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禁止(兄弟盖饭)》 第1章骚穴夹得哥哥爽死了 时渺走在过道上,右手边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伸出只手把她拽入包厢。 门还没关严,那人就说:“嘘,别叫,是我。” 我没叫,我知道是你。时渺心里想。 抬起头就看见陆宁尧那张又帅又蠢的脸,时渺说:“我上厕所超过五分钟,江悬就会出来找。” 陆宁尧哪管那么多,高中毕业了,这次是最后一次全班聚会,也是他最后一次和她亲近的机会。刚才一看见她去卫生间,他立刻在必经之路上找了个没人的房间蹲守。 “别提他,扫兴。” 他手指轻柔摩挲她的唇瓣,脸离她只有一寸的距离,星亮的眸子流转着熠熠的辉光。 时渺觉得这个成绩万年倒数第一的小富二代虽然蠢,但确实皮囊优秀。 他也做不了别的,江悬说不定已经在一个包厢一个包厢地找她了。 于是懒得费口舌拒绝,只是在他亲上来时偏开了头,让他扑个空。 陆宁尧当她是害羞,不敢冒进,就先拿嘴唇碰了碰头发。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极其做作的干咳,陆宁尧转头望去,不胜其烦地叹声气。又是江悬。 他气急败坏:“你对你继妹管得太宽了吧?” 江悬关上门,抱臂倚在墙边,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看着二人。 “我没管啊,就是这个包厢我订下了,现在这是我的地方。” 陆宁尧懒得和他争,向时渺摊开手掌:“走,我们换个地方。” 时渺摇头,往江悬身边挪了两步。 陆宁尧无语:“你怕他什么?他又不是你亲哥。” 她瞄了眼江悬,说:“他比亲哥凶。” 陆宁尧心说这人成绩不错,怎么看上去比他还傻似的,却也别无办法,推开江悬摔门而出。 包厢安静下来,江悬迈开小步,慢悠悠逼着时渺退到沙发边,推她坐下去,小腿顶开她并拢的两膝,挤站在腿间,嘲讽说:“你怕我吗?你真怕我就不会在这了吧。我说过什么?不许和姓陆的独处,记得吗?” 时渺小声辩解:“他拽的我。” “你不会跑吗?要等我捉奸,这是你什么性癖吗?” 时渺被他说得恼了,抬眼瞪他:“什么捉奸啊,男朋友老公抓出轨才叫捉奸,这哪沾边了。” 江悬无法反驳,心里堵着火,抱着她的头俯身用力吻上去,舌头长驱直入,舔舐她的上颚,舌尖颇具挑逗意味地一下下上挑,在口腔内绕着她的舌尖打转,纠缠。 腿心有了酥痒的感觉,时渺不着痕迹地夹了夹腿。 他太熟悉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背后的信号,手探入裙下,中指隔着内裤插入穴缝,指尖用力顶弄熟悉的那块敏感穴肉。 “内裤都湿透了,又想让哥哥操了?” 时渺低吟出声,抬了抬屁股迎合。 江悬瞥了眼房门上那道细长的玻璃,飞快跑去点了几首吵闹的歌,回来一把抱起时渺,把她压在门边沙发角落的视觉死角,拉下裤子拉链,压着内裤裤腰掏出了已经半硬的阴茎,送到她的唇边。 “给我舔硬。” 时渺侧过头躲,“会被发现的。” “怕被发现你在家就别叫那么大声。”江悬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回来,龟头贴上红润的唇瓣,只是这样做,肉棒就兴奋地粗壮了起来。 时渺瞪他一眼,探出舌尖绕着龟头一圈圈轻扫,江悬登时舒服得长出口气。她张大口吞入了半根,扶着他的腰吞吐,肉棒变粗变硬,脸颊随之鼓起,口腔紧紧贴着棒身来回摩擦,上翘的舌尖跟着划过来划过去,口水声滋滋作响。 江悬欲火中烧,恋恋不舍地从时渺嘴里退出,戴好套子,拨开湿漉漉的内裤抵到肉缝上。 小穴早就水流成河,黏黏滑滑的,龟头一捅就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但里面还很紧,江悬掐着她的腰,用力往里顶也只能进去一小截,洞口张成个圆环紧紧包裹着坚硬的肉棒。 时渺拧紧眉头,推着江悬低叫:“不行,好胀。” 江悬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扳到背后,顺势箍着腰压向自己,“别动,腿张大,我慢慢来。” 她依言照做,肉棒先是退出,然后慢而有力地撑开穴口,反复了十几次,内壁逐渐扩开,她眉头舒展开,沉沉娇喘起来。江悬用力一挺腰,插进去了半根,随着抽插的频次提高越来越顺滑,肉棒在里面裹满了滑腻的淫水,在蜜穴里进出无阻。 内壁从四周向中心挤压肉棒,紧致的包裹下每一次抽插都让江悬爽得头皮发麻。 肉棒抽出时翻出外圈的穴肉,比原本的粉红还要再红些,是他昨晚留下操了她三次留下的痕迹,一夜过去红痕未褪,里面却又紧得能夹断他似的。 每次都要费一番力才能插进去,但一顶就出水,操个几分钟里面就泛滥成灾,张大嘴将他粗大的鸡巴整个吞进去。 抽插速度越来越快,江悬喘息声越发沉重,时渺的呻吟里逐渐染上哭腔,几丝不受控的叫床声溢出来:“好舒服啊,呜……快,不要停。” 江悬咬牙切齿道:“操……骚穴夹得哥哥爽死了,我真想干死你。” “干死我吧,用力……” 时渺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泛起潮红,杏眼水盈盈闪着泪光,穴肉一收一缩,不住吮吸肉棒。 江悬感觉快爽疯了,身处门上有块玻璃的ktv包厢,隔着几个房间就是班里的同学,这些事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他解开裤子扣带着内裤一起退到腿上,把她裙摆卷到腰间,让糊满白浆的肉穴完全敞露在眼前,扛起她两条腿到肩头,带着自身重量用力撞向身下的妹妹,把被裤子阻挡的那一小截鸡巴也顶入时渺体内。 鸡巴大力插到底便快速抽出大半根,未作停留又全力插入,淫水被激烈的动作拍得飞溅,肉体紧密贴合时黏糊糊的沾满两人阴部,分开时拉出根根银丝。 花心被硕大的龟头猛烈撞击,从腿心到脚趾都触电一般酥麻,时渺身体不停颤抖,时而尖叫,时而呜呜咽咽语无伦次。 江悬声音里夹杂着低叫和喘息凶道:“水都给你操干,不许对别人流水。” “呜……没谁……啊!” “不可以给别人操,只有哥哥的鸡巴能操你,知道吗?” “嗯……” 内壁收缩得越发剧烈,咕叽咕叽的水声大得盖过了肉体拍打声,时渺的表情看上去痛苦难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泪水蜿蜒淌到脖子上,白衬衫的折领洇了一圈圈水痕。 鸡巴被翕张的穴肉吸得差点丢精,江悬放慢动作,勉强压下射精冲动,揉搓着阴蒂等待高潮的结束。 “不行!我受不了……”时渺叫着乱抓,身体抖成了筛子,小穴收缩越激烈,叫声就越弱,最后只剩游丝一般的低哑呻吟。 江悬恢复快速而深入的抽插,里面不像刚才那样用力吸他了,但热烘烘软嫩嫩的,水洞一般堵满了温暖的蜜液。抽送中带出的水量就已经在屁股下的皮沙发上汇聚成一洼小水坑。 时渺软得像滩烂泥,动弹不得,叫声微弱,江悬大开大合地插干了几分钟,小腹一阵紧张,使出全身力气用力冲刺。 江悬射完拔出肉棒,小穴咕一下喷出一大滩液体,嘀嗒嘀嗒流到地上。他用了大半盒纸巾才擦干沙发,接着给时渺擦拭。 肉棒已经抽出来,但穴口还张着个小嘴,他咽了咽口水,指腹抚上去,又软又湿的触感传到胯下,很快又起了反应。 昨晚也是这样,做了一次又一次,在家没人打扰的时候从没有一次就结束的。 时渺合上腿,软绵绵坐起身,还没坐直,就被江悬一勾膝窝,抱到了他的腿上。 “我要看你自己吃鸡巴。” 时渺胳膊不是搂在江悬肩上的,是挂上去的,她绵软无力地推了他一下,声音还带着性爱后的娇媚:“没力气,回去吧,同学还在隔壁。” 江悬把她抱在怀里,低头轻啄颈窝。 “怎么老是没力气,操一次就腿软腰软,第二次就不能站着做不能自己动了,暑假跟我锻炼。” “我怎么没和你一起运动,你顶太深了,里面一撞就软。” 江悬喉头一紧,长枪已经翘上天,他手指抠弄着肉穴说:“你这都没合上,它还想挨操。” 时渺后撤着要站起来,推搡道:“那是被你撑的!” 江悬带着她翻个身,压着她气冲冲说:“你再说多几句,我操得你到明天这时候都合不上。” 刚说完就瞥到同学走近,江悬手忙脚乱把直挺挺的肉棒塞进裤子,同学却看都没看这扇门就过去了,兴致被毁,他才老老实实鸣金收兵。 第2章偷她的裙子手冲 结束半个月的差旅,江殚坐上来接他的车。刚转身去拉安全带,就看见后座座椅下的纸袋,拿过来一看,是一套衬衫加半裙的制服。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到,歉然道:“噢,昨天小姐和小少爷去学校清柜子,这袋应该是忘了拿下车的,我也没好好检查。” “没关系。”江殚看着里面的短裙,喉咙发紧,说:“前面出口下主路靠边停,我想自己开回去。” 江殚揿下车窗,回到主路往车流量少的地方开去,速度推到这条高速路的限速上限,风呼啸着灌进来,体内那股火还是憋着不出,躁热得难受。 他下高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停车,有些急躁地掏出墨蓝色的校服裙,摊到腿上,解开皮带和拉链,将手探入。 他闭上眼幻想,一手抚摸着校服裙,一手藏在裤子底下鼓动,喘息逐渐加重,唇齿间溢出轻微的呻吟。 欲火层层迭迭往上堆,到了一个需要更强刺激冲刺的时候,手用力一攥,只捏到一团空荡荡的布料。 如有一盆冷水泼下来,江殚睁开眼,抻展开裙子,翻到内层,往裤子拉链处提了提,然后,用它紧紧包裹住火热的性器,转动,摩擦,套弄。 身体明显兴奋不少,小腹下面渐渐积聚起满满胀胀的感觉。 他嘴唇呢喃着什么,手上速度加快,沉重的喘息声一点点化成低沉的轻叫,身体静止不动,裙下包裹的东西却一抖一抖的跳动。 翻开裙摆,一滩精液渗透布料,留下圈痕迹,他拿湿巾擦了擦,还是隐约可见水痕。 衣服放到家附近的干洗店,回到临时停车位,江殚望了眼街对面便利店,嘴角不自觉挂了笑。 时渺在雪糕冰柜挑完江悬要吃的口味,绕到日用品区,俯身细看避孕套的品牌型号,刚拿起一个,身后猝不及防伸过一只手,抽走了她手里的方盒。 她瞪着眼回头,看清来人后气焰霎时间灭得精光,白着脸转回头,咬咬嘴唇叫道:“哥……” 江殚声音寒得能结霜:“你买它做什么?” 时渺心里把江悬从头到脚骂个遍,忽然开窍道:“江悬让我帮他买的。” 不是谎话,只是没把话说全——买来干她的。 身后江殚的视线盯得她后颈寒毛直竖,便利店冷气一吹,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年前的记忆骤然涌现。 高一期末考完试,她和暧昧的男同学被老师留下录成绩,结束时,校门外的银杏路人烟零落,盛夏黄昏的暖光笼罩在两人身周,他吻了她。 江殚就像今天这般突然出现在身后,不由分说拉着她上了车。那天是司机开车,他站在驾驶座的门外,脸色阴沉得只是抬眼望了司机一下,就把人震慑得赶忙让出位置。 路上沉默得让人几乎崩溃,他什么都不用说,就传递出“你做错了事”的讯号。 车停进车库,他不动,她也不敢下车,头低到不能再低,呢喃道:“我错了。” 江殚问:“错在哪?” “不该……和男生……接……”她声音越来越小,直至说不下去。 “问题是接吻吗?”他义正严辞:“我要送你出国读高中,你不愿意,给你报名夏令营,你也不想去,你最好告诉我,拒绝更好的发展不是为了留在这边谈恋爱。” 他教育她的样子像极了妈妈,她一开始会和妈妈解释自己的想法,但只会招来更严厉的指责和否定,于是她学会了闭嘴听训。 江殚等了良久,等不到她的回应。他摘下银框眼镜,逐个解开左右袖扣,卷起袖子,缓缓道:“渺渺,我希望你再和男生接触时,能想起今天。” 她静静看着他的动作,不明所以。 当他把她拽倒在腿上,屁股上传来掌击的痛感,她才明白他的意思。 时渺忐忑地看着江殚把避孕套放回货架,接过装雪糕的购物篮,走去柜台结账。 “你怎么出来的?”江殚问。 听他声音温和不少,时渺放下七上八下的心,答:“共享单车。” 过了马路,他绕去副驾,给她打开车门,回驾驶位坐好,他忽又旧事重提:“还是不想去国外吗?” 时渺不假思索地摇摇头,隐约听见江殚似乎叹了声气。 路上她偷偷给江悬通了情报,但江悬专心致志打游戏,一眼都没看手机,桌上咣啷一声砸过来一把剪刀,吓得他大骂一声“我操”从电竞椅上弹起,既惊且怒地瞪向剪刀投来的方向,然后迅速瘪了气。 “哥……”江悬拿不准他哥为哪件事要谋杀亲弟,值得这么做的事太多了,叫了一声就不知该说什么。 江殚黑着个脸说:“管不住的东西可以不要。” 江悬心里咯噔一声,六神无主地拿过剪刀,又慌里慌张扔出去老远。他搞不懂,时渺又没在他床上,他们也没拍过什么小视频传出去。 就听江殚说:“在外面随便你怎么野,但别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家里来,让渺渺给你买套,你脑子长在下半身吗?” 江悬不是傻子,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一面腹诽时渺个卖队友的混蛋,一面忙不迭向江殚认错。 江殚懒得听他那些言辞恳切的道歉,他从小写的检讨都能堆满一间屋子了,只是叮嘱:“别再让渺渺接触这些东西,私人物品收好,看片的时候锁好门。” 江悬心说你的渺渺还用看片吗,你弟弟我才大她一岁,我也需要保护,厚此薄彼也没有这么夸张的,但嘴上只能是是是、好好好。 第3章手和小穴哪个舒服? 高中物品都收进了杂物间,时南雁念叨:“还是没找到那套校服,好好的怎么会不见,清理储物柜时有好好检查再走吗?房间里东西有没有按类收好?” 她不理解,校服那么显眼的东西怎么能弄丢,有眼睛有脑子就不该丢,肯定是哪个环节没做到位。 时渺明白她的潜台词,怕被责难更多,忙拉着江悬上楼,低声哑气:“还要准备报道和军训的东西,我们先回房了。” 时南雁还想说什么,江家岳站出来解围:“南雁啊,天热,叫薛妈煮点茅根水吧。” 撞上卧室门,时渺把洗浴用品一件件往行李箱里砸。她不明白,收拾杂物这么小的事怎么都能被她妈搞这么不愉快。 胸脯因为激动一鼓一鼓的,江悬牵过她的手揽入怀里,静静地抱了一会,手不安分地伸向居家裤里面。 时渺挣脱开,退了几步道:“没听见要煮茅根水吗,一会她送上来听见动静就完了。” 备料烧水煮好加一块至少四十分钟,家里人都不喝热的,冰镇也需要时间。 江悬算了算:“我倒也没有那么持久。” 眼看着他迫近,时渺靠在桌沿上,拿手抵住他胸膛,提醒:“哥哥还在书房呢。” 不提江殚还好,提起江殚一肚子气。 “你出卖我的时候有这么多话吗?说好奇拿起来看看不行?说看错了以为是口香糖不行?非说我要用?两个人做的事锅都我一个人背。” 时渺理不直气很壮:“说你比较安全。” “谁安全?” “……说你我比较安全。”理不直气不壮了。 江悬把她身子转过去,动作里都带着火,有些粗暴地扒下裤子,双手钻入衣底揉捏奶子,乳头在他手心迅速变硬。 舌尖从肩头一路向上,舔舐过脖侧和耳垂,在耳后停留,温热的气息吹在敏感的皮肤,他在耳畔低语:“说你想让我干你。” 挺立的乳头被指腹按压着打圈,时渺身体躁热起来,小穴里的水都流到大腿窝里。硬撑了一阵,江悬坚实的胸腹肌贴在她背上,酥痒感从腿间烧到心窝,理智和骨气都向肉欲投诚。 “干我吧,下面好湿了。”她手指在两片湿漉漉的阴唇间穿梭摩擦,然后抬起手给江悬看,两根手指在他眼前闪着水光,一分开就扯出一根丝。 江悬张口,含住了那两根手指,灵巧的舌头绕着圈舔干净了手上每一处淫液。 口腔温暖湿润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到腿心,后腰上顶着江悬的鸡巴,感受得到它一点点变硬,乳头仍被玩弄着,时渺心头痒得像有蚂蚁爬,焦躁地翘起屁股贴着肉棒蹭来蹭去。 “快插进来。”她低喘着催促。 龟头挑着上衣衣摆钻进去,江悬摆臀,让肉棒在她后腰上模拟起抽插动作,腰上细腻的皮肤清晰感受着肉棒上虬结的青筋,小穴里水如潮涌,啪嗒两声滴到了地板上。 时渺知道江悬故意磨她,转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乞求:“快把肉棒插进小穴里好不好。” 江悬的鸡巴已经胀得发痛,小腹下像有把火再烧,恨不得立刻捅进肉穴里狂插猛干,把她操到高潮,然后肉壁就会阵阵收缩,不停地吸他。 可是他要忍,他哥说什么来着,管不住的东西可以不要,他就要证明他管得住。 时渺心痒难耐,在手上沾了些淫水,伸向后腰,握住鸡巴上下套弄,还说起骚话引诱他:“手抹上骚水撸肉棒的声音像不像操穴?我的手和小穴哪个舒服?肯定是手舒服,所以哥哥才不操我,小穴都被大肉棒撑大了,不紧了,你应该想换个人干了,我也去找个更大的……唔……” 江悬用嘴截住了她的话,舌头在嘴里粗暴地搅动,嘴唇用力吮吻像要把她口中的氧气都吸光,撸动肉棒的动作渐渐慢下来,胳膊绵软地垂落。 他按住她的后脑用力压向自己,发狠地咬了下唇瓣,喘着粗气一一回答:“像,都舒服,但骚穴更舒服,顶到头用力撞你就发抖使劲夹哥哥的鸡巴,那时候最舒服,不想操别人就想操你,每天操都操不够,要是让我知道你给别人干了,我就去阉了那个狗东西。” 时渺推他一下,躲避他的啃咬,“别咬嘴,哥哥会看出来。” 江悬正心醉神迷地溺在色欲和情话里,她却还清醒得不忘瞒好江殚,尤其想起江殚那些话,他就恼火得不行,在她肩头留下两排森然牙印,疼得时渺痛叫出声。 “哥哥哥哥,真他妈应该让你的好哥哥看看你求操的骚样。” 他从她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套戴上,提了下她的腰好让屁股翘得更高朝向自己,肉棒穿过大腿之间,顶开穴缝挺腰撞了进去。 最近暑假两个人天天在家,做的频率很高,虽然江悬那根东西又粗又长,但肉穴几乎没有休养回缩的空窗期,水多的情况下,顶弄个十几下就尽根没入。 饥渴已久的小穴骤然被大肉棒填得满满当当,时渺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吟。 江悬把她搂得紧紧的,上下晃动,鸡巴在狭窄甬道里转着圈挤压肉壁,每一寸穴肉都能感觉到它的坚硬,两人结合的紧密感被放大到极致。 时渺内心升起巨大的充实感,反手按在江悬屁股上压向自己,同时挺胸翘臀往他胯上贴。江悬拨弄着高高翘起的乳尖坏笑:“大哥说看片买套都要避着你,他以为他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宝贝妹妹是天真小处女,可是渺渺最喜欢被大鸡巴塞满小穴了是不是?” 交合的时候提到江殚,让时渺有种很羞耻的罪恶感,心里莫名难过,生理又矛盾的更加兴奋,脸上绽开高潮时才有的潮红。 江悬慢速抽插起来,肉棒缓缓退到外圈,又温温吞吞推开层层紧致的穴肉顶入深处,让她清晰感知着肉棒一次次贯穿身体的过程。 他一边抽插一边逼问:“告诉哥哥是不是。” 时渺娇喘着抖出一个“是”字,掌心覆上他揉捻奶头的手,眼神充满迷离的情欲望着他,“好喜欢哥哥玩着乳头操我,流了好多水,里面好痒,插快点……” 她说着还摆动屁股套弄江悬的鸡巴,他彻底没了拿江殚奚落她的心气,连提一嘴大哥的名字都酿起无名酸醋。 刚才他大放了什么厥词?应该让江殚看看她这幅样子。他心里给了自己两嘴巴子,决定以后再也不能说这种浑话。万一灵验了呢。 第4章被哥哥操尿了 江悬掐紧她的腰开足马力插干,从内到外每一块软肉都因为刚才的欲求不满而极度敏感,更别提他抽插的幅度那么大,粗壮的肉棒撑着肉壁和穴口,每动一下都同时扯动着多处敏感点。 很快她的叫声就连不成线,换气和呻吟都是又短又急,江悬从她破碎的声音里勉强拼凑出意思:好爽,快一点,要到了。 “这么快?” 话刚说完,时渺就一阵剧烈的颤抖,他加快速度,手绕过腰间捻揉充血兴奋的蜜豆,小穴立刻绞紧了他,颤抖变成明显的痉挛,穴肉吸着肉棒一下又一下地收缩。 江悬爽得低叫,手和腰的动作都又快又狠起来,时渺禁不住刺激,向前一挺腰掉出了肉棒,但高潮还没停止,她仰脖靠在江悬胸膛上,咿咿呀呀嘤叫着推他按在阴蒂上的手。 他吓得心脏突突跳,赶忙捂死她的嘴。 等痉挛平息,他抬起她打软的一条腿架到桌上,原本就脱力的身体只剩一条腿支撑在地,她只能把上身趴到桌子上借力,嘴里哼哼唧唧徒劳地抗议。 江悬把她的上衣卷到胸上,乳房压在桌面上挤出两道括号般的圆润曲线,细腰和凸出的雪乳臀瓣形成鲜明对比,视线再向下能看见滴水的蜜穴。 他掰开两瓣臀肉,让穴口更清晰地暴露在视线下,肉棒再度顶入。 高潮后的穴口一张一合,龟头刚插进去就受到各个角度的挤压,像张小嘴要用力吸出精液,绞咬得江悬想要温柔地慢慢浅插却抵抗不住诱惑,重重地顶了几下进到深处,便又开始饿狼扑食般反反复复退到穴口再撞击到头,屁股相互拍击出啪啪的脆响。 时渺咬着手指极力控制叫声,江悬却毫无默契,拉过她绵软无力的两条胳膊反钳在背后,带着十足的侵略性横冲直撞,鸡巴在肉穴里飞速进出,干得淫水都从清澈透明变成浑浊黏液,把两人的腿根都黏连到一起,分开时拉出一长片水膜,操穴的声音都盖过了肉体拍打声,像有人不停把脆皮水球往墙上丢。 支撑地面的那条腿哆哆嗦嗦,时渺哑着嗓子颤声央求:“慢点,站不住了。” “那就别站。” 她茫然:“什么?” 江悬用不着回答,直接揽过她搭桌边的腿,旋即提起立着那条,一起凌空抬起,身子猛然间转移重心,靠着一张并不够宽的书桌撑住上半身,时渺惊慌地扒住另一边的桌沿,双腿不由勾紧江悬的腿,小穴也跟着收缩。 江悬故意调笑道:“又夹我,不就一会没干你,就着急了?” 她回头剜他一眼,但水汪汪的眼睛和艳红的脸颊使得那一瞪更像调情,江悬干劲冲天,摆动腰臀继续卖力操干了十分钟,水淅淅沥沥落到地板上,江悬一边打桩一边歪过头看,那水势跟水龙头没关严似的,粗喘中掩不住的笑:“宝贝,哥哥给你干尿了。” 时渺小腹下面积聚起酸酸胀胀的异样感,像有东西堵塞住,难受得不行,鸡巴越是捅出水去就越感觉到纾解,但是花心被撞击的刺激又会加重酸胀堵塞的感觉,好像一头在泄洪,一头在往河道填石块。 石块堵得人要发疯,她神志都恍惚起来,用含糊不清的哭腔说着颠三倒四的话:“不要了不要了,啊……用力操我,深点,再插深点,不行我受不了了,不要了……” 她叫的时候肉穴也在收缩,把鸡巴缠得紧紧的,抽动都费力,想拔也拔不出去,江悬爽得直叫,精神亢奋到顶,有种此时此刻死了都行的疯狂,箍牢她的腿不留余力地狠命抽插。 “操,爽得要死了,啊……喷出来,快喷出来。” 花心阵阵激烈震颤,一股又一股奔涌的水流冲刷过鸡巴最敏感的前端,双重刺激下江悬感觉脑子都要炸开花了,绷紧了身体死命抑制大叫的冲动,压抑的低吼声粗粝得不像他的声音,光是止住叫床冲动就累出一身大汗,时渺又抖着腿扭动起来了,他勉强稳住她,加速冲刺。 “等一会就让你喷,就一会,哥哥想射了,先让哥哥射。” 用最大力气插干了几十次,江悬战栗着发泄出来,射完精的肉棒软下去一点,他退出绞咬着他的肉穴,失去堵塞的穴口立刻喷出一道水柱。 时渺腿被慢慢放下来,但抖得支撑不住,扶着桌边软绵绵滑到地板上,江悬蹲到她身后扒开她的腿,啪啪拍了几下阴户,又滋出来一股水。他手指飞快地拨弄按揉阴蒂,时渺连忙扭着腰闪躲,发出既愉悦又难捱的娇吟。 “啊不行,我受不了……” 江悬另一只手揉压她的小腹,柔声问:“这里酸不酸?” 她咬着唇点点头。 “每次喷不干净都和我说酸,哥哥帮你弄出来就舒服了,一边喷一边高潮好不好?” 他持续不断地刺激那颗亢奋发红的蜜豆,插入两根手指到水淋淋的小穴里,勾起指尖来回刮擦,同时用力顶压里面那块敏感的软肉。 原本就高潮过的身体异常敏感,快感如同洪流把人淹没,时渺眼神逐渐失焦,头不自觉地向后仰,靠在了江悬肩上。 他侧过头亲吻遍她的脸,轻缓温柔的语调说着淫秽的话:“宝贝现在下面的样子好色,毛全湿透了,腿上都是黏糊糊的东西,还操出了好多白浆,好想就这样插回去射在里面,小骚逼里灌满精液就更色了,可惜哥哥舍不得让你吃药。宝贝下次抹上炼乳,哥哥给你舔。” 时渺被他说得越来越兴奋,身子簌簌地颤动,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上翕动,大概说了什么,江悬没听清,把耳朵凑近了确认,听到她娇喘着呢喃:“哥哥舔我乳头。” 江悬笑了笑:“骚穴里外一起玩还不够吗?哥哥没有手,自己把衣服拉起来,坐我腿上。” 时渺提着衣摆抬起屁股坐上去,歪过身子将奶子送到他嘴边,他张口含住,一面吮吸一面用舌尖挑弄乳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时渺气喘吁吁地呻吟,下面喷泉一般哩哩啦啦地涌水。 “好舒服,又喷了,嗯啊……难受,我想叫。” 江悬赶忙停下舔奶,安抚道:“别叫,忍不住就咬我,来咬哥哥肩膀。” 时渺五官痛苦地攒到一块,闻声低头咬住了他的肩肉,江悬疼得倒吸口气,更加用力地顶弄内壁,另只手压在红硬的蜜豆上拨弦似的飞速摩擦。时渺身体失控蛇扭,脚漫无目的地乱蹬乱踹,隐忍的尖叫从齿间渗出,化成了江悬肩膀上两排牙印和鲜红的血丝。 关键时刻,走廊上响起江殚的声音:“阿姨。” 【求投珠,满100珠前每20珠加更】 第5章他能给她的爱比一万个朋友都多 时南雁对江殚说:“我正要去你书房给你送茅根水,刚做好的。你这是要出门?” “谢谢,我去公司处理点事,给渺渺和小悬喝吧。” 江悬吓得魂都飞了,僵着身子不敢动,时渺在高潮边缘,哥哥和母亲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却反应不过来,仍蹭着他的手意犹未尽地哼唧。 “嘘!”他凶巴巴低斥。 “也有他们的,你这份我放冰箱,回来喝。”时南雁说完敲了敲门,语气大不如刚才那般和蔼:“渺渺,开门,大白天的你说你老关什么门。你有没有再找找那身校服啊?” 江悬使劲给瘫在肩头的时渺使眼色,她来不及提起力气答,江殚就接了话:“渺渺高中的夏季裙装吗?我送干洗店,他们不小心洗坏了,我想着和她说,一忙就忘了,抱歉。” 时南雁笑盈盈道:“没事,一套校服而已。” 江悬戳了下时渺的腰,她清清嗓子,对门外扯嗓子喊:“妈,我跟江悬对军训用品的清单呢,茅根水晚点下去喝。” 时南雁叮嘱了些有的没的,就和江殚一起走下楼。 “真是的,亲兄妹也没这么亲的,俩人又能上一个学校真好,要是分开了恐怕都不习惯呢。” 江殚听了神色一凝,下意识回头望了眼时渺的房门,心头萦绕起一丝怪异感,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门里面的场面却丝毫不复之前的旖旎,时渺和江悬跪在地上,一人拿一卷纸清理地上的狼藉。 江悬抱怨:“操你的时候喷那么多水爽得上天,擦地的时候真鸡巴烦死人。” 时渺撇嘴睃他一眼,扔下纸坐到椅子上,腿上的淫液干了结成斑驳的白色硬块,她拿湿巾搓了搓,闷闷道:“以后别在家里做了吧。” 高潮前一刻,人简直像被快感支配的做爱机器,周围一切危险都浑然不顾,满脑子只渴望最巅峰的生理刺激,恢复正常之后除了后怕,还有对自己兽性的嫌恶。 要是哪天忘了锁门怎么办,要是没抑制住叫声被听见怎么办。 一想到时南雁看到那一幕后厌恶她的扭曲表情,她就在内心把遗书都写好了。但有时候又隐隐期待母亲能看见她放浪形骸的一面,她就再也不用做时南雁捏的模具里的人了。人家说如果屋子里的人不同意开窗,你就把房顶掀了,睡继兄这事,大概连墙都能一道轰成灰吧。 江悬跟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说得对,大学生了,应该开房。”双床标间,一个床可劲儿造,一个床挺尸,还不用自己清理战场。 他忽然若有所思地定住,半晌站起来说:“高中都把军训躲过去了,大学为什么要去?我去找爸,让许医生给咱俩开假条。” “要开就开你自己的,我要去。”时渺看到江悬一脸莫名其妙,解释说:“我初中起就没交到朋友,我也想放了学结伴吃饭看电影,军训时同学就都结成小团体了,我一个后来的很难介入。” “我一直在跟你吃饭看电影啊。” 时渺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所以我更难交到朋友啊。” 江悬心想:我也没朋友,我要朋友做什么,你要朋友做什么,看电影,和谁看不是看。 冷哼一声,坐下来独自生闷气,过会儿抓到个重点,问:“你要交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时渺无奈叹息,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女、的。” 瞬间师出无名。打错牌了,该换副牌,可他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交女朋友呢。虽然他觉得她确实不需要,他能给她的爱比一万个女朋友都多。 “行吧。那我也去。”他弯下腰,手肘撑在双膝上,眼睛闪闪发亮望着她,一笑眼角弯下去,堆出两片浅浅的卧蚕,沾沾自喜道:“哥哥保证不让任何‘陆宁尧’骚扰你。” 男的又怎样呢,陆宁尧许宁尧陈宁尧又怎样呢,不准她红杏出墙,可她都没墙。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初中加高中六年,是她和江悬相识的时间。 第一年,他和她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两个人不同校,他放了学就把自己锁进屋,连他爸都很少和他说上话。江家岳也不在乎,江殚是个很优秀的儿子,江悬长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但江殚在乎,他请她坐下来,郑重其事与她商量:“渺渺可以转到小悬的学校陪他多说说话吗?” 第二年,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学校,江殚让他照顾妹妹,于是他打了抢她卫生巾丢着玩的霸王,然后被反杀,鼻青脸肿回到教室,她把他送到医务室,回来从身后掐着霸王脖子把卫生巾贴到了他脸上,双双被请家长。 第三年,他要和她上一所高中,扔了漫画书、游戏机,没日没夜地学习。除了学习,就是和她一起跑步、游泳、打球,下次要是再有人欺负她,他不会输。 第四年,他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收到很多情书,却只跟在她身后,用一张臭脸和见谁怼谁的嘴烦退想追她的男生。只有副班长,因为班级工作逃过了他的雷达,男生为了送她奶茶,请了全班一起,最后接吻被江殚看见,恋情没开始就结束了。 第五年,他在体育器材室逃避全校大扫除,她作为班长去抓他,一对高三被迫分手的情侣随后进入,没看到跳马箱后面的二人,排球筐抵上门就做起了爱。两个人脸热心跳,他吻了她。活色生香的场面整日整夜都在脑中挥之不去,周末他买了人生第一盒避孕套,问她要试试吗。 第六年,她起早贪黑地备考,他又为了和她上一所学校拼命读书,需要放松了就做爱,做完就精疲力尽倒头大睡。 六年,三餐四时,两千个日与夜,江悬的生活里没有别人,只有她。挨打是为她,学习是为她,锻炼是为她,初吻是她,初夜是她,连意外险受益人都是她。 可她是他的继妹,他的占有欲只能向她一人宣告,而没有任何立场驱赶那些虎视眈眈的男生。 时渺可以纵容他,也可以直击他的弱点——你和我没有未来,我们只能停留在肉体关系,你凭什么剥夺我和其他人的可能。 这些话她说不出口,她对不存在的某人没那么期待,对他也没那么狠得下心,就只能纵容。 而让他摆脱心理依赖的时机,大概就在这一次次的纵容里溜走了。 第6章他会把自己哄好 学校门口的大巴车浩浩荡荡排了一长列,按班级上车后出发前往郊区的军训基地,第一天分宿舍,换迷彩服,组连队,站军姿,忙忙碌碌,时渺和江悬不同院系,一天下来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 晚上洗漱完到熄灯还有半小时空闲,手机在大巴上就被班主任统一收管了,无事可做只能聊天。一个大宿舍十八个人,来自三个专业,十个省市,共同话题少得可怜,不知道谁先开的头,就聊起同级的男生。 “建院靳霄身材好绝,得有一米九吧,报道那天一群人里就能注意到他。” “对我们矮个子不友好,外院李子垚比较符合我审美,清秀卦。” “你们这么快就连名字知道了?” “没人觉得江悬很可口吗,还是读金融的,穿上西装简直是职场偶像剧照进现实。” “为什么搞金融的颜值都那么高?他们系美女也巨多,我一个直女都看得移不开眼睛。” “对对对,金融和外语专业的都好养眼,计算机和中医最挫。” 时渺同班的肖珂干咳两声,敲敲铁护栏说:“我们中医系的人还在这儿呢好吧。” 一屋子人视线顿时集中过来,有人指着时渺说:“她不输金融系那几个大美女耶。” 肖珂很嘚瑟,与有荣焉地说:“那是,这可是我们新一代系花,挫的是男生。” 时渺怪不好意思的,伸脖子对上铺说:“肖珂,别这么说。”肖珂是报道那天第一个到的,把宿舍卫生里里外外搞了个遍,人也开朗,时渺和她相处得不错。 门口噗地传来一声笑,颇有揶揄意味地复读:“新一代系花。” 时渺打眼望过去,没好气地质问:“你有意见?” 江悬笑眯眯冲她勾勾手,时渺转回头来晾着不理,十七个人八卦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飘来飘去。 “过来下。”还是不理。江悬咬死每一个音节道:“过来,求你。” 时渺这才挪到门边,凶巴巴问:“干什么?” “带了多少钱?” 江悬第一次军训,完全低估了军训基地的环境之恶劣,花露水辣椒酱一概没准备,听说卫生巾可以垫那双鞋底薄得硌脚板的破胶鞋更是惊掉下巴,虽然有小卖部,但想着有手机付款,也就没换八百年没用过的现金,没想到手机还被收了。 时渺嗔怪:“就跟你说都是必需品,你非嫌沉不要,小商店里一瓶水都比外面贵一倍。”她念叨着回到床边,拉出床底下的行李箱,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袋给了江悬。 他瘪着嘴拉开束口一看,防蚊的,改善伙食的,零钱包,甚至他雨水过敏时要吃的扑尔敏都在里面。心窝热热的,想亲她,人前又不好放肆,退而求其次拍了拍她的脑袋。 收紧束口,他问:“对了,你知道靳霄吗?” 好像是刚才女生们讨论的人之一,但她警醒地摇摇头。 “他要是找你,你别理他。” 她又机智地不问缘由点点头。 “乖了。”他揉揉她头顶,哼着歌往男生宿舍区走。 哼唱声一远,女生们就一窝蜂上来轰炸:“你认识江悬?”“你俩在交往吗?”“在一起多久了?”“难怪把他们系那个大波浪学姐拒绝了,我同学说那级别的大美女都不理,不是有主就是gay。”“你们怎么认识的,同一所高中吗?” “没有,不是,停一停……呃,同一个家,他是我继父的儿子。” 轰炸骤然停止,人群各回各床。安静的空气中,忽然飘出一句问话:“那他有女朋友吗?” 时渺答:“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她正犹豫要不要劝一下别头铁想追他,就听那个声音闪着福尔摩斯的光辉悠悠道:“那他没主,那他是gay?” 时渺:…… 她可以证明他不是,但她不能。 十几个人又七嘴八舌聊了会别的,没多久熄灯号吹响,整个宿舍区陷入黑暗,起初还有几声窸窸窣窣的低语,渐渐地疲惫在静谧黑夜里晕染开来,只剩匀称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半夜不知几点,宿舍后面的山上狼嚎不绝,时渺在硬板床上睡不习惯,浅眠中听见狼叫猛然惊醒,下意识就摸向身侧,没有江悬的手,只有铁架床冰凉的硬边。 第二夜依旧睡不好。白天站军姿,踢正步,晚饭后还要训练,熄灯前就有人没力气闲聊昏睡过去了,时渺也是沾枕头就着,然而更深露重时,又在腰酸背痛中醒来,这次没听到狼叫,只是莫名醒了,有点委屈,有点想哭,再闭眼沉沉睡去。 时渺吃早饭时都在打哈欠,又一个哈欠结束,睁开眼面前摊开着个手掌,两粒耳塞躺在手心。 “没睡好吧,这边山上狼多,今晚睡觉戴上这个。” 她目光呆滞看向来人,问:“我和你认识吗?” “我是靳霄,建筑学院的。” “谢谢,不用。”名字好耳熟,但懒得想。 感觉高三都没这么累,一对比才知道家里的舒适,第三天才刚开始,她已经在想念柔软的床,宽敞的、随时能淋浴或泡澡的浴室,还有身边躺着的江悬。她后悔了,不该反对江悬开假条的主意的。 没精打采端起饭盒走去水池,才发现洗洁精被忘在饭桌上,走过去那几步都要费好大力气,她看着油腻的饭盒又长吁短叹。靳霄早就注意到,拿着洗洁精跟在她身后递过来。 时渺怔了下,接过来又道谢。 “客气~”靳霄接着放低音量,说:“我们备了部多余的手机,今晚都去洗澡的时候偷偷叫外卖,这附近镇上有家汉堡店,你不嫌是山寨的,我就给你留一份。” 时渺恍然大悟:“你是来赚差价的,蛮有生意头脑的,。不过不用了,我不爱吃那些。” 这不是靳霄希望她理解的意思,但是追女生最忌急功近利。 “好,我记住了,你不爱吃汉堡。” 啊? 时渺呆头呆脑看着他离开,忽地瞥见食堂门口闪过江悬的身影,后知后觉想起了靳霄是谁。 糟糕。 要不和他解释,她根本没把靳霄的名字放心上?这也是事实,不是说谎不是敷衍。 可为什么要和他解释。 算了,随便吧。反正他就是个河豚,一会鼓一会瘪的,不管是冷战还是吵架,用不了一天他就会把自己哄好。 第7章对不起,想操你 午休时看见江悬还站在骄阳底下,空旷的训练场上只他一人。时渺猜他是挨罚了,到小卖部买了面包,午休快结束了出来再看,他在树下乘凉。她到他面前蹲下来,给他面包,他不接。 “不饿吗,我看你没去食堂吃饭。” 江悬闭着眼懒洋洋说:“不饿,生你的气就够我胃胀三天了。” 果然是看见她和靳霄说话了。时渺决定装傻,不然他高低得再给她加一条明知故犯罪。 “我都没机会跟你说话,什么时候气你了?” 这可让江悬逮着更多发作的由头了,化身人形自走机关炮。 “对啊,都没机会和我说话,为什么没机会和我说话,因为我说让许医生开俩假条,有人硬要自讨苦吃,不然我现在不应该看那傻逼教官作威作福,而是玩我还没捂热的新车,我还能开着带你去咱家山上的院子,星空底下玩我们的私人限定小游戏,你说对吗?” 语气心平气和,内容夹枪带棒。时渺听说他和教官互相看不顺眼了,心知被迁怒,不想和他吵架,把面包塞他手里就要走,却让他抓着手不放。 他接着说:“而你呢,答应我的事没一个做到的,说好的不理靳霄呢,哦我忘了,你还答应过我不和陆宁尧独处,我怎么还信你的鬼话呢?” 时渺深深懊悔。不是懊悔和靳霄说了话,是懊悔答应了江悬。以后确实不能再做这种承诺,她一个没墙的野杏,没道理受他管。 陆宁尧的事是为什么答应来着?她回忆了下。 哦……要高潮的时候。可恶,性欲害人。 她发挥她的传统技能“不讲道理的硬气”,甩开他的手一字一板:“我脸上没写着是你的东西,食堂也不是我家开的,别人和我说话我管不住。” 江悬没接这茬,马不停蹄奔赴下一个问题:“还有,我是gay?我是gay?” “……”气氛骤然诡异。“可不是我说的。” “你在场,你没否认!早上有人问我是几号,我还说十六号,他让我别装了,我装他爹!算了,无所谓,男的女的拒绝起来都一样……”江悬压低声音:“但我告诉你时渺,你要是和靳霄好上,我让所有人知道我不是gay的事你最清楚。” 时渺惊愕地瞪大双眼,沉默了会,抽出手起身离去。 下午练了一个小时,淅淅沥沥下起绵绵细雨,浇不坏人,反倒解暑,所有连队都在继续训练,时渺班级的教官性子软,立刻停练让全员到训练场边上的自行车棚避雨。 时渺仍在生着江悬的闷气,关起门来床上怎么磨她都不打紧,但拿公开私情威胁人,他越线了。 可又忍不住担心他的雨水过敏。 知道他过敏还是初二和霸王打架那次,他找人家约架却被打成猪头,她不是很在意他死活,但深感对他有责任,江殚让她多陪他,她就要替哥哥保护好这个废物二哥。 她把卫生巾拍对方脸上,校霸家长觉得他家儿子被女人卫生巾糊过脸,家里要倒大霉了,天天上学校闹,要求严惩二人,在学校闹不出结果,却不知从哪得知江家是百年药企永晖堂的江家,就闹去了公司总部。 江悬祖父江成蹊是个非常封建也非常严厉的人,听说江家岳身上有鞭痕,就是江成蹊打的,原因不明。要是被他知道,她对别人家好大儿干了这么不成体统的事,他不会管她是不是江家血脉。 结果就是江悬主动认下了,没挨鞭子,但被罚在老宅院子里跪一天,那天也是这样的小毛毛雨,他淋得久了,起了密密麻麻一身红疹,她忍着泪给在大学的江殚打电话,那时候她觉得江殚就是伞,遮挡一切风雨。 江殚也确实是,他带着伞赶来,送江悬上医院,然后她知道了雨水过敏这个东西。 心里慌,坐不住。时渺找教官做了说明,想去看看江悬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去了有什么用,但要是他那个凶巴巴的教官和江成蹊一样觉得他矫情,她可以帮他作证,好过他一个人说。 教官刚要应允,雨势突如其来转猛,操场上所有班四散避雨去了,她只得不好意思地笑笑,回到同学堆里。 下午训练结束,各班都回到宿舍拿餐具准备排队去食堂,时渺还是踏不下心,抓紧那三四分钟的时机跑去男生宿舍。 她不知道江悬在哪间,只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往里张望,走到第四间,和门边床铺坐着的靳霄四目相对,她愣了下,来不及反应,他就大跨两步到了身前。 “想吃汉堡了?” 不字刚嘟起个唇形,肩膀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撞,她捂着肩痛叫一声,江悬拐进靳霄斜对面的房间,好像没碰到她也没听见她叫似的。 “没事吧?”靳霄冲江悬宿舍门口拔高音量:“走路不看着点吗,撞到人也不说道歉。” 江悬转回来,靠在门框皮笑肉不笑,一语双关:“我没少撞她,从来不用道歉。” 没起红疹,撞人也挺有劲的,还能嘴欠。 时渺郁郁地望他一眼,不冷不热撂下句:“我来看看,看完了。” 江悬蓦地明白了她来男生宿舍的目的,抿着唇摸了摸脸和后颈,有点手脚都放得不是地方的感觉。 靳霄对着她的背影咂摸那句意味不明的话,江悬一瞅这个就又来劲了,无情戳破幻想:“她来看我的,你想屁吃呢。” 靳霄若有所思道:“我听说你们是一家人?” 江悬说那话的样子真的很像开屏的雄孔雀,靳霄的话自然就带了弦外之音。 孔雀笑眯眯:“感情很好的一家人,我不喜欢的人,我家人也不喜欢。” 靳霄又沉思两秒,得出个江悬敲破脑袋也料不到的结论:“有你这么个爱找茬的家人,她应该还没谈过恋爱吧,我可能会是她初恋?” 江悬:我……他……妈…… 真是操了。 晚饭后终于洗了三天来的第一个澡,时渺拿毛巾搓着发梢的水珠,穿过公共澡堂到宿舍楼的小树林,碎石路旁冒出只手,拽着她到了棵大树后,天色刚擦黑,树叶的影子投下来,从小路上往这边看,只能看到人形看不清面容。 时渺扭了扭被搂紧的身子,小声抗议:“别发疯,好多人。” 江悬附耳低语:“别动,抱一会,你五点方向的树后面还有一对,你看看能看清脸吗。” 她知道他说不了假话,没扭头去看。 “不气了?” 江悬自知理亏,哪敢觍着脸顺杆爬,只能转移话题:“交到朋友了?” 时渺:小王八蛋还敢阴阳怪气她?来之前就聊得来一个肖珂,三天了还是就一个肖珂,整天练练练,上哪交朋友。 一段让空气都尴尬的静谧过后,江悬意识到什么,恨不得咬断他这没用的舌头。 等等,也不是完全没用,某些时候还是很有用。 秋蝉在树梢啾啾,晚风轻柔拂面,怀抱很暖,洗发水沐浴露味道挺香。时渺抬胳膊回搂住江悬的腰。 江悬背僵了下,大气都不敢出。他觉得他的破嘴不应该说超过三个字的话,问题是说什么。 对不起。没说过,不习惯。 我想你。算了吧,天天见。 想操你。好的,三个字也能讨打。 我…… 我…… “江悬。” 他嗓子莫名干干的:“嗯?” “我脖子后头特痒,你看看是不是有蚊子包。腿也痒。肯定是蚊子,这蚊子多,走吧,我先走你先走?” 操,她浪漫过敏吗? 第8章仍记得她所有喜恶 大巴车开了两个小时回到学校,门口清点完人数就原地解散,舍友都是外地的,和时渺告别完结伴进了校门。她站在原地寻觅江殚的车,没多会他从右侧出现,接过行李箱。 “今天这不好停车,我们走一段。小悬呢?” 照旧是没有关心慰问,只捡紧要的说。江殚这两三年越来越冷淡疏离,时渺早就习惯,但辛苦两周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只是说停车,还是不免落寞。 “没看见,他们的车应该是先到的,不过他说有事,不跟我们走。” 江殚点点头,拉着她的行李走在前面,留给她一个后背。快出校门范围时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还是江殚先听见的,脚步一顿,时渺不用回头就辨认出靳霄的声音,毕竟在基地他每天都会找机会说上两句。 她第一反应是左顾右看找江悬,没发现他阴魂不散的身影。 靳霄跑了一大段路赶过来的,停在她面前气喘吁吁,眉眼飞扬:“可以加个微信吗?”忽然注意到江殚,他紧张地问:“这……不是你男朋友吧?” 时渺的余光而在搜寻江悬,死板作答:“不是,是我哥,不加。” 靳霄头一次被拒绝得这么生硬,一时反应不过来,时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只顾着找江悬,没发现江殚唇角扬了扬。 走三百米过个马路,进到了个小区里。小区不大,举目望去只有两排十几层高的住宅楼,穿过大门没几步路就是地下停车场的入口,楼后一个绿意盎然的小花园,整体算得上雅致。 时渺问:“不是去吃饭吗?” 江殚侧身让她先进大门,说:“在家吃。顶层的房给你住,走去学校五分钟,二楼有专供业主的健身房和咖啡馆,你喜欢游泳,可以随时去。” 时渺有点不知所措,问:“我?江悬呢?” 他边走边说:“你们大了,该有自己的住处,一起住不方便。他有一套新的,交房晚了还没装修完,这套房是我大学时住的,暑假重装了遍,你先住着,不喜欢我们再去看套别的。有空的时候去挑辆车,小悬已经有了,你也应该有。” 不说都差点忘了,江殚也在这所学校读的书。但印象中,他大学时一周回江家至少四天,她还以为他不喜欢住宿舍只能回江家。 江殚大她八岁,他读大三那年,是她进江家的第一年。他频繁回江家而不是住在这里,难道是为照顾她?她不觉得自作多情,那时候的江殚的确可能这样做。 只是那时候的。 时渺悄悄窥视着江殚漠然的面容,惴惴地试探:“你能陪我去试驾吗?” 江殚望向她,蓦地微微一笑,流露出少见的脉脉温情。 “我陪你。” 时渺惊讶地和他对视,不出意料,江殚的笑转瞬而逝,脸也别开了。 刚打开家门,菜香就钻进鼻孔,是她喜欢吃的冬阴功的味道。江殚俯身把拖鞋放到她脚边,说:“食堂的菜五六年前就难吃,现在不知道改没改。这个阿姨的手艺不错,你待会尝一尝,要是合口就让她留下来,管你一周五天的三餐,中午时间紧也能让她送饭。” 他还安排了些其它细枝末节的事,时渺都既感动又局促地一一称好。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六年前,他不爱对她笑了,但还是如当初那般体贴入微。 她刚到江家屋檐下,只敢夹手边的菜,哪怕是最不喜欢的秋葵,也硬着头皮强塞,江家岳还当她爱吃,往她碗里夹更多。时南雁从来都要求她不能挑食,也就注意不到她的窘迫。江殚问她,是不是不想吃秋葵了,她极力否认,他便改口说自己想吃,要她分他一半,然后拿远处她瞟了无数次的菜和她交换。 第一次来月经是在江家全家共用的车上,经血染脏了真皮座椅。晚上她整顿饭都吃得如履薄冰,等夜深全家都睡了,她摸黑到车库想擦椅子,却触发了警报,把一家人都吵醒。江殚对人说是他的误操作,让她把车的事放心交给他。血就在那时又顺着腿滑下,他抱她进浴室,然后出去给她买来了七八种卫生巾。 她也好,江悬也好,江殚总是注意到一切,安排好一切。 但他的关怀备至从某一天起就与日俱减,直到高一盛夏他打她屁股的那个傍晚,彻底消失无踪。 她想江殚大概是对她失望了,她不是他期待中的优秀妹妹。她答应他照顾江悬,然后害江悬被罚,雨水过敏进了医院。他要她出国,为她规划好青云直上的坦途,她不识好歹,坚决拒绝。 他逐渐和时南雁的形象重迭,她使他失望,就像她没长鸡巴让生父失望,就像她永不休止地让母亲挑出刺来。 她的人生就是不断被寄予期待,又使人失望的反复。 但所有人都可以给这不值得过的人生加码,反正生母生父也没让她过分期待过。可她期待过江殚。 她期待他是不一样的。 江殚把一只只虾剥好放到她的接菜盘里,热汤提前盛出一小碗关照她的猫舌。她喜欢阿姨的菜,他就嘱咐:“不要做秋葵、茄子、香菇,姜可以磨泥可以切片,不要切成容易嚼到的,排骨要纯排不要有一块腔骨,水果不要带籽的……” “哥。”她打断他的喋喋,脸有点红:“阿姨记不住。” 阿姨一脸“这个娃子在说什么”的表情:“阿姨记得住,阿姨专业的,我给你背一遍。” 她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相信你。” 江殚掌心微蜷挡在鼻尖掩笑,一抬眸跌进了她呆望的目光里,愣怔须臾,收起了笑,又挂上惯常的淡漠表情。好像凄风冷雨赶着路疾至,忽然就乍暖还寒了。 阿姨刷完碗碟离开,时渺把行李箱里的洗浴用品收到浴室,江殚关好空调大灯来到门外:“先回溪柳台的家吧,明天带几套衣服来放这儿。” 时渺把牙刷头的朝向翻来覆去调换,佯作不经意问:“哥,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江殚不解:“没有,怎么了?” 她对镜子里的江殚勉强一笑:“没事,回去吧。” 江殚挡住她的去路:“渺渺,告诉我怎么了。” 她低头看鞋尖,深吸一口气,嗫嗫嚅嚅道:“我也想知道怎么了,以前生日你都会陪我过,以前……算了,没事了。” 江殚从她提生日开始就心情沉郁起来,她兀自关上浴室灯,不敢看江殚的脸色,坐到玄关脚凳上换室外鞋,却感觉到身后芒刺一般的注视。 江殚一言不发看着她。她弯下去系鞋带时背部的弧度,她半袖抻上去后若隐若现的腰上的皮肤。 她没有做得不好,她做得太好了。他在最近的距离看到了她为得到认可付出的全部努力。尽力吞咽反感的秋葵,想清理自己弄脏的车,明明害怕新环境却一口答应转学,握着他的手承诺江悬可以放心交给她,然后把他弟弟从一个只会窝在卧室打游戏的小胖子,变成了今天的模样。他看着她从青涩、笨拙、又百折不摧,一点点变成游刃有余的模样。 然后他开始注意到她有双好看的眼睛,她洗完澡很香。 然后在她生日看见流星扑上来抱他的时候生理起反应了。 然后嫉妒吻她的人。 然后…… 江殚收起目光,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第9章嚣张狂傲大反派(微h) 肖珂掀开饭盒盖,惊喜低呼:“芋头扣肉,芦笋虾仁!天呐时渺,你真是我救命恩人,食堂连番茄炒蛋都能做成黑暗料理,我都要瘦了。真的不用给你菜钱吗?” 时渺答:“不用啦,你陪我吃饭就很好了。” 阿姨给送了一周饭,免得她中午来回奔波,但别的舍友都一起去吃食堂,饭间还能聊聊课业资讯、学校活动,只有她窝在宿舍吃独食,既羞愧又有种把自己孤立出去的感觉。 又跟舍友吃了一周食堂,她忍无可忍,问舍友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吃阿姨送的饭。别人不好意思吃白食,给钱又拮据于菜式的阔绰,就只有肖珂陪她。 俩人一边吃一边聊天,肖珂说:“你哥可真好,我只有个堂哥,提起来都嫌晦气的人。” “所以你是独生女吗?”说完时渺意识到自己也是。 “不是,我有个妹妹。” 肖珂极力掩饰了情绪,但时渺还是听出一点酸涩。人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苦,她只当没察觉,可气氛明显地急转直下。 正在这时一个同学在走廊广而告之:“江悬和靳霄又要比赛了!五十米自由泳!有没有押靳霄的,赔率高高的,赢了就大赚啊。” 时渺:…… 军训回校那天江悬的要紧事就是和靳霄比试,球类靶类格斗竞速随便选,他赢了靳霄就不能再找时渺说话。 听说靳霄选的柔道,输了。他不死心,半个月换着项目挑战了四次,没一次赢的。现在俩人都是学校里的显眼包,江悬天天都有女生送早餐咖啡下午茶,靳霄凭借屡败屡战的顽强精神收获事业粉无数。吃瓜群众不知道俩人为什么比,就知道隔三差五有戏看。 时渺被肖珂拖到体育馆时,江悬刚输了三局两胜的第一局。 “怎么可能……”时渺呢喃。短道游泳是他的强项。 肖珂:“别吧,我押了江悬的。” 时渺瞠目结舌:“你胆子真大!小心学生处把你们参与赌博的都抓出来。在哪下注?” 肖珂拿出手机给她看:“搜这个,班长写的小程序。” “你们胆子真大!” “你押靳霄吧,咱俩鸡蛋别投一个篮子里,高低有人赢,赔赚共担。而且江悬已经输了一把了。” 时渺哼哼:“你还真懂风险分散。” “别别别!”肖珂抠住她点向江悬名字的手,“你这人跟钱有仇啊?” “江悬赔率很低,输也输不了多少。还有,他是我哥。” 肖珂无言以对,正沉默着,一声哨响,两人又下水了,泳池里两道水箭向着对岸疾射出去,水花飞溅,看台和池边加起来上百个围观的学生,激烈嚎叫加油。 身后女生爆发既尖锐又高昂的叫声,把时渺吓得打激灵。肖珂勾着她的胳膊肘要把她脑浆摇出来,连连感叹:“我去!这屁股!这腰!” 围观群众还没看尽兴,裁判同学就举着秒表向四周喊:“江悬快了1.3秒!一比一平了!” 两人上岸休整。边上有人说了句:“哇哦,好大一坨!”时渺循声找到惊呼的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江悬紧身泳衣包裹下的腿间……确实好大一坨…… 平时不穿衣服看个精光都不觉得什么,现在这么多人,泳裤包裹,反倒难以直视了。 江悬对靳霄说了什么,笑眯眯的,但靳霄看上去很生气,指着江悬鼻子放狠话。 时渺笃定道:“靳霄完了。” 肖珂:“你怎么知道?” “江悬第一局大概是故意输的,现在赢了说出来气他,靳霄心态已经崩了。” 肖珂:? 这是什么嚣张狂傲大反派啊。 果然让她说中,第三局江悬快了2.5秒,靳霄上了岸,不知是累的还是愤恨的,胸膛剧烈起伏,坐在岸边垂头沉默了会,大步流星迈向更衣室。 肖珂赢了钱喜不自胜,搂着时渺摇头晃脑:“谢谢你的哥哥们!一个救我的胃,一个救我的钱包!” 时渺瞄了眼小程序:“八毛钱……” “八毛钱也是钱!不和你说了,我第一节有选修课,高数课上见!” 观众鱼贯涌出游泳馆,门口拥堵,时渺靠在远离人群的墙边等了会,忽然听见有情绪激动的争吵声。扭头一看,才发现旁边就是淋浴间和更衣室的入口。 往男生更衣室的门里挪了几步,就听淋浴间里靳霄低吼:“再说十遍都行,没有我也有别人,怎么都不会是你!你们结不了婚,她会为你单身一辈子?你有空跟我过不去,赶紧去拆散你俩爸妈比较现实!” 他气势汹汹走出来,时渺下意识就往更衣柜后面躲,等脚步声远去,她才走向门口,余光乍然瞥到个人影,转头看去,江悬只穿了条泳裤,目光死死定在她身上,双唇紧绷,眼底微红。 下一秒,他就冲上来将她抵在墙上亲,嘴唇被门牙硌得生疼,然而她顾不上嘴的疼痛,江悬的手已经伸到裙子下,把内裤往下扒。 “别……” 她夹紧膝盖兜住岌岌可危的内裤,脸和腰一齐躲闪,江悬两头难顾,攥住她的手腕推着她到长条凳上,双腿一交错移动,内裤差点掉到地上,她侧身抢救,踉跄中跌到凳上,江悬跟着压下来,桎梏得她动弹不得。 他手指顶入穴缝野蛮地抽插,伏在她身上不得要领地乱亲,脸颊,嘴,下巴尖,脖子,腋窝,热气伴着粗厚的喘息喷到皮肤上。他像个未经人事的毛躁处男,经验、技巧,在焚心蚀骨的占有欲前都没有意义。 时渺抵抗了一会就被快感淹没,发出压抑的呻吟,双腿自然而然大张,勾住他的腰迎合。 江悬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情欲:“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说你也想要我。” 时渺搂住他,掌心下的皮肤滚烫而颤抖,她轻轻摩挲,贴着他的脸耳语:“我想要你。” 他还没彻底失去理智,起身转上门锁,从更衣柜的包里拿出套戴上,做这些事时他像个再冷静不过的正常人,可一旦重新触碰到她的身体,跪伏到她为他打开的双腿间,他就只剩一个地方能思考:下半身。 第10章不要老公,要哥哥(高h学校更衣室舔穴 江悬握住时渺的脚腕,掰着向两侧开得更大,穴口曝光在视线下,露出粉嫩的里肉,一滴透明的淫水随着它的收缩被挤出来,在小阴唇的褶皱上摇摇欲坠。 喉头滚了滚,他低下头把双唇贴上她的阴户,舌头轻挑,接住了那滴对他而言无比香甜的津液,然后舌尖钻入还未完全张开的洞口,边顶边吸吮,爱液源源不绝地分泌,被他一滴不漏地吸食吞咽。 时渺被舔得娇喘不停,下面像点起了株小火苗似的灼热,穴肉包裹着软舌,一张一合有节律地收缩释放。 里面的湿热和弹软通过舌头传递到胯下,肉棒亢奋的一抖一抖,马眼直冒涎液。 他一秒都不愿意再等,跨站在长条窄凳两侧,低下身子将龟头抵在穴缝间,撑扶着边缘慢慢把身体沉下去,肉棒硬得不用扶就破开闭合的内壁顶到里面。 穴口最紧的部分被撑得胀胀的,有种紧绷到不能再扩开的感觉,接着肉棒缓缓抽送起来,里里外外都糊满黏滑的淫液,扯动娇软的穴肉一点点拉伸开,小嘴就像被春风吹过的花蕾一样绽开了。 肉棒最粗壮的部分噗地一下穿过外圈穴肉,时渺不由自主地发出声短促而尖细的媚叫。 然后她的嘴就没机会合上了。江悬上了发条似的抽插起来,每次顶入都连带着精壮的腰力和自身重量,一下下自上而下斜插着俯冲。 坚硬的肉棒拉扯着敏感区,还狠戳某个让人腿又软又麻的点,时渺感觉成千上万的快感神经在自己头顶集体狂欢跳舞,麻痹了正常的思维,只想和他缠绕着溺入深海。 江悬却突然慢下来,她被挂在某个不上不下的地方,饥渴得要疯。 “嗯……不要停,刚才那里继续顶。” 她半眯着眼,透过生理性的泪水看到江悬晦暗的神色,他沉着脸,发梢挡在眼前,随着缓慢起伏的身体悠悠轻晃。 “江悬。”她叫他。 他抬起头看她,喘息着说:“夸夸我。” 时渺勾勾唇角,拨开刘海望进深邃的眼底,摩挲着他染上性欲的微红面颊,声甜话浪:“你特别棒,我就知道你会赢,你第一把输了之后我还是买了你赢,哥哥运动也厉害,操我也厉害,你继续顶,我就要被你操喷水了。” 然而他的毛不仅没捋顺,还更戗着了,薅过她爱抚他的手扳到头顶上,鸡巴慢慢钻向深处,直至结合处没有缝隙,才晃动着与她私处挤蹭厮磨。 “不要叫哥哥,叫老公。” 时渺愣住了,想哄他开心,张了半天口,却卡在喉咙说不出。 “江悬……” 他静默片刻,往后坐下去,用最省力的方式前后晃动腰臀,小幅度地抽插起来,速度不说慢,也绝对不快,像无事可做的下午茶时光,对着块最喜欢的蛋糕悠闲地小口轻抿,每一口都回味完余韵再吃下一口。 但这里不是自家后花园,也没充足的时间慢品细享,时渺着起急来。 江悬不急,手指还拨弄充血的阴核,把她推到云端之下,又停手浅而轻抽插,不让她掉到地上冷淡下来,也不让她突破顶峰。 她伸手自己弄,他就钳住她的手腕,鸡巴顶弄内壁最敏感那处穴肉,小腹下汇聚起酸酸胀胀想喷又喷不出的煎熬感觉,只想被撞得更快更大力,但他就不。 “江悬……”她语气里有了乞怜的意味。以前她都叫哥哥,这个算是事实的称呼在床上另有一番情趣色彩,娇滴滴地叫了哥哥,他就恨不得射到精尽人亡,下楼都得扶腰。 但现在他痛恨这两个字。 “叫老公,让老公操你。” “呜……这里好酸,想被大肉棒捅,给我你的……” 他打断她的心机:“我的体力你知道的,还是你给练出来的记得吗,这样也挺舒服,宝贝水嫩嫩的穴只要一直刺激就一直有水,里面又热又湿,我可以在里面待到天黑。” 他说得不夸张,头几次做的时候插了十分钟就干了,之后越来越敏感,只要江悬的鸡巴在里面动就会有流不完的水,要是连着四五天每晚都做,后面两天就会并腿坐着都有感觉。 她知道他的心思,抬高屁股小穴夹着鸡巴上下晃,欲眼迷离水光荡漾,嗲声嗲气:“我不要老公,只要哥哥,想要哥哥用力插小穴,把精液射给我,射我裙子上吧,我出去走路上,都带着哥哥的精液。” 江悬沉默了。哥哥这俩字,怪好听的。 他薅起她的上身,托屁股抱着她站起来。梆硬的鸡巴朝天挺立,贴着肉缝上下滑了几下,龟头滑到穴口外时,托在她屁股上的手向下放了放,身体倏地怼着粗大肉棒坠下去,一口吞掉了半根。 “啊——!” 时渺颤声尖叫,双腿夹紧江悬的腰,还没习惯猛然被撑满的饱胀感,身体就被一抬一放的被迫上下运动起来,在不安的坠空感中被肉棒一次次贯穿,花心承受的冲击感比鸡巴从上往下凿还猛烈。 只操了半分钟她就哆嗦起来,小穴好像个被凿穿的水管,淫水刹不住地咕咕往外冒,混着黏稠的白浆融成了半透明的黏液,粘连在两人大腿根上,随着摆动的身体一下下晃荡,再飞甩出去。 时渺感觉有个被火烤过的大铁棒子在身体里横行霸道,把她骨头都捣成了泥,又痛苦又酣畅,一会死一会活的,叫得上气不接下气。 “啊不行了,不行不行不行……啊不行,我受不了了,射给我,哥哥射给我……” 她音量不大,不是在学校游泳馆更衣室才忍着不大声,是被干得没有气力大喊大叫,但声音就在江悬耳边夹着嘤嘤唧唧的呻吟溢出来,下面那张小嘴也因为他鸡巴的进出噗滋噗滋响个不停,听得他欲仙欲死。 “宝贝是在夹我吗?啊真爽,宝贝小穴好可爱,会自己嘬鸡巴。又操出好多水听见了吗?哥哥好喜欢这个声音,都是被哥哥的鸡巴插出来的,宝贝喜不喜欢?” 他知道干太快时她除了“不行”和嗯嗯啊啊浪叫几乎说不出别的,特意放慢了一点速度。 然后就听她意乱情迷的叫床声:“啊……喜欢,哥哥把我下面弄脏,越脏越好。” 脑子里顿时有了画面,她被他操了一整晚后像个被水淹坏电子元件的人偶,四肢无力动弹地瘫在自己喷出的水里,躯干抽搐着一抖一抖,穴口短时间内难以闭合,继续淌出涓涓细流。 乱七八糟,淫秽不堪。 好喜欢。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不是别人弄的,他弄的,只有他。 他心脏和鸡巴都是一跳一跳的搏动,喉咙干渴地吞咽了下,闻着她颈间发丝的清香,如坠云雾。 “靠墙上去看着哥哥鸡巴怎么操你好不好?” 她说好。 于是抱着她一边抽插一边走到墙边,让她上身靠到墙壁上,留出身体之间的空隙,好看清楚性器结合摩擦的样子。 水啪嗒啪嗒从原来站立的地方滴了一路,垂下的裙摆上也溅了几滴,洇开斑驳的水痕。 江悬调整好角度,又开始一轮快而有力的抽送,次次都顶着滑过甬道内敏感的区域,时渺的身体逐渐绷紧,发抖,指甲深陷进他的手臂皮肤里。 “好爽,哥哥操得我好爽,好厉害……” “低头,别仰头,看哥哥鸡巴在操你呢。” 时渺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脸到脖子都红成个苹果,大口喘息着看向私处,江悬那根粗壮得有些狰狞的肉棒在泥泞的肉穴里快速进出,淫液迸着水花四下飞溅,拉出十几根银丝把两人私处相连,捣弄出黏糊糊的水声。 “是要这么脏吗?”他问。 “是……好色,好喜欢。” “喜欢色还是喜欢和哥哥这么色?” 她没想过这种问题,江悬就是性生活,性生活就是江悬,没有分开论过。 她犹豫的一刹,让江悬心口压上块石头,又沉又堵。 他把她压在墙上摆腰全力冲刺,像是要往死里干她,时渺尖叫一声,在他胳膊上挠出一道道血痕,哀叫声中艰难挤出不成句的话。 “哥……喜欢……和哥……啊——” ********** 求投珠,20珠就加更 第11章你结婚,我就在你婚床上操你(微h) 江悬心里始终憋着把火,她走入他的生活前,发泄靠电子游戏,她转到他学校后鼓励他走出卧室去跑步去游泳,那种把体能推到极限的畅快感还不错,母亲死后的憋闷痛苦都消弭在她陪伴的温柔时光里,然后新的火烧起来了,只要有男生接近她,他就需要发泄。 电子游戏没有用,剧烈运动没有用,只有做爱,一遍遍和她最私密的器官紧密相连,在她体内肆无忌惮出入,让她失神淫叫,让她痉挛乱扭,那股火才会短暂平息。 小穴被高频抽插,不由得持续夹紧,肉棒整个被穴肉紧紧吸附住,再加上激烈摩擦,江悬毫无预料的就感觉小腹下面胀满,马眼往外渗液,他狼狈地连声低叫,停下来控制射精冲动。 他这个样子时渺再熟悉不过了,喘了几下粗气搂住他轻声说:“射吧,射出来。” 他声音固执:“不行,你还没到。” 他也不知道怎么算到了,但她最爽的样子他见过,腿会像中邪了似的乱舞,上身剧烈扭动着向后躲闪他的鸡巴或手,不能再承受多一丁点刺激。 他要让她牢牢记住,他可以让她体验最极致癫狂的快乐。 时渺体力都被他榨干了,他说的那种到她现在不是很想有,汗水淌成小溪从额头蜿蜒流下,她挣脱开他的提抱,肉棒旋即掉了出来,接着她转身面朝墙壁,对着他翘起屁股,裙子翻到腰上。 “射在内衬上,我下午上课就穿着这条有哥哥精液的裙子。” 她转头对他笑,江悬舔舔发干的唇,抓过她一只手领到肉棒上让她套弄,同时不死心地揉搓豆豆。 下面正敏感,没几下她就娇喘着扭起腰,抱怨说:“啊……不行,这样弄就没力气给你撸了。” 江悬扳过她的脸迫使她斜望自己,勾唇笑道:“我妹妹怎么这么骚?是不是我操的?” 他动作加重,时渺呻吟声跟着变大。 “嗯……好舒服,要到了,插进来,里外一起弄。” “不是不要?” 她在性事上向来没有骨气这种没用的东西,连忙叫道:“要,要。啊……插进来,快一点。” 休息过一阵,没那么想射精了,江悬从后面插回她的小穴里,内外夹击弄了两三分钟,她就颤抖着往地上滑去,江悬赶忙捞住,又跪在地上猛干了会。 时渺抖成个筛子,甬道不住收缩,吸得他又想射,强行压住了冲动,等她高潮过去才抽出鸡巴,摘下套对着裙衬撸了几下,轻叫着射出来。 歇息片刻,时渺扒着长凳边坐上去,拽过之前随手丢在上面的内裤穿上。 江悬在她身后的更衣柜前穿衣服,问:“你不会真穿这个去上课吧?” “为什么不?又看不见里面。”主要是宿舍没放换洗衣服,回家一趟很累。 他皱了皱眉,强硬道:“回家换衣服去。” 她摇头:“麻烦。” 江悬一把套上衣服,大步跨到凳子那头,双手捧起她的脸直视她说:“听话,换衣服去。” “你射的东西,要我跑来跑去。” “你让我射的!” “我让你射你就射?我让你别碰我你也听吗?” 江悬的火又一点点冒上来,微眯着眼,语气森然:“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还能硬起来,下午这课别上了。” 她甩开他的手站起来:“我举例子!你急什么,没人看得到的,我比你不想暴露好不好。” 他怕她真生气,上一秒发横下一秒就犯怂,从身后揽她入怀,打商量的语气轻声劝说:“去换掉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射那上面,我不想你在别人面前这么色情,看不到也不行。” 时渺拿他没辙,无奈拍拍他的手背道:“好,我回去换。下次再也不要你射套外面了。” 下次两个字说得江悬心花绽放,默认会有一个又一个下次是一回事,说出来是另一回事。 这倒叫他想起另一件事。 “周末别回溪柳台别墅了,一起住你的新房吧,自己家里弄多大动静都不怕。” 时渺打开条门缝往外探探,见确实没人,赶忙走出男更衣室,这才回头说:“都说了不行,哥哥知道门锁密码,很危险的。你的房不是已经到软装阶段了,装完只有你能进,连房本都写的你名字,那才叫自己家。” 江悬笑笑:“有人心里不平衡了。” “我有什么不平衡的,你们江家花钱买房,写江家人名字很正常,我只是给你解释什么才是自己家。” 他双臂环住她的肩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们现在就去办过户都行。” 她慌张甩开他,警戒地看看四周。“疯了?我不用你给我房。” 江悬面色沉下来,刻意抬高点音量,声音不算很大,但足以在空旷的游泳馆里荡起回声:“我抱你一下怎么就是疯了?我不能抱?我跟你连乱伦都谈不上,怎么就这么见不得人?那么怕干嘛还要跟人强调我是你哥,说我是你男朋友很丢你脸吗?” 时渺大惊失色,往回小跑两步捂死他的嘴,咬牙切齿压低声音道:“你犯什么病!你什么时候不是我哥,什么时候又是我男朋友了?哥哥会来学校接我们,他还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好几个博士助教是他朋友!想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你一个人去闹,不要带上我!” 她气愤地推他一下,转身大步离去,迈了几步又折返,指着他鼻子低喝:“别把所有人都当陆宁尧那种傻子,靳霄已经看出来了,我求求你别再管别人追不追我,我不喜欢的自己会拒绝,我喜欢你也管不了我!” 江悬冷笑两声,掐住她下巴,声音发颤:“你喜欢?你要喜欢谁?时渺你试试……” “我试又怎么样!”她瞪着他问。 江悬倏地松了手,深吸一口气,长长呼出来,神态轻松得诡异,一步一步慢悠悠地逼她自己退到了墙边,俯视着她,轻声慢语:“你和人约会,我坐你们中间,你交男朋友,我当他面亲你,你结婚,我就在你婚床上操你。去吧,去喜欢别人吧。” 时渺闭上眼睛,调整呼吸,缓了又缓才开口:“我的生活不是只有你,你也该独立了。” 江悬如遭雷击,怔怔看着她独自走远。 他艰难消化她的话。不是只有他?还想有谁?朋友,他让她交了啊,那个肖可还是肖什么的不就是。 几分钟前还好好的,她还让他弄脏了裙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这个女人。 他忘了是自己先开炮的,但不重要,他很快就不去想“吵架是谁的错”这种宇宙难题了,他只记得那句:该独立了。 他怎么不独立?他要让她知道他不止独立,还能带着她独立! 第12章射到他妹妹裙子上的狗东西 江殚寒着脸推开江家岳的书房门。 他压着火,语气生硬而疏离:“我今晚有相亲,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江家岳瞥了眼墙上老钟,八点二十,掐算时间,江殚是刚在餐厅落座,发现生意对象其实是相亲对象就走了。 “你把人家姑娘扔在那了?那是许伯伯的女儿,以后还要来往的,你不会谈恋爱还不会做人了?” 江家岳不明白,这个儿子处处都让他自豪,怎么偏偏恋爱结婚的事催也催不动,逼也逼不成,多惊艳的美女扑到怀里都不为所动。 江殚说:“人不是我约的,当然不归我送。您不想尴尬,以后就少干这种事。” “江殚!”江家岳拍桌而起,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万分艰难地挤出一句:“你……你该不会……不喜欢女人吧?” “我要是说是呢?”江殚没想过这个借口,但听上去很棒,有朝一日被发现他想睡的人是继妹,说不定父亲高兴都来不及。 江家岳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看上去要晕了。江殚视若无睹,关上门走下楼。 没事,没事。江家岳安慰自己。只要江殚功能正常,就不妨碍他结婚生子。再不济有江悬,对,江悬,他原本对这个儿子不抱期望,没想到这几年越来越争气,有追上他哥的劲头。他还有江悬。 天气转凉了,晚上的风都是扎人的。江殚漫无目的地开车上路,反应过来时已经在去时渺小区的途中。 得找个理由。就算房还在他名下,门禁卡家门密码都有,挑这套房给她也是某种私心,突然登门也不合适。 下了主路看见家蛋糕店,买好开进小区,站在门前先礼节性地按按门铃。 没人应答。 他输入密码进了屋,灯都灭着,确实人不在家。 九点多了,今天应该没有晚上的课。他烦躁的情绪没有得到舒缓,反而愈演愈烈。 在各个房间走了一圈,最后在卫浴间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脚步倏地一顿,视线重新落回拂掠而过的脏衣篓上。 普普通通的半裙,只是黑色内衬上一块白斑,异常扎眼。 江殚脑子嗡一下短路了,维持脖子左拧低头的姿势僵立了半天,良久后颈椎抗议头昏眼黑,才挪动沉重的腿。 他找了个纸袋把裙子装进去,关好灯离去。 江殚在车里坐了许久,万家灯火一盏盏熄灭。 他几乎可以确定裙子上的白印是干涸了的精液。 问题是,谁的。 走之前查看了可视门铃的摄像记录,裙子是当天早上穿出去中午穿回来的。 上午是满课,所以,有个狗东西,在中午,校园里,射了他妹妹一裙子脏东西。 他回了江家,走上楼梯,穿过走廊,路过浴室时停下来。他的房间带卫浴间,这间卧房外的浴室离父亲和继母的房间远,基本上只有江悬和时渺会用。 他走进去,打开洗漱台上方的柜子,从两个牙刷里拿走了江悬那把。 时渺和江悬? 他从没想过这种可能,不是因为想不到,而是不敢。如果是其他人,他可以眼不见心静,运气好一点,对方是个势单力薄的,他有的是手段让妹妹不知不觉地失恋。 但是江悬,他躲不开,也不能对付。 委托朋友实验室做的dna比对很快就出结果了。 祈祷着千万别是江悬,却偏偏是。精液和牙刷上提取的dna属于同一人。江殚面无表情看了那行字许久,忽地抬头笑了。 骤然间想起很多事。 他让时渺转学陪伴江悬。他让江悬在学校多照顾妹妹。为了方便时渺给江悬讲题他让佣人把江悬房间换到时渺旁边。 他把喜欢的人,推到了弟弟怀里。 比他更年轻,和她年龄更近,更不受责任束缚的弟弟。 嫉妒和懊悔冲垮了本就薄弱的理智,江殚心里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轻快感。在无数纷繁的思绪中,有一个想法越来越强烈。 如果江悬可以,那是不是他也…… 时渺把脏衣篓翻了个底朝天,又打开洗衣机烘干机门把头钻进去看,就是没找到江悬射过精的那条裙子。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她只能想到是江悬干的。 肯定是江悬,之前把家门密码告诉了他。 公开场合发疯,还一声不吭偷走她做爱时穿的裙子,变态! 发信息责难了两句,她走出卫生间,蓦地瞥到沙发上一团黑黢黢的人影,吓得她心脏一紧,倒抽了口气。 客厅没开灯,借着落地窗照进来的光,她辨认出江殚的轮廓,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说:“哥,你来了怎么不说话。” 话音没落,就看见了茶几上摊开的半裙。 她走上前去:“你拿走的?你拿它做什么?” 月光照得江殚的脸色阴冷冷的,黑亮的眸子直直钉在她身上,她陡然想起那滩精液,心虚地移开视线。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 “什么……?”她怯怯地装傻。 江殚的情绪压在厚厚的冰面之下,心里暗潮汹涌,声音照旧不温不火:“我知道是小悬。” 时渺用了四五分钟才消化这个状况,关系暴露得突如其来,甚至不是在床上,超出了所有她设想过的可能。 这几分钟的静止无声里,江殚就坐在沙发上凝视她,等待她的回答。 “高二……上学期。” 两年了,这么久。江殚有点坐不住,但他逼迫自己把话问完:“你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是指……” “交往,男女朋友。” 时渺想到那些八点档电视剧,鸡飞狗跳的家庭争端,对抗世俗的苦情爱人,被赶出家门自己吃馒头咸菜给女主角买草莓的男主角,还有…… 初二那年雨中下跪的江悬。 她连忙否认:“没有,你放心,我不会害他被爷爷打的,我们再也不在家里……”做爱。她倏地闭了嘴。想到江悬与日俱增的欲望,又改口:“我们再也不……那个。” 然后就是她熟悉的,让人坐立难安的长久沉默。 半晌,江殚站起来,时渺以为他要走了,可他却来到她面前,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她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是怒气发作前的虚假平静,还是安抚正惴惴不安的妹妹。 就听他说:“上来前我在车里想了很久,该不该给你们一个机会。” 听上去语气不善,时渺心蹿上了嗓子眼。 “小悬是我最在乎的血亲,妈妈活着的时候把他宠坏了,胖,暴躁,成绩差,爸和爷爷一直嫌弃他,妈妈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一年没上学,整日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爸看他碍眼,连佣人都怠慢他。我要上课,没有时间天天陪他,你来之后能替我关心他,我真的很感谢你。” “哥,对不起,我……” 时渺慌得要吐了,江殚说的机会,她理解是帮他们保密,不让继父甚至江老爷子知道。 她无意中看到过江家岳被江成蹊鞭打留下的伤疤。如果江悬因为这件事也遭受严苛的家法,那她恐怕难辞其咎。 鞭子还没打到江悬身上,江殚已经在怪罪她了吗。她又让他失望了,他让她照顾江悬,没让她把江悬照顾到床上。 “嘘……”他止住她话头,无声抚摸她面颊。 江殚想开了。江悬,太好了,比任何一个野男人都好。他的弟弟,和他一样,和她有法律层面的兄妹关系,和他一样,不能见光。 但他作为大哥,有义务礼让弟弟,何况江悬因为父亲偏爱他,受了那么多冷眼。 只要,她说她爱江悬,非他不可。爷爷肯定不会同意,那送他们出国就是。 可她说的是:再也不做。 他越不说话,时渺越惶恐无措,紧张得想冲去尿尿,又觉不合时宜。 膀胱开始抓心挠肺的时候,江殚总算终止折磨人的沉默,还说:“没关系,不用向我保证。” 时渺惊讶抬头:“哥?” 江殚勾了下她的腰,嘴唇凑到面颊边,近得听得到彼此呼吸。时渺没来得及反应这行为有多暧昧,就听他说:“渺渺,我没有生气,我没有资格生气。记得你的高中校服吗,它没洗坏,是我留下的。” ********** 求投珠,点击“我要评分”投珠,谢谢。20珠就加更,还差一点啦 第13章哥哥那时候硬了(微h) 时渺想问江殚留她的裙子做什么,腰上男人的手往下移了移,快要摸到屁股,她顿时全明白了,错愕地推开江殚,慌里慌张倒退几步。 江殚把她拽回,将她就要脱口而出的哥字堵在了吻里。 她闭紧了嘴不让舌头钻入,身体在他臂弯里挣扎,江殚得不了逞,她也逃不出去。没多久就呼吸急促,他放弃进攻口腔,转而去亲她的脖子,她赶忙大口呼吸,没想到他又杀回来,舌头长驱直入进她嘴里,唇舌交缠,吻得她毫无余力思考,连被带到了卧室都不知道。 忽然前胸后背一凉,时渺猛地睁眼,余光瞥见滑落在地上的睡裙,过于丝滑的质地让江殚从肩头一扯就垂直脱离身体,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孤零零的内裤。 乳头摩擦着他的衬衫,受到刺激硬胀挺立,时渺呜呜闷叫着用力推他,江殚就突然松了手,惯性使然,她没站住往后倒去,跌在了床上。 时渺愣了一下,抬眼一望,江殚站在床边,低头看她的眼睛里满是赤裸的情欲。 她一手捂胸一手撑着床起身,被他推了一把又躺回去。 他欺身压上来,拉开她的手,揉捏着柔软的乳房,低头含住了奶头。 “不行……” 时渺推着江殚的肩往后躲,他便松开嘴,直起上身。 她有不好的预感。江殚的退让永远是为了更猛烈的攻势。 果然,他解开了领带,缠上她的手腕。炽热的吻从脖子一路向下,舌尖抵着敏感得一碰就扭腰的肚脐挑弄。 时渺被接连不断的攻势搞得无力思考,不知所措地由着江殚摆弄身体,就像他打她屁股那次一样。 想起那一天,她蓦地发作起来,提起一股气挣脱领带,用力地捶打他。 “你这个骗子!伪君子!满嘴大道理,不许我接吻,你就可以对我做这种事吗!” 江殚被她突然的发难打懵了,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她指的是高一期末的事,他因为她和同学接吻,在车上打了她的屁股。 他手忙脚乱抓住她的手,举过头顶,两团雪白盈润的乳房随着她的扭动晃得他眼晕。 下面硬得要炸了,想操她,想被她吞没,给她高潮,让她在快感巅峰叫他的名字。 反正已经装不下去了,干脆脸都不要了:“对,不让你接吻,是希望你亲的人是我。我手拍了你屁股,但我更想用别的地方拍它。不再和你单独出去玩,因为我怕会控制不住对你出手。你还想听更多吗?” 他一口咬在她锁骨下的肉上,逼得她弓起身子翘高了乳房。 江殚揉着它,说:“你十五岁生日是我最后一次陪你单独过,在海边看见了流星,你扑我身上又搂又晃,你不知道吧,哥哥那时候硬了,像现在一样硬。” 他的手往下走,穿过内裤裤腰,摸上两片阴唇之间的细缝,手指贴着那条缝前后摩挲。 指腹摩擦过阴核和穴口,淫水在刺激下不住往外流。 明知是单纯的生理反应,但时渺还是对被江殚弄出水这件事感到羞耻,捂着脸拼命克制呻吟。 “湿了。” 偏偏他还指出来,她使劲摇头,不知道是否认什么。 江殚喘息加重,继续道:“我要送你出国,那时候还来得及,只是一次冲动,压下去了,不会再想。可你不肯,你还要追在我身后,要我陪你这个陪你那个。然后我看见你接吻,渺渺,我从那天开始,就只能想着你趴我腿上的样子自慰了。” 压制的力量倏地消失了,江殚从她身上起来。 时渺不觉得他会就此停手,趁此间隙逃离?她一丝不挂,能跑去哪。 咔嗒咔嗒,琐琐屑屑的细小声响。 是江殚在解皮带脱裤子。 不行,她不能和他做。 她不抵触江殚。相反,她会为他冷落她伤心。 在江家的第一年,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与慰藉。青春期,母亲出轨、再婚,搬进大得吓人的房子,年龄相近的江悬拿她当隐形人,晚上静谧得害怕溜去时南雁房外找她,却只能听见毫不遮掩的叫床声。 只有江殚。在走廊地板上发现蜷缩的她,牵她回房,讲故事哄她入睡。观察她的喜好,知会厨师。 他的细心、温柔,让学校的男生都变得愚不可及。 她理所当然地追在他身后,为他低头望着她的微笑欢欣不已,读小说时给男主角代入他的长相。 她期待每一个曾经憎恨的出生日,他会替她请假去庆祝,别的同学都不会在生日大张旗鼓请假,她感到羞愧,但他说这是一年中最特别的日子。它当然是,它是她和江殚两个人出门玩乐的日子。 她喜欢和他肢体接触,被他抱住的时候很有安全感和幸福感,她抱得一次比一次紧,时间一次比一次长,然后江殚就越来越回避她。 她痛苦,恐惧,彷徨,无所适从。所以她接受副班长的表白。 江殚却不允,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堵死她发泄的通路。 江殚引诱了她,又推开她。现在她说不行,他又强吻她,扒光她衣服。他想远就远,想近就近,哪有这样的道理。 被他知道和江悬的事,她居然还愧疚,怕他失望。之前的负罪感有多重,现在就有多想折磨他。 时渺没有跑,她只是静静地躺着,等江殚脱掉她内裤,分开她的腿压回身上,阴茎带着火热的温度抵在穴口,喘息因亟待爆发的性欲而愈发粗重,她才轻描淡写道:“你要是进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 江殚怔怔地保持着要发力顶入的姿势一动不动,半晌脑袋无力地垂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渺渺,哥哥憋得难受。” 第14章以后要检查身体有没有男人痕迹(微h 时渺不为所动:“冲个澡就不难受了。” 江殚抬起头,用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她硬着头皮和他近距离对视一会,就熬不住移开视线。 “我疏远你,你不高兴了对吗?你想让我也尝下被拒绝的滋味?” 她倔强地看回他:“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就算我愿意,你准备拿江悬怎么办,是偷情似的瞒着他,还是等着看你亲弟弟发疯?” “他会闹?” “会,大闹特闹。” 江殚却笑了:“所以是他黏你,不是反过来。” “重点不是这个!” “就是这个。”他啄着她的唇角,龟头沿着缝隙在外一下一下地研磨,刮蹭出黏糊糊的水声,搔得人心头发痒。 时渺急道:“我认真的!我真的会不理你!” 她的大阴唇很厚,肉棒夹在中间像被面包包裹的热肠,还很湿很热,比他自己的手舒服多了。 江殚一向冷淡的俊逸面容渐渐变得迷乱,薄唇微张,发出舒服的低吟,清冽的嗓音也被情欲熏得低哑,不可亵渎的哥哥走下云端,用他道貌岸然教育她的那张嘴说起轻佻的话:“我就在外面蹭,不进去,你要看一眼确定下吗,但我觉得不用,哥哥进去你不会没感觉的。” “哥!”时渺难为情喊。 龟头很硬,一下下刮过敏感的穴口,挑着顶弄已然被唤起的小肉核,时渺的呼吸急促得带了点抽泣的感觉,抿紧嘴唇才不至于叫出声。 忘到脑后的尿意又卷土重来,憋尿时肉核更禁不起挑逗,她双腿不由得地夹紧,但被江殚拦在中间,毫无自觉就缠上他的腰,压得肉棒被吃进去一点。 又硬又粗的东西顶进去确实不会没感觉,因为紧张和插入的突然,穴口像个紧巴巴的胶圈被强行扯大了一样,时渺大叫:“啊……出去,出去!” 里面比外面还要湿热,紧致的包裹感让江殚禁不住呻吟,他拿出全部意志力才压下挺腰深入的冲动,额头冒出汗珠,低喘着轻声安抚:“你夹我太紧了,我怕弄疼你,你放松,我出来。” 江殚退出来,时渺再不敢让他蹭,从他身下侧滚着溜走,趴在床上匍匐去地上找睡裙,掩护胸和下体不被他看。 但江殚的目光追随着两瓣圆润挺翘的臀肉,夏日傍晚的回忆又涌上心头,他记得那个手感,很软弹。 想后入。 “两年够吗?”他问。 时渺不解地回头,今晚第一次看清江殚的裸体,和她拥抱时隔着衣服感觉到的一样,紧致皮肤下是不多不少刚刚好的肌肉,不是江悬那种运动型的健壮,而是线条清晰,紧实不松垮。 除了肌肉,还看到了他的那个,和江悬差不多粗长,充血状态下青筋虬结,昂扬上翘,马眼上闪着水光。 时渺骤然发现一件恐怖的事,江殚没戴套。她脑子被电击了似的嗡嗡作响,怕得全身发软。哆哆嗦嗦套上睡裙,她声音都虚得飘渺:“你先叫外卖送个药。” 江殚怔了下,有点紧张:“什么药?你哪里不舒服?” “事后药。” 他松了口气:“不需要。” “需要!你在外面蹭也有可能……” “渺渺,我有常识。我结扎过。” 时渺目瞪口呆:“为什么?” 因为他爷爷绝不会允许他不婚,而他爸是爷爷命令的忠实执行人。从被催婚的第二年开始,他就怕哪天头昏脑胀从女人床上醒来,过两个月来个晴天霹雳要他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这种事不需要说出来增加她的心理负担,他回到前一个话题:“我疏远你两年,你也两年不让我碰,够吗?” 结扎的意外还没消化,又来一记冲击。她心头震颤,怔得眼睛都忘了眨,然后眼眶酸胀,蒙上温热的水汽。吸了吸鼻子,她瞪过去:“三年!三年半!我生日开始的!” 江殚没有讨价还价,一口道:“好,三年半,我保证不碰你。” 时渺没想到他这么干脆,侧过头掩饰惊诧的神情,但紧接着就听他说:“但别人也不可以,我会检查,被我发现的话协议作废。” “凭什么!”她怒冲冲甩头继续瞪他。 “凭我是你哥。” “我哥?”她捞起沾着淫水的内裤,往江殚脸上砸,问:“你要怎么检查,每天看我衣服上有没有别人精液,还是把我脱光看我下面有没有被人操肿?哥哥会对妹妹做这么变态的事吗?” 江殚手挡在面前接住内裤,脸上布满阴霾。 “我不喜欢你那个说法。” “哈!”时渺干笑一声,重复:“哪个说法?下面被人操肿,还是你变态?” 江殚冷着脸一言不发,嘴唇绷成一条僵硬的线,似笑非笑。 “你真想看我变态的样子?” 那他可是有太多手段,在他无处泄欲的一千多个夜晚里,他脑子里早把她以各种姿势干过了。 时渺有点慌,但倔强地不愿服输,抢回内裤先穿上,才梗着脖子问:“你想干什么?” 江殚拉过刚才被甩到一旁的领带,薅过她两个手腕反钳到背后。 她当然不会乖乖顺从,挣扎得像个张牙舞爪的野猫,江殚被她拳头手肘撞疼了好几处,才成功把她两手绑到了身后,又就地取材扯过床头备用的数据线,捆牢脚腕,时渺刻意夸张地喊了好几声疼,他都充耳不闻。 穿上衣服,江殚系着衬衫扣子俯身在她耳边轻语:“哥哥出门买点东西,你在家等我。” “你要买什么?”江殚不回答,时渺用力把头扭到门口的方向,对着他大叫:“哥,哥!江殚!我要上厕所!!!” 第15章保证每次都让他看见性爱痕迹 qūÿūsн 被绑着动弹不得,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时渺想了很多。 想尿尿。时南雁会弄死她。江成蹊会弄死时南雁。想尿尿。江殚这个混蛋。江悬会气死的。想尿尿。 她想往地上滚,别摔到头,就问题不大。在地上失禁,比尿床好那么一点。 在床边深吸口气准备轱辘下去时,门响了。 时渺赶忙叫:“给我解开,我要上厕所!” 江殚不紧不慢走进卧室,在床头柜上放下个盒子,才去解她脚腕上的数据线。 腿一恢复自由活动,时渺迅速跨步下床,原地踏着小碎步催促:“手腕!”手不但没得到解放,还被带着向卫生间走去。脑子冷不丁回荡起那句:你真想看我变态的样子? 不会吧。江殚该不会……要……把着她…… 时渺脑中都有画面了,江殚在背后轻轻一推,留在卫生间外,把门关上了。 啊?繼xμ閲讀請前彺r𝔦r𝔦wen.čô𝓂 有马桶。有私人空间。有腿。没手脱内裤。真·束手无策。 “哥?”透过磨砂玻璃看不见任何人影,她只能冲着门那头提高音量:“哥,我的手,你没……” 哈。她对着空气又是一声干笑。江殚这个混蛋,故意的。逼她求他脱掉内裤吗,想得美。她扭曲加蠕动,拼命用发麻的手指去勾内裤裤腰,但是绑得太紧,还是从手腕到小臂都捆到一块的,和内裤较劲到喘粗气都没脱成,还有几滴液体控制不住地漏出来。 心如死灰。 主动要江殚脱内裤和尿裤子,只能选一个。两个里相对不那么羞耻的那个。 不,还可以垂死挣扎一下。 “哥,我脱不了衣服,你给我解开手好不好?” 门推开条缝,江殚没有往里看,侧身垂着眼,慢条斯理问:“给你解开,你保证一会绑回去的时候不闹吗?” 时渺觉得再晚几秒就要憋不住了,两脚像油锅里的水似的乱蹦,不等他话说完就急冲冲应承:“保证,保证!” 江殚又问,照旧是把人急死的语速:“不止今天晚上,下次……比如阿姨要你去相亲的时候,我不放心,想像刚才一样把你‘留’在家里,你也保证不闹吗?” 时渺愣得忘了一秒尿意:“我妈要我相亲?” 没有,至少他没听说过。江殚面不改色:“偶然听她和爸提过。” “我不去!”又漏一滴。“保证!” “既然我可以管你相不相亲,和别的异性接触,我也能管了?” 逻辑过于顺滑,时渺又被尿逼得智商下线,毫不犹豫:“能!快给我解开。” 江殚推门而入,一边给她松绑一边轻声慢语:“答应的事要做到,去外面玩可以,但回来得让我看看有没有奇怪的痕迹,只要你做到,三年半内我不会在你面前赤裸身体。” 三年半,他想,到时候三十岁了,不知道体力和性能力能不能维持巅峰状态。她会拿他和江悬比吗。同龄人他肯定不怕比较,但江悬…… 也不能强迫两人分开,有江悬在,好歹不会给外人可乘之机,而江悬,他弟弟,和他一样不能和她公开。 只是不能做爱,但他会像以前一样,深夜吃着帮她偷叫的外卖陪她看恐怖片,带她去沙漠看星星。 “你说什么?”时渺被松开了手,却定在原地没动。 江殚重复:“三年半内……” “上一句!”她一喊,盆底肌不给面子地自由活动了,察觉到腿心温热的同时她赶忙转身,面朝江殚坐上马桶,红着脸忍受度秒如年般漫长持续的放水声。 江殚沉默地瞥了眼她腰上的内裤,说:“我去给你拿条干净的。” 比尿裤子更尴尬的,是被人看着尿裤子。 时渺僵硬地坐在马桶上,被定神了似的一动不动。窘迫,羞耻,气愤,数不清的情绪混在一块往头顶窜。半晌,她脱了睡裙和湿答答的脏内裤,取下淋浴喷头简单冲洗,光着身子走出去。 江殚刚找到放内裤的地方,拿起靠外的一条,一转身就看见雪白的胸乳和挂着零星水珠的阴毛,他喉咙紧得发不出声,内裤在手里捏成一团。强压着冲动,才转过身从衣柜拿出睡衣,背着身递她。 然而时渺接过衣服就丢远,拉扯着把江殚按到床上,反客为主坐到他大腿上,动作急躁地去解扣子。 “渺渺……”江殚抓住她手制止,她却攥牢了他的衬衫,一颗扣子飞出去,不知道落到了哪,胸肌曲线在半敞的衣襟间若隐若现。 她被他抓着手腕,不讲章法地摸到哪块布料就扯哪,把江殚衬衫拽得凌乱不堪,边拽边嚷:“你不是就想要这个吗?等什么三年,我现在就让你做。你别推我,放手。你想直接脱裤子是吗?” 时渺完全裸着跨坐在江殚腿上,虽然隔着裤子感受不到什么,但光是这个事实就要让他难以自控了。他偏过头,根本不敢看她摇晃的乳房,压抑情欲的声音沙得像被烟熏哑了:“我不想要你为了斗气和我做,快起来。” 江殚严防死守,时渺解不开下一颗扣子,气急败坏地质问:“你强吻我、绑我、害我尿裤子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有原则?你到底想要什么,用你的变态手段逼我求你,还是吃个烛光晚餐等我投怀送抱?” 江殚被她说得自责,无数种表白方式,他选了最差的一种。 道歉的话都到嘴边了,她动作停下来,俯视着他,口不择言:“就算是条狗,被冷落了三年也不会轻易回头。哥,我很记仇的。行啊,你随时来检查,吻痕,牙印,精液,沾腿上的水,都留着给你看。我想想还有什么,哦,跪地后入的膝盖淤青。” 懊悔的情绪瞬间一扫而光,江殚冷下脸问:“你故意刺激我吗?” “是又怎么样?你不是一向自诩清醒理智吗,有本事就别被我这么低级的挑衅拿捏,穿好衣服离开我家。” “我没本事。”他带着她翻了个个,压着她吻了上去。 第16章把哥哥精液都榨出来(h女上) 时渺没想到江殚如此轻易地认栽,那股莽劲一卸就后悔起来,推着他挣扎。 她的摇摆不定搞得他恼火,褪下裤子强硬地掰开她的双腿,龟头抵在穴口往里顶。 之前流的水都被冲洗干净了,下面很干涩,闭合成一道十分狭窄的小口,江殚不敢用力,龟头挤入过程中一感受到阻力就后撤。 时渺被他压在身下,放弃了抵抗,只绷着一张眉头紧皱的脸,暗下决心不管有没有快感都不会表现出来。江殚再自信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怕性能力不行,她就要让他觉得他满足不了她。 江殚内心紧张得很,只是面上不表现。怕被更年轻更熟悉她身体的江悬比下去,更怕这份自卑暴露出来,摧毁她对他的忌惮。他并不想要她怕他,但他似乎只有这一个拴住她的方式。 龟头反反复复扩开穴口,随着淫水增多,弄出一声声滋滋的水响。 好听,又色又温情。 紧张逐渐被巨大的喜悦覆盖,他情不自禁地抚着她的脸颊轻吻嘴唇,湿润的唇瓣相碰,啄出的声响和肉棒撞击穴口十分相似。 江殚笑了笑,薄唇贴着她的,轻声说:“渺渺,你下面也在和哥哥接吻。” 这个说法让时渺心咚地震了下,脑子里好像绽开了五颜六色的花,接着小穴就源源不断地涌出水。 顶弄的力道没有加重,但因为淫水的润滑,插入得一次比一次深,不知不觉间肉穴吞入了半根肉棒,交合的响动也从缱绻缠绵变成极其淫靡的汁水飞溅声,潮热的内壁紧紧裹覆住肉棒,时渺脸上是性交中特有的不均匀的红潮,雪乳随着被抽插的节奏一晃一晃。 声音,触感,画面,一齐横冲乱撞地挑拨着江殚的神经,那两坨摇晃的奶子像在贴着他脸动。视线下移,她洞口溅出的水黏在他腿根上,穴肉被肉棒带得翻入翻出,他的阴茎充血后是偏深的紫红色,硬胀状态下每一寸皮肉都绷得紧实,和一戳就陷进去的柔软又粉艳的小穴形成异常刺激视觉的反差。 尽管在脑中幻想过无数次这幅场景,但现实的冲击是意淫的百倍千倍,江殚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胸膛,阴茎变得更粗更硬,小腹上一股热流直往马眼窜。 他要早射。 江殚少有地在心里骂了个脏字。 放缓抽插速度和幅度,抬起头盯着空无一物的白墙,逼自己想些扫兴的人和事…… 他的异样时渺都看在眼里,回想每次江悬被迫禁欲之后的第一回合,都生猛得像要把她撞散,江殚忍了那么久,怎么会做得如此轻柔。 比起抽插,他更像停在里面轻晃,粗硬肉棒塞在小穴里的满胀感,比快抽猛入来得明显,时渺觉得这样很舒服,少了些生理发泄的兽欲,多了些用特殊部位亲昵交流的旖旎。 前提是,两个柔情蜜意琴瑟和鸣的人。 她和江殚可不是,这个混蛋不请自来,强行推她上床,把她一个人憋着尿绑在家里不知多久,利用她上厕所的急切诱导她做变态的承诺。 还有三年半的无辜彷徨。 她跟着他的律动嗲声嗲气呻吟起来,江殚听见了,视线控制不住地移回她脸上,蛾眉微颦,杏眼半眯,水润的唇瓣张开条小缝,溢出一声声妩媚的吟叫。 四目相对,时渺攫住江殚的目光,语带哽咽:“抱抱我,你好久没有抱过我了。” 他好不容易压下去了射精冲动,听了她似乎带着哭腔的话,心软愧疚的同时升起更强的快感,只能插在肉穴里一动不动,避免刺激。 江殚俯下身抱住她,轻轻爱抚,正想着该说点什么安慰她,脖子就被勾住,耳边吹拂起温热的气息:“抱我坐起来,哥,我想好好抱抱你。” 他照做,托起她的背,小心移动双腿,让她坐在大腿上,性器仍紧密结合在一起,变换姿势时阴茎受到挤压,忍耐变得更艰难,但他心里没那么怕她会失望了。 一坐起来,时渺就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前胸用力地贴向他,像要和他融成一体。 江殚心头热热的,轻轻爱抚她的头发,内疚的情绪快要把他淹没,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警惕。 他妹妹有这么乖顺吗? 对于自己有多阴损这件事,他可是相当有自知之明,让她又是惶恐又是难堪地煎熬了一晚,她会只因为被他进入了就小鸟依人起来? 刚生疑心,就感觉到包裹着肉棒的小穴夹得越来越紧,时渺一边夹紧肉棒一边抬起屁股,龟头退到浅处时才放松内壁重重坐下去。 “呃!”江殚闷声呻吟,想推开她,她却勾着他脖子黏得太牢,只能把手伸到脖后去拽,本来这个姿势就不好用劲,她又开始了新一轮起落,快感迅速积聚,他的手越发使不上力。 肉穴每次绞咬着鸡巴往外吐,都像嘴用力吸棒棒冰里的甜汁一样,要把精液都榨出来,江殚的喘息和应着肉体拍打声越发粗重,声线再也不复平常的泰然自若。 “慢……渺渺……” 时渺不习惯女上位,不得要领的急躁套弄让她很快就气喘吁吁腰痛腿酸,但心里憋着口气,吞吐肉棒的速度有增无减,江殚的叫声愈发难以压抑。 她想让他早泄,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江殚知道她的小算盘,身体却不给面子地回应了她,阴茎硬胀着在小穴里颤动,那股强烈到失控的射精冲动压都压不住,想放慢速度,主动权也不在他。 贴在胸膛的乳头随着主人一抬一坐不停刮蹭,她的屁股撞着他的腿啪啪作响,江殚感觉血冲上了脑门,有生理快感,也有羞恼的火气,突然毫无防备的一下,精关松懈,江殚身体和脑子都僵住了。 精液直直对着花心喷射,没有时渺想象中滚烫,但有一种出其不意的冲刷感,还有无可名状的被侵入、占有的怅然与悸动。 她躺下去,望着天花板发呆,心底杂糅着复杂的情绪。不过她还没忘记报复江殚的大业,转头瞥了眼边柜上的电子表,四分钟。 目光转回江殚凝重的脸上,她做作地补刀:“哥,我还没到,你怎么先射了。” 闻言江殚抬起眼皮,盯了她一会,蓦地笑了,问她:“你真想这样?” “哪样?” “渺渺,我们不能好好的?” “现在哪里不好?我都让你无套内射了,你说你结扎我就信了,也没问你有没有什么病,我一直这么信任你的。”时渺转移重点,他想沟通,她就偏不。 “我没有病,因为你是我第一个。这件事很重要,所以先说清。” 时渺心头一紧,极力掩饰震惊。 江殚注意到她的微表情,不以为意,继续平静道:“你那条裙子很好用,在车里捡到它之前都是看你的照片自慰,很费时间,用你的裙子终于半小时内解决完。” 他在给自己找回颜面?时渺想。 “不过用多了刺激就弱了,又变得费时费力。” 江殚举起她一只脚腕往外掰,把穴口清晰敞露出来,精液和淫水混在一起,汩汩流出,把腿间弄得黏黏糊糊泥泞不堪。 他伸进两根手指,勾起指节抠弄成了更多浑浊的体液,然后就用这只沾满精液和淫水的手去揉她的胸,把洁净的乳房弄得和穴口一样色情。 视觉受到撩拨,肉棒又硬了些,江殚扶着龟头顶在阴核上研磨,时渺不由自主嗯嗯闷哼,穴口兴奋得一张一合。 “渺渺想让我时间长点吗?你得帮我。” 时渺暗叫不妙,她好像又勾出他混蛋的那面了。 “我不想!”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我……你想干什么?” 江殚不紧不慢道:“干你。今天晚上,一次接一次,直到我硬不起来。你还想计时吗?计吧,看看哥哥今晚能对你的身体习惯到什么程度。” 第17章计时做爱(h腿扛肩上操到痉挛) 说要计时,江殚还真按下了电子表的计时功能,跪到时渺腿间顶入,肉棒还没完全硬起来,但小穴刚刚经历狂风暴雨般的高频抽插,穴口粉肉软得像滩泥,稍一挺腰就轻松没入。 残留的乳白色精液爆浆似的被挤出来,黏在肉棒上跟着进出,滋滋泞泞地作响。 “你作弊!你还没硬,不算。”时渺抓过脑后的枕头,毫不留情照着江殚的头砸。 他一面抽送一面抢过枕头丢到地上,扛起她的双腿到肩上,格挡她乱抓的手,声音带笑:“你已经知道我怎么算硬了?这样就不算作弊了吧,这个姿势你夹得我更紧了。” “不行……”时渺模模糊糊叫了一声。 江殚没问她怎么不行,反正她要和他作对,他就奉陪,她说不行,那就太行了。他摆腰操干,没有刻意放缓频率,也没快到射精前冲刺那样,本来只是向她展示公平,歪打正着,竟然听到她十分惹火的呻吟。 和之前为了让他射故意捏着嗓子那种叫不同,明显是在压抑,是拼命控制着喉咙,声音却憋不住地冲上来,堵在紧闭的口腔里,闷闷的,有点痛苦的样子。 喔,他的宝贝妹妹喜欢被扛着腿操。 肉棒在抽插过程里逐渐变硬,比起完全勃起后插入,敏感点受到的刺激有了个从弱到强的渐变,快感被一点一点推到高峰,越操越爽,时渺的理智跟着一点点偷跑,渐渐脑子里只有愉悦的神经在活跃起舞。 好舒服,比寻常姿势更狭窄的小穴,填满了粗长的肉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比戴着套更暖,下面像有细小的电流劈劈啪啪窜过,又火热又酥痒。 想要更多。她想让他快点,仅存的一丝骨气撑着她不开口坦白,眉心因为隐忍不叫挤成个川字,眼睛眯得只剩条缝,下嘴唇也咬出血色。 江殚饶有兴致地观赏她爽到不行的表情,稍稍加快了抽插,试探着用龟头顶不同的位置,就见她的表情时而缓和,时而加倍扭曲,有一个点用力戳到时,甚至没忍住猝不及防地张大了嘴,发出一声又尖又短促的叫,连着一口倒抽气的声音。 他就继续顶那个地方,看着她抓紧了床单,屁股不由自主扭动,担忧自己比不上江悬的焦躁不安得到一点缓解。但这不代表他要放过她。越是尝到甜头,越患得患失,对她的掌控欲,在这些安下心的时刻不会消退,只会愈演愈烈。 打桩似的对着敏感点捣弄了十来次,江殚忽然停下来,退到穴口,紧接着时渺就不过脑子地忙叫了声:“不要……” 要字吞了半个音,那是她及时反应过来,止住欲求不满的哀求。 “不要什么?” 她瘪了瘪嘴,半嗔半怨地看着他:“不要作弊!” 江殚哑然失笑,面上是久违的和煦笑意,如果不是在床上,不是肩上扛着她两腿这种没有温馨只有淫秽的粗俗动作,时渺会更喜欢他的笑。 “要哥哥快点吗?” 她扭过头去假意看表,回避他的注视,嘟囔说:“当然快点才做准。” 江殚唇角止不住地上扬,抿嘴润了润干燥的嘴唇,他收起笑,从穴口一插到底,时渺身体明显绷紧了,内壁倏地收缩,她以为他会继续顶刚才那里,毫无心理准备就被他撞了下花心,惊叫出声。 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肉棒很快又抽出大半,对着柔弱花心再次猛插进去,大开大合的抽插把她克制不住的叫声都击碎成残破的断篇,还染上了哭腔。 “啊!哥……轻点,不行,不……啊!啊、啊……” 江殚的喘气声也粗重起来,但没有上一次那么狼狈了。 她难捱的呻吟让他更兴奋,不仅插干得用力,还加快了速度。无论如何都不会比四分钟更糟,有一整晚可供奢侈,他此时只想操得她尖叫。 “别忍,叫大点声,哥哥喜欢听。” 不说还好,一说她把嘴唇咬更死了。江殚心里冷笑了下,闭上嘴专心操她,回到让她感觉舒服那种爽的地带开足马力快速大力地顶撞,她唇缝溢出的呻吟里就带上哼哼唧唧的娇吟。 他的感觉也上来了,虽然大脑亢奋度不如第一次插入肉穴,但她的身体,她想忍却忍不住的淫叫,她无意识流露的被他操弄的情欲,对他还是有难以抵挡的刺激。 要是永远不能脱敏怎么办?好可爱,好性感,他总觉得会这辈子都看不够。 不过她似乎比他快,只要顶对地方。 他放下她一条腿,空出只手来揉捻阴蒂,之前拿龟头蹭她就反应很大,要是里外一起…… “呃嗯……嗯……嗯啊啊……”时渺的叫声从短促到绵长,音量也高亢起来,脚趾不自在地绷紧,身体像急于摆脱什么似的乱扭。 好,爽得受不了。 江殚加重手上的力道,牢牢箍着她腿插到最深,以防鸡巴被她扭出去,怼着花心玩命地撞,时渺弓着上身,手揪起床单用力地拧。 “不行,不行……好难受,我受不了了……” “到了吗?” 他刚问完,就感觉到小穴在快速翕动,裹着肉棒又吸又挤,从未感受过的强烈刺激绞得他跟着她叫,爽得头皮都发麻。 肉棒前端传来轻微释放感,她又把他精液吸出来了,江殚这次没恼,反而看着她高潮中失焦的醉眼和战栗的身体迷恋不已。 想让她更淫癫。他忍着一口气喷出来的冲动,腰肢前后摆得快而凶猛。登顶前的鸡巴更加粗硬,紧缩中的穴肉被它暴虐地撑开、扯动,热烘烘的精液不受控地边插边滴漏,摩擦出黏黏糊糊的翻搅声。 小肉珠被揉捻的快感在甬道深处和穴口软肉之间飞速流窜,乱撞着寻找出口,洞穴却被大肉棒塞得满满当当没有缝隙,撑胀和拉扯内壁的火热触感与流窜的电流交汇,像行星撞地球,时渺脑子里炸开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爆炸的响声延绵不绝,激烈震颤心房。 身体随之抽搐得越来越剧烈,含混不清的叫声像邪祟上身似的狂乱而痛苦。 江殚第一次见到这么夸张的画面,看呆了,手和腰都忘了动,但痉挛还在持续。 心脏和视觉都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连被夹得射完精都没注意。 火烧般的红从额头一直晕到脖下,她面容扭曲得和美貌已经扯不上任何关系,但是好看,爱看。 时渺涣散的意识一点点回笼,瘫在床上软得抬不起胳膊。小腹下面酸酸胀胀,堵着什么出不来似的。每当这时江悬都会用手弄到她喷水,喷出来就舒服了。 江悬……怎么和江悬说呢。 江殚给她翻了个身,打断她的思绪,他在身后拉着她手肘跪坐起来,软塌塌的阴茎在臀缝间摩擦,手绕到前面插进小穴,指节一勾,咕地吐出一包浓白的精液。 “这次几分钟?” 时渺累得不想理他,由着他摆弄身体却不答话。 “啊!” 啪的一声脆响,屁股上传来辣辣的痛感。时渺怔了一会,扭过上身想要还手,却没有力气,江殚不费力就把她双手再次反剪着绑上。 “几分钟?”他捏着她的臀肉再次发问。 这个狗东西……擦粉进棺材,脸比鸡巴硬。 “……十五分钟。” “嗯?”江殚继续在她臀缝上蹭硬,啄了下她耳后敏感的皮肤,她颤了下,他的声音在耳畔低低响起:“下次半小时?” 第18章我去网上曝光你早泄(玩具h) “这次多久?” 时渺上身趴着跪在床上,江殚从她后面又射了一次,她不知道多久,她根本不记得开始的时间,脑子因为三次高潮已经是一团浆糊——不算被他扛肩上那次。 他越来越懂插多深、顶哪里她会有怎样不同的反应,惬意舒适的快感不要,只要让她腿软脚麻尖叫乱扭的,像一个人被迫吃了几年素,一下子要把最荤腥的菜摆满一桌。 床单上全是各种水渍,有汗,有眼泪,有她的淫水,有他的精液。 房间里弥漫开一股咸腥的味道,非常不好闻,却很撩拨性欲。 她不顾手还被反绑着,歪着身子侧躺下去,江殚大概也累了,在她身后躺下,搂着她休息。 疲惫和困倦席卷而来,时渺上下眼皮打架,一闭上就沉沉睡去。感觉没睡多久,下面就撑撑的很酸麻,还没完全苏醒,就听见咕叽咕叽的水声。 江殚又在操她。她有这个意识,但累得厉害,脑子浑浑噩噩,睁不开眼。 忽然屁股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她痛叫一声,彻底清醒,后背贴着江殚被汗水淋湿的胸膛,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她仍旧侧躺着,只是搭在上面那条腿被他托着膝窝抬高了。 她不满:“你做就做,打我干什么?” “我不想奸尸,我要听你叫。” “啊!啊!”她极其假地叫了两声,说是叫床,倒更像乌鸦跟人吵架。 然后就把嘴闭严了,即便是咬破嘴也不张口,江殚抽插一会,退了出来,时渺不觉得他会这么容易放弃,狐疑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形移动。她终于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盒子,江殚把她绑床上说要出门买东西,就带回了这个。 她看着他拆塑料包装,还看到肉棒上糊满了分不清是白浆还是精液的东西,抬起上身望向腿间,她下面乱七八糟的黏液只多不少,有些在大腿内侧结了白团,夹着腿捻一捻,碎成许多白色的粉末。 余光忽地瞥到盒子里的东西,时渺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脸色变了,不顾双腿的酸软从床上跳下去,溜到和江殚相反的一侧。 “我不要这个,你不许拿它碰我。” 江殚手里拿的是带吮吸功能的成人玩具,网上好评如潮,她和江悬出于好奇买来玩过,被她形容为“刑具”在江悬衣柜角落里压箱底。她的身体太敏感,承受不了这么直接强力的刺激。 江殚没搭腔,眼睛看着她,手上有条不紊给玩具喷清洁喷雾,用湿巾擦净,眼神明摆着在说:你说了不算。 时渺瞟了眼房门,须臾的僵持后,她抢先一步冲向门外,江殚大步追上去,搂抱着拖她回到卧室。 “手都绑着,你想去哪?” 她发出杀猪般的嘶叫:“放开我!我不要!江殚!你用它试试,我去网上发匿名贴写你早泄!!” “求之不得,用男的身份写怎么样?”正好作证一下江家岳的猜测,帮他挡挡相亲。 江殚把她腾空抱起又迅速往床上一丢,身体还弹了下,她手被绑着,笨拙地扑腾双腿企图逃下床,江殚从身后凑上来,一个胳膊箍着她上身,一个胳膊伸长够过来玩具,抵到花核上。 “别……你插进来吧,我会叫,求你了哥,我真的不……啊——!” 江殚按下玩具开关,嗡嗡的机械声中,时渺绷紧了身体叫得地动山摇,十几秒的时间,叫声就转了好几个调,从尖锐的惊叫到痛哭流涕的嚎叫,最后是一抽一抽的颤抖哭叫。 在夹杂抽泣的淫叫声中,一道水柱从下面喷出来,浇到对面衣柜柜门上,留下一痕淅淅沥沥的水珠连成的线,接着空中那道弧线降落下来,床单上淤积出一汪小水潭,慢慢洇开扩大,湿透了大半边区域。 时渺脱力地往后一瘫,倒在江殚怀里,目光呆滞地喘着粗气。他把玩具放远,解开她手上皱巴巴湿漉漉的领带,让她平躺下来,抬起两条漏气娃娃般的腿,重新进入。 龟头戳着敏感点撞了几下,她就拧着眉张着嘴呃呃啊啊叫,听上去又爽又煎熬。 江殚问:“舒服?” 她脑子木讷得不能第一时间反应问话,他就加重了顶弄,又问一遍:“哥哥操得你舒服吗?” 对玩具的警惕让她灵光了不少,呻吟着回答:“舒服……” 他声音里满是暧昧而色气的情欲,半是无奈,半是得逞的愉悦:“渺渺,我喜欢你的要强,但做爱的时候听话点好吗?” 时渺疲乏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虚弱地娇喘着求他:“我听,你快射,我不想要了。” “还早着呢,不是我想射就能。” 她不管,连续的高潮和玩具的猛烈刺激快把她搞疯了,呜咽着用沙哑的嗓音叫:“不行了!不要顶那里!我不想高潮了,真的不想了,你插得再深点,不要到最里面,那里好一点。” 江殚顿了顿,默默退出。时渺惊恐地看向玩具,继而视线被江殚好看的脸阻隔。他俯下来亲了亲额头,轻拍肩膀安抚:“我抱你去洗个澡再睡。” 时渺讶然地发了会呆,迎上他的目光问:“可以不洗吗?” 江殚笑了:“不行,你身上太黏了,睡不舒服的。洗完我们去另一间房睡,哥哥抱你睡。很久以前你在我胳膊上睡过,记得吗?” 当然记得,她做了噩梦,去找时南雁,却被赶出来,于是去找江殚,他给她讲故事,他故事讲得一点都不好,特别无聊,唐僧念经似的,反倒哄得她栽在臂弯里睡着了,他不敢抽出胳膊,第二天还落了枕。 江殚给浴缸放好水,才回来抱她入浴,浴缸本来不小,但坐进两个人就显得局促了,身体总有哪一处是碰在一起的,江殚退出她身体有一会了,阴茎却还挺立着。 他给她搓洗完大腿上分泌物的结块,手指挤进阴唇之间仔细清洗,坚硬的肉棒顶在她尾骨上,随着他的动作一蹭一蹭的。 江殚不理这事,时渺也忽略不提,她好奇他能忍多久再要她用手或别的地方帮他,结果这个澡洗得很纯洁,江殚给她擦干,穿好衣服,抱她上床,搂她入怀。 夜晚的静谧中,渐渐响起细小的摩挲声,时渺睁开眼,看见江殚那边的被子一鼓一鼓的。 他察觉她没睡,侧头望着她,问:“要帮我吗?” “怎么帮?” “衣服掀上去,给我吃你的奶子。” 时渺直接脱了睡裙,翻身跨坐在江殚腰上,趴下去,乳头正对着他的嘴唇。他拍拍她的背,张口含住乳尖,舌头转着圈勾弄乳头,撸动肉棒的速度加快,喘息也跟着变重。 之前喊困喊了多次,一身清爽上了干净的床,竟然莫名失眠了。江殚射完抱着她吻了会就睡了,她却到半夜才头昏脑胀地睡去。 早上八点,江殚准时起床,把时渺踹掉的被子盖回去,进浴室重新洗了个澡。 正冲洗着沐浴露的泡沫,门乍然被推开,同时传进个男声:“你怎么不接……” 江殚顿住了,浴室外的人也话卡一半定住不动,半晌迷茫而惊慌地说:“哥……我……你先洗。” 第19章昨晚我和她做了 江悬早上才看见时渺昨晚发的信息,斥责他一声不吭进她家偷裙子,他第一反应就是有变态邻居,担心她安全,翘了早八的课赶过来,可竟然看到了他哥在她家洗澡?? 什么情况?早上,八点多,江殚在时渺的浴室洗澡。就算这个房是属于江殚的,也不合适吧。 等等,他刚才不说一声就推开了浴室门,而且显然是把洗澡的人当成时渺了,他哥不是傻子,一想就知道俩人有一腿了。 江悬在客厅来来回回踱了几十圈,江殚吹干头发,穿了件浴袍走出来,在长沙发坐下,问:“早上没课?”语气很自然,像没发生过刚才尴尬的一幕。 有字做了个口型,临时改口扯谎:“……没。” 江殚漫不经心瞥他一眼,锐利的目光仿佛看穿了他的谎言,却还是接着话道:“那和我换个地方聊聊吧。”他指指斜对的单人沙发:“坐着等会,衣服在烘干。” 烘洗衣服……江殚在这过夜了?江悬从来没发现十分钟有这么漫长,他至少有几十次想张口问他哥,昨晚发生什么。他想到那条裙子。 对,有变态,他却没看到信息,时渺只能求助江殚了,安全起见江殚在这守了一宿,一会应该是要聊这件事。说不定他哥会让他住进这套房!啊哈。 变态,不好。同居,好。 心情从忐忑,逐渐变得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还有点想哼歌。 他掏出手机,换了个醒目的信息通知音,幸好有哥哥,不然真发生什么危险,他原谅不了自己。 换好衣服出门,江悬还问:“时渺呢,在睡觉?留她一个人在家行吗?” 江殚懵了懵,点头:“没事。” 他哥说没事,那绝对没事。 江悬曾经很恨江殚的存在。被爸爸爷爷冷面冷语那些年,他时常疑惑,既然已经有一个如此满意的儿孙了,为什么还要生他,就为了衬托哥哥有多优秀吗。 然而他渐渐发现,整个家,包括宠溺他的亡母在内,只有江殚对他的好是无条件的。哥哥关心他,庇护他,还把时渺送到他身边。 有这两个人在,他就不在乎爸爸爷爷是否嫌弃他。 上了电梯,江殚揿下十五楼按键,而不是地面层。江悬发怔的工夫门就开了,愣愣地看着江殚走出去,愣愣地跟上,愣愣地等江殚对着一道户门输密码。 “你搬来这住了?” 时渺楼下。 “没有,这套房一直闲置,在这说话方便,不用怕隔墙有耳。你直接进吧,不用换鞋。” 变态邻居的事用提防到这个程度吗…… 江殚坐下来,沉默了会,好半天才在江悬越发不安的眼神下开口:“你很想问我为什么住在渺渺家吧?” 江悬真的慌了,他原想顶多是个露台偷衣服的猥琐男,难道那人已经撬锁进屋了?那时渺…… “我不想渺渺为难,所以亲自告诉你比较好。昨晚我和她做了。” 江悬面无表情地呆立了良久,他每个字都听清了,但音节和指意之间隔了万丈高山,那道山是他的独占欲,他对江殚的亲情,他和她一生一世只有彼此的梦。 时间仿佛凝固了,还是江殚唤醒他:“你在听吗?” “你……做是指……做……”上床,做爱,江悬哪个词都说不出,嗓子像被刀拉过,说话都磕磕绊绊。 他早就懂了,只是不想懂,江殚叹口气,点明道:“我睡了她。” 江悬噗地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条裙子,有他的精液,被他哥发现了。 “你知道我们的事了。”他笃定的话语中有另一层含义:江殚为惩罚他管不住鸡巴的事,故意说假话吓他,大概还顺便试探试探他对时渺走心还是走肾。 江殚无奈:“知道。我不会过问,反过来,你也不要去给她难堪,是我主动的。” 他语气认真极了,江悬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几遍,找不出任何玩笑或诓诈的蛛丝马迹。江悬神色一点点灰暗下去,长睫像氤氲着水汽的雨云,给黯淡的眼眸罩上多一层阴翳。 良久,江悬松了松攥紧的拳头,暮气沉沉的声音轻问:“为什么?” 短短三个字,说到一半就已经藏匿不住泪意,喉头堵着数不清的复杂情绪,但都忍下去了,深深呼吸,直视着江殚追问:“家族的认可是你的,爸的爱是你的,公司将来也是你的,我只要一个时渺,你也要抢?” 江殚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决定了做,就不怕千狼后虎,如果是昨晚之前被江悬指责,他还会内疚,会谦让,但事已至此,没必要再优柔寡断。 “你真想我和你算清楚?你为什么不招爸喜欢,我为什么拼了命学习工作?你忘了我提醒你,因为我长得像爸,妈恨爸,连带着恨我,你调皮捣蛋捅马蜂窝时我把你护怀里,你只有一点从树上跌下来的擦伤,我被蜇了十几个包,妈心疼完你还要来骂我没照顾好你,记得吗? “你就算是把1+1说成5,妈都要夸你可爱有意思,爸对我的偏心有这么简单?大伯姑姑两家都对继承人虎视眈眈,你做纨绔,爸最多和妈吵架,没有你他们也没少吵,我但凡往下滑落一点,你觉得等着我的是什么?爱?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没体验过。 “爸妈的事说完说渺渺,如果你忘了,我再提醒你,她刚进家时你根本不想理她,不止如此,她房间里的草蛇不是爬进去的是你放的,一楼卫生间的马桶不是她忘了冲是你故意弄脏的,这些事你以为她不知道?她知道,是我说服她别去告诉爸,是我让她包容你,也是我让她转学去陪你,你和她才有今天。” 江悬哑口无言,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 江殚站到他面前,声音骤然从振振有词转为深沉冷厉:“不是我和你抢,是你抢了我的。如果你不是我弟,你现在已经连夜打包离开这座城市了。我允许你继续维持关系,你应该庆幸,别得寸进尺。” 说罢,江殚越过他走向门口,无比自然地恢复了平日的兄友弟恭,温声道:“出去时把门关上就行,和渺渺的房是一样的密码锁。” 第20章他操你的时候,你想到过我吗 江悬脖子上沁了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江殚那种带着压迫感的威胁,他从来没听过,记忆里的哥哥永远温和有礼,就算被蜇了满头包,也挤出勉强的笑抚慰他愧疚的心。 汗液汇聚,凝结成豆大的水珠,滴到白t恤的领口,凉得醒神。江悬回过神来,怒气后发制人,占领他全部神智,他粗暴的敲击几乎把电梯摁钮打碎,望了眼龟速跳动的个位数字,他大步迈向楼梯口。 回到时渺家,先进了她平日用的主卧,门窗都是关着的,体液的味道在没通风的房间闷了一宿,顺着突然敞开的门缝流窜进江悬鼻孔。 他从没闻过这么浓烈的性爱气味。以前在家怕被发现,结束后宁肯感冒也要彻夜通风,何况男人精液的腥咸味重过淫水,他十次有九次是射在套里,打结单独带出去扔掉,偶尔才射到她手上胸上,也是很快就用湿巾擦掉了。 但他知道精液闷着不散是什么味,这股扑面而来的异味,几乎是无形的录像,让他闭上眼就浮现江殚在她体内射了一次又一次的画面。他不想看,一节节绘声绘影的片段却挥之不去,他感觉自己像《发条橙》里的男主角,眼眶被挂了钩子,被迫反复观看恶心的视频。 江悬差点呕出来,不是真的有那么熏人,嗅觉折磨只占了三成,余下的都是心里的恶心。 重新掩上门,他一秒都不想再闻那个味道,更不想看被蹂躏得邋遢不堪的床单。 接着便推开次卧的门。时渺正侧卧着酣睡,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推她放平,把松垮的睡裙领口拉到胸乳之下。和他料想的一样,脖子上,奶子上,都是江殚留的吻痕。 推着膝盖分开双开,把内裤勾到了一边,阴唇比正常情况红。脑子又不受控的出现一些画面,是江殚洗澡时的裸体,水汽朦胧看得不真切,但草草一瞥中还是注意到下体傲于常人的尺寸。 就是那根大肉棍昨晚插进了她娇嫩的小穴,至少干了她三次才会留下那么重的精液味,还有这么红的穴口。脑中小视频的镜头推进了,直接变成江殚鸡巴给她捣出水的高清大特写。 他按捺不住插进一根手指,比几天没做爱的时候松,转着圈往里钻了钻就都没入了。 “嗯……”时渺突然闷哼了声,脑袋换了个朝向,发丝和枕头擦出窸窣的声响。 江悬抬眸望着她眉头微蹙的脸,手指在穴里轻轻抽插起来,观察她的反应。她又哼了哼,头仰高了一点,腿轻微动了动。 江殚说他主动的,可她抵死不从,他难道还能强上吗。谁主动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愿意。她对着江殚张腿了。 她也像对他浪叫那样,在江殚耳边说那些骚话,毫不知羞地叫床吗? 渺渺……江殚这么称呼她。他几乎只连名带姓叫,头两年叫习惯了,就没改,后来全家人都叫她渺渺,只有他喊她时渺,反倒生出一种别样的亲昵。 时渺,他操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想到过我吗。 江悬俯下身去,手指在小穴里继续抽插,留在外面的大拇指按揉花核,下巴垫她肩头,刻意用江殚叫她的方式轻柔问道:“渺渺,舒服吗?” 温热鼻息像羽毛轻扫过脖子敏感的皮肤,时渺睡梦中的声音更动情了:“嗯……” “那哥哥插进来好不好?” 她含糊不清说:“不要……” 江悬神色凝滞,心蓦地收紧了。她说不要。江殚真的用强了?放在以前,他不会信,但被江殚那样冷酷地警告之后,他说不准了。他忽然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哥哥。 愤怒的热血窜上头顶,他按耐住跑去揍江殚的冲动,又问:“为什么不要,不是舒服吗?” 时渺梦见天亮了,江殚把她操醒,手里还拿着吮吸玩具悬停在豆豆上。她怕极了,光是玩具她就承受不了,他还要操着穴用它。 “哥……” 她的梦话很轻,江悬不得不把耳朵凑近些,按在花核上的拇指不经意间加重力道,昨晚经受过激烈刺激,那里还很敏感。 梦里江殚已经把玩具压上去了,她又生气又委屈,声音大了许多:“江殚……我恨你,我恨死你……你先不要我的,江殚……我好想你……” 江悬终于听清楚了,听得过分清楚。他手上动作慢慢停下来,抽出手指,坐直,看到了她眼角的湿润。 梦中江殚退出了她的身体,穿上衣服,毫无征兆地转身走远,梦呓染上哭腔:“别走,不要再放开我……” 江悬在失魂落魄的错愕中想起,直到初三时渺还会和江殚单独过生日,那时他没开窍,只知道想和她继续同校同班,没想过为什么,等情窦初开的时候,她已经和江殚不那么亲近了。他觉得情理之中,她长大了,且有他陪伴,江殚工作又忙,疏离才是自然规律。 原来不是自然而然,是江殚刻意为之。 江殚说什么?不是江殚抢他,是他抢了江殚的。 她和江殚早就有了什么。可以想像,她没成年,江殚已经进入家族企业,他那个活成江家标杆的大哥,一定会跟她保持起距离。 那他呢?他在这俩人的背德戏码里扮演什么角色?江殚抛下她之后的替身? 她把第一次给了他,只和他一人上床,他要她不理别的男人,她算不上十分配合,却也没真的和别人发生什么。他以为她爱他,只是碍于继兄妹关系才不迈出确认关系那步。 他想多了。她心里的人是江殚,她不接受别的男人,也是因为心里有江殚。那现在江殚回应她了,他这个男配是不是该退场了。 江悬自嘲地笑笑,眼睛里早就蒙上一层水雾,吸吸鼻子,他看向时渺,给她擦去眼角的泪,低低呢喃:“时渺,我才是真的恨你。我说了,我会当着你男朋友面亲你,在你婚床上操你。你和大哥上床了,那我也该兑现诺言。” 第21章你嫂子不是你自己吗? 麻绳,宽胶带……还有什么适合绑人的?手铐,好像得去成人用品店买。江悬脸上布满阴霾,站在货柜之间沉思。 小店员扯扯老店员衣角,窃窃私语:“你看那人,眼神凶得像要杀人。他买那些东西是不是绑架用,要不要报警?” 老店员不以为然:“买锯子编织袋的那些比他可疑多了吧。别见风是雨,你看他脚上那双鞋,顶你五个月工资,再看那模样。杀人?抢劫犯杀他差不多。” 小店员不信,仍是紧张兮兮满脸防备地盯着江悬。 又是一个花痴他的,江悬心里想。他转头看看墙壁上的各色镜子。嗯,很帅,很潮,肌肉很大。这不比江殚更荷尔蒙爆棚?是西装吗?江殚确实是个西装架子,公开的商务活动,新闻评论区都是裤子横飞。他攥紧了拳头。 待会儿再去趟拉夫劳伦吧。 小店员更慌了:“不报警的话,他杀了人我们是不是帮凶?” “不是。”老店员无奈:“一看就是公子哥想玩点花的。不懂?别懂了,不是好东西。记着以后见着这种男的有多远跑多远就行了。” 早十点到晚五点都是课,时渺卡着点起的床,看见江悬早上的信息和六个未接来电,忐忑了一天。他和江殚碰上面了吗?他知道吗?他为什么说完去她家就再也没消息了? 既没时间,也没勇气主动问。放了学两个人还要一起回溪柳台的家过周末,按惯例是江悬在教学楼门口和她碰面,到时候再说吧。 午间来了江殚的电话,时渺不想和他说话,挂了两次,扛不住他坚持不懈地打,肖珂已经注意到,投来迷惑又好奇的目光,她只能接了。 江殚淡淡问:“为什么挂电话?” “刚拿完饭进宿舍。” “腿还软吗?” 狗东西,百分百故意问的。时渺绕过他的问题,反问:“有事吗?” 她语气不好,却让江殚联想到昨晚床上的小脾气,摸摸嘴唇低声说:“又想操你了。” 时渺又羞又气,偷瞄了眼肖珂,表情没变,应该是没听到。她咬咬牙,假笑两声开始胡说八道:“放心吧哥,我会帮你和嫂子说好话的,你也别总是说话不分场合啦。” 听筒里传来声轻笑:“你嫂子不是你自己吗?” 时渺尬笑得更大声:“江悬?他也会帮你说话,他和嫂子玩挺好的。” 静了两秒,江殚声音凉飕飕的:“挑了几个度假酒店,发你看一下,选一个过周末。” 时渺条件反射般一口回绝:“不要!” “那就在家做,这周爸和阿姨好像没应酬。” 时渺攥着手机的骨节泛白,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好。” 江殚要和她出去过周末,怎么和江悬说?好像瞒他越久,问题会越多。 下午的课都听不进去,时针一点点转到五点,时渺的心也揪得更紧。下了课肖珂要留在原教室自习,少了个陪她一起面对江悬的,她更怕了。 偏偏坏事成双,刚拐入一楼大厅就迎上来个挺清秀的男生,上来和她搭话:“你是时渺吗?我是外院的李子垚,你方不方便……” 大门外的江悬望过来,脸色微变,一动不动地观察着。 她魅力有这么大吗?真是火上浇油。时渺飞速截断李子垚的后话:“不好意思,没有兴趣!” 李子垚愣神的工夫,她一阵风似的跑了,后半截话只能说给自己听:“帮我给肖珂带个话。” 时渺在江悬跟前站定,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人捡了个饭卡问是不是我的。走吧。” 她偷眼打量江悬的神情,好像没有异常,和撞见陆宁尧、靳霄跟她搭话差不多的反应,不爽。多半还不知道江殚的事,否则就不止是不爽了。看来江殚不打算挑明,正合她意。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照旧是江悬戴着耳机听歌,她拿手机看剧。两个人朝夕相处得久了,没那么多话聊。 播放的是部经典老剧,看过好几遍了,她喜欢反复看熟悉的剧情,不喜欢被悬念和未知吊着的不安与急切。 正演到剧中人新谈了恋爱,临上班前腻在一起依依不舍,亲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一吻”,笑作一团。她第一次看这段还很好奇热恋的心情,她从没体验过,第三遍还是第四遍开始就平淡了,甚至冷漠地想:下集就分手了。 江悬瞥一眼屏幕:“你还真看不腻,我一次没看过,都知道剧情了。” 时渺冲他笑:“那你说啊,后面是什么。” “这俩人因为那两个人分手。” “厉害嘛。”她拍拍他的手臂。 江悬皮笑肉不笑地动动唇角,转过脸掩饰快要藏不住的情绪。 装,接着装。不打算坦白就算了,还能若无其事跟他说笑?时渺你行啊,看不出你还是个演员。 江家岳和时南雁的应酬多在周末,周五是全家人最常聚齐用餐的日子,江殚加班不严重的话,这天都会等他回来再吃。 今天迟了点,八点才开饭,江悬饿得肚子叫,往常周五也是等惯了的,今晚忽然就不平衡了,怨愤在内心悄然积聚。 江殚坐在固定位置,时渺的左边。她人没到,汤已经盛好晾着了,江殚盛的,一如既往。 一切都没变,一切又好像都不一样了。稀松平常的日常,在江悬眼里都有了深意。 江殚抬眼和他对视了下,面不改色接着和江家岳讲白天工作上的事,江家岳听罢,嘱咐身侧的时南雁找时间约个什么太太做脸。 靳霄说防情敌不如拆桩婚。他又不傻,拆得了他早拆了。他这位继母在社交场上有一套,而他爸天生脾气直,不擅此道。不提江家岳对时南雁有没有感情,光是靠她拉拢维持的关系,都够江家岳挺过七年之痒了。 他和时渺本就没结果,又横插进来个江殚。哈,月老给他牵的线是拿手机充电线做的吧。他的线要是不牢,江殚也别想牢,兄弟就要同甘共苦。 第22章一桌子狗男女被他无差别扫射 时渺怕见江殚才下楼晚了,瞅见江殚江悬中间的空座椅,更加头皮发麻。还不如一早就下来,逃避可耻又没用。 选江殚那侧挤进去,还是江悬那侧挤进去,是个问题。 果断江悬。江悬不知道她和江殚做了,她不尴尬就没人尴尬。上次和江殚身体接触,是昨晚他舔着她乳头手冲,对面是亲妈和继父,她心虚。 江殚斜睨了眼,不高兴了。 时南雁正问时渺专业课的事。中成药是江氏企业的根,时南雁想得很远,以年龄和健康度而言,江家岳少说比她早死十年,他眼一闭清净了,她和时渺两个外姓人一定会被排挤算计。她专业受限,挤不进去核心业务,她女儿得进去,拿到真正的话语权。 问题不复杂,就是了解跟进学业状况,但时渺一和时南雁说话就紧张。桌下,一只手放到了大腿上,从外侧游走着深入中心。时渺倒吸口气,磕巴了下,毫不意外捕捉到母亲唇角的细微变化。 江家岳知道她怕她妈,没觉得奇怪。江悬察觉到一丝异样。 她的专业是时南雁选的,但她不讨厌,高中的时候她化学生物成绩就很好,只是问问情况,不至于这么紧张。 手肘状若无意地拱了拱餐勺,一声脆响,瓷勺摔在地上,其他人还在反应,他已经弯到桌子下去捡,目光锁定时渺桌下的腿。 呵…… 他哥在摸她腿心,他钻下去得快,正好逮到她推走江殚的手。 江悬慢悠悠直起身,勺子递给送上新勺的佣人,转头就见时渺欲盖弥彰地窥察他的脸色。 他刻意地用探究的眼神盯她一会,然后一言不发埋头吃菜。 时渺慌得恨不得躲回房间。江悬看见了?没看见?不像没事,又不像发现她和江殚搞上了该有的震怒。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他是藏得住情绪的人吗?到底知不知道啊! 她脑子完全死机了,时南雁指节轻扣桌子,声音不耐烦:“我问你呢,有没有大一就能参加的比赛,为保研攒筹码,你没听见吗?” “啊……”时渺搜肠刮肚想说辞,她不知道,她没想过,保研,好遥远。 江殚忽然开口替她答了:“渺渺问过我,我和她说了,大一的专业课都是为深入学习打基础的,现在把基础夯实最重要,大二再考虑参赛,到时候她可以咨询我读博的朋友。” 时南雁和江殚说话语气柔和很多:“找前人问路是好事,但你可不要大包大揽,她该学着独立做人生规划了。” 独立。时渺听这个词想笑。时南雁的独立就是,目的地指给你,有且仅有一个,路线路费你自己想办法。 好烦,想发泄。找谁呢…… 江家岳突然横插一嘴:“只知道学习也不好。渺渺,同学怎么样,有玩得来的男生吗?”嘴里叫渺渺,眼风扫江殚。意思是:听见了吗,该找对象了。 “呃,没……”时渺错愕地回神。离谱,她刚才在想什么,找谁,又渣又淫乱,不能这样。 江悬唯恐天下不乱:“她不喜欢同龄人,喜欢大十岁的老男人。” 一句话像暴雨路上飞速行驶的汽车,缺大德的泥点子无差别飞溅扫射,杀伤力一般,攻击面极大,羞辱性极强。 江家岳:老……不到三十就算老男人了吗……老……南雁,老婆,说点什么,说男人五十一枝花。 时南雁:大十岁,那不是我和老江吗。兔崽子,从第一天就看我不顺眼,什么意思,借我女儿骂我是不是。 江殚:公司对面那家健身房好像在年底冲业绩搞促销。 时渺: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别发疯,求求你江悬,别发疯别发疯别发疯…… 江悬目光悄然扫过一桌人。哈哈,好玩,明明针对同排的狗男女,对面的狗男女也像吃了苍蝇似的。笑死。 琢磨着小狗女人内心受够煎熬,他才悠悠然收回大刀:“影视鉴赏选修课那个老师,你不是挺喜欢他的。” 时南雁:哼,确定了,就是指桑骂槐。兔崽子,不是看你哥面子上,才不给你好脸色。 时渺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叫欣赏。” 江家岳:“咳……给我也欣赏欣赏,有照片吗?”他不信三十岁的男人能老到哪去。 时渺:“只是欣赏,看照片干嘛呀?” 江殚:“我也想欣赏欣赏。” 时渺:“……” 江悬放下勺子,抱着胳膊挑唇笑看时渺,一派隔岸观火的悠闲。 时渺磨磨蹭蹭打开手机相册,递给继父,江家岳还没接过去就惊呼:“嗬!这么帅,做过演员吧?”老,老个大头鬼,相比之下他该立刻跑去做个拉皮儿。 江殚直接从座位上弹起来,抢过手机,怒目而视:“你还拍他?!” ……寂静,波谲云诡的寂静。 除了江悬在偷笑,其他人都一脸惊诧。 失控了。江殚强作镇定坐下来,摆出长辈姿态:“上着课怎么可以偷拍老师呢?学习重要,别总想着这种事,雁姨管你还是管轻了。” 这话时南雁爱听。“对啊,高中毕业才多久,恋爱晚点谈也不迟。不过还是找同龄的吧,男人……”余光瞥到老江的逼视,“成熟些是更有魅力,但你太小,把握不住。” 她说着拿媚眼勾了下江家岳,笑容却是优雅端庄,江家岳显然受用得很,桌下捏了捏爱妻的手。 江·满腔妒火·殚:“我吃好了。渺渺,我仔细一想,觉得雁姨说得对,你应该提前准备保研的事,跟我出去走走。” 第23章水多可以喂给哥哥喝(车震) 时渺满腹疑虑看向江悬,似笑非笑的表情,说是同情她遭受严苛的教育很合理,解读成发现奸情爆发前的诡异平静也合理。 “渺渺?”江殚在催促了。 时南雁和江家岳的眼神也疑惑起来。 时渺跟上江殚,走出大门。有那么一瞬,她以为江殚真是纯洁地和她聊保研,因为出了门就没有能做爱的地方了。除非露天。露天?! 然而江殚到底没变态至此,拐了个突如其来的弯,向地下车库的室外门走去,灯没开,手机照路,在自己家像个窃贼。 时渺好像知道他要干嘛了。 上他的车,坐到副驾,然后…… “冲门跪着,屁股朝我。自己打还是我打,你选。” “哥……我拍给朋友看的,我不会和老师发生什么。”肖珂,你赔我的屁股。 江殚摊开手掌:“差点忘了,手机拿出来,照片删了。” 时渺心里想:你管我,我睡他你也没资格管。但凡旁边是江悬,这话就说了。 她懂见人下菜碟,哦不是,审时度势。手机解锁,双手奉上。 小心翼翼观察江殚神情,意外地,见他阴云密布的脸逐渐云开月明,朝日初升,阳光普照。 笑意在他脸上晕开,直染上弯弯的眼角,时渺猛然想起相册里的东西,抢回手机按进怀里。 “存了那么多我的照片?我数数,月初的发布会,上个月的区域峰会,上上个月的亚洲品牌论坛,我露面的活动照都存了。” 时渺尴尬地别过头,庆幸拍了老师,使得存江殚照片这个行为不那么意义深重。 哎,早知道再多存几个美男。 耳垂痒痒热热的,接着脖子也热热的,江殚手指穿过发丝,覆在她颈后,温暖的鼻息一点点近上来,他在她唇瓣印下轻轻一吻。 真的很轻,一触即离,她心却砰砰的要蹦出胸腔。 江殚脉脉注视她,郑重而温柔:“我很开心。” “哥……”时渺不知道说什么。江殚对她明显不止是肉欲,她矛盾的感到窃喜和畏惧。真情只会让彼此的处境更难堪,还不如纯粹的淫乱,酣畅淋漓做完,穿上衣服各谈各的恋爱相各自的亲。 她当然也明了江悬的心思,但江悬没有江殚复杂。江悬是爱发疯,占有欲爆棚,但他的感情太炽热直白,有时候反而消解了兄妹之间绝不该有的暧昧。 甚至很难说他的感情全然是浪漫爱情,六年里一起长大,天天见面,彼此熟悉得没有一点让人小鹿乱撞的新奇体验,不存在一丝患得患失、你想我吗我在想你的遐思。 亲情,习惯,这些东西掺杂在两个人的感情里,就算有爱情,也被这个情感大染缸稀释得分辨不出了。 可她没有习惯江殚,没有熟悉江殚,甚至从一开始,就没和他产生过亲情。江殚对她大概也没有,他是个太喜欢背责任的人,法律认了她是他的妹妹,话都没说过三句他就照顾上她了。 法律认了,他的心认了吗。 如果认了,他不会那么轻易对她起反应。 配比如此简单的爱意,不是幸福,是诅咒。 她的退缩写在沉默里,写在躲闪的眼睛里。 江殚何其敏锐,关闭车灯,放倒座椅,一句“时间不多,该办正事了”打破僵局。 时渺冷不防跟着椅背倒下去,脑子震得放空的刹那,裙腰就被拽到膝下。 “等一下!别脱,掀上去,有人来了好掩饰。” 一句话说得江殚五味杂陈。她偷欢经验挺丰富啊。可这话翻译翻译,就是在欢迎他进入。 他还是给扒下去了:“渺渺,车会震。” 时渺脸都烧起来了,一半为自己的话,一半为江殚的话。 “你轻点就不……” “我轻点什么?”江殚挑逗完,没等到回应就皱起眉头:“有人车震过。在哪?” “没有!小说上看的。” “你看什么小说这么不健康?”他边揶揄边把手伸进腿间,指腹上黏黏滑滑,惊讶得顿住:“还没碰你就湿了。” 时渺攥了攥江殚的袖子,生涩而羞怯地对他讲荤话:“我水很多。” 江殚怔了好半天。一颗种子在身体里无声抽芽,由她的水浇灌,在血管里疯狂滋长,破开心脏钻出胸膛,开出鲜艳又邪恶的花。 “多的喂给我。” “怎么喂?”时渺不是真听不懂,只是好奇,不久前餐桌上不小心碰下胳膊肘都躲的男人,色起来底线能有多低。 江殚手指往穴里钻了钻,沾上水抽出来。车内响起嘬吸的口水声。 “甜的,好吃。” 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但时渺脑子里有了江殚舔手指上她的淫液的画面,小穴深处空虚得发痒,涌出更多欢迎肉棒进入的液体。 想被操,被填满,撞击。她分开腿,勾上江殚的腰,抬起屁股拿肉缝蹭他裤裆上鼓囊囊硬邦邦的凸物,穴口被磨得亢奋,汩汩冒出水泡,把江殚裤子浸湿了一片。 他还想让她手指插完自己小穴再喂他呢,她却已经娇喘上,硬胀的肉棒隔着两层布料被水淋淋的软穴碾着磨,先是爽,然后勾出更大的欲求不满。 储备了很多性爱技巧、情趣玩法,可一旦把她压在身下,就只想简单粗暴地撞进深处玩命抽插。就怕她不喜欢,生理爽又不等于真快乐。 “渺渺,想把水喂到我嘴里,还是喂给你在蹭的那个?” 想被舔,还是想被操?委婉说辞比淫词浪语还撩拨,内壁兴奋得翕张,时渺又想起江殚那句,“你下面也在和哥哥接吻”。 江殚舌头进去,心脏会更悸颤,鸡巴进去,腿会更抖,精液进去,心和腿都抖。 那天和副班长接吻,她幻想对方是江殚。如果有人在那时告诉她,克己守德的大哥会在自家车库给她舔穴,她肯定觉得那人疯了。 她现在就有点疯了,理智知道不该让定时炸弹般的关系继续,心想要他。 “哥。”她搂紧他的背。 “怎么了?” “我要你用力操我,让我脑子里什么都不想。” 这句话明明那么合江殚的意,却听得他揪心。 洞口内外都裹满了湿滑体液,粗壮的前端费了点力撑开外圈紧肉,蘑菇头吃进去后肉棒就活动自如了。江殚放弃循序渐进的浅抽慢插,只进不出向着深处一下下凿,时渺抓着他后背叫。 肉棒没入大半,他退到只剩个龟头在里面,然后就开始侵略性十足的撞击,每撞一下都凿得更深,穴肉被越操越软,原本还有点滞涩的抽插随之顺滑无比,以每下都贯穿首尾的狠劲疾速进出。 小穴被捣出大量汁液,肉体相撞时的声音都不是咕叽咕叽的操穴声,像是手掌拍击水面。淫水特有的骚味在狭小而燥热的空间里显得浓重非常,渗入舒展的毛孔,从鼻腔涌入肺叶,五脏六腑都参与着这场不可告人的性爱狂欢。 江殚沉浸在让人忘乎所以的快感中,忽然脖子上一湿,水滴顺着胸膛滑落,不像是汗水,凉的。 他动作慢了点,轻轻说:“别怕,有我。” 时渺断断续续地呻吟,喘息的空隙低低呢喃,不知是说给江殚的还是自言自语:“不要出去……” “我不出去。”他揉捏她的左胸,那下面是心脏,在他掌心跳动,腰恢复全力的摆动,和唱着心跳的节奏一下下重击花心,手掌下的震颤便愈发激烈。 第24章喷车顶淋了哥哥一身(粗暴do预警 时渺的腿又麻又软,在江殚腰上挂不住,膝盖磕到车门,撞出一声巨响。 理智早被撞得支离破碎,她淫叫得如醉如狂,好像没有痛觉似的,江殚心疼了下,又慢下来,问:“换个姿势吗?” “不要停,继续,用力……啊!” 江殚听她的蛮干了几十下,至少听见四五次膝盖撞门的闷响,他实在忍不了,一边抽插,一边捞起软绵绵的腿折起来,压下上身,把她的腿固定在两人身体之间。 腿弯上去,甬道变得更紧了,箍得鸡巴都有点疼,他不能再像刚才那样用操出残影的速度干,就只能劲使在力道上。 不得劲地操了几下,挪了挪她的屁股,让她穴口对着正上方,他趴在她身上,退到洞外。 时渺发出不满的哼唧,屁股也在摇晃,像在寻找肉棒。 “别急,马上喂你。” 说着,江殚腰臀发力,带着自身重量对着肉缝砸下去,粗硬肉棒破开抱紧的内壁,冲击力十足地撞在花心上。 猝不及防被大力洞穿,从深处麻到了脚尖,小穴里面有种天崩地裂的爽感,时渺眼前噼啪闪火花,有人要弄死她似的尖叫,但比凶杀少了点惨,多了很多浪。 江殚紧张望了眼窗外,黑蒙蒙什么也看不清。人来了还用费心掩饰吗,车不震也能发现车里在做什么吧。 车上上下下颠得厉害,上弹时带着起跳般的力把她抛上去,迎向凿下来的鸡巴,插得比在床上还深,次次都撞到宫口附近脆弱的点。 时渺腿麻得快要没知觉了,全身感官都集中在穴芯被肉棒狂捣的那一点,眼神望着漆黑的车顶逐渐失焦,耳朵里回荡的全是肉棒进出水穴的噗滋声。 思维已经全被性爱占据,只想要更多、更狂热的操干。她浑然忘却是在自家车库和大哥做爱,更别提面对江殚的娇羞,叫床内容越来越放得开。 “好爽,爽死了啊啊啊!哥哥好厉害,插得好深啊,要被操死了,用力操死我吧……” 江殚第一次见识时渺床上真正的模样,脸比阎王还黑。他昨晚有多想听她叫,现在就多想把她嘴堵上。 谁教她说这些话的?江悬?小混球……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压低音调,掐了把乳尖,试图传递不悦的情绪。然而情欲把平日里威严的声线变得暧昧,怕弄疼她的手劲让捏奶头成了调情。 她受到鼓励,不止多说一遍,而是添油加醋多说一遍:“哥哥插好深,小穴要被撞坏了……哥哥肉棒又大又硬,撑得小穴好舒服……” 最深处又遭到自上而下重槌敲砸般的撞击,像要捅进宫口,被电击似的酥麻从腿心蔓延到全身,控制不住地抖颤,她情不自禁大叫:“救命,要被操死了,啊……哥,快点,你顶得我好爽,再快一点……” 江殚听得火冒三丈,她放荡不羁的淫词浪语,每一个音节都在提醒他过去两年江悬是怎么“调教”她的。大肉棒撑得小穴好舒服?不是江悬教的她会自己想这么说? 他原本趴在副驾椅上,长腿一跨,踩在座椅之间的扶手箱上,另一腿落地借力,骑在她臀瓣上迅疾进出。 不是想被操死吗,那就操死你。 坚硬的肉棒近乎暴虐地劈开窄穴,撞入娇软花心,未作停留便飞快退出,抽插之快像要把穴肉擦出火星,里面滚烫的温度激活了每一根敏感神经,内壁感受得到肉棒的沟壑和暴起的青筋。 时渺觉得穴里热得要融化了,快感层层堆迭,叫声从高亢变婉转,娇滴滴媚态尽显:“嗯……哥哥好会干我啊,哥,我快到了,顶一会外、唔……” 江殚忽然发现,只有“哥”是叫他,“哥哥”是从江悬身下叫出的习惯。 他知道她想被顶哪里,她喜欢被蛮横地贯穿,穴肉从里到外被填满、操软,然后鸡巴退到只剩三分之一,小幅度抽插着用力顶上壁。 他捂严了她的嘴,怒气妒火揉成一团发泄在胯下,像个不讲章法无脑活塞的处男,一味冲撞花心。 时渺身子在狭仄空间里迭成三折,胸腔被腿压得憋闷,嘴还被捂上了,呼吸变得更加困难。感觉快要窒息,大脑在缺氧状态下晕晕乎乎如坠云雾,肉穴被肆虐干到底的酸麻却更明显了。 开始还有新奇感受带来的刺激,爽得头皮发麻,想大叫,叫声憋在身体里发不出,一股越攒越旺盛的爆破力在体内蓄势待发。 慢慢地她堵得有点难受,莫名的委屈,发泄不出的暴躁,花心也被操太久了,腰往下都是酸软的,粗硬龟头每次撞到底,都像电棒极快地电击了一下,又麻又胀的感觉像憋尿到极致时快爆炸的膀胱。 时渺推江殚不住耸动的大腿,推他压在嘴上的手掌,得到的只有屁股上一下警告性的拍打。 “唔!唔唔……昂啊……嗯嗯!”江殚,变态,四个字只能发出尾音。 唯一能还击他的地方就是小穴,她拼命夹紧,肉棒与内壁摩擦的过程中,猝不及防受到全方位的大力挤压,敏感的前端迅速反应,颤抖着吐出一包腺液。 “呃!”江殚顿了下,对着臀瓣就是一通扇打,一边打一边继续冲撞花心,车里交错回荡起手掌击打屁股和阴囊拍击阴户的脆响,江殚粗喘着,用略高于肉体相撞声的音量说:“不许夹,手别乱推,听见了吗?” 嘴上的手掌抬高半寸,时渺气恼地在黑暗中乱抓,呻吟里夹杂骂声:“江殚……啊……狗东西,呃……变态!啊!” “还夹不夹了?” “死太监!心理变态!嘶……疼!” “太监?我是太监谁在操你?说你错了,不夹了。” “江殚……啊!”屁股、阴户和花心被轮流侵袭,或灼痛或酥麻的感觉在下半身狂飙猛突地流窜,穴肉被插干得软烂无力,想夹也夹不动,时渺脑子突然被电了似的短路,下身漫灌开一股湿热的暖流,内心是一片空白,眼眶却蓄满清泪,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滚。 好半天才回过神,她发现江殚不动了,车顶像老房漏雨,往下滴水,水声衬得江殚安静得瘆人。 屁股下面一大滩水,时渺虽然短暂断片了,但也猜得到发生什么。她喷到车顶,江殚被她的尿雨淋了。 “哥……?” 第25章不能让奸夫比他持久 江殚发梢、袖口都在往下渗水,湿衣服黏在汗津津的皮肤上,不舒服。时渺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好像终于打算脱衣服了。 哔——车库里突然回荡起刺耳的蜂鸣。 警报器! 肉棒还硬邦邦堵在小穴里,江殚噌地一下翻回驾驶座,慌手慌脚摸找纸巾盒,丢给时渺。 “你衬衫……” “擦不干的,快把座椅上的水吸了衣服穿好。” “警报为什么会响啊,我们动静有那么大吗?”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江悬那缺德玩意。江殚内心咒骂着把勃起中的阴茎塞进裤子。胀得难受,比操不到更难受的,是操到快射了必须拔出来。 江家别墅的监控室就是一楼偏角一个小屋子,几块电脑显示屏,装载响铃警示系统。曾经雇过专人守备,后来发现除了威胁主人隐私,再没别的意义,这岗位就撤了,监控室的作用基本发挥在时南雁捉江家岳跑到哪偷抽烟这种事上。 江殚和时渺离席后,江悬避着人来到监控室,果然看到两个本该在外散步的人重回家里。 车库,真会玩。 他想看看哥哥能有多猛,把车震成什么样,没成想车灯倏地灭了,屏幕上乌漆嘛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出。 摸黑做啊。哥哥就是哥哥,谨慎。 没戏看,也不想走,他就拉把椅子,坐下来守望。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他一动不动地死盯着。 还不开灯,老男人还挺持久。再持久下去可就不正常了,比他这个青春年少小男孩还久不正常。 吃药了吧老狗比。 不行,不能让奸夫比他久。 晃晃鼠标,点进警报系统,选中车库警铃,按。 江悬跑回楼梯上,准备假装刚下楼给这对奸夫淫妇一个惊喜。主要是淫妇,观赏她先慌乱紧张再自以为骗到他后如释重负的过山车般的神情变化,简直太有意思了。 直接摊牌有什么劲,就要玩她心态,让她天天夹在他和奸夫之间坐立不安,让她头上每时每刻都悬着随时把她劈成两半的利刃。 骗他越久,揭露的时候她越愧疚,到那时就是他表演茶艺的时候了。 江殚那狗东西铁定不敢拆穿他。 “我允许你维持关系”,说什么屁话。那他妈叫允许?那是他不得不接受,他没把握时渺在二选一的情况下坚定选择他。真能打肿脸充胖子,虚张声势,阴险玩意。 江家警报八百年响一回,每回都是雇主家里人误触,保安以真有贼也早就逃到爪哇的速度姗姗来迟,车库内空无一人。 时渺和江殚早溜了,路过大客厅,听见有人走近。同住久了每个人的脚步声都能辨析得出,时渺认出是时南雁,正巧在沙发附近,想也不想就蹲下去躲了起来。 江殚挪两步到沙发边,低头看看她,满脸问号。 她指指他,又揪揪自己头发衣领,摆手。 他身上全是她的体液,这种情况跟他站一起面对她妈,开什么玩笑。 “小殚,遛回来了,渺渺呢?呀,你怎么这么湿?” 果然是她妈。 “渺渺……”江殚下面干了半天穴,比刚勃起时硬多了,被紧身内裤勒得胀痛,如被欲望的毒藤缠绕勾挠,淫虫顺着血管钻入大脑,两根手指强硬地撬开时渺牙关插进嘴里,模仿性交的节奏抽插起来,同时回着时南雁的话:“她说她吃撑了,要多遛一会,您找她得晚一点。我这是刚才没留神让洒水喷头淋了。 时渺被他的胆大妄为惊吓到,想阻止又怕反抗制造出更大动静,只得张大嘴避免嘬出水声。 “我没有事,就是问问。噢,假期你们大学同学聚会吗?” 手指从被紧紧包裹到只能触碰到一个面,江殚向下瞥一眼,不看还好,一看更要硬炸了,她皱着眉,极力张大嘴,活像在给一根肉眼看不见的鸡巴口交。 “今年没定呢,怎么了?”他勉力扯出个笑,一副准备好长聊的架势,一只手撑扶沙发弯着腰站,胯低到沙发背之下,拉起她的胳膊,一寸寸捋到手,最后放在腿间的鼓包上。 “聚的话,方便带渺渺吗?都是行内人……” 时渺气得听不进去她妈在说什么,隔着裤子攥住江殚的蛋用力捏下去。 “啊!” 时南雁被江殚突然的痛叫慌得小跑着凑近关切:“怎么了!” 时渺听见紧凑的脚步,赶忙松手。 “没事没事,抽筋了。”江殚寻刺激的心被深沉的蛋痛扼杀在摇篮,不敢再拖延对话:“渺渺的事都交给我吧,您放心。” “那太好了,我不打扰你,你早休息。” 时南雁是被车库警报声吵出来的,确认过安全就回楼上了。 等时南雁走远,江殚责备:“没轻没重。” 时渺左右张望,确定没人,低声回嘴:“你才没轻没重!” 江殚没心思和她较劲,他憋疯了。“去我房间。” 沙发背后是面墙,时渺觉得很安全,却忘了这面墙只有一层高,再往上是二楼的开放走廊。 江悬左等右等不见奸夫淫妇,想去监控室看看,遥遥地听见江殚和时南雁的声音。 奸夫:“……让洒水喷头淋了。” 车库哪来的洒水喷头?该不会……操!操操操。不要脸的老狗比,胆子太大了吧。 江悬轻手轻脚走近些,探头望了眼。靠。江殚衣服上都是时渺喷的水,还在那儿温文尔雅笑着和她妈说话!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等等,奸夫神色不对劲……电光火石间他猜到什么,跑回二楼,打栏杆边儿往下偷瞄。 江殚的手刚从时渺嘴里抽出来,她蹲坐在地,仰望江殚,嘴大张着,慢慢才合上。一副被肉棒强了嘴还意犹未尽的淫荡又屈辱的表情。 江悬感觉到胯下有东西在蠢蠢欲动,鸡巴是越来越热的,心是越来越冷的。 时渺你就这么喜欢被他干吗,手指插嘴能给你捅颅内高潮?……时南雁你个蠢货,精明都用在我爸身上了是吧,那个假正经的老狗比乐意带你女儿出门是为了操她! 如果关系曝光,如果二选一,如果他爸和她妈都吃了迷魂药接受了…… 哦吼。时渺会选江殚,时南雁也会选江殚。 时南雁走了,奸夫淫妇也走了。 江悬抱着膝盖缩在墙根坐下,像失去妈妈后缩在卧室衣柜里那样。 原来还真是哥哥礼让他啊。哈。还茶艺,还玩人心态。时渺没崩,他要崩了。 江殚不是奸夫,他是,不被选择的才是。 如果是江殚,说不定真有可能力排众议和她修成正果,好比对情敌,他只能精疲力尽地严防死守,江殚可以让人滚出省。 “如果你不是我弟,你现在已经连夜打包离开这座城市了。”江殚这么说的。怎么赶人走,他不知道,江殚说行那就是行。 江殚,哥哥…… 哥…… …… 操。老狗比,你提醒我了,你猜怎么着,我还就是你弟! 有的事,只有弟弟知道。 等着吧,老狗比,先让你爽一会,你弟去筹备节目了—— 第26章再来几次他要被亲弟整阳痿 江殚卧房在三楼走廊深处,非常角落,背阴,僻静。出门右边卫浴间,左边一间他专用的小书房,以至于这条短窄的走廊几乎只有他会踏足。 他只是讨厌吵闹,高中搬家时万万想不到,选的这间房不止清净,还适合和继妹偷欢。 时渺逡巡着打量江殚的房间。没记错的话,她步入这间房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家具和其余卧室是一样配合地板的深木色,但她和江悬房间的墙色与四件套都是浅色的,江殚卧室色调和照明很暗。 窗口朝西北,白天照不到太阳,入秋后倍感阴凉,但有个小露台,半高围墙上装了可折迭小木桌,天气好的周末他会喝喝咖啡看看书,时渺无数次在楼下偷窥过他。 九点过后了,外面看不见人影,江殚脱掉湿衣服,来到露台,从她身后环抱上:“在这做?” 时渺连忙挣脱怀抱,逃回室内,江殚紧随其后把她压到床上,火急火燎地扯内裤。 她兴致早就因为接连的意外淡了,会跟他回房只是知道他没出来不舒服,因此被推倒后趴得很顺从。他坐她腿上,从大腿缝隙挤入,屁股很翘,臀瓣很软,视觉和触觉都是极致的享受。 他陶醉其中,忽然听见她闷闷的声音:“我觉得江悬知道了。” “宝贝,先专心和我做爱好吗?” 宝贝,第一次从江殚嘴里听到这个词。 时渺脑子里挥之不去晚饭时江悬的笑,和她熟悉的那个简单好懂的人对不上号。但她只能放下疑虑,期望江殚能让她无暇多想。 房间里逐渐响起咕叽咕叽的水声和男女或粗重或妩媚的喘息声,后入很容易蹭到敏感点,不到十分钟时渺就抓紧了床单,呻吟由惬意变隐忍煎熬,头深深埋进床里。 她确实没余力想江悬了。思绪开始涣散,想大叫,想高喊“哥哥快点”。 哥哥没有快点,哥哥还停了。 她以为又是江殚什么欲擒故纵的小伎俩,但伴随着“嘶——”的一下抽气声,江殚毫无预兆从她体内出来,抓了个毯子围住裸露的下半身夺门而出。 时渺望着门外走廊上他喘息起伏的背影,呆愣了几秒,猛地想起自己正光着屁股趴在江殚床上,随便来个人她就要完蛋。 起身去找内裤,猝不及防注意到落地窗上一颗巨大的光影木星,心惊得一抽抽,呼吸都差点忘了。 木星的面积几乎填满了整个窗框,给人一种将要倾轧过来将人碾成齑粉的压迫感与窒息感。 不过摆脱了最初的触目惊魂,且意识到那就是个投影灯后,时渺有了更仓皇无措的愁虑。 她套上衣服,走到露台往下望,明晃晃的投影灯直照过来,她挡了下脸,才能睁开眼看清下面站着的人。 江悬咧开嘴笑,冲她挥手:“晚上好啊大嫂,大哥还好吗?” 声音不大,但也够吓人了。时渺面无血色退回房内,回头看门外的江殚。 这也在外面躲太久了,不正常。 投影灯灭了,巨大木星倏然消失,时渺走到外面摩挲江殚的背,他抓住她的手,深深呼吸:“没了吗?” 时渺一顿,明白过来是木星。“没了。” 江殚转身走回房里,坐在床边疲惫地撑着额头,身上湿涔涔全是汗。 时渺张望了眼走廊尽头,似乎没惊动别人,关严房门,静静地坐到江殚身边。 半晌,他可能是缓过来了:“他在楼下?” “是。刚才是,现在不知道。” 两人都无言。时渺把手伸到江殚腿间,被他摁住。 “我帮你弄出来。” “没有了。”他不想说软这个字,只能这么含蓄地表达。歇一歇,应该也能恢复,但今晚还是算了,江悬再闹几次他怕是要阳痿。 “……” 江殚叹口气:“你回去睡吧。” “你没事吗?” “没事,一点……小童年阴影。” 说童年也不太恰当,那时候都十四了,母亲带他和弟弟去科技馆玩,有个4d太空体验的游乐项目,就是坐在模拟太空舱里近距离观赏各个星球,3d视觉效果加震颤之类的体感。 江悬很喜欢那个,他不喜欢,他去看大佛和巨人雕塑都有说不上来的窒息感,后来知道这叫巨物恐惧症,当时没到恐惧的程度,就是不愉快。 体验一次他就有点冒汗胸闷了,但江悬百玩不厌,称自己是副舰长,拉着他这个“舰长”买票上船。他当然不愿意,但母亲会满足弟弟一切愿望,逼着他在狭小密闭的太空舱里看了一次又一次巨大的、粗糙的、恶心的球体。 回程路上他就吐了,而江悬咋咋唬唬兴奋得像只尖叫鸡。母亲看他十分嫌弃,看江悬万分疼爱。 但巨物的折磨到底是结束了吧,结果第二天,那女人把太阳系都搬回了家,在客厅给江悬投影大得恐怖的星球。 从此巨物的窒息感是一百分,巨大星球则是一万分。 今晚的木星应该就是当年的太阳系行星之一。 江悬长大后为这事向他道过歉。明知道他有多恨这东西,竟然又翻出来。 时渺问:“车库警报也是他吧。” “还能有谁。”他的回答带点火气。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知道了……你早上见过他,在家里。” 江殚用沉默代替承认。 时渺胸口堵得慌,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江殚,还是自己。 “渺渺。”江殚叫住要走出门的她,“如果有人有错,那个人就是我,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明天不去酒店了,你好好休息,晚上睡不着就来找我。” 时渺眼眶湿热。是她记忆里的江殚,温暖,镇定,平复一切糟糕情绪。 她慢慢走回去,站他面前,蹂躏蹂躏衣角,搓揉搓揉拇指。 “哥,我不想江悬难过,也不想……”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江殚眉间的舒展表示他懂了。 “他不会难过太久。” 时渺没问他这莫名的笃定来自于什么,这一晚又累又漫长,她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门轻掩上,江殚披了件衣服走到露台,江悬和灯都没了。拉开木椅坐下来,夜晚的秋风吹散了一些憋闷。 江悬再闹下去,时渺迟早会因为愧疚和他结束关系,他怎么会让弟弟难过太久呢。 第27章监督洗澡(微h) 时渺彻夜无眠,也没照江殚所说去找他,天知道江悬在哪监视着,发现她和江殚过夜又要闹得如何鸡飞蛋打,她冒不起这险。 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俩小时,时南雁就来叫她起床吃早饭了。 她起得很快,困,但也着实没心思酣睡。到了饭厅竟看见江悬也在,没人管他,他周末时常睡到日上三竿的。他是为了折磨她早起的,她知道,一看到他就想起昨晚那声“大嫂”。 被江殚江悬左右夹击的餐桌和刑具没区别,以前看娱乐圈八卦,嗟叹八成丑事都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现在她觉得自己也半斤八两。 极其痛苦的一顿饭,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怕江悬语出惊人。胃里何止有蝴蝶,还有一窝马蜂。 饭毕,时南雁在擦嘴,时渺看着她的动作如蒙大赦。夫妻俩临时有个网球局,时渺更加欣喜若狂,堪比高中时通知台风停课。至少今日不用担心江悬鱼死网破了。 江殚也要出门,原定今天和她去酒店,却忽然说加班,不知是不是照顾她的窘迫,特意给她和江悬留出沟通的空间。 周六的早上,一个个像工作日上战场,忙碌的忙碌,焦心的焦心。 江殚跟在时南雁后面进车库,眼看继母要上车了,紧跑两步呼唤:“阿姨。雁姨。” 时南雁回头看他。 “聊两句,很快。”后面两个字是对车里的父亲说的。 江家岳点点头。是渺渺的事吧,他对没血缘关系的家人还挺上心。这个继女不错,乖巧,爱学习,带好了小悬。小殚对人对己都严,会关爱这么懂事上进的妹妹也是应该的。 如果渺渺不止能帮他在小悬成绩性情上分忧呢,如果她能说动小殚去相亲呢。 江家岳一拍大腿:嘿!我真机智。 江殚站离父亲的车,放低音量:“渺渺好像并不想读研。” “为什么?” “她有点向往家庭主妇的生活。” “家庭……”时南雁感到一阵急火攻心。她当年从市档案馆辞职,摆地摊,做药代,囤房子,把家产从四位数翻到八位数,又嫁给江家岳这么有钱的男人,难道没给女儿树榜样吗?家庭主妇,她疯了。 “您别急,我想她是受人蒙蔽,一时糊涂。” “谁?” “我也是昨晚试探很久才问出来的,她恋爱了。男方小地方来的,比较传统。她要我保密,您可千万别去说她。” “我不说,这年纪的小妮子,家人越反对越恋爱脑。”时南雁生了几秒闷气,立刻有了主意:“给她介绍介绍别人呢?咱们圈子的。就算不做家庭主妇,也不能和小地方的谈啊。” “我也是这个意思,其实我有合适的人选,表姐订婚那天让她认识下吧。” 时南雁投去感激的目光:“上哪去找你这么好的哥哥。” 江殚微笑,眼神柔和而沉着,让人看了心安。他很清楚自己这套表情的迷惑性。 “别和爸说,他问就说是筹备竞赛的事,他一喝酒就藏不住话。” “我知道。” 时渺坐在书桌前,心不在焉地看她的经典老剧,完全不知道自己凭空多出个男朋友。 坐不住,台词左耳进右耳出。负责三餐的薛妈出去买菜了,江悬吵翻天也暴露不了,她敲敲房门,没回应,习惯性不请自入。 他在戴着耳机打游戏。 走到身后,戳一戳背。不理。 捏捏胳膊。还是不理。 时渺看了眼他的屏幕,好些花花绿绿的小人,五彩斑斓的特效。看不懂,拉了把小凳坐他边上,也不出声,只默默看着。 良久,江悬忽然开口:“我和你没话说,别在这干坐了。” “我和你有话说。” “说呗。嘴长你身上,谁能拦着你不让你说,腿也长你身上,没人管得着你对谁张。” 他的反应比预料的和平多了,时渺却反而愧疚得想吐。 她蓦然觉得这两个晚上是一场梦,十五岁的她憧憬着江殚却惨遭离弃后,弥补遗憾的一场梦。 天亮了,有人拍她的肩膀,叫她起床,她睁开眼看到江悬的脸。 出现个按钮,问她要不要回梦里,她想回,但做不到,她做不到放任江悬难过。 “我可以和他结束。”话说出口,自己都惊了。 江悬心一震,长冷却大招放给了空气,耳机里队友骂骂咧咧,他一个字也听不进。 鼻腔里的酸味窜上头顶,脑袋突突地胀跳,拼命压下想哭的冲动,如果不是怕一开口就是失控的哭声,他差点立刻说好。 没关系,就当老夫老妻倦怠期了,她尝尝鲜,犯个男人都爱犯的错误,迷途知返日子照过。 “你给他含过吗?” 时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没……” “撸呢?” “也没……”虽然差一点,但不用说。 可以的,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口交很少有戴套的,既然没含过,也没给他撸过,插进下面又不能不戴套,四舍五入,他哥的那个玩意就不算碰过她。 她还是他一个人的。 江悬退了游戏,问:“洗干净了吗?” “什么?昨晚睡觉前洗的澡……” “不够,去浴室,多洗几遍,尤其他摸过的地方。”江悬说着站起身,拽着她胳膊肘往外走,“我监督你洗。” 何必搞得像古早电视剧里女人被强奸……时渺无可奈何。但只是浪费些水,泡胀点皮,比闹到家长面前好太多了。 江悬说监督,就真是监督,搬把椅子,坐淋浴房外面,衣衫齐整,肃然危坐。 时渺在他的注视下洗澡,心里尴尬得要死,几乎怀疑是他新的精神报复手段。 尤其当他指挥起来—— “胸摸两把就算洗了吗?他没摸还是没舔?” “嘴唇不搓搓啊?一会牙也要多刷几遍。” “他用了什么体位?有没有抓着你脚腕操,你不是最喜欢腿搭人肩上被插到高潮吗,有吧?有为什么不多洗洗脚腕?” “手腕也要,我们兄弟口味这么相同,他不可能没抓着你手操。” 时渺忍不住了:“江悬,你在跟自己过不去。” 江悬深深望她一眼,变本加厉:“逼一定要多洗很多遍。正对我,腿岔开,手指伸进去洗。” ————— 投珠投珠请投珠,每个人每天都会有2珠,每天都可以投,砸我 第28章花洒喷穴高潮 时渺已是一副引颈赴死的哀然神色,张开腿站立。忽然想起之前气势汹汹地质问江悬,凭什么管她喜欢谁。现在她知道凭什么了。凭她纵惯他。 手指要深入穴内,不得不弯一点腰,这一弯,他只能看到她的手臂了。 “坐下洗。” 坐……时渺低头看向地砖:“去有浴缸的浴室吧。” 江悬顿了顿,站起来,“我不是非看不可。” 他没脱衣服就迈进了淋浴房,推了把她,蝴蝶骨撞在墙上,疼得懵了一刹。他取下花洒对着她下面冲,昨天江殚做得太激烈,仍残留着不适,温热而轻柔的水流淋上去,她舒服地眯眯眼睛,轻启唇瓣。 江悬看在眼里,恨得牙痒。他比她本人更熟悉这具身体,只这一个微表情他就知道下面肯定被操红了。 他把喷头凑近阴唇,出水模式调到集中增压,迅猛的水柱猛地喷射在穴口,她尖叫一声,在他的堵截下狂扭屁股躲闪。 强力水柱轮番喷击穴口和阴蒂,闭合的穴口被水蛮横滋开,热水喷灌进去,像把淬过火的刺刀劈开内壁猛力而快速地捅穿她,豆豆则在过于直接的刺激下充血挺立,更难承受攻击。 下面又疼又爽,两种感觉都很清晰,时渺大叫着挣扎求饶:“不要!啊!求你……啊!!” 江悬的身体把她卡在墙角,闲着那只手毫不费力就捕获她两个手腕,单手攥牢举上头顶,低头含住被迫挺起的胸脯,舔着奶头声音含糊:“再扭就咬下去了。” 时渺登时不敢挣扎,但腰臀的扭动和高潮痉挛一样不受控,她竭力控制身体静止的意志和小穴肉核承受力超载躲避的本能发生巨大矛盾,身体激烈颤抖,从头到脚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要命的是江悬的舌头上上下下拨弄乳尖舔得她很想被干,而蹂躏蜜穴的那道水柱满足了她。 不过两三分钟,颤抖就变成触电般的痉挛,她呃呃啊啊叫得淫荡又痛苦,穴口噗噗喷出汁水,半天都停不下来。 江悬却还不停手,身体一边高潮,一边经受刺激堆积更多快感,一波海啸接一道山崩,层层迭迭,无休无止。 她叫到嗓子哑了,生理性泪水糊满了脸,渐渐高潮与高潮之间失去界限,他才关了花洒挂起。 时渺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不是自己站在地上而是被江悬薅着手腕提起来的,他一松手,她就贴着墙滑坐到地上,喘息了好久才发出游丝的声音:“洗干净了吗?” “干净了。”他低低答。 终于。结束了。 她阖上眼恨不得歪头睡过去,闭目养神一小会,听见江悬出去又回来,跟着脚腕就被拉拽了下,上身跌倒在浴室冷硬的瓷砖上,穴口碰到个滚烫的大圆头,她缩了下腿。 “不要……” 这种情况说不要,无异于火上浇油。硬物破开寸寸穴肉,刚进入就强横地顶到底,纵是被水柱击穿过又高潮了几回,一口气吃掉他粗壮的肉棒还是勉强。 铁杵似的大肉棒尽根没入后又全部抽出,极力拉扯每一块被摧残得软烂的娇肉,内壁和穴口都火辣辣的,身体却是前所未有的敏感,肉棒的沟棱、青筋、系带凸起,全都感受得到,小腹下面酸胀得仿佛有东西要破肚钻出。 江悬才抽插了两分钟不到,她就漏出尿来,膀胱里已经没什么液体了,尿喷不高,也不连贯,随着鸡巴的次次顶撞一小段一小段地吐出来,淋在屁股上,肉体拍打的脆响中混着水花击溅的声音。 江悬嗤笑一声:“真骚,喷头能给你干高潮,鸡巴捅几下就漏水,一根鸡巴干你还不够,你妈知道你这么欠操吗,给我哥干完又来给我干。” 时渺羞耻得想变成滩水,跟着屁股下面的体液流进地漏。 “不是……我没有……” “你没什么?没给我哥干还是没给我干?我强迫你的?你挑家里没人的时候来找我不就是让我操你吗。” “我想和你聊……” “你有什么可聊的,你一个骚逼,除了吃鸡巴还能干嘛?你下面的嘴比上面的嘴声音好听。” 她不止是被操得流泪了,心也想哭,呜呜咽咽低喃:“江悬,对不起,对不起。” 屁股相撞的声音几次盖过她的话,又操了几十下江悬才听到她道歉,倾过身子压在她身上,手抓奶子目光阴沉:“这仨字谁都会说。你不是说要和他断吗,你能说到做到吗?” “能,我能。” 她说她选他。 他愿意不计前嫌,但他不信她。昨晚收起投影灯他去了江殚房门前,耳朵贴在门缝上听见了她的话:“哥,我不想江悬难过,也不想……” 是多舍不得江殚那根鸡巴啊。 “光说不行,我要行动。” “你想要什么行动……?” “你到我哥面前,跟他说你的骚逼是我专用的,我一个人就能给你干爽,用不着他。” “江悬……你先操我,我给你夹射……”她觉得他是气昏头了,不应承也不拒绝,先在性上捋顺他的毛,期望时间能安抚一切。 江悬停下来,一动不动盯着她,盯得她发毛。 半晌,他退出来,把她打横抱起,两个人赤裸着就出了浴室。时渺大惊失色:“等……万一有人!” 他神情阴鸷一言不发,时渺只能闭严嘴免得引来人,然后就注意到他前去的方向…… 是江殚的房间。 他要在江殚床上操她。 时渺彻底死了制止他的心,江殚不在,在他床上做总比对他说那句羞耻的话好。 四件套换过了,不是昨晚的那款,注意到这个细节,时渺心里莫名安慰不少。幸好不是在同一张床单上,混上三个人的体液,那真的太淫乱了。 江悬摘了旧套,换上新的,踩开床边的垃圾桶把套子和包装丢进去。 时渺望了一眼。算了,不阻止了,不合时宜。顺着他,早点做完,早点结束危机。 然而江悬却站在垃圾桶前迟迟不动,被定身了似的。 “江悬?” 他用瞪到发红的眼睛斜睨向她,声音干涩:“他没倒垃圾。” “所以……?” “昨晚用过的套呢?” 第29章二四六,三五日 惊慌的神色在时渺脸上一闪而过,她即刻意识到要说谎:“他单独扔的,我们以前不是也……” 江悬却没有任何松动,目光死死定在她脸上。内心涌上强烈的不安,仿佛一种雄性生物本能的直觉。他绕到另一头,逐个抽屉翻找床头柜。 “你干什么!这是哥的房间。” 江悬飞快瞥她一眼,继续埋头乱翻,嘴上毫不客气:“他进了我女人的身体,我翻翻他抽屉怎么了。” 什么就你女人了。时渺无暇和他抓字眼,她知道他在找什么,搜肠刮肚想制止他的办法,想不到。完了,真不知道要闹到哪年了。 每层翻了三遍,枕头下面床单下面也找了,没有。 “他把避孕套放哪了?” 瞒不住了,时渺心如死灰:“他没用。” 江悬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良久勾出一个讥讽的笑:“你为他吃药?你为一个不肯戴套的狗男人吃药?” 她急忙澄清:“我没有!他结扎了。” 结扎?比她为他吃药好一点,只有一点。血液噌噌往头顶冲,晕眩得厉害,江悬直接盘腿坐到地板上,视线定焦在木地板某个纹路上,那一段木纹特别像个棍状物的轮廓,他怔怔地凝视许久,胃忽然阵阵收缩,他撑在地上一声接一声干呕。 时渺扑下床,跪坐他身旁帮他顺背,不敢说一句话。 止住呕吐,江悬漠然道:“你滚。” “江悬……”他没这么对她讲过话,他吃醋了会骂她骚,会发火,但不会冷漠地说“滚”。 “我让你滚。”时渺不动,手还在他背上,他用力打开她的手,怒视着她:“你他妈脏死了你知道吗?你现在子宫里是不是还有他精液啊?我操,我一想到我刚才进那么深就想吐。” 时渺怔愣半天,悲从中来,扶着床沿站起来。 “我吞过你的,江殚知道不会骂我脏。” 江悬冷笑:“你什么意思,他拿你当宝我拿你当草了?那次是我让你吃的还是你自己要尝?我刚才以为你吃药了,根本顾不上别的,满脑子都是你宫外孕的可能,他内射他还成好人了?” 时渺刚刚因受辱撑起的底气,唰地又消失无形了,羞愧难当地走上前去够他的手指尖。 江悬后撤躲开她的触碰,不屑地嗤笑:“都是男人,谁不懂谁啊?你去跟他说,你看他脸色变不变。这样,等他回来,你给我口出来,然后你去找他接吻,你看他恶不恶心。”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只要她漱过口就行。” 时渺和江悬齐齐望去,门被悄然推开了,江殚站在门边,视线从江悬的裸体转到时渺的裸体。 房内不见任何衣物,头发还都是湿的,他拉开衣柜取出两件t恤,一人丢去一件。 “光溜溜就从浴室来这了,也不怕被人瞧见。” 江殚淡定得仿佛看见的不是一对赤裸男女,而是自家小猫小狗跑来他的卧室,反倒时渺和江悬满脸惊诧。 “还不回去换衣服?”他催促。 时渺赶忙套上江殚的衣服往外走。 “等会。”江悬把她拽了个踉跄,带到江殚面前,命令道:“洗澡时跟我说的话,给他重复一遍。” 哪句?她脑子里乱作一团。和江殚结束的承诺吗?江殚沉静如水的眸子望着她,让她张不开口。 不能看着他的眼睛说。她低下头,深吸口气:“哥,以后我们不要……” 江殚突然打断:“你们这么喜欢半裸聊天的话,我也有话说。我有个提议。” 他走到房间一角的单人沙发前坐下,目光在两人神色各异的脸上游走一圈,最终落到江悬身上:“我们二四六三五日怎么样?” 时渺:“?” 江悬:“………………???!!!” “渺渺别怕,不是要你一周六天都忙。划分清楚,二四六的时候三五日的人别抢,渺渺不会为难,我们兄弟也别两败俱伤。” 时渺:“???”她哥喝酒了吗?这么淫乱不堪的话是江殚说的?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和弟弟继妹谈怎么和谐三人行? 江悬攥攥拳头冲上去,薅起江殚领带,咬牙切齿道:“你怕了是不是,你知道她刚才要和你提分手。你猜怎么着,她更喜欢我干她,我一进去她就答应和你了断。哥,你输了,别挣扎了。” 江殚侧了侧脑袋瞄一眼时渺。小没良心,不说上来劝架,还往门边退。 他看回江悬,窃窃低语:“下礼拜舅舅家办订婚宴,她妈要撮合她和裴家的小儿子,你记得他吧?初中就被金牌经纪人看上劝他出道演戏那个,美本在读,华尔街实习,他妈生病他要回来念书了。都怪你吃饭时说什么大十岁的老男人。” 江悬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你想说什么?” “你想让我帮你拴住渺渺,还是帮她妈成其好事?” 领带又薅紧了。 “你会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好?” 时渺已经站在门框边,她静静等了几秒,里面难舍难分的俩人丝毫没有理睬她的意思。 她决定再逃避一阵,溜了。 江殚恢复正常音量:“当然不愿意,但要我在碰不到她和跟人分享之间选,我选后者。你想选什么,和我分享,还是和能跟她结婚的人分享?你只有这两个选项,因为如果你逼我,我会促成她结婚,我不介意到时候做第三者。” 江悬又惊又怒:“你疯了。” “那不是彼此彼此。” 半晌,江悬松开了手,江殚整整衣领,问:“你要三五日还是二四六?” 中午时渺和江悬被薛妈叫下去吃饭,一前一后下楼梯,走一半江悬停下来,闷声闷气:“我周四周五都有专业课的早八。” 时渺迷茫:“呃……我知道。” “所以我是二五日。” “啊?” 江悬垂头丧气走下楼,每一步都沉得像要把楼梯踏碎。 时渺怔怔望着他的背影,明白过来。 “啊?!!” 第30章老鸡蘑菇牛奶汤 时渺追上去想问江殚和他说了什么,薛妈已经端着菜走出厨房。 她立刻调转方向回楼上,碰上江殚刚从她洗过澡的卫生间出来。 “你在这做什么?为什么不用你那间?” 话音没落就注意到江殚手上的东西,像支笔。她抢到手里细看,有按键,是支录音笔。 她心里有了猜测,难以置信地问:“你根本没离开过家?” 江殚的眼神完全不似刚才那样温和了,抽出她手里的笔把她抵到走廊墙边,笔的一头隔着家居裤顶在肉缝上,蛇信子似的慢慢往里钻。 “哥……” “你没猜错,你、我、小悬的房里,你们的浴室,都放了一样的录音笔。我没加班,我在车里听着。渺渺,用不着我是吗,要和我结束?” 笔头裹着两层布料深入穴里,顶着浅处一块凹陷戳弄,时渺腿仍在发软,对刺激异常敏感,几句话的工夫,裤裆已洇开圈水痕,屁股簌簌地发抖。 “他说得没错,我们的妹妹是很骚。但他说你上面的嘴不动听,我不同意。要在这叫出来,比比哪处声音好听吗?” 她又面对上高一打她屁股的那个江殚了,不同的是摘下了道貌岸然的面具,彻底露出禽兽真容。 录音笔虽没肉棒粗,但压力都集中在一点,时渺抖着腿,快要站不稳,“我只是不想看他那么难过。” “所以你就可以随意抛弃我吗?” 喉间溢出一丝难以克制的娇吟,软绵绵的嗓子说着凶巴巴的话:“对,我可以,我只是把你做的事做一遍,你没资格指责我。” 江殚抬眉:“你又想被操哭了。” 时渺面色酡红,抬起头剜他一眼:“变态,还二四六三五日,荒淫无耻,禽兽不如。” 江殚把她带进一旁的浴室,淋浴房地上还有她被江悬操出的水,录音笔放到洗手台上,进入的那头还闪着水光。他推她面朝镜子站立,裤子褪下,肉棒贴在股缝上。 “你踮下脚还是把腿放台子上?” 她不答,从镜子里瞪视他。 江殚一把脱了她的上衣,两手中指各自按在双乳乳头上,按揉打圈,她愤然瞪圆的眼睛立刻就眯得迷离了。 “嗯……” 他炯炯地望着镜子里的她:“表情都色起来了,你喜欢禽兽。” “我不喜欢。” 他抬起她一条腿架洗手台上,按着她的头让她上身趴下去,脸快要贴上镜面。肉棒沿着缝隙前后滑动,淫水滴滴答答落在上面,看着油光水滑的。 挺腰肏了进去,穴口最紧的那圈媚肉被蛮力顶开,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皱起眉张开嘴,跟着他进出的节奏一晃一晃。 “你怪我这三年不亲近你,你知道它背后的意思吗?” 她一边呻吟一边骂:“意思就是你是个阴晴不定的混蛋。” 江殚薅起她头发让她抬高脸,慢而有力地一下下撞击花心,在她一声声压抑的闷叫中自问自答:“你想要我在你十五岁的时候不克制,你想要一个会搞未成年妹妹的哥哥。” “我没有……嗯……” “没有吗?知道我想要你之后开心还是恶心?” 两个词都很极端,她只能说:“没有恶心……” “你应该恶心,正常人都会恶心,在你没成年时对你硬,想着你撸。现在你也还小,你的同学有过性经验的都不多吧?我已经射在你里面很多次了。” “哥……”她没来由地难为情起来。 “你喜欢我这么变态地对你,多告诉你件事,海边过生日那天不是因为路塌了回不去住的酒店吗,只有一间大床房了,你睡床我睡地铺,我在你睡着的时候手冲了。” 江殚低头吻了下她的尾椎骨,酥麻的触电感从顺着脊柱一路窜上头,小穴不受控地就收缩夹紧了下,她急忙说:“我没有故意……”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亲你那下让你爽了,还是我在你旁边手冲的事让你爽了,或者两个都爽?” 她从来没料到自己在性上会有羞到想捂耳朵的一天,每个词都很平常,更黄的江悬早就说过八百遍了,但江殚的话诛心。 “哥,别说了,你快一点。” “快点射还是快点干你?” “快点干我。”她说着摇摇屁股,套弄鸡巴,又骚又浪。 他打了她摇晃的臀瓣一下,她哆嗦着,穴口吐出一大包晶莹的淫水,落到地上,溅湿了他的裤腿。 “喜欢被我打屁股?” 时渺涨红了脸,点点头。 “你学乖了,想要什么奖励?” 时渺茫然:“奖励?” “要哥哥摸哪里?” “嗯……奶头,继续摸奶头。” 她抬起点上身,抓住江殚掐腰上的手放到自己胸上。他指腹按在乳头上飞快转圈,摆腰用力撞向花心,大开大合操起来。 时渺撑在地上的腿抖得像风中烛火,尿液混着淫水淅淅沥沥往下流,裤子没脱完全,挂在脚腕堆在地上,湿了一大片。 “你今天都不用上厕所了,尿都是被操出来的。” 江殚提醒她了,她被江悬弄得高潮不断水都喷尽的过程,都让他监听到了。 太淫靡了,真是伤风败俗,秽乱不堪。 但是好色哦…… “哥。” “嗯?” “你在车里听硬了吗?” 江殚愣了愣,扇她屁股几下,“骂我变态,你是小变态。” 时渺抬起头在镜子里对他笑,笑一下,爽得皱眉张嘴一下,控制住音量“啊、啊”浪叫。 “啊……哥,好爽……想和哥哥一起到,射给我,小穴想吃精液……” 江悬饭都吃完了,时渺还没出现,薛妈收拾他的碗筷中问:“渺渺不吃呀?” 他瞟了眼饭厅的天花板,想的是楼上的春景。 “今天是周六。” “周六怎么了?不是要节食减肥吧?” 江悬气呼呼的:“周六在家偷吃老鸡蘑菇牛奶汤。” 这是什么新潮菜?薛妈干笑了下:“那还给她留吗?” “不留,她吃可饱了。” 第31章金酸莓奖获得者江悬 江悬不喜欢西装,紧绷,端着,哪哪都不舒服,高三成人礼强制要求,他买都不想买,还是借江殚的穿。 表姐订婚,他穿上新买的拉夫劳伦,头发仔细打理过,喷了点香水,如临大敌。 江殚说的裴家是舅妈那边的亲戚,母亲在世时常有往来,这几年淡了。 亲戚朋友同事分区设桌,桌上摆着宾客名牌,走去自己桌的路上江悬就左右寻摸,记得叫裴嘉什么,裴,裴……没找着。 座位从左到右是时渺、时南雁、江家岳、江殚、江悬。夫妻俩在门口被迎宾的舅舅一家绊住,站远处寒暄,江殚好像也去交际了,时渺被她妈逼着穿了高跟鞋,落后好几米。 江悬飞速调换名牌,把时渺放到了最右,挨着他。 江殚在酒店大堂等裴家人。他才不打算给她介绍对象,但做戏要做全套。 旋转门处进来两个人,女的一头干练短发,高颧骨细凤眼,不怒自威,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也有双凤眼,却多了颗泪痣,气场直接弱下去一大半。 女人看见江殚,莞尔走来:“接谁呢,不是我吧?” “就是你。好久不见,韶润。听说你母亲病了,情况怎么样?” 裴韶润叹叹气:“你看看,就我们姐弟来了。病来如山倒,昨晚又是一回有惊无险,爸不敢离开,在床前陪着。” 江殚望了眼她身后五步远的裴嘉木,一张暮气沉沉的脸,身上西装的料子都比眼睛有光泽。 他声音放低:“你弟好些了吗?” “老样子,边走边说吧,不怕他听,他的魂儿不知道在哪游呢。” 江殚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惋惜与悲悯,在裴韶润谈弟弟情况时应和些熨帖的话。 金牌经纪眼里的启明星,美本top,未来华尔街精英?现在只是一个躁郁症退学的无业游民。裴家粉饰太平,把裴嘉木藏家里一年有余,最近借着母亲重病的由头,才声称他为亲情放弃大好前程回国。 江殚和裴韶润直到大学前都是同学,又有亲戚关系,平日没少线上问候,才知道真实情况。 裴嘉木,完美的稻草人、烟雾弹。 时渺确认了两遍座次,盘问江悬:“你换过了是不是?” 江悬抬头乜她:“换怎么了,你想坐谁边上?” “你有病没有?”二五日、三四六了一周,他不闹事,她气势又占他上风了:“把我妈放边缘,你们三父子坐主位,你让她怎么想?她本来就和你妈这边亲戚不对付。” 江悬没想到这一层,悻悻地重新排了下座位。 ——江悬,时渺,时南雁,江家岳,江殚。 “这样行了吧?” “行什么行?”江殚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身后。 时渺找到撑腰的了,赶忙告状:“哥,你管管,你看他把座位乱调的。” “嗯……”江殚略扫了眼,伸出手。 一桌坐了两家人,另一家的排位有点离谱,全家都背对南面舞台。他拿过名牌看了看,原来是舅妈连襟,混得不大好,没少找舅妈借钱,听说没还过。 把这家人和他妈的鳏夫与鳏夫新欢放一桌,也是够阴阳怪气的。 他先把九个人的名牌都逆时针转了转,让江家岳和另一家的老太太坐在朝南主位,然后江家岳右手边依次是时南雁、自己、时渺、江悬。 隔壁桌看着三兄妹折腾,表情迷惑又津津有味。 时渺挂不住脸,江悬视若无睹。 江殚:“还有人有意见吗?没有就坐好,谁都不许在外面闹。” 宴会开始,舅舅舅妈致辞,江悬四处乱瞟,不一会儿就锁定了敌人。 裴嘉木,他人比名牌好找多了,忧郁的瑞凤眼,锋利的下颌线,顶一头有点可爱的天然小卷毛。风格不一致的五官,融在一张脸上生出奇妙的化学效应,好看得很独特。 他爷爷个腿儿的,不是金牌经纪人也看得出这人有星运吧。他哥真敢给介绍吗,这比什么陆宁尧、靳霄能打多了好吧。 老阴狗别是虚张声势搞缓兵计,那他中计也太蠢了。 时南雁悄悄问江殚:“要给渺渺介绍的是哪一个?” 江殚指给她看。 “我知道他!”她低声惊呼:“听说在华尔街很有名一个投资机构实习,二十岁就接触过几个亿的项目了。他……看得上咱们渺渺吗?” 江殚笑:“您什么时候也会妄自菲薄了?咱们家比裴家风光不少吧,家里的资本就是渺渺的资本。” 他话里话外明示,江时是一家人,资源是共享的,正中时南雁的痛点。 时渺偷瞄她妈和江殚说悄悄话。耳朵竖得老高,奈何台上发言声音太大,她根本听不清俩人聊什么。 准新郎新娘送完戒指,后厨便开始上菜,宾客走动起来,各自叙旧拉关系。 江殚去了裴韶润旁边聊,不时有意无意地瞟一眼时渺。让江悬和时南雁都误会就行了,没必要真介绍。 江悬观望着,心越来越慌。 转头看时渺,好嘛,吃得真香,香得气人。 慌,慌慌慌。江殚那狗东西开始和裴嘉木说话了!他怕了,他怕了好吧,别介绍,二五日、三四六,他不是同意了吗! 虽然他的确故意在周二亲了她一身吻痕,后背,腰窝,大腿内侧,但他不是同意了吗! 这是时渺参加过最轻松的宴席,都是继父前妻的亲戚,时南雁不会拉着她四处敬酒说吉祥话。 筷子瞄准一块肉,正要送进嘴里,身子猝不及防被撞了下,浓油赤酱的五花肉掉到大腿上,弹两下,滚啊滚,白裙子上一条酱色油点子连成的线。 时渺呆愣地看着污迹。 “哎呀,真对不起,我帮你去洗一洗。”江悬假模假式惊呼。 手腕被抓住,往边上一扯,上半身被拽歪了45度,脚下踉踉跄跄,让江悬薅着跑了。 时渺木然地回头呆望时南雁,她妈微张着嘴,都看愣了。 出了宴会厅,江悬拉着她拐进一条空旷走廊,左侧一间房门上写着“顾客勿入”。他就入了。 时渺左看看,右看看。 房间里三面铁皮柜,有名牌,中间一张窄条桌,地上摆着各色清洁用的杂物,好像是清洁工的办公室。 “你抽什么风,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撞的我吗?”她转头向门边走。 江悬拉开她,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扳,门把断了。 呼……幸好是豆腐渣门,要是太坚固还怪尴尬呢。 “哎呀,我想帮你开门,把手断了,打不开了。” 时渺震惊得嘴里塞得下鸡蛋。 “江……悬……你演点好的!” ---------- 第二更稍晚发出,没存稿,每天只比大家早俩小时知道剧情,双更真的很伤肝。大家早睡,可以明天看两章,但我今天多晚都会发的。 第32章老阴狗要玩脱了 “别告诉我你想在这做,宴会厅里都是你姨你舅你姥的,被发现咱们都投胎重来吧。” 江悬装傻充愣:“做什么?我只是想帮你去裙子上的污迹,谁想到门把手坏了呢。” 时渺抓起边上一瓶洁厕灵:“用这个去污剂吗?!” “走错地方也是常有的事。”他耸肩。 她眯起眼推敲他眼神的含义。不是性欲上头,没有生她的气。 有一点诡异,不止江悬一个人藏了事。她捏住他的下巴,盯紧他的脸,“说,江殚和我妈在搞什么。” 江悬眼睛飘忽了下。 哈,还真是江殚,狗东西。都睡到她了,江悬也老实了,还玩什么阴的呢。 江悬自认不是个好演员,也不会是好诈骗犯。说出来,江殚被她记仇不要紧,她从此注意到姓裴的,生了心思,得不偿失。不能骗,就转移重点。 “你贴我肚子上,我要硬了,我硬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时渺赶紧甩开脏东西似的放开他下巴,后退至安全距离。 “那天你为什么突然接受了?” 继续转移重点:“你想我不接受?你想看我和我哥为你争风吃醋啊?脸还挺大。” “谁脸……好,你没争,车库警报不是你按的,饭桌上你没煽阴风点鬼火。” 嘿。跟他吵架?吵就对了,吵着吵着就忘了江殚的阴谋诡计了。 “啊对对对,你也没阳奉阴违,没吸着我鸡巴一个劲儿说对不起,没保证不碰他了。哈,说什么只给哥哥操,在这留漏洞给我呢。” 拱火,他可是专业的。 江殚看见两个人离席的全过程,一刻钟了,还不见回来,不是在酒店里做上了吧,这么多熟人呢。 俩人手机都留在餐桌上,时南雁准备去外面找她了,江殚见状先稳住她妈,再出去寻人。 他给前台看和江悬的合照:“看过这个人吗?” 前台礼貌微笑,称没见过。 她们这种大酒店,客人保密工作都做很好,但也很怕担责任,他怕两人开了房,前台不承认,又加了句:“我弟弟,有精神分裂,最近没发病,但不看着不放心。” 前台惊慌了下,“确实没见过,需要叫我们经理来吗?” 江殚说谎说得有模有样:“不用了,我查查他的芯片定位吧。” “好、好……需要帮忙您再来。” 很多人来找裴家姐弟搭话,主要是来瞻仰未来的投资大佬,提前建立关系。 裴嘉木来的路上还很寡言,人多起来,他情绪肉眼可见地越发亢奋。 裴韶润怕他发病,替他挡了这些社交,问:“咱们出去走走?” “不,我自己去。” “行吗?” “姐,不要把我当病人。我很好,真的,我在家里憋太久了,想转一转,我带上手机,你有定位不是吗。” 时渺和江悬你一言我一语反唇相讥,吵越久时渺越觉得怪异。 “你故意的江悬,你闹情绪不是这样的。”江悬脸色动摇了下,她确定了:“你想转移话题!” 重点不在江悬,在江殚。回忆,思考。 “和江殚聊天那个女的是干嘛的?” 都问到裴嘉木的姐姐了,很快就到裴嘉木了。江悬心一横,拽她入怀压在柜子上强吻。 突然,门外的把手被人拧动了。江悬掰坏里面把手的时候,让锁里面轻轻卡上了,无心插柳,救了两人狗命。 发现门没被打开,时渺急忙挣脱怀抱。外面的人似乎要走,她赶快出声阻拦:“我们不小心困在里面了,你能再拧拧门开一下试试吗?” 外面的人答:“好啊。” 那人又努力一会,咔哒一声,大约是锁里卡着的东西断了,门悠悠打开,门口站着一个自来卷男人。 江悬怔了怔:我……操……裴嘉木! “谢谢,谢谢。”时渺不知道这位是自己虚假的相亲对象,江悬幻想中的情敌,笑得那叫一个娇艳,对裴嘉木笑,回头还瞪江悬:“还不快走!” 江悬胃里开始酿醋。 和裴嘉木擦肩时,他突如其来拉了把她的胳膊,低头端详她的脸,神色暧昧。 江悬立刻拽过她,凶神恶煞地推裴嘉木一把:“别动手动脚!” 裴嘉木绊了下,不但不恼,还满脸歉意:“抱歉,是我唐突,不该碰你的人,我现在有点兴奋,在控制了。” 江悬和时渺双双脸色大变。 江悬差点被倒吸进去的气噎死,磕磕巴巴:“我、我的……”不是,兴奋是什么意思,上半身兴奋还是下半身兴奋啊?! 时渺:“我们不是……” 裴嘉木笑了,嘴咧得大大的,有种光怪陆离的疯癫感,昂扬的情绪透过这个笑在空气中飘散开,让看的人都跟着快乐,有点……意外的迷人。 “你,”他指指时渺:“口红有一点蹭到人中。” “你,”他再指江悬:“下嘴唇比上嘴唇红,亲的她上唇吧。” 江悬仇视地瞪着裴嘉木,抬手用掌心擦擦嘴唇。事儿妈时南雁,让她化妆做什么! 走廊前方传来脚步声,江悬转头望去,还没看清来人,就被裴嘉木伸手一推,趔趄着倒退回房间,门乓一下阖上。 江悬简直惊呆了。看着阴柔,这么大力气。 不是,推他干嘛啊! 啊……哦。裴嘉木好像知道,他和时渺是一家子,想帮他掩饰。想起了那句“你的人”。他……人还怪好的呢。 时渺仍在哑然望着被裴嘉木撞上的门,下巴上忽然清清凉凉的,裴嘉木迈步挡在她和来人之间,冰凉的手覆上她的面颊。 他有张好看极了的脸,她心扑扑直跳。 指腹在她人中上蹭了下,他低语:“擦干净了。” 裴嘉木转开身,被他遮挡的视线豁然开朗,时渺看见了江殚震惊中升腾起怒火的脸。 第33章酒味草莓,醋味老狗 江殚定神,隐忍不发。“嘉木,你姐姐在找你,她打算回家了。” 裴嘉木仰天长出口气,转头向时渺小声私语:“我要回去坐牢了,你放心,我接触不到人,不会说出去。” “为什么接触不到?”时渺回望,好奇地眉头高抬,睁圆眼睛,不自觉地跟着他放低音量。 她眼神里透出一种被保护得很好的天真,神色却不是与之相配的稚气,相反,莫名的成熟,像颗熟到酿出酒味的草莓。 裴嘉木一年多没接触过人了,更别提异性,年轻好看的异性。他自然而然就被酒味熏醉了。 俩人互望着说悄悄话,张开外人介入不进的氛围里,江殚克制住的情绪几乎一触即燃。 “如果你来我家看我,我就能接触你。” 时渺被逗笑了:“但是为什么接触不到?” “渺渺,该走了。”一股寒风吹破包裹着二人的粉色薄膜,江殚声音是压抑某种情绪的低沉,传递出的信号让时渺不寒而栗。 她收敛了笑,和裴嘉木说再见,以及谢谢,江殚没等她挪动脚步就转身走了,她只能小跑着追上去。 然后非常俗不可耐地,扭了下脚腕。 更加俗不可耐地,裴嘉木捞了她腰一把。 “你脚后跟都磨破了。”他单膝跪下来,歪过身子看她的脚,这个角度和位置,一抬头就能看到裙底。 江殚气得要疯了,哪还管场合、身份,大步冲上去拦腰抱起时渺就走。 “哥!”她低呼。 “你崴脚了,自己走不了。” “我能……”能字发了半个音,看见江殚阴冷得要下冰雹的神色,她改口,卖了个乖:“我崴脚了,自己走不了。” 目送着这对兄妹走远,裴嘉木愣愣地出神,怅然若失,身侧响起一声比一声暴躁的捶门声,他想起这还关了个她哥。 江悬被放出来,端望了几秒裴嘉木的脸,颇不礼貌地指指他鼻子,整个人都气笑了:“你牛,你是真的牛。打着帮我的幌子亲近她,我哥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得约她下周去玩了?” 隔着道门,他听不清俩人的悄悄话,但从坏掉的锁眼里看,这孙子对他的人又是笑又是搂的。 裴嘉木迷茫:“什么?我约她?”他连家门都难迈出去。 哈,绝了,看不出来还是个绿茶。 裴嘉木没回宴会厅,在酒店大堂就被等候他的裴韶润接走了。 江殚一路抱着时渺坐电梯下到B2车库,把她塞进后排里侧,自己跟着挤进去。时渺已经意识到方才和裴嘉木的接触有多亲昵,越过了江殚能容忍的线,讪讪地不发一言。 他拨了通电话,很快就通了:“阿姨,渺渺脚崴了,我送她到车上看看,严重的话先回家。” 时南雁叹息:“哎,还没和裴嘉木说上话呢,早知道不让她穿高跟了。辛苦你照顾下了,有机会再安排吧。” 江殚刚才在嘈杂的宴会厅接过工作电话,听筒音量调得有些大,此时在静谧的地下车库,那头的声音一字不漏清晰传入时渺耳中。 珠子都穿成一条线,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等电话挂断。 “你要把我介绍给别人?” 第34章小狼狗和老阴狗统一战线了 po18b t.c 江殚点几下手机,把和裴韶润的聊天记录给时渺看。她表情从怨念到惊讶,再到悲悯。 “裴嘉木只是我给小悬制造的假想敌,我说是你妈要介绍的,所以必须也骗下她。”他三言两语解释清,便开始审问:“你呢,当着我面对他笑、和他咬耳朵,又有什么借口?” 江殚最在乎的不是裴嘉木贴得她那样近,不是他为了搀她摸了她的腰,是她的笑。 那个笑轻松,明快,满是喜气。上一次她对他那样笑是很多年前了。 时渺短暂占领的高地迅速矮下去,身体跟着气势往后缩。 死鸭子,但嘴硬:“我只是……讲礼貌。你不和我商量,就把我编进你的瞎话里,你不对。而且,没有规定说我不能对人笑。” “提前告诉你,就是让你和我一起算计小悬,你确定要?至于你今天做得对不对,问问他。” 时渺顺着江殚目光望向窗外,江悬正杀气腾腾走过来。 江殚下车冲江悬比了个方向:“这边上。” 刚才骂完裴嘉木,他想回席找时渺算账。坏女人,男人一招惹就笑,不像话。走几步就听见时南雁在外面和江殚通电话,让江殚照顾她,旋即猜到两人回车上了。夲伩首髮站:wuyezhen.co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他从江殚指的车门坐进后排,俩人一左一右把时渺夹中间。 江殚不知道江悬方才也在,以为他是来抢人的,今天周日。 于是先声夺人:“她刚才和裴嘉木说悄悄话,还笑很甜,她说没人规定她不能这样,你说呢?”他端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就差手里拿个惊堂木。 偏偏江悬就是来找她算这个账的,闻言立刻和江殚统一战线。 “举手表决呗,家庭民主。”江悬说着举起手:“我不同意她和男人说悄悄话。” 江殚不紧不慢抬起半条胳膊,目光死死定在时渺脸上,好像在说:你看,我说吧。 时渺看看江悬,又看看江殚。 “你们二对一,不公平!” 江悬无视她的抗议,翻起旧账:“她在学校就不老实,高中毕业聚会那天和男同学跑去另一间包厢独处,我去晚了就要亲上了。” 时渺:“没有!他拽的我!” 江殚惊讶:“原来高一被我逮着那次不是特例。” 江悬至今不知道她和副班长的情史,急忙问:“高一是什么事?差点亲上谁了?!” “不是差点,是亲了。” 江悬在错愕中沉默良久,眉头慢慢锁紧:“我以为你初吻是我的……” 时渺贴着他,感觉到他在颤,怂蔫蔫往江殚方向靠了靠。 理论上,她当时比现在更加是自由之身,爱亲谁亲谁,江悬于情于理都管不着。但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她选择闭嘴。 江悬喘了几口气,手按到胃上低喃:“气死我了,你要气死我了。” 江殚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比面对裴嘉木的时候好多了。果然,幸与不幸都是比出来的。 “哥。” 江殚藏起幸灾乐祸,换上凝重的神色。 江悬:“下车说两句。” 时渺不想再让他们背着自己搞阴谋了,选在江殚那侧跟着钻出车门,江殚回身把她往里一塞,一手撞上车门,一手按下车钥匙上锁,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她目瞪口呆倒在靠背上,拍拍车窗,外面俩人充耳不闻,兀自聊了起来,她只能看着江悬的嘴一张一合,试图解读唇语:你不是……后面看不懂了! “你不是真打算撮合她和裴嘉木吧?” 江殚说起谎话信手拈来:“今天是她妈让我去和他聊,我只是做做样子。” “行,我要说的也不是裴嘉木。你看见了,她是个四处拈花惹草的,根本防不胜防!她刚才狡辩那些话,对我说过无数遍,说我没资格管她,说和男生来往是她的自由。” “嗯,感受到了。” “所以我们停战,一致对外。” 江悬这些天还是跟他哥学了些东西的,比如把“暂时”两个字藏心里。 他才不要和江殚分享一辈子,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只要有时间,只要她愿意,一周七天想什么时候亲热都行,骤然由奢入俭,他恨不得把江殚摁回他妈肚子里。 内忧外患,形势逼人,先合个作,顺便监测敌情。 江殚笑了笑:“我本来也没和你开战,不过我同意你说的一致对外。” 时渺刚刚消停了一阵,此时又开始猛拍车窗,横眉竖眼瘪嘴扬下巴看着两人。 江殚瞥了黑漆漆的车门一眼,对江悬说了什么,江悬先是瞠目,然后捂住脸,接着指背搓搓鼻尖,又过一会儿,转头回车门边。 时渺有不好的预感。江殚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狗东西教唆了江悬些什么啊! 隔着防窥膜看不清,现在江悬坐回车里,她才注意到他脸颊是红的,还没开口问他聊了什么,另一侧江殚也坐回来了。 她知道江殚才是三个人里说了算的那个,转头对他抗议:“你们不能要上床的时候对我争来抢去,谈话把我隔开,我也有份,我也要参与!” “现在就让你参与。裴嘉木的事你认错吗?” “这不叫参与,我要知道你们刚才……”时渺看着江殚慢条斯理解领带,气焰倏地灭了,“你要干什么?你弟还在,江悬……” 她扭头看去,江悬脸朝窗外不看这边,耳根都是红的。 “再问你一遍,你认错吗?” 领带已经解下来了,拿在手上,没有要绑她的意思。 那句话怎么说的?恐惧源于未知。时渺不知道江殚想干嘛,紧张地吞咽口水,乖乖点头,干巴巴道:“认,我错了。” “你觉得她真心吗?”江殚侧侧身子问江悬。 江悬脖子也是红的了,摇头。 江殚惆怅轻叹:“怎么办,又是二比一。” 时渺怒火中烧,音量拔高:“你问我认不认我说认,你还想我怎么说?!” “真心实意地保证,以后不会对男人那样笑,不挨那么近讲悄悄话,不亲别人。” 时渺愿意保证不亲别人,但悄悄话也不是为讲而讲的,笑是喜悦了就发自内心展露的,江殚的要求根本是在给狗上狗链。 她迎上江殚暗藏威胁意味的眼神,一字一顿:“我、不。” 江悬猛地转回头来质问:“你什么?” 江殚毫不留情地奚落他:“两年来你都在干嘛啊?叛逆成这样。” 说着,双手拉开领带,蒙到时渺眼上,她抬起手去扯,两只手登时被攥住扳到身后,慌乱挣扎中听见江殚不温不火道:“省点力气,两个人按着你你想怎么逃?”- 放心,下章没3p,不会这么快盖上。 第35章管教(轻度sm预警) 时渺身上有四只男人的手。 世间很多事处在黑白之间,没有明确分界,但她觉得性交和滥交的分水岭就在这辆车上。分开轮流做,性交。三人一起做,滥交。 本来就被江殚管制得恼火,现在更是多了屈辱和羞愤,她口不择言地恐吓:“江殚,你不要太过火!你敢和江悬一起,我不止要对裴嘉木笑,我还要去他家睡他!” 在她脑后给领带打结的手,和反钳她手腕的手,都定住了,车内霎时间静得连空气都凝固住。 片刻,她听见江悬说:“哥,你说得对,她是欠管教。” 她张口反驳:“你才……” 嘴里蓦地塞进三根手指,堵回了后面的话,从方向来源判断是江殚。果然,他压着她的舌根说:“一起什么,上你?满脑子黄色废料。现在开始是严肃的家庭教育时间。” 严肃?他管领带蒙眼、手指插嘴这种事叫严肃?时渺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嗤。 但他们不操她,打算怎么教育?她想到了和江殚的第一个晚上,能榨干她的吮吸玩具,迅猛得来不及反应的喷水。 她干呕着,打了个寒战。 领地一旦割让,抢回来伤筋动骨,今天绝不妥协。江悬不懂这个道理,他幻想江殚有退出的一天,时渺觉得他天真。 她不是自作多情擅自编排江殚的长情,是她哥这个条件的男人,二十六七还是处男,不是性冷淡就是偏执于某人。显然他不性冷淡,他瘾很大,而她是某人。 想到这她发现她握了张牌,只要告诉江悬,哥这些年都为她独守空床,江悬断然不会再和江殚打配合。 吼吼,她有可以威胁江殚的东西了。干嘛告诉她呢,言情小说都要拉扯百来次再让女主发现男主暗恋已久的,女主就会倏然沦陷。他交底太早了,只会让她有恃无恐。 在她腹诽俩人一个天真一个没防备时,江殚解开了她的盘发,取下捆绑碎发的小皮绳。 “哥……?”她有点慌,挣了两下,江悬钳得她更紧了。 江殚一言不发,摸上她的胸,揉捏到乳头硬挺,连衣裙的宽松衣领扽到肩下,露出半截同色蕾丝内衣,无棉垫的,非常轻薄。 然后江殚出声了:“你看不见,但我可以给你描述,你的奶头把内衣撑起凸点了。” 毫无预兆的,江悬把下巴垫到肩上,歪头,舌尖舔了下她的脖子,细小的酥麻感从颈椎窜到腿心,她寒毛直竖。 江殚怏怏不悦:“别在我面前做这么下流的动作。” “舔脖子比摸奶子还下流?” “……没必要,你看看她发春的表情,弄得我有反应了。” 江悬嘚瑟地揶揄:“你刚有反应,我早就硬了,年纪大就是不行。” 时渺内心的恐慌因为这出突如其来的斗嘴稍有缓和,脑子里已经在哼唱:打起来!打起来! 她添柴加火:“你顶到我腰了。” 江殚大概在盯着她,用那种阴寒得有点发黏的目光,她看不见,但感觉到气压在下降,情绪透过空气变成可触的东西。 她咽了咽口水。 “渺渺,你再这样挑拨离间,我会很不高兴。” 你本来也没多高兴。时渺只敢在心里吐槽,她不打算服软,不代表要诚心作死。 等会,什么叫没必要。为什么摸胸有必要,舔脖子没必要? 她不用问了。江殚已经捏起她乳头,把什么东西隔着薄款内衣缠绕上去,乳头根部突然一紧,她呻吟着,腿心湿黏一片。 哦,她的发绳。 “不要,你弄疼我了。” 江殚缠了两圈离手,小而细的发绳箍在乳头上,像有两根手指持续捏拽它。然后另一边乳头被狠狠掐了下,太过突然,她屁股都从座椅上弹起来,尖声惊叫。 “这才是弄疼,别装,你第二次耍小心思了,第三次我们就要加时了。” “加时?加什么时?做什么?本来要多久?” 江悬忽然在她耳边开口了,带着促狭的笑:“不告诉你。” 她有两根发绳,所以左乳很快也被箍上了。缠完,江殚提上她挂在大臂的衣领。 两个奶头都像有嘴在吸,她不由自主地夹了夹大腿,大阴唇挤压已经兴奋起来的肉珠,穴口水流不止。 江殚伸进裙底摸了下,手指的摩擦让她满足地轻吟,但刺激一闪而过,随即迸发出更强烈的渴望。 “湿透了。后面交给你了。” 随着车门开启的轻响,江殚的位置猛然一空,时渺意外又急切:“你要去哪?” “他不操你,你很失望吗?” 江悬不爽极了,薅领带绑她手的动作都粗暴很多,无视她徒劳的抗议,把手绑在了头枕的升降杆上,给她系上安全带,上身几乎完全不能动了。 接着他掀开裙子,往她腿间放了个东西,硬硬薄薄的,隔着内裤卡在缝隙间,坚硬的一角抵在肉珠上。 她听到解皮带的声音,十分迷茫,他不像要操她,却解皮带。几秒后她就知道用途了,他绑紧了她的大腿,让她夹紧腿间的硬物。 看样子是手机,她瞬间明白了,车上没有震动棒,他们拿手机充当震动棒。 哈,真是毫无新意。搞那么大阵仗,还以为会是什么了不起的手段。 她暗暗嘲讽的工夫,左边也空了。嘭一声闷响,江悬关上了车门,车内静悄悄的,她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江悬?……哥?” 没人回应。车里只剩她了。 “渺渺。”突然的一声呼唤,时渺吓了一跳,继而发觉声源位于腿间,是外放通话中江殚的声音。 “哥……你们要留我一个人在车里吗?”问完,她想起刚才江殚威胁的加时,“要多久啊,什么时候来接我?” “她还挺淡定。”是江悬的声音,应该是对江殚说的。 短促的出气声,似乎是江殚在轻蔑地笑。 “我要挂了,渺渺,记住,十分钟一次。” “啊?” 细微的电流音消失后,车厢彻底寂静,时渺回味着江殚那句十分之一次,等待十分钟后下面夹着的手机能震起来,性欲在不安与期待中层层攀升。 第36章裴嘉木带了平底鞋回来(微h放置play监 江殚说十分钟震一次。时渺耸动屁股蹭肉缝间的手机,舒缓江悬舔舐和江殚揉胸带起的性欲,被发绳捆绑的奶头跟着下面一起变痒,甚至有要渗奶的错觉。 欲求不满,但还是舒服的,没有想要到发疯,还有个硬物供她磨穴。 车内没有计时,她不知道时间,一会儿觉得马上十分钟了,一会觉得还早得很。 期待和失落的交错中,手机猝不及防地震动了,圆钝的硬角高频轻幅敲打阴蒂,体内攒聚的欲望倏然找到出口,淫穴像泄洪闸口似的咕咕吐水。 她夹牢大腿,拼命贴紧手机,恨不得把另一个角塞进穴里,同时闭上眼,幻想有人正按着手机,他跨间的棒子又粗又长,顶开洞口的紧肉都能舒服到颤抖。 “嗯……好想要,哥,你也想插进来吧……” 副驾座椅下的录音笔泛着微弱的光。江殚轻勾唇角,江悬却脸色难看地大步流星折返。哥,她在叫江殚。 “干什么去?”江殚在身后低喝。 江悬气呼呼转身:“你这游戏我不玩了,今天周日,本来就该我独占她。怎么,又要拿裴嘉木威胁我?你去撮合吧,我不信你能好受到哪去。” “你不怕是她故意激将?” 江悬一顿。别说,还真像坏女人会干的事。 “我今天不会碰她,坚持住,晚上你会收获一个摇着尾巴求你操,你说什么就做什么的小乖猫,延迟满足的你也会更爽。” 江悬被哥哥的狠辣震惊得说不出话。他想象中奸夫淫妇是柳暗花明后恩恩爱爱的相处模式,原来他才是甜宠担当?! 糟糕,脑子里控制不住闪现江殚描述的画面了,鸡巴好硬。 时渺是故意的,但是等到第二个十分钟结束,都没人来解放她。 是江悬心眼变多了,还是江殚拿捏住他了? 乳头越来越痒了,但它不是用来性交的,痒的临界点很低,到了一个极限,溢出的空虚感就会流窜到下面。 腿之间湿得像尿过裤子,淫水从小穴深处分泌淌出,水流过肉床,像羽毛轻轻搔她的痒,极细微的冲刷感都能让她联想到肉棒拉扯穴肉的感觉,每一口为插入做准备的水都加剧她的崩溃。 玻璃膜防得住视线防不住声音,偶尔经过的人交谈大笑的声音传进车里,她就会很慌,有种自己被绑手蒙眼的色情模样被陌生人看到的羞耻感。 渐渐地,羞耻感和飙升的性欲发生化学反应,一幻想有人视奸,身体就亢奋到战栗,荒淫的想法完全不受控地在脑中愈演愈烈。 谁都好,发现她,看见她被绑着,奶头上捆了发绳,腿中间夹着会震动的手机,骚水多得可以浇花了。干她,用力干她的骚穴。 江殚到底有没有监听,没有的话实在不像他的作风,有的话她求他有用吗,他会不会得寸进尺。 第三个十分钟还没到吗,为什么她感觉距离上一个已经半小时了。江殚那个狗东西嘴里没句真话,会不会这也是他的阴招,骗她十分钟一次,其实是随机的。 啊,要疯了,下面真的没有蚂蚁爬吗。有没有大鸡巴来操下她啊,手指也行,不,手指不行,里面好空,要两根,两根鸡巴,不,手指就手指,谁来摸一下啊。 “哥,江殚,江悬……你们一起来好不好?我保证不亲别人,我只吃哥哥喂的东西,舌头和肉棒都只吃哥哥的。” “……” “…………” 江悬忍不了了,妈的,太骚了,欠干。正好他也欠夹。 江殚眼疾手快摁住他肩膀,动静吸引来同桌的人目光。 他们回了宴会厅,第二次给按摩手机打完电话,时南雁就来电了,问江殚和时渺回没回家,裴嘉木回来了。 带着三双人字拖,三个相近的码数。 现在裴嘉木和裴韶润在对面,亲爸继母在左边,兄弟俩一人分一只的耳机里传出时渺求操的浪荡呻吟,桌布遮掩下两个帐篷里的肉棒都硬得胀痛。 江殚凑弟弟耳边快速私语:“她演的,她没老实。” 江悬狠狠拧了把自己的腿肉,欲火焚身加大腿剧痛中对众人假笑。 江家岳懒得管他屁股底下着火似的坐立难安是因为什么,大概又想偷跑出去看酒店对面商场办的游戏活动吧。——刚才江殚为他失踪编的谎话。 江家岳满脑子急一个事:连刚上大学的渺渺都有人裴嘉木这么好的发展对象了!江殚在搞什么! “真不把渺渺叫上来?”他问。 时南雁作势要起身:“我去叫,哪那么娇气,崴个脚就在车里睡上了,又不是崴了脑子。” 不等江殚劝阻,裴嘉木就发声了:“不用了,我不算认识她,只是对面就是商场,顺手送个鞋,以后……”以后也不会见面了。 他瞥了眼江悬,要是视线能变刀刃,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染血的渔网。 继兄妹的地下恋情啊,真可怜。 好笑,被爸妈当怪物似的关了一年的他可怜别人。他才最可怜好吧。 “有空可以让时渺来我家作客吗?” 江悬呆滞地眨巴眨巴眼睛,两只手一起把大腿掐得青一块紫一块,才没冲上去掐死姓裴的卷毛狗。 气疯了就开始笑,眼睛一眨不眨瞪着裴嘉木,阴恻恻地笑,干巴巴地捧:“好啊,我也想去,我学金融的,你是前辈,是大牛,我有好多要跟你学的呢。” 江家岳和时南雁没看他的表情,因此喜悦得很,一个为儿子的长进,一个为女儿的姻缘。 江殚刻意无视了江悬怨气大过鬼的目光,故作镇定,但时南雁感谢他的低语已经远得像来自外太空了。 思绪开始飘。 要怎么拴牢她呢。得多管教几次才行。要让她深刻认识到她的身体是属于他的,身体包括心和小穴。 江殚江悬都在嫉妒和不安的顶峰。 耳机在这时候传出声嘶力竭的呐喊:“江殚,江殚!!我要做爱!你不想操我就给我解绑,我要自慰!你不来,江悬不来,我就撞车门了!我撞车门的活动空间还是有的!你等着,我听到有人来就撞,我让所有人看到你这个衣冠禽兽对妹妹做的事!裴嘉木!还有裴嘉木!我早晚要睡他,对,你再欺负我,我早晚要睡他!!!” 第37章大尺度 “我要睡裴嘉木,我还要谈恋爱,我都没谈过恋爱!”时渺气急败坏,喊着喊着,刻意挑衅变成了真情实感的宣泄。 对啊,她都没谈过恋爱。 没有收过花,没有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接吻,没有躲被窝里恋恋不舍熬夜聊天,没有跨越千里去对方城市送惊喜。 江殚装模作样拿起手机,接了个不存在的电话,对江家岳耳语两句。老江点头,他站起身。 “有点工作上的事。韶润,有机会再聚。雁姨,我顺道,就把渺渺送回学校那边吧。” 江悬警惕地跟上,“也捎上我,我还有专业课作业没做呢。” 两个人动作惊人地一致,外套挂小臂上,小臂贴肚子上。 裴嘉木目送兄弟俩离去,沉思片刻,突然弹起来,拎上购物袋匆匆追上。 “嘉木?”裴韶润急忙和夫妻俩告别,追赶弟弟。 他步履不停,边走边回头和姐姐说话,还差点撞上人。“他们忘了给她拿鞋,我送一趟,姐你在大堂等我就行。” “嘉木!”裴韶润不听,攥住弟弟手腕不让他走,“我就不该让你回来,你想做什么,利用江家给爸妈制造舆论压力吗?妈正病着……” “我想要个说话的朋友。” 裴韶润怔愣着,缓缓松开手。“……我在大堂等你。” 江悬从后排另一侧上车,摸进时渺裙底。 被剥夺视觉久了,嗅觉异常灵敏,她辨认得出江悬和江殚不一样的洗发水味道。江悬比江殚定力差,正好挑江悬优先击破,激动地摇晃屁股去蹭他的手。 “江悬,吻我,揉揉我的豆豆。” 前排门响,江殚的味道也飘进鼻腔了。 刚才被人视奸的幻想骤然成了真,虽不是陌生人,但有两双眼看着她色情的模样,再想到马上就有肉棒填满她,下面兴奋得水流成河。 江悬的手在她大腿下面抹了一把,抽出来时水光粼粼,展示给江殚看。 “下面是个小水洼,我手机泡这么久,要是坏了你得赔我。” 江殚凝视江悬湿润的手指。她的淫水,裹满他弟弟的手。 内心非常割裂。一面被排他的占有欲撕扯,一面因她被兄弟两人一起玩弄还流水求操的淫荡兴奋不已,比之前几次性致更高。 大概他真是变态。这几年憋出来的。 他往后排探过去,也沾了一手淫水,她明显感觉到是第二个人的手,流露出难为情的神色,上牙咬了咬嘴唇。 他把手送进去。 “尝尝,你的水。” 她目的达到了,可以尽情欢爱了,她想。收起了独守空车时的一身刺,顺从地张开嘴,舌尖伸到唇外,绕着江殚手指打圈舔舐。 “嗯……嗯……” 江悬看得火冒三丈,他坐在她身旁,今天还是周日,她对江殚这么讨好。 他生气地捏了下胸。 她乳头早就敏感得一碰就发抖了,模模糊糊地浪叫:“唔!想要,江悬,操我……” 短短几个字就灭了火。含着江殚手指叫他的名字,这也太爽了吧。 如果不是他还有最后一片羞耻心——不能在他哥面前掏出鸡巴干她,他真想现在就抱她到腿上一插到底。 江殚搅弄她口腔的手倏地停了,时渺准备好了他妒火发作,然后就可以进一步挑拨他和江悬,不管最后俩人谁赢,她都能痛痛快快享受场激烈性爱。 但江殚只是静默两秒,沉声提醒江悬:“看那边。” 江悬恼火低骂:“操……” 江殚下车了,时渺有点惊慌:“什么?是谁来了吗?” 眼睛上的领带被江悬扯下来,她看见裴嘉木拎着个大纸袋递给江殚。 裴嘉木实在是很好看,还有新鲜感。 她想起为了刺激两个人放的狂言,那不是真心的,她甚至没想过再见他。然而才过一会儿,她就腿间糊满淫水看见他,脸不自觉地红了。 江悬盯着她,重新把眼睛蒙上。真是的,朝三暮四的花心萝卜,一口一个江悬操我,转头就对别人脸红,差点被她诱骗。今天必须和江殚同仇敌忾。 江殚打发走了裴嘉木,回到车上,向着时渺小区开。路上找了个垃圾桶,把裴嘉木买的鞋扔了。 十分钟一次的游戏仍在继续,而且因为车开出昏暗密闭的地库走到阳光底下,车流声鸣笛声此起彼伏,被陌生人视奸的错觉更强烈了。 偶尔车轻颠一下,手机没夹紧抖离穴缝,江悬还会掀开裙子检查复位,短暂的肌肤触碰让她饥渴得抓心挠肝。 她尽量歪过身子,贴向江悬:“现在是回家吗,今天周日,我们做到套套用完好不好?” 江悬不理。 上楼回家得坐公用电梯,江悬暂时解开她的手,屁股底下湿了一片,他脱下西服外套系她腰上,跟江殚一起上电梯。 一楼还真有邻居上来,她出了一身汗,头发黏在额头上,那人瞥她一眼,收回目光没说话。 江悬有点心虚。那人一定想不到她是他们俩的继妹,下体在两个人合谋下被断断续续刺激了一个半小时,穴肉估计都被水泡软了。 这真的可以吗。玩太大了吧。又不是拍黄片。 忽然硬得胀痛的肉棒被极柔软有弹性的东西撞了下,他回过神,发现时渺背紧紧贴着他,在有陌生人的轿厢里用屁股蹭他。 ……也不是不能偶尔上点大尺度。 进了屋,她往沙发一坐,抱着膝盖,湿漉漉的腿心若隐若现,问江殚:“哥,你跟来干嘛呀,今天我和江悬……” 江殚一路上都很沉默,时渺的注意力都在得不到满足的欲望上,现在自由活动了,她才发现,他这种沉默是种危险的信号。 他摘下只有开车和伏案时会戴的眼镜,解起袖口,走向卧室,吩咐江悬:“带她进来。” 第38章被绑成了矮脚猫(捆绑调教) 听到江殚的指令,江悬比时渺更无措。他又想起那日清晨,江殚警告他“别得寸进尺”。 江殚身周萦绕着阴霾的氛围,仔细回想,从他听到时渺扬言睡裴嘉木,就是这么低气压了。 江悬当然也生气,但这种话他两年里听太多了。她总在说,要谈恋爱,要不带他和一群男女出去玩,要在大学约个会。这不,在游泳馆还理直气壮打算喜欢别人呢。 他不觉得她真打算睡裴嘉木,就算是真的,他要对付的是裴嘉木,不是她。 显然他哥不这么想。“管教”两个字,在他看来是情趣游戏,在他哥看来是正儿八经的控制手段。 他去牵她的手,她不用带,自己就走向卧室,只是不忘趁着手还自由,伸进领子里取下乳头上的发圈。 江悬紧随其后,在门口顿了下脚步。记忆里还残留着她和江殚第一晚的气味,那之后他还没踏足过这间屋子。 时渺走到江殚面前,低头望着裙子上的油渍,轻声叫:“哥。” 他拿出个扁扁的箱包放到床上,她惊讶,一周五天都在这儿睡,竟不知道自己衣柜里有这样东西。 江殚命令:“趴到床上去。” 江悬本来是想劝阻他哥的,不管江殚打算做什么。他和她的性爱是比较保守,但不意味着他不懂戒尺打屁股之类的玩法,他只是不喜欢,让她疼,或者被她打疼,都想象不出有何快感可言。 然而他看着时渺听话地趴上床,屁股翘得老高,他觉得他哥有点东西。 于是绕到江殚一侧,津津有味地端详他的“武器库”。 江殚把裙摆掀到腰上,露出被水渍染成淡黄色的白内裤,他拍了下屁股,很用力,江悬听着都心慌,怀疑江殚的掌心都会发红的程度。 震颤的臀肉带着阴唇一起抖,穴口一圈媚肉你推我挤地摩擦,她满足地娇吟,内裤中间渗出一滴水珠,挂在纯棉布料上,她扭扭屁股,水滴晃了晃,拉着粘丝落入床单。 “想被打屁股了?”江殚问。 “嗯……想。” “你在车上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时渺知道什么时候该激怒他,什么时候需要卖乖。 “我说我只吃哥哥们喂的东西。” 江殚冷笑,从箱包里拿出一捆绳子,抬着她的脚折到屁股上,在大腿根绑了个结。 “哥?”时渺茫然地看他把自己另一条大小腿也绑到一起,拿着第三根绳子来到她胳膊旁。 他边折起她的胳膊边说:“你现在那么敏感,打屁股对你来说已经是享受,你做了什么配得上这种奖励吗?说谎,装傻,忤逆,挑拨离间,出言不逊,这些账算到天黑都算不完。” 他绕去另一边绑,她提前把手伸给他。 “那不是你们弄得我太想要了吗,你们每人三天我都腿软得受不了,哪还会有第三个人。我对别人笑也不代表什么……” 她看到江殚脸色更阴沉了。 “还想对人笑?” 她四肢都被折迭捆绑,他手托在她的胸下和肚子下,把她抬起放到地上,踢了踢胳膊肘。 “你要自由,就给你自由,今天没人管你,你想去哪都行,上厕所也自己上,晚饭自己找来吃。想吃我们身上的东西?你够得到也可以。” 时渺弯下脖子,视线穿过自己乳缝,怔怔地看了看支撑地面的膝盖,又看看被地板硌疼的手肘。 她这是……被绑成了矮脚猫? 血倒灌上头顶,她愤愤不平地用手肘敲击地板,努力仰起脖子瞪视江殚,矮脚猫视角下的江殚高得离谱,她眼睛喷出火也毫无气势,只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江殚……我要你死!!我都没管你对裴嘉木他姐笑!” 江殚深深看她一眼:“你打错牌了,她是女同,初中就被迫出柜了。” 他转头望向江悬,后者正目瞪口呆欣赏着他的“杰作”。 “你对女人笑过吗?” 说这个江悬可来劲了:“没有!我特别洁身自好!不像某人!” 江殚遗憾地摊摊手,叫上江悬:“去客厅找个电影看吧,让她自由自在独乐乐。” 江悬一步三回头,他不想再禁欲,他鸡巴要硬炸了,但是她被绑得像只龇牙咧嘴的小猫小狗,他好期待放置一阵后的样子。 尤其是她肘部撑地撑得辛苦,侧身往地上一躺,蔫头搭脑,可怜巴巴。 已是午后了,太阳光照得投影屏幕一片花白,江殚拉上窗帘,让江悬选个电影打发时间。 他选了个恐怖片,降火。 卧室门轻掩着,留了缝,按说应该能听到动静,但里面悄无声息。 他中途没忍住去看了眼,她好得很,躺在地上闭目养神,听见他来懒洋洋地睁眼,瞪他,已然是把他当作江殚的恶党。 他要退出去,她晃晃屁股,望着他,张开嘴,粉红的舌头绕着嘴唇舔弄一圈,意犹未尽的表情吞咽下口水,他脑子里立刻浮现她吞精的画面。 不敢再看,急忙回到沙发上,屁股没坐热,电影里两个人竟然滚到床上,画面只拍了个男演员前后摇晃的后脑勺,但女人的呻吟异常撩拨。 为什么恐怖片也要做爱啊,你们美国人有什么大病! 实在受不了了,他猛灌了几口水,嚷嚷要上厕所,关上门就急吼吼解开裤子,想象着时渺刚才诱惑他的舔唇动作撸起肉棒。 时机成熟,时渺听着客厅动静想。她艰难地倒腾着半截四肢翻个身,忍着手肘压在地板上行进的痛,拿嘴拱开没关严的门,在江殚玩味的目光中爬到他两腿之间,悄声问:“哥,想不想背着江悬和我偷情?” 江殚往沙发边缘坐了坐,仿佛被她说动。 她立刻把下巴垫到他胯下鼓包上,叼住他的裤子拉链,正要往下拽,头就被他手掌合抱住,推离他的腿。 他注视着她,一言不发,她撑不住转移开目光,他却俯身亲了上去,舌头慢慢深入口腔,舔舐过上颚的每一处,打着圈和她的舌头纠缠,口水声搔得她的心痒痒的。 短暂地舌吻一会,他放开她,粘连的银丝扯断后啪哒一下弹回他下巴上,唇瓣泛动光泽,时渺望着他湿润的唇,下面又流出水。 “会用嘴给我解裤子,有点小乖猫的样子了,这是奖励。” 她腼腆地笑笑,把下巴放他手上,蹭蹭手心。 “我会的东西还有很多。” 江殚似是而非地笑,“嗯,还会耍心机,想让我在周日碰你,让小悬赶我走。” “……”这男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 近期不打算看书的详情页了,写的时候再有力气一看数据都会被冰水浇死,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不回评论请见谅。 第39章要更粗的逗猫棒 rouwen8.co m “无话可说了?” 时渺垂头丧气地笨拙转身。 “等等,上来,陪我看电影。” 江殚让她上沙发,却抱着胳膊袖手旁观。沙发不矮,时渺胳膊肘先支上去,上身趴到上面,膝盖却蹦跶了几次都失败。 她真心想掐死江殚,弄死之前操他一顿,夹死他,夹得他秒射,可恶。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yushuwx.com 恢复自由之后,她也得上网学点脏的了。 江殚胡撸她的头,讥笑:“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小猫啊,沙发都跳不上。” 时渺心里委屈、羞耻,可腿心居然没骨气地汩汩淌水,穴里痒得必须一刻不停地夹腿。 她眼眶都有点湿润了,水汪汪的眸子仰望着他,娇滴滴哀求:“抱我。” “嗯……说,主人,抱抱。” 时渺幻听到自己牙咬碎、拳头捏碎的声音。 她胳膊肘退回地面,因为愤慨下去得有点猛,疼得“嘶”了一声。 “你说我是猫!我告诉你,我们猫猫自己是自己的主人,你要么做陌生人,要么做猫奴!” 江殚愣了愣,倏然失笑,把她抱上沙发,头枕自己腿上。 “猫不会对陌生人示好,你会,你不是好小猫。” 她情绪激动地翻了身,想和江殚平视,没翻成功。 “我是人!是人!” “你不是。” 时渺青筋暴起,又要翻滚,江殚按住她的额头,另一只手伸到了腿间,指甲尖轻碰硬胀已久的小肉珠,极其缓慢地勾挠,她立刻像猫被抓住后颈,顺从躺平,嗯嗯地呻吟。 “你是我的人,定语不能少。”他声音越来越低,尽量贴近她的耳朵:“你可以和小悬做爱,那是因为他闹起来没度,而我们现在还不能公开,但是别人,我凭什么忍?” 我怎么就是你的人了。时渺心有不甘,却不敢说出来。 江殚也好江悬也好,都擅自把她当成禁脔,即便撇去见不得光的身份,他们也不合流程。 暧昧到恋爱要征求“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恋爱到结婚要买戒指求婚。 他们谁也没问过她想不想。 她没有不想,她只是感觉像在饭桌上,有吃惯的菜,有没吃过但好奇的菜,别人捏开她的嘴,把吃惯的菜一股脑塞进肚子。 他抬起按在阴蒂上的手,以为她爽到神游天外,问:“还注意得到我说什么吗?” “注意了,哥,别停,继续。” “你没做任何值得奖励的事。” “我给你口,我还没给你口过。”她又一次努力翻身。 “我不要你口,我要你保证不对异性笑,身体距离不小于一米,不一对一独处。还有,亲口说,你是我的人。” “可是,异性不全是男女关系,有老师,有小组合作的同学,有帮得上忙的学长,不笑……会不会……损失太多……”她声音越来越小。 江殚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一只翻肚皮、四腿大岔的色情小猫。 他缓缓蹲下来,她视线跟着他的脸,慢慢转动脖子,最后和他接近平视。 江殚拿指背抚摸她的脸,忽然温情脉脉的:“如果有男人因为你笑就帮助你不笑就不睬你,他是想睡你,他不一定会出手,但脑子里肯定把你干过了。以前你对我笑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在干你。” 说着,那只手游走过胸脯、小腹,拨开内裤,咕唧一下,中指没入被水淹没的软嫩蜜洞。 “啊……”时渺抬起屁股,极力配合,“再加一根,插快点。” “第一次带你来这套房的那天你记得吗,我们一起吃饭,我当时就在想,把你压在那张饭桌上干会是什么感觉。” “那就把我抱过去,用力干我,哥,我真的好想要……” 他又停了,穴口短暂被捅开,跟着撤退的手指涌出很多水,还没做爱,大腿上已经狼藉一片。 “保证。” 江殚不会退让,时渺有预感,如果她不同意,他明天会替她请假继续“管教”她,或者占据她全部休息时间拉长战线。 口是心非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今天只能先妥协,然后不要在他面前与异性往来。 “我保证。我不对异性笑,不靠近一米内,不独处。” “还有?” “还有……我……我是你的人。” 江殚赞赏地亲了下她的额头,手指尖顶在穴口,要插不插的,堵一下,松一下,问:“举一反三题,这是什么?” “小穴,啊……哥哥的小穴。” “真聪明。”他捏住肉珠捻了捻,她登时触电似的弓起上身颤抖。 她脸已经染上性兴奋的潮红了,娇喘不已地看着他,“哥哥的肉棒也是我的吗?” “当然是。” “那我想要我的肉棒。” 江殚笑了笑,终于不带任何嘲弄或冷酷的色彩。“今天是周日,等小悬喂你。” 江悬撸到手酸也没射,自打破处之后他还从没靠自己的手出来过,之前舍友聊打飞机一次要多久,他说不知道,他们还骂他装清高。 装他们爹,他真的很久没打了! 他恼火地提上裤子走出卫生间,一抬头就看见猫猫时渺头枕他哥大腿躺沙发上,裙子被脱了,只穿了件薄得凸点的内衣和湿透的内裤,透得能看清黑色阴毛和凹陷的小嘴。 茶几上花瓶里的郁金香跑到江殚手里,他掐着中间,跷跷板似的一会拿花叶扫下她的乳头,一会用硬根戳戳阴蒂,她红着脸,扭着屁股,千娇百媚地呻吟。 江殚抬眼看向他,招呼道:“来,她等着更粗的逗猫棒呢。” 花根隔着内裤戳了两下穴口,她拉长嗓音“啊”地浪叫。 他哥:“该说什么?” 她:“我是哥哥们的听话小猫,不对别人笑,不给别人操。想要哥哥奖励下面的小嘴吃肉条。” 江悬:…… 他就撸了个管,发生了什么! 他哥,把妹妹训成猫,留在这给他操。 希腊神话闯空门了啊! 第40章3p,但两个哥都装不知道在3p 江悬感觉非常挫败。 他要她叫老公,她不肯叫,他没出息地被她一哄就投降了。他自认是她地下男友,她不承认,还凶他。 可这些好歹他妈的是人类,比猫好! 江殚这个变态似乎没有重口到打算观赏两人做爱过程,他抬起时渺的头起身,作势要拿外套。 但江悬想通了,或许时渺就喜欢江殚床事上的花样百出,打不过,就加入! “哥,我换个片子吧,时渺前面的没看,都不知道在讲什么。” 江殚动作倏地顿住,沉默两秒,意味深长地笑了:“行啊,你们挑。降温了,我去拿个毯子给她盖。” 真不愧是老变态,秒懂他的意思! 时渺卷起上身看江悬,低声质问:“你搞什么!他刚才明显要走,我们就可以……” 她恍然大悟。有人和江殚学坏了。 果然江殚刚拿毯子回来,江悬就换了个朝她侧着坐的姿势,还拉过一截毯子盖上自己的腿。 掩耳盗铃呢搁这儿,就算屋里拉着窗帘光线昏暗,就算电影开场追车戏霹雳乓啷震耳欲聋,江殚也不是块木头,不会察觉不到沙发另一头的动静。 江悬在毯子下颇为粗笨地解开她腿上的绳子,把她一条腿塞到背后,一条腿架在他迭放的膝盖上,接着是漫长的解裤子、摸黑戴套的过程,因为电影进入一段文戏了,他要玩心照不宣的偷欢游戏,就得演得好像江殚真的一无所知,在人物说话时行动,在安静时停下。 相比放出肉棒,解除小穴阻挡要简单多了,她的内裤湿得一塌糊涂,轻轻一拨就挤到一旁。 正好主角进了一家闹哄哄的酒吧,江悬看过这部电影,知道马上男主要和人起冲突,从争吵到动手,至少五分钟。大烂片,烂得漂亮。 他又向她腿根挪了挪,龟头对准穴口,噗滋一下挺腰而入。 时渺等这一刻至少两三个小时了,不断受到挑逗却得不到满足的小穴前所未有地敏感,紧致的穴肉被粗硬肉棒猛然肏入,内壁登时痉挛起来,她“呃”地闷叫,全身肌肉都不由自主绷紧。 “我次……”江悬差点控制不住叫声。太紧了,会吮吸那种紧,第一次刚插入就痉挛的,以前没有过,震速惊人的按摩棒也没这么快。 不止她一个人敏感,肉棒也在突突跳动,连着他的心脏一起猛颤。 “延迟满足的你也会更爽。”江殚的声音在脑子里闪过。 想到这他偷看了眼他哥。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好像那烂俗剧情真有多精彩似的。 顶着穴肉绞咬的压力,他抓稳她的大腿,用力地一送胯,在内壁紧紧吸抱肉棒的情况下撞开穴肉,顶入半根。 “嗯啊……”时渺把嘴唇咬得生疼,将叫声截在口腔里,手却无意识地掐死了江殚的大腿,指甲隔着西裤深深陷进肉里。 她自欺欺人地闭紧眼睛,不敢看江殚的脸色,然后一只手解开了她上肢的束缚,轻轻拉起她的手,放到一个小小的、冷冰冰的硬物上——江殚的裤子拉链。 她立刻会意,在江殚的牵引下解开裤链,摸进内裤,握住滚烫的肉棒来回撸动。 比起毯子下默默操穴的江悬,只是借了她手用一用的江殚更有偷情的感觉。 周日他是不能操她的,手交算灰色地带里偏黑的性行为。 江悬已经精虫上头了,撞的幅度越来越大,时渺握肉棒的手都跟着身体一起反应,江悬撞进花心,她就攥紧江殚,江悬顶得她摇晃,她就抓着江殚肉棒摇晃。 江悬当然知道她在给他哥撸,一开始还不知道,后面江殚的马眼渗出涎液,房间里出现两处来源不同的黏腻水声,在电影安静下来的瞬间泄露奸情。 他撞她狠了,她就控制不住手劲,他能听到江殚加重的喘息。 三个人以一种极其挑战世俗的方式同步着快感。 几乎是江悬在她身体里颤抖着泄精的同时,江殚就把黏糊糊的精液射在了她手心,她也在巨大的心理快感下又一次痉挛。 电影结束时毯子底下藏了三个失去弹性软软囊囊的套子,时渺大腿上都是江悬捏抓的红印,江殚裤子下的皮肤更是触目惊心。 三个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不叫,好像一叫出来,罪行就证据确凿一锤定论了。 但是谁也不想停,各有各的刺激。不久前时渺还威胁江殚,敢和江悬一起她就去睡裴嘉木,然而在虚伪的遮羞布下,把两根肉棒同时榨出精液的刺激体验让人欲罢不能。 江殚在片尾曲播完前就趁着吵闹走了,江悬和时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呆滞许久,直到江悬发觉腰酸腿麻,才魂不守舍地离去。 他本打算过夜,尽情享受周日的放肆时光,现在他提的玩法,他有点臊得慌,高潮的脸红和害羞的脸红迭在一块,像颗蛇果。 时渺慢慢坐起来。摊开手掌,江殚的精液。张开大腿,江悬操红的穴口。 极致的刺激与欢愉后是深不见底的落寞,像小时候秋游后回到冷清的家,精液和红痕是吃剩的零食袋。 她一个人收拾零食袋,明明知道小伙伴们不是不想继续秋游,只是此时此刻需要各回各家,心还是被空虚淹没了。 它是个很短暂很偶然的情绪,大概半小时甚至更短就会消退。但不巧,手机在这个时候提示新信息。 时南雁说:裴嘉木中午就加你好友了,通过一下。 下面果然有个红点。一个叫“风滚草成精”的人打招呼:你好,我是风滚草成精。 头像应该是裴嘉木自己,一头凌乱的自来卷,但不是现在的黑色,而是更张扬活泼的金色。 时渺搜了下风滚草。 ……还真是风滚草成精。 第41章调教有效?虚假和平 时渺加上了裴嘉木,但开口第一句就是:你能不能骗下我妈说我没加你?就说我想专心学习。 时南雁肯定会和媒人江殚通报进展,说了她不加,江殚就会帮她稳住她妈。 裴嘉木回了个ok,再无二话。时渺才后知后觉,裴嘉木知道她和江悬的私情,那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抹销毁出轨罪证。 ……虽然也差不多啦。 晚上要睡了,他竟又发消息来:人字拖随便买来应急的,不好穿可以扔。 时渺回想半天人字拖是什么鬼东西,直到他第二条消息过来,她才想起在车库他递给过江殚一个纸袋。江殚肯定扔了,她都不用找。 裴嘉木说:豹纹会不会不太适合你?但那双底软。 时渺打哈哈:不会,舒服是王道! 这是她和裴嘉木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来他再也没发过消息。裴嘉木的名字在聊天列表一点点下沉,转眼就逼近年底。不得不承认,她有点失落。 当然江殚江悬很欣慰,调教卓有成效,她再没和异性有过非必要往来,即便靳霄偶尔出于同学情谊挥手打个招呼,她也会领导视察似的肃穆颔首,转头走开,至于裴嘉木这个人,直接消失在他们生活里。 所以当靳霄带着女伴请她救急话剧社的新年汇演,而且是特意等江悬在场,看着江悬的眼睛问时渺话,江悬难得没恶语相迎,只是说:“你等着吧,我们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啊,又没你事。靳霄心里念叨,不敢明说。 “你想去吗?”江悬问。 时渺和江悬都是话剧社边缘成员,刚入学的时候她看什么都新奇,部门社团招新人员对她又热情,前前后后加了六七个,现在报菜名都报不上。 那还是军训出发前的事,她缺勤率高到靳霄放弃追求之后才知道俩人同在话剧社。属于是送分题漏掉没做。 照靳霄说,她要演的是主角三姐妹中内敛寡言的小妹,台词半张A4纸印得下。 想到明年可能就要在时南雁敦促下告别轻松生活了,她点点头。 小妹没有爱情戏份,对手戏大多是和两个姐姐,江悬犹豫了下,决定不请示江殚,不能老给狗东西让渡权力。 “那就去呗。” “嗯……要不要……问问哥?” “不要,多大点事,部门里上百号人不够他管啊。” “好吧,是你说不要的,不是我。” 两个人只是站远几步,正常音量,靳霄和要饰演大姐的社长旁观全程,实时点评。 “幸好听了你的,把书墨换成二妹了,你说得还真对,她长相贴二妹,气质性情南辕北辙,真不敢想她讲二妹那些台词得多灾难。可这也没三妹的人间清醒犀利感啊。” “演戏嘛,演汉尼拔也不用爱吃人肉。” “咱们这儿可没站着奥斯卡影帝。” 江悬走回来,只听了最后两句,连忙自荐:“我可以演汉尼拔,我连哈里斯的原着都倒背如流!” 靳霄头一次在江悬身上找到那么点微乎其微、微到可怜的上位感,戏谑一笑:“你可以演她爸。”加深你们俩的世俗鸿沟,报复你。 殊不知江悬已不是曾经的江悬了,他现在是被江殚教过做变态的新江悬。 做她爸。他脑子里只有一些让下半身兴奋的角色扮演。 “行啊,听起来不错。” 时渺察觉出不对味儿了,想制止。 可话剧社社长早她一步:“那就这么定了,老何本来就是道具师赶鸭子上架。”她仔细打量江悬:“嗯,需要化个老人妆,但是相貌身板都不错。” “老……?!”江悬瞪向靳霄。 靳霄拍拍江悬肩膀,努力憋笑:“加油啊,岳父。” “啥玩意儿?!” “我演二妹男朋友,你可不就是我岳父。” 被坑了,可恶。该不会到排练的时候说换角,让时渺演二妹吧。这就是把江殚隔绝在外的报应吗。 肯定会,姓靳的小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江悬到了下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还在怨气冲天,网球场边踱来踱去。 学校体育课是分运动类型自选的,时渺和江悬自然同班,她坐在裁判台上帮同学计分,江悬转转悠悠的身影像个飞蚊症的黑点持续污染她余光的视野。 “我求求你不要再转了,我对靳霄完全没兴趣,我不喜欢太主动的,他从军训找我搭话开始就在我这进黑名单了。” 江悬倏地停住脚,得意之情只维持了一秒。 “你放屁!” “你怎么骂人呢?” “你放屁我为什么不骂你。江……”他踩上两阶裁判台爬梯,假装看记分板的模样贴近时渺,低声质问:“江殚主动怎么看不出你哪不喜欢!?” 时渺卡壳了,赶快让脑子飞速运转,来了一记绝杀:“我们之间也是你主动的,我没有不喜欢。” 说完,趁着江悬被突如其来的糖甜到牙疼发懵,把他推了下去,他落地还踉跄两下,接着在台子边安安静静坐下。 对哦,看着男生苍蝇似的踪上来,再帅她也瞧不上了。 但江殚不是苍蝇,是饿狼,区别在于苍蝇只能围着人转,而饿狼可以把人扑倒,吃干抹净。 江悬是什么?是家里和猫一起长大的金毛,金毛问猫要不要一起去厨房偷肉啊,猫说好啊好啊。 反正都不是苍蝇。 还有个人不是苍蝇。时渺往下滑聊天列表,看着风滚草头,隐约搞明白这些日子空落落的感觉来自于哪了。 来自于人性的贱。 本来都是苍蝇似的追她的,好一些的也是狗啊狼的如饥似渴扑倒她,突然来了个人,表现了点好意,就轻飘飘撤了,她好不习惯。 对话停留在人字拖,一停就是一个多月。 她点进裴嘉木的朋友圈,空白。朋友仅展示最近半年的朋友圈,他的整年都是空白。 退回对话界面,时渺呼吸一紧。原本写着他名字的地方,此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她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那行屏幕,漫长的七八秒时间,聊天框内没跳出任何新信息,顶栏也变回了他的名字。 她一边心不在焉地记录网球练习赛比分,一边留心屏幕。 几分钟后,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又一次出现。 又是漫长的十秒,还是没有新信息,还是变回了他的名字。 折磨人是吧这个风滚草头! 她忍无可忍,发过去一句:“你干嘛呢?” 好像很熟似的。热血上头没两秒就后悔了,想撤回。 裴嘉木秒回:“想你的事。” 第42章喜欢和喷嚏与贫穷一样藏不住 “想你的事。” “想给你发信息。” “不知道发什么。” 对方正在输入... 对话停止。 和外界隔离太久,裴嘉木早就不知道如何聊天,尤其是在线上。他请示过他姐,招待时渺来家里,裴韶润说考虑考虑,就没后话了。 母亲的心脏问题逐渐稳定,全家仿佛失而复得,不敢惹出事来刺激她。出于谨慎,裴韶润问询江殚的意见。 江殚是这么回的:“作为哥哥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我妹是会无意识渣别人那种类型。” 时渺看着三条简短的信息,怔了一会,录了几秒网球场的视频发过去。 裴嘉木说:“提醒我今年ATP都没看……” “看呀。” “累。” 裴韶润没有同意他交新朋友,意料之中,且不遗憾。 裴嘉木时常摇摆于疲惫不堪和激情澎拜两种状态之间,药物控制下起伏幅度比较和缓,但这种摇摆仍然很耗费心神。 他很清楚自己不适合交友,把无关人士拉入他的情绪旋涡是不道德的。 她不联系他,他也不主动。她联系了,他也不奋力表现。 甚至可以说,他表现得很糟糕。 就到这儿了吧。 然而她说:“要不就看看巴黎站?那个奖杯和你很名字很衬。我发你在线网址呗,点开就看。” 他没惊喜大叫:你知道ATP啊! ——时渺前不久在网上遇见过这种,在她正为影视鉴赏选修课看前苏联导演电影时惊呼:你知道他啊! 如果不是为了这门课好糊弄学分,她确实很可能这辈子都认识不到那位名字贼长的导演,但不妨碍她觉得那男的很低级,短短五个字把他自诩品位高雅的优越感暴露无遗。 更烦人那种还会说:你是我认识第一个看体育赛事的女生。体育赛事四个字可以变成填空题任意替换。 裴嘉木静静地等待网址,收到后:“现在看。” 时渺清楚知道,她和裴嘉木每多说一个字,都是给未来埋下一颗颗地雷。 所以她把地雷都铲了。逐条删除聊天记录,只保留裴嘉木第一次谈及人字拖那句。看上去像她故意不理人。 话题随着时间推移和聊天频率增加,逐渐丰富。 裴嘉木不太会主动开启什么话题,都是时渺分享日常,他跟着展开,且什么都接得住。 江殚陪她上路练车,她趁他去便利店买水的间隙拍照发裴嘉木。 裴嘉木看见她车上的贴纸,说:“身在曹营心在汉。” 时渺:“?” “贴着法拉利车手开别人家车。” “哈哈哈!曹营便宜。” 买完拿铁和他说,她原来乳糖不耐受,但高三每天都要喝咖啡,美式喝不下,只能喝拿铁,身体对牛奶的反应一次比一次小。 裴嘉木回:“先婚后爱。” 她坐在教室第三排,憋笑憋得脸红。 时间变得忽快忽慢,聊着天,一些无聊的课眨眨眼就过去了,但他有时会三十几个小时不睡觉,有时一睡不醒,从早到晚杳无音讯,这一天就格外长。 距离圣诞还有两周,附近商场店铺已经提早布置上了,年轻人出没的路边也多出很多摆摊卖花的。 市内有亚洲高度排名前十的摩天轮,同学间都在讨论,现在它所在的游乐园买二十四号的票都要找黄牛。 时渺原来不关心这些。 她和江悬没正儿八经约会过。情侣约会的节目——吃饭、滑冰、看电影,两人日常也会做。在公众场合又不方便亲密接触,圣诞,七夕,情人节,这些日子就都如常度过了。 如今恐怕又多一个不过节的理由:不好和江殚排档期。一年就一个七夕情人节,轮起来可远得没边儿。姑且可以分上下午,跨年的那一瞬间呢,没法分。 不如不过。 但最近她路过校门口的花摊会回头看,同学聊巨型摩天轮,她视线飘过去专注地听。她对此无知无觉。 裴嘉木被软禁在家,她是知道的,裴嘉木不知道她知道。 要是佯装不知,约他见面,他会坦白吗? 坦白了又如何。他能跳窗逃跑离家出走不成。 这么聊下去有意义吗。 越想越远,直到老师点了她回答问题。 三魂归位,为时已晚,课堂分被扣了。幸好这门课考试成绩占比七成,不然时南雁看见成绩单不知要怎么念她。 下课,收拾文具,赶赴下一门专业课的教室。 等着电梯,肖珂问她:“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时渺大惊失色,她第一反应竟不是急着否认,而是左右寻找江悬。 她忍不住嗔怪:“别乱说。” “我就是问问……对不起啦。” 坐到全是同班同学的教室,时渺才放下心来。江悬不可怕,是江殚太麻烦。她得想办法拆了他们俩的联盟。 危机解除,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不佳,讪讪地挨上肖珂悄声问:“很明显吗?不是恋爱啊我先说……就是,很像吗?” 肖珂费解地跟着压低声音:“你想某人圣诞节送你花,和你坐摩天轮。” “我没……” 没有吗……? 肖珂耸耸肩,不再多言,她没有对别人私事刨根问底的习惯,聊到这了,时渺想说自然会讲。 课上到一半,时渺按捺不住,发了条信息过去:“有多明显?什么时候比较明显?” 肖珂:“……先上课,午休说。” 时渺拿了阿姨送的饭,和肖珂回宿舍吃,肖珂吃,她讲话。 略过裴嘉木的个人情况,只说这段时间的相处。 肖珂的眉头慢慢皱紧:“订婚宴之后就没见过,一个月不发信息,你主动发之后两周了他不约你出来?一整天不回信息,玩欲擒故纵?周五下午你发比赛视频他立刻就能看,无业游民?” ……肖珂这人,看不出来,看世界这么消极呢? 时渺挠挠耳后根,目光游离,“重点不是这些,是……他没那么紧张我,那种感觉……” “生活太顺想找虐呗?” “不是,呃……诶,你很像我要演那个话剧的三妹,社长说我讲台词味儿不对,现在我知道怎么演了。” 肖珂翻了个白眼。 时渺倒不是需要情感咨询,她得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露馅的,才能瞒好江殚。 肖珂说:“你好几次在课上对着聊天框傻笑,喝个咖啡拍照发人,见到个猫也拍照发人。” 聊天,背着江殚。拍照,也背着江殚。那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她忽然想通了,裴嘉木不能出门有它的好,不然他约她,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掩人耳目地见面。 可又想到,年前实在是见面的好时机。 江殚忙得不可开交,加班是常态,上周还出了趟差,下周也许还要飞走。只是他在外地的那个周三也给她打了视频电话,连着线,他做他的事,她看她的书。 江悬就更好糊弄了,再年轻也不可能每天做爱,他个人娱乐生活也挺丰富的,上个月拿了D照,提了辆摩托,没事就往训练场跑。 手机拿起又放下,踌躇许久才问裴嘉木:“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和你见面,你怎么想?” 第43章偷偷夜会 p o18a r.co m 裴嘉木晚上睡醒才看见时渺的信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和你见面,你怎么想?” 问法很奇特,一般线下见过面的人,聊得顺利想要再见,再拘谨也不会问得如此小心翼翼。 裴嘉木有九成把握确信她知道他生病的事。 快零点了,他仍然回复:“聊聊?语音。” 时渺半睡半醒,察觉到枕下手机震动,直觉告诉她是裴嘉木。身后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她轻轻翻身,看了眼江殚,他平躺着,脸微偏向她,不知睡得实不实。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om porn8.com 她屏住呼吸,慢慢掀起自己这边的被角,把一只腿探出床外,再探另一只。每完成一个动作都顿下来,看看江殚有无反应,就这样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挪出卧室。 她莫名很激动,隐约体会到为爱狂奔的那种恣肆,那种悸动。虽然她对裴嘉木远远谈不上爱。 在这种情绪下,一看到他的提议就毫不犹豫打过去了,直接是视频。 她在另一间卧室,关着门,但也还是只敢开一盏台灯。 裴嘉木以为这通对话会很沉重,但连线之后她只是笑,搞得他忘了要坦白什么、告诫什么、质问什么。 你知道了?知道为什么不说?我很糟糕,配不上任何人,跟我相处不会快乐。 都说不出。他只能跟着笑。 两个人被互相传染,笑得停不下来,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时渺的声音在深夜里轻得像从宇宙飘来:“能见吗?” “你知道。” 她微微惊诧了下,默默点头。 “我会问问我姐,但她上次没同意你来。” 还有这种事?时渺猜是江殚搞的破坏。她不知道裴韶润和江殚联系有多密,不敢冒险。 “不告诉你姐不行吗?” 裴嘉木切换到后置镜头,给她展示周遭环境。 “我没和他们住一起,我在郊区,以前这片还是葡萄地的时候家里盖的自建房,出门只能叫网约车,但我姐有我手机定位。还有个阿姨照顾起居,每天给我姐报告情况。凭自己脚出去没问题,但走到哪我姐都会知道的。” 他不是被囚禁,他是疲于走到哪里都要每时每刻证明自己是正常的。 挂断视频,时渺回到江殚枕侧,还好,他最近太累了,睡得很沉。 距离圣诞还有一周多的时候,如预估那样,江殚又出差了。 她等到他晚上也要在外应酬且属于他的一天,开上车,第一次独自上路,去了裴嘉木独居的郊区自建房。 时间还早,但冬日的天黑得也急,冷风灌进车里,吹得嫩花瓣似的皮肤刺喇喇地痒痛,她不舍得关窗,低马尾跟着风拍打后颈的感觉很好。 江殚知道一定会后悔给她买车,她有了车,不止是有了去哪都不求人的自由,还有了去哪都可以的信心。 去他大爷的江殚,今天不想他。 导航提示她已进入某某路,直行再右转再左转,五公里后到达目的地,她兴奋得卧方向盘的手都抖。 她,时渺,初中转学江殚引导的,高中大学专业未来时南雁决定的,初夜江悬推动的,体验江悬以外的男人是江殚半推半就的,现在第一次自己开车上路,自己选的目的地,自己选的见面对象,对方此时甚至不知道她已在附近。 多了不起。 跟着老天就狠狠打了她的脸,右前方传来咔哒咔哒的异响,还能开,她选择性无视掉,又开了叁公里,手感越发奇怪。 这条路上人烟稀少,不远处的田里停着辆拖拉机,隐约可见火星,似乎有人在抽烟,还有哈哈大笑的声音。 时渺心有点慌。脑子里浮现一些社会新闻,故意撒钉子扎车胎抢劫什么的。 驾驶经验太少,她难以判断车胎的状态还能坚持多久,停在路边想了想,觉得还是继续开下去,就两公里了,降速行驶减低危险,比大黑天独自下车换胎安全。 刚下决定,余光忽地瞥见田里的火光走近了,两个粗细不同的男人声音冲她喊着什么,她吓得头皮发麻,揿上车窗,放缓的车速再次提上去,朝着目的地狂飙。 大脑一片空白,导航的AI语音却越发清晰,她专注地听着转向提示,进入一条狭窄但更加平稳干净的单行道,一排二层小楼立于眼前。 裴嘉木接到时渺的电话躲着阿姨跑出来,一眼就看到瘪了半截的轮胎,她站在暖黄的街灯下,尘土在光柱下飘飞,落到她头顶,她脸颊因为激动和低温村红村红的,不算太好看,但一双眼亮得盈盈生辉。 心久违地发烫,震颤。他呆呆地定在原地,觉得该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破坏气氛。 看见熟人的一刻,时渺脑子里那些打码的法制新闻血腥图片刷刷卷进碎纸机,飞成雪花跟着晚风飘远。 她张了张口,目光被裴嘉木肩头的一点白吸引,白点越落越多,举目望去,半空中飞舞着细屑。 “下雪了?” 第44章她不会对你一心一意 时渺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雪。 裴嘉木望向风吹来的方向,和白屑一同飘来的还有悲恸的哭声。 他哽了下:“呃,不是,那家头七,在烧纸。” 她愣了下,反应过来,急忙退后几步,一脸吃菜咬到花椒粒的表情。 两个人无声对视,片刻间都笑了。 “你……” 裴嘉木话没说完。头顶上响起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阿木!你什么时候下去的,在那做什么?” “糟了!快跑!”裴嘉木拉上时渺就往她来的方向狂奔,横穿大路,跨过一条排水沟,隐没进郁郁葱葱的甜象草丛里。 象草比人高,到了最茂密的那几簇之间,帷幕似的把人罩起来,头顶半轮银月,左右寂静无人。 裴嘉木忽然察觉不妥。这场景,活像乡土文学里的苞米地激情。他忙松开手。 “刚才那是王阿姨,很好客,拉上你话家常,没个把小时停不下来。” 时渺眼睛狡黠地转了转,低头看着脚下一坨硬土块,脚尖踩下去慢慢地碾散,漫不经心说:“没关系,我蛮喜欢和年长的聊天啊。” 裴嘉木怔了下:“你不是来和我聊天的吗?” 她这才抬起头,嘴角压着笑,目光玩味地停留在他脸上。眼见着他的表情由钝滞变得羞赧,还带点被诈入套的窘态,笑意再也藏不住了。 裴嘉木无奈地笑,鼓鼓腮帮子,长出一口气,蹲下去拢一拢杂草,搓成一小堆垫在地上,又脱了开衫卫衣垫上面,拉时渺并排席地坐下。 “你一个人开车开了二十公里过来?” “二十七。”她一手比划一个数,洋洋自得地晃晃手。仍嫌不足,紧跟着补充:“我第一次自己上路,之前都是我哥坐副驾帮我看路况。” 他惊诧地说不出话。心里渐渐翻起浪涛,面容也没多沉着,只是隐匿在甜象草的影子里了。 他不能去见她,她就披星戴月,驱车叁十公里来相见,还是刚拿驾照没多久的马路新手。 没有人能亲身经历这种情节而不被打动。 哪怕裴嘉木清醒地知道,她在自我满足,而不是奋不顾身地奔赴他。 就算她为了看一株甜象草驾车叁十公里而来,他也会动容,被她的姿态,被她的热忱。 恍然间想起江悬,把吃醋写在脸上的人。她曾经也这般感染过他吗。 但现在她坐在自己的衣服上,肩膀不经意地擦碰。这意味着总有一天,也许就是明天,这个柔软温暖的臂膀又会蹭上别人的身体,车轮也会为别人转动。 “时渺。”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嗯?” 她转过头去。裴嘉木骤然靠得很近,她睫毛扑簌地抖两下,几乎要闭上眼时,他从她头上摘走个枯草。 心从他贴近开始就跳很快,预期中的吻没落下来,两人又恢复礼貌的社交距离,心跳不止没平复,还愈发躁动难安了。 她把那根枯草揪在手里,从一头薅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薅回来,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膝盖假装不小心碰上他的,也没移开。 裴嘉木盯着两个挨在一起的膝盖,悄无声息捡起根草,神不知鬼不觉放到她肩上,神不知鬼不觉取下来。 以前玩魔术的一点小伎俩。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九点,回到车边,裴嘉木帮她换上备用胎,步行送她倒回宽敞大路,慢悠悠回到家里。 不出意料,裴韶润收到王阿姨消息,在客厅等他。 “是江殚那个继妹吗?” 裴嘉木在她对面坐下,抽出姐姐手里的烟盒,取出根烟点燃。 裴韶润抢过烟,在烟灰缸里用力地按了几下。 “我不是要干涉你交朋友,交点同性的普通朋友。恋爱对你来说太早了,至少等病情再稳定些。而且江殚说她……” “我又不认识江殚,不需要通过别人的嘴了解她。” 裴韶润顿了顿,自顾自地把话说完:“江殚说她不是个纯情少女,不会对你一心一意!” 裴嘉木愕然,不是为评价的内容,而是费解于她哥出于什么心态对外人这么说自己家人。 那天他说谎了,根本没有什么豹纹人字拖,叁双都是黑色的。鞋没到她手里。他给了江殚。 要么江殚很讨厌这个继母的女儿,要么…… 她扭了脚他抱她走,他一次次陪她练车。 裴嘉木垂眸笑了笑。 “你不信?”裴韶润问。 她心里着急,不知怎么把对江殚的信任传达给弟弟。她相信江殚,胜过相信父母,初中写给女同学的情书被公开后,江殚是唯一一个维护她的人。 裴嘉木摇摇头:“不,我信。”他笑得停不下来。江殚,江悬。他今天晚上要是亲上去,是不是一口气送了两顶绿帽。 “你没事吧?” 他弯着笑眼可怜兮兮望向裴韶润:“我要是说有事,你能给我口烟抽吗?” 裴韶润把烟揣回兜里,“不能!” “姐。”裴嘉木右手托起腮,脸上同时出现撒娇和认真两种神色。“我想出门沾沾人气了。你知道我好多了,只是妈不放心,爸又怕我丢人。他们还想要我明年九月复学,那总得让我提前适应。你帮帮我。” 进车库时十点多,时渺是九点从裴嘉木家离开的,晚上不堵,本该九点四十前后到家,但不熟悉路,错过一个高速出口,生生多绕了一大圈,幸好江殚没打视频过来。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项壮举,很得意,很快乐。抛着车钥匙坐上电梯,回到家里,还哼起了歌。 坐在玄关矮凳上换完鞋,她想起来要给裴嘉木报平安。 手机刚掏出来,屋里传出卧室门开合的声响,跟着就是江殚阴晴难辨的声音:“这么晚去哪了?” 第45章排卵期想被哥哥内射 本该在外地的江殚出现在家里,时渺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发现了什么,假装出差留在这抓现行吗?镇定,一定要镇定。 “我去兜风了。你提前回来了?” 江殚揉揉眉心,一脸疲惫:“这边有急事,下午落地直奔公司,半小时前才回来,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没想到,你居然不在家。” 时渺松了口气,听出好几层弦外之音。 ——她应该在家等他的视频。他很忙,很累,饭都没吃回来见她,却扑了空。他在期待她的慰问。 刚脱下的短筒靴鞋尖上,有地里的泥土。她拿身体遮了下,收进鞋柜,蹬上棉拖往厨房走。 “有速食牛肉粉,我给你煮一包。” 江殚坐沙发上,叫她回来:“不吃了,过来。去哪兜风了,第一次自己上路感觉怎么样?” “嗯……挺好的,就是有点紧张。”她怕说多错多,闪烁其辞,但似乎更可疑了。只能转移重点,岔开腿面对面坐到他腿上,勾抱住脖子,送上双唇。 江殚迟疑了下,到底没禁得住诱惑,含住水嫩的唇瓣,轻柔吮吸。 一股清冷的木香钻入鼻孔,闻起来很舒服,清心宁神。不是她身上会出现的味道。 “你好香啊。”他没在调情,仅仅描述事实。 时渺误会了,牵起江殚的手放到胸乳上,“我还很湿。” 他等她的时候已经换洗过,宽松的家居裤被手指连着内裤轻轻一勾,半硬的肉棒就弹了出来。她握住前段,慢慢撸动。 江殚忙着回忆她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 “现在不要。”他攥住她手腕。 时渺以为他奔波劳碌一天累得没性趣,但她可不能让他没性趣,不做爱,他就要和她聊兜风感受,至少把今晚混过去,让她有充裕时间编谎话。 “你不用动,我动。”她屏息注视他的反应,眉头仍然轻蹙。“哥,排卵期是不是会性欲高涨?” 江殚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你……” “天刚黑的时候特别想要,就出去吹了吹风,本来都冷淡了,看见你又湿透了。哥,我想被你内射。” 她声音小小的,红着脸,水嘟嘟的唇瓣微微张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私处含苞待放的肉唇。 他喉头翻滚,“你想自己动?” “我试试,吃不下去你再帮我。” 谁听了这句话还会想什么香味。江殚还嫌弃起她脱衣服慢了,旁观一会就上手扯掉了她一条运动裤腿。 忽地注意到里面打底的是条黑丝,不是性感熟女那种,是有花纹的,与她年龄相符的可爱,又比她平日的休闲风更精致娇俏。 纯色套头卫衣脱掉后,也是反差感极强的蕾丝内衣。 整身穿戴,就是六个字:进可攻,退可守。 江殚眸色冷了下来,垂下眼帘掩饰情绪,手却伸到腿间,不等她脱下丝袜,嘶啦一声扯破了裤裆,内裤洇开一圈水痕,他往中间收拢收拢,攥成一股在手里,用力地往自己方向一拽。 并成根绳似的内裤勒入肉缝,磨得穴口和阴蒂都酥酥痒痒的,时渺低声惊呼着倒向江殚,肚子紧贴着他完全勃起的肉棒。 “哥……” 他扯了扯内裤,压到一边的腿根处,手掌抓在浑圆的臀瓣上,往上托起,刚好悬停在他的龟头上。 “动吧,坐进去。” 时渺心脏砰砰直跳,她察觉到江殚态度的微妙变化,忐忑不安的同时,为他强势的举动兴奋不已。 她张大腿,一手扶着肉棒对准穴口,一手搭上他的肩。 小穴内外都已是湿湿滑滑的,但媚肉没被肏开,仍然紧紧收缩着,龟头顶入洞口一个小尖,就卡得难进毫厘。 她只好把另一只手也搭在他肩上撑扶,屁股用力地往下坐。 没吃进去,反而啵地一下,肉棒被挤倒下去。 “不用我帮吗?”江殚问是这么问,身体丝毫没有动动手指的趋势。 时渺语气执拗:“不要,我会自己吃进去的。” 扭动中,碍事的内裤又移回来了,她扒着它,插入穴里,勾捅搅转,弄出极其色情的水声。 江殚的鸡巴被晾在那儿,被水声刺激,鱼跃水面似的一跳。啪嗒一下,一包黏滑的淫水随着她手指的抽出掉下来,落在肉棒上,它又是一跳。 那包水悠悠往下流,她赶快用手指拦截,托上去,连带着手指在穴里沾的水,上下左右套弄旋转,让肉棒每一寸都裹满她的水。 这才抬高屁股,重新坐到龟头上,手不松不紧地握牢根部不敢放开,腿尽力张到最大,回想着每次江殚和江悬第一下顶入的狠劲,咬咬牙用力坐下去。 “啊!”粗壮肉棒顶开收拢着的内壁,下面像要被撑裂似的,刚吃进去一小截,还有叁分之二在外面。 怎么进去从来都是江殚江悬的事,她对此很生涩,“好撑,我不行,我不敢坐了。” 江殚掐住她的腰往下压,他的胯却不动,执意要她自己完成。 “别犹豫坐下去,你行,你很紧,但也很馋,要把整根都含住才舒服,是不是?” “哥……啊……” 她被掐着腰慢慢沉下去,穴口紧紧包裹着棒身,吃进去越来越多,裸露在外的部分一寸寸隐没进穴内。 粗长的肉棒终于填满小穴,她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吟。 “都吃进去了,哥,我棒不棒?”她夹着肉棒晃晃腰。 江殚额上一层细汗,明明使劲的是她,倒像他辛勤劳动完一样。 她紧张的穴口压着他龟头又碾又坐的,吞得还那么慢,欲望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他拼了命才忍住没把她压到身下狠操。 定睛看过去,蕾丝内衣好端端地系着扣,一团雪乳却在吞吃肉棒的过程里颠出来,葡萄粒似的奶头搭在杯沿,娇艳欲滴。 丝袜在裤裆上破开个大洞,露出两小截白嫩的大腿,此时水淋淋的,沾满穴口流出的淫水。 至于穴口……红的,被肉棒撑成个看上去很勉强的圆圈。 如果她今晚有个攻守的对象,这副样子可能就收入他人眼底。 “哥?” 江殚垂着眼,抓牢她的腰向上顶胯,一次又一次,用撞击花心的力把她抛上天,再任由她落下砸到肉棒上。 淫液飞溅的水声逐渐被越来越高昂的叫声盖过去,他搂紧她的腰和背,和着粗重的喘息声喝令:“再说一遍,我在操什么?” “小穴……”时渺呻吟中想起此前的保证:“哥哥的,你的……” “带上名字。” 她的意识被撞得支离破碎,迟钝了一下才明白意思,“江殚的,我的小穴是江殚的,啊、啊……” “骗我的话怎么办?” “不、不会……啊……” “让别人进去了的话……” “不会的,啊!哥,快点,我要到了……” 他开始冲刺,阴囊随着急速的抽插啪啪甩打在她的屁股上,耻骨激烈撞击阴核,她爽得大脑一片空白,高叫着颤抖起来,穴肉一抽一抽地收紧。 “呃……”江殚紧跟着绷直了上身,浓精一股接一股喷射在深处。 第46章三组门票 “接下来是叁妹发现二姐劈腿那场。”社长站在空教室中央挥手,被点到名的演员都放下手机走上去,其中包括时渺。 又没江悬的事,他冲靳霄使眼色,拿起手机走出去,一前一后进到楼梯间。 “没几天就圣诞了,怎么样了?” 靳霄靠站在墙边,从兜里掏出两张长条形的硬卡纸,夹在指间晃了晃。 江悬眼睛亮起来:“你什么时候弄到的?” “前天。” “你前天就拿到不和我说?”江悬压下火,掏出手机点进靳霄的对话框,“多少钱,我转你。” 靳霄横过硬卡纸看了眼。长穹主题游乐园单人票,180元。 他眼睛都没眨,答:“两张八千。”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呢?”江悬气得嘴角都抖。 上周他才看见时渺的浏览器搜索记录,发现她对游乐园圣诞活动有兴趣,那时候连黄牛票都真假掺半了,而他常联系的人两只手数得过来,只能低声下气求助人脉颇广的靳霄。 “算了,我不要了,你卖别人吧,我看谁出得起八千。” 砍价,讲究的就是气势,江悬以毫不留恋的姿态潇洒转向楼梯门。 靳霄贱兮兮笑道:“谁说我卖别人也卖八千呢?” 江悬攥了攥拳头,拼了老命才没回身给那张奸笑的脸一记右勾拳。没奈何,他重新拿起手机,输密码转账。 注视着靳霄点进聊天框时的惊讶表情,江悬解释:“四千,我自己的。她那张我让她来找你买,我想看看你卖多少,要还是四千,我二话不说替她给。” 四千,逛一晚游乐园,相当奢侈。该死的富二代,还不是个傻子草包。靳霄眼底的愤恨和嫉妒一闪而过,投降般耸耸肩,两张门票都递了出去,却捏紧拇指不松手。 “要是你们永远不能见光怎么办?” “关你屁事?”票捏在两个人手里,僵持一会,江悬意识到靳霄的发问是认真的,蓦地想起江殚拿裴嘉木逼他妥协时的话,正色道:“无所谓,她结婚我可以当小叁,只要能在一起,别人承不承认不重要。” 票另一头的力量倏地一松,靳霄拍拍他肩膀,丢下句“祝你们幸福”,走出楼梯间。 临到期末,大家课业都忙,话剧社只能挑晚上排练。周四的夜晚属于江殚,江悬径直下楼回家,准备明晚做完爱再拿着票邀约。 平安夜在周一,很巧妙的日子,时渺爱和谁过和谁过,而他有她想要的门票。 距离晚会越来越近,排练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时渺和江殚说九点回家,但排完戏就十点了。 她急忙跑去查看手机,江殚头像旁红点标着“2”,能预览到的是半小时前的一通未接语音。而在他下面,是裴嘉木的未读信息,只有一条,简短几个字。 ——“我在你学校。”发送时间是八点零叁。 时渺心莫名揪了下,手指因为紧张微微颤抖,点进对话框,拨打语音。 裴嘉木在那头笑:“现在当然走了。我这几天住我姐这边,刚才也是她陪我去的,看看环境,可能明年考一下,你就是学姐了。” “噢……”她有点失落。那晚开车去见他,江殚没有发现,壮了她的胆子,寻刺激的欲望愈发膨胀。 她一边和他聊,一边收拾东西。把剧本收进包里时,骤然看见夹在课本里的门票的角。游乐园平安夜那日的票,两张,肖珂强塞给她的。 “不要钱,我这也是别人送的,我没兴趣,你去约你的姜太公,他要是不愿意和你约会,你就忘了他吧,下一个更乖。”肖珂如此说。她管裴嘉木叫姜太公,直钩钓上时渺这条傻鱼。 裴嘉木说要去洗漱了,时渺连忙叫住:“下周一你能出来吗?你一个人。” “平安夜?” 她脸热起来,点点头,想起他看不到,才闷闷道:“嗯。” 周一,很巧妙的日子,她声称住在学校复习也好,说跟肖珂过也罢,江殚江悬都无话可说。 裴嘉木静了两秒,说:“好,时间地点你发我。” 结束和裴嘉木的通话,她才点进江殚的对话框,未接语音的上一条,是问她什么时候结束,她回:“马上回家。” 江殚秒回了个“嗯”。 到家时他正靠坐在床头看书,时渺从门框边探进个头,做贼心虚,语气不由地带了几分讨好:“我去洗个澡,你等等我。” 他眼皮都没抬,仍是寡淡一声“嗯”。 浴室里传出水声,江殚才从床上起来,慢条斯理打开她的包,拿出手机解锁。她不知道他有密码,但以两人的亲密程度,要自然而然偷窥到她输密码的瞬间,简直太容易了。 和裴嘉木的私聊已经删了,他只点进微信扫了眼,什么都没发现。完全不出意料,他转而点进短视频APP,看了眼浏览记录。 平安夜长穹摩天轮排队攻略。平安夜长穹有哪些适合情侣玩的项目。平安夜长穹…… 摁灭屏幕,手机收回原位,他从风衣篼里拿出两张票,放到床头柜上。 时渺头发吹干到一半就惴惴地回到卧室,房子有地暖,她只穿了条家居吊带裙,里面真空,藏着不言自明的小心机,从床尾上床,爬向江殚,摇晃的乳肉与乍眼的漆黑阴毛,在垂落的领口间若隐若现。 她摸上他的腿,一点点往上游走,指间将要触碰到关键部位的一刹,她瞟到了床头柜上的票,动作随着心跳戛然一顿。 他翻她包了?那看没看手机?看又怎样,她都把裴嘉木从微信首页删掉了,备注还是“李萌萌(班长)”,头像也连蒙带哄让他换了个中性的动画角色。 江殚好像被她凝滞的目光提醒了似的,“哦”了一声,拿过票,观赏着她竭力隐藏慌张的脸色问:“你想去?” 她打算平安夜和人约会,这人是裴嘉木还是学校里哪个人,他不确定。她很小心,从兜风那晚开始都不在家里打电话,监听也没用,微信列表几百个人,搜关键词也搜不到,一个个查不现实,还会被她察觉。 但通过浏览器和社交软件查到她想去长穹很简单,不管她要和谁去,他都能诈她一诈。 时渺拿不准这两张票是肖珂给的,还是江殚的。 “嗯……我……”肖珂,对,肖珂!“我舍友想去,我陪她。” 江殚勾出个意味不明的笑:“票很难买。” “嗯……是。”敌不动,我不动,不变应万变。 他凝视她一会,见她没有松动,把票递给她,“长穹的老板和咱们家关系不错,送了很多张VIP票,项目都不用排队,拿去和朋友玩吧。” 时渺怔了怔,接过票一看,确实和肖珂给的票面有细微不同。她绽开个笑,坐到江殚腿上,试探道:“你不和我去吗?” “周一加班,跨年再好好陪你。”他温柔地拨她额前的湿发,走下床牵她的手,“头发再吹吹,当心感冒,来,我给你吹。” 时渺油然生出些罪恶感,她并没多喜欢裴嘉木,只是刺激,只是想体会和一个人从陌生到亲密的恋爱感觉,为了这样浅薄的需求而蒙骗江殚,大概是很渣很渣的行为。 江悬回了家就和几个朋友打游戏,固定队友之一临时放鸽子,又不想随机组实力不稳的陌生人,他只好去翻联系人列表。 骤然看见一个姓唐的,记不起来是谁,聊天记录也是一片空白,好奇之下点进朋友圈,最新一条就是:长穹VIP票免费送了啊~~ 他猛地想起来了。长穹游乐园老板的儿子啊!每年都来他家拜年的。 捂着抽痛的心脏,他不抱希望地问了声靳霄:“四千块…反悔来得及吗…………?” 靳霄回:“亲亲,不支持七天无理由退换哦。” 第47章第四者 周六全国降温,路上空荡荡,车流行人都少,时渺还是扛着北风从家跑去学校。 话剧社下午一点排练,这周不回溪柳台别墅,但她不是为排练出门的,时间刚刚上午十点。 昨晚她收到了江悬的平安夜邀约,对江殚说的谎,只得又对江悬说一次。问题是江悬认识肖珂,事已至此,她不能不找肖珂打配合了。安全起见,她得在江悬去学校之前和肖珂面谈。 没课的时候,肖珂都在图书馆,她和所有小地方考来的同学一样拼命。图书馆二楼有个休息区,能吃点气味淡的东西,小声聊聊天,她就在这里等肖珂。 马上要有一个英语演讲比赛,肖珂不修边幅,眼底挂着乌青,听时渺说要她一起去长穹,果然想都不想干脆回绝。 “求你了,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就一晚,劳逸结合嘛。这样,你选修课的结课作业我帮你写,把你损失的时间赔你。” 条件很动人,肖珂动摇了。 “也不全是时间的问题。你和姜太公约会,我去当什么电灯泡啊,我最讨厌跟情侣叁人游了。” “我们不是情侣……你要不再叫个朋友?反正票多得是。我这边的两张票不用排队的,你和朋友拿VIP的,两个人想怎么玩怎么玩,走的时候不用等我。”时渺不停抛出诱惑。 肖珂吹了吹保温杯里的茶叶,蒸汽袅袅上浮,镜片上一层水雾,让她的脸看上去有点滑稽和呆笨,说的话却犀利一针见血。 “所以你不是怕和姜太公独处才叫我去。你的票谁给的,我要帮你打什么掩护?” 时渺顿时无言。 “渺渺,我不是不能帮你,但你拉我下水,总该让我知道我要跳进多深的河里。” 时渺时常觉得肖珂不像同龄人,心理年龄或许等同于她和江悬加起来那么多。幸好,她提前准备了说辞。 “我大哥不让我谈恋爱,江悬很听他的。票是大哥给的,让我和朋友去玩,我怕你不去,江悬会察觉什么,告诉大哥。” 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后背一层汗,倒也不是害怕肖珂,就是忽然问心有愧了,骗这么多真心待她的人,这感情谈得值吗。也不知道肖珂信没信,但好歹同意了。 下午排练,叁姐妹作为主角,几乎没下过台,江悬坐在下面打手游都打到无聊了,蹭到靳霄旁边,又追讨起四千块。 “你把买票的成本扣除,剩下钱还我,我还送你两张VIP票怎么样?……我都去不成了,她要和肖珂去,你当可怜我行不行?……霄哥,我每个月零花也不多,这都是我攒的压岁钱。” 口干舌燥游说了一刻钟,靳霄才放下卫衣帽子,摘下耳机,问:“你刚才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 江悬真心想打人了。 内心把靳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正要放弃的时候,手机震了,他点开,看见靳霄退回来的四千块。 靳霄:“我不可怜你,也不想对你友好,只不过不想让人说没见过钱。票不用还,送你了,VIP也不需要,我没人可约。” 江悬悻悻地收了钱,托着腮帮子遗憾而怨怼地看着台上的时渺。 因为她在浏览器上搜了,他才想去长穹、坐摩天轮,可经历一番买票的艰辛,她的愿求也成了他的渴望。 总是这样,考高中、考大学,都是他跟着她的脚步。 他不介意,反正他也没有梦想,准确地说,和她无忧无虑度过每一日,就是他的梦想,平凡而美好。 她会嫌他庸碌无为吗,她是不是更喜欢江殚,上新闻,满世界飞,管理很多人,命令她,管教她,让她可以崇拜和依赖。 “想什么呢?”靳霄问。 江悬乜他一眼,没好气地答:“关你屁事。” “哦,那我有办法帮你和她坐上摩天轮也不关我事。” 江悬唰地甩头,灼灼地盯着靳霄,“说下去。” “你差不多也出去交交朋友吧,什么都不知道,满世界都是你妹,关键是她也没满世界围着你转。” 江悬干笑:“你差不多也收收爹味吧,想帮就帮,别教我做人。” 靳霄无可奈何摇摇头,手机上点两下,说:“转给你外院李子垚的名片,他送了肖珂票,想跟她过平安夜,肖珂和时渺的票应该就是那两张。你跟他一起去,找到她们一人带一个走,时渺还会抵死不从吗?” 平安夜赶上周一,路况一路飘红,整个市区成了一座巨大的停车场。 时渺坐在网约车后排,急得像热锅蚂蚁,一会用自拍模式照照脸,一会点进打车软件看看地图。 肖珂没带朋友,带了耳塞和充电宝,屏幕上是英语演讲稿,准备到了游乐园找个地方练稿子,把游客都幻想成听众。 “一会你一个人真的行吗?”时渺不安又愧疚。 “行,又不是小孩,还要人看着。” 时渺抿着嘴点点头。她想,她似乎是反过来的。做小孩子时没人陪,生父不待见她,时南雁忙事业,以至于小学就学会了炒土豆丝,虽然丝切成了条。初二之后就没孤身做过什么了,去哪里都有江殚或江悬陪着。 她迟到了很久,想赶在下班族涌来前进场,却被水泄不通的道路打乱计划,七点多到时,游乐园门前已是乌泱乌泱让人看了窒息的人群。 她牵着肖珂的手,生怕被挤散,穿过汹涌的人海寻找裴嘉木。 “他说他在logo牌下面,走过去就会看到他。” 肖珂刚想吐槽,这男的哪来的自信,logo牌叁米高五米长,至少百来人在它周围等人。话没出口,她就看见一个亮瞎眼的显眼包。 一个爆炸头的男的,两手抓着十多根闪光气球——来的路上她看到无数路边摊在拿它割情侣韭菜,一看到她们就咧嘴大笑,激动地挥舞手中气球。 肖珂面上不表现,内心多少还是期待了下姜太公的风采的。他很好看,但不是她想象中那种浪漫帅气的画面。 周围人都在看他,甚至有人举起手机拍视频了。时渺脚步倏地顿住,身后被她堵路的人发出不满的啧声。她不敢上前,怕被人拍到,怕江殚江悬在网上看到她和他一起。 她迟疑地站在原地,与裴嘉木对视着,静止了一般。 半晌,裴嘉木松开手,缠绕了灯带的十多颗气球飘飘荡荡飞上天,周围人的镜头都对准了天空,他就在这时迎上来,牵起她的手走出了人群。 他知道。时渺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背影,五味杂陈。他知道她把他置于了第叁者甚至第四者的尴尬境地。 “刚才是因为……” 裴嘉木转头,瞥了下她另一只手牵的肖珂,微笑致意:“你好。” 时渺忽地想起肖珂,话都憋回肚子。 他不让她说。他果然知道。 第48章没有下一个,但这个很喜欢 检票口把人流截断成沙漏似的两撮,江悬站在附近花坛上俯瞰五个通道口,脖子僵硬,腰腿酸痛,终于等到时渺。他拍拍李子垚,叫狗叼飞盘似的伸直手臂指向目标:“去吧,肖珂在那儿。” 李子垚跳上花坛石沿张望,然后跑下去,半路回头问:“你要等的是时渺?” 简短几次闲聊,江悬发现这位外院型男压根儿不知道他和时渺的关系,谨慎起见,还是答:“不是,我要等的没来,你快去吧。” 李子垚怜悯地望他一眼,跑远了。 江悬目光追随着时渺的身影,她戴了顶南瓜形色的贝雷帽,很好认。 他看到李子垚迎上去,肖珂似乎吓了一跳,两个人像起了争执,时渺在一旁努力劝解的样子。过一会儿好像肖珂和时渺也不和了,一个人大步流星离去,李子垚在后面追,时渺孤零零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不知道吵了什么,江悬不关心,只觉得幸运,这么简单就有了和她独处的平安夜。 周遭人流涌动,热闹不堪,时渺却陷入孤独。 五分钟前她还牵了裴嘉木和肖珂两个人。要去检票时,裴嘉木手机响了,他脸色乍变,突然就说临时有事改天再约了。肖珂替她抱不平,从检票队尾骂到入园。 跟着跑出个很眼熟的男同学,肖珂误会是她和他勾结骗了她来,也走了。 她定在原地,不知所措。一个人坐过山车、摩天轮、旋转茶杯?路上堵了一个半小时过来,刚进门就原路返回?都很尴尬。 忽然有人拍她肩膀。回头,就看见江悬。 裴嘉木朝着逆高峰的方向远离游乐场,行人越来越稀少。循着导航步行五百米,找到一个有点破旧的公共停车场,有辆迈巴赫停在一堆廉价代步车之间,纵使天黑昏暗,也相当显眼。 不用确认,他直接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 “还真是你。”江殚递出盒蓝莓七星,裴嘉木伸手接过的须臾,他嗅到在时渺身上闻见过的木质香,裴家老屋薰香的味道,上学时裴韶润过完周末回来,周一身上就有这股味。 裴嘉木把烟盒翻来覆去打量,扬扬唇角,“连我以前习惯抽什么烟都打听了,如临大敌啊。” 如临大敌四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你知道的也不少。” 他一直怀疑那晚时渺去见了裴嘉木,第一反应当然是以关心为名找裴韶润套话,可她说弟弟最近并没接触什么人。 裴韶润不会骗他,除非要她帮忙隐瞒的那个人,是她最关心的亲人。 既然知道了时渺今晚要和人在长穹约会,守株待兔就是了,果不其然就看见裴嘉木,寒潮的冷冽还没消退,他拿着气球在门口等了半小时,江殚就在不远处盯了半小时。 人太多,找裴嘉木都费了番工夫,他没看见时渺,但看见了陡然升空的气球。一面走向停车的地方,一面找出之前搞到的裴嘉木的手机号,发了条短信。 裴嘉木掀开盒盖,指腹捻过一排香烟,烟卷根根转动。 “我戒了。” “肺熏黑了,不会再变白吧。” 讥讽的语气根本不加掩饰,裴嘉木哑然失笑:“你给我发那些旧事,是威胁吗?我不离开她,你就去向她曝光我的恶行?” “威胁谈不上,只是请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只是翻出了份两年前的报道,你就放她鸽子过来了,以后深入交往,你敢和她坦白你的历史吗?嘉木,你生活太复杂了,她很简单,即便单纯站在兄长立场,我也不同意你们来往。” 江殚以为他会更挣扎些,然而他只是沉默片刻,抽出根烟,也不点燃,咬在嘴里,含糊说了声:“知道了。” 空气中迸发一声咬碎爆珠的脆响。 平安夜的摩天轮格外火爆,即使走VIP通道,也要排半小时队。江悬拿着一根裹着透明包装的巨型圣诞拐棍糖果,另一头握在时渺手里,四舍五入算牵着手上了摩天轮。 江悬心情不错,摩天轮慢慢升空,仿佛把世俗目光和江殚都甩在地面。 美中不足的是时渺看上去兴致缺缺。是因为和肖珂吵架? 他从她对面换到旁边,搂过她肩膀安慰:“回学校了我帮你和她解释,是我把李子垚带来的,和你没关系。” “你怎么解释你帮李子垚的原因?李子垚能让你蒙混,肖珂可没那么好骗。”时渺不是全然因为肖珂萎靡,她给裴嘉木发了信息,问他还好吗,他没有回,她不能不怀疑是他临阵退缩的借口。 想起肖珂说的:下一个更乖。真会有下一个吗?这一个欺来瞒去,都累死人了。 “看那边!有烟花。” 时渺顺着江悬指的方向转头,夜空中除了暗淡的月一无所有,江悬趁她转向自己,顺势吻上去。浅尝辄止,纯净的亲吻。 “还没到最高点呢。” 江悬声音轻快得像有音符在飘:“又不是不能再亲一次。而且听说这有诅咒,最高点接吻的情侣会分手。” 时渺不以为然:“我们不会。我们不是情侣,也分不开。” “……你这话说得,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高兴。” 她又查看了下新信息,次数多到江悬都要起疑心了。深吸口气,她把手机放进兜里收好,摩挲他的脸。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望着她专注而满溢欢喜,她愧疚,且觉得不值。 没有下一个了,她和自己说。 但是这一个,裴嘉木,她真的很喜欢,后知后觉地喜欢。她把脸埋进江悬怀里哭起来。 好奇怪啊,人家有事,没办法,怎么就哭了呢。又委屈,又恨裴嘉木,解释都没有就把她扔下,她打车花了一百五,挑衣服挑了叁个小时。 听说他妈妈身体不好,万一病危呢。没用,就算这么想,逼迫自己谅解,也还是失落得泪流不止,最后变成放声大哭。 江悬手足无措,问她她也不说,只是哭,只得紧紧抱住她,一下下抚摸她的头发。 她把顶点哭了过去,快要转回地面,江悬才不得不轻轻推开她的肩。轿厢越来越低了,江殚,同学,家庭,这些又潮涌而来。他忽然想不管不顾一次,捧起她的脸,顺着成行的湿咸泪水,从眼角吻到唇瓣。 第49章丢骰子 新年晚会当日有地方新闻台来拍摄报道,学校暂停开放,有节目的学生若是想邀请亲友观演,可以找自己社团或相关学生会部门领出入证,每人一个名额。 时渺趁江悬不在去找社长,领了张出入证。 裴嘉木后来还是回了她的信息。他说,没事呀,别担心,是呢,对哦。明明句尾带着亲切的语气词,抑或波浪号,但一种微妙的疏离感在字里行间飘散开。 绝非时渺多心,她对这种突然的疏远并不陌生,江殚让她感受过。她可以未卜先知,如此下去,他会成为她列表里一个沉寂的名片。 出入证躺在平板保护套里,从周二到周五,每节要做笔记的课,打开时都忍不住瞄两眼。 他顾忌的是他的病,还是江悬?初见那日,他为触碰她向江悬道歉,她记忆犹新。是江悬吧,因为她怕曝光的心思被他发现了,所以紧接着他便跑了。 如果送出这张票,如果在江悬同在的晚会邀请他来…… “这么放不下,就请人来呗。”肖珂又一次注意到她对着出入证纠结。 李子垚的事第二天就澄清了,肖珂为自己的武断道歉。时渺觉得她道歉得很应付,交流气氛也不如从前轻松,似乎有什么没被挑明的嫌隙。肖珂不说,她也没法问。 “江悬会知道,江殚也就会知道。”她继续利用江殚不允许恋爱的谎言,如果不拉个人倾诉,她要憋疯了。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么喜欢他了。” “丢骰子吧。” 裴嘉木是骰子。她叫同城快递把出入证送去唯一知晓的地址,管他住在城里城外,管他收不收得到,管他来不来。 晚会前一天得知,江殚作为杰出校友被邀请观看表演,时渺慌了片刻,很快就冷静下来。裴嘉木多半不会来,快递显示家人签收,他就算收到,也没给她发信息。 当天演播厅的化妆间轮流使用,每个节目组时间有限,能自己上妆的就尽量不等化妆师。 有人拿走时渺手里的毛刷,她抬眼一看,社长轻柔抬起她的下巴,俯下身给她画眼影。 “你手发抖呢,第一次当这么多人表演吗?上了台就看着和你对台词的人,相信她们就是你大姐、二姐,观众看你们聊天,就像现在化妆间里其他人看你我聊天。” “嗯……”时渺看了看自己的手,左手压住右手,按在腿上。 她确实也为第一次演话剧紧张,但胃里翻腾折磨她的是浓浓的不安全感。 不知道付出的心意会不会得到回应,不知道不甘的思念算不算真情,不知道第二次背叛江悬暴露后如何收场,不知道江殚的妒火会烧到什么程度。 她深深地懊悔,觉得自己又蠢又冲动,甚至祈求起裴嘉木不要来。 想吐。煎熬地忍到社长化完妆,她腾地一下站起。 隔壁是男生化妆间,路过时瞥到江悬格挡着靳霄的手阻拦什么。靳霄面向门这边,看到她笑着挥挥手,眼见江悬也要转过头来,她连忙低头遁走。 辗转几处,才寻到一个安静无人的角落,坐下来翻开剧本,打算静静心,笔画却像张腿了似的,一个个扭曲乱舞,把汉字拆得辨不出样子。 心乱得头晕眼花。 “渺渺。” 熟悉的声音,时渺抬头看过去,扶着身后的墙站起身。 “哥。” 江殚拿过她手中剧本,随意地翻看,似乎很悠闲的语气问:“我问你在哪,你怎么没回?” 刚才手机的确震动多很多次,她都没看。 “我……” 江殚打断她的辩解,自顾自说:“没有把苹果、蓝莓、榴莲都吃遍,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的确实是苹果?” “啊?”时渺心突突地跳,白着脸偷瞄江殚,忽地意识到他在念二姐的台词。 “话剧社也是没落了,写这种浅白的东西。”他轻蔑地笑着合上剧本,递还给她,又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手指似是无心地抚过她手背,公共场合,点到即止。“我车的钥匙,我要陪郭院长坐到最后,你结束去车里等我。” “我不要。” 江殚身子都转一半了,脚步倏地顿住,慢慢移回来,难以置信:“你什么?” 时渺把一切担忧畏惧都抛到脑后,只想拒绝江殚的安排,抬眸直直回视,铿锵有力道:“我有事,结束后话剧社要去吃烧烤,江悬也会去,然后明天上午一起回溪柳台过元旦。” 她说完朝后台筹备区走去,迈出两步又折返,补了句:“这出戏是社长写的,她给网剧做过编剧呢,我不觉得一个家庭叁位女性价值观碰撞的故事浅白。” 江殚没动怒,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迟来的青春期叛逆? 她青春期很乖巧,除了朝同学脸上拍卫生巾,那也不怪她。 裴嘉木?他有那么重要么? 刚刚江殚想触碰又收回的那只手,以及不能回绝的社交,提醒时渺一件事。他才是见不得人的,裴嘉木不是,为什么偏偏要让裴嘉木躲躲藏藏。 连江悬都该比他有底气,江悬又不想要什么事业成就、继承权。江殚是只顾虑重重的纸老虎,所以才要有事没事耍个威风镇镇她,她不必怕他。 候场,上台走位,说台词,平静地完成,不止没再担惊受怕,还差点对着江悬半白的毛发笑场。 她没往观众席看,裴嘉木来不来都不重要了。 最后一场的演员随着剧情收尾下场,帷幕合拢,所有人都要上台站成一排鞠躬致谢,再从两侧台阶鱼贯下台,穿过观众席退出演播厅。 往年都没这么花哨,但今年来了电视台记者,校领导要求的。 时渺跟在大姐二姐身后下台阶,一行人刻意轻快小跑,像个正经演员一样营业微笑,跑到观众席正中间的阶梯通道,有人捧着一大簇花从后排迎上来。 “学生会安排的吗?还挺有仪式感。”领头的社长回头冲社员笑道。 那束花太大,挡住了大半张脸,等人走近,时渺才心惊肉跳地认出来人——裴嘉木。 他头发拉直了,做了发型,不看五官几乎认不出,而她对他的五官也没那么熟悉。怔了不知多久,她听到周围爆发出起哄的叫声。 裴嘉木已在她面前站定,等她接花。 “我、我……”她结结巴巴,目光扫过队列里的江悬和不远处观众席的江殚,两个人脸色一样的难看。 “我知道,你可以不要。”裴嘉木喘着粗气,像是匆匆跑来的。“今天花很难买,很多蔫的,丢了也没什么。” 社长从耳麦里听到导演组的催促,她们影响时间表了,忙给时渺使眼色:“先接,大家跑快两步出去。” 江殚看着她接过花,在沸腾的掌声中牵上了裴嘉木的手,背影欢快,越跑越远。郭院长哈哈笑了两声:“小江,没记错的话那是你妹妹吧,也在咱们院?年轻人就是热烈。你怎么样了?上次吃饭,你父亲还替你的婚事着急呢。” “对不起,郭院长,我有事,先失陪。” 江殚站起来,不等郭院长应和,在左右四座各种领导的迷茫目光中退席。 第50章他怎么会排在别人后面 江殚刚追至后台通道,右脸就挨了迎面一拳,他踉跄退了两步,目光刀尖似的刺向江悬,“你不去听听她和他聊什么,守这打我有用吗?” 江悬薅起他衣领撞到墙上,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低哑道:“因为罪魁祸首是你,姓裴的出现之前,你就已经毁了我们的关系了。” 脑子居然意外地清醒,不是好事,江殚不能再多一个敌人,“罪魁祸首不是我。” 江悬冷笑:“狡辩。” “是渺渺,她不安分,我能介入不也是她配合的吗?”他左顾右看,确认没人,才用低得不能更低的声音凝视着江悬说:“你知道第一晚的过程吗?我只是推了一下,中途我停手了,她自己脱光坐上来。” 江悬眼睛愈发红了,揪着领子的手恨不得上移一寸,掐到江殚脖子上。 江殚说:“没有我,没有裴嘉木,也会有别人。追责没用,裴嘉木是当务之急。我得去找他谈谈,你看着渺渺,别让她独处。” 江悬松了手,却挡着江殚去路,毫无让步的意思。 “我在想,你和别人,哪个更难缠。” 江殚绝望地闭了闭眼,忍了又忍,克制着心里那些刻薄的谩骂,但出口还是不客气:“你是不是从来没学会过动脑子,别人可以光明正大送花……” 江悬举起的手机截断他后面的话。屏幕上是时渺的聊天框,簇拥在话剧社社员之间,他不好发作,她就趁机给他发了很多信息。 “帮我拦住哥,我要和裴嘉木聊一聊。” “我和他连亲吻都没有过,你相信我一次。” “他这些年欲望再强都没碰过女人,第一晚还激动得早泄了,你觉得他会真心接受你的存在?” “你越帮他,越是给自己找麻烦。” 看着这些信息,江殚神情变了又变。江悬,裴嘉木,他怎么会排在这些人后面?明明六年前,她的眼睛只会为他发光。 六年前…… 那时候母亲刚病逝一年多,江家岳就在饭桌上宣布再婚,择日带他们的后妈和继妹来家里吃饭。他记得弟弟试图掀桌子,那桌子是实木大长条桌,他娇生惯养,跑一百米都喘,哪掀得动,憋红了脸,一副蠢相。 他实在疼爱极了江悬那副蠢相,那种为爱的人不自量力、声嘶力竭的姿态,纯粹得令他羡慕。 最后只能一个个摔了碗盘,跑上楼去,把自己锁起来。江家岳愁得连声叹气,他照旧扮演老成懂事的好孩子,先表示弟弟放心交给他,他会做工作,然后欢迎新的家庭成员进门,以后会敬爱继母,照顾小妹妹。 当时江家岳说:“你该实习了吧?提前来家里帮手吧。看看想去哪个部门,我安排。” 回到房里他也很不冷静。诚然林卓女士没给过他一点母爱,但血缘亲情,一种很玄学的东西,他莫名地替死人抱屈。 除此之外,还要担忧继母和她女儿分权分财产的事。不知道来的是什么豺狼虎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本来已经在大学附近那套两居长住,两周才回一次江家,被逼无奈频繁两头跑。学业,实习工作,试探继母,照顾叁天两头闹事的弟弟……他疲惫不堪,失眠严重到要去精神科开药。 那晚好不容易睡着了,车库的警笛哔哔吵得头疼,裂开似的疼,他真想撕破面具逮个人好好发通火,第一个跑下楼,冲进车库。 继母的倒霉女儿。她局促地站在那,眼神小心翼翼得像高门大户家的小丫鬟,但看见来人是他,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仿佛看见救世主。 真好笑,他不过用那套熟练的友善表情对她笑几次,像对父母察言观色那样帮她换了换菜式。 对着个小女孩发泄会显得他很情绪化,倏忽间就哑火了。 鲜红的血,在她白嫩的腿上蜿蜒流淌。她好像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只盯着他拿清洁剂的手,颤巍巍问:“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腿上血色的小溪流,一条变两条,白袜子都染红了。他想忽视都难,放下工具,推了推她的背,“先送你回房。” 她很听话,转身迈了一步,血滴啪嗒一声落到地上。她定定地站住,脸红透了,要去取抹布。他情绪仍然很烦躁,只是不至于随时喷发了,但很烦躁。于是采取最干脆利落的做法——抱她走。 便利店结账的店员很呱噪,对着他拿的一筐卫生用品叽叽喳喳:“这个是护垫,量大没用啦哈哈哈哈。啊哈哈这个是棉条,有门槛的,你女朋友会用吗?” “不是女朋友,是……妹妹。”第一次真心实意说出这个称呼。 “哇,是妹妹啊,有你这样半夜帮忙买卫生巾的哥哥很幸福哦。” 卫生巾和棉条都买回家了,他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用,随她选吧。浴室门打开条缝,他背过身子探只手送进去,她潮湿的手指接过袋子时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赶忙抽回手来。 片刻,里面传出她迟疑的声音:“哥……你还在吗?”哥这个字,她叫得很生疏。 “在,怎么了?”他不想等她,又怕买错了,她用不了,滴得满楼道都是血去找他。 她伸出只手来,藕白的胳膊,泡过热水澡后微微发红。才十叁岁,手指已经初见修长的形态了,捏着个棍状物,问:“这个是放进去用的吗?” 放进去?放进哪。他怔愣地瞪了会眼,终于反应过来,红着脸抢走棉条。 “用卫生巾,这个是我拿错了。” “哦。” 他盯了会手里的棉条,用力拍拍脸,甩走脑中堪称犯罪级别的画面。 他二十一了,性欲当然有,也不是没人向他抛玫瑰花,只是心思都在迎合父亲期待上,很难对人动心。不走心,就诸多挑剔,看谁都没眼缘。用手也挺好的,便捷,卫生,高效,没后顾之忧。 但这晚他第一次觉得胳膊不再是手的杠杆,腿不是用来走路的,它们有颜色,有曲线,鲜活曼妙。 她肚子疼,描述说:“像子宫灌铅往下坠。” 子宫……讲这种词。这下好,那个器官也不单纯是个内脏了。他制止自己往下想。 她问他,能不能帮她揉揉肚子,他的手更暖和、更有力。她洗完澡,香香软软,他困意上来了。不知是她身体的作用,还是夜深了又折腾过自然疲倦,总之他搂着她,睡得很快很香沉。 一夜无梦,醒来发现自己抱着一个没血缘关系的未成年女孩睡觉,吓得把她掀到了地上,磕疼了她的头,委屈巴巴看着他。 他当时的表情大概很吓人,她敏感地试探:“哥……我做错了什么吗?” “对,你做错了。”他深呼吸,把她拉回床上,自己下去,蹲下来仰头语重心长:“以后不要和男性……尤其是成年的,睡一张床。洗澡的时候不能开门。任何时候都不要让人你摸你锁骨以下,膝盖以上。” “哥哥也不行吗?” 哥哥他妈的尤其不行!他很少说脏字,心里都不说,此刻也忍不住了。 “可是你揉了肚子,不那么难受了。”她低下头看衣角,顿了顿又说:“我有记忆起就是自己睡一间房,同学好羡慕我,但是我很羡慕她们有妈妈抱,昨晚……我做了很开心的梦,梦见我有人抱着睡觉了,天刚亮的时候我笑醒了,睁眼看见你,原来真的有。” 他眼眶不期然地湿润了。脑子里回荡那句:羡慕她们有妈妈抱。 不想被人看见流泪,不能被人看见任何脆弱的时刻。他轻轻抱住她,把脸藏在她肩头,一下下摩挲她的背。 “以后哥哥陪你睡。” 以后有她陪他睡。 渺渺。渺渺。 是你引诱我啊。 第51章去巴塞罗那还是勒芒? “这里没人,进来吧。”时渺找到一处放杂物的房间,屋子里一股久不通风的腐味,鼻腔很不舒服,但可确保没人闯入。 没有座椅,杂物架上也都是尘,两人笔直站着,一派严阵以待的肃然。 好像没什么委婉切入话题的契机,裴嘉木决定单刀直入:“我可以带你离开。” 时渺两眼发蒙:“离……去哪?”他不应该先为这几天的若即若离道个歉,解释解释吗? “你喜欢巴塞罗那吗?” “……” “……” 啊? 江悬知道时渺在演播厅二楼某个房间。他答应了帮她拖住江殚,条件是要知道她和裴嘉木去哪里。学校外可不行,车里也不行,都容易擦枪走火。 她说一楼都是表演者和观众,二楼很多空房间,她去找一间用,会把头绳挂门把上方便他找。 他把这两句对话删了,才给江殚看的。 江殚慢慢抬起手。江悬条件反射地挡了下脸。 他才不想打人,他只是把手指没入发丝间,从前向后捋了一把,抖散了定型得十分规矩刻板的头发——是长辈领导会夸利落的发型,没有一根发丝招摇晃荡地耍帅,也没有明显的发胶痕迹让人觉得不务正业。 几缕头发凌乱地交错、垂落,让他看上去散漫很多。 “小悬。”江殚唉声叹气。 江悬紧张地咽了咽口手。他刚才气势汹汹,热血降温,回到江殚弟弟的身份,又不自觉地怂起来。 “你是傻白甜吗?” “……”江悬又想打他了。 江殚的头发没有那么一丝不苟了,少了点端正,多了点邪气,尤其配上他阴寒的神色和单薄的唇。 江悬被他气势震慑得倒退几步,贴到墙边。 “她说什么你听什么,她说没亲过,那你知道她晚上开车去见男人十点多才回家吗?” 江悬心紧了下,撑着口气,讥笑一声:“男人?少避重就轻,直接说是裴嘉木。噢,你不好意思说,因为是你穿针引线介绍的嘛。” 江殚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直奔重点:“你觉得我更难缠,可以,兄弟阋墙留到下次,这次不行。渺渺可以出轨,但不能跑远。” “什么意思?” “裴嘉木有欧洲绿卡。”说这话时,江殚难得有点愧怍心虚。 时渺难以置信地确认:“巴塞……罗那?” “勒芒也行!看勒芒24小时很方便,去巴黎也只用一小时。”裴嘉木攥紧她的双手,双目放光。 “你等等……”时渺费了好大劲才把手抽出来,沉默几秒后手上还残留着痛感,“好端端为什么要走?” “哪里好端端?并不好!”裴嘉木迫近了几步,把时渺顶在墙角,她心开始慌。 “嘉木,你深呼吸。”她尝试用亲昵的叫法,安抚他的情绪,手抬起又放下,不知该不该摸摸他的脸,或是手臂什么的,她无措极了。 裴嘉木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的急切,猛地退开。这破屋子,没处坐,站得人神经紧绷。 “我没事,我在按时吃药,我就算有点躁,也在自己控制之内。” 时渺怔怔地重复:“我知道、我知道……” 口是心非,神态明明白白泄露了她的惶恐。裴嘉木深深望她一眼,满脸无计可施的黯然,良久,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个薄薄的小本子,递给她。 时渺茫然接过,打开来,眼睛倏地瞪大。个、十、百、千……数不过来! “你看到了,我存款还挺多的,一辈子不工作都没问题。如果你想走,想逃离你两个哥哥,我能办到。哦,我还能带你移民。” 时渺呆若木鸡。她已经不知道该担心裴嘉木,还是该反思自己的人生了。别人的十八岁好像和她的不太一样。 她好半天才捕捉到一个关键词:逃离。 “你觉得我是被他们胁迫的?” 裴嘉木深邃的目光定在她随时发笑又竭力忍耐的脸上,无比认真: “我是病人,不是傻子,而你是当局者迷。我不知道你们亲密到什么程度,但我知道你想和我约会,你想建立正常关系,你想要自由,而他们想方设法阻拦你。渺渺,软性胁迫也是胁迫。” 江悬快步走在江殚前面,找到拴了发绳的门把。拧门的动作有些暴躁,把里面的人吓得一颤。 “裴……”没有裴嘉木,只有时渺,无视灰尘,靠站在置物架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定定神,从容地望向江悬。“他走了,只是聊一聊,什么都没做。” 她又看了眼江殚,问:“你要检查吗?” 只是聊一聊?那她为什么会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他。江殚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他越过江悬,站到她面前,审视她的面孔。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说不上来,但他很不安。 “好啊。”江殚说,“小悬,把门关上。” 第52章同居(微h) l ash uwu.c om 江悬手扶在门框上。开,还是关。江殚,还是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只有他一个。时渺在想什么,她爱江殚吗,爱他吗。他有数不清的疑问。 时渺忽然出声:“哥,你一直知道是不是?平安夜他毁约,是因为你?” 裴嘉木没告状,可凭她对江殚的了解,稍一联想,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没错。” 裴嘉木说得对,江殚江悬在限制她。可他不知道的是,她并不渴望什么“正常”关系。正常两个字,由他这个希望被家人看作普通病人而不是疯子的人说出来,略显讽刺。 她不介意以前江悬那种限制法。竞选卫生委员只为把她和陆宁尧的值日拆开,和靳霄没完没了地比试。他限制别人多过限制她。 江殚更喜欢操控她。他明明可以拆穿她,明令禁止她赴会。他也可以执意陪她去,她自然要暂且放弃别人。 他不,他偏要让她尝尝被裴嘉木丢下的滋味。 她一点也不想离开他们,只是对江殚逆反。 “你什么时候变这样的?算计我,试探我。哥,人心不禁试的。” 江殚没来得及接话,江悬摔上门夺步而来,猛地拽她了个趔趄。 “平安夜你本来要和裴嘉木约会?你那天哭是因为他?你为别的男人哭,然后在我怀里找安慰?” “你哭了?”江殚问。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52y zw.c o m 完了,刚拉拢来的江悬,又和江殚同仇敌忾了。 她已是无可挣扎,扬起脸怒视江殚,坦然大方道:“对,哭了,在你的设计下。真要谢谢你,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有那么紧张他呢。” 最后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以时渺大跌眼镜的方式。 她以为江悬会和江殚一起惩戒她,然而一道身影突如其来扑过,一阵乒乓巨响后,江悬把江殚反钳着压在杂物架上。 江殚绝对不是什么文弱书生,对健康和精力的高要求让他再忙也会锻炼,但江悬力量仍在他之上,发作得又突然,他毫无挣脱希望。 “找根绳子。” “啊?”时渺愣了愣,反应过来江悬是对她说。 左右寻摸……眼前就两根。她目光投向江殚的脖子和窄腰。 江悬读懂信号,力道一偏,逼得江殚侧身。 江殚气笑了:“哈哈……你们两个。要造反?” 时渺踟躇须臾,到底还是伸出手,解开了江殚的领带皮带,帮江悬把他绑缚在了沉重的大铁架边。 她问江悬:“怎么办,就一直绑着吗?到什么时候?” 一扬脖,撞上江悬看她的眼神,失望,心灰意冷。 她退缩两步,迅速转头向门跑去,江悬一早就瞅准她要逃,箍了她肩回来,让她和江殚面对而立。 江殚唇角悠悠扬扬勾起来,“我们渺渺好天真,以为他会放过你。” “你还笑得出。”江悬瞥向江殚。 不笑能怎样,时渺脱离他掌控,刚认识时她多乖啊。惶惶不安,悲从中来。但他二十年没在人前哭过了。 江悬的手伸入她裤腰,她穿着戏服,一套高中的运动装,宽松易解。 演播厅内温度很高,为防出汗花妆,演员都穿得单薄,摸进去就是内裤。他的手指隔着内裤压在肉珠上,轻揉慢捻,不消片刻,她就露出享受的表情轻微喘息了。 和江殚的距离只有一掌长,近得听得见彼此呼吸。时渺不敢迎头直视,她感觉他的视线像湿滑缠绕的水草,落在她每一处对性刺激起反应的皮肤上,如同芒刺。 说不好是尴尬还是兴奋,也许两者兼有,她汗毛都立起来。 老实讲,她不知道江悬有什么意图。如果只是给江殚表演春宫,最亏的是江悬,因为晚些时候江殚一定会在她身上发泄,她和江殚心有隔阂,和他的鸡巴可没有,他越用力她越爽。而此时,她也不至于羞耻得钻地,毕竟之前躺江殚腿上和江悬做过。 “哥。”江悬忽然客客气气叫江殚,他脱下她一条裤腿,将她那条光溜溜的腿高高抬起。水淋淋的肉穴展露在江殚眼前,他背后的手攥了攥拳,裤裆慢慢鼓出个高丘。 “想操吗?”江悬问。 时渺脸不可避免地红了,一会偷瞄下江殚起伏的胸脯和滚动的喉结,一会羞赧地偏过头去,双唇抿得朱红。 江悬另一只手绕到腿间,从大腿一路向上摸,骨节分明的手指贴着穴缝滑动几下,并拢的两根用力一顶,全部插入。他由慢到快地抽插起来,淫水越操越多,他的手闪起星星水光,房内回荡起咕咕叽叽的淫靡之声。 他只对着甬道前端的敏感点快速地勾顶,时渺一条腿支撑在地,很快就软得打颤,她手悬在满是灰尘的架子边,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迟疑时江悬拇指用力碾了下阴蒂,一声闷叫从咬紧的唇瓣间泻出,她抖着腿向前栽去,手和头都撑在江殚身上。 她缓缓抬起头,潮红的脸迎上江殚的视线,他穿戴整齐,喘息声却比她还急,一双眼睛被无处发泄的性欲熬得浮起血丝。他倏地俯下身,咬住她的唇瓣。 江悬像没看见,由着她和江殚接吻,手继续里里外外刺激小穴,他感觉到穴肉开始一跳一跳地吸吮手指,她堵在江殚嘴里的呻吟渐渐藏不住,嘴唇随着扭摆的头游离开,江殚活动空间有限,狼狈地追着她的嘴亲。 她快到了。江悬忽地抽出手,满裹着淫水掐到江殚脸上,将他推离时渺。 是她穴内的味道,江殚近距离嗅着这股气味,一脸的欲求不满,肉欲爆棚。时渺在高潮边缘坠落,也满面怅然。 江悬看看时渺,再看看江殚,又问出那句:“想操吗?” 江殚呼着热气,垂眸望了眼她兴奋泛红、微微翕动的穴口,瞬间领悟到什么,嘴角漾开一丝笑意。 “你帮我?” 时渺惊诧地睁大双眼,扭过头死死盯着江悬。 他无视她,直视江殚:“以后没有一三五二四六。” “哦……那你想怎样?” “三个人同居,你不要再想背着我搞小动作,两间卧室,我和她一间,你自己一间。至于你……”他看向时渺,“我不信两个人操你一晚,第二天你还有力气和别人约会。”- 坦白了,写江殚这个人就是为了各种play(不管是不是他主导的,比如绑他,绑一次不够)。 第53章一个个来(3p纯h) 江悬放下时渺的腿,让她帮江殚把裤子解开。 居然不是松绑,要继续绑着江殚用手或者嘴帮他吗?她想反对同居的事,那无论如何是她名义下的房子,应该先征求她同意,又深觉不合时宜,她确实伤了江悬。 但最让她压下不表的,是被江悬手指吊起的性欲。 她拉下拉链,手伸进江殚内裤,性器和他小腹皮肤一样火热,马眼渗出的前液在她指端拉丝。 她侧目望了眼他被绑死的手腕,有点勒出红痕了。衬衫也因为双手反绑向后收紧,衣领勒得颈下皮肤微微涨红,胸肌轮廓隐约浮现出来。他发型一向整洁,此时略显凌乱,有几缕发遮挡眉眼,而他被吻过的嘴唇湿润泛红。 第一次见到江殚如此被动的模样,莫名地令她兴奋。 下面更湿了,她盯着高高翘起的粗硬肉棒,甬道深处空虚发痒,什么同居抗议、江殚的试探,都暂丢脑后。 撸了几下,她听到江殚隐忍的微弱呻吟,江悬在她身后没有动作,她回过头,拿屁股蹭他裆部,那里明显硬硬鼓鼓的,肉棒的形状模糊可感,触感带来的兴奋由臀肉传递到腿心,淫水顺着大腿往下流。 “你进来吗?”她问江悬。 她没动任何心机,纯粹从江殚动不了、江悬能动这个事实出发,觉得会满足她的是江悬。但江悬还是没出息地被这么个简单的情景安抚了,她握着江殚那根东西,要他还没露出来的肉棒。 真该死,得意个什么劲,他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没作答,时渺转回头,专心给江殚手淫。她还没忘江悬放的狠话,一个晚上被两个人操。他们都是一晚上能硬起来射几次的,要是每一次都在她穴里弄出来,她怕明天真要扶墙走,能用手让他们消耗一点是一点。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手嘴并用的时候,双脚猛地离地,一阵头晕目眩,她发出毫无意识的一声惊叫,转瞬间天地倒转。 她撑起倒栽的脑袋,看到天花板异常的近,大腿下有支撑,那不是江悬的手在托举,是更宽厚的部位。温热的鼻息持续不断扑在她敞露的阴户上,倏地,一片有力的软肉顶开穴缝,它一面光滑一面粗糙,湿湿滑滑钻入穴内。 背是腾空的,脖下枕着东西,一只强壮的手箍住她的肩臂,她好半天才明白是怎么个姿势——江悬把她双腿架在了江殚肩上,他自己撑着她的上身。 所以在她小穴里钻进钻出顶弄内壁的,是江殚的舌头…… 意识到自己离地一人高那么远的刹那,她陡然生出要坠落的不安,挨着江悬的那边胳膊赶忙搂紧了他,双腿盘紧夹住江殚的头,小穴紧张收缩,绞着舌头不住翕动。 房间里响起越来越大的口水搅动声,舌尖绕着敏感的穴口一圈又一圈打转、挑弄,江殚嘴唇包裹住她整个阴户,用力一吸,啧啧的嘬吮声中,她呻吟着回到顶峰。 她想要扭动腰肢又怕摔下去,紧绷之下身体愈发敏感,连江殚发梢扎了她大腿都让她往外喷水,淫水灌进江殚嘴里让他咽了,但随着水量加大,一股股漫溢出来,从他嘴角漏出,在他衣服上留下一行行水痕。 “哥舔得你爽不爽?” 江悬的声音从她颈间传来,她舒服得嗓音带上哭腔:“爽……好爽,想要肉棒,里面空的,啊……” “想要谁的?” “都要,一个个来。”欲火摧毁了理智和羞耻心,她不止不考虑明天要不要扶墙的事,还嫌一个不够了。 江悬放她回地上,下来时一包淫液啪嗒落地,穴口像没关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漏水。 别提两兄弟,她自己看了都色心大发。 “快给我解开。”江殚嘴上满是水光,还挂着两滴乳色的白浆,他伸舌头舔了舔,吞咽下去,明明喝了不少水,却愈发口干舌燥了。 时渺被这画面勾得全身滚烫,贴近了他,抬起一条腿勾上他,扶着肉棒对准穴口,没凑上前去吞吃。她想要江殚动,她讨厌他欺瞒算计,但喜欢他为她着迷,床上疯狂占有。 今日再加一条,喜欢他动弹不得,尽他所能竭力占有。 她从他胸膛摸到小腹,手感好极了。“哥,水要弄湿鞋袜了,帮我堵上。” 江殚低头看去,白鞋白袜,溅了几滴她穴里流出的水,蓦地想起六年前的车库,她也是这副青春纯真的打扮,腿上淌着初潮的血。 那时候怎么想不到她有这么淫荡呢?他一直把她的淫词浪语归罪给江悬,现在这事得打个问号。甚至,那晚她问他棉条是放进去的吗,要他揉肚子,拉他上床躺着,是不是完全心思纯洁,都得打问号。 “怎么堵?”他明知故问。 “用这个。”她蹭蹭龟头。 身后忽地传出声嗤笑,她忐忑地望向江悬。可别又玩什么花样了,她现在只想吃肉棒。 他走上来,把她紧紧夹在他和江殚之间,贴着耳朵轻声问:“怎么不叫我帮你?” 她面不改色:“那你来。” 第54章每人两分钟(3ph少量剧情) 江殚咬牙切齿重复:“给我解开。” 难得抓住江殚短处占一回上风,江悬才不这么轻易放过,他慢条斯理在江殚眼皮底下解开裤子,戴套,后入,让她把江殚当人肉靠垫,随着他的抽插,一下下撞击摩擦江殚的身体。 “唔……好大,好舒服。” 她两团柔软的乳房紧紧贴在江殚身上,手还抓着他双肩,被干到迷离失神的脸近在咫尺,之前她给他撸那几下的残留爽感都成了折磨。 他亲弟弟,把他喜欢的人压在他身上操干。怎么想都是很离谱的事,但兴奋的程度不是以往任何一次能企及的。 “放开我,我帮你把她抱起来。” 江悬意外地瞥了下江殚,抽出肉棒,却没给他解绑。 “不,我帮你。”他说着把时渺双腿大张地抱起到江殚胯的高度,下巴垫在她肩上轻笑:“给哥插几下好不好?” 他才抽插了几十下,刚刚解馋,乍然间穴内又空了,她哪有什么不好的。手忙不迭抓住江殚肉茎根部往穴口倾斜,江悬抱着她慢慢下落,江殚配合地顶胯,噗哧一下,小穴再度被另一根肉棒填满。 肉棒刚被吞进去,就被内壁紧紧吸咬,江殚满足地长吟,忍不住感慨:“嘶……真紧,不动都爽。” 他挺腰进出,很快就不满足了,能动的幅度太小,她的起落还在第三人控制下,总是刚顶到她喜欢的地方被夹爽,就又调整深浅。 视线落到她腰上。真想推倒她,掐着腰,撞进去时拽她靠近,抽出来时把她推开,非常消耗体力的干法,但每次都爽得头皮发麻。 紧接着就连不得劲的操弄都没有了,江悬又放下她。她刚哼哼唧唧发表不满,他就尽根插入填满她。 “每人两分钟,很公平是不是?”他冲江殚笑。 公平个鬼,他的一分钟可是随心所欲的高质量一分钟,这么下去不知哪年才会射。江殚兜里手机一直在震,可能郭院长找他,也可能是公司的事,他很少手机震这么多次都不理的。 时渺也没有很餍足,换肉棒的间隙,推上去的快感会回落,但被两根肉棒轮流抽插的背德刺激让她不想专注一人。 两个人虽是差不多粗长,但轮换着吃对比很清晰,青筋的分布,系带的凸起,最粗一圈的位置,都能感受到细微差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不能自己决定轮换频率,今天江悬不会听话,遗憾要留到下次了。 第五次轮到江殚时,江悬终于给他松绑,手机仍在嗡嗡不停,手腕酸痛发麻,他全都没心思管,报复似的让她背过去靠住江悬,掐住腰爆发式地狠撞,拍得屁股啪啪作响。 两个人操红了眼,又有休息空档,都像不知疲倦的高马力炮机,一轮到自己就整根进出地迅猛打桩。 时渺连换人间隙的空虚都没机会感受,往往江殚或江悬——她朝向转来转去,转到眼晕,也被操到情迷意乱,根本意识不到是谁在她体内了——任何一人干上头忘了时间,另一人都会飞速把她拽过去急冲冲顶入。 她又一次被从一具肉体上拉离,穴口和渐行渐远的那根鸡巴之间粘连着长长的银丝,银丝未断,就有另一根把黏糊湿滑的半截水丝堵回穴内,捣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地上早就一滩分不清是淫水还是尿液的水洼,她转圈时踩在上面啪啪哒哒的,像下雨天走在户外。 到后面她靠两条腿都站不住,她不知道是谁先起头的,有人胳膊穿过她腋下把她提拉起来,另一人托起她膝窝架在腰上操,天花板上刺眼的白炽灯在她视野里闪动,她的身体横陈半空,摇来晃去。 然后落地,转向,再被托起。 如果有淫欲地狱,她已经能想象出来,那是淫水河上的一艘晃悠悠的船。 又不知道换过几轮,他们已经连给她转向的空隙都不能容忍。她在江悬躺到地上时,终于看清谁在什么位置。江殚推她趴到江悬身上,压在她背后。 江悬退出,江殚就立刻进入,小穴几乎没有空下来的时候。 两人都射出来时,时渺根本不记得自己喷了几次。三个人都精疲力竭,默不作声喘息了很久,回头一望,地上被水淹得不知怎么清理。 江殚江悬的衣服也都沾满灰尘,只有时时刻刻被夹在中间的时渺稍好一点,只有一点。没灰尘,但水痕斑驳。 江悬先恢复了体力,躺地上看了眼腕表。 “我操!”他难以置信地大惊一声。 江殚理理碎发,喘息着靠站到墙边,掏出手机,也惊讶地抬了抬眉。居然做了一个半小时都多,他一个人的时候从没这么久。 他看向时渺。她趴在江悬身上,脸埋在他胸膛里,昏过去了似的,只有不断起伏的背能显示她还醒着。 他把她从江悬身上拉起来,将将站得住,腿抖个不停,穴口不用看,肯定被干肿了。别说那地方那么软,他的肉棒都有点磨痛。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淫乱荒唐,他瞥了眼江悬,后者根本不敢对视,躲闪开目光。 缓了缓,他才想起狂轰乱炸的信息和未接电话,拉下通知一瞧,整个人都定住了。 “渺渺,小悬。”他喉咙发涩,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爷爷病危,爸叫我们去医院。” 最后一条催促的信息是八十分钟前,正轮流干得精虫上脑。江悬收到江家岳信息了,但他日常看消息回消息就很慢,又不是长子,催他的少。 时南雁只给时渺通知了一声,江家岳死她才要急,江成蹊死与她无关。 也不能说无关,以后少个老封建阻拦她女儿上位了,但以江成蹊的高龄,这一天是必定早于时渺能挑大梁的,她根本不发愁 她更担心江殚。江殚为什么还不赶过来。他堂哥堂姐都在病房外蹲守遗嘱了。 “老江。”时南雁牵过江家岳,附耳说了两句私话。 江家岳对着墙壁瞪大眼睛,点点头:“你去吧,这里有我。” 第55章要不您给孙媳妇磕一个 兄妹三人火急火燎清理战场,江殚江悬都把外套丢地上,才把水吸干。 “先回渺渺家换身衣服,去医院路上再想借口吧。”江殚率先拉开门。迈出半步,忽地一顿,等时渺先走,他拉住江悬,神色凝重,“你关的门,上锁了吗?” “门没装锁。”江悬答得理所应当。没门锁的房间他和时渺做过几次,甚至在KTV包厢那种带玻璃的门内做过,只要小心别闹出太大动静就好。 然而江殚不这么认为,他满脸责难和懊悔。 印象中门没被打开过,他不能笃定,中间应该有一段时间,三个人都很乱性沉醉。 时渺内心很慌乱,保险期见,得穿黑色或棕色的衣服,拿出件针织衫,第一次套进去里外反穿了,蹬裤子时瞥到白色的标签才意识到。 “去洗一洗吧。”江殚出现在门口,目光落在她白糊糊的腿上。 她莫名做了个遮挡下体的动作,明明还穿着内裤,完全赤裸双腿大张也让他看过多次了。 是因为身份和此情此景吧。江老爷子病危了,不论考虑亲伦还是接下来极有可能发生的遗产争夺,江殚都不该错过消息,原因还是沉迷于和弟弟妹妹乱交。 她马上要见到江家所有人,以及她母亲,他们会问三个人怎么都联系不上,而她身体上布满两个继兄留下的性爱痕迹。 所以她遮挡了下。 江殚再次劝说:“简单冲一冲腿。” “时间……” “已经晚了快两个小时了,不差这几分钟。” 江殚声音平缓,不急不躁,时渺心踏实不少。但还是迅速把干净裤子套上了留有干涸爱液的双腿,生死的事,几分钟重若泰山,关键至极,她不想拖累江殚。 江悬拉着时渺袖口坐进后排,他不关心遗产,也不在乎江成蹊死活。少年的恨可以在生命长河里留下极深烙印,三十岁被人捅一刀,晚年回忆,可能都比不上十三四岁被人打一巴掌。江成蹊就是在江悬青春期打巴掌的。 何况那些伤害,本来是要落在时渺身上。 所以他现在还有悠闲的心情,计较时渺是和他一起坐在后排,还是情人般坐到江殚的副驾。 江殚在后视镜里和时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仅这一个笑,就镇定了她去医院这段路的心神。 医院兵荒马乱。进急诊楼前就听见树影下的姑父,在打电话问墓地寿衣之类的事。出电梯又撞上姑姑和堂哥,脑袋碰一块窃窃私语,看见兄妹三人立刻拉开距离。 江家岳终于见到江殚,如释重负。 “我陪着郭院长,没注意手机。”江殚解释完,给时渺甩个眼神。车上都对过口供了,不坦白三人在一起。 时渺张口,话没出声,江家岳已经摆摆手制止:“别说了,来了就行。小殚,爷爷在等你。” 江成蹊身体对比同龄老人算得上康健,只是上周在台阶摔了一跤,迟发性脑出血。 半小时前在各种仪器支撑下睁开眼,子女逐个见过,小辈就只要见江殚和堂兄江寅。 江寅已经进去过了,方才和他妈嘀嘀咕咕,大约就是在讨论江成蹊和他说的话。 江殚走进病房。病来如山倒,一向精神矍铄,仿佛随时能抡起棍子打人的江老爷子,陷在病床里的身体异常单薄。 “董事长。”江殚一如既往叫得恭敬客气。 江成蹊抖了抖垂垂老矣的眼皮,手颤颤巍巍伸向江殚。 他顿了顿,把手递上去。江成蹊捏紧了他。 劲儿真大,哪里像个病人。 江成蹊不紧不慢地开口,那语气不似是受呼吸机和残躯败体所限,更像是他本来的泰然。黑白无常站在床侧了,也不着急,谁敢不等他说完话就勾了他去。 “你,最像我,比你父亲像。” 这是何出此言。江殚掩饰着心里的抵触和不屑。 “你弟弟,”即便连名带姓称呼江悬,都比这叫法亲近,好像江悬和他没关系,只跟江殚是血亲似的,“跪雨里那天,你记得,你怎么接他走的?” 江成蹊并非铁了心教训江悬,他知道江悬只是代那时姓的丫头受过。他难以忍受的,是江悬的软弱。毛毛细雨能把他淋倒,小姑娘陪他上个学辅导个功课他魂就被勾走。 他越是在雨里瑟瑟发抖,江成蹊越想让他在雨里扛下去。 他想保护时渺,也行,先有个男人样。 可他摸着身上的红疹子,哭得稀里哗啦,柔弱不堪。 时渺那小丫头都敢无视他,一意孤行跑出去给江殚打电话。 江殚从来不哭,而且有主意,敢做敢想。他没直接来找江悬,他先去过奶奶娘家,要了把破伞。那是奶奶离婚前带走的,也是和江成蹊的定情信物。 江殚拿着它,站在回廊走向室外的台阶前,要下不下,伞尖差一步淋到雨,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江成蹊说:“你做事,手段硬,但偏执。江寅灵活,却少些坚持。你们两个,要是能补足……” 说了这么些话,他体力消耗太大了,粗喘几口大气,才继续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结婚。” 江殚心突地一跳。 “你想要,时渺……” 江殚不是不怕江成蹊,是一直投其所好,即便违逆他,也是用讨他喜欢的方式。 他手指有点发麻。 老人躺在病床,余威尚存。更何况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九死一生,江殚不愿冒险。 “您误会了。” 江成蹊抓着江殚的手,轻轻地摇:“我不反对。” 江殚意外,但仍不承认。 老人慢悠悠地,语重心长道出他的见解:“结个门当户对,对你有益的亲,私下里,你想要哪个女人,都行。” 江殚怔愣片刻,慢慢理解了江成蹊整套逻辑,不知何时死灰复燃的一丝爷孙亲情,又黯然熄灭。 “江殚,要灵活。婚事和……抱你想要的女人,不冲突。答应我,江家……以后就是你的……你和江寅……要有一个人……”他喘得频繁了。 “爷爷。”他很久没这么叫过了,自从进入家族企业,他就叫董事长。 “啊?” 江殚瞥了眼心电监护仪上蓝蓝绿绿的波纹。 “我来迟了。” “没事……” “刚才和您的孙媳在一起,她跟我一起来了,您想看看她吗?” 江成蹊眼睛亮了亮:“是哪家的孩子?父母做什么的?” 其实,他曾经更想做一个医生,治病救人,过些比在江家更简单的生活。但现在他想活活气死一个人。 “你见过,时渺,父亲不知道,母亲是我继母。我结扎了,不准备复通,我不想要孩子,也不舍得渺渺受生育的苦。她要实在想生,你另一个孙子可以提供精子,他比我合适做父亲。 “江寅灵活,呵,是够灵活的,到欧洲喝烈酒,到美国吸大麻,他早就不育了,你知道。你又看不上堂姐,女人不能续江家香火。只剩我和江悬了。 “我们此前只睡一个女人,以后也是。怎么办,爷爷,要不要请孙媳进来,你给她磕一个,求她允许你最看不上的孙子以后不戴套?” “你们……”江成蹊一口气没上来。 江殚默默走出病房。 “叫医生,爷爷好像不行了。” 第56章他可能要搞事 江成蹊没死,住进了icu,离死不远,基本是靠江家的钱续毫无质量的命。三个子女谁也不愿背负不孝的骂名。 时间很晚了。抢救,检查,等结果,谈希望渺茫的治疗方案,一切结束已经夜里三点,元旦的钟声掩埋在哭嚎之下。 “不能守床,家属先回去吧,明天有情况再通知。” 医生一宣告今天结束,三家人不约而同擦干眼泪,各回各家。明天少不得人情走动,越是当家人随时驾鹤西归的时刻,越要迎来送往地联络结盟,就算医生允许,也没有人想留在医院。 跨年夜司机放假,江家岳自己开车来的,四个人站在两辆车之间,目送着亲戚离去,时渺问出了忍耐许久的问题。 “我妈呢?” 江家岳面上闪过丝讶色。她之前都没问,他还以为时南雁给她发了信息,告知过她。原来她并不知道,却等到都是自家人了才问,这个继女也不是只懂学习。 “南雁去办点事,今晚不回来了。你们能开车了吗?”他问时渺和江悬。 两人异口同声:“可以。” “那你们开小殚的车吧。”他转向江殚,面容严肃:“你跟我坐一辆。” 江殚平静地接受了,上车后听到催婚的话,依旧面无表情。这次江家岳的理由更紧迫务实:“就算有黑纸白字的遗嘱,公司内部斗争也会很激烈,你得找个能帮你的岳父母,今天好好想想有哪些合适的,明天我们对一对。” 已经不是敦促,是决定。 “你说爸要和哥聊什么?”江悬明知故问,声音里透着藏不住的暗喜。 作为次子不被看重、没名没利,要说没有不甘是假话。再志不在此,也会有人性基本的贪婪。但江悬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没人期待的好处,自由的气息散在风里,吹得毛孔都舒服地舒张。 时渺驾着车,没有回答。 回避吗?江悬不高兴了,手指尖戳戳她的胳膊,穷追不舍:“你猜猜啊。” 声音都还没落地,时渺就抡开胳膊甩开他的触碰,板起脸大声说:“我开车呢!” 他脸倏地垮下来,气氛顿时压抑。 时渺心很乱。一晚上发生太多事,裴嘉木公开送花,和江殚江悬一起做了爱,江殚联姻迫在眉睫。 江悬生了会闷气,忽然说:“如果我履历有裴嘉木那么光鲜,是不是你妈会考虑让我们在一起?” 时渺沉默了会,答:“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我做自己你会喜欢吗?” “……” 离溪流台越来越近了,江家岳的车已经见不着影子,她靠边停车。新手,迟一些抵达继父也不会怀疑什么。 “哥不会结婚的。” 停下来,就为说这个?说江殚有多非她不可?江悬气得失笑。 然后她话锋一转:“他可能会搞事。我们两个现在不要闹,看着点哥,我感觉他从你爷爷病房出来后就很诡异。” 江悬张了张口,半天憋出一个:“……哦,好。” 第57章醋味熏天 时渺被敲门声惊醒。两下轻、三下重地交错的敲法,是时南雁的标志。 她不敢耽搁,用力掀开被子,伸腿落地和直起上身同步进行,紧接着就迅速站起来。 扑通一声,她东倒西歪跪坐在地。起猛了,腿又软,比以往任何一次做爱过后都软。昨天确实太浪了,又折腾到半夜,此时从天光判断,也才上午,睡眠肯定不足,头和腰都痛。 撑着床沿慢慢起身,慢慢挪去门边给她妈开门。脚底踏在棉花上似的,却又尽力踩稳每一步,像极了喝醉的人努力走直线。 做贼心虚,她从角落的穿衣镜里观察自己的步态,总感觉有人能看出她刚经历过很激烈的性事。 “妈。”她抓紧门把,怕猝不及防给她妈跪下。 时南雁穿戴打扮得很隆重,元旦交际应酬不断,也正常,可她公公还生死未卜呢,会不会落人口实。 “我有事出门。”时南雁说。这时渺倒是看出来了,可她下一句是重型炸弹:“裴家姐弟来做客了,裴嘉木还问起你,我还以为你们没后话了。家岳也有事,你哥哥在下面招待呢,你也快下去陪一陪。” “……” 时渺想死。 为什么这时候来?在昨晚把江殚江悬都惹恼之后,在她身上还留着三人行的残痕时。 她木讷地应声,时南雁转开身,没两步又挪回来,轻声问:“你这几个月,是不是和哥哥交流变多了?” “啊?”交流,这两个字在时渺听来意味深长。是很多,身体上的。她心都跳到嗓子眼。 “昨天他和爷爷聊了什么,你知道吗?” 原来是为这个…… “不知道,哥不和我说这些。” 时南雁点点头:“今天和他说话,说不上来……冷冰冰的。你能安慰就安慰下,到底是血亲,听说是亲眼看着晕死过去的,他心里难受吧。” 时渺站在衣柜前,思来想去,穿上牛仔裤,白毛衣。不郑重其事,也不轻慢随便。又是江成蹊刚陷入昏迷的节骨眼,穿黑或是穿彩都不太合适。 下楼时,江家岳还没走,挂着慈祥的笑,和裴韶润聊些有的没的。 裴嘉木在姐姐身旁,乖乖静静地坐着,腿自然分开一拳多的距离,手撑在沙发沿,身子微弓向前倾了倾,神情是散漫的柔和。 他斜对角的江殚锋芒外露得多,唇角向下压着,翘着条腿,手搭在腿上,一派主人的从容,却又有点傲慢。 时渺很少见江殚这副样子,至少外人面前他总是温和有礼。这是装都不装了吗。 她硬着头皮走近,江家岳笑呵呵的,让她过来聊天。然而长沙发上坐着裴韶润和裴嘉木,两个单人沙发被江家岳和江殚占着,她望向裴嘉木旁边的空位。 倒也不是坐不下三人,就是……会和裴嘉木挨很近。 裴韶润斜乜了下弟弟右手边半人宽的位置,她坐得中间偏左,没到边缘,于是准备再往左挪挪,腾出空间。 江殚就在这时站起来。 “渺渺,坐。” 江殚一向礼让弟弟妹妹,江家岳不觉得奇怪。 裴韶润却微微睁大了双眼。她分明看到江殚起初没有让座的意思,是她作势要移位,他才站起来的。 而时渺局促地落座后,他也没搬个椅子,而是靠坐在了她的沙发扶手上,屁股离她的胳膊只有一两厘米。 她脸色闪过一丝带有慌张的意外,这反应在裴韶润看来是正常的,异性家庭成员作出这般亲昵的举动,不慌不惊讶才奇怪。但她之后的神色就很值得揣摩了。 她眼神躲闪,嘴唇微不可察地瘪了下,像生气,又不好发作。 裴嘉木悄然勾了勾嘴角。这醋味,都酸掉牙了。 第58章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这下江家岳也看不过眼了,招呼江殚:“我该走了,你来我这坐吧。” 江殚应声站起来。 和裴家姐弟寒暄两句收尾,江家岳走出客厅,他一离开,江殚又坐回沙发扶手,胳膊还往沙发背上搭了搭,整个人往时渺身上倾斜,某些角度——比如裴嘉木在的斜对角,看上去像他揽过她的肩似的。 裴韶润更震惊了。如此没分寸,像个轻浮孟浪的纨绔,这是江殚会做的事? 时渺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江家岳不在,随便他吧。裴嘉木都知道了,裴韶润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言谈间明了,是裴家二老听说江成蹊的事,让他们借此契机和江家多走动,听说了裴嘉木开始独自出门的事,就让裴韶润把弟弟也带上,不是裴嘉木有意在送花之后刷存在感。 裴韶润和江殚聊着江成蹊入院始末,以及另外两家的山雨欲来。对话的两人中间隔着沉默作陪的两人,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有时裴韶润想非议两句江殚那荒唐的堂哥,不方便大声,都得抬起屁股凑过去再压低声音,时渺和裴嘉木就齐齐往沙发背上用力地贴,给交头接耳的两个人制造空间。 然后时渺的后脑勺就彻底枕江殚胳膊上了,她脸上明明白白写了四个大字:心如死灰。 裴韶润还是别扭,敲敲与她相临的沙发,勉强笑了笑:“你坐这边来吧,这沙发又不会吃了你。” 江殚:“这边舒服。” 时渺:…… 裴嘉木直接噗地笑了出来,一瞬间,三个人视线都汇聚在他身上。三张神色各异的脸,裴韶润迷茫,时渺尴尬,江殚玩味。 “没什么。”他朝姐姐摆摆手。 江殚收回目光,从容中带了点“不过如此”的不屑。 时渺刚才呼吸都停了,怕他刺激江殚,从昨晚见过江殚那诡异的平静,她就有种江殚随时要暴雷的预感,今天果然他当着江家岳行为出格,裴嘉木说没什么,她长出口气。 然而裴嘉木话没说完。 “昨晚我们见过。”嘣,一个炸弹。 “我去给她送花了。”嘣,两个炸弹。 “江殚哥找我私聊过。”嘣,三个炸弹。 “他好像是觉得我不太配得上他妹妹。”说到这三个人的脸色已经变过几番,时渺和江殚都以为他要曝光了,他却话锋一转,并对姐姐露出了极其委屈和遗憾的表情。 好像……说得通?刚才的反常,都是妹控的日常?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裴韶润怨念地望向江殚。她觉得裴嘉木此时不适合谈情说爱是一回事,江殚大放厥词说她弟配不上他妹就是另一回事了。 江殚怔了怔,慢慢挑出个冷笑:“我觉得所有人都配不上。” 嚯!裴韶润目瞪口呆,认识这么久,不知道他还有这个属性呢。 “是!没错!哥说得对!” 客厅入口处突然爆出声捧哏的,江悬穿着睡衣就下来了,头发睡得朝着天上不同方向歪斜,脸上还有印子。 他梦见时渺撸一只卷毛狗的头,连声夸它好可爱,然后那狗一跑,雪橇犬拉车般带着牵狗绳的时渺嗖地跑了,那狗一边跑一边回头对他狞笑,狗头上长了个人脸,裴嘉木的脸。 昨晚睡觉前看了山海经恐怖故事,里面有个牛身人面的,吓得他缩脚趾,又想着晚会上的事,就做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梦。 他被吓醒了,各种意义上的惊吓。扑腾着起来,去找时渺,却发现卧室没人,紧接着跑下楼,就听见裴嘉木的几声惊雷,原来是预知梦。 扫了眼四个人坐的位置,空沙发,两人挤一张单人沙发。懂了,他大步迈向空着的沙发。 优势不在我,时渺起立,拿起桌上茶壶:“凉了,帮你们沏壶新的。” 逃了。 江殚顿了顿,坐回去。皮革上留着她的体温,暖烘烘的。 心窝只暖了两秒,裴嘉木也站起来了:“我去帮忙。” 江殚眉头一皱,刚抬起屁股打算跟上。哪有客人端茶递水的道理,这句话没说出口,裴韶润飞速蹭过来,把他胳膊摁住了。 “我也帮忙。”江悬也想跟上去。 裴韶润手压着江殚,嘴叫住江悬:“沏茶不是搬砖盖楼,用不着三个人。江悬是吧,听说你读金融的,要不要来我公司实习?” “你……公司?” 江殚压着火,沉声道:“韶润是一家创投公司的老板。” “来吧,”裴韶润眯起笑眼,飞扬的眼尾压下来,柔和了原本凌厉的面部线条,但还是不减锐气:“不是什么大公司,但也算人才济济,跟他们能学些东西。” 阴谋,是这对姐弟的阴谋,要他分神,要他没空看好时渺。 “谢了,可惜我胸无大志。”江悬急奔向茶水间。 那头旧茶刚倒掉,裴嘉木拦住时渺添新茶。 “我早上没吃东西,有点低血糖,有吃的吗?” 时渺放下茶叶:“我不确定,去厨房看看?” 江悬杀到茶水间,空无一人。 第59章坦白局 时渺翻出了即食麦片,方便面,速食煎饺。 “就这个吧。”裴嘉木指指麦片,问:“昨天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时渺在微波炉前热牛奶,摇摇头:“还好,昨天事情很多,哪样都比你抱着花突然出现刺激。” 可他指的不是送花,而是躁动的状态。裴嘉木欲言又止,犹豫的时候,高火30秒的温牛奶已经端出来,时渺准备加麦片,他接过牛奶杯,“我自己来。” 江悬一走,客厅只剩江殚和裴韶润。 迟疑片刻,裴韶润说:“我一直很珍惜我们的友谊,我不主动说的事,你即便发现了也从不问,所以我也投桃报李。” 江殚络了络腕表,昨晚勒的红痕露出来,他又把表带络回去。 要承认吗?然后让这位好友把她弟弟带走,别再出现在他们家。还是从裴嘉木下手好呢,平安夜那时又急又忙,关于他在美国的事,只查出个大概,更多因果已经委托过侦探了。 等收到报告再说吧,他选择沉默。 裴韶润见他缄口,鼓起巨大勇气似的问:“你喜欢男人吗?” “……” “你下楼之前,你爸问我,能不能看出,呃……” 江殚无语,漠然接道:“同类。” 裴韶润初中的被迫出柜闹得声势浩大,江家岳也有所耳闻。大约是昨晚的催婚没得到明显成果,他病急乱投医。 江殚替父亲道歉:“对不起,他不懂这些,你别放心上。” “没关系,其实我也好奇过。我跟你同校十二年,十二年加起来,见过多少女生喜欢你啊,你根本不看。以为是忙学业,没心思恋爱,可这几年也没听你提过感情的事……” 裴韶润说着说着,茅塞顿开似的:“你知道无性恋吗?男的女的都不喜欢,这也是一种人。我不是想给你贴标签,我想说,你怎样都是……可以的。” 江殚顿了两秒,垂下头默然浅笑。 投桃报李,是吗。 “我心里有人。” 裴韶润惊讶得瞠目结舌,愣了一下,连连点头,没问是男是女,只回应一个字:“嗯。” “你不想知道是谁吗?我可以说。” 厨房碗柜里一水的蓝白瓷器,勺碗成套,整齐又无聊。裴嘉木把手伸向唯一一个金属柄、尾端挂着迪士尼卡通吊坠的小勺。 “这个不行。”时渺眼疾手快拨开它,抽出把骨瓷勺给他用。 “有纪念意义吗?” “嗯,礼物。” “能告诉我谁送的吗?” 时渺低头抠了会手指甲,嗫嚅着开口:“江殚。” “掉色了。”起码有三年以上的年头。 “因为用六年了,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她越说嘴角翘得越高,眼波流转,和裴嘉木对视上时瞳孔里还闪着光。忽然有点尴尬,她强压下嘴角移开视线。 “六年……他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勾引你?” “咳……!”时渺差点被口水呛死,这个展开是她想不到的。 裴嘉木放下碗,站到她对面灼灼逼视,靠墙抱着胳膊,一副班主任收集坏孩子罪状的架势:“说说,他还干什么了?” 她无辜地眨眨眼:“没干什么……” “单独带你外出没有,肢体接触了没有?” 时渺歪着头挠挠脑瓜顶,思考一阵,脸上浮现既天真又狡黠的矛盾神色,直勾勾挑眼盯着裴嘉木,问:“你是担心我被他养成,还是在吃醋?” 养……吃……每一个词都很炸裂好吧!裴嘉木脸红一阵青一阵的。 时渺笑了,他窘迫的样子比刚才的班主任脸可爱多了。 余光瞟到江悬端着茶壶走近,她收起笑,把碗放进洗碗机,出门迎上江悬。 “你弄好了?裴嘉木有点低血糖,我带他来厨房吃点东西。” 江悬目光扫过裴嘉木的脸,看不出什么偷情的蛛丝马迹。哼,最好是吃正经东西。 “走吧。”时渺推了江悬一下,那只温暖的手掌在背上停留了颇久,温度好像从后背传到了前胸,整个心窝都窜着暖流。 她把手放他身上诶,在卷毛狗眼皮子底下。 等等,卷毛狗也见到过他亲她的痕迹啊。 不不,此一时彼一时,她收过卷毛狗的花仍旧不和他避嫌,她也没多在乎卷毛狗。 等等,她该不会利用他让卷毛狗吃醋吧? 不不…… 裴嘉木走在二人身后,盯着那只手。她和江悬是真爱吗,还是故意做此举动让他吃醋呢。 时渺内心:这是家里,江殚江悬的主场,她不哄着点主场队员,明天不想起床了吗? 三个人怀着各自的心思走回客厅,差一步拐进去的时候,传过来江殚的声音。 “是渺渺,我爱的人是渺渺。” 第60章破罐子破摔 “我爱的人是渺渺。”江殚的话一出来,隔墙背后的三张脸都凝住了。 江悬观察时渺的神色,她显然也很吃惊,然后蓦地转身奔向楼梯。他目光追随着她通红的耳根,追上楼去。 卧室房门被接连推撞两次,时渺才甩上门把自己丢到床上,门就又卷着风迅猛张合。 她知道是江悬,头埋在被单里不起来。 爱。他怎么能说这种话,怎么能对别人说这种话。她凭着这三年多的怨气维持住不越线的感情,现在他忽然在内忧外患的时刻打破平衡。 他突然的表白,像他不由分说疏远她一样,专断妄为。 她察觉到江悬呼吸的紊乱,不知是情绪激动还是跑上来太急,她生着江殚的气,没心思理睬。抱着脑袋的一只手忽地被薅起来,扭转方向用力一拽,带着她身体翻到正面。 紧跟着江悬就压下来,一边索吻一边手在腰上乱摸。 她压住马上要被提高的衣摆,低喝一声:“别闹!” 别说楼下还有裴韶润裴嘉木,就是没外人她也不想腿又软心又涩的时候做。 没想到短短两个字,引爆了炸弹,江悬抓起她床边一只倒霉的玩偶,漫无方向地丢出去,砸到桌上,东西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随之而来的是江悬压抑着声量的嘶吼: “我关起门来摸你是胡闹,我在没人的游泳馆抱你一下你也是胡闹,他对着外人说爱你就不是胡闹吗?!他在饭桌底下摸你就不是胡闹吗?!你只会欺负我,被男人放鸽子你只会让我安慰,你有本事去找江殚哭,你敢吗?你就会欺负我!” 他吼到后面简直不是咄咄逼人的质问,而是声泪俱下的控诉了。 喘了几口粗气,他从她身上下来,背对她抱着膝盖坐到地板上,隐约还能听见吸溜鼻子的声音。 时渺吓呆了,怔愣半天,爬到床边,摩挲他的肩。 “我没有想欺负你……”她有点惭愧,声音弱弱的。 “你有!”江悬猛地摆头,哭红的眼睛凶恶地瞪视,吓得她往后一缩,“你和江殚都觉得我好欺负,江殚就算了,他是我哥,救过我命,你凭什么让裴嘉木也排我前面?你说!凭什么!” “我没有把他排……” “你平安夜不是为了他拒绝我的?!” 那倒的确是。但她本来很理直气壮的,她年轻,她很多事没体验过,她想尝试,她自由,她想做就做。可江悬这一爆哭,给她整不会了。 “那也不代表我把他……” “你欺负我!你就是欺负我!你仗着我爱你,无底线纵容原谅你,你就逮着我一只羊薅毛!你以为我没心没肺不会痛苦是不是,你以为我忘性大不记仇是不是?不是!是我一直在忍!但你欺负我欺负得越来越过分了!” 时渺从“我爱你”开始就僵滞了,半晌眨眨蹬得干涩的眼睛,擦了把脖子上的汗。 “无话可说了?理亏心虚了?我告诉你……”江悬叭叭地用嘴爬着道德高地,蓦然一顿,迟钝地反应过来刚才说了什么。 他怔了几秒,把通红的脸埋进了臂弯里。这三个字绝不是他私人的秘密,是魔盒的钥匙,打开之后不知会放出什么魔鬼。他怕说出来她生气,也觉得心知肚明的事没必要诉诸于口。 结果小心翼翼保留的真心话,居然就这么随便的说了。 跟着他就破罐子破摔了。江殚能说,他凭什么不能。说都说了。 随即跳起来,站她面前低头俯视,指着鼻子凶巴巴说:“他能说一次,我就能说三次,十次,一百次!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时渺蹦起来捂他的嘴,他摇头摆脑地躲闪她的手掌,嘴上还接连不断地快速复读。 挺沉重的三个字,让他念出了一种很喜剧的效果,时渺憋不住开始笑。 他亢奋的劲头飙到高峰也开始回落了,停下来抓着她的手僵持。 尴尬,无措。 板着脸蹬着她,半天挤出句又横又怂的:“你就会欺负我!” 时渺垂下头把脸埋在头发里,忍住笑意,抬头尽力正色道:“下次你想去哪玩,就要跟我说,你很想一起去。当然不能次次都这样,但是你真的很想要的东西,只要不太过分,我不会不给的。” 哗,没想到江殚的间接表白能炸出这种展开。江悬错愕得直结巴:“什么算过分,删裴嘉木好友算、算过分吗?现、现在,立刻。” “……” 第61章你亲她被抓包了? “删了裴嘉木,现在,立刻。” 对江悬的要求,时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大概是吻上去了,裴嘉木在门外听见江悬唔唔的挣扎。 未经主人允许擅自进入起居区,很不礼貌,但他刚刚还是没忍住。听得足够多了,他抬步准备撤离,江悬愤慨的抗议声传出来:“你又想用做爱糊弄过去!和哥做了之后你就这样!不行,没用,哄不好了!” 信息量好大一句话…… “很意外?”忽然有人问。 裴嘉木望向声音来处,江殚不紧不慢走到他面前,扫了眼紧闭的房门,那头又传出江悬的声音,不过已经都是含混不清的感叹词,音量也越来越小。 江殚收回目光,问:“她是不是听见了?” 裴嘉木愣了愣。这是你现在该关心的重点吗?! “你不赶紧再威胁下我?被我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 江殚迷茫道:“秘密?你指哪个,我爱她,还是我们都爱她?” 裴嘉木张了张口,满脸为难,脸颊还有点红。 江殚蓦地笑了:“你连我们三个有肉体关系都说不出,准备怎么爆料?真没想到你这么纯情,她喜欢变态的,怎么办?” 房里面适时打配合似的,传出声江悬的高亢叫喊:“啊……我操!停停停!操啊……!停!留着搞江殚,别搞我了……” 江殚本来还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裴嘉木,看他越来越无地自容的神色,心情颇佳,骤然听见自己名字,眉头一皱。 搞?这个词不太妙。 他悄悄贴上房门,想听详细点,胳膊猝不及防被抓了下,裴嘉木拉着他走了。 “你……放手!”江殚低叫。他还没听清那俩人在玩什么阴谋呢。 裴嘉木才不理,再听下去他心脏要炸了。江殚又不能挣扎,让里面的人听见动静,就打草惊蛇了,只能不情不愿地下了楼。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裴韶润斜对角。她看看江殚,怨气。看看弟弟,脸红透了。抿了口茶,还是凉的,换了个寂寞。 她凑到裴嘉木边上,小声问:“你亲她被他抓包了?” 裴嘉木纠结不已,承认吧,不符合事实,否认,解释起来更麻烦。干脆沉默。 裴韶润当他默认了,想了想,仍旧小声地说:“你真喜欢吗?我帮你。”家人和朋友成了情敌,当然帮家人。 “我听得见。”江殚冷飕飕道。 裴韶润清清嗓子,化解尴尬。 “闲话就说到这,韶润你帮我个忙。”江殚肃然正色:“寒假开始我会让小悬去你公司做,一年,你帮我把他带出来,不用多优秀,能自食其力就够。” 他在病房里冲动了,就这么对江成蹊暴露关系。也不知道他苏醒的话身边陪着谁,他会否曝光什么。楼上那俩又是不省心的幼稚鬼,总是不分场合吵闹。 最坏的情况,江家岳多半会保他而牺牲江悬,江悬要趁早经济独立,才有离家出走的底气。 裴韶润不明就里,但还是欣然应允,毕竟那孩子皮囊不错,放办公室养养眼也不错。 元旦三天喧喧嚷嚷地过去了,时渺江悬回了学校,各自应战期末考试,江家岳时南雁照旧四处奔走,江殚大部分时间守在公司。 重症监护室里,江成蹊抖抖眼皮,念了一个名字。 第63章弱点 江家敏和江寅!时渺猛地刹住脚步,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往回倒退。什么吃牢饭,靠,他们要违法犯罪,可和她没关系。 “那还不是因为你那东西没用!哼,我说江殚怎么不去相亲,爸一病危立马转性了,原来是当筹码等着这一天用呢,真够精的。” 时渺无语极了。再怎么亲,妈也不该对儿子张口闭口“那东西”啊。她耳朵脏了。 江寅长叹口气:“你先去吧,我回去盯着他们,别趁咱们不在对爷爷做什么。” 他要返回病房外走廊!时渺尽量保持安静,加快速度往楼上走,既然刚才下楼时他们没听见她脚步,现在只要冷静,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刚这么想着,从下往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了,没一会江寅的脸就出现她面前,吓得她心头一颤。 不、不会杀人灭口吧。不至于吧。但违法犯罪预备役诶,人为财死啊。电视剧里豪门凶杀案不都这样吗,死的都是她这种不太核心的女性。 “堂哥啊。”她干笑,若无其事地继续爬楼,步子不快也不慢,好像一家人碰巧汇合一起走似的。 “渺渺。”江寅落后半层,但他人高腿长,每一步都跨了两级阶梯,看似慢悠悠的,却在逐渐逼近。 渺你个大头鬼,时渺心想。她又不是没听过他背地里怎么议论她——姓时那个女的的拖油瓶,江家岳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啊,娶个大的带个小的,不花一分钱得个便宜女儿,将来改个江姓卖出去,又是门姻亲啊。 当时是过节还是谁做寿来着?记得不清了,但有件事记忆很深。 那就是她忧心忡忡问江殚,她会不会“和亲”。对,她用的这个词。她清楚记得江殚被这个词逗笑,她先花痴,再生气,江殚见状赶忙哄她:“不会的,有我在。”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你不会让我和亲?” “不会。” “叔叔和我妈要呢?” 他继续拿好听话哄她:“我把你抢回来。” “抢回来……”她念念有词,然后勾勾江殚手指,“好,那如果你要和亲,我也把你抢回来。” 江殚怔了下,脸红了,继而捂着嘴咳起来,说是呛着了,逃也似的溜了。 时渺骤然想起,听刚才江家敏那意思,江殚接受相亲了? 心里酸溜溜的,但没空伤春悲秋,江寅还在身后。 “那儿出去是五楼,爷爷在六楼,你干嘛去?” 时渺拉开着五楼楼梯间的门。废话,当然是先去人多的地方。她笑笑,不解释,准备先跑再说,步子刚跨出去,江寅冲上来,拉开她撞上门,把好几双好奇的眼睛隔绝在外。 “你听见我和我妈聊家常了?” 好家伙,谁家的家常是吃牢饭。时渺目呆心惊,瞟了眼被攥住的胳膊,强忍恶心:“堂哥,这么拉着不太合适。” 她打算先和他拉开安全距离再说别的,没成想大大低估了江寅的无耻程度,他目光从她苗条的手臂一点点转向平坦小腹,再往上走,是起伏的胸部曲线,细长白嫩的脖子。 色眯眯的打量,让她很不舒服,很想冲他近在咫尺的裆下踢上去,她对自己运动爆发力还是有信心的,只是怕他讹她。听说他不育,要是把这锅扣在她这一踢上,冤枉死了。 江寅声线都暧昧起来了:“合适,我又不是你亲堂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身材这么好?你应该多穿穿这种显身材的。” yue。时渺把手伸到牛仔裤的兜,钥匙在那里,钥匙尖夹指缝,出其不意给他油腻的脸一拳,应该可行。 江寅却突然松手站开了,抬眼望着楼上。时渺背靠楼梯栏杆,转身看上去,江殚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瞪着江寅。 “瞎跑什么?不知道医院脏东西多吗?”江殚对着时渺指桑骂槐。 她讪讪地走上去,和江殚一步之遥的时候,他也侧身欲回楼上。 本该到此为止了,江寅却挑衅地问:“你和继妹同吃同住,发没发现她挺有料?” 江殚倏地停步,阴沉着脸向下斜睨江寅。时渺悄悄拉了下他衣角,示意他走,不要受江寅激将。 “不可能没注意吧,是咱们家最出息的孩子高风亮节,不为女色所动,还是……”江寅猥琐一笑:“已经偷吃过了?” “哥!”时渺拉住江殚,晚一秒他就要下去了,虽然她觉得江殚不是江悬,不会冲动,也不太可能动用暴力,可还是谨慎点好。 江寅看着她拉拽江殚的手,轻佻笑道:“啧啧,跟我不合适,跟他就合适了?平时没少亲密交流吧,看这熟练的。” 江殚黑着脸往下走,时渺拴不住,被他拖着一起下楼。 可不能让他在这种时候打人,她拉不上去他,干脆冲下去,两个胳膊一横,挡住江殚的路。江殚这才停下来。 江寅哈哈大笑:“你好像条女人的狗啊。” 他这话也是挑衅,哪个男人能容忍给女人做狗,还是江殚这种性子傲的。结果江殚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转头,撤了。 ……撤了? 仿佛一拳打上棉花。江寅是嚣张二世祖,不是逮谁咬谁的疯狗,开黄腔也好,讥诮江殚也罢,都是有目的的。 帮他妈争取时间。 可这拳打在棉花上的拳头,让他真情实感气急败坏。 他厌恶江殚,十年如一日的完美无暇。 不抽烟不喝酒,不赌球赌马,玩车玩表,没花边新闻,连特么穿反袜子、后腰衬衫没掖好这种小错都不犯。 江家敏对外护着他,关起门来却张嘴闭嘴都是江殚。人家江殚怎么不酒驾。人家江殚怎么不睡下属。人家江殚……江殚江殚江殚。 他还就不信,江殚又不是喝仙露的,怎么可能没一丁点不良嗜好,找不着一丝性格弱点。 有,绝对有,而且对外表现得越完美,背地里越阴暗。 第64章二选一 江殚一回头,时渺立刻转身跟上。 江寅看着这俩人齐齐无视他的叫嚣,一前一后,步调一致,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江殚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刚才他不就拉了她胳膊一样,瞧她那反感的样,他外形也不差好吧。轮到江殚,她就主动又拉又贴,老实跟在屁股后面跑了。 他要帮他妈打好掩护,也要享受最极致的嘴臭,江殚是团棉花,时渺总不是吧,她看上去很好揉捏。 “江殚满足不了你吧?” 时渺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什么?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江寅从楼梯缝隙间仰头望到她震惊的表情,勾出个恶劣的笑:“他性格这么闷,床上能有多少花样,你应该试试别人。” 时渺感觉脸瞬间滚烫,心脏砰砰跳得飞快,血涌上头顶。 什么大局为重,不要给她妈惹事,什么谨言慎行,别增加一丝暴露关系的风险,全抛到脑后了。 她脱口而出:“你一个无精症哪来的脸说别人不行?” 被踩中痛点,江寅瞬间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鸭,嗓子里卡痰似的“呃”两声,面容愤怒到扭曲地扑上来。 然后他就真被箍住脖子了。时渺都没注意江殚什么时候冲下去的,她还忙着后退躲闪江寅伸过来的胳膊呢,一转眼江殚就绕到他身后锁喉了。 他抓着江殚的胳膊,徒劳地拉扯,脸憋得通红,手上力气一点点流失,他开始慌了,发白的嘴唇簌簌发抖。 江殚松了松力道,但胳膊仍然架在他脖子上。 “放心,我不会弄死你,但是这游戏可以多来几次。别的事花样多不多你别管,虐待你还不留伤痕的花样我确实不少,你想和我试试?” 江寅咻咻摇头。 时渺在一旁目瞪口呆。知道江殚变态,不知道这么变态。 她也没劝阻,反正江殚有分寸,不会太过火,江寅又确实欠抽。 她在江寅江殚都很迷茫的目光下掏出纸巾,擦擦台阶,悠哉悠哉坐下去,掏出手机戳戳点点。即刻间,楼梯间回响起开心消消乐的欢快BGM。 “你们慢慢来。” 江寅眼球都要瞪出去了。谁他妈想和你们慢慢来啊!狗男女!狼狈为奸! 他想骂人,可他不敢。他也不服软,说什么他也是江殚的哥,在家在外都吆五喝六的江少,认错,开玩笑呢。 江殚忽然松了手,江寅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一丝蔑笑。呵,就知道只是嘴硬,不敢真把他怎样。 笑的工夫还没他喘一口气的时间长,他就面如菜色。江殚把他两手反剪起来了。 “你……你又想干嘛?私刑犯法!在公众场所折磨我,你吃不了兜着走!” 时渺好奇地抬头。 “谁说是身体折磨了?”江殚对时渺说:“把他手机找出来,我按着他解锁。” 江寅人傻了。 江殚:“虽然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找出点让姑姑决心好好管教你的东西不难吧。” “你……呵,我行得端坐得正!” 江寅心里慌得不行,只能装淡定。可等时渺从他上衣兜里真摸出手机时,他偷偷送了口气。 江殚却摇头:“他还有个折迭屏的。” 每次那部手机响了,他都会摁掉,他只会当众接听时渺找出这部的电话。 江殚注意到这件事很久了,一直没机会印证那部手机的重要性。 时渺“哦”了声,手机塞回,去找别的兜。 还没开始翻,江寅立马疯驴尥蹶子似的使出股猛劲,挣开江殚的钳制,豕突狼奔地跑下楼,完全忘了一开始是为什么挑衅。 江寅逃窜的速度令时渺咋舌,呆了半晌她才喃喃惋惜:“怎么就跑了。” 江殚失笑:“你还真想看法制节目?” “不是……”她举起屏幕给他看,上面是她给时南雁通风报信的内容,刚才她没有玩游戏,只是在后台播放了个别人玩的视频,同时给她妈发信息,转告她所听到的。 “他刚才应该是为了帮他妈争取时间,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打算干嘛。我还想将计就计呢,他就跑了,浪费我的机智。” 她有点扫兴,又有点沾沾自喜。手放下来,低头看着自己发出的情报唉声叹气。 没人回应她,莫名陷入诡异的安静。 她感觉裸露的后脖颈上有道刺人的目光,汗毛被盯得竖起来,一只手覆盖上去,不轻不重地掐着她脖子,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腰,带她转了个方向,她被抵在墙上。 “哥……” 她偷瞄了眼上下楼梯。高楼层愿意爬楼的人很少,而且另一头有个距离一层大厅更近的楼梯,她是为了去地下停车场才选这边走,但还是怕随时冒出个人。 江殚慢慢摸上她的脸,气氛越来越暧昧,这可不太妙。 她故意抬高音量:“要回家了吧!叔叔和我妈还在楼上,我们……” “只有我们两个回家,他们要和伯父伯母去外面吃饭。” 虽是这么说,江殚却还是退开两步,时渺长出口气。 还好,人还没疯。 他拿着手机不知捣鼓些什么,没一会,转身下楼。 “走吧,我和爸说我们先走了。” 时渺看了下时间,快午饭的点了。 她的课都结了,最近两天都在家准备期末考试,江悬课结得晚,人还在学校。江成蹊见过律师的消息传来时,时南雁带上她一起来的医院,江殚则是从公司赶来的。 “你下午要回公司吧?不要来回折腾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江殚停下来,若有所思。他上下看看,没人,低声说:“酒店,办公室,选一个。” 时渺:? 什……么……? 就见江殚顶着一张十分淡然的脸,说起虎狼之词:“我现在很想干你,是附近酒店开间房,还是去我办公室开发新地点,你选一个。” 第65章江殚的好学生 欲望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时渺不理解,不会吧,不会连江寅的醋都吃吧!非常突兀的,她想起江殚对裴韶润说爱她。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突然说想干她,其实是那一刻爱意到达了顶峰。 她不动声色往后退,边退边问:“哪件事让你想干我?” 轮到江殚发懵了。有这么问的吗? 他注意到她在移动,不紧不慢地跟上,“用得着有什么事吗,就是想。” 距离又恢复如初,时渺也不掩饰了,快步往回跑了几个台阶,见江殚没动才停下来。 “你不说出一件来,我就不跟你走!” 江殚简直哭笑不得,默默等在原地。她好像是认真的,不是和他闹着玩,僵持了许久他才认清这点。 他往上迈一步,她连忙跑三步,他不得不停住脚步,严肃应对。 忽然灵光一闪,他明白了什么。 “渺渺,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她笑得好看的时候,想操。她被他堵在墙角柔柔弱弱的时候,想操。她为自己的聪明伶俐洋洋自得的时候,想操。 勾起他性欲的事太多了,但他知道她问的不是这个,她是问他什么时候最爱她。 时渺没想到他理解得这么快,可恶,这男人。她心跳乱了节奏,哒哒小跑下楼,回他身边。 “酒店,办公室太羞耻了。” “会吗,我还想试试呢。算了,假期有的是机会。” 时渺转不过这句话的弯,呆愣愣看着江殚。 “我想让你寒假来公司实习。” 她想都不想就拒绝:“我不去!” “为什么?你早晚要来。” 她满脸防备:“当然是因为你要在公司乱搞!” “那你不想吗?”江殚左右拉扯两下领带结,他知道她受不了这个,她果然咽了下口水,背过身去。真是屡试不爽。 他搂抱住她,低声诱惑,热气有意无意地打在敏感耳根:“你不想让我衣服上沾着你的水去开会吗?我还可以让你绑我手,坐在上面自己动。你喜欢被我绑,也喜欢绑我是不是?你可以在上百号人的几米之外偷偷绑他们的上司。” 时渺嘴角都快压不住了。又羞耻,又暗搓搓兴奋。她想起元旦为了制服江悬玩的“小游戏”,快要迫不及待在江殚办公室故技重施。 “想。”她说的非常小声,紧抿着嘴偷笑。 “渺渺……”江殚轻轻蹭着她的脸,“好想操哭你。” 江悬本来要再过一周才回家,但那晚他躺在床上,莫名地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捱过两天考试,熬到周末,原计划是在自己的小家复习的,他决定回溪柳台看看那对狗男女。 “什么?” 一家人整整齐齐吃着晚饭,江悬忽然插进时南雁的话里。 时南雁寻思太阳打西边出了,江悬居然会主动她说话,但她不懂江悬在迷惑什么。 “什么什么?” “你……”江悬刚突出一个字,被江家岳瞪了一眼,不得不改口:“您刚才说……什么……?” 时南雁犹疑地重复:“渺渺要去哪个组定好了吗?” 她刚才问的对象是江殚对吧?是江殚对吧?是江殚对吧! 江悬噌地站起来:“我不同意!” 他爷爷的!老小子把他支开,却把她绑到裤腰上了? 时南雁和江家岳皆是万般迷茫,江殚在用眼神警告他,时渺忐忑地望着他。 他深吸口气,攥紧拳头。 “不公平!凭什么她去我不去,我也要去!” 江家岳笑开了:“知道上进了是好事,现在没你合适的岗嘛。你去外面锻炼两年,大三安排你去营销部。” “我现在就要。” 江家岳一脸为难。早不争气晚不争气,现在凑什么热闹,公司是家族店不假,可员工对一些尸位素餐的无能亲戚也不是没怨言,下一任董事长悬而未决的关键时刻,一个两个都要安排实习,添乱吗不是。 时渺放下筷子,默默站起来,“我说服他。” “你说服……哈。”江悬不屑地冷笑,但到底还是乖乖跟着上楼了。 江家岳松口气,管江悬还是得靠渺渺。握了把时南雁放桌上的手,感谢尽在不言中。 江殚扫了眼交迭的两只手,低头吃饭,心里忍不住想:要是他知道江悬怎么被时渺收拾服帖的,他还会这么庆幸吗。 “渺渺在医院听到的事,有眉目吗?” 时南雁成竹在胸地笑:“那个啊,不用担心。” “我原以为渺渺还是个孩子,一转眼也长大能分担事了。”江家岳感叹着,望向江殚:“到了公司好好教教,将来也能帮上你。” 江殚微微一笑:“嗯,我会好好教她。” 江悬往床上一坐,双手撑在身后,两腿十分口嫌体正直地张开,说:“我不会再顺着你了,你就是现在脱光跳艳舞都没用。” 时渺没脱自己的,也没脱他的,翘着腿,坐在对面椅子上。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进公司吗?” 江悬撇撇嘴:“不就是想天天看见你,胆子大了还能乱搞几回。” “你想太简单了。” 啊这。难道还能和争遗产抢山头有关?江殚在下什么大棋?那和时渺有什么关系呢。 江悬不理解,却还是坐得端正了点,眉头微皱,等待解惑。 “他怕我和裴嘉木去玩。” …… 江悬朝后倒了下去。是他傻,是他把这俩狗男女想太伟大。 可不得不承认,他哥做得对。 诶等会儿,要不是江殚先推他去裴韶润公司,时渺会落单吗,裴嘉木会有可乘之机吗。 所以他是不是又像一三五二四六那时候一样,被江殚用裴嘉木算计了?! 狗男人,狗男人! 时渺不知道江殚考没考虑过裴嘉木,很大概率有,但她没求证。 她想得很简单,裴嘉木这个威胁,不是只有江殚能拿来对付江悬,她也可以。 她今天想和江殚玩办公室play,可以拿裴嘉木牵制江悬,明天想和江悬两个人抛下江殚玩点别的,也可以用裴嘉木李嘉木牵制江殚。 具体怎么搞,到了需要的时候再思考。反正今天她深受启发,她会是江殚的好学生。 第66章逆风局 考完最后一科,时渺回宿舍收拾行李。虽然没在宿舍睡过几夜,但床上三件套还是要换。 行李箱不大,放专业书和一些零碎小物就快满了,宿舍楼内有投币用的洗烘一体机,她打算在学校把三件套洗好装柜再走。 江悬中午就考完最后一科,在宿舍等了她一下午。发了几条信息,她在上铺忙碌没注意,他等得不耐烦,打电话过来。 打到第二通她才察觉到震动,接之前粗略一扫通知,好多条信息。江悬,江殚,她妈,还有……裴嘉木。 明天江悬就要去裴韶润公司了,她知道他为什么着急回家。 去上班,又不是去服役,晚上还能回来,有什么好急。 她还是好声好气的:“就四十分钟,洗完就走。” 江悬不答应:“能占多大地方,不行我给你拿,扔了也行,下学期再带新的来。” 奢侈浪费。磨不过,她下床蹲到摊开的行李箱前,努力扒拉出个位置往里硬塞。 对面床的舍友忽然请缨:“我可以帮你洗完收起来,给我吧。” 时渺瞥了眼肖珂,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没有理她的意思。都不知道哪里惹到这个奶奶,冷淡她许久了,不见消气。她是有什么被人至亲至疏的诅咒不成,一个两个都这样。算了,强求没意思。 “我自己放洗衣机里去,你晚点帮我拿出来就好,谢谢啦。” “小事,别客气~” 学期结束,洗衣房的人扎堆,站了一会才等到一个空机器,期间回了余下的信息,最后才点开裴嘉木的。 他问她假期有安排吗。 有,被江殚安排得明明白白。睡醒跟江殚一起上班,收工跟江殚一起回家,人肉监控器,哪也别想去。 奇怪的是,她这次不像以往那么逆反,那么想挣脱江殚拴在她身上的风筝线,飘向裴嘉木。 她不知道是少了些神秘感和新鲜感之后,裴嘉木对她的吸引力淡了,还是上班这桩新鲜事令她跃跃欲试,超越了对江殚的反叛欲。 抑或是,那天听到了江殚的间接告白,对她心理产生影响? “家里要我进公司实习。”她回。 说家里,没说江殚。她知道这两个差别很大。 裴嘉木却没忽视这句话里的深意。家里,那就是包括江殚。无论是不是江殚推动的,她要和他24小时绑定。 他这才恍然醒悟一件事:他一直把时渺和江家人分开看待,她是继女,是外人,尤其是发现她和江家兄弟俩的纠葛后,更是很难把他们看作家人。 可假如,江殚、江悬,甚至江家岳,都当她是亲属呢。 ……兄妹没有“分开”一说。 这把啊,是逆风局。 然而越是清晰体会到无望,越不受控地脑补起很多画面。江殚在她身边醒来,叫她起床,一起坐上车,一起进公司,在众目睽睽之下,交换只有彼此明了的暧昧眼神。 裴嘉木不喜欢那个画面。 他直接拨语音。 时渺踟躇了下,接起来,他第一句就是:“我不想你去。” 队伍轮到她了,她把手机夹耳朵和肩膀之间,床单被罩一股脑往洗衣机里塞。脑子里乱得像锅粥,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洗被罩当借口拖延。 几秒能干完的活,她硬是一个被角、一个被角地,做了几十秒。拧洗衣液瓶盖,倒洗衣液,盖盖,按键,又做了许久。 等忙完这些,她忽然发现听筒里安静得怪异,祈祷着他把电话挂了,口是心非地“喂”了声。 他还在,只是一直连呼吸都很小心罢了。 “不能不去吗?”从陈述到问句,微妙的措辞变化,已然是退让了。 时渺终于能接话:“不能,早晚要去,不是现在,也是大三大四。”然后就是一辈子。读不读研很遥远,因为是未定的,毕业去哪工作却很近,是既定的。 “你没想过做别的事吗?”裴嘉木问。 “没有。”突然谈起人生,有点虚渺,她拉回实际:“你真关心我未来事业吗?” 让她抓到重点了,裴嘉木语塞。 几句话的时间,时渺从洗衣房走回了宿舍外。门没关严,门缝里传出嘁嘁喳喳的议论。 “肖珂和时渺是不是闹掰了?” 听这意思,肖珂不在,只剩另外两个舍友了,偷偷聊些八卦。时渺倒不介意,就是这时候进去有点尴尬。 “谁知道。”是主动帮忙收被单那个舍友的声音,她冷笑:“到手的好牌不要。” 时渺听得迷糊,什么好牌? 听筒里传来裴嘉木的声音:“几号开始上班?我……” “嘘!”她低声打断。 舍友问:“那个消息是真的?” “林昊亲耳听见的,郭院长在电话里说,希望江董挺过这关,元旦后要是家里事多,时渺可以休假到期末考试再来。” “好家伙,以前只知道她家里不差钱。肖珂是不是傻啊,都做一学期朋友了。” “说不定不是傻,是识相。时渺家背景还是我告诉她的,显然是明白自己在公主眼里算不上朋友了。” “噗……继女算什么公主,她妈要是离了,江家就和她没关系了。” “毕业前还是公主不就行了,用好这关系,咱们就不愁找工作了。” “也是。我听说有大三的学长要追她了。” “笑死,真羡慕男人的自信。” 后面的话就没营养了,没听的必要,时渺踱回洗衣房。她的芝士小熊被单已经在洗衣机里恣意旋转。 “knock knock。”听筒里又响起声音,很标准的美音。 终于想起还有个大活人。时渺退去无人的走廊拐角,复述了听到的,问:“怎么办?” 裴嘉木:“你是指那个绝交的朋友,还是指舍友?” “没绝交。”她纠正完,说:“床单被罩。” 真烦人,都湿透了,没法带下去塞江悬箱子,让叫她公主的舍友继续帮忙,又膈应。 裴嘉木笑了:“你抓重点一直可以的。” “我认真的,很愁。” 听出她急了,他端正态度:“嗯……如果是以前的我,会说,让室友继续帮忙。人有被利用的价值是好事,没有才该着急。” 时渺愣了愣,站得直了些,“现在呢?” “让江悬等,不想他等就捞出来丢垃圾桶。” “浪费,和江悬一样。”她嘟囔道。 两边都不吵闹,裴嘉木听得一清二楚,赌气似的说:“我才不和他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语气轻松很多了,带着点调笑和戏弄的语气。 “他是不把钱当钱,我是支持你消费促进经济,随机帮助一个需要养家糊口的店主。” 时渺笑着说了声“诡辩”,想问他为什么现在和以前不一样,江悬的电话进来了。 “催命二郎来电话了,我先回家。” 裴嘉木“嗯”一声:“到家和我讲你的三件套去了哪。” 时渺莞尔,回洗衣房按下暂停键,调整到快速脱水,等了几分钟,把半干的三件套拿出来丢进楼梯间的大垃圾桶。 第67章时间管理大师? 时渺实习三天就后悔了。 她被江殚安排进研发部一个极其边缘的项目组,大约过完年就会被砍。意图再明显不过,要她随时能被他一个消息叫走。 然而江殚却一次也没见过她,连信息都很少发。 年关在即,加上江成蹊重病,公司上下没有不忙的,所有人走路都带风,越发衬得她没用。 她心里不爽,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目前确实不堪重用。 她第一千零一次思考,为什么不瘫在卧室舒舒服服玩手机,而是在做半小时就腰酸的办公椅上玩手机时,她开始想如何把江殚千刀万剐了。 第四天她一坐到工位上就忍无可忍:“什么时候让我绑你?!”绑上之后一定要放置你俩小时,新仇旧恨一块算。 江殚坐在会议室前排没忍住笑出来,翻翻日程,除了午饭时间,都排得满满当当。 “十二点吧,午休来找我。” 时渺也不是真想开发新地点,只是太无聊了,在一群陌生人中间又很拘束。尤其是这群陌生人还很防备她,都知道她是关系户,骂老板都不敢当着她面,走廊里聊天看见她走近都立刻散开。 哪怕能在江殚办公室吃个饭,公放声音看个视频,都能多少喘口气。 最好还能绑一下他,放置中让他求她,她就要趁机要求回家,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她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看着电脑右下角秒数慢吞吞地跳,烦躁的情绪化为对江殚的怨恨。他没时间和她偷欢,还把她拴在这里,肯定是怕她去见裴嘉木。 她又逆反起来,谋划着明天翘班去找裴嘉木,气死江殚这个狗东西。 从九点,熬到十一点四十五分,她等不及,噌一下弹起来,吓了邻桌同事一跳。她快走着赶赴电梯,下楼吃午饭的员工已经占满电梯间,但她上楼,轿厢里人不多。 一个中年男人不住打量她,她刚瞪过去,那人问:“你是渺渺吧?” 时渺赶忙抬手揉揉眼皮,掩饰收不回去的凶恶眼神。 “对不起,您是……?” “真是渺渺呀,哈哈,不用道歉,你不认得我正常,我是江总的秘书,江总和时总婚礼时见过你。” 婚礼……好家伙,多少年了,还认得出她长相。 “您记性真好。” 男人笑声里带着明显得意:“你来找时总?” “不是,去找我哥。”说罢,她心虚之余,油然而生一丝隐秘的刺激感。她是要去解了江殚裤子享用他的肉棒的,却把去见他这件事明目张胆说出来了。 心扑通扑通地跳,她抿嘴藏住按捺不住的笑意。 江家岳秘书疑惑:“和小江总提前约过吗?我一小时前把他送到七公里外的餐厅,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 “餐厅?”时渺怔滞。 “是啊,真难得,小江总听江总话相上亲了。”他似乎是看她神色有异,当她为扑空白跑一趟失落,宽慰道:“应该很快就回来了,都第三次见了,简单吃个午饭。” 江殚知会过他的助理,时渺一到他办公室外,就有人帮她开了上锁的门。 他的东西都摆放得整齐有序,办公桌上却散乱着文件,眼镜盒歪歪斜斜躺在桌子左侧,右侧水杯杯底浅浅一层没喝尽的咖啡,一切都昭示着桌子的主人只是短暂离开。 她从眼镜盒里取出细框眼镜,照着文件柜映出她面孔的玻璃戴上。有一点点晕,他轻度近视,但她视力很好。 不戴眼镜去,看得清相亲对象的长相吗?还是说,不需要看清,只要门当户对就好。 她走到会客沙发上躺下来,眼镜没摘,望着白花花的房顶,头晕眼花,还有点犯恶心。 江成蹊送医那晚,他眼神里有一种隐晦的灰,和亲人病危的氛围完美融合,但她知道他伤心的时候不是那样。她第一次来月经后的清晨,他抱着她,眼角的湿润化进她头发里了,她感受得到,没有拆穿。她知道他心痛时的气场,不是跨年夜那样。 江成蹊肯定说了什么,江殚很不喜欢听,他们说不定聊得很不愉快,于是江殚把江成蹊气晕了。 所以她信誓旦旦告诫江悬,不要惹事,江殚可能会在沉默中爆发。 他不会妥协,不会听人摆布,不会违背本心……不会相亲。 她是这么相信的。 如果这个逻辑是错的呢。如果他在那一晚有了某种觉悟,这个觉悟就是接纳命运,就是用尽一切手段争权夺利,包括和没感情的人共结连理,生儿育女。 她把眼镜往眉骨上推了推,方便看清手机上的字,然后在浏览器上打下:结扎,复通。 好吧,五年内复通率还是相当高的。 应该恭喜他吗。 不,除非他祝福她和裴嘉木,或者她和别人。 裴嘉木,对了。哈,他怕她和裴嘉木约会,把她拴狗似的困在沉闷的格子间里,自己却跑去和相亲对象第三次约会。 第三次!她和裴嘉木才一次,还被他破坏了。 思绪乱飞的时候,门悄然推开了,她没听见,直到一双手一左一右捏住镜腿,把眼镜从她脸上提起来。 她掀起眼皮,江殚在她视野里颠倒着。 “来这么早,不是约的十二点?”他绕到沙发前,挤着边沿坐下来,手不安分地摸上她的腰。“这么等不及想玩办公室play?” 时渺瞟了眼墙上钟表。 十二点零一分,时间管理大师啊。 她从他身后抽出腿,坐起来,正襟危坐,“我明天不想来了。” “为什么,怪我抽不出空陪你了?” 时渺转过脸,盯着江殚,眼镜在他手里,拿着不便,干脆戴上。她没见过有人戴眼镜像他一样好看,不书呆子,不双目无神,相反,更有种暗潮涌动的情欲。 他歪歪头,抬眉,唇角微微勾起,无声催问她。 她说:“周末哪里都人多,我想工作日和裴嘉木去哪玩玩。” 江殚笑意慢慢淡去,目光冷下来,有些难以置信:“你认真的,还是故意挑衅?” 第68章是的,我有性瘾 她刚刚说,要他给她放假,方便她和裴嘉木约会? 江殚差点怀疑是幻听了。即便是她屁股痒想挨打,也太过了,远远超出调皮的范畴。 他反复确认:“你想做什么?想清楚再说。” “我要,要……”吞吞吐吐,不敢说第二遍。游离的目光忽然瞟到茶几上的小册子,是珠宝的折页介绍册,江殚进来前桌上还没有。 他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压着火,展开折页,指了两组首饰,问:“哪个好看?” 她剜他一眼:“干嘛不去问要收礼那个?” 这不是正在问吗,江殚心想。灵光一闪,捕捉到了她话中机锋——那个。不是收礼的人,是收礼那个,有具体指代。 结合上语气里藏不住味的怨气,他既不敢相信,又惊喜不已。 “你在吃醋?” “哈?”时渺爆发出一声干笑,还从沙发上弹起来,站开三大步。 反应超大,说中了。 江殚极力按捺着笑,举起册子踱步走近,追问:“新年礼物,哪个更应景?” 时渺盯了一会珠光宝气的商品图,宝石本身就很夺目,设计更是堪称惊艳,饶是她对饰品毫无兴趣,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可好看又怎样,又不是送她的。 她往身后的办公桌靠去,漫不经心的语调:“看看实物比较好,要不我们去店里挑?新年啊,我也买些礼物,不知道攒的钱够不够送五份礼的。” 家里除了她四个人,第五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一旦认识到她所有激怒他的话都是在吃醋,江殚就觉得裴嘉木这名字前所未有的悦耳了。 他是去见过江家岳安排的相亲对象,但是去谈工作的。 对方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目前没有成家打算,加微信纯粹是有合作想法。这才见了三次之多。 当然,他没对江家岳坦白全貌,连带着很多人都有所误会。 要吃醋只能是这个对象,他自问公司之外近期没接触过别的女人了。 两句话就能澄清,但他舍不得她这副死不承认吃醋,却又句句带酸味的模样。 时渺还在琢磨怎么添油加柴气死江殚,身子猛然一轻,被他抱上了桌。她毛衣内只穿了件保暖衣,伸进上衣内的手,毫无隔阂握住了胸前浑圆。 她第一次对江殚的亲密触碰产生抵触,拉开他的手。 “不要,外面很多人。” 他知道她是闹脾气,得寸进尺,解开她的牛仔裤链钻进去,刻意逗弄:“周末可以一起去挑礼物,再多带个人,可以吗?” 时渺心头窜起一股火,两手并用推了把江殚,直推得他踉跄。 “那你直接和她两个人去就好。”她说着跳下桌子,大步迈向门口,站到门前尴尬地想起裤头大敞,又停下来拉拉链。 扣子没扣上,胳膊就被拽过去,江殚拉着她一转一推,把她带回了原位。 她激烈挣扎,又捶又扯。一想到他的手可能碰过别人,她就觉得连隔着衣服的触碰都膈应。他要是吻过别人,她就连他喝过水的杯子都想摔了。 江殚感觉要玩脱了,打算坦白,门不合时宜地响了。 时渺静下来,甩开他的手,站远。 “我是说带上小悬。”他急忙解释,才整整凌乱的衣服,叫外面人进来。 看清来人,他愣了下。对面也有点惊讶,笑道:“渺渺也在啊。” “叔叔。”时渺叫完江家岳,走向门边,“你们聊,我先去吃饭了。” 江殚油然生出不详的预感,带人一起出行的事是解释了,但相亲的事还没说清楚。江家岳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跑来碍事。 这时候……什么时候……?他刚从相亲对象公司楼下喝了个咖啡回来的时候。 “渺……”他徒劳地叫了声,晚了,人都跨过房门了。 而此时,江家岳的目光却飘到了珠宝册上。 不详的预感。 江家岳拿起来,翻了翻,笑呵呵的:“你也开窍了啊,打算买哪款送小顾?” 门关到一半,江殚清楚看到时渺动作顿了下。 江家岳嘴还没停:“我听说你们中午聊得很顺,还打算下周再见?这就对啦,小顾年轻漂亮,家里虽说不是巨贾,好在和政府有关系,你要好好把握……” 江殚听不下去,匆匆转移话题:“我的事自己会看着办,您还是多关心姑姑她们吧,她和江寅的阴谋真不要紧吗?” “不用担心。”江家岳气定神闲坐下来,对着手机屏幕点几下,递给江殚。 一段视频,画面里,姑姑江家敏偷偷摸摸进入董事长室,在几份看不清内容的文件上盖了公章。 “爷爷见律师那天的事?” 江家岳得意洋洋:“爸刚住院那晚,南雁就不放心,连夜带着人在几个要紧地方加装了监控,这就是新监控拍到的。她们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眼皮底下,有了这个把柄,更是没什么好怕的,下一任董事长肯定是我,你等着以后接班吧。” 他放下刚翘起的二郎腿,走到江殚面前,拍拍肩膀:“你现在的任务是和小顾好好约会,婚后生个孩子,我不是爸那样的老古董,男女都好,是你的孩子就行。” 江殚完全没心思听他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前一段话。 “要紧的地方该不会……”他巡视一圈自己的屋子,紧张得心都跳出嗓子眼,“也包括我的办公室?” “你这里又有合作方的合同,又有重要项目规划,当然也得保护起来。” “保护?”江殚气得发抖:“你管一声不吭监视我叫保护?” 江家岳莫名其妙:“你什么态度!又不是把监控装你床头,办公的地方小心防护,还用得着特意和你说?” “装在哪了?有没有人实时在看?” “装……”江家岳刚要回答,蓦然感到狐疑,盯着江殚慌乱不安的脸,质问:“你在办公室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江殚僵了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还不是时候,还没到能公开的时候。 监控不是实时的,装在高管们的办公室,意味着除了江家岳和时南雁,只有个别心腹能看,这些人哪个都不是闲人,多半是忙完工作才倍速查阅。 “我……”他拿舌尖润润嘴唇,说:“我在这张桌子上搞过女人。” 江家岳震惊得结巴:“你、你不是和小顾……你到底……什么女人?为什么藏着掖着?” “不记得了,玩完就忘了。”江殚一入戏,就瞬间脸不红心不跳,“我不是没女人才不带给你看,是太多了没必要。” 江家岳捂着心口重新坐回去。突然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他血压有点稳不住。 “是的,我有性瘾。” 江家岳眼前一黑。 江殚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爹,开门叫助理倒杯热茶来,外面的空气和房内的窗户对流,加上外人的目光摄进来,江家岳清醒许多。 看他眼神有了焦点,江殚又把门关上,问:“监控终端在哪,我亲自去删。” 第69章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yehua6 .co m 江殚这一天过得兵荒马乱,工作就很忙了,还得安抚老爹,处理监控。星光四溅,银月低垂,堪堪得以喘息,坐车上给时渺发信息:“要回家了,别锁房门,等我。” 发完翻出复制下来的监控,他中午回办公室前,她一个人,绕着办公桌打转,翻翻这儿,看看那儿,末了戴上他的眼镜,对着玻璃照镜子。戴久了,晕了下,喝醉了似的,晃到沙发边,笔直躺下。 有点可爱。 循环播放好几遍,看得专注,半天回过神来,才察觉嘴角发酸。 距离给她发消息过去半小时了,跳回聊天框…… 没有回复。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hua5.com 他又给江悬发:“渺渺睡了吗?” 江悬有一大篓子的企业财报、行业信息要看,还要现学各种数据模型、分析软件,初二从倒数往前排追都没这么崩溃过,一天至少有十次想和江殚、电脑、裴韶润同归于尽。 他怒怼:“你问我我问谁,真是谢谢你,我他妈还没下班!” 江殚不安起来,半小时的车程都不知不觉走完了,剩下的十分钟路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再发一次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 到了家直奔她的卧室,站门前又打了遍腹稿,想着好好解释,然而,房内空无一人,被子平平整整铺在床上,没有任何人回来过的迹象。 他走出去,找了几间房,把别墅翻过来都见不着人,最后又回到她的卧室。 这么晚不回家,会去哪?她说过,要翘班去和裴嘉木玩。 不会吧…… 他晚饭还没来得及吃,一阵眩晕。坐到她床上缓了缓,又一次拨去电话,毫无意外,打不通。细语声从楼梯处传来,他听出是时南雁的声音,赶快走出时渺房间。 关好房门的一刹,时南雁拐过来,江家岳也在,两人身着休闲装,大约刚散步回来。 江家岳看到他,眼里难以掩饰的尴尬,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嫌恶。他顾不上,若无其事迎上去。 “您看见渺渺了吗?” 时南雁反问:“不在房里吗?吃完晚饭就上楼了,没看她下去过,是不是去影音室了?” 江殚捂着空荡荡的胃,微微颔首,准备直接去车库开车出去寻人。 时南雁叫住他,让江家岳先走。江殚不情不愿转过身来。 “渺渺进公司快一周了。” “是。”他心不在焉应和。 “小殚,我不和你打哑谜,你老实告诉我,你不是有什么想法吧?”她笑得仍旧和蔼,但语气已透露出不悦。 江殚恍惚了下,这些年,他和时南雁这位继母的相处,堪称重组家庭的典范,他几乎没听过时南雁用这种绵里藏针的音色和自己说话。 “中午渺渺找过你。” 江殚挪了两步,完全正对时南雁了,沉声答:“是。” “然后你就去把你办公室的监控删了。”江殚张口要解释,时南雁抬手截住他话茬,低声说:“家岳和我说了,他是你爸爸,可他一点都不了解你,是不是?性瘾,我不信。” 江殚胃紧张地抽痛,咬咬牙根,忍着不接话。 “渺渺都和我说了。” 时南雁短短一句话,让他从震惊中抬头,瞪大了眼睛。 “你们吵过架,她不喜欢你安排的工作,你硬要她做下去。” 江殚怔愣着眨眨眼,一颗心过山车似的上下飞窜。 “她……咳,她说不想做了,要回家放假,哪有这么半途而废的。” “可你给她安排的那个组是不是太边缘了?既不给她换组,又不让她呆在家里好好学习,我信任你,才摊开挑明和你说我的疑虑,希望你不是把她当竞争对象,刻意压制她。” 原来是这种猜忌……江殚三魂七魄彻底归位,真心实意辩解道:“我怎么会……” “小殚。”时南雁向他宽慰一笑:“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就防备着我们母女,我也知道江寅江莘和其他几个江家小辈,或多或少都受到你打压,你不用和我伪装。” 江殚敛了敛神色,说:“我不会那样对渺渺。” “好,我信你,你也记住,我和你父亲结婚那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信不信都好,我把你当亲生儿子,我希望你也把渺渺当亲妹妹。” 江殚张了张口,想如以往那般虚以委蛇,做些冠冕堂皇的保证,却一个字也说不口,喉咙上仿佛卡了个枣核,酸酸的,堵堵的。 皆因那句:把渺渺当亲妹妹。 他不想做她亲哥,哪怕是在一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谎言里。 “小殚?”时南雁忧心忡忡等待他的保证。 “这周事情太多,明天很多要忙的,下周一我给她换岗,让她有事可做。” 他把保证落到实处,但绝口不提亲情的事,时南雁并不满意,却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江殚一边下楼一边给裴嘉木打电话,他打了三遍,从起居区走到地下车库,坐进车里,电话才被接通,他仅剩的耐心也被耗光。 “为什么接这么慢?” 裴嘉木愣了愣,反复确认来电显示,才呆呆道:“因为你不是我老板?” 江殚问:“渺渺在哪?” 裴嘉木沉默良久,慢悠悠道:“我要是说在我这里呢?” “裴嘉木……”江殚念得咬牙切齿,“她不在你那对不对?” “在或不在,我都不会告诉你。她愿意让你找着,自己就会告诉你了,她没理你,我当然帮她。你猜猜,她在不在?” 江殚冷笑:“帮她……你以为你是她什么人?不如你也猜猜,我现在为什么找不着她?” 裴嘉木:“因为你太烦人?” “……” 这么明晃晃的找茬,反而不像和时渺在一起。 江殚放心多了,二话不说挂了电话,给她留信:“在哪都好,我不去找,回个信让我知道你安全。” 这回消息来得可快了。 时渺:1。 第70章大晚上醉倒在男人家 挂了江殚电话,裴嘉木望向对面的人,“很晚了,回家吧。” 时渺在裴韶润市区的家里,年关了,她每天都忙到凌晨才回家,基本等同于裴嘉木独居。 江殚又发来信息,时渺嘬嘬手指上的小龙虾红油,用那根勉强算得上干净的手指点开输入框,打了个“1”。 然后打了个豪放的饱嗝。 裴嘉木看着她两只油花花的手,犹豫着,撕开袋湿巾,拉过她的手细细地擦拭。擦的时候,抬眼窥视了几次她的反应,只见她面颊红润,目无焦点,愣愣地出神。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过了好一会,她才转动眼珠,脸比刚才更红,盯着他,慢慢转向他。几秒后,朝着他倒过去。 “等……”裴嘉木猝不及防被压在了底下。 艰难地转动脖子,他目光锁定在空啤酒罐上,一听三百毫升的。 就一听,就醉倒了?! 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鼻唇几乎贴上他的下巴,酒味、蒜蓉味、头发上若有似无的洗发露香味,混在一起,直窜脑门,把脑子搅得七荤八素。 胸膛能感受到乳房的弹性,转一转视线,就能看到红嘟嘟的嘴唇近在咫尺,他小心翼翼竖起手指,用指尖推了推她的肩窝。 倏地,她闭着眼睛咯咯笑起来,胳膊一扬,攀上了他的脖子,搂紧之后,乳房死死贴着他的前胸晃了晃,鼻腔溢出声哼哼唧唧的轻吟。 这是……在撒娇? 裴嘉木脑子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个状况,身体先给出了反应,下半身有东西站起来了。头嗡地一跳,他猛地翻身推开她,爬着退下沙发。 他敞开窗户在冷飕飕的露台绕了几十圈,不听他使唤那位兄弟依然没有疲软的意思。 拿着手机,手指一会停在裴韶润上,一会停在江殚上。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揣回兜里,来到沙发前蹲下来。 时渺睡得很沉,喝醉了那种沉。 裴嘉木伸出只手,食指戳了下脸颊。 “嗯……”她又哼唧一声,抬手,啪!打蚊子似的打了自己一耳光。 裴嘉木吓得心肝抽抽,一把缩回手,观察她的眼皮。抖了,但没有掀开的迹象。 紧张兮兮憋着的一口气,慢慢吐出来,他直接坐在沙发前的地上,胳膊交迭搭上沙发边缘,注视着她趴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胳膊麻得没知觉,才缓缓直起身来。看样子她要睡到天亮,他准备去拿个毛毯给她盖,她手机就在这时亮起来。 屏幕上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哥。 距离江殚给他打电话竟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他毫无意识。明明不该暴露她的位置,但鬼使神差地,他拿起她的手机,按下了接听。 他没说话,江殚等了几秒,叫道:“渺渺?” 他还是不说话。 江殚的声音明显比和他通话时柔软许多,还有点忐忑:“快十二点了,你不回来可以,但要告诉我你在哪,我才能放心。” 她哪回答得了,裴嘉木接过话来:“双子公寓A栋2105,你来接吧。” 对面沉默了,一言不发挂断电话,一个字都没和他多说。 大约四十分钟后,门铃响了,江殚阴沉着脸进来,看都不看裴嘉木,站在沙发前,默然俯视着昏睡的时渺。 他弯下身,没有抱起她,而是拉扯她的领口,左右查看一番。她试图扫走脖子上骚扰她的东西,不满地哼哼两声,翻身背对,江殚便又撩起她的头发,检查她的后颈。 裴嘉木看不下去,说:“你别像验货似的查来查去行不行?” 江殚回头,理直气壮说:“她都没意见,关你什么事?” 裴嘉木知道,江殚说的“她”,不单指这个睡着的时渺,也包括醒着的。 他的想法很快得到验证,江殚的动作闹醒了她,她捂着脑袋坐起来,撞上江殚阴晴莫辨的眼神,往沙发角落缩了缩。 时渺的脑子被酒精淹成一团浆糊,但还没忘自己晚上做过什么。 她溜出家门,找裴嘉木陪她喝酒。她想喝酒,但这件事在家是不被允许的,时南雁不许,江殚也不许,她从小到大碰过的酒精,就只有儿时过年,亲戚筷子尖上那一滴。 她不是故意找裴嘉木来气江殚,是思来想去只有他能陪她破这个戒。 他担心在外面不安全,才叫她在家喝。 她记得她就喝了……一罐。 很好,以后用不着她妈和江殚严令禁止,她也不会喝了。 隐约还记得江殚打过电话,发过信息,内容都忘了。那不重要,光是她跑到裴嘉木家喝酒,就够她喝一壶了。 “我什么都没做。”她嗫嚅着解释,怕不够清楚,她又完善了下:“我没干涉及你底线的,不信你检查。” 底线,就是和别人发生关系,没明着约定过,但彼此心照不宣。 急着澄清,都忽略了一旁的裴嘉木,她骤然意识到不妥,匆忙道:“先回家再说。” 江殚来的路上攒着火,自打收到她那个“1”开始,他就悬着颗心,时间越延后,越担心她出事,结果她居然在裴嘉木旁边睡觉。 光是从玄关走到沙发这几步路,他就想了好几种惩戒手段,可她睁开眼,第一句就是解释。 在相亲的事还没说清的情况下,她还是优先向他自证。 江殚牵起她的手。裴嘉木送到门边,时渺回头拿口型比了个“谢谢”。 他回了个笑,目送她被江殚带走,蓦然想起第一次见那天,她扭了脚被江殚抱走。一抱一牵,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回客厅收拾桌子才看见她落下的皮筋,她应该还没上电梯,他追出去,还没走近就听见江殚的声音。 “为什么喝酒?” 她没答。 江殚忽然道了个歉:“对不起。” 时渺也很迷茫:“干嘛突然……” “我中午不该逗弄你,相亲是假的,礼物也是要送你的。”跟着他话锋一转:“相亲是假,你吃醋是真?” 时渺结结巴巴:“我、没……” “你想好再说。”江殚声音透着股胜券在握的沉静:“你没吃醋,路上就要好好想想这么晚醉倒在男人家的借口,可你要是因为吃醋心情不好,我就没办法生气了。” 他说到一半时电梯铃响,但他还是说完了,裴嘉木没听见时渺的回答,只听见电梯门合拢的闷响。 第71章谁反对都没用 6 3 88t t .com 晚风灌进车里后,时渺清醒了。 江殚问她是不是吃醋了。重点不是她有没有吃醋,而是该不该。 不该,至少对江殚不该。 如果要她给人生的幸福指数打分,满分十分,她会打七分。不上不下,普普通通。生父暂且不论,母亲从没让她感受过温暖的爱意,但这不意味着她要像偶像剧女主那样,由男主弥补缺失的爱,为此背弃家庭。 她清醒得很,因为时南雁不顾家,迷恋世俗定义的成功,她才吃喝不愁,这辈子不用为生计奔走。 她扔了本要让舍友帮忙收的被单,只是不想和她们建立利益友谊,不代表她鄙视她们,相反她理解她们,在时南雁还没闯出翻天地时,她体会过想要橱窗里的乐高却懂事地三缄其口的酸涩。 不爱母亲,也不恨母亲。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y uzhaiwu.xy z 不幸福,也不苦大仇深。 不想失去江殚和江悬,也不想为他们任何一人与家庭为敌。 普普通通的七分。 然而今晚她感觉自己站在了游标上,岌岌可危地摇摆向极端的五和十。江殚要送女人新年礼物,五。礼物是送她的,十。江殚去和女人约会了,五,江殚来接她了,十。 裴嘉木说在家里喝酒安全,她思忖,真的是这样吗,不是在家里更方便发生点什么吗。如果是别的男人,一定是奔着上床去的。 但裴嘉木太绅士了,她喝到半听就预感到要醉,之后只能听之任之,她还是喝完了剩下半听,他却什么都没做。 时渺靠在车窗上默默无声哭起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规矩,为什么不做点什么。 把她拉回七分啊。 江殚在车库停好车,她还面朝窗户靠着头。他拿手背测了测脸颊温度,不像刚醒时那么热了,大概酒劲过去了。 “困了?” 眼泪早被风吹干了,她转过来,语调平稳到近乎没有感情:“女人你随便找,我不干涉。” 江殚愣住了,看她开车门迈出条腿,才拽她回来。 “我不想找,不想结婚……” “你可以结。” 江殚今天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虽然他一向知道自己对她是特殊的,但吃醋还是第一次。然后好心情在她短短四个字里烟消云散,化成眼底的怒气。 “我找别的女人,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和裴嘉木上床了是吗?” 时渺撞上车门,扯掉江殚皮带塞他手里,自己放倒椅背躺下去,一套毫不拖泥带水的操作,把江殚整得一愣一愣的。 她躺在副驾座椅上,双手迭放搭在小腹,十分安详。 江殚不知道该发火,还是该发笑。 “愣着干嘛?”她说:“我准备好了,你可以惩罚我了。” 不是,他说气话,她还真有那个打算不成?捏着她塞给他的皮带,进退两难。不用吧,气捋不顺。用吧,又感觉被她牵着鼻子走。 关键是,她整日的态度和言行都让他琢磨不透,匪夷所思。 手抬起又放下,到底还是服了软。 “你不是听到我和韶润说的了。我爱的人是你,为什么要找别人?” 一句话,像道雷劈下来,时渺躺在座椅上,被劈得手麻脚麻,头顶金星。 江殚下车,打开副驾车门,揪住她袖子往下拉,她一下车就松手了。大晚上的,又是非常时期,在车库黏黏糊糊,简直是作死,先带回房间再说。 时渺丢了魂似的,跟在他后面走。 七分,七分,她只要维持七分。 大概酒精还残留着作祟,脑子是这么想,嘴却有它自己的主意:“你要说话算话。” 江殚克制不住笑意,忍了又忍,才没回身抱住她。 爷爷这道最大的阻碍马上就不存在了,她也算隐晦接受了他的表白,接下来就好办得多。 他不会等江家岳老了退位给他,那也太久了,江寅和江莘不是他的敌人,必要时候可以联合他们逼宫他爸。 有了权力,就可以正大光明牵上她的手,谁反对都没用。 到时候,见不得光的就只有江悬,不是因为她是继妹,而是,她在所有人眼里,都会是他大嫂。 快了,很快了。看爷爷遗嘱公布后的局势,看能不能拿住江寅命门。短则半年,长也不能多过五年,他就要让一切尘埃落定。 夜已深了,别墅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楼上的人应该都睡了,江殚和时渺都走得很慢很轻。 穿过客厅,沙发方向乍然响起一个声音。 “这么晚才回来。” 时渺心倏地跳到嗓子眼,沙发旁的落地灯一闪,照亮时南雁的脸。 “妈……” 时南雁对她学习抓很严,但生活交友上并不算上心,十二点回家算不上荒唐,她却灯也不开等在客厅,时渺莫名很慌。 江殚替她解释:“她朋友心情不好,叫她去聊聊天……” 话没说完,时南雁已经走过来,然而她盯着的不是时渺,是江殚。 啪的一声脆响,巴掌打在江殚脸上,时渺惊得一动不动,目瞪口呆看着时南雁又反手给了江殚第二个巴掌。 江殚脸色很阴沉,但丝毫没有还手或躲闪的意思。 “您知道了。” 时南雁点头道:“第一下,为你骗我。第二下,为你带她开房。” “开房……”江殚搜索记忆,应该只有从医院离开那一次。如果暴露的原因是这个,其实可以圆谎,他是不是认太早了。 时南雁紧跟着打破他的幻想:“你可以继续编谎话,我没别的证据,只开了一次房,想怎么解释都行。可我问你,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你想好了吗?” 整件事仿佛和时渺毫无干系,她站在一旁,走也不是,插话也不是。 好在时南雁终于想起她,一指楼梯口,命令道:“你回房。” “我……” 江殚给了她个眼神,截住她的抗议,她只能灰头土脸走开。拐出时南雁视角,她又停下来偷听,时南雁却说:“换个地方说话。” 江殚回:“那就去我车里吧。” 去车里就没法偷听了,时渺纵然焦急不安,也只是暂且回房等着。 一转身,撞上个人,就着透过窗户的月光,她认出是江悬。 他望着客厅,半晌,什么都没说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