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哥哥的死对头了怎么办（骨科）》 初遇 我向来喜欢挑战顾原载的底线，但是喜欢上他的死对头这件事，完全是我无法控制的。 顾原载是早生我一年，同父同母的我的亲生哥哥。 这一年的差距让我们在家里的地位天差地别。 据说在怀我的时候，父母关系已经出现了破裂。在父亲出轨的消息传到母亲耳朵里时，她勃然大怒惊动胎气直接早产，还差点死在手术台上，那时我的父亲才幽幽从情人家里赶来，他的态度让母亲对他死了心，连带着对啼哭不止皱皱巴巴的我也觉得厌恶。 “哥，为什么爸爸妈妈不直接离婚算了？” 尽管早就清楚，他们没离婚的原因是还有利益连结，我还是喜欢用这样的问题来刺激他。 顾原载握笔的手一顿，“离婚的话，我们的家就没了” “有什么关系，只要哥哥不离开我就行了”我盖上练习册，拉着他的手撒娇。 “就会胡说”带着眼镜的顾原载气质清冷矜贵，白皙的手拿着笔在我头上敲了一下。我假装吃痛惊呼，他又将我圈近，隔着毛绒绒的刘海，在敲过的额头上有印下一吻，“你不要离开我才是”他声线沉着，我差点要以为他认真了。 背叛的心虚感爬上心头，自此发现自己喜欢李赫远后，我就一直被这种心虚感折磨着。 李赫远是顾原载的死对头，奈湖高中一带出了名的不良校霸，和顾原载这个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的学霸是完全不同的一种人，他们会成为死对头没人觉得奇怪。 说起来，我会注意到李赫远，还是因为顾原载。 那天是期中考后公布成绩，顾原载不知道又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让我拿着试卷午休的时候去找他。 我看着化学试卷上鲜红的“32”直打哈欠，思索两秒，我迅速做出一个冲动而正确的决定：我要放顾原载鸽子。 “好的”我在手机上编辑回复，还发送了一个乖巧的表情包。 随后无所顾忌大大方方地把卷子压在桌面上，逃了。 我在安静的教学楼里独自晃荡，想象到顾原载找不着人的样子，心情格外舒畅。顺着楼梯一层层向上，很快到了顶楼。 顶楼的教室多是留作备用的，一般没什么人来。 不过也只是一般情况，早知道会在这里偶遇李赫远，我一定不会哼这种不着调的歌。 同样是倚在墙角抽烟，李赫远的姿态却比身旁的黄毛男生随性帅气多了。笔直修长的腿随意曲起，夹着眼的手指节分明，细碎的黑发下，那双看着我的眼睛微微上挑，带着几分警告外来者的危险气息。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李赫远，只感觉到他和一般的学生不太一样。 但是显然，对方认识我是谁。 黄毛小子用膝盖撞了下李赫远，“李哥，这不是那谁的妹妹吗？” 李赫远盯着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良久才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去别的地方玩”。 “哦” 我像欺软怕硬的小学生一样，被李赫远警告几句就乖乖转头下楼，看似平静的脸下是按捺不住的着迷。 李赫远校服裤下的长腿，夹着烟的性感的手，说话时冷硬的声线...地痞流氓般的气质隐藏在蓝白的校服下，将反差魅力拉到极致。 有关李赫远的碎片充斥着我的脑海，让我根本没注意到楼梯转角还站了个人。 “啪”地撞上一个精瘦的胸膛，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尖，我边急着道歉边抬头，却在看起来人时目瞪口呆，“哥？！” 演技 顾原载黑着脸站在台阶下，上挑的眉尾是他隐怒的表现。 “要去哪里？” 一开始想着用“找老师谈话”当借口，但谁能想刚从顶楼下来就被抓个现行。 我低头咬着唇瓣支支吾吾，眼前是顾原载干净的校服，我突然灵机一动，顺势扑进他怀里，用含糊混着哭腔的声音说，“考得太差了，去顶楼散心”。 顾原载似乎没发现我拙劣的演技，绷紧的肌肉顿时放松下来，摸了摸我柔顺的发顶，“又没人说你什么” “只有你才不在乎吧...”我咬牙切齿地想到，我的成绩一直是父母拿来嘲讽我最好的工具，只有顾原载像是圣人一样，就算我毫无长进也从不放弃我。我也乐得和他待在一起，顾原载就是我最好的避风港。 可喜欢上李赫远后，我渐渐觉得，这个避风港好像把我拘束得太紧了... 顾原载是高我一年级的优等生，上课都比我多上一节。 因此，我常常借着这一节课的时间差偷偷跑去看李赫远。然后像灰姑娘一样，赶在六点最后一节课下课前回来，和顾原载一起回家。 和顾原载相反，李赫远从来不去上这最后一节课。他逃课去抽烟、喝酒、打架...有时也干点正事，比如打篮球赛。 那时我才知道李赫远在学校的人气有多高。球场的观众席上有一半都在喊他的名字，为他每一次进球欢呼喝彩。 无论是外形还是表现，李赫远无疑是全场最出挑的一个。 黑色的球衣随着弹跳的动作上扬，露出结实的腹部肌肉，扣球的手遒劲有力，每进一颗都会牵动全场观众的心。 李赫远一下场就被一群打扮漂亮的女生包围，看得我坐都坐不住，伸长脖子观察李赫远有没有对谁特别优待。 他随手接过一瓶递来的水一饮而尽，那个被选中的可爱女生惊喜地捂住嘴。我羡慕她能那样近距离地看他，看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被水沾湿的下巴和运动过后变得硬邦邦的手臂肌肉... 可惜碍于顾原载面子我不能这么做，不过在比赛开始前我就偷偷在他的包里放了一瓶运动饮料。 李赫远和递水的人说了声“谢谢”后便往自己座位走去，我双手交握放在胸前，期待着他看到我送的东西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李赫远只是往敞开的包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把它拿了出来，然后扔到一边。 这巨大的落差犹如两个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甚至让我怀疑这是不是我坏事做多了的报应。 我经常丢掉礼物，它们全都是别人送给顾原载的。 “哥哥，这个本子好好看呀” 顾原载坐在窗边看着我拆礼物，阳光把他的发丝照得金灿灿的。 “你想要就给你” 他笑得温暖和煦，带着一种无限包容我的宠溺。 于是我越来越过分，甚至当着他的面把别人精心准备的礼物扔掉。 “这种玩偶你都收到好几个了”棕色的卷毛布偶熊是当年某国外的网红产品，也是那几年女生们送顾原载重复最多的礼物，看来她们是没有提前商量好。 围观打架 “扔掉吧”我五指松开，玩偶就这样掉进了垃圾桶里，而顾原载翻着书，一句话都没有说。 礼物们都包装得很精致，有的还会喷上香水。 我拿起一只信封闻了闻，“情书诶，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我凑到顾原载眼前，差点就能碰上他高耸的鼻梁骨。 被打断阅读的顾原载使坏捏住我的鼻子不让我呼吸。 “不用” 他清浅的嗓音里夹着几分愉悦。 “放手放手！” 尽管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我还是乐此不疲地试探他的态度，以确保他真的不在乎，这样我才会有安全感。 “怎么还有人送你这个？”我拿着蕾丝边的公主风蝴蝶结发卡笑出了声，“该不会是对你有什么变态的想象吧？”我故意揶揄他，顾原载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不过还挺适合我的”我对着镜子夹上发卡，发现它和我衣柜里一件连衣裙很是适配，我很喜欢那件裙子，还穿过几次去学校。 “啊！你干嘛...”顾原载难得粗暴地从我头上扯下发卡，径直丢进垃圾桶。 “丑得要死”他神情不悦，我只当他是被我的玩笑话搞得不开心了。 除了这个小插曲外，顾原载从来没有对我处理他的礼物说过一个“不”字。 “所以凭什么是我遭报应啊！”我愤懑不平地想，“那明明是顾原载不要的东西”。 眼看马上就要六点，我再生气也只能灰溜溜离开。 不过我是越碰壁越积极的人，李赫远拒收了我的礼物，我对他的执着反而只增不减。 在听说校外有人要找李赫远麻烦的时候，我当场便决定要去为他助力。 我一路跟随着他潜逃出校，最后在一个离学校有点距离的废弃工厂落脚。鉴于我武力值并没有达到上场的标准，我决定在远处某个高大的油漆桶后面默默为他加油助威就好。 双方在工厂外的空地上展开一些激烈的言语攻击和肢体碰撞，我蹲在工厂阴暗的角落里闻着令人反胃的油漆味，祈祷李赫远不要被打得太惨。 对方的老大是一个走路外八满脸痘印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矮子男，他直接越过高他一个头的李赫远，去抓后面瘦成竹竿的黄毛。 李赫远一手将他挡开，矮子受了阻拦，气焰一下子升腾起来，举起拳头就要朝李赫远脸上砸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打人不打脸啊！”，我在心里焦急地呐喊。 好在李赫远眼疾手快，先于矮子打出一拳，双方势力很快扭打在一起。 矮子那帮人虽然多，但是卖力的并没有几个，多数只是抓来充充数。李赫远的人都像不要命一样，逮住机会就将对方打得头破血流。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现在才感觉到害怕。 矮子败下阵来，被一群人拥簇着走了。 李赫远这边也三三两两散去，而他自己却留到最后。 我蹲得头晕脚麻，差点没厥过去。 “出来” 还有人？ 我前后瞻望，等了数秒，没有新人物登场。 再转过头来，李赫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眼前。 顾原载生气了 我猛地起立，却突然看见一片黑雾，脑袋晕乎乎的，几乎站不稳。 李赫远出手扶住我，血液的温度透过粗糙的皮肤传到我身上。 “看够了？”比起沸腾的体温，李赫远的声音冷淡了很多。 我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又连忙摇头。 李赫远脸上挂了点彩，衣服也变得凌乱不整，平时在学校里收敛住不良气息此刻全然释放出来。 我确信我更喜欢现在的他。 “以后别跟着我了” 李赫远看着眼前人状态恢复得差不多，抽手准备离开。 “为什么？！”我不肯就这样轻易放过，揪着他追问。 李赫远背对我站着，风将他宽松的校服吹得鼓起。 “烦” 他不耐地丢下一个字，便插着口袋离开了。 吹进工厂的风阴飕飕的，天色也很快暗下来，我打开手机照明，一看才发现已经过六点了。 “完蛋啊啊啊啊啊啊” 我崩溃地抱着头跑出去，刚好和折返的李赫远对视上。 他看到我后又闷声往反方向走，我这才发现外面停了俩重工摩托。 李赫远长腿一跨骑上车座，却迟迟不发动引擎。 就在我疑惑他干嘛还不走的时候，他终于偏过锋利的侧脸，对着五米开外的我问，“还不上车？” 我不知道是否可以在不熟的情况下就做出拥抱李赫远这样的举动，但是为了安全着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于是我放心地环上李赫远的结实的腰身，脸颊肉也贴着他背后凸起的骨头。 “你家在哪？” 李赫远的声音散在风里，但我依然能清晰的听见，不过我担心我说的话他会听不清楚，所以凑到他耳边开口，“我回学校就好啦——” 虽然全程的交流总共就这两句话，但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回去被痛骂也值得。 我挥手向李赫远告别，笑得轻松明媚。 转头面对灰扑扑的校门，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准备回教室收拾书包的时候，果不其然顾原载早就在那里等我了。 欣长的身形和课室的桌椅有些磨合不来，他只有拉开椅子，才堪堪能将折起的腿塞进课桌下。 “去哪里了” 顾原载轻飘飘一句话，周围的气氛顿时降了几度。 他手指夹着书本随意翻看，书页上还有我上课开小差时乱涂乱画的痕迹。 我几步向前，抢着合起他手上的书，避免被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同学约我去逛新开的商城，反正还要等你上完最后一节课，我就答应了” 来的路上我就想好了借口，但顾原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哪个同学，叫什么名字？”他揽着腰将我拉近，埋头在我腰窝处磨蹭。 “你干嘛？！”走廊还有学生走动，虽然是兄妹但顾原载此举实在容易让人误会。 他又站起来，嘴唇贴过我的耳尖和发丝，温热的鼻息尽数喷洒在我的皮肤上。 “你知道你现在闻起来像什么吗？”顾原载的眼睛几乎要和我贴上，我能看见那瞳孔里的浓墨在结冰，“像一堆生锈的废铁”。 骗子 顾原载拉开椅子重新坐下，双腿交迭，手指敲击桌面，薄情的嘴唇扯起一边，他正在观赏我破洞百出的谎言。 顾原载处于发怒的边缘，越生气就越假装得冷静。 但我做的事，喜欢李赫远、围观打架，没有一件能说得出口。 我选择了沉默。 僵持的时间是那么难熬，一分钟过得像有一辈子那么久。 最后是顾原载先打破僵局，像是再也忍受不了我一样，“轰”地一下将课桌推倒，撞过我的肩膀自顾自走了。 眼泪在我察觉前就率先落地，先是平和的，然后是汹涌的。 我看着散落一地的课本泣不成声。 顾原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回家的路上，顾原载一句话都不和我说。他撑着手看向窗外，只把后脑勺留给了我。 司机频频回头，好奇我们今天闹的是哪样。 我也赌气玩起手机，点开聊天软件才发现，顾原载早在最后一节课上课前就问了自己在哪。 但现在我无心计较这些细节，顾原载不先低头，我就决不低头。 虽然他嘴上表现出要和我冷战的态度，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第二天甚至还把最后一节课翘了，和我同一个时间放学回家。 我像一个被父母过度管束的青少年一样，开始有些反感。 但又渐渐在这场冷战中享受到乐趣，顾原载就算生我气也要顾着我，这样的羁绊让我感到安心。 可很快我就意识到，羁绊可以被创造，也可以被斩断。 顾原载和安妮学姐的“羁绊”，最初是在八卦流言中诞生的。 高冷学霸倒追柔弱小白花的故事在年级间流传了好几个版本。 “哈”我双臂交叉环在胸前，好笑地看着同学讲一个比一个夸张的故事。 “我从小到大没见过他喜欢过哪个女生” 顾原载如果喜欢谁，我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他们最近成双入对的，你不信去蹲点看看” “或许安妮学姐就是那个例外呢？” “我是男生的话，我也会喜欢安妮学姐那款的” ... 谣言越说越真，到最后我的坚信也开始动摇。 但我没有去顾原载的年级看，那样就太没有尊严了。 我的惶恐不安终于在临下课前坐了实。 “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违背旧惯的事情接连发生，让我有些慌乱了。 下课铃急速打响，老师还没走，我就率先冲出课室。 顾原载的教室我闭着眼都能走到，甚至清楚地记得他是哪一排哪一列同桌是谁。 可当我再去时，熟悉的位置已经坐了陌生的人。 顾原载还是很显眼，他已经换了位置，和安妮学姐是同桌。 两个人靠得那样近，就算是我也很难不承认，他们很般配。 随便凑到一起都是幅美丽的画面，美丽到让我觉得刺眼。 顾原载的余光似乎注意到这边，我闪开身子躲到一边，不想让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离开学校后我就一直神思恍惚。没有顾原载，我的一大半人生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被尚存的一丝力量牵引着，进餐、洗澡，完成一系列程序，然后把自己裹在顾原载的被子里，闻着他的味道，假装他就在我身边。 空气变得稀薄，皮肤的温度开始上升，一种窒息的快感爬上心头。 不说是不会离开我的吗？ 顾原载，你个骗子。 单纯不知险恶 最终还是受不了拧开了房门，装修复古的客厅中，我美丽又刻薄的母亲正等待着情人的到来。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和女生在一起哪有这么快回来”她对着化妆镜反复检查妆容，仿佛还把自己当成十七八岁的少女。 “我们贤在啊，以后一定会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的”她对顾原载的未来憧憬无限，“至少，肯定会比我过得幸福...”她望向虚空喃喃补充道。 “至于你”她合上镜子，踩着摇曳的步伐来到我身边，尖锐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戳在我的眉心上，“就这样接着烂下去吧，我的人生就是你的未来啊” 暗示性的门铃被拉响，母亲走了，去赴又一个新的约会。 可她的话却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不断回响。 我能猜到顾原载想要什么，他渴望能有一个没有畸形关系的健康的家庭。 所以哥哥，你终于找到了那个特别的人，要抛下我独自幸福了吗？ 不可以。 不可以。 我发了疯似的跑出去，不管行人异样的眼光和擦肩而过的车辆。 心脏在胸膛里砰砰作响，我感觉随时都要倒下，却又凭着强烈的执念硬是扛到了目的地——学校。 可看到教学楼几盏微弱亮起的灯光，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是啊，他们怎么可能只呆在学校里，估计早走了。 夜色渐浓，凶恶的犬吠从不远处传来，给平日里祥和的校园笼罩上一层危险的气息，马路对面行动猥琐的中年男人频频打量我睡裙下裸露的小腿。我苦笑一声，今晚保不齐要在这里出人命了。 （李赫远视角） 九点十分，李赫远洗完澡后照常来院子里的躺椅上吹风。 皎洁的月光描绘出棱角分明的轮廓，狭长眼眸里的烦躁却藏于黑暗之中。 本来他是不在家里抽烟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股按耐不住的躁动。 李赫远一根接着一根点燃，烟盒很快见了底。 对于这个年纪的他来说，解决烦躁无非就是抽烟喝酒兜风。 他拿起车钥匙“蹭”地起身，轻手轻脚出了门。 李赫远和奶奶住在一起，这个点她已经睡下了。 本来是场漫无目的的游行，却鬼使神差又走上了那条白天时经过的路线。 顾原姝靠在背后的触感仿佛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化作夜风继续环绕在他身边。 李赫远只能看见她抱着自己的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裂。 她还说要回学校，清甜的声音钻进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李赫远这才重新想起来，她是顾原载的妹妹，自然是要回去等他下课的。 为什么要送她回来呢？她可是那个最讨厌的、伪善的顾原载的妹妹。 顾原载、顾原姝这对兄妹可谓是奈湖高中的门面了。顾原载更是因为颜值成绩双一流被校内外的学生捧成神。 顾原载从没有过绯闻对象，大家都理解为没有人能配得上他。可就是美丽废物顾原姝，情史也是空得像白纸一样。 李赫远之前在路上偶然见过顾原姝几面，她和顾原载长得有几分相似，因此很容易将他们兄妹俩联系在一起。 但顾原姝不像顾原载那样高傲冷清，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夹杂着鲜活的情绪，单纯而不知顾原载的险恶。 棋子 （汪超视角） 关于顾原载是如何在背后操控妹妹人生的事情，汪超是有一定了解的。 一开始，他是顾原载用来远程操控的工具。主要职能是监控汇报顾原姝在班里的言行，还有提前收走异性送给她的信件礼物，全部转交给顾原载。 “如果你也对我有好感的话，下午放学后操场见”有时，顾原载会当场把信封拆开，念给汪超听。 “夏宇博...” 他两条清秀的眉毛皱在一起，像是陷入回忆。 “啊，那个进学生会还得靠送礼，长得像青蛙一样吓人的臭小子？” “他是眼球有点凸...”汪超解释道。 “呵”顾原载把信纸干净利落地撕成几半，扔在汪超脸上，“像你们这样的人都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吗？” 撕掉面具的顾原载，比恶魔还要不近人情。 明明与自己无关，却遭受了无差别攻击。 估计在顾原载眼里，除了顾原姝以外的人，都和路边的狗屎没什么区别吧。 汪超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干挠头。而后想起夏宇博还送了另外一件礼物，赶紧掏出来递给顾原载。 礼物盒并不是密封的，他曾偷偷打开过，里面是一只制作精美的蕾丝发卡。 顾原载接过，刚要说什么，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顾原姝打断。 “又是送你的？”她还蒙在鼓里。 顾原载在转头的一秒丝滑切换回温良的兄长模样，“嗯，我们回家吧”。 “给我看看是什么”顾原姝伸手就要去拿。 顾原载故意把手举得高高的，“不行”。 “为什么不给我看，到底是什么” ...... 替顾原载办事，虽然总是提着一颗心，但有他隐形的庇护，汪超在学校的待遇都正常了许多，甚至靠着他给的报酬，过上了还算不错的物质生活。 这一切没有持续太久，在他一次失误，导致情书被顾原姝看到之后，他便成了一颗废弃的棋子。 顾原载不用他了。 曾经那些欺负过他，碍着顾原载才收手的人，像吐着信子的蛇闻风而来，张大爪牙准备将他吃抹干净。 学校的涟湖里开着芳香阵阵的荷花，吸引众多学子为它写诗作画。 可大概只有汪超知道，湖里的淤泥是怎么样的腥臭。 要不是他会游泳，或许真的会溺死在湖中，为这个百年名校新添丑闻。 可那些人不肯放过他，抓着他的头皮就往水里摁。 冰冷的水灌入，鼻腔肺管像灼烧一样火辣辣地痛。 这场似乎没有休止的折磨，因为李赫远的到来戛然而止。 施暴者也只是欺软怕硬。 说来可笑，被老师视为优等生顾原载，从不主动为事不关己的事情施以援手。而被贴上“暴力”“反叛”标签的李赫远，却在关键时候救了他一命。 那天晚上，他和李赫远一起坐在河边，他抖着嗓子，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李赫远。 但李赫远既没有帮他说话，也没有指责他活该，李赫远就像树洞一样静静等他倾诉完，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混蛋 汪超悲凉地意识到，能够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他开始跟踪那些施暴者的行踪，记下他们频繁的活动路线。有时，汪超蹲点会蹲到深夜，可是没人知道他在做的事，也没人劝他离开。 等待合适的时机，就把那些落单的施暴者挨个解决掉。 这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这天晚上，汪超等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身穿棉质睡裙的少女魂不守舍地在校园外徘徊，纯洁无辜的眼睛泛着盈盈水光。 汪超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顾原姝，对于顾原载来说最重要的人，被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小公主，此刻落在了他手上。 顾原载的羞辱、施暴者的折磨、冷眼旁观的同学...那些无情的脸一张张掠过，几乎没有考虑后果地，汪超眼睛里燃着复仇之火，他伺机上前，死死捂住顾原姝的捂嘴，粗暴地往暗巷里拖... 李赫远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住手！”他一个猛击将歹徒撞到在地。 汪超吃痛地在地上挣扎，借着微弱的路灯，李赫远发现此人有些眼熟。 “你是？” 汪超闻声抬起脸，发现来人是李赫远后狼狈得连连后退，就像被警察逮住的小偷一样束手无措。 “你、你认错人了”他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我不认识你” 汪超踉跄地爬起来慌忙逃走，鉴于顾原姝还一个人在这，李赫远就没有追上去。 “你怎么样了” 顾原姝低垂着眼，白皙的脸蛋被掐出红痕。 李赫远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想要帮她揉开的冲动。 谁知顾原姝却突然扑进他怀里，哭得像个小孩。 大概是吓坏了。 李赫远有些僵硬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暖黄的路灯斜斜打在俩人身上，增添了几分恋人的暧昧氛围。 顾原姝哭够了才觉得不好意思，她盯着李赫远衣服上被泪水浸湿的一块，低声说了句“谢谢”。 李赫远正要放下搭在她背上的手，就被一记硬拳打破了嘴角。 “你个混蛋！” 顾原载可是下了十足的狠劲，差点没把李赫远打趴下。 李赫远也不是吃软饭的，反应过来后迅速给了顾原载同样力度的一拳。 “你们别打啦！”顾原姝拉住还想继续进攻的李赫远，张开手臂挡在他前面。 “哥，你误会他了。” 顾原载根本没听她的话，“你半夜跑出来就是为了见他？” “不是...”顾原姝想要解释，但是这样的场面她根本就解释不清。 见大家暂时停手了，在一旁站着的安妮这才出来关心顾原载状况，“你没事吧？” 顾原载用手指擦了下痛处，带着敌意的眼睛还斜斜盯着李赫远，而对方则以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回敬。 “我没事”顾原载收敛戾气，对安妮说了句抱歉，“今晚就没有办法送你回家了”。 听到“送你回家”四个字，顾原姝一下子警觉起来。 安妮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报了学校开设的晚修辅导班，十点回家是日常。可是最近，她发现好像老有人跟踪自己。 恰逢父母出差，委托老师多关照她，老师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身为班长的顾原载。 我错了哥哥 “你不用上晚修班，可以不陪我到最后的”安妮小心翼翼地开口建议，自从顾原载搬来和她同桌，她喘大气的次数都减少了很多，生怕吵到顾原载。 “没事”虽然是表意客气的两个字，顾原载却说得干脆，不给人留下商量的余地。 或许是有什么事还不想回家吧，安妮想。 关于她的顾原载的风言风语，安妮也听到了不少，虽然成为了很多人羡慕的对象，但对她来说，这并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顾原载太难以接近了，和他呆在一起都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顾原载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温和有礼貌，但这温和之下是客气的疏离，礼貌之下是事不关己就袖手旁观的冷漠。 安妮和他同班一年，没见他为谁着急过。 除了刚刚... 顾原载有定期检查手机信息的习惯，每隔一段时间看一次，比高三学生的生物钟还准时。 当时距离下课还有三十分钟，虽然顾原载原本就不必上这个晚修班，但不打招呼提前离开还是对守班老师有些失敬。 顾原载神色匆忙，安妮想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没多考虑就跟了出来。 她第一次见那么失态的顾原载。 “让副班长和你一起回去吧？”他又恢复了惯有的理智，细致地安排好一切，“你们同一个方向不是吗” 安妮没有再拒绝，这么晚一个人回家确实不安全。 顾原载又拦下一辆路过的空车，把还没来得及和李赫远道别的顾原姝塞进车里。 “那么，我们先走了” 他向安妮道别，一只手搭在车门上，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 “啊，对了”顾原载合上门，将顾原姝关在车里。 “不管有什么误会”他贴在李赫远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你都不配和我妹妹站在一起”。 李赫远看着扒在车窗后的，顾原姝关切的脸，轻声地笑了。 “是吗？” （顾原姝视角） 顾原载还是不打算和我讲话，但我已经受不了再继续冷战下去了。 在顾原载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房门前，我伸手抱住了他。 “我错了哥哥” 顾原载松开我的手，并不打算就这样原谅我。 “你错了什么？” “不该对你说谎的” “还有呢” 我自以为除了撒谎说去商城其实是去看打架的事情外，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了。 “你是说李赫远？” 顾原载单手倚在墙上，较真的眼神在告诉我，这才是重点。 “呵”我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该是我质问顾原载的时候了。 “哥哥也喜欢安妮学姐吧？” 我逼近一步，虽然仰望却以不输给他的气势反问。 “你喜欢她吧？！” 顾原载安静地看着我不说话，我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被失望浇灭。 “我喜欢李赫远你就要干扰我，甚至课都可以不去上，好哇，你倒是对我负责呀，为什么安妮学姐出现后就又不管我了？” 顾原载怒极反笑，“对，你说得对。安妮不比李赫远那个没有未来的混混好？” 母亲刻薄的话又回响在脑海里。 “未来这种词是留给像哥哥这样的人用的，我也是没有未来的人啊” 纸牌游戏 悲凉的泪水滑过脸颊，打动了正在气头之上的顾原载，他将我拥入怀中，吻去我脸上未干的泪痕。 “有我在”他轻柔地把我的碎发拨开。 “过去、现在、未来，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不敢确保未来如何，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顾原载原谅我了。 他要我远离李赫远，我怎么可能做到，不过表面上，我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第二天上学，我便偷偷寻找着能见到李赫远的机会。 一到课间休息我就四处乱晃，终于在下午遇上了体育课归来的李赫远。 被汗湿的运动上衣隐隐透出胸肌线条，我装作没注意到，看着他颧骨上贴的创可贴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没什么大事”我还在庆幸顾原载没有把他打毁容。 “那就好...” “那个...” “那个...” 没想到会和李赫远同时开口，我把机会让给他，“你先说”。 “放学后要去‘fox’吗？” “带她去干嘛？”我还没回答，李赫远旁边的女生就抢着开口。 她穿着改短的校服裙，涂了唇釉的嘴巴不满地嘟起。 身旁的其他人撞了下她手臂，暗示她别瞎捣乱。 李赫远无视她的插嘴，专心等我回复。 “好哇”我不假思索地答应，把顾原载的叮嘱完全抛诸脑后。 这可是我难得接近李赫远的机会，说什么都不能放过。 “那么，到时候见” 他倾斜身体，低下头在我耳边说。 运动过后更有磁性的嗓音在脑海里炸开，我知道我无路可退了。 “哥哥，我下午想和朋友去商场玩” “这次是真的！真的！” 为了瞒过顾原载，我和同班莉莉互换了手机，她带着我的手机出去拍照，到时候相册显示的地址和时间信息，就可以拿来应对顾原载的质问。 “喏，这些钱你就拿去买东西喝奶茶吧” “爱老虎油~”莉莉姿势夸张地朝我吻过来。 “八点的时候去‘fox’和我换回来” “fox”是附近有名的轰趴馆，玩乐设施应有尽有，也能在那里过夜。 我到的时候李赫远和他的朋友们已经在房间里玩起游戏了。 “晚到的先喝一杯”不知道谁起的哄，接着大家都跟着一起喊。 李赫远就坐在正对着门的地方，或许是暧昧的灯光加成，李赫远好像什么都不做就很性感。 他朝我递来一小杯酒，我想这就算是毒药我也会喝下去。 虽然它的口感和毒药可能也差不多。 我没喝过酒，嗓子被呛得治咳嗽，火辣辣地疼。 “小心点喝”他腾出一个空位让我坐在身边，我点点头，脸上已经升腾起几分红晕。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些啤酒罐，在我来之前他们已经喝了不少。 李赫远边玩边给我介绍纸牌游戏，有时也会直接伸手绕过我背后，以一种拥抱的姿势从我手中抽牌出掉，“这样就算赢了”。 “李哥要不要这么过分啊” “是啊，这样我们还怎么玩” 尽管我还惦念着和李赫远肌肤相触的温度，此时也只能顾全大局做出割舍。 “我学会了，我自己来吧！” 但事实上，没有李赫远带，我很快成了被全场碾压的那一个。 惩罚（微H） “哎哟，抽到这张牌的每局都要陪喝一杯” 游戏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我视死如归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安慰自己还没醉，回家还能见人。 我强撑着眼皮打起精神，刚要接过第三杯酒就被李赫远挡住。 “我替她喝了” 他爽快地一口干完，我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觉得脸好像更烫了，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 “谁换了？” 尝到酒味的李赫远发觉不对劲。 “我...怎么了，凭什么就她特殊喝啤酒，我们都掺白的...” 他们的声音好像离我越来越远，我撑不住倒在李赫远身上，直到一声破门的巨响把我惊醒。 是顾原载。 才意识到自己犯下怎样滔天大错的我，本能地往李赫远怀里钻。 却只是更加激怒了顾原载。 全场鸦雀无声，忌惮地看着这个来势汹汹的闯入者。 “她不想跟你走，你看不出来吗？” “你算什么东西”顾原载打横将我抱起，“引诱未成年人喝酒的事情下次再找你算账” 我四肢绵软，呜嘤着环住顾原载脖子，生怕他一个恼火将我摔在地上。 房间里的动静吸引来了其他客人的注意，我丢脸地埋在顾原载身上，假装失去意识。 谁知道... “姝姝、姝姝！” 莉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我警觉地竖起耳朵。 “学长，我的手机还在姝姝身上...” 完了，一切都败露了。 我仿佛听到顾原载后槽牙咬碎的声音，闭上眼也能感受到他如炬的目光隔着空气将我灼透。 和想象中冰冷坚硬的地板有别，我被重重地摔在了富有弹性的床垫上，柔软的被子完全接住了我。 顾原载一路上没说半句话，我只能听见他走路时从胸腔发出的呼吸声，夹着怒气一起从头顶传来。 “别装了” 我小心地掀起眼皮观察，随后手脚并用爬到顾原载腿边，抱住他劲瘦的腰求饶，“我错了哥哥...” 隔日重现的场景让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或许是我脸上的醉态使顾原载看得心烦，他手指覆在我的嘴唇上重重揉搓。 “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还打算和他在外面过夜？” 我拼命摇头，像一条企图示忠的狗。 而顾原载是个无情的主人。 “答应过的事情没有做到，顾原姝，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他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回答。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太久，下移的视线突然找到一个绝佳的道具。 我眨巴眨巴看了顾原载一眼，嘴角笑意加深。 “就用这个惩罚我吧” 我用牙齿和舌头撬开金属腰带的锁扣，碰撞出咯咯的响声。 顾原载的呼吸却好像停滞了，漂亮的眼睛被深不可测的浓雾遮盖。 腰带有点长，我顺势倒在床上，用牙齿咬着将它完全抽出来。 “惩罚我吧” 我说得很轻，因为酒精作祟，看着顾原载的眼睛有些迷离。 可我知道他一定听清楚了。 顾原载将我半含着的腰带扔掉，欺身压上来，夺走我口中的每一寸呼吸。像发疯的野兽终于挣脱了人皮一样，他用力地吸吮我的唇舌，几乎是要把我拆吃入腹。 我尽力想要迎合讨好他，却终究还是抵不过他的猛烈攻势。 逾距（H） 脑袋逐渐发昏，不满的哭腔从喉咙溢出。 顾原载这才放过我，殷红的唇角拉着银线，分不清是谁的唾液。 可下一秒，他重新拿来腰带，将我双手捆绑在床头。 我预感到什么，紧张地蜷缩起小腿。 顾原载大手将裙子扯下，眼角余光里，我瞥见自己光滑圆润的屁股蛋挺翘在明亮的灯光下。 有多久，我们没有这样坦诚相见了？ 我和顾原载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彼此的人，从出生开始便是。 我忘了第一次和顾原载亲嘴是什么时候，时间倒退得太远，记忆都变得模糊。 我想那应该是自然而然就会发生的事情，就像我从诞生开始就注定会爱上顾原载一样合情合理。 他告诉我外国人都用亲亲表达爱意，我没有问为什么不能在爸爸妈妈面前表达爱意，我也不会向他们表达爱意。 我全心全意信任着顾原载。 我也只有他。 直到后来长大，我才发现，我们之间早已超出了正常兄妹的界限。 可那又怎么样，我对顾原载的爱只增不减。 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爬上顾原载的床，却发现他正在对着我的照片自慰。 “哥哥，你在干嘛？” 早已过了懵懂的年纪，却还明知故问。 我凑近他的脸，一向清冷的眉眼不知何时染上了情欲，粗重的喘息声从两片薄薄的嘴唇的溢出。 “对不起...” 仿佛有磁力一般，我们越靠越近。 顾原载的嘴唇凉凉的，像果冻一样柔软。 他扣住我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诱引我沉浸其中。 我慢慢滑向被子里，顾原载扯过它将我们完全盖住。 被子支起的一方空间将我们包裹在一起，明明只有一层布料，我却感觉它好像强大到足以隔绝外界的一切，世俗伦理、纷纷扰扰，都不能打扰到我们。 顾原载吻过我的嘴唇、额头、脸颊，含住我的耳垂细细品尝。 难以抑制的呻吟从我口中溢出，任凭他在脖子上啃咬。 宽松的睡裙从单薄的肩颈处滑下，顾原载顺手一拨，就轻松将它褪下。 “不公平”我幽怨地看着穿着整齐的顾原载说道。 顾原载轻声笑了，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利索地解掉了上衣的纽扣，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 我感觉到顾原载裤裆底下不断支棱起来的帐篷，不自觉地摆动胯部磨蹭。 他大手揉捏着我白嫩的屁股肉，一手在我光滑的背部游走。 他俯下头舔咬逗弄我娇嫩的双乳，在上面留下晶莹的水光和鲜红的牙印。 我被“滋滋”的吮吸声刺激得脸红，伸手将顾原载环抱得更紧。 我想我们就应该作为连体婴出生，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自此那天之后，我便像上了瘾一样，没有顾原载的亲吻抚摸就会失眠。 我会在凌晨准点溜进顾原载房间，然后发现他早就在门边等我，我们在门后亲得难舍难分，殊不知那天晚上，突然回家的父亲已经注意到了我们搞出的动静。 耳光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脸上，我被打得偏向一边，乌黑的发丝遮住了红肿起来的脸颊。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的脑子像突然宕机了一样嗡嗡地响。 顾原载立即把我护在怀里，挡住了父亲还想继续教训我的手。 “都是我的错爸爸，是我带坏姝姝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委屈害怕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的软弱心虚点燃了父亲作为一家之主的尊严心，他非要惩罚我这个乱伦的废物女儿不可。 干燥厚实的手狠狠地拽过我，“从现在开始，你们俩个别想再见面” 我跪倒在地上哭着求饶，“不要，我不要...”。 没人能阻拦得住正在气头上的父亲，他将我像一条讨人嫌的狗一样，关在房间里锁起来。 泪流干了后我就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思考我可能迎来的一百种命运。 外面是那么安静，仿佛没有我，这个家也能照常运转。 呵。 谁说不是呢？ 头越来越重，世界陷入天旋地转。 眼前的画面经过混乱又开始重构。 我看见顾原载和父亲母亲坐在餐桌前，顾原载穿着简单的条纹衬衫，干净帅气的样子丝毫未减。 穿着短款礼服裙的少女飞跃着从楼梯上下来，坐在本该属于我的位置上。 母亲温柔地将生日帽戴在她头上，顾原载抹了蛋糕奶油点在她鼻尖，笑得宠溺。 我气急败坏地冲过去讲蛋糕砸在地上，可他们全然不顾我的发疯，依旧其乐融融。 “顾原载，顾原载你看看我啊！” 我拽着他的衣领，想要重新唤回他的注意。 可我们之间就好像隔了一层隐形的墙一样，不管我怎么闹，他都只知道对着另外的人好。 “顾原载，顾原载！” 我已经接近崩溃边缘，歇斯底里地喊着他的名字。 “我在，我在” 迷迷糊糊中好像又听到顾原载的声音，像是隔着水面传来。 我打了个冷颤惊醒，发现浑身汗涔涔的，像是溺水刚被打捞起来一样。 “哥哥...” 顾原载像是失而复得一般蹭着我的脸，接着把我抱到床上睡。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愣了一下，而后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 我扑进他怀里哭泣。 还好，还好顾原载没有放弃我。 我不知道顾原载和父亲说了什么，他没有再关我紧闭，只是警告我，永远不要再让他看见这样的事。 那天母亲刚好不在家，就这样，父亲不说，我们瞒着，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嘶...” 顾原载在我臀上拍了一巴掌，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还敢走神？” 他又不留情地拍下一掌。 两个深浅不一的手掌印重迭，在白皙的臀肉上赫然显现。 “20下” “什么？！” “你的惩罚” “无语...” “不许叫出声哦，除非...”他突然凑近，嘴唇贴在我耳边说，“你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干嘛”。 话音刚落，清脆的巴掌声接着响起。 我咬着牙恶狠狠地瞪向顾原载，“3...”。 我讨厌你 莉莉今天见到我，总是心虚地躲开。 我想起昨天挨的巴掌，心里堵得不畅快。 “喂，你知道因为你我昨天遭了多大的罪吗？” “对不起啦，我也没想到会...” “再怎么说也不能把我哥带到那里去啊，我会死的！”我强势插嘴，不给她开脱的机会。 侥幸地想着如果顾原载找去商场的时候，莉莉能再拖一会，或许我还能够瞒天过海。 “啊？我没有啊”她好像被我说晕了，“八点的时候，我带着你的手机到楼下，打电话你没接，过不了一会学长就出现了...” 手机，地址... 我想起上次跟踪李赫远的时候，顾原载也提早问了我去了哪里。 脑海中纷乱的思路好像突然被接通一般，我拿起手机离开，找到认识的一位软件迷同学。 “帮我看看有没有装什么定位软件” 突然被找上门他也不问什么事，对着手机页面翻找查阅起来，颇有些专业人士的态度。 忙碌操作的手指停下，他兴奋地抬起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哇，真的有！你看这个” 他向我展示了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绿色软件，藏在我几乎不打开的角落分组里，甚至设置了我不知道的密码。 “如果你想要破解密码的话，给我一点时间...” “不用了，谢谢” 我几乎可以确定就是顾原载，至于这个软件的用途更是不用多想。 被当成猴耍的滋味不可能好受，我自以为瞒下的小秘密，实际上一点都没躲过他监视的目光。 委屈、愤怒像决堤的洪水喷发而出。 “这是什么？” 我无视旁人异样的目光，举着手机屏幕质问顾原载。 而他依旧是那副无可撼动的淡定神色，“这是你的手机，你来问我？” “别再骗我了！”我太过激动，以至于说出口的声音都止不住颤抖。 “除了你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的密码” 顾原载安静了，漆黑的眼底滑过一丝凉意。 “你不该对我说谎的” 聚集在教室门口看热闹的学生越来越多，我可悲地意识到顾原载永远不会忏悔自己的行为。 失望的步伐不断倒退。 “我讨厌你”。 （李赫远视角） 李赫远最近诸事不顺，老师的打压，校内外学生的挑衅，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是顾原载搞的鬼。 如果说一开始和顾原载作对，单纯是因为讨厌他这个人。 那么现在，李赫远已经很难分得清，到底是因为想挑衅顾原载才接近顾原姝，还是因为喜欢顾原姝，而不得不与顾原载作对了。 来到老地方，李赫远烦躁地点起一根烟。 火星刚冒起，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看清倚在栏杆上少女的面孔后，李赫远叹了一口气，将还没吸到一口的烟扔到脚底踩灭。 “谁惹哭你了？” 顾原姝眼圈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看到李赫远来，她反而带着几分责怪的语气问道，“你怎么才来？” 顾原姝自己都没有察觉，她下意识将李赫远常去的顶楼，当作了一个自己可以来喘口气的地方。 她在这里等着，期待李赫远会出现。 诧异之外是疯狂滋生的惊喜，李赫远压制住几欲上扬的嘴角。 “你在等我来？” 笨蛋 “你喜欢我吗？” 顾原姝踩着黑色的小皮鞋走近，直视李赫远的眼睛问。 李赫远那双总是带着随性痞气的桃花眸难得正经了一回，复杂的思绪在眸光中流转，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话语哽咽在喉咙中。 顾原姝等不及他的回答，或许她也不那么在乎李赫远的答案。 “我喜欢你” 忧郁的少女将自己的心思坦白，她希望李赫远也能以真心对她。 面对突然的拥抱，李赫远有一瞬间的僵住，随之而来的是怦然的心动。 他低头小心地观察顾原姝，光洁的额头下，一对扑闪扑闪的睫毛好像随时就要飞走的蝴蝶，就像她的人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风扬起少女柔软的发梢，拂过他的脸，痒痒的，说不清是皮肤的触感还是心理反应。 （顾原姝视角） 我和李赫远在一起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校。 我们光明正大地牵手走在校园里，迎接别人打探却又隐秘的目光。 哥哥，你开心吗？ 现在你不用监视我，就能知道我在干嘛了。 本以为顾原载会暴怒，但他没有，也没有和我多说一句话，多给我一样眼神。 这到底是默认妥协，还是他正在准备更大的反击，来惩罚我的不听话？ 我不敢细想，这会让我慌乱。 虽然朋友们对我和不良校霸在一起感到担忧，但其实李赫远远比她们想象的好相处得多，作为恋人更是体贴。 秋天的风凉意渐浓，我盖着李赫远准备的小毛巾，咬着蓝莓味冰淇淋看他打球。 场上只有几个人，李赫远每进一个球，都会斜过脸看向观众席上的我。 这次也是，我舔了舔嘴边沾上的蓝莓果酱，双手在脸颊上围成小喇叭。 “好、历、害” 我用嘴型无声地说，他却好像没看懂，抛开的球在空中划出弧线后坠地。 李赫远向我跑来，头发一搭一搭地随动作跳跃着。 “怎么不打了？” “挺晚的了，该送你回家了” “哦...”我略显失望，其实我还不想回家。 “对了，你之前怎么把我送的饮料丢了”我假装生气跟他翻旧账。 李赫远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出神地盯了会我随意晃动的小腿，而后伸手把脚踝抓住，被他握住的那块皮肤热热的，感觉像是冬天冒着烟捧在手心的奶茶。 “因为...不想被看出我在意你” 李赫远低沉的声音有些沙沙的，神情和上次在顶楼听到我的告白时一样真挚。 “李赫远” “嗯？” “笨蛋” 李赫远送我回家的计划被停在校门口的车打破。 本以为顾原载会先一走了之，没想到还会让司机回来接我。 “只能下次再送你了”李赫远的脸上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 我不舍地踮起脚缠住他的脖子，在他微微凹陷的脸颊上啄了一下，“明天见”。 我像偷吃到糖果的小孩一样，亲完就高兴地跑开，却在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僵住了扬起的嘴角。 顾原载怎么还在这？ 难不成，他一直在这里等我... 叫家长 顾原载对于我的恋爱采取不反对也不支持的态度，这太反常了。 因为我知道他依然在监视着我。 我和李赫远牵手的照片，在情人湖边接吻的视频，说不定在空教室擦枪走火时也... “成何体统！” 教导主任肥厚的手掌拍在桌面，将文件纸都震得抖了抖。 “你们以为学校是什么地方，啊？” 他站起来指着李赫远的鼻子问道，可惜因为比李赫远矮了一个头，看起来有些滑稽。 我死命压住嘴角避免笑出声。 李赫远带着薄茧的手捏了捏我的食指，我看向他绽开一笑，丝毫不把主任的教训放在眼里。 教导主任也知道我们都不怕他，于是把公用电话推给我们，烦躁地按着太阳穴，“叫家长来”。 李赫远的神情突然有些忧伤。 “对不起” “没关系”我安慰他，“他们不管我的”。 李赫远把我强颜欢笑堆起的脸颊肉抚平，清澈的眸子里只有我的身影，“我奶奶一定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人可以有这样质朴的情感，没有偏执与控制，因为深爱着一个人，所以可以包容他喜欢的人。 “李赫远...” 我鼻子酸酸的，躲进他温热的怀抱里。 教导主任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催促着我们赶紧叫家长来解决。 不出所料，母亲听到我在学校闯祸了只有尖酸的嘲讽，但并不打算亲自过来解决，我向教导主任摊摊手，他眉头皱成川字，背着手准备走开，末了又回头叮嘱李赫远，“快点让你家长过来”。 李赫远和奶奶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平日里嚣张的样子，反而像一只温顺的大型犬。 他和奶奶提到我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看着我的脸笑。 “给我听听”我做口型暗示他。 可惜李赫远已经把话说完准备挂电话了。 “奶奶说今天回乡下了，下次带你见她” “下次是什么时候啊？”我慌乱地检查自己仪容仪表，“我这样可以去吗？” “嗯，这样就够了”他坚定地牵着我的手，仿佛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 教导主任去搬救兵了。 他把顾原载请到办公室来，美名其曰“可以向无法到场的家长转达信息”。 顾原载一登场就如地狱修罗般让我乱了阵脚。 李赫远察觉到我的变化，强有力的臂弯将我圈在怀里，暗自和顾原载较劲。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首先，没有必要再让两人来往”顾原载将我拉在身边，手掌像钢铁一般攥得我生疼。 “其次，这个人有没有涉及强奸，我们会交给警察处理” “哥？！”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教导主任显然没想到顾原载会扯到强奸这回事，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这个...” 李赫远十指握拳，他一定很想在这里把顾原载暴揍一顿。 “我们是互相喜欢的”，他咬着后槽牙说道。 “是吗？”顾原载挑眉冷笑，“这句话留给警察说去吧” 代价 我追着顾原载的决绝的背影出门，“哥哥！”，很努力伸长手才勉强抓住他深蓝色的校服衣角。 “你不能那么对他”我咬着下唇憋回软弱的眼泪，低声下气哀求。 “那我应该怎么做？”顾原载钳着我的下巴逼我抬头，“你知道我听到消息的时候什么心情吗？”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我不敢直视，他凑近我耳边说道，“我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我冒出冷汗，警惕地看着他，就像偷窥到一只嘴上沾满鲜血，刚刚将猎物拆吃入腹的恶魔。 “所以顾原姝，我不会再让你乱来了” 顾原载像宣布收回所有权一样对我说道。 他准备离开，可是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让李赫远有事。 “求求你了哥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送李赫远进警察局” 我急切地从背后抱住他，我知道李赫远的命运握在他的手上。 顾原载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我闭上眼祈求老天再帮我一次。 半响后，顾原载终于像让步一样叹了口气，“顾原姝，这是你自己选的”。 我不清楚这交换的代价，但是有他的承诺已经让我安心，还有什么比进警察局更坏的呢？ 为了不再惹怒顾原载，整个下午我都安分呆在教室，但让我有些疑惑的是，李赫远也没来找我。 下课铃一响，我夹在人群中涌出课室，却被后面冲上来的人撞了个踉跄，这人顶着一颗黄色的头，脖子晒得黝黑。 我见过他，他是经常和李赫远去顶楼抽烟的朋友。 一股莫名的冲动让我开口叫住他，“喂，你去哪？”。 好在过道人多拥挤，他还没跑远。 一张焦急的脸望过来，看到是我后脸色又沉了几分，“李哥出事了”。 黄毛带着我弯弯绕绕穿过几条陋巷后，我看到了被麻绳捆住倒在地上的李赫远。 “你们在干什么？！”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那些对着李赫远拳打脚踢的人看到我们来，面面相觑了一秒，马上跑路了。 我赶到李赫远身边，替他解了绑，拿走口中含血的破布。 黄毛骂了句脏话，拳头“嘭”地一声砸在墙上，“我去找他们算账”。 “李赫远...”他好像已经半失去意识，只剩下孱弱的呼吸从流血的嘴角中溢出。 我哭着扶起他，一个笃定的猜测浮上心头。 “是不是顾原载做的？” 李赫远眨了下沉重的眼皮，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安慰我，“别哭”。 “对不起...对不起”他会伤成这样都是因为我。 李赫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与我十指相扣。 至少我们在一起。 他想告诉我这个。 送李赫远上救护车后，我一个人回到了学校门口。 我不会再违逆顾原载了，因为李赫远承受不起。 顾原载若无其事地倚在车窗边等我，“去哪了？” 明知故问。 “随便走走” “怎么眼眶红红的？” “进沙子揉的” 顾原载看出我兴致不高，没有再装模作样关心。 分开ｔ𝑜ky𝑜𝓇𝓮8.ⓒ𝑜m 那之后的一周里，我都没有再见到李赫远。 我以为他是在休养，直到一次在洗手间隔着门板，无意间听到了年级女生的谈话。 “诶，听说李赫远被学校开除了呢” 同伴夸张地倒吸一口气，“他不是和顾原姝在一起没多久？” 提起话题的女生状似惋惜地“啧”了一声，“还不是因为那件事” 厚重的门板被我急躁的动作撞得摇晃，“你们说的是真的？” 我试图从她们受惊的眼神中挖出真相。 “李赫远被开除了？”“什么时候的事” 楍攵將茬гo𝖚s𝕖b𝔞.©om韣傢鯁薪梿載 請荍鑶網祉 顾原载打算将李赫远彻底从我生命中抹去。 当我站在李赫远空荡荡的家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快要将我击溃。 “居然一件东西都没有留下” 黄毛踩了一脚被风吹到脚边的枯叶，“或许是被人强行清空了” 院子干净得看不出一丝人的痕迹，明显是刻意为之。 我突然感到害怕，没有任何可以握在手中的证据，能证明我喜欢过李赫远。 很久很久之后，关于李赫远的记忆，会不会像梦一样变得飘渺而不真实。 失去李赫远的我，变得像一具行尸走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顾原载看不下去，和我大吵了一架。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顾原载？！”我厌恶地挣开他的手。 而这只换来顾原载更加用力的禁锢，“这是你自己选的”，他的眼睛爬着可怖的红血丝，“我不想再看你这么作贱自己，你最好给我振作一点” 我怒极反笑，“看到你我永远都开心不了了”。 顾原载的视线几乎要把我灼穿。 “所以我求你，滚” 他像是没听懂一样，沉默地盯着我看了三秒，手上力道也不自觉松开。 我趁机拉开距离，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发虚了。 我的话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顾原载周身气焰，从此再无复燃的可能。 “你认真的？”我早已背过了脸不看他，他也看不到我此刻强撑的从容。 “我讨厌你”明明自己觉得这句话漏洞百出，在顾原载眼里，却是一锤定音般的确凿。 手心被指甲掐得生疼，冷风钻进袖口，凉飕飕地。 我像是从梦里惊醒般回头，顾原载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我亲手推开了两个我最爱的人。 顾原载搬到学校住了，说给家里的理由是冲刺高考。 母亲当然是万分不解，不舍得他在学校受苦，但是顾原载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就像他想要把我从他的世界剔除，就可以完全将我忽视一样。 把我当成路人，不给我一个眼神，更别谈和我说一句话。 我暗自怪他做得太绝，害我每每想起就会心绞痛，可又负气地坚持冷战下去。 这场漫长的冷战一直到顾原载受到首都大录取通知为止，现在不用较劲什么了，他主动斩断来往，独自一人提前飞到首都。 顾原载，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在高三孤军奋战的日子里，我常常走神思考这个无解的问题，甚至减少了对李赫远的思念。 在离高考还有三个月时，我因为心理问题被强制休学了一段时间。 心理医生换了又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我知道，我是犯了毒瘾，一种得不到顾原载关心就会抓心挠肺把自己逼成疯子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