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城》 01 “嗯……啊……慢点,慢点,快受不了了……”女人口中吐出的热气让本就因水汽而朦胧的镜子愈发模糊,镜中影影绰绰显出两个激烈交缠的身影。 女人的上半身被一次次猛烈的顶送按到镜面上,雪顶的红蕊因为镜面冰冷的触感傲然挺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绕到女人胸前,一把捏住一只在跳动的白兔,肆意玩弄。指根处因为常年健身留下的老茧时不时摩擦到女人雪顶,让她发出阵阵娇喘。 “快了,受着”男人因情欲而略显低哑的声音在女人耳边响起,湿润的舌尖滑过她的耳廓,又含住她细腻的耳垂,慢条斯理地舔弄着。 男人加快了鞭挞的速度,沾满蜜液的阴囊不断往女人早已泛滥得不成样子的腿间拍去,连续不断的啪啪声在浴室中响起。女人潮红的脸因为这羞人的声响变得更加红艳,眼角流露出的春情让她更添了一丝妩媚。 “嗯”男人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浓白色体液混合着蜜液从女人腿间滴下,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女人双腿惹不住地战栗,靠着男人揽住她胸前的手臂才能勉强站立。 “去洗洗,嗯?”男人轻轻拍拍女人潮热的脸,松开对她的桎梏,让她瘫软在宽大冰冷的大理石洗漱台上。女人顺从地低眉,轻轻说了声好。男人勾了勾嘴角,转身走出了浴室。 秦梦与走进还湿着的淋浴间,打开淋浴头,让稍显滚烫的热水从上到下洗刷着她疲惫的身体。她低头看着身上略显可怖的红痕,又想起了今天下午收到的短信。 收到短信的时候她还在项目地驻场,前一天为了询证函熬夜到凌晨三点让她今天整个人都提不起劲,连喝两杯黑咖啡才让她稍微精神点。正在苦于客户公司的税务问题时她收到了程徵元的微信,“八点前到家,今晚过来?” 还是一贯的程徵元口吻,她自嘲地笑笑。“今天有点累,不过去了。”手指停留在手机上许久,她也没把对话框里的这句话发出去。今天是程徵元出差回来第一天,这样说可能会让他不开心。秦梦与叹了口气,删掉了那句话,只回了一个简单的“好”。 程徵元再也没有其他消息过来。秦梦与关掉手机,闭上眼往椅背上靠了靠,手指轻轻捏着微蹙的眉心。 “秦律师,累呀?今晚客户请吃饭,你去不去放松一下?”秦梦与睁眼,看到刚入职的男实习生正笑着问她,身体略有些局促。“不了”,她笑笑,“我今晚有事,你们去玩就好。” “哦,这样啊……”男实习生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头,“那就不打扰您了,您好好休息。”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梦与能理解他的拘谨,也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好感。她对自己的外貌有绝对的信心,毕竟,如果不是她的脸蛋与身材,程徵元估计不会跟她保持两年的关系。 从思绪中回神,秦梦与快速清理好了身上的体液,关上了淋浴头,裹着浴巾出了浴室,一抬头就看到了程徵元。 程徵元已经洗好了,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腰间松松垮垮地挂着浴巾,正在打电话跟人交代着工作。 程徵元确实有令秦梦与还有其他女人疯狂的资本。优渥的家境先按下不表,单论他的外貌,身形颀长,宽肩窄腰,肌肉块垒分明。不过最令人侧面的是他的脸,秦梦与没有看过比他长得更完美的男人了,高挺的鼻梁上常年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摘下眼镜后的双眼微微上挑,瞳孔深邃,盯着人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要陷进他的眼眸里。 程徵元刚打完电话,转头看着她。秦梦与感到身体起了一片片疙瘩,不知道是因为他富有侵略性的眼神还是夜晚凉薄的空气。 “今晚在这儿睡?”程徵元微微偏头问道。秦梦与沉默了一会,“不了,今晚还得加班把底稿再核对一下,快过会了。”程徵元顿了顿,无所谓似地耸了耸肩,“好,等我一下,送你回去。” 秦梦与垂下了目光,轻声答好。 02 临近深夜,一辆迈巴赫缓缓开入小区的车行道。这个小区虽然老旧,也没有电梯,但好在位于四环内,距离秦梦与就职的律所也只用不到五十分钟的地铁通勤。对于秦梦与来说,这么短的通勤时间能换来她在早上多睡半小时,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程徵元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还在回复着工作信息。秦梦与看着他被手机灯光照亮的半边棱角分明的侧脸,默默地解开安全带,低着头细声说,“我先回去了,你今天早点休息。” 程徵元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嗯。”,也没看她,还是继续在滑动着消息,问:“要不要我送你上去?”秦梦与轻轻拉开车门,回头看着他,“没事,不用了,我舍友在家,不方便。” 程徵元听到这话,收掉手机,微微蹙起眉,转头跟她沉沉地对视。秦梦与不想看到他这样的目光,于是低下了头,抿了抿嘴,抬脚下了车。关上车门,她弯下腰,对着程徵元绽开一个浅浅的微笑,露出嘴边若影若现的小梨涡,“我走了,晚安。” 程徵元看着她的梨涡,似有若无地“哼”了一声,眉头倏忽平展,“嗯,晚安。”秦梦与见他似乎被哄好,又弯了弯唇角,直起身,走向阴暗的楼道。程徵元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影慢慢走远,一点点淹没在楼道的黑暗里,直到看不见,才发动车离开。 “咔嗒”秦梦与打开门,见客厅的落地台灯还亮着,暖黄的光和熟悉的摆设抚慰了她疲惫的神经,她嘴角强扯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了,整个人松懈下来。 刚换完拖鞋,夏暖晴就从房间探出头来,一双大眼睛盯着她溜溜地转,嘴角还挂着一抹“我什么都知道”的笑。 “我的好梦梦呀,今晚是不是又跟我们boss春宵一度去啦?”,夏暖晴穿着睡裙从房间里出来,抱着秦梦与的手臂冲她不停地眨巴眨巴眼。“肯定是,你看看你这脖子,这锁骨,啧啧啧……” 秦梦与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认命般地点点头,拉着她在沙发上瘫坐下。 “晴晴,我工作了一天,累都累死了,你就放过我吧。” “累死?是我们boss太猛了吧,嘻嘻嘻嘻。”夏暖晴一边坏笑,一边上下打量着秦梦与,只见她眼下乌青,神色落寞的样子,马上收敛了笑意,轻推她一把,问,“怎么啦?boss又说什么了?” 秦梦与沉默了一会,放空地望着眼前她和夏暖晴精心布置的小小出租房,视线刷地一下模糊了,她哽咽着问,“晴晴,你,你觉不觉得,我应该放下了……好累啊……” 秦梦与和夏暖晴是在她毕业入职后参加的第一个ipo项目上认识的。将要上市的公司是华北地区数一数二的高端模具制造公司,夏暖晴是则该公司的法务经理。秦梦与跟她常有业务上的来往,一来二去,二人在私底下也熟了起来,发现性格兴趣都异常相投,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可以说,夏暖晴也是秦梦与第一个如此亲密又交心的朋友。 秦梦与出生成长在距北京千里之外的一座粤北小城,家里开了一件饭馆,虽然店面不大,但生意也算兴隆。秦梦与的爸妈大秦和老谢感情一直非常好,经常在秦梦与面前动不动就搞个深情对视。 每当这时候,秦梦与就酸溜溜地说,“哎呦呦,老爸老妈,我还在呢~”老谢就瞪她一眼,然后又忍不住低头羞涩地笑,大秦看着爱人娇羞的笑颜,也忍不住吃吃地笑了。秦梦与觉得自己的家庭非常幸福,也一直盼望着能遇到像大秦老谢一样悠长又深刻的爱情。 秦梦与小时候就非常懂事,虽然内向了点,但看到客人还是会嘴甜地叔叔长阿姨短的叫。大秦老谢家的熟客都非常喜欢秦梦与。“小梦眼睛大大皮肤白白,嘴还这么甜,以后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大秦和老谢听到了也不谦虚,只是一个劲地说谢谢,眼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因为生意好,大秦和老谢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备菜收拾店里,秦梦与看着皱纹一点点爬上大秦和老谢的脸,暗暗下定决心,拼了命地学习,想要让大秦和老谢过上好日子。 当然,秦梦与也很争气,最终高考以高分被北京的一所顶尖政法学校录取了。这可把大秦和老谢高兴坏了,破天荒给自己放了一个星期假,关了饭馆的门,跟秦梦与坐火车上北京送她上学去。 看到大秦和老谢在面对北京的繁华时眼睛里流露出的惊奇的光,秦梦与想,她要努力,留下来,在北京扎根,让操劳了大半辈子的大秦和老谢好好享福。 03 秦梦与在进入大学后还保持着跟高中差不多的作息。每天早上六点,秦梦与就会快速地收拾好床铺,轻轻拉开床帘,蹑手蹑脚地洗漱完出门。晚上快熄灯了,她才急匆匆地背着大书包从自习教室回来。 冬天是最难熬的,这个从没在北方生活过的南方姑娘一开始非常不适应呼啸的北风和萧瑟的林木,总会经常想起家乡温暖湿润的空气和一年四季都生机勃勃的绿色。但想到在家早起贪黑的大秦和老谢,她咬咬牙,坚持过着跟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命运总不会辜负努力的人,大学四年,秦梦与的成绩一直稳定地排在年级前三,国家奖学金、校级奖学金还有各种校外奖学金她都拿过,各种各样的模拟法庭竞赛和论文竞赛也参加了不少。在大四那年,秦梦与顺利保研到本校,她暂时地可以松一口气。 她的大学四年被各种各样的论文、考试、比赛填满。在大四下学期去cbd律所实习的地铁上,看到从地平线刚刚升起的太阳透过高速行驶的地铁车窗照在车厢里一张张昏昏欲睡的脸上时,她会突然对自己的生活与前路感到迷茫。 在举行本科生毕业典礼那天,秦梦与难得悠闲地坐在操场边上。在周围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穿着学士服的同学间时不时能看到一起拍毕业照的姿态亲昵的情侣,她的心里莫名感到一阵失落。她心里一直向往稳定而深刻的爱情,但她却无力经营。 秦梦与并不缺追求者。她虽然是个南方姑娘,可身高有168,身材比例匀称,既不过分瘦削,也没有满到溢出来的性感丰满。当然,她身上也有南方姑娘独特的性感,细腻柔软的皮肤光滑白嫩,身段柔而不媚,每一处起伏都恰到好处,都是水波静止后唯一不肯停歇的一道涟漪。 曾经有一个比她大一级的学长向她表示过好感,她也默默而羞涩地收下他的示好。他们有时候会在一起吃饭,有时候会绕着操场一圈圈散步。甚至有一次学长还试探性地牵起了她的手,在她心里激起甜蜜的波澜。 可过了不久,学长突然对她十分冷淡,再后来,她听闻他找到了新女友。她不解,学长只解释说,“梦与,在你心里有太多比我更重要的事了,我们不合适。” 那段时间她在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民商事模拟法庭比赛,再加上这件事的影响,她感到空前的压力与绝望。一般性的压力,她会选择在操场上跑步来消解。但这次,就算跑再久她也感到胸口发闷。跑步无济于事,于是,她开始自慰。 秦梦与虽然是家长和老师眼中的乖乖女,但她从很小的时候便开始用自慰缓解自己的情绪。 起初,半夜睡不着的她会时不时听到大秦和老谢没关紧的房门里传来的娇喘与低吼还有湿淋淋肉体的撞击声。伴随着这些声音,她会开始不自觉地扭紧自己双腿,让两片阴唇不停地摩擦,收缩自己的甬道,快感不断累积直到顶点时,她眼前像是炸开了一朵璀璨的烟花,让她忍不住重重地喘息。 上大学后,她偷偷买了一个吮吸跳蛋,做贼般地偷偷掩在枕头下,用它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无眠夜。 这天,她早早地回到了宿舍,舍友都还没回来。 她没有开灯,而是爬上床,拉紧床帘,打开床头那盏昏暗的小夜灯,褪下内裤和胸罩,一只手缓缓地向下,在紧闭的肉缝处时轻时重地打着转,不一会手指就感受到了湿意。另一只手握上了胸前的丰满,因为手掌太过滑腻,她只能用力揉捏已经变硬的艳红乳头激发快感。 “嗯~啊~”呓语般的娇吟从她口中断断续续地溢出,她觉得状态合适了,于是从枕头下拿出跳蛋,将频率调至最大,将它贴上肉缝,在饱满的肉丘之间上下移动。“呼……”她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胸前的动作也越来越用力,白皙的双乳上甚至出现了刺眼的红痕。 “诶,好像没人回来”,下一秒,宿舍的顶灯突然开了,“应该是没人。”接着,下方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和宿舍两人兴奋的交谈声。 秦梦与马上闭紧了嘴,但是可能被发现的恐惧反而让她的各种感官变得更敏感,她的身下已经泛滥到不行,蜜液从细缝从流出,又自股沟流下,滴到床单上,留下一道暧昧的湿迹。 “梦与的床上好像亮着灯。”脚步声走进,秦梦与听到她床头的栏杆被人轻轻敲了两下,“梦与,你在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秦梦与没办法回应她,她一张口声音就甜腻地不像样子,只能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出声。 身下的跳蛋已经换到了吮吸模式,小巧的阴蒂被含在微微发热的橡胶口里,她的双腿开始颤栗。 “算了,梦与说不定身体不舒服睡了,咱别打扰她。“,床下二人降低了说话的音量。 “我跟你说,我刚才看到了那个学长跟他女朋友牵着手。” “哪个?追过梦与那个?” “对,就是那个。” “啧啧,男人呐……” 秦梦与什么也没听到,她整个人快要被巨大的情潮淹没,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下身不断加剧的酥麻以及胸前被揉捏成各种形状的乳肉。 “啊……”她发出一丝极细的轻吟,晶莹的蜜液顺着她的大腿流下,她在自己的手下喷了出来。 04 研究生生活开始后,秦梦与的生活好像与之前并无不同,无非还是论文、考试、比赛、实习。要说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不得不帮导师完成各种调研,整理各种文献,有时还要私下帮他做一些琐事。 秦梦与的导师不过四十出头,已经是着名的经济法学术大拿,还是某精品律所的专家顾问。 他外表儒雅,讲课风趣幽默且能够深入浅出,很受学生的爱戴。他的左手无名指常年戴着一枚朴素的婚戒,还曾在课上提过他与太太的感情经历,是学校里出名的顾家爱妻好男人。 秦梦与可不管他的外貌和名望。当初之所以选择这个导师,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学术界的地位,另外一方面就是他专家顾问的身份。他所任职的精品所,北京办公室应届毕业生的起薪能到三万五。如果能得到导师举荐进入这间律所,那么她离想在北京扎根的梦想就更近了一步。 不过,秦梦与觉得,她的这个导师似乎与外界传闻有所不同。 先不提他总让她一个人帮他做一些取快递、订外卖、送东西之类的杂活,甚至还让秦梦与帮他挑选给太太的结婚纪念日礼物,美名其曰只有女人才懂的女人想要什么。 最令秦梦与不适的是他的眼神。他总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秦梦与觉得,那绝不是老师看学生的眼神,而是男人看女人,猎手看猎物的眼神。 于是,每次进导师的办公室,她都要把门打开,每次跟他单独相处,她都会点开手机录音,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他赤裸裸目光的注视中感到一丝心安。 研一下学期的一天晚上,秦梦与正在教室写一门金融法课程的论文作业,她突然收到导师的微信,“梦与,我有份论文集落在办公室了,帮我拿出来吧,我在校门口等你。” 秦梦与心里略有不安,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从办公室把论文集拿到了校门口。 “哔哔”,她听见汽车喇叭声,循声看去,一辆黑色suv停在门口的树荫下,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人影。导师从主驾驶探出头,朝她招了招手,“梦与,过来啊。” 她挪动着脚步朝suv走去,走到主驾驶的窗前,站定,“老师,这是您要的资料。”,秦梦与把手里的一沓纸递给他。他并不接,而是幽幽地说,“梦与,这些论文刚好跟你的毕业论文研究方向重合,你上来,我给你讲讲。” 秦梦与手心沁出了汗,踌躇着,心下想着各种拒绝的办法。 “快上来呀,很快的,我等下还有个学会的聚餐要去,快迟到了,嗯?” 秦梦与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慢慢绕到副驾驶座的车门边。上车前,她按了按口袋里正在录音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上了车。 她刚坐下,导师就锁上了副驾驶的车门,解开安全带,一手撑在她座位后,朝她靠了过来。 随着他的靠近,秦梦与的后背瞬间僵直,她屏住呼吸,一声不吭。 “梦与啊,你以后,是想留在北京工作是吧?” 秦梦与低低地应了句“嗯“。 ”你知道,**所的招聘要求还是有点高的,如果不是内推,想要留用估计得经过好几轮面试和笔试。我知道,你在北京没家人也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而我呢,很愿意当你这个朋友,也很想你能进**所,留在北京,你觉得怎么样呢?” 说完,他把身体朝秦梦与再靠近了些,秦梦与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须后水味道,她并不喜欢。秦梦与不动声色地往门边靠了靠,强装镇定,“老师,如果您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当然很感激,不过我也可以先自己努力试试。” “梦与,你知道我在所里的地位,我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人的去留。”说完,他慢慢把手抚上秦梦与光洁的大腿,来回游移着。 秦梦与努力避开着他的呼吸,被他碰过的地方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她觉得恶心反胃,恨不得吐在他身上。 “老师,请您把手从我大腿上移开好吗?我有点不舒服。” “哦?”他直起身,把手从秦梦与大腿上拿开,但仍直勾勾地盯着她,“梦与啊,我只是以一个过来人,一个长辈,一个导师的角度在真诚地给你提供帮助,如果你愿意接受,我随时可以给你帮助,你回去,好好想清楚,我一直等你的决定。”说着,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锁,示意秦梦与下车。 “晚安,梦与。” 秦梦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车上下来,又怎么回到宿舍的,一路上,她紧紧地握着手机,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一回到宿舍,她就冲进厕所,“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她的胃一直在翻涌,好像总有东西在往外冒。终于,她只剩下不停的干呕。 舍友们见她这样,纷纷都围上来问她怎么了。 秦梦与对她们摆摆手,然后起身,穿过那些或关心或猜疑的目光,费力地爬上床,扯过被子盖住头,整个身体蜷都缩成一团,感觉身体怎么都暖不起来。 过了许久,宿舍的灯熄了,说话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秦梦与搂紧自己,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 05 接下来的几天,秦梦与几乎没怎么出过宿舍,看到食物甚至会生理性想吐。午夜梦回,也总能梦到导师那富有侵略性的目光,还有俯身低语时的压迫感,令她心惊。 一个星期过去,导师给秦梦与发了一封邮件,还像无事发生一样交代她需要整理的文献综述。秦梦与的眼睛在这封邮件上停留了许久,呼吸逐渐急促。过了好一会,她才平复下来,简单回复了“好的”。下一秒,她就收到了导师发的微信,“梦与,这几天考虑得怎么样?我一直在等你的答复。” 看到这一行字,秦梦与浑身发冷,开始忍不住地全身颤抖,眼前也逐渐模糊。她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一个黑洞,她的身体正在被黑洞所吞噬,但是却不能发出求救的呐喊,因为救助之后,她可能面对的,是更深的黑暗。 突然,一阵提示音让她回到了现实,她低头看手机,发现是老谢打来的视频通话。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和大秦老谢说话了,大秦和老谢应该是觉得异常,平常想着不打扰女儿学习和实习的老谢才主动打来了视频通话。 秦梦与手忙脚乱地点下了接听,老谢一看她了无生气的憔悴样子就被吓了一跳,“梦梦啊,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跟妈妈说说,有什么事爸爸妈妈都能跟你一起解决,你别把自己逼成这样啊!”,说完,就红了眼眶。 秦梦与摸了摸脸,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整张脸都被泪水沾满了。她怕老谢担心,强扯出一抹微笑,“没什么事妈妈,就是最近学习太紧张了,压力有点大,过几天做完了就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妈妈去北京陪陪你?”,老谢还是很担心,看着女儿别扭的微笑,心纠成了一团。 秦梦与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真没事!你和爸爸这几天身体怎么样?店里生意还好吧?”,她连忙岔开了话题,怕如果老谢再问下去,她真的忍不住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 老谢狐疑地跟她唠起了家长,后来见女儿不肯多谈,又想到她一贯以来的懂事,也没有多加追问,只是在挂断前,心疼地对着女儿说,“梦梦,你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爸爸妈妈都会一直陪着你。有些事情难,我们就不做了好不?觉得累呢,你就随时回家,爸爸妈妈在家一直等着你。” 秦梦与听到,鼻子一酸,胡乱地点点头,带着鼻音说“知道了”,然后就匆匆跟老谢道了别。 挂断通话后,秦梦与环顾着空无一人的宿舍,深吸了一口气,暗暗下了决定。 几天后,关于某政法高校教师性骚扰女学生的消息在网上炸开了锅,有人质疑女学生是没“谈拢”,有人直接对她进行荡妇羞辱,但更多的人,还是支持她的勇敢,并呼吁学校进行彻查。 秦梦与正是这次风波中的主角。几天前,她向学校举报了导师,附上了二人一直以来独处时的录音,并且在校内和首都高校圈的论坛里详细地揭发了导师对她的骚扰的经过。 起初,看到质疑和羞辱,秦梦与也会心里发堵,但看到越来越多人对她的支持和安慰,她越发觉得自己选择举报是正确的。 后来,还有几个已经毕业的女生也站出来,指控导师的性骚扰,还公开了更多有力的证据。一时间,舆论哗然,愤怒的民众纷纷在学校和教育局的各种渠道留言,希望让这个禽兽得到应有的惩罚。 在找秦梦与以及其他举报的女生了解情况后,校方对该导师作出了免职处理,警方也介入,以猥亵罪将其带走调查。 一切都尘埃落定的那天,是首都难得的大蓝天。 秦梦与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抬头看见蓝天是什么时候了。从事件发生的一个多月以来,她记忆中的天空一直都是灰蒙蒙地,看不见颜色。 在举报后,当遭到导师威胁,受到身边人异样眼光的注视和学校一次次地通知调查时,秦梦与甚至一度觉得死亡真是摆脱这个复杂又肮脏世界的最好办法。 但是看到得知消息关了店门,千里迢迢赶来首都的大秦和老谢时,她又庆幸自己还好好活着,有任何时候都能无条件支持自己的父母。 一个同院的年轻女硕导在不久之后主动找到了她,问她是否愿意跟着自己继续完成学业。 “梦与,我能感同身受你的遭遇,我也非常欣赏并佩服你选择站出来的勇气。”,她的眼里闪着光,“我希望帮助你完成接下来的学业,让那些人看到女性的坚韧和野心。” 秦梦与看着她真挚的脸,点点头,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06 经历了风波之后的秦梦与似乎跟以前一样,生活还是被学习和实习塞满。但因为新导师的鼓励,她对未来的生活又多了一丝希望与信心。 要是说最大的变化,秦梦与觉得应该是,她没办法让自己湿了。 秦梦与在研一到研二一直在某红圈律所的知名ipo团队实习。为了通勤的方便,她搬出了宿舍,搬到离律所近的一个老破小区,住进了没什么阳光的次卧。 这个团队不仅接的项目很知名,工作量也是业内知名的大。 秦梦与经常在凌晨被高级律师或者合伙人的一个电话叫醒加急处理文书,完成了工作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在床上呆呆地躺着看清晨的阳光一点点爬上房顶。 为了一个项目的过会,秦梦与已经连续熬了好几个大夜。晚上好不容易在十点前回到出租房,却还要完成学院布置的读书报告。 等到最后一个字符敲完,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看着窗外昏暗的街巷,秦梦与突然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烦闷。 她合上电脑,拉起窗帘,走到门边听房间外的动静。 确认合租的室友已经都睡了之后,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回到床边躺下,在枕头下摸出熟悉的跳蛋,把震动开到最大,褪下内裤,将急剧震动着的小玩意贴上肉缝,上下移动着。 过了两分钟,秦梦与凝视着房顶的虚空,觉得身下一片干涩,腿间不合时宜的震动也让她的两片贝肉隐隐发疼。 秦梦与微微皱眉,滑动手机打开网站,戴上耳机,挑了一部她平时最爱的视频。 片中的雪白女体与男人强健的身体交缠着,二人的结合处传出滑腻的噗噗声,伴随着女人高亢的浪叫,画面香艳无比。 秦梦与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过了一会甚至觉得这声音聒噪烦人,腿间还是干燥的,索性关了手机和跳蛋,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因为工作勤奋负责,秦梦与被团队留用了,硕士论文也顺利通过了答辩。 毕业典礼那天,大秦和老谢显得比她还激动。她穿着蓝色的硕士服跟大秦和老谢拍了好多照。老谢兴奋地发了好几条朋友圈,大秦看着照片,悄悄抹了抹眼角,抬头对她露出欣慰的笑。 看着大秦和老谢眼角的细纹和日渐佝偻的背,秦梦与眼底泛上一阵酸楚,一手一边搂着两人,对他们开心地笑着,“爸爸妈妈,以后我一定好好赚钱,让你们好好享福。”,她心里默默地想。 在秦梦与毕业后不久,团队又接到一个大项目。客户是北京的一家高端模具制造公司,还投资了好几个大热的制造业项目,在华北地区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因为有了之前一年多的经验积累,合伙人将秦梦与拉进了项目组,并让她负责到公司驻场与其他中介机构还有客户对接。 这是秦梦与第一次独立地接手项目,第一天去公司时还略有些紧张。但是当她见到了当时还没成为法务经理的夏暖晴,她的紧张就一下子被冲散了。 “你好呀,我叫夏暖晴,是公司的法务组员工,关于公司法务方面的事务就由我来跟你对接哦!”,第一次见面,夏暖晴就热情地给了秦梦与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笑起来眼睛总是眯成一轮弯月,不经意间露出的虎牙可爱又俏皮。 活泼友善的夏暖晴让人自然地想亲近,过了不到一个月,两人就开始变得无话不谈。当夏暖晴听到秦梦与被性骚扰的遭遇时,她忍不住掉下了泪,“梦梦,我好希望当时我能在你身边陪着你。” 秦梦与觉得,夏暖晴是自己忙忙碌碌的这么多年里交到的第一个真心朋友。 07 在进驻公司的一个多月后,公司高层需要与三方机构开会,讨论在发行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问题与风险。秦梦与跟团队里高年级负责律师一起参加了会议。 负责律师姓林,三十出头,去年刚完婚,丈夫在投行工作,两人结婚后连蜜月都没过就开始聚少离多。 开会前,林律师悄悄对秦梦与说,“等下要跟我们开会的程总是程董事长的大儿子,他这人有点难搞,记住了,要打起精神应付。” 秦梦与点了点头,开始不住紧张起来,手心微微出汗。她之前有听夏暖晴提过,程徵元程总,年少有为但手段狠辣,有一副好皮囊但却为人冷淡疏离,她害怕自己的汇报会被对方挑刺。 突然,会议室外传来一阵交谈声,其中有个低沉的男声不停地在下着什么指令。不知道为什么,秦梦与听到这个声音后心头微跳。 透过会议室的毛玻璃,她看到一群人往会议室走了过来,打头的是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虽然看不清脸,但能感觉这人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好相与的贵气。 过了几秒,会议室的门被打开,秦梦与看到了男人高挺的鼻和略显凉薄的唇,他的眼睛被反光的镜片挡住,看不真切。秦梦与感觉到会议室里年轻女员工的目光在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之后变得火热。 男人环视了会议室一眼后微微颔首,走到主位坐下,身后跟着他的下属也纷纷在会议室两旁落座。一时间,会议室里嘈杂的人声消失了,秦梦与彷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怕失态,赶忙低下了头。 会议进行得并不顺利,程徵元对券商和会计师的汇报提出了很多问题,一针见血,让人难以招架。 秦梦与逐渐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听着他的提问一边快速地翻看着自己的报告,思考汇报可能存在的漏洞并开始预设程徵元可能提出的问题。 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会议,券商和会计师代表才结束了艰难汇报,两方坐下去时都明显地松了口气。 程徵元翻阅着报告,面无波澜看不出喜怒。停顿了一会,“下一个该轮到谁了?”,他推了推眼镜,并未抬头。 林律师听到后拍了拍秦梦与的肩膀,“这次由我所的秦梦与律师进行汇报。”,说完就对秦梦与使了个眼色。 秦梦与有些僵硬地站了起来,她看到程徵元抬起了眼,偏头看向她。 这一次,她看清了镜片后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觉得自己的不安在他的目光中无所遁形。 秦梦与暗暗稳定了心神,走到会议室的显示屏前,放出自己的ppt,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 在汇报过程中,程徵元不时抬头看着她的ppt,还低头在报告上不停地做着标记。直至汇报结束,他也没有打断她的发言。 “以上就是我认为这个阶段需要注意的问题,希望大家能多多提出意见,谢谢。”秦梦与发言完,朝众人微微鞠了一躬,暗暗呼了口气。而后看向程徵元,等待着他可能提出的问题。 程徵元低头看着报告上的标记,沉默了几秒钟,复而再抬起头看她,“在前公司资产重组过程中产生的债务纠纷还未解决,是否会对现阶段的申报工作产生影响?” 秦梦与松了口气,这正是她预想中程徵元会提出的问题。她开始条理清晰地回答了起来。 在此之后程徵元又追问了几个问题,秦梦与都能对答如流。他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秦律师准备得很充分。这次会议留下的其他问题希望也能尽快得到解决,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 听到这句话,全会议室的人都如蒙大赦似的松了口气。听到这句话,会议室里的人都如蒙大赦似的松了口气,快速收拾了东西纷纷离开。程徵元和下属则留下复盘刚才的会议内容。 复盘结束后,程徵元的助理让其他人先行离开。助理叫王屹,打从程徵元一进公司起就跟着他,是他的心腹。 程徵元微微眯着眼,向后靠在椅背上,摘下眼镜,揉了揉刚才一直微蹙的眉心。 王屹俯下身低声询问,“程总,老宅那边今晚让您回去吃饭。” 程徵元停下了动作,沉吟了一会,“那就回去吧。”,说完,便抿嘴站起了身,往会议室外走去。 秦梦与正准备跟其他人一起坐电梯下楼时,接到一个紧急的工作电话,她示意林律师先走,自己在电梯间简短地开了一个电话会议。 会议进行到尾声时,她看见会议室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但不见程徵元。 终于,电话打完,她按下了按键,静静地等待电梯。电梯门开了,她走了进去,正待关门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拦住了正要关上的电梯门,她刚好对上程徵元深邃的目光。 秦梦与微微一滞,“秦律师,还没走?”,低沉的男声让她回了神。 “啊,程总好。对,刚才接了个电话。” 程徵元和王屹走了进来。王屹按下了关门键,朝她友好地笑笑。 程徵元刚好站在离秦梦与一步远的地方,秦梦与还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一抹淡淡的混合着鼠尾草和橡木苔的幽幽男香。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她在门上的反光中跟程徵元的目光偶然相接,那一刻,她清晰地感到身下传来的一股暖流。 她湿了。 08 到了三楼驻场地,秦梦与走出了电梯。 经过程徵元时,她看到他似乎朝着自己微微点头。但是秦梦与却怕抑制不住自己喷涌的情欲,只好低头看着脚尖,快步走出电梯厢,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电梯门在她的身后缓缓关上,她慢慢转过身,看着紧闭的电梯门,轻轻吐了口气,摸摸了胸口,让自己猛烈跳动的心逐渐平复。 过了好一会,待脸上的红晕退去大半,她才抬腿往工作间走去。 但是,走路间腿心那片湿透的布料还在不停地提醒着她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情潮涌动。 秦梦与觉得,她好像对这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男人开始深深着迷。 电梯下到负一楼,程徵元率先从电梯间走出来。 他腿长,步伐又快,身后跟着他的王屹微喘,“程总,您,您要不就推辞不回去了吧?我,我看今天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就,就是让您回去一起吃个饭。” 程徵元听到这话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向刹不住车险些撞向他的王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什么大事?我的好弟弟回来了算不算大事?”,说完,便转身更快地走开了。 王屹一下子愣住了,噤声,默默地跟上了略显烦躁的程徵元。 程家大宅坐落在京郊,幽静的庄园里的三层府邸说不上大,但别有一番气派。 程家的现任掌门人叫程昱坤,是某开国元勋的后代,程家现在的家业就是在他手里建立,慢慢壮大,后成了华北乃至全国都有影响力的集团企业。 程昱坤夫人去世得早,两人仅育有一子,名叫程励诚。或许是幼年丧母缺爱,又或者是程昱坤忙于事业,程励诚自幼十分叛逆,长大后成了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无心继承家业。 为了让儿子收心,也为了壮大企业,程昱坤的安排程励诚跟京城另一个家族企业的小女儿结了婚。二人婚后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年,生下了儿子程徵元。 可没过几年,程励诚又恢复了花花公子的作态,整日混迹于各大娱乐会所。程徵元的母亲咽不下这口气,跟程励诚提出了离婚。可在离婚后不久,她在一次飞机事故中不行了罹难,程徵元也早早地失去了母亲。 程励诚对前妻的死毫不关心,仍旧流连于花丛。 在程徵元5岁的时候,程励诚破天荒对一个舞女上了心,让她怀上了孩子,还想给她名分娶她回家。 程昱坤震怒,不仅不准两人结婚,甚至也不认那舞女肚子里的孩子。 后来,那舞女生下一个儿子后就撒手人寰。程励诚抱着刚出生的小儿子在老宅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程昱坤没法,叹了口气,“要让这个杂种进门,可以,但我程家的家业只能留给徵元!” 于是,程励诚又回到了程家,给小儿子取名程念文,只因那早逝的舞女单名为“文”。程励诚再也没出去花天酒地,转而醉心艺术,不问世事,独独上心的也只有程念文。 车子驶进程家庄园,在大宅紧闭的门口停了下来。 程徵元靠在椅背上,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看着寂静却明亮的大宅,镜片后疏离的眼神看不出喜怒。 王屹跟在程徵元身边这么多年,看出了他平静外表下的烦闷,识相地没有出声。 过了几分钟,程徵元下了车,面无表情地正了正袖口,推门走进了大宅。 大宅还是跟往日相比更加肃穆,仆人们都低眉沉气,小心翼翼地向程徵元问好。 程徵元对这些问好仅略微颔首,快步朝着餐厅走去。 餐桌前坐着3个人,主位是程昱坤,威严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 程徵元朝他微微鞠躬,叫了一声“爷爷”,他的表情才稍微和缓,“徵元回来了,坐吧,开饭。” 一旁的程励诚对程徵元的到来显得无动于衷,面对程徵元叫的“爸爸”也仅是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嗯”。 转头看向旁边,眼神中却透露出真正父亲般的慈爱。 程徵元目光一转,刚好与程念文似笑非笑的眼神相接。 程念文站起身面向他,偏了偏头,“大哥,好久不见。” 程念文一上初中,就被程昱坤送到国外,鲜少回国,程励诚抗议多次无果,只得更加关心这个小儿子,也就更加忽视程徵元。 不过,程徵元自小就跟着程昱坤长大,一举一动均受程昱坤的教导,跟程励诚的父子关系十分淡漠。 程徵元跟程念文的接触并不多,只是每每触及他的目光,心中总有些不适,知道这个弟弟心中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 程念文站起身面向他,偏了偏头,笑了笑,“大哥,好久不见。” 程徵元只点了点头,走到程昱坤身边坐下。 一家人便在沉默中各怀心思地用完了这顿饭。 09 这天晚上工作结束回到家又是十二点多。秦梦与疲惫地踢掉了鞋子,躺在了床上。 她完全不想动,也不想刷手机,看着头上暖黄色的灯光,她的意识逐渐陷入迷离。 恍惚间,她好像又闻到了那抹混合着鼠尾草和橡木苔的香气,看到了镜片背后那道疏离却又摄人心魄的目光。 在半梦半醒之间,秦梦与感觉到有一双手滑过她的小腿,所到之处激起她细密的战栗。 那双手缓缓向上,抚过她细腻柔软的大腿,让她情不自禁的张开嘴小声喘息。 突然,那双手粗暴地把住她的膝盖,把她的裙子堆至腰间,又将她的腿摆弄成大开的m形,秦梦与不住地惊呼出声,同时身下又泛起一股湿意。 那双手的主人好像俯下了头,仔细地观察着她内裤上渐渐扩大的深色痕迹。 秦梦与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害羞,想要并拢双腿,却又被一只手止住了动作,另一只手则试探着拨开那层碍眼的布料,秦梦与感觉到自己的肉核被指关节似有若无地摩擦,身下湿意更甚。 那只手感受到了秦梦与汹涌的情潮,顿了一下,秦梦与似乎听到了一声短促的笑,然后下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了那只手在她花蕊上下滑动,带着湿滑的黏液,发出暧昧的水声。 “嗯……”秦梦与难耐地呻吟出声,手不自觉地抚上已经变硬的乳尖,配合着那只手的动作有节奏地挑逗着自己发硬的红石榴。 “啊……嗯嗯……”身下那只手的动作越来越快,虽然没有进去她湿润的甬道,但仅仅是外部粗粝的揉摸已经让她承受不住。 随着越来越大的水声,快感不断地累积,秦梦与也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到了云端。 突然,秦梦与觉得有根弦断了,在那只手的爱抚下,她达到了高潮,爱液喷到了男人俯低的脸上。 秦梦与迷茫着往身下看去,看到了男人挺翘的鼻尖处滑落的水珠,再往上,是白天见到的那双冷淡疏离的瞳,只是现在里面充斥着浓重的情欲。 秦梦与一下子醒了,朝身下摸去,果然摸到一手的水意。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只见过一面的男人产生这么浓烈的欲望。 她觉得她疯了。 第二天一早,秦梦与收拾了心情,跟往常一样一大早就赶往了项目公司。 一到公司,秦梦与就发现气氛与往常有所不同,大家没有在插科打诨,而是小心翼翼地低头工作。 秦梦与不解,偷偷拉住夏暖晴问她怎么回事。夏暖晴叹了口气,悄悄在她耳边说:“今天程总来公司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特别糟糕,好几个高管都因为工作失误被他批评了。” 秦梦与听到“程总”这两个,突然又回想起了昨晚的荒唐梦境,羞红了脸颊。 “梦与,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有什么不舒服吗?没事的,你不是我们公司员工,程总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夏暖晴关心道。 秦梦与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冲她摇摇头说没事,然后默默回到工位坐下平复心情,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到了下午,项目推进到与公司高管的访谈阶段,团队的林律师刚好出差去其他项目,所以这个重任就落在了秦梦与的头上。 按捺着莫名的激动与羞涩,秦梦与来到了公司顶层的总裁办。刚好碰上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几个灰头土脸的经理,秦梦与不禁对接下来的访谈多了几分紧张。 这时,王屹也从办公室出来了,看到秦梦与,他和煦地笑着说:“秦律师您好,请问您是来找程总的吗?” 秦梦与点点头,“是的,现在项目需要对发行人的高管进行访谈,不知道程总下午有没有时间接受我的访谈呢?” “稍等”,王屹又转头进了总裁办公室。不一会,他出来,对着秦梦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程总,现在就有时间,秦律师您可以进去了。” 秦梦与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拿起访谈稿就走进了办公室。 程徵元的办公室很大,但办公家具却不多,且都以黑白灰为主,倒是符合他一向对外的形象。 秦梦与走进去第一眼,就被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翻阅着文件的程徵元吸引。 程徵元今天穿着全套的深灰色西装,还是带着那副金属边框眼睛,带着一种禁欲感。但当视线下滑到他的鼻尖,秦梦与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昨晚梦境中她的爱液从上面滴落的样子,呼吸又不自觉变得急促起来。 察觉到她的到来,程徵元抬起了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起身向她走来。 随着男人具有压迫感的身躯靠近,秦梦与渐渐屏住了呼吸,眼神也不知如何安放,只能落在他灰色格纹的领带上。 程徵元看出了秦梦与的紧张,勾了勾嘴角,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秦律师不必紧张,您不是我司的员工,您正常问就行,也没必要站在我办公桌前面问,坐沙发吧。”说完,示意秦梦与在一旁的皮质沙发上坐下。 秦梦与点了点头,缓缓坐下。程徵元则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因为他个子高,坐下时沙发摩擦出的暧昧声响又让秦梦与红了脸。 程徵元看着眼前脸颊通红的秦梦与,又想起昨天她在会议上的自信从容,这种突然的反差感让他从昨晚家宴时就积累的坏心情消散不少。 “秦律师,您问吧。”程徵元示意她可以开始。 秦梦与暗暗做了几次深呼吸,抬眼对上他迫人的目光,觉得自己又忍不住湿了。 “我确实是疯了”,她想。 10 问完所有问题时,秦梦与微微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对程徵元的感觉为什么这么强烈,但却也不希望两人能有进一步的发展,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摆在那。 秦梦与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底稿,抬眼望向正在回复消息的程徵元,“程总,非常感谢您的配合,我们也一定会好好跟进这个项目,您放心。” 程徵元在回的是程励诚的消息,无非又是什么希望兄友弟恭,互亲互助的玩意。他正皱眉敷衍着回应,忽地听见秦梦与清甜的嗓音,脑中虽然还在被程励诚的虚伪烦扰,却也下意识看向秦梦与,只见她微红的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程总?程总?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程徵元的思绪被秦梦与打断,他被拉回现实,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 他起身朝秦梦与颔首,“辛苦秦律师了,您的工作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 语毕,大步掠过秦梦与,为她开门,头向她微微一偏,摆出个“请”的手势。 在他经过秦梦与身边时,她又闻到了那抹鼠尾草和橡木苔的混合香气,脑中又有暧昧的画面闪过,不禁脸上微红,近乎逃似地离开了程徵元的办公室,只在经过他身边时微微停留了一会,也不敢抬头看他,朝他点了点头就快步走了。 程徵元望着秦梦与离开的背影,觉得有点好笑,看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吓到这个小律师了。 秦梦与这天刚回到家,就接到了中介的电话,原来是房主为了给他儿子买婚房想要把她现在租的房子卖掉,希望秦梦与和其他租客能在下个月前搬离。 秦梦与没办法,只能接下来一边上班一边看合适的房源,脸上也总不见笑。 夏暖晴见秦梦与这几天总是愁眉苦脸的,还经常叹气,就把她拉进茶水间,关切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秦梦与本不想表露出自己的窘境,但耐不住夏暖晴的关心,只得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这么巧!”夏暖晴听完后眼睛瞬间亮了,“刚好跟我合租的姑娘下星期要搬出去跟男朋友住呢!我也正愁要怎么一个人付租金,要不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秦梦与听到后心下一松,立马答应了,忍不住给了夏暖晴一个大大的拥抱,“呜呜呜呜,谢谢你晴晴,你真是我的福星!” 于是,秦梦与下周末就搬进了跟夏暖晴合租的家。 从上次访谈到现在,秦梦与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见过程徵元了,每天晚上回家之后有夏暖晴的陪伴,她也没再做那些旖旎的梦。 这天,她突然临时接到任务去深圳跟几家供应商进行访谈尽调,收拾行李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怕到新地方睡不着,还是带上了自己许久没用过的小玩意。 11 秦梦与两天内跑了5家供应商做访谈,晚上回到酒店之后倒头就睡,也不需要用到小玩具。 今天是最后一天访谈,只有一家供应商,访谈完之后还能在有空在这座城市走走。 秦梦与虽然从小生活在粤北,但却鲜少来到深圳,父母总是忙于生计,也没有机会带秦梦与好好玩,说起来,这算是秦梦与长这么大第一次有机会能好好逛逛这里。 上午的访谈,由于不是正经严肃的场合,秦梦与没有穿正装,而是穿了一条亚麻的宽松连衣裙,头发也难得地编成了麻花辫,看上去就像是刚进大学的懵懂小姑娘。 供应商的负责人叫袁铭华,见到秦梦与,稍稍愣住了,“没想到,秦律师竟然这么年轻。” 秦梦与朝他礼貌地笑了笑,这一笑又让他直了眼。 做完访谈后,袁铭华朝秦梦与笑笑,“对了秦律师,程总今天刚好也来我们公司谈下一季度的合作,等会您访谈完之后,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便饭。” 秦梦与收拾访谈稿的手一顿,脸上又烧起了红晕,“不用了,我下午还有其他工作要忙,谢谢您的好意。” “哎呀,一顿便饭,很快的,秦律师您就赏个脸嘛。”袁铭华刚才又被秦梦与脸上的娇羞闪了眼,再次殷切地邀请。 秦梦与推脱不过,只得答应下来,但说不清是因为盛情难却还是抱有想见到某人的心思。 袁铭华嘿嘿一笑,“秦律师,要不您先坐我的车去,程总等会跟我们姚董一会就来。” 秦梦与也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虽然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让她不适,她也只得跟着袁铭华上了车。裙,头发也难得地编成了麻花辫,看上去就像是刚进大学的懵懂小姑娘。 秦梦与一个人来到了供应商公司,与她对接的负责人叫袁铭华。 见到秦梦与,袁铭华稍稍愣住了,“没想到,秦律师竟然这么年轻。” 秦梦与朝他礼貌地笑了笑,这一笑又让他直了眼。 做完访谈后,袁铭华朝秦梦与笑笑,“对了秦律师,程总今天刚好也来我们公司谈下一季度的合作,等会您访谈完之后,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便饭。” 秦梦与收拾访谈稿的手一顿,脸上又烧起了红晕,“不用了,我下午还有其他工作要忙,谢谢您的好意。” “哎呀,一顿便饭,很快的,秦律师您就赏个脸嘛。”袁铭华刚才又被秦梦与脸上的娇羞闪了眼,再次殷切地邀请。 秦梦与推脱不过,只得答应下来,但说不清是因为盛情难却还是抱有想见到某人的心思。 袁铭华嘿嘿一笑,“秦律师,要不您先坐我的车去,程总等会跟我们姚董一会就来。” 秦梦与也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虽然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让她不适,她也只得跟着袁铭华上了车。 上车时秦梦与先一步坐进了后座,避开了袁铭华拉开副驾的手。袁铭华讪讪一笑,却也不好发作。 车程中,袁铭华一直找话题想跟她套近乎,都被她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了。 袁铭华看出她不想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尴尬,虽然没说话,但眼睛一直透过后视镜直直地看着秦梦与。 秦梦与被袁铭华赤裸的眼神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惮于自己还在车上,只好装作假寐避开他的视线。 吃饭的地方是在中心区的一家幽静酒楼,袁铭华领着秦梦与到了包厢。 包厢里还没有人,袁铭华殷勤地为秦梦与拉开椅子,招呼她坐下。 秦梦与不好直接拒绝,就顺着他意坐下了。 袁铭华见她坐下,笑容更大了,顺势坐在了秦梦与的旁边。 “秦律师,这个包厢的空调是不是有点冷啊?我看你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说罢,手不老实地摸了摸秦梦与裸露的手臂。 秦梦与被他的触碰吓得直恶心,“袁总,您请自重。” “秦律师家里人有没有催婚呐,我袁某人是单身,秦律师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然后将手环过秦梦与的肩头,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秦梦与刚想呵斥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原来这就是姚董培养出来的人啊。” 秦梦与一震,回头一看,程徵元正被人簇拥着站在门口,神色不善地盯着袁铭华搭在她肩头的手。 12 袁铭华听到程徵元的话,马上把手从秦梦与的肩头移开,起身哈腰走向程徵元,不住陪笑道,“嘿嘿嘿,程总您误会了,我这是看秦律师冷呢,太过关心她,就忍不住手欠。” 然后又转向秦梦与,“秦律师您看,咱们之前在车上不是聊得很开心嘛,我袁某一时心急,冒犯了您,真是不好意思。”说完,急切地看着秦梦与,希望她能为自己解围。 秦梦与看着袁铭华猥琐的笑脸,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晚上,在导师的车上,那种被湿冷的蛇缠绕的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地恶心。 她冷冷地看着袁铭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袁经理,我跟您可一点都不熟,烦请您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说完,便拿着包起身走了。 袁铭华的笑僵住了,本以为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律师会咽下这口气,毕竟他也没真正能对她下手,却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强硬。 秦梦与强忍住恶心,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心里想的只有逃离。 突然,经过程徵元身边时,她的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然后又礼貌地放开,是程徵元。 她被手上的触感烫了一下,心里不知怎的就平静下来,不过仍旧没有转身。 程徵元面向一旁一脸尴尬陪笑的姚董,面无表情地说,“姚董,我看咱们的合作也就到此为止吧。放心,程氏该付的违约金我们也不会拖欠。只是姚董……” 他将脸转向头都快埋到地下的袁铭华,镜片后压迫的目光让袁铭华不住地冒冷汗,“我担心,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秦律师”程徵元放轻了语气,看着秦梦与湿红的眼眶,心里突然发闷,“我们走吧。” 秦梦与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情又因为这个“我们”泛起了涟漪,也不知怎么的,就跟着程徵元和王屹上了车。 直到周身都被皮革香包围,秦梦与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只见程徵元一脸不虞,略显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手搭在车窗上,修长的食指一下下点着窗框。 秦梦与又觉得脸颊发烫,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程总,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的合作受阻了。” 程徵元看着秦梦与微红的侧脸,心中微微一动,“没事,这样的合作伙伴,也不适合程氏,解约只是早晚的事。”他将目光移向秦梦与圆润的肩头,喉结不着痕迹地一动,“只是,让秦律师受委屈了,不知秦律师晚上有没有时间,让我请您吃个饭,就当是赔罪了。” 秦梦与的心听到这话之后开始不住地狂跳,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也不想拒绝,细声说,“有时间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程徵元听到她的回答后似乎发出了一声嗤笑,“好,谢谢秦律师赏脸。王屹,就去酒店楼下的餐厅吧。” “那间餐厅是深圳出名的粤菜,不知道合不合秦律师的胃口?”程徵元深深地看着秦梦与。 “我就是广东人”秦梦与还是没有抬起头,但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名炽热,脸颊感觉更烫了些,“而且,我相信程总的品味。” “好,那就去那吧,关于今天的事,我需要再说一声抱歉,毕竟您现在是为我们公司工作。” 秦梦与好像一下清醒了过来,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程徵元是甲方,她所以为的旖旎心思应该只是来自甲方的不可多得的歉疚,两人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阶级鸿沟。 想到这,她心头微涩。 “那就托程总的福,我今天能大饱口福了。” 终于,她抬起头,朝着程徵元露出一个自认为还算得体的微笑。 程徵元的目光落在她浅浅的梨涡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嗯”了一身,便转头看向窗外。 来了深圳这么多次,程徵元第一次发现,这座城市的夜色也挺美的。 13 可能因为自幼时起被忽视的经历,程徵元自认不能对人产生多么深刻的感情。 他的第一任女朋友是在国外念高中时一个同样来自京城望族的女孩,即使在彼此的初次,程徵元心里也没多少波澜,心中还觉得女孩有点瘦的过分,硌手。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分开,分开前女孩对他说,“程徵元,你这人就是没有心。” 后来还有一些女人在他身边来了又走,他对她们当然是有兴趣的,可他现在甚至都不记得她们的名字,样子也模模糊糊,当然也不在意她们接近他的原因,不外乎就是钱和外表。 程徵元觉得他对秦梦与也有那么一丝兴趣,而且从她经常面对他时的脸红来看,秦梦与也被他吸引,他不介意有那么一段露水情缘,这不过是都市男女最原始欲望的驱使。 王屹把车开到了程徵元酒店楼下,识趣地没有下车。 程徵元先一步下了车,绕过半边车身,拉开了秦梦与这侧的车门。 秦梦与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就低头跟着程徵元的身后,进了她之前一直都没曾想过会来的酒店。 来到餐厅,程徵元体贴地帮她拉开椅子,秦梦与觉得自己被他的气息所环绕,心跳快得要窒息。 “秦律师有什么喜欢的菜吗?” “烧腊,蜜汁叉烧很好吃。” “哦?看不出来秦律师喜欢吃甜的。”程徵元微微挑起了一边的眉,看着他无意间露出的近乎邪魅的表情,秦梦与觉得心跳得更快了,赶紧低下了头,假装认真看菜单。 看着面带慌张却不自知的秦梦与,程徵元对她的兴趣又浓了几分,这样的她跟她平日里认真严肃的形象差距实在有点大。 “这家餐厅的酒不错,秦律师要不要试一试?” 秦梦与其实没怎么喝过酒,但大秦和老谢的酒量都不差,秦梦与觉得自己作为他们的女儿,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于是欣然同意了程徵元的提议。 程徵元确实是个绅士,在饭桌上,他并未问及秦梦与的家庭,而是有分寸地跟她聊着项目的内容,以及北京一些小众的景点。 程徵元知道,秦梦与的家境一般,也知道她大概率也是看上自己的皮囊,所以小心地并未提及家世。他知道该跟不同类型的女孩聊什么,他精于此,所以在秦梦与面前也显得游刃有余。 秦梦与倒是时隔许久再次跟自己有好感的异性单独吃饭,此前贫瘠的恋爱经验也没能给她带来指引。她觉得这样有分寸却也不亲近的对话让她感到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吃到一半,程徵元点的酒上来了,侍者为二人倒酒。倒完后,程徵元先举起酒杯,“秦律师,希望你今天没有受到什么惊吓,我向你道歉。” 秦梦与摇摇头,拿起酒杯,轻轻地碰上程徵元举起的酒杯,喝了一口之后,透过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她看向程徵元,觉得他的脸微微扭曲,但还是那么好看,她突然又想起了几周前那个荒诞又让她心潮澎湃的梦。 嘴里的液体缓缓滑进喉咙,她觉得身体咋慢慢发热,但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那个闪回的梦。 程徵元的眼神也有些迷离,他看着秦梦与的嫣红的嘴一口一口地吞下酒,她的喉管随着液体蠕动,让他想用嘴贴近,去感受那细腻的颤动。但他更想做的,是看到自己被秦梦与一点点吞下,再一点点吐出,她嘴角的唾液将会把他浸湿。 想到这,程徵元硬了,稍微调整了坐姿,掩饰住自己的欲动。 察觉到秦梦与的脸颊又突然变红,程徵元的心里像被羽毛搔挠,一下一下,他痒得难受。 14 秦梦与觉得,不应该啊,大秦和老谢都是千杯不倒,她不过三杯酒下肚,就已经感到头晕目眩,甚至要强撑起精神,才能勉强回应程徵元。 “程总,我觉得,我要先回去休息了。”秦梦与朝程徵元不好意思地笑笑。 程徵元早已觉察到秦梦与的力不从心,但是体内的恶劣因子作祟,他还在不停地挑起话题,不过现在秦梦与一说,他也没了进一步发挥的心思,于是喊来服务员结账之后,想送秦梦与回去。 秦梦与按着桌子起身,又感觉到一阵眩晕,竭力稳住身子后,又朝程徵元乖巧地笑笑。 程徵元被这一笑晃了眼,她醉了之后反而没那么害羞了,程徵元想。 秦梦与脚步虚浮,甚至有点东倒西歪,但她意识还算清醒,还在努力让自己往前走。 程徵元担心她栽倒,于是手虚扶住她,看起来,秦梦与就像是整个人被他圈在了怀里,两人身上的热气和体香在彼此交换。 尽管竭力保持稳定,秦梦与的身子还是会时不时地碰到程徵元,每一次身体接触,双方都有种过电般的感觉,但都因为要维持成年人的体面而装作若无其事。 好不容易上了电梯,电梯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间酒店的电梯灯光是暖黄色的,有点昏暗,也有点暧昧。 可能是酒壮人胆,也有可能是周身萦绕的气息让她不住地回想起那个暖色的梦境,秦梦与反常地抬起头,与程徵元对视。 “秦律师,怎么了?”程徵元的声音喑哑,看着眼前女人坨红的双颊,他心里痒得更厉害了。 秦梦与的目光划过程徵元充满欲色的双眼,又下滑到他挺翘的鼻尖,再到他暗红色的双唇,停住了,神使鬼差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像只贪吃的小猫在渴求着食物。 程徵元的气息一下子乱了,不管不顾地低下头,狠狠碾上秦梦与的嘴唇。 跟他想的一样,秦梦与的嘴唇软弹,混着酒气,品尝起来像带着酒味的果冻。 秦梦与刚开始愣住了,但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开始生涩地回应起来,甚至主动将舌尖伸出,细细描摹着程徵元的唇线。 程徵元被唇上软糯的触感刺激到了,稍一用力就将秦梦与推倒了电梯壁上,但也不往伸手抵住她的背,一边将她的整个身子暗暗地拥向自己,一边用自己粗粝的舌攻占城池,富有技巧地绞着她的舌尖。 秦梦与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她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身前的这个男人也在发烫,身下也湿得厉害,而且巨大的空虚感让她不住地往男人身上蹭。 她此刻不管什么理智,也不想思考双方之间的差距,巨大的情潮已经将她淹没,她现在只想要这个男人,想要这个男人进入自己身体,不是梦里的舌头,而是他更粗更硬的肉棒。 这种生涩又勾人的乱蹭像是刺激到了这个男人,他吻得愈发强势,两人的身体像是嵌在了一体,每一丝情动都能传递给对方。 秦梦与的小腹像是被一块硬铁抵住,她知道程徵元被她撩拨得厉害,得寸进尺地故意往他身下探去,隔着布料握住了肉棒的顶端,然后如愿听到了他加重的呼吸。 程徵元从她的唇上离开,移向她的耳边,惩罚性地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秦梦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感觉自己身下的热意又汹涌了几分。 “秦律师,想要吗?”程徵元程徵元呼吸不稳,带着气音的喘息在她耳边响起,像是另一种勾引。 秦梦与不管不顾地胡乱点头,她觉得自己需要被他狠狠占有,才能缓解体内的空虚。 “好,我给你。”说完,按下了他的楼层。 秦梦与觉得,她已经沦陷了。 15 刚一进门,秦梦与就被按在了门上,程徵元的唇舌滑过她的脸颊,来到她幼嫩的脖子,细细密密地舔舐,感受她每一次呼吸的微微颤动。 男人的手来到她身后,拉开她的拉链,把裙子从她的肩头褪下,唇舌转移到她的胸前,沿着她的乳沟缓缓移动。 尔后又将她胸前的障碍粗暴地扯去,胸前的红梅刚一接触到空气,下一刻就被他的唇舌占有,另一朵红梅也在男人的手下变得艳红。 秦梦与难耐地仰头,“嗯……嗯……”,嘴巴无助地张开,像一条缺水的鱼。 程徵元的唇又回到了她的的唇上,将她的呻吟尽数吞下,两人的唇舌激烈地绞斗着,发着暧昧的声响。手上也不闲着,一只手仍在她胸前把玩,另一只手探进她的内裤,不出所料地摸到一手的湿滑。 “湿得这么厉害,呵。”程徵元将湿滑的爱液抹到她的胸上,又低下头开始大口地吞吃。挺直的鼻尖随着他的动作在雪白的肉团间游移,秦梦与向下看到这香艳的画面,觉得下身又湿热了几分。 程徵元忍不住了,一把将她的双腿捞起,架在自己的腰上。秦梦与被突然的失重感吓到,发出一声惊呼,藕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这一动作却让胸前的雪团送到了男人的嘴下。 程徵元顺势轻咬上她的胸前,边啃噬边往床边走。 随着他的走动,秦梦与感受到他粗热的硬棒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花心,又一股爱液涌出,打湿了程徵元的西裤。程徵元察觉到了身下的湿意,眸中欲色更深。 程徵元近乎粗暴地将秦梦与推倒在床,她胸前的白兔随着她的下落蹦跳,荡出诱人的波浪。 一刻也等不了,程徵元扯开了自己衬衫,俯身下去,再次掠夺了她的呼吸,坚硬的前胸被两团柔软挤压,他感觉自己又涨大了几分。 于是除去下身的阻碍,肉棒马上跳出来,打到秦梦与潮湿的内裤上。他急切地撕掉了那碍人的布料,两人的性器毫无空隙地贴合在一起,几乎一下,他的肉棒就被秦梦与的蜜液打湿。 程徵元缓缓沉腰,肉棒滑过她湿润的蚌肉,碰到蚌珠时,秦梦与控制不住地低呼,双手攀上他的肩,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觉得够湿了,程徵元没有犹豫,直接将肉棒送进了她的甬道,却不想遇到一层阻碍,但也没有多想,不管不顾地往温热湿润的甬道深处顶去。 “啊!”还没真正经历过性事的秦梦与被下体撕裂的痛感从云端拉下,额头被疼出了几滴冷汗。 程徵元感受到了秦梦与的僵硬,停止了前进,往下看去,只见几缕淡红的血丝附在他的肉棒上,一下明白过来,原来她还是处子。 正想退出去,秦梦与的双腿反而夹得愈发紧,往向他的眼神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 秦梦与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下体虽然疼痛,但下意识觉得如果今晚两人不能结合,恐怕以后两人再也没有这样亲密的时候了。 程徵元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了,身下又开始缓缓地挺送。 秦梦与初时还觉得有些疼痛,后来也慢慢有了快感,不过也还是向程徵元求饶了好几次他才拨出来,射在她的小腹。 结束之后,秦梦与感觉到一阵脱力,也不管自己身上的痕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程徵元看着已经陷入熟睡的她,哭笑不得地抱着她清洗了身体。 等他自己也清洗好,天边已经破晓。 程徵元没有再躺下,而是坐在正对着床的沙发上,目光沉沉地看着秦梦与的睡颜。 虽然秦梦与现在在为程氏上市工作,但两人并不是上下属的关系,而且她的身体和性格也很对他的胃口,发展一段短暂的关系各取所需也未尝不可。 至于自己兴趣消失之后怎么办,或许可以助她升上合伙人的位置,也可以给她一笔钱出国深造,反正总有办法能够安置她。 程徵元有经验。 16 秦梦与感觉头痛欲裂,身体也有撕裂般的疼痛。她努力想睁开眼,却只迷迷糊糊看到床对面沙发上那个冷峻的身影。 她心里突然咯噔一声,昨晚旖旎又色情的画面突然又涌现进脑海里。 情感上,她觉得她是对程徵元有好感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喜欢,可以说这喜欢来自于慕强,也可以说这喜欢来自于他的身体对她最原始的吸引。当是她清楚,两人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异,没有办法保持一段长期且平等的关系。 秦梦与觉得,在自己还没陷得很深之前,或许应该马上抽离。 想到这,她努力地缓缓睁开眼。 程徵元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的女人突然皱起了眉头,后来又睁开了眼睛。他清了清嗓子,刚开口道,“秦律师,我……” 秦梦与突然打断了他,“程总”,她的嗓音还带有昨天晚上的甜腻,程徵元的目光暗了几分。 “昨天晚上……只是我们两个喝醉了,我并没有想要您对我负责的意思……我们就当作昨天晚上是一场成年人的正常发泄就好。” 程徵元挑了挑眉,“秦律师的意思是?” “您还是程总,我现在还是为程氏工作的律师,我们两个的关系……仅此而已……” 程徵元听后,心情不知道为何有些烦闷,但仍然维持着脸上的疏离,“那就按秦律师说的办吧。” 秦梦与稍稍松了口气,但又感觉到些许落寞。 “那我就不打扰程总,我先走了。”秦梦与边说边撑着自己沉重的身子。 在她身体直立的那一刻,被单瞬间从她的肩上滑落,堆到腰间,胸前挺立的红梅受冷后傲然挺立,雪白的身体上还遍布着被狠狠虐爱后的点点红痕。 这一幕落在程徵元的眼里突然让他呼吸一滞,昨晚得到充分发泄的欲望也瞬间又抬起了头。 秦梦与惊呼一声,又将被子拉上了肩头,她不敢直视程徵元幽深的目光,低着头,脸上又燃起了良多红晕,“程总,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想要穿个衣服。” 程徵元嘴角勾了勾,声音暗哑地答了声“好”,起身往套房的起居室走去。 确定程徵元看不到之后,秦梦与强忍着酸痛飞快地套上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裙子,上面还有隐隐的暧昧气息。 做完这一切,她不安地走出房间想离开,路过起居室时看到在沙发上双腿交叉,闭目养神的程徵元。小声地说,“程总,那我就先走了。” 程徵元闻言睁开了眼睛,看到秦梦与的样子之后突然笑了一声,“秦律师要自己一个人这样回去吗?”,说完,示意她看向镜子。 秦梦与的目光一接触到镜子就怔住了,裙子皱皱巴巴不说,露出来的锁骨还有手臂内侧,深深浅浅的全是痕迹,一看就是昨晚刚经历了激烈的交缠。 秦梦与难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让王屹送你回去吧,这样不会被太多人看到。”然后又起身,翻找出一件西服外套,披在秦梦与的肩头。 秦梦与被他突然的靠近扰乱了心神,剪裁良好的西服外套在她身上空空荡荡地,但又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融进程徵元的气息里。 回到自己订的酒店后,秦梦与第一时间就冲进淋浴间开始清理自己。 直到这时她才有机会仔细地看她的身体。她上半身几乎都遍布着红痕,胸前更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热水从淋浴头落下掠过她的乳尖时,还有隐隐的刺痛感,突然又让她想起了昨晚男人埋头在她胸前吮吸的样子,霎时身下又涌出一股暖流。 她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不再去想昨晚那些画面,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又想到了刚才王屹的表情,在看到她露出的痕迹还有身上的西服外套之后惊讶了一瞬,而后又恢复如常,亲切地让她上车送她回来。 在车上,她试图通过后视镜再看王屹的反应,但他始终专注着开车,与她短暂的目光相接之后也只是回以礼貌的微笑。 秦梦与不知道是王屹太专业还是他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她虽然将两人的关系定义为一夜情对象,但私心却有着其他隐隐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