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月野色（校园）》 1 陈溪月到家时，天已经暗下来，走进卧室换好衣服后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她很喜欢这段只属于自己的时间，没赶早高峰拥挤的人群，没嘈杂喧闹的办公大厅，没领导同事的欢声笑语，她仿佛与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只有这个不到四十平米的小房子可以容纳她。 “叮叮，叮叮——”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两下，打破了此时的安静，陈溪月皱了皱眉睁开眼睛，伸出胳膊去拿手机，点开微信看着上面的内容，良久之后她才从沙发上起身，攥紧手机，将身子蜷缩着头靠近膝盖，抱着自己，蜷缩起来。 噩梦，噩梦中的人，噩梦中的事，噩梦下的阴影，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愈深刻不会渐淡忘。 手机的闹钟吵醒了躺在沙发上的陈溪月，她从疲惫中醒来，昨晚的噩梦又来找她了，抬起手揉了揉鬓角，梦里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播放，走进卫生间洗澡，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划过她的身体，让她可以清醒些，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净的身子留着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胳膊上，腿上，胸前，她不喜欢穿短袖，短裙，别人都觉得她有些思想封建，她也没什朋友，小时候便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她安静，话少，觉得她有些冷，不和圈，便很少有人私下和她去来往，她早已习惯。 她想起了昨晚微信上的话，抬手去触碰镜子里的自己，开口问自己 “这次还会害怕吗？” 她走出卫生间不在去欣赏自己残破的身体，她以前很厌恶，看到那些伤疤恨不得拿刀将它们剜掉，后来慢慢的接纳了自己，便有些癖好就是去欣赏残破美。 她收拾好便去上班，上午将写好的请假条递给领导，领导并未难为她，很快便给了她批复。 昨晚的微信上是她舅舅发来的，她去世的妈妈要过三周年了，她这个做女儿的必须的出面，她打心里的抗拒，但如果没有她妈妈她也许真的早就死了，她恨她，恨她在自己最黑暗，最无助的时候对自己不闻不问，但当自己看到她躺在医院病床上被白布盖着时她还是哭了，甚至有些恨不起来。 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坐上回蓉城的火车，她想这次后她便和那个地方在无任何关系，如果可以她想永远的远离那个地方。 她靠窗坐着，看着窗外的树木一闪而过，坐在她后面的一个大姐抱着小孩，小孩好奇的观察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并没有让她胆怯反而让他感到新鲜好奇，小女孩抬头对着她妈妈说：“妈妈坐火车真好，妈妈我第一次坐火车，火车上还有床，妈妈班里的小朋友他们说都做过火车呢这次我也坐火车了” 妈妈笑着摸摸她的头亲昵的说： “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你睡一觉睡醒了就到了”。 陈溪月听到他们的说的话，自己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陷入了回忆，每个人的第一次都让人很影响深刻，她第一次坐火车是跟着她妈妈王秀萍去省里进货，她也像那个小女孩一样对坐火车充满了好奇。 从华安到蓉城很远，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陈溪月就在华安上的大学后留在了华安，在一家小公司里做金融管理。 对于王秀萍来说溪月具体的是干什么的，具体住在华安什么地方，过的好不好，王秀萍并不知道，陈溪月未提起过，王秀萍也从未过问，她就知道陈溪月每月都是按时的给她汇钱，她们有血缘却没有亲情，但溪月还是有一丝感激王秀萍的，至少供她上完了高中，大学贷款的学费一半是王秀萍给她的，另一半就是自己勤工俭学，她很感谢她虽然她妈嘴上总是说读书花钱，但却未逼她让她退学。 到达蓉城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下火车后，她看着周围的事物，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浮现，这个地方便是自己噩梦开始的源头，就算离开了这个地方噩梦也并未结束。有些伤好了会留疤，留下的疤就在时时刻刻的告诉自己，那些事情都真实的发生过，就算拿刀剜掉依旧还有新的疤长出来，甚至比旧的更疼，就这样她一疼就是十几年。 她并未拿很多行李，她不会在这里滞留很久，等过了周年她会立马离开，她走在熟悉路上那种感觉让她恐惧，像有只大手掐住她的脖子，无法挣脱。 快到家时，身后响起了声 “陈溪月……” 她转过身，看到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女人显得有些惊讶，声音又提高了几分“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了” 溪月楞了下，女人见溪月不说话说到 “你忘了，刘敏，蓉城二中，初二10班，咱们是同学，你那会学习好，是好学生呢，咱们也不多说话，不记得正常” 溪月想了下，笑了笑，她终于想起了眼前的人。 “孩子都这么大了！”。 刘敏笑着“可不是呢，你这好多年都没回来了，上次同学聚会你也没去”。 “赶上出差了，就没去”。 两人都笑着，刘敏瞅了眼手腕上的表， “呦，马上中午了，我还得回去做饭呢，有时间来我家，咱们叙叙旧”。 陈溪月点点头。 2 她先去了她舅舅家里，溪月礼貌的喊了声:“舅舅” 她舅舅王新斌是自私抠门的人，她妈妈去世后在举办的葬礼他舅舅不顾情面的大肆在葬礼上吃喝，用的那些钱都是溪月每月给王秀萍的，他当舅舅的却一分没出，好在舅妈对溪月不错，她心疼溪月孤苦伶仃，在王秀萍葬礼结束后，舅妈送她去的火车站临走拿给溪月一些路上吃的和五百块钱，舅妈有些害怕舅舅，那些钱也是她自己偷偷的攒下的，溪月看着舅妈心里波动很大，她念及这份情最终也没要那些钱。 舅妈知道溪月要回来，早早在厨房里忙，舅妈见到她高兴的问到: “路上顺利吧” “顺利，舅妈”溪月说到。 “饿了吧，饭马上就好了，桌上又水果先垫吧点”她舅妈转身又回到厨房。 溪月坐在客厅，很是拘谨，王新斌看了眼溪月，鼻子里哼了下“如果我不给你发微信让你回来，你是不是就不会回来”。 溪月没有说话。 “真是没良心，你妈周年都不回来看看，她真是白养你这么大”王新斌瞅着溪月。 她早已习惯了他们的冷言冷语。 “虽说是三周年，但该有的一样也不能少，我那可怜的妹妹，活着福没享上，死后连自己的亲闺女都快不记得了，真是什么命”王新斌喋喋不休的说不停。 溪月安静的坐着，听没听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气压瞬间低沉下来，舅妈从厨房出来，她有所察觉，对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说“饭好了，快吃饭吧，月月肯定饿了，快先吃饭”。 溪月起身“舅妈，我帮你”说着走进厨房去端饭。 王新斌瞟两眼墙上的钟表，没好气的说到：“王玮呢，都几点了，白天跑的都看不见人影，晚上家都不回，天天不务正业的，天天惦记老子那点钱，都是些白眼狼” “我，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饭”舅妈低语到。 半钟头后，穿个jack外套黄发的男孩推门进来。 “你还知道回来”王新斌没好气的问。 “不是你让我妈打电话叫我回来的吗” 万玮一脸的不高兴。 “你天天不务正业的，一分钱都拿不回来，真指望老子养活你”。 “谁说我不务正业的了，我马上就要发财了，有大买卖等着我，等我赚到大钱，立马离开这鬼地方”万玮一脸的得意。 王新斌嗤之以鼻，心里嘀咕到：“赚大钱，有大买卖，哼，别到头来还惦记我的那点钱就好”。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舅妈缓和道。 终于安静下来了，王玮见溪月在一旁安静吃饭，心声一计问道： “姐，你这次回来，呆多长时间？” 溪月不紧不慢的说：“过完就走，我和单位请了几天假，这边完了得马上回去”。 王玮停了几秒接着说到： “姐，我最近呢准备跟着一个老板干工程，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的，据我那个朋友说这个老板是房地产的老总，人老板门路很多，人脉也广，最近他有个工程说是成了赚好几倍呢，是股份制的，上午我跟着我那个朋友准备去见那个老板来，但没见着，你要不也入股到时候咱们都能发一笔……” “什么入股，什么老板呀，入股要多少钱，老子可和你说清楚，你休想打老子那笔钱注意，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王新斌一听钱就急眼了，王玮也不甘落后的争抢到。 “我说问你要钱了，话都没说完呢，你知道什么，现在这个世道没有投资哪来的回扣，为什么别人都能发财，你天天抱着那点私钱，还能指望它能给你在生小钱吗，简直可笑”。 “我告你，你安安稳稳的上班，老子托了多少关系给你找的工作，你，你……简直不争气”。 “就现在的破工作，还指望能发财？”。 “小玮，是什么老板呀，可不可靠，别万一被人骗了呢”舅妈语重心长的问到。 “你看我话都没说完就打断我”。 “我后来又找了几个朋友多方的打听那个老板，他居然也是蓉城的”。 “蓉城的？”舅妈疑惑了。 “你们猜是谁，肯定你们想不到”王玮打着哑谜。 “是谁呀”舅妈好奇的问。 “陈野” 溪月突然听到那个名字，心里一惊，牙齿咬到了舌头，嘴里的血腥味瞬间扩散开，她疼的皱起了眉，手不自觉的握紧碗。 “东头陈家那个小子，陈野”舅妈一脸的不信。 “对呀，我也没想到，他们嘴里说的那个老板居然是他”王新斌听到那个名字心里的火烧的更旺。 “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给老子滚，滚的越远越好，那就是流氓混混，一个野种，还老板，你跟着他混，能混出什么，混进局子里吗？要不是他那个爹，老子当年能丢了工作吗？” 说着王新斌起身便要打王玮，王玮见状敏捷的跳到了门口大声叫喊到“你知道什么，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混混了，人现在是房地产老板，人有的是钱”。 “那些钱是咋来的，你知道？” “我告你，小时候是地痞流氓长大了也一样是，他克死了他妈，他爹早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前几年他奶奶突然死了，你说说他是不是个丧门星，那人野的很”。 “人陈奶奶是心脏病死了，你别瞎说” “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王新斌说着举起了凳子。 王玮一溜烟的跑走了，遍跑遍叫喊“这家真是没法呆了”。 “小玮，小玮”舅妈着急的喊着。 “叫什么叫，你看看你生的什么东西” 王新斌生气的踢着凳子“还吃什么，都给老子滚，别在这碍老子眼”。 舅妈还想在说什么，溪月拉了下她的衣角，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就样一场荒唐可笑的家宴结束了。 3 陈溪月从舅舅家出来，大口的吸着空气，她真的是被吵得有些头疼，叹了口气便往家走。 映入眼帘的蓝色门牌写着秀萍理发四个字，那便是她从小生活的家，不到九十平米的理发店，母女俩靠着理发店，日子还算过而去，直到那些流言四起，原本安稳的生活顷刻之间崩塌了。 她妈妈去世后，屋里的家具还是跟以前一样，位置都没变过，最里面小屋便是她学习和休息的地方。 她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仅此而已，走进去坐在床上，回忆像潮水涌入心上，她无力的向后倒去。 月朗星稀的天空，月光透过玻璃打在溪月白皙的脸上，她睡的不安稳，额头上浮着汗珠，整张脸上呈现着痛苦，嘴里不知道着急的说着的什么。 梦里，她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周围一片漆黑，她害怕的用力拍打着房门，大声的喊叫着，站在门外的人放肆大笑，好像他们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喊声。 “开门，开门，啪啪啪，啪啪啪……” 陈溪月大声的哭喊，但哭声越大声门外的笑声也越大，她像是被猛地投掷入深海，强大的压力快要将她撕碎。海草缠住了她的手脚，冰冷的海水刺入她的骨肉，越束越紧，想要尖叫，想要逃离，却无法发声无法呼吸无法游出这黑暗的世界。 她无力的靠在门上，没有人，没有人会来救她，没有人…… 这是耳边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陈溪月” “陈溪月” 她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在黑暗中寻找那个声音，却始终无法看清楚那人。 “陈溪月，求我，我救你” “陈野，陈野，我求你，我求你……” 梦里的她大声的呼喊那个名字，陈野，一遍又一遍喊着…… 陈溪月猛地睁开眼睛，坐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瞳孔微缩，心被一阵阵的敲碎，梦里画面让她感到无尽的绝望，眼泪瞬间决堤。 陈溪月出生后便在没见过父亲，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小时候会哭闹着找爸爸，她妈妈很平静的告诉她，她爸爸死了，直到她懂事后，听到街坊邻居对他们的议论，她才知道她爸爸跟着有钱的女人跑了，她们家一直都是别人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起初她会与他们争吵，回家便和妈妈哭闹，她哭闹次数多了，她妈妈觉得很烦，便卖掉了之前的老房子带着她搬到了县城了，在城西头开了家理发店安顿了下来，刚好她升入初中，在县城上学很方便，她很开心，离开那个地方她便不会在听到那些不入耳的话语，终于要迎来安稳平静的生活。 可麻绳专挑细处断，流言蜚语算什么，可怕的人心，那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你一辈子都生活在噩梦中，他们觉得那只是一场恶作剧，一句玩笑话，自己委屈的不知道哭了多次，善良的他们还会安慰你，给你递纸巾，你深处深渊绝望呐喊，他们站在高处低头俯视，脸上露着得意的笑容。 陈溪月学习成绩挺好，蓉城第二中学里她家并不远，那会的她话少但很阳光，她妈妈的理发店生意不错，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姑娘慢慢长大，生理还是心智慢慢的开始成熟，大概是从初二开始她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她会把那些小秘密都写了下来，小秘密中包含自己喜欢的那个男孩。 蓉城二中是县里最好的初中，她妈妈去求了她舅舅托关系将她送入那个学校，在初二时她有了心动的男孩，男孩是她的班长，女孩们都喜欢阳光开朗，学习好，体育好的男孩，她也不例外，暗恋是一种力量,但谁能否认暗恋是微不足道的，她被那些力量激励着，她努力的学习可以让自己与他站在一起，他们是同桌，每次学校颁奖她都与她站在一起，那种奇妙的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一喜欢便是四年，有些感情不单单是喜欢与爱情，更是一个女生的青春。 她的日记中是这样写他“?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男孩叫刘硕阳。 她记得每次考完试，他拿她的卷的端详到：“陈溪月，可以呀，每次考每次进步，看来我得认真了”。她耳朵微红，嘴角弯弯，显得有些害羞。 临近中考的最后一天，他们都毕业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想说的话。班主任让大家打扫卫生，男孩站在讲台上擦黑板，他擦完转身对扫地的溪月炫耀到“陈溪月，看，是不是擦得很干净” 溪月抬起头看着黑板，男孩笑的很阳光，一举一动徘徊在脑海中。 “陈溪月” 刘硕阳见她呆呆站在原地，他又唤了她一声，对她说“陈溪月，咱们蓉城一中见” “好”女孩很认真的回答到 他对她说的每句话，她都在心里要重复念好几次，她的日记本上写的都是他。 她以为她只要努力，只要考上高中，考上大学，她就有勇气和他告白，让她没想到现实给了狠狠一记耳光。 不出她所料，她顺利的考取了蓉城一中，这样不仅离考大学近了一步，也离他近了一步。 分别了两个月，她每天都期待着与他见面，哪怕不同班，只要同校，她也有机会能遇见他。 她的青春被两个男孩占据，日记中这样写道： 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你的笑容成为我命途中最美的点缀，站在卑微的角落远远仰望，水波荡漾无人理解我的悲伤——刘硕阳； 我一次又一次不停的梦见你，冰冷的海水肆虐着我的身体，你却纵身跃入激流，用滚烫的鲜血解冻，敲开重重的冻冰，唤醒那俱冰冷的身体——陈野。 4 光线透过窗户打进屋里，被噩梦惊醒后她无法入睡，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拍拍脸，伏在镜子前，镜子里显现出一张煞白的脸，眼下浮现乌青，眼眶里布满血丝，简直像只见不得光的鬼，她僵硬的朝着镜子里笑，一笑便越发的像。 床上的手机响起，她转身走出卫生间。 “舅舅”。 “都几点了，你这架子到是大，让一家子人都等你”王新斌没好气的说。 “我马上到”溪月平静的回着。 “快点啊”。 “你们说说，生孩子干啥，养大了不还是个白眼狼”电话都还未挂断，他对着一旁的人说到， 旁边的人随声附和着。 溪月不想去听他们说，挂断电话简单的收拾下，便去往原先的殡仪馆，王秀萍原先应该安葬回蓉城周县老家的，但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早已不知去向，村里人的思想古老封建，家里没有男人主事，他的妻儿在村里站不住脚跟，就算死了都不能安葬回村里，溪月将母亲火化了，三年后在原地方举行悼念日，陈溪月到时，已是一屋人，很多人他都不认得。 屋子正中间摆着她妈妈的照片，苦涩的滋味弥漫在她的五脏六腑中，她妈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她可是个可怜的女人，被丈夫抛弃，顶着漫天的流言，将她拉扯大，她眼眶很是酸，一时分不清是难过还是没睡好。 那些所谓的亲戚们，在大肆的互相寒暄，有说有笑，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呆的盯着她妈妈的遗像。 仪式结束后，王新斌招呼着那些亲戚们去吃饭，乌泱泱的一群人便都离开了，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 “溪月”舅妈走过来，唤了声。 “去吃点东西吧，一上午了”。 陈溪月摇了摇头 “哎”舅妈心疼的叹了口气。 “那就在陪陪你妈吧”舅妈摸了摸她的头 等舅妈走后，大厅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陈溪月看着遗像，眼泪还是决堤了，她没发出一丝声音，身体抽搐着，却已是泪流满面。 大厅外的树下，站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似乎站了很久，他一直看着里面站着的女孩，她的一举一动都落进他的眼里，他周围地上留下很多的烟头，嘴里的烟快燃尽时，他把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转身离开。 陈溪月一直呆到了半晚，她将遗像收好，走出殡仪馆。 她没有去饭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她将妈妈的遗像放好，便躺倒在床上，她很累，前一晚没休息好，今天一整天又没有吃东西，很快便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的第二天的中午了，难得她睡的安稳，拿起手机看了看，公司群里发来消息，让她提前回去，这次走后她将不会在回来了。 舅妈像往常一样送到了车站，细心的嘱咐着她，溪月打心里很是感激舅妈。 “舅妈快回去吧” “月呀，那天想回来了提前告舅妈”舅妈眼泪婆娑拉着她的手 溪月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样告诉她，这个地方她不会在回来了。 回到华安快有两月了，溪月看了眼时间，差15分就18点，她轻轻叹了口气，慢悠悠的整理这桌上的报表单，边想下班后得去趟超市，买点生活用品。 “溪月” 突然发出的声音将她拉回，她转头看着站在她旁边的同事。 “溪月，你能不能帮姐一个忙”。 溪月停顿下，又说到“周姐，你说”。 “溪月，原本是下班后经理让我和小何跟着他去见一个投资人，可刚刚幼儿园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图图病了，有些高热还吐了，老师给送医院了，他爸爸去外地出差了，家里也没帮衬的，我，我很着急” “刚刚和经理请假来，他说让我找个人替我下，我刚刚问了别人，他们都推脱的不想去，溪月，你帮姐这次行吗？” 周姐喉咙沙哑，眼角红了 她其实也不想去，像这种应酬她是避之而不及的，平时她安安静静的，一般经理也不会让她跟着去。 周姐见她不说话，便又叫了声 “周姐，我也不太会说，也不会喝酒，我去怕会……” “溪月，咋经理也不是那种人，平时看着不好说话，酒桌上不会做过分的事情，还有小何呢，这个你不用担心” “业务上你肯定会，合同我写好了，你看着读就行” “溪月，你就帮帮姐吧”。 “那行，周姐那你快去医院吧，孩子重要”。 “溪月，谢谢呀，改天姐请你吃饭”。 周姐家的情况，溪月大概的知道点，平时也很照顾她的，自己还是个新人，她也就答应了。 周姐走后，溪月叹了口气。 晚上，他们三人先提前到了饭店，刘经理翻看着手里的合同。 “小陈，一会你就负责让他们签合同就行，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这陈总是搞房地产的，这次要是签下了，这可是我们的一笔大单，到时候年终奖也能给你们在涨涨” 小何有些激动的点点头，溪月却有些若有所思。 5 大概过了半小时，那个所谓的陈总走进包间，他后面陆陆续续的还跟着几个人。 刘经理起身立马笑脸相迎“陈总”。 世间所有的遇见都是久别重逢，不偏不倚存在转身的时光里，命运齿轮不停的转动，他的再次的出现将她那颗心激起层层波澜。 溪月不自觉的攥紧自己的衣角，将视线转移。 “久等” 刘经理立马回到“您忙，我知道” “小何，去告诉服务员上菜” “刘经理我们先看合同吧”男人对着刘经理说道。 “行，行”。 刘经理将合同递到溪月面前，示意她拿给陈总，溪月的心紧缩起来，迟迟没接合同。 经理见她愣在原地，以为她有些怯场 “小陈”。 溪月缓过神来，缓缓伸手结果合同，慢悠悠走向坐在对面的陈总。 “陈总，见笑了，她是个新人” 陈总从打量着溪月，从嘴里吐出字“新人嘛，总得成长”。 高中时他对她说“长大，总的付出代价”。 同样的话，同一个人。 陈野看着熟悉的人，眯了眯眼，她依旧白皙的皮肤，无光的眼，迟缓的动作，在他看来，这些年她没任何的变化，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对她那么的上心，溪月将合同放在桌上，她便很快退到一旁，与他拉开距离。 陈野看穿她的心思，嘴角提了提。 “陈总，上次提的我都写到了合同里，您看，合同没问题的话，那咱们……” “没什么问题”陈野翻了翻。 刘经理心头一喜看着陈野签下合同。让他没想到，酒还没喝，合同签的如此顺利。 溪月将合同拿回给刘经理。 这顿饭溪月吃的如同嚼蜡，周围觥筹交错，她安静的有些格格不入。 桌上的人不知道谁说了句“陈总，是蓉城人”。 其余人便附和到“蓉城可是好地方……” 刘经理脑子一转“蓉城？”。 “小陈，上次听你说，你老家也是蓉城的吧”。 话题一下引到她身上，她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你和陈总可是老乡呀” “你看巧了，都姓陈”刘经接着有说到，桌上的人笑道。 只有溪月一人，越发的局促，她感觉快要窒息了。 她对面的陈野悠悠的说到“那可真是太巧了”。 他的视线直直的扫视着溪月，那种有目的的直视让她浑身不舒服。 “既然是老乡，小陈呀，你不得敬陈总一杯吗？”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提议。 溪月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缓缓从座位上站前起来，脸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苍白，她端起酒杯 “陈总，我敬您”辛辣微甜的红酒瞬间冲击个她的感觉器官，刺激的让她头皮发麻。 好在敬完酒后桌上的人并未在为难她，逢场作戏的戏码上演完，溪月借着上厕所，走出那个让她窒息的房间，在洗手间，用凉水拍了拍自己，她只喝了一点点酒，没怎么上头，却心跳的厉害，让她呼吸都有些急促。 伏在洗手台上，深深的喘了口气，抬起头，镜子里倒映出一个男人身影，他靠着墙，直视着她，瞬间让她慌张了。 陈溪月转过身子，低声的唤了声“陈总”有他出现的地方，空气变会有些低沉，她要马上离。 就在走过他身旁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好久不见，陈溪月”。 溪月像被定在原地，陈野靠近她，男人的熟悉的气息钻入她的鼻腔里。 “有没有想我？” 他再次贴近她，温热的气息，吹过他的耳垂，让她打了个哆嗦，他继续说到“可我很想你，你的味道，你的身体……想的让我发疯”。 溪月推开他，小跑着逃离，她像缺水的鱼儿，马上就要死掉了。 陈野看着逃走的人，脸上露出狡猾的笑。 他想果然也只有她能让自己清楚的明白，自己还活着。 6 溪月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开了，合同签的顺利，刘经理并未责怪她，反而在电话中安抚道“小陈，今晚辛苦了，不舒服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回到家，溪月将自己关进了浴室，这么多年，以为不会在见到他，可上天就喜欢跟她开玩笑，那些深埋于心的事情一件件的被重新揭开，脑海中那个靠在墙边，嘴里含着烟，一脸漠然的男孩，却与今晚靠近她的男人再次的重合，同样的脸，同样的气息，她缓缓的将自己没入水中，水下那颗心依旧不停的跳动，扰乱她是到底是自己的心还是心里的那个人？ 陈溪月早上起床时，觉得头重的很，她想应该是昨晚泡水时间太长了，无疑自己感冒了，她简单的收拾下便去上班，一整天浑浑噩噩的，头很疼，看了眼时间，希望时间在过的快些，赶紧回家睡一觉。 “小陈”刘经理亲切的叫了声她 溪月缓缓的抬头。 “小陈呀，昨天还好吧？”。 “还好，经理”溪月回答。 “小陈呀，是这么个事，合同是签了，昨天都进行的很顺利，多亏了你，刚刚那陈总助理打电话说，有份资料需要我们给送下，你也知道他们是咱们的大客户，客户就是上帝，我们肯定义不容辞的，况且你和陈总又是老乡，我想这个标书还是你去送，比较合适”。 “经理，我有些感冒了，不太舒服，您看，能不能换个人去”溪月立马拒绝了他。 刘经理也听出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笑着说“这样吧，小陈，晚上辛苦你跑一趟，然后给你放两天假，让你好好休息休息”。 “经理，我真的不太舒服……”。 “小陈，年底不是要考核绩效了吗，我呢，给你向总部申请下，到时候给你升升”。 “经理……”她躲着不想见的人，现在让她主动去见他，难过的心都揪在一起。 刘经理收起刚刚那个面善的嘴脸，冷冷的说“小陈，打你进公司以来，我自认为没为难过你，看你一个小女孩孤身在外的打拼很是不容易，那个进公司来的人，不论男女不得跑业务，哪个不是在酒桌上谈生意，我呢，也是有心的栽培你，现在有机会了，就让你去送个文件，早送早回”。 刘经理铁定的要让她去送，她看了眼时间，天还亮着，想到自己现在还不能失去工作…… “经理，我现在就去送”。 经理听到，她答应了，立马又换回那副温和的样子。 等溪月走后，刘经理回到办公室拨通电话，对着电话里的人奉承到“陈总，说了……”。 “哎，行，好嘞，那麻烦陈总了，今后希望能和您多多合作”。 “那行，陈总那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说完便压了电话，刘经理的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 溪月去往刘经理发的地址，坐上车上，她头疼的更厉害了，把车窗放下，冷风吹起她的头发，让她可以清醒些，她有些茫然的看着街上来往的人，陷入了沉静中。 司机将她送到位置后，溪月整理了整理衣服，走进公司，她向前台说明情况，来接她的是那晚喝酒的一个年轻男人，他是陈野的助理，男人将他带入一间办公室，让她等候，说是陈总在开会，她便问道“我就是给送给材料，给你不行嘛？”。 年轻男人有些难为情“恐怕不行，陈总要亲自签字，稍等”说完，男人便离开，只留下了陈溪月一人。 溪月环顾四周，办公室不是很大，但却很冰冷，黑白分明除此外再没别的颜色。 她感觉头特疼的越厉害，身上也感到很冷不知是屋里温度低还是感冒的缘故，与此同时，正在开会的陈野看着屏幕前，那个让他日夜想念的女孩，嘴角不自觉的弯起。 溪月左右等不到开会的人，她好几次起身出去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陈总在开会，请稍等”。 暮色降临，溪月裹紧衣服，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热，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她便窝在沙发上休息，眼皮在打架，慢慢的便睡着了，等她醒来，从沙发上坐起，身上还盖了被子，眼前一个男人对着电脑工作，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帅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溪月起身将被子迭好，朝着男人走去。 她还未开口，男人便说“陈溪月，你可心真大，在陌生的地方你都能睡着”。 溪月并未接他的话，“陈总，这是你要的资料”。 陈野示意她放下，“陈总，要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未等陈野说什么，溪月转身离开。 “陈溪月，有再见到过刘硕阳吗？”溪月一顿，愣在原地。 “听说，他快结婚了” 溪月安静的站在原地，许久没说话，回过神来，低声说道“是吗？那应该祝福他” “确实，心心念念那么久的人结婚，确实应该送上祝福”。 溪月根本不想在这个地方在呆下去了，在她拉住门把手时，陈野已经站在他身后，陈野一把将溪月按在门上，两人紧紧挨在一起，陈野直直的盯着她，而她目光躲闪，那熟悉的气息瞬间包围着她，勾起她点点滴滴的回忆。 7 二0一二年九月，溪月迎来了属于她的高中生活，一切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她中考成绩不错排在年级前五，更让她开心的是她和刘硕阳分到了一个班，比起成绩这让她更加的暗自欢喜。 她找到她所在的班级，往教室走的路上她还在想，一进教室能不能看到他，怀着窃喜的心情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如她所想的刘硕阳真的出现在班级里，看他在整理着自己的书桌，她缓慢的将书包放在桌上，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她犹豫着想上去打个招呼，鼓足勇气缓缓的起身走向他。 “刘硕阳，班主任找你”。 刘硕阳抬起头看了一眼，“好，这就来”。 溪月攥了攥手，低下头，又坐回到了座位上，她看着他走了出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溪月轻轻叹了口气，整理好东西后，翻开书，班上的人渐渐多了，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她话不多，安静的性格，让她身边也没什么朋友，上课铃响后，刘硕阳回到了教室，没过一分钟老师走进教室，她身后跟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漂亮到溪月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是那种从上到下充满自信的漂亮，那种自信是溪月从没拥有过的。 周老师简单的介绍了下新来的女生，李艺涵，从市一中转来的，随后便让她自己介绍，溪月觉得不光人张的好看，就连声音都很好听，瘦高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鹅蛋小脸上一笑就会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 等她介绍完，班里便想起了热烈的掌声，周老师安排她与刘硕阳坐一排，溪月不知道自己当时心里的有什么滋味，只是让她有些觉得空落落的。 大概就从那天起，她在没和刘硕阳说过话，她每次只敢悄咪咪的偷偷看，明面上的暗恋最终变成了心底的暗恋，他与李艺涵越走越近，班上的同学都很喜欢她，温柔大方爱笑的女孩换谁谁都喜欢吧，而她像一个孤独者，做什么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散步，一个人背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晒太阳。 高中时间就像个沙漏，一分一秒快速的流逝着，溪月对刘硕阳的喜欢像高考卷子一样只增不减，就这样高一在一场暗恋中结束了。 她的噩梦便是从高二开始，有些人总喜欢将身处光明的人拉入黑暗中，而他们却站在光明处指责被拉入黑暗中的人。 班上人一致认为溪月像个怪胎，对于她这样安静的小透明总无疑会成为那些人的解闷的玩具，刚开始只是小捉弄，会往她笔袋里放小虫子，看看她会不会被吓一跳，会在她水杯里放些东西，还会将恐怖的玩具放她桌兜里…… 溪月开始只是觉得他们很无聊，并未理会，久而久之越来越得寸进尺，刚开始她也会会反抗，但并未有什么效果，家庭的原因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格，她妈妈天天经营着理发店，根本没时间去管她，搬来镇上，王秀萍似乎变了个人，她学城里人打牌，赢了钱会给溪月个好脸色，但要是输钱，一晚上便没完没了的说着溪月是什么赔钱货，这些对溪月来说早已习惯，溪月在生活上，学习上的都不会与她讲。 升入高二，学习便更加紧张，晚上10点班后才会下晚自习，别人都不带来回跑家，但溪月却只能跑，晚上如果正赶上她值日，便会回的更晚。 她妈妈也不会来接她，学校离家不是很远，过了穿过一条胡同便能到家，从那晚开始，随之而来的噩梦便缠绕上她，也就在那晚却她第一次见到了陈野，那个靠在墙边，嘴里含着烟，一脸漠然的男孩。 8 溪月从学校出来，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街道在昏黄的路灯下衬托得更加凄冷，她走的很快，以前还能在胡同里听到几户人家小孩哭闹声，今天格外安静连小野猫叫声都听不到。 溪月攥紧背带，加快脚步，就在她马上要走出胡同时，眼前的一幕让她停下了脚步。 在她面前，七八个学生围住一个男生，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被围住的男生是那么可怜无助，嘴里说着求饶，但他们像没长耳朵一样，拳头依旧落在他身上，嘴里骂骂咧咧。 溪月本应该马上的离开，但不知为什么，那晚就没跑，学生打架事情她也不是没听说过，地上的男生依旧承受着他们的拳头，他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猛地推开其中的一个人，朝着溪月跑来，猛地抓住溪月胳膊，嘴里说着“救救我，救救我……”。 溪月被突然的举动吓得呆在原地，男生躲在溪月身后。 “你妈逼的还赶跑”一个染着黄色头发嘴里骂道。 “哎呀，你他妈的躲在一个女人身后，真他妈的有本事呀”。 被打的男生已经管不了来的人是男生还是女生。 “你他妈谁呀，赶紧给老子滚，急眼了老子连你一起打”另一个男生指着溪月说。 溪月转身就要走，躲在他生身后的男生，满脸的伤，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不放手，带着哭腔求着溪月“救救我，救救我”。 她不想给自己惹事，但她看着拉着她的男生，他满眼的恐惧，她有些心软，心里很矛盾。 黄头发的男生很不耐烦的说“麻溜的，给老子过来”，他们见男生依旧没动作，黄发男生嘴骂着“操”。 躲在溪月身后的男生害怕极了，嘴里不停的说着求饶。 “等下”溪月还是开口了。 在场的所有人直直的盯着她“他已经向你们求饶了，为什么还继续”。 “他如果报警，你们都会坐牢的”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几秒，在场的人突然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艾，她让你报警呢”。 男生听到警察后显现更加的恐惧，整个人都在发抖。 溪月当时不明白为什么那样，后来那些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才知道，那样做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绝望。 “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一他重伤，你们都有责任”溪月说到。 一个冷笑从一群人后面传来，溪月顺着视线看到了一个高瘦的男生，靠在墙边，嘴里含着烟，一脸漠然。 黄毛不耐烦了，吐出口烟。 “你他妈是他对象哇，和他上过床了，把你搞爽了，这么帮他”。其他人听到这么说，顺带跟着的起哄。 “老子耐心有限，惹急了连你一块打，到时候可不分男女”。 他指着身后的人，“再说一边，过来”。 “你要让野哥动手，可不单拳头是事” 身后人大概是听到野哥什么，清楚的知道他已经没退路了，慢悠悠的走过去，黄头发男生上前一把拽住他，用力的推到在地，其他人马上围住他又一顿拳打脚踢。 溪月皱着眉头，攥紧背带，她看到靠着墙的男生，扔掉嘴里的烟头，用脚碾了碾，冷冷的语气说“快点解决”。 黄发男生听到男生的说的话，瞄了眼还站在原地的溪月，恶狠狠的吓唬到“还他妈的不快滚，等老子上你呢” 溪月转身就跑，靠在墙边的男生，看着逃跑的溪月，冷漠的脸上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溪月绕路跑回了家，王秀萍见她火急火燎的，便问道“咋，后面有狼撵着你呢？”。 她摇了摇头，坐在书桌前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们穿的校服应该不是蓉城一中，倒像是职中的，而那个靠着墙的男生在溪月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也不知被打的那个男生咋样了，溪月用手拍了拍头，嘀咕着“陈溪月，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还有心思响别人的”。 她深吸了口起，翻开书认真的写留下的作业。 早上闹钟想起，溪月从梦中醒来，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好，浑浑噩噩的吃了点米粥就去上学，走在路上还在回忆昨晚的梦。 走到校园门，那个熟悉背影远远的出现在人群中，即使穿着同样的衣服，但她一眼便能认出他，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刘硕阳推着自行车，与一旁的李艺涵说笑。 早晨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和谐，溪月有些羡慕，但往往暗恋的人一直都处在自卑的位置上，即使与他站在一起依旧自卑，她以为与他考同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就可以并肩站在一起，但爱这件事情并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努力，唯独爱不能。 9 任其周围喧闹，独自一人安然，看着他们的背影她总是流露淡淡的悲伤，她如往常走进教室，书在的桌椅旁，她俯身捡起自己的书，手不自觉的攥紧，面无表情的看着教室里嬉戏打闹的学生们，书皮因她的手劲，变得褶皱，那些人好像当事情从未发生过，依旧坦然自若，每个人脸上都充满洋溢的笑容，显得一切都那么和谐。 那些无声的反抗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她从没想过，自己逃离的那些话语，从成为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的刺进她的心脏，流言这东西，比流感蔓延的速度更快，比流星所蕴含的能量更巨大，比流氓更具有恶意，比流产更能让人心力憔悴。 起初他们只是些恶作剧，溪月没对任何人说，觉得她就算说了也没人会帮她，可让她没想到是她那从未见过的父亲却先成为刀尖，向她刺去。 自从那晚遇到打架事件后，晚自习下了，她在没走过那条巷子，每晚她都会梦到那个靠着墙一脸漠然的男孩，像是梦魇一般，她不想在遇到他们，她便骑着车绕着大道走，到家后，将车停住锁好，她推门进去，看到一个男人和她妈妈坐在客厅里，她妈妈脸上表情很是凝重，男人看到溪月，神情有些激动，开口询问 “你就是溪月”。 溪月看着男人，点点头。 王秀萍没好气的说“回房间去”。 溪月从进门就察觉出了气氛有些不对，她转身走进卧室。 “陈继生，我们现在生活的挺好的，你赶紧滚”。 “秀萍，我来看看溪月”。 “看什么，她还没生出来，你就跑了，现在回来想尽义务了？”。 “我在咋说也是她爹，爹回来看看自己家闺女有什么不可以”。 房子隔音不是很好，溪月将两人的对话全数落进了她的耳朵里，她的亲生父亲居然来找他们了。 “哼，陈继生，别以为我不知道，是那个女人不要你了吧，你赌博欠债了，人不给还钱了，你便灰溜溜的跑回来了，是吧”。 王秀萍像掐准他，陈继生被王秀萍说的哑口无言，他确实是网上博彩了欠了别人钱，那些要债的去了他家里，公司去闹，有钱的女人知道后，便和他脱清关系，他在那个地方没法呆了，才跑出老家，回老家后才知道王秀萍带着女儿搬到了镇上，他便一路的打听，想尽办法的找到她们。 “我是欠钱了，但我现在回心转意了，我想现在好好和你们过日子”。 “回心转意？”王秀萍冷冷的笑着。 陈继生回到村里便打听，村里人说她将老房子卖掉，搬到了镇上，她们母女开了一家理发店，还将溪月送到了镇上最好的高中，王秀萍手里还是有钱的，他将注意打到她们身上。 “你赶紧滚，我没钱，这些年，我让那个赔钱货都不知道花了我多少钱，我现在半毛都没有”。 “秀萍，你救救我吧，当初是我对不起你，看在溪月的份上，就当我是先借你的，你看这样行嘛？”。 不提陈溪月还好，一听他说陈溪月，王秀萍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转身走进厨房，拿起菜刀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对着陈继生气愤说“你滚不滚？”。 王秀萍拿着菜刀逼着陈继生，陈继生蹭的下躲开，一脸的慌张说： “你看你这是做什么，溪月还在家呢，你，你，你不怕吓着孩子”。 “滚，赶紧滚”。 陈继生边跑边对着溪月的卧室喊道“溪月，月月，我先走了，等改天再来看你”。 溪月站在窗前看着陈继生离开，她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没任何的感觉，如果不去欠钱，大概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 溪月打开门，王秀萍将陈继生赶走后，气的坐在椅子上。 “妈”溪月喊了声。 “以后他要是找你，别和他说话，离他远远的，听到没，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王秀萍没好气的说。 “知道了”溪月走过去，将放在桌上的刀拿回了厨房。 晚上，溪月写完作业后，已经很晚了，她起身上厕所，路过王秀萍门前时，她听到了她妈在屋里有气无力的哭着，溪月站在门口，不知道她咋去安慰她，她就那样蹲在门口，她妈妈整整哭了一整晚。 10 第二天，大家又恢复成往常的样子，课间休息，溪月靠在围栏上，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在村里时，那些小孩子都会围着她说，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溪月闹过，也哭过，等懂事了，生活步入正规，可那人又出现了，想起昨晚她蹲在门口听着他妈妈哭了一晚上，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她都没见过她流过眼泪，昨晚似乎像是要把心里的委屈都掏了出来。她轻轻的叹口气，出神的望向家的方向。 “溪月，陈溪月”。 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她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叫她的不是别人，是刘硕阳。 溪月有些紧张，眼神躲闪着，心跳都加快了“没想什么”。 “溪月，周老师找你，让你去趟办公室”。 “好”溪月低声说。 刘硕阳刚转身要走，他停顿下，他看着面前低着头的陈溪月，小心翼翼问道： “溪月，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我看你最近老心不在焉的”。 溪月抬头看着他，她心里有些触动，随后再次低下头摇了摇。 “溪月，要是班里有人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去和老师说”。 “没事，没人欺负我”溪月低语着。 “那就好”。 “那你去快去吧，周老师还在等你”。 “好”。 “班长，班长” 刘硕阳听到有人喊他，边跑边对着溪月说：“陈溪月，打起精神来”朝着她做着打气的动作。 那一刻阳光打在男孩身上，宛若神明，整个人仿佛蒙上一层焦黄的滤镜，散发着层层的柔光，他灿烂笑起来的样子牢牢刻在她的心上。 她那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周老师让她去画周报，最近一周的晚自习她都没参加，和她一起的还有新来的转校生李艺涵。 两人虽同班但没说过什么话，溪月认为她像生活在城堡里的公主，周围都有禁卫军守护，而她却像城堡外扫地是女仆。 “溪月，抱歉，是我向周老师提议让你和我一起的，不会耽误你学习吧”那位公主人设温柔问到。 “没关系”溪月回答到。 “那就好”。 “上次我听硕阳哥提起，说，你们初中时，你经常帮他一起画周报，所以我才向周老师提议”她边画边对着溪月说道。 溪月在听到她说刘硕阳时，停下了正好画画的手，她沉默的盯着黑板。 “两位大美女，画的咋样了?” “呀，刘大班长，来验收成果吗？”李艺涵看到来的人是刘硕阳，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 “给你们带了饮料”刘硕阳讲袋子里的装的饮料拿出递给了李艺涵。 “哇，硕阳哥，还是你懂我”李艺涵满脸窃喜。 刘硕阳脸上同样也挂着笑容，那是一种很宠溺的笑。 “溪月，给”李艺涵将另外一瓶递给一旁的陈溪月，溪月缓缓的接过，说了“谢谢”。 “在画一会就下晚自习了，我一会送你回家”刘硕阳对着李艺涵说。 “你的车修好了” “修好了” “是我太重吗，都把车压坏了” “嗯……” “你讨厌，你还想……”李艺涵假装要打他 刘硕阳笑着躲闪着。 两人打闹着，溪月心里五味杂陈。她要逃离有他们的地方，甜腻的气息让她感到窒息。 “那边的黑板需要擦一下，我去换桶水”溪月打破他们嬉闹。 李艺涵见溪月拎着桶，对李刘硕阳说到“你去忙下溪月”。 刘硕阳伸手要接过溪月手里的桶，溪月退了一步，没任何情绪的说“没事，我自己可以”。说完便转身走向水房。 李艺涵娇羞到“你看你，一点都不像个班长的样子”。 溪月躲进水房，拧开水管，水哗啦啦流进桶里，她望着水流出神，她们的嬉笑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暗恋是什么感觉？” “就像是……” “你偷了一颗柠檬” “即使酸到你全身发抖，你也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因为那是你偷来的柠檬” 她有颗又酸又空洞的心，即使被酸到麻痹，但依旧是为他在跳动。 11 下课后，溪月恹恹无力的推着自行车走出学校。 陈继早早的蹲在校门口等着陈溪月，他四处张望着，从人群中找她。 “溪月，月月”他眼尖的还是找个溪月。 溪月抬起头，看到了陈继生站在门口，在等她。她想起了昨晚她妈妈说的话，低下头假装没听到，推着车就走。 陈继生见她加快脚步，急忙跑过去拉住她，“月月，你跑什么，是爸爸呀”。 出入校园的学生很多，溪月不想和他在校门口拉扯，皱眉问道“你做什么”。 “月月，你刚放学，还没吃饭呢哇，爸爸带你去吃饭”陈继生殷勤的问到。 “吃了，我先回家了”溪月挣脱开他，不耐烦的回答。她推上车大步离开校门口，陈继生紧跟上去。 陈继生跟在她后面，溪月很不理解，觉得今天很是不顺，她骑上，加快蹬车的速度，想快点到家。 都走到离家最后一个红绿灯那，她停了下来，她后面紧跟着一辆出租车，陈继生从车上下来，走到溪月跟前。 溪月一转头再次见到他，她叹了口气，她将车推到了一旁停下来问到“你到底想干什么”。 “月月，我就想请你吃顿饭，我回来就想好好看看你”陈继生说的很是诚恳。 “我现在挺好的，以后不要去学校找我”溪月不想让别人看到。 “好，我不去学校”陈继生答应着。 “月月，我就只想补偿你，你想要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陈继生继续问 “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溪月非常肯定的回答。 现在的她确实不需要，从自己出生到现在懂事，她没体会到过父亲，也没体会过一家人的温馨，现在他又突然的出现，换成谁谁也不能接受。 “你别在跟着我了，我要回家了”溪月将话说的清楚。 陈继生看着眼前只有血缘却无亲情的女儿，眯起眼睛。 他原本打算，既然无法打开王秀萍，便拿溪月开刀，确不曾想都冥顽不灵。等陈溪月走远后，陈继生点了根烟，冷笑道“小婊子”。 溪月回到家时，王秀萍没在，她知道，肯定是去打麻将了，她坐在书桌前，抬手揉了揉鬓角，吐出口气，冷静了下，翻开书学习，也只有学习可以让她不要在想别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陈继生都没在出现，溪月庆幸也许他将她的话听了进去，她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可让她没想到是，平静只是风暴开始的前兆。 上午，上完第三节课，有四十分钟的课余时间，溪月趴在桌上休息，这时，班上的同学喊了声:“陈溪月，周老师找你，说你爸来看你了，现在你爸就在办公室等着呢” 溪月听到陈继生又来找她了，还找到了她的班主任，溪月的心紧紧的缩着，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班上的同学听到后，互相低语着，每次开家长会，陈溪月要么一人开，要么她妈妈来，班上有她以前初中的同学，他们都从没见过她的爸爸，所以大家感到好奇，背后都会对她指指点点。 溪月跑出教室，她都无法形容现在她的心情。 等她到了办公室，站在门口，就连喊报告的声音都在发颤。 周老师让她进来，陈继生伪装起自己，让别人感觉他很是委屈。 “溪月，你爸爸对我说，你都不让他来学校看你，有这回事吗？”周老师问她。 溪月不知道咋回答，便低下头沉默着。 “溪月爸爸，我刚刚也与你说过了，工作在忙，也不能不管孩子，溪月呢，比较自觉，学习成绩还是很不错的，我希望不要因为工作忙就影响孩子情绪，我见每次开家长会都是溪月妈妈来的，你们要及时和孩子沟通，争取做好家校配合，说到底都是为了孩子嘛”周老师依旧是那套说辞。 陈继生哈腰点头“老师说的对，说的对，是我亏欠溪月”。 “行了，溪月，老师呢，刚刚和你爸爸说了很多，父母也很不容易的，你也要理解”。 周老师看了眼时间对着他们说：“还有时间，你们聊会，别耽误上课”周老师说完起身拿着教科书走出办公室。 溪月走到学生倒垃圾的地方，那个地方来往的学生少，她冷着脸问跟着她的陈继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继生依旧伪装着自己“月月，我不是说了，我想补偿你”。 “补偿我？”溪月冷冷的笑着。 “一个从一开始就抛妻弃子的男人，现在大言不惭的说着要补偿，你都不觉得羞愧吗?”。 “陈溪月，妈的，老子给你脸了是吗？”陈继生听到她说的话，立马收起伪善的面容。 溪月看着眼前的男人，善变的简直和刚刚在办公室哈腰低头的是两个人，像极了人格分裂，溪月明白，现在眼前的人才是最真实的。 12 陈继生环顾了下周围，靠近溪月，对她说: “我知道，王秀萍手里有钱，她能独自把你从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带出来，还开了店，那拿的都是老子的钱，老子拿回自己钱有什么不可以的”。 陈继生哼了下，继续说“再说了，她就是一荡妇，张开腿，自然就有男人送钱，你以为她是拿什么养活你的，街坊邻居那个不知道，明面上是开理发店的，背地里就是个接客的地方，你以为离开村里，就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了，哼，陈溪月，这才刚开始”。 原本温暖如春的天气，她却像掉入冰冷刺骨的深海里，冰冷的海水刺进到她身体的每处，像慢慢的将她身体里滚烫的血液慢慢放干，然后慢慢枯竭而死。 “陈溪月，你别以为老子是吃素的，把老子逼急了，老子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情来”。 陈溪月用力的攥紧校服衣角，努力的说: “你咋说我都可以，别说她”。 “你不信我，可以呀，那你回去亲自好好看看，每天下午两点左后，你那好妈妈都在做什么”。 她不知该不该信他的话，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学费的费用王秀萍从未断过，高中学业紧，放假的时间少，她以为是理发店生意还可以，却不成想…… 陈继生见陈溪月已经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果然不出他所料。 “溪月，我也是为你好，你要好好想想，为什么要那么努力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现在却再又变回那个地方，你学习好，有前途，你应该为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你只要让我得到我想要东西，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我是你爹，不会看着你走弯路的”陈继生软硬施加，没有任何阅历的人咋能玩过他的鬼心思，何况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你走吧，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溪月不在和他纠缠，她有恢复到刚开始那个样子。 陈继生以为他马上就成功了，不曾想…… “陈溪月，老子告你，老子认你，你就是我女儿，老子不认嘛”他冷冷哼了声，“你他妈的就是一野种”。 “你走，你要在敢来学校，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报警”溪月听到野种那两字，瞬间有些激进。 “好，你等着”陈继生恶狠狠的说。 等陈继生离开后，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把自己瘦瘦小小的身体紧紧的抱在原地，显得那么可怜无助。 一上午溪月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的，老师讲的课，她一句都没听到心里，她不知道陈继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想起来他说过的话，她得回去一趟。 中午她因身体不舒服像老师告家两小时，路上她都没骑车，一路推着车回家，如果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她又该咋面对，如果不是，她又该和他妈妈说什么。 溪月一路上犹豫着，放慢的脚步最终还是走到了门口，印入眼的字刺痛了她，理发店的门牌上写着休息中，她站在门口伸手推了下，门是朝里锁住的，她眼里含着泪水，用力的拍打大门，整张手因用力而充血，又疼又麻。 大约拍了十几分钟，屋里面的人才缓缓走出来。 王秀萍整理了下衣服，打开门看到满眼通红的溪月站在门口，她满脸不解问“你这么这点回来了？”。 溪月看着她穿得单薄，脸上浮着红晕，话都没和她说，像屋里走去，一个男人随后走出，他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溪月，上下打量着她，一脸的猥琐。 王秀萍见男人盯着溪月，将她拉倒跟前，大声骂到“你不好好上学回来做什么”。 溪月一脸倔强盯着王秀萍，依旧没讲话。 一旁的男人系了系裤子，摸了摸少的可怜的头发，意味深长说“今天头发理得不错”。朝着溪月笑笑便离开了。 王秀萍见男人离开，又问到： “陈溪月，问你话呢，聋了”王秀萍气不打一处来。 “你白天锁门做什么，那个男人是谁”溪月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就是来理发的顾客”王秀萍没好气的回答。 “顾客，顾客在理发还需要锁门吗？”。 “陈溪月管好你的学习，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溪月转身向屋里走去，王秀萍突然拉着她，溪月回来的突然，屋里还未来得及收拾。她看着她妈妈不让她进去，一切就已经很明白了。 13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溪月哭着问。 “我说了，你管好自己，别的不用你操心”王秀萍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陈继生来我找，我还不信，我们好不容易从那个村里出来，离开了那些人的指指点点，现在有了新的生活，为什么你还要这样，你知道吗？从小那些小孩就欺负我，说我野孩子，长大了，终于可以里离开了，我要小心翼翼的生活，守护那些秘密不敢让人知道，生怕又回到那个时候，为什么你一定要打破”溪月边哭边对她说到。 “还是说你就这么缺男人吗吗？”。 “啪”王秀萍给了她一巴掌。 “你在说什么，啊”王秀萍气愤到极点。 溪月呆呆站在原地，从小到大，王秀萍就没打过她，最多也只是嘴上说说。 “陈溪月，滚，给我滚回学校去”王秀萍拿手指着大门。 溪月转身跑出家，一路上边哭边跑，她好恨，为什么自己要经历这些。 自从她和王秀萍吵了一架后，两人在无交流，白天她上课，晚上等她睡着了，王秀萍才回家，两人基本上不碰面，她打心里难以接受她妈妈所做的事，直到陈继生去他家闹，两人才缓和了关系。 晚上，溪月刚到巷子口时，就看到很多人围在她家门口，朝里面瞭望什么，她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停好车小跑过去，就看到屋里屋外狼藉一片，她将大门关上。 王秀萍头发凌乱，衣服被撕扯的变了样子，眼睛通红，脸又红又没血色的，无力的坐在凳子上。 “妈”溪月轻声叫她。 王秀萍抬头看了她一眼。 “妈，咋们报警吧”溪月拿出手机，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他什么都没找到，别人问他要钱，现在昧了良心回来欺负女人，当初真是瞎了眼，那会就应该一刀捅死他”王秀萍抹了一把泪。 溪月放下书包，把摔倒的桌椅板凳扶正，将地上的玻璃残渣收拾掉，溪月边收拾王秀萍边对她说“最近他应该会消停会，刚刚我给了他两刀”。 溪月停下，看着她，王秀萍继续慢悠悠地说“放心，死不了，要是死才好呢，但也够他受一阵了”。 溪月低头继续扫地，虽然怨她，但心里还是不希望她出什么事，因为在这个世上也只有她是她唯一有的亲人了。 “他要是再去找你，一定不要见他，谁知道那疯狗会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嗯，我记住了”溪月低声答应。 “你收拾好，就回房间吧”王秀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房间。 等她收拾完，已经大汗淋漓，她坐在书桌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如她妈妈说的，陈继生有好久都没在出现,从上次她和她妈妈关系缓和了不少，在没在见那个男人来她家，理发店也正常的运营。 晚上，两人一起吃饭时，王秀萍房间里拿出一个小信封“你们周老师给我打电话家访，顺带说了学费的事情，你咋没和我说”。 溪月别吃边说“我，我忘记了” “我把钱给你准备好了，里面还有下半年的生活费”。 “嗯，好”。 王秀萍见溪月兴致不高，怕以为觉得钱不干净，便又说“钱是干净的，你又不是没见，最近理发店生意很好，你……” “我没那个意思，是我真的忘了，明天就去把学费交了”溪月提高声音。 “行了，那块吃饭吧，吃完，碗放着就行，最近生意好手气也好，我去打打牌”王秀萍穿上衣服，“我晚些回来，记得锁好门”。 “嗯”溪月继续吃饭 溪月想，如果日子就这样安稳的过下去，等她高考完，去了上大学地方，周末自己找个兼职，租个小房子和她妈妈一起生活，有钱了在开个小店，但老天就喜欢捉弄她，让她事事都不会遂人愿。 14 等王秀萍走后，溪月收拾完，回屋里做题。 家门外，暗处巷子里的男人看着王秀萍锁门离开，在暗处看不清他的脸，他朝着王秀萍离开的方向，朝着地上“呸”了下。 男人缓慢的走出，他脸上挂着彩，右胳膊打着石膏，来的人是陈继生。 他回想起那天准备再去和王秀萍打打感情牌，不曾想，她依旧油盐不进，两人说的说的便吵起来了，王秀萍显然是气愤极了，摸起一旁的水果刀，对着他说。 “赶紧滚”。 陈继生以为他只是在吓唬他，没想到，她来真的，直接给他肚子划了一道，伤口不深但很长，他缺钱，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下，他恨不得找一群男人操烂她，他瞅了眼锁着的大门，又看了眼走远的人，眼放寒光，恶狠狠的说“欠操的婊子，等着老子”。说完陈继生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黑暗中。 没有陈继生的骚扰，溪月的日子过的很平静，枯燥而平静的生活，大概才属于她。 在她以为，陈继生不会在出现时，而那不配为人父的禽兽，却找人去围住晚上回家的溪月。 溪月晚自习接到了王秀萍来的电话，她去了外头购新的设备，晚上没赶上车，明早在回家，让她睡觉把门锁好，她木纳回复了王秀萍。 上次，周老师让画的周报剩下一点，马上就结尾了，而李艺涵病了，有几天没来上课，每次李艺涵画画时，刘硕阳都回陪着她，她像个瘾君子，贪婪吸取不属于她的时光，李艺涵不在出现时，他也跟着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溪月早已习惯，暗恋者就应该独自承受那些痛苦。 完结周报后，她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昏黄的路灯，她一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等她走到天桥下时，在她的左前方蹲着一群不良青年，每个人嘴里都叼着烟，溪月往右边靠着走，尽量的离他们远些，他们见蹲着她走去，嘴里吹里轻浮的口哨，溪月低下头并未理会，加快了脚步。 但那些混混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他们互相嘀咕几句，其中一个男人，快速起身小跑到溪月的面前，拦住了她。 溪月见有人挡住她，她便换了方向走，但男人一脸的坏笑依旧堵着她的路。 “小妹妹，哥哥送你回家吧”。 溪月有些害怕，她没有回答，她只想马上离开，溪月转身向后跑去，那群男人见她要跑，其余两人跑到溪月的身后拦住去路，溪月被四个人围在中间。 “你们，你们是要钱，是吗？”溪月强迫自己要冷静。 男人只是笑着互相看看对方，又将视线转回到了溪月身上。 “钱到也缺，但……” 他们笑得很猥琐，从头到尾的打量她“妹妹，跟哥哥们一起玩玩呗，嘿嘿”这些人丑恶的嘴脸暴露在溪月的视野下，她全身都在打颤。 她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我有钱，我可以都给自己，让我走吧”。 “钱，我们要，人嘛，嘿嘿，我们也要” “瘦是瘦了些，但这么清纯的，哥哥们倒是没尝过”那些人下流的言语对着她一顿说“妹妹，跟哥哥走吧，哥哥们带你快活，保证你欲仙欲死”。 她大脑一片空白，这个世界只剩下了恐怖，路上连来往的行人都没有。她的心里像打鼓似的咚咚直跳，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死了似的了。 他们见溪月不做任何的反应，便要上前拉她，她像炸毛一样，挣扎着，哀求到“求求你们放了我，我有钱，我有钱，就在包里”大声的叫喊到。 见溪月突然大叫，男人们怕引起周围注意，那手去捂她的嘴，“妈的，快拉住她”。 她的泪突然的决堤，她该咋办，她在心里哀求着老天，谁来救救她。 “你们做什么”仿佛上天听到她的哀求声，身后严厉的声音想起。 正在拉扯溪月的男人回头见三名警察朝他们跑来，他们看到警察，一下放开了溪月，溪月腿软的瘫坐在地上，嘴里依旧喊着求饶，那些混混转身立马逃跑，其中的一名警察蹲在地上查看溪月的情况，另外两名去追那些混混。 15 溪月跟着警察回派出所做笔录，虽然脱离了危险但她依旧全身发抖，脸色苍白。 大约过了半小时,那追人的警察回到了派出所，并带回了剩下的两混混，警察审讯了他们，他们交代是一个叫陈继生的男的给他们钱，都是同村的，他们与陈继生有些来往，并告诉他们说那是他闺女，只是想吓唬吓唬她，然后在让她问家里要点钱。警察将问到的情况都告诉了她。 王秀萍同她说过，一定要远离他，他现在为了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那些混混是没做什么，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她这辈子全被毁了。 她孤零零的一人，眼神呆滞的坐在椅子上，那种痛感原来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第一次体会到了心如刀绞的滋味。 等做完笔录已经快11点多了，警察让她联系监护人来接她，但王秀萍外出进货了，警察见小姑娘一个人不放心让她一人回家，便送她回家。 送她回家的警察是一位年轻的民警，车上他告诉溪月他姓梁，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还说等她妈妈回来后，去趟派出。 年轻民警叫梁靖警校，刚毕的业被调去蓉城派出所，第一天晚上执勤就遇到了溪月的案子，他看着车座位后面的小女生，一路上很安静，他想谁遇到这些事情都难以接受，何况主谋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在派出所，他看着单薄满眼通红的小女孩，他心里有一丝丝的莫名的心疼，别的小女孩们脸都洋溢着青春，但她却有一种淡淡忧伤。 梁靖将她送回家，溪月下车时，他对她说“溪月，回家好好睡一觉”。溪月点点头。 他又对着她说“如果你信我的话，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溪月看着，感觉他并不比自己大几岁，可能与他的职业有关，眼神很是坚定。 “谢谢”。 “快回去吧”梁靖终于在小姑娘的脸上看到了表情。 溪月将自己关进卫生间，狭小密闭的空间可以让她又足够的安全感，一晚上的风波让她紧绷的弦得以放松，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低沉的呜咽。 第二天，王秀萍回来，还未来还得及回家就去了派出所，溪月安静的跟着她，警察将陈继生抓了进行回去询问，王秀萍看到带着手铐的陈继生，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 “畜牲”王秀萍满眼的憎恨。 随后警察便将他带走了，王秀萍得知陈继生会被拘留十到十五日，并罚了款。王秀萍觉得这样的处分对他真的太轻了，她都希望他在里面可以关一辈子。 溪月只是站在一旁，低下头，异常的平静。 王秀萍拉着警察的手感谢到“真谢谢警察同志”。 梁靖看了一眼溪月，笑着说“没事，是我们应该做的”。 “其实，那天晚上，我们也并未第一时间发现，是在别的地方巡逻时，一个穿校服的黄头发男孩跑过来告诉我们的，他大概也是有些害怕，没敢过去，才告的我们，幸好他及时看到，没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我调取的那段监控，溪月妈妈可以看下”。 梁靖接着将监控视频调出给王秀萍看。 溪月在听到黄头男孩后，不由得皱眉，抬起头看视频，但只能大致看清楚轮廓，她想如果是穿校服的，蓉城一中应该没染发的男生，会不会是那晚…… 溪月脑海浮现了出那个靠着墙抽烟的男生，溪月再次低下头，她想应该不会的，她那晚还撞破他们打架的事情，那晚没牵扯到她已经是万幸了，不可能还会那么好心帮她，像她这种的小透明，应该谁不都不会将她注意到。 “溪月”梁靖见她出神，唤了她一声。 溪月回过神来，“溪月，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昨晚也说过的”。 溪月点点头。 王秀萍一个劲的道谢，等她们从派出所出来后，王秀萍拎着一堆东西，溪月帮她拎着些，离派出所远些，王秀萍对着溪月说“要不，给周老师打个电话吗，晚上还是住校吧”。 溪月拎着东西边走边说到“他都被关进去了”。 走在前头的王秀萍突然停下里，转过身子对她说“关进去，过几天就又出来了，上次都拿刀……”王秀萍声音突然拔高，她警觉的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认真的对溪月说“上次拿刀都划了他一口子，没安分几天，他又起了歹心，他出来后，你又出事咋办？”。 溪月站在原地不说话，她盯着王秀萍，一言不发，她想自己的妈妈到底多少钱，可以让陈继生这么惦记。 16 王秀萍看着一言不发的溪月，大概她还在害怕，“住校很安全，至少你不会在遇上这些事情了”。 “那他出来找你咋办？”溪月眼里充满担忧。 王秀萍看着溪月，她心里有些动容，王秀萍安慰着她“他还没那胆子害人，如果他敢，就判他个死刑”。 “好了，回家吧，这一天天的”她们很累，精力都耗没了。 自从陈继生被关进去后，她们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但时间像个沙漏，一点点的流逝，陈继生被关了半月后就被释放了。 他浑身上下臭烘烘的，很是颓废，进去前穿的衣服出来还是同样的那身，出来后很不甘心，回到临时住处，房东好几天都没见他了，好不容易逮住他，逮着他就骂“都欠几个月的房租了，不想住了就马上滚蛋，没钱租什么房子，今天必须把欠的钱补上，要不然就报警”。 房东是个胖男人，陈继生见他说要报警，立马低三下四求着他“别，刘哥，最近我实在是手头上没钱，您抬抬手，在宽限两天，我一有钱马上给你”陈继生现在像一条哈巴狗。对着收租的刘哥摇着尾巴。 刘哥一听还要往后推，甩着脸色指着他继续骂“你说什么，还推？”。 刘继生赶忙从兜里掏出盒烟递给刘哥， “刘哥，刘哥，过两天我一定给，这几天我遇到些事情，手头上确实是没有”。 刘哥眯起眼看着脏兮兮的陈继生，看得出他也没说假话，接过他的烟，陈继生连忙给他点着“三天后必须把房租补上，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好好好，一定，一定”送走了刘哥，陈继生朝他呸了下。 回到屋里，他躺在床上，这几天在派出所都没咋睡觉，想不通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搅了他的好事，心里骂着那个坏事的人。 就在同时，坐在网吧，玩的正尽兴的黄发男生打了两喷嚏，他嘴里叼着烟嘀咕到“妈的，谁他妈骂老子”。 一把游戏结束，他满脸得意，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胜利，高兴的咧着嘴，他起身伸了下懒觉，转口看向周围，没看到他想找的人，便离开座位上了二楼，走到门口见房门紧闭，他伸手敲了敲，里面没回应，便用力的推开。 屋子里很黑，显然是拉着窗帘，他边走边摸索，找开关，但开关还没找到，一个枕头朝着他飞了过来，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滚出去”沙哑低沉的男声响起。 “野哥，都快晚上了，睡一天了，你不饿吗？”黄头发男生问到。 “滚”他有起床气，脾气暴躁的很。 黄发男生还是有些害怕他，但还是壮着胆子打开了灯。 屋子里亮了起来，看清楚了床上躺着的男生，他赤裸着上半身，不太白皙的皮肤上有些大大小小的疤痕，宽肩窄腰，松松垮垮的卫裤挂在他腿上，屋里很乱，凌乱的酒瓶倒在地上，烟缸很很多抽完的烟，床上还有散落的衣服。 “谁他妈让你开灯的”床上的人拿起胳膊挡住刺眼的灯光。 “哥，昨晚你喝了一晚上酒，起开吃点东西吧”黄发男生站在地上继续说。 他不耐烦的说了句操，便从床上爬起来，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他从桌上摸起烟点上，黄发男孩走过去将窗帘拉开，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 “几点了”他就是十一中陈野，提起他整个十一中包括十二中的没人不认识他。 榕城有两个三个高中，一个是好学生去的一中，其余两个嘛，十一中是职高，十二中是技校，自然氛围便有些乱。 “快6点了”黄发男孩叫罗刚。从初中开始他们便厮混在一起，只要有陈野的地方自然就有他，更别说是打架了。 罗刚弯腰去捡地上的酒瓶，边捡边问，这问题一直让他很纳闷，他想了一天了都想不通。 “哥，你说那女的去了派出所，会不会把咋们也一起举报了呀”刚子瞅了他一眼。 陈野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谁。 “你怕了？”陈野吐出口烟。 “也不是怕，就是……心里老忽忽这事”在他的认知里好学生与坏学生之间的鸿沟永远无法跨越，好学生只会藐视他们，觉得他们是垃圾。 “哥，我就不明白，咋们那晚为什么帮她”刚子满脸疑惑，手里拿着酒瓶，问着抽烟的陈野。 17 陈野抽着烟，眼神迷离，读不懂他任何情绪。 刚子又低下头，继续收拾屋子，突然笑了下，自言自语到“她可真倒霉，这种事都能遇两次，下回可没那么幸运了喽！”。 等刚子收拾完，陈野躺回床上，想起了那晚，他们原本打算去十二中接一个人，约定好在天桥口等人，刚子和陈野坐在车里，他放下车窗点了根烟，这时，视线里闯入一个熟悉的背影。 陈野一眼认出那个背影，女孩独自一人走在昏黄街道上，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男人，男人走走停停，随后又转头四处瞭望。 陈野眯了眯眼，对着坐在副驾的罗刚说：“刚子，下车去那边，对车里的人说，天桥里有人打架”。 刚子一脸懵，他环视一周，大路上除了他们，只有一辆停在左前方的警车。 刚子又转过去，看着后边的陈野，像在求证什么。 陈野低头看手机，见他不下去，看着手机说道他：“把包里校服穿上，再过去”。 他虽然不清楚，陈野要做什么，但还是照着他说的做了。 罗刚跑过去敲了敲车窗，对着里面的警察陈述刚刚陈野说的话。 警察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刚好梁靖坐在车上，梁靖先下的车，等他们小跑过去后，便看到了一群人围着溪月的画面。 刚子回到了车里，等溪月披着警服走出来时，后面还跟着被逮住的两个男的，这下他明白了，陈野刚刚为什么那么说。 一直在天大黑，陈野才从二楼下来，这间网吧是刚子他哥开的，两家是老邻居了，以前村里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陈奶奶对他们颇为照顾，小时候经常去陈野家吃饭，刚子比陈野小几个月，小时候一直跟着他屁股后面喊哥，陈野对他来说，那就是亲哥。 陈野的妈妈在生他时，大出血去世了，那会乡镇里的医院不论环境还是技术都不好，他妈妈都没来得及见他一眼，便走了。 他爸是个有文化的人，文采很好，后来出去了很长时间，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再后来有人捕风捉影的说他，得到了某些领导的赏识，便和领导家闺女结了婚，他爸隐瞒了自己有亡妻的事实，这事情被陈野外婆家几个舅舅知道，他们千方百计的找到陈野爸爸住所，闹了好几次，他给了他们一笔钱才消停，那个事情便再也瞒不住了，他爸爸那会已经结婚，连孩子都有了，他那再娶的老婆也只能闹闹，不许他见陈野，那男人从未来看过陈野，偶然会给家里邮寄钱，陈奶奶平时收集些废品加上养老补助，才将陈野慢慢拉扯大。 他对父亲母亲都没任何概念，甚至连照片都没见，只听奶奶说起他妈妈是个很漂亮温柔的女人，至于他爸，陈奶奶从未提起过。 陈野晚上回的迟了，便不回家，回去会惊动陈奶奶，太晚就在二楼睡觉。 陈野刚下去，刚子就说“哥，厨房留了饭”。 刚子他哥见他们生活日夜颠倒，无奈的摇摇头，话里有话的说“别觉得年轻，身子硬，好挥霍，等将来出现问题，那可就晚喽”。 “哥，咋野哥那身子骨好的很，就算运动它十个晚上，第二天照样该咋咋，说不定还会更加神清气爽呢，哈哈”刚子意味深长的看着陈野。 大家现在都是正值青春，血气方刚的大小伙，自然懂得他说的意思。 陈野痞痞坏笑着，转身走向厨房。 刚子随后又跟了上去，陈野坐在桌前慢悠悠的吃饭，昨晚实在喝的有些多，直到现在他胃里还烧的慌。 刚子坐在他旁边，欲言又止的问“哥，哥” 陈野停下里看他，刚子酝酿下说到“哥，你为什么要去那一中呀”。 “我那天听陈奶奶说的，是，是陈叔要你去的吗”刚子小声的问，他找到他爸爸是他的禁忌。 “提一个死人做什么”陈野不紧不慢的说。 “就算去了那儿，在十一中也没敢有人欺负你”陈野对他说。 “不是，咱们在这呆的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去那种地方，那可不适合咱”刚子执着的说。 陈野抽出纸擦了擦嘴，拿起桌上的手机，翻了翻，随后拨通，等对方接起，他冷冷的说“要我去可以，罗刚也得去，不然没什么好说的”。 刚子还未缓过来，接着又被对他说的话震惊了。 原本计划两本同时写的，但今晚加班了，十点才下，又困又累的码完一章，不好意思友友们，明天继续加油。 另外一本《淼淼生烟》喜欢的可以支持下。 18 陈继生消停了几天后后，便再次起了坏心，这几天总是在王秀萍家徘徊观察，王秀萍带着溪月从派出所出来后，连忙给周老师打了电话，说了住校的事情，周老师告诉她，这学期不能入住了，得下学期开始再做登记，王秀萍也没办法，只能每次溪月下课，她去接她一起回家，她的行为像击中了溪月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王秀萍白天在店里忙，晚上早早接她回家，她有段时间没摸过牌了，她将溪月接回家后，手痒的厉害，便去西头打牌。 陈继躲在暗处猥琐的看着王秀萍离开后，四周看看，走到她家门口，伸手推推门，门是朝里锁着的，又朝着门缝里面望望，什么都看不到，便用力的拍打大门。 溪月在屋里听到了屋外的响声。她起身走出，拍打大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高，她心头一惊。 她妈妈去打牌了，就算回来，她有钥匙，她家的门就算朝里锁着，只要有钥是可以打开的，这个事情也只有她喝她妈妈知道，就怕来的人是别人，她显然更加的害怕，她立马想到是不是陈继生被放出来了，想要报复她们，这让她越想越害怕。 陈继生拍了有一会，见里面没动静，大声的喊到“陈溪月，老子知道你在里面”。 溪月一听果真是她的声音，害怕的浑身都颤栗，她赶紧躲进屋子里。 陈继生用力的推着大门，骂骂咧咧的说： “你他妈就是一野种，是王秀萍搞破鞋搞出来的，你们以为搬到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就能安心了，王秀萍他妈就是个婊子，那种货色一天都离不开男人”。 “那天你不是也回家了吗，不也看到了，她就缺男人操，陈溪月，你他妈也是个小婊子，一个搞破鞋生出来的婊子”陈继生的话越来越难听，他的音量一声高过一声，周围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他又瞅了眼，关着店门的理发店，大声说：“秀萍理发，呵呵，这是理发店吗，怕不是个妓院吧”砖头又对着周围人说到“告诉你们，要管好自己的家的男人，她可是个荡妇，谁都能上的荡妇，说不定里面那小的也能让男人上”。 陈继生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便继续煽风点火“大家看看，她们母女是什么人，在我外出打工便给我带了一顶这么大的绿帽子，现在我只想安安稳稳和她们过日子，反而人家不领情”。 不论走到哪里，别人只会看热闹，不会去探究事实的真相，因为对别人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凑凑热闹就够了，仅此而已。 陈继生继续捏造事实，不论他咋说，屋里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溪月将他的话一字一句的听清楚，她恨自己胆小，不能与他抗衡，由着他诋毁诬，。 她带上耳机听英语，可那些单词一个都没进入她的心里，顿时觉得很委屈，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在书本上，浸湿了字迹。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是谁打电话告诉了正打麻将王秀萍，她火急火燎的从西头跑回来。 她穿过人群对着陈继生喊到“陈继生，你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嘛，你赶紧滚”。 “呦，你这是刚从那个那男人的床上下来，没被操的腿发软吗，居然还能走的动道”陈继生对着她嘲讽道。 王秀萍啪的给了他一巴掌。恶狠狠的说：“把你嘴巴放干净点”。 陈继生被打了一巴掌，连同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正有气无处撒，便也举起手，王秀萍并未躲，甚至挺直身子，像是在告诉他，我王秀萍就一条命，今天谁弄死谁也算。 陈继生眯起眼，将手放下，靠近王秀萍，眼放寒光的说“你别忘了，那天你还往老子肚上划了一道，如果我报警，你也会进去几天，那你有了案底，陈溪月呢，她是不是就要一直留在蓉城了，你说她会不会恨你”。 王秀萍知道学习对陈溪月来说有多重要，她有多想靠着学习离开这个地方，王秀萍立马收起了刚才的气势。 陈继生继续说“我呢，最近很缺钱，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你好好想想屋里的人，你能时时刻刻的看着她吗？我这次是叫人去吓唬她，下次，我就不保证会做什么，那种没开苞的小女孩，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陈继生生简直就是地狱里的魔鬼，丧心病狂到极点。 “陈继生，我警告你，你要敢动陈溪月，老子赔上命都要弄死你”王秀萍死死盯着他。 王秀萍不想和他在扯皮，从兜里掏出晚上赢得的钱，仍给陈继生，转身头掏出钥匙走进屋里，陈继生朝着她的方向冷冷的哼了声。 保证下章野哥与女鹅见面。 19 王秀萍反手将门锁好，她有些很无力靠在门上，她不敢贸然报警，想起刚刚陈继生对她说的话，如果激怒他，反而会害了溪月。 陈溪月站在门口，看着愣在原地王秀萍，她整个人都是呆呆的，溪月不知道应该咋去安慰她，等王秀萍缓过神来，用手背抹了下脸颊，边往屋里走边对陈溪月说“站这儿做什么，怪冷的，快进屋”。 “妈，报警吧”在王秀萍快进屋时，溪月拉住她，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不想每天都过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唯一想到的只有警察了。 “报什么警，他们能给处理什么，顶多也只是关他几天而已，又有什么用”。 她从王秀萍的眼里看出了对这个冰冷世界的漠然与早已被世俗世界所驯化。 “月，你要明白，有时候，自己的路，要自己走，不论这条路上遇到任何的困难，自己都要咬牙走下去，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溪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她以后将会明白，今后要走的路是她用满身伤痕换来的，那条路上她独自一人，将会走很远很远。 等她第二天去了学校时，那些流言蜚语早已满天的飞，?她走进教室，教室里的人在她进门未时，嘀嘀咕咕，等大家看到她时，停止了议论。 她从小就很敏感，在村里时，那些人也如他们一样，用异样得眼光看她。 溪月走到座位，刚坐下，班上后排的男同学杨威便起混到“陈溪月，你爸今天咋没来学校问你情况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爸，你爸这么长时间在外头是不是给你赚大钱呢”。 班上的人听到男生那么问，明知道他话里有话，班上的人都窃窃的笑着。 溪月并不想与他说话，自顾自的翻着书。自从她来到这个班级，她便一直以来都是独自一人，她融不进别人家圈子也不想融入。 “陈溪月，我和你说话呢？你有没有礼貌，有爹生没爹养的野人”。 溪月听到他那个句话，蹭的站起来，大声的对着男生说“你胡说什么”。 杨威见她居然敢站在他面前顶撞他，以前任他们咋欺负她，她都会默许了他们的行为，现在却站他面前，杨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让他瞬间觉得很没面子，上前拿起将溪月桌面上的书，扔在地上。 他一脸得意看着溪月，溪月依旧瞪着眼睛看着他。 杨威又往前走了一步，一字一句的说“你就是个野……” “上课了，没听见打铃吗？回自己座位去”刘硕阳走进教室，打断了杨威的话。 杨威没好气的嘀咕了个字，瞅了眼溪月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溪月将掉在地上的书捡起。 那一刻，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入了漩涡，无法自拔，漩涡中的旋转让她感到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漩涡中的黑暗让他感到无助和恐惧，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尽的黑洞中。 而她试图挣脱漩涡的束缚，但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更深。漩涡中的吸力让他感到身体被撕裂的痛苦，仿佛生命正在被吞噬。 刘硕阳转了转手里的笔，他缓慢的偏了下头，看了一眼斜后方陈溪月，他今天听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硕阳哥”李艺涵叫了声，刘硕阳转过头来对她说“咋了？”。 “这道题不会，你能教一下我吗”她指了下卷子。 刘硕阳看了看题，便在纸上给她讲解。 “硕阳哥，你今天咋了心不在焉的？”李艺涵问他。 “有吗？”刘硕阳继续做卷子。 “没事，也许我想多了”李艺涵笑了笑。 陈溪月好不容易熬完了上午前三节课，她躲在厕所里，想平复一下自己。 但在她准备离开时，便听到隔壁两个女生说：“哎，你有没有听说，六班的陈溪月的事”。 “知道，今天大家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个女孩说。 “我听说，她以前生活的那个村里人就说她是野种呢，她爸在她小时候还没出生就跑了”。 “说不定，她真的她妈和另外的男人生的，哈哈”另外一个的女孩说。 “学习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笑话”她们边说边走出厕所。 她眼眶湿润，呆呆的站在地上，，过了一会，她握来握拳头，将眼泪擦干，平复了下心情，走出厕所。 原来风清气正的校园却处处充满着污浊，她茫然的走在小路上，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待会。 学校储物室一般没人去，不曾想，在那里遇到了与她这一生相互羁绊的少年，他牵着她走过了一条黑暗且铺满荆棘的道路。 我们坠落,破碎,掉入深渊,但我们终会被托起,被治愈,我们将会无所畏惧。 20 王秀萍反手将门锁好，她有些很无力靠在门上，她不敢贸然报警，想起刚刚陈继生对她说的话，如果激怒他，反而会害了溪月。 陈溪月站在门口，看着愣在原地王秀萍，她整个人都是呆呆的，溪月不知道应该咋去安慰她，等王秀萍缓过神来，用手背抹了下脸颊，边往屋里走边对陈溪月说“站这儿做什么，怪冷的，快进屋”。 “妈，报警吧”在王秀萍快进屋时，溪月拉住她，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不想每天都过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唯一想到的只有警察了。 “报什么警，他们能给处理什么，顶多也只是关他几天而已，又有什么用”。 她从王秀萍的眼里看出了对这个冰冷世界的漠然与早已被世俗世界所驯化。 “月，你要明白，有时候，自己的路，要自己走，不论这条路上遇到任何的困难，自己都要咬牙走下去，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溪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她以后将会明白，今后要走的路是她用满身伤痕换来的，那条路上她独自一人，将会走很远很远。 等她第二天去了学校时，那些流言蜚语早已满天的飞，?她走进教室，教室里的人在她进门未时，嘀嘀咕咕，等大家看到她时，停止了议论。 她从小就很敏感，在村里时，那些人也如他们一样，用异样得眼光看她。 溪月走到座位，刚坐下，班上后排的男同学杨威便起混到“陈溪月，你爸今天咋没来学校问你情况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爸，你爸这么长时间在外头是不是给你赚大钱呢”。 班上的人听到男生那么问，明知道他话里有话，班上的人都窃窃的笑着。 溪月并不想与他说话，自顾自的翻着书。自从她来到这个班级，她便一直以来都是独自一人，她融不进别人家圈子也不想融入。 “陈溪月，我和你说话呢？你有没有礼貌，有爹生没爹养的野人”。 溪月听到他那个句话，蹭的站起来，大声的对着男生说“你胡说什么”。 杨威见她居然敢站在他面前顶撞他，以前任他们咋欺负她，她都会默许了他们的行为，现在却站他面前，杨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让他瞬间觉得很没面子，上前拿起将溪月桌面上的书，扔在地上。 他一脸得意看着溪月，溪月依旧瞪着眼睛看着他。 杨威又往前走了一步，一字一句的说“你就是个野……” “上课了，没听见打铃吗？回自己座位去”刘硕阳走进教室，打断了杨威的话。 杨威没好气的嘀咕了个字，瞅了眼溪月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溪月将掉在地上的书捡起。 那一刻，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入了漩涡，无法自拔，漩涡中的旋转让她感到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漩涡中的黑暗让他感到无助和恐惧，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尽的黑洞中。 而她试图挣脱漩涡的束缚，但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更深。漩涡中的吸力让他感到身体被撕裂的痛苦，仿佛生命正在被吞噬。 刘硕阳转了转手里的笔，他缓慢的偏了下头，看了一眼斜后方陈溪月，他今天听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硕阳哥”李艺涵叫了声，刘硕阳转过头来对她说“咋了？”。 “这道题不会，你能教一下我吗”她指了下卷子。 刘硕阳看了看题，便在纸上给她讲解。 “硕阳哥，你今天咋了心不在焉的？”李艺涵问他。 “有吗？”刘硕阳继续做卷子。 “没事，也许我想多了”李艺涵笑了笑。 陈溪月好不容易熬完了上午前三节课，她躲在厕所里，想平复一下自己。 但在她准备离开时，便听到隔壁两个女生说：“哎，你有没有听说，六班的陈溪月的事”。 “知道，今天大家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个女孩说。 “我听说，她以前生活的那个村里人就说她是野种呢，她爸在她小时候还没出生就跑了”。 “说不定，她真的她妈和另外的男人生的，哈哈”另外一个的女孩说。 “学习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笑话”她们边说边走出厕所。 她眼眶湿润，呆呆的站在地上，，过了一会，她握来握拳头，将眼泪擦干，平复了下心情，走出厕所。 原来风清气正的校园却处处充满着污浊，她茫然的走在小路上，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待会。 学校储物室一般没人去，不曾想，在那里遇到了与她这一生相互羁绊的少年，他牵着她走过了一条黑暗且铺满荆棘的道路。 我们坠落,破碎,掉入深渊,但我们终会被托起,被治愈,我们将会无所畏惧。 21 溪月垂头丧气的坐在储物室的楼梯上，以前里面放的是些体育器材，后来储物室暖气漏水，那些器材便不能在用了，学校新建了放器材的地方，这间也没人在进去过。 这边很安静，她喜欢一个人独处，所以经常来这边背单词或者发呆，像成了她宝藏的小区域。 今天，她有些无力的将头伏在腿上，让自己蜷缩起来，好阻挡外界的那些声音。 “啪嗒”一个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安静。 溪月缓缓抬起头来，就看到男生靠着柱子，光线打在他半个身子上，光线站照在他半个侧脸上，脸庞清瘦削薄，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他嘴唇很薄，两指夹着一根烟，烟头轻轻抿在唇里，猩红的火光在并没有因为光线而便暗，反而更加明亮了一分，姿态随意懒散。一阵轻雾飘渺的白烟就从他的问轻描淡写的唇中吐了出来，缭绕在自己的周边。 “是他”她心里的一个声音想起，他今天没带帽子，溪月直直的盯着台阶下抽烟的男生。 男生视乎察觉身后有人，转过去微微仰起头，看到了坐在楼梯上的溪月。 梦里的人与他重合了，他抬眸而望，正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那微眯的眼睛里，含有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带着一丝不易查觉得狡黠。 溪月的心漏掉了一拍，她忘记了说话也忘记了逃走。 “哥，哥，东西我拿到了”刚子一脸的兴奋朝着他跑来，就在他将手里的东西要递给陈野时，瞅见了坐在楼梯上的陈溪月。 他又将手里的东西收了回来，惊讶而又不屑的说“呦，可真是有缘”。 溪月一眼认出他，虽然没了黄头发但那晚他离得她近，她记得他的样子。 溪月有些慌张，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儿，她记得那晚他穿是应该是职中的校服。 溪月急忙站起来，低下头要离开，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刚子再次叫住她“哎，你们一中的人都这么没礼貌吗？和你说话呢，没长耳朵呀” 还没等溪月说话，他又说“再说了，你不得感谢感谢我们吗，晚上可我们救的你，没有我们，要不然你就要被那群人……啧啧”刚子邪恶的笑笑。 溪月站在原地，神情严肃，酝酿下正要鼓起勇气说话时，学校的上课了玲响了。 溪月慌张的说了“谢谢”转身朝着教室跑去。 刚子皱眉掏掏耳朵“啥？”她像说了又没说。 眼前早已没了人影，刚子对着陈野吐槽到：“哥，你看看，我都说了这地方不适合咋们”。 陈野看着跑走的女孩，脸上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罗刚现在一听到打铃声就烦“妈的，又打铃，这咋就有上不完的课，我还没歇呢”一想到一会又要规规矩矩的坐在那教室里，听老师讲课，哪就跟催眠他一样，浑身都不舒服。 陈野将手里的烟蒂丢掉，用脚碾碾，淡淡的说：“走吧，上课了”。 溪月回到教室，她的心情就如海浪，时涨时退，时涨时落，激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自从知道他们与自己是一个学校后，她经常躲着他们走，早上尽量早去，晚上早点回家。 陈野站在楼上看到，每次下课她都飞快的骑车离开学校，像是在躲着什么人，像极了缩在龟壳里的乌龟，他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在学校里第一次遇见后，刚子便打听清楚的她的班级和家的地址，连同关于他的留言一并都告诉了陈野，加上这几天地方事情，他大概明白了，她是在躲他们。 那天刚子还问他，“野哥，你不会是看上那妞了吧，你的口味咋变了，那中瘦不垃圾的人也能入了你的眼？”。 陈野只是邪性笑笑不说话。 陈溪月这几天不论是学校的那个男生还是陈继生都没出现，这让她安生很多，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上次在班上的反抗起到效果，让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的欺辱一直在持续进行。 22 上完上午的课，她肚子疼得趴在桌上休息，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会让她疼的连腰都直不起。溪月突然感觉到下身一股暖流，她急忙从书包里拿出姨妈巾塞进衣服兜里跑去厕所。 等她收拾好，出厕所门时，门咋都推不开，溪月用力的推门，依旧推不开，她用力的拍打们，但没有人回应她。 刚才她还在教室时，杨威因上次的事情怀恨在心，他见陈溪月离开，他走过去便和其他女生围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 梁敏、崔颖和刘晓霞随后悄悄的跟着陈溪月，等她进去后，拿起拖把将它抵在门上，将拖布与水桶拴住，这样里面的人便不能推开。 溪月打心里厌恶他们的做法，更加用力的推着门，手因用力拍打都变的麻木，她到底哪里惹到了他们，让他们这么对待她。 “有没有人，开门，啪-啪-啪，有没有人，啪-啪-啪……” 因太用力，她有些累的靠在门上，“叮-咚，叮-咚，叮-咚”外面的上课铃想起。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踩在马桶上，扶着墙，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但还是有些够不着那个门，她将脚掂起，紧紧抓住门，看到墙上有个挂钩，除去这个周围没任何东西可以让她踩，她看了看高度，只能赌一次，她试着抓紧门，跳了下，脚下没了支撑的东西，她便挂在了门上，双脚空中乱蹬，但门太滑了，根本没摩擦力，只能靠着胳膊支撑着，但时间一长，力气在慢慢的消耗，溪月眼里已经有了泪水，现在只有自己能帮自己，她不认输的往上爬，但天不遂人愿，长时间的吊挂，让她耗尽了胳膊里的劲“咚”的一声，她重重的摔着了地上，摔下去时胳膊撞到了马桶上，左脚腕先着的地，没站稳扭了下，她疼的五官紧缩在一起。 她在没忍住哭了起来，哭的很大声，心里的委屈大于身上的疼。抬起头看看这个狭小的空间，她像一只可怜的井底之蛙。 就在无望时，“咣当”她眼前的门被打开了，溪月猛的看向打开的门。 帽檐下半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溪月面前，他穿着以前学校的校服，嘴里叼着还没点燃的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溪月。 现在的她很狼狈，哭的通红的双眼，凌乱的头发，校服上都是土。溪月见门被打开了，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嘶”脚腕上痛感顿时传遍全身，她疼的扶住门。 男女厕所是挨着的，就隔着一堵墙，陈野原本是出来抽烟的，听到了女厕所的传在哭声，她的声音很是熟悉，现在都上课了，厕所是没人的，他走进去，看到一个厕所门被堵住了，靠近里面的哭声就越大，他一脚蹬掉水桶，里面的水流了满地，拖把掉在地上，门一开，便看到陈溪月坐在地上，哭的满脸都是泪水。 溪月忍着疼站直，让她有些害怕的人却帮了她两次，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见他都很紧张。 “谢谢”这次她说的很大声，陈野听的很清楚，他转身走出女厕所，溪月一瘸一拐的的走着，等他要走进男厕所时，溪月急忙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陈野听到她问他，转过头来淡淡的说“陈野”。 溪月心里默念了下他的名字，等她还想说什么时，他走进了男厕所。 她拖着伤走向教室，她整理了下自己，站在门口喊了报告。 正在讲课的老师被她打断，有些不太高兴的问“都上课这么长时间了，你去哪里了？”。 班级里有些人看着站在门口的她，脸上满是得意，溪月吞咽了一下，低下头说“肚子不太舒服”。 “快进来吧，别耽误时间”老师继续开始讲课。 溪月尽量让自己走的正常些，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但刘硕阳还看了出来，在经过他身旁时，他盯着她的小腿看。 等她坐回座位上，脚腕疼的让她额头上布满薄汗，她翻开书，忍着疼上课。 杨威看到陈溪月坐在座位上，他眯着眼睛盯着她，用舌头顶顶牙床，看来，他们对她还是太仁慈了。 “陈溪月，有的是时间，咋们可以慢慢玩”。 陈野站在她教室后门较隐蔽的一角，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记笔记的陈溪月，伸手压了压帽檐后转身朝着自己的教室走去。 23 等晚上溪月回到家，她掀开裤腿，退下袜子，她的脚腕又红又肿，她将用冷水浸湿毛巾敷在肿胀处，皱着眉忍着疼边敷，脑海中回想起那个叫陈野是男孩，梦里的他和现实中的重合在一起，总觉得他看她就好像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他到底是看谁，为什么他会去帮她，就在她想着这些问题时，王秀萍推开屋外的门，开门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她急忙将自己的裤管放下，翻开书，她并不想让她担心自己。 她明白，她会坚定的告诉自己只要考上大学就能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那些一直真她的痛苦便可以消失。 深夜，窗外的月光透过薄弱的玻璃窗射入室内，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深夜里独自挑灯夜读，为了洗尽铅华的心灵得以安宁。 时间回十年后，在他办公室中，陈野将陈溪月圈在怀里，他炽热的眼神凝视着她，缓缓的靠近，陈野的脸在她眼前逐渐放大，在他吻向她的那一刻，溪月偏转了头，温热的气息晒在她的脖颈上，她将头偏转他的吻并未落下。 停顿了大概几秒钟，陈野起身，溪月暗暗的松了口气。 “走吧，我送你”陈野拿起外套对着溪月说。 “不用麻烦了”溪月在听到他要送她回家，立马拒绝了他。 陈野拨通电话对着里面说了话，他将桌上的文件拿给她，溪月接过文件，转身拉开门走出办公室。 等她离开后，陈野坐在沙发上点了跟烟吸了口，肺里的尼古丁瞬间将他冷静下来，他刚刚没忍住差点吻了她，要不是她躲开，说不定今晚她走不了…… 溪月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出大楼，冰凉夜风将她吹醒，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想到他刚刚的行为，幸好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将她拉回。 “陈小姐”一个男人小跑过来。 “陈小姐，我是赵总的助理，赵总说让我送你回家”溪月认出了他，刚刚接待她的就是他，上次见合同时他也在场。 “不用麻烦，我打车就好”溪月婉拒了他 “赵总交代务必将你送到家”男人又重复了一边，她很了解陈野，她不想继续僵持，便答应了他。 坐在车上，窗外夜色斑斓，夜灯伫立的角落孤独地守护着无尽的孤寂，她靠在车窗上眼里透露着淡淡的忧伤，她像一个孤独者在无尽的道路上满身疲惫的走着。 她没想到她会与他在相见，整整十年，来时一丝不挂，去时一缕青烟，有些人，一辈子都想着要忘记，可能忘记的人，却存在是记忆最深处，总会变得念念不忘，被我们遗忘了时间像又再次到了原点。 她想起了十年前的夏天，那晚他撑在她身上，抚摸着她，在她耳边说“陈溪月，我答应你，从今晚过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再见时，已经是过了十个春秋，“陈野，现在的你为什么又来搅乱原本平静的生活”她那颗死水似的心在见他时，奇迹般的再次颤动起来。 “陈小姐，你稍等下，我去买东西，马上回来”刘助理将车停在药店门口，溪月坐在车里安静的等他。 刘助理将她送回了住的地方，她下车后跟他说了谢谢。 “陈小姐”溪月站在原地看他从车里下来，手里拎着东西，边说边将东西递给她。 “陈总说，你生病了，让我送你回来的路上给你带些药，将买的什么药都告诉了我”溪月看着他递来的袋子，缓缓的接过。 “麻烦您，请我转告赵总，非常感谢他，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溪月笑着与他说。 “好的，我会转告”刘助理很礼貌的说 等溪月开门走回家后，刘助理拨通了陈野的电话。 “陈总，陈小姐上楼了，药也拿走了” “她说感谢，希望下次合作愉快”刘助理将刚刚说的话告诉了陈野,随后他开车离开。 回到家，溪月疲惫的躺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放在桌上的药出神，另一昏暗的办公室只能看到男人手里夹着的一丝猩红。 张爱玲说过，阴道是通往心灵的捷径，他早已走了捷径，那他们的心还可以再次触碰吗？ 24 手机闹钟震动将睡梦中的溪月惊醒，她从沙发上爬起来，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头,她走进洗漱间收拾自己，在门口穿鞋时，瞅见了放在桌上的药，从昨晚回来就一直放在那里，拿上衣服开门推开门走出去。没过几秒，她又开门走进屋将桌上的药拿上放进包里。 办公室里，刘经理满脸笑容看着手里的文件，溪月站在他面前。 “小陈，我就知道不会看错人，果然不负众望”。 “刘经理，合同我就放这儿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忙了”溪月对他说。 “小陈，昨天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 “不舒服了就请假休息休息，身体是本钱嘛”刘经理像极了一只老狐狸。 “睡了一觉好多了，经理，我先出去工作了”她不想在和他周旋。 “好，去吧”等溪月走后，刘经理看着手里的合同的眯缝着眼，他今天突然觉得她很吸引人的，平时像个小透明，从没仔细看过她，今天这么一看，她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冷清感，让人有些想下手的冲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 等她回到工位后，周姐见她坐在工位上，蹬着转椅靠近她说“溪月”她朝着刘达峰办公室的方向抬了抬眉，接着问她“没难为你吧”。 溪月摇摇头。 “真是有病，大晚上的让你送文件，也不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会不会有危险”周姐忿忿不平的说。 “溪月，我听小何说，咋那大客户陈总，长的很帅呀，不得不说年轻有为呢”周姐思想有些跳跃。 “周姐，你老公孩子都有了，还想那些呢？”一旁梁琪说，她刚进公司，年纪最小，长的也好看。 “想想还是可以的，婚姻是爱情坟墓，爱都是狗屁，慢慢的都会被生活磨平，你们珍惜现在吧”周姐语重心长说。 “溪月姐，那陈总真的和你是老乡吗?”梁琪好奇的问。 “嗯”溪月淡淡的回答他。 “那你们现在没联系吗？”。 “没”。 “也是，人家在咋说也是位老总，哎”梁琪有些失落。 溪月盯着手里的报表出神，现在的陈野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十年足够的改变一个人。 晚上溪月去了趟超市，买了日常用品和蔬菜，一个人的生活虽然日子孤独但却很自由，等她走出超市后，在超市的对面停着一辆黑色奥迪，车里的人看着她拎着东西走出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陈野不知道他有多少次远远的看着她，不论是她工作的地方还是住的地方他都清楚，但他从未打扰过她，他当初答应她，不在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但思念如潮水，越是压抑越想得到。 高二那一晚，她早早印在他的心上，直到他出事，刚子不仅一次的对他说过，让他远离她，可那就是毒，一旦触碰便深入骨髓，想戒掉都难。 陈野将车停在她家楼下，一抬眼便能看到家里灯亮着，她每天的生活很规律，十点后她就关灯睡觉，陈野坐在车里，手里的烟从未断过，直至夜深人静他才开车离开。 回到家，从冰箱里拿出酒，冰凉的液体流入他滚烫的身体里，他几乎夜夜买醉自己，就怕清醒时忍不住去找她，他会想，这十年里，她有想过他吗？不由的自嘲了下。 上学时，她很怕他，每次都躲着他，就怕哪天遇上，直到她遇到那些事，迫不得已才求助了他，每天假装自己很顺从，其恨不得早些摆脱他。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无辜的人，被拉进漩涡，但浑浊成为一种常态，清白都是有罪的，他与溪月本该拥有幸福的光，却次次陷入绝望。 她曾对他说，在她最绝望的时间里，是他拉了把自己，将她从黑暗中拯救，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堕落、破碎，掉入恶黑暗深渊，她向他伸出手，将他拉入属于她的光明中。 25 陈野疲惫的闭上眼，他梦到了一三年的那个夏天，梦里的他站在容城一中校园里，看到躺在树荫下的自己。 午后校园轻风拂过操场，树影摇曳间，校园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宁静与生机，树叶点点的缝隙间投射一缕阳光，他慵懒的将胳膊耷拉在椅子上，惬意享受午休时间。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出现在他上方，他察觉到，缓缓睁开眼，一张白净的脸映入他眼帘。 他忽然睁开眼，将陈溪月吓一跳，溪月立马将头缩回来，后退了几步，陈野看着她每次都像个受惊的兔子，不自觉的笑笑。 中午吃完饭后，溪月趴在课桌上休息，电风扇像个垂暮的老大爷的腰，吱吱扭扭的想不停，闷热的教室让原本昏昏欲睡的学生更加的睁不开眼，溪月拿起书走出教室，靠在柱子上，抬眼望去，看到操场上独行的熟悉身影，她的视线追随着他，他往实验室方向走去。 自从上次他帮了她后，她都躲着他，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那样，那人越走越远，溪月将书放回教室，她在学校转了一圈终于在一颗大树下看到了他，她的脚像不受控制的走进他。 他好累很累，躺在长椅上睡觉，少部分光线透过树叶打在他身上，给他加了层慵懒感，溪月悄悄走进，他躺着五官都还是很立体的，棱角分明，学校的男生都剪成短头，但他的好像更短，像电影里的寸头古惑仔，出奇的好看，他睡着时没有醒着的冷漠感，倒显得到很乖。 就在她看着他出神时，他睁开了眼，一时间气氛陷入尴尬。 溪月后退了几步，呆呆站在原地，眼都不知道该往那瞅，陈野翻身坐起来靠在长椅上。 愣了会，她将刚刚从小卖铺买的饮料递给他，陈野看着她递来的饮料，抬起眼看了她一眼，点了根烟慢悠悠说“想感谢我？” “嗯”溪月乖乖回答。 陈野吐出吸进去的烟，转下头，示意她坐下。 溪月缓缓的走过去，坐在最边上，就这样两人并未在说话。溪月盯着自己的脚发呆，陈野抽完烟，将烟头按灭，随后又躺下，头枕着胳膊，挨着溪月，夏天衣服面料薄，溪月的腿都能感受到他传给她的热量。 她从小到大都没和男生独处过，甚至还像这样挨那么近，一时间她的脑子有些乱，心砰砰的跳着，不知道是夏天温度高还是她紧张，额头上都有了汗珠。 陈溪月不知道是该走开还是继续坐着，午休结束的铃声打破了安静，她起身将饮料放在他旁边，朝着教学楼走去，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溪月”。 溪月听到他叫了她的名字，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有没有一天，你会来求我”。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说，刚想问什么，第二个上课铃响起，她只好朝着教室跑去。 等她走后，陈野拿起那瓶饮料，将它举在空中，摇摇，瓶里的气泡冒的很快，像要喷涌而出。 “陈溪月，总有一天你会求我，我等你，来求我帮你”。 “哥，野哥，打铃了，打铃了……”刚子站在远处向他招手。 刚子看他还是躺着不动，朝他跑过来，“第一节可是老赵的课，上次咱可答应他，不能逃他的课”。 刚来学校时，两人经常逃课，整天整天见不着人，老师们都知道他们是靠什么关系进的学校，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他们班主任赵鸿杰找他们谈话，“其他课可以不上，但他的课两人必须出现在教室里”。 陈野起身拿上东西和刚子走进教室。 刚坐到闷热的教室里，刚子才想起忘记买水了，，水是生命源泉，一下午怎么可以不喝水，现在的他有些口干舌燥。 他瞅了一圈，看到陈野桌上放的饮料，眼前亮了亮。 “哥，我喝点你的饮料吧，走的急了，刚刚忘记买水了”刚子舔了下干燥的嘴唇。 陈野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扔给他“下课自己买去”。 刚子纳闷了“不就是点饮料吗，你以前也没那么小气呀”他越说越小声。 陈野瞅了他一眼，爬到桌上补觉。 刚子转过身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对他对“女的给你的？”。 陈野继续睡觉不想理会他，“那个女的给的？啧啧，果然长一张帅脸就是好，到哪里都有人追，哎，可怜我，连个对象都找不下，浪费我大好青春年华”。刚子喋喋不休说不停。 “闭嘴，上课”陈野耐心用完，带着气说到，刚子这才停止。 刚子嘀咕道，有句话咋说来“真的旱的旱死，涝的涝的”，他无奈的摇摇头。 26 回到教室，溪月还在想陈野为什么那么说，却不成想他一语成谶。 隔天早上刚要出门是时，抬眼看去，整个世界被乌云所包围着，外头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宛如一座被囚禁的监狱 今天早上，家格外安静，一早上都没见她妈妈身影，难道她早早出门了？昨晚她睡得早，都不知道昨晚她有没有回家。 她拿起立在门口的雨伞，锁好门，走去学校，一路上，溪月心里有慌，总感觉要有事情发生。 途中，突然黄豆大的雨滴斜落下来，地上就像是长了麻子的脸一样，遍地开花。雨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越来越斜，哗哗——哗哗——哗——。 路上行人匆匆忙忙地赶路,有的人打着伞匆忙前行，有的跑着躲雨，溪月将伞撑起，艰难的在大雨中行走，等去了学校，她裤管和帆布鞋早已湿透，脚泡在水里很不舒服，好在夏天不会很冷。 她走进教室，刚坐下，她实在不喜欢这种天气，让她很是压抑，她极度渴望阳光，她希望阳光可以穿透她发霉的身体，将她晒透。 就在她望着窗外的大雨出神时，从教室门外走进一个怒气冲冲的女生，她目标明确，朝着溪月座位的方向走去，溪月还未反应，她抬手给她了一巴掌“啪……”。 女孩似乎将全部的力气都集中在那一巴掌上，她瞪着忿恨的眼睛，两个瞳仁几乎要跳将出来，愤怒的盯着陈溪月，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如果她现在手里有一把刀，她便毫不犹豫的朝她捅去。 溪月白皙脸颊上瞬间有一道红痕，宛如一朵绽放的鲜花，显露出深红的颜色。右半张脸麻麻酥酥，伴随着火辣的刺痛感，耳朵里响起了一道电流声，连同大脑闷闷的，被打的有些懵，她都没回过神来又听到女孩满心委屈说。 “陈溪月，你从小没爸爸，就要抢别人的爸爸吗？” “你和你那婊子妈，怎么能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呢？你，你知道，知道，我妈因为这些烂事都被气的住院了吗？你们简直是垃圾，是没男人就不能活吗？那就去找别的男人呀，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 女孩越说越伤心，眼泪像断线珠子，她重冲进教室后，身后跟着另外的别的班的几个女生。 站在女孩身后的那几个女孩同样指指点点嘴里骂着她。 “你们快看看”其中一个女孩大声说 “就是你们班上的这个女的，她妈叫王秀萍，她那婊子妈明目张胆的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将原本和谐的家庭搅的一团乱，现在却拿着那些钱光明正大的坐在教室里读书，都是她妈靠着和男人上床赚到的钱”。 女孩见陈溪月依旧坐在座位上，她简直气愤到了极点，将放在桌上的书全都推倒在地，一把陈溪月从座位上拉起来，太过用力，溪也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此时的溪月，像一个破碎的娃娃，无所适从，站在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无一人站出来替她说话。 跟在她身后的女孩说“你们知道她家开那个理发店是干嘛的吗？那就是专门招待男人的地方，记住了，那叫秀萍理发，那可是做皮肉买卖的店，是母女俩共同做的” “上次你那名义上的爹不是站在你家门口看公然说了此事吗？” “还说，你就是你妈跟别人男人生的野种，这样看来确实是真的” “陈溪月，我警告你，你回去管好你那缺男人的妈，别一不留神，就想躺在男人的身下，靠这个赚来的钱你都不嫌脏吗？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妈去破坏我的家庭，我绝不会放过你，让你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女孩恶狠狠说 另外女孩接起来说：“婊子的生的野种，还真说不定你以后也是活在男人的胯下的，就像你那荡妇妈一样，就喜欢男人操，喜欢跟一群男人玩，真不怕染上什么病，玩死你们，哈哈哈哈哈”。 她们的话语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顷刻之间就能让心底遍布伤痕，那些伤皆是暗伤。尽管伤口看不到，摸不到，但伤疤永远留在了心里。 更加可笑的是，这个世界是多么奇怪，把活着的人往死里逼，有想死的人却要劝着好好活着，于是所有人都半死不活，而这一刻的陈溪月就如此行尸走肉一般，她们像一把无形的刀，插入了她心脏的最深处，连同她的血肉粘在一起，再也无法拔出。 那把刀长在她心上十几年，她都未敢拔出，十几年，那么那么的长…… 好久不见，友友们，最近真的是太忙了，都没来得及，及时更新，抱歉友友们。 十分想念大家，祝大家一切安好。 27 溪月木纳的站在原地，任由她们拉扯她。 双目无神的盯着地面，突然她抬起头来，双手用力一推，将原本拉扯的女生推倒在地。 “你敢胡说一句”她恶狠狠的盯着被她推到的女生。 班里的人像隔岸观火般的看热闹，甚至有些人对溪月做出反抗都显的有些欢呼雀跃，而她们像在牢笼里拳击赛选手，外面的人看赛气氛是是那么的热情高涨。 与她一起的女生，一脚朝着她踢过去，她瘦弱的身子朝后倒去，摔在地上，她捂着肚子疼得冷汗直冒。 “操你妈的，贱人，还敢还手”踢她的女孩骂道。 被溪月推到在地肇事者立马爬起来，朝着溪月跑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陈溪月被迫抬起头，眼含有泪水，但依旧直视女孩。 她见溪月很倔强，抬起的另外一只手马上要朝她落下时，刘硕阳急匆匆跑回教室，后面还跟着周老师。 “都住手”周老师大喊了声。 女孩见有老师来了，只能讲抬高的手又放下，用力的甩开抓着头发的手，她的头磕在地上，鼻子里一股暖流，顺着鼻腔涌出，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周老师将陈溪月从地上扶起，溪月用手摸了一下鼻子，看着手上粘着的血，眼眶里的泪水一直打转，她只知道她绝不能将泪滴落下来。 周老师见大量的血滴在衣服上，大声的问周围的学生。 “有没有卫生纸？” 周围的学生鸦雀无声 。 刘硕阳的前桌一个带眼镜女生悄悄将包里的卫生纸递给刘硕阳，后又急忙低下头。 刘硕阳急忙将卫生纸拿给周老师。 周老师快速的堵住她的鼻子，陈溪月抬起手将鼻子按住。 周老师看着摔到的桌子，满地的书，满身狼狈的陈溪月，校服被被扯的松松垮垮，头发很是凌乱。这一切都预示着，刚刚的打斗有多激烈。 “你们都跟着我去办公室，其他人上课” 那几个女孩翻个白眼，一脸不屑的走出教室，溪月忍着身上的疼，走去办公室。 等他们离开后，没人去捡掉在地上的书，刘硕阳只能俯身去收拾。 等他收拾好后，看到后面的杨威吵着他抬抬眼，扬起嘴角。 刘硕阳没理会，随后坐在座位上，他盯着前头那个刚刚递纸的女生，想起来，她前一会着急忙慌的找他，慌慌张张低声的说“他们在打陈溪月” 刘硕阳一听是陈溪月，扔下抱着卷子就要跑回教室，前桌一下慌了“班长，班长，老师，找老师，不要，不要说是我说的”。 他的前桌从来都胆小怕事，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很低，要仔细听才能听清楚，带着一副黑色的眼镜，厚重的刘海，显的那么老气，不论是谁与她说话说话，她都是小心翼翼，从未敢看别人，刘硕阳早已习惯，他想他可能只是怕别人迁怒到自己 “我去找老师”刘硕阳急忙跑去办公室。 前桌见去了办公室，自己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才回教室。 陈溪月与那些肇事者们站在办公室里。 周老师问道“说吧，为什么打架”。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你们都是女生，不像男孩子他们调皮，说句话就要呛嘴动手，女生和女生不应该都是相互爱护吗，现在倒好，都敢动手了是吧？” “都严肃点，不要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已经通知了你们的班主任，你们……” “哼，果然是个狐媚子，都连老师都被狐媚了” 周老师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你说的什么话，是一个学生该说的吗？连最基本的尊敬师长都不懂吗？” “那是你们班的好学生，你当然偏护她” “作为一个老师，不会偏向任何人，做错事情的人就该罚，如果陈溪月做错了，我会罚的比任何人都重，那是因为我这个老师没有教好，我有严重的责任”周老师一字一语的说。 “陈溪月，你来告诉我为什么打架？”溪月低着头，死死盯着地面，她该咋说，该说什么。 “溪月”周老师又叫了她声，溪月的泪在没忍住，滴落在地上。 “真的的搞笑，明明那个骚货妈缺男人，勾引别人的老公，去破坏别人的家庭，现在做戏给谁看，装起一副可怜样子，果然是一类货色”。 “你作为一个学生，你听听你自己讲的什么话，你念了这么多年书，从小到大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周老师都听不下去那些不入耳的话。 一个男老师急匆匆的跑进办公室，不明所以问道 “周老师，刚刚去教育局整顿学习去了，会都没有开完，接到你电话来马上回学校”。 郭老师看着地上站着他们班的学生“怎么回事儿？我一会儿不在，你们马上就给我找事”。 “赶紧说，怎么回事？”郭老师很纳闷，怎么男生打架的少了，反而现在女生打架多了呢。 “我告诉你们，赶紧交代，现在都把你们家长叫来，一个个的都要反天是吧啊……”。郭老师，毕竟是个男老师，他们是有些害怕他的。 那些肇事者们，瞬间比刚刚底气不足了。 有没有觉得班长对溪月不一样呢？后面会写到他们，请大家期待后面的剧情，本文剧情为主，肉为辅。后面会有肉，要不然就太清汤寡水了。 28 没过一会，在场的学生的家长赶到了学校，王秀萍在接到周老师打来电话，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 她在去的路上心嘀咕着，陈溪月怎么会打架呢，她还是不太信。等学生家长都到场后，周老师和郭老师两人共同处理这次事情。 周老师让她们站在室外，好好反省。 郭老师对着家长们先说：“我是十二班班主任，今早上，卢艺动手打了十班的陈溪月，我和周老师已经调取早上班里的监控视频，两人并未发生争吵，而是是卢艺怒气冲冲走进去直接动的手，随后紧跟剩下的同学也走进去十班”。 “卢艺爸爸，我大致了听卢艺说了，她为什么动手打人，家里有事情呢尽量不要牵扯到孩子，眼看也没剩多少天就要高考了……” “是是是，郭老师说的对，我工作忙，对孩子管教疏忽了，她妈妈又生病住院了，住院前我们因为一些小事吵了架，那孩子就想的多，做事就偏激，爱胡思乱想”。 郭老师继续说：“政教处也知道了这次事情，校领导的意思让他们反省一天，并扣除学分”。 “郭老师，我让卢艺会给被打的女孩真挚道歉，孩子有不舒服的地方我马上带着上医院检查，你看这扣学分的事情就……”。 “是呀，是呀，郭老师，这谁都知道榕城一中有学分制，如果被扣没了，高中毕业证都没有，这高中岂不是都白白读了……”在场的学生家长七嘴八舌的说着。 郭老师看了眼周老师，“事情经过就是这，溪月同学的妈妈还没来，大家等等，看看人家长是什么意思”。 “好好，那我们大家就都稍微等下”卢艺爸爸说。 陈溪月，卢艺他们站在门外，她们脸上依旧很不屑，王秀萍急匆匆赶到学校，在转角处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陈溪月，眼见她凌乱的头发，被撕扯的衣服，校服上印着的血。 她走过去，刚要抬手，就被溪月躲开了，她的手停在半空中。 卢艺对着王秀萍翻着白眼，低声说“骚货”。 王秀萍眼瞅着她，刚要走过去，周老师叫住了她。 “溪月妈妈，你来了”。 “周老师”王秀萍停住，朝着周老师回答。 “先进来吧” 。 “这下我们所有人都到齐了”。 “溪月妈妈，想必在来的路上，周老师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与你说过了”。 王秀萍点点头。 “这位的就是卢艺的爸爸”。 男人朝着王秀萍点点头。 “我刚才也和郭老师说过了，这次的错全在于卢艺，也怪我们，陈溪月妈妈，孩子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上医院看看，都是要高考的人，身体不能出差错”。 “我会让卢艺给溪月道歉”。 “是的，我们都愿意”其他家长迎合着。 “检查是肯定得检查，我刚上来就看到衣服上有血，出这种事情，哪个做母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我也是讲理的人，只要孩子身体没问题，也能接受道歉，我也不会为难，做家长的，虽然不会再见面，孩子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些话呢，孩子小不懂，做父母的就应该严加管教，不能吐出来的，就是话，都是些半大的孩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做 说，做父母的都应该教育好”。 “是溪月妈妈说的对”卢艺她爸爸说。 周老师见溪月妈妈也并未为难就缓和到“校领导已经给出了处分，现在呢，先带着曦月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大问题，就先请个假，休息半天”。 “溪月妈妈，你看呢？”周老师问她。 王秀萍点点头。 “各位家长，你们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没有”。 周老师扬高音量，对着站在门外的学生说：“你们都进来吧”。 门外的五个人走进办公室 “你们的家长今天都在，来学校是学习的，在学习的同时也在还要学会做人，同学之间本就该互相关爱，何况大家都是女生，更应该互相的照顾，对于今天的事情，学校也已经作出处分，现在你们就当着家长的面，做个表态”。 卢艺爸爸先说：“卢艺，给溪月同学道歉”。 卢艺抬起眼看着他，满脸的憎恶。 “道歉”她爸爸声音再次拔高。 卢艺眼里瞬间有了泪水，她朝着曦月，面无表情的冷冷说了声对不起，其余人也跟着说，而溪月不作任何反应。 她打心底嘲笑着,她所承受的伤害，仅仅用三个字便掩盖住了。 “对不起，没关系”大概是这个世上最可笑的字眼。 29 溪月走在前头，王秀萍跟着她，两人刻意的保持着距离，王秀萍打心里知道，溪月在恨她。 出了校门，卢艺爸爸早早在门口等她们。 他见她们出来，连忙走上前“溪月妈妈，现在带溪月去医院，给孩子好好检查一下”。 还没等王秀萍说话，坐在车里发卢艺突然从车里下来，对着他们大喊到“你要是让他们上车，我现在立马死给你看”。卢艺边说边往马路中央走。 “能不能懂点事，是你欺负同学在先……” 溪月看着眼前戏剧的一幕，转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王秀萍很清楚自己闺女的脾气。 “我先带她回家吧”王秀萍对着男人说。 几个人站在大街上，卢艺声音高，街上来往的人对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毕竟都不想让双方难堪，王秀萍给了男人一个台阶下。 天气阴沉，从早上开始雨就没停过，现在虽然小了很多，但还是淅淅沥沥下着，溪月打心里讨厌这种天气。 回到家她将自己关在小屋里，王秀萍坐在客厅，时不时看向溪月小屋。 溪月坐在卫生间疼得哭都哭不出来，她出神的盯着一处，眼都不眨下。 快中午时，王秀萍做好饭，见溪月迟迟不出来，便推开门进去，只见屋里空荡荡的。 王秀萍顿时心慌了下，着急喊了声“陈溪月”。屋里很是安静显然并未得到回应。 她想也没见她出门，是不是自己刚刚在做饭没注意到，就在王秀萍转身出去时，卫生间的门被缓缓推开。 王秀萍见她出来了，暗自松了口气，她有时候很犟，又不会转弯，真怕她做什么事情。 “饭做好了，吃饭吧”王秀萍瞧了她一眼。 “我不饿”溪月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 王秀萍站在她一侧，可以清晰看到溪月那半张脸还是红的，她走上前想查看时，却被溪月躲开了，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气氛有些尴尬。 “以后离他们远些”王秀萍对着溪月说道。 溪月蹭的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我还离得不够远吗？”忍了一上午都泪，此时再也忍不住。 王秀萍看着溪月，微红的脸上挂着泪，王秀萍心里很清楚，她不能和她说什么。 “吃完饭，就回学校吧” “回的去吗？我还有脸去吗？”溪月满心委屈，泪水止不住流，哽咽到。 “陈溪月你在闹什么？”王秀萍看着她。 “我闹？”溪月冷冷说 “那个男人三番五次的找我，去了学校，去了派出所，还闹到了家门口，别人像看热闹一样，我像个笑话，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嘲笑，你呢，你在做什么，你在找别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现在好了，报应到我身上了，你满意吗？”。 “他们知道什么就瞎说？”王秀萍提高声音“好好上课，别听那些风言风语。” “人都找到我了，她妈妈都住院了，你为什么这么做？”溪月泣不成声，溪月不明白为什么生活就要为难自己。 王秀萍不会告诉她为什么那么做，直到她躺在病床上，溪月才明白，有些事情就是不随人愿。 还没等她回学校，她的事情早就被传开了，刚子上厕所时听到一旁男生说十二班找十班打架事情，打得挺激烈，还是女生打架，他一下来了兴趣多听了几句，后来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他回到教室后，见陈野趴在桌上，昨晚他们通宵网吧，天快亮才回的学校，这会他正补觉，刚子被尿憋醒的，要不然他还继续睡。 刚子在想要不要和陈野说这个事情，毕竟那个叫陈溪月和他们挺有缘分，他脑子里不停的想。 陈野慵懒的从课桌上爬起来，眼底满是疲惫，打着哈欠，问前面的刚子几点了。 “哥，快2点了” 陈野站起来，满是倦意的说道“去抽根烟，解解乏”。 “哥”刚子叫住他。 陈野转头看着刚子，刚子犹豫了下说“我刚刚上厕所，听到了一件事儿”。 陈野抬下眉。 “陈溪月打架了，准确的说是被打”。 陈野撇了撇嘴角，走出教室。 他站在楼上，靠着栏杆点了根烟，尼古丁像一剂精神药，唤醒他沉睡的身体，校园里来往的学生很多，但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视线中，他皱了皱眉，不论是在人多的地方，还是在人少的地方，他每次总能一下准确的捕捉到那个身影，女孩还是如往常一样，低着头缓缓的走在校园里，那张脸总时不时的出现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他想起了刚刚，刚子对他说的“陈溪月，打架了，还打输了”。 他朝着那个身影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出息”。 我回来了，大家久等了！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欧。 30 溪月和她妈妈大吵了一架，下午王秀萍还是送她回了学校，她原本打算下午不去的，奈何她妈妈一路盯着她。 她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面对那些嘲笑她的人，那些嘴脸时时刻刻的提醒她，像个小丑，一路上她脑子很乱。 她一直磨蹭到快上第一节课时才进的教室，果然如她想的他们的目光像要在她身上戳出个洞一样。 教室里的人看着她窃窃私语着，溪月低头走了进去，有些她总要自己去面对，就像现在。 周老师走进教室，看到了陈溪月已经坐在教室里。 “在上课之前，我先说一件事情” “虽然现在我们高二，剩下的时间我们本应要好好利用起来，抓紧时间冲刺，可大家却忘了我们还是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先具备的是要凝聚力，否则就如一团散沙，大家都应该本着有爱的心，对待老师和同学，应该要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思想，而不是站在一旁来袖手旁观，我言尽于此，希望同学们都要好好想想，学会读书的同时，也要学会做人”。 “上课吧，今天来讲考三……” 教室里传来刷刷的翻书声。 下课后，刘硕阳将一个笔记本递给了陈溪月。 溪月看个递来的本子，她都没敢抬头看他“这是上午的笔记，周老师让我拿给你，把笔记补起，别落下了”。 溪月接过笔记本，说了谢谢，刘硕阳看着她淡淡说，物理学家法拉第说：“人生有苦难，有重担，人性有邪恶，有欺凌，但是到后来这些都对自己有益处，苦难是化了妆的祝福。” “陈溪月，一切都会过去的”说完他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他的温柔让她再次活了下来。 学校对这次事件做出了处理，卢艺他们几人没处分回家反省，流言虽然没停，但说的多了也会腻，溪月没办法堵住别人的嘴，她会管住自己，除去上课，她一般都会找个没人地方自己安心的继续看书。 卢艺那边她断然不会罢休的，就算被学校处分了，她依旧不会放过陈溪月，她出钱找人要去堵陈溪月，她听说了班上的杨威他们一群人也对陈溪月很有意见，她还听说杨威跟着一个职高大哥，这样一来，她想对付陈溪月就简单的很多。 她打心里恨透了陈溪月，她当然不会最近去堵她，她得好好计划一下。 很快，卢艺和杨威在一起事情在学校传开了，卢艺经常来班上找杨威，两人不顾其他的眼光经常卿卿我我，溪月对于那些事情根本不会去理会，可不知他们在谋划这一些事情，在溪月看不到的地方，卢艺每次去班里，如果眼神是剑，溪月早被杀死几百次，她每次都恶狠狠的盯着溪月。 杨威心知肚明卢艺的目的，可送上门的女的，他怎么不会接受，每次两人开房，杨威都用尽力气去操弄卢艺，自然也默认她的那些心思。 时机很快便来了，学校每月最后一天下午会提早下课，让住校的学生收拾好行理早早回家。 她们抽中了这个时间，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会早早的回家，到时候便没人去发现她们。 临近放学，学生们都早早的回宿舍收拾东西了，溪月在座位整理自己的卷子，教室里没有几个人在，卢艺背着书包来找杨威，卢艺给杨威使了个眼色，杨威先出去了，她缓缓走到陈溪月一旁。 “陈溪月”卢艺叫了声她。 溪月瞬间感觉不舒服，她看向卢艺，“陈旭月，我向你道个歉，上次的事情是我没有弄清楚，回家我爸妈也批评了我”。 溪月低下头并未说话，过了几秒，她说了低语到着“没事”。 “这样吧，陈曦月，我一会儿请你吃炒冰吧，就当我给你道歉了”。 “不用了”溪月继续整理手里的卷子，她拒绝的很干脆。 “给个面子吧，就当我们不打不相识，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好朋友呢”。 杨威突然走过来，将胳膊搭在卢毅身上揽住她。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杨威问道。 “我一会儿要请陈溪月同学，吃炒冰”。卢艺满脸笑容，殊不知一张可爱面容下，隐藏着一颗恶毒的心。 “得吃，门口那家确实很好吃，难得放假”。杨威邪恶的揩了一把卢艺的油。 “那我们这么说定了，放学了，我等你欧”卢艺挽着杨威，便离开了。 溪月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明白，像她们那种人，怎么会笑脸盈盈的对自己，原本自己平静的心却变得异常不安，慢慢的捏紧手里的卷子。 这本书前期会没有肉，想看肉的朋友们可以去看我的另一本《淼淼生烟》。 到了后期会给加肉，先走剧情，友友们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谢谢大家喜欢。 31 溪月和她妈妈大吵了一架，下午王秀萍还是送她回了学校，她原本打算下午不去的，奈何她妈妈一路盯着她。 她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面对那些嘲笑她的人，那些嘴脸时时刻刻的提醒她，像个小丑，一路上她脑子很乱。 她一直磨蹭到快上第一节课时才进的教室，果然如她想的他们的目光像要在她身上戳出个洞一样。 教室里的人看着她窃窃私语着，溪月低头走了进去，有些她总要自己去面对，就像现在。 周老师走进教室，看到了陈溪月已经坐在教室里。 “在上课之前，我先说一件事情” “虽然现在我们高二，剩下的时间我们本应要好好利用起来，抓紧时间冲刺，可大家却忘了我们还是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先具备的是要凝聚力，否则就如一团散沙，大家都应该本着有爱的心，对待老师和同学，应该要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思想，而不是站在一旁来袖手旁观，我言尽于此，希望同学们都要好好想想，学会读书的同时，也要学会做人”。 “上课吧，今天来讲考三……” 教室里传来刷刷的翻书声。 下课后，刘硕阳将一个笔记本递给了陈溪月。 溪月看个递来的本子，她都没敢抬头看他“这是上午的笔记，周老师让我拿给你，把笔记补起，别落下了”。 溪月接过笔记本，说了谢谢，刘硕阳看着她淡淡说，物理学家法拉第说：“人生有苦难，有重担，人性有邪恶，有欺凌，但是到后来这些都对自己有益处，苦难是化了妆的祝福。” “陈溪月，一切都会过去的”说完他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他的温柔让她再次活了下来。 学校对这次事件做出了处理，卢艺他们几人没处分回家反省，流言虽然没停，但说的多了也会腻，溪月没办法堵住别人的嘴，她会管住自己，除去上课，她一般都会找个没人地方自己安心的继续看书。 卢艺那边她断然不会罢休的，就算被学校处分了，她依旧不会放过陈溪月，她出钱找人要去堵陈溪月，她听说了班上的杨威他们一群人也对陈溪月很有意见，她还听说杨威跟着一个职高大哥，这样一来，她想对付陈溪月就简单的很多。 她打心里恨透了陈溪月，她当然不会最近去堵她，她得好好计划一下。 很快，卢艺和杨威在一起事情在学校传开了，卢艺经常来班上找杨威，两人不顾其他的眼光经常卿卿我我，溪月对于那些事情根本不会去理会，可不知他们在谋划这一些事情，在溪月看不到的地方，卢艺每次去班里，如果眼神是剑，溪月早被杀死几百次，她每次都恶狠狠的盯着溪月。 杨威心知肚明卢艺的目的，可送上门的女的，他怎么不会接受，每次两人开房，杨威都用尽力气去操弄卢艺，自然也默认她的那些心思。 时机很快便来了，学校每月最后一天下午会提早下课，让住校的学生收拾好行理早早回家。 她们抽中了这个时间，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会早早的回家，到时候便没人去发现她们。 临近放学，学生们都早早的回宿舍收拾东西了，溪月在座位整理自己的卷子，教室里没有几个人在，卢艺背着书包来找杨威，卢艺给杨威使了个眼色，杨威先出去了，她缓缓走到陈溪月一旁。 “陈溪月”卢艺叫了声她。 溪月瞬间感觉不舒服，她看向卢艺，“陈旭月，我向你道个歉，上次的事情是我没有弄清楚，回家我爸妈也批评了我”。 溪月低下头并未说话，过了几秒，她说了低语到着“没事”。 “这样吧，陈曦月，我一会儿请你吃炒冰吧，就当我给你道歉了”。 “不用了”溪月继续整理手里的卷子，她拒绝的很干脆。 “给个面子吧，就当我们不打不相识，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好朋友呢”。 杨威突然走过来，将胳膊搭在卢毅身上揽住她。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杨威问道。 “我一会儿要请陈溪月同学，吃炒冰”。卢艺满脸笑容，殊不知一张可爱面容下，隐藏着一颗恶毒的心。 “得吃，门口那家确实很好吃，难得放假”。杨威邪恶的揩了一把卢艺的油。 “那我们这么说定了，放学了，我等你欧”卢艺挽着杨威，便离开了。 溪月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明白，像她们那种人，怎么会笑脸盈盈的对自己，原本自己平静的心却变得异常不安，慢慢的捏紧手里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