨你,这样我就不会这么痛苦。”她抽泣着,擦了他一身的眼泪鼻涕,“我恨你,可我在看到你的时候又觉得开心,这样的我太痛苦了。” “活着好痛苦,好痛苦。” “痛苦的快要死了。” …… 他轻拍她的背,在她情绪稳定后,把她抱回了病房,但黎春情绪并没有好转,时而稳定,时而悲伤。 住院的第四天,裴千树接她回别墅。 “我没有卖掉它。”他说。 黎春没有说话,安静的跟在他后面,这次分开后,他们之间某种关系在变化,她不再叽叽喳喳和他说话,很多时候一个人坐着,经常一个人哭,裴千树安排了一个保姆,24小时监视着她,家里还装了监控以方便他随时随地脸颊她的状况。 有一次保姆出门浇花,裴千树去看会了,她在屋里试图烧炭,幸好发现及时。 监控是冷硬的,裴千树无暇在应付工作的时候治疗她的病。 第二年春天,他把WY股权的22%卖给了TC,不再掺和进商场斗争。 他开始每天出现在她生活里,几乎与她寸步不离,她的情绪也在一年后好转了些,哭的次数没有那么多,做爱的时候懂得迎合他,却始终没法像当年那样,和他玩那么开。 可是裴千树出了奇的有耐心,他愿意花上一个整天,只为了让她笑一笑。 某天早晨吃过饭,他问黎春:“想出去吗?” 黎春没说话,他便当默认了,开着车,牵着她走进了民政局,直到走出来,黎春都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两个红本子,两个章,一世姻缘。 他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黎春,我们是夫妻了。” 黎春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一般,缩回了手,并没有以前的兴奋,她说:“婚姻不能解决问题。” 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很早之前就出了,只是谁也没有提,可它确确实实存在。 “用时间去学会解决吧。” 黎春看着他深色的眼睛:“能解决吗?”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可我生病了。” “我知道。” “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她坐在副驾驶问他:“你爱我吗?” 他启动了车子:“我离不开你。” 她笑了,手腕的伤疤在阳光下格外明显:“我也是,那我们这辈子只能作伴了。” - 很久以后的某天 裴千树眯着眼:“陈驰还活着,这事我得澄清一下。” “我知道。” 他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黎春弯了弯眼睛:“因为我爱的人不是一个杀人犯。” 他伸手抱着她:“曾经我真的想杀了他,但我想到了你,黎春,只有你能让我动容。” 这几年大概是她年纪也见长,总容易被他的情话感动得眼泪汪汪。 “那你那时为什么不来找我?”她说。 他压着她:“鬼知道我有多想。” 他继续说:“我现在明白了你那时候说的“我想你”。” 他亲吻她:“那种明明在身边,却想念的感觉。” 黎春眼睛又酸了,她回应他的亲吻,她说:“是想与你朝朝与暮暮。” “那就好好的活着。” “好。” ps:小说结束了,为什么取这个小说名,因为我听过一首歌《介于法国与旺角的诗意》,介于理想与现实的爱情,现实是占有,理想是爱情。 二十九朵玫瑰 2018年的夏天,黎春28岁,结婚的第八年,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叫裴春,他的姓,她的名,裴春五岁,很懂事,黎春23岁生他的时候受足了罪,所以裴千树一直不待见裴春。 夏天,为了庆祝裴春即将上幼儿园,爸爸妈妈准备带他去了东南亚的M岛度假,刚下飞机,强烈的紫外线晒得人吃不消,黎春皮肤白,阳光一照有些通透,头发散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及脚踝,裴千树伸手给她撑了把伞,黎春躲进了伞里,一如当初,躲进了他给她的庇佑。 裴春拽着妈妈的裙摆,裴千树把他抱了起来,一手打伞一手抱孩子。 “好热~”她说了声,声音奶奶的。 明明28岁了,看起来还是当初那个小姑娘。 他凑近她:“燥热么?” 她推他:“呀!你在小春春面前说什么呢!” 裴千树看眼怀里的儿子:“他不懂的。” 黎春……“上次就被他瞧见了啊,他懂的,真的,那次他还问妈妈为什么哭!” 裴千树笑起来:“你回什么了?爽哭的?” 黎春小脸皱起来,伸手捂着裴春的耳朵,骂裴千树:“不要带坏小春春啊!” 他伸手揽着她的腰肢,上了提前约好的商务车。 酒店在海边,推开窗就是碧蓝的天和无垠的海,为了让度假更加舒适,裴千树果断定了个两个房间的套房,裴春被安排在了小房间做作业,而他和黎春一到酒店就滚了床单,黎春本无多大的欲望,奈何裴千树欲望太旺,都说男人四十欲望会降低,可是她的男人四十比虎狼更甚,随着年龄渐长,性事更多,前几年她生病了,他只能收着,这几年她病好了,就把前几年欠的债都补上了。 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对性更是研究个彻底,总要磨得她泪眼汪汪他才罢休。 后来裴春长大了,这方面的需求也很强,大概就是小时候耳濡目染造成的,裴千树性事上有些病态,以至于裴春长大后也是如此。 有些人注定是S,有些人天生是M,每个S都有为他而生的M,只是裴春一不小心发展歪了,他的M是个和他一样的男孩,当然这是后话了,爱情不分年龄,更不分性别。 - 在M岛的第三天,黎春被折腾的起不来床,说好的出来度假,不过是换个地方跟他上床,虽然也挺刺激的,但她到底还是想看海的。 第五天,好了些,裴千树抛下了儿子特地带黎春去了白色沙滩。 白沙滩与M岛本岛相隔了一片海,要乘着快艇前往,挺开船的船长说,白沙滩上的人与M岛本岛的人是完全分隔开的,白沙滩的人不愿意出那片岛,那片岛是他们的家,他们的桃花源。 船长的话完全调起了他们的胃口,白沙滩的人是哪些人呢。 快艇开到了白沙滩,他们下了船,入眼是一片白色的沙滩,沙滩与碧绿的海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岸边往水里走,能够看见水下五彩斑斓的珊瑚,珊瑚间穿梭着七彩的鱼。 “要潜水吗?需要教练吗?”穿着潜水服的教练用蹩脚的英文与他们对话。 黎春看着海面的珊瑚,她喜欢极了,回头询问裴千树的意见。 裴千树点了点头,把她交给了教练。 他则走到了白沙滩的岸边,看着她的身影,这种感觉美妙而温馨,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却不觉得晒人,两边的芭蕉叶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中国人吗?”一个看起来不像当地人的男人问。 裴千树扭过头,看到他黝黑的脸。 “我叫阿K,是韩国人,我们这儿也有个中国人。”阿卡笑起来,他的皮肤被紫外线晒得很黑,但眉目还是有亚洲人的影子。 “你的中文很好。”裴千树摸出根烟给他。 阿K熟练的接过来:“我的中文就是那个中国人CC教的。” “他是个很棒的中文老师。” 阿K笑起来:“嗯。” “那他在哪边?” “CC出去运货了,他的手有问题,不能带人潜水,他家里挺困难的,有四个小孩,老婆又怀了第五个,他不愿意出白沙滩,所以一直靠微薄的收入维持着家里,所以我们都挺照顾他的。” 阿K说着指着岸上的彩虹餐厅,他站起来朝餐厅的方向挥了挥手:“CC!这里!” 裴千树顺着阿K的视线看过去,即使隔着几百米的距离,他还是认出了陈驰。 陈驰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年近三十,四个孩子的父亲,他也认出了裴千树,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汇集,陈驰转身走进了餐厅。 阿K还在努力挥手,看他走进餐厅泄气一般:“CC怎么不过来。” 裴千树收回了视线:“阿K。” “嗯,怎么了?” 他把一张卡放到了阿K手里:“这个帮我给CC。” 阿K震惊,以往也有客人帮助CC,但给卡的还是第一个:“先生,你认识他吗?” 黎春已经潜完水,带着一身的水花走过来,裴千树站起来,小声跟阿K:“不要告诉我太太,妻管严。” 阿K捏着那张卡,看着他们向远处走去,他一点也不觉得那个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女人是个严厉的妻子,也许人不可貌相呢,但是先生是真的爱太太,他正背着太太踩着白沙在玩水,阿K看了他们一会,想起了若干年前的初恋,爱情是会让人变得美好的东西。 他把卡拿给陈驰时,陈驰正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看着那对夫妻。 “CC,那位先生给你的。”阿K把卡放到了陈驰面前。 陈驰看着面前的卡,讽刺至极,即使他曾那么欺骗过黎春,裴千树还是原谅了他,他自嘲的笑起来,杀人犯像个讽刺的字眼。 当年凭着一腔热血带黎春走,不惜欺骗了她,结果他失败了,就像当年他所知道的线索,不过是裴千树想让他知道的,张力的死,张轩的伤…没有证据他只能骗黎春,一切都是裴千树的算盘。 即使他逃到了M岛,裴千树也能知道他在白沙滩,他的一切不过都在裴千树的监视之中,只要他不接近黎春,裴千树不会对他怎么样。 “CC,嫂子来了。”阿K说道。 陈驰抬起头,看到了挺着大肚子过来的女人,他把卡塞进了衣服口袋,走过去搀着她:“怎么过来了?” 女人说:“想看看你。” 陈驰亲了亲她的脸:“怀孕了就多待在家里,别乱走动。” 裴千树的算盘不过是让他好自为之,恩恩怨怨在时间的长河里最终会化为乌有。 - “我有点困。”黎春靠在裴千树的怀里。 裴千树低头看她,被她盈盈如水眼睛吸引了,亲她的唇:“那睡一会?” 她摇头:“我好像怀孕了。” 裴千树……“不行。” “好像真的怀了。” 裴千树想起那禁欲的八个月,他说:“不行。” 裴春听到了什么,跑过来:“妈咪,我要妹妹。” 黎春笑眯眯的:“好呀。” 裴千树:“不行,不能再生了,一个孩子就够了。” 裴春拉着妈妈的手,只有妈妈撒娇才有用。 黎春软软的说:“老公,要~” “不行。” 后来求了他一阵子,总算答应了,代价较为苛刻,但裴沥还是出生了,以为是个女儿,结果生了个小男孩。 性子像极了黎春,尽是被裴春欺负。 ps:更完了,一篇免费文,不喜欢点叉,不要人生攻击我,作者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