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a piano teacher》


 (1)

    我是一個鋼琴老師
    大部分的人    不論男女    好像對這個職業都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譬如A片看太多的人    都以為老師上課上到一半會飢渴地跟他在鋼琴上做愛
    或者是沒大腦的笨蛋    以為鋼琴老師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以為這個職業就是穿得美美的    乾乾淨淨的    帶著溫柔的微笑等著上課
    放屁
    事實上    有百分之九十的學生都是上述的那種笨蛋    又蠢又遲緩
    講個幾百遍了還記不起來音符怎麼彈    五線譜也不好好看
    不然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不過這種的都被我踢走了
    我對那些白癡的臭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重點是我已經有一個論及婚嫁的男友
    他非常愛我    每當有男學生來上課時他總是坐鎮在家裡
    我從來不曾也沒想過要去背叛他    雖然我對他並沒有戀愛上的感覺
    但我真心誠意想和他過一輩子    因為我很喜歡他
    扯遠了
    除去那些有異常企圖的男人以外    能夠跟著我一直學習的男學生都很不賴
    就拿L來說吧    他是一個小我五歲的男生    外表白淨斯文    有點像林俊傑
    但我覺得他比林俊傑好看
    人不但聰明學習能力又強    在學琴上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學生
    雖然個子不高    但這一點也無損他的帥氣    只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就非常好看
    不過    一開始    他在我心中只是個不同性別的學生
    我慢熟    對男生又很有警戒心    就算笑    也只是職業性的敷衍
    但是    看著他的時候    總是讓我感到一絲淡淡的愉悅感
    他笑起來很真誠    問他任何問題都有問必答    從來沒有給人掩飾什麼的心虛感
    是因為我是老師？還是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我還真不知道
    可能因為我自己是纖細敏感到近乎神經質的一個人    對於這樣陽光單純的人    我很羨慕
    我們聊得越來越多    也加了對方的Facebook    app
    有時候他會傳app給我聊一下
    我常常問他為何沒有女朋友    他總是傻笑著說或許緣份還沒到
    上課時    我抓著他的手矯正姿勢    情感在指尖中漸漸累積
    上課時    我和他談天說地    露出小女孩般無防備的笑容
    笑容裡    慢慢加深了喜歡    我好像喜歡上了他
    不曾想過在他身上要什麼東西的    因為他也知道我快要結婚了
    只是想讓他知道    我喜歡他    因為喜歡這東西總是愛惡作劇
    一開始藏起來讓你找不到    等你不想找的時候它又出現    強迫你要認輸
    我生日的那一天剛好是他上課的日子    在他彈完一首曲子之後
    我若無其事的說：「欸，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愣了一下，笑一笑，「不知道耶，是什麼偉人的生日嗎?哈哈~」
    「賓果~你猜對了!!不愧是我的頭號弟子~」
    「是哪個偉人生日啊？？」他有點好奇的望著我
    我站起來，手插腰，一臉神氣的對他說：「那個偉人就是你偉大的老師本人我！！」
    他一臉驚嚇，接著忍不住噗哧笑出來，「老師妳真的很妙耶～」
    「妙你個頭！有沒有準備禮物啊？？拿來拿來～」
    他臉上出現了囧字，「老師對不起啦，我不知道今天是妳生日......」
    真是個老實的傢伙    不整他太對不起自己了XD
    「好，那你就幫我做一件事情當作我的禮物吧，可以嗎？」
    他鬆一口氣似的點點頭    這小笨蛋    還不知道自己要大禍臨頭了
    「閉上眼睛吧。」
    他的表情瞬間有點猶豫    但還是順從的閉上雙眼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恣意的看著他    濃厚的眉    挺直的鼻    形狀完美的唇
    這些零件排列在他白淨的臉上    真的好讓人心動
    我白嫩修長的手指捧上他的臉    感受到他震動了一下
    下一個瞬間    我俯下身    輕輕吻上他的唇
    沒有舌頭交纏    沒有唾液交換    僅僅是一個觸吻
    就像我對他的感情一樣    潔淨    純粹    沒有任何肉慾的成分
    我緩緩離開他的唇    但還是捧著他的臉    等他張開雙眼
    「L，我喜歡你。」
    眼睛對著眼睛    我感覺他眼中閃爍著    但不知道那是什麼
    空氣中的沉默    讓我有點難過    或許我不該這樣做
    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吻    不管怎麼樣大概都是一種驚嚇
    我放開他的臉    背過身去    清清喉嚨    忍住淚水
    「如果...你以後不想再看見我，我尊重你。但我剛剛說的是真心話。」
    沉默持續著    讓人難以忍受的尷尬    我們背對著    誰也看不見誰的表情
    站了好一會兒    我無法再承受這種凝重    我想出去透透氣
    還好今天男友不在    我心裡這麼想著
    才移動了一下腳步    整個人卻失去重心往後倒
    我感到莫名其妙    莫非自己突然昏倒？感覺被扶起又翻轉了過去
    視線裡突然出現L的臉    他俊秀的眉眼嚴肅地盯著我看
    「L，你幹什......」
    覆蓋下來的是唇    不再是輕輕的觸吻    侵略性的深吻    彷彿等待過久的爆發般
    唇相纏    舌相繞    津液在彼此口中交替來回
    L一手托住我的後頸      一手錮住我的腰
    我原本驚嚇而睜大的雙眼    慢慢闔上
    緊抓著L的衣服    他身上有薄荷的香味
    薄荷味的吻沒有讓人清醒      卻讓人醉............

 (2)

    L緊緊的抱著我    越抱越緊    就像怕我從他手中消失一樣
    他不放開我的唇    房間裡那濕潤摩擦的聲音    微微的    持續著
    我被吻得喘不過氣來    原本緊抓他衣服的手    開始略有反抗的動作
    或許感覺到我的不舒服    他終於離開我的唇    維持著抱我的姿勢
    眼珠子對著眼珠子    深深望進我的眼裡
    這個時刻    我卻語塞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老師，我感謝妳，妳推了我一把。」
    「L，你......」
    「雖然妳這一推，我可能會跌落萬丈深淵，可是我心甘情願。」
    「你也...喜歡我？真的？」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L又露出那可愛的笑容，「老師，我喜歡妳，很久很久了。」
    我哭了    為什麼我這麼晚才遇見你呢    L
    他擦掉我的眼淚    親親我的額頭
    「別哭啊...老師，我喜歡妳會讓妳想哭嗎？那當作我沒說好了？」
    「你這笨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害我以為你討厭我呢？」
    「老師妳才是笨蛋吧，我從來都不知道妳喜歡我，突然就被親，一時之間我弄不清楚是
    不是在做夢啊，」
    「那我們兩個都是笨蛋，半斤八兩囉。」我又哭又笑
    L再度深吻我    然後他的吻    往我的頸項點點落下
    輕輕吸吮著    我的身體彷彿有電流通過    忍不住的叫出聲來「啊...」
    連自己都害羞    趕快把聲音吞下去    但L已經聽到了
    彷彿受到鼓勵    他更加狂亂的吻著我的頸子    鎖骨    肩膀
    我今天穿的是一件前開拉鍊式的連身洋裝    因為我是個懶人    所以服裝總是能簡就簡
    這倒方便了L    他把拉鏈拉下    洋裝前方就開了個大洞    往下一拉   整件洋裝掉落在地
    瞬間    我身上僅剩白色蕾絲內衣褲    害羞得想死    我下意識的用手遮擋著
    L一把抱起我    我驚呼    他輕輕把我放在床上    自己也躺到我身邊
    夏日午後的陽光灑落在房間裡    光亮的刺眼    什麼都能看得很清楚
    L拉開我遮擋的手    盡情觀賞我的身體
    「老師妳好美......」
    他的手    伸進蕾絲內衣裡    一開始輕輕的撫弄    逐漸加大了力道    揉捏著
    「啊嗯...不...」我咬著手指頭    努力讓自己不要發出淫靡的聲音
    L又把我的手拿開    一邊繼續愛撫    「老師，我要聽只屬於我的聲音。」
    語氣雖然溫柔    卻也難得的有權威感    我屈服了
    他解開我的內衣    豐潤的D奶便彈了出來
    L含住我胸前的玫瑰色小點    用舌頭不斷愛撫著    旋轉著
    「啊啊...嗯...」如蜜糖般黏膩的聲音    從我口中溢出來
    L往下進攻    長而有力的手指    探進了內褲裡
    很快地找到了蜜穴的入口    他沾了滿手的蜜    輕柔觸碰著那突起的小點
    「那...那裡不行...啊...啊啊啊...」
    「老師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不行喔，呵呵...」
    我簡直要狂亂了    小豆豆很敏感    L沾著蜜汁來回撫弄    時而惡作劇般的在穴口攪弄
    這快感    讓我即將完全失去理智    我想要...我想要L
    L褪下我的內褲    我已一絲不掛    但他還是全身穿得整整齊齊
    甚至能看到他左手腕戴著的黑色手錶
    我躺著    喘息不斷    緊張和羞恥的感覺同時襲擊著我
    L慢慢把我的雙腿往上彎曲    接著把它們往兩邊    分開
    我的蜜穴就這樣完全暴露出來    根本來不及遮掩
    L低下身    溫熱的舌頭舀了一匙蜜汁    纏上那一小點
    或快或慢    或吸吮或舔拭    甚至把舌頭侵入蜜穴裡
    滋啾滋啾    滋滋滋的聲音在房裡迴響
    「不要...不要...Ｌ...哦...嗯哈...」我緊抓著床單    彷彿這樣可以消去一些羞恥
    突然他停止了動作    我癱軟在床上    也無力去詢問他在做什麼
    視線裡再出現他    已衣衫盡褪
    精壯的胸肌和腹肌    平坦的腹部    青筋滿布的手臂
    他穿著衣服時    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吻我    充滿憐愛與疼惜    溫柔到要把人溶化
    我們的身體緊緊擁抱    我可以感受到他股間那生痛的慾望    如此堅硬
    「老師，如果妳不要，我現在就停止。我愛妳，我不要妳後悔，好嗎？」
    L      哦L    即使要墮入地獄
    我也想和你一起墜落
    讓我們一起承擔這罪惡吧

 (3)

    我緊擁住L    輕輕觸碰他的鼻尖
    「我們一起下地獄去吧」
    這時刻    已經不再需要任何字句    L只是眼眶濕潤的看著我
    「我愛妳，老師。」
    赤裸裸的    沒有任何阻隔      L進入了我的身體
    「痛...啊...」他放慢速度    憐愛的看著我    我可以從他的瞳孔裡看見我的倒影
    我在你眼中是這樣的嗎    我在你眼中是怎樣的呢    L
    肉棒在蜜穴中進出    L從正面刺入我的身體    把我的雙手壓在兩側
    十指交扣    唇舌一邊糾纏著
    「老師...我愛妳...我愛妳...」L看著我的眼睛    嘴裡一再重複著這句話
    重又深入的進出      彷彿要刺穿我的魂魄似的
    他抽出肉棒    反過身把我抱起來    我雙腿大張    他用坐姿再度進入我
    「啊啊...啊啊...L...」
    L左手搓揉著我柔嫩的胸部      右手一邊撫弄蜜穴的小豆豆
    這突然的刺激讓我緊縮了一下    我聽到從L口中溢出的呻吟聲
    但他毫不放鬆的繼續刺激我
    「不要...不要...那裏不要...我會...」
    「會怎麼樣啊？老師？」L壞心的笑著問我
    「沒有...沒有...」
    「妳不說啊？壞老師喔，我要給妳懲罰。」
    說完    L的手更快速的重點撫弄    更用力擺腰    更大力的更深入我.....
    我無法承受這樣的刺激    感到蜜穴中一陣陣抖動收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師妳夾太緊了...放鬆點，不然我就要...」
    根本無法再言語    蜜穴收縮著    身體顫抖著    全身的肌膚都泛起淡淡的粉紅色
    L拔出肉棒    把我仰躺著放在床上    再次進入我
    越來越快    他低吼一聲    用力抱緊我
    在深處    有一股溫熱的暖流    這是我第一次讓一個男人射在深處
    L並未馬上抽出    他埋在我身體裡    輕撫我的長髮    吻我的唇
    擦乾我流下的眼淚......
    「老師，嫁給我。」
    穿好衣服後    L握住我的手    對我這麼說
    而我默然無語
    「我知道這對妳是很艱難的選擇，可是妳愛的是我！為什麼妳要嫁給一個妳不愛的人？」
    「L，我...我現在，好混亂...」
    「為什麼要混亂？妳愛的不是我嗎？」L有點失控    猛力搖晃著我的肩膀逼問我
    我大吼一聲，「我大你五歲！」
    「那又怎麼樣？」
    「我已經訂婚了！我有未婚夫！」
    「只要妳願意，現在開始妳的未婚夫就是我。」
    望著一臉堅毅的L    我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我不能這樣做...」
    L默默地站起身來
    「原來，只有我以為我們剛才是在做愛。對妳來說，我只是一隻人肉按摩棒吧？」
    「L...不是這樣的，我是真心...」
    「妳不敢為我放棄，我為妳卻可以犧牲一切。妳是真心的想玩弄我吧！」
    L打斷我的話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生氣
    「L，我只是，有點混亂，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他轉過身來    靜靜地看著我    「我會給妳時間，直到妳選擇我為止。」
    然後    頭也不回地    他離開了

 (4)

    我一個人坐在床沿    時間的流逝向來無感也無情
    耀眼的夏日陽光漸漸落下    房間慢慢的被黑暗吞噬    淹沒    下沉
    就像我的心
    「啪！」突如其來的聲音和光亮    把我拉回現實
    房間燈光大亮    男友走進來    一邊拉掉領帶    一邊擔憂的看著我
    「妳怎麼啦？」
    「嗯？我沒事啊...」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能趕緊別過頭去
    「打妳電話都沒接，我好擔心呢，肚子餓了嗎？我買了妳愛吃的義大利麵喔，
    快來吃吧。」
    「喔...好，謝謝。」
    男友一邊哼著歌    一邊把身上的衣服換成家常服    然後就到浴室去洗手了
    他並不是不關心我    只是交往久了    早已熟知我的脾氣
    我想說的時候就會說    不想說的時候問也沒用    只是引爆我的情緒
    我起身走到書房    桌子上放著兩份義大利麵    是我愛吃的口味
    他熟知我的任何一切    愛吃的    不愛吃的    喜歡的顏色    討厭的顏色
    用詞    語氣    動作    行為    思考模式    他的所有    都符合我的要求
    最重要的是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他更愛我了    我心裡很清楚
    他或許是我在這世界上最親近    最契合    最信任的人了
    但是    我真的不愛他    他始終無法讓我心動    沒有原因
    本來決定這一生    用我所有的時間來陪伴他    回報他對我的愛
    因為我早已明白自己失去了愛的能力
    不如陪伴著一個愛我    需要我的人    讓他幸福    至少我還有讓人幸福的能力
    可是我卻做了完全背叛他的事.....
    單純肉體出軌可以說心還沒有交出去    單純心靈出軌可以說至少肉體還忠貞於你
    如果肉體和心靈都出軌了    那還能說什麼？
    一個星期後    同樣的時間    L再度出現了
    那是當然的    因為他要來上課
    空氣凝結著    就像他臉上的表情    L真的長得很美    膚如凝脂    面如白玉
    每當他彈琴時    我坐在右側注視著他的側臉    美得讓人心動    讓人想不顧一切
    我想    飛蛾撲火大概就是這種心情吧
    L拿著課本往鋼琴上一放    在我旁邊的鋼琴椅上坐下
    我們並排坐著    卻誰都不說一句話
    良久    良久...
    我忍不住    眼淚奪眶而出    L卻自顧自的彈起琴來      還越彈越大聲
    「不要哭，今天他在家吧。」L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
    「你...」
    「這麼久都沒有鋼琴的聲音，他會覺得很奇怪，如果再聽到妳哭的聲音...」
    「你，你這個笨蛋！」我忍不住轉身趴在L肩膀上大哭起來
    L的臉漾開微笑    繼續彈琴
    「我是個笨蛋沒錯。」
    「咦？」我抬起頭來    不明白他的意思
    「明明知道妳是別人的，明明今天根本不想來，可是就是忍不住過來，忍不住想見妳，
    就算上次的事情對妳來說可能只是一夜情，我，真的沒救了。」
    「L...」
    「老師，我輸了，我真的，沒辦法停止愛妳了...」
    L奏完一曲    捧住我的臉    我閉上雙眼
    深深的    再度吻上對方的唇
    L的唇舌覆蓋著我的    讓人有種酩酊感    輕輕的    他再度把吻落在我的頸項間
    我的慾望被撩撥起來    小穴一片濕潤
    心愛的人之手    擁抱著我    心愛的人之唇    品嚐著我
    心愛的人之吻    灑落著我    心愛的人之軀    慾望著我
    我忍不住要發出嬌吟    L很快用唇阻止了我    然後輕笑
    「老師，在這裡不行喔。」
    這天    上完課之後    琴蓋被打開    裡蓋上貼上了一張便條紙

 (5)

    「那我出門了。」我站在玄關    穿上涼鞋
    「嗯嗯，玩得愉快點。」男友在門口送我
    這是一個小時前      清晨七點鐘的畫面
    在男友的認知裡    我是要和以前醫院的同事一群人去玩    我以前在某大醫院做過研究助理
    因為是平日    要工作的男友無法跟來    而他也絲毫不懷疑
    醫院的工作人員休假不固定是很正常的
    幾天前    L上完課後    遞給我一張便條紙
    上面寫著金山某家溫泉旅館的地址    還有坐車的地點跟時間
    「這是...?」
    「我們去旅行吧，就我們兩個人。」
    「真的嗎？」我很興奮    因為自從開始教琴之後
    不固定的休假時間讓我幾乎沒有辦法出門旅行玩樂
    L摸摸我的頭，「當然是真的，哪，我們坐車去，比較有意思。」
    我興奮的直點頭    L似乎也感染到我的快樂
    我們笑著凝視對方    一次又一次的輕吻    好幸福的感覺...
    到了約定的那天    我刻意的打扮了一番    我戴上閃耀的白色貓眼石耳環
    藍綠色雪紡紗飄逸長裙    米白色羅馬涼鞋    上半身搭和鞋子同色系的T恤
    乍看好像很普通    但其實T恤內我穿了一件雪白色的荷葉邊小可愛
    一把T恤脫下    整個風情立刻會完全不同
    來到約定地點    遠遠的就看到L    我興奮的向他跑去
    像個第一次看見遊樂園氣球的孩子
    L看我這樣倒是很急      大喊著說：「別用跑的~」
    我還是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連人帶行李衝進他懷裡
    L抱住我哈哈大笑，「老師，妳真的很像個小孩子耶，哈哈。」
    車來了      我蹦蹦跳跳上去    L把行李擺好之後    在我旁邊坐下
    我正看著窗外    消化著對旅行的興奮    突然右手被緊緊握住
    我回頭    L看著我    我也回望他    然後    閉上眼睛
    平日的早晨    車上的乘客只有我們兩個
    L只是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就開始和我聊天
    我有點錯愕    因為我本來以為L一定會吻我    甚至會...
    唉    我到底在想什麼    想到自己都臉紅了
    L本來就是個正經的男生    不然我也不會喜歡上他    我定定神    也跟他談笑起來
    車程大約一個小時    途中風景優美    尤其是我從未來過金山    興奮不已
    車子在一條很偏僻且大的馬路上停站    下車後感覺這裡人煙罕至
    連車子都很少看到經過一台    充滿著新鮮的空氣
    我們走路到溫泉旅館    時間尚早    還未到進房時間
    只見L和櫃台的先生熟絡的談笑    接著單獨把行李放進房裡
    然後到門口牽了一台機車    我很驚訝的問：「你怎麼會有車？」
    L笑著說：「剛才那個人是我叔叔，他在這邊工作，我借他的車用用。」
    「你叔叔？！那他...沒有問你...」
    「他知道妳是我的女朋友。」
    我羞紅了臉，「誰是你女朋友啊...」
    L靠過來我耳邊，小聲的說：「所以我真的只是妳的人肉按摩棒？」
    「去死啦！笨蛋！」我猛捶了他一下
    L哈哈大笑    示意我上車    我們往金山老街前進
    在老街裡    我們十指交扣    到處逛    到處吃
    從鴨肉吃到地瓜吃到冰淇淋    我太貪心    要了四球冰淇淋
    結果差點把冰淇淋掉在地上    連忙用手去接    好不容易接到    卻又不小心黏上身上的T恤
    我一臉無奈的洗手      L卻很沒良心的在一旁大笑    說我的衣服染色之後比較好看
    我一怒之下    就把外面那件T恤當場脫下    丟到他頭上
    L眼睛一亮，說：「妳剛怎麼不直接穿這件呢？這樣妳現在就要把這件脫掉囉～」
    「去死...」我都還沒罵完
    L早已腳底抹油的一溜煙不見人影了    我只有跺腳的份
    好懷念    好像回到年少時代    那無憂無慮的時光
    為什麼年輕的時候愛總是可以那麼純粹    不需要任何理由    愛就是愛
    為什麼隨著年紀增長    愛好像總隨著某種目的    才會存在
    即使真的愛    也因為一些原因    不能去愛    必須割捨？
    L    你真的能接受    和別人共有我嗎？
    如果不能接受    為何不遠離我    為何明知道未來會怎麼樣    還堅持要愛？
    好可笑    我不也是一樣    我們的愛沒有明天    沒有未來
    但    就是想愛    就是愛
    太陽威力開始漸漸減弱的同時    L載著我回到了溫泉旅館
    進入房間時      我很開心    除了很涼快之外    也因為剛在外面流了一身汗
    很想立刻去洗澡    但是
    從旅館房間的大片落地窗看出去    淋浴的設備和溫泉浴池在一起    毫無遮蔽
    而房間裡並沒有浴室    雖說對面是山區    並不會有人偷窺
    但L在這裡    我實在不好意思就這樣洗澡......
    「好累喔~我想睡一下，五點半叫我喔。」沒想到L就這樣往床上一躺    睡起覺來
    我雖然有點生氣    卻也鬆了一口氣
    躡手躡腳拿好換洗衣物    把落地窗窗簾全部拉上    這樣從房裡就看不到外面的浴池了
    然後我一個人在充滿著蟲鳴鳥叫    還灑落著金橘色夕陽的浴池旁洗澡
    不知道L到底在想什麼    其實我猜不透他    好像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五點半    我叫醒L    他睡眼惺忪    一言不發的也去洗了個澡
    六點整    他帶我到旅館的餐廳吃飯    這裡提供日式料理    料理非常精緻可口
    可是L吃到一半說肚子不舒服    想回房間去上廁所    然後就跑了
    臭L    有夠不像話的    從下午到旅館就開始怪怪的    對我超冷淡
    我一個人坐在餐廳裡    越想越委屈    他是故意帶我到這裡來報復我的嗎？
    先讓我開心    然後又讓我不開心    去上個廁所是掉到馬桶裡嗎    這麼久
    就在我等不下去    想自己回房間的時候    他出現了
    可是我心情已經整個壞掉    L坐下來把餐桌上的東西全部吃掉
    然後跟我說：「走，回房間吧。」
    我默默的跟著他走    一點也沒有想回房間的慾望    反正等會他不是看電視就是睡覺吧
    回到房間    他先進去    我隨後踏入房間    奇怪    怎麼一片漆黑
    「L，怎麼不開燈...」
    在沒有視覺的情況下    嗅覺變得靈敏    首先竄入鼻腔的是一陣薔薇花香
    突然一陣亮光在我眼前閃爍      是火花！在我眼前燦燒著！
    從落地窗望出去    蠟燭排成愛心的型狀    燃燒著
    就著火光    我看到地板上    床上    都灑滿了薔薇花瓣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像    眼淚就要掉出來
    L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    從後面抱住我
    「妳喜歡嗎？」
    「..........」
    「不喜歡？」
    「不要...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
    「我沒辦法回報你...L，為什麼你還要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愛妳。」
    L把我橫抱起來    我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聽到他的心跳    快得嚇人
    我們彼此    都為對方心動不已
    滿是花瓣的被褥上    濃濃的薔薇香讓人有迷醉的感覺
    L慢慢褪下我的上衣    裙子    親吻我的小腿
    解開內衣的鉤釦    脫下內褲    我再次全裸呈現在他面前
    他站起身    把自己的衣服也全褪下    全裸的他    抱起全裸的我
    我驚呼：「要去哪裡？？」
    「都來這裡了，當然是去泡溫泉呀。」
    他抱著我    走進溫泉池裡    慢慢的坐下
    水溫很剛好    很令人舒服    我不禁嘆息了一聲「嗯...」
    月光照射下來    水面閃閃發亮
    我橫躺在L的雙腿上    頭枕著浴池邊    閉上雙眼
    L把身體從我身下抽開    略為起身
    手從我的背後環住    低頭吻我    一開始就激烈不已    唇舌交纏
    一邊吻著    他的身軀慢慢疊上我的    我可以感受到他的重量
    還有    他的堅硬
    我握住他的肉棒    上下緩慢搓揉著    他低吟    閉上雙眼
    我站起來    牽著他的手把他帶到浴池邊的平台上
    「躺下來...」
    他無言的服從    我飽含愛意的撫觸著他的身體    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腹肌
    他顫抖了一下    深呼吸    下方的硬挺尖端開始滲出透明的液體
    一邊輕輕舔拭他胸肌前的小突起    一邊用手愛撫他的肉棒
    感到手中的肉棒越來越熱    越來越硬
    我慢慢轉移陣地    到他的下身    用嘴吻上他的肉棒
    L似乎吃了一驚，「老師...妳可以不用...啊...」
    我口交經驗極少    除非是非常心愛的男人    否則我絕少為男人口交
    我不會什麼技巧    只是很認真的舔拭著    輕輕把肉棒含入口中
    用溫熱的舌頭在龜頭上打轉    然後吸吮肉棒    從上到下    輕舔著    輕含著
    緩緩的吸著    L微微抬起上半身看著我    眼神充滿憐愛
    「老師...夠了...」他扶起我的身體
    「對不起，我不太會...這個...是不是弄痛你了？」
    「不是，是妳再弄下去，我就快忍不住了。」
    「啊？」
    L靠近我   又輕輕的在我耳邊低語：「我要妳，現在。」

 (6)

    我輕輕把L推倒    雙腳橫跨他身體兩側    一手握住他火熱的肉棒    一邊把身體往下沉
    用趴跪的姿勢    緩緩的    我的小穴吞進了碩大的肉塊
    「啊......」我們同時發出呻吟聲
    我並不急著動    低下身子    深吻L
    然後    抬起上半身    坐在L的下身處    盡情吞吐著L的碩大
    L伸出兩手    揉捏著我的胸    略強勁的手力    隨他的意念把雪白的胸肉刻畫成各種形狀
    平常用來彈琴的白皙修長手指    此刻深陷在我胸前    或捏或揉
    「嗯...啊...L...好舒服...再給我...」
    我完全放開平常的束縛    放膽呻吟
    L似乎受到鼓勵    把我往下拉    一邊佔據我的舌頭    一邊用腰力使勁的往上頂
    「嗯！嗯！嗯！啊！...」
    我被頂到深處    全身癱軟    只能任由L一下又一下大力的進出我的小穴
    L突然抽出肉棒    在我還來不及感受穴裡的空虛時    他下了平台
    一把抱起我    面對面的    又再次準確挺進了我
    「啊！嗯哈...L...哦...哦...」
    他緊抱著我    抽插著我    在溫泉浴池邊來回走動
    肉棒隨著他的腳步    規律波動    不斷頂撞到我的極深處
    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我的興奮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快感也是
    他走進房間    再度抽出肉棒    把癱軟的我背對他放趴在床上
    他吻著我的頸子      肩膀      背    沿著臀部的曲線    大腿    小腿    甚至是腳...
    我嬌喘不已    接著    L扶著我的腰    在我耳邊輕聲的說：
    「老師...把屁股，翹起來。」
    「不要...好害羞...」我雖大概知道L要做什麼    可是實在沒勇氣這樣做
    「翹起來...，不然就不給妳喔...」L摩娑著我的背    壞心眼的笑著說
    「不要...我不要...」我猛搖頭    撒賴著
    「妳太壞了，我要懲罰妳。嘿嘿...」
    L說完    難得粗暴的硬抬起我的下半身    把我緊閉的雙腿分開
    我失去重心    一下子起不了身
    「L，不要啦...」
    L不理睬我    我感受他從後面逼近我的私密處    我甚至感受到他噴灑在我大腿後的氣息
    他用手撥開我的花瓣    下一秒    他溫熱的舌      突然侵入我的蜜穴裡
    「啊!...不要...」我驚呼著
    L正用他的舌頭...進入我...或快或慢    或深或淺
    舌頭獨特的觸感    潮濕    溫潤    挑逗著我每個敏感的點
    像被蛇纏住    越想逃    卻纏得越緊    快無法呼吸了
    「老師，妳好溼好溼喔...連腿上都有喔...」L終於拔出舌頭    我已經虛脫在床上
    好想要    好想要    好想要L
    像在回應我的期待似的    L猛然的從背後進入我
    我抓緊眼前的床單    承受來自後方的無限慾望
    忘了我是誰    忘了我的原則    忘了所有的枷鎖    我只想擁抱現在進入我的男人
    我放聲浪叫    不管是不是聽起來很淫蕩    我就是想要叫出來
    「L...嗯哦...哦...啊啊...」
    L把我轉過來    用第一次進入我時的姿勢    把我的雙手壓在兩側
    眼睛對著眼睛    望進我的靈魂裡    刺進我的身體裡
    然後    再一次    射在我的最深處
    「老師，我愛妳。」L緊抱著我    一滴淚珠落在我的臉上
    「L，我也愛你。」我萬分不捨    捧著他如白玉的臉    輕吻他
    「真的？」
    「真的。」
    這一夜    就著月光    我終於明白L有多愛我
    從金山回來之後    我和L越來越難分難捨    但也只能在網路上互訴衷情
    上課的時候    雖無法纏綿    只要能擁抱親吻對方    就感到無比幸福
    我沒去想過未來    也不敢去想    鴕鳥的過一天算一天
    從不知道L的心裡    是多麼痛    多麼苦
    一個月後    某次上課    L明顯心不在焉    東張西望    似乎很煩躁
    「怎麼了？你在煩什麼？」
    「沒有，妳不要問。」
    明明就有事情    卻要我不要問    我正想好好的拷問他
    房間的門「碰！」的一聲    被猛力甩開    L立刻站了起來   彷彿早已等待多時
    房門外    站著雙眼都是血絲的    我男友

 (7)end

    我愣在那裏       他從來沒在我上課的時候這樣闖進來    而且    他的神情...
    「你怎麼了？」
    男友看也不看我    朝L衝去    抓起L的領子    對他重揮了一拳
    我尖叫一聲
    被打倒在地的L    很快地爬了起來    嘴角有一絲血跡
    男友用極度憤恨的眼神瞪視著L    L毫不畏懼的回看男友    兩人對峙著
    「你這個...王八蛋！你竟敢碰我女朋友！」最後    男友咬牙切齒吐出這幾句話
    我愕然    怎麼會...他怎麼會知道呢？！
    「如果打我你就願意放手，那你今天要怎麼打都可以。」L淡然的說
    「作夢！我會打死你，但別想我會把她讓給你！」男友說完    又要對L揮拳
    「到底怎麼回事？！」我再也受不了的大叫
    男友的拳停在半空    慢慢放下    撇過臉去    把臉深深埋進雙掌中    依然不願意看我一眼
    L則是充滿歉意的看著我
    「老師，對不起，我真的，太愛妳了。所以...」
    「所以？！」
    「所以他把你們去溫泉旅館做愛的影片寄給我！懂了嗎？！」男友失控的大吼
    「影片...怎麼會有那種東西？L，你說啊！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是我用針孔攝影機偷拍的，裝在旅館的房間還有浴池旁邊。」
    「你...你早就計畫好了？」我頹然的坐下
    「我說過，為了妳，我可以犧牲一切。」L抹掉嘴角的血跡
    我哭了    在男友面前    我不知能用什麼面目再面對他
    L單腳跪下在我面前    抹去我的淚    牽起我的手
    「跟我走，我會比他更愛妳，相信我。」
    「誰准你碰她的！混帳！」男友回頭見到這一幕    已然完全失去理智
    他把L揪起來    用盡全身的力氣    拳頭如雨點落下在L的身軀上      一邊怒罵著：
    「我今天就打死你！你敢碰她！你敢碰她...她是我的！是我的！...」
    L不還手    任男友痛毆他    男友的怒氣似乎無法發洩    越打L    他的憤恨越高
    他停手    轉身往門外走去    再回來時    他手上拿了健身用的啞鈴
    男友眼中已經泛起殺意    冷酷得讓我顫慄    他揚起手上的啞鈴
    「住手！」我撲倒在L身上    我不能讓他殺了L！
    「讓開。」男友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
    「要殺就先殺我好了！」我情急之下大喊著    用手用身體護住L最脆弱的地方
    匡！的一聲    啞鈴重重掉在地上
    男友像控制線斷掉的魁儡木偶    站也站不穩    搖搖擺擺向我走來
    蹲下來    撫摸我的臉    我不由自主的全身顫抖起來
    「啪！」男友狠甩了我一巴掌    我的口腔裡嚐到血的味道    人也倒向一邊
    L掙扎著起身    怒吼著：「你竟然打她！」
    他撲向男友    兩人在地板上激烈扭打著    彷彿要置對方於死地一般
    「住手...」我用微弱的氣息    說出最後一句阻止的話    就昏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白色    很安靜
    「嗚...」我想起身    卻因為頭部一陣劇烈疼痛    再度倒下
    「妳醒了？太好了...」L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原本如白玉般的臉上布滿了瘀青    還有擦過藥水的各種顏色
    「L，這裡是哪裡...我怎麼在這裡...」
    「這裡是醫院，妳被打昏了，還好沒事，我擔心死了...」L握住我的手    吻著
    「那...他呢？」
    L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他出手打妳，我不會讓他再靠近妳一步！」
    「...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妳別這樣，我們可以在一起了，開心一點，好不好？」
    「什麼意思？」
    「他說他願意跟妳分手。」
    「什麼？！」
    「我已經跟我爸媽說過了，等妳出院，我陪妳回去把東西收拾一下，妳搬到我家來吧。」
    「....你跟你爸媽說了？」
    「放心，他們很明理，也很關心妳，我們全家都很歡迎妳的，」
    「......」
    「怎麼了？不舒服嗎？妳多休息吧，我在這。」
    我躺在病床上    望著窗外的藍天    心中的感覺像是打翻的水彩盤
    一片汙濁    分辨不出是什麼顏色
    但是    心酸酸地    說不出的痛苦在胸腔裡擴散開來
    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    我傷害了一個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
    讓一個原本善良的男人    為愛變成一頭嗜血的狼    不惜出手傷人
    讓一個原本單純無憂無慮的男孩    為愛變成一個用盡心機的人    只想著怎麼掠奪
    我真是...混蛋...我才是王八蛋...
    淚流滿面    我痛恨自己一手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L在旁邊的椅子上睡著了    我拔掉手上的點滴    找到原先穿的衣服
    溜出醫院    往那個曾經是我避風港的地方走去
    我身上自然不可能會有鑰匙    但運氣很好樓下大門沒關好
    我爬上樓梯    正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進屋去    卻發現鐵門是開著的
    裡頭的門有把手    我輕輕一推    竟然就開了    完全沒上鎖
    屋子裡面一片漆黑    一點燈光也沒
    我開了客廳的燈    沒人
    來到房間    門是開著的    隱隱約約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
    「...妳來了？」是男友的聲音
    「我...」
    「他沒陪妳來？」
    我搖搖頭    正想開燈    男友卻說：「不要開燈。」
    「我有一些話想跟妳說。坐吧。」
    我在床邊坐下    那曾經是我們嘻笑打鬧的地方    曾經是無數個夜晚聊天聊到睡著的地方
    我的眼淚又來了
    「對不起，我是個賤女人。」
    男友聞言乾笑出聲「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妳不愛我。」
    「但是妳願意跟我結婚，我也偷偷在心裡幻想過或許妳有一些愛我。」
    「我...」
    「我真的很愛妳，可是今天我卻對妳動手...我才是個爛人。」
    「是我的錯，你打我，我不怪你。」
    「以後我不能陪在妳身邊了，希望那個王八蛋會好好照顧妳，不然我還是會殺了他的。」
    「你真的要...跟我分手...」
    「這不是妳希望的嗎？跟我分手，跟自己真正愛的人在一起。」
    男友伸出手摸摸我的頭    「對不起，一定很痛吧？我沒控制力氣就動手...」
    我早已淚流滿面    抱住男友    男友也緊緊抱住我
    這個懷抱    多麼溫暖    為我遮風避雨    給我無限包容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沒辦法原諒我。」
    「我很想原諒妳，真的。我很想對妳說，只要妳願意回頭，我可以把所有原則都丟掉。」
    「但是你現在做不到對不對？」
    「....我不知道。」
    我站起身    開始收拾行李
    「等你可以原諒我的時候，你知道怎麼找我。」
    「妳還需要我的原諒嗎？妳已經有了愛妳的人，不是嗎？」
    「我現在才明白，自己有多麼不可原諒，我不敢要求你們兩人原諒我。所以，我要離開，等你們願意原諒我，需要我的時候，或許，我會再回來。」
    「妳要去哪裡？」
    「不知道，可是不會去別人的懷裡。永遠不會了。」
    收好行李    我最後一次躺在男友身邊    擁抱著他
    「對不起，我傷害了你。再見，也許永遠不會再見。」
    我走了
    我當然沒有回到L的身邊    L也不可能找得到我
    我覺得我沒有資格擁有他們任何一個人
    我把手機停掉    回去老家    半年後    飛到紐約留學
    留學本來就一直是我的夢想    只是總有令我捨不下的人
    但如今    已經沒有這樣的人了
    我的心中    永遠存放著和男友之間的快樂回憶    還有和L激烈如火燒般的愛情
    我知道他們會值得更好的女人    而不是我這樣不知足的貪婪者
    妄想自己能夠擁有全部    我是應該要孤獨的
    三年後    我完成學業回到台灣    除了家人    沒有別人知道這三年我的行蹤
    我不去追蹤他們兩人    他們兩人也找不到我
    聽說L曾經找到我老家來    但爸媽當然沒有透露我的去處
    父母並沒有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沒說
    但我想在L出現後    他們心裡應該多少明白了
    因為媽媽曾經語重心長的跟我說    人應該要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麼    不要後悔
    我聽了    只是無言
    在紐約的經歷使我成為一個演奏家    回國後很幸運的也受聘在大學任教
    如今    我捨不下的只有父母和家人
    我再也不踏入台北    那個曾經和他們兩人一同存在過的城市
    又過了一年    時間真快
    我已習慣在這個學校的教職生活    偶爾開些演奏會    當然    謝絕台北場次
    時光流逝著    但對我而言    我的時間從那天下午以後就停止了
    偶爾閉上眼睛    眼前還是會出現    男友眼中的殺意    L嘴角的血跡
    男友溫柔的擁抱    L火熱的佔有    男友隨著巴掌的沉痛    L說我們能在一起時的喜悅...
    有時候    還是好想念    還是好想擁有
    我獨自走在初秋的校園裡    遇見一群系上剛下課的學生
    「老師好！」    「老師再見！」
    「拜拜！回家小心喔~」我一一微笑回應學生們
    她們走遠之後    身旁再度安靜下來    我嘆了一口氣    踽踽獨行
    「老師。」這個聲音    使我驚訝得呼吸幾乎停止
    不能回頭    那個聲音    永遠也忘不掉的    那個聲音
    低聲說著有多麼愛我的    那個聲音    高潮時刻低吼的    那個聲音
    眼淚已經不聽使喚的掉下來    全身顫抖不已    我依然故做鎮定的向前走
    那個聲音    追上我    抓住我的右手臂
    「終於找到妳了。」
    「L......」
    真的是他    膚如凝脂    面如白玉    幾乎沒有變
    L身後站著一個人    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我以為今生不會再看到的兩個人    竟同時出現在我面前
    「為什麼...你們...」
    「我已經能夠原諒妳了。」男友微笑著    一貫溫柔
    「我也是。」L也對我微笑著
    「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