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 上 作者:本文最初只是个“上中下”的小短篇,后来进行了续写,所以情节衔接上可能会有些生硬,请大家不要太纠结这个方面。另外,有些情节有做删改,因为是几年前写的了,有些地方写得不太好,情节处理也比较幼稚,所以会有小改动。 ——————————————正文 人民医院检验科最近都在传,说要新来一个实习生,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个将要来的实习生貌似是院长的儿子。 院长的儿子要来,谁敢怠慢啊,大家议论纷纷的,有人问主任,这小伙子多大啊?是本科即将毕业吗? 刘主任她只是淡淡“嗯了”声,风轻云淡地说道:“不过人家才19岁,跳过好几次级读过来的,到时候你们别看他年纪小就欺负他,我听我朋友说他老师都说他是鬼才。”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淡淡地扫了温娆一眼,不知那一眼是有意还是无意,温娆自己倒是没在意这些,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着手机,一心等着某人的电话。 下班以后温娆去开水房装水喝,热水流得特别慢,她便将水杯搁在那里接水,然后掏出手机边玩边等。才刚回复了一条消息热水口就多了一个杯子,她抬眼一看是刘主任,顿时有些拘谨。她一边把手机放进口袋一边干笑着说道:“刘主任,您也来装水喝啊?” 刘主任“嗯”了声。 温娆有一点手足无措,她看看水杯,已经装了一半了,于是她直接把热水关掉,一边拿起水杯一边笑着说道:“刘主任,您小心点,别烫着了,我……先走了……” 她一转身刘主任却叫住了她,“温娆。” 温娆换回身时听见她继续说:“温娆,最近要新来一个实习生你知道吧?今天你应该也听见了,他是院长的儿子,19岁,和你同个大学同学院同专业,他来了你好好带他。” 温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消化,她试探性地问道:“主任的意思是……到时候我……我带他?” 刘主任关掉热水,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说:“对,到时候你带他。” 温娆有些急了,“主任!我自己都才参加工作两年,哪里带的了这样天才级别的?我们科室像王医师张医师她们有资深级医师才带得了啊,我……” “其实你挺细心认真的,性格不错人长的又好看,别这么没自信,带他有什么不好呢,还可以互相学习。” 被刘主任这么一夸,温娆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能就这样冲昏头脑立马就答应下来,她连忙说:“可是,我真的……” “其实……”刘主任打断她,顿了顿才说:“是他指名要你带他。”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 指名? 他指名的? 温娆十分震惊,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院长的儿子啊!被指名是怎么回事? 刘主任拍拍她的肩膀,说:“好了,早点回家吃午饭吧。” 中午温娆的男朋友陆扬接她去西餐厅吃东西,但温娆一副很没胃口的样子,陆扬很快就看出她情绪不对,忙问怎么了。 温娆闷闷地说:“主任要我带新来的实习生,”她没有说是那个实习生指名要她带,“是院长的儿子。” “感觉有压力?” “是啊!重点是他好像是个天才啊,19岁就差不多本科毕业了你说不是天才是什么?我带他?到时候他处处比我好比我强我哪还有脸面了啊,再说了,说不定他大少爷脾气,我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呢?唉……” “推不掉吗?” “推不掉啊!” “娆娆,你也别把事情想那么糟,说不定到时候他来了你会发现利大于弊?” 陆扬安慰了她一番,但她心里还总是有一道坎。 过了一个多星期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实习生才姗姗而来。 当时温娆背靠着玻璃窗在整理试管,无意回头一下却吓了一跳。她看见一个男孩站在走廊用脸紧紧贴着玻璃窗在看她整理的试管,当时他的脸紧贴着玻璃窗呈现出一副扭曲的表情,一与她对视就后退了一步冲她龇牙咧嘴地笑。 笑着笑着他突然就不笑了,面部终于正常起来,这时温娆发现他其实是一个相貌非常漂亮唇红齿白的男孩,他的头发乌黑柔软,脸孔像瓷娃娃一样精致漂亮,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非常有光彩。 这样好看的男孩子在现实中温娆是头一回见,比较以前到过的一些长的比较好看的男性几乎是清秀或英俊类型,这样唇红齿白瓷娃娃模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突然,她发现他身穿着白大褂,于是心中不禁疑惑,难道他也是医院里的医师吗?可是他这副模样穿白大褂简直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偷穿了大人的工作服。她的目光移到他胸前,想看看他工作牌上的照片和名字,顺便看看他是哪个科室的,可是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于是冲她嘻嘻一笑迅速用手捂住了工作牌不让她看。 温娆觉得他挺奇怪,干脆不看他了,背过身继续干手头上的事。 过了一会儿工作室的门开了,由于温娆离门最近,所以工作室里就她一个人看了过去,是刘主任走了进来,随后还跟进一个人,就是刚刚窗外走廊上的那个男孩。 温娆的大脑顿时休克了几秒,再运转起来时她终于彻悟:这男孩就是那个新来的实习生! 这与她当初想象的完全不同!她想象中的天才实习生看起来少年老成,脸看起来至少是23岁!而且他应该是不苟言笑的!有着十分成熟的气质!走路时也是沉稳不乱的! 怎么会是…… 刘主任走到她身边,小声说道:“他叫曾轻轻,你带他熟悉下环境。” 说完后她又跟曾轻轻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出去了。 曾轻轻一进来就好奇地到处看,一下子蹲下来看看这,一下子又踮起脚尖看看那儿的。 温娆放下手中的东西并整理好,然后走到他身侧,他却不知道有人来到他身旁一样,继续这里看那里看的。 温娆十分无语,变跟着他转悠一边轻声说道:“你好,我是温娆。” 听到她的声音,曾轻轻终于正视她,笑着冲她抬手行了个礼,姿势像少先队员敬礼。 “我叫曾轻轻!和曾院长同姓!第一个轻是轻轻的轻!第二个轻还是轻轻的轻!” 他这番介绍让温娆有些忍俊不禁,“嗯,曾轻轻,你跟我过来吧。” 她带他拐进另一个小房间,“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在这个房间,比如手套之类的。”她指了指旁边的那篇门,“那个是休息室。” 曾轻轻“哦”了声,然后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他跑去打开窗户趴在窗台看下面,“哇”了一声,“好高喔!” 这行为看起来挺白痴的,温娆简直无语死,真不明白他的天才之处在哪里。 看他没什么心机的样子,温娆也懒得拐弯抹角了,直接了当地问:“哎,曾轻轻,据说是你指名要我带你?”她边问话时曾轻轻忽然扶着窗台双手一撑,双脚离开地两条腿晃来晃去的,一脸开心的神情,还一边哼着歌。 温娆忙呼:“你小心点啊!别掉下去!” 曾轻轻停止哼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她,眼眸流光溢彩的,“才不会这么容易掉下去。”好像为了证明自己似的,他干脆再用力一撑,屁股直接坐窗台上了,双腿还不安分地前后晃荡着。 温娆有点被吓到,“你别开玩笑啊!你坐这里一不小心就掉下去怎么办?这窗户又没有保护措施,你这样很危险的!” 曾轻轻干脆扭头看窗外,不理她。 温娆急了,真要出事了怎么办?交她手上第一天就出事?这怎么行?她别想要这饭碗了?! “曾轻轻!你下来好不好?我有话问你。” 曾轻轻侧过脸低头看她,阳光照射过来,使他的脸看起来一半明亮一半阴暗,“你说呗,我听着。” 温娆实在担心,也不管那么多了,安全起见伸过手去抓住他的手腕,开口说:“据说是你指名要我带你?” 曾轻轻不看她,也没回答。 “是这样的,我有点奇怪,我们并不认识……所以我想问问……恩,是因为我们是同校生的缘故吗?” 她话音未落,曾轻轻突然猛地甩开她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但似乎用力过猛身体就要往后栽下去,温娆心里一惊,赶紧伸手要去抓他,可他却突然一挺身子又坐直了,冲她冷冷一笑,并说:“哪有这么容易摔下去。”说完就从窗台上下来,双手揣兜里,声音十分冷淡,“我都不知道我们同校啊……你也是A大医学院的?” 他这态度让她温娆莫名窘迫起来,她低声“嗯”了声,“大你三届还是四届。” 他“哦”一声,“看来我刚入学的时候前辈差不多毕业了。” “大概是这样。” 他往休息室里走去,温娆在背后跟着,刚进休息室他突然转过身,没反应过来的温娆结结实实地吓一跳,这还没没缓过来,曾轻轻双手拍在她肩膀上,兀自笑了一会儿,“温娆前辈,这没什么好奇的,你都不知道多好玩!当时检验科所有医师的名字放我面前,我点兵点将就点到温娆这个名字,今天看到你我感觉我手气真好,因为你长的最好看,我讨厌丑的人。” 温娆小跑出去,才跑几步又停下,她回过头看身后的曾轻轻,这家伙不是天才吗?抽血这种小事……应该不在话下吧? “曾轻轻,你去抽血吧?你行吗?”看这家伙行为挺莽撞的,真的行吗? 曾轻轻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突然又亮起来,他的脸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怎么就不行?我最喜欢抽血。”说完以后他走的比她还快。 温娆对他是十分地不放心,于是总盯着他,他站在抽血的窗口那里,做事井然有序,手法熟练,比她刚来时好多了。 后来几天,温娆发现曾轻轻这个人是真的挺怪的,喜怒无常不说,他每天上班都来的很早,搞得刘主任都配了串科室的钥匙给他,省的他天天来很早却坐在候诊厅里等。而且兜里总爱揣各种各样的零食,特别是饼干,尤爱曲奇,一到休息时间就掏出几块曲奇来吃,工作时也是一副散漫不认真的样子,但好在他工作时不出岔子,交给他的任务他也能很好完成。 今天温娆难得起早了些,打完卡后进休息室换白大褂,不意外地看见有个比她到得更早的人。 曾轻轻坐在窗台上,晃荡着双腿,嘴里含着根棒棒糖,垂眼看着她。 “你怎么天天来这么早?你晚上几点睡啊?” 曾轻轻拿出嘴里的糖,说:“你猜。” 她才懒得猜,“你说话怎么跟姑娘家一样,动不动你猜你猜的。” “我喜欢。” 温娆也懒得问和他搭话了,她从包里拿出梳子和皮筋梳理头发,曾轻轻坐在窗台那里喊她一声,“温娆!” “干嘛?” 曾轻轻的声音突然就低了下去,“你男朋友在楼下。” 温娆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 “傻子都能看出来。” 温娆有点奇怪,但还是不甘心地走到窗户那里往下看,陆扬还真的在下面。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连忙去接,看一眼来电显示,是陆扬。 曾轻轻坐在窗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对电话那头说道:“省的你又跑一趟,我下来吧!恩!等着。” 温娆挂掉电话,发现曾轻轻正在啃左手食指的指关节,“你多大了?怎么还啃手指?” “身上疼我就爱啃,改不了。”他风轻云淡地解释。 “那……你是哪里疼了吗?” “手背疼,你来之前我被开水烫了一下。” “这样啊……以后小心点。我有事下去一下马上上来啊!”说完就出去了。 曾轻轻坐在窗台上,啃手指啃得更用力了。 陆扬是来给温娆送早餐的,温娆接过他手中的炸酱面,又与他聊了几句才上来,一进休息室她就兴奋地坐下来准备开吃,边喃喃自语道:“啊!好久没吃炸酱面了!”吃了几口这才想起曾轻轻,便问:“你吃早饭了没?要不要分一半给你?” 曾轻轻看也不看,扯扯嘴角说:“恶心,屎一样。” 温娆听了心里特别不开心,心里说了声“靠!”然后发誓再也不和他分享吃的了。 曾轻轻这个人不知是没心没肺还是根本不计较这些不开心的事,过了一会儿又对她笑嘻嘻的,还塞了几包压缩饼干在她口袋里,温娆提醒他,“你也少吃点零食吧,你看看你,这么瘦,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曾轻轻嘻嘻笑着,凑到她身边去,轻声说:“下班以后我有话跟你说,有件事你要答应我。” 温娆有点忍俊不禁,敢情今天总给她塞零食是在贿赂她吗? “不能现在说吗?” “她们都在呢,等下班以后她们都不在的时候我再和你说。” 下班后,也不知是谁“哎哟”了一声,“娆娆你看,你男朋友又来接你了!你男朋友可真好。” 温娆羞涩地笑笑,说道:“哎呀,还行吧。”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快了,我的意思是明年结婚,他本来是想今年就结婚的。” “哈哈,到时候一定得请我们喝喜酒啊!” “一定会的,哪少得了你们的份。” 身旁的曾轻轻一直默不作声,温娆看向他时他正呆呆地望着窗外啃手指。 温娆想起他说过他身上疼就爱咬手指,忙问:“怎么了?被开水烫到的地方又疼了?” 曾轻轻呆呆地看着窗外,没搭话。 温娆已经习惯了他变化不定的情绪,也不恼,“你……呀!你都已经啃出血来了!”她连忙拿开他的手,牵他进休息室,“我包里有创可贴,待会儿我给你贴上。” 曾轻轻乖乖地任她摆弄,温娆给他清理了一下伤口,拭干水,小心翼翼地给他贴上创可贴,这期间,曾轻轻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她瞧。 “你不是说下班后有话要和我说吗?” “……” “怎么?” “我……我……”他突然语无伦次起来,“我……”多说几个“我”以后懊恼起来,一副明明想要说好却就是说不出口的样子,他有些烦躁地抓头发,温娆连忙抓住他的手,“别抓!慢慢说,没事。” “我……你……你可不可以……啊不……今天晚上我想……想请你吃饭!”纠结了半天总算吐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温娆刚要答应,可突然想起……“啊……今晚不行啊。” 曾轻轻漂亮精致的脸孔顿时没了神采,“为什么?” “我男朋友的爸妈今天下午回来,晚上要一起聚餐,明天也是,后天吧,补偿你,后天我请你。” “不要!”他突然大叫一声,着实把温娆给吓了一跳,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狰狞,温娆根本就不敢吱声了,曾轻轻这个人太让人琢磨不透,别一不小心又惹着他。 曾轻轻又开始啃食指的指关节,啃了几下嫌创可贴碍事,立即就撕了创可贴。 温娆想劝他别啃,想想觉得劝了也没用,但她发现曾轻轻其实不开心时也会啃手指。 温娆软了口气,“后天,后天不行吗?非得今天?吃餐饭而已,后天不是也行吗?你说对不对?” 曾轻轻啃了很久的手指,啃得血都流到手腕上了,他才说了声“好。” 当时他是面无表情的。 温娆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试探性地问:“那就后天?” “嗯。” “好,那约好后天。” “嗯。” “那……走吧,时间也不早了,下午还要上班呢。” “嗯。” 整个下午温娆都没看见曾轻轻,问了刘主任才知道,他请了一个下午的假。 然后温娆就一直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就是晚上和陆扬他们聚餐时也一直在开小差,……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的脑海里一直是今天中午曾轻轻最后说“嗯”的那个表情。 陆扬送她回家,在电梯里她把他给她披的大衣还给他,嘱咐道:“晚上比较凉,回去的时候注意点。” 陆扬答应着,然后在电梯里看着她走到她家门前,在电梯门合上时最后冲她挥挥手。 温娆伸手进包里摸钥匙,但楼道太黑,于是她跺了一下脚,可是声控灯没亮。 不对啊,平时电梯门开关门时声控灯都会亮的啊。 突然身后一人用湿巾捂住她的口鼻,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她还来不及发声就昏了过去。 温娆醒来的时候全身酸软无力,四周漆黑不见五指,她眯了眯眼睛,根本就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失明了还是所处环境太黑。 她艰难地活动四肢,乱摸着四周,心里十分害怕,努力想要大叫却叫不出来,只能低声说:“有……有没有人……咳咳……” 可是四周很安静。 她匍匐着前进,忽然摸到了一双圆头皮鞋,她心里又惊又怕,于是她又试探性地再往上摸,是纤细但却结实的小腿,还穿着长长的到膝盖下面的长筒袜。 “哟,你这是要往哪儿摸呢?”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于前方响起,吓得温娆一个激灵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突然,四周变得昼亮,刺激得温娆根本睁不开眼。好半天后她渐渐适应了灯光才抬头看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 他穿着光亮的圆头皮鞋,黑色的长筒袜,白色的长袖衬衫,领口还有一个大红色的蝴蝶结,外套着件长度到膝盖上面的黑色背带裤。 他精致的面孔在橘黄色的灯光下看起来异常的柔和,漂亮,像摆在壁橱里的瓷娃娃,他坐在那儿,背靠着墙,冲她咧开一个天使般的笑容。 “是……是你?” 中(1) “晚上好~”他笑得一脸灿烂。 温娆蹙眉,哑着声音问:“曾轻轻……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曾轻轻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他把脸埋进双手中笑,连肩膀都在轻轻抖着,笑了好一会儿他才故作惊讶地回答她:“呀!我以为你要说……”说着他拿捏着腔调模仿女人的尖细声音,“曾轻轻,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是你吗?不!我不信!” 温娆咳了好几声,阴沉地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曾轻轻听了这话不仅没生气,还一脸的兴奋,兴奋到面部都有些扭曲,“你骂我?你是在骂我吗?原来你骂我的时候是这种表情这种语气……”边说他边凑过脸来要近瞧她,她心里有些害怕,本能地一缩脖子想要拉远与他的距离,可这时她突然注意到她的手机居然就在距她右手不远的地方! 她屏息着,使劲全力扑过去拿她的手机,曾轻轻当然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在她努力想拿的时候直接长腿一伸把她的手机踹得老远。 温娆气得不行,可暂时又不能把他给怎么样,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变态啊你!你带我到来这里究竟……咳咳……究竟是干嘛……” 曾轻轻改坐为跪,双手cha口袋俯视着她,“你猜啊。” 温娆真是烦死了他动不动就“你猜你猜”的,于是她改了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个很无聊的可能——“就是因为我拒绝了……” 后面她没说下去,因为他看见曾轻轻的脸色变了。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可是没多久他脸上又挂起了笑容,但却是十分虚伪的假笑,“有第一次拒绝就会有第二次拒绝,所以你会无穷无尽地给我失望,我才不要,最讨厌失望的的感觉了。” 温娆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情绪更加激动了,“就这种小事?就这种小事?就这种小事你就把人弄晕吗?你是从来没被人拒绝过吗?难道每个人拒绝了你你都要这样吗?!” 曾轻轻凶巴巴地否认:“不是!才不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说到后面他的口气轻柔下来,那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凝视着她,眼神变得委屈起来。 温娆不知所措地回看他,不明白他怎么又变了表情,而且这眼中的委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看错了? 就在她也发怔之时,曾轻轻忽然就弯下身环抱住她,低头用唇去磨蹭她的嘴角。 曾轻轻身上有股香甜的味道,他柔软的嘴唇在她的嘴角磨蹭着竟是异样的舒服……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温娆清醒过来,侧过脸想要躲开他的唇,同时身体也不安分地扭动起来。曾轻轻脸上表情不变,她躲到哪他的唇就凑到哪,一边还不慌不忙地扣住她的手腕。他将她的唇整个含在嘴里舔-舐,温娆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羞耻感,她涨红了脸努力想要躲避,但曾轻轻却并不放过她,这一来二去的反倒弄的温娆唇角及脸颊都是水痕。忽然曾轻轻双臂用力箍紧她,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鼻息间滚烫的气息拂在她脸颊上,使得她的脸更烫了。他闭眼啃舐着她的嘴唇,在她放松之际用舌撬开她的唇探入进去,吸-吮她口中津-液。 这么深入的吻只让温娆觉得讨厌,她好想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用力咬他舌头,可终究还是狠不下这个心。这时,曾轻轻放开她,温娆看见他的嘴唇嫣红晶亮,下巴还有水-渍,可这副模样……竟让温娆觉得可爱又诱惑?温娆内心的羞-耻感忽然爆棚,她赶紧别开脸不敢看他。 曾轻轻倒是没注意到她的这一系列反应,他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平复了呼吸才喃喃开口,声音软软糯糯的,似撒娇又似抱怨,“下次再亲你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动来动去?你的胸老蹭着我……” 这话瞬间让温娆面红耳赤,可是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让我差点-硬-了。” 在她印象里,曾轻轻就是个孩子,是个喜怒无常但是毫无心机的孩子,平时有点不守规矩像多动症儿童一样的少年。就是这么一个她认为是孩子的少年,刚刚强吻了她,还说出这样带有情-欲-的话…… 曾轻轻“咦——”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听起来十分纯良无害,“温娆,你的脸好红哦!” 该死的,他偏偏还要说出来!温娆咬着嘴唇根本不想抬头看他。 好在曾轻轻也没有继续在这话题上捉弄她了,他放开她的手腕,低头开始解自己的背带裤。 温娆看着他的举动心里有点害怕,他又想干嘛?脑袋里不由自主开始预想各种可怕的可能,她一边打量四周,看周围是不是有各种刀具之类的用于虐待人的东西。可是没有,这个地方很空旷,背后那面墙上有一扇哥特式风格的窗户,窗前有一张两人宽的长桌,桌边几张椅子,就这样。她连出口都看不到在哪儿,现在起身逃也能瞎跑,很快就能被他抓回来。 她沮丧地打量完这个地方,再看向曾轻轻,他已经把他身穿着的背带裤上的那两根肩带给拆卸了下来,卸下来以后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根肩带绕到她身后。 温娆很快地意识到他是要绑住她的手!于是她连忙转身想要爬起身躲开他,但是曾轻轻只是跪在地上凑前身子就抓住了她的一只脚踝,然后连拖带拽的把她拖了过来。温娆自然不依,使劲扭动着身体大叫道:“曾轻轻!你快放开!你究竟是要干嘛!” 曾轻轻在她喊叫的时候就已经很快地把她的脚踝牢牢地绑在了一起,绑好后歪着头看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眼神像在看一只正在捣蛋的宠物,“啊……温娆你不乖。” 他的这种眼神让温娆心底升起莫名的寒意,她挣扎着曲曲起腿想要踢他,可是曾轻轻很轻易地就躲开了,他双手抓住她的脚踝把她的双腿高高抬起,使得温娆坐又坐不起来手又够不着他,气的温娆差点哭出来,她穿的可是到脚踝的长裙,腿抬那么高那裙子就褪到她大-腿-处,裙底风光就这么半露了出来,她死死夹紧双腿,不敢松懈一分。 曾轻轻盯着她的脸兀自笑了一会儿,随后侧过脸嗅她白皙纤细的小腿,他半阖着眼,侧脸的线条及其好看,睫毛长长的,浓密卷翘,在灯光的映照下还有阴影投落在眼窝处。他在她小腿处嗅来嗅去的,那呼吸打她小腿上酥酥痒痒的,让她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嗅了一会儿他压低声音说:“真是过分,平时和我见面都不喷香水的。让我猜猜,你是在把香水喷在脚踝这里?啊啊,前调是一股好诱惑人的味道,后调闻起来甜甜的呢,不知道和曲奇比起来哪个好吃呢?这香味从这里开始,往上……往上……”他呢喃着,一边闭着眼往她大腿处嗅慢慢的就钻进了她裙子里。 温娆羞死了,一身撑地支撑着身体,一手去推搡着他的脑袋,“你走开!你干嘛你……” 很快的,曾轻轻从她裙底探出脑袋,原本白净的脸庞红彤彤的,他低头半垂着眼,一副羞-涩-的模样,声音像撒娇又像道歉,“啊……嗅着嗅着一睁眼就不小心看见你的-内-裤-了。” 这一刻温娆真想踹残他。 下一刻曾轻轻又一副没看够的着他是小事,就是怕他一生气又要对她做什么变态的事。 曾轻轻瞪大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咧嘴笑了,“这样叫变态啊?” 温娆怔住,忍不住在心里莫名其妙反问自己:对啊,这样叫变态啊? 曾轻轻立马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这样叫变态?好玩!真是太好玩了!”他兴奋地说完以后又拿起另一根肩带,“还有手没有绑起来呢。” “啊!不要!你滚!别过来!”温娆慌乱地大叫起来,乘他没用手钳制住她时,她挣扎着滚了几圈,然后听见曾轻轻在原地叫了几声,声音听起来懊恼极了,“你……!温娆!你!你回来!” 这样滚个几圈以后温娆胳膊有点疼,她揉着疼痛的地方一边看向曾轻轻,他跪在那儿一脸的着急和懊恼,原来是因为他把背带裤上那两根肩带都给卸了,跪着时还好,但不能站起来,要是站起来的话那没有了肩带的背带裤就会…… 温娆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她的手不用被绑了。 曾轻轻看了看温娆,一副很生气又有点委屈的表情,他把手上那根肩带斜着系上,然后站起身走过来,俯视着她,“哼,那就不绑你的手了。不过——你要和我玩个游戏。” 玩游戏?温娆暗吐口气,听起来好像是很好完成的事。“如果我和你玩游戏,玩完了你能放我走吗?” 曾轻轻“哼”了声,说:“你猜,猜对了就告诉你。” 温娆心里说声“靠!”, “那我就不陪你玩游戏。” “什么?!”曾轻轻提高嗓门,他弯下腰,凑近她说:“这游戏很好玩的!为什么不玩?!” “你都不答应玩完放我走,那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温娆抓紧筹码,绝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你……”他瞪着她,面色阴沉沉的,忽然他开始烦躁地到处走动,走了几圈后走到长桌那里随手拿起一把椅子就往墙上砸,一边大叫:“烦死了烦死了!不就是玩游戏吗!为什么不答应!”他一遍遍地举着椅子往墙上砸,那声响在这静谧的空间显得突兀又恐怖,温娆不禁担心下一秒那椅子就会砸向她。 直到那椅子被砸的支离破碎他才停,他踢开脚边已变成垃圾的椅子,大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和她对视。 他一过来卷带着很大的灰尘,呛得温娆直咳嗽。 他的眼神和凶残的野兽没两样,温娆哪里想和他对视,平复咳嗽后咬牙看着地面就是不看他。 “真的不愿意陪我玩吗?不愿意的话我是不可能放你出去的!陪我玩的话就……”后面他没有说下去了。 温娆有点动摇,因为她拒绝陪他玩游戏本身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要求他放走她,毕竟玩游戏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曾轻轻没等她做出任何回应,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把头埋在双膝间,很快的就发出闷闷的呜咽声。 啊……这声音……该不会是…… 温娆看向他,他抱着双膝,埋着头,两手紧紧攥着裤腿,肩膀微微地抖,看起来似乎在哭。 温娆当然没打算安慰他,心想:管他哭呢,说不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呢。于是她干脆侧躺在地上看着他哭。 曾轻轻就坐在那里越哭越想,然后就一边哭还一边抱怨起来了,“温娆你真是好过分……你看……果然……你又拒绝我!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松开紧紧攥着裤腿的手,呜咽着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然后开始啃左手食指的指关节。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墙壁,用力啃咬着食指指关节,眼泪却还在往下淌。 又是啃手指? 被啃的指关节处很快开始淌血,蹭得他满嘴角都是,他好像感觉不到痛,也没有看到流血一样,依然呆滞地盯着前方,卯足了劲啃手指。 这下温娆是看不下去了,不过她也明白了,这家伙,不仅能折腾人还能哭能闹能自虐。 她起身去抓住他的手,说:“别啃了,我会陪你玩游戏,但是玩完游戏我们别待在这里了好不好?我们出去好不好?” 曾轻轻将目光移向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眶仍是红通通的,“真的陪我玩?” “恩。” “不反悔?” “不反悔。”温娆心想,不就是玩游戏嘛。 曾轻轻顿时就咧嘴笑了,他抹掉脸上的泪水,伸舌舔掉唇角的血,“真好!这是个很好玩的游戏呢!真的!那我们一起玩游戏开心开心!”说完他立马抱起温娆往窗前走去,把她放在长桌上。他握住她的手,低头抚摸着她的额头,脸上一滴没被擦掉泪水滴在她脸颊上,温娆感觉不舒服,想擦掉,但双手被他紧紧扣住了。 “我告诉你哦,我们要玩的游戏是扮演。” 扮演?过家家吗?这阵势不像啊。 她看着面前这张瓷娃娃般精致漂亮的脸庞,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他的笑容有点不对劲…… “我呢,演吃尸体的人,那温娆前辈就是演尸体!恩……尸体是不能动,不能睁眼,不能发出声音的啊,不过……允许你呼吸,记住是只能呼吸哟。”说着,他双手捂住她的双眼,她的视线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她的脑袋忽然敲响警铃,心里暗叫不好。 他的嘴唇靠她很近,很近很近,声音很轻很轻。 “游戏要开始了,记住不能睁眼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哟,怎样都不能。” 中(2) “不要!”温娆大叫一声,“这种游戏我不玩!” 这算哪门子鬼游戏!明摆着是要吃她!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异食癖生吃活人事件,就在这座城市发生的,但是那个人已经被处决了,难道……现在还有这种人吗?! 曾轻轻移开手,一脸的不高兴,“都要开始了,你说不愿意?” “被你生吃……还不如一刀子捅死我!你干脆一刀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你干脆把我杀了!”被生吃……想想就恐怖,那和古代的凌迟有什么区别?不如一次性结束她的生命爽快! 曾轻轻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动也不动,好像突然变成木偶一样。 温娆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曾轻轻……你杀了我吧!你直接杀了我吧!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不想和你玩什么游戏……杀了我!直接杀了我吧!” “不想呆在这里?不想玩游戏?”曾轻轻呢喃着,先是用的疑问语气,后面就变成了陈述语气,“不想呆在这里,不想玩游戏。不想呆在这里,不想玩游戏。不想呆在这里……不想玩游戏……” 温娆捂着脸抽泣,她听见他呢喃了半天,然后声音突然近了,“啊,你别哭啊。” 是啊,在他面前哭有什么用……还不是灭自己威风涨敌人志气。温娆在内心告诫着自己,咬了咬嘴唇,紧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渐渐停止了抽泣。 头顶处传来曾轻轻困惑的一声“咦——?”,“不是说在女人哭的时候叫她不要哭,她反而会哭得更凶吗?”然后他的语气转化为浓浓的失望,“啊……真是的,还以为叫你不要哭你会哭得更凶啊,本来想看你哭的更凶的样子。” 他那句“你别哭啊”果然不是真心安慰!温娆心里暗骂句变态。 曾轻轻又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说:“现在我们来玩……” “曾轻轻!”温娆打断他的话,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会儿,沉声说:“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你没有想过你做了坏事要被怎么样惩罚吗?十一年前,就在这个城市,有一个异食癖,他喜欢活吃未成年孩子。” 曾轻轻静静地听着。 温娆见他有在认真听,就继续说:“那个异食癖食量很大,还就吃孩子身上最嫩的地方。后来一个孩子逃了出来,那时候我刚好巧遇那个孩子,那个异食癖追得紧,我就只好带着他到处躲。不过好在很快那个人就被警察抓了,判了死刑。十一年前……你还小,所以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曾轻轻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的眼睛看,眨也不眨,眼神异常的认真。 “你看,你才19岁,你可不能走上那样的路,你可是成年人了,犯了罪是要坐牢的!你长的好看,人又聪明,怎么能这么毁了?你现在将我非法囚禁,已经是在犯罪了!警察迟早会查出来的!不如你现在放了我,我不追究好不好?”当然,她心里想的是:屁的不追究,一出去就要报警! 曾轻轻沉默着。 温娆也只好安静地等着他的回应。 好半天他才轻声问一句:“然后呢?” 温娆怔住,“什么然后?” “那个人判了死刑以后。” 然后……哪有什么然后?温娆有点奇怪,她迟疑地开口:“那个人被判了死刑啊……不就……没了吗?”话才说完,她看见他低下头,又开始啃左手食指的指关节。 这时,温娆开始觉得他的这种无意识行为值得注意一下,他脸上的表情不一定是他的真实情绪,但他不开心的时候一定会啃手指。第一次看见,他解释是被开水烫到了不舒服;第二次看见是在她拒绝他的晚餐邀请;第三次看见是刚刚她拒绝和他玩这种该死的鬼游戏的时候;第四次看见……就在这时。 难道她的话又让他不开心了吗?她完全猜不出这次他啃手指的原因。 “曾轻轻……” 这时,曾轻轻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抬起头,说:“哦,就这么完了,就这样完了。” 他这样子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和她说话。 他讲双手放在温娆肩上,脸色十分阴沉,“那么,我们开始玩游戏吧。” 温娆着急地想要反驳,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他已从腰间掏出了把匕首。 那把锋利无比又亮晃晃的匕首就在她眼前,她甚至在刀面上看见了自己充满恐惧的双眼。 “你很烦耶,”曾轻轻不耐烦地说,“说了是玩游戏啊!你要是敢违反游戏规则我就真的把你变成尸体,我专捅不能一刀致命的地方,说不定捅个几十刀都要在几百个小时后才真的变成尸体。” 温娆几乎要崩溃,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并且连死都不能死痛快…… 曾轻轻开始有点暴躁了,他紧蹙着眉头,一脸的不悦,“所以你快点躺好啊!好好玩游戏不就行了吗!废话还那么多!耽误多长时间了!”他干脆也懒得等了,收好匕首直接把她摁倒,然后单手捂住她的眼。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地方来?我平时还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吗?”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那你听着。”曾轻轻用双手捂住她的耳朵,俯下-身凑近她。虽然被捂住耳朵,但她还是隐约听得见他在讲什么。 “因为……我好喜欢你。” 说完以后他看见她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觉得她的这个表情有趣极了,于是在她脸上奖赏一个吻,说话的语调也不自觉地轻快起来,“所以要开始游戏了哟!” 他蒙住她的眼睛,说:“第一,不许睁眼。 第二,不许动。 第三,不许出声。 第四,游戏开始。” 他放开双手,温娆闭着眼躺在那里,表情异常安详。 他高兴地拍掌说道:“真好!最喜欢这样的你了!” 下 温娆忽然清醒了些,对于他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感到奇怪,可是听他呜咽的声音实在是楚楚可怜,她也不忍心推开他,于是单手抱住他的脑袋,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问:“你什么意思?究竟……是怎么了?” 曾轻轻在她怀里“呜呜呜”地哭了好一会儿,才抽噎道:“在医学院的时候……你……你从没……注意过……我吧?” 温娆有些诧异,先不说她记不记得他的问题,她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我们是同校生吗?” “我……我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既然娆娆学姐都完全不记得我,那我还怎么好意思说我和娆娆学姐同校呢……” “可是……你怎么会认识我?”她话音才落,突然手臂一疼,“啊!你咬我?!” 这混蛋突然用力咬她一口!她甩手想要推开他,可他就是扒拉着她死活要黏着她。忽然,他又在她肩膀处啃了口,然后尖叫着说道:“我咬你?真想直接把你吃掉!你明明记得十一年前的那件事!那个被你救出来一起逃亡了三天的那个人呢?!你后来关注过他吗?!你记得他吗?!你有找过他吗?!你有想过几年后联系他问问他的近况吗?!” 他大叫起来简直像疯子,等他说完这一连串的话,温娆的脑袋也有些发懵,用了好长的时间才把他的话消化掉,然后又细细琢磨了许久,才恍悟过来,她不可置信地开口:“你……你是……曾紫一?!” 上一秒他还在生气地大叫,这一秒他却高兴地笑起来,他扑在她脖颈处蹭了蹭,说:“原来还记得我以前的名字啊?” 真是他?现在怎么……成这副样子了?十一年前他看着还挺正常的啊! 十一年前,他父亲还不是人民医院的院长,他也不叫曾轻轻,叫曾紫一。当年,暑假的时候,她和家人旅游时来到了这个城市,她因为找厕所结果遇见了他。当时他推开井盖从地下井钻出来,抓住她的脚踝不放,全身脏兮兮的,眼圈又黑又红,“我的脚崴了,你快把我拉上去……有坏人追过来了!” 虽然温娆吓了一跳,但是对方看起来是个比她还小的小孩子,而且脚踝都被抓住了,她也不能使坏踢开吧?顺带帮他一把也不会怎么样。于是她半抱着他把他给拖了上来,刚一拖上来她就听见地下井还有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男孩搂住她的眼神,大喊:“快盖上!堵住那个洞!” 温娆赶紧用力踢那井盖,踢了好几下才踢回去,然后那井盖动了起来,好像是有人在下面,想要推开井盖。 男孩紧紧拽住她的一角,说:“快……你快背我,我们赶紧跑。” “你自己跑不行吗?” “不行!我的脚崴了……;” 于是温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背着他跑远了,本来想沿着来时的路折回去找父母,但是这里尽是又窄又长的胡同巷子,跑着跑着发现路道很陌生,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迷路了。她当时就急了,连忙问他:“喂!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他小声回答,“啊!我好像看见那个坏人了!快!快跑到那个地方!”他指了一个方向,温娆哪里敢松懈,赶紧跑到他指的那个黑暗的楼道里,她放下他,两人爬着往里钻,确定不会被外面的人看见才坐了下来。很快的,她看见光源处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男孩赶紧抓住她的手,一只手还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别发出声音。她紧紧抿着嘴,大气也不敢喘,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双脚。那双脚徘徊了好一会儿,终于离开。 怕那个坏人没走远,两个人都干坐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过了很久很久,温娆才压低声音问道:“那个人是坏人?” “恩,他会吃人的,所以我们不能被他抓到。” 这下她才真正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就是说本来是他在躲一个会吃人的坏人,现在,是他们两个在躲那个会吃人的坏人…… “今天晚上我们就睡这儿吧,明天醒来的时候他肯定走远了。”他说道。 “我……”温娆甩开他的手,说:“我想找我爸妈……啊!什么东西!”她的右手撑地上时摸到一团会动的东西,那东西被她触碰到,“吱——”的叫一声跑开了。 她吓得差点大叫,“这……这里有老鼠!” 男孩倒是没多大反应,“它们会绕开我们的。” 温娆往他这边挤了挤,与他靠拢了些。于是这天晚上就在这里凑合着睡了一晚,当然,温娆几乎没怎么睡,想到这里又脏又黑还有老鼠她就没办法合眼。 第二天她背着他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由于这块地域是城乡交接处,他们走着走着就走到乡下去了,在乡间小路上,她支持不住跪在地上,喘着气说:“喂!你……你下来!背你背了这么……这么久……我实在背……不……背不动了……” 男孩很乖地从她背上下来,坐到地上,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汗。 “你……你还不能自己走吗?!” “我……”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窘迫,“会走得很慢……也许就比蚂蚁快一点……” “能走就行!起来!”她可不想背他了。 “恩……到这里应该就安全了,走得慢一点也没关系。”他边说着边起来,双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语气又不安起来,“你别自己走掉啊!我追不上你!” “你放心。”她自己一个人走又不知道往哪走,还不如两个人安全。 晚上他们睡在田地里,温娆听着四周各种虫子的叫声,看着天上的星星,忽然很想念家里柔软的床,还有爸爸妈妈,想着想着就哭起来,男孩忙问怎么了,她尽情哭了好一会儿才理他,“我想回家……我想我爸妈,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你真笨,明天我们走到人多的地方去问警察叔叔在哪儿啊,让警察带我们回家。” 温娆推搡一下,“你才笨!” “你比我大,还不知道找警察,不是笨是什么?” 她转过身不理他,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抱怨:“这里好多蚊子,我全身都痒!” “可是我们不能睡在那条路上啊,要是有车过来会把我们压死。” 从小在城市里锦衣玉食的温娆哪里受过这种折磨,于是一整个晚上被蚊子吵得睡不着觉,烦躁地哭了会儿,消停以后又因为想家哭了起来,快天亮时才睡着。 第三天他们走了半天才走进村子里,四处询问终于找着了派出所,后来他们两个都平安地回到了父母身边。 温娆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原来那个坏人是个喜欢生吃活人的异食癖,半年内诱骗了不少未成年,没立马把那个男孩吃掉是因为觉得他长的特好看,一直没舍得吃,所以只是把他囚禁了起来,想留些日子再吃他。防止他饿死,也会分食些人肉给他。于是这个八岁的男孩就目睹这个变态异食癖生吃活人,与他共同生活了三个月。后来终于寻着机会逃了出来,那时候遇到了温娆。 男孩的成功出逃给警方提供了非常多的线索,变态异食癖的外貌身形特征,以及作案工具,目前为止大概吃了多少人等。因为他逃出之后一直是和温娆待在一起,所以在这件事登报前温娆也接受了采访,那个时候他们才真正的互相认识了。 “我叫温娆。” “我叫曾紫一。” 其实事后再回想,才发现曾轻轻的不同寻常,他那时才八岁,被囚禁3个月的时间,3个月的时间都在目睹变态异食癖生吃小孩,甚至被分食人肉,逃出来以后还能那么淡定,像只是玩捉迷藏迷路了的孩子一样,看起来很正常。 “后来我一直想要找你,可是你好像一点想要找我的意思都没有。我跳级读了你读的专业,和你同一个院校,刚去学时我在C栋阶梯教室的演讲,你没有来。有时候在学校故意和你擦肩而过,你也没有注意到我啊……本来想象的场景是你一脸惊喜地认出我,然后我再叫你一声学姐’的。”说完,他伸手去解开捂住她眼睛的肩带。温娆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哪里想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关注着她!可他刚进医学院的时候她都快要毕业了,一堆事情让她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那么多闲情去注意学院新进一个少年天才? “可是……你怎么不直接来找我呢?” “万一你不记得我了呢?那多不好玩,可是你又一直没认出我,毕业以后还有了男朋友,我……我好难过……”说完,他一脸难过地趴在她-胸-前。 温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对了!这里是十一年前那个坏人吃活人的地方哦!我在这里待了三个月呢!” 这里?!温娆在此环顾了四周,有些不寒而栗,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回到这个地方的?他不害怕吗?他不讨厌吗?! 曾轻轻把脸埋在她双乳间闷声笑,“现在再来这个地方还是那么让人兴奋。”他抬起脸,一脸的开兴,嘴角咧的大大的,他眨巴几下眼睛,猛地低头含住她的唇,辗转着吮了好一会儿,放开她时,她看见他的嘴唇嫣红嫣红的,白嫩的脸颊泛着桃花般的色泽,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泛着湿气,“我发现和你亲久了身体就会很热,身体会出汗,那里会立起来,然后就好想亲亲你的嘴还有身体唔……” 这句话让温娆羞死了,她红着脸捂住他的嘴,“别说了……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曾轻轻晃着脑袋挣脱她的手,一脸的无辜,“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呢?” 温娆彻底败了,她早该看清他不是个正常人。 曾轻轻在她唇角啄了一下,乞求似的低声说:“那……再做一次好不好~再做一回……行不行?” 温娆犹豫着要不要答应他,他却猴急地去蹭她脖子,“究竟……可不可以啊?答应吧,答应吧……” 自从知道他是曾紫一后,她没之前那样抗拒、害怕他了,同时又对他心生怜悯,这会儿他撒下娇更是让她怎么也硬不了心肠,揉了揉他的头发,答应了他。 …… 事毕,他躺在她身边,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开心地算道:“这个秋天过完就是冬天,冬天过完就是明年的春天,明年的春天过完就是明年的夏天,那个时候我就20岁了,又进一步成长为可以保护娆娆学姐的大人了!”见温娆没回答他,他推了推她,说:“对不对啊!娆娆你说是不是?” 温娆被他折腾得浑身没劲,连眼皮都不想动一下,可他非要她给句回答,她只好懒洋洋地“恩”了声。 “你冷不冷啊?”他拿起地上的长裙盖她身上,“如果这样还会冷的话……”边说他边扯掉了领口的蝴蝶结,开始解衬衫。 温娆睁开眼看见他的动作,连忙阻止,“别脱……我不冷,你还是穿着吧。” 他停下动作,笑着在她嘴上亲一下,“会冷就要抱紧我啊!现在每次亲你的时候我都不敢亲太久,怕亲太久又好想要。” “你……”温娆真不知说他什么好,眼看着他又想亲过来连忙挡住他,本来开口就想叫“曾轻轻”的,但想了想还是放软了口气说:“轻轻,我饿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曾轻轻愣了愣,盯着她瞧半天,说:“想出去?” “我们一起出去不好吗?” 他的口气迅速冷淡下来,“到时候会出去的,但不是现在。” “不吃东西我们……” “你究竟是想赶我走还是想早点出去甩掉我啊!”曾轻轻不耐烦地大叫,叫完以后又立马变了脸,扑在她身上,一副委屈得要掉泪的样子,“我不想和你离开,不想……” 温娆只得抚摸着他的脑袋,哄道:“不会离开你的。” “那就好~”他把脸放在她掌心中,满足地说道。在她身上靠了会儿,他抽出匕首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吓了一跳,忙问:“怎么……? “不是说饿吗?想吃我身上的哪个地方呢?我割下来。” 温娆看他一脸的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神经一下子绷紧,一刻也不敢松懈,她紧张地开口说:“我不吃你!你把刀放好!” 曾轻轻皱了皱眉,“你不是饿吗?” 温娆哪里敢再说饿了,赶紧否认,“我不饿了,真的!” 听她这样说,曾轻轻收好匕首,伸手搂住她,不说话。 他不说话温娆自然也不说话,于是两个人一直沉默着,靠在他怀里的温娆有些昏昏欲睡时,几滴热热的水滴滴在她脸上,她有些奇怪,想要抬手抹掉的时候,发现是曾轻轻在哭。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闭着眼,眼角却在淌泪。 “怎么哭了?” “因为高兴。” 温娆抬手拭去他的眼泪,继续问:“高兴不是应该笑吗?哭不是代表难过吗?” 曾轻轻睁开眼,眼中一片潋滟水光,满脸不解的神情,“为什么高兴的时候一定要笑难过的时候要哭呢?难过的时候笑,高兴的时候哭,不好吗?” “……” “是困了吗?看你有点睁不开眼呢,那你好好睡一觉吧!醒来以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说完把她摁怀里。 她确实是很困了,困到不想想太多,于是也懒得说话,直接闭上眼窝在他怀里。 温娆醒来的时候是躺在长桌上,裙子已经穿在身上,通过透过窗户照进的白光她可以确定现在是白天,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看了看四周,曾轻轻不在。 他人呢?不是说醒来以后就可以出去了吗? “轻轻?”她轻声叫唤着。 她的叫唤很快就得到了回应,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我在这里。” 她循声抬头看上面,顿时吓了一大跳,他……他站在上面的一根铁管上!这个空间不大但是特别高!上面横列的铁管距离地面至少有五层楼高! 温娆着急地大喊:“轻轻!你快下来!那里很危险!很容易摔下来的!”从那里摔下来不是死就是残啊! 曾轻轻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不会的,不会摔下来,别小看我。”为了显示自己确实很厉害,他还在那根不是很粗的铁管上走来走去。 温娆害怕得要死,急得快哭了,“轻轻!你下来吧!求你了!那里真的很危险!别开玩笑!快下来吧!” “我会下来的,因为待会还要和你玩最后一个游戏。” 温娆以为他是不想被拒绝玩游戏的请求而站上去的,于是连忙喊:“我会好好和你玩游戏的!一定!所以你快点下来吧!” 他蹲下-身,慢慢坐在铁管上,坐稳后晃荡着双腿,大笑了一会儿,说:“其实我好喜欢站在危险的地方,然后就能看见你一脸担心的样子!” “下来吧……别吓我……快下来!” “我当然要下来啊,放心,下来以后我们玩最后一个游戏,玩完我们就可以出去啦!你不是总想出去吗?但是你要闭眼睛哦!不闭眼我就永远不下来,那我们就永远不出去。” 温娆大叫着解释:“我只是害怕你出事!你好好下来,出不出去都没关系啊!真的!” “那快闭眼啊。”他的双腿仍在一前一后晃荡着,“眼睛要闭紧啊,啊,还要在心里数时间,等我下来了我可要问你我用了多长时间哟。” 温娆听话地闭上眼睛,心里默数着秒数。 1…… 2…… 3…… 4…… 5…… 6…… 7…… “砰!”不远处响起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温娆心中升起极其不安的情绪,她立刻睁开眼睛望向声源,入目的是倒在血泊中的曾轻轻,鲜血从他的身体处一直在往外溢。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尖叫着喊了声“轻轻!”后跑了过去。她扶起面色苍白的曾轻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起来,“轻轻!你快告诉我怎么出去!求你了!我送你去医院!轻轻!轻轻……” 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搭在她手腕上,半边脸都是血,另半边脸毫无血色。“没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轻轻……”她握住他的手,哭着呢喃他的名字。 “别担心出不去……在把你带过来的那天……那天下午……我就写好了电子……邮件,关于这里的地址……进来的方法……邮件会在今天……自动发到你……你男朋友的……邮箱里……” 这个时候,温娆的理解能力出奇的强,她瞬间明白了!他早打算好的!他本来就想用他的死来结束这场囚禁! 这一刻,温娆心中是既心疼又痛苦,她大哭着,颤抖着手拂去他脸上的血。 “最后的游戏是……还是……吃尸体……不过……这回我演尸体……你演吃尸体的人……”说着,他努力握紧她的手,“一定要吃掉!这样……就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温娆哽咽着答应,“好!永远在一起!我什么都答应!” “还有!”他喘了几口粗气,提高嗓音,“娆娆……我……我……我……爱……你……”一说完他就咳嗽起来,咳完又开始大口吐血,脸色也愈加苍白了。 温娆低头抚摸着他染血的头发,泣不成声。 吐完嘴的血,曾轻轻的身体更凉了,他闭着眼,连眼睛都睁不开。他努力往她怀里钻了钻,气若游丝地说“那……那么……游戏……开……始……”说到“开”字基本用的是气声,“始”之后就断了,看口型本来还要说个“了”,但那个“了”终究是没说出口。 意识到怀里的人已经没声了,她摸了摸着他的脸颊,抽泣着,轻声唤道:“轻轻?” 她提高声音,“轻轻?” 她再提高声音,“轻轻?” 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唯一在动的只有不停往外淌的血液。 她搂紧他,整个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尔后,她斯歇底里地嘶哑着嗓子哭叫道:“轻轻——!轻轻——!” 后来大家为了找温娆进到这个仓库时,看见的是一个满身是血的疯女人,和一具被啃食得惨不忍睹的尸体。 ———————————————————— 作者:后续章节会陆续贴上来 续(1) 大家先是把温娆送入了人民医院,后来又转入精神病院,因为不知道那几天在仓库里经历了什么,导致她精神出问题了。 倒也不会发狂,就是喜欢坐在一处,双眼无神地喃喃两个字——轻轻。 醒着的时候她就喜欢念着这两个字,“轻轻……轻轻……”叫个不停,走路的时候也念,怕她出意外,就连上厕所都有护士看着。 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温娆的主治医师跟她的父母说,其实她更需要的是一个心理医生。 说这话的时候,温娆的男朋友陆扬也在场,他当即就看向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的温娆,她依旧看着墙壁,轻声喃喃:“轻轻……轻轻……轻轻……” 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问:“轻轻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双眼无神盯着墙壁,继续念着那两个字。 晚上他和好朋友张乾一起吃晚饭,张乾也是温娆的朋友,曾经和温娆同院校但不同专业。 “多吃点吧,看你,这么没精神,还在担心温娆?” 陆扬直接搁下筷子,往后一靠,重重叹了口气。 “唉……我说,当初给你发邮件的那个用户的IP查出来没有啊?能查的出来就能确定是谁把温娆害成这样的啊!” “说到这个就气人,怎么都查不出来。” 张乾也叹口气,一时无言。 两人沉默了一阵,张乾问:“你不是说温娆需要一个心理医师吗?打算怎么找啊?” “这个说不清,不懂这方面的东西,到时候跟娆娆的爸妈好好商量商量,多问些朋友。”说完,陆扬有些烦躁,开始找烟。 “说到这个,昨几天我还跟我一哥们去吃饭,他带了一个朋友来,他那朋友既是心理学博士又是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研究生,人看着好年轻,据说当时是跳级读的,连跳好几级。” 陆扬掸了掸烟灰,问:“怎么?你想让他来看看娆娆?” “倒也不是,”张乾摆了摆手,“他看起来简直是鬼才那类,我和他接触的时候都不太敢相信他是天才,年纪比我小多了,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像个神经病,真的,真的像神经病。” “不过人家能获得这两个学位说明是有能力。” 张乾点点头,说:“这倒是。” “要不……你问问你那哥们,能不能叫那个天才来看看娆娆?就先看看,说不定有别的什么办法能让娆娆恢复正常。” “啊?好好的人家不会愿意帮这个忙吧?又不认识……” “试试看呗,人家不愿意就算了。” 张乾想了想,当即就打电话给他好友,大概把事情讲了下,结果电话那头说那人昨天就回美国去了。 张乾捂住手机,小声告诉陆扬:“他昨天刚回美国。” 陆扬吐出一口烟,低声说:“那算了。”但是张乾捧着手机又在对电话那头说:“好好好,你问下呗,多谢了啊!” “怎么?” 张乾把手机放桌上,和他说:“我哥们说他那朋友没个定数的,请他帮忙其实不是没可能的。” 第二天晚上陆扬收到张乾的短信,内容是:“我靠!那人居然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没想到吧?他后天就会回国!待会我把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发给你!不过 我哥们说还是别打那人电话。他十有八九不接的!” 随即,第二条消息就来了,是那个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陆扬看到姓名是“曾紫一”,他在心中默默记下。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温娆的父母,于是他们提前在酒店定好了包厢,决定在后天晚上先请曾紫一吃一餐饭。 当天陆扬使劲打曾紫一的电话,总是无人接听,于是他发了条短信,说了下酒店的地址和包厢号。发完以后他还担心曾紫一能不能看到信息,但是下一刻曾紫一就回短信了,就一个“哦”。 陆扬挺奇怪的,怎么短信能回那么快电话却一个也不接? 陆扬和温娆的父母在酒店等了好久,等到菜都上齐,等到菜凉,他才珊珊而来。 他穿着灰色的衬衫,蓝色的背带裤,脚上一双光亮的圆头皮鞋,和长度到小腿的黑色直筒袜。 他一进来就关上门,脸上是一种很奇怪的笑容,他抬起手,直直指向陆扬,这副样子把陆扬吓了一跳。 只听他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说:“你是病人的男朋友。” 然后他的手又指向温娆的父亲,“你是病人的爸爸。” 再指向温娆的母亲,“你是病人的妈妈。” 温娆的父母面面相觑,然后一齐看向陆扬。 陆扬试探性地问:“你是……曾紫一?” 他放下手,龇牙大笑,笑得肩膀都在抖。他伸手把包厢门打开探头探脑看看外面,又伸回脑袋把门关上,看向陆扬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难道还有第二个曾紫一?” 陆扬有些惊呆,他想起张乾的话,果然不假,他本身就像个神经病。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他没想到曾紫一是个这么……这么年轻的人,根本就是个孩子,连大学生都不像。 “那……快来吃饭吧……”陆扬替他拉开一张座椅。 曾紫一走上前,双手插裤子口袋,扫视一圈饭桌,坐下,说:“你们吃,我不想吃。” 这话搞得温娆的父母尴尬极了,温娆的母亲当下就露出不满的神情,小声嘟囔:“真不懂礼数……什么天才,骗人的吧?” 曾紫一当时就正了脸色,对她说:“我带了我的学位证书,要看吗?还有,以前因为我连跳几级读大学并且获得双学位的事可是上过报纸的,要我现在找出那条消息给你们看吗?”他冲他们扬了扬手机。 这下气氛更糟糕了。 沉默半晌,陆扬赶紧打圆场,说:“我……不饿,我现在就带曾紫一去见娆娆,伯父伯母你们吃。” 说完给他们盛好汤,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就把曾紫一带出了包厢。 他一路上都和曾紫一说着温娆的病状,讲半天曾紫一才面无表情应句“哦”。 真是难相处……陆扬心想。 他开始严重怀疑曾紫一能不能和温娆正常交流。 “就是这个房间,我女朋友在里面。”他带曾紫一走到温娆所在的病房门口,说道。 曾紫一瞧了眼里面,然后懒洋洋地倚靠着墙壁,双手插-在背带裤的口袋里,仰起下巴半眯着眼看陆扬。 那眼神阴森森的。 陆扬莫名觉得曾紫一很不喜欢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曾紫一长的是真的好看,作为男人他面对他稍微有点自卑。曾紫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大大的,嘴唇翘翘的,五官很像瓷娃娃。 “那我要进去喽,我要问她问题,你们要进来要敲门,经过我的允许才能开门。”他说完就走进去,很快就把门关上了。 陆扬愣愣地站了会儿,然后坐到走廊的座椅上。 曾紫一一进去就看见温娆坐在床尾,目光呆滞地望着一面墙,一直在轻声叫唤:“轻轻……轻轻……” 他走过去,想抓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抱住。 他将她的头发撩至耳后,低低地问:“随便来个野男人你也就这么抱吗?” 她还在呆呆地呢喃:“轻轻……轻轻……” 在曾紫一听来,她每一声都叫得好温柔,都快把他的心给叫融化了。他坐到她身边,回抱住她,说:“娆娆,你终于喜欢我了吗?天天都这样叫我的名字,我好喜欢。”说完就捧起她的脸,含住她柔软的唇吮-吸起来。 续(2) 这个深吻没持续多久曾轻轻就立即放开了她,他把头埋进她发间,嗅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要是有别的男人进来你可别这样扑过去抱人家,那个陆扬也不可以。” 温娆还是呆呆地呢喃着“轻轻”。 曾轻轻歪着脑袋看她,说:“总说话,会渴吧?我给你倒一杯热水。”他站起身想往去桌上倒水,却被她拽住了背带裤上的一根肩带。 她把脸蹭到他胸膛上,仿佛在嗅着什么,嘴上一直在叫“轻轻”。 见她这样,曾轻轻干脆放弃了给她倒水的念头,轻轻地掰开拽住他的肩带的手,然后试着把她拦腰抱起来,抱起来后把她小心翼翼放床上让她平躺着,刚一放下来她又拽住了他的肩带。 他拿开她的手,她的另一只手又抓住他另一边的肩带。他压低身子,把嘴凑到她耳边呢喃着什么,慢慢地,温娆安静下来,拽住他肩带的手也慢慢垂落下来。 最后,他说:“凌晨以后我会溜进来陪你。” 陆扬几次拿出手机看时间,当他打算进去看看的时候,曾轻轻从病房出来了。 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甚至都没正视他,就说了句“我明天再来。”说完就一直往前走。 陆扬原本想问问关于温娆的事,可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人,那态度……陆扬都不想和他搭话了。 “哦对了,”曾轻轻又转过身来,一条腿曲起,脚尖在地上画圈圈,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笑,“听说你们快要结婚了?” 陆扬愣了一下,心想,他怎么知道这个,可转念一想觉得他之前应该是问过关于他们的事情的,于是应道:“是,就是不知道娆娆什么时候能正常起来……” 曾轻轻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她肯定可以在你们的婚期前恢复正常,我保证。现在祝你们百年好合,不迟吧?” 他脸上的笑容在陆扬看来有些刺眼,他的祝福听起来一点也不舒心,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陆扬说了声“谢谢。” 本来一句“谢谢”就可以让这个话题终止了,可是曾轻轻居然回了句“不用谢”。 说完他就下楼了。 看见他离开了,陆扬走进病房,温娆正躺在床上。 本以为她是睡着的,轻手轻脚走过去,发现她睁着眼睛。 “娆娆?”他试探性地叫了声。 他走前去, 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娆娆?” 温娆的目光终于转移到他身上,她看了看他,问:“轻轻的尸体呢?” 陆扬一头雾水,“什么尸体?” “轻轻的尸体呢?”她重复一遍。 “娆娆……你在说什么啊?” 她的下一句把他给吓了一跳。 “轻轻的尸体在哪?我还没吃完。” 陆扬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立马跑出去找她的主治医师,“医生!我女朋友她说别的话了,但说的些很奇怪又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吃尸体什么的,真是吓死人。” 医生进病房时陆扬接到张乾的电话,说一起去吃夜宵,陆扬说好,等会儿。 挂掉电话的时候再进病房,医生正在对温娆问话。陆扬拿出手机给曾轻轻发了条短信,“我女朋友她怎么了?她的情况你是怎么看待的?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下?” 这次他没有秒回信息。 他站在门口等了会,见似乎没自己能帮忙的事,于是干脆去和张乾他们一块吃夜宵,路过一家咖啡厅的时候他看见了曾轻轻。 他坐在窗边,靠在椅背上,用一本杂志盖着脸。就像感觉到了陆扬的目光一样,他突然拿下杂志,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 像偷看被捉到一样,陆扬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看都看见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和他打招呼,手才抬起来,曾轻轻立马又用杂志挡住了脸。 这样显得陆扬像个傻子,他干笑着,手还在半空中。 靠,这人怎么这么难相处。 深夜时,温娆感觉耳边有人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她却不觉得吵,反而觉得听起来很舒服,在这种舒适中她悠悠转醒,慢慢地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 她好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她说:“有人……吗?” “我就在你边上。”黑暗中响起了男性的声音。 这声音……这语调……温娆脑中突然出现那天的场景,曾轻轻坐在她面前,说:“哟,你这是要往哪儿摸呢?” 温娆的声音都在颤抖,“轻轻?你是曾轻轻?” “对啊。”然后,她的手被人握住。 “啪”的一声,病房内的灯被打开了。 环境突然变亮,温娆有点适应不过来,她用手臂挡住眼睛,好一会儿才挪开手,在看清面前的人的时候,她鼻子一酸,突然就哭了出来。 “轻轻……你……你不是……你……不是……” 曾轻轻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还带着笑,“不是什么?” “你……你不是……死了吗……”她埋下头抽噎着。 她听见他闷笑一声,然后她的下巴被抬起来,“哎,我问你,我要是真死了你会不会很难过啊?” 温娆抽泣着,不作答。 他的另一只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又问:“到底会不会啊?” 半天等不到她的回答,曾轻轻说:“口渴得说不出话了吗?那我给你倒杯热水。”他一站起身,就被她低头扯住了背带裤的肩带。 “呀,你别扯啊,扯断了我怎么出门见人……”这样抱怨的话在他说来却是一点抱怨的味道都没有,反而是悠然自得的语气,就像在说:“这菜好咸”。 温娆扯住不放,低着头,一直在呜咽,许久终于说出了句完整的话,“轻轻……我想你了……” 曾轻轻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温娆抹了把眼泪,继续说:“我想你了……我不想你死……看见你满身是血的时候……我……我……我特别难过……” “啊……真的吗?”曾轻轻慢慢坐下来,眼睛盯着她,脸渐渐凑近她,每凑近她一分,声音就变低一些,“真的不想看到我死吗?” 温娆松开扯住他肩带的手,捂住眼睛,泣不成声,“不想你死,不想看见你死……” 他抬起手擦掉她脸上的泪,轻声说:“别哭啊。”随后又补一句,“这次我的意思真的是要你别哭。” 说着他抬前下巴含住她的下唇,却被她用力推开,她别开脸,用手掩着唇,“我有鼻涕……你别亲过来!” 曾轻轻笑出声,嘴唇又追过来,“我才不嫌弃。” 温娆挡住他,破涕为笑,她看了看四周,奇怪地问:“这是哪里?” “医院啊。”曾轻轻爬上-床,抱住她。 “为什么在医院?” “因为他们以为你有病啊。” “对了,”温娆迫不及待地要问出她疑惑的问题,“我怎么记得你明明死了,我还吃了你?” 曾轻轻咧嘴笑着,“让我好好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说正经的。” 他把下巴她肩上,“我怎么知道啊,是不是你做梦了?” 温娆仔细想了下,可怎么都不觉得那是梦。 “你看,”曾轻轻长腿一伸,半跪在她面前,歪头看她,笑得天真无邪,“我们不是好好出来了吗?我都说了这个秋天过完就是冬天,冬天过完就是明年的春天,明年的春天过完就是明年的夏天,那个时候我就20岁了,又进一步成长为可以保护你的大人了!而且我还说了我们要一起出来的啊,你难道不记得了?” 这些……她是有印象。 “好了好了,别想了别想了!”他把她摁在自己怀里,语气里尽是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开心,“你说不想我死,我好开心。”说完他又变换了姿势,坐到她身侧,搂住她,头靠在她肩上,“不想离开你。” 温娆揉了揉他的头发。 “喜欢你。” “……” “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 “快和那个讨厌的人分手。” “轻轻……假如我已经结婚你要怎么办?” “让你们离婚。” “……” “让我做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吧……” “……” “好不好……”他压低声音,像只猫儿一样弱弱地乞求。 温娆在他发顶吻了一下,说:“好。” 曾轻轻把脸埋进她胸间,吭哧吭哧地笑,悄悄地解她的病服扣子,当她发现时他已经把头埋进了她衣服里,含住了她的一边。 温娆抱住他的脑袋,说:“别……要是有人进来看见不好……” 他充耳不闻,嘴上依旧没停。 陆扬和张乾他们一起吃宵夜,凌晨以后张乾的几个朋友陆陆续续都走了,就剩他们俩,但是两个人都不想那么快回家,于是张乾又把他哥们约了来。 三个人聊了会儿天,聊着聊着陆扬就和张乾的哥们提起了曾轻轻,想到曾轻轻和他是朋友,就没表露出对曾轻轻不满地样子,只是说:“感觉曾紫一这人……挺不好相处。” 张乾的哥们喝了口饮料,笑了笑,说:“他这人是这样 ,看起来挺不正常的。” “那你是怎么能和他成为朋友的?他这样……交得到朋友吗?”陆扬不免好奇。 “当初在美国认识的,说来话长。他有朋友,但是不深交。他有的时候是那样,不过正常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你别看他那样,他其实很细心,所以你平时和他相处的时候悠着点,他这人皮笑肉不笑的,你不小心惹着他小心他阴你。” 陆扬“啊?”一声。 他哈哈大笑,说:“他没事干也不会随便整人的。” 陆扬这才放宽心了,因为他感觉曾轻轻好像不太喜欢他。 他又提个醒,说:“他不太喜欢别人小看他,你不能看他年纪小精神不太对的样子小看他,他会不高兴。” 陆扬赶紧说:“没没没~” “说到这个,他很喜欢钻研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别的我不了解,但我知道他很擅长催眠。”说到这里,张乾很好奇地问他一些关于催眠的事,然后聊着聊着又扯远了。 可是陆扬的注意力却不知怎的,一直停留在“他很擅长催眠”这句话上。 续(3) 曾轻轻过了把嘴瘾才放开她,然后搂住她的腰靠在她怀里,怎么都不肯起来。 “晚上会有护士进来的,你总待在这里……”温娆委婉地提醒。 “赶我走……明明是要赶我走……” “不是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曾轻轻不满地“哼”了一声。他躺倒在她腿上,把玩着她的卷发,说:“我会去找你的主治医师,让他尽快安排你出院,不过明天你见到任何人都别说话,就保持傻傻呆呆的样子就可以了。” “为什么?”温娆觉得他的要求有点奇怪。 “因为你这几天的样子很奇怪啊,不然你怎么会被送进医院呢?你突然变正常了他们就会奇怪啊。” 温娆想问她是因为什么而住院,她为什么之前不正常,还有,关于她被他关进仓库里的事情……她的问题有好多,可现在她的脑袋很乱,结果就不知道从何问起,决定先听他的。 “你喜不喜欢你那个男朋友了?”曾轻轻将她的头发缠手上,闷闷地问了句。 温娆想了想,说:“我更喜欢你。”想到自己不能喜欢曾轻轻的同时还和陆扬保持男女朋友关系,便又补一句:“我会和他提出分手的。” 可是曾轻轻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他说:“别。” “别……?”温娆疑惑地重复一遍。 曾轻轻坐起来,凝视着她的眼睛凑近她,给她分析道:“你莫名其妙就和他提出分手,分手完就和我在一起,那样不就谁都明白了你们还没分手时你就和我好上了?那样的话,娆娆不是会被人说坏女人吗?我不想你被人说是坏女人。你们会自然而然地分手的,我保证。” 最后一句他说得信誓旦旦。 温娆看他说的如此坚定,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那句“我不想你被人说是坏女人”让她心里暖暖的。 “好了,我明天早上还会来的。”他跳下床,回过头看着她。 “我还是叫曾紫一,轻轻是我乱取的名字,就让你一个人叫,记得你以后都要叫我轻轻啊!”说完,他站起来往外走,开门的时候还冲她挥了挥手。 早上她是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的,进来的是她的父母,提了一个保温壶。 她本来想叫他们一声的,但想到昨晚曾轻轻说的话,便闭紧了嘴巴,只呆呆地看着他们。 陆扬进来时看见的场景是温娆的父母不停地问她话,而她看着他们,不回答,倒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一直念叨着“轻轻”两个字。 他赶紧过去拿起桌上盛着粥的碗对她爸妈说:“伯父伯母,这里我来吧,你们大早上起来熬粥送过来,辛苦了。” “没事没事~哎,你看看她,她今天不念叨了,但还是不理人。” 他们说话的同时,温娆也看向了他,陆扬自然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便唤她声:“娆娆?” 温娆就盯着他看,紧闭着嘴不说话。 难得见她不会总叨念着“轻轻”两个字,他感到有些惊喜,连忙走到她面前去,试图问她些什么,可她就是怔怔地看着他,嘴巴闭得紧紧的。 陆扬想了想,觉得就坐在这里问她也不是办法,不如带她下去走走,看看她什么反应,到时候再问问医生。 “娆娆,你下床。”怕她会听不懂,他掀起被单,指了指地上的鞋子,示意她下来。 虽然温娆不太明白他想干嘛,但还是听话地下床了。 陆扬牵起她的手,转身对她父母说:“伯母,伯父,我带娆娆下去走走,你们在这里休息吧。” 他牵着她在楼下的花园里走了几圈,然后拉她在一个长椅上坐下,坐了一会儿才迟疑地开口:“娆娆,我问你,那几天你究竟去了哪里?就是你失踪的那几天。” 听到他的问话,温娆开始有些紧张了,那几天……那几天她是和曾轻轻在一起啊,可是……她怎么能说实情,准确来说是不想。她觉得自己是喜欢曾轻轻的,如果说出来……他可是要坐牢的。 那个说不清是真是假的场景忽然又出现在她脑海中,他从上面跳下来,血淋淋的,还说要她把他吃了…… 她感觉她还记得住当时她抱住血淋淋的他的感觉,可是要具体形容她又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记得那种心里接近崩溃的感觉,心痛到极致。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回答。 她这副样子让陆扬有些心急,他懊恼地撑着额头,喃喃自语说:“究竟是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操-蛋-的那封邮件究竟是谁发发来的!”说完这些又抓住她的一只手,盯着她,问:“为什么你失踪了几天后突然躺在你自己家里?那几天你究竟去哪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出门散心那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他的问题让温娆顿时就懵了,她在心里反复重复着他刚刚的问题。 为什么失踪了几天后突然躺在家里?那几天究竟去哪了? 她躺在家里?她明明就记得那几天她和曾轻轻在一起,他说要玩游戏,玩完游戏出去,可是没来得及出去他就死了,她还吃了他……关于出来的记忆她一点也没有。 可是曾轻轻还活着啊,他昨晚和她说没有那回事,他也不知道,还反问她是不是做梦了。他还说,他还叫曾紫一,轻轻这个名字就让她一个人叫。 陆扬说她失踪了几天,然后突然躺在了她自己家里。 所以呢?然后她就被送到医院里来了? 脑中所掌握的信息忽然乱成麻,越理越乱,越理越烦。 这时,身后响起说话声,语调轻飘飘的,既不是她的声音,也不是陆扬的声音。 “你这么逼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反而让她为难。” 他们一齐向后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曾轻轻站在了他们身后。 依旧是衬衫加背带裤的装束,不过今天他的领口处用红缎带系了个蝴蝶结。他双手cha口袋,一脸的漫不经心。 温娆一看见他就跟看见了奸-夫一样,立马就变得特别不安,心跳也加快了好几倍。她紧张地看了看陆扬,又看向曾轻轻。 陆扬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这一瞬间,温娆心中的不安转化为了惊讶和疑惑,他们俩……认识? 曾轻轻露出一个“你明知故问”的表情,说:“我不是说了我今天会来吗?” 陆扬一时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这个,但是他这么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随便说了句客套话。 “你想问她些什么?” “我……” “是问关于她失踪的事吧?问她怎么失踪的?问她是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去干了些什么?那人对她有没有做什么?那封内容是‘温娆现在在家里’的邮件是怎么回事温娆自己知不知道?是谁送她回家的?这些……全都要问吗?” 他一连串说了一大堆,说完还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意味不明。突然间,温娆莫名觉得他那一大段话是在说给自己听。 温娆猜想,那些大约是陆扬他们困惑的问题,毕竟他们应该不知道她的失踪和曾轻轻有关。 “如果要问这些,问题也太多了吧?”曾轻轻继续说。 “并不是……” “今天医生怎么说?” 和他说话,陆扬莫名的底气不足,他回答的声音都于不知不觉中低了下去,“她醒来没多久我就带她下来了。” 曾轻轻转身就走,一边不冷不热地反问一句:“不先问问医生吗?” 那句话听在陆扬耳里简直就是嘲讽。 语气中有着嘲笑,还带着些挑衅。 不过不爽归不爽,他还是带上温娆一块上楼了。 曾轻轻走得很快,等温娆和陆扬走到她所住的四楼时,那条楼道时已经看不见他了。 他们走到医师办公室门口时,温娆忽然闷头把陆扬推开。陆扬对于她的举动有点奇怪,轻声问:“怎么了?” 她低着头动了动嘴唇,声音太小,跟蚊子叫似的,不过他好像听见“厕所”两个字,看来是想去上厕所。 陆扬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于是温娆径直往楼道尽头走。 感觉脑袋里乱极了,她走得晕晕乎乎的,踉踉跄跄地走进厕所,却看见了曾轻轻。 她吓了一跳,停住脚步,看着他。 他正站在立便-器-前,低头解着背带裤的肩带。听到动静他扭头看过来,定定地看着她,提醒说:“这是男厕。”顿了几秒,他又瞪大他那对漂亮的眼睛,一脸正经地问:“怎么了?难道你是……是想看我尿尿吗?” 温娆的脸腾地就烫了,她甩下一句“不是!”转身就跑,拐进了女厕。 续(4) 这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见到自己的主治医师。 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和善的中年女人,温娆看向摆在桌上的工作牌,上面贴了她的照片,旁边几个大字:李艳芹,主任医师。 随即她又环视周围一圈,最后将目光落至医生身上。 李艳芹的脸上展露出极温和的笑容,“我会安排你在后天出院的,你并不是精神病人,我知道。” 温娆惊讶得说不出话,只呆呆地看着她。 “把你转到我手上是轻轻特意安排的,这样方便照顾你。” 原来……是这样……哎,等等! “轻轻?”她疑惑地开口,“你怎么叫他轻轻?” “怎么……?” “他不是叫曾紫一吗?”她记得他说过“轻轻”是他自己取的名字啊,只让她一个人叫。 “哦……这个啊……”李艳芹莞尔,“轻轻是他的乳名,他读幼儿园的时候,班上有小朋友知道了他有乳名就嘲笑了他,所以以后他死活都不肯告诉别人他有‘轻轻’这么一个乳名,也就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这么叫他。” 长辈?温娆捕捉到这么一个词语,于是试探性地问:“那么您是他的……” “我和他的爸爸曾院长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所以我基本也是看着轻轻长大的。”李艳芹解释说。 温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低声应一句“这样啊……”就低头看着地板。 “你喜不喜欢轻轻?” 温娆想回答“喜欢”的,可是想到陆扬,她又抿着嘴巴保持了沉默。 李艳芹并没有再追问她,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了解他吗?” 这个问题把温娆给问住了,她呆呆地望着李艳芹的眼睛,愣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她的脑袋开始转起来,努力想要去定义“了解”这个词语,这个在平时经常都会用上的词语在此刻变得特别陌生,她发现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它。 李艳芹看出来她很困惑,于是开口打断她的思绪,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能形容一下轻轻吗?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温娆首先想到一个形容词,“疯癫!”然后边想边说:“神经质,言行方面有点奇怪,心思令人难以捉摸,情绪变幻不定,说生气就生气,但也能立马变得高兴起来……” 李艳芹静静地听她说完,淡笑道:“你再去试着了解他吧,他很喜欢你,如果可以……麻烦你多关心关心他吧。” 李艳芹陪她走回病房,然后在门外和陆扬说她后天就能出院,并交待一些出院以后要注意的事情。 曾轻轻正站在病房里等她。 温娆走上前,垂着眼眸,犹豫地开口:“轻轻,那个……” 才说了个开头,陆扬就进来了,于是温娆不得不闭嘴。 陆扬奔进来,激动地抓住她的双手,说:“娆娆,你后天就能出院!” 被他抓住双手的时候,温娆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旁边的曾轻轻。 只见他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的手,眼神非常专注,然后他抬起他的右手,开始啃咬食指的指关节。 温娆低下脸,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来,小声回答说:“我知道。” “那……” “今天是周末!陆扬,你也要上班吧?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去上班吧。” 这时,曾轻轻走出了病房。 陆扬自然是听到了曾轻轻那里的动静,但他只是看了门口一眼,又转过头盯着温娆的脸瞧。 沉默了半晌,他说:“好吧,那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就走。 目送他离开后,她终于松口气似的长吁一口气,然后瘫坐在床上,望着窗户发呆。 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她终于回过神来,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拍了几下,理了理头发就立即奔出病房。 她站在病房门口四处张望,走廊上压根就没有曾轻轻的影子。 他是已经离开了吗?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不会就这样离开。 她轻手轻脚地往走廊尽头走,轻声唤了好几句。终于,她看见他从厕所的方向走出来。 “娆娆是在叫我吗?”他慢慢地踱过来,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温娆赶紧跑上前,猛地抱住他。 “轻轻……我感觉我和陆扬在一起时,一刻也待不下去,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分手。” 他把双手搭在她肩上,漫不经心地说:“别急啊,现在不是分手的时候。” 温娆细细品了品他的话,心中想:他这是在盘算什么吗? 曾轻轻牵起她的手,慢慢地往病房走。她用手指蹭了蹭他的食指,然后抓起他的手,看他的食指指关节。 那里又被他给咬烂了,现在血已结痂。 她从背后环抱住他,因为曾轻轻的个头不高,所以她把脸埋在了他的肩窝处,她看着墙上的挂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他:“我该怎么与你相处?” 他闷声笑了,笑得全身都在抖。 他把下巴扬得老高,一对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斜睨着她,嘴角咧得大大的,看起来好像笑得很开心,但更像皮笑肉不笑。 “好啊,娆娆你先进病房去,我去向李阿姨要纸和笔。”他转过身,把食指放在唇前,做噤声的动作,“那我们现在开始分头行动哟,3,2,1……开始!”然后他把她往病房的方向轻推了一把。 虽然他的行为让温娆摸不着头脑,但是温娆还是没多问什么,走进病房坐床上耐心地等待。 他很快就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本本子和一支笔。他把桌前的椅子拖至床前,坐了下来。 他转动着手中的笔,一脸认真地说:“你静静听我说,别发呆,我会有问题问你。” 温娆做了个较浅的深呼吸,说:“好。” “恩……”曾轻轻靠在椅背上,说:“你听过依恋理论吗?” 她想了想,摇头。 “婴儿的依恋行为可分为三个类型,A是安全型,B是焦虑型,C是回避型。举个例子吧,如果一个‘安全型’婴儿的妈妈离开房间,他马上就哭起来,但妈妈一旦回来,他就能冷静下来,又开始玩起来。‘焦虑型’婴儿则显得忧虑,可是当妈妈回来的时候,他一边推开妈妈,一边掉眼泪。最后,对于‘回避型’婴儿,当妈妈离开房间,再返回时,他的表现是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试验表明他的心律和压力水平升高。 后来Hazan和Shaver指出,婴儿-照看者和成人恋爱伴侣具有一些共同的特征,于是,Hazan和Shaver得出结论说,成人恋爱关系与婴儿-照看者关系一样,也是依恋。 那么,现在我在这本本子上写三段话,你根据我写的这些结合你自己的情况选出一个选项。”说完,他低头快速在本子上写起来,写完以后将本子递给她。 她接过来,看见上面潦草地写着三段话:A.我发现与别人亲密并不难,并能安心地依赖于别人和让别人依赖我。我不担心被别人抛弃,也不担心别人与我关系太亲密。 B.我发现别人不乐意像我希望的那样与我亲密。我经常担心自己的伴侣并不真爱我或不想与我在一起。我想与伴侣关系非常亲密,而这有时会吓跑别人。 C.与别人亲密令我感到有些不舒服;我发现自己难以完全信任他们、难以让自己依赖他们。当别人与我太亲密时我会紧张,别人想让我更加亲密,这使我感到不舒服。 她看了约有半分钟,然后抬头和他对视,回答:“我是A。” 曾轻轻点点头,“A是安全型,B是焦虑型,C是回避型,看来你是安全型。假设你的恋人是焦虑型依恋风格,他喜欢和你在一起,希望和你亲密无间,渴望深层的亲密关系。但是,他却常常处在不确定中,担心你和他不够亲近。有时候,他很冲动地说话做事,给你带来伤害,可是当意识到自己的负面情绪时,他又会感到懊悔。” 说到这里,他看着她的眼眸更深幽了,“他会害怕你一旦了解真正的他,就会嫌弃他;当你不和他在一起时,他就开始担心你是不是看上了别人;如果和你发生冲突,他有时会不假思索地说一些话,做一些事,言行偏激,过后又懊悔;如果你表现有些冷淡疏远,他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你们还没确定恋爱关系时,为了避免被拒绝或受伤害,不主动向你表白,有时候说话也不愿意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意思,喜欢叫你猜,他甚至害怕你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嫌弃他,比如在xing爱的时候遮住你的眼睛,怕你会因为他露出难看的表情而讨厌他。如果,你的恋人是这样的焦虑型依恋人格,你会怎么样和他相处?” 尔后,他又轻声说:“不用急着给我答复,你慢慢想,我可以坐在这里等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 温娆听得很认真,当他提出问题以后,她就开始思索起来,但还是不自觉地盯着他手中转动的笔,有些失神。 曾轻轻发现自己转笔的动作引起了她的无意注意,于是停止了转笔,将笔丢在了一边。 他的动作突然停止又让她愣了愣,头脑仿佛又更清醒了。 他给的问题她暂时回答不上来,但是她能明白的是,曾轻轻就是属于焦虑型依恋。 续(5) 温娆没思考多久就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样和曾轻轻相处。 曾轻轻面上没一点表情,他将笔和本子丢开,欺身向前,两只手扶住她的肩膀,说:“不知道?” 温娆不知道他这阵势是想干嘛,但她还是诚实地继续摇头。 他突然压低身子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继续问:“不知道?” 他这么突然吻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她别开脸想将身子挪后些,但是曾轻轻也追了过来,他直接跪坐在床上,双手握着她的肩膀不肯放手。 他仰前下巴伸舌在她的嘴巴上舔了一圈,乌溜溜的眼睛依旧盯着她不放,“还不知道?” 温娆有些不好意思了,回答他的时候感觉舌头都打结了,“我……我……我需要……知道什么……” 这回曾轻轻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吻住她。他闭着眼睛含住她的唇,辗转吸-吮了一会儿才放开她。 他抬起双臂圈住她的脖子,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灼人,“我们是不是好久没亲亲了?” “昨两天不是才……” 她听见他闷笑了一声,又转回之前的话题,“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和我相处吗?” “我……”温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默默地想,是不是因为他喜怒无常做事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原因呢?有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 曾轻轻将脑袋枕在她的肩上,用手把玩她垂在后背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不是怕我啊?” 这话让温娆心中暗惊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否认,“不……不怕啊……” 她听见他轻哼了一声,“你是怕我生气才这么回答的,说到底还是怕。” “没有……不是这样的……”温娆还是想极力否认。 曾轻轻搂紧她的脖子,箍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出院以后搬来我家,和我一起住好不好?”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是乞求的。 “这个……” 见她态度犹豫,曾轻轻立马补了一句,“我是一个人住。” “我不知道我爸妈会在我家待多久……啊!”说到后面,她突然低呼一声,因为他用力扯了一下头发。 温娆猜想他可能生气了。 果然,他不满地说:“那等你爸妈走了,你就来和我住。” “恩……”温娆答应道。 她一答应他,他就高兴起来,说话语调都轻快起来,“你要是能和我住,你就能更了解我,如果你越来越了解我了,你就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和我相处了。” 温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小声地应了一声。 曾轻轻放开她,不悦地蹙眉,“为什么就只是应一声啊?你在回答我的时候还在想别的东西对不对?你不会在想别的男人吧?”说着说着,他漂亮的面孔突然有些狰狞,声音也提高了许多,“难道你根本就不想和我住一起吗?” 温娆刚刚只是在想她爸妈的事情,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误会,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我就是在想我爸妈的事!如果我不想和你一起住我是根本不会答应你的!” 听了这话,曾轻轻稍微舒展了眉头,认真地问:“真的吗?” “真的!” 可是曾轻轻忽然又一改口气,“骗人!你骗人!和我一起住这种事……这种事……”说着说着,他的眼眶红了起来,脸上一副又气又委屈的表情,“对于这种事,只有我高兴,只有我觉得高兴……” 看着他这副模样,温娆犹豫了一下,然后欺身向前将他搂进了怀里,低声哄道:“怎么会不高兴呢?我也想更加地了解你啊。” 怀里的少年刚被她搂住时身躯有些微僵,渐渐才放松下来。他靠在她柔软的胸脯中,乞求道:“娆娆,你能不能再把我抱紧一点……” 温娆依言搂紧他。 他将脸埋进她胸怀中,闷声说:“能不能亲一下我的额头?” 她撩开他的头发,在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脸上可不可以也……” 她又在他的脸颊处落下一个吻。 刚刚还有些暴躁的曾轻轻现在在她的怀里顿时变得十分温顺,他蹭了蹭她,小声地继续要求,“嘴上……” 温娆明白了他的意思,低下头去,一只手抬高他的下巴,然后吻了上去。 曾轻轻乖乖地躺在她怀中和她接吻,当温娆觉得吻够了,试图放开他时他却不肯被放开,于是他伸手圈住她的脖子,嘴唇又追了过去。 当他们的嘴唇再次黏在一起时便变得难舍难分起来,中间好几次分开却又在没多久之后又贴在了一起。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是滚烫的。 曾轻轻调整了一下呼吸,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小声说:“娆娆,对不起,刚刚我乱发脾气了。” 温娆没想到他会道歉,一时有些惊讶,因为他变脸很快,发完脾气又像没他事一样很快就扯别的了,没想到这次他会认真道歉。 “其实我……”他继续说,“我知道我有时候会乱发脾气,我也知道我有时候控制不住情绪,可我每次忍不住对你生气的时候我都是……我都是希望你能像今天这样抱住我,温柔地哄一哄我,哪怕是装的……”说着说着,他捂住眼睛哽咽起来,“可你以前每次不是推开我就是躲我,还一脸害怕地看我,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 温娆万万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她一直对他的喜怒无常感到头疼,一直觉得很难应付来着,而且以前和他并不熟,他一生气她肯定首先想到的是躲避啊。 她连忙安慰他,“你看,我现在不是如你所希望的那样抱住你了吗?” 他啜泣了一会儿,又重复一遍,“娆娆,对不起,刚刚我乱发脾气了……” “那你以后别随便乱发脾气了好不好?” “好。”他很乖地答应了。 他扯着她的衣服来抹眼泪,抹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也希望有人能在我睡觉前给我讲睡前故事,为什么别人的妈妈在床上跟她的孩子讲睡前故事的时候我在仓库给坏人做晚餐……” 温娆心下一惊,心想,他该不会在说他以前被那个异食癖囚禁的往事吧? 她试探着问:“轻轻,你在说什么啊?” 曾轻轻蜷缩着身体,突然用牙齿咬她的衣服扣子,说起话来含糊不清的。 “那个坏人,他要我割别的小朋友的肉给他吃,他总是把他们的脂肪留给我吃。我讨厌吃脂肪,割下来像玉米粒一样,好丑,吃起来又腻死了。” 他的话让温娆听出了一身冷汗。 续(6) “那……你后来还会吃人肉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怕他突然变暴躁她便边用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安抚他。 “不吃。”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温娆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幸好他不爱好吃人,不然他可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啊。 曾轻轻一直安安静静地窝在她怀里,临走前他说他晚上还会来,温娆便叫他在来之前帮忙带两包咖啡,因为最近吃得特别清淡,她突然有些想念咖啡的味道。 “在超市里买两包那种速溶的就行了。”她说。 “好。”他答应道。 他在晚上十一点来的,温娆一直等着他,没睡。 泡咖啡的时候她问他:“你想喝吗?我给你找个杯子?” 他直接拒绝了,“我不吃苦的和辣的,辣的能吃一点,但是苦的一点也不吃。” 苦的一点也不吃?真是小孩子心性。 温娆双手捧着水杯坐到床沿,曾轻轻也靠过来,一对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瞧。 喝咖啡时一直被人盯着令温娆感觉怪怪的,她看向他,奇怪地问:“你干嘛……一直看着我?你也想喝吗?” 他看看她杯中的咖啡,又看看她,呆呆地说:“我不喜欢喝苦的,但是我看你喝咖啡喝得很香的样子。” “所以你也想试试?” 他的眼神有些动摇,“苦吗?” “不怎么苦。”她觉得速溶咖啡挺甜的啊,有什么苦的。 曾轻轻半信半疑地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抿了一口。 那一口他并没有吞咽下去,而是含在嘴里,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难看,他把杯子还给她,一副想呕的样子。他捂着嘴站起来,拔腿就往厕所跑。 随即,呕吐的声音很快从厕所传了出来。 温娆赶紧放下杯子跑进厕所,跑进去看见他双手撑在洗手池的两侧,弯着腰呕吐。 她伸手在他的脊背上来回地抚摸,一边伸手打开水龙头冲洗洗手池中的呕吐物。 吐完以后他用水洗了一下嘴巴,温娆注意到他的脸色还是很差。 她扯了片干毛巾下来给他擦拭湿淋淋的下巴,心里对他的行为感到困惑不已,他怎么对苦的味道反应这么大? 但是看他吐完以后一副虚弱的样子,她也不忍心多问。 因为睡前喝了一大杯咖啡,大半夜的时候温娆被尿意催醒,她迷迷糊糊地起床上厕所,从厕所出来以后她一掀被子躺回到床上,刚躺进去她猛然发现身边没人。 她记得她睡觉的时候他明明是躺在她身边的啊,他人呢?是不是走了? 她摸索了一下身侧,确实没人。 他应该是走了。温娆得出这个结论,然后躺回去,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但是躺了一会儿以后,她隐隐约约听见哪里有笑声。 本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那低低的笑声短短续续的,而且好像就在房间里。 这个地方是医院,而且现在房间里就她一个人……温娆突然感到害怕,她壮着胆子悄声坐起来,伸手在床头摸来摸去寻找着开关。 当她找到开关把灯打开时,她内心的恐惧又加重几分,因为她害怕真的有陌生人在房间里,如果一开灯……自己可能更加危险了。 她屏着呼吸,紧紧盯着前方,当她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曾轻轻以后她终于松了口气。 虚惊一场,原来他没走。 “轻轻,你不睡觉吗?” 可是曾轻轻坐在椅子上,地垂着脑袋,没回答她。 温娆以为他没听见,就又叫唤了他一声,可是他依旧没回应她。 他的双手交握着,双肩一直在微微颤抖,喉中发出低低的笑声。 温娆觉得他有点奇怪,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前去看看他时,他突然抬起脸,脸上绽放着一个很扭曲的笑容,但是他的目光却是呆滞的。 这个笑容看起来好骇人,吓得温娆不敢出声。 他盯着她瞧,笑着说:“你看,我长大了。”他站起来在她面前走了几圈,“我的力气也变大了,我曾经发过誓……”说到这里,他突然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我曾经发过誓要亲手杀掉你。” 说完他就冲温娆走了过来,温娆意识到不妙,顿时就慌乱起来,她连滚带爬地下床,打开门就往外跑。她直冲向安全出口,可是她发现门是锁住的,怎么都打不开。 眼看着曾轻轻已经追了出来,她吓得腿都在发抖,转了个方向想去找值班的护士,可是这时,走廊里的灯突然灭了。 应该是被曾轻轻关掉了。温娆心里猜测道。 走廊里的灯灭了以后,墙上的一盏应急灯亮了,在黝黑的走廊中一闪一闪的,甚是骇人。 温娆不确定曾轻轻的方向,也不敢贸然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她紧紧贴着墙壁挪动脚步,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 该死的,今天没有护士值班吗? 她不知道该逃到哪儿,怕跑进别的病房打扰到别人,可是细细斟酌了一下,觉得比起打扰到别人睡觉被骂,总比被举着刀子的曾轻轻抓到好。 这样想着,她推开离她最近的一个病房门,以最快速度跑进去,并关上门并反锁。进去以后她又开始害怕了,因为她想起来,这里是精神病院!住在这里的病人可都是神经病啊! 她不安地打开房间内的灯,惊讶发现这个病房是空的。她认真回想了一下,平时她住在这里的时候,每个房间门都是关着的,而且异常安静,都没看见过有人出来,除了护士。但自从曾轻轻来了以后她连护士都见不到了。 她有个大胆的猜测,可能这一层只住了她一个人! 外面的曾轻轻听见她的动静追过来,使劲敲着门,温娆当然不敢开门,他敲了一会儿以后干脆不敲了,兀自在门前来回踱着,说:“这是在玩捉迷藏吗?刚好我很喜欢和别人做游戏,游戏既然开始了就不要停啊,直到我抓住你为止。” 温娆更不敢回应他了,她摸了一下全身上下,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可以和别人联络通信的东西。 她着急地走来走去,使劲想着解决的办法,不过她更疑惑的是……曾轻轻怎么突然这样? 想着想着,在这静谧的黑夜中,突然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然后“咔”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她吓了一大跳,惊恐地望向门口,在黑暗中她只能看见门口处立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她大叫一声,连忙往后退,可他却追过来,拽住她的衣服把她往外拖,嘴上还一直说:“叫你强迫我吃他们的胆汁,看我不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完全不知道曾轻轻想把她给怎么样,对于未知的恐怖温娆情不自禁地大哭起来,“轻轻,你放开我!我没有强迫你吃胆汁啊,我没有……我没有……你认错人了……” 可他置若罔闻一般,一直叫嚷着那句话把她拖进了她的房间。 他把她甩在地上,温娆的脑袋在坚-硬-的地面上磕了一下,顿时她觉得头晕目眩的,想要爬起来却没有力气起来。 曾轻轻在这个时候骑-坐-在她身上,用刀尖抵住她柔嫩的脖子,喃喃道:“我不会让你立马死的,看我怎么把你剁成肉酱。” 温娆被他的这句话吓得失魂落魄的,感觉到了脖子处刀尖的冰凉她才渐渐回过神来,她不顾一切地抓住刀身,颤抖着身音对他说:“曾轻轻!你认错人了!我是温娆!我没我强迫过你吃胆汁!” 她明明想大吼的,可是因为太过恐惧导致她的声线一直颤抖个不停。 他没有回应他,用力甩着手臂想甩开她握着刀身的手。 匕首在手心中抽-插-几下,锋利的匕首刮伤了她的手,她还是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忍住手心的疼痛,抓住匕首不肯放。 “曾轻轻!你现在究竟在干嘛!”温娆扭动起身躯,想挣脱他,但是力气敌不过他,她失声痛哭起来,“曾轻轻!你这个死混蛋你给我下去!你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我是温娆!我是温娆!” 这时,她发现他握着匕首的力气渐渐变小了。 他的身体僵了一会儿,终于吱声,声音中是浓浓的迷茫。 “我这是在干嘛?我怎么在这里?” 他用手抚摸着身-下颤抖个不停的躯体,试探地问:“娆娆?” 温娆抓住匕首的那只手已经痛得不能屈伸了,她继续抓着匕首,委屈地哭着,问:“曾轻轻!你说!我是谁?” “你是娆娆啊,你怎么哭了?”他伸过手来抚摸她的脸,她将脸一偏,不想让他摸,“你下去,去把灯打开。” “好。”曾轻轻连忙去开灯,当房间亮起的那一刹那,他看清地上温娆的姿态立马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娆娆……”他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指,拿出匕首,“这不是我的小刀吗?怎么会……” 温娆捂着脸哭,“你刚刚发疯一样……还说要把我剁成肉酱喂狗……” 曾轻轻愣了一下,扶起她,认真地问:“我刚刚怎么了?” 温娆此时还是惊魂未的,她站起来推开他,退后了几步,和他保持着距离,“你说我逼你吃胆汁了,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曾轻轻呆呆地看着她,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般地说:“我大概知道了。”他站起来走近她,“娆娆……我看看你的手……” 温娆把手背在身后,退后几步,说:“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她暂时还有些害怕和他共处一室。 曾轻轻听了这话,立刻就红了眼,“对不起……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害怕的眼神看我?” 温娆赶紧转过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 他又走近了几步,她连忙后退,曾轻轻赶紧说:“你别退啊……” 他说这话时是带着哭腔的。 “啊!这样!”他把匕首递到她面前,温娆看见这把匕首就怕,在他拿过来时,出于本能,她连退了好几步。 曾轻轻看到她的行为有些受伤,他解释说:“我只是想把它给你保管……反正我都有你陪在身边了,我不需要靠带着它来获得安全感了,娆娆,干脆你保管它好不好?” 温娆犹豫地伸出手,出于习惯她伸出的是受伤的右手,快拿到匕首时她才想起要换一只手去拿,可是他已经递了过来,结果她的右手突然缩回去,那把匕首就直接“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曾轻轻看着地上的匕首,发起了呆。 温娆赶紧蹲下-身想去捡,可是曾轻轻却比她快一步拣起来。 他用刀尖抵着自己柔软的太阳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她,“娆娆,你别躲啊,你再躲我我就刺下去!” 温娆看见他的行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想走前去夺他手中的匕首,可是他却抵得更用力了,柔软的太阳穴似乎马上就要喷出血来。 “你先别过来!”他大叫道,“你不能躲!也先别过来!不然我就扎下去!” 温娆急了,“你别干傻事啊!” 曾轻轻的眼睛开始掉泪,“我以前总是一个人住,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晚上要是梦游了也无所谓,可是如果你会搬过住……那我一定会努力克服,所以我叫你的名字的时候你能不能别躲我?” 克服?他要怎么克服?“你经常会这样吗?” “不会,就是不能吃苦的。”他说着话,一边用另一只手褪去背带裤的一根肩带,然后解开衬衫扣子。他把刀放下,却搁在了手背上,刀锋对着手背上的血管。 他忽然痛哭起来,“不就是苦吗?我一定可以接受的。”他在自己手背上毫不留情地割了一刀,又在自己肚子上划了一刀,被划的地方立刻就出现了一道血痕,他把伤口露给她看,“你看,这种痛我都不怕,苦不就是一种味道吗,我肯定可以接受,娆娆你说是不是?” “你别干傻事了!”温娆赶忙跑过去拿走他手中的匕首,丢在地上,“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她抱住他安抚道。 曾轻轻被她抱了一会儿,然后靠着她滑下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头大哭了一会儿,哽咽道:“我讨厌他!我恨透他了,他有段时间总逼我吃那些小朋友的胆汁,好苦啊,真的好苦,那么难吃的东西他自己干嘛不吃,为什么非要逼我吃……可是我力气没他大,反抗了他就要挨打,有一次偷偷跑掉没跑成,被他抓住了,他把我绑在椅子上用开水烫我……好痛……” 他的语气满满的都是酸涩,温娆听着很心疼,她也忍不住跟着流泪。她绕到他身后,跪在地上从背后环抱住他,用脸帖在他的脊背上。 “轻轻……他烫你哪儿了?我能看看吗?” 曾轻轻啜泣着掀起自己的衬衫,把后背露给她看,温娆看见他的尾椎上方有一大片凹印,看着触目惊心的。 她伸手摸了摸,把脸贴上去,吻了一下,柔声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没事了。” 他哽咽着“嗯”了声,低声说:“反正烫的不是脸,没关系。” 温娆扭过他的脸来,问:“你怎么这么看重你的脸?” 曾轻轻哭得好狼狈,眼睛鼻头嘴唇都是红通通的,长长的睫毛也湿漉漉的,满脸的眼泪和鼻涕。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狼狈,低下头不让她看自己的脸,“那个坏人就是觉得我长得好看才没那么快吃掉我的,如果我长得丑,我也不能活到现在,所以长得好看很重要,对吧!如果我长得好看娆娆也会更喜欢我吧?我也讨厌长得丑的东西。” 没想到他是这么这么想的,温娆心里叹了口气,他被那个变态异食癖影响得实在不浅。 “不是这样的,来,轻轻,你把脸抬起一点。”她想捧起他的脸,可他死活不依。 “不要!我现在脸上有鼻涕……”他说得很难为情。 温娆干脆放开他,绕到他身前,把他的脑袋摁在床沿上,低头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续(7)·和他分手 她含了会儿他的嘴唇,然后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说:“谁哭不会留鼻涕的?在我面前你有不好意思过吗?” 他呆愣地看着她,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捧起她的右手,呆呆地呢喃:“好多血……”随即,他牵着她站起来,焦急地说:“小心伤口别感染了,走,去处理一下。”说完就拉着她往医师办公室跑。 温娆想到他把他自己给割了几刀,忍不住提醒他:“轻轻,你自己……”说这话时她已经被拉出了病房,看着寂静的走廊她连忙改口问他:“这里是不是只住了我一个人?” 曾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边回答:“对,之前住在这层的都挪到别的楼院去了。” 听了这话,温娆心里忍不住有些小窃喜,因为他是为了自己吧……可是…… “何必呢?其实也用不着这样……” “何必?”曾轻轻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并不是精神病患者,我怎么可能让你和那些病人住一块儿?而且你知道护士是怎么让他们吃饭的吗?” 温娆摇了摇头,她只是检验医师,对精神病这块的并不是很了解。 “他们是被护士绑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进行喂饭,娆娆,你是不会想被那样对待的,对吧?” 温娆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他说得对。 曾轻轻没再和她探讨这个话题了,而是去找酒精之类的东西。 看见曾轻轻准备给她清理伤口的举止,她连忙制止,“我自己可以。” “是我弄伤的,我来。”他一句话就把她噎了回去。 把她的伤口清理干净了,他用医用棉签沾了酒精准备擦那一条条的刀痕,可是刚要下手时却停住了动作。 温娆疑惑地看着他,以为是自己的伤口怎么了,可是她低头看了看,也没怎么样啊,便奇怪地问:“怎么了?” 曾轻轻一言不发,直接低下头舔-了-舔-她手心的伤口,舔完以后,她听见他说:“你的血,有点咸,也有点甜。” 温娆:“……” 用医用纱布把她的右手包扎好以后他才去处理自己的伤口,期间温娆想要帮忙都被他拒绝了,但是收拾自己的动作出乎意料地快,不一会儿就处理好了。 两个人一起回到床上,依偎在一起,温娆想起了仓库里的事,忍不住问他:“那个……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为什么陆扬说我是在家里被发现的?” 他轻笑一声,不答反问:“你都不记得了?” “我就记得你死了,然后我把你吃了……”她越说越小声。 “那……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 “我们在仓库里做爱,你还记得吗?” 温娆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恩……” 曾轻轻分析给她听,“我们做了两次,然后你睡着了。你不是说后来我死了你吃了我吗?这个我不清楚啊,可能是你做梦了,反正后来我是履行约定了的,玩完游戏就出去嘛,然后我就带你回家了啊。” 原来是这样……把事情理顺以后她大概明白了,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想去琢磨了,她现在只想早点出院。 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想起她还漏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我爸妈他们面前?”说这话前她还是犹豫了一会儿的,毕竟他们俩的关系暂时还是不能公开的。 他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回答:“是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来的。” 温娆有些诧异,“你……”你了半天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当然不是心理咨询师啊。”他立马回答。 温娆顿时释然,她就说嘛,他这样的人,能不干扰别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是心理咨询师,而且她记得他是和她同专业的啊。 他又说:“不过我不是和你同一个专业,和你就读同一个院校的时候我读的是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读了两年我就去美国读研了。” 温娆被他的话给吓到,老半天才组织好语言,“你是……学的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说完以后她在心里惊叹,他今年才19岁啊!“你现在还在上学吗?” “不在。” “那你……”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已经读完研究生了?” “恩,而且是心理学博士和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研究生,双学位。”说这话时,他的口气是带着得意的。 温娆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他比她想象中的要优秀太多。 她怕再问下去她的心脏会受不了,于是没再继续问了,而是搂住他,静静坐着,当她看见他闭着眼睛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就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想把他放到床面上,可是她稍微动了动他就睁开了眼睛。 “你没睡?”她看见他睁开的眼睛一片清明,哪里想睡着了被人吵醒的样子。 “嗯,今天晚上我把你吓到了吧,我怕你看我睡着了就把丢掉,所以没敢睡。”他说得风轻云淡的。 这让温娆听了顿时觉得挺不是滋味,忍不住生出怜爱之情,他这是多没安全感才会做到这个地步。 她拍了拍他的额头,故作轻松地开玩笑:“看来我在你眼里是坏人啊?就因为这个把你丢掉?不可能的。” “反正就是不睡。”他倔强地说,“你没睡着我是不会睡的。” 温娆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先躺下去睡了。 第二天早晨她是被陆扬叫醒的,当她一睁开眼看清陆扬的脸时,她一下就没了睡意,因为她想到曾轻轻是和她睡一起的! 她连忙看向身侧,发现曾轻轻并不在,顿时松了口气。 “怎么了?这么早来找我?”她看了眼窗外,猜测现在的时间大概是早上六点,而且他的表情也不对,一副很焦急的模样。 他立马抓住她的双手,本来想说什么,却又突然停住,因为他发现她的右手包扎着纱布。 “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弄伤了。” “好好的怎么会弄……”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她直接打断他,扯开话题,防止他继续追问。 “哦……我……”才开口他就开始冒汗,眼睛也不敢看她,他一咬牙,支支吾吾地说:“我是来和你解释的!” 解释?解释什么?温娆心里奇怪,但是看他表情不对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她也正在考虑什么时候和他分手,见他这副模样她干脆顺水推舟,“你解释吧。” “那天晚上我……就是去我们常去的那家夜店嘛,你也知道的,可是我喝酒也没喝多啊,不知道怎么就……就醉了……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那样了……” 晚上?夜店?喝酒?这几个词组在一起可以描绘出一个很暧昧的场景,她从他的话中隐隐约约听出了些什么,她试探性地问:“所以你和别人发生了关系?” 他一脸的难堪,然后低下头,说:“没想到那男的居心叵测,居然故意把照片发给你……你都不知道……”他抓紧她的手,“我看到你转发过来的照片心痛死了,我想你看到一定很难受吧?可那天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就……”说完,他懊恼地抓着头发,“我真的不记得……” 温娆扑捉到几个关键词,手机?她的?转发照片? “我发照片给你了?”她迟疑了会儿,不解地问道,她这几天都没怎么用手机啊! 陆扬抬起头,一脸的惊讶,“你怎么问这个问题?难道不是你发的?” 温娆没回答他,赶紧下床找手机,她点开发件箱翻找着,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她与他的微信聊天记录,最新的一条发的是照片,她点开照片,看清了那些照片心里有些震惊。 照片里是陆扬和一个长发女人在床上做……而且有几张照片还是陆扬拿着手机拍的。 她匆匆瞥了几眼,没敢再看。 她看了眼发送时间,昨天晚上凌晨,那个时间点她好像睡了,但是曾轻轻可能没睡,而且房间里除了她只有曾轻轻。 所以这条信息肯定是曾轻轻发出去的。 可是照片是哪来的呢?她又翻了一下,看见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正是那些照片。温娆觉得这个陌生号码可能是那个和陆扬发生关系的女人发来的,而曾轻轻看见了就直接转发给了陆扬。 这个时刻,温娆脑中出现了一个不厚道的想法:趁此机和他分手。 此时陆扬正一脸不安地看着她,她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没事,我也难为你,先不说这事吧。你自己不觉得吗?最近我们之间已经有点变味了,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 “娆娆,你居然要和我分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对。”温娆感觉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心里莫名紧张,但她还是一鼓作气继续说下去,“其实我也感觉到我并不爱你了,如果一段感情已经开始变质,两个人也没有必要再在一起互相磨合。” 可能是陆扬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突然说不出话来,沉默的空气让温娆心里更加不安和心虚,因为她明白,他们之间,其实是她先犯的错。 也不知空气停滞了几秒,温娆听见头顶重新传来他的声音:“能抬头面对我说话吗?你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看我。” 听了这话,温娆赶紧抬起头,证明性地看了他一眼,结果对上他的眼睛后还是心虚地别开了。 “你确定了是吗?”陆扬问。 “嗯,确定了,我们分开吧。” “好,”陆扬点点头,“那你把那些照片都删了吧,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好!”温娆立即拿起手机,在他面前把含有不雅照片的通讯记录都删了。 看她删完陆扬才走,一出去他就看见曾轻轻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别开目光不看曾轻轻,扭头就走。 陆扬走了以后,温娆终于放松下来,她瘫坐在床-上,突然觉得很累。 她坐在床上一直在发呆,一坐就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曾轻轻走了进来。 他进来的时候是提着早餐的。 当他把早餐放在床头的时候她一把抱住他,闷声说:“我就这么突然的喜欢上-了-你,轻轻……我……”说着说着她突然哭了出来。 因为她突然迷茫了,她要开始新的一段恋情。爱情刚开始总是热情似火的,后面的发展却难以预料。以前她和刚陆扬在一起时也是如胶似漆的,好像爱情能当饭吃一样,可是后来呢?她和曾轻轻也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曾轻轻回抱住她,说:“别哭啊,我买的是你喜欢吃的炸酱面,给你送早餐什么的我也做得到啊,他都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行?他能为你做的我一样可以。” —————————————————— 两人分手的情节我有做比较大的改动,原版两个人的分手太情绪化和泼脏水了 续(8)·读童话故事《坚定的锡兵》 “快吃早饭吧。”曾轻轻催促道,半晌过后又生硬地补一句,“别为他哭。” 温娆抹掉眼泪,小声地说:“我不是为他哭……还有,我没刷牙……”她决定去厕所收拾一下心情,于是她说完以后就赶紧下床往厕所跑去。 在她即将关上厕所门的时候曾轻轻突然伸了一条腿进来,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你进来做什么……”温娆想推他出去,可他执意要进来。他一进来就拿起牙膏挤在她的牙刷上,然后默不作声递给她。 温娆接过牙刷,小声说了句“谢谢”。 可是曾轻轻骤然把脸凑在了她的面前,把温娆给吓了一跳。 看着他近在咫尺,像瓷娃娃一样漂亮精致的脸,温娆突然感到有些难为情,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既没洗脸又没刷牙的,要是有眼屎什么的被他看到实在是挺尴尬的。 于是她赶紧别开了脸。 他的目光是那种探究性的,打量了她一会儿以后他“咦?”一声,说:“不哭了?”然后他挺直腰板低着脑袋睁大了眼睛看她,“不是说在女人哭的时候叫她不要哭她会哭得更厉害吗?可我每次在你哭的时候和你说‘别哭别哭’,你就真不哭了。我本来是不打算和你说‘不要哭’的啊,因为怕你会哭得更厉害嘛。” 他的一席话顿时让温娆有些哭笑不得。 真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是哄人。 温娆的心情霎时转晴了,她推他出去,说:“好了好了,你快出去,我要刷牙洗脸。” 曾轻轻指着她的牙刷,不服,“你的牙膏都是我帮你挤的,让我在这里多站一会儿都不行吗?” …… 虽然认为他的话是歪理,但温娆还是留他在厕所……看她刷牙。 吃面的时候温娆随口问他:“你吃早饭了没?” “没有。” 于是温娆脱口而出,“那我分一半给你。”可是说完她才想起他不吃炸酱面来着,上次她吃炸酱面还遭到他的嫌弃,他形容炸酱面“像屎一样”。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很干脆地答应了。 温娆有些不解看着他,“你不是不吃炸酱面的吗?你说像屎。” 曾轻轻怔了一会儿才明白什么似的,说:“哦,你是说那次啊,因为那是他给你买的啊,当然像屎。” …… 两个人一起吃完面以后温娆跑去窗前,把窗户推开,感觉今天天气挺不错的,便动了出去走几圈的心思。 曾轻轻突然从她背后环抱住她,提醒她:“现在我是你的正男友了。” “嗯。” 曾轻轻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吭哧吭哧地笑,“好高兴。” 温娆抚摸着他的手背,应了声,然后问他:“我什么时候出院?” “明天。” 这个回答顿时就让她雀跃了,总待在这里实在是太闷太无聊了,她很想早点出院。 “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这段时间天天都在医院,我都快闷死了。” 曾轻轻歪着脑袋看她,“你想去哪儿走啊?” 温娆一时回答不上来,因为她并没有特别想去哪个地点,她只是想出去而已。 “随便吧,就是逛街什么的。” 曾轻轻想了想,答应道:“好吧。” 考虑到她爸妈今天可能还会来医院看她,所以她打了个电话和他们,让他们好好在家里休息,不用来看望她,结果因为他们喋喋不休地问东问西的,让温娆花了好长时间才应付好他们。 出了医院以后看到街上的行人温娆倍感兴奋,像是几年没见过人一样。 她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又看看那的,搞得曾轻轻有好几次没跟上她,追上她以后他一脸的难过,“娆娆,你别丢下我啊……我不太会和别人逛街……” 他这副模样让温娆看着觉得愧疚,她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啊……” 曾轻轻忽然就变了脸色,他的脸上漾起笑容,说话时声音却是低沉的,“我应该紧紧牵着你的,你都不知道,以前我会在你和陆扬约会的时候偷偷跟踪你们,跟你们几条街。我看你们走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是牵着手的。” 温娆发现他假笑的时候就特别像天使,标准式笑脸,嘴角扬起的角度每次一样的。他要是真的因为开心而笑的话,眉眼都是笑意,看着还是蛮暖的。 她噎了半天才说:“别提我和他以前的事,我和他结束了。” 不过,她对他说的“跟踪”还是感到蛮震惊的,如果他那时真的是喜欢她的,那是以怎样的心情来跟踪他们的?温娆想象了一下,假如她看见曾轻轻搂着别的女人逛街,她偷偷地跟着,看着他们卿卿我我,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想到这些,温娆揉了揉他的脸,柔声说:“我和他真的结束了,那些是过去的事。现在我心里只有你,如果你一直爱我的话,我也会一直爱你。” 听了这话,曾轻轻的假笑渐渐褪去,他抓住她的手,亲了一口,地垂着眼“嗯”了一声。 温娆想结束这怪异的气氛,便转移话题说:“轻轻,你的皮肤好好,让我再揉揉?” 不知道是为什么,夸他这个他好像挺高兴,而且说话语气都带着些洋洋自得。 “当然。”他把她的手心又贴在了他的脸上。 后来温娆特意放慢脚步,和他紧紧牵着手走。逛完街以后大概就是正午了,两个人去日料店解决的午餐。 这是他们第一次两个人在外面一起吃饭。 温娆这才发现曾轻轻这人真的不是一般的怪,虽然她之前也领教过,但这次又让她对他的认知刷新一回。 一般两个人吃饭都是面对面地坐,所以温娆直接选了一只能一边坐一人的座位坐下来的,可曾轻轻死活不肯,他非得和她并肩坐,怎么都不愿意坐她对面。温娆没办法,只好换到可以坐好几个人的座位坐下,曾轻轻这才满足地坐了下来。 吃东西也是,挑食不说,吃东西的方法也不按常理,就是吃个普通寿司他也要先把饭团挑出来吃掉,最后再吃外面的那层紫菜。 温娆觉得他根本就不是在吃食物,分明是在玩食物,因为他真正吃下去的没多少。 “你为什么要这样吃啊?” 曾轻轻的回答是:“那样看起来不好吃啊,我只是把它们弄成看起来更让人有食欲的样子。” …… 吃完日料以后两个人去动物园玩,等最后他们看完海豚表演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温娆不想那么快走,便继续逗留在水族馆,想到那些些可爱的海豚她就有些忍俊不禁,但是她发现曾轻轻的表情一直淡淡的。 他盯着面前游动的鲨鱼,呢喃道:“小时候好希望能常常来动物园或者游乐场玩,长大以后发现这里好无聊。小时候我怎么会想来这种地方玩?” 温娆心里有点不舒服,敢情今天下午就自己一个人在瞎开心? 曾轻轻转过脸来看她,她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他一看就明白。于是他改口说:“不过你喜欢的话,我也会喜欢的。” 温娆顿时舒心许多,可是又忍不住在心里想:他会喜欢什么呢? 想到他是个学霸,她就猜了很多高智商场所和游戏,但是猜归猜,她没问出口。 回医院的路上经过一家书店的时候,曾轻轻突然在书店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和她说:“等下。” 说完,他牵着她往门口立着的书架走去。今天出来一天了,难得有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温娆不免有些好奇,结果她看见他拿起了一本《精编版安徒生童话》。 看到他拿起那本书去付钱时她整个人是属于呆怔状态的。 走出书店以后她连忙问他:“你为什么要买这本书?” 她看见他用手抚摸了一下书壳,笑着对她说:“娆娆,晚上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他说这话时,眉眼都是笑意。 温娆以为只是普通的讲故事,但是后来发生的让她知道她还是太纯洁了。 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曾轻轻把新书的外包装拆掉,坐到她身边,提醒她:“你答应了我的,讲故事。” 温娆接过那本书的时候突然羞-耻-心爆棚,因为给成年人读《安徒生童话》这种事……总觉得怪怪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她先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没看过这本书吗?” 曾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说:“只听过那几个比较有名的故事,比如《海的女儿》《灰姑娘》《白雪公主》《青蛙王子》。” 呃……温娆立马就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因为除了《海的女儿》,他说的后面那几个故事都是《格林童话》里的啊…… “我们用玩游戏的方式来讲故事吧。”他忽然提出了要求。 “玩游戏?讲故事怎么玩游戏?”温娆一头雾水,没听明白,不过她发现他好像很喜欢玩游戏,她严重怀疑他是小时候玩的游戏太少了,所以长大了要补偿回来。 “就是……”曾轻轻说着说着就捂嘴笑了,兀自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娆娆你演讲故事的人就可以了,只用讲故事,不做别的。” 温娆心想,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有谁会边讲睡前故事边跳舞的? 于是温娆答应了。 曾轻轻开心地笑起来,他用双手捂住她的眼睛,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游戏要开始了哟,一,二,三……开始。” 当时温娆心里还感慨他对待游戏的认真,每次做游戏前都要蒙眼睛报数的。可是下一刻他话音刚落她的裤子就被扒下来了。 “你干嘛?!”突然被脱裤子的温娆惊呼一声,曾轻轻连忙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跪-趴着,搂紧她的腰,用脸蹭她的脖子安抚她:“都怪我没事先说,可游戏已经开始了对不对?我们好好玩好不好?” 说完,他伸舌舔了舔她的脖子。 温娆的脖子特别敏感,他这样又是蹭又是舔的让她有些受不了,身体顿时就软了。 他替她翻开《安徒生童话》,说:“读这个吧,《坚定的锡兵》。” “你都……没提前告诉我的……”温娆抱怨道。 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不玩的话,我就叫李阿姨再安排你继续在这里住一个月。” 一个月?!温娆暗自叫苦,没事干总住在这里太无趣了,而且她还要工作的啊。 曾轻轻用手抚摸着她的腰和臀沟,催促她:“快读故事啊。” 温娆咬了咬嘴唇,看着故事书开始读:“从前有二十五个锡做的兵士,他们都是兄弟,因为他们都是从一个旧的锡汤匙产生出来的。他们肩上扛着毛瑟枪,眼睛直直地向前看。他们的制服一半是红的,一半是蓝的,但是非常美丽。他们待在……啊……” 她那一声“啊”是因为他突然开始亲吻她的大腿内侧。 “他们待在什么地方?”曾轻轻问道。 温娆继续念:“他们待在一个匣子里面。当匣子的盖被揭开的时候,他们在这世界上所听到的第一句话是:‘锡兵!’这句话是一个小孩子喊出来的……” 他的亲吻还在继续,他在她臀上吮咬了一会儿以后放开她,平躺了下来。 他把她捞起来,“坐在这里。”说着,他把他自己穿的衬衫的扣子开到胸膛处,让她坐在他的锁骨的位置。 这个坐姿太羞人了,她光着两条腿跨坐在他身上,腿心正对着他的嘴。 她用手捂住脸,想从他身体上下来,可是手腕被他牢牢抓住了。 他拿起床上的故事书,翻到那一页,递给她,侧头在她腿上亲了一下,脸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娆娆,刚刚你念到他们被一个小孩子叫‘锡兵’那里。” 温娆知道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不陪他玩完游戏他是不会罢休的。于是她接过故事书,红着脸继续念:“这是他的生日,这些锡兵就是他所得到的一件……啊……轻轻!你!” 她的那里被他用温暖的唇舌覆住,他的舌头在每一条缝隙中灵活地钻动。 他扶着她的腰,说:“继续念啊。” 于是她不得不捧着书,颤抖着声音继续读,当他用舌头打着圈刮扫里面那枚嫩蕊时,她终于忍不住了,“轻轻……我……我……” 他松口,用手在她的湿润的腿心来回抚摸着,他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她,声音十分喑哑,“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只有一条腿的锡兵……娆娆你快继续念啊。”说完他用温暖的嘴唇包覆住那湿润的泉水口,舔舐了几下便重重吮吸了一口。 他吮吸的这一下力道说重也不重,却让温娆觉得最私密的地方被紧紧包裹着侵蚀,怎么也挣脱不掉。 温娆读着读着差点哭出声,她已经被他勾起了情欲,她不想给他读故事了。 续(10)·第一次遗精在17岁 温娆伸到他前面不停动着的手弄了许久以后突然被他抓住,他蜷起身子,紧紧握住她的手用力上下动着。温娆能够感觉他的臀部开始紧绷起来,然后不一会儿她的手就湿了。 曾轻轻的喉-间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闷-哼,他翻过身,抱着她,闭着眼睛像猫咪一样在她的脸颊处蹭了蹭,气喘吁吁地说:“下次……我一定会准备好安全-套……” 出院以后她和父母一块儿回到家,关于他们对她失踪那段时间的追问,她解释是自己那段时间心情很烦很乱,出去散心了,陆扬收到的那封电子邮件是她心烦意乱时在网吧发的,然后她就回家了。 当然,这些话是曾轻轻教她的,他在出院前已经帮她准备好了说辞。 关于这件事情,温娆一点都不想去细究了,她觉得细细追究起来反而是对曾轻轻不利了,她现在只想安于现状,不想再卷入一些烦心事之中。 出院后的日子还是过得和从前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身边多了一个曾轻轻。 有一次他在她下班接她回家的路上时,他突然告诉她:“我把我们交往的事告诉我爸妈了。” 温娆根本没做好接受这个消息的准备,所以她吓了一大跳,忙问:“你爸妈什么反应?”问完以后又补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快就和你爸妈说了?” 曾轻轻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风轻云淡地说:“也没什么反应,顶 多就是觉得惊奇。”尔后,他又小声嘟囔:“他们才不会关心这些。” 温娆听到他说他爸妈没什么太大反应瞬间就松了一口气,暗自猜想:没有多大反应应该就是不反对。 不过她更着急的是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快就和你爸妈说我们两个的事?”根本就一点准备都没有,他都不和她事先商量一下的! 听了这话,他瞬间就不高兴了,转过脸来看她,倔强地说:“我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不可以吗?既然我们互相喜欢,那干嘛不能告诉别人?” “突然和家里说,他们很可能会反对的!”她反驳道,因为首先她的爸妈就会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他连二十岁都不到,小了她整整五岁,而且两个人的各方面差距也不小,比如家境,比如学历……她还不了解她爸妈?他们肯定会觉得他们俩根本是在玩小孩子玩的过家家! 曾轻轻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她要是他妈,她都会觉得她配不上他。 曾轻轻皱了皱眉头,他大约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些意思,他问:“你爸妈会反对?” 温娆没想到他问得这么准,愣了一下反问他:“难道你爸妈一点都不反对?” “我爸说我居然会有喜欢的女人。” “……”温娆惊呆了,哪有这么说儿子的爸爸! 曾轻轻继续说:“所以,你也快点告诉你爸妈,然后过来和我一起住。” “不行啊!”温娆立刻拒绝,她难为情地说:“现在还不能和我爸妈说,他们现在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们慢慢来,等你二十多岁了……”说到这里,她停住了。 因为他的表情不对劲了。 她停住没有继续说,他也不说话,就直直地盯着前方。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开始啃食指,温娆见状赶紧抓住他的手,想阻止他啃手指。 他啃起手指来仿佛是不会疼一样,啃得见肉见血了他都熟视无睹的。 他死死咬着手指,她怎么扒拉他的手他都不肯松口,啃得指关节都流血了他才松口,她看见他的齿缝中都还有残血。 “说什么喜欢我,肯定是假的。”他翁声瓮气地说。 “我又不是不打算告诉我爸妈我们两个的事,只是推迟一些时间而已啊。”温娆抱怨道,她觉得他的这种想法有些不可理喻。 “如果你很爱很爱我你就会按耐不住不顾一切地告诉你爸妈了!你看我都和我爸妈说了!” “可是我爸妈和你爸妈不一样啊,而且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能不能让别人接受我们两个在一起是要考虑到多方面的!” 曾轻轻还是死倔着,“你要是真的很爱我你肯定早早告诉你爸妈,你看我都说了……而且你爸妈为什么会不同意?他们干嘛要不同意?” 温娆觉得太不可理喻了,她想,多说多错,这个问题她根本吵不过他,于是也保持缄默了。 于是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极其阴沉,过了好久,曾轻轻急了,他试着去拉她的手,见她没甩开自己便松了一口气,于是他不由得把她的手攥得紧紧的,盯着她小心翼翼地说:“你别不理我……” 温娆别开脸,口是心非地说:“我没有不理你。” 进入地铁站的时候,曾轻轻抱住她的手臂,小声地妥协道:“那……晚点说就晚点说吧……你不要生气……” 其实温娆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他不可理喻,她觉得他有些想法和观点她真不能理解。他觉得他的爸妈能接受所以她的爸妈怎么就不能接受?他爱她所以他要立刻告诉别人他们在一起了,为什么她不能也这样?可是这其中的种种矛盾并不是用爱就能解决的。 上地铁时,仿佛是为了讨好她哄她开心,他立刻抢到了唯一一个空位,见周围没有需要让座的老人孕妇等人士便立刻把位子让给温娆。 温娆本想说:“你坐吧我没关系。”,可他用力摁下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去。 曾轻轻抓着吊环站在她面前,一边观察着温娆的脸色,观察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很不老实,总是装出一副睡觉的样子想往她身上靠,趁机揩油。 温娆自己也发现了,她忍着恶心感退避了好几次,可那男人越来越过分,他越靠过来她就越往另一边躲,可是再往边上靠她就会靠到邻座的乘客身上。 曾轻轻快被那男人恶心吐了,他一把拉起温娆,把她拽到身侧,没好气地说:“拜托你坐端正好不好?干嘛老往我女朋友身上靠?你没看见她有男朋友?” 那男人睁开眼,装出一副没睡醒的迷茫样子,说:“我怎么了?”说完以后又上下打量了温娆一眼,厚颜无耻地说:“你女朋友的身材和脸蛋又不是我的菜,要靠也不会靠她。” 他的这句话把周围的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温娆身上,大家都默默地开始打量她的身材,搞得温娆尴尬死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中,她又不好意思为了显示自己的身材刻意挺胸什么的,可是为了不张扬而含胸又会显得她很自卑…… 于是她抬头又不是,低头又不是,万分尴尬地站在曾轻轻身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曾轻轻听了这话特别生气,他是绝对不能允许别人说温娆的不是,更何况是个想吃她豆腐又没吃到的人。于是他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说话也不想给他留一点余地。 他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说:“麻烦你自己照照镜子掂量一下自己可以吗?我都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你长成这样还要出门。我要是长得丑我就不出门了,丑成你这样我就要去撞墙,撞墙撞不死就撞桌角,就往最尖的那个地方撞。如果撞桌角撞不死那就去跳楼,选很高的楼跳,可是跳楼我还嫌死得难看。”说到这里,他又忍着恶心鄙夷地打量他一番,继续数落:“你天生丑就算了,怎么后天也不打理的?你的鼻毛都出来了一点你自己知道吗?还有你的头发,你能不能洗完头再出门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有人在偷笑了,那男人也坐不住了,铁青着脸站起来,瞪着曾轻轻,说:“你这矮个子别他-妈放屁了!” 那男人说完这句话时,温娆感觉到曾轻轻攥着自己的那只右手僵了一下。 说起来,曾轻轻的个子说矮不矮,说高也不高。一米七出头的身高,在这一米八的男人面前确实矮了一截。 曾轻轻的脸上没有出现类似尴尬的神色,他泰然自若地反驳道:“你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正在长个子的青少年比身高,好意思吗?”说完他又接着说,“真是丑人多作怪。” 于是话题又绕回到这个男人“丑”的问题上。 这男人气得一脸猪肝色,坐回去骂骂咧咧半天,当地铁到下一站的时候他就匆匆忙忙下车了。 可是那男人下车以后,曾轻轻一直都维持着风轻云淡的脸上表情瞬间就崩了,变得阴阴沉沉的,连话也不肯说。 下了地铁以后,温娆侧搂住他,感激地说:“轻轻……刚刚……谢谢……” 刚刚在地铁上的时候,她是特别感动的,虽然在他吐槽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很不厚道地想笑。可是在他那样极力维护她的时候她真的感动得想立刻抱住他,只是碍于在公共场合,她只能握紧他的手。 走出了地铁站,曾轻轻的脸色还没有缓和下来,温娆哄了好一会儿他才肯开口说话。 “他叫我矮个子……”他委屈地说。 哦,原来是在介意这个啊。 “你不是一个正在长个子的青少年嘛,你不要在意他的话。”她套用他的话安慰道。 可是他还是不为所动,一脸的不开心。 温娆看他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以为他清楚自己的身体认为自己不会再长个子了,于是她斟酌了一下,贴近他,小声问:“轻轻,你……你第一次遗精……是在多少岁?” 问完这话她自己都羞得不行,她以为他会立刻回答她的,没想到他的目光乱瞄了一阵以后别开了脸,耳朵都泛起了粉红色。 他……这是……害羞了? 看到他害羞,温娆的羞-耻感瞬间就直线降下去了,她忽然觉得好玩起来了,因为这家伙可是在和她做那种事玩各种羞-耻的花招都不会害羞的啊!难得她问他这个问题他居然会害羞! “你说嘛,没关系的,我就是想帮你大概推算一下你还能长几年的个儿。”她循循善诱地说着。 然后她听见他小声嘟囔了两个数字,这里人多,声音噪杂,她一下子没听清,便追问道:“什么?说响点,我刚没听见。” 他垂着脸,又嘟囔了一遍。 这回,她听清了。 他说:“17。” 续(11)·看见是我就不害怕了? 17? 温娆仔细想想,这是正常年龄没错,但是现在的男生好像普遍都更早一点吧?呃……她记得她读初一的时候班上就已经有好些男同学会抱团聊关于自己的第一次遗-精…… 曾轻轻不安地瞅她一眼,然后小声询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晚?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成熟之类的……” 这话把温娆给逗乐了,当然,她面上没表现出来。她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想,她又不把这个作为评判一个男人是否成熟的标准啊! “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嘛。”她笑着把手臂搭在他肩上,凑近他吹弹可破的脸颊,低声说:“那照你这样说,如果你到现在还没遗-精,那是不是就和学龄前儿童一样不成熟?” 曾轻轻不说话了,脸红了一阵他赶紧扯开话题,但是语气还是有些别扭,“你什么时候能搬来我家和我一起住?” 温娆不假思索地回答:“等我爸妈走了才行。” “那他们什么时候走?” “我也不确定……他们可能还要再住一个月吧……” 听了她的回答,他失望地呢喃:“怎么还要那么久……” “一个月……也不算久吧……当初……”说到这里她立马刹住车,差点就要脱口说出“当初我和陆扬谈了这么久都没同居”这种话来。 她都已经和曾轻轻在一起了,再提陆扬不太好,何况他对她之前的那段恋情那么介意。 见她说话突然中断,他忍不住奇怪地问她:“当初什么?” “当初……当初……”因为心虚,她的目光躲闪起来,脑袋努力在想能说什么话来接这个茬。 “当初我妈在我出院时是说要在这里住一年的!”她终于想出了可替换的解释。 曾轻轻狐疑地盯着她的眼睛看,盯了一会儿也懒得细问她了。 这段时间温娆在家里一有时间就整理她和陆扬以前的东西,没用的就丢掉,有用的好像也没有多大价值,干脆也一并处理掉,最后就剩下她房间里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了。 那台电脑是他送给她的,既然和他分手了,她觉得她也没有再霸占着这台电脑的必要,下定决心要两清就要清彻底一点,其它的可以丢掉,但这电脑最好还是还给他。 和陆扬一分手完毕的时候温娆就把他的联系方式给删了,一些在手机里没删干净的信息以及通话记录也被曾轻轻偷偷删了个干净。所以她要再联系他还得找他们俩都认识的朋友才能要到他的联系方式,当她拨打陆扬的手机号码时,她发现自己居然没一点紧张感。 电话接通后,他一开口就是——“温娆?” 温娆听到他叫唤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尔后一些关于“他还记得自己的号码?”这样的问题挤入她的脑海,她犹豫片刻,立即甩开这些没用的想法,斟酌了一下,问:“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今天是星期五,他应该是有时间的吧?温娆暗暗揣测着。 他迟疑了一会儿,反问:“怎么?” 看来他有时间。 “当然是有事才会约你出来。”温娆早已想好了说辞,她是不会直接在电话里告诉他她是为了还他电脑的,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拒绝。 既然分手了,他才不会只为了一台电脑而和她见面的。 手机那头安静了许久才响了一句“好,地方你定。” 温娆小声地“嗯”一声,说:“就去我们常去的那家饺子馆吧,你现在出来行吗?” 他说:“好。” 然后温娆挂掉了电话,挂断以后她发现有未接来电,是曾轻轻打来的。 她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犹豫着要不要打回去,他打电话来肯定是找她出来的。要是让他知道她待会儿是要去见陆扬她肯定就去不成了。 所以不准备让他知道这件事,能瞒就瞒吧。 曾轻轻可能是一直拿着手机等她的回电的,因为她一拨过去他立即就接了。 一接起电话他就说:“娆娆,现在出来吧,我们一起吃晚饭。” “我……已经吃完了……”说这话时,温娆觉得挺对不起他的,她已经吃完了晚饭,可他还眼巴巴地等着她想和她共进晚餐呢。 “那出来逛街吧,”他似乎没有不满,相反,语气还轻快了起来,“我陪你逛街,就当饭后消化。” “我……待会儿要陪我爸和我妈散步……”她撒这谎时,心虚得要死,连声音都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 “所以……”她所以了半天,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干脆改口,“快去吃晚饭吧,我明天会陪你吃晚饭的。” 说完,她屏着呼吸,静默着等待他的回复。 半晌,他才小声说:“……好吧。” 他的语气泛着浓浓的失落。 温娆愧疚地再重复一遍:“我明天会陪你吃晚饭的。” “嗯。” “那……再见?你……快去吃饭吧……” 他又是一声“嗯。” 挂掉电话以后,温娆如释重负地长吐一口气,拿起东西走到门口换鞋子。 她妈妈见她要出门,连忙问:“你去干嘛?” “和同事逛街。” “要下雨了你还出去?” 听了这话,温娆停下动作,问:“要下雨了?” “对啊!叫你看天气预报你又不看……”她妈妈忍不住嗔怪道。 温娆脱下穿了一半的鞋子,光着脚跑向阳台,发现外面正在刮大风,气温也明显降低了许多。 “那我把伞带上。”她呢喃着去拿伞,后面妈妈还念叨:“下雨还逛什么街啊?” “哎呀,我们都约好了的。”说完她就穿好鞋子跑出了家门。 才走到街上,大雨倾盆而至,她连忙撑开伞,将装着电脑的包环抱在胸口,小步跑起来。 那家饺子馆离她家并不是很远,她跑了几分钟就到了,不过她没想到陆扬到得比她早。 陆扬一看见她,连忙站起来,询问道:“你跑着来的吧?淋湿没有?” 温娆喘了几口气,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头发,没回答他,直接把身上的斜挎包放在了桌上。 “这台电脑,还给你。” 陆扬原本含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眸瞬间就降温了,他凉凉地看着她,说:“不用还我。” “这几天我一直在收拾我们以前的东西,差不多都丢光了,就剩这台电脑……我想我还是还给你吧。” 陆扬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将目光放在桌上的斜挎包上,然后又转移到她脸上,说:“算了吧!” 说完,他一甩手就走人了。 温娆想要追出去,赶紧拎起桌上的电脑往外跑,可是出去之后街上已经不见他踪影,这家店旁边就是一条小巷子,也是可以走出去的,温娆猜想他是不是往这里走的,便往巷子里拐,结果才走几步,她的脑袋突然被一个东西抵住了。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被定格住了,当她意识到抵在她柔软的太阳穴处的东西是枪时,她的脸“唰”地变得惨白,魂都都丢了一半。 她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得飞快,她发誓,她的心跳从没这么快过! 这人接近她时无声无息的,她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 她轻喘着气,攥紧了拳头,壮着胆子斜眼瞄身侧那人,借着昏暗的路灯,她费了好大劲才看清那人。 看清楚持-枪那人以后她长吁口气,身体瞬间放松了。 “怎么?看见是我,就不害怕了?” 其实温娆心里还是打着鼓的,她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笑起来,“轻轻,我为什么要怕你呢?我想,这又是你的新游戏吧?” 曾轻轻低低地笑起来,手中的枪却仍然抵着她,“对,新游戏,这个新游戏叫‘审问’,我是警察,你是犯人,我要审问你。道具我都准备好了,刚刚我临时去超市买的呢,你看一下,这把玩具枪怎么样?”说完,他挪开枪,把枪拿到她眼前。 看到那把玩具枪时,温娆心中高悬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看得出来,这确实是一把很普通很假的玩具枪。 可是她刚刚却被这把玩具枪吓得丢了一半的魂。 曾轻轻开始把玩着手里的玩具枪,眼睛却是盯着她看的,一对漂亮精致的大眼睛满含笑意,“下雨天出来逛街?” 既然会在这里以这种奇怪的方式遇见她,她已经猜到他大概是知道什么,可当他似笑非笑地说出这句话来时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会好好和你解释的……”说着话时,她注意到他今天穿得特别可爱,白色的长袖衬衫,领口处用红丝带系了一个蝴蝶结,下-身穿着黑色的背带裤,脚上是一双油光锃亮的圆头皮鞋。 他穿着这一身配上他那张长得特别像瓷娃娃的漂亮脸蛋,笑起来看着特像人畜无害的小天使。 可是他很明显被雨淋湿了,头发一缕一缕粘在额头,白袜子也有污点。 “你没有带伞?”她看了眼他的双手,他的手上只有那把玩具枪,没别的了。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抿着嘴唇低头闷笑,笑得双肩都在颤抖。 笑了半天,他漂亮的眉眼依旧噙着笑意,“今天晚上和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你家楼下,本来挂掉电话我就打算走人,可是我突然看见你急匆匆地跑出来,所以我就跟着过来了,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 猝不及防的,他忽然又把枪举起来,抵在了她的脑门上,“你快看看我,我当警察帅吗?” 温娆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而是一脸温和地看着他,笑道:“帅啊,你扮警察很酷,如果你现在穿一身帅气的警服就完美了。” 他认同地点点头,放下枪,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我也这么觉得。” 把她送到她家楼下时,他突然把她拖进附近的一个凉亭中。 “怎么了?”温娆对于他突然的行为感到不解,诧异地问道。 他抱住她,用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玩弄着。 她和他一贴近,她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湿气。 她回抱住他,用手抚摸他湿漉漉的头发,轻声说:“你身上都湿了,快点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直玩着她的发尾,好半天才冷着声音说:“我说过的,我也要在晚上带你去花园,搂着你和你接吻,然后把手伸到你衣服里去。” 说到这里,他忽然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吭哧吭哧地笑。 “现在我很想试一试,一边亲你一边揉你的胸是不是特好玩。” 续(12)·“能不能抱抱我?” 温娆轻叹了口气,低不可闻。她抱住他,说:“你看你,所以我才会瞒着你去见他,就是不想看见你这样。” 他哼了一声,说:“我怎么样?” 她板正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说:“你吃起醋来还真是……” 他撅着嘴,将脸别向一边,别扭地否认:“我没吃醋!” 温娆有些忍俊不禁,又把他的脸板回来,笑说:“吃醋就吃醋,还不敢承认的?男子汉大丈夫,敢做要敢当啊。” 曾轻轻半垂着脸,嘴里嘟囔了些什么,然后不情不愿地承认:“好吧,我吃醋了。”说完又不忘补一句“我真讨厌他。” 温娆收紧手臂,将他搂得更紧,然后把下巴支在他的肩上,开始轻声解释:“既然已经和他分手了,那干脆断干净,我和他之前的东西能丢就丢了,最后就剩下一台电脑,我今天就是去还他电脑的,别的都没聊。” “你可以寄给他的……”他不满地抱怨。 “就是,”温娆赞同地说,“可我当时忘记了啊……不过没关系,这下我和他真的断干净了。” 他“嗯”了一声,那一声“嗯”就响在她耳边,伴随着他撩-人的气息,拂得她脖子处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今天晚上下雨了。”他伏在她肩上喃喃。 “对啊。”她应道。 “雨下得很大……”他继续说。 “嗯。” “我跟在你后面的时候一直被雨淋着。” “我……”温娆有些心疼,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雨淋着的时候本来不觉得冷,可是看见你和他见面了以后……我发现原来今天的气温真的好低……” 她安慰性地抚摸他的头发,“对不起……” “然后我就一直站在外面,好冷……风很大,雨也很大……”他的语调中已经带着哭腔了。 “没事没事……”她安慰道,一边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抚摸他冰凉的脊背,“现在还冷吗?” “你这样抱着我摸摸我,我就不觉得冷了。” “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回家……”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娆娆……” “嗯?” “能亲我一下吗?”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行动,她立即偏头在他冰凉的脸蛋上啄了一下。 他抿着嘴唇闷闷地笑,表达着他的开心。然后,他突然把手伸进她的衣服,双手覆在她的内衣上,突然转移了话题,说:“可是我还是想这样试一试,想想就觉得好好玩。” 被他隔着内衣揉了几下,温娆的身体立即就热了。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心想,幸好刚下过大雨,没什么人愿意出来。 他在她胸前摸了会儿,一双手又绕到她背后,在她的琵琶骨下方摸索了半天,着急地问:“怎么解啊?怎么摸不到那个扣子?” 她把他的手从衣服中拽出来,撩起自己的衣服,不好意思地说:“我穿的是前扣式的,我自己来……” 说完她自己低头解内衣,才两秒就解开了。 曾轻轻把她的上衣撩高,卷到锁骨处,然后低下脸好奇地打量她的内衣,但是四周太黑让他有些看不清,他便伸手去摸,一边说:“咦?怎么还有这样的内衣?” 温娆有些哭笑不得。 他好奇地自己动手试着把她的内衣扣回去,扣好以后再解开,解开以后再扣……如此反复玩了很多回他才尽兴。 他将她的内衣推开一些,然后用手覆住那柔软的两团,轻揉起来。 温娆被他揉得有些意乱情迷,她轻轻喘息着,抱住他,说:“你……你别弄太久……现在毕竟是在外面……” 他连说了几遍“我知道”,手上却变本加厉起来,弄得温娆只有闭着眼喘气的份儿。 忽然,她感觉到他的嘴唇来到了自己嘴边,滚烫又干燥。像是婴儿碰到母亲的乳头会出于本能张开嘴吸吮一样,她一感受到他的嘴唇下意识地就想含住,可是他却躲开了。 他的嘴唇移到她的腮边蹭了几下,然后贴着她的脸开始说话,他的嗓音包含情欲,低哑得不像话,鼻息间的热气拂在她的耳廓中,撩得她全身发麻。 “记不记得我亲你下面时的感觉?” 他每次在给她口交的时候都那么热情,那种感觉她怎么忘得了。所以他话音刚落,她的那处就有感觉了,仿佛真的有小舌在卷来卷去。 可是她又羞于承认,便口是心非地说:“不记得……不记得了……” 他在她胸前作乱的手依旧没停,突然,他用掌心按住中间的那点,手指揉捏起来,他的动作很快让温娆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娇吟。 “不记得?”他抿着嘴闷笑了几声,“记不记得都没关系,反正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我把亲你那里的办法用在你嘴上,你说这样好不好玩?” 温娆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胸前了,她根本没空分散精力去思考他说的话,只一味地呢喃:“不知道……不知道……” 他没再说话,而是直接歪着头亲住了她,两人的唇瞬间黏在一起,变得难舍难分,彼此的舌头像两条发情的小蛇一样纠缠在了一起。 温娆搂紧他的腰,回应着他的吻。此刻她的感官变得极其敏锐,他长长的睫毛贴在她脸上的每一次颤动她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还有他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拍打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如果她的脸上有水,那水一定会沸腾的。 正在温娆神魂颠倒之际,他突然嘬着她的嘴唇狠很吸吮了几口。 温娆从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衬衫,吻着吻着她的手也不老实起来,开始像蔓藤一样缓缓地往他衣服里钻,然后摸到了他背后那块被烫伤的皮肤。 被她摸到那里时,他闷哼了一声,然后直接跨坐在她腿上,手上用力推揉着她那两团像豆腐一样柔嫩的胸房。 当两人吻到喘不过气来时,他们终于停止激吻。温娆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喘着气问:“你这里好像很敏感……你喜欢被人摸这里吗?” 她说的“这里”是指他被背后那块被烫得有些凹进去的皮肤。 “不喜欢,很讨厌。”他用手掌上下抚摸着她优美的腰线,说:“不过你摸……我不讨厌……但是我没想到你亲那里抚摸那里的时候会让让我感觉好兴奋。” 原来是只喜欢被自己摸……温娆得出这个结论以后暗自高兴,一时兴起竟坏心眼地将手移到他的胯间,在他紧实的小腹抚摸了一会儿后突然抓住他胯间那根又涨又烫的东西,用拇指在前端捻了几下,笑着低声问他:“那和这里比起来,摸哪里更舒服?” 他搂着她的脖子难耐地呻吟了几声,然后又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覆上其中一团,撒娇似的说:“都喜欢……只要娆娆……怎么都喜欢……” 这话大大地取悦到了温娆,内心得到了满足,情绪也亢奋起来,在黑夜中她突然变得很大胆,她把一只手放在他背后抚摸,另一只手则在他的前面握住,不停地上下动作,还一边笑着问:“这么喜欢?” “喜欢……喜欢……”他在她耳边呢喃着,然后按耐不住开始指使她,“娆娆,你用手指按住那里……嗯嗯……就是那样,然后在用力那样弄……再继续……继续……啊……嗯……” 温娆按照他要求的去做,不一会儿,他就弓起身子小声地吟叫起来,温娆乘热打铁,手上加重了力道,还大胆地玩了花样。很快的,他的喉间发出几声类似小奶猫撒娇似的呜咽,臀部和大腿也仿佛在积蓄力量一般,开始收紧,紧绷……随后她的手上突然接到一股热流。 随即,他紧张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他懒洋洋地靠在她柔软的胸怀中,闭着眼呢喃:“好舒服……” 温娆想甩掉手上的东西,便一时没管他,只顾着处理手,但是他却不乐意了,抱怨般地说:“娆娆……你能不能抱抱我?” “好,等一……” 她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手臂就被他扒拉过来圈在了他的腰上。 他满足地用脸在她的乳沟间蹭了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问她:“今天晚上去我家好不好?” “不行。”温娆直接了当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他对于她这么直接快速的拒绝感到不满。 “我爸妈还在我家呢,而且我只是和他们说我今晚是出来逛街的。” 曾轻轻委屈地嘟囔:“可是我没吃晚饭……还被雨淋湿了……我不想一个人回……” 温娆顿时就心软了,毕竟他今晚是想和她吃晚饭来着,又是因为她被雨淋湿的,大晚上的让他一个人湿淋淋的回去她也有些不忍心。 “好吧……那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 他顿时雀跃起来,抱着她的脑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高兴地说:“今天晚上终于不用一个人睡了。” 续(13)·“那就把‘我爱你’说十遍。” 俩人搭出租车去曾轻轻家,下车以后温娆才发现这里是别墅区,前面几栋是双层别墅,后面则是三层的,而曾轻轻住的是双层的。 他开门的时候她忘了眼别墅,没灯,看来里面没人。 “家里没人吗?” “我一个人住。” 温娆知道他是一个人住,因为他说过,不过她没想到他一个人住一栋别墅。所以刚刚看到这栋别墅时她第一反应是认为他带她来见父母了。 进门以后,他把室内的灯光打开,温娆一边换鞋一边打量着他家,这一打量又震惊了,因为她完全没想到房子里面这么……简陋。 室内的装潢一点花样都没有,只是简单地刷白了墙壁,地上整整齐齐地铺了瓷板,然后就是家具,冰箱、电视、看起来并不是很高档的大沙发、长桌、几张椅子,就这样。 因为东西少,所以显得室内的空间特别大。 这与她进门前所想象的场景简直天壤之别!她原本以为一进来看到的是一排金碧辉煌的,让人赞叹得无法闭拢嘴的景象,没想到一进来却看到这样的场景。 这简直比普通人家的房子还简陋! 曾轻轻看她愣在门口,忍不住问她:“怎么了?是很惊讶吗?” 温娆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问:“这房子是你买的吗?” 他牵着她走进来,一边回答:“不是,我爸送我的,不过装修是我自己出的钱。当时我没什么钱,所以就随便弄了一下,电视还是今年才买的。” “那你是多少岁的时候装修的这套房子?” “16……”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我的钱是我自己赚的。” 这下子,温娆顿时又有些敬佩他了。心想他16岁时就能赚到装修自己家的钱了,而自己16岁的时候还在读高一,连赚钱的能力都没有。 上到二楼以后她逐个房间推开门去看,发现这些房间都空荡荡的,连床都没有,估计他平时都不会带朋友来他家过夜的,因为他连客房都不收拾一间出来。 他带她走进他的房间,房间挺大,东西也不多,不过围着墙壁放了两张长桌,一张桌子上堆放着几本书和一台笔记本电脑,另一张桌子则堆满了瓶瓶罐罐。她走上前,诧异地发现这些瓶瓶罐罐全是护肤品。 她好奇地拿起来看,心想,原来他的皮肤是保养出来的。特别是在她看见一瓶用了快一半的抗老精华时,更是哭笑不得,心里不禁感慨:他对是真的很看重自己的脸啊。 “哎,轻轻,你几岁开始保养的啊?你怎么会想到护肤?”她周围很少男性在少年时就去护肤保养的,所以她对他的行为挺好奇的。 “17……因为那个时候我长痘痘了……觉得好丑……就……”他越说越小声,然后干脆闭嘴了。 温娆捂嘴偷笑,捏了捏他吹弹可破的脸颊,笑说:“原来你还会长痘啊?” 他抱住她,抱怨似的说:“还不止这个,我15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牙齿不整齐,然后赶紧跑去戴牙套,戴牙套又戴了三年,丑死了,有好多东西都不方便吃……” “噗……”温娆有些忍俊不禁,“也就是说……你去年才摘掉牙套?” 他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中,小声地“嗯”了一声。 “有照片吗?让我看看?” “不要看!”他立刻拒绝,“有也不会给你看的!” 温娆难以想象他戴牙套的样子,但她知道他肯定不会把照片给她看的。“好吧,不给看就不给看。”说着,她走向另一张桌子,桌子的正中间有一本书,是摊开着的。她一眼就看到摊开的那页印着黑色粗体字标题——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两页划了许多红线和黑线,还做了很多笔记,看起来曾轻轻看得很用心。本来她还想多看几眼,但是曾轻轻却一把拂开那本书,盖上并丢至一边,然后坐在了书桌上,双腿一前一后地晃荡着。 “好饿啊,我们去做晚饭好不好?” 温娆此时却在想着那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有点耳熟,但她想不起这具体是什么病症了,后来她转念一想,自己想这个干嘛啊?然后她点点头应和他的话,“好,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做晚饭。”说完以后就往外走,才走到门口,他突然追上来从背后环抱住她,柔软的嘴唇在她的耳垂下方印了一下,温娆顿时就觉得像是有电流迅速在耳侧窜过,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不想一个人洗澡,我们一起洗好不好?” “不行!”温娆立刻回绝。 “洗完澡再做晚餐吧……我可以帮你一起做晚餐的……”说着,他掰开她的手指,用指尖在她的手心轻挠着。 本来今天在自己家楼下弄的那一出就没令她完全满足,这会儿被他一撩-拨,她立马就情-动了,脑中开始想着一些色情的画面。她努力打断自己的想象,纠结着要不要拒绝他,可是想到自己都来了他家,而且又不是没做过,干脆玩就玩爽快一点。 这样想着,她抬手抚摸他的脸颊,答应道:“好啊……” 话音刚落,他立刻拥住她狂吻起来,两人一路吻一路脱到浴室,进了浴室以后他们的嘴唇才终于分开。温娆捧着他的脸,气息不稳地笑说:“不是……不是说是一起洗澡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答应你别的。” 曾轻轻那一对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凝视着她,兴奋地说:“可我就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怎么不说清楚点?”温娆故意逗他。 “做爱!”曾轻轻大声回应她,“娆娆,我想和你做爱!你答应吗?” 他这么直白的话让她忍不住红了脸,回答他的语气也带了几分羞怯,“当然答……” 话还没说完,他就突然抱起她,把她吓得惊呼了一声。随即,他把她放在洗手池上,然后把淋浴打开,拿过来冲淋她的身体。 冲淋了一会儿他又抱住她和她热吻,正当她被吻得意乱情迷时,他蹦着她的脸问:“你爱我吗?” 她立即回答:“爱……如果不爱我怎么会和你做这种事……” “真的吗?” “真的。” 他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要求道:“那就把‘我爱你’说十遍。” “好。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说到这里,他忽然蹲下去,捧着她纤细的脚踝开始亲吻她的脚背,然后一路往上……往上……在她说完第十遍的时候,他把脸埋进了她大张着的腿间。 续(14)·我求求你了别让我吃药 两个人在浴室嬉闹了许久以后便辗转到了床-上,曾轻轻把她禁锢在怀里弄着,发-泄完以后便趴在温娆背上喘息。 做完以后温娆觉得疲乏不已,根本不想动弹,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嫌曾轻轻压着她让她觉得太难受,便把他推到一边。 “别总压在我身上,难受。” 可是她才翻了一个身,他又缠了上来。他把脸埋进她的乳-沟间,可怜兮兮地说:“能不能别推开我?” “可是你一直趴我身上……让我感觉不舒服。”边说着她想再次把他推开。她的动作让曾轻轻有些懊恼,他抓住她的肩膀猛地就在她的脖子上啃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她挺疼的,她生气地大叫他的全名,“曾轻轻!你干嘛啊你!” 他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中,闷声说:“每次做完的时候,我都好想趴在你怀里,但是你总是要推开我……” 温娆定住呼吸,火气顿时也下来了,她柔声解释说:“你这样压在我身上压久了确实不舒服啊……” 他沉默着攀上来,捧起她的脸颊就开始吸-吮她的嘴唇,亲得她喘不过气来才罢休。他将手肘撑在她脑袋两侧,紊乱又滚烫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脸上,他小声嘟囔:“亲久了又好想要……” 嗯,温娆感觉到了,贴着她肚皮的那根东西又有抬头的趋向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用嘴唇在他又烫又嫩的脸颊上蹭了蹭,低低地笑:“你年纪还小,一个晚上连续几次……以后你那里会不会用不了啊?” 被小看的曾轻轻一时之间有些羞恼,他不服气地反驳她:“怎么可能!而且我年纪哪里小了!” 温娆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些什么,顿时,曾轻轻的音调提高了两个八度。 “我……我只是发育比别人稍微晚一点而已!而且我明年就20岁了!” 温娆故意轻飘飘地补一句:“才20啊……” 这话把曾轻轻气得……他直接俯身在她的下嘴唇上咬了一口,温娆倒吸一口气,掩着嘴嗔道:“怎么又咬人?你属狗的?!” 结果他的下一句直接把她给逗笑了。 “对,我就是狗,是疯狗,专爱啃你。”他负气地说着,然后运势又要来咬她。她连忙抵住他,另一只手则伸到他下面撩-拨着,轻笑着问:“我帮你解决要不要?用手还是用嘴呢?轻轻,二选一,你选。” 他的呼吸顿时就粗重了许多,他伸舌舔-了-舔她湿润的嘴唇,毫不犹豫地说:“用嘴,当然要用嘴!”说完他就非常积极主动地躺在了她的身侧等她过来。 温娆循到他胯-间,双手摸索到他尾椎骨那块被烫伤的皮肤,一边抚摸着一边含住了他。 发泄完以后他又爬到她身上,抱着她,趁她推开他之前他小声问:“娆娆,你在做-爱以后会有什么感觉?” 温娆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边想边回答:“恩……有点累,不想动,有时候连话也不想说,或者是想睡觉。你呢?” 他伏在她身上,又开始把玩她的头发,“我……做完的时候趴在你怀里觉得特别温暖,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刚从湿热的水域中出来又立马被人抱在了怀里的那种感觉,然后我就特别想被你抚摸,被你亲一亲。其实每次做完的时候都好希望你能抱住我,把我抱在怀里,抚摸我的身体,然后亲我的脸……我不喜欢一和你做完就被你丢开……不喜欢……”然后他又呐呐地补了一句“很讨厌,很讨厌……” 温娆怔住,她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不过转念一想,他平时好像就特别喜欢和她肌肤接触。比如接吻和拥抱,这些是他动不动就会做的事,一点都不觉得腻味的。而且他有时候确实是会表达出他想要被抚摸的需求,比如在他难过的时候,生气的时候,还有特别开心的时候。她觉得他可能是从小就缺乏关爱所导致的,同时她还暗暗猜测他应该不是被母亲带大的。 她按照他说的那样,搂紧他,一边抚摸着他光滑的身体一边亲吻他的脸。亲完脸颊以后他还嫌不够,用头顶蹭了蹭她,小声提醒:“还有额头……” 于是她又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她用掌心抚摸着他的脸颊,斟酌了一下轻声问他:“轻轻,我……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吧,你听了别生气。” “不会,我干嘛要生气?”他靠在她颈窝中,反问她。 “嗯……你妈妈呢?” 他并没有多做思考,立即回答道:“和我爸离婚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 温娆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在他额角亲了一口,见他并没有反感自己问他这类问题便继续问:“你想她吗?” “不想。”他回答得很干脆。 “你爸爸……应该很疼你吧?”她想,他这么优秀,小时候又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作为父亲应该会很疼他并且加倍关心他吧?不过看他的性格及言行又不太像是被捧在掌心里宠爱大的孩子。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边用她的头发缠在手指上绕圈圈一边懒洋洋地说:“我爸娶了一个后妈,他们生了一个弟弟,我爸和我后妈都喜欢我弟弟不喜欢我。我爸从不管我,但是他会很有耐心地陪弟弟下棋和他做游戏……” 听了他的形容,她顿时觉得他挺可怜的。她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搂紧他,“他们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呢?” 他把脸埋进她的发间,闷闷地回答:“不知道……” 一时之间,温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沉默着轻抚他的后背安抚他。 半晌过后,他又闷声开口了,“可能是因为弟弟嘴甜,他见到我爸的朋友会甜甜地叫‘叔叔阿姨好’……也可能是他会乖乖吃饭,又不挑食……也可能是他见到爸妈就会主动抱他们说工作辛苦了……而且他不会随便发脾气,不会在生气的时候丢东西……我这样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 看吧,其实他自己都明白,他自己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不讨人喜欢。 “没事,”她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来,“还有我喜欢你。”说完她就找到他的唇并含入嘴中。 曾轻轻呆呆地任她亲吻,等他离开了她的嘴唇他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声线叫她:“娆娆……” 温娆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柔声问:“你喜欢我这样吗?” 他凝视着她,用手攥着她的头发,吸了吸鼻子,怯声说:“喜欢……很喜欢,特别喜欢,非常喜欢,超级喜欢。”说完以后又开始啃咬她的头发。 温娆猛然发现他说话有鼻音,本来以为他是偷偷哭了,可是当她用手背贴上他额头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在发烧。 对啊,他今天在外面淋了这么久的雨,回来以后也没好好的洗热水澡,而是在和她嬉闹…… “你发烧了!”她低呼一声,坐起身问他:“你家有没有感冒药?” 他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回答:“没有……” “那我现在就去买。”她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也顾不得脏了,直接穿在身上。 而床上的曾轻轻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激动了,他爬过来抓住她的手臂,乞求道:“不要买药!我不想吃药!就这样吧,或者带我去打针,别让我吃药……” 温娆惊讶地看着他,心想:他这么排斥吃药?宁愿挨针也不肯吃药? “你自己也应该知道总挂水不好,你吃了药睡一觉就会好的。” “不要!”他大声叫着,扯着她的衣服恳求:“娆娆我求你了你别让我吃药,药太难吃了,好苦……我求你……求求你……” 为了不吃药,“求”这个字眼都用上了。温娆无奈极了,但是她觉得这次顺了他他以后还会这样的,所以她还是得让他吃药。 温娆甩开他,退了几步和拉开距离,沉声说:“你不是说过只是苦只是一种味道而已吗?你说了你下定决心要接受这个味道,怎么现在又食言了?原来你只是个喜欢说空话的胆小鬼?” 曾轻轻顿时就没了声,他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钻进被子里,弱弱地说:“那你去买药吧……我等你……” 看他如此轻易就妥协了,她当下就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在她快要走出房间门的时候,他怯怯地提醒她:“快点回……我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好,一定。”她答应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他从被窝中钻出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她走上前,把他塞回被子里,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看你,额头这么烫,你这样和我出去还拖我后腿,我很快就会回的。” 他拽住她的手臂,小声说:“我书桌右边第二个抽屉里有一串车钥匙,你去拿一下。” 她应了声“好”,按照他说的位置找出了那串车钥匙。 “娆娆,你会开车吧?” “会。”她读大学的时候就考到了驾照,只是暂时还没钱买车。 “我爸前段时间换车了,他原来那辆车还没处理掉,又没地方停,所以就暂时停置在我这里,不过我不会开车,所以也没动过他的车,应该还有油吧……你一个人走在外面不安全,所以还是开车去比较好。” 温娆犹豫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而且这样也更节省时间,“车库在哪?” “就在楼下,你走楼梯一直下去就是了。” 温娆默默地记住他说的话,然后去厕所拿了片毛巾,用冷水打湿叠好,放在他的额头。“好,那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生病中的曾轻轻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同时也比平常时候要乖巧很多。 “娆娆……你要快点回……” “嗯。” 她很快就找到了正在营业的药店,才踏进药店就接到了曾轻轻的电话。 从手机那头传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听他的语气他似乎在啜泣。 “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 温娆没觉得自己出来很久,于是她回避了他的问题,“我正在药店呢,很快就会回了。” “骗人!”电话那头他大叫了一声,把温娆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她才要解释,他又继续说话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懦弱的胆小鬼,就讨厌我,不想要我了,所以找借口偷偷跑回家了?” 她一边寻找着感冒药一边回答他:“当然不是,如果你再说这种无理取闹的话我真的会讨厌你。” “不要……”他大叫一声以后声音顿时就弱了下去,“我不是在无理取闹……”他哽咽着解释,口齿有些不清晰,像是在咬着什么东西说话,温娆猜想他可能又在啃手指了,因为她知道他一难过就喜欢咬手指。 “我就是害怕你也会像别人一样嫌弃我,然后不要我……”说到这里,他又恳求道:“快点回来好不好?我会乖乖吃药的。” 因为手头上还在忙活,所以温娆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电话那头的曾轻轻当然听出了她不走心的应答,他以为是自己把她惹烦了,就不敢再啰嗦,怕惹她真的生气走掉,也只好呐呐地挂掉电话。 温娆回到家以后立马就把打包好的热乎乎的馄饨倒进碗里端给他,他一听到她回来的动静就立马光着身体跑下床,温娆一看见他就把他赶回床上去。 “你什么都没穿,快回被窝里去。” 看见她真的回来了他特别高兴,听话地钻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对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她瞧。 续(15)·曾轻轻不喜欢她怕他 “来,你起来,先把这碗馄饨吃了,你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吃。”她走到床边,将那碗馄饨递给他,“对了,你吃馄饨吗?” 她买之前都没问他,说不定他不吃馄饨啊。 他喝了一口汤,点点头,说:“吃。” 想到他会挑食,她又忍不住问:“里面有葱,你不会不吃葱吧?” 他愣了一下,说:“不吃,那我把葱挑开好了。” “好,那你快吃吧,我去洗澡。”她往浴室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他现在还光着身子呢,于是她拉开他的衣橱,找了件睡衣丢他床上,又另拿了一套他的睡衣给自己。 “你的睡衣借我穿一晚上吧,我没衣服穿。还有,你快点把那件睡衣穿上。” 他捧着碗吃着馄饨,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温娆很快就洗完了澡,她出来时他已经吃完了馄饨并换好了睡衣。她看了眼被他放在床头柜的碗,汤汁都不剩,就剩一些零零碎碎的葱花。 也不知道是他很喜欢吃馄饨还是太饿了,吃得这么干净。 她坐到他身边,抚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柔声说:“你先睡一会儿吧,半个小时以后我会叫你起来喝药的。” 在昏暗的灯光下,曾轻轻的嘴唇颜色极淡,本来就差的脸色与唇色一相衬就显得更差了。 “我睡不着……”他低低地说。 “怎么会睡不着?” “紧张……”他拉高被子,用被子挡住脸,温娆怕听不见他说话,便压低身体凑前去听。 “因为紧张……想到要喝药就好紧张……娆娆……你现在给我讲故事吧,给我讲故事……”说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又探出被子,一对大眼睛里满是乞求。 温娆看着他的眼睛,猛然发现他是双眼皮,平时都没注意到这点。 “那你的故事书在哪儿?” “就在桌上,你随便找找。” 她走到书桌前翻找了一会儿,发现有本崭新的《一千零一夜》。 “是要我讲这本吗?”她冲着他扬了扬手里的书。 他“嗯”了一声。 在她坐回床上开始念故事时,他把她的右手扒拉下来握在掌心中,但是没一会儿就被她甩开了。 她耐心地解释:“你抓着我的手我就不方便翻页了。” 抓不到她的手他也不肯放弃,干脆抱着她的腿静静地听她念故事。 听着听着,他心中的紧张感渐渐就降低了,然后他开始有了困意,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他听见她说:“轻轻,起来喝药。” 很快的,药味就缠绕了过来。 顿时,他变得无比清醒,他惊恐地盯着她递来的药,捂着鼻子,弱弱地说:“等一下……我还没做好准备……” “那你要准备多久?” 他犹豫了半天,语无伦次地说:“等一下……嗯……一小会儿……那就一下下,一下下……” 温娆懒得去听他的说辞了,直接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认真地说:“我不管,反正你要快点把这碗药喝掉,究竟是小口小口喝还是大口大口喝就是你自己的事。” 他咬着下嘴唇,还是一副惧怕的样子。 温娆想了想,觉得光是靠温和的劝说应该没用,他只会一拖再拖,干脆刺激他一下好了。 她轻咳几声,板正脸色,对他说:“我看见不满十岁的小学生都不会像你这样,你不会连小学生都不如吧?我可不喜欢和幼儿园小朋友谈恋爱啊。” 他立刻反驳她:“我不是幼儿园小朋友!”突然,他的眼圈就红了,不一会儿就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讨人喜欢,我这种人满身缺点,怎么可能会被人喜欢!” 然后他就开始细细地数落自己,温娆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掀开被子坐到他身边,抱住他,“别傻了你,别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我觉得你比我优秀多了啊。” 他啜泣着不说话。 她抚摸着他的头顶,柔声说:“你这是病糊涂了吗?平时看你也没这么自卑啊。” 他一边啜泣一边把脸往她唇边靠,对于他的举动,她心生奇怪,心想他是想干嘛?细细想了想她忽然有了一个羞-耻的猜想——他该不会是想要她亲他吧? 她试探着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他整个人就贴在了她身上,啜泣声也弱了下去。 看来他喜欢她这样做。 得出这个结论,她抱住他的身体,用嘴唇在他的额角蹭了几下,轻声问:“一下下的时间已经到了你知道吗?” “嗯。” “所以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接了下去,“所以我应该吃药了……” “那我把药端过来,你一大口咕噜一下喝光,好不好?” 他乖乖地应声“好”。 她小心翼翼地把碗端过来,递到他手中,说:“不就是一种味道吗?你肯定可以接受的,对吧?” 他捧着碗,小声地转述她的话,说话是还带着重重的鼻音。 “不就是一种味道吗?我肯定可以接受。” 温娆继续说:“其实这药也不是全苦。” 他又重复一遍她的话,“其实这药也不是全苦……” “所以,你现在赶紧一口气把它吞掉。” 他继续重复她的话,像是自言自语般,“所以,我现在赶紧一口气把它吞掉。” 说完,他闭着眼睛,捧起碗就开始喝,喝了快一半就停了下来,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喘着气,温娆督促他继续喝,他哭丧着脸把剩下的喝完了。 一喝干净碗里的药他就有些反胃想吐,温娆见状连忙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吐,一边恐吓他:“如果吐掉了你还得再喝一碗,你想立马再喝一碗吗?” 于是曾轻轻咬紧牙关咽了回去。 温娆递了一杯水给他,“喝几口水,把嘴里的味道冲一冲。” 他立马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温娆取了一张今晚新买的退烧贴贴他额头上,然后把他塞回被子里,自己也跟着躺到他身边,和他聊自己小时候的事。 “我小时候也像你这样,死活不肯喝药。” 曾轻轻听了觉得惊奇,因为温娆在他心目中几乎是近乎完美的形象,在他看来她仿佛是一生下来就不怕喝药的。 “那你后来怎么喝了呢?” 温娆笑了笑,伸手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奶奶就捏我鼻子,鼻子被捏住就没办法呼吸嘛,所以我就立马张开嘴吸气啊,嘴一张,药就灌进来了。” 这种事情曾轻轻从没体会过,他听了觉得很好玩,便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中吭哧吭哧地笑。 “轻轻,如果你今晚像那次一样,睡着睡着突然……那样怎么办?”她委婉地问道。 他愣了一下,然后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的。” “你确定?” “这次我是做好了准备的,而且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接收这个味道。” 可是温娆还是有些后怕,曾轻轻继续说:“放心吧,我不会像那次一样伤害你的。”说到这里,他愧疚地说:“对不起……”他抓起她的手亲了几下。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以后不会了。” “嗯。” “要是我再那样你就拿刀加倍捅回来吧,我不会叫疼的。” 温娆听了心里也不好受,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她叹了一口气,说:“那你可不能给我用刀捅你的机会啊。” 他笑着“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请求道:“娆娆,你可以把衣服掀起来一点吗?” 温娆感到不解,“为什么?” “可以吗?”他继续请求道:“我不是要伤害你,你别怕。” 她记得他说过他不喜欢他怕她,虽然她刚刚不是因为怕而问他,可是他却误以为她是因为害怕才问的,那语气也是满满的落寞。 “我不是以为你要伤害我,只是奇怪而已。”她一边解释一边掀起上衣,“你想要做什么?” 他钻下去,把她的衣服卷至腋下,然后像虾米一样蜷起身子,伸出手臂抱住她,然后用嘴含住了她的一个乳-头。 那滚烫的触感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惊叫:“你……这是想干嘛?!” “我不想干别的,只是觉得这样……好有安全感……特别喜欢这样……早就想这样了,但是怕你会拒绝……” 续(16)·睡觉摸着她的胸才能睡安稳 温娆懵了好久才有所动作,她虚抱着他的脑袋,顿时羞耻感爆棚,脸颊也开始变得滚烫——她知道自己一定是脸红了。 “我觉得这样好奇怪……”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声音因为娇羞而低了下去,“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好意思吗?” 曾轻轻松嘴,支起眼皮看她,奇怪又无辜地问:“为什么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做-爱的时候我这样做你不是没反对吗?” “可……那不一样啊……”说到这里,温娆有些难以启齿了,做的时候倒不觉得难为情,因为觉得这如同亲吻和抚摸一样,再正常不过了。可是此时他这样不带任何情-欲的含-吮让她觉得怪怪的,像在喂奶一样。 曾轻轻没有再回她话,而是安静地含着嘴里的ru头,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握着另一边的乳-房,许久之后,他蜷缩在她怀里保持着这些动作慢慢睡着了。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她小声叫了他几句,见他没反应便小心翼翼地推开他,让他躺在身侧。 可是刚放平他他又无意识地贴了过来,以一种双手放在胸前握成拳头、蜷着身体的姿势靠在她怀里。温娆不想弄醒他,所以没再推开他,而是顺势搂住了他。 经过在医院的那一次事情,温娆还是有些后怕的,因为担心他会像上次一样突然醒来发疯,所以她一直揣揣不安着,躺了很久才有了些睡意,勉强睡着以后又被一场梦给吓醒了,然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一会儿又醒来,醒来一会儿又继续睡,然后又惊醒…… 不知道是第几次醒来时,她听见了身侧有低低的哭声。 听到声音她吓了一大跳,身体立刻往后挪了些,与他保持着距离,然后试着摸索床头灯的开关,摸了一会儿以后就把床头灯打开了。 借着橘黄-色的灯光,她看见曾轻轻依旧像虾米一样蜷缩着身体,一边闭着眼哭一边咬着自己的拳头。 温娆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贸然去碰他,于是试着叫他:“轻轻?”她叫了几声他都没反应,依旧咬着自己的拳头啜泣。她盯着他紧闭的眼睛,心里暗暗猜测:他是不是在做什么梦? 想到这个可能,她便敲定主意要叫醒他。她叫着他的名字推搡着他,不一会儿他就停止了哭泣,睁开朦胧的泪眼,看着她,迷茫地说:“娆娆?” 看见他清楚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温娆心中的大石头顿时就落了地。她欺身上前搂住他,柔声问:“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弱弱地“嗯”了一声。 温娆摸了摸他的脊背,发现他出了一身的热汗。她在他的额角吻了一下,一边拿开他握成拳头的手。 “别咬手了,你看你的手,牙印这么深。”可是她刚一拿开他的手,忽然就发现他的嘴角全是口水,估计是他刚刚一边哭一边咬拳头,口水来不及吞咽,就流出来了。 她下床去厕所拿了块湿毛巾出来给他擦脸,擦脸时他一直盯着她看,一对大眼睛因为残留着泪水,在灯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 “娆娆……”他轻声叫唤了一声。 “嗯?” “你不能离开我……” 温娆知道他现在比较脆弱,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无意说一些伤害他的话,于是连忙应承说:“好,一定不离开。” “我觉得我不能……唔……”话还没说完,毛巾就往他嘴角擦,导致他的嘴被毛巾蒙住,嘴里没说完的话立刻被他咽了回去。 看着他委屈地瞪着自己的模样,温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你刚刚流了很多口水你知不知道?我得帮你擦干净啊。” 听了这话,曾轻轻自己赶紧用毛巾的一角在嘴角擦了几下,为了掩饰尴尬他重复了一遍他刚刚没说完的话,“我不能没有你……” 温娆的怔了一下,笑说:“这么夸张?” “这不夸张。” 其实温娆觉得这种话很像小孩子一时意气说的胡闹话,便没有放心上。 因为曾轻轻用拉着她的衣服不让她下床,所以温娆根本没办法去厕所洗手里的毛巾,没有办法,她只能把毛巾扔在床头柜上。 他紧紧靠着她,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握住她的乳-房,然后和她说他刚刚做的梦,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他一睡着,温娆就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放在他自己肚子上,可是没多久他又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温娆十分不习惯被人摸着胸睡觉,所以她再次把他的手拿了出来。这回,她听见他睡着睡着就开始烦躁地翻身,翻了几次身以后又开始嘟囔梦话,然后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伸手摸索着她的身体,摸了几下就又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中握住了她的胸,摸到她的胸以后他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温娆无奈极了,念在他是在生病,得睡个安稳觉,便不与他抗争,结果就导致她自己一晚上没睡好。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又爬起来给他灌了一碗药,灌完药以后她累瘫在床上,终于睡沉过去。 她醒来时看见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很刺眼,然后她半眯着眼睛避开刺目的阳光,一直傻愣愣地盯着墙壁看,脑袋一片空白地盯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猛地想起今天她还要上班!看这太阳很明显她已经迟到了! 她跳下床找自己的衣服,可是找了半天没找着。于是她匆匆忙忙地跑到一楼,却瞧见曾轻轻正在往餐桌上摆餐具。 曾轻轻一看见她,就高兴地说:“咦?我特意放轻动作不想吵醒……” 他的话直接被温娆打断,“现在几点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报到:“十点二十一分。” 糟糕了!温娆暗叫不好,急匆匆地询问他,“死定了,我今天还要上班!我的衣服呢?还有,我的包放哪儿去了?” 曾轻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慢悠悠地说:“我帮你跟刘主任请了一天的假,你今天不用上班。” 温娆顿时就懵了,她怔怔地盯着他,“你帮我请了假?” “嗯。” “跟刘主任请了假?” “嗯。” “真的?” “当然啊。”他一脸认真地回答。 温娆快速地在脑中将事情捋顺了一遍,然后兴奋地冲上去搂住他,大叫:“吓死我了,幸好你帮我请了假!” “我是不是好聪明?”他得意地问她。 温娆捏了捏他的脸,夸道:“对对对,超聪明!” 曾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在餐桌前,她看着摆在餐桌上的早餐,惊讶地问他:“你干嘛?准备这么多?” 桌上有一碗蔬菜沙拉,一盘肠粉,一碗拉面,一碗手工面,一碗馄饨,一碗水饺,还有一杯豆浆,几根油条及包子馒头。这早餐阵容……实在把才刚起床不久的她给吓了一大跳。 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坐到她身边,看着她解释说:“因为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啊,就干脆都买回来了,不过那个沙拉是我自己做的,蔬菜是今天早上去菜市场买的,挺新鲜的,你快尝尝。” 看他一脸的期待,温娆不好怠慢,于是立即用叉子插了几片蔬菜进嘴,才嚼几下就开始猛夸他,“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沙拉!” 其实她觉得蔬菜沙拉都一个味…… 她违心的夸奖一开始是让曾轻轻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后来他又垮下脸,说:“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夸得好假。” 温娆心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了一根油条开始嚼。 “你不发烧了吧?”她问道,同时也一边打量着他,看他神采奕奕的,精神很好的样子,说话也没有鼻音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对亮晶晶的眼睛尽是笑意,“不发烧了。”说完他就用双手托着腮帮子看她吃东西。 “你害的我昨晚一晚上没睡好。” 他愧疚地说:“对不起……要不要你罚我今天晚上一晚上不睡就看着你睡觉?” 这话差点没让她噎着,“我有病啊罚你这个?” 他没有再接她的话茬了,而是一直扫视着桌上的早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温娆没注意到他的状态,突然想到自己的衣服,连忙问:“我的衣服呢?” “放洗衣机里洗了,已经晒起来了。” 温娆点点头,见他一直怔怔地看着自己吃早餐,忍不住问:“你吃早餐了没啊?” 他没有回答,飘忽的目光转了好几圈才集中到她脸上,“娆娆,今天下午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在家里待着好不好?我这里有游戏,你要玩的话我帮你把游戏手柄接上。” 温娆细细寻思了一下他的话,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她狐疑地盯着他,问:“你要去干嘛?” “嗯……就是有事……” 温娆觉得总逼问人家挺没礼貌的,于是就没再问了,但是狐疑的目光还是没从他身上挪开。 在她的目光中,他也不自然起来,他站起来说:“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就立马上楼了。 温娆越想越不对,这太反常了,平时他都巴不得时时刻刻和自己黏在一起,难得有他有事的时候啊,而且不让她跟着去的意思还那么明显! 太奇怪了! 她犹豫了片刻,然后冲上楼,往他的房间里跑。 “你说,我的衣服下午能干吗?今天我想陪着你……”话还没说完她就打住了,因为曾轻轻正光着上半身在脱裤子。 他精瘦的身子倚靠着衣橱,身体线条是少年特有的流畅纤长。他没想到她会突然跑上来,这会儿他正保持着解裤子拉链的动作呆呆地盯着她。 她忍不住看向他裸-露出来的胯-骨,目光又忍不住往下滑到他紧实的小腹,顿时气血就全涌上脸。她羞怯地想:她都没想过他可以这么性感……然后她无法控制自己开始想入非非,她回想起昨天晚上她正是坐在他这样性感的胯骨上被他用力抽弄……想着想着她猛然醒悟自己现在还站在房间门口和他对视!意识到这一点,她赶紧掉头就跑。 可是她立马被追出来的他拽回了房间。 他把她抵在门板上,呼吸有点乱,“你是不是想歪了?” 她犟着不肯承认,“没!我……我干嘛要想歪!”可是说着这样的话她的舌头却在打结,听起来有些滑稽。 “你骗人!”他不信她的话,“你的眼神出卖了你,还有,你要是不心虚你干嘛不敢看我?”说到这里,他好玩似的戳了一下她的脸,低低地笑说:“脸又那么红那么烫……” 续(17)·“要不要我给你读故事?” 温娆不服气地看向他,“谁说我不敢看你……”可是一对上他那对亮亮的眼睛她的呼吸就更乱了。可能是他长得太纯良了,一对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睫毛长长的,卷卷的,和他近距离对视总是令她忍不住想起她小时候玩过的洋娃娃。所以她从不觉得他可以和“性感”挂钩,她只觉得他是可爱漂亮的,像瓷娃娃一样可爱漂亮,所以当她看见他半-裸-的模样就开始联想色-情画面令她从心底心生罪恶感,可是她又分明感觉到另一种接踵而至的感觉——刺激。 曾轻轻胸有成竹地说:“你刚刚肯定在想一些色-色-的事情,因为你一看见我就脸红了,而且眼睛还时不时往我肚子下面瞄。” 温娆理亏,别开脸不看他,也不解释。 他用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低下头吮了几口她的嘴唇,然后不死心继续追问,“快告诉我你刚刚想什么画面了,我好想知道。” 温娆被他吻了几下以后有些意-乱-情-迷,她偷偷往下瞄了一眼,看见他的裤子拉链并没有拉上,她很清楚地看见了他性-感的人鱼线和胯骨,还有紧实的小腹,在往下就看不怎么清楚了。这画面又让她的心跳再次加速,她语无伦次地交待:“我是想……我是看见……啊不对……” 曾轻轻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按住她胸前的那两团揉-捻轻推,一边亲吻着她的嘴角,小声说:“别着急啊,慢慢说,你说的乱七八糟的,我怎么能听明白你想表达什么啊?” 在他的抚摸和亲吻下,温娆也把持不住了,她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在他的小腹上来回地抚摸,一边喘着气回答他,“我刚刚看见你这里……特别性感,然后我就想到了昨天晚上我们……做的时候……” “嗯……那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不喜欢我才不会想歪。” “那我们现在……”说着他就开始脱裤子,温娆赶紧阻止了他,“你把裤子穿好!我……上来是有事要问你的!” 她觉得她再不说正事他就要在光天白日下就地和她和干一场了。 他刚想要吻她,听到她的话他立刻停住了,怔了怔,问:“什么事?” “你今天下午要扔我一个人在家是吧?你得先说清楚你是要去干嘛啊,我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 他低垂着脸,把裤子穿好并拉上拉链,然后嘟囔说:“也没什么……” 看他这样遮遮掩掩的不肯道明,温娆心里更加好奇,可是她又忍不住在心底为他开解: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彼此之间也要互相给些空间的吧……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曾轻轻无奈地开口了,“好吧,你今天下午和我一起去。” “啊?”温娆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你下午究竟是要去哪儿啊?” 他回答了一个校名,温娆听了以后有些惊讶,因为那是她以前读过的大学。 “去那儿干什么?” 他回答得很简洁,“听讲座。” 温娆点点头,没再问下去,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奇怪,听讲座而已,他干嘛遮遮掩掩的? 因为他买的早餐实在太多,当成午餐吃了一顿以后还剩了许多。温娆在午睡之前抱怨说早餐买太多了好浪费,以后别这样了。听似抱怨话其实其中是八分甜蜜,两份怨嗔。曾轻轻趴在她身侧,笑着“哦”了一声。 “我们几点钟去?我定个闹钟。” “定三点的闹钟吧,我们三点起床。” 定好闹钟以后温娆把手机放在一边,一边和他说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快被你折腾疯了,你老是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而且我又怕你会……”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她本来打算说“怕你会像那次一样半夜突然起来疯子一样要掐我”但是她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换一种说辞比较好,于是她改口接着说:“怕你晚上会烧得更严重所以我一直都不敢睡太浅。” 他趴在她身边,脸侧压在枕头上,半边脸被压得变了形,他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低垂着眼睛,抱歉地说:“对不起……” 温娆听了他的道歉有点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对不起的?” “娆娆,这样好不好?我今天中午不睡,让你好好睡一觉,然后看着你醒来。这样补偿你好不好?” 曾轻轻说这话时口气软软的,长长的睫毛还扑扇了好几下。温娆觉得,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他肯定是摇着尾巴说这话的。 温娆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莞尔笑道:“不需要……”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我不管,你睡你的,你不用看我就行了。” “好吧好吧……”温娆边说着边闭上眼睛,可是她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两道目光像激光一样在她身上扫着。 实在受不了了,她睁开眼睛,无语地对他说:“算了,你也睡吧,感觉怪怪的,让我更睡不着了。” 曾轻轻皱了皱眉头,自动过滤掉了她前面的话似的,反问她:“睡不着?”他冥思了一会儿,说:“要不要我给你读故事?” 续(18)·“在我面前自慰。” “你给我读故事?”温娆失笑,“既然你想读就读给我听吧。” 听到她的回答,他立刻伸长手臂去拿床头的那本《一千零一夜》,把书放在枕头上随手翻开以后他就趴在床上托着腮帮子开始读故事。 曾轻轻是真的很不会读故事,他读故事时,语调一点起伏都没有,有时候自然段与自然段之间也没有任何停顿,听得温娆难受死了,像是哽了一口气在喉中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不过听久了也不觉得难受了,然后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铃声把她惊醒,她伸手去摸手机,可是还没摸到手机铃声就停了。 随后,她被人大幅度地推搡了好几下,曾轻轻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快起床快起床!”他一边叫嚷着一边又推了她好几下。 温娆揉着眼睛坐起来,含糊不清地问他:“我的衣服干了没有?” “没完全干……”他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我帮你用电吹风吹干了。” 俩人走到学校,找到他们要去的教室时,教室里已经快坐满了,曾轻轻带着温娆从后门走进去,在最后一排找了两个位置坐下来。 温娆打量了一圈这个阶梯教室,忍不住感慨说:“以前我还在读书的时候也来过这个教室上课,唉,突然有点想我的大学同学了。” 说着,她看向坐在身边的曾轻轻,他正趴在桌上看着手机屏幕,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在听她讲话。温娆顿时就有些兴致缺缺,她凑过去问他:“在想什么呢?” 曾轻轻支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懒洋洋地回答:“没什么。”说完他又摁亮手机屏幕看时间。 “我们这是听的什么课啊?” “精神病学。” 温娆点点头,见曾轻轻一直趴在桌子上似乎没有和她聊天的兴致,她顿时也觉得无聊起来,看了几眼教室里的学生以后就开始玩手机了。 曾轻轻趴在桌上继续反复翻看着手机,他把手机屏幕摁亮以后又摁灭,然后再摁亮,再摁灭……这样反反复复摁了几个来回以后他抬起头,小声叫了温娆一声。 “娆娆……” “嗯?” “时间快到了……”他把手机屏幕摁亮,盯着手机说。 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温娆一头雾水,她奇怪地问:“什么意思?什么时间快到了?” 他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待会儿你不能笑我。” 温娆哭笑不得地说:“我没事笑你干嘛?” 他抓着手机,眼睛瞄向她,然后又别开目光。他的脸颊的开始泛着淡淡的粉红色,他小声说:“因为这堂课……是我上。”说完,他不等她的回答,逃也似的抓起背包就离开了座位。 温娆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站在讲台前开始从他的背包里拿出电脑和书,并将电脑和多媒体连接起来时,温娆瞬间懂了为什么他今天不太想让她跟着来,还遮遮掩掩的了。 原来他是讲师,他怕她看见了会笑话他。 想到这里,温娆忍不住暗自偷笑,真是难得啊,他还会不好意思。 曾轻轻今天穿的是棒球服和黑色长裤,一副简单又不失帅气的打扮,配上他的身材和相貌,他一上讲台底下就是各类惊叹声。 温娆正抿着嘴看着他笑,旁边突然有人问她:“这位子有没有人啊?” 她看向说话的人,是个男生,应该是来听课的学生,他指的位子就是曾轻轻坐过的地方。 温娆回了一句“没人”,那男生说了句“谢谢”就立马坐了下来。 温娆一心在曾轻轻身上,她托着腮看他,发现他讲课的时候还是挺认真挺正经的,整个人看起来也没平时那么孩子气。 听了一会儿,旁边的男生冲她打招呼,“嗨?你是几班的?” 他这么一问顿时就让温娆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自己都毕业两年多了还跑回来蹭课。 “我……我已经毕业了,我这次是陪别人来的。” 男生闻言一脸惊讶,“原来是学姐啊,那你是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专业的吗?” “我不是……” “那……学姐毕业多久了啊?现在是在哪家医院……” 温娆回答完他以后他又不依不挠地继续问他一些就业及待遇问题,两个人聊着聊着温娆忽然发现在座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盯着他们看,诺大的教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见此场景,温娆吓了一大跳,心脏“突突突”跳得飞快,她忍不住猜想是不是他们的说话声太响了,可是他们明明把说话声压得很低啊,应该影响不到周围的人,更何况全班…… 她看向曾轻轻,发现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方向,当时她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他该不会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点她起来干嘛吧? 曾轻轻盯着她,沉声说:“最后一排从左边数第九个位子,请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下,温娆涨红了脸,慢慢地站了起来,她不用看都知道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肯定很别扭! 看见她站起来,曾轻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看,但他还是尽量放柔语气对她说:“我不是说你,我叫的是你左边那位男生。” 原来他不是点自己起来!温娆立马看了看座位,暗自数了一下,猛然发现自己坐的是第十个座位!坐第九个座位的是刚刚一直在和她聊天的男生! 温娆窘迫不已,一边坐下去一边想,自己也太自作多情了,也不数一下座位就站起来,真是蠢得可以。 因为她立马就站了起来,所以坐她旁边的男生没数座位,也以为曾轻轻点的是她,所以知道他要点的人是自己时他也涨红了脸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曾教授,你能不能把刚刚提的问题再说一遍?” 曾轻轻提问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在聊天,哪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曾轻轻反问他:“你连我提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吗?” 男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曾轻轻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那算了,你坐下吧,请你不要打扰身边的同学听课。” 曾轻轻后面的那句话让温娆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是自己和这个男生聊天惹他不高兴了。 于是温娆不敢再和那个男生说话,只得安安静静地听他讲课。 下课以后学生们并没有很快离开教室,而是围住曾轻轻问东问西的,温娆在教室门口等了许久他才终于脱身。 两人并肩下楼时,温娆笑着问他:“原来你是教授啊?” 曾轻轻从阶梯教室出来就一直扳着脸不说话,温娆一问他话他就立马咄咄逼人地质问她:“你干嘛老和别的男人讲话?还有,我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你那么急着站起来干嘛!你们才认识几分钟啊?你就这么帮他?” 他的话把温娆给问懵了,把他说的话消化完以后,温娆觉得十分委屈,“我哪里帮着他了?当时你总盯着我看,我还以为你要点我起来,我哪知道我坐的是第几个位子啊!而且他和我也没聊什么啊,我不是已经毕业了吗?他就问我关于工作之类的事,这不是很正常吗?” 听了她的解释,曾轻轻的脸色缓和了些,他伸手去抓她的手,牢牢捏住她的手,小声说:“我发现和你在一起以后,离你太远我就会很没安全感。” “但你也不该总是怀疑我啊,当我是万人迷吗?随便和一个男人接触他就会爱上我?” 曾轻轻无言以对,只好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温娆也不想和他聊这个了,省得不愉快,便扯开话题,“你每个星期有多少节课啊?” “这个……不固定,其实我主要是在美国那边……”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哦对了,之前因为你在住院,所以我都是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假,什么事情都推了,但是现在我得工作了,我在美国我原来读的那所大学当教授,同时也在我导师的工作室帮他做研究,嗯……所以说我马上就要去美国待一段时间了……” 最后的话让温娆的心凉了一大截,她隐隐猜到他们大概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她张开嘴,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去?要去多久?” “后天去,待半个多月吧……” 半个多月……那不就相当于快一个月吗?温娆听了有些难过,他们才在一起多久啊,突然他就要去美国待半个多月……她……觉得好舍不得。 曾轻轻打量着她的脸色,看到她一脸难过的样子心里是既心疼又窃喜。心疼是不想她难过,窃喜是觉得她会难过是因为在乎自己。 他讨好地说:“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的,你想要什么吗?到时候我会帮你带的。” 温娆顿时就红了眼,她别开脸,“可我更想天天见到你……” 这话让曾轻轻听了特高兴,他把她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抱住她猛亲她一口,“其实我也舍不得……” 温娆打电话跟爸妈说自己今晚依旧是在朋友家睡,解释了好久才打消了他们顾虑,于是她今晚继续在曾轻轻家留宿。 两个人洗完澡以后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柄打游戏打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就快十二点了。曾轻轻感觉口渴,便放下手柄去拿冰箱里的冰水喝,温娆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的身影看,问道:“这几天变天了,喝冰水你不觉得冷吗?” 曾轻轻抿了一口冰水,回答说:“我没有天天喝,又热又渴的时候才喝冰水。” 温娆“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盯着他瞧,瞧着瞧着她的眼神就开始变质了。她突然开始回想今天早晨他解裤子的样子,忽然就有些口干舌燥,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幻想一些更深入更晦-涩的画面,想着想着,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很快就落实在了行动上。 她走过去,从他的身后抱住他,然后轻声呢喃了一句“轻轻”,手忽然就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探到他紧实的小腹,来回抚摸着。 曾轻轻喝着水差点呛到,他哆嗦着把水杯放回冰箱,呼吸瞬间就沉重起来。期间,温娆还卷起他的上衣,用嘴含住他胸前的一点吮吸起来,曾轻轻立刻就控制不住自己软软地呻-吟了一声,他一边吻她的发顶一边把她带到沙发前,然后把她摁在沙发上,一边喘息一边问她:“今天玩什么游戏好呢?” 温娆捧住他的脸,媚眼如丝,“随便你……” 他认真地盯着她看,看了一会儿以后,他那对黑葡萄似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下,然后他就开始闷声笑,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温娆被他的情绪感染,也忍不住笑了,“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 曾轻轻咧嘴笑道:“对。”说着,他把嘴凑到她的耳侧,他的呼吸撩得她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想笑出声。 她听见他问她:“娆娆,我先和你说件事。” “嗯,你说。” “以前我年纪更小一点的时候,偷偷幻想过和你上床的场景。” 温娆听了有些害羞,但是又忍不住继续听,她小声问:“后来呢?” “后来我就会开始一边进行性幻想一边自慰……”说到这里,他偏过头,含住她的嘴唇舔-舐了一会儿,然后一边笑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说:“根据这个我就想到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你扮表演者,我扮观众。” 温娆被他亲得意乱情迷,说话都有点口吃不清了,“那……那……我表演……什么?” 他把她的裤子脱光,让她光着两条腿坐着,然后抿唇闷笑了一会儿,抓着她的手笑说:“自-慰。”想了想,他决定说得更细一些,“自-慰给我看。”说完他又换了一个说法重复一遍: “在我面前自慰。” 续(19)·“轻轻……我求求你……” “这……”温娆有点难为情,她觉得自慰是件很隐私的事,要她在他的面前敞开两条腿自慰给他看实在是……太那什么了。 曾轻轻捕捉到她不情愿的表情,脸上的神采顿时就暗淡了,他失望地说:“难道你又想突然拒绝我吗?” “不是……我就是……就是觉得我办不到那样……这样的话,游戏就不好玩了。”说着,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目光。 “嘘……”他用食指抵在她的嘴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在近距离的观察下,温娆看见他又长又卷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 “先试一下嘛~”他拿起她的左手,把她的大拇指、食指和小指折起来,然后抓着她的手放在她的胯间,并把她的中指和无名指往私处塞。但是试了一会儿以后他觉得很不方便,干脆换了自己的手,插了两根手指进去缓缓抽动起来。 曾轻轻的手不停地动作着,一边对她说:“娆娆,待会儿你就这样弄给我看,好不好?” 温娆红着脸“嗯”了一声,曾轻轻继续弄了几下,然后抽出手,冲她笑道:“那现在要开始了啊。” 他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说:“一,二,三,游戏开始。”说完,他松开手,跪坐在地上,手臂支撑在沙发上,双手托腮,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的私处看。 温娆觉得自己的脸仿佛要烧着了一样,她根本不敢看他,只能闭着眼睛,伸手摸到私处,塞了两根手指进去抽弄起来。 因为总想到他正在看着自己,所以她特别放不开,身体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私处反而还越弄越干。曾轻轻见状连忙伸手抚摸她的腰线,安慰说:“别紧张啊,腰这里,放松。” 她听从他的话,试着放松被他抚摸着的腰板,然后他又拍了拍她的小腹,说:“这里,也慢慢放松下来。” 她深吸几口气,慢慢地放松了小腹,这一放松她才发现自己的小腹原本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的。 他又把手伸向她的腿根,来回抚摸着,然后啄吻着她的大腿,说:“继续吧,别紧张啊。” 于是她闭上眼,放松身体,继续敞开腿自慰起来。曾轻轻一边盯着看,一边抚慰她,“娆娆你不要紧张啊,面对的人是我,干嘛要紧张呢?” 温娆细细琢磨了一下他的话,顿时豁然开朗了,心想:对啊,自己紧张个什么啊,现在他们不正是在玩情趣吗?那就放开点啊,而且今天本来就是她有意要勾引他的,害羞个什么劲啊! 于是,她瞬间就释然了,不自觉地把腿分得更开,手上的动作幅度也大了起来,弄着弄着渐渐弄出了感觉,她开始靠着沙发的靠背细细地呻吟起来。 曾轻轻看着她腿间的花瓣在她手指的带动下翻进翻出,呼吸也重了许多,他大声对温娆说:“娆娆……你快点叫我名字。” 温娆手上继续动作,一边轻声呢喃道:“轻轻……” 看见她一边自慰一边叫着自己的名字,曾轻轻兴奋得有些按耐不住自己,他喘了几口气,继续对她要求:“说:我好喜欢轻轻。” 温娆听话地说:“我……我好喜欢轻轻……”然后她还加了句“我最爱轻轻了……” 温娆在自慰的时候呢喃这几句话时,声音又娇又软,比平常说话妩媚不知道多少倍,听得曾轻轻想立马挺身进入她。他喘着粗气说:“娆娆……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着我……快点……” 温娆睁开满是水雾的双眼,看着腿间的他。曾轻轻立刻说:“再把刚刚那些话重复一遍!看着我说!” 温娆低下脸,忍着羞耻心和他对视,一边自慰一边小声说:“我喜欢轻轻……我最爱轻轻了……”然后她又呢喃了几遍他的名字,每一声都极娇极媚极软。 叫唤了几声他的名字以后,她的身下开始传导着一种令人难耐的快感,她知道自己快要高潮了,于是加快了手速,可是才抽动了几个来回她的手指就突然被曾轻轻拔了出来。 温娆正在兴头上,冷不丁这么被打断感觉特别不好受。想到之前他的一些恶劣行径,她有些不高兴,刚想说些什么时,曾轻轻直接掰开她的腿,把脸埋进她湿漉漉的腿间,舌头疯狂地搅弄起来。他一边舔吮着,一边用自己的手指插进她的花瓣中狠狠地抽动。 他抽动的速度比她快多了,力道也比她狠,他这样又舔又咬又抽动的,让她耐不住刺激,嘴中开始发出像哭又像笑的呻吟,她把两条腿架在他的肩膀上,嘴中“轻轻……轻轻”地叫着。他也越来越兴奋,单手托着她的臀,大口大口地吸吮起来,喉中也发出几声“嗯……嗯……”的吞咽声,他抓起她一条腿抬高,方便手指抽弄的动作,嘴里还一边吮着花核,舌头像不安分的小虫,时不时地钻来钻去。 温娆突然娇吟了几声,然后挺直了腰板,抬高身体,小腹也绷得紧紧的,她用一只手臂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则揪住他的头发死死地把他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腿间,哭叫着要求道:“别离开……你再快点……再快点……对……就是这个频率……啊……”说着,她弓起身体,开始体会那种她前所未有的、她以前从没体验过的快感。现在,她的所有感官都变得极其迟钝,只有身下的感觉最敏锐。她扬起头细细感受身下的每一下收缩和抽搐,鼻息间的一呼一吸既浅又急促。 这种快乐让她不想那么快就结束,于是她又放软声音,娇娇地恳求:“轻轻……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再保持这种速度……帮我延长……延长……”关于延长什么,她没好意思说下去了。 曾轻轻按照她的要求继续把脸深深地埋入她腿间,唇舌和手指仍旧保持着那种速度,帮她延长快感。 也不知快感到底持续了多久,当快感如潮水般退散而去的时候,她像坠落的小鸟一样落回了沙发上,紧绷的身体也瞬间放松了。 曾轻轻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找出一盒避孕套,拆了一个戴好,连裤子也懒得脱,直接把裤子拉到膝盖处,把她翻了一个身,立刻从后面进入了她。 他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嗓音比平常不知道低了几个度,“娆娆……我实在等不及了,现在这里做一会儿再去房间吧……如果待会儿弄疼你了你要告诉我。” 说完,他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握住她胸前的一对嫩乳揉捏着,然后开始用力地耸动着胯部。 续(20)·脸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温娆跪伏在沙发上承受他的挺动,没多久就细细啜泣起来,她弱声乞求说:“轻轻……我求你……慢一点……慢点……” 曾轻轻弯下身,伏在她背上,头上的热汗汇到下巴处,滴落在她的颈窝中,然后又顺着她的颈线流入她的乳沟。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慢……慢不下来……” 温娆使劲攥着沙发上的坐垫,哽咽着提出了另一个请求,“那……能不能换个姿势,能不能从正面……这样趴着好难受……” 昨天晚上他们俩做的时候他也是从后面进入的,做到后面他就直接把她压在床上。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特别是胸那儿,压得她很不舒服。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抱起她的上半身,直着身体继续抽弄。 温娆抹掉脸上的眼泪,弱弱地叫了他一声,“轻轻……” “嗯?” “你为什么不喜欢从正面……”其实她更想他从正面进入她,因为她想蜷缩在他的胸膛中,并且用双腿盘在他的腰上。 这时,他摆胯的动作缓了缓,冲刺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他张嘴轻轻地啃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声说:“我说过的,我觉得人在做爱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时表情会好丑,我不想你看见我丑的样子,要是被你看见了我很丑的样子……你可能会觉得我好恶心……” 这……这是什么理论啊!温娆有些无奈,她先不急着反驳,而是温柔地问:“那这样的话,我丑的样子不都被你看到了吗?那你干嘛要忍着恶心和我做这么亲密的事呢?” “没有没有!”曾轻轻连声否认,他提高声音解释:“没觉得你那样丑!其实我最喜欢看你因为我……露出那种表情。”说到这里,他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厮磨了几下,撒娇似的说:“才不会觉得娆娆丑……” 温娆离开他的身体,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转了一个方向,面对他,捧着他的脸又慢慢地坐了下去,等到全根没入的时候曾轻轻搂着她闷哼了一声。 她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颊,另一只则摸到他的脊背抚摸着,一边柔声说:“你觉得别人露出那样的表情很丑,但是你却不觉得我丑,是因为你爱我。同样的,我也爱你,所以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你也不会觉得恶心啊,我也很喜欢看你在我身上高潮的样子……”她把嘴凑到他的耳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她感觉到他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你在我身上高潮的样子特别有男人味儿你知道吗?” 曾轻轻的眸光顿时就亮了一些,他不可置信地问:“真的吗?” 温娆“嗯”了一声,然后张口含住他的耳垂吮吸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当然,你自己看不到而已。”说完她又用舌尖撩了撩他的耳垂,然后含在嘴里慢慢地吮吸。 曾轻轻没被她这样吮过耳垂,所以格外地敏感,在她的吮吸中,他像猫咪一样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她的吸吮,嘴里也不由自主地发出软软细细的呻吟,像小奶猫的呜咽声。 他搂紧她,让她继续吮吸他的耳垂,然后开始挺动胯部在她腿间的那条缝隙中进出,期间不知道她舔到了什么地方,他瑟缩着肩膀呢喃说“痒……”脸上还一副快要受不了的表情。温娆连忙放开他,可是他又不依了,摁着她的脑袋要求她继续含他的耳垂。 “你刚刚不是一直叫痒吗?还一副‘不要不要’的表情。”温娆奇怪地说。 这回,曾轻轻说话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软,“可是我好喜欢那样……好喜欢那种感觉……” 温娆继续含住他的耳垂舔舐吮吸,双手还一直在他光滑的脊背处来回地抚摸。曾轻轻觉得耳垂酥痒难耐,可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爽快感。他把她的腿掰开些,方便自己进入得更深,但是想到她会看到自己的正脸就还是放不开,身下也只是浅浅地进出着,而且他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垂上。 他摁住她的脑袋,软软地呻吟着,一会儿说痒一会儿又说舒服,温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敏感,看到他因为自己而发出这么可爱的呻吟声让她特别有成就感,于是她不禁用舌头卷住他的耳垂玩了点花样,到后面,他发出几声短促的呻吟声,然后他扶着她的腰,狠狠地挺胯抽动了几下。 温娆松口,喘着气问:“感觉舒服吗?” “好舒服……” 温娆笑了,说:“还有更舒服的。”她把他的脸压在她胸上,一边说:“你不是很喜欢把脸埋在我的乳沟这里吗,你看,我们现在的姿势就很方便你这样做。还有……”她挑起他的下巴,凑前去含住他的嘴唇然后放开他,“如果你别总想着什么丑不丑的问题,完全放得开的话,我们就能一边做一边这样面对面的接吻你知道吗?你不是喜欢我抚摸你吗?这样我还可以摸你身体的各个地方,你难道不喜欢这样吗?” 曾轻轻眨巴了几下眼睛,低下头把脸埋进她的乳沟间,闷声说:“那试试吧……”说完,他让她整个人坐在他胯上,然后嘬着她的嘴唇一边和她接吻一边摆动腰胯,温娆用腿勾住他的腰,用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嘴上也热烈地回应他的吻。 渐渐地,曾轻轻越来越放得开,他突然放开她的身体,把腿上的裤子踢掉,然后让她躺在沙发上,而自己站在地上,随即抓起她的两条细腿扛在肩上直直地站在弄她。 “你不是说我的胯骨那里很性感吗?你不想再看看吗?你说,这样的姿势是不是很方便让你看到?” 被他这样高高拎着,导致她大半个身体都悬空着,她不得不伸手扶着自己的腰承受他,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腰快要被他弄断了。 “恩没错,确实很性感。”她敷衍地说,“所以你快把我放下来……” 他却还觉得不尽兴,好玩地把她的腿开得更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相连的地方,看着她的花瓣是如何被他翻动,结果他越看越兴奋,直接把她的两条腿折起来推到她的胸前,直接坐在她的娇臀上快速地摆胯抽弄。温娆这回是真受不住了,她死死拽住他的手腕,脸上花容带露的,半张着嘴,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弯下身,和她耳鬓厮磨,气喘吁吁地请求:“再含一含我的耳垂……” 温娆抱住他的脑袋,一边承受着他的耸动一边偏头含住了他的耳垂,很快的,曾轻轻的嘴里又发出了那种像小奶猫似的软软的呻吟声,他把她的腿分开些,用手推揉着她的嫩乳,腰胯摆动的速度骤然加快,引得温娆忍不住松口呻吟。 曾轻轻急忙说:“别松口……继续咬住我的耳垂好不好……” 于是,温娆只好喘着粗气啃咬他的耳垂,他身下抽动动作越来越快,速度到达极限以后,他的喉间发出了一声类似叹息的闷哼,然后他便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了,静静地享受着自耳垂处传来的酥痒感。 “娆娆……”他趴在她胸前,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低低地喘着气说:“我收藏了一些好玩的,我们现在就去房间玩好不好?” “好……”温娆懒懒地回答,“休息一下吧,我现在不想动。” 可是曾轻轻却等不及一样,直接从她身体上起来,二话不说横抱着她往楼上走。温娆用手圈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胸膛里,突然之间少女心爆棚,感觉自己像是突然回到了青涩少女时期一样。她忍不住嬉笑着夸他:“你这样很男人你知不知道?” 曾轻轻听了这话,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得意之情,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这句话你不能对别的男人说,你只能这样夸我。” “好好好~”温娆忙不迭的地答应道。 进入房间以后,曾轻轻把她放在床上以后就埋头去找东西了,随后温娆看见他拿了条长长的东西在手中。 “这是什么啊?”她好奇地问。 “口塞球。”他解释道,然后把那条长长的细皮带中间的那颗小球对准她的嘴,“来,张嘴,咬住它。” 温娆不明所以地咬住那颗球,那颗球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却能让她刚好闭不拢嘴。 他把皮带绕到她的后脑勺系好,一边调整松紧一边问她:“这样会紧吗?” 温娆摇了摇头。 “那会不会感觉难受?” 温娆继续摇头。 “好,那就这样了。”说完。他捏住她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她的脸,她清楚地看见他的眸光越来越亮,眼底竟开始闪烁着不知名的兴奋。 她奇怪地想,他要玩什么啊?可是她现在咬着这么一个塑料球,想讲话也讲不了。 他用拇指在她的嘴角揩了一把,然后把拇指伸到她眼前,她看见他的拇指上有亮晶晶的水渍。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咧嘴笑起来,模样看着像个既漂亮又人畜无害的小天使。 “果然很适合。娆娆,你一戴上这个口塞球脸上就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嘴又闭不上,口水就开始往外流了。” 原来……刚刚沾他拇指上的水渍是……她的口水?! 续(21)·“跪在桌上不许摔下来!” 曾轻轻从衣柜中拿了一件衬衫给她穿上,他慢慢地帮她系好扣子,扣好以后又把双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将她那对丰盈的双乳推高聚拢一些。霎时,她身穿的衬衫前胸位置立刻绷的鼓鼓的,衣服扣子好像也要被绷脱线了似的。 他跪在她面前,双手开始抚摸她婀娜的腰线,一边低头亲吻她的脖颈。温娆仰起脑袋享受着他的亲吻和抚摸,正当她意乱情迷之时,她忽然感觉她的双手手腕被绑了起来。 温娆瞪大眼睛,扭动着身体挣扎了好几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抗议。曾轻轻则扶着她的肩膀安抚她,歪着头看她,看着看着他突然大笑起来,“别紧张啊,我们是要玩一些好玩的,等会儿你就知道有多好玩了。” 温娆渐渐安静下来,然后不解地看着他。他下床把衣柜旁边有一人高的穿衣镜推到床前,然后爬上床从她身后抱住她。 她从面前的穿衣镜中看见自己咬着口塞球,嘴角淌着唾液,看起来确实是一副遭到欺负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曾轻轻把脸埋在她颈间嗅了嗅,然后像舌吐信子一样伸出舌头用舌尖撩拨她。温娆觉得被他那样弄有点痒,于是扭动着身体哼哼了几声。 曾轻轻把手伸到她身下,用中指摁住她柔软的花核揉捻起来,一边说:“你不是说喜欢看我在你身体上高潮的样子吗?还说那样特别有男人味?” 温娆弓着身体承受他在她私处不停作乱的手,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她想了想他的话,又看看面前的穿衣镜,忽然猜到一种可能。 果然,他把她的身体摁在床上,单手托高她的臀部,跪在她身后后面慢慢进入了她。 “快看快看,从镜子里看我们两个做爱是不是特别好玩?”他抬高她的下巴,让她看镜子,腰胯也开始前后摆动起来。他抽弄了一会儿之后低头看她,随即皱起眉头,露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语气也是满满的抱怨。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难道你说的那些只是为了安慰我的谎话吗?” 温娆跪伏在床上叉开两腿承受他的挺动,她的嘴里发出“唔唔”的呻吟声,然后一边摇头否认他的话。 “哦……不是这样啊?所以你说的那些是真话?”说着,曾轻轻咬唇闷笑起来,他弯下身伏在她的脊背上,胯部抽动的幅度也开始变大,“那你现在这副样子是被我弄得受不了的意思吗?还是面对镜子太害羞了呢?” 温娆只能用“呜呜呜”的声音来回答他,同时,有更多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曾轻轻听见她的声音立马就咧嘴笑出了声音,“对哦,你嘴里咬着口塞球啊,怎么能说话呢?那算了,我们就先不聊天,先做到高潮吧。” 他再次托高她的臀部,半骑在她臀上,腰胯快速地大力摆动,温娆只能趴在床上发出类似哽咽的哼声。做了一会儿,为了能从镜子中看见两人不停交合的私处,他拖动她的身体调转了一个方向,然后抬高她的右腿,高兴地叫她看镜子。 温娆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搅糊,她只能看得见一块儿一块儿模糊的颜色,所以她只能靠听他的形容来得知镜子中的光景。 “娆娆你看见没有?你那里红红的,好多水啊,那些黏嗒嗒的水都流到你的脚踝了。还有,你的嘴巴也在流口水,让人好想舔一舔……” 当然,他这么说完也真的这么做了。他放下她的右腿,右手探到她湿黏无比的私处,翻开她又烫又肿的花瓣,找到里面的花核就开始快速揉捻。他把嘴凑到她的脸颊处,板过她的脸,伸出舌头舔她下巴处的唾液,舔了几下以后他细细尝了尝,嘟囔道:“和接吻的时候吃到的味道差不多嘛。” 尝过味道以后他伏在她身体上专心挺动,突然,他开始“嗯……嗯……”地呻吟起来,腰胯摆动的速度也骤然加快了许多。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对她说:“我……我快射了……”说完以后他探前脑袋使劲蹭她的脸颊,右手也离开了她的私处,转向她的下巴,托高,让她看镜子。 温娆把臀部翘得高高的,嘴里发出短促又娇弱的呻吟,曾轻轻也似乎要到极限了,他一边难耐地低叫一边继续快速摆动胯部。最后,他长叹一声,深深地埋入她的身体中,随后他的一只手又不安分地伸进她的私处快速揉捻,另一只手则依旧托高她的下巴让她的脸面对着镜子。 温娆死死咬着口塞球,在他的手指不停的动作下,她的身下一阵痉挛,当类似尿意的快感袭来之后她的私处就开始抽搐起来,她浑身无力地趴在床上边喘息边享受着高潮。 曾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退出身子,用嘴唇贴着她的脸颊,气喘吁吁地说:“我去换个避孕套。” 过了不久,他又爬上床,把她的身体翻过来,然后趴在她胸口,双手伸进衬衫下面抚摸着她的双乳,用十分孩子气的口吻问她:“娆娆你说,我和你前男友比,谁的那里更大?” 听了这个问题,温娆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她想:反正嘴里咬着这东西不能说话,那干脆无视他这个无厘头的问题好了。 于是她装死一样闭上眼睛,默不作声。 可是曾轻轻却不依不挠的,他不高兴地说:“怎么不说话?”忽然,他话锋一转,恍然大悟似的说:“哦……我都快忘了,咬着这个怎么说话嘛。”于是他伸手把她的口塞球解了下来,然后催促她:“快说快说!” 同时,他又继续嘟囔:“他比我老那么多,该不会真的比我的……哎,话说,你摸过他的吗?” 他的问题难免会让温娆浮想联翩的,虽然她和陆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有时候两人抱在一起接吻还是会起反应,所以她有帮他手慰过。但这个是肯定不能和他说的啊!说了他铁定会生气。 于是她心虚地别开目光,说:“没有,所以我哪知道你们的谁更大……” 听了她的话,曾轻轻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他会就此作罢不继续追问的时候,他突然冷声说:“骗子。” 他的口气让她心底一凉,立刻矢口否认,“没骗你……” “就是骗子。”他执拗地说。 “我……”温娆还想解释,却被他直接打断。 “说谎精。” “……” “骗子。” “……” “你干嘛骗我的时候也不装得像一点!你一在我面前撒谎你的目光就躲躲闪闪的还不敢看我!你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温娆也急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干嘛计较这些!” 曾轻轻坐起来,开始啃着自己的食指的指关节,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眼圈和嘴唇都红通通的,他一边啃食指一边含糊不清地抱怨:“我就是很介意!就是很介意!我知道你和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我就是介意!你只是我的……你为什么不能只属于我……现在你还为了他对我撒谎……”说到这里,他突然大叫起来:“骗子!骗子!骗子!” 本来就刚做完,温娆觉得困乏无力想睡觉,现下面对正在乱发脾气的他她也懒得去哄,就当作没看见,背过身装睡不理他。同时,她看了眼自己被缚的手腕,心想:现在叫他解开这个他肯定不愿意,还是等他气消了再说吧。 见她不搭理自己,曾轻轻更生气了,气了一会儿他突然不吵吵嚷嚷的了,而是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听得她有些毛骨悚然,她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声音忽然放大了几倍,把她吓了一大跳,原来是他无声无息地凑到她耳边来了。 “好吧好吧,我们就不聊那种让娆娆为难的话题了,不过这倒是让我突然有了新游戏的灵感,我们现在来玩吧?叫‘惩罚游戏’,这游戏的名字是不是太俗了点?不过没关系……我……”他突然掐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嘴,然后又把口塞球塞进了她的齿间,并快速在她脑后扣好细皮带,继续说:“我不需要听你的建议。” 她瞪大眼睛看着咧嘴笑着的他,突然有点害怕。 曾轻轻用竖起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时,温娆看见他的食指指关节已经被他啃破了,正在流血。他也注意到了这个,于是低头把手指上的血舔干净,还不忘对她发表感言:“甜甜的~” 他那张像瓷娃娃一样精致的面孔上绽放出一个极漂亮极无害的笑容,说:“先说下游戏规则吧,待会我让你跪在那张书桌上。”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书桌,“看到那一沓书了没有?待会儿你跪在桌子上可不能碰倒那一沓书,但是你可以往另一边倒,不过另一边可是桌子的边沿,你一倒就直接摔在地上了,我可不会去接你。” 他捂住她的眼睛,数完一二三就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桌上,让她跪在桌上,又再次警告了一遍不许她碰到旁边那一沓书。 他看了眼她被束缚的双手,想把她的手背到后面去,于是解开了绳子。温娆一得到机会就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表示抗议。曾轻轻死死钳住她的手腕,扭到她身后用绳子绑好,绑完以后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安慰她:“别紧张别紧张,你是不是害怕了?放心?玩游戏而已,我不会虐待你的,你放心。” 听了他的话,温娆安定下来,渐渐放弃了挣扎。 曾轻轻抬起脸舔了一下她的私处,然后伸手进去抽弄起来,一边笑着提醒她:“不要乱动哟,只要跪着一边流口水一边接受我的手指惩罚就好了,如果敢乱动那我就把你的尿给揉出来。” 温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可是一直跪在坚硬的桌子上让她膝盖不舒服,跪久了有些疼,再跪久一些腿就开始发软,她实在坚持不住扭了几下身体,想调整一下姿势。 曾轻轻拔出湿淋淋的手指,放在嘴里吮了吮,然后半眯着眼睛闷声笑,“违反规则就会有别的惩罚啊,我可是事先说了的。” 说完,他用手指摸索着找到她的尿道口,摁住,快速地揉捻起来,温娆顿时就拔高声音哼了一声,然后呜咽着扭动身体想摆脱他的手,可是曾轻轻却扶着她的腰用凶巴巴的口气提醒她:“你要是乱动把我的书碰倒我就会玩一些别的更折磨人的游戏,还有,小心别从桌子上摔下来!我是不会去接住你的,让你摔在地上!” 他的话让她听了觉得很委屈又很难过,因为她觉得他平时对自己那么好,结果今天他就因为这样的小事惩罚自己,还凶自己,还说什么“摔下来他不会去接住她”这种伤人的话…… 续(22)·“快了快了!尿出来不就舒服了吗? 委屈归委屈,可是身体的感受是真的,她真的被他弄出了尿意,可是她根本办不到在别人面前尿啊,特别是这样跪着尿……她根本做不到。 她咬紧嘴里的口塞球,扭动着身体挣扎,想要摆脱他,可是跪着的空间只有这么点,她能到哪里去?而且还不允许碰到别的东西,同时还得提防自己,不要从桌上摔下去…… 见她还没有尿出来,曾轻轻变本加厉,手上加快了速度,效果也立竿见影,温娆立马就闭着眼睛皱紧眉头哼哼起来,她弓着身体夹紧双腿,垂着脑袋拼命忍着尿意。 曾轻轻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的脸瞧,说:“憋尿的感觉多不好受啊,干嘛要死死憋着呢?” 温娆又气又恼,可是她既不能逃也不能开口骂他。这时,她的私处一酸,尿意更加强烈。她死死夹着腿,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同时,她的呜咽声也更响了。这时,曾轻轻反而停下了动作,他把脸凑前去,伸出舌头在她私处安抚起来。 此刻,温娆感觉又羞又臊,她真想抓着他的头发对他大叫“你走开!走开!”曾轻轻用舌头安抚她只安抚了一会儿,然后用伸手作乱起来。温娆咬着口塞球弓着身子哭起来,她觉得自己是真的要忍不住了,她的双腿已经开始在打抖。 而曾轻轻也开始感觉到有几滴热液滴在了手心里,这让他更加雀跃了,他低下身子歪着头打量她的私处,看着看着他忽然就咬着下嘴唇闷笑起来。他抬起脸看着她,笑得声线都在颤抖,“快了快了!尿出来不就舒服了吗?快尿啊。” 温娆大声呜咽着,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双腿的肌肉僵硬起来,然后在骤然间突然发送,于此同时,她停止了呜咽,喉中发出一声喟叹,而腿间也有热液顺着大腿徐徐流下。 可是曾轻轻却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满意。他不顾温娆破了声的闷叫,伸手过去又撩拨了几下,直到她腿间的尿液呈细水柱状射出,他才再此露出了开心的笑,还在一旁鼓掌。 而跪在他面前小解的温娆羞愤地想一头撞死,释放完以后她往后一摊,直接坐在了自己的小腿上。此刻她觉得特别屈辱,特别是看见他一脸看好戏还对自己不管不顾的模样,她更加觉得自己被伤害到了自尊,她觉得这样特别羞耻,而且他搞这种惩罚根本就没经过她的同意,重点是……她并不哭得她做错了什么,她干嘛要无缘无故受到这种惩罚! 曾轻轻把手肘撑在书桌上,用双手托着脸,笑着问她:“还要不要再玩点什么呢?” 温娆现在还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理他。于是,她把脸稍微往旁边侧了点,沉默着。 曾轻轻托腮看着她,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咦?”了一声,这一声“咦”拖着长长的尾音。 “眼圈红红的,我问你话你就立马把脸转过去了……是不想理我吗?” 心思被他看穿,让她有点无所适从,她还是用沉默来继续掩饰自己的情绪。 曾轻轻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那算了,不玩这个了,你下来吧,我接着你。” 听了这话,她忽然又更觉得委屈,忍不住又湿了眼眶,饱满的泪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她心想,他就不能直接把她抱下来吗?万一他突然要玩恶作剧,在她下来的时候故意不接她呢?! 这时,她又想起了他在前不久说的那句“你要是乱动把我的书碰倒我就会玩一些别的更折磨人的游戏,还有,小心别从桌子上摔下来!我是不会去接住你的,让你摔在地上!”就算只是游戏,听着还是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是不相信我吗?我真的会接住你。”曾轻轻认真地说。 温娆秉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觉得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得下去,而且她的腿和膝盖都已经发麻了,像有蚂蚁在啃咬一样。 她挪了挪身体,往桌沿外倒,不出几秒,她的身子就被拖住了。 她听见他说:“太不信任我了啊,你看,我真的会接住你。” 干嘛要接我?!你直接让我摔在地上啊!” 曾轻轻先是一怔,然后顿时就眉开眼笑地说:“哦……是在气我的那句话吗?”他压低身体,脸贴着她的脸,温娆连忙把脸别开,不肯看他。 “那句话我是骗你的,可是你却真的当真了。要是你真的把书弄倒了我能把你怎么样吗?还有,你真的不小心从桌子上掉下来我怎么可能不去接你啊?” 温娆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出来,更加委屈,眼泪像开闸的河流,迅速地往眼眶外流淌。 “谁知道你还会不会玩什么花样……万一我真碰倒了那堆书……你要我在你面前解大号怎么办?”说着,她心想:现在才说那句话是骗她的,说不定只是为了哄她随便说说的。 曾轻轻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用手拍开。他只能恹恹地垂下手,嘟囔道:“我说的是真的……”忽然,他的眸光亮了起来,他把她拽起来,领着她来到桌前,对她说:“那堆书,你随便推。” 温娆并不想领情,“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幼稚吗?” 曾轻轻置若罔闻,抓起她的一只手就把那一堆书推倒了。温娆想把手缩回来,可是他却死抓着不放。 “解气吗?”他一边问一边抓着她的手把书扫到地上,那些书掉落在地上,书页中夹着的笔记也全散落了出来。 曾轻轻灵活地爬上桌子,跪着把书架上的书抱进怀里,全数丢在桌面上以后又跳回了地面。 他拿起一本书放进她手里,然后抓着她的手把那本书扔在地上,“随便丢,我会收拾好的。” 然后他继续抓着她的手丢了一本又一本,一边说:“这些书怎么可能会比你还重要呢?” 他搂住她的腰,把头靠在她肩窝里,小声说:“书弄坏了还可以再买,可是娆娆摔坏了还会有第二个吗?” 这时温娆的怒气都灭得差不多了,心中更多的是委屈,她憋不住又开始委屈的抽噎起来。 曾轻轻听见她哭有点着急,连忙认真地说:“之前的话现在也收不回来了,但是我保证我以后不说了!” “不止是这个……”温娆捂着眼睛抽噎着,“我没有什么错,你干嘛要罚我?我和他都分手了,现在也没有再联系了……你怎么能因为我们以前做过的事罚我……我都从没有问过你以前有没有女朋友……” “我以前没有女朋友!”生怕她听不到一样,曾轻轻大喊出声,“我就是忍不住嫉妒了,我就是很不开心,为什么你曾经属于过别人……为什么以前我就只能像老鼠一样偷偷看你们亲热……”他垂下脑袋,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那我以后不玩这种游戏了……” “做爱的时候玩一些情趣游戏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要再玩这种我非常不情愿玩的游戏。”温娆提出要求。 “好吧好吧好吧……”曾轻轻叠声应道,他抬手小心地擦她脸上的眼泪,轻声说:“那你别哭了……” 温娆没吭声,她吸了吸鼻子,自己用手在脸上胡乱摸了一把。 他抓住她的手,歪着脑袋看她的脸,问:“还气吗?” 温娆摇了摇头。 曾轻轻思索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说:“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你刚刚才尿完,我可以帮你舔干净。”说完,他蹲了下去,突然就含住了她的私处。温娆被吓得不轻,她惊呼一声,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推他的脑袋,着急地说:“这样不行!还没有洗……你不能这样!” 曾轻轻换成单膝跪地的姿势,两只手抓着她的两条腿把她摁在桌边,嘴唇像吸盘一样覆在她的私处含吮,不肯离开。 温娆再次哭出了声,“我不气了,我不气了,真的!你快起来!你不能这样……我觉得这样太侮辱、太不尊重你了……” 曾轻轻不回答她,继续嘴上的动作,直吮得她站着高潮了一回他才肯放开她。 温娆蹲下去,捧着他的脸,目光在他嫣红饱满的嘴唇和他亮晶晶发大眼睛之间扫视了一会儿,心疼地说:“以后不要这样……你不觉得很难为情吗?你这么做会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也会让我觉得我在侮辱你、践踏你的尊严。” 曾轻轻眯着眼睛笑,毫不介意地说:“我不介意这个啊,为什么要觉得很难为情呢?” 温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抱着他,抚摸他光滑的身体,说:“总之以后不要这样做了……”防止他再问,她干脆强加了个理由,“我不喜欢这样。” 曾轻轻“哦”了一声,趴在在她肩头不说话。 温娆的手摸到他背后那块被烫伤得有些往里凹的肌肤,然后专门在那块肌肤上来回抚摸,曾轻轻舒服地半阖着眼直哼哼。 “轻轻……”温娆叫唤了他一句,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口交呢?” “一开始是为了讨好你……”他懒洋洋地回答着,一边用双臂圈住了她的脖子,“但是后来发现好好玩,把嘴印上去舔舔吸吸的,你那里就会变热变肿,还会流好多水,如果舔快一点呢……还会抽搐,还会喷射水……” 温娆听着觉得无语极了,她有些后悔问他这个问题,她早该知道他回答这种问题是没个正形的。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温娆有点好奇。 “觉得亲切。” “亲切?”温娆奇怪地反问。 曾轻轻抓起她的一缕头发,缠在手指上开始绕圈圈,“你想啊,人是从这个地方被生出来然后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们本来是待在温暖安静的羊水里,突然有一天我们的身体经过阴道诞生下来,突然就感受到我们曾经都没有感受到的光和声音,还有和羊水不同的温度,随后我们开始适应这个新环境开始成长……所以面对你那里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亲切感,忍不住想用脸贴近……” “这个……”温娆为难地说:“可是你又不是……我生的……” “但是我的依恋对象是你。”他把她的发尾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含糊不清地说:“所以你的女性特征都让我感到很亲切。” “这样啊……”她应道,一边拍了拍他的身体,“坐在地上有点冷,我们去床上。” 刚往床上爬曾轻轻就听见温娆低呼了一声,他忙问她怎么了,温娆解释说是膝盖弄疼了。 “因为之前跪在桌子上跪得有点久……” 曾轻轻看着她红红的膝盖,心疼地说:“对不起……我没考虑到这个……以后不会了……” 温娆现在气消了,懒得计较这些,于是无所谓地说:“算了,没事。” 但是曾轻轻却不肯就此算了,他一直用掌心抚摸她的膝盖,还时不时地问“现在疼不疼了?”直到温娆说“真的不疼了,不过你再这样揉我的膝盖我的膝盖会更疼的”他才肯乖乖地躺下来。 他趴到她身上,把脸埋在她胸怀中,偏头含住一边。含了一会儿以后他松口说:“以后我做错什么地方惹你不开心了,你别忍着气不说好不好?我不讨厌你发脾气。” 温娆哭笑不得地问:“你还挺奇怪的,爱发脾气的女朋友你受得了?” 曾轻轻思索了一下,把下巴垫在她的锁骨下方盯着她说:“可是我看见别的情侣都会吵吵闹闹拌拌嘴的,可是我们之间好像……比较少,总是我在胡乱发脾气……我知道你的脾气很好,但是真气了也别憋着啊,冲我发火我不会生气。而且……”他的声音忽然就软了下去,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而且我也想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哄哄你……”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弱,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那声音跟蚊子叫差不多。 温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她今年刚认识他的场景,想想以前她觉得他是一个多么不可理喻脾气又怪又难以相处的一个少年,再看看现在……究竟是他变得好相处了呢还是她变得特别了解又能理解他了呢?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曾轻轻直接喊着“好困好困我们快睡觉”随后飞快地在她的下巴上“啾”地亲了一口,说:“晚安!” 温娆这才拉回思绪,笑着在他的额头回应一个吻,“晚安。” 续(23)·他真是好喜欢做游戏 两个人都一觉睡到大中午,温娆起床的时候曾轻轻还在熟睡当中。她把他搁在她胸上的手拿出来,赤着脚走下床,把昨夜扔在地上用过的避-孕-套一一捡起并丢入垃圾桶,收拾好地面以后她才发现……昨天被她推到地上的书已经全部被捡到桌上并且摆放整齐了。 难道是他半夜起来整理的?温娆忽然想起他昨天晚上说的“随便丢,我会收拾好的。”,当时她没有注意到这句话,不过她也没想到他还真实现了他的承诺。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看了眼正在熟睡的曾轻轻,然后忍不住笑意,唇角含着笑进了浴室。 洗完澡以后她看见曾轻轻还在睡,忽然间就起了戏弄之心。她轻手轻脚爬上-床,压低身体半伏在他身侧,推了一下他的身体,柔声说:“快起床~” 他那对又长又卷的睫毛轻微地颤抖了几下,眼睛却依旧闭着。他翻了一个身,拉高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温娆偷笑着伸手去捏他的鼻子,他软软地“嗯”了几声,然后挣扎着往被子里钻,温娆不肯放过他,继续捏着他的鼻子不肯撤手,直到他整张脸憋得通红通红她才放开他。 曾轻轻深喘着气睁开眼瞪她,温娆觉得他这样窝在被窝里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看着特别可爱,于是她又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他水嫩嫩的脸颊。 “你究竟要在什么时候起床?” 可能还是在气她捏他鼻子的事情,他哼了一声,然后用被子蒙住脑袋。 温娆因为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所以她小心地压在他身上,继续追问:“究竟要不要起床了?” “要。”他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听起来又沉又闷。 “那好……你起来。”说着,她从他身上下来,可是他忽然钻出被窝,只露出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他用被子捂着嘴说:“可是我要奖励。” 温娆讶异地问:“奖励?现在起床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还要奖励?” 曾轻轻的眼神立马就委屈起来,“我本来是没睡够还要睡的,可是你硬要捏我鼻子逼我起床……所以我现在起床了你得奖励我一点什么。” 听了他这番无理取闹的话,温娆重重地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下床,一边说:“那算了,我自己下楼去吃东西了,你继续睡。” 出乎意料的是,曾轻轻并没有大喊“不要”什么的,而是别开脸一副想要继续睡的样子,温娆心想:他不会是真的要继续睡吧? 于是她继续装模作样地要往外走,还一边说:“那我下去了哟,你继续睡啊。” 曾轻轻静默了一会儿,在她刚走了几步的时候叫住她,“我知道你在骗我。”他掀开被子,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下床跑进了浴室里。 温娆饿得有点头晕眼花,所以她为了快捷就随便下了点面条,狼吞虎咽吃完一碗时,曾轻轻下来了。 “你有没有什么零食?我好想吃零食。”温娆连忙问。 “有啊,我在家里藏了好多零食!等着!我去给你拿!”说完他就立马转身“腾腾腾”地往楼上跑。 温娆一边吃面条一边等他,等待的过程一直听着他在楼上折腾,东跑一下西跑一下,还有各种开门关门声。过了很久,他才抱着一大堆零食满头大汗地走了下来。 温娆震惊地看着他,问:“你找零食怎么还这里蹿那里蹿的?你不是集中放在一个地方吗?” 曾轻轻一边把怀里的零食往沙发上丢一边回答道:“不是啊。” “你那样乱放,找起来不会很麻烦吗?” “不麻烦!”他小跑过来,坐到她身边,边给自己装面条边说:“我喜欢把零食随便放在家里不同的地方,这样的话我就可以随便走到一个地方就会出其不意地发现有零食,这样才好玩嘛。比如说我事先在这个凳子上放一包饼干,几天后我想在这里坐的时候我就会发现这里有一包饼干,然后我就可以坐在这里吃完饼干再做我本来想来这里做的事。” 温娆有点无言以对,好半天她才憋出一句“你真是有情调,人生无处不游戏啊。”他真是好喜欢做游戏,干嘛都喜欢用游戏的方式来进行。 吃完面条以后,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影,看着看着他就不肯老实地坐在她旁边,而是硬要挤到她两-腿之间坐着,然后整个人都靠在她怀里,把睡衣帽子戴上以后就抱着薯片开始吃。 温娆对他的举动哭笑不得,她把手伸进他的睡衣帽子里,抚摸他松软的头发,压低声音问他:“轻轻,你告诉我,你今年多少岁了?” 曾轻轻靠在她怀里,眼睛盯着电视回答:“19……”停顿了几秒他又补了句“虚岁20。” “那你看看人家19岁什么样?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温娆继续问。 他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回答:“别人19才读大学没多久,我19岁已经大学毕业了。” 噗……温娆差点笑出声,她忍俊不禁地说:“我不是要你比这个。我想说的是……人家19岁都像大人啦,你19岁还像9岁啊。” 曾轻轻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不理她继续看电视,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嘟囔道:“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认为,个体的性格、人格等强烈地受其幼儿期的体验的影响,一切神经症都是由于被压抑在无意识中的那些幼儿期的精神创伤和痛苦体验所造成的。所以……我会是今天这样,都怪那个逼我吃别的小朋友的胆汁的坏人的错,对吧!如果没有他,我现在是不是不是这样……所以都怪他。” 突然之间进入了这个话题出乎她的意料,见他这么坦然地说这些,她感觉有些心疼。她在他的眼角亲了一下,附和说:“嗯,都怪他,但是轻轻还是个让我很喜欢的好男孩。” 突然得到她这样一句疑似告白的话,曾轻轻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然后高兴地笑起来。很快,他的高兴落实在了她的行动上——他开始卯足了劲往她嘴里塞吃的,他喜欢吃的果冻他自己都没吃,剥掉包装以后全部分享给了她。期间,温娆发现他脖颈处有若有若无的香气,她明明记得他起床的时候身上没有香味啊,而且他的沐浴露也不是这个味道啊,温娆估计他是在洗完澡以后喷了点香水。不过这个味道是真的很好闻,让她嗅着嗅着总忍不住想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使劲蹭。 两个人吃得实在撑不下了以后,曾轻轻开始玩她的头发,编了几下以后又拆掉,再捆在手指上绕圈圈。于是他就这样一边玩她的头发一边看电视,有时候还会用牙齿去咬她的发尾。 温娆任他玩弄她的头发,抱着他的腰,小声说:“晚上我们出去外面吃好不好?顺便去逛逛。” “好。”他答应道。 “今天晚上我不在你这里过夜了,我得回我自己家。不许你说抗议的话!” 曾轻轻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他还是不满地哼哼了几声。 “还有,明天我可不能送你去机场了,我要上班。” 曾轻轻什么都没说,直接一把抓起她的头发狠狠咬了一口,以此来发泄他的不满。 为了安慰他,温娆把脸埋进他柔嫩的颈窝里亲了好几下。 曾轻轻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空荡的客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怎么了?不想看电视了?”温娆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 曾轻轻扭过脸,瓷娃娃似的漂亮脸庞漾起一个看着很讨人喜欢的笑容,“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不能见面对吧!” “嗯,怎么?”看他这副表情,温娆觉得他不只是想和她说这个。 “所以……今天晚上我会送你回家,在你进家门前你把你穿着的内衣和内裤脱下来给我,我要一起带走。” 听了这话,温娆烧红了脸,说话语气也别扭起来,“你带那个干嘛……就算要带,我可以给你洗干净的,干嘛要带我穿着的……” 曾轻轻笑出声,他将她的头发缠在手指上绕圈圈,漫不经心地说:“穿了的才有你的味道啊,在我想你又摸不到你的时候我就可以闻一闻,亲一亲。” 续(24)·温娆觉得他既可爱又好笑 “你……你这种行为算得上变态了吧……”温娆低声吐槽了一句。 曾轻轻直接无视了她的话,继续恳求:“答应我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是滴溜溜地往她的嘴唇上放。 温娆坚定自己的立场,拒绝说:“不行。” 曾轻轻立即就扑过来在她的嘴唇上轻咬了一下,然后又是一脸不高兴的表情,手上继续把玩着她的头发。温娆把头发从他的指缝中扯出来,拂到肩后,说:“你别咬我的头发,搞得我的头发都有一股口水味。” 曾轻轻反而得意地回答:“这样的话,你身上不就有我的味道了吗?” 温娆噗嗤笑了一声,“口水味不就是口水味吗?怎么就是专属你的独特味道了?” 两个人在选餐厅上抉择了很久,一路上都在讨论去哪个餐厅好。曾轻轻不吃辣,所以肯定不能去川菜馆之类的地方,然后选来选去的最后挑中了一家芒果主题餐厅。期间温娆问了他为什么他一点辣都不吃,他说是因为吃了辣的东西就会很没形象地流鼻涕流眼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所以他不碰辣。 听他讲完这些,温娆暗暗敲定主意,心想既然曾轻轻这个颜控这么注意脸和形象,那她以后在他面前也要多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还是不要让他看见自己流鼻涕之类的样子比较好…… 两个人走到商业街,仔细寻找着他们要去的那家芒果主题餐厅,走着走着她忽然发现身边的曾轻轻在在深呼吸,好像在嗅着什么味道。 “怎么了?”她奇怪地问,也跟着轻嗅了几下,周围就是一种普通的饭菜香啊,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我们不去那个芒果主题餐厅了。”曾轻轻郑重其事地说。 “啊?”温娆对于他这么突然的决定有些吃惊。 “去这家吃,过来。”说着,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带她进了旁边的一家菜馆。 温娆看了眼店面,又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格局,感觉就是一家很普通的菜馆,她完全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要进这家菜馆。 他把她拉到一个比较靠着落地窗并且在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告诉她:“我刚刚闻到我读幼儿园的时候吃的菜的味道了,就是这家店的,所以突然好想来这里吃。”说着,他托着腮帮子,半闭着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轻声说:“好熟悉的味道,我记得我读幼儿园的时候,一到中午就会闻到这个味道,很饿的时候闻感觉好香好香……” 温娆的第一反应是——他居然还能记得幼儿园的饭菜味?她诧异地问:“幼儿园的事你还记得?” “对啊!”他点了点头,一对可爱大眼睛顿时就亮了好几倍,“我好喜欢喝幼儿园的豆浆!中午的时候经常有的菜是小葱拌豆腐,还有海带炒排骨,有的时候会有鸡腿!有的时候会有无头鱼,鸡腿什么的肉多又有味,每到有鸡腿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吃饭的时候还会互相比较谁的鸡腿更大!” 看他这么兴致勃勃地聊他在幼儿园的事情,温娆觉得有些惊讶,不过同时她的心底也丛生了一个猜测——“轻轻,我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在幼儿园的那段时光啊?” “嗯!”他应道,语气也非常欢快,“在幼儿园的时候大家都玩在一块儿,天天都做游戏,老师还会给我们讲故事。” “还有呢?” “有积木,有图画书。不过我特别讨厌一个名叫’陈意’的小朋友,和我同班的。” 温娆静静地听着,问:“为什么讨厌他呢?” 曾轻轻张口正要回答,服务员却拿着菜单过来了,曾轻轻接过菜单,并推到温娆的面前。温娆摇头说:“你点吧,是你想来这里吃的,我随便。” “好吧……那我点菜。”他喃喃着,然后低头翻动菜单。 坐在一旁的温娆出神地望着他的侧脸,心中推敲着估算了一下,曾轻轻被那个吃活人的异食癖囚禁那年大约是八岁,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她那年是13岁,她比他大五岁,减一下五他那年就是八岁,大概读小学二年级或者三年级。从他之前零碎的形容来看,他八岁以后过得并不好,得到的关爱也太少。而八岁之前除去两年小学时光就剩幼儿园阶段了。进入幼儿园之前因为年龄太小,一般人是不记事的,所以对他来说,在没受到创伤以前、他能记得起来的、又无忧无虑的日子应该就是在幼儿园度过的那几年了。 也难怪他能够因为闻到和幼儿园吃的饭菜一样的菜香而回想起这么多往事,还说得眉飞色舞的,真是很难得能见到他这么轻松愉快地谈论他童年的往事。 默默地等他点完菜,温娆追问道:“你为什么讨厌那个名字叫陈意的小朋友呢?” 提到这个,曾轻轻一脸愤恨的表情,说:“他总喜欢欺负我!抢我的玩具,还把我好不容易搭好的城堡毁掉!真是烦死他了!” 温娆听了有点忍俊不禁,心想:幼儿园的仇恨他还能记恨到现在? 温娆憋着笑,问他:“他就欺负你吗?” “对!他老针对我!在读中班的时候,他捡到了一颗黄豆,他和我说想把黄豆塞到我鼻子里,我不让,然后他就在午休的时候叫我躺下,还保证说不把黄豆塞到我鼻子里!然后我就信了,结果我一躺下去他就把黄豆塞到我鼻子里了!后来还是老师抱着我去医院找我爸,然后再找其它医生把黄豆从鼻子夹出来的。” “那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记得,长得丑死了!” 看他一脸气愤的幼稚样子,温娆觉得既可爱又好笑。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柔声问:“除了这个讨人厌的小朋友,你们班上有没有很讨人喜欢的小朋友啊?” 曾轻轻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略腼腆地小声回答:“有,我。” 噗……温娆保证,如果现在她正在喝水,一定会全数喷出来。 “班上的女生都喜欢和我玩、和我说话,也有很多男生喜欢和我一起做游戏。”他小声地嘟囔着。 “哦?这样啊。”说这话时,温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垂下脑袋,双手撑着椅子,两条细腿不停地前后小幅度地晃荡着。 沉默了一会儿,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盯了片刻他猛然偏头在温娆的嘴唇上快速啄了一下。温娆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嘴,惊慌地看了看四周,发现似乎并没有人在盯着他们看,这才松了口气。 “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吧……”温娆尴尬地提醒。 曾轻轻软软地“嗯”了一声,然后一直低着头偷笑。 曾轻轻这人说话做事经常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温娆也懒得细究他这么做的原因,他偷笑的行为也只当做是他玩了一个新游戏而暗自偷乐。 直到他点的菜被陆陆续续端上了桌,温娆才觉得不对劲,她好笑地问:“什么事啊?这么高兴?看你一直笑个不停。” 他咬了咬下嘴唇,神秘兮兮地回答:“不告诉你。” 过了一会儿,他又憋不住秘密,主动告诉她:“娆娆,刚刚你前男友往这里过了。”他伸出食指指了指他们旁边的落地窗,“他看见我们了。” 这一瞬间,温娆突然就明白了。 曾轻轻肯定是一看见陆扬就立马在他面前亲她,昭示她们俩现在的关系。 顿时,温娆的脸色变得有些差,“你昨天晚上还答应了我不提他!你今天怎么就弄些这些没必要的?” “昨天晚上我才没有答应这个,我是说以后不强迫你玩那样的游戏了。” “那你之前可是答应了我的!不提他!” “一码事归一码事!”曾轻轻突然大声回驳她,耍赖道:“我只是在他面前亲了你一下而已!我又没主动问起他和你的事!不算!” 温娆努力告诉自己,这样和他吵是不行的,肯定解决不了问题。于是她放柔语气,主动抓住他的手,说:“我会不高兴是因为你这样做太冒失了,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肯定会震惊的,他一定会和别人讲。到时候搞得我爸妈知道就比较麻烦了,你今年才19岁,我爸妈一定会觉得我们两个根本就是在胡闹。” 曾轻轻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看,沉默了半天,他委屈地说:“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嫉妒……就算我答应了你不提他,不介意,但是我还是没办法……没办法……” 温娆摸了摸他的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是,在幼儿园欺负他的小朋友他都能记恨到现在,何况情敌呢。 续(25)·“你别因为这个讨厌我” 温娆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要让他完全不去在意她和她前男友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给他的安全感不够多。 她忽然有点无措,于是她叹一口气,说:“吃饭吧。”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曾轻轻小声喃喃说,“但是你别因为这个讨厌我。” 温娆安慰性地在他的手背轻轻地上拍了几下,回答说:“想到哪儿去了?我没有讨厌你啊。好了,别说这些了,你再跟我说一下你幼儿园的事情吧,刚刚说到哪儿了?” 吃完晚饭以后,两个人逛到很晚才回家,回家前曾轻轻突然说想吃冰棍,由于快入冬了,卖冰棍的便利店并不是随处可见,所以俩人又找了许久才找着。不过温娆发现他吃冰棍好像挺死脑筋的,只知道用舌头舔,不肯用牙齿咬,所以吃到后面那奶油都滴滴答答地往他手腕上滴。 温娆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他:“你可以用牙齿咬着吃啊,这样吃冰棍你不难受吗?待会儿吃完这根冰棍,你的手都黏黏的,多不舒服。” 曾轻轻一边舔着冰棍一边含糊地回答:“没办法,习惯了。” “你从小都是这么吃的?” “不是。” 温娆想了一会儿,问:“难道你是觉得好玩?”她觉得这个理由比较符合他的思维。 “也不是。” 这下温娆倒是奇怪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那究竟是什么?” “这是我戴牙套那三年养成的习惯。戴牙套的时候吃东西不方便,而且也不能咬太硬的,所以我想要吃冰棍就只能用舔的,这个习惯到现在改也改不掉了。” “这样啊……”说着,她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正继续不亦乐乎地舔着手上那根在融化得没形而且不停地在滴滴答答滴奶油的冰棍。 走到温娆家楼下时,曾轻轻把手里舔完的冰棍棒丢掉,然后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提醒她:“我今天说了,把内衣和内裤脱给我。” 他的手凉凉的,而且又很粘腻,温娆觉得被他抓着很不舒服,于是她推开他的手,一边转移话题,“你的手好黏啊,快点回家把手洗洗,我先上去了。” 曾轻轻卯足了劲不肯撒手,在路灯的映照下,他那对圆溜溜的眼仁泛着细碎的光。 “你不脱给我我就不让你走。” 温娆继续挣扎着,想让他放手,“你先把手放开好不好……” “不放!”曾轻轻执拗地说。 温娆见硬的不行就干脆来软的,她放弃挣扎,任由他握着她的手。她软下口气说:“你这样用力抓着我让我感觉有点疼……” 这句话见效很快,曾轻轻立马就松手了,他捧起她的手动作轻柔地抚摸了几下,但是嘴上却依旧不依不挠的,“待会儿你得把内衣和内裤脱给我。” 温娆当然一点也不想脱给他,一是觉得太羞-耻,二是觉得他总喜欢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俩人在床-上-做-爱时玩一些羞-耻的游戏她不反感,可是在平时的时候满足他这种奇怪的要求,她实在是接受不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认为,她现在满足了他的这个要求,那他以后肯定会接二连三地提出很多更奇怪的要求。按照他的性格,她这次答应了他下次再拒绝他他就会反驳“上次你都答应了我为什么这次要拒绝我!”之类的话。 于是,温娆下定决心要拒绝他。 “带这些去有什么意思呢?你还不是要洗掉?毕竟总不能放一个月都不洗吧?带那些来想我……还不如……”说着,她忍不住开始小声呢喃,“还不如天天和我打电话呢……” 这回,曾轻轻似乎有些动摇了,他怔了一会儿没说话,尔后还是垂着脑袋不甘心地说:“我还是想要带上……” 温娆立马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柔声说:“就这样,不要再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脱给你的。” 曾轻轻只好作罢,但是脸上却不加掩饰地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温娆当做没看见,说:“那我上楼了。” “等一下!”曾轻轻连忙叫住她,他向她走近了一些,身体几乎贴着她,他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角低声问:“娆娆,你要不要吃棒棒糖啊?” 这月黑风高的,加上四下无人,两个人又贴得那么近……温娆忍不住就往不正经的那方面想了,她羞臊不已,期期艾艾地拒绝道“不……不不要……我……”说着她就往电梯的方向跑。 后面的曾轻轻急了,他迅速跑来拉住她,一只手伸进裤子口袋掏着什么东西,边说:“你为什么要跑那么急啊?这些棒棒糖我是打算留到明天在飞机上吃的,但是我想分你一半。”说到这里,他把口袋里的棒棒糖完全掏了出来,摊在她面前,问:“你喜欢什么口味?可是这里太暗了,看不清哪根是哪种口味啊……” 温娆惊呆地盯着他手心里的棒棒糖,确认是她自己单方面想歪了以后她窘迫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幸好现在是晚上!不然她现在这副窘迫样肯定会被他看到的! 可是细想一下,曾轻轻这个人虽然说话做事没羞没臊的,可是他主要也是在俩人上-床时说一些羞人的话,做一些羞耻的事。平时的时候,在这方面他还是蛮正经的,从不和她讲黄-段子,不会看见一些内涵的图和事就变得不正经和她开邪恶的黄-色玩笑。可以说,他在平常的时候他几乎不会和她提到邪恶性的性话题。所以看他平时的状态感觉他是个很纯洁的少年,可是在和她做的时候又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正在她神游的时候,曾轻轻正在数手里有几颗糖,数完以后他抉择了一下,对她说:“干脆全给你吧。” 温娆收回思绪,看了眼他的手,然后推回去,“你比较喜欢吃糖,你自己吃吧,我拿两根就好了。”说完,她随手拿了两根棒棒糖,冲他挥了挥手转身走进电梯。 她摁住开门键,不让电梯门关上,对他嘱咐说:“你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曾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回答她,而是一个箭步冲过来,用手扒拉着电梯门,脸上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我舍不得你,我想把你送到家门口。”说着,他长腿一跨就进了电梯,并且迅速摁住关门键。 温娆拿他没辙,只是“你……”了一句,然后又把嘴巴闭上了。 曾轻轻握住她的手,用食指在她柔软的掌心里不停地画着圈圈。 把她送到家门口以后,他又和她腻歪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放她进家门。 “你说了你可以天天给我打电话的!”最后,他不忘叮嘱一句。 “嗯,你到美国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好……等等!你先别进去!”他掏出一串钥匙放到她手里,“这是我家的钥匙,你可以当做你自己的家住进去。” 温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顿时感觉手里的钥匙好像突然变得沉甸甸的,拿都拿不住,但是对于他的行为觉得挺感动。 “其实拿给我没什么用,还是你自己保管吧。” 曾轻轻把手背在背后不肯接,他立马转移话题说:“记得要想我。” 温娆低下头,柔柔地应了一声。 续(26)·冷战 不过温娆没想到他这一去,居然就立马激发他们的第一次冷战。 曾轻轻到了美国以后,基本上天天都要给她打电话,因为时差原因,电话都是晚上打过来的,这天却是早上8点打过来的电话。温娆排的是晚班,这个时间刚下晚班回到家,熬了整夜,一粘床眼睛就睁不开了,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想也没想直接就挂了。结果没几秒手机又吵起来,温娆只好接听电话。 “娆娆,今天白天我忙了一天了,所以现在才打电话给你。我跟你说,隔壁那个叫Jonh的小屁孩又闯祸了,其实我偷偷帮了他一把……”他如同往常一样喋喋不休地和温娆说着身边的琐事,温娆努力想回应,但是眼皮打架打得厉害,她实在没精神回应他,只能偶尔细细地应声。 电话那头也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于是停下来,语气有些不悦,“你都不听我说。” “我上的晚班……”温娆回答得有气无力,她不想说的那么多,本来以为这么一说他就能明白的,结果没想到曾轻轻还是在意她没倾听他说话的事情。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我好想和你说话,你和我多说几句好不好,反正你也下班了,今天有的是时间呀!” 这话顿时让温娆有点无语,突然她开始想,曾轻轻有时候确实是太小孩子心性了,不可否认他的智商确实很高,但也只是在学习方面,情商真的令人堪忧,她一直这么放纵他,随他想怎样就怎样真的好吗?她是不是太迁就他了? “怎么不说话了?”曾轻轻在电话那头问。 温娆叹口气,语气严肃起来:“轻轻,有时候你真的需要多为别人着想,你总是喜欢说别人对你多不好你多讨厌别人,可是为什么不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我已经说了我上的晚班,那我现在肯定要补觉,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你还非要我陪你说话,我现在只想睡觉,不想说话,你是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能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回答他,电话那头明显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是楞了一下,不过没多久他就反驳她:“我只想开开心心的,我们每次说话都很开心不是吗!” “地球不是绕着你一个人转的,不是谁都要迎合你的情绪。”温娆郑重其事地提醒他,这话一说完,电话里居然传来抽泣的声音,然后她就听到了曾轻轻哽咽着说:“你从来不会这么对我说话!你是不是突然发现我不好了?不要说我不好……你不是喜欢我吗?不许讨厌我!不许……” 温娆感觉他说的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一般,立马就把电话挂了。 现在这样子,给他说教再多也听不进去,干脆让他自己静一静想一想吧。 自从结束那次不愉快的通话以后,曾轻轻还真的连续几天没有再打电话给她了。温娆也自我反思过,是不是她把话说太重了?也许换个方式和他沟通他更能接受?本来第二天她就想打个电话跟他道歉的,但是号码都拨出去了,她又忽然掐断。 因为她突然想到……她不该什么都惯着他,他小孩子心性很重,被她夸奖鼓励的事他会做得更加积极,然后再讨要更多奖励。这件事她要是和他道歉了的话,他就会觉得他做得没错的。 反正他还会再打电话来吧!毕竟她只是说这几天不要再给她打电话,过完这几天他应该就会联系他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温娆又不担心了,像以往一样工作休息,然而,曾轻轻是真的没再打电话过来了。 续(27)·小丑一 曾轻轻连续一个多星期没有联系她,这让她有些着急,她试图打电话联系他,可是总是无人接听,她也发了类似“冬天来了,注意保暖”之类的问候短信,可是发出去以后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在下班路上,她烦躁地翻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日历,他说过他在美国待半个多月就会回,可是现在他已经离开满了3个星期,眼看后天就到12月份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回来还是没回来。 她丧气地退出应用,想把手机放回手提包,但是她似乎走到了一个人很多的地方,而且大部分是小孩子,小孩子又叫又嚷,推推搡搡的就撞到了温娆,温娆一下子没拿稳手机,“啪”的一声,手机就从她的手中滑落在地。 担心手机会被周围的人踩爆,她慌忙蹲下,想伸手去捡,可是却被人抢先一步捡了起来。 眼前的人穿着五颜六色的、像小船一样的鞋子,裤子是大红色的灯笼裤,再往上看,他穿着彩虹色的上衣,脸上的妆也五颜六色的,鼻子尖涂得红通通的,嘴唇画成微笑的弧度,又红又厚,都咧到耳根去了,他头上戴的帽子也很宽大,帽顶是四个尖角,此时正懒洋洋地垂在他的耳侧。 看着面前的小丑,她无奈地叹口气,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接过他递来的手机,从他手里接过手机的时候她还忍不住盯着他涂成彩虹色的手在心里感慨:手和脸都画成这样,卸妆得卸多久啊…… 她抓紧手机,把手机放进包里,身边的小孩子还在围着小丑又跳又叫着,想要小丑把他手里的各种形状的气球送给他们。温娆往旁边挪了挪身体,避开这些小朋友,暗暗告诉自己以后再往这里走的时候可不能看手机了。 这条街在上个星期新开了一家玩具店,店内店外的灯光都亮堂堂的,晚上的时候则有一个小丑站在店门口贩卖一些小巧又有趣的小玩具,同时也吸引更多小孩子拉着家长进店购买更加昂贵好玩的玩具。自从这家玩具店开张以后,一到晚上,门口就聚着一大堆小朋友,因为到晚上的时候小丑就会来,每天都化不一样的妆,穿不一样的衣服鞋子,戴不一样的帽子,而且他还会玩些小把戏,变些简单的魔术,然后把“变”出来的玩具随机送给在场的小朋友。 第一天玩具店开张的时候,温娆在下班路上也凑热闹看了一下小丑的魔术表演,后来她发现小丑天天晚上都会在店门口,顿时就没了新鲜感,就匆匆路过,也就只有那些小孩子才整天不嫌腻地“小丑小丑”地边叫边围着他。 今天她放好手机以后想像以往一样直接走开,可是她避开那些乱蹦乱跳的小朋友,才往前走了不超过五步时,那个小丑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丑低着头看她,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变戏法似的突然从他的左手手心中掏出一个又大又精致的王冠,那王冠又闪又亮,冠身一列列整齐地镶着许多切割面非常漂亮的、类似钻石的东西,特别是中间那颗最大的,是让人看着觉得非常漂亮的水蓝色。 他一“变”出这顶王冠,在场的小女孩立马都惊呼“好漂亮”,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顶王冠小心翼翼地带在了温娆的头上。 此时温娆的第一反应是:天呐!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一顶做得非常逼真的玩具王冠戴我头上了! 周围可都是小孩子!就她一个25、6岁的成年人……她窘迫不已,全身的血都仿佛在往脸上涌,她红着脸问面前的小丑:“这是送给我的?” 小丑认真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温娆觉得好幼稚又好尴尬,她憋红着脸扫视了周围的小朋友,看到旁边的一个小女孩用特别渴望的眼神盯着她头上的王冠,于是她立刻摘下王冠戴在那个小女孩的头上,说:“姐姐觉得这个王冠非常适合你,现在送给你好不好?” 小女孩瞪大眼睛,脸上顿时就散发着奕奕光采,她用手小心地扶着头顶的王冠,响亮地喊了声“好!” 温娆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然后逃也似地挤出了小孩子们的包围。 离开前,她不小心与小丑对视了一眼,他漆黑的眼底满是落寞,一副有些受伤的表情。不知怎么的,这眼神让她心生熟悉感,于是她走远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他,这一回头她才发现他居然还在盯着她看,那过于专注的眼神盯得她心里发毛,于是她忍不住又加快了脚步。 果然是她在哭,此时,她头顶的王冠正在小丑的手上,原来她走了以后,小丑把王冠从小女孩头上拿回去了。 突然间,小丑突然转过头来,目光沉沉地朝着温娆的方向压了过来。这回,他的目光是阴沉沉的,看得温娆心里发毛,她立刻别开目光,加快脚步离开了这条街。 温娆睡前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依旧没看到曾轻轻的未接来电,短信也没有。她用被子挡住脸颊,心想:他应该快要回来了吧,要不……明天中午下班以后去他家打扫一下? 但是她在中午下班以后走到他家门口,发现他家大门的锁已经换掉了的时候,她感觉从脚底凉到了头顶。 往自己家里走的时候,她的眼睛酸酸的,她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一进家门还是控制不住情绪,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死混蛋,明明已经回来了……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 信还把门锁给换掉……”她把脸埋在被窝里,呜咽着重复这句话。 晚上下班后,她失魂落魄地慢慢在街道上走着,今天的街道好像比往常伸长了几倍,她感觉怎么走都走不完。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玩具店门口,那个小丑依旧站在店门口给小孩子们表演魔术,而那些围观的小孩子们又笑又跳的,那种溢于言表的快乐的情绪感染了她,让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也站在一旁观看。 看了一会儿,她走上前,在噪杂声中询问他:有那种抱着特别暖特别舒服的毛绒玩偶吗?我想买一个。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店内,意思是店里有。 “好,谢谢。”她道了声谢,抬起脚想进玩具店,可是她的手腕突然被他拉住了。 “你等等。”他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说完自己就跑进了店内。 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不到两分钟时间,小丑就抱着一个半人高的毛绒玩偶走了出来,他递到她怀里,小声说:“送你。”末了,又补一句,“最近在做活动。” 温娆没想到突然就这么白白得到一个半人高的毛绒玩偶,她懒得细想那么多,诚心诚意对他说了声“谢谢!” “抱着个这么大的毛绒玩偶,看来得打车回去了。”她在心里想道。 于是,她站在街边等的士,而小丑则继续站回了他的岗位,当她坐上的士时,她通过后视镜看见小丑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关上车门,心里想:他怎么看人总喜欢盯着看很久呢? 12月5号那天清晨下了点小雪,温娆一起床就给曾轻轻打了个电话,没打通,于是她编辑了一段很长的信息,编辑完以后,她重新浏览了一遍以后,斟酌再三,还是把内容全删了,想了很久,只简单地写了一句——“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和我一起过生日好不好?” 温娆走到医院以后,收好伞,搓了搓冰凉的双手,有些后悔自己没带手套,边往楼上走的时候,一边又忍不住想,曾轻轻这个人,怕冷吗?他冬天是穿得少还是多呢?可是转念想到那天晚上,她发现她手里的钥匙和锁孔根本对不上时心里那种感觉…… 她真想给自己一棍,他都不想见自己了,她还发什么短信啊!估计他看着嫌烦呢!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被人玩弄了,想当初他那么认真地说什么他离不开她,他不能没有她之类的话,她还真信了,结果现在他自己离开得那么干脆。 一大早的心情就郁闷,搞得她整个上午都抑郁寡欢的,一边工作一边数着时间过,只希望快点下班,快点下班,天气好冷她很想回家窝进温暖的被窝里。 “医生~我来拿我的检验单。”有人敲了敲玻璃,问道。 温娆离窗口最近,于是她也没看那人,一边做着手头上的事一边回应:“你做的什么检查?” “阴道五连检。” “阴道五连检的十点一批,十一点一批,现在没到时间,之前是跟你说的几……”说着说着,她突然停了下来,等等,阴道五连检?听这人的声音是少年的声音啊,男的做什么阴道五连检?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声音好像…… 她的心脏擂鼓一般突突突地加速跳动起来,她屏住呼吸望向窗口,只见那个黑发上还残留着未融雪粒的少年把脸上的口罩扯了下来,他半眯起圆溜溜的大眼睛,冲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续(28)·小丑二 明明内心是汹涌澎湃的,可是嘴一张开语气却是冷冷淡淡的,“是你啊。” 见她口气冷淡,曾轻轻的笑容也一瞬间淡了下去,他小声地“嗯”了一声。 温娆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我去注射室门口那里坐着等你。” “不用,你先回去吧。”温娆说道。 “不要,”曾轻轻坚持说,“我等你下班。” 温娆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应他。曾轻轻见她不再和她说话,又重复一遍:“我到注射室门口那里坐着等你,等你下班。” 温娆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曾轻轻这才离开。 下班以后,温娆脱下白大褂,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思索着,究竟要不要问他为什么不接自己电话,为什么要换门锁呢? 注射室门口的人特别多,温娆却一眼就看到了曾轻轻,他穿着看起来并不厚实的棒球服,头上戴着顶棒球帽,口罩拉到下颔,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手,一会儿又看看周围正在挂水的人。 温娆走到他面前,说:“走吧。” 曾轻轻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就抬头看她,然后“哦”了一声立马站起来跟在她后面。 还没走出门诊部大门,就感受到一阵寒气逼人的冷风,温娆瑟缩了一下肩膀,把手攥成拳头塞进口袋里,心里一边反复提醒自己:下午一定要带手套!一定要! 曾轻轻也把手-插-进口袋里,低头和她并肩走着。 俩人谁也没说话,直到快走到温娆家,温娆冷不丁开口问他:“要不要到我家吃午饭?” 曾轻轻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别开目光,说了句“好。” 又安静地走了一段距离,温娆突然对他说:“我爸妈回去了……上星期……回去的,现在就我一个人住。”说完,她不由自主地在口袋里攥紧了拳头,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他之前总是盼望着她爸妈能快点回去,因为这样她就能和他住在一块儿了……现在他期盼的事情实现了,他会提出和她住一起的请求吗? 可是,曾轻轻看也没看她,仍旧低着头,短促地“哦”了一声。 虽然她也猜到了他会这么回答,但是真的听到他这样冷淡的一声“哦”……还是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家后,曾轻轻协助她与她一同做好午饭,落座吃饭的时候,以前每次都要黏着温娆死缠着要和她并肩坐的他这次很干脆地直接坐到了她对面。 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了。 温娆当时正在往自己的碗里盛汤,在曾轻轻落座的那一刻她差点把碗里的汤给撒出来。 她正了正脸色,盛好汤,坐下,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骗人!温娆在心里回驳道。她继续问:“怎么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这样我可以去提前去机场接你啊。” “我回来的时间你在上班。”他飞快地解释。 借口!温娆心中喊道。以前他不管她是不是上班还是休息,只要他想她了,就一定要“烦”着她的!怎么现在就这么懂事了?! “那为什么打你电话你不接啊?” 这下,闷头吃饭的曾轻轻终于肯抬头看她了,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你打我电话了?” “对啊。”温娆点头。 “哦……”他又垂下脑袋,“没看见有未接来电,可能是我的手机有问题了,明天我就去换手机。” 温娆觉得他在说谎,这句话的可信度太低了,而且曾轻轻是很少对她撒谎的,如果看到她露出怀疑的表情就一定要解释几遍,生怕她不相信他。而他现在看都不怎么看她,回答她时又一副不走心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在说谎。 那么……接下来,关于他把他家大门的锁给换掉的事……她该怎么问呢?斟酌了半天她觉得还是不要问好了,他今天来见她,几乎没说一句实话,她问了也没什么意思。她忍不住自嘲地想:说不定明天他就对她提出分手了呢,她有什么必要纠结他为什么要换锁防她呢。 吃完饭,曾轻轻抢着要帮她洗碗,又不让她帮忙,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做,于是温娆只好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等他。 就两个人的餐具,曾轻轻一个人在厨房洗了半天才出来,一出来他就拿起他的棒球帽戴上,撂下一句“我回去了。”就换鞋子。温娆没想到他这么急着要走,愣了十几秒才回神,然后急急忙忙叫住他,“等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她起身跑进房间,翻出他离开前给她的那串钥匙。看到钥匙时,她眼睛一酸,差点掉泪。她记得太清楚了,一个月前他去美国的前一天晚上,他在她家门口和她腻歪,然后把这串钥匙交到她手里,说:“这是我家的钥匙,你可以当做你自己的家住进去。”结果呢?这串钥匙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她心寒。 温娆收拾好情绪,走出房间,把那串钥匙拎到他面前,努力用风轻云淡的口气说:“既然你回来了,这串钥匙我也不需要了吧,而且这钥匙我也没用过,还给你。” 曾轻轻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她手上拎着的钥匙。 温娆的内心此时又滋生了卑微的渴望,渴望他能够解释一下,告诉她这串钥匙没用了,是因为他家的门锁坏了所以他换了新锁…… “哦。”他冷冰冰地应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钥匙就直接下楼了,连“再见”也没说。 哦!又是“哦”!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字听着就让人难受,听着就让人讨厌,让人听着牙齿痒痒的。 然后曾轻轻就没再联系她,也不来找她,本来今年的生日温娆是非常想和曾轻轻一起过的,发生这么一遭,她觉得和他一起过是不可能的了。本来一个人平平淡淡地像平常一样过完这天也没什么,但是这种类似“失恋”的感觉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晚上一个人闷在家她觉得是件很难受的事,她想在生日这天过得热闹一点,让她心里好受一点。于是她叫上了几个好朋友,在下班后聚在一起吃了顿晚饭,然后又去酒吧开了个包厢。 几个人嗨到晚上十一点,温娆的几个朋友有想回家的意思了,但是温娆死活拖着她们不让走,其中一个朋友忍不住劝道:“这么晚了,回去吧?要不你叫陆扬来接你?” 温娆窝在沙发里,蜷起身体,说:“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啊?”在场的几个女人都惊讶地低呼了一声。 突然,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起来,温娆听出了是谁的手机在响,因为这个人和她是同事,她的铃声温娆都听习惯了,她提醒道:“徐婧!你手机响了!” 徐婧连忙拿出手机,走到包厢外去接电话了。 很快的,她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就接完电话回来了。一进来她就直直地盯着温娆,问:“你是不是新交了一个男朋友啊?” “怎么了?这么问?” “刚刚有人打电话给我,直接就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块儿,你在哪儿,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你男朋友。他的声音听着好嫩好年轻,一点也不像陆扬。” 温娆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别理他。来来来,把瓶酒喝了,我们出去吃夜宵!” 当大家一人一瓶酒下肚以后,准备离开时,刚一开门,就有一个穿得五颜六色的人从门外迅速挤了进来。 温娆惊讶地看着闯进来的小丑,感觉很像那家玩具店门口的那个小丑。 不待任何人开口,小丑死死盯着温娆,说:“我在玩具店门口等到十一点都没看见你。” 他驴头不对马嘴的话把温娆吓了一跳,“你等我干什么啊……” 小丑看着她,动了动嘴唇,柔声叫了句“娆娆……” 温娆瞪大眼睛看着他,盯了半天终于认出来,她半捂着嘴,“你……”了半天却没说下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急忙对站在门边看呆了的几个朋友喊道:“走!我们走!” 朋友们赶紧开门,相继往外走,温娆走在最后面,当温娆差点就要踏出包厢时,曾轻轻直接一把她往后拽,然后迅速关上门,反锁。 温娆警觉地后退一步,“你干嘛啊你!” 曾轻轻走近她,脸上画的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可是眼神却是凉凉的。 “生日快乐。” 温娆听到这句话,先是觉得震惊,因为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出现在她面前,这一瞬间,她忽然就懂了:他这样的怪脾气,哪里是真的要和她冷战?估计又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本能地表现出让人讨厌的那一面。 曾轻轻咬了咬嘴唇,小声说:“我是来送你生日礼物的……”他一边说一边从裤子旁边的大口袋里掏出一顶王冠,温娆认出来,那是上次他给她戴过的那顶。他低垂着眼眸,弱弱地说:“这不是玩具……这上面的钻石都是真的……我看到这顶王冠觉得好漂亮,好想买给你当生日礼物。我用我十八岁那一整年赚来的钱买的……那天晚上实在忍不住想提前送给你,可是你转手就送给别人了……” 说着说着,他就开始低头抹眼泪,此时他脸上画的那个笑弧大得能挨到耳根的嘴唇看起来滑稽极了。 他垂手拿着王冠,低着头抽噎着继续说:“今天晚上……我……我一直站在玩具店门口等你,没想到……没想到你没回家直接来这里和别人过生日了……还有昨天……昨天我来找你……你对我好冷淡……其实昨天中午和你一块儿回家,我看你很冷的样子,很想把我的外套脱给你的……但是你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我以为……我以为……”说到这里,他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抽噎声,于是他抬起手臂挡住脸,闷声呜咽道:“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 续(29)·和好 “我……”温娆有些震惊,就在刚刚,她大约也猜到他是这么理解的,心里觉得心疼,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对他怎么解释。忽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个气氛下,她的铃声听起来有些突兀。她慌忙去拿手机,接电话前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她朋友打来的。 “你怎么样了?你在里面没事吧?” “没事!”温娆回答道,“他是我男朋友,你们别担心我,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真没事,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 “那就好……那我们先走了?” “嗯。”温娆小声应完以后挂掉电话,目光投向正杵在那儿擦眼泪的曾轻轻,迟疑了半秒,她站起身走过去,用力搂住了他。 他顺势靠在她肩窝,小声地啜泣着,肩膀还在微微地发抖。 被他的情绪带动,温娆也情不自禁红了眼眶,她紧紧地搂住他,哽咽着说:“我以为你厌烦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经常给你打电话发短信,可是你电话又不接,短信又不回。” 曾轻轻停止抽泣,可是肩膀还在微微地发抖,他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 “当然是想问候问候你啊!顺便看看你是不是很介意那天晚上的事……” 听了这个回答,曾轻轻如释重负般地长吐一口气,低声说:“我以为你是要继续骂我的……” 温娆吸了吸鼻子,惊讶地板正他的脸,看着他,说:“你是认为我还要骂你所以才不肯接我电话?”可是不接电话,短信总能看到啊。 曾轻轻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倚靠在她肩上,弱弱地说:“那天你对我说那些话,我觉得很讨厌,也很害怕,我还怕你会觉得我太不懂事就不喜欢我了,怕你发要求分手的短信过来,所以我那天晚上就把那个手机调静音,然后换手机用了……” 温娆懵了一会儿,然后哭笑不得地说:“你……你想得太极端了,其实第二天我也有反省我自己,是不是应该换种方式和你传达我的意思。” 曾轻轻委屈地说:“反正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样想,总感觉一开手机就会看见你发短信过来,说受不了我了,不想和我继续在一起了……所以我回来了也不敢联系你……” 温娆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抚他,然后温柔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没想到你居然认真地给我准备了那么贵重的生日礼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明白了就好。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认真地给我准备了那么贵重的生日礼物,真的很谢谢你,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曾轻轻软软地应了一声,半是抱怨地说“你害得我难过死了……” “对了!”温娆突然想到什么,“你是把你家的门锁换了还是给错钥匙了啊?前几天我想去你家帮你打扫一下,但是你给我的钥匙根本就对不上你家大门的锁孔啊。” “嗯,我是换了锁。”因为方才哭过,所以他说话有重重的鼻音,“我怕你联系不到我,就跑到我家来留字条说要和我绝交,所以我一回来就立马换锁了,让你没有办法把这样的字条送进我家。” 温娆觉得他简直就是神逻辑!就因为他这神逻辑,搞得她又心神不宁胡思乱想!她在他脑袋上戳了一下,嗔道:“你怎么不想想别人好好的发现你换锁了会怎么想,发现你换锁防我的时候我特么的都哭了!” 听了这话,曾轻轻反倒乐了起来,他捧起她的脸,左右端详她,忽然破涕为笑,笑嘻嘻地说:“当时你哭啦?” “你还敢笑?” “因为我高兴啊,”曾轻轻理所应当地说,“你都不知道,昨天你把钥匙还给我的时候,表情冷冰冰的,还说你没用过以后也不需要了,听到你这样说,我的心都凉了,气得我转身就走。” 温娆无奈得要死,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端起他送的王冠,说:“很漂亮,谢谢。” 他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认真地问:“你喜欢吗?” “喜欢啊!很喜欢!” 得到回答的曾轻轻并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而是垂着眼睑,失落地说:“可是第一次送给你,你转手就送给别人了。” 温娆飞快地在他耳垂周围啄吻了一下,柔声说:“那不一样,那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你呢,不是你送的我当然不要啊!” 这话大大地取悦了他,他的眼眸顿时就亮了许多。他抬眼看她,雀跃地说:“原来是这样啊!”他猛地搂紧她,小声呢喃:“好高兴……”随即,他扶着她的肩膀,与她对视说:“娆娆,生日快乐!” 与他对视着,温娆突然眼睛一酸,顿时就红了眼眶。她紧紧地抱着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呜咽起来,“有时候你确实显得很不懂事,但我居然以为你幼稚到因为我批评你就和我冷战,是我错怪你了……我对你的了解和信任还是不够……” 曾轻轻立刻闷声笑着打断她,他把脸埋在她柔软的颈窝里,一边笑一边说:“我宁愿被你打被你骂,这样比不理我不在乎我要好多啦。” 这话让温娆听着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她破涕为笑,小声说:“你这家伙……”说着她就偏过脑袋想要吻他的嘴唇,却被他迅速躲开了。 “我脸上涂得乱七八糟的,嘴上也是,脏死了。”他解释道。 “只要是曾轻轻,我就不嫌弃。”温娆不管他的说辞,说完就压低他的脑袋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上去。 两个人唇瓣一相贴,彼此的呼吸都乱了,辗转厮磨了许久都分不开,直到曾轻轻控制不住自己,闭着眼睛一边吻她一边开始不安分地用手揉她的胸时,温娆才恍然清醒似的强行离开了他滚烫的嘴唇,然后把他作乱的双手拿开。 温娆低着头微喘着说:“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曾轻轻情-欲氤氲的双眼看起来有些湿润,他的一双大眼睛本来就漂亮,带着些水光看起来就更勾人了。他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微喘着说:“不要现在回好不好?我们再亲一会儿……” 在他再把嘴唇凑过来时,她连忙用手抵住了他。她还不知道他?每次他们吻久了他就会起反应,然后就会进一步要求她做一些很羞人的事情,她现在可不想和他在这里就地来一场。 “现在回。”温娆强硬地要求。 曾轻轻没办法,只好失望地应了一声,答应她。 走出室外,温娆一接触到冷空气就打了个喷嚏,曾轻轻连忙抓住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说:“我现在穿的衣服不好脱给你,你要是冷的话就握我的手。”说完,他顿了顿,又补了句:“我不怎么怕冷,在冬天我的手很暖。” 温娆笑着反握住他的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当然得时刻握着啊。” 俩人一和好,曾轻轻很快就变回了原来那个他。当他们坐在出租车里,曾轻轻靠在她肩上一刻不停地和她磕唠,一开始先是撒娇似的用那种很软的口气说他从美国回来以后,不敢联系她,但是又特别想她,所以临时学了些魔术来扮小丑接触她。说完这些,他又开始数落这妆和衣服,无比嫌弃地说又脏又丑,可是这样才能不被认出来……讲完这些,他又开始讲他在美国的事情,最后又说想吃烤串了,还说明天要和她去吃烤串,他知道哪家店的烤串既好吃又不辣……事无巨细都要讲给她听。由于他一个人能自言自语似的唠嗑许久,所以温娆基本都懒得插嘴,只默默地听,然后偶尔应几声。 温娆开门的时候忍不住调侃道:“以前刚认识你那会儿,你挺喜欢一个人坐在窗台上,或者说一些难以理解的话,总之就是看着有一点高冷而且脾气也有点不好,好像很不好相处的样子,总之就是感觉你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聊闲天的人,结果没想到和你相处久了,发现……”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住不说,然后先进了家门。 曾轻轻在后面使劲追问:“发现什么啊?你快说,快说!” 温娆回过头,笑着用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你是个小磕唠。” 曾轻轻半眯着眼睛笑起来,从背后环抱住她,说:“因为我忍不住想把什么都分享给你。” 温娆拍拍他的脑袋,赶他去浴室,“你快去洗澡,中午我煲了排骨汤,没喝完,现在我去热一下给你喝。” 曾轻轻不肯,抱着她不肯撒手,“我不要排骨汤,我要你和我一起洗澡。” 温娆无情地驳回,“只有那一个选项!不然今晚我就不和你睡一起了。” 曾轻轻抱怨般地嘟囔了一会儿,然后有些丧气地去了浴室。 进去没多久,温娆才把汤放到灶台上,曾轻轻就在浴室里大声喊她。 “怎么了?”温娆跑过去问。 “为什么有两瓶沐浴露!” 温娆觉得他好无聊啊,这种问题他也问得出口? “想两种换着用。” “那你经常用哪瓶?”他继续问。 温娆知道他肯定是想用她常用的沐浴露,于是随口答:“哪瓶用了多少次我又不会去数,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用哪瓶都行。” “不要!”他在浴室里大声地叫了一声,怕她直接走掉他还特意拍了几下浴室门引起她的注意,“我就要用你常用的!你不告诉我我就直接这样出来了!”说着他还真的在拧门把了。 “别啊!”温娆吓了一跳,连忙抵住门,“大冬天的你这样出来容易感冒!我……我经常用的是绿色瓶子的那个!” 随即,她好像听见他在里面低笑了几声,然后他没回答她,回应她的是他淋浴的声音。 温娆无语地回到厨房,开始加热排骨汤。 热好汤以后,温娆四处找他,发现他已经躺在了她的床上,裸-着窝在她的被窝中,只露出半个面孔。她一进房间,他那双黑亮的眼睛就滴溜溜地看着她。 温娆把热汤端到他床前,陪着他喝完才去洗澡。 洗完澡以后,温娆和他并肩躺着,曾轻轻握住她的手,半闭着眼睛小声说:“在美国,我天天都睡不好觉,今天中午能好好睡一觉了。” 温娆抱着他的脑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颈项,问:“为什么睡不好?是因为时差吗??” “不是,是因为和你在一起以后,不习惯一个人睡了。”他蹭了蹭她的颈窝,继续说:“以前觉得一个人睡好像没什么……不对,其实以前我幻想过你和我睡在一起,想象着你能抱着我,用手抚摸我的身体,然后用嘴亲我……”说着说着,他忽然哀怨地叹口气,“可惜那个时候我怎么想,你也不是我的。” “现在不正是这样吗?”温娆在他的额角吻了一下,犹豫片刻,她叫唤他一声,“轻轻?” 曾轻轻闭着眼,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温娆咬了咬有些干燥的嘴唇,柔声说:“现在不是冬天嘛,我平时是穿那种长衣长裤的、毛茸茸的睡衣。” 曾轻轻继续“嗯”了一声。 温娆接着说:“但是我今天穿的是睡裙……而且……”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她很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脸已经烧起来了! “轻轻……我……没穿内裤。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她闭上眼睛不好意思看他,可是她的话音刚落眼睛也才闭上,她就情不自禁地张嘴“啊……”了一声。 因为曾轻轻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他睁开眼睛,精致得像瓷娃娃一样的漂亮面孔上咧开了一个天使一样的笑容。 “我知道啊,就是在等你亲口告诉我啊。” …… 这次折腾几乎被他要掉半条命,结束以后,曾轻轻气喘吁吁地从她身体上下来,躺到她身边,抱着她啄吻她圆润的肩头。 温娆喘了半天才有力气说话,她伸手来回抚摸他光滑紧实的脊背,柔声说:“以后我们都不要再发生像这次这样的矛盾了好不好?不要再互相误会了。你看,我们这么多天的误会,才一个小时就解了,如果我们早点这样明明白白地说出心里话,就不会这样了,你说是不是?” 终 曾轻轻继续啄吻着她的肩头,然后“嗯”了一声。 温娆感觉他的这声“嗯”有点敷衍,于是在他的脸上拍了几下,不满地说:“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曾轻轻眯着眼睛笑起来,然后翻身趴在她身上,脑袋枕在她柔软的胸前,一边用手玩着她的头发一边懒洋洋地回答:“在听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听……温娆有点无奈,她抱住他,想到他曾说过他非常喜欢在和她做完以后被她亲,于是她用嘴在他的额角和眼角处亲了好几下。曾轻轻则趴在她身上,像慵懒的猫咪一样闭着眼睛舒服得直哼哼。 “我做错了这次……”曾轻轻小声呢喃道,“以后我不这样了,是我太笨了,当初我要是没换手机、敢接你电话就好了。而且……那天在你休息的时候打电话吵醒你……对不起……” “你啊……”温娆用食指在他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低笑着说:“你心理学不是学得很厉害吗?怎么我没看出来啊?” 曾轻轻叹口气,用手抓着她的发尾绕着圈玩,边说:“学到的再多,我一跑到你面前就跟傻逼一样了,笨死了,呆若……嗯是呆若木鸡还是公鸡啊?嗯……就是大智若愚。” 噗……一个没忍住,温娆直接大笑出声,曾轻轻看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觉得奇怪,他想了一下,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我是不是用错成语了?” 温娆一边笑,一边反问他:“哈哈哈……轻轻你……告诉我,你初中的时候语文成绩怎么样?” 被问到这个问题,曾轻轻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他皱起眉头,像是在对自己小声嘟囔似的回答她:“真是的……干嘛问这个啊……”忽然,他提高声音,话锋一转,“你先回答我!你笑什么啊?是不是觉得我说的那个‘呆若木鸡’……还是‘呆若公鸡’很好笑啊?可是我记得大概是这个意思没错啊。” “不止是这个搞笑……”温娆强忍着笑意问他:“你知道‘大智若愚’是什么意思吗?” “不就是指一个人大概的样子特别傻吗?”曾轻轻认真地回答。 “哈哈哈……你……”温娆一边笑一边把他从身上推下去,“你别压着我……我一笑就喘不过气……” “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温娆抿着嘴唇看着他,满眼都是笑意。 此刻,曾轻轻明白自己又犯蠢乱用成语了,而且还是在在她面前……顿时他就难堪起来,捂着她的嘴唇不许她把真正的意思说出来。 “别告诉我!我以后不用大智若愚了!还有……”曾轻轻咬了咬嘴唇,盯着她,目光有些闪烁,“不许告诉别人!你笑笑就算了,我不要被别人笑!” 温娆扒开他的手,“大智若愚不是这么用的,你是不是想形容自己很笨?” 曾轻轻闷闷地“嗯”了一声。 “可是‘大智若愚’是指有些才智出众的人,看来好像很笨的样子,但其实非常聪明有才智啊。” 曾轻轻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里,嘟囔说:“烦死了,以后不说成语了。” 温娆笑了一会儿,忽然问:“对了,你怎么会有我同事的手机号码?” “没有啊,今天晚上我想知道你在哪儿,就打电话问刘主任,她说她也不知道,然后我就向她要了你们科室里所有人的手机号码,然后一个一个打过去问啊。” 温娆怔了一下,随即惊讶地问:“天啊,你真的一个一个打过去问了?” “对啊。” “……” 曾轻轻像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搂住她,小声说:“好困……” “那快睡吧……”她抱紧他,拍了拍他的脑袋,刚打算闭上眼睛,她忽然想起他把今天的衣服换下来了,明天穿什么啊! “等下等下!你得先把你家的钥匙给我,明天中午我下班以后去你家收拾点衣服带回来给你穿,不然你明天穿什么啊?” 曾轻轻是真的困了,他眼皮都睁不开,便闭着眼睛懒懒地说:“在我的裤子口袋里,最长的那把就是大门钥匙。” “好知道了,睡吧。” 温娆早上一醒来就先把他放在她胸上的手拿开,下床穿衣服的时候见他蜷缩着睡觉的样子太可爱了,又忍不住俯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她走进厕所,找到他脱在厕所的裤子开始找口袋,结果她一拿起裤子,装在他口袋里的手机和钥匙“啪嗒”一声滑到了地上。 手机摔在地上时可能是碰到开机键了,所以手机屏幕突然就亮了,屏幕上显示着几条他的未接短信的内容。 温娆拿起他的手机想放到他床头柜去,往房间走的时候看了眼他屏幕上的短信内容。这些短信都是一些无聊的提示信息,有的是中文内容的信息,有的则是英文的。但是温娆注意到有一条中文短信是提醒大后天飞往美国的飞机票订购成功的信息。 他在网上订了飞机票?而且还是后天的……难道他又要去美国了吗?温娆奇怪地想。 她一边想着,一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她看了眼床上正在熟睡的曾轻轻,忍不住想:他会给自己打什么样的备注呢? 这样想着,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曾轻轻,然后轻手轻脚地拿起他的手机,摁亮屏幕。 他的屏保并没有设置密码锁,所以她稍微滑一下就进入了桌面。不知道是因为这是美产的手机还是他特意设置的语言,他的手机里的内容全是英文的,她稍微翻了一下,发现他并没有下载什么软件,桌面上这些软件似乎都是手机自带的。 她没有再多看了,而是直接点进联系人,然后输入自己的手机号开始搜索,但是结果却显示……并没有搜索到联系人。 他压根就没存她的手机号码?!是因为换的新手机的缘故吗?她查看了一下他存的联系人,大概有十几二十个,几乎都没有直接署名,而是按照身份或者性别来打备注,比如“Dr.White”“Mr.Brown”“Mrs.Smith”这样的,剩余的就直接是“friend2”“friend3”这样编号的。 温娆啼笑皆非地看着这些备注,心想:他该不会是连朋友的名字都记不住吧?哪有把朋友这样编号的? 不过想到他连自己的号码都没存,她忍不住有些失落,因为她原以为他会给她取些类似于“甜心”这样的备注的。 温娆回到家的时候,曾轻轻正裸-着窝在被窝里趴着看书。 “小话痨,衣服我给你带来了,你现在穿上吧,别着凉了。” 曾轻轻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不满地说:“小话痨这个外号好难听啊!我只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温娆捏了捏他的脸蛋,弯腰笑着正视他,说:“叫句姐姐来听呗,以前你都会叫我学姐的,现在怎么不叫了?” 曾轻轻埋头扣衣服扣子,说话声音听着别扭极了,“你都是我女朋友了……还叫什么姐姐……我不叫!” “小话痨,你真的不叫?” “好难听……”曾轻轻忽然就红了脸,别扭地用被子挡住脸。 也不知道他是说“小话痨”难听还是说“姐姐”这个叫法难听。 温娆笑了一阵,目光不小心就转到了他的手机上。她迟疑片刻,扯下蒙住他的脸的被子,试探着说:“早上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你的手机,嗯……就是进去看了下你存的联系人,你不生气吧?” 曾轻轻在被窝里穿好裤子,然后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整理已经穿好的衣服,一边回答:“不生气啊,干嘛要生气?” “嗯……”温娆迟疑地问:“你怎么没存我的号码?” 曾轻轻看她一眼,然后坐回床沿,扬起下巴看着她,说:“我玩手机玩得比较少,所以对手机不怎么上心,手机很容易被偷啊或者掉了之类的……光是因为这些原因我就换了好几次手机了,我担心别人拿走了我的手机会去找我手机里经常联系、看起来比较亲密的人勒索骗人什么的,所以就没存我家里人还有你的号码。”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的警惕心还挺强的嘛!”温娆也坐下来,“对了,你是不是又要去美国待一段时间?” 曾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但是目光却从她脸上别开了,“待两三天,很快就回的,我还有东西在那里,我要带回来。” “这样啊……”温娆看他好像并不是很想说太多的样子,就不继续问了。 自从这次误会解开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反而比以前更好了,而且曾轻轻也比从前要更黏她,天天都陪着她上下班,她上班的时候他就坐在医院里等她。吃饭也死活要和她挨着坐,巴不得和她之间连一厘米的距离也不要有。 “……他又剪了两下,小红帽便跳了出来,叫道:真把我吓坏了!狼肚子里黑漆漆的。接着,外婆也活着出来了,只是有点喘不过气来。小红帽赶紧跑去搬来几块大石头,塞进狼的肚子。狼醒来之后想逃走,可是那些石头太重了,它刚站起来就跌到在地,摔死了。”温娆合上书,把书放到床头柜上,一边说:“《小红帽》讲完了,这下你可以乖乖睡觉了吧?”一边躺了下来。 曾轻轻像树袋熊一样抱住她,耍赖说:“不睡!不想睡!” “好啊,随便你,你不睡我睡。”温娆故意翻了个身背对他。 曾轻轻继续凑过来,用力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然后趴在她身上无赖地说:“不许先睡!” 温娆笑着说:“这么无理?你不睡还不准我睡?” 曾轻轻没有回答她,而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忽然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地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吗?” 没想到他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温娆顿时就愣住了。曾轻轻看她愣着不回答,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然起来,他翻了个身,背对她,小声说:“算了吧,现在别回答我。” 温娆回过神以后,知道他肯定是以为她要拒绝他所以才不回答。于是她从背后环抱住他,探头在他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笑着回答:“愿意啊!当然愿意,我刚刚不回答你是因为我太惊讶了。你放心,我愿意。” 曾轻轻如释重负一般地松了口气,脸上顿时就咧开一个笑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小声说:“那就好……” 他往她怀里靠了靠,然后用手开始玩她的长发,说:“明天我去美国以后,记得要天天想我啊。” “嗯。” “天天都要想!” “嗯。” “不能和别的男人出去玩!特别是不允许你和你前男友有联系!” 温娆无奈极了,“不会不会~你放心……真是服了你了。” 曾轻轻哼了一声,张嘴还要说话,温娆立马转移话题,她摸着他的脑袋说:“我感觉你好像长高了一点,你自己觉不觉得?” “是吗?没注意。” 温娆把手覆在他光滑的额头上,喃喃道:“我感觉你这几个月确实长高了一点……别那么挑食了好不好?” 一讲到“挑食”这个话题,曾轻轻就不吭声了。 温娆见他不沉默着不说话,干脆也不说话了,因为她确实有些困了。 静默了许久,曾轻轻突然小声地叫了她一声,说话口气带着些小心翼翼,“这次去美国,我不会再在半夜打电话给你了……但是你有时间还是要接我电话啊……” 说完以后,他静静地等待温娆的回答。 但是温娆并没有回答他,他用身体拱了拱她,“娆娆你听见没……” 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睛就被温娆用手捂住了。 “睡觉吧,别说话,我都困死了,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 12月中旬的时候,医院会在礼堂里开职工晚会,开晚会的前一天中午温娆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曾轻轻,当时刚把电话拨出去她才猛然想起在美国,这个时候应该是凌晨,她这样打电话过去岂不是会吵到他休息吗? 于是她急匆匆地挂掉电话,没过几分钟曾轻轻又打回来了。 温娆一接起电话就抱歉地问:“我……没打扰到你休息把?” “没有。” 那就好……温娆在心里说道。毕竟上次就发生过类似这样的事情,她被吵醒以后直接就对他发脾气了,现在倒置一下,她忽然特别理解曾轻轻的心情了,心里忍不住替那时候的他委屈。 “忘了跟你说了,明天我们医院有晚会,我们都要去看的,你明天什么时候到家啊?如果赶得及的话……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看。” “我知道,早就知道医院会在明天开晚会,但是我赶不到,不过我会在晚会结束的时候去接你。” 咦?原来他早就知道啊?温娆心想。 电话那头继续说:“对了娆娆,你不是有条水蓝色的包臀裙吗?你明天穿那件去看晚会,外面披一件厚外套保暖!” 他的要求让她有些匪夷所思,“怎么突然要我穿那件?” “就是想看你穿那条裙子嘛!不过那条裙子不怎么保暖,所以你一定要在外面穿一件很厚很暖的大衣啊!”他叮嘱道。 “……好吧。”温娆勉强答应。 挂电话前,曾轻轻又不忘叮嘱她一定得穿那件,温娆觉得奇怪,但还是向他保证了她一定会穿那件。 晚会快结束的时候温娆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曾轻轻,但是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不知道他究竟是到还是没到,他既没发消息也没打电话给她,让她有些担心,晚会一结束她就顺着人群边往外走边拨他的电话,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以后终于接通了。 “娆娆,你是在找我吗?”电话那头声音比较噪杂,听起来他像是在人很多的地方。 “对啊,你在哪儿啊?” “我在礼堂门口,你是不是还没出礼堂?” “嗯。” “那好,我在礼堂门口等你。”他说完就挂电话了。 温娆顺着人流走出去,因为门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找人有点困难,她一边在心里想“他怎么不说一下他具体在哪个地方就挂电话了啊”一边掏出手机给曾轻轻打电话。 她认真地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响了一会儿以后,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 她侧头看过去,原来是曾轻轻,但是今天他打扮得……特别正式,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的还是白色的礼服,脸庞看起来比平时要英气许多。 她刚想笑着问他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可是她来不及张口,曾轻轻就突然双手握住她的手“扑通”一下半跪在她面前。 温娆没料到这一出,吓了一跳,她惊讶地看着他,低呼:“你干嘛啊你!快起来!” 怕她甩开自己的手,曾轻轻死命攥着她的手不肯松手。他抬起脸诚恳地对她说:“我今天是来向你求婚的。” 曾轻轻的举动使得周围的人都停下脚步看起了热闹。 温娆看到这么多人在看他们,而且其中不少人是熟人……这让她窘迫死了。她着急地想把曾轻轻拽起来,可是曾轻轻死活不肯起来,他亮晶晶的眼睛还在望着她。 温娆以退为进,说:“有什么话站起来说好不好?你看这里这么多人……” 曾轻轻似乎是妥协了,“那好,你别跑啊,我起来拿一下东西。” 温娆不想他在众人面前冲她跪着,他肯站起来她自然是什么都答应,“不跑不跑,你都在这儿我干嘛要跑啊!你快起来!” 曾轻轻捧着她的的手在她手背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说道:“等我一下下!”说完他就往旁边的人群中跑,不出一分钟他就拉了一个中年女人过来,温娆定睛一看,这不是她们科室的刘主任吗?此时,她正抱着一沓白色的礼盒,与她目光相接时,平时都不苟言笑的刘主任冲她微笑了一下。 刘主任和曾轻轻一起把礼盒放在温娆脚边,温娆不自然地退了几步。而曾轻轻则在不停地对刘主任说“谢谢”。说完谢谢以后,他走近温娆,解释说:“我请刘主任帮忙了,请她在你出来的时候帮我守着这些东西。”说完,他伸过手来,把温娆的外套脱下来挂在自己臂弯中,温娆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所以并没有乱叫,而是抱着手臂红着脸沉默着。曾轻轻看她仅穿着一条单薄的包臀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赶紧蹲下-身抽出最大的那个礼盒,手忙脚乱地打开,然后拿起装在里面的白色婚纱,捋好之后从温娆的头上套了下去。 曾轻轻走到她背后给她系婚纱的背带,温娆红着脸不敢说话,也不敢抬脸看人群,心里想:“原来他要自己穿这条裙子是为了更好穿这条婚纱。” 曾轻轻快速地系好背带以后,又拿出头纱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她的头上。 在开地三个礼盒的时候,温娆看出来曾轻轻很明显在紧张,因为他的额头在不停冒汗,开礼盒的手也不停地在哆嗦,这副模样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人哄笑起来。曾轻轻开礼盒开了半天,打开以后,里面是一双珍珠白的高跟鞋。他半跪着捧起她的脚要给她脱鞋子,温娆憋红了脸,捂着半边脸小声说:“我……我自己来就好……” “不要!”曾轻轻很干脆地拒绝,执意要自己来。在他给她穿鞋子的时候,他紧张得手都在发抖,给她换好鞋以后,他捧着她的右脚迟迟不肯放下,而且脸低下去有想要吻她的脚背的趋势,吓得温娆立即把脚缩了回去。 曾轻轻也没有不依不挠,则是很干脆地从最后一个礼盒里拿出那顶在她生日时送给她的王冠,细心地把两端插-入她的发间,抓着她的手,半跪在她面前,抬起精致的脸庞认真地看着她,说:“本来生日那天就想向你求婚的,但是我以为你不想理我,所以就没敢向你求婚,只带了王冠回来……娆娆……今天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你知道啊,我还没……还没到中国的法定结婚年龄,我怕你过几年到我22岁的时候就反悔不要我了……” 他紧张地攥紧她的双手,手心里尽是冷汗,望着她的那对大眼睛水晶葡萄似的,亮晶晶,湿漉漉。 “答应我……到时候我年龄到了一定要嫁给我,不能变心啊……”说这句话时,他的声线都因紧张而颤抖起来。 此时,围观的人们也开始起哄,都喊着要她答应。 温娆从他手中抽出一只手,捂着嘴,忽然就感动地哭了起来。 曾轻轻见她不给回复,急了,连忙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取出戒指不由分说直接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今天这些都只是拿来求你答应嫁给我的,到时候真正求婚我会认真准备更好的……那个……那个……”说到这里,他忽然红了脸,语无伦次起来,“是不是担心我一边不允许你变心一边对你不好啊……我……我不会的……我会对你特别特别好的……因为要让你觉得……嗯……觉得只有我才能对你那么好啊要让你觉得你和我分手了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样对你的男人了啊……所……所以……嗯……你要放心……” 这番话让温娆感动得一塌糊涂,她一边狼狈地抹眼泪一边呜咽道:“我答应啊,你不这样求婚我也会答应的啊……你快起来……” 曾轻轻高兴地大叫起来,“娆娆!你看!这么多人都看见你答应了!到时候你不能随便反悔啊!我会拉证人的!” 一时间,温娆想哭又想笑,她拽着他的手想把他拉起来,“别跪了,我心疼。” 曾轻轻站起来抱住她,高兴地大喊:“绝对不能甩掉我也不能随便反悔!”他高兴地笑了一会儿以后,喜极而泣,把脸埋进她的肩窝中,哭着说:“我爱死你了……” 温娆回抱住他,破涕为笑,柔声说:“我也很爱你。” —————————————————————————— 正文到此结束,后续番外之后会贴上来。 番外·22岁的他 深秋的晚风冷不丁从车窗缝中窜进来,让江舒雅的脖子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连忙关上车窗,把凉风隔绝在车外,车窗关闭的瞬间,凉风喧嚣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司机的手机导航声在车内显得格外清晰:“沿红绿灯继续前行,距离目的地还有1.3公里。”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讲:“看这风,要下大雨喽~” 话音刚落,淅沥雨声顿起,大大小小的水珠子像玻璃弹珠似的砸在车窗上,司机立即开启了雨刷,刮去落在挡风玻璃上的水珠。 江舒雅听着雨刷器和水珠交错的声音,身体放松地靠在后座上,心里庆幸自己马上就到酒店了。 1.3公里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眼看她今晚入住的酒店就在眼前,忽然一辆出租车抢道强行插在了她这辆车前面,司机一个急刹车后生气地骂骂咧咧。 “师傅,雨好大,我在这里下车不好过去,等前面这辆车走掉,把我送到那个正门口吧。”江舒雅小声提醒了声,阻止了司机的抱怨声。 前面那辆出租车也是把乘客搭到这个酒店的,会抢道估计也是因为乘客比较急,因为那辆车停到酒店门口,后座车门一开,窜出个个子很高、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他一下车就奔进了酒店大堂,门口接待的服务生想递伞帮他挡挡雨,虽然车是停在门口,但下车多少会淋湿一些。 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回避了服务生递来的伞,直接往大堂走。 等前面的这辆出租车开走之后,江舒雅这辆车终于到了正门口,她打开车门,捡起被遗落地上的身份证,出于好心,她还是从包里拿出纸巾,稍微把证件上的污水擦了一下。 这个身份证是那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遗落的,她亲眼看见它从他的口袋里滑出来的。 她快步走进大堂,果然看见那个年轻人在翻自己口袋,可能是因为没搜到,他烦躁地摘下鸭舌帽,掸了几下帽子上的水珠。 江舒雅赶紧把身份证递给他,“曾紫一是吗?你下车的时候……”说到这里她突然语噎,是因为这个叫他听到她的声音,他黑漆漆的目光忽然就向她压了过来。 他看人的目光容易让人不自在,而且他的个子很高,站在他面前自然而然就有一种压迫感,就……让人不想和他对视,那感觉好像莫名其妙得罪他一样,虽然他长得特别精致以及……漂亮。 他漆黑的目光转移到她手中的证件上,花了两秒的时间确认是自己的东西,便立马从她指尖抽取出来冷淡地说了声“谢谢”。 拿到证件以后,他重新戴上鸭舌帽,在前台继续办理开房手续。 前台值班的工作人员只有一位,她只能等他办完。 “是一个人入住吗?” “不是,我和我妻子。” “那需要两位的证件。” “她还没到,等她来了我让她来登记。” “好的,您需要单间是吗?” “对,但是必须是面对江景的房间,我来之前对你们酒店有进行了解,我觉得面对江景的那几间还行,所以我不想要其他的房间。” “好的,已经为您定好房间,这是房卡,往右走直接坐电梯上去。” 他拿完房卡直接就走了,江舒雅瞄了眼他的背影,惊讶地想:长得这么年轻,看起来就是个大学生啊,就结婚了? 温娆正在吹头发的时候接到了曾轻轻的电话,准确来说是他的通知电话。 “我到你住的酒店了,1106,你快来,我好想见你。” 温娆哭笑不得地挂掉电话,对和她一起住标间的同事说:“今晚你得一个人睡,曾轻轻来找我了。” 那同事啧啧两声,无语地说:“你们俩真黏乎。”当年曾轻轻那场求婚是全院茶余饭后的话题,之后两人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基本是成双入对地出现,两个人虽然还没真的结婚,但过的和结婚的小两口没什么区别,只是没领证而已,因为曾轻轻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他性格是这样,难改。” 温娆敲响1106的房间门,门一打开就看见全身带着雨渍的曾轻轻。 “你刚好是在下暴雨那会儿到的?”温娆摸了摸他湿漉漉的鬓角,曾轻轻侧了侧脸,顺势将整个左脸都贴在她手心里蹭。 “嗯。” “别趁机撒娇,先去洗个热水澡,你的衣服上都是一层水,你要是生病了我就赶你回去。”她想捏捏他的脸,结果他直接一把抱住她,害她只能踮些脚尖窝他怀里。 温娆看了眼自己踮着的脚尖,忍不住感慨,在不知不觉中,他的个头真的窜高很多。她从没想过他还能再长高,直到第二年某一天,她发现他的裤子穿着有一点点吊脚腕,如果只是一条裤子这样,那还可能是缩水,所有裤子都短了那肯定就是人的问题了!她留意了一段时间,然后通过种种迹象确定:他居然还在长个儿?!这家伙不仅心理成熟晚,生理上也是比同龄人晚了特别多。所以这几年她特别注意他的饮食和作息,把曾轻轻不仅养高了个头,气色也比以前好太多,以前他就是一张脸苍白苍白的,脸颊也瘦瘦的,现在脸颊饱满了一些,脸也有血色了,整个人就没一点儿之前那种病弱的感觉。 她哄了他好一会儿,他才肯进浴室洗澡。温娆走到落地窗前,一边俯瞰着万家灯火,一边等他。两人共处一室,却没有曾轻轻的喋喋不休和耍赖,温娆一时间忽然觉得无聊,平时两个人待在一个空间里,曾轻轻是一定黏着她的,他对她总是有着特别强的倾诉欲,能和她说很多很多事情,事无巨细,温娆自己也想到她从来不会烦,反而越来越能明白为什么他有这样让人难以理解的性格,因为通过他陈述各种的芝麻烂事,能够发现曾轻轻是一个情绪特别敏感的人,他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和别人很不一样,所以他的很多言行就显得他“很奇怪”。 曾轻轻很快就洗完出来了,温娆通过玻璃窗的倒影看见他半裸着上身向她的背后走来。没走几步,她立马就被他环在了湿热的怀里。 “我特意选的房间,景色是不是特好看?”曾轻轻得意洋洋地说道,温娆赶紧点头夸他:“嗯!你选的真是太好了。” 她还不知道他嘛,每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就是求表扬了。 曾轻轻闷声笑了一下,低下头开心地在她脸颊上用力印了一个吻。 已经来到这个城市出差5天了,相当于他们已经有整整五天没有进行过肢体接触,曾轻轻这个没有带一点情欲味道的吻却让温娆的身体燥热起来。 温娆盯着玻璃窗上两人重叠的倒影,低声说:“轻轻……这五天……我也想你……”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有湿热的呼吸凑到了她的耳边,撩得她耳朵酥酥麻麻的,心尖儿也莫名痒起来。 “怎么想?是这么想吗?”曾轻轻似问非问,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耳垂就已经被他的舌尖卷进湿热的嘴唇中,温娆仿佛触电一般打了个抖,她动了动身体,却被他紧紧箍着不让动弹。 和刚刚那个奖励似的吻完全不一样,这次仿佛带着火,她的耳朵最先被这股火攻下,然后烧向了柔软的颈部,温娆酥麻得无法忍受,又挣不出手来推开他,只能低声祈求他:“好痒……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受不了了……” “就不放。” 请求被驳回,温娆很快就站不住脚,全身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曾轻轻却在这时候放松对她的束缚,在她颈间蹭了蹭,撒娇似的说。“娆娆,你去把窗帘拉起来好不好?” 温娆低声应了一句,曾轻轻立马高兴的在她额头上奖励一个吻,“快去吧。”说完就立刻放开她,让她自己走过去。 他突然的放手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摔跤,她稳了稳脚跟,往前屈身,努力用手去够窗帘,双手拉住窗帘,往中间收拢,同时,曾轻轻飞快地扯下了她的裤子,她感觉屁股一凉,然后曾轻轻就跪在了她的腿间,捧着她的屁股将她那处隐秘之地包覆在嘴中。 温娆手中的窗帘布被越攥越紧,直到揪成一团。她咬紧后牙槽,忍不住连名带姓警告他:“曾轻轻!你别总给我耍这种花招捉弄我!” 曾轻轻停下来,从他两腿之间抬起脸仰视她,一对黑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不高兴,“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 接下来,温娆被他用嘴狠狠惩罚了一番。她被他举起一条腿,阴户大张,两腿间柔嫩的沟沟缝缝都被他的舌头肆意凌辱,温娆最害怕的就是被他用嘴含着整个花穴,因为他总要含着吮,然后舌头主攻那个泄尿的地方。 “轻轻!可以了!可以了……我求你放过我,我站不住了……你别总舔那里……好不好?我好怕我会忍不住尿出来……求求你……” “好吧,你一条腿站着肯定也很累。”曾轻轻大发慈悲地放下她的腿,然后自己躺了下去,黑亮的眼睛闪烁着天真无邪的光芒,可是嘴里却在说着淫荡的要求:“蹲下来,像尿尿一样,蹲下来。” 温娆是不可能不满足他的,她以退为进,“如果我真的想尿了,你要放开我。” “嗯!”曾轻轻眨巴了几下眼睛,冲她笑了一下,“我答应你!真的!” 温娆缓缓蹲下来,维持着尿尿的姿势被他再一次用唇舌凌辱这个女性最秘密的地方。 这种羞耻的快感让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什么时候由蹲变成了跪坐,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在一番唇舌得凌辱下,腿心一阵痉挛——她在他的唇舌间高潮了。 曾轻轻最后温柔地舔舐了几下还在颤抖的花瓣,仿佛是在安慰它们一样,等感觉到她的腿心不再颤栗了,就直接把软若无骨的温娆抱上了床。 温娆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脑袋混混沌沌的,只觉得身体趴在床上一下子就舒服了很多,可是也才舒服没多久,她的双腿被分开,泥泞不堪的腿心被另一种方式再次侵犯。 曾轻轻趴在她身上,双手按着她的手,不停挺胯进出,一边还要对她倾诉衷肠:“娆娆……我好想你啊……” 温娆被操得晕头转向,哪里有心思和他聊这些,就很敷衍的“嗯”了一声。 曾轻轻很不满意地用力顶了几下,顶得她娇哼了几声才罢休,“你出差这么多天,你就不想我吗?” “想……当然想……” 这回答让曾轻轻勉强觉得满意,他专心攻略着身下,可是当他的眼睛瞟到她那因为趴着而挤压得往外晕的乳房时,温娆又被换了一种方式折腾。 曾轻轻让她立起上半身,半跪着承受他的操弄,他的双手环抱在她胸前,捧着那对嫩豆腐似的乳房,任凭着它们在掌心中颤动,可是怎么颤动也逃不出这双手。 “轻轻……”温娆的声线忽然颤抖起来,曾轻轻连忙问她怎么了,可是身下却没停,温娆颤声说:“快停下……你让我去上个厕所,我是真的想尿了……” “你说什么?” “你……你别老往那儿顶,顶的我肚子好酸,好想尿,真的……” 温娆没有看见曾轻轻狡黠的坏笑,她只听见他说:“那你尿吧,就在这里尿。” “不行!”温娆着急地反驳,“你答应了……” “才没有答应你,我只在给你口的时候答应了你,这是两码事。” “你……” 接下来,她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曾轻轻没有给她机会。他扶着她的腰,硬挺的男性象征在她娇嫩的腿心不断抽干,他紧实的小腹每一下都重重打在她的屁股上,温娆觉得自己真的受不了了,她呢喃着他的全名,乞求他快点停下,为她留一点可怜的尊严。 曾轻轻此时已经兴奋得红了眼,挺进的动作越发凶狠,连嗓音都不自觉阴狠起来,“我最喜欢你现在这样,因为你总是在这个时候最乖最听话,你再想逃,也逃不开我。” 说完,他飞快地进出了十来下,温娆垂着脸失声哭了起来。 因为在他刻意的针对性进攻下,她真的失禁了。 曾轻轻退出她的身体饶有兴味地低下身去打量,果然看见她的阴户正淅淅沥沥地淌着尿。 他捂着嘴巴笑了几声,把她抱在怀里,还夸她:“你好厉害呀。” 温娆不想理他,也不想看他,自顾自地低着脸小声啜泣。 曾轻轻捧着她的脸亲了她好几下,笑嘻嘻地说:“我好喜欢你这样。”说完,也不管她会不会回应他,低垂着眼眸假装难过,“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下次把你玩舒服一点好吗?你别不理我。” 温娆抹掉眼泪,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他。 曾轻轻立马高兴地咬着她的耳朵说:“我下面还好硬,待会儿玩点更舒服的。” 他让温娆仰面躺好,并把她的双腿折叠在胸前,他低头看了眼她的腿心,两腿之间全部是湿哒哒的淫液,股缝里也全是,仿佛她下面只要是有缝的地方就会冒泉水一样。 他抓着她的小腿,像骑马儿一样骑在她湿漉漉的腿心,那硬如铁棍似的茎身一滑到底,曾轻轻嘴上承诺要和她玩点更舒服的,其实压根就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一骑上去就耸动着胯部不停地进出,把温娆操得忍不住低低地浪叫。 温娆也是对他没办法,在做爱方面,他从来都是这样,表面上会装模作样的道歉,但他不会真的放过她,他总是在这个时候就会毫无保留地暴露出他骨子里的那种阴狠劲。 仿佛还不够过瘾,曾轻轻不满足于只是骑在她身上操她,他把她的双腿紧紧贴在她胸前,然后直接骑坐上去,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腿心上,然后对准最柔软的那处疯狂地操弄,仿佛要把鼓鼓囊囊的囊袋也给塞进去一样。 “曾轻轻!”温娆哭着控诉,“你太过分了,你放过我……放过我……我真的要不行了……” 曾轻轻盯着她,沉声说了句意有所指的话。 “怎么可能放过你。” 温娆已经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头顶的灯光几乎已经晃成重影,她只听清最后曾轻轻的声线也在颤抖。 最后的时候他感觉到他的臀部忽然收紧,并且保持着这个状态还在压着她疯狂挺动。她听见他颤抖着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和动作一起停下。 他骑坐在她大开的股间,低着脑袋、咬着嘴唇不讲话,那双握着她小腿还在不停发抖的双手暴露了他这次高潮爽到了极限。 床上终于安静了,两个人静静地喘息着,享受这极致性爱的余韵。 曾轻轻从她的身体退出来,温娆看见他硬挺的茎身上还挂着一缕一缕的白色精水。 这副样子看的温娆忽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曾轻轻一副累极的样子,躺在她身边,脸上又是一副乖巧样,还不停往她怀里钻。 温娆知道,他这是要她哄了。她哭笑不得地把他搂进怀里,整理了一下他汗津津的头发,一边爱抚他的身体一边亲吻他。他闭着眼睛,舒服得喟叹了一声。 温娆觉得口渴,想起来倒杯水喝,可是曾轻轻抓着她不放,不让她起。 “你不要走……” “我没有要走呀?” “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许起来!”曾轻轻不满意地撅了一下嘴巴,“陪陪我。” “行吧,先陪你。” 曾轻轻满意了,这才安分不闹腾了。他伸手搂住她的乳房,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嘟囔:“你不在我身边,我好想你。” “我也是呀。”温娆摸了摸他的发顶,吻了他一下。 “我今天终于有休息时间了,立马就定车票来找你了……” 温娆又无奈又好笑,其实她出差就7天而已,只是他太着急了。 曾轻轻闭着眼睛,用嘴找到她的乳房,张口将乳晕纳入嘴里,不带任何情欲,轻轻地含吮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和她在一起以后,他睡觉的这个习惯就再也改不掉了,就是要摸着她的胸睡觉,所以也难怪急不可耐地跑来找她,估计前几天晚上他一个人也没怎么睡好觉。 趁他睡着了,温娆轻手轻脚地起床烧水喝,发现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准备好了一壶热水,她一边喝水一边打开厕所,看见他脱下来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东西的方式几乎和她一样。 其实温娆之前就发现,曾轻轻是一个很聪明,学习能力特别强,但是情商不够的人,生理心理都晚熟,加上复杂的家庭原因,他的成长一直都缺乏一个稳定的教育者,与人相处等等这种社会行为,他没有一个好的学习对象,也没有人教他、引导他,所以才成就了他这种怪异孤僻的性格。他们两个在一起以后,其实温娆没有刻意把自己当长辈去教他很多,是他自己喜欢跟着她做事,不知不觉两个人的生活习惯等等都越来越一致了。 她回到床上,看着熟睡的曾轻轻,这种时刻是他最乖巧的时候,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就想沉睡的天使一样。 她忍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 “晚安,做个好梦吧。” 第二天早上,江舒雅在二楼的自助餐厅吃酒店送的早餐时,又看见了那个叫“曾紫一”的漂亮男孩,因为他的长相确实太出众了,她一下子就能认出来。他就坐在离她不算太远的位置,和一个女人并排坐在一起。 和昨晚冷漠疏离的模样相比,今天的他看起来亲和多了,吃早点的过程中一直是眉眼带笑的,还时不时凑到女人耳朵说悄悄话,逗得那个女人也笑得花枝乱颤的。 那就是他的妻子吧?江舒雅心想,看起来就是大姐姐的那种感觉,两个人就是一种很般配的感觉。 不过也还是太早结婚了吧!江舒雅摇了摇头,还是觉得不能理解,所以干脆也懒得想了,继续吃她的早餐。 开启新文《战栗》 开新文啦~名字叫《战栗》,依旧是病娇男主,希望大家喜欢~ 芭蕾对于苏清眉来说,已经不只是舞蹈,更像是一种刻入骨髓的习惯,就像呼吸一样平常又不可缺失。可是有一天,她决心断了她的“呼吸”,毅然做出了换学校并转专业的决定,因为她要逃离和他有关的一切事物。 她要逃离奚沐旸,逃离这个光是想起来就让她浑身战栗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