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你过得好吗？》 序章。 吶－你怀念初恋吗？ 它如同成熟果实般的甜美，令人难以忘却。 然而，现在仅能透过回忆，去怀念这一切。 如果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那我们是不是一定要在一起？ 很抱歉，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就是因为太过于喜欢，才要放手的不是吗？ 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他喜欢的是我。 一直以为，在你心中，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想要，回到过去，回到那个你还在的过去。 在你耳边，轻声告诉你，「我喜欢你…」 这世界，如果有如果，，如果一切重头，如果你还在，请… 『说你爱我。』 章一＜初次见面＞(1) 2014年8月…… 大概歷经了大大小小的考试，以及最后的教育会考，我考上了第一志愿。 虽然说是第一志愿，但心中并没有很感兴趣，因为它只是我爸妈和姊姊的母校罢了，他们总是在我耳边嘮叨着，就跟我们读同一所高中，就好了。 其实我心里也知道，生在这个家庭，我没有选择的馀地。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或许用愉悦的心情去读这所高中，会比每天都阴阴沉沉来的好吧。 我从那刻开始，都是这样想的。 放榜、报到后，暑假也开始变得无趣，这所高中的制度，似乎很宽松。 「没有事情做的暑假，还真无聊。」我躺在床上，看着手上的开学注意事项，自言自语。 过会儿，我将那张a4的纸张放下，在床上左翻、右翻，就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情消遣。 犹豫了几分鐘，我决定到高中附近晃晃。 高中位在离家里大约半小时车程的地方，未来我应该是会通车上学，没意外的话… 我换下居家服，揹着空着的背包，出门走往公车站。 今天很热，烈日晒得我汗流浹背，却丝毫没有把我想到高中一探究竟的慾望掩灭。 大概走了几分鐘，我到了没什么人的公车站，我随意坐下，等公车来。 看着眼前的景色，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真期待高中的生活…」 公车来了。 我选择了一个不会晒到太阳、靠边的座位，我静静的看着外头的景色。 随着车子的移动，景色也快速的过去，似乎很难看清楚什么。 终于到了目的地，我快步下车，看着高中的门口，其实跟普通的学校没什么差别，但心里貌似纯纯欲动、迫不及待的想要亲近这里。 刚好，这天因为开放社区居民活动，所以外人也可以进到校内。 我踏出了第一步，进了校门。 「人真少。」我漫步在校园中，却连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忽然之间，我似乎听到篮球拍打地面的声响，我快步地走向篮球场。 是一个男生，看起来年纪似乎比我大。他长得很高，在阳光下运球的的样子还满吸引人的。 我停下脚步，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他。 「他…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看着他的身影，我又开始自言自语。 我看着他，大概过了几分鐘，他失手，篮球朝我滚过来。 『那个！』他看着我，向我挥挥手。 我和他对上眼，并蹲下捡起滚到脚边的篮球。 他笑着，往我这里走来，『不好意思。』 看着他，我有些出神，直到他接过我手中的篮球，我才回过神来，「啊…没关係。」 『你…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听到他跟我有一样的疑问，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开心。 尔后，我淡淡微笑，「我是今年刚考上的。」 『原来，我今年升二年级喔！请多指教。』他笑着，并向我伸出手。 我犹豫了一下，才握住他表示善意的手，「请多指教…学长。」 忽然，他笑了，『对不起，我忘了先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钟子熠。』 「我…」我微微低着头，「我叫夏苡薰…」 『很漂亮的名字呢！』他毫不害羞地称讚我…的名字。 而我却害羞到不行，「谢…谢…。」 『很开心认识你，开学后有空欢迎来篮球社晃晃喔！我先走了bye！』语毕，他挥挥手转身跑向一旁的树荫，揹起背包，跑向校门口的方向。 这是，我们的初次见面。 章一＜初次见面＞(2) 2014年8月中旬…… 暑假剩下四分之一，但我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的缓慢。 毕竟游手好间两个月也是挺累人的。 于是，我决定到家里附近的图书馆晃晃，或许会有一些收穫吧。 走在路上，又是一个很热的天气，空气中瀰漫着令人烦躁的因子。 「去买杯冷饮吧！」走着走着，刚好看到旁边有间小7，我就『顺便』去买饮料解渴。 走进小7时，万般没想到，会再遇见学长。 更令我讶异的是，学长先跟我打招呼… 『哦！夏苡薰！』学长看着我，向我挥挥手。 因为真的太出乎意料，我只是向他淡淡微笑，就马上转身。 「我的脸没有很红吧。」背对着他，我在嘴边自言自语着，并轻拍脸颊。 调整好混乱的呼吸后，才想起我是来买冷饮的。 逕自走到透明冰箱旁，打开门拿了一罐咖啡，心中一直想的，赶快买好赶快离开，不然等等又要爆出什么奇怪的举动，那就不好了。 很不巧的是，柜台那边排了一长串的人，我在人群后面左看右看，才知道原来是收银台故障。 「怎么这样…」我正感觉哀怨，低着头抱怨时，学长突然向我走过来。 『等不到结帐吗？』学长亲切地对我笑。 我沉默，只微微点头。 而学长马上把我手上的咖啡接走，并丢给我另一罐，『我刚刚买的，请你吧。』 看见他的笑容，我顺手的接过那罐咖啡，「谢谢你，学长…」 『不用客气。』学长依旧笑着，笑着很灿烂。 这时，忽然有个人从他身后走出，「子熠你在干嘛？她…是谁？」 『雪凝你干嘛突然冒出来，她是夏苡薰，前阵子认识的学妹。』 「吼，学妹而已干嘛送她咖啡，绝对不单纯。」学长口中那个叫做雪凝的女孩，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那个…」我有点不知所措。 『雪凝！她至少也是你学妹，别那么兇好吗？』学长看着雪凝，从他的语气，感觉有点生气。 而雪凝有些愣住，「我只是开玩笑嘛…学妹你好，我是纪雪凝。」 感觉他们的关係很亲密，学长只是表现得不太开心，她就收敛了，还对我自我介绍。 「那个…学姊你好，我是夏苡薰…」我想了想，也开口说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啊，刚刚子熠不是有说。」而她却又有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 看来学姊真的不喜欢我的样子… 这天，我又认识了一个人，一个不太喜欢我的学姊。 ****** 后来，我终于逃出了小7的手掌心，原本想去的图书馆，似乎也变得不太想去。 「那个学姊，还真有点恐怖…」在我往回家的路上，又自言自语着。 学长跟雪凝学姊是什么关係呢…该不会他们在一起了吧！？我在心里一直思考着这些问题，但却一直没有答案。 或许没有答案是正常的吧，毕竟我跟他们还真的不太熟。 我手里握着那罐学长给我的咖啡，有些捨不得喝掉，「学长，人还真好。」 看着学长的微笑，我有时会不知所措，但又觉得很开心。 相信能跟学长当好朋友的。 章一＜初次见面＞(3) 2014年9月…… 很努力地熬过无趣的两个月，开学日终于到来。 满好奇在这个无趣的暑假里，到底有没有成长，心里边这样想，边看着胸前的空虚，叹口气。 「我明明很努力地喝很多牛奶啊…」我坐在公车上，在内心自言自语着。 过了几分鐘，我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夏苡薰学妹吗？真巧呢。」 我转头看着她的脸，才认出这个声音，是雪凝学姊。 面对她依旧讨厌的面孔，我苦笑着，「真巧呢学姊。」 这时，我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学长该不会也在车上吧？ 为此，我顺其自然地假装左看右看，深怕被学姊知道我在想什么。 「找子熠？」很不幸运的，还是被发现。 而我选择沉默，并轻轻摇头。 雪凝学姊依旧用鄙视的眼神扫描着我。 正当我和学姊僵持不下时，忽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也下意识地转头看到底是谁做的这蠢事。 『雪凝你又在欺负学妹了喔？』 学长？学长真的在车上耶！ 我的激动情绪持续高涨，心中拚命祈求我不会做出什么脱轨的事情… 尔后学长看着我，道『早安，夏苡薰。原来你也是搭这般公车啊，真巧呢。』 见识到雪凝学姊的恐怖后，学长的出现就像天使降临般的美好。 「早…安…」这种感觉很奇妙，以至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挤出这短短的两个字。 而在一旁的雪凝学姊，她的背后看起来有熊熊大火在燃烧着。 真的谢天谢地，刚好在这时候公车到站了，「啊！我先下车了。」 丢下这句话，我匆匆地走向车门。 为了避免再跟雪凝学姊乾瞪眼，我选择头也不回的先进学校。 ****** 我手上拿着昨晚到学校网站查询的班级位置，「8班应该是在a栋的3楼没错啊…怎么找不到牌子呢…」 说真的，我心里有点慌了。 『又是夏苡薰耶！』突然，背后传来学长的声音，感觉很现实，可是学长应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吧？！ 「这一定是幻觉、是幻觉、幻觉、幻觉、幻觉…」我在嘴边呢喃，这一定是幻觉吧？！ 这时，又传来了学长的笑声，惨了我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啊… 就当我还沉溺在自我的世界里时，那个『幻觉』又开口了。 『什么幻觉啦，我是钟子熠啊，夏苡薰你怎么了吗？』这个幻觉居然还拍了我的肩膀？！ 我决定转过去，相信这样幻觉就会消失、消失了！ 当我真的转过去的时候，居然还看到学长的身影幻觉？！ 「这个世界怎么了，我的眼睛、耳朵都有问题了吶！？」我突然觉得头好晕，并坐跌在地上。 过了几秒鐘，学长的声音又出现了，『你还好吗？』 他还捏了我的脸颊，ohmygod！我尖叫着。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都大多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貌似在学校的顶楼。 睁开眼后，我看了手上的錶，尖叫道「开学典礼！？」 正当我要起身衝到操场时，有一个声音冒出，『现在去也来不及了啦！』 该不会？！又是幻觉？！ 我整个人又僵在那，不敢回头。 『我不是幻觉啦！夏苡薰看我的眼睛，幻觉的眼睛会那么迷人吗？』学长的声音持续飘盪在耳边。 等等，欸？！他说他不是幻觉？ 「那个…你是学长本人？」我转过头，看着他。 『没错！』 「你有脚吗？」 『我还没有死啊！』 「对喔，呵呵呵呵…」 怎么办啦？ 我被学长吐槽了！ 我被学长吐槽了！ 我被学长吐槽了！ 『你…刚刚找不到教室，对吧？』就在我处于内心混乱的时候，学长『本尊』开口了。 我看着他，眼眶含着些微眼泪，用力点头。 『刚刚我看了你手上的单子，8班在2楼喔…』 「欸是吗！」我瞬间提高分贝。 学长突然笑了出来，『是啊，然后我有帮你跟班导说你身体不舒服，所以送你去保健室…』 「原来是这样…」正当我以为我已经釐清整件事情的经过时，忽然发现不对，「这里不是保健室啊，学长！」 学长又笑了，『因为保健室不知道怎样被锁住…所以就带你上来顶楼透透气囉！』 当我又觉得我明白时，再度发现疑点，「对了！学长你…是怎么带我上来的啦？」 这时，学长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走到我身边，正当我满头疑问的同时，伸手把我抱起，『这样带你上来的，是说你还真轻，平常有好好摄取食物吗？』 我被学长公主抱了啊！被公主抱了！被公主抱了？ 「学…学…学…长……那…那…个…」我的脑袋处于一片混乱，而且一片空白。 忽然，心中有种想法，希望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永远不要前进… 我真是个坏蛋，明明只要跟学长当好朋友，对好朋友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呢。 所以我真的是个坏蛋，很坏的坏蛋。 章一＜初次见面＞(4) 「学…学长可以放…我下来了吗…」我低着头，用颤抖的声音说。 学长似乎有看到我的不对劲，什么话都没有说，放下我后转身背对我，用右手骚了骚自己的头，『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我明明知道学长背对着我，他什么都看不到，我却还是只摇摇头，并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中。 从顶楼，可以清楚地听到操场的开学典礼，校长的声音听起来很亲切。 而上头的强风，吹得我头有些疼，很想开口跟学长说声没关係，却怎样都开不了口。 尔后，学长转身，看见我蹲在墙边，关心道，『那个…你没事吧？身体还好吗？』 我沉默着，气氛僵持在那几分鐘，我才起身，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我没事。」 『没事就好。』学长看起来松了口气，『那我们回教室吧。』 「摁。」 学长先是走下楼梯，我紧跟在他身后。 虽然他走在我下面，但还是比我高，有那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学长…」我似乎是发了神经的，开口。 『嗯？』 「我们可以当朋友吗？好朋友。」我的头壳或许真的烧坏了，完全不清楚我自己在干嘛。 『怎么这样问？』学长停下脚步，看着我，皱眉。 「我不喜欢…不确定的关係…」我看着学长，不自觉的说出的心里的话。 尔后，他微笑，并轻拍我的头，『当然是好朋友。』 语毕，他转身继续往下走。 听到学长的那句话，我松了口气，却又感觉到胸口闷闷的。 当然是好朋友、一定是好朋友。 ****** 【#第三人称#】 钟子熠回到教室，正要踏进教室门口时，被一个声音叫住，「子熠！」 他转头，看到的是纪雪凝，『怎么了？』 「你…刚刚去哪？」 『顶楼。』 「平常没什么事…你是不会翘课的，这次怎么了？」 『没什么。』他冷冷道。 「有人跟我说，看到你抱着学妹去顶楼…」 『你想表达什么？』 纪雪凝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他皱着，并篤定说，『只是好朋友，真的。』 「是吗。」语毕，她似乎也不想再多问什么，转身走人。 『我们会只是好朋友吧…』钟子熠依旧皱眉，并在心里暗自道。 ****** 我和学长分开后，我战战兢兢地走回原本的教室，站在门口，有些紧张，深呼吸后才打开门。 『夏苡薰吗？』站在讲台上的…应该是老师，看见我，并开口问。 而我轻轻点头。 『身体还好吧？没事的话就找个座位坐下吧。』老师笑着，看起来很亲切。 我也送他一个微笑，并走进教室找到一个窗边的空位置，然后坐下。 不久后，鐘声响了，同学们纷纷回到座位上。 这时老师开始说话，『既然全班同学都到齐了，那就开始自我介绍吧。』 语毕，老师开始抽籤。 不会吧？要自我介绍？虽然没什么好紧张的，但还是有些不安。 过了几分鐘，老师叫到我。 我缓步走上台，并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我的名字，然后再转身面向同学。 「那个…初次见面，我叫夏苡薰，7月20日出生的巨蟹座，兴趣是阅读科幻小说。谢谢…」 语毕，我有些慌了手脚，赶紧下台。 高中的第一天，就这样在学长的乱入下，平静地度过。 章二＜只是朋友＞(1) 其实学长人很好的…… 经歷了上次的惊恐事件，我努力地在心里催眠自己。 在那之后，好几天我都没看到学长的身影，连在上学的车上也没遇见他。 忽然，我想起上次遇见学长，他说的话，「学长…该不会都在打球吧？」 为了想见到学长一面，这天的放学决定到篮球场一探究竟。 终于，放学鐘声响了，我马上收拾好书包。 「苡薰，你那么急是要去哪里啊？」叫住我的那个人，是开学时认识的，叫做陈湘澪。 从认识以后，我们的感情还算不错，湘湘很外向，还是我们班的班长，整个就是可靠的样子。 「我要去一趟篮球场，湘湘你有空陪我去吗？」其实本来就想找人陪自己去，刚好湘湘又叫住我，于是我提出邀约。 她迟疑了一下，尔后笑着点头说好。 于是，等湘湘收拾好东西后，我们就并肩往篮球场的方向走。 路上，湘湘忽然开口问，「苡薰你是要去那里干嘛啊？」 「…」被湘湘这样一问，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该不会……」她发出嘿嘿嘿嘿的奇怪笑声跟笑容。 我立马蹲下身，「我绝对没有为了要看学长而去篮球场啊！请不要误会了！」 湘湘没有说话，只用手摀住嘴，轻轻地笑了几声，并伸手要拉我起来。 我只好握住她的手让她把我拉起来，「那个…」 「我知道，苡薰只是想要看学长而已…」湘湘看着我，笑着说。 「湘湘你不要误会啦！我跟学长…只是朋友，真的没什么！」看她的样子，好像误会了什么，希望我的解释她有听进去啊… 之后，湘湘一直沉默不说话，只是傻傻地笑着。 ****** 因为在途中跟湘湘聊天聊太久，所以走了好久才到篮球场。 本来只想在一旁默默看着就好，结果马上就被学长发现了，还大声地叫了我的名字。 『哦！夏苡薰！』 听到学长大声叫我，我有点尷尬，因为每个人都看着我，我也只好笑笑地跟学长挥挥手。 「看来你跟你学长的关係还不错嘛…」湘湘笑着亏我。 「哪有啦！就只是朋友嘛…」对啊，学长和我，就只是朋友，真的没什么。 就只是朋友，对学长胡思乱想什么的，只是错觉、只是错觉而已。 章二＜只是朋友＞(2) 在篮球场上的学长，看起来真的很耀眼、深深的吸引着我的目光。 我和湘湘在一旁看着在球场上打球的他们，约莫过了10分鐘，学长们停下动作，似乎是练习结束了。 而学长到一旁，雪凝学姊忽然出现，并递上毛巾。 其实看着他们，我有些羡慕，学长应该是喜欢雪凝学姊的吧？ 正当我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时，雪凝学姊和学长并肩走过来。 「哟，这不是苡薰吗？」雪凝学姊又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我苦笑着，「雪凝学姊你好。」 「是说，你…」从学姊的眼神来看，似乎有点不爽我在这里出现，「在这里干嘛？」 当我正在内心犹豫要怎样回答时，学长先是开口，『是我找她来的。』 「欸？子熠你为什么这么做？」从雪凝学姊的表情来看，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为什么不行？』学长虽然笑着，但从他的语气来看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样。 忽然，学长把视线放在我身上，问『苡薰等等有空吗？』 ？ 学长…叫了我的名字？ 我似乎被内心世界的为什么给缠住，眼神完全放空，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直到一旁的湘湘叫住了我。 「苡薰你还在吗？苡薰？」 「…是！」因为突然被湘湘从我的内心世界里抓出来，我居然走音了。 「学长刚刚问你等等有没有空啊！你在放空吗？」湘湘一开口，就点醒了我。 我仔细了思考，学长到底要找我干嘛… 却一直都没有结果…于是，我开口… 「那个…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正当我在发问时，雪凝学姊的眼神又锐利的看着我。 『有事情想跟你说，有空吗？没空的话也没关係。』学长看着我，淡淡地笑着。 我犹豫了一下，并用馀光看了湘湘几眼，只见湘湘笑着对我一直眨眼。 正当我要开口拒绝时，湘湘大声道，「苡薰那你去跟学长好好谈话喔！我先回家了，掰。」 语毕，她转身走了。 我还在无奈着湘湘的离去时，学长的眼神又放在我身上，问『苡薰有空吗？』 据刚刚湘湘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好微微点头。 『太好了，走吧。雪凝你先回家吧！路上小心。』 「别搞太晚喔！」雪凝学姊说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去。 学姊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啦。 我在内心无限的吶喊时，学长开口叫住我，『苡薰！』 「欸？学长怎么了？」我有点被惊吓到。 『方便到车站前的咖啡厅吗？』学长居然这么直接！！ 我又身陷在内心的犹豫中，「恩…应该可以…」 『太好了，那走吧！』语毕，学长转身往校门口走，我则紧跟在他身后。 ****** 路上，我们没讲什么话，就只是我跟着学长、学长一直往前走这样而已。 正当我还在沉溺于看着学长的背影这件事时，已经到了学长口中的咖啡厅。 『到囉，进去吧。』学长开口，并指向咖啡厅的门口。 我轻轻点头，并跟在学长身后走进。 我和学长被带到了比较内部的位置，我们两个面对面坐下。 「这里好漂亮耶！」看着咖啡厅内部的装饰，我忍不住开口。 『是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学长笑着说。 尔后，我觉得我们应该进入正题，于是鼓起勇气开口，「学长…」 『摁？』 「你说有事要说，是什么事啊？」 『其实是关于雪凝的事啦！』学长苦笑着。 雪凝学姊吗…我不知为什么，内心有点抗拒跟学长谈论这个话题… 「雪凝学姊…怎么了吗…」虽然内心纠结，但我还是开口问了。 『就是之前雪凝对你的态度一直都不是很好，刚刚也是，想刚你说声抱歉。』 「为什么…学长你要替她说抱歉…」我低着头，脑袋的思绪开始混乱。 『你问我为什么…我也…』学长看起来一脸困扰的样子，我的心情不知为何盪到了谷底。 终于，我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了，「学长你是不是喜欢雪凝学姊？」 学长听到这个问题后，表情又变得更凝重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问呢…』他开始苦笑。 「为什么…因为你们的关係很好啊…」不小心，我又把心里的话说出。 『我…没有喜欢她…我们只是青梅竹马…罢了。』学长的声音很沉。 可听到他这样说，我居然会有松口气的感觉… 「是吗…抱歉学长，我先走了…」丢下这句话，我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包，离开。 学长也没有挽留我、没有挽留。 章二＜只是朋友＞(3) 离开了咖啡厅，心情有些纠结。 知道学长跟雪凝学姊只是青梅竹马，虽然很开心，但又觉得这样的想法会害死自己。 「夏苡薰，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能跟学长当朋友就很幸福了！」我一边拍拍自己的脸颊，一边催眠自己。 学长条件那么好，会有喜欢的人…吧…？ 感觉，离学长好远。 我拖着沉重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公车站牌，忽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惊讶地转身，雪凝学姊用很兇的眼神看着我。 「你怎么一个人？说，子熠呢？」雪凝学姊放大嗓子，看着我大喊。 「学长…应该还在咖啡厅…」我有点发不出声音，只勉强挤出一两句话。 学姊用很兇的眼神瞪着我，「哼。」 语毕，她转身往咖啡厅的方向走去。 假如学长不喜欢雪凝学姊，那就是学姊喜欢学长了吧？ 这个念头渐渐在心中萌芽，「难怪…学姊会讨厌我吗…」就因为我也喜欢学长。 我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并继续往站牌前进，突然又有人拍了我的肩膀。 「苡薰！」 我转身，「姊姊？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苡萱，是我姊姊，现在高二。 「我才要问你这个问题吧！到现在还不回家，苡薰你该不会…」姊姊露出很奇怪的笑容说。 「该不会什么啦！」我知道，姊姊绝对是在逗我，太过激动反而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齁！苡薰太正经了，不好玩。」姊姊嘟着嘴说。 「姊姊你真的是齁！快点回家了啦！」我抓住她的手，拖住她往站牌的地方走。 我喜欢学长这件事，绝对要对姊姊保密。 直到这刻，我才想起来姊姊好像跟学长是同班同学，所以这件事要是被姊姊知道… 绝对会被讲出去的。 ****** 【#第三人称#】 纪雪凝快步走向车站前的咖啡厅，到门口后，很用力地推开门。 无视了打招呼的服务生，快速看了咖啡厅的内部，终于看到了钟子熠的身影。 她快步走到他身旁，并叫住他「子熠。」 『雪凝？你怎么会来？』钟子熠的眼神，透露出他的惊讶。 纪雪凝叹了口气，然后坐在钟子熠对面的椅子上，「你跟夏苡薰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不必知道。』他的眼神凝重，看着桌面。 「该不会你…喜欢夏苡薰？」纪雪凝看着他，把疑惑许久的问题道出。 钟子熠用右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 「你知道吗…」纪雪凝低着头，开口。 『什么？』 「你知道从以前到现在总是从背后默默注视着一个人，结果那个人却喜欢上了别人的那种感觉吗？」 『雪凝难道你…』 「对！我就是喜欢你，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不行吗？」纪雪凝说着说着，几滴泪从眼角滑落。 『雪凝…』他轻轻抓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你还要说什么？你明明喜欢夏苡薰，干嘛还抓住我的手？」 『对不起…』 当钟子熠将这三个字吐出时，她的泪就再也停不了。 后来，他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等着她的心情平復。 尔后，他轻轻开口，『我们回家吧。』 「摁…」 钟子熠起身，走在前面，纪雪凝又静静的、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你却喜欢她吗…还真讽刺。」她从身后，轻轻抓住他的衣角。 『别傻了，我们还是朋友，永远的朋友，好吗？』 这几个字，深深地插进她的心中，这可能会是久久无法平復的伤。 章二＜只是朋友＞(4) 回到家，我很努力想要去平復刚刚激动不已的心，却始终无法达成。 我整个人瘫软在床上，紧抱着长抱枕。 此时，门外传来姊姊的声音，「苡薰，我可以进去吗？」 我什么话也不说，静静的下床，并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姊姊把头探进来，然后对着我微笑，我只能苦苦地笑，并转身走回床上。 「怎么了吗？苦瓜脸不好喔。」姊姊也跟着我走到床边，然后我们并肩坐下。 我什么话也没说，而姊姊看着我，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肩上，我也顺其自然的将头轻靠在她肩上。 「有事要说喔！闷在心里会闷出病的。」虽然没有看到姊姊的表情，但从她的语气，似乎听得出来她很担心我。 我轻揉双眼，开口，「姊…你跟你男朋友，是怎么开始的…？」 「这个吗…其实是我先告白的喔！」我以为，姊姊听到我的这个问题，会追问些什么，但她却只分享了她自己的故事。 「女生可以先告白吗？」我也把我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听到我的问题后，姊姊笑了几声，「当然可以啊，我告白后，他就给我回覆了。真的很开心，能遇到一个心灵相通的人。」 「是嘛…」听完姊姊的故事，似乎有些微的勇气注入心中。 「苡薰问完了，那换我问囉！」姊姊把手从我的肩上离开。 我恢復坐姿，看着她的双眼，「欸？」 「苡薰有喜欢的人吗？」姊姊直接无视我的讶异，微笑着说。 听到姊姊的这个问题，我犹豫了一下，尔后却又点头。 「那，你喜欢他的哪里？」姊姊又提出了问题。 「他…笑起来很迷人、很亲切、很关心我、对我很好。」我毫不犹豫的，把我对学长的了解说了出来。 而姊姊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如果…他对每个人都很好，你就不会是他眼中的独一无二、相反的，如果他只对你好，相信他，他也会喜欢你。」 我没有开口，只是傻傻地笑着。 「等待吧，等到他认为你在他心中，不只是朋友的时候，苡薰会得到幸福的。」语毕，姊姊微笑，并起身，走出房间。 如果学长也喜欢我…吗？ 在那之后，我传了简讯给学长，跟他道歉我在咖啡厅的突然离开。 学长马上就回覆，我有点开心，虽然只有一个小小的笑脸… 觉得，心里暖暖的。 章三＜如果你也喜欢我，我等你＞(1) 我…会得到幸福吗？ 学长，会喜欢我吗？ 「感觉这一切好不真实…」现在是数学课，枯燥乏味的数学课，这些问题在我脑中回盪了许久。 看着课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学算式，脑袋都晕了。 熬了好久，终于熬到了中午，一打鐘湘湘就跳着跑过来，「苡薰苡薰！要不要去顶楼享受悠间美好的午餐时光啊？」 「欸？顶楼可以上去吗？」据我的印象，顶楼通常都是锁住的，所以应该不可以上去吧？ 「我上一节下课遇到学长啊！就是那个跟你很好的学长！他说他是钥匙保管者，问我们要不要体验看看在顶楼吃午餐的感觉！」 其实，听到湘湘这样说，我有点讶异，还有点失落。 原来学长也会主动跟别的学妹说话啊。 我果然不是独一无二。 「苡薰？」湘湘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并且叫了我的名字。 过了几秒鐘，我才回过神来，「啊抱歉，发呆了一下。」 「那走吧，去顶楼。」湘湘拉着我的手，还拿了我的便当，只好跟着她，上顶楼。 湘湘边跳边走，看起来真的很兴奋呢。 现在回头想想，刚刚的我真的太自私了，学长对每个人都好并没有错，我没有资格私吞学长的好啊… 「湘湘…」途中，我叫住了她。 「怎么了吗？」湘湘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 「其实我…喜欢学长…」我的声音很小，连我也不知道除了我以外还有谁听得见。 过了一会，湘湘再度开口，「想告白吗？」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喜欢学长这件事说出来。 「那…既然你喜欢子熠学长，那顶楼的机会就给你吧！」湘湘对我微笑，又说，「机会是不等人的喔！」 语毕，她转身，走回教室。 我这样，很自私吧… 但是，为了不辜负湘湘的心意，我还是踏步前往顶楼。 学长，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好喜欢你。 喜欢你对我的好、对我的温柔，假如你也喜欢我，我会等你。 可是，等到学长毕业，我想我或许会开始淡忘这份感情了… 因为你离开了我的生活。 ****** 「难怪上次学长会带我到顶楼。」我轻踩着脚步，踏上通往顶楼的阶梯。 终于走到门口，我深呼一口气，轻轻转动门把，打开门。 一走进去，我就看见学长站在一旁，看着远方，「学长…」 『苡薰！』学长转过身，看着我淡淡微笑，『只有你一个…？』 我点头。 『那…过来这边吃午餐吧，你也上来过，这边真的很舒服吧。』学长席地而坐，看着地上的便当盒，原来学长正在等我们上来。 我也走到学长旁边，坐下，「学长怎么会…找我们上来啊？」 『其实原本只是要找你啦！只是都遇不到你，所以就请上次看到的学妹转达囉！我也有邀她来，她怎么没来啊？』 「她…忽然有事情…」我低头道。 学长没有回话，一直笑着，并吃着手中的便当，看着远方。 学长…真的好温柔。 我…好喜欢你。 章三＜如果你也喜欢我，我等你＞(2) 顶楼的风很大、吹了一些沙进了我眼睛，有些刺痛，于是放下手边的便当，轻揉双眼，眼角挤出几滴泪。 忽然，学长慌张地站起来，看着我，『苡薰你怎么了？你该不会谁被欺负了？』 听到学长这样关心的话，我心中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应该很开心的，可是却又没那么开心…… 「学长我没有被欺负，只是眼睛进沙。」我轻轻摇头。 我以为学长原本紧张的表情，会转回原本温柔的笑脸。可是学长却皱起眉头，『你…是不是有心事？』 是吗…学长察觉了吗… 但，我想我得隐瞒，「没有啊，学长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很勉强的，挤出一丁点的笑容。 而学长的眼神变得很奇怪，说，『可是你在哭。』 哭？我举起手，轻触我的脸颊，是湿的。 我赶紧抬起头，用手抹去泪水，「是因为沙子跑进眼睛了。」 『不。』学长马上否定了我的辩解。 我站起，并转身，「学长…你就不要再追问了可以吗…」 『不能对我说吗？』 「…」我迟疑了。 『说出来心情会比较好。』 「我…」喜欢学长。 『我在听。』 「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可是…」 『可是？』学长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入我的耳里。 不能再清晰了。 「他…」当我要鼓起勇气把一切说出口时，鐘声响了，然而我的勇气又缩了回去。 我们沉默了，直到鐘声停止，我率先开口，「学长！上课了我先回教室了。」 语毕，我跑向顶楼的门前，毫不犹豫的打开它，奔回教室。 那个瞬间，我依稀听到，学长挽留我的声音，他用他温柔的嗓音，叫着我的名字，可我的脚步却怎样都停不下来。 我跑到了第一个转角后，我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但泪却停不了，「学长…你知道吗…」 『你想告诉我甚么吗？』突然，学长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沉默。 我很清楚地听到，学长慢慢靠近我的脚步声。 当他的手，要碰到我的肩膀时，我大声的叫住他，「学长！」 『苡薰，我…也有喜欢的人，可是我不能给她幸福，就算她也喜欢我…』 果然吗…学长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所以一切的假如就没有成真的可能… 我等不到你了，等不到了。 ****** 「学长…你…喜欢谁？」我的声音，颤抖着，很怕知道问题的答案，却又开口问。 『你啊。』 你啊。 我？ 我起身，看着学长，他笑得很开朗。 可是他却慢慢的、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伸手，试着抓住他，却扑了个空。 当我再次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白。 「这里是哪里？」我开口，却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保健室。』学长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我怎么在这？」 原来刚刚的一切只是作梦。也是，学长怎么会喜欢我呢。 学长拿了一杯水给我，『喝点水吧。医生说你贫血，以后小心点。』 我接过学长手上的水。 感觉一切又恢復了，因为那只是梦啊。 但那个梦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 章四＜掌心的馀温＞(1) 2014年12月中旬…… 天空灰暗，冷空气不断地灌入教室。 「谁去把窗户关起来啊！超冷的！」教室里，总有人会因为受不了冷风，而发声。 而我的座位就在窗边，也只好起身将窗户紧闭。 到底是谁，这种天气还要开窗呢？ 根本没人知道的啊。 上次在顶楼的失控之后，已经近两个月没看到学长了。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出现在篮球场打球；我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会刻意绕道去学长的教室附近。 感觉一切都变了。 放学的鐘声不知不觉地响起，我一股脑的趴在桌上。 已经好几天，都这样默默地等待同学都走光，学校都没有人，才起身回家。 总以为这样，就会见到学长。 就在这个不怎么起眼的日子，我的以为实现了。 空无一人的教室，突然有脚步声靠近，我将埋在桌面上的头抬起。 『怎么一个人呢？』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 我迅速转头，看着他，「学长…」 『怎么啦？苦瓜脸不好喔！』学长拎着书包，走到我面前。 很清楚、很清楚地感觉到，鼻头酸酸的，「我才没有苦瓜脸。」 我撇过脸。 『好啦，不要生气嘛。』学长笑着对我说。 「我没有生气…只是…很久没看到学长，有点担心你…」 听到我这样说，学长沉默，而我们僵持在那过了几秒鐘，他伸手，轻轻摸了我的头。 『对不起。』 「学长你…可以告诉我…你这几个月到底去哪了吗？」我低着头。 『对不起，苡薰，只有这件事…我不能说…』 「是嘛…」 我看到了，学长的表情，很悲伤，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吧… 尔后，我起身，「那学长我先回家了。」 转身之后，学长紧握我的手，『我陪你回去吧！』 「可是…」 『天色暗了，你一个人会危险。』 我什么都没说，微微点头，而学长的手依旧紧握。 真的可以吗？私吞学长的好、学长的温柔。 一路上，学长的手都没有放开，忽然他开口了，『12月31号有空吗？』 「有空…怎么了？」 『陪我，可以吗？』 「跨年？」 『算是，但是要去一个地方。』 「我可以陪你，但是…」我停下脚步，学长的手也松开了。 『但是…？』 「没…没事。」我不敢对上他的眼，怕他又拒绝我，只好，独自往前走。 后来学长又跟上我的脚步，却少了手掌间的温暖。 ****** 到家，打开房门，一股脑地倒在床上。 明明才过了几分鐘，却已开始想念学长的脸孔。 他曾经消失在我的生命中，现在他再度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问问自己，「我…真的想告白吗？」 真的想霸佔学长的温柔吗？ 或许，这些问题都不会有答案，永远不会。 假如真的有永远，我将会永远记得你掌心的热… 章四＜掌心的馀温＞(2) 2014年12月31日，晚上。 这天很冷，身上戴着围巾和手套，全副武装出门赴约。 学长说会在我家附近的便利商店等我。路上有着比平常来的多的人潮，看来大家都要去跨年呢。 街道上的人，几乎都是偶数存在，感觉有很多情侣，要带着爱情跨过这年。 「情侣吗？」我跟学长并不是啊。 带着少许的失落感，走到了便利商店，我停下脚步站在门外四处张望，没看见学长的身影，「学长还没来吗……」 也是，为了不让学长等，我提早了半小时出门，真的还满早的。 我习惯性地蹲下身子，搓搓掌心取暖。 过了几分鐘，看见一个身影，挥着手，朝我走来。 『抱歉久等了，刚刚路上出了一点事。』学长习惯性的伸手骚了骚后脑。 「没关係，学长你…今天要去哪呢？」我一开口，就问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学长没有马上回答我的疑惑，反而先转身指向远方的天空，脸上充斥着笑容。 『希望苡薰，能先陪我到那里。』学长的声音很轻，路边的吵杂声有点盖过，但我很清楚、非常清楚的知道，学长想要对我说什么。 我淡淡的笑了下，并站起，「走吧。」 语毕，我踏出了步伐，可能是因为刚刚蹲太久，第一步踏出去后就感觉腿部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而瘫软。 『小心！』学长伸手，抓住我，然后一股力量往学长身上拉扯过去。 学长紧紧的抱住我。 原本路上行人的熙熙攘攘、车子呼啸而过的引擎声，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声音，都无法传入耳里，脑中的思绪一片空白。 直到学长松开拥抱，并将双手轻放在我的肩上，问『苡薰你还好吗？脚有怎样吗？』 我的思绪总算回到脑中，「啊…对不起。」 听到我下意识的道歉，学长笑了，『你又没犯错为什么道歉啦！』 「学长你干嘛笑着那么夸张嘛！」我嘟嘴，转身。 虽然语气上带着一点不愉快的语调，但真的很开心。 学长是关心我的。 只要有这点，就足够了，真的。 ****** 纪雪凝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一座没什么人的公园。 大概是因为喝了点酒，双颊呈现红色，眼神有点迷茫，并瘫坐在公园长椅上。 「该死的钟子熠！喜欢夏苡薰就说出来啊！到底在犹豫什么啊！」她的双臂在空中挥动着。 她很久，没有跟钟子熠说上话了，她总是避开他，无论是上学亦或是放学。 就连双方家庭聚会也是，纪雪凝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参加。 坐在长椅上，她伸出右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 「知道吗？曾经，他…子熠他想要握住我的手……永远握住……」她在嘴边，迷迷糊糊地说。 「可是，我却挥开了他的手。」她放下了右手，感觉到眼泪正在脸颊上肆虐。 感情，是凭感觉存在的。 感觉没了，就什么…… 也没了。 他很久以前，真的是很久以前，跟纪雪凝说，『我能永远牵着你的手吗？』 当初的他，年纪很小，而她对爱情没有什么概念，于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就甩开了他原本要去牵住她的手。 对啊，在纪雪寧心里也是这样想的，那只是童言童语。 或许钟子熠不记得了，但纪雪凝会把这一切，永驻于心，即使和钟子熠再也无法见面。 ****** 『苡薰……』学长忽然叫住我。 「怎么了吗？」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上次在顶楼，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他的表情，有点冷。 我低头，开始犹豫。 好多问题，窜入脑中。 犹如lag的电脑，什么资料都无法读取。 一会儿，学长开口，『如果你还不想说，没关係。』 他轻拍我的背，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学长，我好想告诉你、好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可是……如果你心中的人不是我的话，我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就不能跟现在跟以前一样，在你身旁静静陪着你呢？ 总有那一天，我会提起那个勇气，告诉你的。 尔后，学长又牵起我的手，虽然隔着手套，但还是很清楚的感受到那股力量。 好喜欢你呢。 章四＜掌心的馀温＞(3) 我们并肩，不知不觉跟着他走到了河堤边，学长牵着我的手突然放开，停下脚步，看着我。 『这里…就是希望你陪我来的地方。』学长的表情和平常不一样，看起来很悲伤。 「很…漂亮呢，夜景。」我勉强挤出一丁点的笑容。 学长听见我这样说，才露出了平常的微笑。 他轻拍我的头顶，『三年前的今天，我父母在这个河边，自杀了。』 「自…杀…？」我很讶异，也很疑惑，学长他… 到底被麻痺了多久，才能自然地把这话告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学长的眼神，望向河面。一片黑的河，什么也都见不着。 『这三年的今天，我没有和任何人一起，很多人找我要…跨年，但我都婉拒。只有你…』学长的眼神从河面移动到我身上。 我看见学长的眼角湿湿的，却不留下任何一滴泪。 『苡薰…谢谢你，愿意陪我来，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幸福。』学长笑着，但笑里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 为什么要这样？ 在你的心中，我依旧只是朋友吗？ 难道就跟大家说的一样… 「爱情最美好的时刻，就是曖昧。」 学长，我不够坚强，我不能忍受这样的…痛楚。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感觉你知道吗？ 这样的我好痛苦。 当我再度开口时，眼泪已停不了。 「学长你什么都不懂！」我的情绪开始崩溃，怎么样也无法制止自己的失控。 我转身开始跑，死命地跑，想要就此，远离学长的身边。 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牵住我的手？ 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送我回家？ 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关心我对我好？ 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只带我去那里？ 好多好多的为什么，在这一刻，纷纷涌上心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我？ 或者…其实学长你根本不喜欢我，真的，只当我朋友。 不知不觉，我到了家门前。 这悲伤的感觉，好清晰。 忘掉吧，这一切。 章五＜再见，初恋＞(1) 2014年2月底。 天还是很冷。 自从年初跟学长单独出去后，我再也没有跟学长搭上话。 就算他叫住我，我也只是默默什么也不说的…… 离开。 学长，是我的初恋。 可这初恋，似乎是无法开花结果。 这两个月里，湘湘总是拚命的劝我快跟学长和好。 但和好了又怎样呢？难道感情说消失就能消失的吗？ 怎么可能呢。 「苡薰，真的不要跟学长和好吗？」今天湘湘依旧走到我身边，跟我说着和平常一样的话。 我轻轻摇头，深吸一口气道，「有时候，感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就会有结果的啊…」 湘湘看着我，皱眉，「可是我觉得学长很喜欢苡薰啊！」 「错觉，绝对是错觉。」我很快地否定了他的话。 「怎么可能是错觉？难道一个对女生没有好感的男生会约对方单独出门吗？」湘湘点中了我最不想面对的事实。 我转身，背对着她，「学长对每个人都很好啊！我不是那个唯一。」 语毕，我走出教室。 湘湘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我却不肯回头的持续往前走。 不知不觉，我走到顶楼门口，我试着转动门把，发现没锁，于是悄悄地打开门。 这里充满着许多和学长的回忆。 我走到一旁，席地而坐。 这里的风依旧有点大、还有点冷，我却怎样也不想离开。 感觉在这里，心情能够很平静，看着远方，云朵挡住了强烈的阳光。 忽然，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该不会……」正当我要起身，躲到另一头时，我停住了脚步。 『苡薰……』学长的声音清晰地在耳边回盪着。 为什么我要停下步伐？ 不是说好了要跟这段感情说再见了吗？ 面对我的懦弱，我蹲下身子，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滑落。 『为什么要哭？』学长又再度开口。 他走到我身旁，也蹲下身，他的右手轻抚的我的背。 「不要…说话…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了…拜託…」我试着挤出几个字眼。 从那刻起，学长再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的，在我身旁。 我到底该怎么宣洩这份感情？ ****** 哭肿脸颊的我，缓缓起身。 『还好吗？』 「不要说话。」我忍住准备崩溃的情绪，背对着学长说。 如果学长你再继续问我的话，我怕我自己会忍不住。 若我把这份感情传达给你，可能我们的友谊会就此垮台。 不想要失去你这个朋友。 所以，再见了初恋……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好吗？」我颤抖着。 『为什么？』 「……」我沉默。 转身，我快步走到门边。 「学长，请你记得，曾经，有一个学妹，你跟她的感情很好。去了很多地方、体验了好多事情，但是这个学妹已经没办法再跟学长相处了，只希望你永远记得她，好吗？」语毕，我衝下楼。 大概这样就够了，真的。 请……原谅我的自私。 章五＜再见，初恋＞(2) 空气中，总是瀰漫着慵懒的因子，任何事情都没有动力去完成。 「对学长说了很过分的话呢……」我趴在房里的书桌上，苦笑着。 现在已经是寒假了，除了慵懒、以及对学长的眷恋外，或许什么都没有了。 当我还持续摊在桌面上时，有人敲了房门。 「谁？」我淡淡开口。 「是我喔，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的她一开口，我就很清楚的知道是姊姊了。 我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边，轻轻转动把手。 「姊怎么了？」我只把门开了一个小缝，并开口。 「姐姐我…可以进去吗？」她带着笑容，很温暖的笑容看着我。 我也只好松开紧握门把的手。 姊姊走到床边，然后坐下。而我顺其自然的坐到书桌的椅子上。 「跟他怎么了吗？」姊姊一开口就马上点中了我心里的那个疙瘩。 我低着头，难掩这般难过的心情。 姊姊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伸手，紧紧抱住我。 过了几分鐘，我才缓缓开口，「姊…我好自私。」 「嗯？」 「我……擅自推开了他。」 「为什么？」 「我……」姊姊将这三个字吐出时，眼泪再也不受我的控制。 「苡薰，面对自己的真实心情吧。」姊姊轻抚我的背，淡淡的道。 泪已经洗满我的脸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暂时倚靠一下…姊姊能给予我的温暖。 ****** 整面墙，连床铺、被单都是如雪一般的白。 时不时会有人走到身旁，问自己有没有哪里感觉到不适。 为什么呢？ 是医院，又是……医院。 医生告诉他，这次住院观察，有很大的可能性… 无法回到正常生活了。 「病情恶化了。」医生拿着之前的检查报告，冷冷的说。 『是嘛。』他淡淡的笑着，却似乎不是发自内心的。 「钟子熠！你…你为什么还能这样平淡的面对这些事？」纪雪凝在一旁，激动地大喊。 『这些事情早就预测到了，何必掛心。』他收回原本的笑，面无表情地看着纪雪凝。 「……。」几滴泪，从她的眼角顺着脸颊滑落。 『雪凝你…不必为我伤心，我迟早也会…离开的。』钟子熠的眼神还是一样空洞的看着她。 「可是…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为什么不表白？为什么不挽留她？至少在你离开前，让她知道你很爱她啊！」纪雪凝的泪随着自己的情绪波动，如泉涌般流出。 钟子熠听到她的这些话，淡淡的笑了，笑顏中，却有带些悲伤。 或许是终于忍不住了，他的泪从眼角轻轻滑落。 『我也很想啊。可是既然我没办法给她幸福，那又何必告诉她我的感情呢……这样，只会让苡薰感到二度的伤害，与其我离开造成她的更伤心，不如现在就保持距离，对我俩，都好不是吗？』 「你…这个大笨蛋！」纪雪凝大声地骂了他后，转身离开。 他不想挽留她，是怕她到他走了以后，会更伤心。 她不想接受他的温柔，是怕他心中爱的不会是她。 人是矛盾的、真的很矛盾。 ****** 「保持现状就好了、就跟学长保持这样的距离就好了。我不想再贪求，学长的温柔了。」我的脑海中，回盪了学长对我的每一句关心。 「苡薰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好了吗？」姊姊皱着眉问。 我轻轻点头，并用衣角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只要回忆是美好的，就好了。 终章＜如果有如果＞(1) 『如果……』他抬眸。 「嗯？」 『如果能亲口听到她对我说我喜欢你，该有多好呢？』钟子熠闔上眼。 「为什么……不想直接告诉她？」纪雪凝看着他，被无止尽的悲伤气息环绕着。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凝视窗外，『如果我有这个勇气，我早就告诉她了吧。』 「是嘛。」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感觉这一切都很不真实，他的生命开始倒数。 时间不断的流逝，而那些逝去的时间，永远回不来。 ****** 2015年4月。 如往常，我步行前往公车站。天开始有点炎热，空气中夹杂着令人不悦的稠密感。 「为什么人总要后悔？」我停下脚步，低头开始自言自语。 如果当初我抓住学长的手，告诉他我的心意，是不是现在的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学长他现在……过得好吗？ 「回忆再美好也都只是回忆呢。」我苦笑。 忽然我感觉身后有非常沉重的压迫感向我袭来，我转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很讨厌我的雪凝学姊。 「…学姊早安。」我伸出右手轻轻地在胸前左右挥动。 而雪凝学姊原本看见讨厌东西的厌恶表情瞬间消失，转为亲切的微笑。 「早安。」很难得的，她也向我问早。 面对学姊的大转变，我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阵鸡皮疙瘩。 不久，雪凝学姊又开口，「不问问子熠去哪了吗？」 听到学姊这样问我，我感觉到心头微微一颤。 我转身，看向前方，「我为什么要问呢……」 「你很喜欢子熠对吧？」 我以为学姊的态度又会变得跟以前一样，但我的以为错了，学姊变了，她变得跟学长一样……温柔。 「学姊为什么要这样问？」我的目光依旧没有放在学姊身上。 「你真的不想知道为什么这几个月来，子熠总是没有来上学吗？真的不想？」雪凝学姊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悲伤。 我皱眉，看着雪凝学姊，轻轻摇头。 一个转身，我开始往前跑。 「为什么你要这样问我呢……」我又再度感觉到脸颊的湿润。 被眼泪浸湿的脸庞，很丑、很难看。 可是我怎么能够控制它，怎么可能可以？ 被拋在原地的纪雪凝叹了口气，「为什么两个人都不能好好正视自己的心情呢？」 她的右手紧紧抓住左胸膛，似乎感觉到心在绞痛着。 当我发现时，我已经到了校门口。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到教室门口，打开门。 湘湘一看到我，就马上凑上前抱住我，「嘿！早安！」 「……早安，湘湘。」我勉强挤出一点笑。 湘湘松开手，递上一封信，「这是某个学姊託我交给你的。」 「学姊？」 「是啊，好像叫做纪雪什么的……」 我收下了那封信，上头写着要我放学到学校的顶楼，她有话要跟我说。 难道是关于学长吗？ ****** 放学我收拾书包，抱持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往顶楼前进。 推开那扇门，看见雪凝学姊就站在那头。 走上前，我轻轻的喊，「学姊。」 背对我的雪凝学姊转身，「你来啦。」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个笑容，那个跟学长一样温柔的笑。 「学姊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走上前，开口。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吧？」 「是关于……学长吗？」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担心又害怕的感觉。 学姊轻轻点头，并递上一枝录音笔，「回家后，听看看里面的内容吧。」 「这是什么？」我接过那枝笔。 「不听，你会后悔的东西。」语毕，学姊绕过我，走出了门。 关于学长的，不听会后悔的东西……？ 终章＜如果有如果＞(2) End. 我目送着雪凝学姊从顶楼离开。尔后，我紧握着那个不听会让我后悔的录音笔，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里面会是什么？」 「学长想对我说什么？为什么不当面找我说呢？」…… 好多好多的问题在心中摆盪着，我也知道这样绝不是办法，只有打开它才能解开心中的种种疑惑。 当我到家时，天已经暗了。打开门，也是一片漆黑，谁都还没回家。 扔下书包，走进房间，走到床边然后坐下。 录音笔在我的两隻手间来回，时而转转它。 「夏苡薰，你有那个勇气去听吗？」我自问。 这个问题不会有人回答我、永远不会。 过了十几分鐘，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打开它。 我深吸一口气，轻按笔上的播放键，好久不见的熟悉声音从中传出…… ****** 傍晚，他跟平常一样，静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 可这天，他开始感到不对劲，觉得头昏、觉得胸闷，当他真的受不了时，已失去意识。 「子熠！子熠！钟子熠！你给我醒醒！不准就这样离开！钟子熠！」纪雪凝跟随着推动着的病床，看着床上的他，担心、害怕、恐惧……一一显现在脸上。 对他来说，生命的意义或许根本不存在，直到遇见了夏苡薰。 而对她来说，生命的意义就是钟子熠，而他却即将消失。 就像食物链般，只要一个地方不同，这些关係即崩盘。 没有任何人能够挽救，所以只能随着改变而改变，是吧？ 手术室外，纪雪凝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不管如何都定不下心来。 你一定要得救… 夏苡薰还在等你… 不能这样轻易离开… 她用尽一切精神向上天祈求。 不管有没有用，因为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 『苡薰……最近过得还好吗？没有我的日子你还习惯吗？』从录音笔中传出，学长的话一字一句的穿透我的心。 「我很好，真的。」对着录音笔，我自言自语回答。 『首先，必须跟你说声对不起，事到如今还是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你，关于我离开学校的原因……』 「学长没关係的。」学长的每一句话，都有停顿点，似乎是想让我回答他一样。 『我真的很开心，可以认识你，认识夏苡薰。你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多了原本没有的色彩……』 「学长我也是呢。」听着听着，感觉眼眶有点湿润。 『然后，我其实得到了绝症。它需要很长期的治疗，但不能痊癒，只能减缓恶化的速度……遇见你之前，我几乎没有按时到医院做治疗，觉得生命就是这样啊！该离开时就会离开了。』 「……」 『但是开始慢慢认识你、了解你之后，我后悔了。我后悔之前的我为什么要放弃让生命加长的机会，为什么要逃避自己的病…跨年前的那几个礼拜，我第一次回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活不过五个月。』 「……」 『如果能早见遇见你，或许我的生命就不会这样短促、不会如此后悔了吧？苡薰，真的很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 听到这，我已哭的一蹋糊涂。 『知道吗？这世界如果有如果，如果可以重来，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 录音笔到这，停了。 学长的声音，也没了。 世界真的是公平的吗？ 当我身陷在万般痛楚时，手机响了，我看了萤幕上的显示，然后接起电话。 「……」 「…喂，苡薰吗？」从电话里传来很清晰的，雪凝学姊的声音。 「摁…」我勉强挤出一丁点声音。 「你是不是听完了？」学姊似乎听到了，我哭的声音。 「学长他…还在吗？」我擦了擦脸上的泪。 「他在刚刚……走了。」学姊的声音，很冷、很冷，从中，很清楚很清楚的感受到，她跟我一样的，悲伤。 掛掉电话，我用力握拳，捶打地板。 「一切都是我太迟钝了，没有感觉到，学长也是喜欢我的……」我把身体缩在床边，泣不成声。 内心只有种种的后悔、万般的后悔。 「可是为时已晚知道吗？学长已经不在了…我们已经无法见面了，知道吗夏苡薰！」我用尽力气的嘶喊，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发洩心中的情绪。 我们…已经无法见面了…知道吗…？ ****** 2014年8月，钟子熠在篮球场上认识了夏苡薰。 9月，钟子熠和夏苡薰成为了朋友。 10月，夏苡薰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钟子熠。 12月，钟子熠约了夏苡薰出去。 2015年2月，夏苡薰甩开钟子熠的手，下定决心不再见面。 5月6日，夏苡薰知道钟子熠其实也喜欢自己，还有得到绝症的事。 5月6日晚上，他离开了，离开了这个有夏苡薰的世界。 这场初恋，开始在暑假，结束在毕业前夕。 二百七十九天的感情，在这天划下了句点。 「再见了，钟子熠，夏苡薰永远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