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细雨(短篇合集)》 晏炳国&曾连萍-01 《微风细雨》 祁南中年爱情线 “40岁的爱情,是润物细无声里的微妙反应。” 晏炳国amp;曾连萍 01-自作多情 1995年。 早在50、60年代就繁荣的香港,在90年代达到了一个顶峰,红绿黄蓝的招牌横拦竖挡在街头,尖沙咀、弥敦道,人声鼎沸,和内地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景象。 金秋十月,也不见降温。香港大学乌央的学生正往演讲厅赶,满身风华正茂的朝气。 后头,走来三个抱着书本的女学生。 三人中,属中间的女生最文静,穿着条黑白波点裙,头上箍着白色发卡,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从清雅的气质也看得出来,定生在富人之家。 “annie,下个月要不要去看周慧敏的演唱会?你要去,我就帮忙找人买票。” 说话的是最活泼的张茵茵,一头蓬松的卷发被松阳照得光泽明亮,衣角系上一个蝴蝶结,刚好露出了平坦的小腹。 周慧敏下个月要在红磡开演唱会,肯定一票难求,得提前做准备。 annie就是刚刚最文静的女生,曾连萍,港大医学专业大二的学生,出生名门望族,20岁的年纪,生得水灵,脸颊嫩得能掐出水。 她连连点头:“当然去。” 周慧敏是她最喜欢的歌手,但父亲不让她追星,所以,如果要去,她还得找个可信的理由逃出去。 “mandy,你去吗?”其实,张茵茵并没有抱希望,因为她知道邓倩良很无趣。 邓倩良的确是三人里最无趣的,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但胜在五官精致,倒不至于男孩气,就是眼眉间有些凌厉。 “不去,没兴趣。”果然拒绝了。 张茵茵不想理她,就想挽着更柔的曾连萍,“你就只对钱感兴趣,对男人,对追星都没兴趣,小心变成老姑婆啊。” 朋友间的玩笑,谁也不当真。 怕邓倩良生气,曾连萍挽上了她,一起往前走。 恰好,校园广播里放起了周慧敏的那首《自作多情》。 “不要自作多情去做梦 给我尽献殷勤管接送 不必一再问我恋情可有渐冻 时时追击如烈风……” 张茵茵跟着节奏边扭边唱。 这是曾连萍最喜欢的一首,不过她一会要上台演讲,此时处于紧张中,没心思哼歌,心底反复背着演讲稿。 “你在看什么。”忽然,邓倩良停住脚步,朝身后的男生低吼了声。 这把曾连萍和张茵茵吓到了,她们同时回头,跟在后头的是两个男生。邓倩良指着的“变态男”,是个头高的那个,穿着一身牛仔装,浓眉挺鼻,就是挤在人群里,也是打眼的潇洒俊逸。 “mandy,怎么了?”曾连萍问。 邓倩良扯了扯自己的牛仔裤,“他刚刚盯我屁股看。” 可张茵茵不觉得男生看的是邓倩良,那双灼热的双目,明明是盯向曾连萍的。 的确是邓倩良的自作多情。 但也是男生的自作多情。 察觉到了火热的目光越来越有攻击性,曾连萍转过头就往展厅走。 可不料,男生追了上来。 “hi。” 手不知该不该拍女生,最后落在了离肩还有几厘米的半空中,但他手掌的热气覆在了曾连萍的耳根边,是一种侵略感,她害怕的躲了躲。 “别乱碰。”邓倩良推开了这只咸湿佬的手。 男生并没放弃,他的目的很明确,绕到曾连萍身前,礼貌的伸出手,“可不可以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 张茵茵和邓倩良保护着最柔弱的曾连萍,横档在她身前,男生的手被迫缩了回去。 曾连萍透过人影间的缝隙,委婉拒绝,“sorry,我从不随便给人联系方式。” 男生的思维像和普通人不同,被拒绝还笑得很开心。大抵是因为那句,“我从不随便给人联系方式”。 很快,曾连萍被保护着进了展厅。 男生的结伴好友走上前来,厚实的大掌落在他肩膀上,“我们就在香港呆一周,你不是要在这里种点情果吧?” 男生双手挽在胸前,昂着头,目光深邃的看着那渐渐消失在光影里的漂亮背影,嘴角始终上扬。 刚刚那短暂的几分钟,对他而言,就是一眼万年。 广播里的《自作多情》还在放着,周慧敏的声音能柔进心骨。 “恋爱狂回头吧因我害怕 倘用情驯服似小狗摆尾巴 ……” / 今天是各系优秀生的一场集体演讲,曾连萍和邓倩良代表医学系和金融系上台演讲,展厅能容纳近两百名学生。 半弧形的演讲台上是邓倩良正在演讲,她个性外向,对这些场合从不胆怯。 但曾连萍相反,她比较内敛,坐在第一排静静等候,旁边的张茵茵在给她鼓劲。 第三排左侧的座位上,是刚刚跟在后头的两个男生,他们是从祁南过来,到港大进行学术交流的。 搭讪的男生叫晏炳国,是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虽然家世和名字很正气,但性子总带些不羁的痞气。父亲总让他穿点正经的服装,但他就喜欢各种牛仔衣,觉得这样够酷能帅耍。 “早知道今天能碰到桃花,出门前,我就应该给你抹点发胶。”好友揉了揉晏炳国的头发,“我昨天在铜锣湾买的,打算带几瓶回去。” 晏炳国目光就没从第一排的女生身上挪开过,“我不碰那玩意,弄一头油,丑死了。” 好友呸了声,“土包子。” 几分钟后,邓倩良结束了演讲,下台时,看到咸湿佬竟跟进来了,瞪了他一眼。 随后,曾连萍整整理了一番裙子,走上了台。其实真演讲起来,她发挥得很好,落落大方。 漂亮又有才,这让晏炳国的心颤得更快,是从未有的悸动,也是意外相遇的春心荡漾。 一个钟头后,演讲结束,门口人头攒动。 一场演讲下来,曾连萍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看自己,直到走到展厅外的楼梯边,眼前被高大的人影遮住了光线,是刚刚搭讪自己的男生。 邓倩良怕觉得这男生目的不纯,凶了嘴:“说了不给,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晏炳国眼里只有那朵像水莲般柔净的女生,就算连联系方式都没要到,但心底的疯狂,像是已经陷入了一场热恋。 他将一张纸塞到了曾连萍的手里,“刚刚我已经知道了你一半的信息,你是港大医学系大二的学生,叫曾连萍,我会每天来找你的。” 这话吓得张茵茵冲了上来,“你别乱来。” 晏炳国转过身,挥了挥手,根本不带怕这些女生小猫般的威胁,在走出门口前,还不舍的回眸,朝曾连萍笑了笑。 晏炳国&曾连萍-02 《微风细雨》 祁南中年爱情线 “40岁的爱情,是润物细无声里的微妙反应。” 晏炳国amp;曾连萍 02-进攻 这一晚,晏炳国在酒店一夜未眠。 发了疯似的,就想追求这个香港姑娘。 男人心动时,同样也会陷进幼稚的思绪里。比如,他们都是学医的,仅仅只是巧合,他却当成了:命定的缘分。 虽说没有任何恋爱经验,但晏炳国也懂,要想追一个女生,先得了解她。他算是费了一些力,托了些关系,才拿到一些可用信息。 知道了她的父亲是香港大学的教授,家境富裕,不是独生女,有一个姐姐和哥哥。 同时,还得到了一条更重要的信息。 她身边围绕着两个关系比较深的男生,一个是她的青梅竹马,叫邓兆良,一个是追求了她一年的同学,叫康博。 在香港还要呆一周,晏炳国给自己定了目标,至少要牵到手。同行的好友笑话他,一周就想牵到大美人的手,多少有些自不量力。 性子急又强势的晏炳国,全当成了耳边风,但凡他铁了心要做的事,必须要成。于是,第二天上午,他特意去了趟铜锣湾,挑了一身新衣裳,一套很时髦的蓝色牛仔装。 / 香港大学。 结束了一周所有的课程后,曾连萍收拾着课本,准备回家。因为天气预报说,今晚会降温,所以她穿了一条保暖的牛仔裙,脖间昂贵的珍珠项链,是姐姐送的生日礼物,作为曾家的二小姐,乖巧又温柔,自然受宠。 “annie,要不要,去楼下的荷花池坐会?” 叫住曾连萍的是医学系的尖子生康博,一个眉目清秀但性格腼腆的男生,他连看都不敢看她,抱着书本,紧张的等她回答。 曾连萍虽然也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知道康博对自己有意思,只不过她性格里最大的缺点是,不会拒绝朋友。 所以,她还是答应了。 天色渐渐阴沉,仅剩的几缕阳光刺破云层,洒在一隅的荷花池中。 因为是周五,学生都走得早,95年的香港,和内地的沉闷不同,遍地都是娱乐之处。 荷花池边,只有曾连萍与康博。 每一次约自己出来,曾连萍等康博开启话题,都要等许久,回回等到最后,还是她先开口。 “bowen,你让我来这里,是有话想说吗?” 因为康博是父亲最喜欢的学生,所以对他,她自然加了一层滤镜。 康博低着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很腼腆,“我这几天又看了一遍梁朝伟版的《倚天屠龙记》。” “嗯?”曾连萍双手迭放在腿间的书本上,无论在哪里,坐姿都优雅,“然后呢?” 不知想到了哪里,康博头越垂越低,像在掩饰自己太过害羞的内心,“我很喜欢邓萃雯演的周芷若。”他结结巴巴,“我好喜、喜欢,芷这个字。” 最后,连声音都轻到差些听不见,“如果以后我有女儿,我想给她取名,芷晴。” 这样突兀的话,曾连萍不知回应,垂下眸,很想跳过这个话题。 长椅上不知沉默了多久,池里的光都被没收走,天一点点的在往下沉。 不善于处理男女之事的曾连萍,想试着找个理由先离开。恰好,身后那一声将她从僵局里救出来的呼喊,只是,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喊人的是张茵茵,她永远都热情似火。 越过她,曾连萍看到了昨天和自己搭讪的男生,和康博不同,他有种不怕天不怕地的张扬劲。 晏炳国两三步就从台阶上走下去,他不确定椅子上坐着的是邓兆良还是康博,不过他都不放在眼里,完全无视了这号人。 他自信的发出邀约,“晚上要不要和我吃饭?” 突然冒出一个竞争者,在康博这种一板一眼的好学生眼里,眼前穿着牛仔衣的男生,和地痞流氓没区别。 曾连萍拘谨的想向张茵茵寻求帮助,张茵茵凑到了她耳边,“他说他可以帮我们搞定周慧敏的票。” “真的吗?”曾连萍一双柔情的圆眼闪得明亮。 “真的。”晏炳国一手揣进牛仔裤里,另只手抬起,打了个响指,“我有朋友可以帮忙,绝对能帮你们弄到票。” 同他不熟,曾连萍冷静下来,并不想胡乱接受陌生人的好意,“谢谢你,但我自己想办法。” 送上一片好心,反倒被拒绝,晏炳国烦到撇开眼,咽着不悦的气。 可张茵茵想要票,她挽着曾连萍去了水池边,窃窃私语,“宝丽金的票真的很难买,我托了好多朋友都搞不定,我们要不要和他去吃顿饭,聊一聊?反正从谁那买票都是买。” “一张票,你就卖了我。”曾连萍轻轻瞪了她一眼。 但一想,万一真能买到票呢,而且反正有张茵茵的陪伴,曾连萍便同意了这顿晚饭。 一瞬间,康博成了被冷落的局外人。 在离开前,张茵茵让曾连萍和晏炳国先去台阶上,她有点事和康博说。 曾连萍并不想和晏炳国并肩走,她选择了走在前面,这正好中了他的意,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近距离的欣赏她的侧影。 她到台阶上后,想回头寻人,忽然的回眸,视线刚好同身后的男生对上,但他眼里的张扬有些狂,吓得她立刻回了头。 晏炳国笑了笑,“这么怕我?我又不吃人。” 其实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言语,曾连萍却当成了无礼的调戏。她往石墩边挪了挪,与他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荷花池边,张茵茵刚往长椅上一坐,康博就立刻本能的站起来,脸色骤变。 她扯着他的白衬衫,“康博,你至于这么怕我吗?” 康博正经严肃的推开了她的手,和对曾连萍是两种态度,“我不喜欢你。” 张茵茵本来就是那种特别贪玩的性格,她抬起腿,用脚尖勾了勾前面男生的小腿。 康博看着那条细长白嫩的长腿,对自己做着极致不雅的动作,他不解风情的发出警告。 “张茵茵,我非常讨厌作风不正的女生。” 晏炳国&曾连萍-03 《微风细雨》 祁南中年爱情线 “40岁的爱情,是润物细无声里的微妙反应。” 晏炳国amp;曾连萍 03-二号情敌 追女仔得阔气,晏炳国托香港的朋友订了湾仔的一家酒楼,点的餐早超出了三个人的量。他家境不错,手头也不差钱,更是愿意花钱讨喜欢的女生欢心。 “不够再点点。”他眼里只装得下对面温婉碧玉的女生,连筷子都没空拿。 但对曾连萍来说,这个穿着牛仔衣,热情鲁莽的男生,确实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已。她全程挨着张茵茵,胆怯的一直在避开晏炳国的眼神。 这顿饭吃的时间不长。 最后,晏炳国信誓旦旦的说周慧敏的票,一定能搞定。曾连萍觉得张茵茵的想法可行,愿意从他手里拿票,但纯粹只是把他当作了“票贩子”。 饭后,晏炳国执意要送曾连萍回家,想挤走张茵茵,但张茵茵死都不挪步,一定要保护曾家二小姐的安危。 于是,他就一路跟着她们。 曾家祖上就有钱,既是书香门第也经商,住在位于浅水湾赫兰道的豪宅区。 夜深人静,半山上月影婆娑。 张茵因挽着曾连萍,眼往后面的男生瞟,“真是狗皮膏药。” 曾连萍不想往后看,她不喜欢这种过于热情的男生,于是加快了脚步,“别看他,快走。” 俩人走得特别着急。 哪知,晏炳国两步就跟了上来,拦住了曾连萍,“我想和你单独说两句。” 知道狗皮膏药很难赶走,曾连萍点头同意了。 没办法,张茵茵躲到了半坡的树下,她靠在树干上,自嘲自己竟成了一个巨型电灯泡。 坡上那头,晏炳国扯了扯衣角,但只是这样一个小动作,曾连萍就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抱紧了珍珠包包。 “你至于吗?吓成这样。”他虽然出生在南方,但祖籍是北方人,有点大老爷们的劲,嗓门也高。 曾连萍嗓音很细柔,低着头,“你想说什么?” 双手插在衣服兜里,晏炳国见墙角有野花,夜里看着还挺娇美,他随手摘下一朵,递给了曾连萍,“今天先用这朵代替,后面,我会经常送你花。” “不用。”曾连萍没伸手。 “让你拿着就拿着。”晏炳国不喜欢别人拒绝自己,他强行往她手里塞。 从来没有男生碰过自己的肌肤,哪怕是手部,曾连萍觉得男生实在无礼,一向温柔的她,竟拿起包包朝他扇过去。 包很小,她也没什么劲,晏炳国根本不疼,他那奇怪的脑回路,竟产生了一种“打是亲骂是爱”的错觉。 花还在晏炳国手里捏着,待曾连萍冷静下来后,他将花插在了她头上的发卡上,“你真漂亮。” “……” 四周像沉入月夜的寂静。 转过身,曾连萍就朝家里奔去。 晏炳国打了个响指,似乎特别满意今天的进度。不管她怎么想,他反正觉得,他们亲近了。 夜里9点的别墅里,已经无人在一楼大厅。只有保姆庆姨,她见曾连萍风尘仆仆,问,“二小姐,怎么脸这么红?外面很热吗?” 曾连萍用手背摸了摸脸颊,的确滚烫,支支吾吾的说,“嗯,有点热。” “我去给你放水,你泡会。” “嗯。” “喝莲子粥吗?” “好。” 曾连萍回卧室时,恰好听到隔壁虚掩的卧室里,传来了争执声。 是姐姐曾连微和妈妈的争吵。 还是为了姐姐要跟随丈夫移民美国的事。 虽然和姐姐很亲近,但曾连萍从来不干涉姐姐的私事,即便,她对姐姐的决定有些失落。 这时,曾母从屋里走出来,见到人就随意撒气,“你爸爸,你姐姐都不让我省心,我迟早会被你们气出病来。” 曾母反身冲着卧室怒吼,“行,你不要我这个妈妈,我也可以不要你这个女儿,我明天就回祁南,我一个人住在烟海巷到死,你们都别管我。” 说的都是一时气话。 “妈妈,你别激动……” 纵使是最温婉的曾连萍,此时也安慰不了气头上的曾母,曾母甩开她的手,往楼下走去。 妈妈走后,曾连萍走去了姐姐的卧房,她没进去,就站在门边,轻轻叩响了门。 曾连微坐在书桌前,翘着腿,点了根烟,斜睨着门边的乖妹妹说,“阿萍,做一个从不反抗父母的乖女儿,真的开心吗?你明明更喜欢心胸外科,但爸爸非让你学脑科,你明明是个有趣又喜欢自由的人,但为了让爸妈开心,你连一点越界的事都不敢做。” 姐姐很少和自己提起这些事,但带刺的言语的确扎进了曾连萍的心。她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垂着头,沉默不语。 曾连微的视线落在了妹妹头的那朵花,笑了笑,“谈恋爱了?” “嗯?”曾连萍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摘下花,她慌慌张张的摘掉,握在手心里,“没、没有,张茵茵和我闹着玩的。” “让我猜猜是谁,”曾连微没听,自顾自的说,“肯定不是康博和兆良,是新认识的?” “嗯?”曾连萍头埋得更深了,“我想洗澡,我先回屋了。” 曾连微只笑笑,没再出声。 回到屋子里后,曾连萍坐在帷幔散落的公主床上,摊开掌心,看着那朵快被揉烂的粉色花朵,她脑海里浮现了男生的脸。 “晏、炳、国?”她缓缓念出了他的名字。 但一想起他虎视眈眈的灼目,她慌张的将花扔进了垃圾桶里,抬起手时,盯着自己的手背发呆。她不敢想象,自己竟被一个认识才短短几天的男生,摸到了手。 “annie,你要小心点啊。”她在责怪自己,而后,拿起椅子上庆姨迭好的衣物,走去了浴室。 / 隔天,秋意藏在明媚的阳光里。 课在下午,曾连萍吃完早饭后,不急不忙的往外走,她想先去图书馆温习会。刚走到铁门边时,她看到门外站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兆良,你怎么来了?”曾连萍朝更熟悉的男生小跑过去,似乎特别熟,熟到她会揉男生的头顶,“要是没事做,跟我去图书馆坐坐?” 那年的邓兆良刚满19岁,一脸书生气的细皮嫩肉,他和曾连萍从小玩到大,只把彼此当做要好的姐弟关系。 但外人看来,并不是这样。 一旁的晏炳国活生生被挤成了第三者,他不悦的叫住了曾连萍,“这毛头小子是谁?” 回答的不是她,而是邓兆良,虽文弱但眼神凌厉,“你是谁?” 晏炳国&曾连萍-05 《微风细雨》 祁南中年爱情线 “40岁的爱情,是润物细无声里的微妙反应。” 晏炳国amp;曾连萍 05-吻 那束奇怪的白莲最后没扔掉,曾连萍还是带走了,但她并没有对晏炳国的赶来而感动。她抱着花,坐上了自家的车,将他抛在了身后。 她想,都已经做到这样无情了,他一定会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 往后的半个月里,港大校园里,没再出现过晏炳国的身影,email也安静了。 曾连萍想,其实都是三分钟热度而已,好险,差点被骗。 / 而他们关系的转折,发生在月初3号,张茵茵的生日派对上。 虽然张茵茵看似热情,爱交友,在港大,还有个响亮的别称,“兰桂坊一姐”。但其实她内里是一个重情又简单的人。譬如,她选中文系,就是日后想做一个全职言情作家,然后相夫教子。 所以,每年的派对,只会请关系最要好的几个朋友。今年甚至减少了名额,只有曾连萍和邓倩良,打算在家里唱唱k,跳跳舞。 对于这种只想躺平的富家小姐,张茵茵早就拥有了一栋自己的豪宅。她一早叫菲佣,将家里布置得颇为浪漫。 胶片机里放着周慧敏的歌。 曾连萍挑了件挂脖的波点长裙,她想反正都是女孩子,稍微暴露点也没有关系,肩后披着一头微卷长发,清纯又妩媚。 她看着明艳光彩的张茵茵,端着蛋糕问,“就我们几个人,你没必要弄得这么隆重。” 张茵茵眼珠溜了一圈,扭着舞姿,笑,“我生日,我开心。” 其实,她的确悄咪咪搞了点事。 屋子冲着山景,曾连萍躺在椅子上,边吹着秋日的山风,边悠哉的吃着蛋糕。 似乎完全将那个缠人的男生,抛诸脑后。 甚至觉得,此生将毫无交集。 别墅外,半山腰上。 走到一半,晏炳国说东西落在了车上,让邱海权在屋外等会他。于是,邱海权一个人站在树下,他父母是警察,但外婆家这边非常有钱,尤其是姨妈,常常出国,于是把他培养得很会打扮,牛仔衬衫配上浅棕色高腰休闲裤,戴了副银丝边眼镜,晏炳国老说他是,斯文败类。 他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是高跟鞋的声音。 转过身,他看到了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短发女人,彼此不禁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他们撞衫了。 邓倩良挂了电话,收起手机,指着别墅说,“你是张茵茵请来的朋友吗?” 说着话,眼却一直在打量眼前这个白净斯文的男人。 也不能说她是男人婆,但邱海权不喜欢她压迫人的这股气势,只点头:“嗯。” 这时,晏炳国从山脚下赶来,热到都脱了夹克,邓倩良盯着他,“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想缠着annie?” 见他和斯文的男人打了声招呼,她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了。物以类聚,她立刻就对斯文男没了好感。 “hi。”张茵茵趴在二楼露台上,朝楼下三个人打招呼,“快进来。” “谁来了呀?” 放下蛋糕后,曾连萍迈着轻盈的碎步跑到了栏杆边,当她和晏炳国目光相触时,她吓到躲开,嚷了嚷,“茵茵,你怎么又骗我。” 张茵茵扯了扯她的裙边,“sorry啦。” 楼下的音响微微低频震着。 张茵茵牵着曾连萍下了楼,一个明媚外向,一个内向娇羞。似,一朵火辣的红玫瑰与纯情白玫瑰。 晏炳国目光锁在曾连萍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见花了妆的她,粉色的胭脂如桃腮,就像在白色玫瑰上晕上了一层淡粉色。 “她就是annie?”邱海权用手肘顶了顶他。 晏炳国还直勾勾的看着人,“嗯,我女朋友,未来的老婆。” 邱海权懒得糗这个不要脸的牛皮糖。 刚走到楼下,张茵茵看到菲佣带着康博进来了,她从不遮掩自己对他的喜欢,“康博,你来了啊?” 能让康博来,她费了很多心。 最后是骗来的。 康博以为真是曾连萍想让自己给她补习,直到看到这片欢乐的场景,他知道自己被骗了,气到转身想走,却被张茵茵冲过去拉住。 “我生日,卖个面子,好不好?”她太会撒娇了。 “不好。” 只是康博的拒绝显然没有用,张茵茵让菲佣将门反锁。她将人强行拖到了客厅里。 如果没有张茵茵这个气氛高手,那此时这个屋子里就只剩尴尬的沉默。她拍拍掌,“我们先玩一个游戏,热热身,怎样?” 最无趣的邓倩良先发言:“什么游戏?张茵茵你别搞那些下流事。” 张茵茵白了她一眼,又迎着笑说,“就玩,黑暗里跳舞,如何?” “什么意思?”大家异口同声。 张茵茵手背在身后,古灵精怪:“就是,我们一会关了窗帘,一起跳舞,等歌曲结束的那秒,牵起了谁的手,就要吻对方。” “茵茵。”曾连萍光听脸都红了。 晏炳国看了曾连萍一眼,特别自信的抬起手,“ok,刺激,我第一个加入。” “你们呢?”张茵茵探着头,手指滑过前排不做声的几个人,“今天我生日,不要扫兴哦。” “ok。”邓倩良觉得无聊但也配合了。 内地没这么刺激的活动,邱海权觉得很有趣,他也同意了,“好。” 只剩康博。 而他就是今天张茵茵要狙击的目标,她刚往前走一步,他示意可以玩,但不要再走过来。 全场同意,菲佣将窗帘全部拉上。张茵茵换了一首歌,是她最喜欢的一首,周慧敏的《恋曲shalala》。 屋里黢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欢快俏皮的节奏。 “慌慌张张的掠过 知你静静看我 其实你瞒着我瞧着我 喜欢暗恋不算有罪过 无谓再解释周遭没有位去坐 跳舞或唱歌随便你没有不可……” 有心的人,在黑暗里疯狂寻找自己的“猎物”。 张茵茵早就瞄准了康博的位置;邱海权只想看戏,无所事事的靠在墙边。而晏炳国正在步步逼近他的那朵白色玫瑰。 即使摸着黑,看不见人,但曾连萍也能感觉到身前有股侵略性的气息朝自己扑来。她感觉不妙,开始闪躲。 “一双一双的世界感觉剩下你我 难道你陪着我缠着我 今晚却不想再有突破 还是要依依不舍又要装冷漠 现在没结果明日会后悔当初 shalalalalala 共舞一夜可不可……” 随着最后一句“hayhayhay”,歌曲结束。 菲佣拉开了窗帘。 屋子里却乱成一锅粥。 地板上倒着两个人,张茵茵压在康博身上,姿势羞耻到没眼看,火辣的唇印落在了他的鼻尖、脸颊、和唇上,眼镜都被她扔到了地上。 “张茵茵。”康博无比气愤,甚至像受到欺负后的委屈,眼里竟有泪光在闪。 张茵茵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发出唇语,“你哭了?别怕,我不吃人。” 墙角也不安宁。 是扇巴掌的动静。莫名其妙被亲到的邱海权,却还遭受到了邓倩良的攻击,她摸了摸自己的唇后,说,“告诉我你来港的频率,一个月来几次,一周来几次,我好安排出时间。” “你安排时间干什么?”邱海权摸着被扇红的脸颊,一头雾水。 邓倩良语气强势但略显僵硬:“和你谈恋爱,刚刚那个是我的初吻。” “……” 玻璃窗边。 曾连萍的手腕被晏炳国牢牢抓住,看完了大家的戏后,他抬起她的手,挑挑眉,“曾连萍同学,愿赌服输啊。” 晏炳国&曾连萍-06 《微风细雨》 祁南中年爱情线 “40岁的爱情,是润物细无声里的微妙反应。” 晏炳国amp;曾连萍 06-初吻 欢快的音乐没停止,节奏震到人头晕。 为什么要愿赌服输?曾连萍使劲挣脱,但她就是个香娇玉软的小姐,哪里是晏炳国的对手,本来被抓的位置是手腕,这下好了,让他有机可乘直接握住了手。 “晏炳国,你太无礼了。”知书达理的曾连萍鲜少发脾气,如果不是被激怒,她不会对外人显露出糟糕的情绪。 其实出生在高知家庭的晏炳国,待人接物都十分有礼,但不知怎么,就想在喜欢的女生面前闹点花样,“玩游戏,要守规矩。香港是法治社会,不是更应该讲诚信吗?” 见肯定和这里蛮不讲理的人扯不清,于是,曾连萍以想去洗手间为由,暂时脱了身。 两层都有洗手间。 见一楼有人,曾连萍去了二楼。而站在一楼洗手间门外的不是别人,是张茵茵。 她靠在门边,扯了一朵花瓶里的粉玫瑰,无聊的掰的花瓣,冲里面的人说话,“康博,你怎么还不出来啊?不舒服吗?我可以打电话叫我家的私人医生过来。” 洗手间里,康博摘了眼镜,刚刚已经洗了三次嘴唇,但还是觉得不干净,又冲洗了一次,拿纸巾擦拭的时候,气得用力将纸巾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是一个情绪相当稳定的人,但从小到大次次把自己弄疯的,都是张茵茵。 “康博……”玫瑰花都被掰秃了,张茵茵真是等到花儿都谢了,人也没见出来,她有气无力的锤门,“你好了没……” 嘭。 康博拉开门后用力带关上,浑身上下都是怒气,他根本不想多看身后的女生一眼。但手被她扯住,“玩个游戏嘛,你干嘛这么生气?刚刚不知道是谁推了我,又刚好撞倒你了。” 甩开张茵茵,康博回身,手指用力指着她,“你撞倒我,没关系,但是你为什么要亲我?” 想起那无法入眼的画面,张茵茵突然娇羞起来,“喜欢你,想亲就亲咯。” “我没同意。”他抬高了嗓门。 她双手背在裙子后,仰视着他,明亮的双眼,俏皮又无赖,“康博,你就是学傻了,接吻这种事,哪能商量呢。要讲究氛围,要随心所欲。” 从小,康博就说不过张茵茵,他懒得争辩。 知道他想跑,张茵茵伸手就抓住了他,“我们门当户对,又青梅竹马,这么般配,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她扭着小细腰,撒起了娇,“况且,我作为女生都这么主动了,你要给我点面子嘛。” 康博依旧冷淡,“我说了很多次,我不喜欢你。” “你喜欢annie嘛,我知道,”张茵茵使劲拽住他的胳膊,“可是,annie不喜欢你,她有喜欢的人。” “谁?”康博好奇到心痒。 张茵茵指了指楼上,“就是那个大陆来的男生啊,frank。” “annie不喜欢他。”康博不信。 张茵茵笑了,“annie会和你说真心话吗?” 康博哑口无言。 张茵茵就想趁机刺激他:“你看看frank攻势多猛,annie就吃他那招。你啊,闷闷的,就适合一个热情的女人。” 她挠了挠他的手心,“就是我这样的。” “张茵茵。”这是康博的警告。 打小,张茵茵就喜欢他胡闹,在他眼底做鬼脸,“今天我敢吻你,明天我就敢睡你。” 口不择言,康博又警告了一次,“张茵茵。” 可张茵茵就爱挑衅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我、要、和、你、睡……” “呜……” 突然,她的嘴被手掌堵住,康博这回不止动怒,还动了手,捂着不让她出声。 张茵茵用力掰开他的手,是小鹿乱撞般的兴奋又羞涩,“康博,你、你竟然主动摸我了。” “啊啊啊……” 康博:“……” / 客厅里,邱海权坐在沙发上等晏炳国,但那个“男人婆”还缠着自己问来港的频率。她完全不是自己的择偶标准,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见她不走,他扔了句狠话,“我只是陪朋友来香港,以后都不会来。” “嗯,明白,”邓倩良冷静回应,“香港现在还没有回归,往来的确有些不便。但我的祖籍是祁南,我过去比较方便,你每周腾一天,半天也行,方便我们交流一下感情。” 邱海权做拒绝状,“不必。”害怕她来真的,干脆企图装风流吓退她,“我这人换女朋友的速度比较快,不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哦,你是个浪子?”毫无浪漫细胞的邓倩良,像个机器人,“没关系,我很有钱,我可以买你回头。” 邱海权愣是说不出一个字,眉头深皱。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女变态,女疯子。 菲佣关掉了音响。 屋子里瞬间安静。 二楼的洗手间外,晏炳国有耐心的等着里面的曾连萍。他知道她只是出于害羞,找个理由进去缓缓,反正这个吻,他必须得到。 不急,等到天黑,他也愿意。 洗手间里的曾连萍,焦急的给张茵茵打电话,但张茵茵应该是没拿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她只想甩开门口的无赖,都想过要不要从窗户爬出去,不过,以她的性格,办不到。 “喂,”晏炳国终究还是被磨烦了,叩门声很响,“迟早要出来面对的,别逃避,逃也逃不过,亲一下,我就放你回家。” 字不脏,但对曾连萍这种内心纯洁至极的女生来说,简直就是污言秽语。她捂着耳朵,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快点啦。”晏炳国一直敲着门。 一声一声的敲门声,扰得曾连萍心烦意乱,想着,这么躲下去的确不是办法,估计门外那家伙能把门都拆了。 见门被拉开,晏炳国立刻堵在了门口,双手插在裤子兜里,拦上了她的去路,“喂喂喂,曾连萍同学,”他俯下身,脸斜着凑了过去,挑眉示意,“吻脸吻嘴,都行。” 曾连萍握紧了手机,气得手指微颤。他任何一个地方,她都不想吻。她的脚步刚挪半寸,他就伸出腿,不放人走。 知道自己跑不了,曾连萍用最快的速度,在晏炳国的脸颊上轻轻一啄,大概不到半秒钟。 “好了,我要走了。” 她算是愿赌服输了。 但她终究低估了这个大陆男生的无赖程度,晏炳国顺势,将脸庞移到她的正面,不顾她的意愿,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甚至,腰也被他搂住。 晏炳国&曾连萍-07 《微风细雨》 祁南中年爱情线 “40岁的爱情,是润物细无声里的微妙反应。” 晏炳国amp;曾连萍 07-想你 这个吻,吻得并不深。 因为曾连萍一直紧闭双唇。她没有接过吻,也同她想象中的初吻并不同,更厌恶这种侵犯性的行为。唇被并陌生又炙热的气息覆盖,甚至还在辗转研磨,她抗拒不已。 平日里颇有涵养的晏炳国,好像在面对心仪的女生时,身体里年轻气盛的欲望,像冲翻山谷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她百般抗拒,他也吻得不舒服。 俩人的初吻,在半折磨里结束。 也不能再无礼下去,晏炳国放开了挣扎的曾连萍。当然,他立刻享受到了,痛快的一巴掌。 她拖着裙子连忙下了楼。 再下来到一层时,康博和张茵茵不见了。曾连萍问邓倩良,邓倩良说,不知他俩搞什么,反正出去时,张茵茵粘着康博说,要和他睡觉。 也无心管别人的事,曾连萍拎起包包,拉着邓倩良就走。见她又急又气,邓倩良问:“怎么了?” 曾连萍暂时不想说:“出去和你说。” “嗯。” 敢在她们走之前,晏炳国从楼梯上快步走下来,他挠了挠脖子,脸皮再厚,方才脑热失控做了一次无耻之徒,他得道歉。 “sorry。” 曾连萍没回头,语气冷淡:“以后不要再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 她的的确确揪着一口气。 连再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晏炳国只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女生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跟着,身后传来嘲笑声。 邱海权看戏看上瘾了:“都跟你说了,你这种追女仔的方式,只会被人打。”他掰了掰晏炳国被扇红的脸,“哎哟,瞧这脸,本来就不够帅,这下还被扇破相了。” 晏炳国推开邱海权的手:“我至少比你好看点,长得跟白面书生一样。”他特意将外套抖出了风,昂起头,“没一点男人的威猛。” “晏炳国,自信过头可就叫自负了啊,”邱海权跟在他后头,纠正其不妥的言辞,“从小到大,给你的情书,10封里有8封都是给我的。” “那是一中的女生没眼光。”晏炳国就是不能输。 邱海权懒得再掰扯,揽上他的肩膀,“那咱俩只能比比基因了,以后我的孩子绝对比你孩子好看。” 提起“孩子”,晏炳国像忘了脸上的伤,嘴唇带笑,“那不一定。” 知道他想到了annie,邱海权松了手,说,去躺洗手间就回酒店。 / 晏炳国这次低估了曾连萍的抗拒态度。 往后的三个月里,他没了她的消息。email石沉大海、张茵茵也不再理自己、几次去港大也没见到人影。 在曾连萍的邮箱里,她最后一次收到晏炳国的邮件是在一个月前。 frank:“sorry,我不会再骚扰你了。” 最后,她删除了这封邮件。 因为她确定,她不喜欢他,也不愿和他再有任何交集。本就是一段并不正确的关系,她需要当即斩断。 像是一切又重回了原点。 95年年底,香港回归进入了倒计时,香港市民都已经提前投入在这场历史性的一刻里,大街小巷的话题都是关于回归。 对于曾家来说,也掀起了一阵风波。 在香港大学任教的曾庆风,性格颇为强势,在家里几乎是一言堂。因为回归的事,家中闹了许多分歧。 本来与曾庆风婚姻就摇摇欲住的胡琴,正在和他谈离婚,打算搬回祖籍祁南生活;女儿也不省心,曾连微生来性子难管,铁了心要随丈夫一起移民美国。 恍惚间,曾家只剩孤零零的曾连萍一人。 有一日,曾庆风在晚饭后问曾连萍,是不是以后嫁人了,也不管他这个父亲了。 她连忙摇手,说,永远都不会离开香港,但也难受的埋下头,说了心里话,问父亲,她能不能时常回祁南见母亲。 好像从小,她就活在父亲的压制中。 父亲说,他想要一个脑科的接班人,她便从自己喜爱的心胸外科改为了脑科。 父亲说,让她做个知分寸懂规矩的人,她从不敢偏离一寸。 父亲说,以后会给她安排合适的婚姻对象,她便从不与外面的男生接触,更别提自由恋爱。 不能说是怯弱和软弱,但她的确从未享受过自由的味道。 繁华的城市喧嚣不已,庆祝本该是热闹的,但家中的变天,却让曾连萍将自己封在了孤独的小世界里。 而她的两个朋友,也好像有了新的生活。 这段时间,邓倩良去祁南的频率很高,曾连萍知道,她是看上了那个叫邱海权的历史系男生;这边,康博也没再缠她,因为他好像真要掉进张茵茵的爱情陷阱里了。 一时间,大家都甜甜蜜蜜。 只有她,孤零零。 别墅里一点也不温暖,几乎每晚都争闹不休。 慢慢地,曾连萍不再愿意呆在家里,上学的日子就呆在图书馆里。周末,她会自己出门,骑骑车、爬爬山,或者在书店里窝一下午。 稀疏平常的午后,曾连萍一个人跑去了石澳,在海边走累了,就钻进了一家咖啡馆,顺手的木柜里是那本《月亮与六便士》。 翻阅过很多次了,是最能触动她的一本书。她觉得自己的姐姐,就像是查尔斯,选择了梦想与自由。而她看似拥有月亮,但却是被“禁锢”的囚鸟。 曾连萍不是一个会幻想遥远未来的人,但也和自己对话过。她想,如果她将来有孩子,一定要给他所有的自由,让他活得洒脱、张扬,不要像隐晦的月光,要像炙热的太阳。 她甚至还挑了两个喜欢的字。 “孝”和“捷”。 寓意为,孝顺是人的基本品德,而她又希望孩子能在不被禁锢的世界里,像匹猎豹,连连获胜。 惆怅的事在最后一份甜点里被糖精吞没。 见天都快黑了,曾连萍要赶巴士回市区。但只是随便打扮了一番的她,在石澳这里还是惹人注目。几个村里游手好闲的男生,朝她吹了吹口哨。 她加快了脚步往车站走。 就跟没见过美人一样,几个男生好玩似的围到曾连萍的身前,抽着烟调戏。甚至有一个男生都上了手,摸到了她的肩膀。 “走开,不然我会报警。”遇到这样的事,她通常都会选择报警。 “这片警察都听我们的,”男生摇头晃脑,“在这没见过你,看你这气质,住中环的吧,来石澳吃过海鲜吗?哥哥们请你。” …… 被三个男生围困,曾连萍的路被堵死。 忽然,另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还搂得很亲密,应该是刚刚抽完烟,外套上有淡淡的烟味,男生气势汹汹的指着几个流氓,“我马子,你们也敢动?跟哪个大哥的?” 台词应该是和《古惑仔》学的。 见有男人罩,几个村里的地痞无赖也就撤了,本来就闲来没事调戏个美女,也不必真搞事。 抬眼时,见到久违又熟悉的脸庞,曾连萍推开肩上的手,保持距离,“你为什么跟踪我?” 晏炳国否认,“我可没跟踪你,只是昨天来香港,就想来石澳吃海鲜咯,又刚好碰到了你而已。这叫巧合,叫天意,也叫,缘分。” 他的话,曾连萍懒得细究。 “帮你解围,你好歹也要感谢我吧。” 晏炳国追上了不理人的曾连萍,她揪着包包,就不开口。但她一闷不做声,他就喜欢耍点无赖: “四个月没见,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她被烦到了。 “切。”回答他料到了,没劲。 曲折狭长的小道里,夕阳被夜幕吞食,静得能听清村民家里的电视声。 俩人没说话。 晏炳国就这样跟着曾连萍,护送着她。 快到车站的时候,那句憋了四个月的话,还是在他的胸口炸开,滚热的字从喉咙里冒出,“annie,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没想我,但是我,很想你。” 晏炳国&曾连萍-08 晏炳国amp;曾连萍 08-磁带 后来,晏炳国将曾连萍送回了半山别墅。 走之前,曾连萍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话再说清楚。 “我们不合适,不光是因为我对你没感觉,我们在距离上也不合适。我不会离开香港,不会离开我的父母。” 听后,晏炳国点点头,尊重她的选择。来之前憋在心里的炙热心事,最后换成了一句关切:“进去吧,外面风大。” 冬夜的风的确刮得凶,卷下了一地落叶。 大男人也不注意天气细节,晏炳国没料到会变天,就带了件夹克外套,从石澳回来这一路上,脖子都被吹红了。 进屋前,曾连萍让他在门口等一会儿。 等待时,晏炳国坐在路边的石椅上休息。他望着灯火通明的别墅,阔气得让他再次感慨。即使他的家境在大陆算不错,但比起香港上层人士来说,中间隔了条银河。 所以,他又哪来的脸,非要把一个富家小姐带走呢。 大概十分钟后,裹着白色大衣的曾连萍拉开了院子里的铁门,手里抱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光太暗,晏炳国看不清是什么,他站了起来。 “这个给你。”曾连萍摊开手心。 是一条白色的围巾,上面还绣着小花,一看就是女生的款式。 晏炳国取过后,立刻围到了脖上,刚刚沉入谷底的灰色的心情忽然明亮,“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是谢谢你。”白净的脸蛋被毛衣挡住了一小半,曾连萍说,“我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你刚刚在石澳救了我,我不能看着你冷成这样,还不管不顾。” 知道这只是她的家教,不是对自己的喜欢。不过晏炳国还是开了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会让我有机可乘。” 曾连萍有些紧张:“什么意思?” 摸着脖间的围巾,晏炳国笑道:“你给我围巾,那下次我就有理由再见你。” “不用,”她声音弱下,“你不用还我,这条围巾我很久前就不戴了,你拿去就好。” 每次逗逗她,换来的总是她一本正经的拒绝。 见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晏炳国将围巾围紧,拉上外套拉链,和曾连萍告别,“我走了。” “嗯,”曾连萍很客气,“注意安全。” 晏炳国双手插向兜里,“曾连萍同学,说嗯就好了,说多了,只会让我误会。” 她埋下头,没再应了。 隔了一小会,眼底的人影还在,曾连萍没抬头,问,“你怎么还不走?” “你不也没走吗?”很快得到了不要脸的回应。 “……” 随后,是一声不算强势的命令,“你抬起头来。” 对上次无礼的强吻还心有余悸,曾连萍哪敢抬头,低着头慌乱的转过身。 身后的男生长叹了口气,是遗憾和落寞,“我只是觉得,今天你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再来找你,也显得我太无赖了,所以,” 目光从树影上挪向身前纤细的背影,逐渐热烈,“想再看你一眼。” “……” 曾连萍平静的心竟泛起了涟漪,但摸不准是哪种情绪,只知道不愿抬头,攥着衣角奔回了院子里。 / 那晚,曾连萍没有回头。 后来,晏炳国也再次消失。 家里的吵闹不休,在父母决定离婚的那一天停止。曾母胡琴说去温哥华呆一个月,然后就回祁南。 这段日子,曾连萍的心情低落至极,她更没有心情去想,那些情情爱爱的事。 而那个名字再被连名带姓提起时,是一日下课后,隔壁桌的几个女生小声议论起了“晏炳国”这个人。几次来港大进行学术交流,因为出色的外表,他小有人气。 她们好像在为联系方式发愁。 “annie啊。”一个女生叫住了要走的曾连萍。 曾连萍抱着书本,回头,“怎么了?” 其实,她听到了方才她们的聊天内容。 女生态度很好,“之前老来交流的大陆男生晏炳国,不是追过你吗,听说你不喜欢他,你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呀。” 曾连萍愣了会,抱歉的回,“sorry,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女生遗憾的走开了。 她们的对话,被缩在角落的张茵茵听到了,她追上了走廊里的曾连萍,挽着她,“你不是有他的email吗?为什么要骗姚晶。” 视线垂下,曾连萍盯着手中的书本,轻声说,“早删了,而且我也和他说清楚了,我们没有可能。” 直接越过了后面的话,张茵茵不信,“是真删了,还是舍不得给别人啊。” 像有刺卡入喉咙间,曾连萍加快了脚步,“我又不喜欢他。” 张茵茵笑了笑,没出声。 / 回到家中的曾连萍,本想和妈妈聊聊天,但没想到妈妈不辞而别,早上还在家里的行李箱已经被带走,应该是提前去了温哥华。家中阿姨说,先生晚上有饭局,大小姐也不回来。 一下子,家中冷冷清清。 家里没有人气,曾连萍也没有胃口,随便吃了几口汤菜就上了楼。洗完澡后,她坐在书桌前发呆,竟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 她点开了email,鼠标滚落到了“frank”的邮件地址。她是撒了谎,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是不愿大方的给姚晶。 张茵茵的声音忽然在耳边萦绕。 “annie啊,你知道吗?不是喜欢一个人才有占有欲,被喜欢也会有。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喜欢自己的人,永远只喜欢自己。” 放开鼠标,曾连萍想,那她下午的那点不得体的本能反应,应该不是源于喜欢,而是,自私吧。 但在关机的那一刻。 她还是不自觉多看了一眼电脑,frank真的消失了,被那堆厚厚的邮件压到了箱底。 “小姐。”阿姨敲了敲虚掩的房门。 曾连萍起身,“有事吗?” 阿姨手里拿着一盒磁带,“刚刚有人送一盒磁带过来,还有一张卡片,说是给小姐你的。” 迟疑了会,曾连萍点头,“嗯,你放在桌上吧,我一会听。” 阿姨走了,也关了上门。 磁带?曾连萍疑惑的拿起来琢磨,又拆开了那张卡片,上面没有送件人的姓名,只有一句绕口又深奥的话。 “人的灵魂本是孤独的,但你不孤独。” 笔锋顿挫有力,一看就是男生的字迹。 曾连萍将磁带放进了录音机里。 按下播放键后,磁带一圈圈的转动,低频的电流声里,不是歌声,不是对话声,是早市里喧嚣的烟火气的声音,卖早点的吆喝声、下棋的聊天声、马路上的单车铃声……鱼龙混杂。 但恰好,这种热闹感是她此时最需要的。 “谁录的啊?”她双手搭在桌上,下巴磕在胳膊上,盯着转动的磁带发呆。 忽然,她心一紧。 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她脑海里冒出来的人。 竟然,是他。 王业军&晏蓓力-01 王业军amp;晏蓓力 01-旧梦 祁南的秋老虎比8月天还潮热难熬,下午3点的窄街,毒辣的阳光晒化了坑洼不平的水泥路,中午出摊的热闹都收了回去,街道里没什么声响。 “王业军修车厂”的卷闸门拉下了一半,门缝里传来从收音机磁带里发出的歌声,是一首90年代的粤语歌。 黄凯芹的《焚情》。 音量调得不大,吵不到里屋睡觉的男人。 潮湿的墙皮泛黄不说,有几处还起了壳,防盗窗外缠着凌乱的电线,里面也没摆什么家具,勉强算个中途休息的地。 空调太旧了,还没有开窗管用。男人身上的黑色背心都湿了一半,胸口印出了汗迹。还好,他睡得算沉。 有些噩梦从不在夜晚发生,只挑午后入镜。 或许,是因为,那根本不是噩梦,而是发生在三年前羞辱自尊的丑事。 知道自己的妻子出轨,还是被隔壁麻将馆的老板娘告知。王业军向来都老实本分,脑子也直,不善于在生活里找这些苟且之事的蛛丝马迹。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原来“对一个人好”,成了最廉价的爱。 麻将馆后面的平房,是奸夫的家。 在敲门前,他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但防盗门被拉开那一刻,看到穿着蕾丝睡裙的妻子,并不怕自己来捉奸,邀请他进去坐时,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被踩到了地底。 “于梦鸽,你这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 “……” 屋里窗帘紧闭,还有着不好闻的味道,应该是俩人刚刚交欢过。王业军看着地上散落的衣服、用完的避孕套,还有身后只穿了条内裤的男人,他的尊严,在一刻再次被践踏的体无完肤。 “你跟他多久了?” “一年。” 妻子是有副风情万种的姿色,王业军承认,他当时就是见色起意,大概是花光了所有运气,竟让他抱得了美人归。可他终归只是一个靠修车行养家糊口的人,激情退去,他又算老几,连捉奸都没气势,连带奸夫都能明目张胆的嘲笑他,是个穷懦夫。 “你有女儿,你知道吗?” 他企图用女儿来唤醒点妻子的良知。可无情自私的人,连血脉都可以说扔就扔,妻子撩了撩粘在肩下的长发,“你想要,你就拿走咯。” …… 最后那落向防盗门上的一拳,叫醒了沉睡里的王业军,他睁眼时,听到有人在敲卷门,金属声刺得耳膜发疼。 肯定是来修车的。 王业军利索得起了床,踏上那双黑色皮拖鞋,边应边往外走,“来了,等会。” 今年38岁的他,常年干这些粗重的糙活,身材比同龄男人健壮许多,再加上身高差不多有1米84,显得整个人精气神特别足,五官也耐看,没少被这条街里的女人惦记。 拉开卷闸门,王业军有点惊讶,这张脸,他不陌生,甚至连名字也能叫得出。 “有事吗?”他问。 晏蓓力指着身后的摩托车,“修车。” 王业军走到摩托车旁,从树缝里投射下来的几道灼光,将车子照得发热,他摸着滚烫的车身,边检查边说,“我以为你又来找我外甥。” 他知道晏蓓力是南城分局的刑警队女警,还是队长,是个女中豪杰,他也很乐意为警队服务。但这个女警吧,行为举止太怪异,每次上门,都说是想要想找自己的外甥,但次次都挑在学校上课期间。 晏蓓力笑着说:“上次在二中碰到他了,和他聊了两句。” “嗯,”王业军指着摩托车,说起正事,“我检查了一遍,你这车挺新的,你想修哪儿?” 晏蓓力指着后视镜,“我不太喜欢这个后视镜,想换个新的。” 王业军一怔,真摸不清这女警的脑回路。 一个月,连着来三趟,往这一坐就是一个小时,空隙还老爱问一些私人问题,这种似搭讪又不完全像搭讪的行为,难免会让他多想。 但,有钱不挣是傻子。 王业军把摩托车推了进来,给晏蓓力看了四款后视镜,问她喜欢哪款,她敷衍的随便指了一款,就像并没有很上心。 “你在那边坐会,”王业军先擦了把手,倒了杯温水给她,“大概十几分钟就能搞定。” 晏蓓力接过水杯的时候,不小心碰触到了他的指尖,笑了笑,“没事,你慢慢弄。” “……”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业军就干脆不说话,只干活,赶紧弄完赶紧让她走。 那把掉了漆的椅子,其实坐久了挺不舒服,不过晏蓓力也没那么讲究,她翘着腿,从皮衣里掏出了一盒烟,问,“能抽吗?” 王业军卸着后视镜,点头,“随便,烟灰缸在收音机那边,你自己拿一下。” “嗯。” 去拿烟灰缸时,晏蓓力听到了收音机里的歌,看着桌上打开的旧磁带盒,问,“你也喜欢黄凯芹?” 那个年代喜欢黄凯芹的人也不少,王业军没觉得有多巧合,“嗯,是。” 看着磁带盒上歌曲的顺序,晏蓓力按着倒回键,切回了那首《焚情》,调高了点音量,“我最喜欢这首。” 当他们能默契的喜欢上同一首歌时,王业军赫然停住了手中的活,第一次多看了这个女警两眼。 似乎巧合,总是能让一些情愫暗暗发酵。 晏蓓力坐在木椅上,虽然留着偏中性的利落短发,但五官算是浓颜系的精致,因为职业,她习惯了穿皮衣,不过,细看一眼,被t恤包裹住的胸,并不小,形状也好看,如果换上女人味的裙子,一定很性感。 墙边,烟雾弥漫,烟圈一层层的覆在她的脸颊周围,她像是沉浸在了歌词里,哼唱了出来。 “无数夜无尽回响叫唤我 仍坚决无情地说不要拖 曾以从前受灼伤的痛楚 提醒我为何为你竟扑火……” 唱着唱着,晏蓓力陷进了某种坏透了的情绪里,连烟灰烫到了大腿,她都仿佛没知觉。她望着那条静谧的老街,低笑出了声,是一种无力的嘲笑。 王业军被笑声勾走,目光停在了她脸上发苦的笑容里。他觉得自己很荒唐,20岁时,能勾走自己的是风情妩媚的笑容,而38岁,勾走自己的却是蕴含故事的笑容,哪怕是忧郁。 是触词生情,一些沉重的往事压在了胸口,晏蓓力掐灭了烟,低下头的那一笑,比刚刚更苦涩,“你们男人啊,就是最贱的物种。” 说完,她抬起了眼眸。 这句话并不是针对王业军,只是情绪上来的一声感触。不过,这倒引起了王业军的好奇,“哦?怎么说?” 晏蓓力:“好色、虚伪、又自私。” 王业军&晏蓓力-02 王业军amp;晏蓓力 02-春欲 修车行的卷门就被拉下,不留一丝缝隙的完全锁住。阴暗潮湿的水泥地上渗着水汽,录音机的磁带还在转,只是歌曲的音量调小了一些。 此时,混在音乐里的是,卧室里男女此起彼伏的交欢声。 “嗯、嗯……好重……”晏蓓力光着身子,不知是身后的男人太急躁,还是一种情趣,黑色的胸衣半解开,没脱,悬在双乳前。 她被顶向了床头,以后入的姿势被王业军操干着。到底是干粗活的,一年四季抬车搬工具,脱去了衣物的他,精壮的身材和同龄人不是一个档次,属于没有刻意练,但着实优越。 王业军跪在身后,抓着她的臀,不停地顶入抽插,结实的腰腹收缩得经络分明,粗红的性器直直灌入她的湿穴,勾出一丝丝白液。 做到意乱情迷时。 他们都忘了,刚刚是怎么就因为一根烟,一次对视,一句对话,就缠绵相拥到了床上。 不过,源头并不重要。 对于都离过一次的婚的他们来说,把冲上脑的兴致与欲望解决掉,才是成年人该做的。 至于后续,谁都没多想。 从窗帘外透进来的夕阳,渐渐没了影子。 墙上的时钟指向了7点。 “嗯啊……太、太重了……轻点……”两年没有做过爱,晏蓓力难以承受这种疯狂的捣弄,尤其是,这个男人比前夫的力量感要强出好几倍。 甚至,这种还没换姿势,就快要达到高潮的感觉,她从未有过。 王业军闷笑一声,一只手伸向她胸前,用力揉捏着一只颤晃的奶子,“重点能爽。” 简单粗暴的四个字,直接拒绝了她的求饶。 男人的手掌又大又粗糙,还有厚茧。虽然晏蓓力是刑警,但终归是个女人,脱了干练冷酷的皮衣,肌肤也是能掐出水似的白皙柔软,尤其是乳肉,皮肤薄得很,被他这么揉几下,敏感加剧,扯着嗓子呻吟,“嗯、嗯啊……” “喜不喜欢?” 这是所有男人在床上都爱问的一句话。 晏蓓力记得,前夫也老爱问,当时她没睡过更厉害的男人,自然次次给了肯定的答复。但若要是把身后的男人时间线提前,那她一定不会答。 因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喜……喜欢……”晏蓓力虽然受不住这股蛮力,但下身还是被抽插出了无尽的爽欲,闭着眼,享受交合的快感。 而对于王业军来说,同样好几年没开过荤,这些年,都是用手解决。其实,也不是没女人向他示爱,但他都提不起什么兴趣。能被身下的女警勾上床,也不是因为她长得多么娇媚入魂,那种来电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把一个外表强势冰冷的女警,在床上征服到连声求饶,这似乎成了王业军的亢奋点。 肉棒在穴里越插越深,下体的痛楚和爽欲交织膨胀,晏蓓力揪住床单的双手,指节都发了白。 “啊……嗯啊……”她的呻吟,越来越骚。 街坊里的饭香味从窗缝里飘进来,外面此时应该是万家灯火围炉的热闹,而屋里却是两个寂寞的人,用久违的泄欲,给彼此一些陌生的温情。 人为什么会喜欢做爱。 无非是因为那种快感,能让人忘乎一切,忘乎所有的烦恼。 此时的晏蓓力,已经被不满足于一个姿势的王业军翻过了身。她深陷在碎花床单里,被那根粗长的肉棒,大开大合的捣弄到双眼迷离都失了焦。 正面操她,王业军能更清看到她的样貌。其实仔细看,她有点小女人的漂亮,皮肤特别薄特别白,做一会儿,连着脖子都红了。 因为职业,晏蓓力平时老穿长裤,看不出什么美感,但王业军发现,她她有双藏在裤装里的美腿,又长又细还白,就是膝盖处有未愈合的伤口,刚刚使力时,差点弄疼了她。 晏蓓力叫唤了声,“啊,别碰我膝盖,疼。” “嗯,对不起。” 王业军想,应该是工伤。 被男人压在身下抽插律动,让晏蓓力忽然想起来,和前夫离婚前的那几个月,前夫就像走形式一样,连姿势都懒得换,敷衍的用这个常规姿势,做了十几分钟就草草了事。 她一度以为是当律师压力大,直到有天,她不小心偷看到他的微信,是一个女人发来的,赤裸又刺眼。 “昨晚你好厉害,我好喜欢。” 确切的说,从离婚前几个月开始,她就没再享受过一次尽兴的性爱。哪能料到,带给她高潮的竟然是一个修车行的粗鲁男人。 那根粗硬的肉棒完全刺入了体内,啪啪的剧烈抽插,让晏蓓力咬住了下唇。随后,她听到身上男人不满的斥责,“不要分心。” 做到满头热汗时,他的语气还有些凶。 俩人交合的私处,成了湿漉漉的一片,囊袋不停地压向拍打着被水浸湿的股肉上,肉棒没留一丝缝隙,整根没入。 晏蓓力不觉抬起双手,抓上了王业军的胳膊,抓出了几道火辣辣的指印。可能是后入时已经临近过高潮,余韵未消的小穴,此时被更凶猛的插着,她整个人彻底脱了力,意识涣散。 “还行吗?”第一次和她做,王业军找不准她的承受点,怕自己的力气太大,会让她不舒服。 在完全暗下小屋里,他摸着模糊的光,看见身下的女人吞咽了几下,“嗯、继续……” 看出她有点能耐,王业军笑出了声,整个身躯往下一压,将她的双腿盘上了自己的腰间,粗涨的阴茎重重的往穴里一塞,“舒服吗?” 晏蓓力回想,上次这么有耐力,还是前几个月,跑了三条巷子抓犯人的时候。很久都没能把做警察的体能,用在这种事上了。 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的她,心底传来一阵阵极致的愉悦,“嗯,舒服……” 王业军刚准备抬臀往下刺入时,感受到盘在腰间的那双腿往下一压。他低头,见到女人扭动着屁股,小穴在迎合,嫩肉裹着自己的肉棒,用力吃了起来,表情迷离的嗯啊了几声。 这个女警,会得很。 当然,他业发出了扯着头皮般舒爽的闷哼。 “嗯……” 都不是什么纯情的男女,一旦丰富的性经验,用在配合的人身上,欲火越烧越旺。 天雷勾地火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又过去了十几分钟。 床上的男女越做越狠,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一张不牢固的铁架床晃得厉害。 晏蓓力的双腿先是从王业军的腰上,无力的抖落到床上,而后又被他强迫的朝两侧高高抬起。他望着面色潮红,双眼萦着水雾的女人,有了强烈的征服感。 “操。”小穴又咬得他头皮发紧。 全身都被操弄发红,晶莹的汗珠挂在肌肤上,晏蓓力一直抓着他的胳膊没放开,身子被干得颤晃得厉害。 “你还挺厉害。”语气听起来,很像是她临近高潮时,对这场性爱的点评。 王业军又闷声一笑。 其实他不爱在床上多说话,感觉到俩人都快高潮了,他收下她的褒奖,压下火热的身躯,箍住她的脑袋,背脊绷紧,又重又快的飞速抽插起来。 “太、太快了……”晏蓓力快要迎合不上他的撞击,抱着他湿透了的背,声音都在抖,“啊啊……啊啊、要到了……嗯嗯……” 随着王业军咬牙蹙眉,加速挺胯,几十几百下的抽插后,俩人几乎是同时到了高点,一道白光在脑海里炸裂。 厕所里的花洒关掉后,晏蓓力终于洗掉了刚刚的一身粘腻,换好衣服后,清爽舒服。她再回到卧室时,发现屋里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还开了窗,在通风。 屋里,没见到王业军,忽然,她听到卷帘门拉起又合上的动静,走出去一看,见他手上拎了两个打包盒,随手放到了桌上,“这条街的王记炒粉,在祁南是一绝,要不要来点?” 做了快两个小时,晏蓓力的确饿了,但她晚上还有事,礼貌的拒绝了,“晚上,我有一个同学聚会,得现在赶过去。” 直到听到这句话,王业军才反应过来,其实他们只不过是“半夜情”的陌生人而已。他打开外卖盒,自己吃了起来,“好。” 除了这个字,他也不知道该接什么。 他也不是什么缠人的人。 走到了卷门边时,晏蓓力停下了脚步,回了头,看着边吃炒粉边刷手机的男人,有些难以启齿的开了口,“今天感觉不错,下次再来找你。” 她没察觉出不对劲,刚转身要走,却被身后的王业军吼住,十分不悦,“你这是什么语气,什么措辞,我是鸭吗?你要是这种意思,你这是在这里知法犯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晏蓓力迅速转过身,解释。 王业军撂下筷子,“那你什么意思?” 她顿住,换了个稍微好听又新颖的词,“炮友。” “……” 王业军&晏蓓力-03 王业军amp;晏蓓力 03-刺耳 一个和风煦日的午后,王业军刚接了两笔大单,心情一好,还难得给自己买了一身新衣服。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女儿,还要照顾外甥,对自己特别抠,衣服都是网上买便宜货,更别提讲究什么款式。 放学来帮忙干活的尹海郡,瞄出了些端倪。一进门,他就看到了柜子上的购物袋,虽然不是什么好牌子,但也叫得出名。 “军哥,”他卸下书包,扯开购物袋瞅了瞅,吊儿郎当的调侃,“你这是从里到外都整了一遍啊,操,黄内裤够骚啊,怎么?铁树开花啊。” 车行里收音机开着,王业军没听太清,给摩托车喷漆,还摇头晃脑的哼曲儿。 尹海郡好像翻到了什么惊人玩意,“我操,这他妈还是一套啊,黄色蕾丝丁字裤,军哥还是牛逼啊。” 喷漆桶哐当砸地,王业军冲过去,给了多事的外甥一掌,然后慌慌张张的将丁字裤塞到最底下。 尹海郡又没大没小了几句,“军哥,谁啊,哪个美女拨动了你的心弦,能如此幸运的得到,”手背拍向王业军的胸口,“机电厂第一猛男的身心。” 最后那一声怪调的“啊”,实在欠揍。 不过,这对舅甥习惯了这种不分长幼的胡闹,王业军犯不着生气,就是懒得和小孩讲这种成人事。 舅舅能找到第二春,尹海郡自然开心,只不过还是拍拍他的肩,给了善意的提醒,“你搞对象这件事,还是暂时要瞒着喜南啊,我怕她接受不了。” 步子一缓,王业军点点头,“嗯。” / 机电厂后建的几栋家属楼,在下面那条街上。 打烊后,王业军买了点炸串鸡柳回家,一串钥匙叮铃哐啷的朝沙发上一扔,他把吃的放到了茶几上。 王喜南最近听话了点,放了学就准时回家,此时正坐在地毯上,啃着苹果看电视,是重播的老港剧,《珠光宝气》。 “我不吃油炸食品,我也想像黎姿那么漂亮。” 王业军看了眼电视,有点来火,“人家那是大明星,你现在是一个高中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成天不吃饭的,晕倒怎么办?” 就怕女儿学这些电视里的明星。 “我吃了,”王喜南捧着苹果啃,“中午在食堂吃了点肉,晚上吃了会变胖。我就不是读书那块料,以后顶多考个专科。” 她看着电视里着装华丽的黎姿,做着美梦,“靠知识我是改变不了命运了,但靠姿色应该可以捞点小钱。” 简直一派胡言,王业军一气之下,关了电视,“不要给我想一些有的没的。” 王喜南叛逆又倔,“靠外表走正道去获得财富,怎么了?想当明星怎么了?” “当明星,当明星,哪有那么容易!” “我没有说简单,但我想想不犯法吧。” “你这个年纪,这个时候,只能想怎么把分给我提上去!” 王业军叉腰站在墙边,气到浓眉拧成结,他一发火就看着特别凶,嗓门也高到着实吓人。 不敢出声的王喜南,眼泪啪嗒往下掉,抖着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在家里呆吗,因为我就知道,我只是看个电视,说两句你不中听的,你就会骂我。” 站起来,她哽咽了几下,终于绷不住的哭出了声,“我好想……好想妈妈……” 随着一道关门声,狭小的老房里停止了争吵。 王喜南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王业军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冲女儿乱发脾气,他拉开铁门,想出去透透气。走了一小截路,他刚捞出打火机,烟还叼在嘴里,电话就跟夺命连环call一样在震。 手指夹住烟,他掏着口袋,“谁他妈……” 可看到人名时,他嘴角浮出了笑意。 / 靠海边的一间情侣主题酒店里,浴室里的花洒刚拧紧,还有些残余的水声,圆床上是暗红色的光晕,被子掉了地,床单上有好几块都湿透了。 显然,刚刚“激战”了一番。 王业军裹着浴巾走出来,他擦着头发,看到衣衫完整的晏蓓力,像是刚抽完了一根烟,她说,“你要在这住?” 愣了会儿,他点点头,莫不在乎的说,“嗯,反正也订了一晚,不住浪费了。” “嗯。” 不过,刚刚做/爱的时候,晏蓓力察出了他的不对劲,不光做得比前几次狠,还有两次差点伤到她。 想起刚刚把她人抵到窗边做,还掐疼了她胳膊,王业军立刻道歉,“刚刚把你弄疼了,对不起啊。” “没事,”晏蓓力倒是没太介意,她套上皮衣,总是这样来去匆匆,“我走了。” “嗯。” 其实炮友关系本该是这样,解决完彼此的生理需求,就一拍两散做个不相识的陌生人。但王业军心里还是有说不上的落空感。当门锁刚转出声时,他叫住了她,有些吞吐,“那个、要不要、吃个宵夜?” 也许是真饿了,晏蓓力跟着王业军去了楼下的一家美食街,一长排晃眼的霓虹灯里全是人。深秋了,连风都开始刮脸,但这家最火的“龙记海鲜”还在外头支了桌。 晏蓓力找了屋里靠墙的座位,虽然酒店离这里没几步路,但这夜风也给她吹得冻手,在外面点完餐的王业军,掀开塑料帘,看到她缩着肩膀,搓着手,又走到外面倒了两杯开水。 “拿着,暖暖手,”走回来的王业军,递给她一只玻璃杯,“这天是越来越冷了,你那皮衣不保暖,穿厚点。”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晏蓓力有些不适应,捧着杯子,简单应,“嗯。” 人多,上菜有点慢。 这段时间,他们约过四五次,在床上的确越来越默契,但这还是第一次面对面正儿八经的吃顿饭,都有点尴尬,一会看看四周,一会刷刷手机。 直到菜一盘接一盘的上全。 晏蓓力拿起筷子:“大晚上的点这么多,哪里吃得完。” “吃不完就吃不完,”王业军给她碗里夹了只红虾,“这家海鲜特别火,你平时估计很少吃这种大排档,来了就都尝点。” 这个男人什么家底什么情况,晏蓓力摸得一清二楚。她看着吃得很香的王业军,本不想扫兴,但还是想把话说清楚。 “其实,你没必要在我面前逞能,我们只是炮友关系,在修车行我也ok。你不必大老远带我来这家新开的情趣酒店,一晚好几百也不便宜,还有这顿海鲜,估计也得大几百吧。” 这话何止是扫兴,还戳到了男人的自尊,本来晚上和女儿闹了矛盾,心里就不爽,此时的王业军更是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他夹起一只虾,剥着壳冷哼,“我花点钱让你在舒服的地方做,怎么还反咬我一口?你以前约炮,都这么随意吗?” “……” 晏蓓力被噎住,知道自己的言辞冒犯到了他,立刻更正态度,“对不起,我讲话有时候是直接,我跟你道歉。但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想照顾一下你的情况,知道你有一个在读高中的女儿要养,你不需要在一个炮友身上乱花钱。” 明明是道歉的语气,也表达无误,但王业军还是有种被隐隐刺到的不舒服。他将剥好的一小盘虾,递给了她,“那你就当我这个炮友,各方面都服务周到。” “……”晏蓓力再次怔住。 这顿饭没吃多久,王业军钻进喧闹的人堆里买完单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薄情的女警已经出去了,他收回手机,追上了她。 晏蓓力在拦车,“你回酒店吧,我打车走。” 远处亮着红光的出租车缓缓驶过来,晏蓓力刚抬起手,手却被王业军拽下,整个人被拖进了旁边黢黑的巷子里。 “你做什么?”晏蓓力指着他。 虽然心里这股火来得莫名其妙,但王业军很确定,今晚不想放过这个女人。他结实的双腿打开,以强势壁咚的姿势,将她的双手撑上墙,光遮得严严实实。 没有一丝光亮,晏蓓力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只听到他不要脸的说,“我没吃饱。” 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拿出了平时工作的语气,瞪眼警告,“王业军,你最好放开我。” 但她再是警察,再有点身手,但也敌不过一个强迫自己的壮汉,手腕越是挣扎,越是被按得发疼。 王业军身躯往前再一抵,晏蓓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挑起眉,“给你两个选择,在这里打一次野炮,或者和我回酒店。” “……” 王业军&晏蓓力-04(h) 王业军amp;晏蓓力 04-缺氧 再训练有素的女警,也抵不过身强力壮的男人。最后,晏蓓力被王业军带回了情趣酒店,其实这间房型是:台球室。 刚刚赶时间,都没来得及在台球桌上“较量”一番,此时,被迫换了上黄色丁字裤晏蓓力,被身后精壮的男人抵在桌沿边,狠狠后入。 王业军不止一次感慨,他真是小觑了这个女警的身材,脱了冰冷的皮衣,哪哪都有料,尤其是臀部,丰盈饱满,掐一下就能流出汁水似得嫩,所以那天在店里看到这条丁字裤时,他才迫切的想看她穿上。 效果他很满意,他用手指挑开那根穿过臀缝的细带,猩红的阴茎在股肉间插进拔出。 对于晏蓓力来说,有一点没料到,就是这个修车行的男人,比她想象中更野蛮,才做一会儿,她就口干舌燥,身下被撞出一波波的水声。 “轻点儿,疼……”她不光是穴里被刺得疼,腰还卡在桌沿上。 这事儿,王业军根本轻不了,他阖了阖眼,下面继续发力耸动,碾压着她穴里的热道,一下一下,撞得她花枝乱颤。 是真的疼,晏蓓力抓着球杆,喊,“王业军我让你轻点儿……” 可身体的本能无法骗人,小穴依旧很主动的在迎合男人粗硕的阴茎,王业军朝她屁股一拍,嫩肉颤出了波纹,屁股又白又薄,扇两下就出了红印。 “啊……” 晏蓓力敏感得呻吟,这种火辣、疼痛和爽欲的交织,令她放弃了挣扎,渐渐沉沦。其实她的前夫的床上功夫也不赖,性生活和谐的那段时间,也能次次拥有高潮。但王业军这个野蛮人,不仅床技娴熟,还有能征服女人到求饶的力量感。 王业军撑在桌沿上的手臂,青筋绷紧,见她舒服得仰起了头,他加重了插入的力度,粗硬的性器直直顶入到花穴的最深处。 狭小的空间里被皮肉拍打声填满,晏蓓力被插得双腿都发软,身子骨散架般的往桌上一伏,两只白花花的奶子颤来颤去,离台面实在太近,奶尖摩擦到粗糙的台泥,刺激出了层层快感。 “舒服吗?嗯?”王业军手绕向前,抓握住了她的奶子,没章法的乱揉,手掌又大有厚,像是稍微用点力就能捏爆。 晏蓓力连简单的回应都给不了,屁股被他的大囊袋撞到泛红,她脑子晕晕乎乎,耳里听到的似乎只有清脆的啪啪声。 做这种事的王业军的确很狠,语气也是,“问你呢,舒服吗?” “嗯……”晏蓓力潮红的脸开始烧起来,“……舒服……” “还要不要我继续插你?” 晏蓓力脸烧得更烫了,做文职的前夫在床上不爱讲荤话,但王业军不止爱讲荤话,甚至还有脏话。 她答不出口,微张的红唇,只在呻吟,“嗯嗯……啊啊……” 在这种事上,王业军通常特别强势,腰腹绷紧,往前顶,闷着声发力,“插死你。” 他甚至连哄人的问句都没有。 第一次听的时候,晏蓓力很不适的警告过他,但到这一次,她竟然有点喜欢。 忽然,王业军拔出阴茎,极薄的避孕套上被淫液包裹,在吊灯的照射下,泛着色情的莹亮。他盯着晏蓓力穴口流出的几股水液,笑了笑,然后将丁字裤用力往下一扯,从她光洁的双腿里脱去,没给她缓和的时间,抬起她的一条腿,以侧入的方式,重新将阴茎插了进去。 “啊……”这个姿势深到晏蓓力不禁尖叫了一声,滚烫的肉棒钻进穴里时,扯得她头皮发麻,“太深了……” 啪,王业军用力一撞,他看到她抓着桌沿的手指都发了白,此时征服欲达到了顶峰,跟着几声用力的啪啪声,再次回荡在屋里。 “重……好重……” 晏蓓力只能下意识反手去抓他的手臂,都抠疼了他,站着被操,挺翘的奶子颤起来更淫荡。而王业军又特别喜欢捏她的奶,这回还用拇指揉了揉凸起的小乳头。 “啊啊……不要……”他的上下其手,弄得她两眼发晕。 王业军笑得像个无赖,“你很想要的……”还学着港剧轻佻的叫了声,“……madam。” 晏蓓力第一次觉得“madam”这个词,能被叫得如此的色情。可她没有理智去多想其他事,她低头,看到他还在把玩自己的奶子,乳肉从他的五指间溢出来,她的呻吟比刚刚骚了点,“啊啊、嗯、舒服……好舒服……” 将她的腿开合得幅度抬得更大了些,王业军亲了亲她大腿的软肉,“下次,再口是心非,我会更玩命的操你。” “……” 已是深夜,悠远的海声从窗缝里传来,而屋里是淫靡不断的浪喊,整间屋子里只留了一盏台球桌上的吊灯,白炽光照着台面上交欢律动的男女。 晏蓓力整个人都被抬到了桌上,王业军跪在她两侧,庞大健硕的身躯火热至极,对她而言,尽是凶狠的压迫感。 王业军中途换过一只避孕套,滚烫的阴茎在穴里插进拉出,身下的绿色的台泥都湿透了。 “嗯嗯、慢一点、慢一点点……”晏蓓力抓着他结实的双臂,被插得头乱摆动,眼前水雾蒙蒙。 王业军往深狠狠刺着,抽插出几片粘腻的水声,几滴粗汗从他的额头滴落到她的乳肉上,“我刚刚说过什么?还要我重复一遍吗?嗯?” 晏蓓力闭着眼,她好渴,舔了舔唇,还没开口说话,只见王业军用掌心撑住了她的后脑,不知疲倦的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慢不了,受着。” “王业军……王业军……啊啊……”晏蓓力指尖抠进他后背的肌肤,顾不上他疼不疼,还在他肩上留下了齿印。 墙上的时钟又走了十几分钟。 晏蓓力脸上是迷蒙的细汗和泪花,穴道里是越来越承受不住的高潮迭起,她快要失控。 王业军连连发出低哑的嘶叫,“想咬死我啊。” “要到了……嗯啊……要喷出来了……”汹涌的快感冲击着晏蓓力的意识,目光涣散的求饶。 台面上的交欢彻底失了控。男人最后疯狂的冲刺太狠,桌腿似乎都震了那么几下。 “啊……” “嗯……” 白光同时闪过他们的眼前。 这是晏蓓力第二次羞耻的喷出了水液,全溅在了王业军的腹肌和大腿上。 一切都消停了,台球桌暗下,王业军开了窗户边的台灯,他抽着烟,隔着烟雾,看着躺在桌上被自己干到动不了的女人,不觉笑出了声。 晏蓓力身上盖了一块小毛毯,脸上留着高潮后的余韵,眼尾的泪痕也没擦净,她疲惫的闭着眼,冷静点后,她说,“王业军,够了。” “什么够了?”王业军问。 晏蓓力轻喘口气,“炮友做够了……” “哦,”她还没说完,王业军抢话,“怎么?想升级,和我处对象?” “不是,”晏蓓力声音很冷,“过了今晚,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伸进烟灰缸里的手突然僵住,而后,王业军又笑了,他掐灭了烟,动动眉,“好,尊重你。” 这反倒让晏蓓力听怔了,没想到他毫不犹豫的同意。 王业军撑腿而起,走到台球桌边,掀开毛毯,将晏蓓力横抱了起来,她急了,“你干嘛?” “帮你洗澡。” “谁让你帮我,我自己洗。” 这次王业军很听话的成全了她,把人扔到了地上。 晏蓓力两腿软到根本站不住,膝盖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从来没有被前夫干到连路都走不了过。 王业军笑她,“跟我做,很难下得了床。” 随后又将她抱了起来。 晏蓓力就是想抗拒也真没了力气,她箍着王业军的脖子,被他放到了浴室里的椅子上。王业军觉得她肯定没法站着洗澡,于是想拿热毛巾给她擦擦身体。 “把腿打开。”他命令。 在床上做这种事还好,一旦等情欲褪去,再做这种姿势,晏蓓力不想,她觉得羞耻。可她的扭捏换来的却是王业军的强迫,他将腿架到自己厚实的肩膀上,拿着热毛巾擦着她的私处。 “我这个人呢,没别的,就是床上床下都服务到位。”他抬起眼,一笑,“入股不亏。” 晏蓓力只望着他,没出声。 王业军&晏蓓力-05 王业军amp;晏蓓力 05-想我吗? 后一周,晏蓓力接手了一宗入室凶杀案,忙得晕头转向的她,有两晚干脆都睡在了局里。干这行以来,不光队里的同事不把她当女人看,连她自己有时候都会忘了性别。 做刑警的,哪有退缩一词。 当年不顾家人反对考去公安大学,她就是要立志做一名最厉害的女刑警,大学四年,她次次考核拿第一,所有人都夸她厉害,但唯独从不被家人理解。 在晏家世代当官的大家庭眼里,如果晏蓓力不升到局长,那些荣誉,那些勋章,都毫无意义,在他们眼里,女孩家就应该嫁个好人,在背后相夫教子。 所以这些年,她和母亲的关系越来越紧绷。 一队在晏蓓力的指挥下,用最快的时间破了这宗杀人案。中午队里几个人,在附近的自助海鲜餐厅讹了晏蓓力一笔,但她乐意,比起冷漠的家人,这几个一起冲锋陷阵的队友,更能给她带来人与人之间的温情。 可总有人喜欢扼杀她的快乐。 傍晚,晏蓓力接到了哥哥晏炳国的一通电话,他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训话语气,让她晚上去酒楼和父母聚餐,且提醒她,务必换条像样的裙子来。 本来她还是想唱反调,但想到最近母亲的身体情况,她还是去附近商场买了一条黑色长裙。 平时几乎不怎么穿裙子的晏蓓力,看着自己身上这条过膝的收腰长裙,还有点不适应,但销售一直夸她美,还给她推荐了一双尖头高跟鞋。 她当然知道这是销售拿业绩的伎俩,但看着销售手上捧着的绑带高跟鞋时,脑海里竟然飘过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的腿其实又细又长,脚也生长得漂亮,别老穿靴子,多穿穿高跟鞋。” 这声音,并不是来自她的前夫。 而是那个相识一场的前炮友。 最后,晏蓓力买下了高跟鞋,在去酒楼的出租车里,她一直低头欣赏,不知是鞋美,还是那声夸张进了她的心,她头一次喜欢上自己女人味的模样。 酒楼是晏炳国订的,一间吃粤菜的中国风包间,卫生局局长自然和各家饭店关系甚好,派头十足,连经理都特意过来打招呼。 这就是晏父晏母要的儿子。 即使晏蓓力穿得女人了一回,晏母还是没摆好脸色,晏蓓力知道原因,母亲无非就是还在气她离婚的事。 晏母没理女儿,全程都在和儿媳曾连萍,还有宝贝孙子晏孝捷聊天。但晏孝捷永远站在姑姑这边,他带头举杯,说要庆祝姑姑破了大案。 杯是碰了,但紧接着,晏母的话并不好听。 “三个月,加起来只有一周按点回过家,一个月里进两次医院,一次被划伤腿,一次被木棍砸伤后背,我要是鸣生,我也对你有怨气。” 她并不是诋毁警察这份工作,也深知这份工作的伟大,但她就是不愿意女儿继续做下去。 晏蓓力终于还是忍无可忍,“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女儿?出轨的是袁鸣生,不是我,我是去除暴安良,不是去花天酒地,您倒好,替他的缺德行为找理由,既然这么不待见我,何必叫我来吃饭。” 她抓起包就起身。 “站住!”晏炳国拍桌而起,作为兄长,他看不得妹妹对父母无礼,“你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叫你来吃饭吗?你自己数数,一个月来,你见了父母几次,警察也能休假,可是你休假的时候,主动和父母打过电话吗?妈妈进医院,你陪过吗?” 晏母委屈的捂着心脏,“儿媳都比女儿好。” 曾连萍扯了扯晏炳国,示意让他别发火赶紧坐下,然后又绕去晏母身边,抚着老人的背,对晏蓓力使眼色。 但打破大人僵局的,永远是小孩。 晏孝捷抱住晏母,“奶奶,这次我可站姑姑那头啊,今天她那么牛破了大案,你们都不夸她,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晏母无法对孙子讲重话。 “还有,”晏孝捷就是吃准了奶奶宠自己,“我那个前姑父老看不起我,说我这么皮,肯定考不上重本,哎,这些事,我都没和你们说过。” “哦?”晏母是真宠自己的孙子,听不得别人说他半分,“和奶奶说说,袁鸣生怎么说你了?” “他啊……”注意力被晏孝捷成功转移。 晏蓓力也是没想到,每一次替自己化解僵局的,竟是这个看着混球实则靠谱的侄子。她找了个工作借口,提前离开了。而送她出去的是曾连萍,她其实很喜欢这个嫂子,知书达理又温婉可人。 她站在楼下的通风口,说,“我就搞不懂了,你当年为何要跟我哥跑来祁南,呆在香港做你的二小姐多舒服,你要是早点认识我,我绝对不同意你嫁给他。” 曾连萍摸着晏蓓力的手,笑了笑,“哪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哥哥的,你哥哥呢,就是脾气冲了点,其实心里是很关心你的。” “好了好了,”晏蓓力根本不信,“你就别替他说好话了,你这么好,就不应该和他这种人同床共枕,真是便宜他了。” 这么多年,曾连萍也习惯了他们兄妹的相处方式,他们不是不关心彼此,只是脾气都硬,不会正确的表达情感。 / 从酒楼离开后,晏蓓力不想一个人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里,那几个好朋友也都结婚生子,出来一趟太费力。 她不得不信了那句话。 年纪越大,越孤独。 沿着马路走,晏蓓力意外发现,附近是那条热闹的老街。她想起自从那天早上离开情趣酒店后,她和王业军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条街到了晚上,像个小夜市。 喧嚣热闹。 晏蓓力没有走进去,感慨归感慨,但并没有想法去找王业军,那天她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不想再继续做炮友,他也同意了。 既然找不到好朋友喝酒,她打算找个bar,叫队里的几个硬汉出来聊会。 突然,两个流氓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似乎对晏蓓力并不陌生,就是故意冲她来的。 “哟,晏队,今天穿这么美呢。” 晏蓓力认识这俩人,是上次那桩恶性伤人案嫌疑人的几个小弟。被仇家找上门来也不是第一次,她向来临危不乱,“不想进局子坐会儿,就立刻给我让开。” 两人往她身前一拦,“干嘛赶我们啊,我们又不做坏事,要不要去附近的酒吧坐坐?” 还摇头晃脑下流的吹起了口哨。 晏蓓力没心思耗,见两个流氓不愿走,她便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刚摁出“1”,肩膀忽然被旁边疾步走来的男人揽上。 说来也神奇,她已经能通过烟味识人。 两个流氓都是混这条街的,见到王业军立刻怂了,还特别客气的递了根烟给他,“军哥,抽一根不?你要早说,晏队是你马子,我哪敢吓唬她啊。” 晏蓓力还没吭声,肩却被王业军揽得更紧了,他没拿烟,“你们跟着老鼠旭混,还没死也算你们福大命大,他进去了是上天在救你们,你们还在这里替他报复警察,怎么,是想进去陪他?” 要压制流氓,就得比他们更混混。 王业军在这条街里算是点份量,就这几个王八羔子平时没少被他照顾,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军哥说得对,”流氓将烟塞到嘴里,抿着说话,“老鼠旭该抓,抓得好,晏队,你可别轻易放他出来,这种人只会祸害人间。” 变脸比翻书快。 晏蓓力一副冷漠脸,直到两个流氓跟怂包一样的离开后,她一把推开王业军,但很快又被他抓了回去,穿着裙子高跟鞋的她,反应没平时敏捷。 王业军反手拽着她,这个姿势太亲密,有种从背后拥抱她的错觉,“你真是没良心啊,我救了你,你还推我。” 晏蓓力不悦又不屑,“我还用得着你救?” 王业军笑笑,“行,我知道你厉害,也知道你最近又破了大案,难怪呢。” “难怪什么?” “难怪你忙到都不联系我。” “……” 推不开,晏蓓力干脆直接朝王业军小腿一踹,但不管怎么踹,他都跟不会疼似的,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她的脖颈边被热流包裹,听到他轻轻出声,“有没有想我啊,嗯?“ 说着话,他那只粗糙的手掌,不安分的往她的下面慢慢摸去,裙身被五指按出了清晰又色情的痕迹。 王业军&晏蓓力-06 王业军amp;晏蓓力 06-贼船 最后晏蓓力拿出了擒贼的力气将王业军扳倒,但实则是王业军放了水,不过身子向前倾时,他听到她腹中咕噜了两声。 “怎么,约会没吃饱?” 见她不仅没答,还一脸愁容,王业军又问,“怎么,约会对象把你惹到了?” 晏蓓力心里头确实烦,只瞥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很啰嗦。” 女人这点小脾气,王业军还是能忍的,他随意拉住她的胳膊,“走,带你去吃饭。” 晏蓓力没什么心情在这里和他纠缠不休,甩开他的手掌,“谁要跟你吃饭。” 这女警嘴里像塞了火药,太冲。王业军刻意退了两步,和她留了点安全距离,“行,我不碰你,我好好说话。我的意思呢,是说这里我熟,尽地主之谊,请你吃个饭,行吗?” “好意心领了,不过我约了队里的人喝酒,没空。” 晏蓓力扔下话后,转身朝马路走去。但她似乎并没有摆脱掉身后的男人。 她皱眉回头,“你跟我干嘛?” 王业军一手插在兜里,一手夹着烟,笑着耸耸肩,“我活干完了,在附近溜达溜达,不算犯法吧,madam。” 晏蓓力后悔死了,早知道这男人如此麻烦,她就算是自己解决,也绝对不和他发生关系。 后头的王业军悠闲的抽着烟,身上的t恤都旧到掉了色,不过他无所谓,一个粗鲁的糙汉子,没必要那么讲究。他总说,只要命健在,能吃饱,有衣穿,就是福。 抽了口烟,他隔着朦胧的烟雾,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女警。看过她穿皮衣,也看过她的裸体,但看她穿得如此女人味还是第一次,漂亮得他眼都看直了。 绕了两条街,晏蓓力找到了那家酒吧,是队里年纪最小的韩至光找的地儿,说以后可以把根据地换到这边来,徐东一语道破,说还不是因为这里美女多。 “晏队,来来来,坐。” 几个大老爷们早就到了。 晏蓓力坐到了他们几个中间,在点酒水时,她抬眼看到王业军跟了进来,还坐到了隔壁桌。 看到晏蓓力走了神,韩至光伸手在她眼底晃了晃,“发什么呆呢,晏队。” “没事,”她回过神来,也没心思点酒,说去,“跟你们一样就行。” 平时忙的时候也没时间来酒吧放松,反正破了大案能休几天,他们干脆点了一打啤酒,还要了点小吃。 服务员刚收走单子,晏蓓力补充,“再加一碗面条。” “好。” 韩至光听笑了,“晏队,不是吧,你跑来酒吧吃面、面条……” 忽然,他上下打量了晏蓓力一番,才发现她穿得很不对劲,莫名兴奋,“晏队你去约会啦?好像和男人第一次约会,女人通常都不敢吃太多。” 这小伙子脑子聪明,做事也拼,就是嘴碎。 徐东一掌落在他脑袋上,“晏队你也敢八卦。”转眼看向晏蓓力,眼角一眯,“帅不帅,干嘛的?家庭条件如何?” 几个男人弓背凑在桌上哄笑。 习惯了他们几个开玩笑,晏蓓力不至于生气,但也烦闷得不想回答。她握着啤酒瓶,越过徐东的肩膀,朝斜对面的男人看去,自然,男人的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 四目相交时,王业军还举起啤酒瓶,做了一个碰杯的手势。 像极了,搭讪。 总有人眼尖能扑捉精彩画面,比如韩至光,他推了推旁边的徐东,“卧槽,那边那男的想勾搭咱们晏队。” 徐东顺着视线看过去,又扭回头,“身材和长相都挺爷们的,就是和我们晏队的前任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他问晏蓓力,“晏队你应该还是喜欢那种斯文的男人吧,这种像我们一样的糙汉,你肯定没兴趣。” 晏蓓力沉默住,昏暗的光线里,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暂时也没管跟来的王业军,就当他纯碎是来喝酒解闷。 面上来后,她饿得埋头一直吃。 被队里这几个熟悉的人围绕,听他们讲点段子,就算污秽,她也听得开心,是刚刚那顿家庭晚餐所给不到的温暖。 不过,一通电话,再次夺走了她的快乐。 和他们几个打了声招呼,晏蓓力走到了酒吧的后门,外面竟下了点小雨,斜斜密密的往屋檐里飘,她靠着墙角站,听着电话里斥责自己的爸爸。 晏父:“一顿饭吃一半就走,我从小是这么教你的吗?你明明知道妈妈最近身体出了点问题,你还气她,你赶紧打个电话给她好好道歉。” 谁想做个不孝女,但晏蓓力就是心里憋着不痛快,明明破了大案,在家里却得不到一句尊重和褒奖,她委屈得有点想哭。 “我在忙,明天给她打。” 这句话引起了晏父的不适,“现在,我让你现在就打,你听……” 嘟,晏蓓力挂断了电话,她知道爸爸一定会不停回拨,干脆关了机。 她站在屋檐下,眼神空洞的看着雨丝,听着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藏在这个无人的巷尾,尽量让自己的心恢复平静。 但,很难做到。 她想了想,好像公安大学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同学,后来不是没做警察,就是在局里谋了份文职,只有她,坚持做一名刑警。 繁忙、高危,这就是警察这份职业的标签。她记得前夫在婚前总说,以后你去冲锋陷阵,我在背后做你永远的支撑。可这种情话,在婚后半年就被他抹得一干二净,他的嘴里只剩抱怨和要求,要求她离职在家做全职主妇。 坦荡的离婚后,晏蓓力终于撕开了那张禁锢在自己身上的网。不过,她失去了再恋爱的勇气,因为她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做到从一而终的信任与理解。 “心情这么差?” 晏蓓力刚准备回去时,正好撞上走出来的王业军,他手里握着两瓶啤酒,她不知道他真是刚来,还是早就跟了过来。 “你都听到了?”她眉眼冰冷。 王业军装傻充愣,“哟,这雨怎么还越下越大了。” 转移话题就是答案,算了,晏蓓力也不怕他听见刚刚和家人的争执。 她想走,却又被他一手堵住。 “一起喝点?” 或许是淅沥的雨声让人愁,晏蓓力接过了他手中的啤酒,撕开拉环,咕噜的喝了几口。王业军侧眼看着她仰起的脖颈,雪白纤细,几滴酒水顺着颈部滑落,是勾人的性感。 两人也没有聊天。 就这样一起静静听雨看雨。 王业军笑了笑,“这样一起看雨,还挺浪漫。” 他刚低头准备再喝几口,忽然,一只手将他推倒在了墙上,他的后脑差点磕到墙上的画,也不知道这女警是不是喝高了,冲着自己就吻了上来。 王业军推开人,“你干嘛。” 晏蓓力要是被缠人精附体,也没几个男人能招架得住,醉醺醺的她,竟变身成了撒娇软妹,“让不让吻嘛。” 还别说,王业军真有些害怕,但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晏蓓力踮起脚尖,揪着他的衣领,强势的厮磨着他的唇。 “晏……” 出来找人的韩至光,看到墙角上演的激情一幕,他捂着嘴,震惊的火速溜了回去。 / 这一吻,晏蓓力直接点燃了两人的情火,王业军在附近最近的酒店开了间房。 嘭啪,门推开又重重的带关上,连门卡都没插,他们沿着门廊一直拥吻到床边,房间里只有粘腻的吮吸声和情/色的闷哼。 着急的是晏蓓力,她自然有意识,只是她不想回家,不想面对那对糟心事,发了疯的想找个人尽情发泄。 刚好那一刻,身边出现的人,是他。 用用过的人,总比陌生人好。 晏蓓力将王业军推倒在床上,床面陷下了一个深深的漩涡。她扯下拉链,手指勾着肩带,缓缓地褪去了长裙,身体还故意扭了扭,然后解开了黑色蕾丝边的胸罩,扔到了他的脸上,连抛物线都色/情至极。 王业军没出息的吞咽着唾沫,捏起胸罩,变态般的闻了闻,“香。” 晏蓓力跪坐在他身上,手指放在他牛仔裤最鼓凸的部位,然后扯下拉链,黑色内裤里的巨物已经顶出了硬梆的弧度。 晏蓓力用食指轻轻地在那里画圈圈,“你还真是,老当益壮。” 抬起手臂,王业军掰着她的脸,让她好好看着自己,“madam的措辞有问题,我还没到40,能干得很。” 后来的那场交欢,在这个闷热的雨夜里一发不可收拾,如同凶猛的海浪,将他们卷进情欲的深海里。 第二天,是晏蓓力先醒来,身上未着一丝衣物,臀后贴着男人温热又硬邦邦的那里,有些晨/勃的迹象。她都忘了昨天晚上和王业军做了几回,只记得又一次被他弄得走不动路。 她想下床,但腰被身后的王业军搂得死死的,见她在动,他胳膊用力一拴,“还早,你又不上班。” 恢复理智后的晏蓓力,有点翻脸不认人的意思,有些话她还是要讲清楚,“王业军,昨天晚上是我喝高了,就当一夜情吧。我一会还要去趟局里,你……” 背后传来的轻笑声,打断了她的话。 “你笑什么?“她问。 王业军将踢乱的被子重新替她盖好,手臂栓在了她的胸上,还亲了亲她的肩,“本来我已经打算放弃你了,是你昨晚又一次忍不住勾引我,抱歉了,我这艘贼船,你上了第二次,就下不去了。” “…… 邓兆良&乔岚-02 邓兆良amp;乔岚 02-解围 无疑,又是一次失败的相亲。 这些年,无论对桌女人的身份、职业如何变,但被拒的理由,从来没变过,依旧是那句:“哦,做法医的,岂不是每天都要接触尸体?你不怕吗?” 她们言下之意其实是:我怕。 其中有几个,会看似好心的再问一句:“有没有想过转行?做些更挣钱的工作。” 邓兆良习惯了外人对法医这份职业的偏见,也非常理解女性对它的害怕,所以每一次和姐姐邓倩良说的都是,对方看不上自己的性格。 次数多了,邓倩良会火大。 比如这一晚,她郑重其事的给弟弟打了近两个小时的电话,和他说人生大道理。最后没憋住脾气,扎了心:“翟倩都结婚三年了,你怎么还忘不了一个甩了你的人?还是说,你们还有联系?” 邓家姐弟的性格,截然相反。 好在邓兆良脾性温和,接受得了姐姐的强势。不过,被相恋十年的女友甩掉,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最后那句猜测,真还被她说中了。 他和翟倩还有联系。 只是,是被迫联系。 / 这是第二次,邓兆良同意了和翟倩的见面。 自从俩人分手,他早已删除了所有联系方式,更别提,要和已婚的前任纠缠不清,他对小三、插足这种伤风败俗的刺激行为,毫无兴趣。但翟倩这种心理医生,最擅长的就是拿捏人心,更何况还是一个了如指掌的前任。 嫁给了新加坡富商的翟倩,不常回祁南,但每次回来都会找一些合适的理由约邓兆良。 桌上的热拿铁快凉了。 翟倩笑着问,“随便聊聊天而已,别紧张。” 邓兆良哪会紧张,只是不想耗时间而已,推着进度,“把你妹妹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你晚上想吃英餐还是法餐?”翟倩打断,优雅的翘起了腿,“我老公有一个朋友在附近开了一家法餐,要不要去试试?” “翟倩。”邓兆良肃声叫住她,“我是有哪里对不起你吗?何必结了婚还要恶心我?” “嗯?”翟倩疑惑轻嗯,只是一个抿咖啡的动作,也能千娇百媚,“我哪里有恶心你?我只是觉得,我们的事过去很久了,而且祁南我也只有你一个朋友,回来了见见老朋友,不行吗?我也没做越界的事啊。” 就算姐姐再怎么嘲讽自己没有鉴别女人能力,邓兆良也知道翟倩这个女人,比他想得高深莫测许多。 当年,他追了大半年后,问她,他们是什么关系。她若即若离的说,好朋友啊。原本,他灰心的想放弃,但再又一夜的缠绵后,她竟然叫了他一声,“男朋友。” 于是,他沦陷了。 可笑的事,十年的感情,好像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人生该走的过场,不重不轻。连分手、甚至已为人妻后,还能把他定义,老朋友。 邓兆良懒得和翟倩去争辩,她是否有心。无所谓,喝完这口咖啡,他会彻底和她断掉联系。 忽然,翟倩笑了,“邓兆良,你该不会为了我,到现在还没谈恋爱吧?”她娇媚的勾了勾眼丝,“也是,你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我,忘不掉我,也很正常。” 眼见邓兆良要动怒,翟倩立刻收住,尺度把握得恰如其分,边扣包边说,“不骚扰你了,我晚上有局,有机会,下次见。” 走之前,她还特意摸了摸他的肩膀。 娇媚的倩影消失在眼前视线里时,邓兆良在抬眸间,无意碰撞到了某个熟悉的目光。 不过,短暂即逝。 斜对面那桌,男人看上去显然更主动,而女人全程不为所动,甚至是居高临下。 到哪,乔岚都全身名牌,精致得体。脖间和手指上的珠宝,更是价值不菲。 对男人来说,是无形的压力。 资产在一夜间骤增的乔岚,的确有不把任何男人放眼里的资本。金钱就是人的底气,对女人来说,更是。 其实这个追求者不差,白手起家,资产过亿,长得也比一般同龄人俊气,就是讲话总是带股“爹味”。 他双手撑在桌上,十指交叉,揉按着指骨,“如果你和我在一起的话,我还是不想要你太拼了,乖乖在我身后,享受生活,多好。” 放下咖啡杯,乔岚靠向椅背,用开玩笑的语气讽刺人,“那不行,我好不容易熬死了我前夫,接手了他的生意,这声乔总我还没听够呢,我可不舍得放手。” 追了自己几个月,这男人肚子里藏了什么坏水,她一目了然。 无非看上的就是自己兜里的钱。 男人赫然被噎住,微眯起的眼里,尽是耍心眼的琢磨。他突然觉得这女人,并没有外表这么柔弱,是个难下手的主子。 不过,他还想再试试,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乔岚仰起面,轻轻吸了吸口气,“喜欢什么样的我不清楚,但我只知道,最后和我在一起的男人,都挂在了墙上。” 要多厌恶至极,才能说出不尊重人的话。 “……” 此时,男人的脸色完全沉下去,一丁点好态度都装不出不出来,“不答应我的追求,也不必咒我吧。” 乔岚笑笑:“我没咒你啊,我是在提醒你而已。你知道的,我死过两个老公,我很不吉利。” “……” 原本就因为女儿温乔和卫生局局长儿子早恋的事闹得糟心,这会,乔岚更是烦到透顶。她起身,挽上大衣,拎起包,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 哗—— 漂亮的裙子上全是咖啡污渍,乔岚低头,还好咖啡温度不高,没烫到腿。她没想到,这个心胸狭隘的男人,竟然会做出朝自己泼咖啡的恶劣行为。 “没事吧?” 身旁忽然传来令人心安的舒服声线。 乔岚抬头,是前天酒楼电梯里的男人,也是女儿口中的“邓老师”。近距离间的接触,她发现,他的五官更立体耐看。 邓兆良抽了几张纸,绅士的递给了乔岚后,教育起了对面的男人,“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还舍得如此粗鲁无礼的对待她呢?” 男人掀起一阵烦感,“你是谁啊?” 桌角边,气氛僵了几秒。 “我是这位女士的朋友。”邓兆良措辞很得当,但后面的语气却是温和里藏针,“我想,你有必要向我的朋友道歉。” 邓兆良&乔岚-03 邓兆良amp;乔岚 03-善恶 事后,邓兆良将乔岚送到了门外。 可他们对于“解围”这件事,存在认知上的偏差。他纯粹是出于对女性朋友的一次见义勇为,而她却认为他对自己另有目的。 走到奔驰前,乔岚突然想不起名字,“那个,邓?” 邓兆良微笑颔首,绅士的自我介绍,“邓兆良,南城警局的法医。” 乔岚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潇洒的填上数字,递给他,“刚刚谢谢你,我不太喜欢欠人,拿着。” 看了一眼支票上醒目的数字,邓兆良惊讶她阔绰的出手,不过双手朝后背去,又以微笑回绝。 不要也罢。 乔岚收回支票,上车前发现这位法医还没走,心里那点自恋的想法又加深了些,“怎么?想上我车?” 邓兆良抬手看了看手表,“我的确没开车来,要是乔小姐方便,不知是否方便捎我一段路?” 见他的确有恩于自己,乔岚破例让他上了自己车。 奔驰里很整洁,萦绕着木质香调的车载香薰。 邓兆良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摆满的名牌袋,不觉回过头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精致到近乎毫无瑕疵。 因为漂亮而被男人多看几眼,对乔岚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她的确有资本清高。 她平稳的开着车,“邓法医,别在我身上下功夫,我对你没兴趣。” 开门见山的拒绝。 觉得她很有趣,邓兆良坐直了,双手迭在身前,平视前方,“乔小姐,你真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女人。首先,我们好像才见过两次而已,你就认定我对你有意思,其次,在你身上下功夫?” 他轻笑,“我好像还什么都没做。” “……” 十字路口处,一个急刹车,乔岚走神到差点闯了红灯。 此后,俩人没再聊天。 中途,邓兆良让乔岚将自己在“御风山水”放下。乔岚觉得很巧,这是先前替女儿买房所看的小区,在祁南是数一数二的豪宅楼盘,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一个公务员怎么能在这里买得起房? 邓兆良解开安全带,“怎么?好奇我一个穷法医,为什么能住这里?” 乔岚哼哼,“你就是被包/养,我也不惊讶。” 手已经扶上车门,邓兆良又一次觉得她挺有趣,配上她这张脸,甚至还有些可爱。 邓兆良回眸,笑容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 温和,却耐人寻味。 可这个笑引来了乔岚的不适,她开始冷脸轰人,“下车。” / “wow,第三春?” 桌上的手机开着免提,是一通国际长途,乔岚在洛杉矶的华人好友ada,她笑声很爽朗,“不对,是第三个不怕死的。” 当然,是不必当真的玩笑话。 刚泡完澡的乔岚,正在镜子前敷面膜,藕粉色的真丝裙称得她肌肤雪白细腻。 她轻轻拍着面膜,“ada,我再跟你说一次啊,我目前对男人没兴趣,今天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不会浪费时间去赴约的。” “ok。” ada关心的问了问近况,“乔乔认你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乔岚窝在沙发上涂指甲油,自嘲,“如果是你,你会认吗?” “认?”ada反应有些过激:“她出现一次,我掐她脖子一次。” “……” ada言归正传,“你怎么不和乔乔说清楚,你当时去美国的真实原因?” 眼眸和手指一僵,乔岚放下瓶子,吹了吹涂好的指甲,“乔乔随我,她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无论我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离开了她,都是抛弃了她,我没资格被原谅。” ada叹了声气,“那怎么办?她要一辈子不认你做妈怎么办?” 乔岚笑了,却难掩无力感,“那声妈妈喊不喊都无所谓,只要我能帮到她,能让她在往后的日子里活得有底气,我这些年的煎熬也算没白费。” 都沉了一口气,便没再聊这个话题。 挂掉电话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高层的公寓外是繁华的星火,还有方格间里一户户的温暖灯光。 外面有多热闹,就称得屋里的人有多孤独。 乔岚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片珊瑚绒毛毯,双腿纤细光洁,说是少女的肌肤都不为过。她手中捧着一本相册,折痕明显,一看就是经常翻看。 她看着照片里的小女孩,嘴角上扬,眼尾却微微湿润了一圈。 有些旧事像影片在回放。 “跟我走,我可以在纽约送你别墅,给你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但只能你一个人跟我走。” 那是她第二任丈夫提出的要求。 她只同意了一半,提出了另一个条件。 “可以,但我不签婚前协议。” 当时太贪恋这个女人的美色,又处在热恋期里,男人同意了。 乔岚记得,自己离开的那天,下着淅沥的小雨,才上初中的女儿坐在小房里,门就那样敞开着,清瘦的身子伏那张桌角都有些摇晃的书桌前,声音薄凉,“快走吧,别让外面的人等你太久。” 门外,她的新丈夫的确等了许久,一会儿,他们就要启程去飞去纽约,很长的时间都不会回来。 她望着女儿的背影,揪心的说,“乔乔,一定要好好读书,考出祁南,考去国外都可以,不要怕没钱,妈妈会给你……” “你走吧。”这是女儿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离开房门外时,她掌心紧紧扒着门框,低声说,“等我。” 而那声“等”,成了乔岚日后的精神支柱。 她一个县城出来的女人,没什么文化,一直在男装店做销售。命运的转折发生在和温健感情破裂的那年,竟还真让她碰上了一个真金白银的大老板,她知道大老板身体有一些毛病,于是,她萌生了自私又不善的念头:拿下他,分他的遗产。 生活一塌糊涂到极致的人,已经分不清善与恶,也没时间去拿道德的戒尺鞭策自己三观。 后来,她如愿同大老板结了婚。在纽约的日子,卡里的余额越来越多,住在富人区里,名牌、豪车成天换。但丈夫的情绪病愈发严重,到了已经需要用药物来控制躁郁的地步,期间也没少错手打伤她,但她依旧悉心照料丈夫的起居,陪他一起看医就诊,给他生活的希望。或许是过于愧疚,丈夫在去世前,将自己名下所有资产全部转给了她。 而那年,她才35岁。 合上相册,乔岚笑了,并不无力,像是赢了一场胜仗的豁然明亮。如今,她有金钱,有地位,没有男人的纠缠,只想把心思全部放在女儿身上。 呆得有些口渴,她想起身去倒杯水,忽然,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房产中介。 “怎么了?这么晚有事吗?” 女中介有些着急,“乔总,是这样的,上次你看到那套御风山水三期的别墅,你有没有考虑好?” 非常不喜欢夜晚被骚扰,乔岚语气冷漠,“你们公司是这样教人的吗?夜里10点半逼客户买单?” “不是不是,”女中介慌乱解释,“是下午有一个男客户过来看房,他一眼就喜欢上了您考虑的那栋,说您要没想法,他就直接付全款。” 乔岚冒出了点火气,“你们还号称是祁南最靠谱的中介公司,这就是你们的作风?” 左右手都是大客户,女中介真愁死了,“乔总我真没骗您,对方说如果你方便,他可以和您直接沟通。” “我为什么要和他……”咽下一口气,乔岚冷淡的说,“行,把他电话告诉我。” “那个,“这事儿女中介也没弄明白,总觉得下午的男客户太古怪,”他说,您要愿意和他沟通,他打给您。” “……” 什么情况,夜里闹这出戏。 坐在沙发上等了会儿,乔岚还真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她立刻按下免提。 意外的是,电话里男人的嗓音,她有些熟。 “和你抢房的是我,穷法医,邓兆良。” 邓兆良&乔岚-04 邓兆良amp;乔岚 04-margarita 这一宿,乔岚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是为女儿的事发愁,也不是纠结别墅到底要不要买,而是好奇,这个穷法医怎么会这么富裕。 寂静漆黑的房间里,被窝里散着刺眼的亮光,是她在看手机,她在搜索栏里的输入了“邓兆良”三个字,她老听温乔说他是国内非常厉害的法医,那网上应该有他的资料。 “还真有啊,”乔岚惊讶,念着字,“出生中国香港,祖籍祁南,法医学专家,祁南大学医学院法医学教授、主任法医师,长期从事法医病理学、法医毒理学等理论与技术研究工作。” 她算是对这个男人有了大致的了解。 旁边还有图册,在锁屏前,她不自觉地点了进去,里面是邓兆良几年前接受采访的照片,确实有那么点港风俊男的模样。 / 第二天,因为晚上和朋友约了去酒吧小酌,乔岚特意在风衣里搭了条棕色的丝绒裙,还是鱼尾的款,曼妙风情。 不过下午她需要先去御风山水搞定房子的事。 乔岚最喜欢祁南的秋天,尤其是轻柔的秋风,比洛杉矶呆着舒服。她开车停在十字路口时,刚好路过了之前打工的商场。 看着玻璃屋里给客户试鞋的女销售,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随爸妈从县城过来的她,那会刚满19岁,也只有高中文凭,但奈何长得太漂亮,很快被一家鞋店录用,也是在那里,她认识了做电工的温健,两个人一见钟情,没到一年闪婚,次年,她生下了温乔。 现在再回首这些画面。 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绿灯后,那些旧事在乔岚的脑海瞬间被抹去,她打开车载音响,驾车迅速离开。 她怎么会喜欢回忆那些事,她受够了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没有人不喜欢钱,因为钱就是能买到尊严,买到快乐。 到了御风山水后,销售经理昨晚有多烦这些有钱人,今天就有多狗腿。她跑到门口迎接乔岚,还给了她一瓶矿泉水,但被乔岚冷淡拒绝。 “谢谢,我不喝这些普通的牌子。” “……”小销售在背后骂骂咧咧。 别墅里还站着一个人,乔岚摘下墨镜,是来和自己争房子的邓兆良。走近后,她闻到了他身上飘来的香水味,是gucci的罪爱男士淡香,味道算有些特别,丝丝的清冷感压着甜腻的香草味,有种被克制的风骚感。 她心底一笑,这法医还挺闷骚。 邓兆良伸出手,“好久不见。” 明明才几天不见而已,装什么装,乔岚没兴趣握手,贵妇式的挽着爱马仕的包包,清高至极,“别想趁机揩我油。” 他将手收回,“要么说,乔小姐很有趣呢。” 她轻轻瞪了他一眼。 销售经理见状走来,“两位原来认识呢?” “嗯。” “不熟。” 邓兆良和乔岚语速一致,但话却极端。 “……”销售经理愣了愣,忙起了正事,“那乔小姐,你有考虑好吗?这房你要不要?” 乔岚发现邓兆良坐去了沙发上休息,正双肘抵着膝盖俯背看着自己,在给她施压。 她朝销售经理点头,“嗯,我要了。” “好嘞。”一单进账,经理开心不已。 经理要是出门看过运势,今天恐怕是什么祖坟显灵的吉日。因为紧接着邓兆良说道,“ok,那隔壁那套,我要了。” 那会没钱的时候,乔岚就仗着自己貌美对男人就高傲自大,现在钱多到两辈子都花不完,她的自大更是膨胀,就是咬定眼前的男人想做自己的裙下臣。 两个人都是一次性付清全款。 经理送走大客户后,兴奋的闷头数提成。 乔岚和邓兆良并肩走出小区,一路上没人说话。 不过在上车前,乔岚还是表了态,“邓医生,你不必这么兴师动众的追我,你就算是砸了几千万和我做邻居,我也对你没兴趣,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邓兆良食指摸了摸下巴,耸耸肩,“兴趣这种事是可以培养的,以后成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万一,”他带着玩味的挑动眉毛,“是你想要追我呢。” 那句“呸”,乔岚压在心底低吼。她转过身,拉开车门,眼都不带看人的,火速离开。 奔驰开走后,邓兆良接到了一通好友的电话,那边像是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边往车那头走边拒绝,“美过张曼玉我也没兴趣,我现在一心放在工作上……” / 晚上十点,祁南最出名的酒吧巷子,里面有一条蜿蜒的小河,晚上坐在外面吹吹河风,小酌几杯,还挺怡情。 这家名为“灯”的bar,刚开业不久,据说老板是从香港过来的,人还特别帅气。 乔岚在洛杉矶的好友魏灵也刚回祁南,她一坐下就在这里花痴老板。 两人还没点喝的,就聊了十分钟。 魏灵翻开酒水单:“你喝什么?” 见圆桌对面的人一直没应,她抬起头,迷茫的顺着乔岚的眼神望过去,发现她竟盯着调酒师在看,她朝她眼底晃了晃手,“喂,大富婆,你不是开始想搞包养那套吧。” 她乔岚就是包养,也要包养个年轻力壮的,一个看着不知道那方面行不行的法医,真勾不起她兴趣。她只是好奇加好玩的走到吧台边,敲了敲冰冷的大理石桌面: “邓医生原来这么勤奋啊,白天做法医、教授,晚上来酒吧做调酒师,难怪能豪掷千万买别墅呢,佩服佩服。” 和平日里严肃的装扮不同,此时的邓兆良穿着一件随性的白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臂上,摇晃着雪克壶,乔岚发现,他竟然还有很清晰的臂肌线条。 白天是禁欲的面孔,夜晚则和他身上的男香一样,是清冷的风骚感。 邓兆良放下雪克壶,解释道,“这间酒吧是我朋友新开的,晚上没事的话,我会过来帮帮忙。” 乔岚轻笑,“邓医生的涉猎还真广泛呢。” 邓兆良点头,“一般一般,以前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学过几招。”又客气的询问,“要喝什么,我请你。” 犹豫了半秒,乔岚没拒绝,说,“margarita,会吗?” 邓兆良又点点头,“当然。” 随后,乔岚坐在吧台上,看着邓兆良调起了酒。 他先在酒杯边贴了一片青檬片,转上一周,再把酒杯倒置在放了盐的小碟上,又转了一周做雪花边,然后,他将冰块放入了雪克壶里,依次倒入龙舌兰、青檬汁,用力摇晃。 他双手摇晃器皿时,目光一直落在乔岚身上,她发现自己的口红掉了色,正拿着一面小圆镜补妆,可只是一个补口红的小动作,却是万般风情绕眉梢。 一会儿后,邓兆良将一杯完美的margarita推到她手边。她轻轻抿了一口,没想到这骚气的法医还真有两下。 乔岚不是小气的人,该夸则夸,“嗯,不错。” 跟着她又替朋友要了一杯,说了声谢谢后,领了他请客的情,然后冷漠走回了座位。 魏灵一直抓着乔岚问,刚刚的调酒师是谁,乔岚只一笔带过,“一直在追我,但我没兴趣的人。” 长了眼睛的人都不会信,魏灵戳穿了她,“但刚刚他调酒的时候,你分明仰着下巴盯着他看啊。” “……”乔岚被噎住。 其实也才喝了两杯,但从洗手间出来的乔岚觉得头有点晕乎,她酒量还行,怎么感觉这两杯margarita的酒精浓度格外高。 “死法医,想灌醉我。”她歪歪扭扭的往出走。 突然,乔岚好像撞到了人,头刚好磕在男人的胸膛上,她捂着胸口道歉,“sorry。” 她想绕开,但膝盖像失了力,软绵绵的又撞进了男人的怀里,这次,腰还被男人的手掌撑住,头顶传来的声线略熟悉:“乔小姐,忘了和你说,我调的margarita,比外面的度数要高一点。” “……” 邓兆良&乔岚-05 邓兆良amp;乔岚 05-flirt/调情 推开邓兆良,乔岚踉踉跄跄摸着墙朝座位走去,酒精时不时的冲头,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头晕。走到座位上,她看到自己的包包还在,但魏灵不见了,她划开手机,点开了微信。 wei:「岚,我成功拿下了老板,你叫个代驾,注意安全。」 还有一条不正经的版本。 「要不和调酒师onenightstand也不错。」 “有病。” 乔岚真是服了这位有异性没人性的朋友,她难受的捂着胃,打开了叫车软件。 身旁立刻传来熟悉的声音,“我送你回去。” “不必。”她不抬头,也知道是谁。 “这个点这里很难打车。” “不用你管。” 本来浑身就不舒服,再听到烦人的声音,乔岚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她发现这个点确实难叫车,前面有百号人在排队,代驾也如此。 邓兆良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看着她。 内心的潜台词是:你一定会求我。 果然,乔岚选择了向他求助,不过语气高高在上:“我不坐副驾驶。” 邓兆良笑容绅士:“ok。” 她连人都没看,抓起包包就往bar外走。 窗外车流拥挤,夜景繁华,车内的音响正放着老歌。 是《罗马假日》里的插曲。 ——《amithateasytoforget》 这是邓兆良最喜欢的一部老片,也是他最喜欢的一首英文歌,他跟着舒缓的旋律,轻轻哼着标准的英腔,悦耳又耐听。 “guessicouldfindsomebodytoo 或许我也能找到另一个人 butidon'twantnoonebutyou 但我想要的只有你 howcouldyouleavewithoutregret 你怎么能毫无遗憾离我而去 amithateasytoforget 你这么轻易忘却我了吗……” 靠在后座的乔岚被他的歌声吸引,他低沉的嗓音富有成熟的磁性,很自然的将她带入了儒雅的英式氛围里。 很巧,这也是她最喜欢的电影。 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那句经典台词。 ——“well,lifeisn’talwayswhatonelikes,isn’tit? 人生不会尽如人意,不是吗?” 更巧的是,邓兆良像是有读心术,对着车内后视镜,用朗诵的语气念出了这句台词。 夜色浮动在镜片里,乔岚对上了他的目光,两人陷入在暧昧缱绻的曲调之中,眼波里似乎有火花在闪。 / 乔岚迅速收住了短暂的火花,到了富锦城后,她说了声谢谢,然后拎着包往电梯走,不过,她听到了“嘭”的一声,是邓兆良跟了上来,并且还挽住了自己。 在她头一阵晕眩时,只听到他带着柔和的笑意说,“没见你进屋,我不放心。” 她没力气去捕捉他的眼神。 明明四周已经没了歌声,可旋律好像还萦绕在他们的周身。 直到电梯门拉开,音符才消失。 “我到了,你走吧。” “松开我。” …… 说了三次,可乔岚发现这个男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说,“你现在的样子,估计会倒在门边。” 乔岚盯着他,带着醉意的笑更妩媚,“邓医生,你找这么多理由,无非不就是想和我上床吗?” “我比较喜欢循序渐进。”笔挺的白衬衫称得邓兆良斯文正经。 可乔岚却觉得他是个斯文败类,“在酒里下药,就是所谓的循序渐进?” “不不不,”邓兆良温和风趣的解释,“乔小姐,我可没在酒里下药,我是法医,是公职人员,不做违法的事,只是我调的margarita的确度数会高点。” 乔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所以你是惯犯,专用这招睡女人?” “误会了,我只是想看你安全的躺下休息。” “然后趁虚而入?” “你又误会了,我不是流氓。” “你只是下流。” “乔小姐的用词真有趣。” “……” 乔岚也不知道这一晚为什么要和这个死法医纠缠不清,她指着大门,“我没问题,你可以出去了,不然我报警。” “ok。”邓兆良松开了她。 不过,乔岚刚想挪动一步,酒精在胃里几阵乱搅,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东倒西歪,高跟鞋还没脱,差点崴到脚。 邓兆良什么也没做,相反,是她意外做了一个投怀送抱的动作。 她一头栽进了他的胸膛里,那只手又撑住了自己的背,“你暂时还需要我。” 乔岚以为这风流法医要揩自己的油,没想到邓兆良却只是将她扶到了沙发上,礼貌询问,“介意我蹲下给你脱掉高跟鞋吗?” 这种装绅士的男人,她见得多了,不过没拒绝。 一双纤细的腿不是纯瘦,是经常健身的匀称紧实,小腿线条漂亮极了,邓兆良光看几眼就明显呼吸渐急,当然,他也只敢轻轻碰触脚踝,温柔的将高跟鞋脱掉。 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乔岚绷着脚尖踹了踹他的胸口,“还想摸我大腿,是不是?” 邓兆良盯着眼底这只白皙秀气的脚,他感叹,这个女人怎么会连脚趾都保养得毫无瑕疵,裸色的指甲油反而给人一种干净至极的诱惑感。 他顺势抓住了细白的脚踝。 她清醒了一点,想抽离,“死流氓,松手。” 邓兆良没松手,不过也没做过分的事,那只冰凉的脚踝被他掌心的温度完全裹住,热流一点点沁进乔岚的身体里,身子不觉地一紧。 他半蹲的姿势,大腿绷出了紧实的线条轮廓,和白日里禁欲斯文的模样判若两人,连眼神也变得带有侵略性,“如果我说,我是想追你呢。” 猝不及防的坦白让乔岚一怔,可立马又恢复了高傲带刺的模样,“想追我的男人很多,你都排不上号。” 邓兆良的手掌又用力了些,“可是,握着你脚踝的只有我。” “……”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乔岚开始挣扎,可脚踝被邓兆良握得太紧,“别乱动,会走光。” 一气之下,她拿起枕头扔过去,“你再不走,我会报警。” 邓兆良眼疾手快,手臂一伸,抓住了飞来的枕头,目光停留在乔岚的脸上,像是在回味什么,“可是刚刚在车里,你明明有偷看我。” 呼吸钳紧,乔岚的耳朵瞬间一热,“邓医生,还真是自恋。” 可邓兆良像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其实你对我也有感觉,不是吗?不然为什么在酒吧,你要主动过来和我搭讪,还要喝我调的margarita。” “……”她想要说的话刚涌上来,却被急促的呼吸猛地堵住。 邓兆良&乔岚-06 邓兆良amp;乔岚 06-road/路(h) 邓兆良的吻技比乔岚想象中的要炉火纯青,她以为这个死法医是个无趣刻板的男人,没想到能给自己无尽缠绵勾丝的湿吻,两人呼吸交缠,深浅不均的扑向彼此的鼻尖、面颊,乔岚睁开眼,看到他闭着眼忘情的享受,也发现他的五官其实很耐看。 吻的位置渐渐下移,湿热的唇覆到了她纤细的颈部,舍得花钱保养,自然身体的每个部位,每寸肌肤都细嫩得像少女。 乔岚这个人,的确有着男人为之倾倒的外表。 一张脸,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清冷和风情可以兼得。 在遇见乔岚前,邓兆良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好色,和前女友最初相识时,也没有动心到这种魔怔的程度,过目难忘,你过目就想占有。 如果不是碍于她是温乔的妈妈,他出击的速度会更快。 一只手慢慢探进了裙底,乔岚大腿的肌肤更滑,邓兆良的手指越来越靠近内侧,直到指尖感受到了私处的暖流,只是轻轻在附近游走了一番,她呼吸急促到要缺氧,她盯着天花板,在想,自从前夫病情加重后,她再也没有做过爱。 眼前压着自己的男人,将她的欲望在一点点往外勾。 同样,他也是。 一对寂寞的灵魂,在干柴烈火与沾了酒的午夜,更容易一发不可收拾。 “想要吗?”邓兆良不想强迫她。 乔岚在僵持,她总觉得点头就是输了,可是她很确定心底的欲火即将冲破自己的意识。邓兆良不急,就这样盯着她,可奈何,他有双特别好看的眼睛,眼波含情,没有如狼似虎的凶狠,而像是儒雅风流的斯文败类。 邓兆良很聪明,很会玩欲擒故纵,他一副算了不勉强的模样,撑着身子准备起来终止这一切,但胳膊突然被抓住。 是乔岚选择了认输,没说话,但眼神就是肯定。 / 高楼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夜景,房间里,一张宽敞的纯白大床上,女人跪坐在男人身上,双手按着自己的小腿,后朝后仰,海藻般的波浪卷发倾泻在背后,身材曲线流畅柔美,肌肤白得发光。 落地灯的光线斜着打向床,一半明亮一半暗。 邓兆良扶着乔岚的大腿两侧,带着她一起磨着自己的阴茎,他不健身,身材虽说不是健硕型,但也很有料,是很舒服的肌肉线条。见她前后磨动了几下,他突然朝上奋力顶插。 “啊、嗯啊……”她叫的声音不大,但媚得太勾魂。 太久没有做爱,太久没有被如此粗硬的异物塞入下体,乔岚敏感得下面的水像关不住的闸倾泻而出,俩人的交合处泛滥成灾,一片粘腻。但做爱就是一件是很爽的事,魏灵老和她说,女人可以不要什么狗屁真爱,但要被男人滋润滋润,才能永葆年轻。 是,她飘在云端的这一刻,找到了久违的畅快感。 邓兆良喜欢欣赏她的脸、她的身体,一对酥胸不大但够圆润,晃动起来一样很性感,她连胸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因为他不喜欢大胸,就喜欢这种一手能完全捏住的大小。她往下一坐,主动吃入了勃起肿胀的阴茎,穴道里的细肉绞裹得他头皮一麻。 “乔小姐,底下真紧啊。”他喘着气,眼眉带笑。 或许是和经常做瑜伽有关,乔岚虽然生过一个孩子,但私处保养得当,再加上几年没有做过,阴穴的确会紧,她能明显感觉到那根粗硬的物体,在不断破开穴道里的媚肉,直到刚刚坐下时,龟头生猛地戳到了顶端,小腹都微微抽搐。 “把手给我。” 乔岚发现邓兆良好像真会变身,此时的他,和白天女儿口中“温文尔雅的法医老师”截然不同,甚至一点影子都没有,脱胎换骨成了强势又带些骚气的“调酒师”,她听话的和他十指紧扣起来。 随着邓兆良几阵剧烈地的耸动,半空中相互撑住的胳膊抖的厉害,乔岚没再动,被支在穴道里的阴茎,顶插到上身不停地弹起又坐下,她的背越来越往前倾,两人的胳膊越压越弯,直到她失力的瘫到了他身上。 “乔小姐,这么柔弱吗?”邓兆良在夜里话特别多,贴在她的耳边呼气,“我以为你很能干。” 乔岚不想认输,“因为你灌醉了我。” 邓兆良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后脑,“那就抱紧我。” “……嗯。” 在没有抱紧前,乔岚以为这只是死法医的大话,没想到她刚抱住他的脖颈,下体就被一阵凶狠的操动顶得失了魂,她越抱越紧,几乎是用了箍的力气。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穴紧,还是他的性器尺寸太大,有几下她感觉要插进自己小腹了。 “嗯嗯、啊嗯……”她忘我的呻吟,浑身发烫,可很想要。 邓兆良两只手掌按着她的屁股,带着她整个人朝上顶,比起啪啪声更响的是抽插出的水声,满屋子的淫荡。两只火热的身躯越贴越紧,交合的私处全是淫液,从床沿边看去,他的尺寸的确傲人,粗红的阴茎每一下顶入都感觉要将小穴捅烂。 或许是做到情欲高涨,乔岚渐入佳境,那些被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彻底喷出,她撅起屁股,撑着他的双肩,身体慢慢往下移,唇从他的胸口落到了乳头,她有个怪癖,喜欢舔男人的乳头,舌尖轻轻扫过小颗粒,邓兆良敏感得腹肌绷紧,单掌扣住她的后脑,阴茎肿得难受。 舔完乳头,她目光继续往下看,就像女王在挑选想要临幸的部位,最后,她扯下了阴茎上黏糊的避孕套,饶有兴致的盯着打量,还用手拨了拨龟头。 “想吃?”床上男人的声音已经变得低哑。 乔岚当然给男人口过,此时也的确有想品尝他肉棒的欲望,因为品相是她满意的,无论是尺寸还是色泽,她伸出舌头舔了一圈龟头,见马眼上有液体挤出,她又吮得干干净净,还在上面停留了会儿。 多久没被女人伺候过,而且她的口活要比前女友好很多,邓兆良舒服死了,胸口的呼吸急促起伏。他就这样双腿大敞,低眉欣赏着含着自己阴茎的女人,她的口腔包住了充血的肉棒,娴熟的摆动着头上下吮吸,一寸寸的往下含,樱桃小口逐渐被撑大,直到整根吞入,顶到喉咙。 被销魂的美人含肉棒,他必须得忍住射意。 “呜呜、嗯呜……” 乔岚握着粗长的阴茎,快速地含动,一张清冷的脸上确是淫媚的表情,撅着高高的臀,还时不时抬头看去,把邓兆良的魂都勾跑了一半,他两手按住她的脑袋,“乔小姐,真会吃。” 可能是酒精混着情欲一齐上了头,她在笑,一个深喉,她差点呛到,慢慢松开嘴时,还用手接住了嘴里挂着的精液,说了句醉话,“邓医生连精液都这么骚。” 只见邓兆良直起身,在她淋漓的私处一抹,两只手指故意在她眼底磨搓,粘稠的淫液拉着丝,“你也不差。” 乔岚垂目没出声,竟有种闭月羞花的美。 邓兆良掰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双眼,他的声音比酒精更上头,“我让乔小姐一步,你说,接下来你想玩什么姿势。” 她抬起胳膊,搭向他的肩后,慵懒妩媚的用着唇语。 成熟的成年之间,不需要过多的废话。 感觉到了,就释放。 激烈的交欢声在床头传来,乔岚的一双美腿,此时大幅的敞开,挺动着细腰迎合着男人猛烈的抽插。她喜欢的姿势就是最传统的女下,这种角度传来的力度能让她的快感倍增,她双眼雾迷迷离的望着他,傲娇的美人在床上也喜欢呛人,“啊、啊……你这个死法医、没想到……还挺、会……” 邓兆良风趣的回,“不敢当,一般而已。” 他滚烫的手掌握着乔岚的腰把她人往下一拉,还不是因为刚操了十几分钟,她身子就乱跑,他需要用更紧密的角度和她水乳相融。固定住她人后,他的手指下挤压着她的小腹,她疼得叫,“死法医,弄疼我了。” 又傲慢又娇气,邓兆良跟发了疯似着魔。 他的手指在小腹底部一摁,“还没插到你胃呢,你叫什么。” 乔岚柔软的细发全湿了,她一哼,“也就一般尺寸,在那耀武扬威什么,还能顶到我的胃,你做……啊啊……” 梦字几乎发不出音。 邓兆良刚刚那一下插得太猛,她仿佛窒息了几秒,小腹又一次痉挛抽搐,那根巨物直直的戳到了最深处,可他没停,趁机疯狂的耸动,抽插的速度加快,肉棒飞快地在穴里进进出出,她被操到哭出了声。 “死法医、去死吧你……”乔岚的声音带着软绵的哭腔。 邓兆良玩起了她的奶子,拇指从下至上的拨着她的乳肉,“被死法医插得这么爽,你怎么舍得我去死呢。” 音落,拇指摁着乳尖就不撒手,乔岚被痛楚和兴奋包裹,她本想骂人,但本能变成了求饶,“啊啊、啊……不要、不要弄我这里……邓兆良……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她真感觉自己要被他操死在床上。 乔岚的浪叫没有停,回荡在房间里。 就算是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但邓兆良根本做不够,他舍不得拔出阴茎,还想狠狠地操干她,继续听她叫,看她哭。 他一下比一下插得狠,“想不想被操到喷出来?” 就是想,她也绝对不说。 邓兆良低头,玩味的一笑,“乔小姐的水这么多,怎么憋得住呢。” “死法医,你给我闭嘴。”乔岚要有力气,真想扇他几巴掌。 但事实是,乔岚终究是输家,邓兆良扔了床上的所有枕头,将她抵到床头,压成了一个窄闭的空间,抱着她狠狠地干了数百下,期间,他听见她真哭了,有几声叫床都是哭着叫的,被干到媚肉都翻出来的小穴,被肉棒带出了流不完的汁水。 忘了多久,邓兆良终于将滚烫的浓精射在了避孕套里,而后,他迅速拔出阴茎,乔岚穴里灼热的水液不停地往外泄,他手指伸进穴里,快速用力地的抠动,帮她将里面所有的水都掏了出来。 一股接一股的淫水喷到了床上。 房间终于恢复了平静。 啪,是扇巴掌的声音。 乔岚这巴掌力气还挺大,她就是一个做什么都想占上风的女人,刚刚那场性爱明显,她被邓兆良压得死死的。她傲娇到,甚至给他一巴掌,都是他的荣幸。 邓兆良摸了摸脸,然后想抱她下床,“我帮你洗澡。” “滚。” 乔岚低吼,但她刚双脚着地,却膝盖一软,摔坐到了地上,太丢脸了,就没发生过这么丢脸的事,她竟然被一个男人干到连路都走不动。 “死法医……”她只能通过骂人才能缓解此时的尴尬。 可床上男人的嘲笑声太清晰。 晏炳国&曾连萍-09 晏炳国amp;曾连萍 09-春节 后来,隔三差五就有人来送磁带,只是都塞在铁门里,见不到上门的人是谁。磁带内容不是街坊邻居、市集里的烟火气,就是空旷疗愈的海浪,山谷里的流水声。 很奇怪,明明追求自己的人不少,但曾连萍心里的秤却偏向了那个大陆男生。好几次睡前,她都会点开email,有意无意的看看是否有新邮件。 新邮件自然有。 alex、eric……邮件列表里不缺男生的示爱,但就是没有一个叫“frank”的。 最可笑的是,有一日上完临床课,张茵茵从中文系气喘吁吁的跑来,说要给她一个惊喜,鬼使神差,曾连萍竟有所期待。 下楼后,张茵茵让她先闭眼。 她闭了,但睁开时,见到朝自己招手的旧友,她一半开心一半失落,似乎,同她期待人不一样。 转眼到了圣诞节。 张茵茵约了康博去澳门玩,出发前还大言不惭的放话,说这次一定要扑倒他。有时候,曾连萍很羡慕张茵茵的性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留遗憾。她眼睁睁的看着,变扭的康博慢慢朝张茵茵靠拢。 本就孤伶伶的圣诞节,在下课时,曾连萍还撞到了一件心塞的事。病理学课后,她在收拾课本,对桌的姚晶,兴奋的和几个玩得好的女同学说,要来了晏炳国的email。 其实听到这里,曾连萍并没起波澜,直到她快走出教室时,听到姚晶蹦跳着说。 “而且,晏炳国回我邮件了……” 回到家中,父亲依旧有饭局,别墅里冷冷清清。做完晚饭的阿姨对曾连萍说,今天除了有磁带,还有一束白玫瑰。 她说先上楼洗澡。 阿姨说,再去热热汤,等她下来开饭。 回到房里,曾连萍看着手中的白玫瑰和磁带,莫名其妙的有火。她很少发脾气,更不会像此刻一样蛮不讲理。 其实并没确定这个“爱慕者”就是晏炳国,但她心里已经盖章下了定论,将花和磁带一同扔到床上。 “三心二意的花心萝卜。” / 从那天后,曾连萍就吩咐阿姨,如果还有人送磁带,让她全扔到垃圾桶里。十天半个月的下来,阿姨扔掉了数十卷磁带,还有花束。 将心思全放到了学业上后的曾连萍,不再去想那个人,就算偶尔听到姚晶提起,她也不介意。 日子飞逝到了春节。 96年的春节,全港都陷入了迎接回归的热潮中,添了份家国情怀的温情。 这一年,父母离婚,姐姐移民,只剩这对父女聚在家中过节。人少,连年味都没有,但曾连萍和阿姨一起包了满满一桌饺子,算是大年三十最温馨的一件事。 曾庆风本来脾气就差,再加上这半年来,没有一件事让他顺心,尝起女儿包的饺子,他都没给好脸色,把坏情绪全朝曾连萍发泄。 “家里不是没钱,做不好吃,就在外面买。没胃口,不吃了。”他撂下筷子就上了楼。 虽说不能和自己的父亲动怒,但大过年的,在最亲的人身上受到极大的委屈,曾连萍也没心情过年,躲回房间,闷在被子里,哭了很久。 哭得最难受的那一刻。 她突然理解了姐姐的自私,第一次起了叛逆的念头:她想离开这个家,想和喜欢的人组建自己的家庭。 / 大年初二的那晚,曾连萍和邓倩良在湾仔吃晚餐。邓倩良说,她初四要去祁南找那个书呆子,曾连萍头次拉着她,说自己也想去。 邓倩良笑话她,说她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离开过香港半步,能不能行。曾连萍呛回去,说就是因为没出去过,所以想回祖籍地走走。 最后,邓倩良同意了。 初四那天,她们过关到了祁南。到了后的第一件事是,换了张本地电话卡。 祁南对于曾连萍来说,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和香港截然不同,实话说,那时的大陆的确比香港落后,但祁南因为临着香港,还算发展得不错。红色的的士满地跑,朴素的人群里,偶尔也有那么几个穿着摩登的男女。 在拦的士前,邓倩良问,“我现在要去祁南大学,你要和我一起吗?” 知道晏炳国就读祁南大学医学系,曾连萍摇头拒绝,“不去了,我去找我舅舅。” “嗯,有事电话联系。” “好。” 曾连萍坐上了一辆的士,光天化日下,她倒也不怕有坏人。她扒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换个地,换个心情,的确比呆在压抑的别墅里舒服多了。 “香港人?”司机想聊天。 “嗯。”她本来就内向。 司机指着外面繁华的商业街,骄傲的介绍起来,“我们大陆这两年也发展得很不错的,里面那条街就是我们祁南最热闹的地方,是不是和香港没差别。” 听着司机爽朗的笑声,曾连萍觉得这里的人和香港人很不同。香港节奏很快,生活在底层的司机,大多数都沉默寡言,甚至是被生活压得愁眉苦脸。 商业街的确有些照搬铜锣湾,但这种效仿也是城市建设的进步标志。总体而言,曾连萍对这里很有好感。 “明年你们就回归了,都是一家人啦,常来玩啊。”下车前,司机热情招呼。 下车后,曾连萍按妈妈给的地址,先去了一家手机维修行,找到了从未见过的舅舅。 因为外公外婆在她还没有出生前就离婚,离婚后,外婆带着妈妈去了香港,再嫁了一位加拿大的华裔富商,外公则带着舅舅生活在本地,听说,外公在前几年去世了。 靠着一家小门店维生的舅舅,过着和自己妈妈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舅舅人很好,也很欢迎自己,曾连萍在聊天中才得知,原来妈妈一直帮称着舅舅全家。最后,舅舅将烟海巷的老屋的钥匙给了她。 妈妈说,烟海巷的老屋有一个很美的爱情故事。 是外公和外婆认识的地方。 外公是附近的渔民,是个夏夜,恰好下了场闷热的雨,外婆冒着雨赶来看房子,却误打误撞看到赤着上身躺在床上睡觉的外公。后来,他们因为房子闹了些误会,再后来,又因为房子决定结婚。 推开铁门,曾连萍闻到了兰花的幽香,里面被舅舅收拾得整整齐齐,虽然家具陈旧,但碎花桌布、喜庆的窗花、铁皮的保温壶,都比那栋别墅富有人味。 “老胡?”有人在敲门。 曾连萍吓了一跳,走到门边,屋外的人惊讶,“你是?” “我是,胡琴的女儿。” “……” 只见外面的女人,是惊到要捂嘴的程度,“阿姨是你妈妈在祁南最好的朋友,她小时候的邻居和同学。她不是要去温哥华呆半年吗?就回来了?” 她往里探头看。 曾连萍笑着说,“她还没来,我是趁过年过来看看,因为从来没来过。” 女人打量着这个清纯温婉的美人,“跟你妈长得一模一样,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曾连萍低眉笑笑。 “这大过年的,你等会啊,”女人着急忙活的说,“阿姨给你端点饺子过来。” 两家挨得近,女人真搬来了一碗饺子,个大肉馅足,显得家里阿姨包得太小气。 曾连萍没有想到,今年春节最温暖最幸福的事,竟然是在祁南的老房子里。这种外人给自己的朴素暖意,胜过了自己的家人。 冬天的天黑得早,也黑得透。 因为有邻居在隔壁作伴,曾连萍并不害怕在这里过夜。她肚子吃得很撑,因为饺子太香,她连吃了十几只。 准备进去洗澡时,又有人在敲门。 “王阿姨吗?”曾连萍以为是邻居阿姨。 不过,屋外没人出声,也没再敲门。 最讨厌恶作剧,还是在陌生的环境里。曾连萍确认里面的木门是否反锁,还拿了一把椅子压住门。她又走到窗户边,想将窗帘拉紧,忽然,一张男人的脸出现在玻璃上。 “啊——”她吓到尖叫后退。 外面的男人敲着窗,隔着玻璃喊,曾连萍能听清,“是我,晏炳国,不闹你了,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开门。”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吓到了自己,还是因为姚晶的事,曾连萍将窗帘严丝合缝的拉紧,完全没有给他进屋的机会。 晏炳国&曾连萍-10 晏炳国amp;曾连萍 10-动心 南城区的一条老街里,全是出来玩的人,大年初四的火锅店,人声鼎沸。 靠里的圆桌上,锅底咕噜冒泡。 邱海权坐姿僵硬,连筷子都没拿。 相反,对面的邓倩良比他自然许多,还给他夹了一颗丸子,“怎么?不饿吗?” 邱海权并没心情与她闲聊瞎扯,双手搭在腿上,一板一眼:“我愿意出来,是因为,今天是大年初四,我要是拒绝你,显得不吉利。” 邓倩良:“嗯,所以呢?” “快吃,吃完就走。” 要不是知道他其实是一个老实善良的书呆子,刚刚这句话未免也显得过于薄情。邓倩良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你还没有习惯吗?” “习惯什么?”邱海权听笑了。 “当我……” 邓倩良话音还未落,服务员拿上来两瓶健力宝,她立刻不乐,“您好,您拿错了,我男朋友要的是甘蔗汁。” “哦,不好意思。” 等服务员走后,邱海权用手指敲桌,“邓倩良,我念你是个女生,有时候我不和你计较,但不计较不代表我认同,比如,在男女关系这种认真的事上,请你不要胡说。” 从小家教严苛,他就连生气也说不出重话。 或许就是喜欢他这种性格,邓倩良笑了笑,“那好,你给我一个时间点,什么时候愿意做我的男朋友?下个月?还是下下个月?” 邱海权有时候真觉得,这个香港人的脑回路痛自己完全不同,“男女之间处朋友,和做生意不同。” “有什么不同?” “恋爱,要的是一种感觉。” 沉默了半晌,邓倩良又问去,“那你的意思是,你对我没感觉?” 邱海权觉得这回她终于讲到了点上,“嗯,很没感觉。” 都直白到了这个份上,他以为这个香港女生定会放弃,没料到,邓倩良不屑的笑,“你果然是个书呆子,对男女之间的事,还停留在浪漫主义上。我长得好看,家境好,学历高,又有钱,已经是食物链的顶端了。邱海权,等祁南再发展十年,你就知道我这种女人,能有多抢手。” 她自信到,甚至不可一世。 只以诗书填腹的邱海权,的确完全不在意钱财这种身外物。他以不是一类人,懒得去和她计较。 就算不喜欢邓倩良,邱海权也不可能让女生买单,这是他的家教。 结完账后,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寒风凛冽,邓倩良见邱海权棉衣敞开着,冷风直往里灌,转身替他扯紧了衣服。 “你在做什么?”邱海权下意识拍下她的手,有种被侵犯的不悦。 邓倩良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风大,别冻着。” 看着她,邱海权走了会神。 俩人站在街道的树下,邓倩良问,“言归正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邱海权定神想了想,故意绕开她的性格说,“温柔的,女人味一点的,小鸟依人的。” “嗯。”她利落的应。 邓倩良很快拦到了一辆的士,上车前,她指着身后的“里记火锅“,说,“好像每次我来祁南,你都带我来这家店。” 其实邱海权只是嫌麻烦,懒得在她身上费劲。 望着橙红色的大排档牌匾,邓倩良笑了笑,“以后我们的孩子,名字就取‘里’字吧,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挺好听。” “……” 这会,邱海权真来了火,“邓倩良,你听好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 忽略了他的警告,邓倩良上了车,摇下车窗,回头看人的眼神,温柔得离谱,“阿权……” 这声喊得太肉麻,邱海权吓得腿软,他当然不会应,几乎是拔腿就跑。 摇上车窗,邓倩良嘲笑这个书呆子,真没出息。 / 烟海巷,静到听得见幽远的夜海声。 刚刚一个不留意,曾连萍让晏炳国有机可乘,溜了进来。他说把吃的放门口就走,没想到,她已经过了十分钟才开门,他竟然一直埋伏在门口,守株待兔。 一张小小的沙发,两个人挤着坐。 赶了他十次,但奈何这男生脸皮太厚,曾连萍被磨得被迫暂时放弃。晏炳国倒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吃着葡萄,看着电视,可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晏炳国,十一点了。”曾连萍提醒他。 看了看柜子上的老钟,晏炳国不以为然,“嗯,你睡你的,我在这里看电视。” 曾连萍面色严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里是我家,我让你走,你就得走。” 头次见她真生气,晏炳国擦了擦手,混蛋般的调侃了一句,“我觉得你这次见我,和前几次很不同,你竟然会跟我我闹情绪了。” “没有不同,”曾连萍站了起来:“你一个男生在我家呆到这么晚了还不走,我不对你发火,难道我要对你笑吗?” “行啊,”晏炳国最会顺着杆往上爬,“你要笑着让我留下,我求之不得。” 曾连萍烦得想跺脚,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这样一个无赖缠上。 晏炳国又吃了颗葡萄,摁着遥控器说,“你去洗澡,我在这守着。” “你守什么呀?”曾连萍听不得任何一个敏感字,哪怕是他表述的真只是字面意思。 吐了葡萄籽,他解释,“这海边住的都是渔民,你一个漂亮姑娘呆这多不安全,你去洗澡,你帮你看着,就是这个意思,不是说守着你出来,要对你做什么,我没那么龌龊。” “鬼知道。”闷声说完,她钻进了卧室里。 曾连萍疯了才会听话去洗澡,算了,她干脆不洗了,刚想握紧房门,还是忍不住对外面的人喊了声,“晏炳国,算我求你了,你快走吧。” 只见屋外静了一会儿。 晏炳国拍拍腿,终于愿意起身了,不过并不是往门外走,而是朝卧室走去。 “你别过来。” “啊——” 只是一个逼近的动作,曾连萍就吓得将门推紧,比见到鬼还恐怖,心快跳到了嗓子眼。 见她如此紧张,晏炳国靠在门框边,脑袋转得飞快,想起一些事,“你对我火气这么大,是不是因为听到你们班的姚晶,说我回了她邮件的事?” 不知是不是被猜中了心思,曾连萍立刻否认,“你还真自恋。” 晏炳国心中有数了,他将脸贴到门上,声音从细小的门缝里发去,以便让她听得更清楚,“我是回了她,而且我还问她,香港女生都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喜欢去哪里约会,但是……” 他故意顿住,像是等屋里人的反应。 但他这把赌对了,曾连萍竟然真急到想赶紧听完后面的话。 过了几秒,晏炳国补充完,声音压低,字字轻柔:“但是,我可能是幼稚了点,我是故意的,我想让你吃醋,我对她一点想法也没有。” 那根卡在心间的刺,像不是被拔走的,而是软化掉了。曾连萍脸渐渐埋下,幽幽的光影里,她嘴角小小的酒窝,轻轻笑起来,特别甜。 “好了,”晏炳国直起身,拎起沙发上的外套,说,“我走了,关好门窗。” 最后,还不忘柔情似水的说了声,“晚安”。 这次,屋外真传来了关门声。 拉开卧房的门,曾连萍在客厅里已经看不到晏炳国的身影,只有中央台里喜庆的晚会声。 忽然空了,她还有点不适应。 但没想太多,曾连萍抱着衣物去厕所洗澡,出来时,已经12点了。她穿着宽松的睡裙,关了电视机,拉紧窗帘,又再检查了一次门窗,然后留下一盏灯,进了屋。 不知道是认床,还是害怕陌生环境,曾连萍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忽然,她好像听到屋外有动静,吓得攥紧了被子,急促的呼吸。她根本闭不了眼,打算去客厅里呆呆,明天让邓倩良来陪自己。 刚在沙发上坐下,她传来了敲门声。 好在,这次有人说话。 是熟悉的声音。 晏炳国在笑,“是我,都说了你这种大小姐在这里过夜,肯定会害怕,还非要逞强,要不要我陪你啊。” 过了片刻,里头才传来走向门边边的脚步声。 晏炳国&曾连萍-11 晏炳国amp;曾连萍 11-难受 “你确定让我进去吗?” 晏炳国在门边,反复确认了一次。而当门里的人影渐渐挪开,迎着面扑来一阵亮光时,他嘴边立刻扬起笑。 有那么一秒钟,他觉得自己胜利了。 曾连萍让他在客厅里等等,她从杂物间的柜子里抱来了一床被褥。老房子里的空调效果差,他好歹是诚心替自己解难的,总不能冻着人。 “这沙发你能睡吗?”她不知道妥不妥。 沙发就是最普通的布艺款,尺寸刚好能坐下两个人,但要谈到睡觉,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或多或少有些勉强。 “没问题。”晏炳国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曾连萍刚想说声“谢谢”,他又没皮没脸起来,“要是,你想和我一起睡,也可以……” “不可以。”曾连萍笑容忽沉,扭头就进了卧房,反复检查了几次门锁是否锁死。 他能是君子?她笑自己天真。 屋外是男生吊儿郎当的语气,好像是在铺被子,“曾连萍同学,开个玩笑而已嘛,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 屋里的曾连萍,心猛地一紧。 在她那片纯净无污的世界里,为数不多听到的赤裸之词,好像都来自外面那个张扬不羁的男生。 那句,“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似乎是他的口头禅。 躺进被窝里时,曾连萍觉得自己脸都在烧,她将被子掖到脖下,长呼了几口气,不停地用手背给自己降温。 突然,她烦闷的双腿在被子里扑腾乱蹬。 一直以来,她算得上是一个情绪极其稳定的人,甚至好几次张茵茵都说她,是不是天生缺男女情欲这根弦,还说,挺好奇她以后会栽到什么样的人手里。 她不知道什么叫做“栽”。 也不愿意承认,近日里的情绪起伏是因为,对屋外的男生产生了情愫。 不想再为这些事发愁,再不睡真该天亮了,曾连萍扯上被子,强迫自己闭上了眼。 只是,她还未意识到,家里多了一个人,而她能睡得如此踏实。 不知是夜里几点时,屋外忽然传来扑通声。 像是人摔下床的动静。 曾连萍是吓醒的,额头都出了虚汗。她下了床,套上大衣,将门拉开了一条小缝,问,“你出什么事了吗?” 被子全掉到了地上,晏炳国从冰冷的瓷砖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后脑勺,“就是睡太沉,翻身不小心摔下来了,没事,我一会往里睡睡就好。” 起来后,晏炳国偷偷瞄了几眼,看到那条门缝越拉越开,里面的女生即使套了大衣,也还是娇小玲珑,缩着个脖子,胆怯的看着自己。 “进去吧。”他重新铺好被子,“都2点了,赶紧睡。” 其实他并没摔伤,曾连萍理应也不必担心,回去继续睡就好,但心好像不受控制般,迫使她问去,“你、那样真能睡好吗?” 问完,她立即后悔了。 因为晏炳国翻过身,捶着腰卖惨,“其实真睡不好,你想让我睡床吗?” “……” 曾连萍觉得自己疯了才会让他有机可乘。 几乎是嗖一下,晏炳国抱起被子,撞开卧室的门,不讲道理的往里走,丝毫没有破入人家闺房的羞耻心。 “出去,你出去。”曾连萍想拉他出去,手伸出去一半,又不敢碰,秀气的五官拧在一起,委屈又可爱。 晏炳国背对着她,自顾自的铺着床,“annie同学,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没几个男人能受得了,而且我碰到喜欢的女生,自制力差得不行。” 吓得曾连萍直接拽上了他的胳膊,“那你出去,快点,我真后悔让你进来,你口口声声说外面的渔民可怕,你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那点小猫力气,晏炳国纹丝不动。 “放手。” “你出去。”她没松手。 “你不放手,我直接扔你上床了啊。”他就是吓吓她。 曾连萍惊慌的放下手,将大衣扯紧,退到墙角,避开晏炳国的视线。 他指着床,这会正经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碰你,不过外面的沙发真睡不了人,等天亮了,我就走。” 见她还躲在角落,晏炳国看笑了,“annie同学,你自编自导自演呢,放我进来,又关心我是不是能睡好,现在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用力拍了拍松软的棉花被,“快睡。” 折腾了一整天,曾连萍的确疲乏了,快要睁不开眼,她胆怯的走到床沿边,“你确定不会做那些事?” 晏炳国好玩般的头朝前探探,“哪些事啊?” 见她又打算逃,他笑了笑,不过大半夜的,也没什么逗人的力气了,先钻进了被窝,用多余的枕头将那条“三八线”挡住,“我真困死了,放心,你就算扑到我身上,我也做不动。” 什么叫扑到他身上? 曾连萍气到面色涨红,她站在床边,就是不动,“你明明也是一个医科的大学生,还作为优秀生来港大交换学习,为什么讲话总这么无礼呢。” 她知道指责人是不礼貌的行为,但她忍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在外面吹了太久冷风,钻进舒服被窝里的晏炳国,一冷一热,脸颊开始烧起来,有气无力的道歉,“对不起啊,我下次、不这么说话了,你快睡吧……” 尾音刚落,他瞬间合上了眼。 从吵闹到安静,不过短暂几秒。 在床边站了一小会儿,确定晏炳国睡着后,曾连萍才脱去大衣,蹑手蹑脚的躺进了被子里。也不敢关台灯,她就双手扯着被角,僵硬地仰面躺着,直到疲倦不堪的她,眼皮渐渐拉拢下。 狭窄的卧房里,静谧只能听到被窝里,男女均匀的细微呼吸声。 “啊——” 突然,一只胳膊搭向曾连萍的胸上,她睁开眼,惊魂未定的推开人,“晏炳国,你干什么?” 不光男生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脸颊还贴到了她的颈窝边,滚烫到似乎能灼烧她的肌肤。 晏炳国没动,精壮的胳膊沉死了,曾连萍太柔弱,哪里使得上力。她刚挪开,胳膊又搭了下来,但人就是醒不过来。 一来二去,她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好烫。 曾连萍也不敢转头,因为他的唇都快贴到了自己脖间,好像只要稍微动动,他们就会亲上。 “晏炳国,”她只能推推他的胳膊,“你是不是感冒发烧了?” 脖窝边的呼吸越来越沉,烫到曾连萍都难受,她刚想说话,晏炳国终于出了声,是发烧时的迷蒙,吐字含糊不清,鼻音也重,“annie,我、我好难受……” 她紧张,“我去找找感冒药。” 可胳膊又朝她的胸口压下,彼此都听得见,他们的心跳都骤然加速。 没睁眼,晏炳国困难的呼气,“底下也好难受……” “……” 晏炳国&曾连萍-12 晏炳国amp;曾连萍 12-再见 后来,曾连萍还是爬起来,在家里翻出了感冒药,她看了一眼日期,在有效期内,倒了杯温水走回床边,轻轻推了推他的背。 “你能自己起来喝药吗?” 晏炳国连头都摇不动,闷在被子里困难的说着话,“你喂我。” 声音很虚弱,但曾连萍都听清了。 如果不是无法做到见死不救,她真想扔下东西打车就走,离开这个混蛋一样的男人。 最后,曾连萍扶起了晏炳国,给他喂了几颗感冒药。靠在她怀里的时候,晏炳国幸福到好像感觉不到头痛,他很想多闻会她身上的味道,有点薄荷的清香,他好喜欢。 但到底是感冒了,喝完药后,他立刻睡着了,心里方才冒出的一点点邪恶念头,早挥到地上成了碎渣。 这一宿,对曾连萍来说更难熬,折腾来折腾去,真是半夜三点才睡着。隔日,她是闻着饭香味醒来的,缓缓睁开睡眼,揉了揉肩,还是疲倦。 旁边的被子被迭得整整齐齐。 人不见了。 曾连萍套上白色大衣,顺着饭香味走到了厨房,她的脚步其实很轻,但晏炳国还是听到了,他回头的瞬间,目光被她的美貌吸引走。明明是刚睡醒的一张素颜,但这种真实毫无修饰的美,依旧能震慑他的心。 “小心汤啊……” 见他走神到锅里的热汤都要冒出来了,曾连萍赶紧跑过去,关上了火。 可在关火的时候,她的指尖碰到了晏炳国的手背肌肤,像蚂蚁爬上他的心,细细麻麻的啃咬。 咳咳—— 晏炳国几声转头的咳嗽,打破了僵局。 曾连萍没碰过火,“你感冒了为什么还要早起做饭,多睡会不好吗?” 晏炳国觉得她简直像个天使,他烦透了,为什么上天会让他遇见一个完美到没瑕疵的女生,让他一次次忘不了。 “你在关心我吗?”晏炳国问。 “……” 曾连萍觉得自己一定是没睡醒,不然干嘛给他藤爬。知道她会害羞不回答,晏炳国说,“想着你难得来一次祁南,我想给你亲手做一份地道的鸡丝米线。” 锅里的汤香味很浓郁,曾连萍有了食欲,“好吃吗?” “嗯。”晏炳国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 以为这个富家小姐对食物会挑剔,晏炳国没想到曾连萍连汤渣都快喝完了。 家中阿姨的厨艺自然精湛,但或许是那些饭菜总放在没有人情味的餐桌上,每天她吃入腹中时,都感觉不到温暖,而是冷冰冰的食不知味。但此时手中捧着的这碗热米线,和昨晚的饺子,算得上是这段时间吃到的最好吃的两样食物。 收拾完碗筷,晏炳国提出一个建议,“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曾连萍意外同意了。 那时的烟海巷没有开发,附近都是原始的渔民,青白色的冬海连着四周,萧条不已,但眺望海面,却又有种被冬雾缠绵的仙境美。 和夏天的浪漫不同,冬天在海边漫步,似乎更能触发想和喜欢的人牵手的冲动。 至少晏炳国是。 和曾连萍沿着沙滩走着,只是偶尔的擦肩,却让他心一麻,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斜低着眼,看着她晃动的白皙小手,企图想要去勾住她的手指。 但或许是他这个人,做什么都明目张胆,一点也不收敛,被曾连萍一下就察觉到了,她紧张的将手缩进口袋里。 机会灰溜溜逃走了。 牵不到就好好聊会儿天吧,晏炳国双手插在棉衣兜里,慢慢地往前走,“我感觉你心情不好,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戳到了心事,曾连萍埋下了头,海风将她的珍珠耳环吹动,像串串银铃。 “不想说,不用勉强。”晏炳国选择尊重她。 不过,曾连萍却破天荒的将家里的事,全都说给了晏炳国听。很奇怪,朝他诉说心事,竟然意外的舒服,这个看似不靠谱的男生,比她想象中成熟许多。他的每句安慰和鼓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能给到的窝心。 见都要走到渔民家了,晏炳国再不舍,也还是得和曾连萍告别,只是在走之前,他想再试一次。 “你……”这个字,他拖了很长,拖到曾连萍其实已经知道他后面想问什么。 “我,”她打算先说,“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我想好好从港大毕业,成为一名医生。” 可能是想遮掩被拒的失落,晏炳国挠挠后脖,“我没想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在祁南要呆几天。” 他不会撒谎,低落都写在了脸上。 要从小道分开前,曾连萍往他的身前挪了两步,第一次朝他伸出手,“但是,我愿意和你做朋友。” 晏炳国嘁了声,心想,谁要和你只做朋友。 “不要算了。” 曾连萍想要收回手,但立刻被晏炳国握住,他昂起头,“这次,算你有点良心。” 又是第一次,她朝他笑了。 / 在祁南只短暂的呆了三天,曾连萍和邓倩良一起返回了香港。回去后的日子,她开始依赖上了email,每天晚上和frank聊会天,成了她精神支柱。 好几次家里阿姨上楼送糖水时,都能看到小姐在房里对着电脑屏幕乐呵的笑,问她是不是恋爱了,她又不承认。 阿姨很开心,因为二小姐不再压抑,而如果二小姐能得到真挚的爱情,成立自己的家庭搬出这里,她一定支持。 不过,好景不长。 某天晚上,刚刚洗漱完的曾连萍,穿着真丝睡衣,盘腿坐在椅子上,像往常以前准备和frank聊天,但发出的消息,很久都没收到回复。 直到夜里11点,他才回来一条。 frank:「annie,不好意思,最近我很忙,家里也替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北京了,至少要呆三年,我想我三年之内都不会再去香港。」 曾连萍手指在键盘上僵硬了许久,才敲完一行字:「你什么时候去?」 电脑屏幕里,弹来冰冷的两个字。 「明天。」 …… 曾连萍关了电脑,气呼呼的扑到床上,揪着枕头胡乱的砸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憋屈,甚至有点想哭。 “没意思。” “你真没意思。” 后来的几日,曾连萍连电脑都不想开,她想,行啊,既然不告而别,那就回到原点,反正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这种怪异的心理像梦魇,弄得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张茵茵说她怎么跟恋爱闹别扭了一样,而且一提到晏炳国的名字时,她脾气这么好的人,竟然真的会发火。 张茵茵顿时明白了,找了一个周六,特意叫曾连萍来家里玩,俩人听着周慧敏的歌,吃着丝绒蛋糕,开开心心的聊天。 忽然,张茵茵假装无意的提起,“annie啊,我有一个朋友在北京,让我去找她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 曾连萍躺在椅子上,将蛋糕放到桌上,擦了擦嘴角的奶油,她本想冷淡的拒绝,但鬼使神差,她竟然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波点裙轻轻飞扬,“好啊,我还没去过北京,我也看看故宫,看看颐和园。” 张茵茵做了个鬼脸,偷声说,“你怎么不说你想爬长城,想见frank就直接说。” 晏炳国&曾连萍-13 晏炳国amp;曾连萍 13-喜欢 几天后,曾连萍跟着张茵茵一起飞去了北京。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还是陌生的北方城市。96年的香港还未回归,她对首都的概念并不强烈,下了飞机后,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着的风景,她发现北京的城市建设,与沿海城市是两种人文风貌。 可明明是极致陌生的环境,却莫名涌出了一些熟悉的牵扯感。 他已经来了吗? 此时在干什么呢? 风景在闪过,而曾连萍压着心事。 身旁的张茵茵却置身事外,低头拨动着钥匙上的卡通熊吊坠,咯咯傻笑。 曾连萍好奇:“你干嘛笑?” 张茵茵难得小鸟依人的挽着她,是恋爱里的少女娇羞,“annie啊,你知道吗?我最近觉得谈恋爱好好哦。” 曾连萍笑了笑。 张茵茵止不住愉悦,“我以为康博是那种不懂浪漫的小呆瓜,但是,”她拎着吊坠晃了晃,“他竟然会送我情侣吊坠诶。” 她又像珍惜宝物一样抱入怀里,“而且,他每天晚上都会和我说晚安,早上也会说早安,还会……” 她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 穿过丝丝阳光,曾连萍见到好朋友脸上幸福的笑容,她很感慨。忽然,她被张茵茵抱住,张茵茵害羞得欲言又止,“你知道吗,他第一次做完那件事,还哭了,不过,第二次还挺厉害的。” 这话却烧得曾连萍耳根发烫,“茵茵,你别在车上说这种事。” “哦。” 张茵茵调整好了坐姿,将吊坠好好收回了包包里,然后好奇的问了一个问题,“annie,你真的对那个frank没意思吗?” 曾连萍怔住,而后迅速撇开脸,冷淡的说,“没有。” 可这次张茵茵不想让她继续逃避,“annie,其实你姐姐说得很对,你就是一直被父母压制得太厉害,从来不敢勇敢的表达自己。你21岁了,连动心这种事,都不敢承认。” 或许是被说中,曾连萍用假装生气再次逃避了这个话题,“茵茵,你再提,我就立刻回香港了。” 随后,张茵茵沉默了。 / 她们住在长安街上的一家酒店。 张茵茵的朋友成了导游,头两天,带着她们将北京的景点都转了一遍,曾连萍去了在课本里看到过的故宫和天安门,古迹的壮观令她惊叹。 不过96年的北京,人们都朴实无华,曾连萍和张茵茵沾着洋墨水的穿着,穿梭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打眼,再加上她们说着粤语,混在一群纯正的北京腔里,也很突兀。 张茵茵的朋友打趣,说她们在这里就是“洋妞”。 他们的晚餐定在了前门的全聚德烤鸭店,张茵茵的朋友说,来了北京不吃烤鸭,就像去香港不吃车仔面一样,都属于白来。 从来没吃过烤鸭,可把两个小美人兴奋坏了,小孩临摹般,学着卷鸭肉。曾连萍一个不爱吃葱的人,竟然头次觉得包着葱丝的味道,独特又美味。 三人边吃边聊。 吃到一半,张茵茵说,她有朋友要来。不知为何,曾连萍突然紧张起来,她不敢回头,心提到了嗓子眼,脸还憋得通红。直到身后出现了地道的北京腔,她笑自己,怎么这也能想到那个人。 内向的曾连萍,不善交际,她加入不到几个人的聊天里,于是,她找了一个借口出去透透气。她站在前门的街道里,望着对面的胡同发呆,静谧的四周只有单车的铃声。 “嘿。”忽然,有人闯入了她的世界。 曾连萍害怕得尖叫了一声,转过头时,却发现是晏炳国,她捂着心脏,“你怎么在这里?” 他像是刚刚抽完烟,衬衫上透着股淡淡的烟草味,他答,“新同学聚会,来吃烤鸭。”双手抱起胸,皱眉打量她,“你怎么来了?” “我……”曾连萍支支吾吾,下意识挽头发的动作,像是在遮掩内心的紧张,“最近不忙,和茵茵一起来散散心。” “哦。”晏炳国随意一笑。 玻璃窗里偶尔传来酒足饭饱的笑声,而大树下的俩人却半晌没说上一句话。 其实只要进去就能化解尴尬,但曾连萍却有些舍不得,直到她看到晏炳国有想走的意思,她生硬的开启了一个话题,“你,你怎么突然来北京?” “读书啊。” 晏炳国靠到了身后的树上,穿过浮动的夜色,他的五官确实很耐看,在那个年代,算是很出挑的俊气。 曾连萍成了复读机,“读书?” “嗯,读书。” “在哪读?” “北大。” 曾连萍没再问,低着头揪着衣角。目光在她身上搁了许久,晏炳国说,“我要在北大读三年,回去后就要走父亲安排的路,从政。” 她有些惊讶,“不当医生吗?” “不当,”他笑着摇头,“以后要当局长。” “……” 聊到这里,也很难再继续。 这时,张茵茵被两个朋友扶了出来,曾连萍真服了她,吃烤鸭都能喝高。 两个朋友在相互商量,“我先送茵茵回去,你送小萍,成吗?” 对方女生还没应,晏炳国却直起身说,“不用了,我送小萍回去。” “……” 她们不知男生是谁,有些担心。 只见醉醺醺的张茵茵指着晏炳国说,“你们放心吧,这是我们阿萍在北京的男朋友。” “张茵茵。”曾连萍急了。 随后,朋友向曾连萍确认,最后,她本能的选择了晏炳国。 人都走后,曾连萍回屋里取了包,白色裙子刚好过膝,纤细的小腿上还套了双白袜,在晏炳国眼里,她纯洁到像朵不受污染的白莲。 “走吧。” “嗯。” 曾连萍以为要去打车,没想到晏炳国却带着她朝另一条路走去,“我带你坐地铁。” 她拽着包带,讽刺,“你这么抠吗,连出租车的钱都不愿意付?” “昂,”晏炳国故意开玩笑,“我不是你的备胎吗?” “什么?”曾连萍听不懂。 晏炳国踢了踢路边的碎石:“张茵茵说,我是你北京的男朋友,那言下之意就是,你在别的地儿还有男朋友。” “你真有病。” 曾连萍气喘吁吁的独自往前走,小碎步很轻俏。 晏炳国没追上去,舍不得挪开视线,静静地望着眼前那张过分漂亮的背影。九几年的北京,不到九点,路上就没什么人了,小路一安静,就显得格外浪漫。 他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影子,笑了笑。 可他希望的是,影子能重迭成拥抱的样子。 “annie。” 忽然,晏炳国收住了脚步。 走在前面的曾连萍,只侧回了半张脸,“干嘛?” 其实,她心里很忐忑。 有些重复过数次的话,晏炳国想最后一次张扬的表达出来,“我没有骗你,也不是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我的的确确要在北京呆三年。既然今天见到了你,我想再问你一次,如果你还是拒绝我,我想我真没有什么毅力能坚持两地跑,去维系一段所谓的友谊。” 他朝那个影子,走近了一些,漆黑的眼眸里闪着期盼的光,沉下了声线,“你喜欢我吗?” 比起过去不带犹豫的拒绝,此时的曾连萍陷入了纠结里,胸口闷闷沉沉,脸深埋进了昏暗的路灯里,久久没有出声。 “哎,”晏炳国像卸下包袱般的长叹口气,“不为难你了,以后啊,我都不为难你了,我去打车,把你送回去。” 他真的走去了路边,等着出租车经过。 一隅无声的僵持后,曾连萍走到了晏炳国的身后,戳了一下他的背脊,“晏炳国……” “干嘛?”他懒得回头。 她又扯了扯他的衣角,“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 最后,晏炳国听话的站到了墙角边,因为曾连萍怕有人经过,她缩在树影下,小小一只看着有些萌。 “是这样的,”她拿出了一种探讨的语气,“这段时间,我和你聊email很开心,甚至每天都会期待和你聊天,那天你说以后不能常和我联系时,我很不开心,但我不知道这种不开心,是不是喜欢你,我……” “呜呜呜……” 话还有一半没说,曾连萍的嘴就被晏炳国强势堵住,她从一开始的挣扎呜咽,到双手渐渐软下。 他松开了唇,双手一直捧着她绯红的脸颊,得意的扬眉,声音却压得很低,“那就是喜欢,而且是很喜欢。” 瞬间,曾连萍的脸红得更透了,害羞得视线不知该往哪里看。晏炳国朝她热热的脸上一亲,深深的语气里带些挑逗,“今天,让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 晏炳国&曾连萍-14(h)53сé.сoм 晏炳国amp;曾连萍 14-青涩的苹果(h) 最后,他们没有上地铁,曾连萍不知被什么力量推了一把,意识变得朦朦胧胧,跟着晏炳国去了他在北京的住所。 地方不远,房子位于在二环边上胡同里,是晏炳国爷爷的一间小四合院,见他要来北大读书,便将房子腾出来留给他住。 从跨过门槛的那刻,曾连萍的脸就红透了,几乎到了喘不过气来的程度。胡同里悄寂无声,可四周越是静,她内心就越慌。 她想逃,“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 手被却晏炳国牵住,还撒谎吓唬她,“太晚了,已经没车了,而且这里晚上很不安全,坏人专挑你这种漂亮的女孩下手。” 曾连萍哪能不知道,这是他吓唬小孩的把戏,只为留自己过夜。但对成年男女之事还青涩懵懂的她来说,说实话,今晚就做那件事,她怕。 晏炳国低头,看到她的手都在抖,于是握紧了些,然后将她带到了卧室里。夲伩首髮站:𝖕õ18𝖕õ.𝖈õ𝓶 后xμ章幯綪捯渞蕟站閱dμ “你先洗澡。” “啊?” “不洗吗?” “我……” 俩个人呆呆的杵在屋子里,隔了一段距离。 晏炳国拉开檀木衣柜,从里面扯了两件自己的t恤,把其中一件递给了曾连萍,“浴室在院里,我陪你去。“ 曾连萍陡然紧张:“你陪我?” “嗯。” 晏炳国不至于无耻到第一晚就来场鸳鸯浴,他是担心这位二小姐适应不了北方,于是,搬了个板凳,坐在外面等她,以便她随时召唤自己。 十几分钟后,匆匆洗完澡的曾连萍,裹着外套拉开门,闷头冲进了卧室。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曾连萍听到了屋外开关合上的声音,很快,屋外那个高大的人影,破门而入。她不知可以往哪逃,立刻钻进被子里,蜷缩在墙边,身体拱成了一座小山。 “晏炳国,我们今天不要做那件事,好不好?” 她是真害怕,身体都在抖。 但晏炳国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脑子太直,认为反正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了,这件事早做晚做都得做。 的确是有种,择日不如撞日的冲劲。 要说他完全不照顾二小姐,也不至于,直男脑袋的他,至少还知道要造出点柔和的氛围,他关掉了刺眼的灯,拧开了床头昏黄的台灯。 “这样,有没有好点?” 捏开一个小角,曾连萍透过微弱的缝隙,看到晏炳国只套了一件宽松的t恤在身上,下面就穿了条内裤,她心惊的又缩了回去。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再暗点,也不方便做事,晏炳国心里想。他爬到床上,跪在一边,头次发现这弱不禁风的女生,力气能有这么大,他根本钻不进被子里。 “小萍,我冷。”晏炳国卖起惨。 曾连萍闷在被子里,喊,“你再去拿床被子嘛。” 他笑,“睡两床被子怎么做那种事。” “啊……”她惊叫。 再这样耗下去,恐怕天都要亮了,晏炳国动了真格,他用力将被子一掀,见曾连萍抱着自己,脸埋进了手臂里,不敢看人。 他视线往下挪,因为她动作太扭曲,以至于t恤都卷到了腰上,露出了白色的棉质内裤,饱满的私处在腿心间若隐若现,看得他喉咙发紧,禽兽的欲望涌上头。他好想,掰开她的双腿,扯下她的内裤,在她的热穴里反复抽插和碾磨。 那些像变态又像禽兽的想法疯狂袭来,晏炳国的额头都热出了汗,可他终究青涩,纵使能意淫一百种情色的画面,但真要实际操作起来,他也是胆怯的。 怕自己生涩。 怕弄疼她。 “小萍,放轻松点。” 晏炳国捧着曾连萍的膝盖,她的肌肤细腻光滑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忍不住用拇指轻轻揉了揉,轻声细语的哄她,“其实,我也有点紧张,但是这件事总归要一起面对嘛,是不是。” 曾连萍都有了哭腔,“但是张茵茵说,第一次很疼,还会流血,我害怕。” 晏炳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不怕。” 他听见她的呼吸慢慢变平稳后,哄着她将身体放轻松。 曾连萍慢慢放下手臂,视物从模糊到清晰,见眼前这个已经脱去了上衣的男生,竟然有着线条流畅的腹肌。她骂自己没出息,怎么也会好色,因为沉迷男色,的确对那件事便不会那么恐惧。 明明是暧昧对视,忽然,他们同时笑了。 曾连萍水润的脸颊,都红成了熟透的苹果,“晏炳国,你会吗?” 挠了挠头,晏炳国管不了那么多,逞能也不能说实话,“嗯,会。” “你又没做过,你怎么会啊。” “之前看过一些香港三级片。” “……” 曾连萍差点笑出声来。 其实,她愿意跟过来,就代表并不排斥晏炳国,只是想到那些生理上的疼痛,还是会本能的逃避。不过,她觉得他说得也对,既然已经是情侣了,以后肯定也会做这件事。 她双手慢慢撑向了他的肩膀,声音很温柔,“那你轻点好不好,我要喊疼,你就停,好吗。” 晏炳国握住她小小的手,点头,“嗯。” 就算没有过真枪实弹的经验,晏炳国通过那些三级片,也知道不能直接进入女生的身体。他靠着脑海里闪过的片段,先轻轻地在曾连萍的腿上抚摸了一番,手掌游走在她的大腿上,慢慢地朝内侧滑动。 直到,她突然浅浅呻吟了一声。 他紧张的收回了手。 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纯粹因为从没被男生碰过如此私密的部位,曾连萍下意识会紧张,不过她做好了心理准备,撇开眼,“你继续吧。” 晏炳国笑了一声,手掌又伸了过去,两根手指碰到了她柔软的阴户上,他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可他的确没出息,只碰一下,就一发不可收拾,胸口的潮水凶猛翻滚。 他忍不住穴里塞了塞,“疼吗?” 曾连萍咬唇摇头。 她眼睛都不敢往前看,因为此时的自己,正曲着双腿,朝两侧大幅度打开,最私密的地方就这样赤裸裸的敞开,羞耻到她浑身发热。 晏炳国先试着插入了一根手指,“这样可以吗?” 曾连萍闭上了眼,“……嗯。” 青涩的小穴过于紧窄,只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容许一只手指塞入,晏炳国感觉手指被用力地咬合住,只能在湿润的小道里困难的抠动。 “嗯啊……”有种被填满的酸胀感,曾连萍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轻一点点……” 女朋友有要求,晏炳国当然听话,稍微减慢了抠动的速度,轻柔的抠动了一会儿后,穴里已经盛满了水,不过一会儿,手指就像侵泡在水里面,还传来抽插的水声。 听着淫靡的声音,曾连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觉得差不多了,晏炳国拔出了手指,手指上沾满了粘腻的蜜水,他笑得真有些变态,竟觉得她底下的水都是裹着蜜的,是香的。 迫不及待的他,很自然的就脱去了内裤,可恰好,曾连萍睁开了眼,看到那根又长又粗的性器正对着自己,还弹动了那么几下,她吓得又闭上了眼。 学医的她,在课本上看过无数次男人的性器官,但第一次看到男朋友的实物,她难免害羞。 而对于晏炳国来说,女朋友本来就长着一张文气的脸,此时就像纯白的莲花上染上了层粉晕,清纯又欲,情欲立刻像充了血般涌上颅顶。 他低头,看到两片粉嫩的肉瓣上,挂满了刚刚用手指抽插出来的淫水,甚至还有水从肉缝里慢慢往外冒。他一刻都等不及了,在撕开避孕套前,他想先试试在穴口边摩擦摩擦。 晏炳国跪着往前挪了几寸,一手撑着曾连萍的膝盖,一手扶着阴茎,圆硕的龟头在肉穴上来回摩擦,只是这样,他已经爽翻了。 “嗯、嗯……”曾连萍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既有一种害怕继续的退缩感,同时也有一种想要被插入的真实欲望。 被他这样抵着肉穴狠狠磨着,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穴口在一张一缩,那种痒意像一群细细蚁碾过肌肤,越来越难耐。 本来顺着这股流出来的水,晏炳国可以直接入进去,但他理智的挪开了,摸到柜子上的避孕套,撕开,好好套上后,才重新开始。 父母曾经告诉他,上了大学,可以交女朋友,也可以发生性关系,但必须要对女生负责,要做好安全措施。他一直牢记,不会因为那点兽欲,就做出对女生不道德的事。 再一次顺着穴口涌出的水液,晏炳国将肿胀的阴茎顶入了进去,由于穴道实在太窄,曾连萍有种被尖锐的巨物捅开的撕裂感,她痛到叫声都哑了,眼里一下子就挤出了泪花。 “疼、好疼……” 其实晏炳国都没怎么动,他也吃力得很,脸上滴下了几滴冷汗,他立刻停下了动作,抱住了她,用亲吻缓解她的疼痛,舌尖生疏在她的口腔里搅动。 可那种钻入骨缝里的疼痛,让曾连萍好想哭,小小的脸蛋委屈起来,令人心疼。晏炳国捧着她的脸,从额头到脸颊、再到唇,都吻了一遍。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曾连萍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弄疼自己的,但生理性的疼痛还是让她在掉眼泪,过了一会儿,她带着浓浓的鼻音说,“继续吧。” “你可以吗?”他的声音难得如此温柔。 “嗯,可以。” 晏炳国直起了身子,将曾连萍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上,开始规律的律动起来,其实动得并不顺畅,被她的小穴夹得直冒冷汗。 经过了破处时的那番剧烈疼痛后,此时的曾连萍好多了,甚至这种温柔的抽插,让她还有点儿舒服。 “你是不是很痛啊?”学医的人,这些基本的常识都会懂,见他似乎有些难受,曾连萍问了问。 本来不敢在床上说过分的荤话,但晏炳国下意识接道,“嗯,你底下太紧了,咬得我疼。” 曾连萍羞涩的看着他,“对不起。” 哪来的天使女朋友,竟然还和自己道歉,晏炳国摸了摸她的脸,“我的小萍,真的很可爱。” 这句话比讲荤话还让人脸红耳热,曾连萍干脆闭嘴不再出声,羞得也不敢再看他。 软绵又温热的小穴紧紧裹着阴茎,晏炳国由慢至快的抽插起来,就算隔着避孕套,他也能感觉到穴里的潮热,快感一浪浪的袭来。 才抽插一小会儿,俩人下体交合处,就发出了噗叽噗叽的水声。都是第一次听到做爱时的声音,都有种莫名的亢奋。 晏炳国腰腹绷紧,沟壑块块分明,他加重了抽插的力度,一张小床摇晃得咯吱响。他还在为自己抱得美人归而激动,恨不得无时无刻都夸她,“小萍,你好美,我真的很喜欢你,要跟我结婚好不好?” 他的抽插实在太快太重,那根粗胀的肉棒撞得曾连萍意识浑浊,感觉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在他的手臂上抠抓出了血印。 她的声音都被撞碎,模样令人怜爱,“现在、别说这些……好不好……嗯啊……” 女朋友的呻吟太悦耳,浑身被欲火烧透了,晏炳国全身布满了劳作的汗珠,尤为的性感。他闷着声出喘气,眼见渐入佳境,他想再凶狠点操干一番。 他刚想换个姿势,但可能是曾连萍还很紧张,阴茎却被小穴猛地狠狠一夹,这一下真是夹疯了,爽欲冲破了了他的胸腔,嗡嗡的震了震,可丢脸的事发生了,他竟然被夹射了。 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一切戛然而止。 发现压着自己的男生,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曾连萍懵懵懂懂的问,“你是射出来了吗?” “……” 晏炳国&曾连萍-15 晏炳国amp;曾连萍 15-天使 刚刚发生的事,没有一个男人能抬得起头来。晏炳国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都不用开口,僵硬的表情就是答案。 对,他是秒射了。 其实曾连萍并不清楚男女之事,而且又是第一次,她生理性的疼痛,多过于去嘲笑眼前的男人。 拔掉避孕套后,晏炳国又摸过来一只,他像是急于想证明方才只是一次失误,但手中的动作被曾连萍拦下,她握住他的手腕,“我们不要做了,好不好?” 以为女朋友是在看轻自己,他硬着头皮解释,脖子都出汗了,“小萍,刚刚我可能是太紧张了,我们再来一次……” “没关系的,”曾连萍摸了摸他的额头,笑着摇摇头,“刚刚可能也是我太紧张了,没能好好配合你,让你也走了神。而且,我的确有一点点不舒服,不如,我们下次再做吧。” 她的美貌、她的谈吐、她的家教,都让晏炳国无法自拔。被她温柔的言语安抚后,他放轻松了许多,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院里太冷,我去给你端热水进来,帮你擦擦身子,好吗?” “嗯。”她的笑容像天使。 后来,晏炳国用热毛巾替曾连萍擦干净了私处。很奇怪,她看着他对自己做着如此羞耻的事,却已经不那么害羞,甚至,会为他的温柔体贴而心动。 去院子里放回盆子的晏炳国,再走回屋里时,他发现换了新床单。他以为高高在上的曾家二小姐,那双绣花手并不会做这些家务活。 已经穿回t恤的曾连萍,半垂着眼眸说,“刚刚的床单太脏了,没法睡,我从柜子里拿了副新的出来,快睡吧。” “嗯。” 来回几次进进出出,晏炳国身上都是夜里的凉气,他没敢靠近曾连萍睡,却没想到自己被她抱住,细白的胳膊搭在他的胸下,小脸埋在他的肩膀边。 “我抱抱你,你很快就会暖和了。”她的声音柔到能滴出水。 初恋的兴奋,是属于两个人的。 晏炳国抿着嘴笑,眼睛都不知该往看才能缓解心里的亢奋。直到曾连萍抬眼,拍了拍他的脸,“别笑了。” 他抬起手臂,搂住她,“但是我好开心,因为,你终于答应我了,我根本睡不着,只想看着你,一直看着你。” 那双灼目真的一直盯着自己,害羞的曾连萍,将脸埋进晏炳国的胸口上,不停地用手去推开他的脑袋,“别看了,你好烦啊,睡觉好不好。” 她口中的烦,从厌恶变成了娇嗔。 一方面晏炳国的确是睡不着,另一方面他还想和怀里的天使聊聊天,“还没到12点,我们再说说话,好不好?” “嗯~”曾连萍摇摇头,“不要,我想睡觉了,晚安。” 随即,晏炳国另只手臂用力抱住她,想吓唬吓唬人,“既然这么不乖,那我就只能再来一次了。” 随着曾连萍“啊”了一声,她真被晏炳国再次按倒,高大的身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她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根本不怕他,还壮胆嘲笑他,“再像刚刚一样吗?” 晏炳国脸都绿了,“曾连萍同学。” “怎么?” “这么快就现原形了啊,”他戳着她的心脏,“心里的小恶魔都跑出来了,是不是。” “你才是恶魔,”曾连萍掰开他的手指,“不,你是大色魔,力不从心的大色魔。” 她竟笑出了声。 当然,她不是有心嘲笑,就是纯开个玩笑。 晏炳国自然知道她只是在自己闹着玩,那不如就顺水推舟,他将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高高拱起,在里面对她动手动脚起来。 “晏炳国,你好讨厌啊……” “别……别揉……” “不要……” / 那日后,有了对象的晏炳国,做什么都神清气爽,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他有一个天使一样的女朋友。和曾连萍在北京共度了两个美好的夜晚后,依依不舍的送她回了香港。 他们商量好,一个月见一次。 他自然还多加了一条,是虎狼之词,“一晚要你三次。” 不过,那件丢脸的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邱海权的耳朵里,这下可是给邱海权,找到了一个能笑话晏炳国一辈子的事。 月底,刚好来京办事的邱海权,约晏炳国在胡同小店里吃铜锅涮肉。 他在锅里悠哉的涮着羊肉,必然要提起那件事,“晏炳国,你平时看着挺行的,怎么到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呢。” 说完,他噗呲笑出声。 晏炳国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敏感过,连周围几桌人的笑声,他都听成了是对自己的嘲笑,拿起水杯猛喝了一口,“男人第一次也会紧张,尤其是面对小萍那么漂亮的女人,我情有可原。” 他大手一甩,反向嘲笑起来,“跟你这种没趣的历史系处男讲这些没劲,你第一次,说不定我更逊。” 往碗里夹了两片羊肉,邱海权蘸了些芝麻酱,得意的轻哼,“那不一定,我肯定属于天赋异禀型的。” “……”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呢,晏炳国立刻夹住往锅里伸进来的那双筷子,“听你这话的意思,看你这小人得志的表情,你莫非是破过处了?” 邱海权手悬在空中愣了几秒,然后甩开晏炳国的筷子,夹起肉丸吃了起来,避开了这个话题。 这下子,晏炳国心里是确定了什么,“听小萍说,上周你和邓倩良去了趟崇燕岛,你不会是那天就被她睡了吧?” “谁被谁睡,你给我好好讲话。”邱海权一不小心就掉进了他挖的坑里,暴露了小秘密。 晏炳国瞬间燃起了一颗八卦心,“怎样,你爽到了吗?” 这话邱海权听了只想笑,“没有爽到的,恐怕只有你。” “……” / 同样的月份,香港还是一片暖和明媚。 谈了恋爱后的曾连萍,日日心情愉悦。每天晏炳国都会拜托友人给她送一束白玫瑰,每晚他们会通过email聊到深夜。 爱情的滋润,不仅让她容光焕发,也让她渐渐忘了家里那堆糟心事,脸上的笑越来越多。 同样处在恋爱甜蜜期里的张茵茵,一到周末就去曾连萍别墅里,两人窝在卧房里,聊晏炳国,聊康博,聊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她们终于拥有了一致的频率。 直到有天,邓倩良也加入了她们,她们才知道,原来邓倩良将祁南大学那个历史系的木脑袋高材生成功推倒了。 一天,她们三个呆在曾连萍别墅的花园里,喝着下午茶,聊着闺蜜心事。 不料,去伦敦出差的曾庆风提前回到家里,经过院子时,刚好看到女儿被她们围住,话题敏感,字句甚至还有些污秽。 晚饭过后,曾庆风将曾连萍叫到了书房,此时父亲的表情十分严肃,她有不好的预感。 曾庆风冷声问:“谈恋爱了?” 曾连萍紧张的低下头,手心都快冒出冷汗,她从小就不擅长说谎,每个小表情都被聪明的父亲读得一清二楚。 曾庆风又问去:“是谁?” “是、是……”曾连萍支支吾吾,她根本不敢和父亲说对方并不是香港人,否则父亲一定会暴怒。 曾庆风没继续追问,而是更强势的说,“我这次去伦敦,还见了剑桥大学的几个教授,我打算让你提前去伦敦留学,以你的成绩,考上剑桥不成问题。” “……” 晏炳国&曾连萍-16 晏炳国amp;曾连萍 16-跨年夜 关于恋爱的事,曾连萍根本瞒不住父亲,她天性胆子小,藏不住秘密。当晚,她就将自己和晏炳国恋爱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曾庆风,包括他的家庭背景。 只是那时的香港还未回归,作为港大教授的曾庆风即使爱国,但骨子里依旧清高,对生在祁南的晏炳国并不满意。大女儿曾连微不省心和丈夫移民美国便罢了,他没想过连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女儿也敢背着自己胡作非为。 第二天曾家的亲戚都上门劝曾连萍分手,要说当时生在香港的上流人士,没有一点对内地的歧视是不现实的,像曾家这种非富即贵的大家族,怎么可能放曾连萍在婚姻大事上胡来。 但当她听到几个姑姑在聊起晏炳国,用到“土”、“穷”等侮辱性的词句时,第一次为男朋友出了头。 她将糖水递给姑姑们,压下眉骨,说,“frank追求了我一年多,我了解他的为人,他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自己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医科学生,请你们不要这样说他。” 姑姑们没再说话,但引起了曾庆风的不悦,手中的茶杯差点震碎在桌上,“我是这样教你和长辈说话的吗?” 曾连萍的性格到底还是温顺,她没敢再敢顶嘴,只能低下头道歉,“姑姑,对不起,刚刚是annie说错话了。” 转身离开前,她的耳后又一次传来了那些刺耳的词。 原本以为女儿只是一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当曾庆风看到曾连萍连日来,言语中一直在维护那个祁南的医学生,他更是铁了心要将她送去英国。而面对父亲强势的阻拦,她没有对抗的方法,现在的家中,更无人能替自己说话。 这边,张茵茵和康博已经谈了大半年的恋爱,邓倩良也和邱海权好了一小段时间,曾连萍想找她们出来坐坐,都成了奢侈的心愿。晏炳国从每晚的email里,察觉出了曾连萍的不对劲,可无论怎么问,她都不说原因。 对于曾连萍来说,她不说的原因很简单。晏炳国最近学业很紧张,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徒增烦恼。 / 转眼一个月过去,到了12月底。 曾连萍没有再在父亲面前提过晏炳国,营造出了一种她已经分手的错觉,但其实这段时间,晏炳国悄悄来过几次香港,他们悄悄约会,当然,她也终于把心事都告诉了他。 在山顶看日落的那天,暗红的夕阳将两人笼罩在浪漫的光晕里,晏炳国握着曾连萍的手,说了一句让她心安的话。 ——“我一定会娶到你。” 晏炳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赶在30号那天到了香港,特意买了几份大礼,主动上门拜访。他随父,天生就是当官的料,这种与人打交道的事,他从不胆怯,甚至手到擒来。 但,他还是吃了闭门羹。 曾庆风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款待这位不速之客的必要,便让家中的阿姨将大门锁上,可恰好这天冷雨绵绵,冬天的香港还是有些温差,晏炳国只穿了皮夹克,几阵山风刮过,他手冻得发红。 曾连萍看着窗外狂风大作,在客厅里差点和父亲急起来,“爸爸,frank特意从北京赶过来,也是想来看看您,就让他先进来吧。” 靠在沙发上的曾庆风,将手中的英文报纸一撑,眉目冷肃,“没这个必要。”他眼瞟向她,“你给我回房。” 往楼梯走时,曾连萍十指扣在一起,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以想去厨房吃点点心为由,想偷偷摸摸从小道跑出去,但没想到父亲将别墅的后门也锁死,她成了笼中鸟,根本逃不出去。 情急下,她只能让阿姨传话。 一张白纸上,是两个人密密麻麻的情话。 ——“我不走,我能等。” ——“听话,你先回去,外面太冷了。” ——“那你叫我一声,我就走。” ——“男朋友。” ——“你知道的,不是这个。” 阿姨气喘吁吁的走上来,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小姐,放心,先生在书房,没有看到。”然后,她喜笑颜开的将纸条递给曾连萍,“frank先生让你去走廊尽头。” 攥着纸条,曾连萍轻步跑到了走廊尽头,透过那扇雕花的窗户,她看到了围墙外的晏炳国,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自从在一起后,她觉得他仿佛更帅气了。 她拉开窗户,听到晏炳国指着她的手说,“看。” 曾连萍打开纸条,脸一下子就红成了熟虾。 里面写着:“要像上次在床上那样,叫哥哥。” 因为距离他们上一次发生关系没过多久,所以画面还记忆犹新。那晚,他压在她自己身上,只要她听话的叫一声,他就混痞的欺负自己一次。 恋爱让曾连萍变了许多,让本来就乖的她,更像裹了蜜的软糖。 她动了动唇,轻声喊去,“哥哥……” 晏炳国看着窗边穿着素白连衣裙的女生,他满眼都是笑意,哪还顾得上寒风,他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抵到墙角,狠狠厮磨她身上的每个部位。 / 第二天,晏炳国再次登门拜访,刚好在门外撞见了出门的曾庆风。 曾庆风一身笔挺的西服坐在奔驰车里,气质与气场的确更上一个阶级,他让司机先停车,车窗摇下一半,冷眼对外面的陌生男人说,“你现在可以去见annie。” 以为是被成全了,晏炳国一阵欣喜。 可曾庆风并没有说完,“等过完年,我就会送annie去英国。” 是再直白不过的一句拒绝,可晏炳国并不就此退缩,他伸手,掌心卡在车窗上,认真至极的说,“无论annie去哪,我都一定会娶她。” 他不记得曾庆风是什么表情,因为他扬着眉,冲进了别墅。 / 这是晏炳国第一次进这间气派的别墅,确实,那时的内地无法拥有和香港同等的经济条件,可他有着长远的眼光,他认为,不过十几年年,内地一定能飞速发展,所以他站在这里从不自卑。 他让曾连萍换身好看衣服,她问,要去哪里。 他只玩神秘的笑着说:秘密。 夜晚的红磡体育馆,密密麻麻全是人。 到了之后,曾连萍才知道原来晏炳国竟然是带自己来看张国荣的《跨越97》演唱会,她庆幸自己选的红裙够漂亮也够应景。 “你怎么……”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眼里都有了泪。 晏炳国紧紧牵着她的手往里走,“我想和你一起迎接97年的第一天。” 红磡是四面台,歌迷将舞台围成了一个圈,张国荣穿着前卫的碎钻舞台装,在交错的艳紫红绿的光束里,他一首接一首的唱,腰胯随意摆动,仿佛只是无意的轻轻撩拨,他尽情享受着台下的尖叫,任由灯光去追随着自己的身影。 他的音乐世界,既能热烈,又能柔情。 晏炳国托朋友弄来了两张前排的连坐票。 四周都是歌迷高亢的尖叫,曾连萍也在叫,在压抑环境里长大的她,只有在演唱会里才能肆意妄为,她这股疯劲,差点把晏炳国吓到。 在尾声部分,音乐停下,所有的演出人员站在舞台上,张国荣指着倒计时的牌子:“ “你们看那边的牌呀,还剩下40秒,请将所有的灯调暗一点,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做香港的夜景是最靓的,手上有荧光棒的拿着你们的荧光棒,有电筒的拿着你们的电筒,这是个一个历史性的时刻,跨越一九九七。” 他带着大家一起倒数:“十六,十五,十四....四,三,二,一。” 最后那声,“happynewyear!新年快乐!” 振奋了全场。 拥挤的人群里,曾连萍主动抱住了晏炳国,闭上眼,温柔的在他唇上碾磨了一圈,而后又慢慢睁开眼,说,“今天是1997年了,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晏炳国自然明白她所指的“一家人”,并不是小爱,而是大爱。 抚摸着他的后脑,曾连萍的身子就贴到了他的胸膛上,娇羞的轻喃,“我很喜欢你。”或许是跨年的氛围太热烈,她多说了一句,“我爸爸要出去三天,跟我回家,好不好?” 晏炳国&曾连萍-17(h) 晏炳国amp;曾连萍 17-不哄你(h) 半山别墅,夜深人静。 曾连萍和家中的阿姨串通好,将晏炳国带回了自己的闺房。 晏炳国这个人本来就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从确认关系的那天开始就各种得寸进尺,按他的话说就是,他没把曾连萍当女朋友,而是老婆。 他这辈子,娶定她了。 素净淡雅的卧房里,只开了两盏复古的壁灯。床帘没完全拉上,白色的纱帘里透着院子里昏弱的地灯,不刺眼,刚刚好给房间里的男女营造了适宜的气氛。 “炳国……嗯、嗯……” 绸缎的棉被里是交欢的起伏,曾连萍未着一丝衣物的抱着压着自己的男人,潮红的面色上露出了些痛楚的表情。 晏炳国稍稍放缓了抽查的力度,“疼是吗?” “嗯。” 因为相隔一南一北,这一月里他们只在香港聚过一次,不过晏炳国到底年轻气盛,那三天里他们几乎每晚都做,而且不止一次。 但就算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件事,但曾连萍还是怕疼,只要晏炳国稍微用点力,她都能哭出来。 这位曾家二小姐越是娇气,晏炳国越是发了疯的喜欢。初夜那次他紧张到出了洋相,但好在后面几次他算是弥补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跨年夜的原因,他很亢奋,自然下面用的力也很大。 因为顾及自己的感受,插在穴里的性器几乎处于静止状态,调整好了呼吸后,曾连萍抱紧晏炳国宽阔的背,娇声说,“嗯,可以动了。” 这张似白莲纯净的脸,透着淡淡的红晕时,晏炳国怎么都看不腻,拇指摸了摸她的脸颊,“小萍,你好漂亮。” 曾连萍锤了锤他,羞得躲他的目光,“知道了,天天都要说一百次。” 她当然开心,其实也很喜欢听他夸自己。 晏炳国又揉了揉她轻柔的发丝,臀肌向上一抬又朝下一压,这次他没那么猴急,慢慢地重新顶弄起来,但即使速度没那么快,曾连萍还是感觉到那粗硕的阴茎快要将自己的穴口撑裂,她蹙眉,呼吸紧张,但没等她缓和过来,硬物又一次刺进了下体。 性器一深一浅的顶弄着穴里的嫩肉,还承受得了,曾连萍享受了起来,跟着晏炳国的律动,双腿不自觉地朝两侧越敞越开,像是在主动迎合他下面侵入的操弄。 直到,咬着唇发出的呻吟从喉咙里溢出。 越是顶得深,晏炳国越是兴奋,阴茎在热穴里又胀了一圈,力道也开始随之加重,拳头握紧,双臂奋力的撑在她的身体两侧,背部挺起,身子在棉被里的起伏开始变得剧烈。 他俯脸盯着她的双眸,“要不要再深点?” 虽然曾连萍很怕疼,但她觉得自己被教坏了,竟然没拒绝,反而还闷到他的胸口里,点点头,“嗯。” “嗯什么嗯?”晏炳国很喜欢调戏她,“我问你要不要。” 她羞得根本不敢抬头,顺了这大坏蛋的话,“……要。” 两人已经在刚刚磨合到了最好的姿势,晏炳国臂上的青筋突得清晰明显,应该也是被小穴咬得发疼,龟头往里一顶,疼得曾连萍额头冒出了冷汗,绷紧的脚面都抬了起来。 头顶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还发出了低低的笑,是带着宠溺的挑逗,“都做第几次了,我们小萍还没习惯男朋友的尺寸,嗯?” “晏炳国……”曾连萍连骂人都娇声娇气,“你讨厌死了……” “我们小萍怎么可以讨厌自己的老公呢?” 她的脸热到像沸水,即便如此,她还是正经的解释,“晏炳国,我们只是在谈恋爱,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晏炳国脸色沉得难看,“今天跨年夜,你能不能说点我喜欢听的。” “什么?”曾连萍一愣,“你喜欢、听什么?” “夸我厉害。” “……”她又羞涩了,“不要脸。” 刚刚的话,晏炳国并不在意,也不打算继续闹下去,阴茎在狭窄的穴道里研磨,直到它完全习惯了吞吐的动作,他出力出到脖子都热红了,“我们小萍,又流了好多水。” 都做了好几次,曾连萍还是听不得这些,一听就不敢看他,一紧张底下缩紧了一些,晏炳国被突如其来的一夹,疼到失了魂,“宝贝,轻点夹。” 其实曾连萍也有有趣的一面,她突然想起了初夜那晚,不禁一笑。 晏炳国问,“你笑什么?” 她扶着他结实的腰际,还在笑,“在笑,你会不会又被我夹到没出息的射出来。” “……” 被女朋友羞辱,晏炳国攒了一股报复的劲,直起腰背,绸缎棉被全滑落到了身后,他抬起曾连萍的双腿,抓着她的大腿肉,飞速的抽插了起来。阴茎狠狠的凿开了穴道,外面半截都没留,严丝合缝的操干着紧窄湿热的小穴。 曾连萍被操弄到整个上身都在颤抖,除了皮肉相交声,她还听到了更淫靡的水声,水像是从阀门里涌出,灌在滚烫的穴道里,被那根粗硬壮硕的阴茎插得汩汩直响。她这副柔若无骨的身子哪里招架得住这样的力度。 还没从一个姿势里缓过来,她就晏炳国一掌捞起,顺畅换了一个女上的姿势。 一下子,晏炳国成了被压的人,他看黄片的时候,就幻想过被喜欢的女人骑在自己身上,一点点的玩弄自己。 每每做到一半,曾连萍白到透亮的肌肤就会泛起桃色的粉晕,还有连奶子也会胀大一些,此时的她生涩的不知所措,接受着来自晏炳国灼热的打量目光。 晏炳国入迷到忘了要说什么,只顺着本能说,“小萍,玩死我好不好?” 又是一句荤话。 胸口起伏着,曾连萍秀气精致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埋着脸,难堪的说,“你别这样讲话。” 只听见,晏炳国在笑,“嗯,那我教你。” 曾连萍点头,“嗯。” “蹲着会舒服点。” “嗯。” 曾连萍在床上也很乖,她蹲下了。 晏炳国仰头看着她,“自己握着阴茎,坐下去。” 没这样做过,曾连萍有点害怕,她低头看到那根阴茎硬得像铁,只能撑着他的腹部,慢慢地摸索着连接的入口,不过只是碰触到龟头时,她就跟应激反应一样,疼得抬起了臀。 “别怕,慢慢坐下去,不疼的。” 他还有几分拐骗乖乖女的语气。 “……嗯。” 曾连萍试了试,忍着一点点疼痛,闭着眼,用小穴吃入了阴茎,但坐下去的那刻,眼尾挤出了眼泪,“骗子,你是骗子。” 哪里不疼了,明明是扯着头皮的疼。 晏炳国摸了摸曾连萍细细嫩嫩的胳膊,“试试磨一磨。”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她磨自己的阴茎。 “怎么磨呀。”她真的不会。 他在教,“前后左右画圈。” 曾连萍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竟然真听了这坏蛋的话,撑着他的手掌,挪动着臀,前后左右绕着阴茎画圈,下面好热,好烫,但莫名有种被填满的舒服,磨了一会儿,她连嘴都不禁微微张开,咬着唇,呻吟。 “嗯嗯、啊、嗯……” 甚至都舒服到变了调还不自知,越来越情色。 晏炳国被她伺候得全身火热,连着好几下发出了用力地闷哼,不知为什么,他此时有个夸张的念头,被这二小姐伺候一次,死在她床上也无憾。 突然,一切都朝更着疯狂的方向进行。 急性子的晏炳国还是掌握了主动权,抬臀朝上不停地顶动。女上的姿势更考验承受力,曾连萍哪里受得了,上身被他顶到悬空又坐下,两只不算大但够饱满的奶子乱颤乱甩,淫荡极了。 随着阴茎在穴里的抽插速度越来越快,两人的交欢也更激烈和默契。 整个房间里,回绕着女人破碎又愉悦的呻吟。 时间过去了几十分钟,但一切都没有消停。 床上已经没了人,阵地移去了窗边的沙发上,还是女上的姿势,但这会曾连萍能好好的抱着晏炳国,底下也润滑到早没了疼痛感,只有被填满的快感。在恋爱前,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性欲,而且一次比一次强。 此时主动的是曾连萍,她找到了磨动的规律。 晏炳国开心到根本不想结束,将她抱人自己的怀里,布满细汗的脸埋到了她的双乳间,还嘬了一口奶尖,“小萍好厉害啊,又要了我一次。” 她脸又热了,想用手指堵住他的嘴,“不许说,不许说……” 这次还真不是他在胡说骚话,刚刚的确是她向他,索要了最后一次。 她实在太漂亮了,尤其是临近高潮前,清纯的脸庞上荡漾着潮红的情欲,能要了晏炳国的命,他掌心压下她的脑袋,将舌强势的探进了她的口中,下身是顶动的皮肉啪啪声,上面是缠绵的水液厮磨声。 一切把曾连萍弄得晕晕乎乎,睫毛上都是水雾。 晏炳国把曾连萍抱了起来,他力气很大,安全能托住她,往床边走的时候,他试了一次边走边操她,走起来的插入比刚刚力度更深,她差点没了意识。好在,她很快被他温柔的放在了床上。 他们又重新接上了吻。 吻得比刚才更深更重,晏炳国迅速的扶着阴茎重新插入了穴里,被完全操开的穴眼几乎合不上,就那么张着等待异物的填满。至少完全进入的那瞬间,曾连萍得到了完完全全的满足。 晏炳国望着眼角一片湿润的曾连萍,会怜香惜玉,但又忍不住的想操得更深更狠,啪啪啪,那几十下的抽插连床都震出了声响,高高挂起的帷幔像幕布一样散落下来,透明的白纱里,是他们此起彼伏的欢愉。 “啊啊、啊……炳国、我好像、要、不行了……” 曾连萍完全没了力气,声音软得出水。 晏炳国看了她一眼,脸上全是泪痕,眼泪还在流,这应该是到了她承受的极限,连带的底下也开始缩紧,夹得他一阵一阵疼。阴茎在穴里飞快的进进出出了几十上百下后,他抵着那声爽快的闷哼,顶入最深处后,将精液全部射了出来。 高潮的烟花从脑袋里消失后,曾连萍感觉底下的穴口还在抽搐发颤,她都不敢碰,滚热得好像还在冒着淫液,她看到那大大的脑袋埋下,晏炳国好像还没玩够,轻轻吻了吻被操到殷红的小穴。 在这种事上,他就是太不正经,得意得认为这是自己的“杰作”。 羞死了,曾连萍拿枕头捂住了自己脸,一副随便他玩的样子。 其实晏炳国也只是想事后再温存一下下而已,玩够了的他躺到了她身边,扔掉了她手中的枕头,还没抱她,她就害羞的钻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快点把被子盖上。”她不想让自己的裸体暴露在外。 晏炳国将被子扯上来,给了曾连萍安全感,两人没说话,只是好好的享受激情过后的拥抱,直到他笑着说,“小萍,我认真的,我很想娶你。” 曾连萍迟疑了会儿,“谈这些是不是还有点早。” 晏炳国不满的哼气,“曾连萍同学,你很可以嘛,没想到你比我还开放,”他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是不是想玩玩我就跑?” 想逗逗他,曾连萍翻过身,攥紧棉被,“嗯,谁说要和初夜结婚的?货比三家才知道好不好嘛,何况你初夜的表现还……” 一想起来,她又笑出了声。 背后安静了三秒,突然出现了掀被子的动静,晏炳国光者身子走下了床,像是生闷气一样的穿衣服。 “你去哪?”曾连萍坐起来问。 晏炳国不想理人,“去酒店住。” “你生气了?” “嗯。” “真生气了?” “嗯。” 系好牛仔裤的扣子后,晏炳国拿起椅子上的大衣往外走,他哪里会生气,只是想被女朋友哄哄罢了,但人已经快走到门边了,身后也没有出现挽留的声音。 将被子一扯,曾连萍重新躺好,说,“嗯,那明天见,你过去注意安全。” 握在门把上的手忽然收回,晏炳国将大衣一扔,扑回了床上,压得曾连萍喘不过气,小小的脸从被子里冒出来,看着他那副没人哄的生气模样,她笑了,还朝他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 “哼,我就不哄你。” 晏炳国&曾连萍-18 晏炳国amp;曾连萍 18-西西里 晏炳国和曾连萍在香港不受干扰的度过了三天愉快的恋爱假期,往后的半年里,他们的感情更是逐步升温,异地恋并没有阻碍两人,反而让他们更珍惜每一次相偎的时光。 日子很快过到了1997年6月30日这天。 他们相约在香港,度过最难忘的一天。 晏炳国和曾连萍白天牵手沿着热闹的街市光了一圈,那时电视里所有的影像都在倒计时零点的回归,即便是一个匆忙的周一,但街头巷尾人头攒动,纷纷在屏幕下伫足。 对于回归这件事,一直受西方教育长大的曾庆风显得比较冷漠,但曾连萍因为从小到大常听母亲说起家乡祁南,她从小就盼望着回归,甚至比晏炳国更激动。因为曾庆风在哈佛大学有为期两个月的研讨活动,所以到了晚上,她又拉着晏炳国住进了自己家。 他们不喜欢呆在冷清的客厅里,总喜欢窝在二楼的卧室里。 家中的阿姨给他们端来了几盘水果,因为阿姨是潮汕人,所以对今晚的回归仪式同样期盼已久,曾连萍让她赶紧回房休息,和家人打打喜庆的电话。 彩电里的画面在当时来说已经是高画质,镜头切换到了香港各个街头,大街小巷灯火通明,百万夜景在镜头里美不胜收,流光溢彩的霓虹灯里是它超前的繁华,是一颗被世界都夸耀的东方之珠。 随着临近回归的零点,镜头切换了交接仪式现场,23点40分,中国与英国的礼仪兵正式入场,互敬持枪礼,夜幕里,中国乃至世界上历史性的画面正在上演,是不容一丝戏谑的庄严。 还没到交接的那一刻,曾连萍就激动的躺在晏炳国的怀抱里,仿佛,下一幕的历史性一刻,也是他们爱情的走向。 当警官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向全世界宣告,香港此刻由中国人民解放军正式接管,时间来到了23点56分,三位护旗手踏着矫健的步伐,那一边,在刺眼的闪光灯中,警官与英方代表握手,接着,他带着身后所有人面向国旗的方向。 最后一分钟里,五星红旗在香港冉冉上升。 电视前的曾连萍流下了热泪,她握着晏炳国的手说,“从这一秒开始,我们真的成为了一家人。” 电视里是市民盎然的欢呼雀跃,而卧室里,晏炳国和曾连萍久久对望,那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仿佛听不见彩电里的声音,他想着很多事,包括他们的未来,直到,他轻声问去,“小萍,你要不要嫁给我?” 愣了一会儿,曾连萍推开他,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哪有人求婚这么随意的?” 晏炳国摸了摸脖子,“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心急了。” 曾连萍将怀里的蕾丝枕套砸到他身上,耍了耍小姐脾气,“重新想,我不满意,不会嫁的。” 她想爬下床,不料被身后的男人捉回身下,身上丝滑的绸缎睡裙都卷到了大腿根边,里面白皙又有些泛红的春光几乎被晏炳国覆在掌下。 “晏炳国,你真的很烦,”曾连萍太温柔,温柔到连骂人也显得像是在撒娇,“你就是流氓、大流氓……” 晏炳国就喜欢把她压在身下,看她胡乱耍点小脾气,一点也不让人反感,相反可爱像一颗半熟的蜜桃,他回回都想狠咬出水汁。 曾连萍家教太好,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词,骂着骂着,她也就笑了,摸了摸晏炳国的脸颊,胡子有点渣手指,但她喜欢这种感觉。 “你抱着我洗澡,好不好?”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说出了连自己都陌生的话,说完,她才觉得自己失了分寸,心跳加剧。 晏炳国逗她,“但是我抱你洗澡,可就不只是洗澡这么简单了。” 曾连萍揪了揪他的脸皮,“你就知道吓唬我。” “我从不吓唬你,都是说到做到。” “流氓……” 音还没落地,她就被晏炳国公主抱起,两步合成一步朝浴室迈去,他的诨话混在了彩电里滋滋啦啦的电流声里,“走咯,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再出来。” “太久了,不要……” “那,三个小时……” / 关于求婚,晏炳国从香港回到北京后,几乎一空闲就闷头认真策划,为此他也让张茵茵提供了许多“线索”,以及邱海权也没事跑过来给他支招,但他一个字都没听,因为他都不满意。 什么烛光晚餐。 什么楼下铺满玫瑰花。 …… 放在当时的年代确实很洋气,但晏炳国觉得从小在香港长大的曾连萍对这些已经屡见不鲜。关系太好,他呛了一句邱海权:以后你要这样和那位企业家女朋友求婚吗?邱海权听了连呸三声,装出一副高傲的花花公子模样说:我和她只是暂且试试而已,我可没你那么痴情,我和她说过了,我没那么好掌控。 后面的话,晏炳国根本懒得听,谈个恋爱,还傲得不行。 最后,晏炳国听取了张茵茵的意见,提前订了两张去意大利的机票,他只和曾连萍说,想把所有第一次都给她,包括出国旅游。半信半疑的曾连萍还是心怀了一些期盼,不过她一个字也没多问。 意大利那边的事是张茵茵帮忙打点的,她好玩,之前经常和家人出国旅行,意大利也有她移民的亲戚,所以头一次出国的晏炳国和曾连萍也放心许多。 前几天,他们去了罗马、米兰还有威尼斯。 曾连萍还是挺有小女生心思的,这几天她一直在幻想晏炳国会不会在不经意间和自己求婚,比如,吃蛋糕时,她会先扒开看看里面有没有钻戒;路边突然冲出的人,她以为是他找来的群演。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她开始把这一切只当作是一场普通的旅行。 中途,晏炳国提议,问曾连萍要不要去南部的西西里岛,听到这个地点时,她眼里都是光,激动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西西里岛。” 他假装不知情的指着画册说,“我看这上面介绍得很漂亮,想着来都来了,不如一起去走走,你说呢。” 能去西西里岛,她开心也不开心,因为原来这只是他随便冒出的想法而已。 / 西西岛果然名不虚传,地中海赋予了它最迷人的风景。曾连萍之所以很想来西西里岛,是因为莫泊桑的一句话,“如果你问我,只有一天在西西里岛,去哪里好?那么我告诉你,一定要去陶尔米纳。” 这里有蜿蜒的海岸线,旖旎的风光,绵延的沙滩,也难怪被喻为西西里的美丽阳台。 陡峭的街道里阳光斑驳,曾连萍挽着晏炳国慢慢徜徉,她穿着复古的波点裙,头上总是喜欢卡上一只白色发箍,他穿着松软的白色针织衫,总喜欢戴着装酷的茶色墨镜。 他们走在一起,总是最舒适的般配。 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回到住所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这栋老房是张茵茵意大利姑父留下的,暂时租给了他们。洗完澡后的曾连萍坐在椅子上喝果汁,她趁晏炳国去洗澡时,有了一个很贼的想法,翻他的行李。 不过翻到底了,她也没有看到钻戒。 她垂头丧气,也许他真的没把求婚的事放在心上吧。 这一晚过得极其平淡,平淡到只有睡前的一个吻,或许是期待值太高,曾连萍藏不住情绪的闷在被子里,但她发现晏炳国并没有安慰自己,她闷闷的踹了他一脚,让他睡过去点,别挤自己。 更出人意料的是,他出奇的听话,说让开就让开。 不知夜里翻来覆去多少次,曾连萍才睡着,她好像做了好多梦,一开始是梦见晏炳国出轨了,后来又梦见晏炳国在这个小屋里和自己求婚,以至于她折腾到第二天九点才醒。 可醒来时,她觉得自己还像在梦里。 卧室里的地毯上铺满了鲜花,曾连萍开心到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顺着花路小径往外走,她听到了音乐声,唱片机里的胶片正在转动,播放的不是抒情歌,而是有些欢快的意大利歌。 ——收录在ricchiepoveri1984年专辑中的《mammamaria》。 “我身无分文 但我愿意把整片天空都给她 你一定要给我一点好运 ……” 其实这是晏炳国随手从架子上抽出的唱片,他们都听不懂意大利文,但只要氛围足够愉悦就适合。 是,他是准备求婚。 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套纯白色的西服,他六点就起来做所有的准备工作,包括让花店的老板送花,那些漂亮的鲜花全是他小心翼翼蹲在地上,一朵一朵铺上去的。 曾连萍看傻了眼,她以为是自己没睡醒,揉了揉双眼,发现自己没有做梦,是真实的场景,她听到阳台边的晏炳国问自己, “喜欢吗?” 她含笑点头,“嗯,喜欢。” 那瞬间,她的笑容比花娇艳动人。 晏炳国朝她轻轻勾勾手,“小萍,你过来。” 曾连萍像一个怀揣梦幻心境的少女走到了阳台边,问他,“干嘛?”又扯扯他的领带,笑他,“你去哪弄的西服啊。” 他牵住她的手,指着阳台说,“去阳台外面。” “……好。” 地中海边的小镇,推开门窗就是碧蓝的海,石墙堆砌的阳台上满是鲜花,曾连萍的发丝被海风吹起,一张刚起床的睡颜也是柔和的娇憨美,她听晏炳国的指挥,将头探到了阳台外,映入她眼底的是慢慢往上升的花篮。 “啊……”她没忍住捂着嘴激动的喊出声音。 因为,她在簌簌的丛花里,看到了耀眼的钻戒。 晏炳国对阳台下的花店老板用现学的意大利语说了声谢谢,然后从花篮里取出了钻戒,立刻单膝下跪在曾连萍的身前。 她不开心的皱眉撅嘴,“晏炳国,你真烦,一直在演戏。” 他笑了笑。 曾连萍有话要问,“说,你把戒指藏哪了?我翻遍了你的行李箱都没看到。” “是啊,你连避孕套的盒子都翻了。”晏炳国一笑。 她害羞的轻轻踢了他一脚。 晏炳国举起手,从实招来,“我就怕你会发现,所以我藏你箱子里了。” “什么?”曾连萍惊道,“我箱子里?” “嗯。” “可真有你的。” 不想让曾连萍继续乱动,晏炳国一手抓握住了她的手臂,另只手高高举起,捏着手中的钻戒,诚恳真挚问去,“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曾连萍甩开他的手,“我得想想。” 说完,她跑进了客厅里。 “喂,别闹了,小萍……”晏炳国追了进去,从身后抱住了她,戒指捏在她的眼底,“这么大一颗钻石,你不喜欢?还代表不了我的诚意?” 曾连萍眼珠溜溜一转,视线锁住在了地上的鲜花上,突然,她萌生了一个恶搞的念头,指着那朵花说,“代表不了,除非……” “除非什么?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好啊,你说的。” “嗯。” “你含着玫瑰花在楼下跑一圈,然后大喊我frank好爱annie,一辈子只爱annie。” “……” 王业军&晏蓓力-07 王业军amp;晏蓓力 07-偷窥 那天后,晏蓓力不但没有甩掉王业军,反而被他缠上了,他好像有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成天往局里寄礼物,不过就是这礼物走的不是常规路线,每天都是一个粉色盲盒和一碗滋补的高汤。 这可是给一队的几个大老爷们找了点八卦领导的乐趣。 不过,韩至光倒也不是什么大嘴巴,在没有经过晏队的同意下,对那天酒吧外看到的画面守口如瓶,只是他几次去办公室交资料都没忍住想一问究竟。 这日,他下午去汇报工作时,刚好赶上新鲜的闪送。 见他挠头又左顾右盼,晏蓓力开门见山的说,“想问我,追我的男人是谁,是吗?” 韩至光慌张的赶紧摇手,“不是,不是,我哪敢问,”他声音越来越小,还结巴起来,“就、就是,那天吧,我看到、到你和……” “和一个男人在酒吧外面接吻是吧?” 韩至光一惊,他没想到晏队愣是连一点弯都没绕,迟疑的点头,“……嗯。” 晏蓓力直白的回答:“就是那个男人。” 韩至光好奇的撇过眼,指着粉色盒子,笑,“他看着挺糙的一爷们,没想到还这么细腻啊,还知道女生喜欢粉色,”他又看到了旁边的保温桶,眼都眯成了一条缝,“第一次见追女人还送汤的,这年头会做饭的男人不多啊,晏队,这回靠谱。” 晏蓓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赶走了他。 回到办公桌前,晏蓓力望着粉色丝绒盒发呆。 虽说她总告诉自己天下男人都一样,不想再在感情里栽跟头,但她得承认王业军这个糙老爷们还挺会,她从一开始的排斥,到一周后竟开始期待盲盒。 她轻柔的拆开丝带,翻开盒子。里面是diy的模型小屋,有客厅、有厨房还有卧室,她按开旁边的小开关,小屋亮了灯后,瞬间温馨了许多。她即使给自己的心设了再高的防线,但当她每天看到这些温暖的小物品,那些防线还是会慢慢地往下落。 浓汤的香味从保温桶里飘出来,晏蓓力拧开盖子,是她喜欢喝的茶树菇乌鸡汤,而且里面没有香菇。她想起上次他们在海边吃大排档,她要了一盅,见有自己讨厌的香菇,便往外夹,却被王业军制止,替她吃掉了所有的香菇,他边吃边笑着说。 ——“我喜欢吃,别浪费。” 没想到,他竟记住了这些小细节。 她叹了口气,软绵绵的趴在桌上,半抬起眼看着玻璃房里的模型小屋,手指在桌上轻轻弹动,情绪复杂到像拧成了死结。 就连离婚,都没能让她如此烦过。 / 最近没有严重的刑事案件,唯一一起交给了二队负责,晏蓓力这边的一队能稍微轻松一阵,不过总有人专挑她轻松的时候施压。上次家庭聚会的事,她还没和父母彻底缓和,这边,晏父立刻又给她介绍了一位大型企业的高层,说是一表人材,年收入百万以上。 晏蓓力不想去,她又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女孩,压根不信这年头还有什么真正的黄金单身汉,条件好还一直不结婚,无非就是要么人有问题,要么玩得花。 不过,她知道自己没得选。 下班后,晏蓓力回家换了一身裙装去赴约。 这位男士很阔气,地点选择了一家米其林的意大利餐厅,不过向来对西餐毫无兴趣的她,点菜很随意。她打量了一番眼前西服笔挺的男人,长得的确够帅气,品味也不俗,但有一个细节被她捕捉到。 见男士不停地擦手,晏蓓力问,“你有洁癖?” 男人冷漠点头,“嗯。” 不过这属于个人习惯,她没说什么。 菜上齐后,俩人开始共进晚餐。 男人话很少,不过也会找一些话题,只是这话题全是围绕他如何如何能挣钱,背景、学历、经历有多牛逼,听得晏蓓力几度想离场。 直到,服务员不小心将水洒到了他身上,晏蓓力对他的好感彻底全无。 男人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凶狠的瞪眼,“你第一天做服务生?手脚这么笨怎么在米其林餐厅做服务生的?我是这里的vvip,一会我必须和你们经理投诉,明天你不用来了。” 服务生一直道歉,但他却无动于衷,甚至措辞更辱人。 这样的画面,不禁让晏蓓力又想起了那次海边大排档。 那天晚上的大排档人特别多,去拿饮料的王业军被服务生不小心撞到,托盘里的碗晃了晃,红油溅到了他身上,但他不但没责怪服务生,反而还关心起对方。 “你没事吧?” 服务生不好意思的说餐费算他头上。 王业军笑着让他放轻松,“我也是干服务业的,一天到晚忙到都休息不了几个小时,偶尔出点小状况很正常。” 人和人素质的高低,还真与财富、地位无关。 晚饭结束后,男人还自我感觉良好,提出去bar喝几杯,直接被晏蓓力拒了。男人不死心的同她僵持了一阵,最终吃了三次闭门羹,他干脆卸了假壳:“你不就是个刑警支队的大队长嘛,清高个屁啊。” 晏蓓力可不是好惹的,“来,再多骂几句,骂狠点,你知不知道辱骂人民警察属于违法行为?” “……”男人气急败坏上了自己的豪车。 晏蓓力知道接下来一定是父母的轰炸,果不其然,电话没断过,先是父母后是哥哥,轮番指责自己清高、挑剔,说已经37岁了,再这样挑下去,再相亲就是二婚的。她烦到在电话里吼道,那就一个人好好过,而这无疑不是在火上浇油,晏父控制不住情绪的痛批了她一顿。 快要窒息的晏蓓力,不想回家,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竟走到了那条老街里。快10点的街里全是夜宵摊,她沿着喧嚣的小道往里走,刚刚那顿饭就没吃几口,四周的烤串、小吃香味闻得她肚子咕咕叫,最后,她打包了几串烤肉和一盒虾尾,准备走回巷口时,她看到斜前方的修车行还亮着灯。 怕被发现,晏蓓力躲到了一侧的柱子后。 刚修完车的男人,满身大汗,热到呼吸不畅的他,干脆脱了上衣,赤着健硕的上身在外面的洗手池里冲手。 她闷声一哼,“当街脱衣,不守公德。” 忽然,男人转过身,被夜宵摊灯泡的光线从刺到眯起眼,王业军叼了根烟在嘴里,发现打火机没油了,于是大步朝对面冲过来。 做贼心虚的晏蓓力吓得打包盒差点掉地上。 “斌哥,”王业军嗓门很高,拍了拍夜宵摊的玻璃罩子,“借点火。” 斌哥关了煤气罐,“等会,回屋里给你取。” 柱子离王业军只有几步之遥,附近又无处可躲,晏蓓力焦急得只能希望他赶紧回车行。但没想到斌哥拿来打火机,王业军点燃烟后并没走,而是坐在旁边的塑料矮凳上,说,“给我来碗凉面,再加瓶啤酒。” 晏蓓力要疯了,此时真是无路可走。 王业军撬开冰啤酒,将嘴里叼着的烟夹到手指间,吐出几缕呛鼻的烟雾,笑眯眯的对斌哥说,“再给我来碗烧鹅饭,多放点青菜,然后再来碗银耳汤。” 斌哥将做好的凉面往塑料矮桌上一放,“怎么?阿海也在?” 只见王业军摇摇头,半暗半明的光晕里,他连笑起来的眼角纹路都很有味道,“不是,给我女人的。” 斌哥八卦起来,“谁啊?” 王业军低头一笑,指着后面的柱子,“她有点害羞,跟我玩捉迷藏呢。” 这下让斌哥连生意都不想做了,绕到柱子后面,看到打扮精致的女人,迅速折回去拍了拍他的背,“行啊,够靓啊。” 王业军推开他的手,“行了行了,赶紧去做饭。” 斌哥走后,王业军将板凳挪向柱子的方向,抽一口烟,笑一下,“我知道我这人追女人有两下子,但没想到晏队这么容易心动,喜欢我已经喜欢到,”他刻意一顿,脖子朝前一伸,挑逗般的说,“跑来偷窥我。” “……” 晏蓓力僵在原地,可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到浑身发热。 王业军&晏蓓力-08 王业军amp;晏蓓力 08-是你 没再逃避,晏蓓力走了出来,她看到王业军抿着烟,将矮桌上的塑料布摊平,用开水烫了烫碗筷,拍拍桌示意让她坐在一起吃。 她拉开板凳坐了下来。 抽完最后一口,王业军将烟掐灭,打量了一番晏蓓力的穿着,他在笑,可脸上是遮不住的失落,“看样子又去相亲了?” 晏蓓力的无声胜有声。 他又一笑,“哦,难怪要和我撇清关系。” 这次的失落更明显。 明明和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系,可晏蓓力此时却萌生出了愧疚感,不过这种不正常的情绪很快被她扫除,低头吃起了烧鹅饭,就当做拼了个桌。 突然,她呛了一口。 只因为王业军特别温柔的说了一句:“多吃点。” 晏蓓力连忙喝了几口水,顺了顺气后,又一次解释俩人的关系,“王业军,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我们只不过是睡过几次的炮友而已……” “你开心吗?”王业军突然认真的问去。 她脑子一懵,回答不上来。 王业军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下水壶后,说,“我的意思是,离了一次婚,被感情伤到了,就出来找炮友,解决一时的空虚寂寞,这样你真的开心吗?” 从小就不喜欢被任何人教育,晏蓓力皱眉警告,“我开不开心关你什么事?” 王业军盯着她,“因为我觉得你很不快乐。” 晏蓓力无言以对:“……” 街道的夜宵摊越摆越多,四周也越来越吵闹。 王业军的声音穿进各种杂音里,“其实我们并没认识多久,满打满算一个多月而已,但我每一次看到你,你都没有笑过,包括你所谓的解压,我也并不觉得你有开心过,事后不是躲着抽烟,就是跟丢了魂一样发呆。” 或许是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堆积到了胸口,又或许是很久都没有人真正注意过自己的喜怒哀乐,晏蓓力深埋下头,喉咙热得发疼,有泪滴到了盘子上。 没想到王业军并没有愧疚,只是给她递了纸巾,说道,“这里除了我,没有人认识你,想哭就哭会儿,哭出来会舒服很多。” 晏蓓力揉了揉通红的双眼,骂去,“有病。” 可又一次被他说准了,她讨厌哭,认为那是败者才会干的事,骨子从小就硬,学不会低头和示弱,可强装勇者是一件很累的事。 王业军皮糙肉厚,不怕被骂,忽然,他将手心伸向晏蓓力的眼底。 “干嘛?”她还有点哭腔的鼻音。 他笑笑,“这周末有没有空,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 “一个能让你真正开心的地方。” “……” / 晏蓓力最后同意了赴约,因为王业军要带她去的地方是南牙山,反正周末难得有空,去爬爬山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不错。她按照约定时间到了公园门口,出门前本来想穿皮衣,但鬼使神差的换了件米色风衣和浅色牛仔裤,还戴了一副小小的珍珠耳钉。 “我又不是要和他约会。”下了公交,她还在责骂自己犯了大病。 但犯了大病的可能不只有她,晏蓓力看到早到的王业军靠在一辆机车前,棕色皮夹克和靴子看上去很新,走近后,还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你没事吧,爬山喷香水。”她太直,丝毫没浪漫可言。 王业军双臂抱胸,一哼,“你没事吧,爬山拎个做作的小包。” 一怔,晏蓓力被呛到脸都红了,拿包用力甩了甩他,“·再不爬天都要黑了,”又斜睨着他,“也不知道在这里装什么酷,招蜂引蝶。” 南牙山不是什么陡峭的险山,就是平时市民没事逛逛的公园。 刚走几个台阶,王业军直接抢走了晏蓓力手上的小包,扯开带子,挎到了自己身上,“没想到晏队还有这么女人的包。” 即使心底有一点点感动,但晏蓓力嘴上还是不留情,“你好像很喜欢点评我。” “嗯,喜欢。” “……” “你很漂亮。” “……” 猝不及防的夸赞,让晏蓓力脖子都红了一半。 王业军微微回眸,“还有,腿也很美。” 她抬起头,指着围栏,“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山下。” “因为我,知法犯法不值当。” 这个男人要是厚脸皮起来,她只能不计较,否则只会掉到更深的陷阱里。 两人绕着石阶往高登,虽然坡度比较小,但走一阵还是会累,就算是训练有素的晏蓓力,腿也开始酸累,忽然,前面的男人向自己伸出手。 “不想握我手,就抓我手腕。” 如果是以前,晏蓓力一定会拒绝,就算是累死也不会求助他,但此刻她竟慢慢抬起手,选择抓住了他的手腕。 王业军带着晏蓓力继续往前走。 盯着这只肤色偏深的手腕,她觉得很奇妙,明明做/爱的时候也抓过,甚至十指紧扣过,但都没有此刻的触电感,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全感。 他们穿过晃动的树影,又登了几百个阶梯,终于在暮色垂落的前一刻,达到了观景台。南牙山不是野山,所以即使到了最高处,也没有置身野外的荒凉感,一半是的自然山海景,一半是繁华的市景,空灵又有烟火气。 晏蓓力撑在木栏上,眺望完远方,又低头看着被夕阳染成紫红色的树木,和那些从树梢里伸出头的小花,仰起头闭着眼,静静享受此刻无人打扰的宁静。 想想也真讽刺,上一次爬山还是夜里抓犯人。 她记得,和前夫从民政局领完离婚证出来,她都没时间让自己多难受一秒,马不停蹄的投入到了新的案件中,前夫还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你问我我为什么会出轨,因为我需要人陪。” “狗男人。” 突然,沉浸在愤怒情绪里的晏蓓力,用力地拍了拍栏杆。 王业军吓了一跳,“我又是帮你背包,又是扶你上来,你不至于还这么不知好歹,骂我是狗男人吧。” “我没骂你。” 他看了看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那你是骂谁?” “我前夫。” 王业军像是在跟风,也拍了拍栏杆,“狗男人。” 晏蓓力皱眉看着他,“他是我前夫,你骂什么骂。” “我不是骂他。” “那是?” “骂我自己。” “……” 王业军活络活络了筋骨,“我实在骂不了女人,所以,我老婆跟人跑了,我只会骂自己没用,骂自己是一个连老婆都守不住狗男人。” “……” 见他情绪有些激动,晏蓓力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 王业军还真接过了纸巾,捂着眼,假装嚎啕大哭起来,“我真是没用,老婆老婆看不住,炮友炮友也转不了正,我命太苦了。” 戏太差,晏蓓力踹了他一脚,“嘴里就没句正经话,亏我还心疼了你一下。” 王业军将纸巾揉在手心里,绕着她打转,“晏队,多说多错啊。” 晏蓓力没理他,推开他的手臂,独自坐去了后面的长椅上,晚风有些凉,她双手插在口袋里,身旁的位置自然很快被王业军霸占,一样,他双手插在夹克兜里,靠着椅背,同她一起欣赏起夕阳。 “可以让我安安静静地看完这场日落吗?”这是她简单的心愿。 他点头,“嗯。” 此后,狭小的一方观景台里,没人说话,只有轻柔的风声。 眼底的景色像慢慢隐入云海里,山顶的余晖蔓延开来,染成了一副沉静宁谧的瑰丽画卷。日落,并不会终结美景,而是让景色更美。 山色暗下后,晏蓓力第一次和身边的男人说起了自己的心事,“你知道吗?我很喜欢看日落,之前听人说,土耳其的恰米利卡山的日落很漂亮,所以又叫情人山,但是我的前夫不喜欢土耳其,自己去好像又很没意思,所以一直没去成。” 王业军低下眉,像在想事,过了会儿抬起头,平静的望着夜色,说,“所以啊,不会取悦自己的人,永远都很难快乐。” 这也是晏蓓力第一次认真看着他的侧脸,和那些精致的相亲的男人完全不同,脸上全是被岁月和生活打磨的痕迹。 或许是真的很想问那句话,她轻声开口,“那你呢,有没有为自己活过。” / 摩托车飞驰在郊区的马路上,后座的晏蓓力抱着王业军,危险的驾驶不得不让她和他紧紧相贴,山间呼啸的夜风全是寒气,可他的背很暖,她下意识地很想再贴近一点点。 四周沉寂到只剩风声。 晏蓓力的耳后回绕着最后和王业军的对话。 “你为什么要开那间修车行?干点别的会不会更挣钱?” “我以前干电工的,后来机电厂倒闭了,老婆也跑了,我又没什么文化,就会干点修车的粗活,刚好有朋友问我要不要盘下那间修车行,我想小本生意肯定比电工挣钱,没办法,我要养女儿嘛,就只能试一把。” “那中间你就没遇到过能更挣钱的机会吗?” “当然遇到过啊。” “那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怂啊,我怕我会把钱赔进去,我就一无所有了,其实我一无所有也无所谓,但是我不能让喜南和阿海吃苦啊。” “那你没资格说我,你也没为自己而活过。” “……也有吧。” “是吗?” “嗯,和你做炮友,算是吧。” …… 四十分钟后,王业军将晏蓓力安全的送到了小区楼下,他抬头看到眼前租金不便宜的公寓,抹了抹酸疼的脖颈,“回去吧,放心,我不会来偷窥你。” 可晏蓓力站在原地没动,还望着他。 王业军不正经的一笑,“晏队莫非是想让我上楼……” “我想谈恋爱了。” “……” 头次见一个女人一本正经的当着自己面说这种话,王业军抹了把脸,差点笑出声,他清咳几声,双手迭放在身前,挺着腰板点头,“嗯,那看来今天我没白带你出去,心情好到想恋爱了,不错,那我祝晏队,心想事成,赶快物色到一个如意郎君。” 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充愣,晏蓓力烦得来火,“王业军,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和我绕圈。” 王业军短促的“啊”了声,指着自己,有种受宠若惊的不真实感,“你不是想和我谈恋爱吧?” 都到这份上了,这男人还没点表示,晏蓓力暴脾气直接窜上来,“不是和你,难道是和……” 她的手指刚好指向旁边经过的老头。 她听到了他笑了一声。 “算了算了,”晏蓓力真觉得丢面儿,没劲死了,“你就当我没说过。” 王业军立刻扯住她的衣袖,“我只是有了阴影,上次你说做炮友,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没几天就被你踹了,你现在又说想和我谈恋爱,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啊。” 晏蓓力对上他的双眼,“那你要怎样。” 他俯下身,厚脸皮劲上来了谁也拦不住,“当众吻我。”又补道,“不要敷衍啊,要成人一点的,湿吻。” 王业军&晏蓓力-09(h) 王业军amp;晏蓓力 09-a??kol/恋爱(h) 像晏蓓力这种一身冷骨头的女人,是不可能随意满足对方湿吻的要求,她推开王业军的手,“我最讨厌得寸进尺的男人,刚刚的话当我没说过。” 她转身就走进了单元楼里。 王业军跟了进去,看着电梯的红光说,“你看,你老这样,所以我多问两句没毛病。” 晏蓓力斜睨了他一眼,虽然摆着一张冷脸,但还是让王业军跟自己一同进了家门。 宽敞的两室一厅干净到像一个样板间,毫无生活气息。 王业军看了一眼堆放在地上的三箱矿泉水,将皮夹克甩到椅子上,说,“都说做警察累,看来是真的,这家哪有点家的样子,改天我给你买个饮水机,然后过来给你开灶。” 当爸的人,总是习惯照顾别人,尤其是喜欢的女人。 晏蓓力渴到喝了大半瓶水,也不想废话,“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这话把王业军听笑了,双手叉在侧腰上盯着她,“你怎么还把我当炮友呢。”他靠近了些,“温柔点,被这么硬邦邦的。” “我哪里硬邦邦。”她不爽的反驳。 他又笑,“嗯,你不硬邦邦,是我硬。” “王业军你就是个死流氓。” “那你就是勾引我的女流氓,天生一对。” “……” 晏蓓力懒得跟这不要脸的老流氓较劲,她取了睡衣就先去了浴室的,二十分钟左右后她走出来,身上是一条绸缎的黑色吊带裙,里面什么也没穿,春光若隐若现,看得王业军喉咙直紧,擦肩而过时,他故意勾了勾她的吊带调戏了一番。 还在她耳边留下一句,“待会干死你。” 回到卧室后,晏蓓力就打开了一盏床头灯,她听到窗外有淅沥的雨声,原本想拉上窗帘,但又想反正是楼层高、间隔宽,隔着雨幕更是看不到里面,于是,她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看着夜雨,做爱。 就算成天混在一群男人堆里,晏蓓力终归也是女人,护肤品一个不少,她刚抹完橙花香的身体乳,就看到王业军哼着小曲走了进来。 “你赶紧把衣服穿上。”看着他的裸体,她倒突然有些不自在。 王业军就这么干杵着,特别大方的向她展示自己健壮的身材,尤其是下体的确尺寸太优越,他走到床沿边,冲着她说话,“我被晏队你突然拉上来,我哪有新内裤可穿啊。”声音太轻佻,“晏队给我买几条新的,好不好,嗯?” “王业军……”他那面那玩意都快碰到自己的脸了,晏蓓力推着他手臂,放生喊,“甩到我脸了,脏死了。” 王业军变本加厉,“一会甩你嘴里。” “滚。” 他身子顺势往下一压。 “滚。”她继续叫。 直到,她嘴里真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堵住。 “呜呜呜……” 晏蓓力几乎是被男人巨大的力气压倒在床上,一张粉唇正含着色泽泛深的粗物,以前老公没少让她口过,但尺寸没有这老流氓的大,此时她都有些含不住,随着阴茎变得越来越粗,她的嘴被完全撑开。 王业军跪在床上,双臂抵过她的头,发出了好几声闷哼,他低下头往回看,她含得越来越深,舌尖游刃有余舔舐着茎身,口活的确好,舒服得要了他半条命,他“嘶”了一声,扶着阴茎往里一顶,“把剩下的半截也含住。” 阴茎顶到了她的喉咙深处,她脑袋前后摆动,用力地吮吸了一番后,还是被呛到流出了泪,吐出后,嘴边全是粘稠的白液。 王业军扯了几张纸,擦掉了那些精液,看着她眼尾的泪痕,笑了笑,“晏队口活有两下子。” 晏蓓力瞪了他一眼,“看你这一脸爽样,跟没被女人口过一样。” 王业军没做声,他不是什么自私的人,同样很会取悦女人,他伸手隔着睡裙抓住了她的奶子,手掌又大皮肤又糙,刚揉那么几下,晏蓓力浑身颤栗,奶头硬得像个石子,情不自禁的呼气,“舒服……嗯……舒服……” “再让你舒服点。” 他另只手直接伸进她的裙底,粗鲁的扯下内裤,五指并拢不停地朝穴口拍,干涩的小穴没一会儿就拍出了水声,粘腻的水液穿过他的指缝。 下面被拍到越来越火热,小小的口像被灼烧了一样,晏蓓力双腿不自觉地大幅度敞开,这时,她感觉到手掌从并拢瞬间撑开,王业军甚至开始用掌心拍击起了自己的小穴。 她整个人轻飘飘,头也晕乎乎,“……嗯啊……轻点拍……疼……” 王业军扇狠了点,“拍个逼就要高潮了?” “嗯啊……”意识模模糊糊的晏蓓力也不知道在回答什么。 王业军没想到她看着是副硬骨头,但每次只要拍个穴,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一双漂亮的杏眼水汪汪,他多看一眼,底下就胀了一圈,硬得发疼。 “用手捅进去,还是直接用鸡巴干你?”他就是个粗人,讲话也是,在床上哪讲什么文明,怎么野生怎么来。 因为前夫是做文职的,所以晏蓓力第一次和他做爱,听到他老爱讲脏话时,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但后来竟有点享受,她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用鸡巴干我。”她也丝毫不扭捏。 “谁的鸡巴?” 她一顿,知道他想听什么,“男朋友。” 他撕开床头的避孕套,说,“总有天,要让你叫老公。”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冲刷着飘窗的玻璃。 屋里是男女交合的起伏声。 王业军的双腿撑开在床沿下,他让晏蓓力面对面坐在自己的身上,双手环抱着她纤细的腰,下体不停地朝上顶。他这人实在野蛮,干什么都不分轻重,尤其是做爱,才被操了十分钟,她整个人都感觉要被震碎了。 抱着他的脖子,晏蓓力仰起头,白皙的颈部上被一层细密的汗覆住,睡裙的吊带早就滑到了肩下,两颗饱满的奶子乱颤,乳晕边还有被把玩的红印。她虽然面带痛楚,却又很享受被他插入的快感,身体里饥渴被他完全填满。 她不是什么小女孩,情欲也强。 夜里空虚难耐的时候,她不是用手就是用玩具解决。可自从享受过这个糙男人给自己带来的爽感后,她承认,她根本离不开他,至少目前是,身体更是。 好几次自慰的的时候,想的都是他。 这些是秘密。 她才不会说出去,让他沾沾自喜。 “想过我吗?”王业军好像有什么读心术,干得凶,语气也凶,“晚上寂寞的时候,是不是让我插你?” 晏蓓力脸上一片潮红,热得发闷。 见她还在犟,王业军大腿绷紧,直直得朝上耸动,龟头又在她的穴道里刺到底,“晚上自慰过吗?” 底下湿润的小口一点点艰难的吃着那根硕大的肉棒,晏蓓力咬着唇,点头,“嗯。” “爽吗?”王业军眼里蕴着火。 “嗯。” “自慰爽还是被鸡巴干着爽?” 面红耳赤的她想避而不答,但底下那一下下要命的深顶,还是不得已做了选择,“被、被鸡巴、干着爽……”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王业军将晏蓓力揽进胸膛里,由下至上的抽插了几十下后,他将她抱到了梳妆台前,一面圆镜正对着他们,晏蓓力睡裙的吊带都掉到了手肘间,凌乱的发丝贴着脸颊。 她羞耻得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啪啪啪”,剧烈的撞击在台子边一阵接一阵的回荡。 每次被王业军后入,晏蓓力都有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她本是一个好胜的人,但却格外享受被身后这个男人征服的感觉。 的确有那么点,变态的抖m。 “啊……”这一下插得晏蓓力魂丢了一半,“啊……好重……插太重了……王业军……” 龟头在穴里被咬得很紧,但还是狠狠地把红艳的穴肉破开,王业军结实的臀肌不停地朝前耸动,她叫一声,他就扇一次屁股,清脆的拍击声刺激着俩人,他又将臀肉朝两侧一掰,看着自己那根猩红的阴茎插进又拔出。 晏蓓力就算是不想看镜子,但还是被迫抬起了头,她睁开眼,看到身后的男人上身火热到发红,汗珠就挂在丰厚的胸肌上,粗壮的手臂压着自己的腰,凶狠地操干着自己。 他朝镜子里一笑,“怎么?偷看我?” 她疲惫的喘息,“你还真是自恋。” 从镜子里,王业军盯住她水雾的双眸,背部肌肉线条牢牢绷紧,配上略深的肤色,性感得能让人血脉喷张。 一旦确认了关系,他的占有欲也上了头,“我和你前夫谁更厉害。” “有什么好比的,”晏蓓力笑,“幼稚。” “ok,我换个问法,”王业军稍微减了速度,“我和你老公谁的鸡巴更大?” 晏蓓力不想继续无聊的荤话,“你要再问,我……啊啊……” 就知道她要逃避,王业军按着她的侧腰,阴茎在穴道里飞速地进进出出,啪啪的皮肉交合声太响,他真要操起人来,毫不留情。晏蓓力真快被他刚刚这番操弄,插得腿都发软,小腹真在抽搐。 “说。”他语气很凶。 “……”她抿嘴不答。 他一顶,巨物又破到了穴肉的尽头。 “你……”她求饶了,“你的大……” “我是谁?” “王业军。” “叫声军哥。”他突然就是很想听她这样叫自己。 知道不听话就会被报复,她从了,“军哥。” 王业军这脸皮真要厚起来,真是没几个人比得过,“再叫得骚点。” “王业军……”晏蓓力真要怒了,差点一个反手给他一个过肩摔。 但这老流氓就是专来治她,她刚,王业军更刚,拽紧她的手臂,“快叫。” 晏蓓力忍了口气,声音稍微打了转,“军哥。” “再骚点。” “军……”她面带潮晕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笑容,颤着音喊,“……军哥……” 这下王业军是彻底舒心了,他拔出滴着淫液的阴茎,将晏蓓力迅速抱回了床上。 换了两个姿势的王业军,阴茎并没有丝毫的疲软,反而越来越肿,又硬了一圈,此时的晏蓓力和几个小时前完全不同,软到能掐出水,她双腿被他大幅度掰开,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操到血红的穴肉,特别有成就感。 没碰她之前,王业军真不知道这外表冷冰冰的女警,能让自己这么上瘾,那种床下和床上的反差几近令他痴迷。比如,此刻迷蒙着双眼,微张着红唇呻吟的她,欲得他再次迫切扶着阴茎,进入了她的体内。 “嗯嗯、啊……嗯……” 因为动作不深,晏蓓力叫声不高,跟着律动,缓缓着摆动着身体,肉棒的火热从下体一直烧到小腹,她好喜欢这种被填满的感觉,舒服得不想停。 她抓住他的手臂,一双柔波太媚,“你比我前夫厉害多了。” 听到夸奖的王业军,得意的笑,“很少有男人比得过我。” “臭不要脸的死样。”晏蓓力锤了他一拳。 律动慢慢加快,王业军双臂撑在晏蓓力身体两侧,床单立即被揪成了一个漩涡,额头的热汗顺着面颊往下滴,有几滴垂落在了她的奶尖上。 “这条睡裙什么买的?穿给你前夫看过吗?”刚刚他就在意这件事。 她讲了实话,“嗯,他给我买的。” 明明只是条睡裙而已,但王业军却有种油然而生的背叛感,他来了气,压着她就加快了速度,狠狠插刀深处,又拉出半截,再猛地塞到底。这样玩命的抽插大概持续了几十上百下,晏蓓力承受不住的叫床。 “啊啊啊、好快……慢一点……慢点……嗯啊啊啊……” 王业军把怒都融进了下体顶动的力气里,这条睡裙多看一眼都来火,他抬起双手,不讲道理的将裙子用力撕扯开,剧烈的几声“嘶”,睡裙烂了一半。 “你干嘛啊。”晏蓓力也不爽。 王业军低吼,“跟老子做爱,要么穿老子送的衣服,要么裸着。” “……” 接下来的场面完全失控。 粗硕的阴茎在晏蓓力的穴里飞快地抽插,底下的床单全湿了,王业军的背几乎全红,跟被开水浇过一样的滚烫,深色的囊袋不停地撞向她的臀肉。 “爽吗?嗯?”他头发早就被汗湿,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档下的肉棒猛烈的朝身下的女人刺去,龟头挤到最深处,被小穴吮吸得发麻。 当身体里只有膨胀的欲望时,她情不自禁夸了起来,“……嗯……舒服……军哥好厉害……再快一点……快一点……” “啊啊啊——” 屋子里淫靡的交合声被女人的高喊淹没。 不知又干了多久,室内终于恢复了平静,窗外的雨声听得特别清晰。 床上凌乱不堪,根本没眼看,床单几乎每一角都有被淫液沁过的湿痕。晏蓓力又一次被王业军干到下不了地,她仰面躺在床上,眼睛还是水雾蒙蒙。 她看着夜里的雨,呛人的烟圈弥漫在她的鼻尖。 是王业军趴在她身上抽烟。 俩人未着一丝衣物,潮热的肌肤紧紧相贴。 好像,他们都喜欢这样的事后温存。 晏蓓力将王业军的手掰到自己嘴边,然后吸了吸他手指上夹着的烟,没吸两口,但朦胧的烟雾萦绕在她潮晕未退的脸上时,还是那么勾魂。 他在她的两个奶尖上嘬了嘬,然后下巴磕在她身上,又抽了一口烟,眯起眼,说,“我这人很认真的,确定真要跟我谈?” 说白了,他的确没有安全感。 晏蓓力抓着他后脑的头发,低下脸,挑挑眉,“嗯。” 或许是四目相对时,又擦出了情欲的火花。 王业军掐灭了烟后,又一次将晏蓓力拎起来,让她的屁股对着自己,大掌轻轻一扇,“老子也是真他妈没骨气,看你一眼都能硬。” “军哥,还真是宝刀未老啊。”她有时候也犯混,爱刺激他。 “嗯,军哥能干你干到80岁。” …… 王业军&晏蓓力-10 王业军amp;晏蓓力 10-不配 一夜漫长的春宵过后,第二天,晏蓓力九点才睁眼,醒来时,身边的男人没了踪影,她按开手机,还真有一条微信。 王业军:「我一会儿就来。」 她看了一眼信息时间,竟然是六点。 她还真是佩服这个男人旺盛的精神和体力。 下床时,她的双腿还酸软,她讽笑,跟王业军做/爱,真比出任务抓犯人都累。 没过一会儿,门铃响了。 “你这是?” 看到男人脚边一堆的东西,晏蓓力惊了。 王业军先将超市购物袋递给她,然后将一台崭新的饮水机扛进了屋,“刚去了趟超市,给你囤了点速冻的饺子啊,混沌啊,还有点汤类的食材包,你放到锅里炖几十分钟就能吃了,免得你老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 三两下,他就将饮水机安装好了,“还有,你这天天喝冷水可不行,我上个月给阿海买了一台,他说挺好用,我就给你也买了一台。” 长这么大,家人、前夫都没对自己这么体贴过,晏蓓力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看她干站着也不动,王业军夺过她手里的袋子,将食物一个个放进了空荡荡的冰箱里,轻声笑,“怎么搞得好像从来没有人对你好过一样。” 晏蓓力揉了揉疲困的双眼,顺手拧开一瓶矿泉水,“嗯,不常有。” 只是瓶子瞬间被王业军夺走,他用新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放到了她的手心里,“我刚说的话,你还真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这哪里是训斥,全是宠溺。 可能是他们从炮友倒恋人的进展太快,晏蓓力还有点不适应他们的关系,连喝水的动作都有些僵硬,撇开头,稍稍躲避掉了他的眼神。 “啊——” 晏蓓力的身体忽然一颤,水杯差点从手中脱落,她的腰猝不及防的被一双厚实的手掌抚住,还有什么东西顶住了自己。 “王业军,一大早的,你别……”她整个身子都快贴到了他身上。 王业军毫不费力的撑着她整个人,盯着她通红的脸笑,声音压低的调戏了一句,“没想到晏队,床上那么猛,床下还挺清纯,我还没说什么呢,怎么脸这么红,嗯?” 晏蓓力的皮肤薄,稍微脸一热,就红得特别明显。 “滚。”这是她逃避害羞的口头禅。 跟火一样撩烧的声音都覆到了她耳边,“我滚了,谁能满足晏队的性欲?” 晏蓓力这次连脖子都红了一片,真吼了,“王业军,你滚。” 还上了脚,擒贼一样的踢他。 王业军双腿一合,牢牢夹住了她纤细的腿,“踢坏了,你可没老公了。” “呸,”晏蓓力就是爱呛,“王业军,你不要蹬鼻子上脸,跟你试试而已,你是我哪门子老公啊。” 哐,杯子被王业军抢走放到了桌上,然后他将不听话的女朋友扛上了肩,啪啪几声,她的屁股被扇疼。 她气得朝他肩膀咬了一口。 他将人往床上一扔,迅速的压向她,大床陷出一个极深的漩涡,他目光能吞人,“还剩两只避孕套,听话点就干一次,不听话,就,全部用完。” “王业军,你小心精尽人亡。” “死在晏队的身上,我也愿意。” “你去死吧你。” “死也行,但得是你干死我。” “……” / 从那天开始,王业军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春。 之前在机电厂,厂里的人都形容王业军是“糙男人的身体,小女人的脑子”,那会他和前妻的恋爱事迹在厂里,也是闹得满城风雨。 他这个人还真是反差大,只要喜欢一个人,几乎是无条件全情投入。 这一周,王业军心情特别好,走哪都是笑脸嘻嘻,修车还打折,没事一个人呆着时,嘴里永远哼着歌,也已经从黄凯芹的苦情粤语歌,变成了李克勤的那首《护花使者》。 “贪心的晚风竟敢拥吻她 将她秀发温温柔柔每缕每缕放下 卑污的晚风不应抚慰她 我已决意一生护着心中的她……” 一大早在家里煮面的他,边哼还边骚气的扭了起来。 刚洗漱完穿好校服的王喜南,坐在餐椅上,看着这几天稀奇古怪的爸爸,她有点害怕,“爸,你没事吧?” “嗯?”王业军关了火,盛出面条,撒了把葱花,“只要你不瞎搞事,我就平安无事。” 王喜南没说话了,她吃着面条,翻着那几本报刊亭买回来的时装杂志,她摸着模特漂亮的脸,又做起了当大明星的美梦。 王业军在对面坐下,搅着碗里的面条和碎肉,“我女儿是挺漂亮的,搞不好还真能成大明星。” 疯了,爸爸一定是疯了。 老爱打击自己的爸爸,今天是吃错了药吗。 王喜南摸了摸王业军的额头,“爸,你真没事?” 王业军开心得大口嗦面,“你爸好得很,嗯,好得很……” 吃着吃着,不禁低着头笑,沉浸在那些风月的温存里。 一句很轻很轻的嘲笑声,从桌边冒出,“最近怎么跟发情了一样。” / 一个男人能有多粘人,晏蓓力是彻底感受到了。 这一周她的微信、电话,算是爆表了,起床、上班、午休、下班、睡前,王业军彻底霸占了她的世界。 周五这天,晏蓓力正在忙一宗抛尸案,整个一队忙得不可开交。 午休时,她收到了王业军的微信。 王业军问她,今天几点下班。 她想了想说,要加会班,大概七点半。 案件进展不是很顺利,精力有限的晏蓓力,只能一心扑到破案上,她回完微信,火急火燎带着一队又去了一次案发现场。 而那头,王业军在修成行干完活后,去了趟附近的商场。 这些年,为了照顾两个孩子,王业军省吃俭用惯了,他回想了一下,上次来商场还是过年那会儿,给喜南和阿海买新棉袄,他还记得,自己则去批发市场随便买了件棉皮衣,好像砍完价才不到200块。 他一个搞修车的糙男人,没必要讲究这些。 今天来商场,王业军是想给女朋友买点礼物,毕竟在正儿八经的处对象,他得有点做男朋友的样子。他从一层逛到二层,最后进了一家色彩、款式简洁大方的精品店。 “是给谁挑衣服呢?”售货员迎着笑脸走过来。 王业军笑着说,“女朋友。” 售货员指着两排滚轮衣架说,“这边都是最近的新款,你女朋友多高呢。” 一想起晏蓓力,王业军就老爱笑,他挠挠脖子,回答道,“她大概一米七左右,很瘦,身材很好,皮肤也白,长得也漂亮。” 扩充的语句过多,售货员有点懵圈。 才意识到自己话多了,王业军立刻转头,认真挑起了衣服。他扒开一件又一件,最后拿起了一件白色的羊绒高领衫,材质非常柔软舒适,他在想晏蓓力穿上的样子,肯定特别称她气质。 “你眼光真好啊,这件都卖断货了,就剩几件s号了。”销售说。 王业军笑笑,随后拿出塞在里面的吊牌,标着1780元的价格。 见顾客盯着价格发呆,销售可不能让这单飞走,“羊绒衫穿着过冬最舒服了,而且我们家质量没话说,穿几年都没问题,很值。” “帮我包起来,谢谢。”王业军并没犹豫。 “好的。” / 王业军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自己舍不得,但身边重要的人特别舍得。上千一件的羊绒衫,的确在他日常的开支范围以外,但他就是很想让晏蓓力开心,想让她穿着一件舒服的毛衣温温暖暖的过冬。 他没提前和晏蓓力说,赶在七点半前到了南城分局门口。 深秋,只要太阳落山,风就够阴冷。他扯紧身上那件旧皮衣,靠在柱子后面安静的等女朋友下班,要给她一个大惊喜。 男人,无论多大,只要投入到恋爱里,都是幼稚狗。 大概十分钟后,几个人从局里走出来。 两男一女的身影走出逆光,逐渐清晰。 王业军听到了晏蓓力的笑声。 不过,因为一句话,他收回了脚步。 是队里最欢脱的韩至光,他揽着领导晏蓓力,兴奋的说,“晏队,我下午跟你说的那些,没在开玩笑啊,我表哥真跟你差不多大,人刚从美国回来,在军医院做脑外科医生,人长也是一表人材,你俩无论是外形、家庭条件、工作,都配一脸。” 晏蓓力只笑,不出声。 热脸贴冷屁股,韩至光烦躁的松开手,“晏队,你又没谈恋爱,男未婚女未嫁的,见一面呗。” 他拱了拱她。 晏蓓力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吧。” 韩至光不想走,“我是真的关心晏队你的感情生活。” 眼一眯,晏蓓力开了句玩笑,“你这么关心我,你是不是想谋权篡位。” “怎么可能,”韩至光慌忙解释,“我单纯是不想让晏队你只顾工作,你值得拥有一个好男人,好好照顾你,滋润你……” 他偷笑时被瞪了一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溜之大吉,就是边跑还边喊,“我不管了啊,我晚上就让我表哥加你。” 都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晏蓓力不至于生气。 不过,她转过身时,目光撞上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她一惊。 那些话,王业军全部听见了,一字不漏,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是个小气的男人,但他真的做不到大度,暗暗的路灯下,他脸色很难看,整个人的气压很低。 “周五嘛,刚好我没什么事做,想过来给你一个惊喜。” “……” 晏蓓力做刑侦的,当然知道他此时的不悦,是因为听见了刚刚那些话,她想解释,但王业军没给机会,还假装若无其事的把手里的袋子递到她手边,“我下午抽空去了趟商场,看到这件毛衣还挺暖和挺漂亮,你回家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她刚开口,“我……” “那个,”王业军再次打断,明明很不爽,但还在硬笑,“喜南刚刚一直给我打电话,说是家里的水管出问题了,我得赶紧回去,你一会儿注意安全,我就送不了你了。” 谎也撒得太烂了。 夜里的风,呼呼吹过,刮得人脸疼。 “王业军……”晏蓓力叫住了大步离开的王业军,追了上去,“我知道你听到了刚刚的话,你很不舒服。你没必要装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刚刚的事,我可以解释,那就是我队里年轻小孩的乱撮合……” “乱撮合?”王业军的冷笑穿在风声里,“如果你不是单身,他们还会乱撮合吗?” “……”晏蓓力哑口无言,手中袋子的细绳勒得手指发疼。 逆着光影,王业军被罩在树下的阴影里,他始终没有转身,像是重重沉下一口气,面颊紧绷,忍着气,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上不了台面,怕告诉别人你和我这样的人谈恋爱,会丢了自己的脸?” 王业军&晏蓓力-11 王业军amp;晏蓓力 11-“贝贝” 最后,晏蓓力回答了一句:“我没有看不起你。” 处在气头上的王业军,他要听的不是答案,而是被女朋友哄一下,所以就算晏蓓力不停地重复解释,他根本不想听,冲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显然,后视镜里并没有跟上来的人影。 回到机电厂后,王业军将钥匙一扔,把皮衣往沙发上一甩,掉到了地上他都没心思捡,烦透了。在屋里做作业的王喜南,听到动静,拿着铅笔走出来,“爸,你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自从上次被唐樾算计了一次,差点酿成大祸,她乖了很多。 咽了口气,王业军再怎样也不能把坏情绪带给女儿,“没事,你吃饭了吗?” 做作业做到头蒙的王喜南,点点头,“嗯,你不是说要和朋友出去吃饭吗?我放学的时候在门口买了盒炒面,然后今天特别想喝奶茶,就买了一杯,多花了十几块钱。” 受了教训后,她现在连多花点钱都愧疚。 活生生像换了个人。 弯腰捡起地上的皮衣,王业军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到了她手里,“拿着,但是要答应爸爸,不要乱花,不要再和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以前,王喜南和那群小姐妹混在一起时,一没钱了就问爸爸要,拿了钱就走人,连句谢谢都没有,但自从半个月前,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知道爸爸有多不容易。上周放学,她看时间还早,就跑去了修车行,正好看到一个满脸油腻的中年男人,应该是修车的顾客,指着爸爸的头顶骂,骂他要是没本事就别开车行,什么都破,干脆关门大吉得了,最后还讽刺了一句,难怪看不住老婆。 爸爸为了做生意,忍气吞声的继续干活。 可也是那短短的几分钟,她含着眼泪在心里默默发誓,她一定要出人头地,要挣钱,要给爸爸开最好的连锁车行。 这两百元,王喜南没接,退了回去,“爸,我每天花不了几个钱,奶茶也不是天天要喝,中饭、晚饭基本都在家里吃,我不需要这么多,你给我50就行了。” 但王业军还是把钱塞到了她的手里,“拿着,爸爸信你。” 收好钱后,王喜南关心的问,“这么早回来了,你吃了吗?” 王业军摇头,“朋友有事没吃成,我一会儿随便弄点吃的,你赶紧去写作业。” “好。” 王业军随便从冰箱里热了点剩菜剩饭,反正也没胃口,洗了澡回房第一件事,就是捞起桌上的手机,不看还好,看了又来火。 置顶的人,没来一条新消息。 “晏蓓力,你牛逼。”他冷笑几声。 / 从昨天晚上到下午,晏蓓力都没来一条微信,也没打一通电话,王业军做好了不欢而散的准备。一个女人,搞得心神不宁,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他气得朝修车行的长凳一踢。 当然,他从不骂女人,只骂自己。 “我他妈的怎么次次都没出息。” 修完最后一台摩托后,王业军套了件棉袄就准备关店,打算去超市买点菜,晚上叫阿海过来吃饭。他刚拉下卷闸门,身后出现了熟悉的脚步声。 “忙吗?” 是晏蓓力。 锁好门后,王业军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看到晏蓓力的穿着,他惊到皱眉,“怎么?又去相亲了?” 他就是没自信,确切的说,是不堪重负的生活压弯了他男人的脊梁骨,太自卑。只要一看到晏蓓力穿漂亮点,化点妆,他就认定,她的隆重不会是为自己。 晏蓓力平静的解释,“昨天晚上你走了没多久,我就被喊回了队里,两个队一起连夜布局,在郊区把嫌疑犯带了回来,上午10点收工,我累到在办公室睡着了,所以一直没给你发消息,刚好,也想让你冷静冷静。” 这一下子,王业军觉得自己胸襟太小。 晏蓓力从包里掏出了两张电影票,“我穿这么好看,是为了跟你约会。” 只是讲了一点点调情的话,她就脸红了,眼神迅速移开。 看着悬在半空中的电影票,又看了看不自然的她,王业军终于笑了,将电影票揣到兜里,牵上她的手,往街道口走去。 “这天气穿高跟鞋,脚冷不冷啊。” “你成天嚷嚷想看我穿高跟鞋,穿了你又事多,别废话。” “嗯。” / 周内的电影院里,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坐了差不多十几个人。 晏蓓力买的位置比较靠后,王业军以为这是她故意想给俩人制造点浪漫氛围,见前后左右都没人,他手往下一伸,刚想摸她的手。 突然,砰砰几声剧烈的枪响,像是要从屏幕里爆开。 “干他。” “拆了他们的窝。 晏蓓力激动得身子往前一俯,拳头都攥紧了。 不摸手,王业军想着那就摸摸她的背,她脱了外套,裙子背后竟是镂空的,刚好露出了她特别漂亮的蝴蝶骨,这不就是在引他犯罪嘛,不过他的手掌刚触碰上,就被她反手推开,“让你看个电影,手脚怎么就安分不了呢。” 没辙,王业军只能安分守己的做个良好观影市民。 看着屏幕里刺激的枪战画面,他也不能用无语形容,但确实有那么点费解,谁家女朋友安慰男友,会带他来看卧底警匪片啊。 她根本就不是来哄人的,纯粹就是想找人陪她看电影。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终于结束了,枪声吵得王业军头疼,出了影厅就直揉耳朵,但一旁的晏蓓力却还意犹未尽。 “最后跨海抓人那里,是真顶。” 王业军冷冷的笑,“你也挺顶的。” “……” 一直等到出了商场,晏蓓力才从警匪片里走出来,看到闷闷不乐的王业军,她拱了拱他,“干嘛,我都主动哄你了,怎么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王业军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哦,晏队,你真会哄。” 贱兮兮。 啪,晏蓓力赏了他一个脑瓜巴掌。 商场建在一条蜿蜒的人工河边,夜里会挂上一排彩灯,旁边有一些户外的西餐厅,都是小情侣。王业军牵着晏蓓力的手,在河边散散步。 对于昨晚闹出隔阂,晏蓓力还是想好好解释一下,“我没有看不起你,也没有觉得你的身份上不了台面,我要真这么觉得,跟你做继续做炮友就好了,何必要主动提出跟你谈恋爱。我只是不想告诉队里的人,免得他们八卦,尤其是我还离过一次婚,你也知道,这个社会对离过婚的女人就是很不友好,哪怕我在公安局工作,他们几个不会对我有什么歧视,但不保证闲话会传到别人耳朵里,之前离婚就是,我不想再被人议论一次,自己过得开心就行了。” 王业军轻轻一握她的五指,“嗯,你说得有道理。” 晏蓓力抬眸看他,“不气了?” 王业军在犹豫,想趁这个难得的时机,给自己争取点福利,他的视线刚好落在旁边一对年轻小情侣身上,女生买了两只甜筒,分给了男朋友一只,踮起脚尖就撒娇。 “我想尝尝你的。” “好甜。” …… 知道这老男人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晏蓓力手一松,“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但为时已晚,她被王业军推到了雪糕铺,从身后抱着她,学人家小年轻,不要脸的指着菜单说,“我要香芋的。” 不想再当街吵架,晏蓓力最后听话,买了两只香芋味的甜筒。 两个人一人拿着一只,边散步边尝。 上一次吃甜筒这种幼稚的东西,他们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但偶尔吃一次,还不错,不知是甜筒甜,还是有爱情的滋润,反正入口即化的奶油,甜到心尖。 “贝贝……” 王业军反复念着。 晏蓓力没听清,“什么?” “我说贝贝,以后就这么叫你,行吗?” “……” 长这么大,就没人这么肉麻的叫过自己,肉眼可见,晏蓓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抗拒,“别这么叫我,正常点,叫我蓓力,或者大名都行。” 王业军不喜欢,“太没情趣了。” “没人叫过我蓓蓓。” “那我就这么叫你,怎么了?” 一烦,晏蓓力将手里剩下的半截甜筒塞到了他的嘴里,“嘴怎么老这么贱呢。” 胡啃了一通,王业军费了点力把甜筒吃完了,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在床上的时候,你又喜欢得要死。” 晏蓓力直接一脚狠的踹过去,这脚稍微把王业军踹老实了,他重新牵起她的手,然后俯身,温柔地替她擦了擦嘴边的奶油,看着她的唇说话。 “我叫的可不是晏蓓力的蓓蓓。” “那是?”她有点紧张。 他抬起眼,用极轻的声音说,“是,宝贝的贝。” “……” 王业军&晏蓓力-12(h) 王业军amp;晏蓓力 12-撞破(h) “王业军,你轻点撕……” 修车行狭小的房间里,晏蓓力被王业军推倒在床上,王业军趴在她背后,底下的巨物已经刺入了她的穴口里,但还是猴急的想撕烂她腿上的黑色丝袜。 她腿很美,不是纯瘦,还有匀称的肌肉,腿肉绷在丝袜里,性感得他看一眼,插在穴里的阴茎又胀大一圈。 晏蓓力反手拍了拍他手臂,“你外面门关紧了吗?我怎么听到有人啊。” 正亢奋的王业军,哪里顾得上什么外面有人没有人经过,“关紧了,大下午有人经过很正常。” “万一……” “啊——” 晏蓓力话还没说话,丝袜被王业军这个生猛的老男人从屁股一路撕裂到了小腿,他的五指跟着就伸了进去,抓着她的腿肉,操干了起来。 猩红的肉棒直直的破开紧致的穴道,晏蓓力虽然结过一次婚,但这小穴还是紧的很,不过也可能不是她紧,是这个男人的尺寸太大。他俩前两天窝在公寓里看电视的时候,闹着好玩,她非要量量他勃起的时候有多长,他被迫当着她的面撸了一发,她一量,竟然有快20厘米。 难怪每次塞到里面,能要了她的命。 黑丝对于男人来说,的确是致命的,尤其是后入时,王业军享受直勾勾的盯着那腿看的感官刺激,龟头被吮吸得极其的舒服,他时不时还发出一点点闷喘,双手从丝袜里捏着她浑圆的臀肉,粗大的肉棒捅进穴里又拔出。 他故意没加速,就是想看着小穴吃着自己肉棒时的一张一合,还有媚肉被绞到颜色变深的爽感。 “每次后入干你,水就流不完,”王业军有规律的律动着,下午的阳光从布帘上方的空隙里投射进来,拔出的阴茎上沾满了淫亮的光泽,他故意调戏,“啧啧啧,都滴到我脚上了。” “王业军……”晏蓓力就是烦他这个一把年纪还犯骚的样。 “还能叫我名字,看来还被吃饱。”说完,王业军臀肌往前一顶,刺得太深,晏蓓力感觉底下的空虚感被完全填满。 她撑着床面,任凭他在身后摆布自己。 突然,王业军拔出阴茎,俯身凑到了晏蓓力的臀边,用拇指掰开她的阴穴,在舔舐前,他又调戏道,“不经操啊,小逼一下红成这样了。” 他这人就是糙,各方面都不讲究,在床上更是没什么文雅一说。 诡异的是,晏蓓力竟然习惯了,而且还有点喜欢。 “你要干嘛。” “吃你的逼。” “王业军,别流氓。” “你不就喜欢流氓嘛。” “……” 跟着,王业军不由分说就捧着那水光淋淋的小穴舔舐了起来,他的确有点本事,舌头特别灵活,厚厚的舌苔伸在湿热的穴道里,不停地搅动,力度由轻至重,速度也越来越快,舌头搅出了淫靡的水声。 “啊啊、嗯嗯……啊……”光是被舔几下,晏蓓力双腿就直打软,穴里好麻,麻到腰撑不住的往下陷,短发乱舞,她不小心还吃进去了几根发丝。 “王业军……王业军……我不行了……” 当她不管怎么叫都不好使的时候,她知道这家伙想听什么,没办法,她只能嗲着声,喊,“军哥……军哥……放过我……” 这声果然管用,王业军抽出了舌头,抽出来的那刻,从她穴里带出了一股淫水,丝丝拉拉的往丝袜上留,他看了一眼沁满淫液的丝袜,又啧了几声。 人活过来,晏蓓力立刻变了样,“王业军,你就是个死变态。” “态”字刚落音,她整个人就被王业军抱起,放到了窗边的桌上,将她的双腿往两侧大幅度打开,又听见了丝袜底部撕裂的声响,阴穴上此时还挂着晶亮的水液,好像还有水在往外流。 “外面有人。”后面挨着窗户,窗户就是小巷子,对面就是邻居,晏蓓力吓得想推开他,但显然没有用。 王业军换了只避孕套,扶着胀得厉害的阴茎直接塞入了穴里,他看着两人连接的私处,看着自己的粗物将她小穴的嫩肉顶到翻开时,他的征服欲达到了顶峰,他抬起头,一双热目紧紧盯着她,“想不想全吃进去?” 晏蓓力感觉他应该还有一小截故意留在了外面,她箍着他汗湿的脖子,不知害怕去他此时虎视眈眈的眼神,还是底下没被填满,她蹙眉,轻轻喘着气去索要,“想……全部插进来……不要小气……” 王业军趁机还想逗逗她,“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啵,晏蓓力乖乖的在他唇上一吻,随后她被底下猛烈地刺入痛得喊出了声,“啊、啊啊……好深……”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王业军臀肌不停地的摆动,“深?再深点。” 这一顶入,撞出了极响的啪啪声。 见晏蓓力已经渐入佳境,王业军臀部摆动的速度更快更迅猛,双手握成拳的撑在桌上,骨节都嗑到发青,阴茎长驱直入地顶操着蜜穴,茎身拉扯着敏感的穴壁,灼热的龟头像是在蹂躏着不经干的小穴。 “嗯啊、啊……舒服、好舒服……”晏蓓力整个人抱住了他,下颌嗑在他的肩上,小穴的瘙痒根本填不满,她好像要,要更深的刺激,“军哥……再深点、深点……” 太喜欢听这个冷冰冰的女警嗲嗲的叫自己军哥,王业军托住她的臀往桌子边缘一抬,以便于能操得更深,臀部前后耸动得迅速有力,穴道里的媚肉被粗硬的肉棒捅到外翻,肉缝早就被彻底撑开。 “啊啊、嗯嗯、啊……嗯啊……” 好听又带些骚气的呻吟在小屋里回荡,晏蓓力的两只奶子紧紧贴着王业军厚实的胸脯,被撞到身子乱颤的时候,奶子在他胸肌上磨蹭挤压,一股爽欲同时冲上两人的脑顶。 王业军根本忍不住,他抱着晏蓓力往厕所走,他想对着厕所里的镜子操她。不过这一小段路他也不会放过她,阴茎一直插在这里,甚至走两步停一下,臀肌一挺,往穴里狠狠一顶。 “啊、啊……别、别这样……啊、痛……”她受不了边走边干,力道太凶,她疼。 王业军可不听话,晏蓓力不喜欢他越要试到她服软,他拖着她的屁股站在门边,下身绷紧,阴茎从下往上的刺入,卯足了力由慢到快。 “啊啊啊、啊啊……”几阵被抱着的快速抽插,差点让她晕厥过去,她好像感觉到有水液在往下流。 不过一会儿,晏蓓力就被王业军抱到了厕所里,这次他用了后侧入的方式操她,抬起她的一条腿,阴茎斜着刺入进去,对着那张生了锈的镜子,他们都能看到此时的样子。 她没想到,自己的脸竟然红成这样了,再低眼,她清楚的看到那根阴茎跟胀开了一样直直的往自己穴里戳,速度暂时没加快,就是为了让她看清自己被干的样子,在意乱情迷里,她咬着唇说,“军哥,军哥,好粗好大……” 王业军想起了一件事,另只手捏了捏她的脸,“第一次来修车行,你一直盯着我看,还问我多大,不是问年龄吧,”凑到她耳边,从镜子里看着面脸潮红的她,坏笑,“是想问我,鸡巴有多大吧?” “……”一下子,晏蓓力紧张到全身像被火烧,热出了一层汗。 王业军直起身,揉捏住她的奶子,说,“晏队,你就是对我一见钟情啊。” “呸……”晏蓓力床上床下都爱和他杠两句,“顶多看上你的下半身。” “哦,没事,那也是看上了我。” “王业军……” 啪,一声凶狠的抽插,动静不小。 王业军火热的身躯覆在晏蓓力的背后,将她紧紧包裹,他一只手抬着她的腿,一只手玩着她的奶,底下的肉棒火辣的摩擦着她的小穴,水声、皮肉声混在一起,淫靡作响。 突然,王业军加快了速度,而且是上下其手,两指捏着乳头。 “啊、啊、太快了……呜……”晏蓓力已经被撞到失去了意识,身子不受控制的被他玩弄,她要疯了,“别捏,别捏、疼……啊、啊啊……” 王业军丝毫不听,还低眼往下看,看到那一丝丝的晶晶亮的淫水全滴在了他的腿边,太色情了,色情得让他更来劲,整根肉棒在穴里严丝合缝的操弄。借着那一点点的微弱意识,晏蓓力睁开眼,从镜子里看到那根猩红火热的肉棒把自己欺负得死死的,不讲道理的从穴里插入又拔出。 用这样的姿势,王业军疯狂抽插了一阵。 晏蓓力再睁开眼时,发现两眼上都有了雾气,是她被操哭了,脸上有泪痕,被抬起的腿好酸,丝袜已经破烂不堪,能看见腿肉的地方全是粘粘的白浆。 王业军很坏,他掰起晏蓓力的下巴,让她从镜子里好好看清楚,跟着,他的手从她腹部慢慢摸下去,摸到阴毛,再是阴唇,然后是穴边两人的结合处,他用食指刮了刮上面晶亮的的淫液,然后伸到了她的嘴边。 “滚。”她低吼。 他一笑,然后吮吸着手指,舔入了腹中。 鸡巴在里面硬得毫无射精的欲望,王业军将晏蓓力的腿放下,粗壮的手臂将她整个人紧紧捞住,箍得很紧,她只能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当作支撑力。他不再说骚话的时候,代表他来真的了。 他一年四季都在干粗活,爆发力实在惊人,臀部不停地往前顶,没有半秒的停歇,粗热的肉棒也不再留缝隙的往里顶入,在蜜穴里完全埋入又挺出,连黝黑的阴囊也打出了剧烈的啪啪声。 晏蓓力娇嫩的臀肉被身后生猛的糙汉磨得发红发烫,他粗壮大腿不停地压迫着纤细白嫩的腿,显得她更是楚楚可怜。 厕所里的肉体交合声,一浪高过一浪。 两人不知天昏地暗的做着爱。 不知过了多久,晏蓓力终于疲惫得要晕了过去,“我不行了、不行了……军哥……快射出来……” “射到哪?你说。”王业军逼她。 “随便你。” 王业军咬牙一声闷哼,迅速拔出阴茎,然后扯下避孕套,将滚烫的津液射在了她破烂的丝袜上,还没爽够,他命令,“还有一点,给我口出来。” 晏蓓力蹲下身,握住了滚烫的阴茎,王业军将她碍人的发丝挽到了耳后,盯着她含住了自己的阴茎,脑袋前后摆动,加快了速度的含动,后面那几下顶到了喉咙深处,差点呛到。 “嗯啊……”随着王业军一声舒爽的闷喘,晏蓓力仰起脖颈,剩下的津液都射到了她的嘴里,他赶紧扯了几张纸,让她赶紧吐出来,不过,她吞了一些,吐了一些。 此时,她脸颊红晕,眼神迷离,张着嘴呼吸的样子,性感到他捧住她的脑袋,舌吻了起来,不过是事后的温柔。 / 结束后,晏蓓力局里还有事,穿好衣服就先走了。 后脚,尹海郡牵着一只狗回了修成行。 尹海郡把麻辣烫放到了地上,四处寻找舅舅。他听到了冲厕所的声音,过了会,王业军推开了掉了皮的绿色木门,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乱。 尹海郡动了动鼻子,似乎闻到了香水味。 “狗哪来的啊?还挺好看。”王业军大手拂了拂乱糟的头发,视角转移得有些生硬。 他蹲下身,学小狗叫,逗它,“汪汪汪……” 尹海郡双手抱胸,盯着地上的王业军,他和舅舅关系亲近到没什么长幼隔阂,所以讲话也很直: “女朋友?” “还是,学人约炮?” 王业军越是急越显心虚,“你一个17岁的高中生,少跟我谈点这成人事。” “跟谁啊你?”尹海郡特好奇,“楼上的阿香?还是开麻将馆的四妹姐?” “滚一边去。” 王业军懒得跟这小屁孩讲,忙活了起来。 尹海郡跟着他屁股后头调侃他:“军哥,枯木逢春啊。其实你也才38,身材也锻炼得够壮,谁有幸享受你啊。” 关系太近,开这种没分寸的玩笑也不打紧。 “我的钥匙呢。”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穿皮夹克的女人,她像是落了东西在里头,边掏口袋边喊:“王……” 她在对上尹海郡视线的那刻,紧张到失语。 “晏阿姨?” 尹海郡琢磨起来,但是他不敢往歪了想。晏孝捷的姑姑?和自己的舅舅? 乱七八糟。 王业军朝晏蓓力使了眼色,而后,她镇定的走过去,拍了拍尹海郡的肩,解释道:“哦,我刚过来修车,然后钥匙掉在这了。” 尹海郡也淡定的客气道:“那我帮你找找。” “不用了,”晏蓓力像吓了一激灵,“你去忙你的,我自己找。” 在俩人僵持不下时,有钥匙串的金属晃荡声从厕所传来,而且是从脚底。 他们同时低下头。 麻辣烫叼着钥匙,摇着尾巴跑了出来,并且像能分辨出主人,眼巴巴的就只看着晏蓓力。 看到是一条聪明的拉布拉多,晏蓓力激动的蹲下,从它嘴里取出钥匙后,又摸了摸它的头,“goodboy,你想做警犬吗?” 尹海郡真是怕了晏孝捷的姑姑,走哪都像给警局做推销。他瞬间抱起麻辣烫,笑着说,“晏阿姨,你是打算把我和我的狗都带走吗?” 说到这,晏蓓力又一次认真的上下打量他,欣慰的拍了拍他紧实的胳膊,说:“我跟你说过,我一眼就能看出谁适合做警察,你和你的狗,都天赋异禀。” 王业军&晏蓓-13 王业军amp;晏蓓力 13-不速之客 单了快两年的晏蓓力,一谈恋爱也刹不住车。这段时间和王业军几乎天天见面,他们性欲都强,头一周真是每晚都会翻云覆雨一番,直到折腾到筋疲力尽才肯收手,不过她也担心俩人会“猝死”,后面克制了很多。 不过,恋爱确实滋润人,局里的同事都说晏蓓力最近的皮肤好了很多,韩至光都用上了“水灵”这个形容词来夸领导,而且说她绝对是处对象了。 晏蓓力没像以前一样直接否定,还多问了一句为什么。 韩至光说,“皮肤又水灵,整个人也柔了很多。”当然,他补了一句最重要的话,“每天身上还多了点骚男人的味道。”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调侃,晏蓓力都没发火,甚至有时候还会加入其中。 韩至光他们几个对领导有了第二春的事,怎么会就此罢休,非要对她身后的男人一探究竟,空闲的时候就喜欢围在一起瞎猜。 “唐副局?”毕沉冒出句不像样的话。 徐东朝他踹了一脚,“你的脑子能靠谱点吗?” 毕沉不服,探了探四周小声说,“我好几次看到唐副局想约晏队吃饭来着,我觉得他就是喜欢我们头。” “我觉得晏队不喜欢副局那样的,”韩至光摸着下巴一本正经思考,“我觉得她喜欢邓医生那样的。” 毕沉切了一声,“拉倒吧,我觉得邓医生不是晏队的菜。” “为什么?” “邓医生看着……”毕沉扯着嗓子清咳,“那方面、感觉……” 韩至光踢了踢毕沉的脚,还“吁”了两声,企图把这匹马拉回来,但止不住这匹马脱口而出了那几个不敬的词,“感觉、有点文弱……” 突然,一只手掌抚在毕沉的背上,语气温和又风趣,“怎么说得你和我处过对象一样?” 毕沉整个背脊一阵凉,跟吹过阴风似的,他立刻起身抱住邓兆良不停地解释,“不是,不是,邓医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房间里瞬间变得更聒噪。 晏蓓力拿着手上一沓厚厚的资料甩到了毕沉的脑袋上,“你们要把这点福尔摩斯的精神放在案子上,我相信二十年前的悬案都被你们破掉。” 毕沉抱住资料回了座位。 晏蓓力利落的指挥所有人,“北城分局负责的一桩湖底沉尸案,发现案发第一现场是在我们南城的一幢旧小区里,刚刚移交给了我们一队,邓医生这边会再次验尸,你们先简单了解一下案件,半个小时后开会。” “遵命。”所有人异口同声。 / 因为这桩湖底沉尸案凶手的作案手法以及过程比较复杂,会议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晏蓓力出了办公室第一件事是划开手机,果然第一条是王业军的信息。 王业军:「人已到,在门口等你。」 晏蓓力回复:「等我会儿。」 王业军:「快点,饿死了。」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一个“饿”字,晏蓓力却想歪了:「滚开。」 两人速度养成了默契。 王业军:「想吃饱饭,晚上再吃你。」 晚上八点的支队悄静无声,走道里晏蓓力就只是轻轻一笑,笑声就特别明显。 这不,又让后头的几个男人抓到了调侃的把柄。 “晏队……” “领导,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工作上严谨认真,但私下韩至光和毕沉真是常常没个正经。 收回手机,晏蓓力转过身,眼神放冷,“怎么,想加班?” 俩人挠了挠脖,立刻溜之大吉。 简单收拾好工作的文件,晏蓓力扯下一件风衣裹上身,风风火火的往外走,边走边系腰带,见到大门外的摩托车时,她竟像个小女孩一样雀跃的奔过去,扶住王业军的肩膀上了车,戴上头盔紧紧搂住他。 引擎一点燃,轰鸣几声,摩托车驰骋离去。 “卧槽,我们晏队喜欢机车猛男?” 一队几个男人准备去围炉吃火锅,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领导上了一辆摩托车,韩至光下巴都惊掉了,“6啊,真是6啊。” 毕沉接话:“我以前是听说过离了婚的女人会大改口味,但晏队这口味未免也改得太重了。” …… / 摩托车在附近一家大型商场停下,王业军准备和晏蓓力去趟超市,买点海鲜一会回去烹饪大餐。 晏蓓力摘下头盔,随口问,“喜南呢,今天周五,你不陪她吗?” 将她手上的头盔放到后备箱里,王业军锁好车后,有点想避开这个话题,半晌没答。 见他的衣领被风吹歪了,晏蓓力替他拨了拨,问,“你表情不太对,是出什么事了吗?” 王业军沉了口气,还是直说了,“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她外婆想她了,她跟着她妈过去住几天。” “你确定喜南安全吧?”可能是职业习惯,再加上晏蓓力之前听他说起过和前妻的事,她担心喜南的安危也正常。 王业军搂上她往明亮的通道里走,“放心,她很安全,她妈只是出轨,那些犯法的玩意不碰的,刚刚不想和你说,是不想在你面前提到我的前妻。” “我没那么小气。”晏蓓力甩开他的手臂,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王业军几个大步追了上去,她的小细腰隔着风衣都被他结实的胳膊搂出了清晰的线条,“我还没见你吃过醋,我还挺想看看你吃醋的样子。” “没那一天。” “晏队,话别说太满。” 两个人带点打打闹闹的意思走到了电梯口,突然,晏蓓力拉着王业军上了二楼的扶梯,王业军一惊,“超市在b2,上去干嘛?” 晏蓓力握紧他的手掌,“给你买件新衣服。” “我不需要。”王业军想下去。 她轻轻瞪起眼,“去不去?” 他举手投降,“去,去,去。” 他们走进了一家男士服装店,平时王业军都是在批发城或者网上买衣服,冬天的大衣也是挑个两三百的凑合穿穿,他知道这个牌子,随便一件大衣的价格就上千。 感觉到他的脚步在放缓,晏蓓力扯了扯他的手臂,“我送你。” 听到这句话,王业军更是不乐意了,在他的规矩里就没有让女人花钱这一说,他拽着晏蓓力往外走,“我不会让你花钱。” 她也是一番好意,好声好气的和他讲道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又不是天天给你花钱,我也没有包养男人的能力。我这不是看冬天了嘛,想给你买件暖和的棉衣,况且,”可能是心情好,她甚至撒上了点娇,“军哥平时也对我很好嘛,白天晚上都卖力,没功劳也有苦劳。” 像王业军这种直线思维的男人,只要被喜欢的女人稍微哄哄,他的意识都能被抽干,顺从的点点头。 后来,晏蓓力让王业军试了三件棉衣,比来比去,她觉得第二件黑色的短棉袄更适合他,利索、简洁。 王业军在旁边等,晏蓓力在付款,刚打开付款码,她收到了一通电话,女收银员问她,要不要先接电话,她摇头直接挂掉了,继续付款。 只是,这通电话不依不挠的打进来。 她不停地挂。 见晏蓓力眉头紧锁,王业军拎着购物袋关心的问,“怎么了?” 她明显有心事,但还是笑着摇头,“没事,快走吧,不然真的得吃宵夜了。” “嗯。” / 回到公寓楼下时,已经快十点,王业军拎着大包小包带着晏蓓力往电梯奔,他这人看着是个大直男,但内在其实挺幽默,偶尔讲几个段子,能把她逗得前仰后合。 “不行了,我笑点低,你真别说了。”她捂着肚子,眼泪都笑了出来。 但王业军好像说上了瘾,“再问你最后一个,食人族抓了一个打工人,然后又给放了,为什么?” 晏蓓力还真配合在思考,“嗯?因为肉不好吃?” “差不多了。” “嗯?”大脑飞速运转了一圈,她还是放弃了,“想不出。” 在电梯门拉开的前一秒,他公布了答案,“因为打工族太苦。” 走廊里突然充斥着一声爆笑,晏蓓力锤了王业军一拳,然后捂住了嘴,怕笑声影响到邻居。两人满脸的甜蜜,直到抬头看见门口站着的西服男,他们的笑容同时从脸上消失。 “你怎么到家门口来了?”看上去晏蓓力和男人很熟。 男人穿着精致的浅灰色西服,模样和身型都出挑,连发型也精心打理过,身上还有好闻的古龙香,看上去是一名社会精英。 他直言不讳,“是你先不接我电话的。” 晏蓓力沉默住。 这时,西服男把目光投向了她的身边人,无声打量,一副粗糙的外表,不修边幅的穷酸打扮,和自己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面对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男人,他讲话更是毫不尊重的尖锐带刺,“晏蓓力,我没想到你现在的品味这么差劲。” 王业军&晏蓓力-14 王业军amp;晏蓓力 14-挑衅 晏蓓力是个很果决的人,她当初能违背家人的意愿,毅然决然的和前夫离婚,她现在就能把他袁鸣生的话当成在放屁,以为自己在公司做个高管就了不得,还不是舔着脸来问自己要房。 “公寓的事,我会考虑。”她只这么说道。 随后,她去按密码,只想进屋,可是密码却两次显示输入错误。 袁鸣生在一旁冷漠的说,“密码是我改的,我不想等了,你现在就必须给我一个答复,不然我不会让你进去。” “袁鸣生,你要做这么绝吗?”晏蓓力瞬间恼火。 王业军见不得自己的女朋友受这番委屈,他脾气也硬,将袋子放下后真准备动手,只是见晏蓓力朝自己使了眼色,他才暂时咽下这口气。 袁鸣生看来是执意要不到结果就不走了。 见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晏蓓力最后思考了一次,她点了头,“ok,我会按照流程,把公寓给你。”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袁鸣生走了,只是和王业军擦肩而过时,又一次低哼嘲笑了他活在底层的寒酸样。 这场半路的闹剧暂告一段落。 推门进屋后,王业军先将买来的食物分类放进冰箱里,不过合门的声响很大,带了些他的怒气。 “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要房子给他是吗?”晏蓓力给自己倒了杯水。 王业军点头,“嗯,说说你的理由。” 晏蓓力耸肩,“没理由,这房子的确是他买的,我和他离婚时达成了一致才签订了合约,两年内如果我没有结婚,他如果需要,我需要将房子还给他。” “是他的出的轨,他是个男人就应该把房子无条件给你。”王业军双手叉腰,动了怒。 她无奈的一笑,“可惜他不是真男人嘛,他要是真男人,就不会逼我签这份合同。” 当年,她发现袁鸣生出了轨,第一时间就想离婚,可惜传统的父母只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表象,根本不信他会出轨,认为她就是在胡来。但她下定了决心要离婚,并且让袁鸣生将公寓转到自己名下,作为他出轨的代价,可惜袁鸣生在离婚这件事上没她着急,于是趁此提出了“两年房屋合约”,没办法,为了立刻离婚,她同意了。 其实,她当时并没想过两年内一定要二婚,只是一股脑为了甩开渣男冲动做的决定。不过,她是真没想过袁鸣生为了要回公寓,不仅不念旧情还厚颜无耻。 不想再揭女友的伤疤,王业军走过去,摸了摸晏蓓力的肩膀,安慰她,“没关系,房子给他就给他,以后我给你买。” 她则摸了摸他的脸,“还是我军哥好呀。” “那当然,”王业军自信的挑眉,“全身上下都靠得住。” 知道他在讲荤话,晏蓓力亲昵的给了他一拳。 / 王业军以忘了买酱油为由说要下趟楼,疲惫的晏蓓力就坐在沙发上休息等他回来做饭,别说,才处几个月就被惯出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坏毛病。 但王业军下楼可不是要买酱油,他眼里的目标只瞄准了一个人。 可能是运气好,真让他碰着了,他本以为袁鸣生会走得快,没想到不仅被他逮到,而且还撞见了一出好戏。 在楼下的小花园里,袁鸣生和一个挺着孕肚的女人在争执。 “一个房子要了半个月了才要到,你也真是没用,”女人长得漂亮,但就是尖酸刻薄,“你最好是给我盯着她搬出来,别心软,知道吗。” 袁鸣生刚刚有多盛气凌人,此时就有多卑微,跟哈巴狗一样,“嗯,知道了。”他摸摸女人的肚子,扶着她往车旁边走,“别生气别生气,她是警察肯定说话算话。” 不知是不是最近一连串的事惹到了她,女人愤怒了一句,嗓门还抬高了一些,“本来就是我先认识你的,我当她是朋友,看她喜欢你才让给她的,但谁让她得到就不珍惜,天天忙,月月忙,你也得需要情感关怀啊,这事就是不能全怪你。” 都是些什么没三观的歪理,王业军倒是明白了为什么晏蓓力不想和他们继续掰扯,因为无耻的人,脑子里是没道理的。 抢朋友的老公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也是丧了良心。 重新回到公寓里的王业军,发现晏蓓力疲倦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去卧室里拿了块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坐在地毯上,看着她的睡颜,轻柔摸着她的发丝、额头,心间一声声的沉着气。 是心疼她的遭遇,还有,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她最美好的生活。 / 可“美好”这两个字,对于王业军来说,像是天方夜谭,肩上的重担常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天下午,他修完一辆面包车后,坐在修车行门口抽烟,一件黑色长袖t恤都磨破了边也不舍得换新的,他抽了两口,他突然打开了银行卡的app。 这有零有整的二十五万,是他全部的积蓄。 王业军又在网页里搜索了晏蓓力小区的名字,想看看价格,二手房都要四百万,他将手机揣进裤兜里,夹着烟,猛吸了两口,就这样隔着缭绕的烟雾,看着街道发呆。 想起那天信誓旦旦的许下给她买房的承诺,他就连连冷笑。 他将烟头在水泥地上摁了一圈,拉着长长的叹气,笑话自己,“王业军,你还真是自不量力啊。” 下午生意不多,王业军准备关门去菜市场买点菜给女儿炖炖汤,突然,他接到了一通电话,很少有人电话预约修车,基本上都是熟客上门。他接通后,很意外,是晏蓓力的前夫,说让他上门服务,出双倍价钱。 这明显就是一个坑,他拒了,这单他绝对不接。 直到袁鸣生说了一个“怂”,王业军忍着气收拾了工具过去了。 让王业军惊讶的是,他到了袁鸣生的住所发现,他住的小区并不差,而且他有户主才能购买的车库,他立刻掏出手机查询了房价,售价八百万。 “真是个狗东西,住八百万豪宅还逼前妻走。”他扛着工具箱往回走,这单他就是硬着头皮都接不了。 这时,西装笔挺的袁鸣生走到了车库外,按下遥控器,王业军发现里面摆放了两辆宝马,他的怒气冲到了颅顶。 不光有豪宅还有豪车。 “你不觉得欺负女人是件很可耻的事吗?那女人还是你喜欢过的前妻。”王业军没忍住袁鸣生身上开炮火。 袁鸣生的冷漠显得更不要脸,“我只是按照合约办事而已。”而后又朝王业军打量了一番,冷笑,“你放心,晏蓓力不会没房住的,她有钱,她家里也有钱,你不会不知道她哥哥是卫生局局长吧。” 王业军没出声,脸上只有怒意。 接着,袁鸣生跳到了修车的话题,说,“我车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轮胎爆了,你帮我换一下,我还是按双倍的钱给你。” 将工具箱朝地上一撂,王业军紧紧盯着他,“你不也是窝囊废嘛,在自己老婆那受了气,没了尊严,就拿前妻和我耍耍威风,袁先生,真没意思。” 两人的素质水平,高低立见。 袁鸣生恶劣的心思被戳穿,握着手机不发一语。 王业军走到宝马车边,按了按坏掉的轮胎,然后提来工具箱,边取工具边说,“我人来了,这活我就干,修个轮胎给我双倍钱,不干白不干。”他冲袁鸣生笑,“挣了钱,给我女朋友买点好吃的,让她开心开心,也不错。” 袁鸣生靠过去,双脚在工具箱前停下,精致的皮鞋和王业军脚上磨坏的皮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一针见血的挑衅道,“你以为你能娶她?我就不说你能不能买得起婚房,就你的背景、你的工作,她父母、她哥哥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懂吗?” 恶狠狠的奚落语气,就差在王业军身上吐上一口痰。 王业军&晏蓓力-15 王业军amp;晏蓓力 15-见光 因为被晏蓓力的前夫踩在脚底唾弃过几次,即使平时看着再强悍的王业军,内心最自卑之处还是被碾压到磨灭了他一大半的自信。这段时间,每天收工后,他都会在车行一个人呆着,默默看着那张紧紧巴巴的银行卡余额,刷着那些天价的房源。 买?他连想的资格都没有。 没用。 王业军,你真他妈的没用。 当他开始连自己都骂的时候,情绪俨然已经崩盘,游走在一点就燃的边缘。 这天,王业军将火撒在了考试不佳的女儿身上。 王喜南本来就不是读书那块料,虽然只考到第四十名,但这次她已经尽了全力。被爸爸指着鼻子吼了大半天的她,蜷缩着身子,哭得纤瘦的背不停地抖,作业本、地毯上滴满了眼泪。 “我知道自己笨,但你也不至于说这么难听的话吧……”她脾气不好,受了委屈更是一身火药味,“你跟妈妈离婚后,没一个人管我过学习,你也是,最近要么回来得晚,要么不回来……” 她双眼哭到红肿,难受得大吼,“你要是嫌我成绩差,没前途,是个拖油瓶,不想要我了,你直说。” 听到女儿的哭诉,王业军心里熄了火,刚刚还气得颤抖的手也垂了下来。 他看到王喜南将桌上的文具、作业本胡乱的往书包里塞,拉链都只拉了一半,气冲冲的往屋外走。 “你去哪?”王业军吼住她。 王喜南脾气随他,都犟成驴,“你去哪,我也没问过,你管我呢。” “王喜南。”王业军伸手抓住她。 这下子,王喜南没绷住,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得泣不成声,“我是没用,我是蠢,我什么都做不好,我怎么学都考不好,我还老闯祸,他们都看不起我,说我妈妈是不要脸的婊子,抢别人老公还和人跑了,说我肯定和我妈一样……” 突然,王业军蹲下身,抱住了王喜南,给了她如山安全的怀抱。 自从和妻子离婚后,他确实没有尽到父亲的职责,他这样一个粗旷的男人,除了生活上能照顾到女儿,那些女孩子细腻的心思,他几乎察觉不到。况且,女儿本来就和妈妈更亲,很多事、很多话,都不愿意和父亲交流。 “爸爸错了,别哭了。”王业军抚着女儿的背,向她低头认错。 王喜南闷在他的怀里不出声,一直哭,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累到哭不动,抬着一张泪脸对爸爸说,“我好饿,我想吃烤鱼。” 王业军拉她起来,让她去厕所收拾收拾,“去洗把脸,然后把你哥叫上,我们大吃一顿。” 王喜南吸着鼻子,终于笑了,“嗯,好。” “我还想喝奶茶。” “好,喝。 “还想吃一个泡芙。” “吃吃吃,给你哥也买。” …… / 吃完烧烤那天的晚上,王业军不想隐瞒女儿,他想以后和女儿都能像朋友一样坦诚没有间隙的相处,于是,他将自己和晏蓓力谈恋爱的事告诉了王喜南。 意外的是,王喜南表示让她缓缓,应该可以接受。 然而这件事,王业军并没有和晏蓓力商量。 还没想好如何面对他女儿的晏蓓力,最后,先将王喜南约了出来。 大周六,商场里人满为患。 上午是晏蓓力开车去接的王喜南,王喜南当然认识她,那天,一开始听到爸爸的新女友是那位审讯自己的女警时,她吓得脸色都青了。即便此时的晏蓓力换了身比较温柔的打扮,她还是会害怕。 “我很吓人吗?”晏蓓力笑着问。 王喜南哪里敢点头,抱着奶茶直摇头,“没有。” 突然,晏蓓力将她一搂,并肩走在女装服饰的楼层。她看上了一家店铺,觉得特别适合王喜南,于是带她就往里走,“走,去给你试几件冬天穿的衣服。” 销售特别热情的凑过来。 晏蓓力和销售说,给这个小姑娘看点新款。 销售立刻介绍起来,王喜南认识这个韩国牌子,她很喜欢,去年就看上了好几件,但一件就要两千多,她哪敢问爸爸要啊。 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手上这件,晏蓓力直接让销售拿个合适的号。 “晏阿姨,太贵了,我爸爸打我的。”王喜南胆怯的缩着身子。 晏蓓力摸了摸她的脑袋,“不会的,你爸要敢打你,我踹你老爸两脚。” 因为这句话,两人瞬间拉近了距离。 最后,晏蓓力给王喜南买了两件过冬的棉袄和一条牛仔裤。 出了店铺,晏蓓力想去趟洗手间,让王喜南在外面等她,王喜南很乖,抱着购物袋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就拉开袋子看看新衣服,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几分钟后,从洗手间出来的晏蓓力,不小心看到王喜南对着手机里一段钢琴弹奏的视频笑,她坐下来,逗了逗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怎么?喜欢的人?” “嗯。”王喜南的害羞咬了咬唇,将手机挪过去,“是我喜欢的男生,你看,他像不像王子。” 晏蓓力看清了男生的五官,一笑,“原来你喜欢阿周啊?” “啊?你认识他?”王喜南吓坏了。 晏蓓力点点头,“阿周和我侄子、你哥哥的好朋友晏孝捷,还有邱里是一起长大的发小。” 手机差点从王喜南的手中抖落,她震惊到说不出一个字。 观察了一下她的视频来源,晏蓓力说,“你没他微信吗?” 王喜南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没有。” “想要吗?” “……算了吧。” 说白了,是王喜南自卑,根本没有胆量去触碰那个高不可攀的王子。 晏蓓力叹了口气,故意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微信头像,“近在咫尺的机会了,你真不要?” 见几秒过去,王喜南没有动静,她默默收起手机。 “要。”王喜南突然抓住了晏蓓力的手,声音怯怯的,“我想要他的微信。” 晏蓓力揽住她,贴着她的脑袋说,“阿周确实着女孩子喜欢,不过就是性格有点闷闷的,你得多努力了。” “嗯。” / 因为晏蓓力的帮忙,王业军和女儿的关系亲密了一些,偶尔会三个人一起出来吃饭,王喜南肉眼可见比过去开朗和积极了很多。 他很感激晏蓓力的付出,说这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人。 为了感谢晏蓓力,王业军挑了一个她不忙的周末,去商场里吃她一直想去吃的韩国烤肉。俩人点了满满一桌,晏蓓力自从有了男朋友,她这个雷厉风行的女警,快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肉不用她烤不说,都是包好了喂到她嘴边。 肥嫩的五花肉在烤炉上滋啦流油。 王业军边烤边问,“甜吗?” 晏蓓力喝了几口冰饮,“甜?咸得我能喝三杯西瓜汁。” 王业军夹了一片五花肉到她的碟子里,眯着眼睛盯着她看,“我说的是,和我谈恋爱,甜吗?” 放下饮料,晏蓓力不接招,“你能不能不要恶心我?” 晏蓓力拿了一片生菜准备包肉,但肉却被王业军手中的夹子摁住,“甜不甜?” “甜。”晏蓓力将生菜一卷塞进了他的嘴里,“比蜜都甜,行了吧。” 烤肉店里,就属他们俩最没羞没臊。 旁边几个年轻的小情侣都看了过来,表情夸张。 这顿烤肉是吃得真实在,晏蓓力差点站不起来,又撑又困的她只能挽着王业军往前走。不知道在聊什么,一会笑,一会还对嘴亲亲。 “晏蓓力……”忽然,喧闹的人群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晏蓓力迅速回头,当看到身后的夫妻时,她恐慌的喊了一声,“哥,大嫂。” 邓兆良&乔岚-07 邓兆良amp;乔岚 07-钻石 当晚,乔岚没有让邓兆良呆在家中过夜,半途赶走了他。 他好像挺识趣,没有死缠烂打。 非常好。 乔岚自认为这场“一夜情”点到为止。 而万物都有它的规律,两个命中注定的人,即使拆开了拧在一起的线头,还是会顺着引力绕到一起,再次打成结。 或许,还是死结。 这一周,他们都没有往来。 第一天邓兆良没有联系自己,乔岚是欣喜的,欣喜自己没有被这个死法医缠上,作为一夜情的对象,他够格,的确给了她久违的情欲沉沦,但要进一步发展,她自认为还不够。 转折发生到一周后,落满金秋黄叶的午后,乔岚正驱车去商场和魏灵汇合,在十字路口等绿灯时,她掰下后视镜,简单补了补口红,视线下挪,她特别喜欢这件新买的方领丝绒裙,能露出她最完美的锁骨。 应了那句俗话—— 当一个人有钱了,百分之九十的烦恼都能用钱洗掉。 乔岚深知自己没有经商的脑子,所以前夫留下的公司,一开始就交给了信得过的高管打理,她只用坐享渔翁之利即可,账户里每月都有进不完的账。她也没想到,有一天,她这样一个曾经在满地腐臭味里打滚的妇人,竟然会为了如何花钱而头疼。 前面车多,路还没顺畅。 翻包的时候,乔岚的目光忽然被外面公交站的广告牌吸引走,她摇下车窗,定睛一看,是一档关于法医的综艺节目,站在c位的是邓兆良,不同在酒吧里风流的模样,穿上白大褂的他,就是一副受人尊敬的儒雅法医。 “呸……” 乔岚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心里唾骂一句:骚男人,假正经。 道路通畅了后,乔岚扣好包,没再多看多想,笔直的朝商场赶去。 她和魏灵都是富婆,约的地自然是祁南最高档的商场,全是奢侈品店,她刚走进prada的店铺,魏灵就问她和法医的事。 “睡了没?” “嗯。” 都是两个离异的女人,再对这种事遮遮掩掩,扭扭捏捏,乔岚觉得也太没劲了。 这个年纪的女人聊天,尺度也是放得开。 魏灵小声问,“他那里大吗?做了几次?时间长不长?” 问到最后一句,她还窃笑的拱了拱乔岚的肩,“你高潮了没?” 乔岚纤细的手指在衣架上轻轻拨动,提到这个话题,她似乎连背都挺直了一些,维持她惯有的傲娇,不咸不淡的吐出两个字,“还行。” 魏灵咦了一声,继续问,“怎样,这几天进展如何?他肯定缠死你了吧。” 手指一怔,乔岚没答,脸上也沉了几秒,顺势拿起一件白色的针织衫,转移了话题,“这件是不是很适合乔乔?” 话题被生硬的扯开,魏灵还有点不适应,“嗯、嗯,很适合。” 乔岚在镜子前比了比,“目前来说,我女儿是第一位。” 刚刚的话题成功被她引开,魏灵顺着她的话说,“上次听你说,乔乔和卫生局局长的儿子谈恋爱了?” “嗯。” “你女儿找男人比你有眼光,一找找个官二代,聪明。” “……” / 和魏灵分开后,乔岚上了自己的车,战利品塞满了整个后座,要不是最后魏灵打住自己,说家里项链都能煮汤喝了,她肯定就买了那条钻石项链。 坐好后,她没有着急开车走,而是拿起手机,划开了微信。 邓兆良的微信已经被顶到了最底下。 想了想,乔岚还是点开了他的头像,发现他的朋友圈还蛮丰富,这一周好像挺闲,不是去看歌剧,就是去爬山。 就是没联系她。 其实刚刚魏灵提到这个话题时,她已经不舒服了。仗着自己美,仗着自己有钱,她就是把姿态抬得很高,认为邓兆良一定会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追一阵,她给不给结果是她的事,但他不准无动于衷。 怎么,她突然觉得自己输了。 他成了睡到人就拍屁股走的情场高手。 她则成了被睡的小可怜。 明明是深秋,但乔岚感觉浑身燥热,无厘头的开了冷气。 然后打开音响,点开了那首《欲望都市》里的歌——labelsorlove。 这是她到了纽约,看的第一部美剧。 歌曲的每个节奏都踩在她的兴奋点上。 她摇头晃脑的唱了起来。 “shoppingforlabelsshoppingforlove 购买名牌购买爱情 manoloandlouisit'salli'mthinkingof 马诺落和路易威登都是我的最爱……” “i'mintoalotofblingcadillacchanelandcoach 我喜欢克迪拉克香奈儿和蔻驰的宝石 fellasboastbuttheycan'treallyhandlemyfemaleapproach 男士们都爱吹牛但他们不能真正地走进我们的心……” 地库角落里的这辆宝马,仿佛震出了律动感。 她摆动着身子,唱一半,乱喊道, “死法医,我才不会联系你。” 然后摸着身上prada的裙子,她越唱越亢奋,表情也是美式的夸张。 “relationshipsareoftensohardtotame 爱情很难被驯服 apradadresshasneverbrokenmyheartbefore 一件普拉达连衣裙从没伤过我的心 noemotionalbaggagejustreplaceitwithdior 甩掉情感包袱用迪奥代替爱情 let'sstopchasingthemboysandshopsomemore 去停止追男生让我们买更多名牌……“ / 乔岚对自己很好,当然她有钱对自己很好,在皮肤管理中心预约做了美容后,她又去了一家法餐厅。她是一个很能享受寂寞的人,确切的说,有钱就不孤独。 这家法餐厅是魏灵投资的,说是会给她献上啸鹰酒庄的92年的赤霞珠干红葡萄酒,一瓶市值50万美元。魏灵的前夫是一个法国大老板,她多精明,离婚后,分了一大笔财产,还有一个酒庄,所以再贵的酒对她来说,都普通的像是下酒菜。 魏灵给乔岚留了窗边的位置,能俯瞰整个琉璃夜景。 餐厅一切从从简,为了气氛,主灯光偏暗,每台桌上都有烛光,悠扬的大提琴声像潺潺溪水,萦绕在餐厅里,再配上鹅肝和红酒,乔岚的每一秒都是在享受人生。 乔岚放下刀叉,声响清脆,她擦了擦嘴,望着夜景抿下一口红酒。 忽然,侍应面带微笑的走到她身边。 “乔小姐,你好。” 乔岚轻轻点头,“你好,有事吗?” 她看到侍应侧身而站,指着推车里的一束烈焰色的红玫瑰和丝绒盒,说,“这是一位先生送给你的。” “谁?” 乔岚的心开始颤,其实她还有很多追求者,但想到的第一个名字竟然是,邓兆良。 侍应面带微笑的说:“他说他姓邓。” 扑腾,乔岚仿佛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她想管理好表情,但嘴角抬起的笑出卖了她,侍应走后,她轻轻摸了摸玫瑰花瓣,再拿起底下的丝绒盒。 她打开,竟然是今天下午她看上的钻石项链。 这时,手机在桌上一震。 乔岚划开,果然,是邓兆良的微信。 邓兆良:「美人的脖间,怎么能缺少一条昂贵的钻石项链呢。」 邓兆良&乔岚-08 邓兆良amp;乔岚 08-高手 获得乔岚的允许后,邓兆良坐到了对面。 昏昏暗暗的灯光浮动在她精致的五官上,这样的氛围感更足已让邓兆良为之痴迷。像乔岚这种级别的美人,尤其是身上还被时光赋予了一些成熟的风韵,很难不让男人倾倒在她的丝绸裙下。 摸了摸项链上的钻石,乔岚啪嗒合上丝绒盒,抬起眼,眼眉傲慢:“说吧,邓医生你对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邓兆良轻轻笑,“我喜欢乔小姐的直率。” “嗯,那也请你直说。” “好,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 乔岚一怔,感觉到心脏扑腾剧烈颤动了几下。她以为这个法医会稍微绕绕圈子,没想到如此直接,不过她优雅的回绝:“真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像是能窥探到人心,邓兆良不疾不徐的说,“我明白的,像乔小姐这么漂亮的女士,一定有很多优秀的男人追,我区区一个法医,确实称不上是最优质的。” “嗯,邓医生能明白就好,”乔岚太傲了,“我这个人比较直接,讲话有时候会伤到人,请你见谅。我有钱,有颜,全世界五个国家都有我的房产,我什么都不缺,我并不需要男人这种拖油瓶。” 顶级的容颜配上家财万贯,她的气场的确能镇压住绝大部份男人。 只可惜,她遇到了对手。 邓兆良从始至终都保持得温文得体,没有一个字带有逼迫的意味,他笑着点头,“嗯,我懂,但是我也希望乔小姐能理解我。” “理解你什么?”乔岚微微皱眉。 邓兆良身子向桌前一伏,盯住了她那双盈亮的杏眼,“理解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很难不对你动情。” 他实在太会用词,把“喜欢”换成“动情”,更能让女人沦陷。 乔岚心一紧,避开他的眼神。 邓兆良继续说:“从第一次在酒店的电梯里遇见你,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你不喜欢我没关系,而且你最好不要这么快喜欢我。” 乔岚怔愣,“为什么?” 邓兆良一笑,“因为,女人就应该多享受被男人追求的时光。” “……” 乔岚彻底说不上话,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她握起酒杯,试图用抿酒缓解紧张,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真不是这个死法医的对手。 / 一周后。 “哈哈,我跟你说乔岚,你绝对不是这个法医的对手,你迟早,”电话里的魏灵咬了口苹果继续说,“迟早有天会沦陷。” 乔岚要听的不是朋友帮着外面的男人讲话,不想聊了,她直接挂掉。 乔岚躺在沙发上,先让紧绷的大脑放空了一分钟,然后刷起了朋友圈,刷着刷着,她竟看到了一张刺目的合影。 是晏孝捷的朋友圈。 应该是一个周末,他带着温乔去商场逛街拍的合照,两人手上一人拿着一杯粉红色的奶昔,他将她的头搂到脖颈间,就是一对青涩又甜蜜的小情侣。 配文是——「她终于想喝草莓奶昔了!!」 乔岚扶着额头,一个头两个大。 她发现自己搞不定的男人还有一个人,晏孝捷。 不管她怎么直白的棒打鸳鸯,这个臭屁的男生只有一句话。 “乔阿姨,如果你是觉得我太优秀,给不了乔乔安全感,或者怕我只是图一时新鲜,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晏孝捷老婆的名字,只可能是温乔。” 在乔岚叹气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她拉开门,是快递。 快递将手上那束淡蓝色的玫瑰递给了她,“请你签收。” 乔岚签收后,抱着花坐回了沙发上,她取出花里的白色卡片,字迹顿挫有力,是一句来自电影《jerrymaguire/甜心先生》里的经典台词。 ——“youhadmeathello/我对你一见钟情。” 这是她第一天收到花与卡片。 她只是将卡片塞进了花束里,漫不经心随手甩到了茶几上,“无聊。” 可此后的一周内,乔岚每天一睁眼,一定会收到邓兆良送来的新鲜花束,并且花种都不同,还有卡片上的台词也不一样。 day2: 《casablanca/卡萨布兰卡》 “ofalltheginjoints,inallthetowns,inalltheworld,shehadtowalkintomine/城里那么多酒吧,世界上那么多酒吧,她偏偏走进我这一家。” …… day5: 《theenglishpatient/英国病人》—— 「soon,i'llcatchyou/很快,你会被我套牢。」 这一天,乔岚没有扔掉那束粉色玫瑰,她承认,男人这些看上去一开始很俗套的攻略,一旦日复一日,确实能攻下女人设下的防线。 至少,她的心变柔软了。 似乎是卡着点,邓兆良发来了一条微信。 乔岚点开,是他家的地址,以及一段暧昧至极的文字。 ——「听说今晚月色会很美,要不要和我一起品酒赏月。」 她没回,紧接着,他又发来一段更直白的文字。 ——「应该说,一周不见,我想你了。」 乔岚以为自己能继续无视这个法医,可没想到,她唇角抬起的笑出卖了自己,她坐在沙发上,手指在屏幕点来点去。 第一次,她没有立即拒绝。 / 景云湾小区,地下车库。 黑色的宝马稳稳的停在私家车位,邓兆良先是在车里和局里的另一名法医通电话,对了对手上案子的细节,然后推开车门,将风衣挽在臂弯间下了车。 不过,他刚没走几步,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可并不是他想见的人。 邓兆良收住了脚步,脸色冷漠,“你怎么来了?” 翟倩裹着一件白色风衣,这样冷的深秋,她底下却只搭了一条薄薄的黑色丝袜,她身材特别苗条,踏着一双高跟鞋,走起路来更是婀娜多姿。 她什么话也没说,而是朝邓兆良身上扑了上去。 生活里似乎总是逃脱不掉狗血淋头的桥段。 比如,刚刚将车停到另一边的乔岚,从车窗里,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在车里冷笑,“邓兆良,差一点我就上了你的当啊。” 邓兆良&乔岚-09 邓兆良amp;乔岚 09-第二次 乔岚根本无心留意窗外画面的变化过程,升起的车窗屏蔽了一切,她将车驶出了昏暗潮湿的地下停车场,车开入宽阔的马路上时,她点开了音响。 她特意给自己点红心的歌单取了名。 叫——「thebeautyofadeadhusband/一种死了老公的美」 那首《alldressedinlove》和奔驰一同流连在奢靡斑斓的夜色里。 “nowifyoureallywantoneofyourown 现在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人 ihopeyourshoesaremadeforwalking 我但愿你的鞋子是为了找寻而做的……” / 那夜后,邓兆良依旧坚持不懈的联系乔岚,看着满屏的信息,乔岚不为所动,要么爱答不理,要么隔几个小时才回一句“嗯”或者“哦”。 她订了下周三的机票回一趟纽约,处理一些公司的事。 自从大病一场后,乔岚的生活作息非常规律,在祁南也一样,每天晚上11点前入睡,早上7点自然醒,然后直奔瑜伽馆。她的一天过得非常充实,几乎无暇去想起邓兆良这个人。 况且,追她的人真的能排到法国。 而邓兆良的攻势和以前一样,不同的花束、诗情画意的卡片,或许是下了头,乔岚再看到这些,心底没有一点波澜起伏,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并且再次告知他,不要再继续送。 做法医的人,心思格外细腻,邓兆良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什么,他诚恳的发来信息,希望乔岚能和他谈谈,但一次次被她拒之门外。 她冷漠的回:「邓医生,我没那么闲。」 而邓兆良向来懂分寸,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没再骚扰她。 直到某天,乔岚应朋友的邀请,参加了一个富太太的聚会。 其实她在祁南几乎没什么朋友,更别提富商的妻子,愿意来也是给好友魏灵面子。局是魏灵组的,在她新买的庄园别墅里,她还特意从法国酒庄带来了几瓶价值不菲的葡萄酒。 来的女人各个穿金戴银,珠围翠绕,她们自身的家世本身就不赖,嫁得自然不会差。只不过出入这样的场合,难免如花枝般争奇斗艳,一来不是假模假式的嘘寒问暖,就是攀龙附凤的聊天。 因为魏灵的父母在祁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即便她和法国富商离了婚,在场的女人也没有敢挑刺的,只有一声羡慕:能分到巨额财产和酒庄,你也是人生赢家了。 不过她们必须抱团要找点乐趣,所以自然把目光放到了乔岚身上。 里面有人听闻过乔岚的过去,瞬间几个人的眼神变得无比尖锐,似乎就是故意想让她难堪,“乔小姐也是人生赢家啊,丈夫去世后,能继承他的公司和全部财产,真有本事。” 在这群上流人士的贵妇眼里,乔岚这种县城里爬上来的心机女是她们最瞧不上的。 而乔岚最大的本事,并不是在于能搞得定男人,而是根本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她通常把这些“理解”为羡慕。 她学着她们做作的仪态和口吻,说,“嗯,不到十年的时间,从一个小小百货商场里买鞋的销售,变成身价上亿的富婆,要夸我有点本事,我也认。” “……” 贵妇们顿时哑口无言。 魏灵挪开目光,憋着笑抿了口酒。 “我还挺想请教一下,乔小姐拿捏男人的秘诀啊。”坐在长桌右侧的女人突然出了声,她一直安安静静,此时的话听上去略带攻击性。 乔岚认出了她,是那晚在地下停车场里拥抱邓兆良的女人。在明晃的日光里,女人的面容更显精致,确实生得漂亮,身材也姣好,风衣配黑丝,别有一番成熟的性感韵味。 女人大方的坐到了乔岚身边,伸出手,“哦,忘了介绍,我叫翟倩,我的丈夫是新加坡恒荣集团的ceo,邓祖航。” 乔岚一惊,“邓先生是你丈夫?” 翟倩同样惊道,“你认识我丈夫?” 盯着她有半分钟的时间,乔岚而后礼貌的微笑,“当然,你丈夫是新加坡很出名的富商,我前夫和他有过一些交集,在纽约见过他一两次。” 她似乎刻意点到即止。 作为心理医生的翟倩,读懂了什么,随后终结了聊天。 外面是一片闲情逸致的攀谈场景。 不是很想和这群贵妇演戏的乔岚,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她特别喜欢魏灵的庄园别墅,幽静又气派,就连在洗手间里也能听见院子里的流水、鸟鸣声。 但很不巧,翟倩后脚也走了进来。 乔岚在洗手时,顺便打了声招呼。 没了外人在,翟倩开门见山,话比针刺更尖锐,“我一开始以为zora是一个小女生,没想到是乔小姐你啊。” 乔岚只笑了笑。 翟倩朝前走近了两步,眼神犀利,“你挺厉害的啊,死了两个老公,还能让这么多男人喜欢你。” 乔岚云淡风轻的回,“他们喜欢我,关我什么事?” “我真是低估了乔小姐,”翟倩柔中带刺,“我丈夫在你身上没少下血本吧,据我了解,除了珠宝,腕表,跑车,他还送过你一套纽约的别墅。” “翟小姐,你了解的还不够全面,”乔岚轻轻笑道,“邓先生是送了,但我一样都没收。” 翟倩忽愣,话被噎回喉中。 乔岚骨子里本来就不是什么软弱的人,更别提现在的她有一身的底气,“请翟小姐不要再对我说不敬的话,我对你丈夫没兴趣,而且,据我所知,邓先生的婚外目标不止我一个,或许,还真的有一个和我同名的小女生叫zora。” 一时间,翟倩更是被堵到哑口无言。 / 开车回家的路上,乔岚觉得一身晦气,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事业有成的女人,既然选择嫁给了顶级富商,为何还要求对方一心一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小学生都懂,但成年人却还在自我欺骗,硬生生把自己逼成咄咄逼人的疯子。 她拍了拍方向盘,可惜的感叹了一句,“没想到邓兆良输给了一个油头满面的邓祖航。” 不知道是因为遇到了翟倩,还是想去除身上的晦气,她竟然给一周都没联系过的邓兆良发去了邀请信息。 很快,手机弹来一条回复。 看着邓兆良回复的那一行「等我,晚点见」,乔岚扔掉手机,高傲的抬抬眼眉,“这么舔,难怪被女人抛弃。” / 乔岚以为被自己拒绝了一周的邓兆良,会因为男人的尊严面子问题,暂时不会显得那么积极,没想到他不仅如约而至,还带来了好酒和一些西餐食材,说要给她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看着在厨台边为自己忙活的男人,乔岚想起了翟倩的问题。 她有什么拿捏男人的秘籍,她想了想,根本没有什么秘籍,她只是一直在做自己,如果非要说一个秘籍,那就是,她从来不会要目标之外的事,比如,要人就不会要钱,图钱就不会要心。 或许是这样,才会显得更迷人。 邓兆良正在锅里煎着意大利面的番茄肉酱,熟练得看上去应该是经常做。 或许是乔岚抓到了一个他的“把柄”,想逗逗他,“邓医生,是不是经常做给女人吃啊?” 她的声音像羽毛轻柔的落在邓兆良的背上,他的肌肤痒到忽然一缩,缓了缓说,“你想问的恐怕不是这个问题吧。”他微微侧头,“那天你是不是来过我家的停车场,看到了一个女人抱着我?” “嗯。”乔岚并没逃避,“看到了,特别漂亮。” 将色泽浓郁的酱汁盛放到了碗里,邓兆良认真解释起来,“她是我的前女友,我们分手好几年了,她也嫁了人……” “哇,”乔岚表情夸张的打断,“没想到邓医生这么刺激,喜欢和前女友玩婚外情。” 轻轻一笑,邓兆良不慌不忙的用湿巾擦了擦手,然后转过身看着她,用胜者的姿态逼问她,“你吃醋了?” 可能是想玩玩“游戏”,乔岚仰起头,注视着他的双眸,脚步慢慢挪近,“是啊,该怎么办呢。” 邓兆良比她高许多,他垂着目,直勾勾的盯着眼底这个能迷走魂的女人,“那乔小姐想怎么办呢?” 目光从他的脖颈、胸口,再到更下的部位一一扫过一遍,乔岚用食指隔着他的毛衣,在他的胸腹上撩拨似的画圈,“邓医生,想不想和我做第二次?” 邓兆良&乔岚-10 邓兆良amp;乔岚 10-“哥哥” 灶台的火熄灭了。 大理石的餐桌上却燃起爱欲之火。 女人纤细的长腿被男人高高撑起,裙子早已滑落至地,她双手紧紧抓住桌沿,仰起的细白的脖颈上都是细碎的汗珠,男人将她往后倾斜的身子强势的往前一拉,下体是更紧密的贴合,那根火热的异物将她的空虚填满。 常年保持运动的邓兆良,体力惊人,又一次折磨哭了乔岚。 “死法医……快点射……”她抖着嗓子,本意是想要求饶,但语气尖锐。 邓兆良五指在她的大腿肉上一掐,“求人就要温柔点,明白吗。” “滚。”乔岚这浑身带刺的性格怎么会求人。 可惜,这位死法医就是她的克星。 她骂一句,他狠狠耸动一下。 直到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的乔岚,终于肯软下来了,“死法医……求、求你……” 邓兆良并没有停下动作,前胸火热到一直有汗垂落,紧皱着眉,像是在教育一个不乖的宝宝,“再叫一声死法医,我就继续干到底。” 乔岚盯着那双蕴着火的双眼,她怕了,换了中听的称呼,“邓兆良……” 邓兆良摇头,就想狠狠调戏她,“……叫哥哥。” “邓兆良,你怎么不去、死……” 她尖锐的嗓音被一个吻堵回去,邓兆良压着她用力地厮磨,松开后,只用眼神和下面的动作警告她,她不得已委屈的喊出了那声,哥哥。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终于结束。 在浴室里梳洗过一番的乔岚,换上了一件丝绸睡衣,她整个人精致到就连头发丝都美,她边走边系腰带,抬起头时,看到灶台边站在光下的男人。二十分钟前,他还是一个满嘴骚话的死法医,此时却又像极了持家有道的居家好男人。 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白葡萄酒,乔岚就想奚落他,“邓医生,你年轻的时候,也算是青年才俊,床上功夫也过得了关,怎么就没把握住你的爱情呢。” 她的阴阳怪气,很明显就是在报复刚刚那声“哥哥”。 邓兆良小心的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牛排,淡淡的回应,“嗯,可能原因就如乔小姐说的,我的床上功夫很一般。” “……”这个男人总能让乔岚哑口无言。 邓兆良随手摆盘都是餐厅级别,他将两份牛排端到餐桌上后,弓背撑着桌沿,冲乔岚挑挑眉,“要是我很厉害的话,乔小姐也不至于拒绝我吧。” 乔岚一怔,没理他,只是刚走两步,双腿忽然发软。 她不用抬头都感受到了死法医的得意。 两步绕到柜子边,邓兆良扶住了乔岚,装出什么也没看明白的问,“腿怎么回事?” 明知故问,真是够贱。 乔岚眯起眼盯向他,“邓兆良,你公安局那些同事,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哪种人?” “……” 乔岚忽然意识到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邓兆良自然看得出她在生气,将她扶到椅子上后,蹲下身,撩开她的裙子,她抬腿就想踹人,“你干嘛?” 当然,腿在刚刚抬起时,就被邓兆良的手掌用力握住,她的反抗在他十指轻柔的按摩中,渐渐冷静下来,甚至是享受。 他单膝跪在椅子边,双手在伺候她,眼睛却望向她。 就连仰视的角度,她也依旧美到毫无瑕疵。 “你怎么想的?”邓兆良声音放柔。 被他按摩到骨头都酥软的乔岚都闭上了眼,她轻声问回去,“什么怎么想的?” “我们的关系。” “……” 纤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乔岚应该是在思考,没睁眼,冷冷的将身下的男人再次推开,“没有关系。”她补充,“我好不容易拥有了享受不完的财富,也好不容易熬死了两个前夫,我何必再来一次?” 手指顺着她光洁的肌肤往上游走,邓兆良捏起了她大腿根上的软肉,“relax,我没说结婚那么严肃的事,我说的是,谈恋爱,做我女朋友。”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乔岚睁开了眼,眼眸低下,落在了他的视线上,四目交汇了一会儿,她清高的抬起头,“我凭什么做你的女朋友?” “是死/刑,还是有期/徒刑?”邓兆良渴望的眼神,是在等她的宣判。 这次,乔岚并没随意应付他,而是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最后,她选择了后者。 直接死/刑,多没意思。 找个男人偶尔玩玩,也能解解闷。 但想要求一个正式身份,她认为毫无必要。 找到了游戏乐趣的乔岚,忽然抬起一只腿,轻轻踩在了邓兆良的大腿上,从下至上的慢慢磨动,她就是故意想撩拨他,“邓医生,谈恋爱不也就是那点事嘛,两个男女互相解解渴,寻寻快感而已,难道谈了十年,你还没谈够吗?” 邓兆良垂下了目光,追求再次失败,他当然会失落。 看到他输了,乔岚扬起了眉,她冷漠的放下腿,说,“好了,吃饭吧。” 可她还是低谷了邓兆良,她整个身子直接被他抱起,再坐下时,是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被他拥进怀里。他环住她,切了一块牛排,喂到了她嘴边,“张嘴。” “邓兆良,你松不松手。”乔岚试图警告他。 邓兆良只将唇覆到她的耳后根的位置,热流涌动,“要是再故意惹我,你信不信,我让你边做边吃?” “邓兆良,你疯了吗。”乔岚吓得心抖,认定了他就是个衣冠禽兽。 一只结实的手臂突然紧搂住她的腰,邓兆良带着她去磨动自己的下体,还故意朝上一顶,是在告诫她,乖点,不然他说到做到。 最后,乔岚听话的张开了嘴,被邓兆良抱着吃完了一餐丰盛的烛光晚餐。 邱海权&邓倩良-初夜(h) 邱海权amp;邓倩良 初夜(h) “回来。” 这是邓倩良第五次喊住想要从酒店逃跑的邱海权,她穿着身风衣坐在床沿边,腿光溜的露出了一截,不知道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玄机。 邱海权大掌抚着头,烦躁到一个字都不想说。 “我今天晚上必须和你把这件事做了。”邓倩良在床上也讲不出温柔话,还是一副不讲道理的霸道模样。 这话入到邱海权的耳朵里,就是:老娘要把你办了。 一个大男人竟然有种被女人“强上”的错觉,太羞辱人。 邱海权回头,眉头都打了结:“邓倩良,你一个女大学生能不能讲话矜持点?” “你一个男大学生能不能别这么扭扭捏捏?”邓倩良直接一句话呛回去,“和我做爱,让你吃亏了吗?” “邓倩良!”邱海权急到低吼,一听到那两个下流的字,他脸都红了,“你讲话给我注意点分寸。” 邓倩良不服,双手挽上胸前,笑着琢磨起这个斯斯文文的男人,“ok,那这位历史系的高材生,你告诉我应该用什么词代替做爱?房事?鱼水之欢?” “……”邱海权拳头都捏紧了。 哗,忽然邓倩良解开了风衣扣,然后顺着地毯的方向扔了过去,那阵风刮到了邱海权的腿边,他的视线从风衣往上挪,吓得双脚往后一退。 “快、快把衣服穿上。”向来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的他,不敢多看,连讲话都变结巴了。 邓倩良并没有听话穿衣服,风衣里面是一条黑色的情趣内衣,轻薄的蕾丝几乎没有什么遮挡用处,乳肉、甚至是下面都透出了色情的肉色,虽然平时打扮比较中性,但身材很有料,算得上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细直的腿上套着一条黑色网格丝袜。 她见邱海权又想逃,便换了招数,“你是不是不行啊?” 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邱海权的心跳、呼吸都特别快,他带着理智反驳,“我不吃激将法这套,穿好衣服,早点休息吧。” 手刚握住金属门把,身后传来了邓倩良更看轻人的语气,“人越是激动越是代表他在说谎,一件对你毫不吃亏的事,你扭捏来扭捏去,我只能认为……”她还伸出手指指向他底下,“你那里硬不起来。” 最终还是被激到了,邱海权扔了手上的外套就朝床沿边走去,“邓倩良,你讲这种话就是侮辱人了。” “那你证明看看。”邓倩良若无其事的仰着身体看着他。 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就在自己眼皮下嘲笑自己,邱海权被架在了半空中,进退两难,直到,邓倩良拉住了他的手,拇指轻轻摩搓着他的虎口处,“我之前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你说喜欢温柔的,有女人味一样的,我特意去买了一身成人内衣,你不喜欢吗?” 邱海权想挣脱,“邓倩良,你自重点。” 自重? 这个文气的书生越是一本正经,邓倩良越是觉得他有趣。 她能按着他的头,半胁迫性质的跟他谈了几个月恋爱,今天就能在这里把这事给办了,就是知道他道德感很强,所以,她要利用他这点,让他逃无可逃。而且除了挣钱,她本身对其他事一概不感兴趣,自认为能花大半年的时间跟他在这磨,够给这位慢热、温吞、别扭的书生面儿了。 邓倩良仰起头,问,“你真不喜欢我?” “不喜欢。”邱海权一口咬定。 “真的不喜欢?”她在问。 这次他迟疑了几秒,“不喜欢。” “真的……” “邓倩良,你松手。” 邱海权这会儿的反抗已经没刚才用力了,邓倩良是松了手,但这手却放到了他的裤子拉链上,“嘶”一声,拉链拉到了底,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纯棉内裤,还有一团硬硬的东西呼之欲出。 “邓倩良,你在做什么!”他紧张到脖子都出汗了。 而她只是指着裤缝里的那团硬物说,“可是你对我有了反应,身体本能是不会骗人的。” 脑袋乱嗡嗡响,邱海权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可他的手又一次被邓倩良抓住,放到了她的胸上,像是软绵绵的山丘,他五指瞬间僵掉,哪里敢摸。 他胸口冒出一句漫骂自己的话:邱海权啊,你真是禽兽不如。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彻底失了控。 床上的被子、枕头被乱七八糟的推开,邱海权已经忘了是怎么就进入了邓倩良的身体里,是她的蛊惑、强迫,还是他自己也有欲望,他忘了,只知道此刻正压着身下的女人,享受起了彼此第一次的云雨之欢。 都没有经验,只能靠着本能摸索彼此的身体。 说来也好笑,邱海权刚刚连避孕套都不会套,最后还是邓倩良帮的忙,插入的时候也是手忙脚乱,他根本找不到穴口的位置,算是她握着他的阴茎破开了自己底下的肉缝,也是握着那刻,她陡然发现这个看着文弱的书生,那里的尺寸还挺惊人。 粗大的阴茎在穴里径直的进进出出,邱海权用的力也越来越大,邓倩良肩上的带子都抖落到了胳膊上,她感觉底下被什么巨大的异物塞入,热热的,胀胀的,感觉很奇妙。以前她以为自己是个性冷淡,但显然她不是。 “我还以为你、是个书、呆子呢,”邓倩良冲破呻吟想要说话,只是声音在颤,“没想到你、你还挺厉害。” 跟着,下面被硕大的龟头狠狠刺到了底,她抓住邱海权的手臂,“疼、疼……好疼……” 邱海权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鲜红的指印,但他身体里的血都是热的,不停地翻涌,底下抽插得很顺畅,而且好像阴茎在里面又肿胀了一圈儿,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可他也见不得邓倩良痛苦,生硬地亲了亲她的嘴唇,问她, “能好点吗?” 邓倩良笑,“你、底下那么用力,亲我有、有什么用。” 邱海权停不下来抽插的速度,喘着急气,又问,“那该怎么办?” 邓倩良眼里泛起了朦胧的水雾,“继续亲我,一直亲。” 邱海权到哪都一本正经,他当真了,怕邓倩良真会痛死过去,于是听话的吻住了她。其实他们交往的几个月里,没怎么接过吻,唯一一次也是点到即止,这是他们第一次学着舌吻,俩人湿软的舌头生疏的缠绕,吮吸出了粘腻的口液声。 邓倩良好喜欢和他接吻,温柔里带着一点点的狠劲。 这个度刚刚好。 两人的气息在交缠里逐渐紊乱起来。 邱海权手臂在枕边越撑越用力,鼓起了一道道清晰的青筋,湿吻对他来说有迷药的作用,好像让他变了一个人,变得让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夸张的点说,他真成了禽兽不如的家伙。 屋子里的啪啪声很响,邱海权冲撞着邓倩良的身子,他不会什么技巧,全凭感觉走,刚刚有十几下,火热的性器飞速地在她穴里抽插。可弄巧成拙,那种一会被填满,一会又拔出去的空虚感,让邓倩良舒服到失去了神智。 “海权、海权……”舒服到极致的时候,她这样冷冰冰的人,声音也软了。 平时的确没怎么好好欣赏过邓倩良,邱海权总把她当男人婆看,但在微弱的距离里看着她的脸,发现她其实长得挺漂亮的,杏仁眼,挺鼻梁,还有樱桃般红润的嘴唇,他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 “继续……嗯啊……”邓倩良的手掌已经挪到了他的背上,呜呜咽咽,“啊啊、再深一点……” 邱海权臀肌抬起又朝下狠狠一顶,比刚刚插得深,“这样呢?” 很舒服,但邓倩良还想要更多,微微闭眼,“再、深点……” 零经验的邱海权不知道再深是多深,只知道她说不够深,就代表还能往里插,他猛地一耸动,应该是刺到花心处,她痛到差点连声都出不了。她敏感,邱海权也敏感,茎身被狭窄又生涩的小穴吃得很紧,可他并不想射,而是似狂风骤雨般的在穴里一遍又一遍的抽插起来。 第一个姿势结束的时候,两人身上都粘满了汗。 邓倩良身上的情趣内衣早就不成衣服样,不算太大肉球半只都露在外面,肩带都快断掉,刚刚那番激烈的操入,濡湿的细发都粘进了她嘴里。她整个人像要碎掉了一样,她闭着眼,只听见身上的男人喘着粗气。 当邓倩良以为第一次就这样结束时,整个人却被邱海权捞了起来,她觉得他眼神都变了,斯文的皮囊下像藏了一头猛兽。他看上去像没做够,拔出的阴茎翘立着,她低头看了一眼,清晰的视物让她心一抖。 她惊讶,一个男人的脸和私处怎么可以反差如此大。 白净的奶油小生,竟然配了一根如此粗猛的性器。 她好像,更不想放过他了。 邱海权将邓倩良翻了个身,他其实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动作,只是之前在寝室里,听两个有女朋友的舍友提到过“后入”,他本能的就理解为,从背后进入。不过这件情趣内衣给了他更大的惊喜,背后春光乍泄,臀部没有一片面料遮盖,她白皙的股肉和肉缝就这样袒露在他眼底。 如果说做之前还有点罪恶感,那么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掉入了情欲的深渊。 邱海权让邓倩良用舒服的方式趴着,她一弯腰,屁股抬得很高,不光是乍泄的肉体让他亢奋,还有那条网袜,性感到他感觉有火气朝鼻尖喷,真怕自己没出息的流鼻血。 可能是穴里空虚了许久,邓倩良命令他,“你快点插进来。” 才一次,她就喜欢上了和他做爱的感觉。 迫不及待的想被他从背后入一次。 这次插入,邱海权顺利了很多,里面湿滑一片,阴茎破开穴壁后顺畅地抽插了起来。在真正做起来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舍友在谈到后入时,神色那么的亢奋,因为那种视觉和身体的刺激都翻了倍。 肉棒往里顶一次,臀肉就被撞得乱颤,他越插越兴奋。 “啊啊、啊……”快感冲向邓倩良的身体,脚趾都蜷了起来,头在乱摆,面上的潮韵越来越红,“海权、海权……快一点、再快一点……” 邱海权猛地拔出水淋淋的肉棒,缓了缓后再重新插入,如了她的愿,他用力猛力,速度飞快的在穴里进出,穴道太窄,他被咬得头皮一麻,“好紧。” “哪里紧?”邓倩良有种逼良为娼的兴奋感。 一开始,邱海权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这种事做起来会乱了人的心智,他盯着她光滑细嫩的背,还有被细带勒出红印的臀肉,第一次说了骚话。 “肉穴,好紧。” 邓倩良还想听,“喜欢吗?” 邱海权咬牙一嗯,“……喜欢。” 半年都没有把这个书生带偏,邓倩良的征服欲得到极大的满足。她感觉到背后的男人已经彻底沉沦进了淫靡的世界里,皮肉的啪啪声快盖过了抽插的水声,淫液顺着赤红的肉棒流出来,拉成了银色的丝。 大大的囊袋一直拍着邓倩良的臀肉,这种羞耻的刺激感让她情不自禁想夸他,“还以为你只会死读书,没想到这么会。” 邱海权都被夸害羞了,“还好……” “你还挺谦虚。”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突兀的夸了回去,“是你今天太漂亮了。” 情话就是催情药。 后入的交战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但邓倩良第一次有种“引狼入室”的害怕,因为她太小看了这个书生的体力,要了她第三个姿势,她被邱海权放平在床上,他说还是不想射,她问,那你想怎样。 只听到他不好意思的吐出一句,“肉穴夹紧点,让我射出来。” 情趣内衣已经完全滑落到了腰间,蕾丝都堆成了褶,邓倩良全身覆了层淡淡的红晕,邱海权觉得她漂亮死了,阴茎在她水嫩的穴里疯狂的抽插,双手不由自主的揉上了她的奶子,他一掌就能握住,像捏泥一样揉来捏去。 她舒服得仰头呻吟,“啊、啊嗯……” 又教他,“海权,揉揉我的乳头。” 邱海权底下抽插着,手指听话的揉摁着那两颗敏感的红豆,只听到邓倩良身子朝上一挺,咬着唇叫,“我不行了……不行了……” “再忍忍……”他呼吸紊乱不平,“……我还射不出来……” 温热的小穴把阴茎包裹得太舒服,恨不得在里面一直插着,邱海权臀肌快速耸动,疯了似的往花心深处顶,艳红的穴肉都被操翻了出来,两人交缠的阴毛上沾满了透明的淫液。 啪啪啪,激烈的声音还绕在屋子里。 直到,邱海权的一声仰头闷哼,下颌线绷紧到滴着汗,他终于射了出来。 恢复理智后的他,突然有了羞耻感。 两人的身体一直没有分开,邓倩良的大腿内侧黏黏糊糊,她想,一会再让他替自己洗一次澡。她伸手擦了擦邱海权额头和鼻尖上的汗,然后抱住了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要分开,还是继续和我谈?” 刚刚还是一只凶猛扑咬人的猛兽,此时邱海权成了她的掌中物,他迟疑了几秒,点了头,“继续、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