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糖(NP)》 秘密|女画家?男模特客厅angrysex(微h) 如果那天能够重来,龚柔慕一定会选择不那么着急,至少应该把家里不该出现的东西藏好,也不至于会有之后的那些麻烦。 像闭上双眼调出了莫名的色彩,明明一切都糟透了,但又抹不去痕迹,合情合理。 就像忘记家里是否关了煤气一样地不放心,鬼使神差地,还是折返公寓。气喘吁吁的龚柔慕推开门照进灰暗的光,拉出长长的影子在地上。 她回到家门,目之所及,一切如常,只是高献还在。 果然还在。 高献坐在灰色地板上,靠在鹅黄的沙发脚旁,长腿就那么自然地放着,修长手指间捧着她的东西——她昨夜喝的半醉,拿出来的笔记。 贴着的照片,里面字迹,那些年的事情… 一时之间,脑海滚动翻页般地涌起了许多,记忆如吹飞的书页在脑中快速翻过,她却站在门口,双腿像被灌水泥一般定在原地,什么都不能做。 他肯定都知道了。 肯定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了吧。 知道就知道吧!! 回忆结束,但表情还是如常,来不及喘气,龚柔慕冲进门内,一手抢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冷脸说道,“你该走了。” 和昨晚热辣的她,判若两人。 她的事情,见不得光的。 高献有些窘迫,“我…你…”他仰着头,干净柔和的面庞沾着光,想要说什么,却堵在喉咙里。 龚柔慕却想,明明是他选择要看,现在又要露出这无辜表情,倒显得她欺负他一样。 一时之间的沉默,过于漫长,也让整个空间的空气过于凝固。 龚柔慕还是冷冷的,阴着脸,“以后你就别来了吧。”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像一阵风吹过,根本扇不起什么动静,却让高献花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高献不解,好像红着眼起身,他比龚柔慕高一截,是有着更优异骨骼比例的亚洲人。他就像是模特一般,宛如雕塑,不过更准确地来说,模特的确就是他的职业。 男人拉过龚柔慕,想要看着她,但看到她坚决冰冷的脸之后,还没问出想问的句子,脑子一热,就不由分说用力地吻上龚柔慕的双唇,舌尖描摹她红润唇线的痕迹。 龚柔慕皱眉,还是凭本能地抗拒、推阻,两只胳膊都抵在男人胸前,但高献力气惊人地大,奈何龚柔慕现在撼动不了。 这时她才看高献,一直觉得他是个小孩,虽然有时会开点玩笑,但现在他怎么突然敢这样粗鲁? 和记忆中之前的他,现在的他简直是想要疯了。 还抵在他结实胸膛上的手,龚柔慕真是奇怪怎么这时候力气这么大。 但现在,只能任由高献唇上的动作。 温热的嘴唇,但霸道的力度。 亲吻的时候,高献闭着眼,故意把水声弄得很大,齿舌的触摸和分开、牙关和上颚中幽幽地舔舐、双唇开合,在紧密的彼此之间,不知是回声还是实时,鼓膜里只充斥着他们的体液交互的声音。 这次除了平时偶尔舌尖的纠缠碰触,还啮噬着上唇,带着力气啃咬唇瓣,不断地压榨着龚柔慕肺里的空气。 他蔫坏地咬着龚柔慕,又收着劲儿。 体温渐渐升高,肉眼可见裸露的皮肤都染上了一层桃色。 通常本该属于她的主动权渐渐地失去,这次只能任由本是身下臣的高献掌控。 高献抬眼,把人推到绒布沙发。意犹未尽的人,再被坐垫弹性势能微微反弹。 这天龚柔慕穿得薄,被身下的绒针扎到露出的后腰,突然惊醒过来,一只手推在高献胸膛。 “好了别闹,等会还有事。” 说着龚柔慕推着他,想要站直离开,双腿落地。 可高献根本不留给腿间的她起身余地,刚站起的龚柔慕只好又再摔下,半靠在并不算软的座垫上,怒视着高献。 可男人却真没在听,继续手下的动作,扯开龚柔慕的半身衬衫。 龚柔慕一拦手,“别闹,”冷淡补充道,“我没在开玩——” 高献精瘦的上身前倾,堵住她不断一张一合的粉唇,扫噬着其中甜润滋味,狠狠吸进她体内的温热的气体,良久,高献才缓缓松开,红着眼哑声道,“别管了。” 他的瞳孔是绿色的,不那么深的绿色。 他现在还不急放进去。他一直都是这样,即使现在这样霸道,也没想让她疼过。 嘣——一手暴力扯开她的胸罩,肉滚滚的乳房脱离了束缚,一下子弹了出来。 高献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看到属于她的身体,是顶着她这样的一张脸,下体难耐…勃起了。 可以说在推倒她的那一刻开始,啊不,应该说是她从回家开口的那一刻起,他就忍不住早早地勃起了。 面对心上人这样的诱惑,他还忍到现在,听她在身下轻声细语的推辞,他下面已经快要炸了。 握住她的柔软,在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下,往上毫不留情地推捏,又向下挤出各种形状,泛起不成样子的红晕。掐住她可爱粉红的乳头,看着凸点一点点地翘立,在乳晕当中。 高献恶趣味地想要把指缝间的白皙的皮肤,全都染成色情的样子。 明明到现在一切都很如意,可是高献心中就是有一团燥火,嫌胸罩太碍事,嫌外套太碍事,嫌肉体太碍事…他要挤入她身体里,他要塞进她的灵魂里,才能算得上满足。 你走吧——你不要回来了——我们就这样吧——我说喜欢你了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那些都是龚柔慕说过的话,密密麻麻,只是今天才爆发而已。 只是今天才爆发而已! 高献想要掐住她的脖子,想要撬开她的嘴巴,问她,他究竟算什么?他究竟在她这里算什么! 可是他没有,他怕自己真的会吓到她。 撕破她的衣服,龚柔慕的上半身几乎完全都裸露在空气中,天气渐热的日子,说起来倒也不算凉,不过她还是泛起了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你从来都不在意我!觉得我无关紧要,随时随地,想推开我就推开我!你想过我吗?你真的考虑过我吗?龚柔慕!!”他的粗气喷在龚柔慕的脸上。 他眼睁睁望着龚柔慕。 他真的想要个回答。 高献眼尾红了,那么漂亮的眼睛,此时却湿漉漉的,像是沼泽漩涡,几至要把人吸进去。 回过神来,龚柔慕垂眸低眉,不言。 龚柔慕本是发白的脸色,由于折腾了一会儿,多了几分红晕,再配着红润的双唇,有着自然光泽的纹理… 望着身下的人,高献红着眼睛。 此刻他只想发狠地咬着她的唇瓣,但又担心她疼。 “高献…”松开了咬着的唇瓣开口,手抚在高献胸口,才缓和了两人的距离,在窒息的真空中注入氧气。 她开口了。 嘴唇更红了,高献心想。 龚柔慕像在沙滩上干渴的热带鱼重回大海,微喘着,“你想走,随时都可以。” 她的表情漠然,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但,别看她现在说得无所谓,她其实也怕,而且怕得要死。 怕高献觉得她脏,怕高献嫌弃她,她更怕在高献脸上看到那种表情。 高献哑着声,贴在她耳旁低声答道,“我哪也不走,我就在这儿。” 右手捏住龚柔慕的下颌,让她的头靠着自己。 起初只是脸颊不小心轻轻碰了她的耳垂,可突然龚柔慕像是打了个寒战颤抖,高献的恶趣味起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着,如啄米般亲吻着她的耳垂,舔舐着她的耳廓,用柔软的舌头勾勒着其中形状。 龚柔慕的整个耳中,弥漫的都是他舌尖和他微微喘气的声音。 他完全不嫌时间太长。他就是要一点点地看着龚柔慕沉溺、陷落。 高献又缩紧固定住她背部的大手,用力地把她身子更高地贴近自己身躯,感受着他身上的炽热,他现在的怒气。 她怎么就从来不在意他,无所谓他的去留,无所谓他的身体…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真的会把她干死在床上的。真的。 本来忍着怒气,可高献又怕她真的会走掉。 毕竟龚柔慕…真的会是说走就走的人,可是…可是又拿她没有办法…现在他真的才是要气炸了。 她也是第一次见高献这样子,但这次,她好像是有些怕了。感受着他下面粗大的形状,烫得吓人,紧紧地抵住她的腿心。 本来还在亲吻耳垂的他,没有任何预料的,高献扯下她的西装直筒裤。龚柔慕两腿间一凉,不由自主地并拢双腿,然而高献不留一丝空隙地抵在她腿心,根本不留给她这个机会。 龚柔慕想要挽救现在这场局面,“高献…”龚柔慕微喘着,这次叫他名字叫得好听,企图如此就能让他心软。 可谁料却起了反效果,两手又被高献的左手直直推上头顶,眼中好看的手臂肌肉线条,在肩部恰到好处地回收,却在头顶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由身体私密地方传来的热度,确认着看不见的事情真实性。 整个身体裸露在空气中,由于手腕被向上拉扯,下面被最大拉成一字。 高献这样看上去,高献的手掌对于女人的双手纤细的手腕绰绰有余,而女人的胸脯正如献媚般地呈上。上面还遍布着刚刚他的大作。 高献一只手解开皮带,金属搭扣左右碰撞在皮革上,发出不规律的声音,敲打着此时龚柔慕紧绷着的心。 龚柔慕咽了一口,她现在竟然在紧张,更准确地可以说,期待。 秘密|女画家?男模特客厅angrysex(h) 这次没有任何润滑粗大的肉棒,一推而入。柔软的甬道里对于一下子巨大的插入,还是本能地排斥,花|穴极力地推阻着巨大的入侵。 现在甬道还太过干涩,龚柔慕挣扎着后仰,张大了红唇,企图大口的喘气能够缓解这样极致的刺激,即使并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而这具身体下面的花苞也在不断用力吸吮着,尽力适应着不属于她身体狰狞巨物。 生理机能试图让她快速投入这场性|爱,身体内部的温度也瞬间上升,眼角微微湿润,短暂地呼吸凝滞,她高潮了,喷涌出的穴水浸湿了他的深色衣裤。 “等…”龚柔慕喘着,还在倒气儿。 可高献没留给她任何空余时间,贴近,在她耳旁低语,“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等你缓过来吗?” 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说,他才是要气坏了! 男人俯着身子,野蛮地在她体内狠狠抽查。夏季的衣物随着他的摆动,印出精壮肌肉的轮廓,雕塑般完美的躯体,此刻,在她身上狠狠地干着她。 她忍不住想起她第一次见他,在教室里,画着他身体肌肉的素描…而现在他… 但她根本集中不了注意。 龚柔慕闭眼没能忍住,失声喘了一声。 高献勾了嘴角,一只大手攥着龚柔慕的两只纤细手腕,龚柔慕的发丝也被撞碎,在空中飘荡着。 “怎么现在不求我了?” 铺天盖地的快感密密麻麻涌来,高献更用力地顶入,“在想什么?嗯?” 这样急急粗暴地冲撞,她腿都发酸无力了,一点也不顾她的感受,险些没站住摔下沙发。幸好高献一手把她捞了起来,紧紧贴在他胸前。 可是她又偏偏就吃这一套,她下面竟然又开始分泌穴|水,“走…开…”简短的话语也被撞得破碎不堪,说得有气无力。 高献右手伸向下面,摸了一把,“下面都这么湿了…还要我走?” 真要我走? “走开…” 高献难耐地叹了一声,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没有任何询问,只带着愤怒,堵住龚柔慕的嘴,把她所有声音都化入他嘴里,全都化成在他嘴里的共振。 见她真的受不了了,才短暂分开,让她吸入氧气。 看着她的双眸,等龚柔慕又再要开口,才重重贴上,夺掉她才存入的空气。 如此反复,次次都是。 吮吸、撕咬,龚柔慕的唇瓣被吻得失去血色,短短分开片刻之后,唇色又娇艳地要滴出血来。 最后,龚柔慕只能任由高献发着脾气,下体承受着来自他被青筋盘绕的巨大,进进出出,极有技巧地九浅一深,冲撞着她极脆弱的点。 高献见状,修剪整齐的匀称手指伸下去,稍稍梳理好浅浅的私处毛发,随后剥开粉嫩,轻车熟路地找到花|蒂,修长的手指恶趣味地狠狠捏住。 龚柔慕失声叫出来。 她泄出温热的水液,尽数淋在了甬道里青筋盘绕的巨物上,龚柔慕不想看这幅场景,总是闭着眼睛,显得太过色|情。 她很少害羞,可高献总是故意逗她。 高献似乎总能找到办法,总是能把各处的水声都利用到最大,不论是唇的,还是下面的。 现在交合处她看不到,高献不急,只是故意把下面碰撞都沾上水液,滑腻的水声。的确,她能闭上双眼不看,但无法控制耳朵不闻,粘腻的水声都悉数传入鼓膜…太过色|情。 有一点,高献和她在床上都心照不宣——她不爱和床上的人接吻。 在床上,做了就是做了,生理需求罢了,也没投入过多的感情。但是对于吻这件事情,她一直都不太接受。 人最宝贵的大脑,在接吻时的碰触,舌尖的交缠,唾液的共享…她会觉得…觉得自己很脏。 可能有意识或是无意识地,高献平时都很知趣地不会主动索吻,只是在床上做到极致,他偶尔才会。两人都心知肚明,对这点,也没过多的纠缠和询问不该问的事情。 也可能,只是在嫌弃她…做都做了,懒得去管他心里怎么想。 但是高献这次,却好像是要把认识以来的吻都要抵回来一般,身体下面时而分开,可是嘴唇却一直连在一起。龚柔慕的舌根甚至都酸了,可高献还像食髓知味般,舔舐她口腔里的每一寸舌肉。 现在高献的动作算不上轻柔,只是霸道地释放着自己的欲望。乳房的揉捏,阴蒂的拉扯,下体由浅入深的碰撞,无一不是在龚柔慕的床上没用过的招数。 “在想什么?”龚柔慕分了神,高献抬眼问着。揉着乳房的左手收到龚柔慕腰后,用力地贴向自己,以示此刻的占有。 龚柔慕咬着下唇,不语,别过头。 “还是不说?”高献贴在她耳旁低语,沙沙的嗓音。“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高献轻笑。 龚柔慕刚要想什么,就被高献的接下来的动作拉回思绪。巨物的迅速抽离,穴里层层媚肉不舍地咬住,前赴后继却无果,带来巨大的空虚。 高献向下睥睨笑着,巨物抵在穴口,不停地磨着,却不进去。本来有了刚刚的霸道的开拓,穴口早已被穴水浸泡,现在只要他稍稍一动就能进去,可高献就是不如她意。 他笑,嘴角带起的弧度。一手揉着阴蒂,一边只抵在花|穴,龚柔慕难耐地扭腰,喉咙里的声音已经甜腻起来。 高献嘴角的弧度已经更明显,甚至露出了他的虎牙,尖利,配上他的冷峻的脸,但并不会多添一分可爱。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给我!” “还要我走吗?”高献轻笑着。 龚柔慕瞪着男人。 高献冷哼,歪着头笑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下次再敢这样——”话没说完,突然身下的巨物就整根进入,一顶到最深处脆弱的宫口,龚柔慕平坦的小腹甚至能看到略微的凸起。高献快速的抽插着,龚柔慕一时之间被极致的快感攀上颅顶,被撞得手足无措,嘴里也装出不成连续的音节。 她都高潮了好两次,可依然还是持续激烈的动作,龚柔慕的破碎词汇到后来也没连成句子。除了龚柔慕难忍的娇喘,男人也时有仅可耳闻的低喘,但高献的精关现在还没要射的打算。 就在高献逐渐慢下动作来,就在气要消的时候,龚柔慕深深呼吸,确认把气吸入肺里,这时开口,很不识趣地,又重新挑起话茬。 “太脏了…” 龚柔慕慢悠悠地看向他,不含色情的样子笑了,轻飘飘地说着,拉起被撞掉的狼狈衣衫。漫不经心,又无比释然。甚至半抬眼,不知是不屑于看到他的反应,还是在心里嫌弃自己。 又重新说道,“我太脏了。” 高献知道她在说什么,是在介意这个吗?他还以为…他现在眼里怜惜起来,甚至牵起她身侧的衬衫,“这不是你的错。”把衬衫盖在她小腹上。 “这是他的耻辱,不是你的。”俯下身去,轻轻吻了她脖颈下的锁骨,透过皮肤。 不是你的错。 不是啊。 龚柔慕眼眶发热,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好似是天光突然地刺眼起来,不知她是在看什么,或许只是天花板,眼尾就那么没征兆地流下一滴泪。一颗泪顺着眼角,打湿几根睫毛黏在一起,滑下光滑脸颊,还没落地,被高献索取的热唇吻掉。 还没来得及咽下,高献的唇又移到龚柔慕嘴角旁,一点点地啄着龚柔慕的唇瓣,明明龚柔慕没有松嘴,但却尝到了味道。这个吻却渗进泪水的味道,舌尖交错的缠绵之下,咸的。 随着他接下来慢悠悠控制高潮的动作,龚柔慕又难耐地扭动腰肢,他偏偏不给她… 明明穴口都潮湿得不行,他偏偏又要在全插进去之后又整个抽出,在穴口重重碾磨… 真是要她的命了。 高献看着身下的人,笑笑轻喘,“哪能这么快,我们——慢——慢——来——” 龚柔慕知道,这次,他来真的了。 三次过后,一直在高潮感受颅内的爱意,龚柔韵几乎晕厥。 高献慢了下来,手掌握着她的腰肢,手掌的温度不断地告诉她此时的冲撞。每每撞到最深处,手掌又会收紧几分,随着抽离而放松。 撞进最深的位置,那一刹那,花穴死死咬住。 而身下的巨物却突然抽出,喷涌的白浊落在她的小腹上,也喷到了半开的衣衫上。 龚柔慕睁眼,看到高献哀泣的面庞,明明是那么美的脸却挂着这样的神情。 “能不能不要离开我…不要让我走…”他俯身紧紧抱住龚柔慕,结实的腹肌碰到柔软的小腹,缓缓开口说道。 “你不觉得——”龚柔慕回过神,冷冷地说道。 “不觉得。你不准这样想,一刻也不准。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龚柔慕。”明明小狗说得虔诚,可在龚柔慕看来过于幼稚,而变得有些搞笑。 龚柔慕现在的表情,介于牙疼和咧开嘴笑之间,给人的感觉好像在说,骗人的吧。 “真的,龚柔慕。我可以拿我最宝贵的东西起誓,我的寿命、未——” 他现在应该看不到她的表情的。 见他好像认真了,这样子下去不知道还要再做几次… 龚柔慕失笑,在他腰部推搡了一把,“去死!”推开他的胸膛,起身。 “那等会儿怎么办?”小狗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以为你真的不怕呢。”龚柔慕白了他一眼,不是打趣,带着嘲讽冷冷说道,拉好衣服。一副拍屁股走人的样子。 “不是说只是见面吗?”高献握住她正在穿的衣衫。 “见面的是这次展览的‘投资人’。” “我不是说了,我可以给你赞助!”高献拉住龚柔慕的手,握紧,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在门口巴望着主人能不能带他一起出门的模样,只是眼前裸露的肌肉分明有棱角。 穿好衣服的龚柔慕又变回她平时的样子,冷着脸,挑了右边眉,贴近看着他淡绿色的瞳孔,“拿你的钱——在我们上床之后?” 龚柔慕弯腰捡起笔记,准备回房里换掉身上的衣裳。刚才事后留下的体液挂在面料上,和不充足的光线,显得淫靡。 往事|恋童|背德|幼年猥亵 龚柔慕关于最早的记忆也已经很晚了,记得最早也应该是五六岁。从记事起,她就在恩德克家,说起来,应该叫恩德克一声老师的,但自从她稍微大些明白后,她也就再也不这样叫了。 恩德克这个人,应该是配不上老师这个称呼的。 他不配。 龚柔慕从小就自认不是那么聪明,至少不如双胞胎妹妹那般对干巴巴的数字痴迷,不然的话,为什么从小家里人就只把她送去学画画… 可是她脑袋里,关于最初的记忆,却莫名其妙的清晰… 一个高高的房间,像沉入海底一样地深,兴许是那时还太小的缘故,毕竟墙侧是摆放的只是普通书柜。 不过,确实,对一个孩子来说,太高了。 异常安静的画面,却无比漫长,但回忆起来就只有一瞬。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移动,除了一寸一寸挪动的日影,四周静得看得见灰尘的漂浮,慵懒、浑浊,丝毫不用着急,在一束暖黄色的日光下。 不是整间屋子,是一束。 通过高高的窗户照进来的。 鼻腔里满是尘土和劣质颜料的气味,以至于过了很久,只要再碰到,就不免会自动联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所以后来,龚柔慕再也没用工业气味刺鼻的颜料,哪怕是穷得吃不上一片面包。 记忆中,那次的“上课”又是油画调颜料,要把画和环境融为一体。把面前物体的轮廓勾出来,再调颜色。 常布置的作业,很简单的。 五六岁的女孩,身高还不及画板一半高,甚至要稍微踮起脚才能够到最顶端的画纸。 但是要快,不然随着太阳的偏移,日光又会呈现更暗的昏沉。 练习油画初期,女孩对调色还不是那么娴熟,但也是认真地注视着颜料一点点地混合,搅拌,得到的色彩…总是和想象中的有着细微差别。她有些着急了。 五颜六色的颜料,衣服和脸上都沾上了一点。有些气馁地皱眉,看向坐在暗处的老师,阴影笼罩,看不清他面上表情,是喜是忧。 进门后,老师会不动声色地摘掉名贵的石英手表,这是他的习惯。 手表静静躺在进门处的书桌上,离他坐的地方很远,但一刻不停地滴答滴答地走着。 嘀嗒——嘀嗒—— 那时的她,能感受到他眼眸和面庞带来的压迫。 嘀嗒——嘀嗒—— 不自觉地加深了呼吸。 龚柔慕知道,不论再怎么开口求他,老师只会淡淡地说,“画不出来,今晚就别吃饭。” 龚柔慕吞了一口口水,捧着小手里的调色盘,眼里的泪快要哭出来。 可是那次与以往不同,恩德克从暗处走出来,他的面容和穿戴都一点点变得清晰,在回忆里,短短几秒,被放慢拉长成旧电影胶带一样漫长,一步又一步。 再回过神来,恩德克的手已经放在了龚柔慕的后脖上,孩童柔嫩的皮肤,和成年男子干燥手掌形成对比。 男人的手摩挲,不断加深、压重,从指缝中挤出嫩肉。 龚柔慕不舒服,扭动着肩,“老师…”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男人低声回道,“嗯?” 可手并没见从她身上拿开。 男人的手掌下,仍不断加深力道摩挲着,能看到细白皮肤在宽大的指缝下泛起红痕。龚柔慕左右扭着身子,男人弯下腰,把头贴近脖子更好地固定住女孩。嗅了味道,带着青色胡茬的脸露出笑容。 男人的脑袋,从女孩的高度望着画纸,浅浅的胡茬,扎着后脖。 有些痒,但更多的是疼。 龚柔慕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但还是忍不住地害怕。捧着的颜料盘抖落在地,由于材质原因,调好颜料的那一面摔倒地面上,边缘撞击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又沾上粘稠的油彩涂料。在油画颜料半流体的阻力下,整个调色盘缓缓落下。 男人一只手不急不慢捡起调色板,地面上残留一半颜料,说道,“已经可以了。”说完,拿起画笔往上画着。 “还不一样。”龚柔慕抵着脑袋,微微摇头,想要最大程度地拉开距离。 他从她身侧,深深望着她的瞳孔,笑了,“你的眼睛很漂亮,里面看到的世界,更漂亮。” 男人笑得理所应当,又好像众望所归般地必然般笑了。想要把她的眼睛挖出来一样,凝视猎物的表情。 当然,那时女孩稚嫩的眼神当然不解其中含义,只是无法抗拒又逃离不了的恐惧。 书房初试|恋童|背德 敲门,咚咚—— “进。”恩德克微微侧头,戴着细框眼镜,黑发背头梳得整齐,合上书本,放到桌边堆放的书里。 “老师。”龚柔慕墨黑的短发,已经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握着古铜金属门把手。 屋内的幽草木质香淡淡的。 “怎么了?”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在这儿。 她应该在楼下练习基本功的。 “您要开展?”冰冷地直视,没有畏惧,也没有喜悦。 “是,下周。”恩德克点头,说得理所应当,金丝眼镜后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的画,怎么不见了?是您收起来了吗?” 男人勾了嘴角,“现在你是来说这个的?”也不打算掩饰什么,直白地说,“和我的画一起展出,让更多的人看到,不好吗?你赚——” 龚柔慕半合上眼,呼了一口气,“又不写我名字?” “又?”男人不悦,可还是露出笑容笑了笑,推了推眼镜,“你自己听听!好像是我要强占你的成果一样!” “这次——不行了。”女孩的语气坚决。 恩德克轻哼一声,“怎么?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现在的那些小心思,现在每幅画都要标上你自己的名字?处处都要防着我? “是你开展我什么时候没给你钱?还是我不准去和上层那些名流接触?” “您没有,可是…可是——” “可是??小慕,你是我培养出来的!没有我你会画出这些东西吗?你会画那些画作,都是我教你的!你现在大了,你也要懂得回报老师。” 声音在书房回荡,男人意识到音量的过大,还是缓了气,“有些事我没说,我以为你上次就已经懂了。” “我不同意。”龚柔慕捏紧了垂下的双拳。 “你不同意?”恩德克重复一遍她的话语,“你不同意。现在这个圈子还没你说话的份。 重新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小慕啊,我是你的老师,不会害你。还有,你也别以为你开了次展,你翅膀就硬了。离了我,谁还会买你的画?谁还敢买你的画? “那不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会来的?你真以为人那是在赏识你呢?” 龚柔慕提高了音量,“是你江郎才尽,所以现在才要拿你教出来学生的画作顶替,装作你还是以前的那个恩画家。” 被戳到痛处,恩德克站起摔了一桌的书本,纷纷落在地板。也打倒了香薰,玻璃瓶应该是碎了,屋子里的香味瞬间变得浓烈起来,也刺鼻。 一个大步迈到女孩面前,左手紧紧掐住她的下颌,加重了力道,仅可耳闻的音量,“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怎么样你吗!” “不是吗?控制我,给我喂药——” “混账!”一个巴掌拍在龚柔慕的脸上,恩德克也有些愣住,不过只有片刻。 师母赶来,一身杏红碎花裙,“什么事声音这么大?”见状屋内落了一地的碎屑,呼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孩子才哄睡着,你要是吵醒了,你就自己去喂奶哄!” 见房门打开,恩德克见状,迅速收手,藏好片刻前的戾气露出笑脸,放缓了嗓音,“没什么。” 恩德克这样说,好像真的没发生什么一样。 师母嗔视,快速拉过房门,又轻轻合上。 恩德克收尽笑意,冷冷看着龚柔慕说道,“你好好想想吧!” “你以为你能就这样困住我一辈子吗?” 龚柔慕扬起头,攥紧了双拳,像极了一头被困的小兽,倔强无比。 又不知天高地厚。 “翅膀硬了?想要飞了? 恩德克轻飘飘地道,“我说一句,你在这个圈子就别混了。懂吗,小慕?” 阴翳笼罩在她脸上,躲不掉。 恩德克侧身,拢住双肩,他挡住了从窗外照进来的所有光线,“好了,别闹小孩子脾气,这圈子谁不是这么上来的!我把你从小养到这么大!我让你叫我一声父亲都不为过,我还会害你吗?” “别提我父亲!!”抖落双肩,厉声吼道,“你真让我为有你这个老师感到龌龊!” “呵,龌龊?”恩德克加紧手上的力量,龚柔慕的衣服也起了褶皱,“你见过路边乞讨的人吗?我有让你饥一顿饱一顿的吗?那些在街头推车吆喝卖画的人!那些人的汗水是你这辈子都流不完的!龌龊?你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过多了,你才一个劲地往外飞!你现在用的这些名贵颜料,我什么时候向你拿过钱?你知道你随便一幅画的废料都够普通人过一个月了吗” “我爸妈不穷。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掏钱,事后还要一笔一笔地算账!”龚柔慕仰着头叫道。 “这是在怪我?”男人疑问,但现在的气氛,他并不在乎回答,“没有我的话,就算你天赋再好也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画家,只能躲在你父母家里,混到成年,然后只能碍于脸面不能再这样混吃等死,可又囊中羞涩只能住在漏雨停电的底下出租屋。 “之后再看着你堆成山的画作,却无人问津。整天你都只能怨天尤人,你恨自己不得伯乐,你恨自己为何漫天的才华也得不到赏识。 “每顿都只能啃着两毛钱一片的过期面包,用着最次的颜料,没有人看你的画。 “迫于生计,你不得不去天桥下面把你辛苦画出的画卖掉?你的样子已经和流浪汉没什么区别。可还是每晚都要拉着你画作去卖,很多时候,卖的钱甚至还不过成本——” “够了!” “够了吗?你是不是过得太好,所以把我忘了?小慕,你是我培养的!你是我培养的!你有今天都是我造就的!现在有了一点点成绩就想把我一脚踹开?” 寂静划破真空,终于不徐不缓地渗露些许颜料。 见状,恩德克呼了一口气,拍拍少女双肩,“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这些事情,我们以后不提了好吗?” 小孩子难免闹脾气,教训教训,虽然是狠了些,但以后也才好管的住。 以恩德克在圈内的威望…他的一句话,龚柔慕是真可能在绘画圈子再也走不下去了。 龚柔慕收起眼神,默许了这次闹剧的结束。 她扳不倒他。 是的。 至少是现在。 最好,最好得有证据。 不然也只能是这样的小打小闹。 再回过神,恩德克的脸已经凑上来胡乱地嗅着,按着已经带上红印的脸庞,带着情欲,揉乱她的头发。 龚柔慕推着男人,“别…” 恩德克回过头,看向她,低声道,“这是惩罚。” ——————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肉明天有肉明天有肉(划重点) 这段回忆太过黑暗,不会展开写,所以篇幅也很短。 不担心背德的宝子可以留意阅读。 很快会是之后的故事,马上就看到高献小狗!! 求珠珠 书房初试|师生|背德(h) 为什么他平时不让她这个时候上来,他都好好防着她了,她还整天来他面前晃!来引诱他!来诱惑他! 她真不怕他啊。 他却忍不了了。 江郎才尽? 呵,只要她还在他这里,只要她还能画得出来画,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他也就不会出现这一天。 以肉体上的交合,以灵魂最贴近的方式,她身上的灵气都会回到他身上的,都会的! 一定会的! 落在肩上的双手收紧,恩德克手掌一寸寸移到脖后,突然一把抓住,用力往后推,而自己的身子闪开。 闷声一响,女孩柔软的腹部重重撞到红木桌角,吃痛,短发垂到眼前,有些扎眼,又刚好遮住要从眼眶中流下的泪水,但最后只是咬紧牙,没漏出一点声音。 本能的恐惧驱动龚柔慕反抗,但力气还是太小。 她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才是秋后算账。 恩德克亦步紧跟,扯过她的头发,在她耳畔愤怒地低吼道,“江郎才尽?嗯?” 拉出书桌抽屉,木制隔板之间的坚硬摩擦声,男人慢条斯理地戴上橡胶外科手套,手继续放在女孩脖子上,是脖颈最末端贴近锁骨的位置,十指再慢慢一点一点收紧。 不过三秒带来的缺氧,大脑也开始有些肿胀… 老实说,这个位置并不比颈部中段柔软,甚至由于软骨组织过多,还会带来坚韧的手感。 可男人并不是想要杀死她,只是给她一点惩罚,让她害怕。 是被铁链拴住的小象,一往外走,就会被重重的铁链紧紧地拉住,再挨上鞭子,受点疼。不过还好,等长大了就不会再逃了,就算只用很细的铁链,小象就不知道反抗了。 可他不知,这在颈部的压迫,亦会带来窒息感和痛苦。 男人粗暴地扯开女孩衣服,底下露出的皮肤也有着红紫的青痕,触摸上去也会刺激着神经。没几下拉扯,最后胡乱地把休闲t恤推到胸上,左手捏了捏女孩柔软的乳房,仍未完全发育成形的花苞。干燥带着薄茧的手又继续顺着平坦的小腹向下伸去。 还未等女孩开口拒绝,男人却道,“得让你长点记性。”就扯开她系着的腰带。 男人知道她什么意思,防着他呢! 不过他并不恼,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解开裤子,没有任何润滑,粗大的巨龙猛然地进入,极致地撑开里面的所有褶皱,“这就是惩罚。 “怎么?是听了谁的鬼话?嗯?想跑了?”每说一句,男人的撞击就多深一分,空出来的手,抚摸着光滑的皮肤,边摩挲着嫩滑肌肤不断往下。 女孩不断深深呼吸,但还是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等探到底下的粘腻,又半笑着,“看吧!还是我调教得好——你不用任何前戏,就知道自己——出水了。你知道你自己这么——”男人没说出那个词就骤然刹住。 不能说这个词形容她,不能这样描述她,她耳朵边得干净,不能让她大脑变脏了…她不能沦落为风骚的样子,那样就和凡夫俗子一样了,不能,不能… 但女孩丝毫没注意,红晕攀上脸颊,只是咬紧唇瓣,尽力不让自己漏了声音。明明每次深深呼吸,气都好像都吸不到肺中,快感似乎总差一丝。 男人勾了嘴角,倾身,“别人也有我这样对你好吗?”贴近柔软的身子,干燥的拇指再重重地按压带有光泽的唇瓣,头也靠近,想要亲上去。 只见女孩不悦别过头,她想要抓住什么,可桌上一点东西都没留,什么都抓不住,最后只能握紧自己的手指。 男人也不恼,继续抽插着,重重撞在她带着颗粒凸起的花穴上,“你看你,还是爱闹小孩子脾气。你下面都被我肏了,上面还是不肯跟我亲?” 下体传来的快感,直到颅内喷涌,身子不由自主地高潮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里全是幽草木质香薰的味道,刺鼻。 男人笑得意味深长,“你说,我是不能撬开你这张嘴啊?”手指插入头发。 女孩转过头来,明明身体是在高潮痉挛,挂着红晕的脸上却恶狠狠地盯着他,是会鱼死网破的眼神。 饿急了的兔子也会咬人,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就真的那么在意这个吻呢?何必去纠结这个,亲她对他来说代表什么?爱吗? 笑话。 他还在意小孩子的那套爱情过家家吗? 对成年女性硬不起来,对他妻子也一直性冷淡,他们这样都十多年了,现在才要上孩子。 至于龚柔慕,他的泄欲工具罢了。 男人漫不经心地笑了,“不亲就不亲吧。” 恩德克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女孩的面庞,手指重新缓缓落在片刻之前的红印上。脸上的巴掌印还在不断传来热辣,现在男人重新重重按上,反反复复地让她哭。 乐此不疲。 恩德克拉紧龚柔慕头发,逼迫她仰头,极致地在她体内野蛮地冲撞,毫不顾忌地发泄着自己。 家 还在重复地捋顺呼吸,胸脯深深浅浅的红痕,龚柔慕看着恩德克慢条斯理地摘掉手套,扔进垃圾篓。 消灭掉一切的痕迹。 师母在楼下喊吃饭,恩德克才准备下去。 男人警告道,“把脸上样子收拾下。我要是怎么样了,你是我的徒弟,你也好不了。你以后别人怎么看你?知道了吗?” 龚柔慕拉起衣服,咬着嘴,点点头。 “快吃饭,小慕。”师母还是和平时一般乐滋滋地笑着。 今天不是什么大日子,但师母依旧还是做了一桌菜,好像都是恩德克喜欢的。 “不了,今天回家吃。”龚柔韵的脸色发白,直冒冷汗。 “今天怎么了?是你老师刚刚说你了?别往心里去。” 男子笑笑,“冤枉,我哪敢说她啊。大概是生了小宝以后,我们家里饭菜太淡,才没胃口了。” 龚柔慕挤出笑容,“今天父亲让我回家吃,就早点回去。” “那好,路上小心。以后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告诉我去做。” 闷热昏黄的街道,回到家,还是没人。 一直都没人的。 一直、一直… 家里玫瑰番茄叶的香薰味道已经有些淡了。 想了想今天日历,明明是周五啊。 龚柔慕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像往常一样叹了气。 应该都在家的,爸妈应该在家的,妹妹也应该回家的。 只是这个家只有她一个人。 无论什么时候,四个人的家里都只有她一个人,静得可怕。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是不是她和她们是住在两个家里,一直以来只是她走错了。 就像被抛弃在海岸边搁浅的鱼类一样,任凭她如何呼唤,一切都没有回声。 在玄关换鞋之后,没开灯,屋子里空荡、死寂。 她有时候又害怕,却不知晓在害怕什么。 院子里郁郁葱葱的大树落满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时而又扑到草坪上蹦蹦跳跳,啄食着草坪中的虫子,在黄昏时分。明明是那样好的色彩,但龚柔慕只觉得吵闹心烦。 还是拖着冒着冷汗的身子进了房间,在路上下腹就又开始疼了。 懒得开灯。 桌上摆着她买回来的东西。拆开硬质包装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只录音笔。 她给恩德克买的。 表面有着些许金属银色光泽,在昏沉的光线下闪烁。 看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她与妹妹,双胞胎一个样子,脑海里总是想起她爱笑的样子… 心烦。 在脑海里想着她妹妹的样子她就更心烦,比她此时腹部的疼痛更令人心烦。 在抽屉里抽了把剪刀,一刀一刀地在冒着冷汗的头上剪下去。剪刀薄薄的接触面开合,刀刃切割头发组织,黑发也如鸟雀羽毛般一点点坠落。 头皮上只剩一寸长短的毛茬,本来留了那么久的头发。 恩德克说她留长发好看。 满地长长短短的羽毛,衣服上碎屑也沾得满身。 手上的毛茬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她应该心疼的,但她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冷冷地望着镜中近在咫尺的自己。 困惑又不解,傲慢又冷漠。 好丑。这是龚柔慕的想法。 终于和她不一样了。 坑坑洼洼在头发上如实地形容出来,剪的参差不齐。 没有了头发的覆盖,自己的头骨得以透过间隙窥见光影,勾勒骨骼的明暗。 这是她第一次直视自己这么真切的骨骼。 一直警惕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下来。 刹那间,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好像紧绷着的画布,疲惫了好久好久,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像是人举着一把剪刀,毫不犹豫用力地刺了下去。画布中的划痕利落干脆,但并不平整,划痕边缘向外翻起了一圈毛刺,也被带了出来,像一支羽毛。 终于能飞走了。 龚柔慕好开心,真的。 用力地笑了过了好久,经过几声咳嗽,再大口大口地呼吸,耳旁才重新安静起来。 窗外无序的鸣叫也变得悦耳起来。躺在满是碎屑的地板,被汗水打湿透了的身子向后倒下那一刻,向身前扬起了大多黑屑。在空中狠狠抓了一把,手指缝穿过气流,碎屑也流过指缝,手臂又重重摔下,龚柔慕却哈哈大笑起来。 要是有旁人注视着这一切,只会觉得诡异极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空荡荡的欢乐,无人回应的愉悦。 她好像快要疯了,她就快要受不了了。撕心裂肺,呐喊叫嚣这样的日子什么才会结束啊,世界要什么时候才能毁灭啊! 让这一切都湮灭吧!都粉碎吧! 突然,龚父推开房门,闪电的白光照在他身上,龚柔慕扭头,愣在原地,记忆中那道闪电特别漫长,长到她以为世界末日真的来了。而随即传来的一声闷雷传来,打断了她的出神。 “你…剪头发了?”父亲还是西装革履,忙碌了一天也不起一丝褶皱。他一直都是这种成功人士的样子。 “你怎么回来了?”匆匆起身,把桌上录音笔收好。 “天气预报说要下雨,准备去你老师家接你。” 看了一眼昏黄的窗外,是啊,渝州的雨季又要来了。 只是今天的雨,还没下。 “不去接小韵吗?”她的双胞胎妹妹,一个跟父亲一样的数学天才。 她不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只是回想起来,像是争宠的醋意。 “今早让她带伞了。”龚父走进一步,还是扶着金属门把手,看了她脑袋和一地的头发,想要说些什么。 龚柔慕和父亲保持着距离,扶着书桌退后一步,又变得警惕起来。 龚父出口还是说,“头发剪了…也挺好看的。” 好敷衍的对话。 没见回应,龚父继续说着,“今天画得怎么样?”又摇晃着走进了一步,企图用轻松的语气掩盖。 “…挺好的”又退后了几步,龚柔韵不想再继续对话,至少提不起兴趣。 “是回来了吗?”龚母和龚柔韵一齐回来,刚开门就听见楼上的动静。 妹妹回房间路过,顿住在门口,“姐,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龚母闻讯也前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看见满地的发渣,猜到是她自己… 龚柔慕摆手,往外走,“没什么。”只想结束这个话题,离开这个空间。 “要是遇到了什么事,别怕,都可以和我们说。”龚母轻拉住她的手,说得很认真。 “我知道。”她只想结束这个话题,别再问她了。 见小慕还是淡淡的,龚母没打算再开口,还是多给她一点时间,她想说了就会说的。 “你在家等饿了吧。最近常不在家,单位也忙。我先去做点菜。” 几人离去后,龚柔慕合上房门,拿出床底的b超诊断单,看了一眼还未成形的胎儿影像。 心想,还要说些什么呢?还能说些什么呢? 这个也应该早点烧掉的。 ———————— 【作者有话说】 不是洗白,不管从父辈,还是孩子的视角,双方都有问题。但小慕的视角更苍白,也更黑暗。 下一章有肉!! ps.打个广告,不吃糖是另一本即使不吃冰淇淋的支线(好像看出我起书名的特点了 7.地下室迷奸Ⅰ师生(h) 他没有怀疑。 一切都准备好了。 证据、照片、伤检… 十六七岁的她,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 只要收集再一次的精液… 龚柔慕还是装作和平时一样,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画布。 渝州的雨季已经过去,空气已经不再如往常那边潮湿黏腻,可画室里还是弥漫着油画颜料的灰土味。 她还是听得到身后恩德克戴上外科医用手套,橡胶紧紧贴在皮肤上的声音。 她一定要冷静。 听着脚步声的靠近,龚柔慕的心里也不由得紧了起来,这次一定要弄到证据,暗暗捏紧了手中的画笔。 恩德克的身高比她高一大截,他的影子也可以轻松把她完全笼罩,从腰后缓缓地环手把她抱住,撩动过轻薄衣料,头靠在她的头顶,细细地嗅她洗发水的味道。 这样的姿势,把她锁在身前,她反抗不了。 龚柔慕手里的画笔还是抖了一抖,瑟缩着道,“老师…” “嘘——继续画。” 男人衬衫挽上露出的紧实的小臂,环住她柔软的细腰。 让她在画画的时候…做? 疯了。 怎么腰这么细?这么软?恩德克圈在腰部的小臂收紧,这也让龚柔慕有了束缚感。 正准备转身,就被恩德克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变出的白色糖丸,现在眼前,在耳边蛊惑地说,“吞下去。” 这不是她第一次吃,但每次吃后,都会有异常的反应。 起初她也挺怕的,以为是她自己得了什么病,后来才慢慢觉得,就是这颗糖的问题。 龚柔慕警惕地闭紧嘴唇,睁着眼睛,看着恩德克摇摇头。 有时候这样的拒绝确实有效,见她拒绝,他有时候真的会把糖收起来。 不过,只是有时。 “听话,就是糖丸。” 龚柔慕咬唇,犹豫着。 “你自己吃,还是我喂?”很低的嗓音。 “这是什么?”龚柔慕试着问。 龚柔慕不是第一次问。 “糖。” 恩德克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回答。 深呼吸了一口,犹豫再三,这是最后一次。 龚柔慕还是拿过糖丸,吞了下去,没用一滴水顺。硬质的糖衣,异物感的卡在喉咙里,又要多吞咽几次,过好久才能缓下。 说实话,是苦的。 但她没有选择,她没有选择能够不吃糖。 就像被剪掉羽毛的小鸟,是飞不起来的。 龚柔慕张大了嘴,口中不见糖丸,示意吞了下去。 恩德克满意地笑了,翻过她的身子,扭正她的头,细细盯着她的瞳孔,“看前面,看画。” 可是,面前除了柜子上的手表,门把手是不是动了? 有人? 要进来了? 龚柔慕心都停跳了一拍。 但没人进来…是自己看错了? 门把手又回正了。 “老…老师…”反手推阻在男人胸膛,而声音其实早已不自觉地变得黏腻,不一会儿就已经变了调,不知是不是今天糖丸的作用,女孩的叫声比平时叫得格外多。 恩德克也更加沉浸,脸上露出笑容。 粗糙的手掌从背后伸入上衣,十指摩挲着后背的肌肤,用力捏着一寸又一寸,留下深深浅浅的红痕。 并没过多的调情,手臂又向下游走。 满是情欲地揉捏她未发育完满的臀肉。 “画啊,”恩德克低低的嗓音笑着催促道,又用力拍了臀肉,掀起一阵肉浪,语气变得严肃提醒道,“不准分心。” 大手摸到了花穴的泥泞,粗暴地揉捏了娇嫩的花蒂,龚柔慕闭眼感受着强烈的快感。 又顺下摸到穴口,两指毫不留情地分开,掀开阴唇,一开一合的花口吸入了冷气,不由自主地合上双腿紧闭。 恩德克却突然塞进不知何时就放出青筋盘绕的巨龙。 粗大的肉棒过快的进入,包裹的青筋也快速地摩擦着穴肉,让龚柔慕一时难以自控地极致兴奋起来。脸颊已泛起可爱的红晕,闭禁双眼,大脑中的松爽如阵阵潮汐般向她涌来,末端发红的脚趾也不由自主地缩成一起。 身后不断的冲撞简直是想要把龚柔慕撞碎,而狭小窄长甬道的层层媚肉源源不断地涌了上去,密不可分地挤压在恩德克粗壮的肉棒上。 男人也不免喘了一口。 渐渐入神的龚柔慕一时没注意,双腿发软就差点落下,还是恩德克拦腰一把紧紧抱起。 男人捞起她后,一巴掌打在胸前的乳房上,涟起阵阵肉浪翻滚,厉声呵斥道,“不准高潮。” 她这次难得地入神,难耐地动起了腰,泛起红晕的脸上全是欲求不满yin荡。 “看到了什么?”恩德克贴在耳旁低语,带着气喘,九深一浅地在她体内快速冲撞,“都画下来。”又重复了一次,“我的好姑娘。看到了什么都画下来。 “对…就是这样。我的好姑娘。” 龚柔慕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只是听到是来自他声音的命令,迷离娇媚的眸子看向前方,还是不自觉地提起画笔。 男人深深浅浅野蛮地抽插着,他情致在她身上无边驰骋,一不留神,顶到最深处的宫口,让龚柔慕一惊,捏紧的画笔狠狠杵在画布,留下突兀的一笔。 但已经无人在意。 画笔由着重力落下,精巧的笔杆,吧嗒一声摔在地上。 恩德克把女孩翻过身来,这具身体他已经无比熟悉。他重重地女孩身体里冲撞,狠狠亲着她的乳房、每一寸肌肤。 有些时候,他只用蛮力,到高潮时,与野兽并无二致。 不,绝大多数时候。 他从不取悦她,只是发泄。 粗暴野蛮地直接与下体连接在一起,没有阻挡,狠狠冲撞了一百多下后,滚烫的精液浇进最深处。 在她身上喘着粗气。 一场苦战的生理和精神需求结束。 男人用带着外科医用手套捋顺了她的黑发,头顶的长度还不及耳朵,不过倒是比她才剪完,现在倒是留长了一点。 她是留长发好看的。男人暗想。 此时女孩的意识早已模糊,只听耳旁的声音渐远,花穴见肉棒将要离去,层层媚肉又涌来紧紧咬住。 男人自是毫不犹豫地拔出,然后得意地看着女孩情欲的样子。 龚柔慕意识模糊中手又拉住男人手臂,只觉身前的热意空了,抓上去的手力道没了分寸,手臂也被她指甲掐进去几分。 恩德克重呼一口气,扯开她的手掌,看了一眼手臂上留的红痕。 男人面容已经如常,冷冷看了一眼。看着依旧还沉醉其中、余韵未过的女孩,冷冷地笑了。 他还未来得及擦干下体,站直,半软翘立的阳物挂在男性的下体,却丝毫不过在意,只凝视前方的画作。 漩涡般的深深黑暗里似乎挣脱出什么东西,身后又有着不清晰的边界,是另一种物体在拉着它,还是它没挣脱干净,谁知道呢?看不清轮廓,明明画的是模糊,却又添一笔明亮的一痕。 真是… 罢了。 杀意 见状还是谈不下来了… “这是备份,不想身败名裂的话,就让我走。”龚柔慕摇着手上的录音笔,不是由于恐惧的颤抖。表面看上去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但她心里怕得要死,可还是强撑着架势。 恩德克冷哼,漫不经心,“坏了我的名声,你能好到哪里去?辛辛苦苦把我推河里去,我要是落水了,你也要湿半截,小慕。 “进了警察局,我进去了还能出来,你想过吗?你还能干吗?凭着你那清清白白的父亲,还有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母亲? “龚柔慕,你长这么大了,也要为他们想想。” 龚柔慕像小兽一般低声嗬止道,“我有今天还不都是拜你所赐!都是因为你! “我堕胎、吃药!我永远在这一方天地里苟活着!恩德克,试试吧,来看我们这样下去到底是谁先死。” “你有证据吗?就凭你手上的录音?别幼稚了。你能拿什么告倒我?”恩德克不再搅着手里的咖啡了,而是站起一点点走进。从眼镜片上,甚至还能看到他眼眸的反光。 惊恐地把手挡在身前,制止了他的靠近,“要是我今天回不了家,这段录音就会出现在警察局!!” 恩德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录音笔却还死死捏在龚柔慕手里,“威胁我?小慕,我怎么对你不好了?我不是不让你开画展,不是不让你出去,我甚至还会让那些名流去买你的画! “你现在有了这么多钱,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啊?啊——我懂了,是谁跟你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谁?” 有了足够的距离,往上一把扯住龚柔慕短寸的头发,扯着龚柔慕的头皮扯得火辣辣的生疼。 还是留长了啊。龚柔慕心想。 “你还不懂得知足吗?要是我开口收徒,那些美术学院里的学生哪个不是求着要我带! “你真的还不知足吗?有这我这样的靠山,你还要什么!啊?龚柔慕,你还要什么!!” 透明的口水从龚柔慕由于重力从嘴角流下,还没来得及断开,就又被重力扯成一条银线,“要是他们知道你是这副嘴脸,他们还会这样求你吗?你还是那个名声大噪的恩画家吗?”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就是现实,小慕,你改变不了的,你就活在这样的泥沼里,乖乖听话,别闹了。”恩德克软下语气,松了手掌,想要紧紧抱住她,就像以前一样,紧紧抱住她。“恩德克。我的目的很明确,我以后也不会再来了。”龚柔慕说得一字一句。 此时,恩德克愤怒极了,扬手打了一巴掌在她脸上,没有犹豫停歇,继续不断地拍打在她的乳上、屁股上… “你要跑?又跑哪去?你以为你真的跑得了吗?我是你老师,为你做的事情是…” “够了!别再为你做的那些龌龊解释!我也再说一次,不放了我,你也别好过!!”瞪着红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用头皮被扯起的脸庞。 师母闻声赶来。 “你怎么来了?”恩德克此时尴尬,手上放下不放下,都不是。 师母看了一眼龚柔慕,垂眼叹了一口气,“好了,这个孩子是管不住了,先埋后院里吧。”语气没有什么波幅的情绪。 恩德克不可思议地看着女人。 埋…埋后院? 女人轻描淡写地说着,“我知道。”又重复了一遍,叫了他的名字,“恩,我都知道。” 快速地拿上床上的枕布,接过恩德克手下的女孩,把布条缠在龚柔慕背后的双手上。 龚柔慕瞪着眼,摇着头。“你不能这样”。 师母冷冷地说,“你要是敢大叫,我现在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安静——懂了吗?” 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语气。 龚柔慕颔首瞪着女人,但由于女人顶着日常那张和蔼的脸,近乎是哀求,“如果我不在了,我父母都会着急的,那些录音也会流传出去,你们也跑不了。师母,你不能这样。” 师母无奈,快速蹲在她面前,不耐烦地说,“小慕,你死了不会有人立马发现的,我们是可以现在出国的。在有人发觉之前,打扫干净。 “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 龚柔慕现在才觉得,平时这个爱护孩子的母亲,原来是多么的冷酷。 恩德克也是,背后毛骨悚然。 师母转脸,阴着脸看着脸色发白的恩德克,无奈,叹了口气,“你也别这样看着我,你做的那些龌龊事,还是自己好好揣着吧。 “你不想体面,我和孩子还要活呢。” 恩德克木然看着眼前女人利落地缠绕。 “一定要这样吗?”恩德克问。 女人一笑,“我只是绑,要是你下不去手的话,我再来。” “妈妈——”稚声稚气的嗓音。 女人像是被吓到。 “妈妈,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绑着姐姐?什么下手?” 女人一笑,快步蹲到三岁孩子的面前,摸了摸头,“好了,爸爸和姐姐还有事。楼下的布丁马上就要做好了,我们先下楼吃布丁,好吗?” 脑袋往后嘱咐道,“我先带孩子出去。”合上门,又化身那个温柔贤惠的母亲。 现在立场已经改变。 恩德克慢慢蹲在龚柔慕面前。 “你也要杀了我?”龚柔慕哑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摇摇头,魂不守舍,“我不杀你。” 龚柔慕看向她的老师。 “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吧。”恩德克说得很轻。 “我送你出国,以后…就别回来了。” 龚柔慕警惕,把头往后靠,“出国?” “怎么?舍不得了?”恩德克现在又好像变正常了,又变成那个在外的老师,笑得和蔼。 恩德克也没说舍不得什么。 龚柔慕没什么舍不得的,舍不得她妹妹的家吗? “要想一想吗?”语气又变得温暖。 “不用。”龚柔慕摇摇头。 闭上眼,接受这一切。 “好。老师。” 看吧,她也这样和他变成一样的人了。 “也别先答应得太早,”见女孩答应了,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懒散地说,“前提是把录音给我,把所有东西都给我。” “不…不行。” 恩德克像是耸动了嘴角,“你可真——” “我手上没有备份。” 恩德克虚脱地看着她,又无可奈何,“继续说。” “备份我给了一个记者——” “记者!!” “你先别激动,她很可靠。” “你就这么相信一个记者?她是随时都会把这些报道出去,你就没想过后果吗?” “我说的不完整,她不会报道的。”龚柔慕耐心解释。 “真是疯了,有了我名字的一句话,他们都可以拿去报道!” “不会的。我给她的不完整,关键信息给了一部分,名字没提,只给了一半的录音和求助信。如果晚上我不继续给她的话,就让她报警,她会知道一个更大的新闻。” “听着不怎么可信。” “她信了。” “真的?” “真的,我敢保证。” “最好是真的。 “好吧,”看她说得认真,摆摆手,“以后你的学费我会打给你。” “不用。” 她不想用他的钱。 “我是你老师啊。” 恩德克又眯着眼笑得释然。 龚柔慕对他的感情很复杂,除了家人,他是陪她长大最多的一个人。或者说,比家人还多。他是朋友,是父亲,也是老师…如果他没做那些事的话。 “让她走了?” “走了。” 轻哼一声,表示嘲讽。 “难不成你还真想杀了她?”他望着拉开窗帘的女人。 女人,低眉,望向别处,“目的重要吗?” “我会送她出国,以老师的名义。” 女人闭眼,缓缓吐了一口冷气,“那你以后怎么办?” “她知道该怎么做的。她只是想走,不是那么在意这些东西。”恩德克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对着窗户,留下剪影。 女人冷冷嘱咐道,“别让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放心,国外只会比国内更好下手。” 移开手,望着女人,“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你。” “你不也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小慕做的那些事?” 恩德克摇摇头,无奈地笑笑,“你让我有点不认识了。” “恩德克。恩画家。”女人在这时终于踱步到他面前,“我现在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其余的我都不在乎。你和那个女孩的事情,我可以选择看不到,但是要把这件事捅破?要把你弄得身败名裂?这不行。”女人盯着恩德克一字一句摇着头。 “你知道我是在说真的。” 绿裙歌楼上 “我怎么样都行” “抵达无言的中心” “是心透明” “心的对面看得见大海” “行为无休止地凝视死亡” “不灰暗也不炫目” “呼喊变成无言的行囊” 悠扬的旋律,清亮但又沉静的歌声,却不带忧伤,在赫林汉姆的红砖塔上,和着楼底的细雨,也不带一丝情感。 感觉…很绝望,高献是这样想的。 游客不会来这儿的,绝大多数时候。 高献正在犹豫要不要到楼上去的时候,歌好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一切又重新安静下来,周遭寂静极了,只有鼓膜的血流声和雨点拍打在光秃秃树干上的声音。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楼梯作响,等高献回过神来,那个人下来了。 缎面的绿裙。 好美。 亚洲面孔,精致的鼻梁,眼尾有些翘,薄薄的唇瓣,带着粉色,可能是由于厚压压的积雨云还未离去,天气又冷起来的缘故。 高献不由得咽了口水,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呼吸。 可女孩并未注意到他,并未注意到那个愣在原地的也是东方面孔的男孩。 对于现在四下无人,她幽暗的眼神掠过他的面庞,又重新收回到面前的路上,但并无什么波澜。 可和她对视的那一刹那,对高献来说却无比漫长。 看见她的瞳孔,如墨般的黑,如她的头发一样黑,甚至他的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 等他回过神,人早已不见所踪,只留下一阵凉风,和似有若无的无花果香气。 高献回想,却只记得她粉嫩的唇瓣,有着自然的光泽,好像还有些干燥…这样的唇吻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 【作者有话说】 是一个小插叙,安排了一次初见,是小狗的心动。 今晚会加更。 (歌词改编自日本作家谷川俊太郎的诗) 上床 湿漉漉的街道,枯叶铺满了柏油马路上的水塘,来了几年,伦敦这边清晨的天光大多时候也不是怎么好,晴雨无常。抖落雨水,收起三折骨架的细伞,小心不让背后的米色帆布包打湿。硬底鞋面拍在潮湿反光的铁灰走廊地面,一声又一声,回声慢悠悠地游荡在空间游荡。 今天的早课,她已经迟了,现在走廊已经没了学生。 扭动黄铜金属把手,推开教室门,涌动的气流形成压差,凉风吹进狭小的美术室。有些碎语,但龚柔慕听不太清。也没多在意。是节油画写生课,金发碧眼的任课老师在旁边示意,也没过多责骂。垂眼静静示意,她找位置坐下。 美术室很安静,除了笔刷涂在亚麻布料上的莎莎声。龚柔慕坐下,布料的相互摩擦。展开画纸,铺在画板上。 男性裸体模特,金发,但是个亚洲人。很年轻,二十一二左右的年纪。肌肉线条很好,不知是不是教室光线的原因。 在她眼里美好,文明,且健硕。 模特的头骨比例也很好,头肩比不算那么完美,但肩上的肌肉弱化了这一缺陷。脸上样貌倒是不错,三庭五眼的完美比例,下颌线明显,头发应该是硬质的,有三分卷。 自然卷吗? 不由得说,这次课找的模特,真的算得上是“模特”了。纯比例真的要比的话,也并不一定比欧洲模特差。精壮肌肉覆盖的躯体,结实的臂膀,腹肌…现在放松的姿态,也能看到大致的轮廓。再往下……再往下…… 傲人的长度…… 双腿,即使到大腿根部也没有多余一丝赘肉,而属于他的雄性器官……龚柔慕抬眼,他灰色的眼眸在看着自己。 是灰色吗? 灰色瞳孔? 正准备抬眼确定,却又被模特平直的视线看得心里发毛。 不着痕迹速速地把眼神转了地方。 她本不该这样的。 不该这样的。 算了。 龚柔慕再看一眼手下的画纸,也许眼眶可以更深邃一点,画笔抹了颜料,接着加重了的阴影。 龚柔慕很快进入平时状态,而且画得很快,尽管她通常都是如此。 突然听到身旁的同学的唏嘘轰动,不是片刻,至少二三十秒都没结束。 “安静!”老师开口,声音不大,但回荡在教室上空,每个人听见后都选择不作声。 龚柔慕停笔,但视线还停在画布,甚至都没用正眼看向声音的来源,只是余光看到大家面面相觑。 龚柔慕抬眼。 哦。 看来同学的哄闹多半是源于这个。 眼前的这位模特——下体粗长的生殖器——性器勃起了,盘绕着青筋充血的血管,傲人地,翘起了。 在肃穆的教室里。 班上不少女孩子也羞红了脸,也有唏嘘起哄的。 真的是小孩子,年轻气盛。 又看了眼亚麻画布,浓厚的油彩明暗勾勒着这具男人的躯体,任何地方。这种难度级别的油画,她十二岁就会画,对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游刃有余。 如果追求完美的话,应该还再添几笔的细节明亮的,但龚柔慕不屑,草草在右下角留了自己的姓,随手撕了固定画纸的胶带,交到老师手里。 拉起放在脚边的帆布包,头也不回地就走。 整个过程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因为太过神秘,在旁人看来,也许是她来自东方口音的英语太过于蹩脚,也可能是她也太装清高了,总之就是,她是一个和他们不一样的——怪胎…… 就算略有耳闻,但这不重要,她不在意。 不过话说回来,她一直没上过学,任何意义上的。 她不需要以升学来选择她的职业。父母早早地就把她送到美术大家手里,当关门弟子。之所以说是关门弟子,因为跟着老师十几年,她也未见他收下任何其余登门求教的孩子。 成长过程中,身边也很少有同龄人,所以不是很会跟人打交道。 当然,她也有同龄人的,她的妹妹,双胞胎妹妹。 双胞胎,和她长一张脸的人。 明明都是一家生的,可她妹妹才是像她父亲一样,任何时候,都可是真的读书的好料子。门门科目成绩单都拿满分,每隔几天就要听一次她又拿到满分的成绩。 真的无聊。 又无趣。 可要是她龚柔慕开了画展呢?九岁开画展啊,来看她画展的人真围得水泄不通啊,都在为她鼓掌喝彩…可是偏偏家里没一个能到场的。 那天是她的生日啊,只给妹妹过生日的吗? 后来啊,街坊邻居也说,你们龚家才是真的有福气,不仅父母当大学老师,生了双胞胎,姐姐不仅会画画,妹妹乖巧懂事,成绩还好。 是啊! 所以就不用像她一样,这家只有她龚柔慕一个人送去学画画,不用读书。 要不是因为他!要不是因为他… 算了。 可能是她真的不怎么招人喜欢。 再转眼已经走到了学院的路上,雨已经停了,空气里都是路边泥土的气味,更准确地来说是微生物中放线菌残骸的气味,她并不是古怪的老学究,也不过多地纠结词条。 脚边的灰绿青石铺满的小道,石缝边缘生了一圈苔藓。 忘拿伞了。 该死! 龚柔慕皱眉,转身就狠狠撞在了后面那人的胸上,撞碎了那人身上淡淡的胡椒广藿香气味。 龚柔慕满眼都是矜贵的落肩棉麻面料外套,但刚刚脸庞贴在上面,布料异常柔软细腻,而且可视之处没有一丝褶皱。 被面前这人握住臂膀,仰头望去的金发和棱角分明的白皙面庞。 是刚刚的那个模特。 他穿上衣服…也还是好看,只不过没穿衣服更性感,龚柔慕认真地想。 匆匆松了手,“我是刚刚的那个写生模特。”他的声音比想象中的更干净。 “我知道。”龚柔慕露出笑意,可语气看不出什么波澜。 “我叫高献。” “嗯。你好。” 看着他手上的三折骨架雨伞,和她的一样。 应该说,就是她的那把。 模特回过神,“哦对了,你的伞拿掉了。”说着双手呈上递给她,像小学生一样,显得笨拙。 “谢谢。”颔首道了谢,抓着帆布包就转身朝自己身后走。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拉住手臂,紧紧握住。 龚柔慕停下脚步,看着他拉起她的手,视线停留了片刻。 他又像触电一般匆匆放下。 他握紧双手,眨着大眼睛问道,“我是想说,我可以…我可以和你交往吗?” 龚柔慕没忍住,一只手捂着肚子笑了,坦然地摇着手。 谈恋爱? 别开玩笑了。 高献慌了,连忙上去拉住,“那我可以和你上床吗?” 第一次见面,这样的开场白。 登徒子。 可他的目光太灼热了。 龚柔慕站定,挑眉道,“好哇。” 舔哭(h) 无花果的香气,一进她屋子里就闻到的味道。 满眼看上去,她的房间……乱极了。 酒瓶,颜料,纸团,外套随处可见,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房间暗处有亮着光泽的骨骼石膏,东一半西一块地躺在地板上。 本来公寓的阳台就不大,棕色厚布窗帘也是半拉上,屋内更暗了。 高献跟在龚柔慕身后,好像还在消化着他自己提出来的要求。 龚柔慕进门先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从冰箱里拿了冰块,看了一眼高献,又往杯内多加了大半杯的苏打水。 看向高献,问,“喝吗?”摇了摇手里的酒瓶子。 高献错愕,愣愣地点头。 “你房间电灯开关在哪?”他打量着室内。 “不用开。”龚柔慕笑着摆手。 她好像比刚刚在外面更放松了。 高献指着柜台上拳头大小的头骨模型,漏出窗帘的光,“这是真的吗?看着——好逼真……” 转头看到英式的电开关,就在柜子左上方,手刚好一抬就放上去。 “这骨头的主人还在用它进食呢,在两个月前——”龚柔慕回头,幽幽地说着。 是真的。真的头骨。 吧嗒——手指按下去,并没见屋内有什么异常。 高献转头,有种和已知空间有着时差不一致的错落感。 龚柔慕走来端着给他的玻璃杯,半笑着说,“灯坏了。” 没修。 “哦。”高献放下手臂。 “怎么?怕了?”龚柔慕笑得邪魅,又像是在逗着小狗。 “现在走——还得及。” “我才不会。”高献说得声音很低。 龚柔慕抬手给他杯中的酒。半笑,“放心,没下药。”说着自己也喝了一口。嘴唇由于冰块,变得更加红艳,在此时的昏暗的光线下。 “我才不担心这个。” 龚柔慕笑笑,“不喝也关系。渴了的话,冰箱里有没开的饮料,要喝自己拿。” “好。”高献现在双手好像无处安放。 笑了,“怎么刚刚还说得信誓旦旦的,现在就束手束脚像个未成年啊——”故作惊讶吸了一口冷气,“你不会真还没成年吧?” “成年了!” “好,我不和未成年上床啊。”龚柔慕像哄小孩般地说着点点头。 “那你回家门有时间限制吗?”龚柔慕斜着脑袋问。 高献刚要说没有。可看了龚柔慕的表情,发现是在开玩笑。 高献有些气恼,长腿一迈,近到和她都站不直的距离,夺过她手中准备给他的酒杯,仰头而露出流畅的下颌线,舒散的金发也垂在后脑勺,玻璃杯中的液体也都一口而尽,只留下几个化了一半的冰块,融成了球型,堆在一起。 他脖子的弧度真的是极致完美的雕塑,精瘦,没有多余的一丝脂肪。 微起的青筋、跳动的动脉缠绕好清晰,上下滚动的喉结……也好明显。 第二性征……一种隐晦的性暗示。龚柔慕心想。 他好像并不经常喝酒,高浓度的酒精,这么一口喝完,完全没有喘口气。 多半得醉。 确实好像有点冲,不过绝对只有一点,接着自己的酒劲。 他上去堵住她的嘴唇。 好软。 比想象中的更柔软。 满嘴的酒精,不知是她的,还是自己的。反正只比刚才的更加醇香。 右手拦过她的身躯,想要加深这次的接触。手掌描摹她后腰的轮廓,流畅又柔软,忍不住捏捏,当然他想要的不只这些。 被龚柔慕冷着脸推开,她的表情又变得严肃,“什么都可以,我不接吻。”又笑着歪头,“可以么?” 让人问不出理由又让人无法让人拒绝啊。 “那可以亲其他地方吗?” “可以。” 得到确定的答复,高献又变得兴奋起来,手贴近她的肩。 她卧室也是敞着门,不大的公寓,不大的卧室。抱着她,在她脖颈侧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像动物一样要记得她的味道。 进了她的卧室。 轻轻放在床上,他也跟着倒了下去。 龚柔慕轻哼,高献以为是弄疼了她,急切抬头地看着。 龚柔慕却像是嘲讽一样,但声音很轻,“不懂怎么都要像动物一样闻。” 高献没听懂重点“都”。 高献慌了,“你不喜欢吗?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不这样做……” “没有。”龚柔慕贴上来,额头抵着他的眉心,浅笑轻轻说道,“现在不要问这个。” 她要他脱下落肩外套,没有任何阻挡地看着这具躯体,明显的肌肉线条,完美的躯体。 准备向下解开他的拉链。 手滑下他的腹部,摸着皮肤,触感比想象中得好。 以为他就是个中看的小白脸,但没想到肌肉会比想象中的结实。 他好像脸红了,光线太暗,她看不真切。只听得到他难忍情欲地呼吸,可能是独居国外几年,也许是他带了微不足道东方的口音,竟也让她觉得不那么聒噪。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着,推倒她。 她的床很软,她半个身子都陷进去。 他双手急切又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衬衫的浮光纽扣,她胸前的肌肤露出的也越来越多,高献有些欣喜,又屏着气有些不敢呼吸。生怕把这个梦境般的泡泡戳破。 “你是第一次吗?” 高献低着头红着脸说,“不是。” 龚柔慕笑了,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中长的黑发垂在胸前,白皙肌肤上的红豆似有若无。随手褪掉外衣,高献呼吸凝滞。 想要亲上去,可由于位置的局限,只变成手指的揉捻。 接下来女人的动作,让他更为受宠若惊。她的手从小腹一寸寸地往上走着,划着他的腹肌轮廓,有些痒。又会用力地按压着,在肌肉的起伏下,一点点往上。食指和中指一步一步交替往上走。 高献有些激动,识趣地配合着,手肘撑在后方,挺起胸脯,让龚柔慕尝试着上位者的愉悦。龚柔慕也贴下来,把头靠在他的锁骨,望着他。 赤裸裸的欲望。 咬了他最低端的脖子,肌肉连接最少的地方,有些疼,又有些痒。手抚上他的脸,他雕塑般的骨骼,活生生在她手下。没有一丝阻隔。 皮肉带来微微钝感,缓缓加重力道,又有缓慢柔软的切割,龚柔慕抬眼,他闭着眼睛,微红的脸颊,因为缺氧而导致。 咬着红润的唇,洁白整齐的牙齿。 可龚柔慕的牙齿虽然说不上歪乱,可也不整齐。 可凭什么? 就是莫名的嫉妒,此刻就是无名的妒忌…… 就像现在要嫉妒着他连着骨骼的牙齿……嫉妒着他可以那么……完美。 他太完美了。 龚柔慕突然含住他胸前的红豆,让高献猝不及防松嘴吸了口气,打了个冷颤,喘了出来。 他的嗓子干净清亮,却又低低隐忍地在她头顶叫了出来。龚柔慕勾了嘴角,得让他这样凌为色情的样子。 “疼吗?” 点头,蓬松的金发也跟着抖动。 “是可以忍受的程度吗?”她抬眼询问着。 “嗯。”又怕她有顾忌,所以补充道,“你可以……再重一点。” 游走的手身下,摸到他炙热的滚烫,粗长。 龚柔慕本来还游刃有余,可低头看见,一时还是愣了片刻,当然不会被他察觉出来。 手掌心绕着顶端一圈,又握在手心,巨物的温度比手心更甚。 玉指收紧,可现在这个样子,看着高献泛红又忍着的表情,现在这样子一只手根本握不住。 高献抬手,手背盖住浅绿色的眼睛,重重地喘息一口。 脑袋忍不住向下,向阳物靠近。 突然却被两手握住两腰窝,被高献反身压过来。金发又从耳朵垂到前面,他面容有着几分羞涩,又带着情欲,他深色的瞳孔在阴影里看不清。 龚柔慕又要笑了。 高献只好在这之前就埋到她雪白胸前,亲吮着一侧的乳头,合着乳晕一起含乳口中,一下一下地吸着,舌苔舔着上面的颗粒。 大手试探到阴毛部分,五指稍稍梳理整齐,他手心温度比她体表温度高,拇指往其中花蒂压下去,已经湿了,拇指绕着阴蒂顺时针地划着。 划得穴水更多……划得龚柔慕心里发麻。 “呃……够了……” 高献听到高昂的声调,还是笑了。他捞起龚柔慕的一条腿,俯身下去,头上的金发有些扎腿肉,穴口瑟缩了一下,但被他另一只大手握住腰窝,没能逃掉。 他面上的热气喷到她花穴上,热乎乎湿漉漉,又痒痒的,又忍不住瑟缩了几下,腰忍不住地扭了扭。 身上的温度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攀高,在没有衣物的覆盖下,也不觉得一丝冷。 左手从侧后固定住她的腰肢,想要她别那么勾人心弦地扭动。 “别盯着看。”龚柔慕很少被这样盯着看,一只手伸下去想要挡住。 “这是你属于你的颜色。”高献注视着,右手拇指顺着划下去,忍不住揉按了几下。 这是交合的地方,算不上赏心悦目。 想要推倒他的头,突然…… 他的唇亲了上去,亲她的那儿……绵密的挤压,分不清是他的唾液还是自己的穴水,但是是实打实的压感,他唇的柔软。 手指也在不停地搅着上侧的阴蒂。 而另一侧,他…他在舔…… 在舔她的那儿… “别…啊…别…别舔…”带着难为情地说着,龚柔慕弓起身子仰头,身下却忍不住泄了一趟。 龚柔慕的声音也已经爽得连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高献勾了嘴角。 却灵活地更伸进舌头,她里面的肉嫩,将他的舌尖更是层层裹住。 相比于舌苔上味蕾的覆盖,她的内穴却显得更加光滑。 “太…太脏了…”虽然这么说着,龚柔慕手指却是插进他头发里,战栗着身子开口。 腰都要扭得那么色情,小腹开始不由自主地起伏。 脸从腿间抽出,高献拉住龚柔慕插在他发间的手,亲了亲手背。手背上细滑的皮肤,温度远比不得她身子温暖,好像还可以透过表层皮肤看到血管,还看到里面血管的舒张,和她的穴同步收缩着。 看清了之后,高献又翻手,吻了她手心,里面是更热的热度。当然他不止于此,含进她纤细的手指,带着层薄茧的手指,放进他嘴里吮吸舔舐着。 龚柔慕想要抽手,“你在……干什么?” 高献在听,听到的却是,龚柔慕被舔得失了平时腔调的语气。 嘴角笑了,松了被舔得湿哒哒的手,重新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嘴唇吻了花穴。 吸进了肉粒,粗粗地和她打转,舌尖又退回湿滑的穴内,似乎是归宿一般灵活,突然找到一处特别的软肉。 是这里……重重一击。 “啊……”又泄了男人一脸。 由于穴水的丰盈,可男人却无比宝贵,一丝一毫都要吸噬干净,不让一丝漏出,带出一丝她里层的穴肉。 她的呼吸也会不自觉地凝滞。 从下腹涌上来又热又暖,“哈啊……啊啊好了……啊……别……够了……”急促又破碎的句子,配着吊起来的声调。 于事无补之后,只能攥紧身后的床单,抓皱了大半的波澜,下腹只能于事无补地抽着气。 这太强烈了,他的舌头在一下一下的按压敏感点上。 明知她反应很剧烈,高献反而吸吮地更加卖力,龚柔慕只好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更向下按压着他的脑袋。 他的嘴怎么这么会吸!里面的肉好像要吸出来了…… 穴中涌出一股暖流,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下体传来的酥麻让大脑极度兴奋着,眼神也迷离起来,带了几分涩气。 泄了几次之后,腰间只是发软,下面流了不少水,浅色床单都加深了颜色,可是他还在捻着阴蒂,用着食指指腹上。 热气腾腾的舔舐,嘬出的声音都冲入耳膜…… 怎么会这么得色情…… 真是要了命了…… 他吸的声音很大,龚柔慕闭紧了双眼,手背学他放在眼皮上,可耳边的声音却更加明晰。 只好重重喘息,掩盖着鼓膜里的声音。 热热的液体就这么从眼角无意识地流了下来,在她余韵的高潮中。 等她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被……舔……舔高潮了。 洞穴(微h) 等龚柔慕再回过神来,他在床边站直了身子,抚上头发露出额头,舔了嘴角,眸色里满是赤裸裸的欲望看着龚柔慕,笑着。 完全不像刚刚的那个他了。 白净的肌肉,下半身挂着那个已经红黑的阳物,高高地翘起。 龚柔慕一瞬间觉得,完了。 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那回事。 可她好像更爱了。 完了。 这才是真的完了。 “缓好了吗?”他低哑说道,嗓音也变得情欲且引诱。 这时龚柔慕的脑子还没转过来,他的吻已经又开始落满她的脸庞。 但是绕过了嘴唇。 识趣地在她面前谄媚。 龚柔慕平缓了呼吸,半笑眯着眼睛,抬手不着痕迹地擦掉了眼尾的水痕,压着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子上压。 “让我见识它。”在他耳旁吹气道,勾了嘴角,笑得娇艳。 高献呼了口气,扶上肉棒在穴口,充分地粘着穴水,在她腿内侧来回蹭,温度高得有些烫人。 “进来。”没在打笑,龚柔慕的语气变得严肃,更像是命令。 又不带感情了。 她只想得到他的肉体。 这可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啊!! 高献更激动起来,阳物搁在花穴浅口坚硬且滚烫的温度,让穴口分泌了更多的体液。 扶着巨物缓缓地进入,由于之前的润滑,但进入还是卡住,艰难地只先进了头部。 “啊……好涨……”龚柔慕泛上红晕的眼尾,在告知她的投入。 高献喘着气,等龚柔慕适应着。 无奈低声道,“才进一半呢。” 只好捞起她的左腿,用比她体温更高的大腿架开她的臀瓣,手伸到前面揉按前面的肉粒,大手捞起她的后背,轻吻着乳晕周围,一圈又一圈,又逃离核心,吻像毛刺,又痒痒的。 这样的上下一起……只是为了她…… 蜜穴分泌着如之前的穴水,再一挺身顶到最深处,水花四溅,也没有太多的难受。 可是真的好硬。 肉穴绞合着肉棒,难免吃力。 “别夹……”高献沉沉道,皱了眉头。 龚柔慕听罢,重重呼着气,却无奈,她怎么知道,他的这么硬…… “啪——”打在了她的臀侧,火辣辣的,受力面积大,倒不是很疼。 本来想让她放松,可小穴夹得更紧了。 “呃啊啊……”难耐地喘了出来。 高献看拿她没办法,两手又摩挲着肌肤移到她的腰后,紧紧攥住之后,就开始有规律地律动,三深一浅。 龚柔慕也开始变得舒服,红唇不自觉地微张喘着气,开始沉浸入这场安逸的性爱。 几百下的冲撞后,高献也越发地忘记自己,恨不得把阴囊也撞进花穴内。 龚柔慕已经又高潮了两次。 高献却突然抽出,白浊射在了她肚子上。龚柔慕睁开了眼睛,好奇“怎么了?” “没戴套。”说得不好意思,发狠的眼神又柔和起来。 “没关系。” “对不起……” “没关系。” “避孕药对身体伤害挺大的吧……” “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我会对你负责的!”小狗突然坐起来,认真地望着龚柔慕。 “没事,别说这个了。”龚柔慕看向别处。 “啊?我以后就戴套吧,对不起这次是我没考虑好……” “我不会怀孕的,你别紧张。”说起来,擦干净身子。 “……对不起。” “别再说对不起了,我不会怀孕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会吃避孕药。”龚柔慕无奈说着,显得爱答不理。 我怀不了孕的。 龚柔慕爬向床头,捡起床头柜上的玻璃酒杯,看了一眼其中冰块全都化了,仰头把剩下的喝了一半,全是甜味,闭上眼睛,不过也还带着酒精劲头。 宣告着这次性爱的结束。 现在就这样结束吗?你还想我做什么? 但他没有开口。 高献拉过薄被,想盖在她身上,露出悲悯的表情。 龚柔慕有些错愕,“你干嘛?” “你别着凉了。”高献说得有些委屈。 龚柔慕的警惕似乎有点草木皆兵,掀起被单邀请道,却冷冷道,“一起吧。” 高献嘴角又要咧到耳朵根了,钻进她拉起的被子。 高献的体温似乎也比她的要高,像燃烧着的壁炉一样。 身后有他结实的臂膀抱着,皮肤贴着皮肤,似乎感觉也不错。 竟然有种心安的错觉。 他身上还有着好闻的味道。 他的心跳很有力,很慢,又很有规律。 “你下次可以来。” “好!”高献笑着。 一个长得好看,床上功夫又不错的床伴,她不亏。 等等。 “你名字叫什么?”龚柔慕问,目光却透过未关上的木纹门,看着客厅——黑漆漆的——像个年久未涉足的干涸洞穴。 他是不是说过他叫什么,可是她记不起了,这样问,会不会很伤他的心? “高献——gaoxian,是个模特。” 龚柔慕这时才转身,微微仰头,看着身后这个抱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暖呼呼像个火炉一样的人。 模特? 好像是啊。 对啊! 这才正常嘛! 龚柔慕笑了,趴在他胸膛上。 高献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看着她,等着她,也露出微笑。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龚柔慕,中国人。” “哈哈哈我也是中国人,小时候在中国待了十年,后来又到了这边来上学……” 小屁孩说起自己的事,说什么小时候不爱读书,就又开始滔滔不绝,说了很多他小时候在的趣事…… 但她一个也没听进去,只是偶尔无意识地答应着。 她很快就睡着了,听着沉静有力的心跳声,睡着了。 —————— 【作者有话说】 二次三次分开,体外射精也有几率怀孕。 看了po的排版,一部分段落分割问题而导致词不达意,下文会摸索着多分段。 和好吧 “咕——”龚柔慕肚子响了,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什么。 惺忪睁眼,耳边有着轻微的雨声,窗外好像又开始下雨了。 龚柔慕不自觉往后贴,裸露的后背靠在男人的肌肉上,他身上真的好暖。 浅色缎面被单下,高献的手滑到龚柔慕肉肉的肚子上,问,“饿了?” 可现在没了情欲,这样的抚摸,倒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龚柔慕推掉他的手,扭头说,“冰箱里有木薯面包和鱼汤。” 高献吻了她的头发,“我去拿。” 下床在腰间裹了张毯子,卧室门没关,他走入那片黑暗,只能稍稍看清他身子的移动。打开冰箱,冷光照在他裸露的上身,为视野中打开了一片空间。 他皮肤白净,蓬松的头发也浅了几个色号,躯体匀称、健硕,且矜贵。 冰箱里放置的物品不多,加上浅色瓷盘的小巧,更加显得体积不大冰室的空旷。 几瓶苏打水和罐装啤酒、两根半截玉米、吃了一半的面包和一份打包盒里的乳白色液体,这应该就是她说的鱼汤了,冷却凝固的油脂泛着并不平顺的光泽,让人食欲不高。 高献拿了一碟玉米、仅存的面包和两瓶苏打水。拿在一起,毫无美感可言。 可东西在他手上,有着肌肉的相称,他再缓步走来,显得也不算那么糟糕。 “噔——”盘子碰到玻璃桌面的声音,清脆,又刺耳。 龚柔慕回过神来,不知为什么,回来途中,他把盘子放在茶几上,不大的茶几,她从不在沙发上用餐。 “这是什么?”他拎着小块深色布料回来,卧室窗外的阴冷的光又重新铺在他身上,神色好像也变得阴戾。 “男士内裤。”龚柔慕语气自然。 “我知道……我不是问你这个——这怎么会在你家?” 龚柔慕挑眉,按他这个问法,估计还得半天时间才能问出来。 “你不会以为,你是第一个来这儿的男人吧?” 果然是小孩子,就喜欢揪着这么点事不放。东方的男人都是这样。 小狗不说话了,垂着头,整个人好像都暗淡了几分。看了看手里内裤,随手扔到了垃圾桶,挪了几步到床边,站着,什么也没做。 而龚柔慕懒懒散散地揉了眼睛,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一个今天才见面的小孩,他妈的算什么? 跟她上床一次的男人罢了,问这么多,像个啰嗦老头一样。 麻烦。 过了几分钟的僵持,龚柔慕饿的受不了,在地上捡了件衣服随手穿上。 走过高献身旁,语气很随意,“吃点东西。” 高献没说话,只是动了手,中指和无名指蹭蹭龚柔慕吹落的手心,又向下勾起龚柔慕的食指。 龚柔慕不解皱眉,“哭了?” 高献抬手一擦,吸着鼻子仰头道,“没有。”声音闷闷的。 怎么这么麻烦。 还……还哭了? 龚柔慕倒没哄过人,别扭地说,“走啦,吃晚饭。” 说着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见搁在窄小茶几上的食物,孤零零地躺在玻璃上。 本来不好将就,但龚柔慕懒得说什么,只好勉为其难地陪他,挤在狭窄的沙发上,一起啃着冷掉的玉米棒。 倒是不算难哄,他乖乖吃起了东西,安安静静的,吃相还算好看。 嗯。吃完了他也就走了。 别再跟她在这儿了。 让她头疼。 盘算好,龚柔慕也香香地啃起手里的玉米。 “叮铃——” 门铃响了。 相视一眼,龚柔慕把半截玉米放回盘子里,“我去开门。” 高献点点头,也顺手放下了食物。 又是门铃催促。 年久的铜门打开,总是吱呀作响。 是威尔,她的床伴。不过更准确地来说,是“前任”床伴。 男人白皮肤,配合着他的棕色卷发,手撑着门框。 外国普遍的高个子,修身的衬衫能够透露出结实的胸肌,有着熨烫西装外套敞开着,一粒扣子都没扣上,但也使人更加挺拔。 威尔虽浅浅笑着,但给人一种很难办的错觉。 “嗨?” “你怎么来了?”龚柔慕冷着脸,虽然她面无表情也是这样。 “如果我说我失恋了,你信吗?”威尔勾起她的手,弯身把脸凑到她面前,他的英式面旁配着上扬的嘴角,“况且你的创作——不也需要灵感吗?” 说着把脑袋放在她肩窝上。 “现在不需要了。”龚柔慕摆掉他紧握的手掌,落肩松掉他脑袋的接触。 她可真会接话茬。 “什么?”威尔脸上的笑容消失。 她冷冷笑着,其实是在嘲讽自己。 无奈,“高献。”龚柔慕声音不大,叫了屋内的人。 高献三步并作两步赶来。“怎么了?” 看着面前的洋人,视线下移看着威尔又凑上去牵着的手,高献瞬间懂了,那内裤就是他的! 迅速上前,用力推掉男人的手,自己牵着龚柔慕的手,放在自己裸露的胸前,宣告着主权。 切换语言道,“我们现在吃晚饭,你想要进来和我们一起吗?” 威尔冷哼一声,反问道,“你不会以为你能在这里待多久吧?” 威尔吐了口气,看向龚柔慕。 龚柔慕心里有点怵,可还是冷冷对视着他的目光。 “新男人?你换得可真够快的。” 龚柔慕点点头,扶上旧黄铜门框,没想再说什么。 “三个人?我不介意的。”威尔拦住她的手。 “威尔,我们结束了。” “那只是个玩笑。现在我回来了,别再生气了好吗?” “现在你这是想要合租吗?”高献半笑着开口。 威尔看上去真的会出手。 “胡乱猜的。”高献立马改口。 “别这样说,他比你棒多了。” 高献嘴角抽动着,用中文道,“这样说——没问题吗?”暗暗地捏了龚柔慕的手。 龚柔慕也暗暗地回应着,“他听得懂中文。” 高献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向龚柔慕。 龚柔慕没看他笑着。 他被骗了。 威尔有些气急败坏,想说着那我们现在再来一次,可看着龚柔慕冷冰冰的态度,只好瞪了一眼高献,说“你最好别后悔。” 高献皮笑肉不笑说,“说完了可以走了,这里有我,拜~” “那个……” “不该问的别问。”龚柔慕面无表情,往嘴里送了一口凉玉米 “哦——那我就问一个。” 龚柔慕叹了一口气,“你说。” “那明天你还有空吗?” 龚柔慕嘴角浅浅勾起了笑,在汤勺的掩饰下,“没有呢。” 碎 “那个……” “不该问的别问。”龚柔慕面无表情,往嘴里送了一口凉玉米。 “哦——那我就问一个。” 龚柔慕叹了一口气,“你说。” “那明天你还有空吗?” 龚柔慕嘴角浅浅勾起了笑,在汤勺的掩饰下,“没有呢。” “后天呢?” “也没空。” “大后天呢?” “要上课。” “那也可以像今天这样啊!”高献绿眼睛亮晶晶的。 “吃好了吗?”龚柔慕歪头,脸上笑盈盈的,却在赶他走。 高献放下已经空掉的玉米棒,抠着手指,屈膝挤在坐在龚柔慕旁边沙发上。 装什么可怜。 龚柔慕当然没说什么,自顾自一口一口嚼着硬掉的面包。 喝了一口冰凉的瓶装液体,看向半拉着的落地窗,小小的玻璃阳台,窗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听着雨声大了起来。 体感好像也更冷了。 高献打开了铜门,晚风吹进屋内,也吹鼓他的外套,还是可怜巴巴的,“我没带伞,送送我吧。” 龚柔慕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 高献嘴角又在暗中勾起。 龚柔慕站在屋内把门拉上,铜门的声音震得耳朵疼,门风砸在高献的脸上,头发也吹起飞向身后。 半夜邮箱响起,在看不到地方亮起。 翌日。 是妹妹的邮件,时间固定且内容单一,龚柔慕不用点开闪烁的标志,就知道内容。 简介的邮箱界面,点击新邮件,里面没有附件,没有聊天,寥寥几字母语,“近来好吗?” “安好,勿念。” 龚柔慕一直的回复。 回复好邮件,起身去冰箱拿出早餐。 “啪——” 抬手打碎了酒瓶,准备收拾狼藉,玻璃瓶又不经意划伤手指,血像有着时差一般缓缓从指肚溢出,亮晶晶又半粘稠,形成饱满的球状,继而滑下皮肤,滴在破碎玻璃碎片上,玻璃碎片的表面。 “龚柔慕——” 门外人声响起。 只有昨天的那人会这样叫她名字。 龚柔慕没应声。 起身拿酒精湿巾擦净伤口,再拿药用胶布缠好。 又把躺着地板上的四五个啤酒瓶都收好。 别跟着 不充足的光线里飞着灰尘,看了一样墙上的暗色浮世绘的挂历,铅笔圈了几圈的日子,今天她是真的没空呢。 不是撒谎。 可外面还站着个烦人的家伙,现在出门,肯定少不得一顿啰嗦。 看了眼默默走着的时钟,现在不出门的话,门口去场馆的公交就又得等三个小时了。 烦。 摊上了这么个人。 龚柔慕只好随手捡起本画册,拖着身子走几步躺到沙发上,任凭钟表嘀嗒耗着时间。 看时针转了角度,外面没了声音,人大概是走了。 又随手丢下出版物,拉起玄关处的帆布包,往外走。 开门就是一张笑得灿烂的金毛笑脸,中式暗纹衬衫,在他身上显得少年气,又不解一个人怎么会笑得这么好看。 她以为没人了。 “又见面了,好巧啊。”高献五指张开朝前摆着。 龚柔慕冷眼,心想至少应该看一眼猫眼再出门的。 可她出门凭什么要看猫眼! 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嗯。”没什么表情,随手拉上黄铜门把手,合上大门,越过男人往楼梯走着。 老式公寓走廊狭窄,只容最多两人并肩通过。 高献亦紧跟其后。 长腿几步跟到楼梯口,龚柔慕顿住,转身,皱眉低声说道,“别跟着我。” “我不可以去吗?”漂亮的脸说着。 “别跟着我。”龚柔慕的嗓音更冷了,也没回答他的问题。 “你要去哪?干什么?”他好像真的想知道。 可他没自己的事要做的吗? “别跟着我。”她懒得解释。 “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你不会真自以为是就能够改变我?”看着他眼睛她带着嘲讽恶狠狠说道,平白无故不知为何发这样的气。 她在害怕。 “我没有。”高献微摇着头,回望她的双眸。 高献纤长手指勾起她的指尖,只摸到层薄茧,身体末端的接触。 他小心翼翼地握紧发凉的指尖,想要再做些什么。 可他什么事都不能做,还要问她一堆事情,世上没有比这个更麻烦的事了。 邻居回家路过,看着男人捧起女人的手,女人脸上还是生疏厌恶的神情。 虽然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也还是八卦地对这古怪的外国邻居,投来异样的眼光。龚柔慕在察觉身旁脚步迟疑后,也狠狠瞪回去,邻居又一下子默默移回目光,回到公寓,不着痕迹地关上房门。 “你是不是以为有人看过来,我就会为难,然后我就会同意要你和我一起吗?” 以为这会要挟到她吗? “我没有这样想。” “少装无辜。除了‘没有’你还会说什么其他词吗?” 好像是组织回答过于漫长,也是龚柔慕没了耐心并不在意他的回答,转身迈步走去。 刚要下楼,隔着几楼的高度,看了一眼楼下道路缓缓驶过的棕色公交,叹了口气,转身仰头问道,“会开车吗?” 龚柔慕听罢继续往楼下走着,猝不及防往身后扔了串钥匙给身后。 丝毫不在意身后是否能接的住。 最好没能接住,然后再弯身去捡。 ———————— 【作者有话说】 肉肉还得再等等嗷 小提示,威尔会有返场。 收养吧 “你挺怪的。”冷不丁高献的嗓音掠过耳蜗。 “什么?”龚柔慕头向着车窗外出了神,没听清。 “明明公寓那么窄,家里冰箱却常备着单价几十英镑的啤酒,手里的帆布包都块磨得什么花纹也没有,家里的床单却是丝绸的。还有,穿得也不名贵,却开着那么贵的车。” 一个人的支出……太矛盾,可以说,不像是一个人的风格。 “哦——你是看上了我的钱啊!”龚柔慕恍然大悟。 “不是!!” “你来了啊?”米勒摸了珍珠耳环,贴身薄西服,职业精神的套装。 摸过耳环的手,顺势向下拢了亮丽的黑色短发,虽是双手抱胸,但却还是婀娜的体态。 龚柔慕点头,开门见山问着,“中国会场的事谈得怎么样了? “我办事什么效率!”米勒瞪大的双眼,两眼像鱼眼睛一样凸出,她应该挺在乎她的业内评价的。 看了一眼龚柔慕身后陌生面孔,米勒又走进一步,向她偏头低声道,“不过菲蕾特也未免太在意你了,没见过他那么嘱咐人过。怎么这么上心你,怎么这次说设置场馆就办啊?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方便透露的吗?我保证不往外说的。” 看着米勒提到保密说得信誓旦旦,这么神秘,又很认真,忍俊不禁,“是他要赚钱啦!”轻轻一把推开了她的距离,“下半年有次我的画作拍卖,现在才办展览,省的让人把我给忘了。” 龚柔慕说得很轻松。 米勒似乎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也悻悻然,“那边进度挺顺利的,不出三周就可以开始了。你也开始准备手续吧。” “好。”龚柔慕露出微笑,公式化的面容出现在她脸上。 在简单寒暄后,龚柔慕也顺便来看看这场,头一次让米勒接管。她过手的展子,最好还是实地了解。 寻常的画展设置,干净,明亮。 米勒安排设置的场馆都是皂香味,只是听说这便宜,其余的她没再多说。 室内上空播放着不知名俄语女声,时而含糊,时而悠扬,并不喧宾夺主。 倒是错过了人群流量高峰期,现在进场的人不算多。 高献看龚柔慕看得入迷,站在一幅画前久久不动。 他还以为她也会随便看看随便逛逛就走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是她的专业。 她会这么专业么? 好漂亮。 她好漂亮。 确实也应该,只是……只是不是那么符合想象。 想到纳特今早特意嘱咐着他。 面对着摄像头,高献只是拉了拉领角,。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她身后待着,她没说话,他也安静待着,也不觉得累。 很快就到了闭馆时间,场馆冷清,游客已经散清。 龚柔慕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 看到高献还在身后站着。 有些惊讶,“以为你走了。” “真的没想到你能看这么久。”高献这时才活动着长脚,像在撒着娇。 “不喜欢看画展吗?”龚柔慕反问。 “一般。不过看你看得进去。”高献笑盈盈,见龚柔慕不再专心这时才敢走进。 对方不喜欢自己的爱好,龚柔慕倒是也不恼,只是和他缓步走出。 兴许是由于刚刚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绘画经验传授,脑子轻快起来,话也多了起来,对圈外人说着,“这是信息交换,一定得有的。” 高献没太在意,点着头。 “每幅画里面都有着不同的内容。 “就像……就像日常进食,动物为什么要每天都要进食,吃进去的东西,以最小的分隔单位传递着自带的信息。就像其中在细胞中的信息,需要和人经常交换着。 “东边的土壤,西边的雨水,北方的肉类、水分、蛋白质、dna……现在自然无机环境怎么样?这对于一个生命来说太重要了 “机体要得到这些信息,一个人可以完全不出门,可是不能完全与这个世界断绝联系,如果三天不交换,就与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生命也会失去。” “可这是高中知识……只是能量的互相交换吧。” 龚柔慕盯了他一眼,状态还是没调整过来,竟然逮着一个小屁孩说这些。就一个劲地往前走,加快了脚步。 老式两厢汽车飞速驶来。 会停吗?会避开我吗?会往哪边开? 密密麻麻的想法一瞬间铺满了她的脑内,而身体却宕机留在原地。 高献把人长手把人一把拉过来,拉入怀中。 “小心!” 龚柔慕还是没反应过来,只是后知后觉地心跳加速。 “嗯。”木讷地回应着。 “刚才的车怎么开的啊!”高献往去路骂着。 汽车驶过看到路对面墙角,引擎声又消去,有双眼睛在暗处一闪一闪地发光。 “是只狗。”高献跑过去看着小家伙说着。 龚柔慕不情愿地走进,又看了蹲在墙角的高献,冷冷道,“你不会打算收养它吧。” “你对狗毛过敏吗?” 龚柔慕别过头,“别带上我,”冷冷补充道,“这只看毛色也不纯,品相也不好。” 高献捧起小灰团,“原来就是这个才被人家抛弃的啊!” 高献揉揉,笑着。 看不清面容的,天光太黑了。 可就是知道高献是在笑着。 牵强的心跳 “你就跟我回家咯!”举起小狗。笑嘻嘻。 龚柔慕两手抱胸。 “有这么喜欢吗?还是只没人要的杂种流浪狗。” 高献看着她。 有点让她内心发毛。 “怎么?终于要讨厌我了吗?动不动就拿血统挂在嘴边,我就是这样的人。”龚柔慕挑眉,说得有些得意模样。 高献摇摇头,“没有,你很坦诚。很多人都在意的,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说不说出来,和对血统的歧视,是两回事吧。你说得有点牵强。”龚柔慕轻笑。 高献摸着手里的毛团,“你不知道,这里不比市区人住的楼房,流浪猫最多了。这只狗待在路边,身上的毛还都湿透了,多半是被那些大猫欺负。不跟我走的话,他可能真的就活不了了。” 手里躺着的肉团子,至少他隔着皮毛传来的体温是真实。 “你又救不了所有的流浪狗,难道见一个就养一个吗?”龚柔慕说着踢了一脚路肩。 要是那只狗没在高献手里的话,她应该踢的是那个。 “至少这个我能救啊,他的心跳好有力,就在我的手里。”摊出手心,想让龚柔慕看清一点,接着并不亮敞的路灯。 人们往往把心跳比作体温,然而两者却毫不相干。龚柔慕冷冷地想着。 “你这么大发善心,怎么不开个慈善机构?”龚柔慕抱手嘲讽着说道。 “你会让我不要养他吗?” “你自己决定的事不要问我。” 最烦这类问题。 别让她做出什么决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却要对他做出一个可能会影响他生活的选择。她可不想惹上这麻烦,免得以后人抱着小狗还来找她说些有的没的。 麻烦。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慈善机构?”高献揉着手中的小毛团。 龚柔慕挤出笑容,“那把这只也加入你的流浪狗收留队吧。” 话赶话,什么话茬都会接的下去。 “今晚和你准备一起回去的。”龚柔慕说得轻描淡写,甚至没看高献。 男人的眼睛放了光,懂了意思。 就是说,今晚他们可以! 可又垂眼看了看手中的小肉团子,把嘴角耷拉下来。 “今晚就破例吧!”龚柔慕语气又俏皮起来,歪着头,在路灯剪影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示意今晚可以把这个生命带到她家。 高献站起来就拉过龚柔慕,嘴角咧开,拿着毛团的手收紧她的后背,一个结实的拥抱。 今天的疲累,好像就都可以消失了。 高献先给龚柔慕拉开车门。 “喏——”高献递给她小毛团。 “干什么?”龚柔慕鄙夷地往后退一步。 “抱着啊。” “你知道我不会碰这个的。”龚柔慕对这个可爱的东西丝毫起不了怜爱之心,皱着眉摇着头,说得语气坚决。 看着小狗打湿了的毛,会生病的。 可他生病关她什么事! “可你也不想现在他的毛碰脏你的坐垫吧。” 想了想,这么说好像也是。 心疼自己的车,看着高献手中已经舒服得睡着的狗,还是腾出了帆布手提袋,冷冷道,“装这里。” 高献笑了,小心翼翼地把团子放进去。 ——————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肉。 臣服(微h) 𝔭ô18м𝒶.𝔠ôм 这次的高献很急切,进屋把她推到墙上,热气扑在她脸上。 灯坏了,屋内昏暗,只感受着他有技巧地微微咬着她的下颌。 可龚柔慕不一样,只是慢悠悠的,嘴角勾起笑着。 两手挂在他的脖后,头也不急不慢地贴着他的脖颈,闻着他发丝带着广藿的气味。 高献放下帆布袋,没走几步,衣服很快都脱光了。 又露出热腾腾又精瘦的上身。 可今天晚上的气温还是有点低的。 “你是什么时候想跟我上床的?”他光裸着胸膛抱紧龚柔慕问道。 他很好奇。 身体贴近,两具躯体之间的距离减少到最小的缝隙,感受着彼此体温的传输。 龚柔慕把头放在他肩窝,中长发垂在身后,往他耳旁吹着风。 “给我伞的时候。”似有若无的温风吹在他耳根处,撩拨地吹着,“那时候我在想——一定要上你了。” 望着那时他的胸肌,结实的肌肉配着俊美的脸庞,跟她上床最好了。pô18w.6pゐ苯魰渞發詀棢祉 請捯艏橃詀閱讀Ъen書 又感受着下体炙热的坚硬。 但龚柔慕不着急,抬手描摹着他的脸庞,细腻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手在脸上的力度加重,又想要触摸到骨骼。 高献闭眼别过头,手拉过龚柔慕的手腕,贴在微冷的墙上,手腕惊奇地小,好像食指和拇指就能环住。 修长的手指向下插进指缝,反手紧扣住龚柔慕五指。 指尖擦过带着医用布料创口贴,与其余皮肤不一样的触感,指尖轻微用力,“嘶——”龚柔慕抽回了手。 “对不起。”高献小声惊呼。 龚柔慕没回答,只是右手又贴上他的下体,勾着嘴角,仰头看着他。 档鼓出来一个衣包,手指尖也捏捏,很硬,倒也没用力。 高献瞬间喘了气,低哑着声,“别捏。”粗粗地喘着气。 高献脱了衣服,胸前的红粒肉眼可见地已经凸起,还是有点可爱,配着起伏的胸肌。 龚柔慕手指顺着划过,按下肉粒又挑起,勾起嘴角,看着高献想要高潮又忍住的表情。 睁眼看了一眼,而龚柔慕的衣服还完好。 到底是谁在上谁啊! 把她推搡着步伐推到沙发背上,大腿只堪堪靠着。 茶几角落的头骨,在暗处反着光,低默不语地凝视着。 高献低头微微用力咬着她的锁骨,金毛有些刺痒脸颊。把上衣推上去,手捏着她雪白的乳房,玉脂柔得像水。 龚柔慕拉开他的拉链,手掌覆上去,衣料有点湿润,褪去底裤,阳物一下子弹了出来,拍在了她的手上。 龚柔慕顺势弯指握住顶端,已经有些前液,热乎乎的打湿了手心。 龚柔慕笑着,看着高献的眼睛,后背空无一物往后倒下,发梢末端离开后背。 高献急忙拉着。 两人合着扑咚摔到沙发坐垫上。 龚柔慕屈膝,认真地摆着高献的姿势。 高献宠溺笑着,任由龚柔慕支配着,摆出她想要的体位。 一只腿盘在坐垫上,她面朝自己坐在自己身上,自己两手放在她的腰窝上,以防她又往后掉下去。 龚柔慕很痛快地脱掉自己的裤子,掰开自己的阴唇,扶着他的阴茎就往下坐下去。 滚烫的龟头触碰到她已经湿润阴唇的时候,她还是犹豫了一下。 和她的性爱,从来不会这么温柔。 都是直接的欲望,和粗暴的满足。 而和他的,好像是他一直在满足自己,对自己谄媚。 “可以吗?”他的声音轻轻的,贴在她腰窝的手也收紧了叁分。 “别说话。”龚柔慕制止道。 还是太大了,有些艰难。龚柔慕咬着下唇瓣,有点疼。转而低头咬着高献的锁骨,牙齿切隔皮肉组织的触感,还是让人心满意足。 可能也是吃痛,高献手上用力,往下一按,花穴就那么被破开。 虽然有着蜜液的润滑,可肉棒撑开花穴的饱涨感,还是一时难以消化。 只能喘着气适应着。 高献也贴着她的乳房,嘴唇含住肉粒,有力地吸吮着,让乳肉泛起红晕。 龚柔慕也摇着腰肢缓缓动了起来。 摩擦过阴蒂的快感,加上花穴内部的充实,还可以自控的速度,都在龚柔慕高潮的边缘上徘徊着,让她颅内处于极致兴奋的状态。 她是这场性爱的绝对主导者。 他只在臣服着她。 叫我名字(微h) 这场性爱一直都是龚柔慕的主控。高献露出胸膛,总是忍不住抱紧她,想让自己的肌肉靠近她、想更贴近她。 可又看着她在自己身上浅浅地动着,看着她脸上满足的表情,这种程度就能满足吗? 就像根琴弦,龚柔慕总是轻飘飘地撩拨,却只发出哑声。 根本没法纾解自己的欲望。 高献沉着嗓音,放在腰窝上的大手加重捏着,“叫我名字,龚柔慕。” 龚柔慕还是闭着眼睛,自己沉溺在高潮里,上牙还是咬紧嘴唇。 唇瓣亮晶晶,带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想吻上去。 看着我。 “叫我名字。”这次更像带着威胁的意味。 高献握住龚柔慕的腰肢,不让她拔出,也不能左右摇摆,只塞在里面,感受着他阳物的炙热与难言的硬度。 龚柔慕鼻息加重,唇瓣也不自觉地微张喘着气。 玉手还浅浅挠着自己的腹肌。 “叫我!” 陷入情欲的龚柔慕,难耐地试着动着身子,发现真的动不了一丝一毫。 他来真的。 胸脯微微起伏,匀着气息。 “高献——”嘴里说出的话,竟然不自觉多了尾音,显得娇滴滴。 多了分求饶的意味。 和平时的她完全不同。 高献呼吸加深,握住她的腰肢,突然猛地提起身子,只留下龟头在穴口内,露出的阳物上沾满了蜜液,龚柔慕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重重按下,顶端猛地撞在最深处。 阴囊都恨不得撞进去。 可和他的性爱就是温柔的,虽然他在尽力纾解着自己的欲望,可还是让她舒服,控制着她能接受的速度,总是比她嘴里说要的再快点。 喜欢看她因为自己而高潮的样子。 她只在这时爱他。 就这样吧! 就这样爱我吧! 深浅撞击几百次后,同时达到顶峰,两人都互相喘着气。 虽然半裸着身子,可因做爱后,体表还是出了层薄汗。 龚柔慕匀着呼吸,躺在高献怀里,后背靠着他结实腹肌,手臂挨着手臂,某一瞬间让龚柔慕起了浅浅的鸡皮疙瘩。 龚柔慕正准备起身离开,又被高献拉回怀里,更加用力地环住腰间。 “你是有什么肌肤拥抱饥渴症吗?”龚柔慕扭头冷言带着嘲讽。 高献一时愣了,没说话,只是啄了怀里龚柔慕的肩头,可又因唾液的残留挥发,夜晚的气温,又怕她会冷,还是郑重地吻了刚才的位置,吻干净他的唾液。 现在不想让她走。 就这么抱着她。 “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高献问着。 他在说威尔。 不回答的话,肯定又要缠着她问了。 “没什么,因为他帅。” 高献脸上的笑意太明显了,笑着说,热气喷在她耳朵旁,“我长得也不赖啊!” 把脸凑到她脑袋边,一些散下来的金发微微刺着她的脸,稍稍蹭着,真的像在说快看我快看我啊,我也好看,那么就也和我在一起吧。 龚柔慕脸上笑了,闭上眼,往后结实一躺。 无奈地轻笑着说,“你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中秋小剧场𝓱𝑒i𝓎𝑒s𝓱𝓾Ku.coⓜ 楼顶露天阳台上,小雨刚过,彩灯在铁青铜质围栏上缠绕亮起,龚柔慕坐在藤桌旁,靠在镂空藤椅上。 转头看见高献从楼梯间一步一步走上来。 “喏——月饼。”分好的月饼递给男人。 高献看着桌上的茶点,一圈又一圈的花纹,泛着微微的油光。 精致的中式茶点。 高献脱下外套,郑重其事地接过,“好漂亮,今天是中国什么节日?元宵吗?”箌梿載渞髮䒽詀閱讀罘蒾路:➄❾𝖜𝓽.𝒸ö𝔪 望着天上挂着的圆圆的月亮。 “叫中秋啦!”龚柔慕笑着拉近藤椅。 高献靠着龚柔慕坐下,座椅靠背有些凉,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边咬了一口月饼,“桂花蛋黄的!” 龚柔慕也拿起一半,咬了一口,绵密甜美的口感,和伴侣一同享受着空闲的时间,门外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高献望着天上,“可今天好像没圆月。” 高献胳膊挨着龚柔慕,像是在安慰。 “没什么可惜的。在寓意里,圆月是为了团圆,现在重要的人已经在我身边了。” 端起茶杯,就着带甜的中式月饼。 晚风带了之前的湿意,吹散了之前的燥热,吹在皮肤上有些凉。除了自然环境的一切,耳旁可听到的就是彼此的呼吸,他们还在彼此身旁。 不知不觉中,把热气呼在对方脸上,交换着唾液,攀升着爱意,蜜液顺着腿根滑下,划过小腿肚,滴到脚背上,不觉得寒冷。 金橘色的圆月也在他们身后升上顶空。 结实巢ρáρáwц8.𝒸ô𝔪 几乎没有留人在公寓里过过夜,就算威尔也没有。 可是今晚……偶尔一次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人类夜晚的决定常常是冲动且不理智的,她知道,所以有着这样的借口,倒是也没过于责备自己。 可清晨并没有阳光,只能透过窗外的枝丫看见发白的天空,有一两声乌鸦叫着。 肉团子比他们都先醒,毛发比昨晚湿漉漉的看上去更蓬松了些。 还从玄关的帆布袋找到了卧室里,朝高献垂下床的手舔着手心,热气腾腾地用毛刺的舌头涂抹着口水。 高献睁开眼,反手随意揉了揉小狗。 醒后眼前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切,把侧头望向枕边。 她还在睡,睡梦中的她是安静的,笼罩在光线下没什么表情,她的长相很美好。菿璉載渞蕟䒽站閱讀丆迷潞:p𝔬гпp𝓪8.c𝔬m 知道早晨她的发丝也是凌乱的。 好像比别人更亲近了一点儿。 有几根发丝沾在了嘴角。 高献抬手轻轻划去。 龚柔慕睁眼,两人相视,在清晨的空气里睁着眼。 “弄醒你了?” 龚柔慕没回答,再吸了了一口清晨的空气,闭上眼,微微拉了被子,准备继续睡过去。 毛团子迈着短腿跑到床的另一侧,抵着床头柜嗅了嗅,留下呼出的热气挂在柜壁上,小狗的腔调随即呜咽地叫了几声。 怎么这个东西进来了? 龚柔慕撑起上身,侧头不耐烦地看了一眼。 大抵是讨厌碰自己的东西,龚柔慕下床,光脚朝小狗软绵绵的肚子踢了一脚,小狗疼的叫了几声就跑出卧室。 高献叹气,在她床上捡了件衬衫给她披上,“早上跟他生什么气。” 说着出去哄着小毛团。 龚柔慕看了一眼关好的抽屉,又走去客厅,拉好卧室门。 光脚踩在客厅的厚毛地毯上。 从橱柜里拿出玻璃罐头,放在吧台桌面叩出清脆响声,往杯里倒着了层仅覆盖杯底的石榴糖浆,又分别再加了等量的朗姆酒和柚子汁,搅拌几下,黛粉的颜色刚好。 “你说给他起什么名字?” “宠物的名字都是随便起的。” “怎么能随便呢!” “再仔细想,还不如叁秒钟想一个。”龚柔慕泼着冷水。 “那你花叁秒钟想一个?” 看了一眼,“叫帆布袋。” 高献忍俊不禁,举着毛团揉揉,“那你以后就叫帆布袋咯!” 他真的就用这个啊! 高献迈开长腿,从玄关处的衣服里,捡起里面亮着屏幕的手机。 纳特打来的电话,手机调成静音了。 转成外语答着电话。 “纳特,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女声隐约可以听到,龚柔慕倒不想在意他的隐私。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可听筒那头的语气还是挺激动。 “现在是休息时间。”高献的语气变得严肃。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身材不挺好的吗?”高献试着嬉皮笑脸地说着,“而且没人带手机拍的。” 在听了对方没停顿的长句后,语气更弱说着,“我没拿钱。” 看了一眼龚柔慕,摇着头说,“她不是那种人。” 对方说了什么,高献不说话了。 挂断电话,高献的表情很明显低落。 龚柔慕没问他怎么了,也没让他坐下一起吃面包,只是自己一口口掰着木薯面包,塞进嘴里嚼着。 不动声色地向他的方向推了一杯水。 高献走近,握着玻璃杯,指节用力地攥着。 “那个……我可能得走了。” 闷着的嗓音低低的,但人又故意提高音调,没能显出他想要的效果。 龚柔慕点着头,起床还有些困意。 “可能只是几天!”他又走进,极力想要望着她的眼睛,可龚柔慕始终不抬头去看他。 高下低着头,面容纠结着,“可我走了我就联系不上你了。” 他们……好像的确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龚柔慕觉得今天的面包真硬,真难嚼。 “龚柔慕。” 她嘴里嚼着碳水应了一声。 “我长得帅吗?” 想了两秒,点着头,嘴里还有食物,“帅。” “那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她一时愣了神停了所有动作。 应该怎么说? 要是答应他,就不会有现在接下来的麻烦。可要是拒绝他,又得受着他接下来一连串的麻烦。 怎么说都不是。 可这不应该是她苦恼的问题! 是的,不应该。 龚柔慕没回答,端起黛粉色酒精液体,也许能够顺下喉咙里今天难以下咽的面包。 “你不喜欢我吗?”高献说得有些失望。 喜欢? 喜欢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 龚柔慕拿起酒精玻璃杯又放下,砸向桌面发出清脆响声。 她从来没什么资格说喜欢的。 不能感同身受,所以在龚柔慕听来“喜欢”这个词特别可笑。 模特的经纪人在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扑头盖脸地把骂了他一顿,厉声让他离开这里。 但现在他却在跟她说这个? 当然,她不是故意想要偷听的。是他听筒音量开得隔壁楼上耳背的头发花白的伊丽莎白女士都能听到。 冷笑一声。 清了嗓子,慢悠悠地说着,“你跟我第一次见面,就拉着我说要跟我上床,你知道有些东西,在我们见面之后就该不存在的。” 龚柔慕看向高献,带着淡淡的微笑。 “比如你那渴求的拥抱、大脑里想要得到的恋爱。你想要那些,那你应该去跟和你一样的人去谈,而不是成天和我待在一起,然后巴不得地想要感化我。” “这样一来,你是不是就觉得你他妈的特别伟大?” 高献试着像往常一样勾起她的指尖。 却被龚柔慕冷着脸甩开。 “我玩得比你想得花,你不乐意就他妈滚蛋。” 手里闪烁的屏幕催促着离行的时间限度。 “把你的狗带上。”龚柔慕冷言说着。 眼不见为净。 等着老铜门又轻轻合上,四周又重新空旷起来,回到最初她习惯的样子。 当然,他也可以辞掉工作,跟着她住,多养一个人,对她来说不成问题的,以她现在的储备,可她为什么要去多养一个废人? 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情? 别说笑了。 龚柔慕重新嚼着面包,在吧台上。 厚布窗帘把整个空间围成个结实的巢,什么光亮也透不过来。 头骨 ρô18мχ.côм 龚柔慕看了一眼在柜台上搁置的头骨。 骨骼亮着暗暗的光泽,她没有表情,没有喜怒,只是静静注视着整个静默的空气。 叹了一口气。 一团灰黑条纹的皮毛倒在路边的草坪里,沾满了焦黑的枯叶,是只死猫。 英式街区里最常见的黑猫。 更早些年头,能见到的十条流浪猫里,有七条都是这样的黑猫。 而眼前的小家伙,脖子处的伤口已经溃烂发臭,头颅已经和脊椎断裂分开,只是靠着皮肉连着。整个身体也已经瘦得能够透过皮毛,清晰地看到肋骨的轮廓。 死透了。泍呅唯❶璉載䒽址:𝓹õ18𝖇𝓉.𝒸õm “别离这么近。”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着,很英俊,杵着拐杖,穿着西装皮鞋。 人都六七十岁了,还穿得这么正式,什么癖好?龚柔慕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见龚柔慕没反应,老人拉着她的胳膊。 手掌刚一碰到,就立马被蹲着的龚柔慕弹开,她没说话,只是脸上露出厌烦的表情。 “哦——”老人并没有太尴尬,慈祥笑着,“最近春夏交替,这个时候晚上整个街道都听得到猫发情,吵得人睡不着。” 老人低头看了一眼,陈述道,“这只太瘦,大概是昨天夜里被其他同类咬死了。” 龚柔慕蹲着,两手交替放在,夹在大腿和小腹之间。 自以为安全的姿势。 老人自顾自说着,“我的小孙子最近喜欢上了画画,他这个年纪就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听说有人会把这些路边死掉的动物拿来做颜料、做画,有毒呢!” 很可笑的传言。 龚柔慕半听着。 盯着死猫的伤口,溃烂的地方,就应该是致死原因,挂着脓浆的伤口已经肉血不清,最外层的血渍也已经氧化发黑。 没人会用这种颜料的。 脑子里想着,明明前几天还蹭在自己手心里吃火腿肠,怎么现在就死了? 老人自顾自说着,“这个今天上午就应该被环卫工清理掉,怎么现在还会在路边?看来等会儿得给他们打个电话说一下这件事。” “要下雨了,”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这个你拿着吧!” 说着老人递给了他的拐杖,细看其实是把雨伞。 龚柔慕摇摇头,继续蹲着。 他们不认识。 “听不懂英文吗,孩子?”老人可能是看着龚柔慕异国面孔猜测的,又继续自顾自说着,“夏季来临前又要降温了,记得多穿一点,可千万别感冒了。感冒可不是好受的。”又喃喃道,“到了我这把年纪,还真的就怕感冒了。” 老人把伞放在她身旁。 龚柔慕摇摇头,也没收下。 老人笑道,“没关系,我家就在附近。要是看不到我,我夫人怕是又要担心我是不是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来到处找我了。” 龚柔慕笑了,对于这个甚至不算是冷笑话的句子。 见女孩能听懂对话,老人也慷慨一笑。 拍拍她的肩,示意他就走了。 刚走两步,老人又折回来,“给你看看我小孙子的画。” 说着打开他的翻盖手机,笨拙地找着里面储存的图片。 拿到眼前,并不清晰的画质,却龚柔慕眼前一亮。 好像。 好像她的风格。 龚柔慕夺过手机,凑到屏幕前面,急切地想要看清老人口中他小孙子的绘画。 “这个……”她想要询问什么,却发现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汇,只能望着老人。 “画得不错吧!”老人得意地笑着。 “他一直都画的这种吗?他……他喜欢这种风格吗?” “是啊。”老人笑着答道,回想了片刻,“我记得他好像提到过他在学一个中国画家的画,说画让他感到很‘遥远’,我也记不清他具体怎么说的了。” 他垂眼微微摇着头。 老人似乎因为没了拐杖的支撑,腰部有些疲惫而晃动,补充道,“哦!是个女画家。” 龚柔慕吸了一口气,看着手中屏幕上模糊画质中的绘画。 一时间,觉得心里好像缺掉的某块儿角落,填充上了什么。 远处有人叫了老人的名字。 老人应了一声,并朝她招手道。 应该就是他的妻子了。 老人抬头看了一眼马上就要下雨的天,拿回了老式手机,笑着摇摇手,“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把伞递到她手里。 龚柔慕起身接过朝他弯了弯腰。 老人笑着点点头,就转过身朝他的妻子走了回去。 老妇人看上去很慈爱,眼角弯弯的,声音有着岁月的痕迹,很好听。妇人连忙上前搀扶着老人。 他们看上去很恩爱。 父亲和母亲老了,应该也是这样的吧。龚柔慕心里这样想着。 重新看着黑猫,看着她死前脑袋上遗留的表情,不算太痛苦,应该很快的。 她希望如此。 那天整条街道被风吹得湿冷,只是到了夜里也没下过一滴雨。 第二天清晨,环卫工来到反馈电话中提到的街道旁,附近都找了找,却并未见到电话中提到的残骸。 性暗示 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新闻,默默告诉着龚柔慕,高献离开的原因。 配上的图片倒是没太多关于龚柔慕的信息,只有一个路灯下的背影,只是下方注释着“知名画家”。 他的职业性质……回去也在情理之中,总不能真让她来养他。 沿着街道散步,再回过神,发现来了威尔住的公寓楼下。周围下班回家的人也多了起来。 走到门口,输了密码,扭动了把手。 还是和以前一样,屋内黑白灰的陈设,任何平面都在闪耀着光泽,和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别无两样。除了墙上的那副翡翠挂饰之外,没有别样能让她提起兴趣的了。 也不知是在他家里坐了多久,脚尖已经发凉,才听到钥匙插入锁孔扭动门把手的声音。 威尔推开门看到龚柔慕,没多惊讶。 至少是在旁人发觉之前他就已经收好惊讶表情。 在玄关处长手脱掉西装外套,里面是最上端解掉两颗的浅色衬衫,他的坚挺胸肌微微撑开衣料。 用着低沉磁性的嗓音,威尔轻松说着,“冰箱里才买了两块牛排,听说味道不错,尝一尝吗?” 他变了。 他以前可不会对她这么温柔,还会问她吃什么。 “是你干的对吗?”龚柔慕的脸背着光。 威尔反问,“一个人来的?” 龚柔慕知道他在说什么。 威尔继续好奇问着,“他呢?” 走到她沙发身后,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摊手表示无奈。 又自己答道,“他太年轻了,碰到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就束手无策了。” 他在一个句子里加了好几个限制词来强调高献的无力,补充道,“就像现在一样,他不得不听从上司的决策,他什么都不能决定的,他甚至不能决定现在可不可以陪你一起过来。” 他的尾音上翘,说着有丝半开玩笑的俏皮感。 “你总是让人为难。” “我只是让你早点看清事实,”威尔弯腰环住龚柔慕,嘴唇贴着她的后脖皮肤,“别再和小朋友做梦了。” 龚柔慕冷着脸,两手握住禁锢她的胳膊,用力掰开,然而无果。 威尔笑了一声,鼻尖抵着她的脸,低声说,“所以这次,你只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的嘴唇贴上她的耳廓,轻轻地摩挲着。 字里行间透露的性暗示。 “你真无聊。” 龚柔慕现在对他提不起一点性趣,手上还是在施加着力道。 “我不是已经告诉他离你远点了吗?他自己不听的,我没办法。” “他那么年轻——没想到你会那么幼稚。”龚柔慕话到嘴边,却只能这样陈述着。 “我刚来伦敦的时候,你是很照顾我——” “我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威尔不由分说地答着。 我要我们一直在一起。 龚柔慕慌乱地眨了眨眼睛。 “也希望我们可以理智地分开,威尔,你不会那么不讲道理的,对吧?” 龚柔慕终于拉开他环住的手臂,看着他。 “我们结束了。威尔。” 我们结束了。 他英俊的面孔,由些许疲惫的温柔,即刻转变成不可思议的欲望。 威尔两手轻松抱起龚柔慕,亲吻撕咬着她裸露的皮肤。 不到片刻,留下一片模糊沾着口水的红痕。 两人推搡到墙边。 “我现在不想!”龚柔慕全力推开,朝他左半边脸打上一巴掌,喘着气。 她现在下意识的防卫动作。 男人摸了一把左脸,“你不会喜欢他吧?你不会喜欢他吧!” “你他妈的在装什么深情?你这个荡妇!”立马捏着她的下颌,缠着青筋的手掌捏着龚柔慕的脸。 “对!我是荡妇,”龚柔慕的情绪也激动,“我就是可以随便跟路边的流浪汉上床,可我现在就是不想——就是不想跟你做爱!” “婊子!你在高贵什么?随便一个鸡巴就可以满足你了,随便一个男人就能肏你了。”他浑身上下衣衫整齐,却青筋暴起说着粗俗的句子。 “生气了威尔?就别只像个青春期男孩一样只做着最幼稚的事情,你要是有能耐就别做这些让我羞耻的事。” “‘羞耻’?龚柔慕,你他妈的也会用这个词?哈哈哈哈哈羞耻?你是在讲什么自以为好笑的冷笑话吗?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这样的人也会觉得羞耻吗?” 威尔的手指将龚柔慕的下颌捏得生疼,她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有些后悔没能带上床头柜里的家伙。 她随时都准备着的东西,以防万一,可是今天居然没拿。 “威尔,你最好知道你在干什么?”龚柔慕试图冷静,倒吸一口冷气。 绑 男人猛地把她衬衫扯开,把她杠起,扔到冰凉的办公桌上。 “我当然知道!” 背后的办公物品互相撞响。 也在她背后硌得她难受,碰到腰肉也凉。 “威尔。” 她又叫了他们名字,带着气声,企图可以让他清醒。 把胳膊抵在他身前,精细质感的衬衫布料上,尽量拉开着两人距离。 威尔只觉得太吵了。 太吵了。 他也可以堵住她的声音,可他根本不屑于去吻一个介意接吻的人。 他继续在她身上蹂躏出更色情的痕迹。 她带着怒气没说话,“威尔!够了!!” 不够!不够!! 远远不够! 龚柔慕的胳膊是分开着他们两人之间上半身的距离。 但威尔下半身紧紧抵在她大腿上,感受着腿部结实的肌肉,根本撼动不了。 “你还是跟你的主编上床吧!”龚柔慕冷言。 “我跟她没什么的。”威尔笑道。 龚柔慕冷哼,“你觉得我信吗?" “你都跟我上了那么多次床,让我干了那么多次,你不是说‘性’才能给你灵感吗?跟我睡了之后,你画出来的那些画都是假的吗?” “我记得我给了你报酬。”龚柔慕冷冷说道打断威尔,把头扭向桌面,想要逃走。 “我才不信那小子会比我更了解你,会比我更会肏你。”威尔故意把脏字说得很慢,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她身子不由得发软。 “威尔,你再继续,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爱我才会巴不得杀了我。”威尔压着她的身子。 威尔捏着她的手,让她抽下皮带,又缠在龚柔慕手腕上。 这双手,太碍事。 拉起手腕扯到她头顶,逼她挺起胸膛。 居高临下看着她,坏意味地笑着。 邀请 他的力气太大,龚柔慕不悦地别过头,只好不再反抗。 大手又对抚上她脸颊,瞬间后又用力固定住,对视双眸,仔细地看着,认真地记住她每一厘的细节。 向下压得更贴近她身子,甚至都看得清她眼中的倒影。 顺势捞起左腿,让随后的动作更顺畅。 龚柔慕的两手捆在一起,行动不便,只能在这时向后往桌面上握住什么,张着的十指抓住的只有冰凉的钢笔。 半管插在墨水瓶,半只摊在空气。 他爱稀奇古怪的老式工具。 他房间的陈式大多如此,开刃的裁纸刀,当然,如果就在身旁可以拿到的地方就更好了。记得还有手工香烟的制作工具,即使不抽烟,他抽屉里也整齐放着金属制烟工具,大多类似工具应该半年也不会使用一次。 抓住露在空气中的半截,向前甩成反握,毫不犹像地向前刺去。 刺进柔韧的右臂肌肉。 威尔吃痛,可她没松手。 不过也没接下来的动作。 手腕处也沾上了一些墨点,纯黑油亮的墨汁沾满了她手掌,随后流下的温热液体渐渐变成鲜红血色。 黑色和红色,在流动的液体中混合着。 威尔看了一眼,有这么讨厌我吗?心想。 不顾手臂上正在流血的伤痕,压身用门齿咬着她的乳肉。 轻笑,“要我死吗?那应该插在这儿。”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里面有跳动着的脉搏,健硕有力的机体。 磁性的嗓音说着,尾音上翘,“你还是爱我的。” 干燥的嘴唇又覆上刚刚的咬痕,由封闭接触带来的压差而造成的血液不通,形成皮下红痕。 像是在哄好,也像是安慰。 龚柔慕冷着眼,手再往下划,倒是没用多大力。只是前臂挂着的液体向下流动得更快了点。 裤子上、脚背上也都沾了点儿。 威尔的反应明显更为剧烈,即刻就拔出那只钢笔,砸向墙角,与人离得远远的。 钢笔就像是做错事的某种小动物,发出可怜的不明声响。 威尔刚想呵斥,看了一眼手臂上裂开的口子,忍着怒火笑着称赞道,“真不愧是大画家的手笔。” 用另一只手抹着鲜血,往她身上涂着,脖子,肩上胸上,胳膊上,留下的全是血液印记,就是没有规律又断断续续的线条,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 仿佛伤口不是他身上的一般,他根本没觉得疼。 “你一定要这么恶心我吗?” 龚柔慕觉得这比往她身上涂着精液更恶心。 用带着自己气味的体液,圈占标记着归属于自己物品,宣示着不言而喻的占有权。 原始而野蛮的信念。 他身上还见得到。 龚柔慕想到这生厌,被捆住的两手放在他蜿蜒的伤口上,指尖扣住,使了劲儿往下压,重新让血小板絮凝,继续让伤口流着血。 望着他,“别忘了记得去打破伤风。” 这双手就应该捆在背后的,那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威尔用力回握着她,笑着说,“我想会如此的。不过在这之前,想先邀请你陪陪我……” 高大的人嘴里说出这种话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如果你想让我在离开之后更加厌恶你的话,那你随意好了。” “那要是你不会离开呢?” “什么?” 威尔低笑,“我是说,只是陪我吃一餐晚饭。”抖动着胳膊,示意着下风之处,试图可以让她答应。 回国前(h) 扯过两手,把两手固定背到腰后,勒紧牛皮皮带,也让她更好地挺胸。 龚柔慕还是冷眼看着他,他抵着她的额头,眼里也没多少柔情。一系列行云流水动作更像是以不容置疑的气盛,以一种做错事的气势捆着,在一种更为羞耻的微妙氛围里。 她看见他扯动伤口,鲜血开始一股股缓缓从他胳膊流出。 威尔的阳物已经翘起,粗粗地贴在她腿间。 龚柔慕唇瓣微微颤抖,好像……激怒他了。 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好像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此时此刻。 威尔粗暴地扯掉她的底裤,只扯到膝盖转弯处,堪堪挂着。 微微后退,俯下身,威尔咬在她的大腿内侧的嫩肉上。 撕咬。 疼得让龚柔慕心想,血要是流在办公桌上,她的尸体还是能被发现的吧? 牙齿切割开皮下脂肪的锐利痛感,龚柔慕不安地弓起身子,蜷起了两腿。 男人不由分说地按下膝盖,揉捏着细肉滑嫩。 “得让你先吃。”他说的饶有意味。 见时机成熟,他直起身子,下体翘起的勃然大物,还是太过狰狞。 威尔食指和中指分开阴唇,扶着粗长的阴茎就毫不犹豫地闯进,花穴被死死撑开,穴口甚至消去了几丝血色,身体机能只好又迅速包裹起入侵物。 “天呐,龚柔慕,”威尔低声说着,“你其实根本不需要前戏的,谁会有你这么淫荡?” 龚柔慕抿着唇,鼻息,闭眼扭开头。 才塞入整颗龟头,龚柔慕向后仰着头,喘息着。 威尔似乎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沉腰用力,将肉棒一寸寸塞进蜜穴,蜜穴被撑得又涨又烫,真的就快要撑破她。 巨物般的肉棒迅速开始死死地往她穴里插动。 又无时无刻地不在顶弄她的敏感点。 早知道就不惹怒他了。 穴里的软肉只能不断绞着男人粗长阴茎,而两手只能被紧紧拽在身后。 每次撞击胸口的都会随着泛起肉浪,看得见的涌动。 似乎他丝毫不知疲倦,握着她的腰窝撞到极致,肉棒又每次都撞到深处。 躺在玻璃高桌上被肏,背还是咯得疼。面前是滚烫的情爱,身后的冰凉的玻璃桌面。 生理的高潮袭来,痛苦和快乐交织着。 男人带血的右手握着龚柔慕的后腰。 左手抚上她的乳肉,手掌放下盖住已经硬成谷粒的乳头,五指用力下按,白皙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五指又收拢,像要止住摇摆的吊钟一般夹住油脂般的乳肉。 观望她紧切的喘息,他又加速地插入。 龚柔慕的身子在半揽入男人怀中耸动个不停。 在肏了二十多分钟后,龚柔慕不自觉地张大双唇喘息,肺里想要获得更多氧气。 威尔依旧凶狠地在她穴里搅来搅去。 酥麻的快感一次又一次地涌入脑中,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幅画,但还是看不清,不过她知道还是那一幅。 穴里的阳物突然变硬,用力插得龚柔慕脚趾抓紧,娇喘声也越来越碎。 铺天的快感袭来,差点吸不进肺里的空气,一股灼热的浓浆抵着软蕊喷洒而出。龚柔慕浑身颤抖着。 “我真的会杀了你的。”龚柔慕几乎是咬着字说出。 男人俯身,在她耳旁吹着气,“好啊,我等着。” 过敏 龚柔慕双臂搂上加斯的脖子,望着他碧澄透亮的眸子,笑盈盈地收紧手臂的空隙。 男人的眸子也在暗处凝视着。 如果开灯的话,他能看得清她脸上此时的面容。 而不是此刻。 颈侧的手臂还在用力,胳膊用力地压迫到颈动脉,让人脸色略微发红。 男人只是抬手,面不改色的握紧她的手腕,扯开她纤细的胳膊,在阴暗的空气里收手的样子一卡一卡的像定格动画。 攥住她的手,在他的手里显得娇小,尽管她并不喜欢这类词汇。 龚柔慕冷着脸试图挣开手,试了几次,没成功。 小臂顺着他的动作,放到他的胸膛,手臂内侧贴着他温热的肌肉,但看不清真实画面。 他无言,掰开她攥紧的手指,摊开放好在他胸膛,真切地感受着结实肌肉的热度,感受着里面血液流动的脉搏,由于空气体积的改变,感受着肌肤之下的起伏,像鼓风机一般地吸气又呼出。 手掌与手背的摩挲,好像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炽热,像灼伤了手,像烫穿了骨骼,龚柔慕只能猛地收回,把手放在胸口,以求安心。 加斯见状笑笑,“这么想让我死吗?” 见状不对,又皱眉,拉起手腕放到眼前,借着仅存的光线,他仔细端详着,不时用拇指摩挲过,在他手里拿着的像是某种精致的冷兵器,又或是某种古老的物品,不含一丝亵渎,只是严谨,不带一丝杂念。 “对皮革过敏?” 手腕是有些发痒,一看发现红了一圈,还有些肿胀红点。 过敏? 她之前没注意过。 加斯就这么扔下她,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拿了金属长筒,在圆柱形物品发出准确范围的光源之后,她可以确定那是什么物品了。加斯转身去转角的落地柜子里,精准的光照在复古式的抽屉里,翻找,瓶装里颗粒互相碰撞。 应该都是药瓶。 她以为他家里都是些不实用的东西呢。 龚柔慕也没多等,收拾好衣衫。 被加斯拉回来,塞给她两粒表面光滑的橙色药丸,在最后一丝光线收拢之前,静静躺在手心。龚柔慕环望四周,找不到任何液体饮料,确认之后真的没有一滴水。 “过敏药,”他没好气地示意,“吃完了最好跟我去医院。” 谁知道他手心里的不是毒药呢? 可手腕还是热辣辣的,让人想要出于生理冲动去止痒。 看着他手臂上的伤疤好像已经没有涌出新的血液,可能开始结痂。 龚柔慕没去管手上的搔痒,她现在只想用这双手去重新抠穿他愈合的伤口,她不要见到这个伤口结痂,她要这种伤口永远都流血。 当然,她没说出口。 药丸吞下,却还是感觉卡在食道里,不悦地别过头。 不能只是她一个人这么难受。 只是抬起的手腕被加斯抓住,停在空中,四周暗了下来,就这么一点点看不见对方,近在咫尺的人消失不见。 有种小孩要做亏心事,却被看穿的理亏感。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或者说,无话可说。 耳旁只有空气流动声,和悄无声息下起的阴雨,伦敦最近晚上就是爱下雨呢。 直到几步外离他们的药瓶倒下,发出碎落的药片碰撞声,接着在抽屉里翻滚,碰到什么才突然停下。 “跟我去医院。”加斯半掐了她还肿着的手腕。 “死不了。”龚柔慕还是想挣开,然而力量悬殊,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 加斯轻笑着,放软了声线。“那我们去睡觉。” 抓着她的手就往卧室走去。 哄睡 “发什么疯?”龚柔慕不悦。 “听话。” 加斯用着不由分说的力气,几乎是扛着人走向卧室。 加斯的床很凉,也软。 男人从后方抱着她由于重力陷在床中,被松软的鹅绒被覆盖。 龚柔慕挣扎了几次,但从背后环抱的姿势并没有什么改变。 加斯匀称有力的呼吸在身后传来,他的体温略高,透过衬衫让龚柔慕也觉得后背的温暖,是来自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她衣服都从地上拾起,再穿上一次,而他的衬衫还完好的穿在身上? 想到这龚柔慕不免又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加斯把人抱在怀里,确定人不动了,才开始扬起手掌,又靠着手臂的重量,带着手掌落在臀侧,而悬空的修长手指也能覆盖上一半臀瓣。 一拍一拍,不急也不缓的节奏来哄睡。 磁性的嗓音哼着他儿时的小调。 而这一切,出乎龚柔慕意料。 并不色情。 不清楚即使是手上有条口子在流血,他也能困得出来,一心想要睡觉。 可几十毫升的血,对他一米八九的男人来说,不至于失血昏迷。 虽然在窗外的雨声下,龚柔慕背后感受到的都是无比真实的温度,甚至近乎灼热,好像环境因素都具备,可她还是不想闭眼。 “我去看了,我的坟墓。”加斯的语速缓慢,嗓音变得沉郁,像唱片里的润滑磁性的腔调。 由于光线的缺失,耳旁听到的语句显得格外清晰。 加斯落下手臂的力道微微变重,带来的震动和人心脏跳动的频率同步。 共振。 “什么?”龚柔慕皱眉。 “在城市北边墓园买了块地,就是你公寓后面那个位置——你经常路过——也给你买了一块,以后我们能葬在一起。” 加斯说着笑了。 “去你妈的。”龚柔慕骂了一句。 “是你们中国的传统,不是吗?” 龚柔慕懒得跟他开这种并不好笑的玩笑。 看着她合眼没再作答,把床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说着,“你公寓的密码也别再改了,我总能找到你的。” “下次你再不经过我同意就进——” “怎么?用你床头柜里枪打爆我的头吗?”英式的面孔轻笑着,上扬着嘴角,侧脸望着她,“我也会带一把的,去见你。” 落下的手掌,隔着薄薄布料,增加缓冲让大部分力气分散。 “每跟你多待一秒钟,我对你的厌恶都多得像要脑浆爆炸,下一次见到你,我会怕我真会做的。” “我可以把这些视作是你的什么新情趣,这些话你也会对那个小模特说吗?”加斯的语气轻飘飘的。 甚至抓不到他真实情绪。 不过她不需要讨好他,不需要猜测加斯的情绪,不需要思考要做出什么回答,不需要俯身在他面前谄媚。 或者说她并不在意。 龚柔慕不想跟他进行这个话题。 加斯并不在意,左手手掌依旧缓慢又有力落下,阵阵“看吧,龚柔慕,他是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要是知道了你是这种爱着见不到光的东西,谁还会像他以前那样吗? “我可不是在吓唬你,你当然也可以试试,反正可以陪你玩的年轻男人到处都是,和小模特告别之后,还有可以和更多的人上床,但是—— “又或许离了我,你又画不出什么东西。哦是你说什么——”加斯偏头,故作疑惑地说着,“他会给你带来灵感?你比我更清楚这是不是真的。龚柔慕,我知道的,你过不去你自己这一关的。” 剧情+指奸(h) y edu 5. com 与加斯﹒普鲁登斯相遇的是一个下午,她和他之间的故事,好像都是在晚上。 古旧街道上的橙色公交慢悠悠驶走,公车鲜亮的色彩和四周铁青色的环境格格不入。由于阴雨中红绿灯的闪烁,龚柔慕不可抗拒地撞向转交的交通信号灯杆,离得最近的左手下意识向前挡住,可手腕处传来碎裂声,蜿蜒的不透明缝隙缠绕在石英表面,看着上面的裂痕。 惊慌中看着手腕上不合适的男士手表,一秒、两秒、三秒,指针依旧没有转动的迹象。 龚柔慕的心跳也跟着停了两秒,又才重新跳动。 望着呼啸而过的汽车,她的心脏后知后觉地跳动着,也才反应过来她刚刚也忘了呼吸。 不多的行人散去,只留下加斯﹒普鲁登斯。 西装革履的男人撑着大伞,灰棕色的头发就连发丝都梳得整齐,她只记得他的鼻子很挺,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鹰钩鼻,和着伞下不清晰的光线,让男人的神色显得冷峻。 阴雨不断下着,龚柔慕浑身湿透了,衣衫止不住地往下滴水,溅出的水花也许些许溅到男人锃亮冰冷的皮鞋上,但即使这样,她浑身好像并不觉得冷,两手呆呆地捧着碎裂的表盘,仔细一看,其实里面的指针已经停止转动。 坏掉的表盘。夲伩首髮站:ye du4. co m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好像一直紧绷着的琴弦,突然在某个时刻,等她猛地回过神来,终于接受了表盘上的指针停走的事实。 刚想拔腿离开,被一个声音叫住。 “它对你来说很宝贵吗?”男人的语调温柔,且嗓音磁性,像是半夜会在海里歌唱诱惑少女的海妖。 龚柔慕起初只是以为是听错了。 在潮水蔓延的空气中,男人的嗓音再次缓缓响起,“也许它还没坏。” 女孩停住,转身抬头,分不清眼里的是错愕还是眼泪。 “或许我有办法可以修好它。”他的面容冷漠,分辨不出是否可信。 龚柔慕甚至没打算停下来听他讲话,可他的嗓音实在温柔,甚至可以称之为蛊惑人心的程度。她的双脚像是陷在沥青坑里,抽不开腿,就这样愣在原地,思绪和躯体分离成两个部分。 看着男人指节分明白皙的手伸出大伞下,拇指拭过表盘,擦拭过刚才残留的水渍。 他的声音实在是让当时的那个龚柔慕,贪恋,她第一次这么喜欢亲眼见到这样的人,而且就这样站在她眼前。 他的声音让她感到心安,仅仅在片刻之间,好像就可以抛弃之前令她烦躁的思绪。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跟着男人走了十几分钟。 陌生冰冷的街道,像是被地狱下传来的烈火烧尽留下的无穷灰烬厚厚地淹没,来往的车辆越来越少。 男人在她前一步走着,皮靴缓慢又有规律地敲击着石板街道,响亮又静谧。男人撑开的黑伞,雨珠不断地顺着伞骨掉落,但路上谁也开口,女孩也没往男人的伞下靠近。 街道上的水塘里枯叶渐少,穿过一条穿插在老式报亭和面包店中间的巷子,再向上走几步台阶,终于到了此次步途的终点。 面前铜门上的浮雕样式精致,静静伫立在他们面前,但落了层灰,多半已经生锈,只见门把手上还是完好,像是新换上的。 门后会是什么? 也许会有一个经营已久的赌场,或者是一个温馨的家。 但男人没多作停顿,拿出钥匙,扭动锁孔,转动锁芯,一声咔哒,推开铜门。 室内陈设四空稀少,显眼的只有件沾着灰尘的墨绿色绒布遮盖着的台子,加上地板下的反光可以猜测是某种大型物件,例如一架钢琴。钢琴放在开放的窗台边,可是那天阴雨封闭,没有一丝阳光,钢琴腿从外表看上去更加老旧。屋内的装饰老旧,甚至雕花墙纸的边角也已经有些脱落。 推开房间,空气里也全是在雨季发霉的味道,发霉的墙纸,和他光鲜亮丽的一身装扮极不相符,可男人脸上表情没有一丝窘迫。 门后会是什么? 或许什么都不是。 从愣在原地的龚柔慕手中接过两英寸大小的手表,骨节分明的拇指和食指捏着柔软的金属表带,又检查了表面,语速不快,“它……不像是女士手表。” 他眼也没抬,像只是在陈述,没打算得到回复,“这款表的后盖需要专业压盖机,”朝角落不起眼的抽屉式木纹柜走去,继续不急不缓地说着,“但是别担心,我家应该有一台。” 他从家徒四壁的柜子里翻找了好久,里面都是一些零碎的物件。 当然从这个距离,龚柔慕并不能亲眼看见具体物件,只是从听觉上猜测,而大多是金属制品零件,毫无规则的摆放,只是挤在一个相对狭小的储存柜里。 半蹲着的男人随手把西装脱下,举手将外套扔上柜子顶部,盖住几张散放着的羊皮纸,紧实饱满的肌肉可以透过衬衫隐约看出。 男人从底下取出工具和放大镜,站直环视了圈,最后选在那架老钢琴上修理这块手表。 衬衫下的肉体紧紧贴着衣料,透出男人身体的颜色,看见他背阔肌用力而牵动其余肌肉群的起伏。男人锋利的眼眸全神贯注看着手下的物件,空气中充斥着对方的荷尔蒙。 龚柔慕有些喘不过气,站在旁边。 “真的可以修好吗?” 男人笑了,“放心。” 说着放下沉甸甸的起盖器,发出一个哑声,不和谐的音调让男人皱眉。 男人又放下手表,指尖轻轻敲了敲起盖器说,“不过看来,我得先修理这个。” 有了人的来回走动,房间才不那么死气沉沉。 热气在男人身上逐渐明显,他后背的布料开始变得更加透明,熨烫得当的西裤在他行走时修衬出健壮的腿部肌肉线条,不会过于瘦弱,也不至于壮硕,似乎他身体的一切都符合希腊雕塑的标准。但碍于遮挡,她没法确认。 也许这个房间一直没住人,虽然这只是龚柔慕的猜测。 为什么不能开口问,这些疑问并不重要,对于此时的她而言。 也许龚柔慕不应该跟着一个之前毫不认识人走,更不应该跟着他进了他的家,说不定对方其实是个变态杀人魔……当然,后者的几率很小。 但在阴雨连绵的雨季,谁能知道对方不是个精神失常的变态呢? 看着男人打开表盘,双唇紧闭,注视着里面的细小螺丝齿轮环环相扣,可她并不担心面前这个男人会搞砸,或许她此刻更关心她自己的安危。 男人重新安装好起盖器,再大致检查一番裸露的机芯,“这块表进过水,又受到了撞击,表杆和一些零件有破损。” 龚柔慕观察着四周,并没心情听他分析的内容。 “你并不希望我修好这块表是吗?” 龚柔慕皱眉,刚想要否认。 “无意冒犯。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我并不在意这个。”说着,男人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或者说,我知道答案。” 在大街上拿走我的手表,然后修好,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好吧,那你可真是聪明一世了。 龚柔慕真的就要把这么阴阳怪气的句子脱口嘲讽。 可是她那时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更为安全的方式,含糊不自然地笑着,如果把那种看了拔牙之后吸着冷气的表情叫做是的话,那就算是了吧。 望着他的蔚蓝眼睛,把沉默当作回答。 加斯已经合上后盖,不清楚他是在什么时候换上了新的零件,但手表的指针的确又重新转动起来,在裂开的表盘之下,指针就像没有损坏一样,如往常一般有着节律地跳动。 接过手表,看着重新转动的指针,握紧,收拢心口。 “你修表怎么收费?”龚柔慕心里暗想对方可不像个会老实收费的人,很可能会宰她一顿。 “你想要怎么收费?”他勾了嘴角,蓝色瞳孔下的笑容好像一触即灭。 萧瑟细雨拍打在在生锈的窗枢,可室内的空气却又像水蒸气被蒸干。 龚柔慕看着近在咫尺湛蓝的眼眸,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眸子,晃了神,呼吸不由得加快,抿紧了嘴。 加斯继续俯身,贴着她的脸,隔着一层微薄的空气,能感受到他皮肤底下流淌着的血液的热度,好像只要再靠近一点嘴唇就能碰上。 “我叫加斯,加斯?普鲁登斯。” 想了一下,“我叫龚柔慕。” 加斯试了两次,两人都笑了,可还是没能发出那个来自遥远东方的拗口姓氏。 龚柔慕退了两步,向后撑手,手掌碰触到冰冷的绒布,好像拉倒了工具盒,传来一阵机械零件的碰撞声。 男人笑了,回过头把敞开的工具盒收起放到脚边,转身整理了被弄皱了的绒布。 也许此刻应该说点什么。 但想来想去,极其突兀地问道,“你会弹钢琴吗?” 这样的问题,无疑是在一个非常愚蠢的疑问,像是在问一个拿着画笔的人会不会画画,问一个流血的人是否受伤。 当然他可以把这句疑问当成无关紧要的寒暄,或者问候,并不需要实际意义上的回答,这样两人都能够相安无事地感谢,然后离开。 可他并没有。 加斯准备说,你说这个?家里一直放的老物件了,别去管它。 但加斯开口的是,“你想听吗?” 没等她回答,他已经把刚铺平的毯子掀开,露出它真实的样貌,做工像是前两个世纪的风格,可以看到钢琴架上有着几条稍深的划痕,应该是保护地很好,乌木钢琴架,比常见的钢琴小了一半。 打开木制的钢琴盖,琴键很低,他站直垂着手臂,轻轻地抚了一遍音阶。 “你会弹么?”他反问。 龚柔慕顿了一下,摇摇头。 加斯勾了嘴角,抬眼澄蓝色的瞳孔露出奇异的目光,“我可不会安分地弹奏。” 什么意思? 没等龚柔慕反应过来,加斯已经坐在了随意拉过的凳子上。 不知他什么时候挽上去的手臂,双双举起,又高高落下。 没有前奏的,直接生猛的演奏,丝毫不担心古钢琴是否会损毁。 敲击。 手指重重地敲击。 完全不符合她平日里听到的钢琴。 不是循序渐进,直接的激昂和强烈。 每一个音符都在敲击在钢琴内部构造上。 接连的音阶碰撞而出,敲在她的鼓膜上,在与她的心脏共振。 不断地激烈音节沸腾了潮湿的空气,让天色阴沉了几分,应该到回家的时候,但龚柔慕这次并没有。 加斯咬噬在龚柔慕的脖颈,增添了几分血色,裸露的皮肤暴露在潮湿空气,可他柔软的唇接触上来,又让龚柔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龚柔慕抬手落在他的手臂,却只摸到带着他体温的衬衫,想要推开,可思绪没再进一步蔓延,最终把推开变成了握皱他的衬衫。 见她没拒绝,一手把她抱上更高的平台。 龚柔慕坐在刚刚他弹的钢琴上,带起的震动让木盒内部的金属簧片产生共振,带动一连串紧促的音节。 男人稍喘着气,向下移动,用嘴解开衣服扣子,右手顺着微微凸起的小腹向下伸去,施加力道,缓慢抚摸过腹股沟,绕了绕毛发,带着薄茧的手掌抚弄着阴阜,手指上下划开,带出了一手的汁液。 龚柔慕从来没认为会有人将自己身体余温的体液拉丝会当成一种艺术品欣赏。 “自己玩过吗?”他伸进去的手指很凉。 龚柔慕上前,别过他的脸,咬住耳垂。 加斯微微吃痛,但嘴角还是笑意。 下面的手模仿着性器的出入,每次都能进到惊人的深度,速度是她想不到的激烈,忽快忽慢,却总是……总是让她差一点…… “你想的是谁?”他的声音很低。 “我比你的手更巧吗?”他诱导性质的询问。 手上的力度却是重重地抽插,没想让她回答,呼入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身体越来越热。 加斯勾着眼眸,看着她迷离的面庞。 现在她可能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进来。”龚柔慕尽量说得清晰,接着喘了气口。 “别着急,龚小姐。我在了解你呢。”慢悠悠地用着敬语,也放慢手上的速度,变成缓慢的进出,每次带出总是能碰到她的敏感点,发出汁水四溅的声响。 龚柔慕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拱高,抬高后腰,潜意识里想要得到更多。 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这场的性爱中。 加斯抽查的速度惊人,龚柔慕试图适应如此的频率,可总是在龚柔慕蜜穴甚至还没来及收缩咬住的时候,就按着穴肉狠狠插进来。 另一手不断揉捏乳肉,微凉的指尖夹过的乳头早早翘起。 龚柔慕低头能看到他手指弯曲,骨节分明的手就毫不吝惜地陷在她乳肉中,将乳房在掌心里玩弄,向另一侧强行靠拢。 然而并不能。 加斯毫不气馁,只是俯身吻她脸颊。 她可以闻到他某种海妖洗发水的香味,类似于麝香豌豆花的味道,不确定这个香味是否有让人毫不犹豫张开双腿的功效,让人放下警惕。 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而他却还没有占有她,身体意义上的。 加斯饶有兴趣地解开腰带的锁扣,金属吧嗒声响,浅笑着,“也许你应该多一点自信的,毕竟有着曼妙身躯,感谢款待,龚小姐。其实你可以尽情叫出声的,这栋楼隔音效果很好。” “怎么?害羞么?” “很简单的,把嘴张开。”他略带沙砾的嗓音加上这样的句子,不亚于在说“把腿张开”。 “对,就是这样,不得不说,你的嘴唇美极了。”大手离开胸部,拇指擦拭了她的下唇瓣,短暂的缺血后,嘴唇随即涌上来自血液鲜红的颜色,是最赤裸的生命。 没等龚柔慕反应,加斯的阴茎已经打在她的阴阜上,重重地弹了几下。 将龟头沾上蜜水,挤进阴阜上下移动,试着往更深处挤进去。 太满了! “不行——”龚柔慕惊呼,手胡乱挡在他胸上,甚至崩掉两颗纽扣。 他半笑着,“龚小姐,你太——”没说完。 接着他的大手握着胯骨,掰开,不准合拢,另一只手进入两根手指,由于之前的环节,花穴早已汁水横流。稍微抽插几下后,开始扩张,两指撑开,准备再加一根手指。 “等等——这太——”龚柔慕的尾音不可控地上翘。 “你的身体在兴奋得发抖,你可以的。” 龚柔慕侧头看到他的阳物,黑紫地翘立着,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上下移动。 加斯显然十分惊讶,但迅速接受此时龚柔慕的讨好,“另外,你喜欢这样的话,可以叫出来。” “噢——”加斯随即叫了出来。 龚柔慕故意握紧,他的声音叫出来会是怎样?她想听。 “龚小姐,你不应该只用手的。”嗓音没有一丝怒气。 却一下撞进她身体里,瞳孔睁大,还没等她来得及接受。 身体像是被塞满了,整个花穴的褶皱都被展开,她好像喘不上气,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 加斯已经开始激烈碰撞起来,阴囊每次都会贴上阴蒂,整根插入,又整个抽开,只留下龟头还在花穴之中,速度和时间不是她能想象的。 之前的痛苦,现在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快感。 “啊啊……啊啊啊啊……”她摸到他松散衬衫下不一样的手感,大大小小的疤痕—— 加斯每次十分用力地肏进她的花穴,每次都撞向不同的位置,让她整个人发烫又变得酥酥麻麻,终于不再分神咬着下唇,叫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除此之外,交合处的汁水和对方的喘息声像是要轰炸整个世界一般地响彻鼓膜,只留下爆炸残留物。 “龚小姐,你太美了。” 从梦中醒来,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夜晚最深的时刻。 又做梦了。 加斯的手还在自己腰上放着,听到背后的他嘴里喃喃道,“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现在的说辞和几小时之前可不是一副做派,龚柔慕心想。 他却是像做了噩梦,呼吸更为急切,缩紧了抱在她腰侧的手臂。 龚柔慕又往前移动不开开,可实在难受,伸手朝他手臂上的创口掐了一把,男人嘴里终于不再呼喊着什么。 加斯的手却抱得更紧。他的头发不再是麝香豌豆花香气,靠在她后脖有些刺痒。 深夜的睡意实在深沉,又不经意间陷入睡梦。 “你的画……色彩是诡异地荒诞啊。”加斯面对着她的画作深呼吸,想要读懂她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可发现口中叙述的词汇,依旧太过贫乏。 “人们都这样说。” “那你还苦恼什么?对你来说,不算是一种称赞吗?” “我觉得……很没用意义,什么都没有意义。 “画画没有意义,称赞没有意义。 “我们都在一张早已织就完成的巨网里,巨网之中制约人类社会的因素有很多,环环相扣,随便毁掉其中一项,就等于完全毁约。离开人的思想,荒诞就不复存在,称赞就毫无意义。我也跟万物一样,随死亡一了百了。” “或许你该放下手里的事情,出去看看。” 野外剧情(文末微h) 龚柔慕疲惫地合上双眼,靠在柔软的汽车副驾驶上。 今天的户外天气好得出奇,可见度很远,能看到地平线消失的远方。 这条路上几乎没见到来往的车辆,如果那辆在半路抛锚的橙红色汽车也算上的话。 他们当然没停下来询问是否发生什么事故,只是从车道旁边呼啸而过。 “那上面是什么鸟。” 她望了一眼后视镜,停在引擎盖上的确停着,“如果你眼部没患上类似于视觉失调综合征的话,很容易看得出那是乌鸦。” “是的。”加斯笑了,“乌鸦。” 龚柔慕为他的无聊翻了白眼。 “拜托,手枪小姐。”他做了无奈的玩笑语气,“这可是‘观鸟’,是我们这趟来的目的之一,匆匆扫过一眼,然后迅速获取鸟类名称,无异于一场‘无声的杀戮’。”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龚柔慕重新闭眼后靠,重复着质疑,“不是那个有着女孩姓氏的名字。” 加斯似乎想了一会儿,笑了,语气很轻,“那是属于我母亲的名字。” 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只剩下不断向后飞驰的道路和阵阵引擎的轰鸣,从车窗飘进路旁新鲜类似柠檬草的香气也不知不觉在变淡。 龚柔慕觉得她是不是太过关心加斯,多到有些不认识她自己。 也许“加斯﹒普鲁登斯”只是牵扯到他的痛事,或者并不愉快的回忆,又或许仅仅是个随口胡诌而出的代称,真正的龚柔慕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对,她不会在意的。 她……她也只是随口说出的句子,而加斯这种男人,甚至说不定连名字都是假的,床伴一定不会少,而且绝不可能只有她一个,绝对。 “她死了是么?”龚柔慕的语气轻飘飘的,让人实在找不出敬重的语气。 急刹车,“是的。” “我很遗憾。”龚柔慕表示回应。 出于职业习惯——加斯右手握紧了方向盘——不是抱歉,是遗憾。 他玩味地笑了。 “手枪小姐,等会儿我们见到的生物可比我的名字长得多。”他的眼眸又变得很亮,毫无痕迹地割裂关于他母亲的问题。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天气想要见到漂亮的小型鸟类,可能性并不大,而乌鸦看上去倒的确是个不错的替代。而且常见,广场或雨后的屋顶上,且美丽。” “在我的国家,乌鸦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兆头。”龚柔慕泼着冷水。 “或许可以在我的国家见识一下。” 这算是某种邀请,正常语境理解下。 “相比于乌鸦,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翠鸟’。”龚柔慕把头歪向驾驶位一侧,睨视着加斯的表情。 加斯没有惊讶,而是从方向盘上放下一只手,从身侧冲锋衣口袋中拿出了镶嵌着黑绿色羽毛骰子,像个挂坠,“你是说这个?” 清晨的野外,带着水气的空气,呼吸到肺里,冰凉的温度,让人误以为那是空气足够清新的原因。 “我以为我们会去海边。” “那可见不到乌鸦,手枪小姐。” 户外并不像龚柔慕以为的那样毫无人迹,而是停车的路口之下有着小道,虽然荒草横倒,但不至于一脚陷在泥坑当中。 从路口停着的告示牌上模糊不清的英文斜体字,似乎是某个儿童动物园,而且已经很久都没人来过。 加斯为什么会带她来这个地方? “我小时候来的动物园,”加斯简略的介绍着,瘪嘴,耸肩,“后来……倒闭荒废了。” 下车之后,龚柔慕穿戴上紫色冲锋衣服装和款式简约的防水靴,服装口袋里就能够装下足够多的物件。 加斯提醒,“里面可能会没信号,你确定要带通讯设备吗?”说着将野外必需物品揣进口袋。 果然没信号。 进入园区,离地面十多英寸架起的木板过道,龚柔慕跟在加斯身后,空气在她指尖流动。 她可以忘记她的名字,他也不再是加斯?普鲁登斯。 他们走了很久,的确有着残缺的园区建筑,由于时间的磨砺,大多已经损毁,看不出之前的样子,只寄居着一些小型动物,和远处树丛的鸟类传来叫声,只有身旁叫不出名字的植物不断提供清香。 整个区域荒败,好像这个地方只有他们。 过于安静。 呼吸和心跳声变得明显,大脑好像抽离出来,更细致地观察她自己,两人的脚步声也在不断交迭。 龚柔慕额头出了一层细汗,呼吸也更加急促,加斯停步,示意可以休息。 园区更靠里的木板道早已残缺地不成样子,地上只隔三岔五地出现支撑木板的木桩,当然木桩也已经被风雨腐蚀得只剩下半截。 树林消失,身旁换上了比人高的芦苇丛,一条溪流从底下穿过小道。 看向远处,野蛮生长的草丛挡住视线,空气清新冰冷。 加斯停下从口袋中拿出黑面包和一人份果酱分给龚柔慕。 龚柔慕一句话没说,接过,有一口没一口地送进嘴里,她躯体很疲惫,可大脑好像要想些什么,可是忘了。 这个短暂休息的地方来了属于这片土地的主人。 从溪水的上游嘎嘎叫着,视野中来了一只绿头鸭,接着它的身后跟着一群个头更小的绿头鸭。 母鸭发现不属于这片领地不常见的生物,只想尽快离开,小鸭子却有几只扑腾上岸,绕着龚柔慕的防水靴看了几圈,猛地嘎嘎叫起来,快速用力地用喙啄向龚柔慕鞋面。 龚柔慕低头看着不知所措,手里掉出面包屑,被小鸭群啄走。她连忙后退两步跌入水中,踉跄几步,所幸并没有摔倒。 在比想象中更冰凉的溪水中站定,和母鸭相视,全黑且纯净的眼睛。母鸭呼唤两声,往水中扑腾着脚蹼,带着小鸭子继续游向下游,消失。而龚柔慕似乎想了什么,依旧站在水中,望向下游绿头鸭群消失的地方。 她没有一丝想要上岸的意愿,弯腰,用手挑起水面,走向小溪更深的水域,也没有一丝害怕,保持着水面比防水靴更低的安全距离。 感受着水不断地流动,比身体更低的温度,周围的一切都没有说话,除了不时远处传来的鸟鸣和划过耳旁的风声,还有渐晚的天色。 加斯只是插兜,静静站在岸上。 可今天并不像天气预报预测的一般干爽,下午太阳西斜,地面小腿肚的位置,起了一层水雾。 加斯嗓音低沉,语气有着前所未有的亲切,既清冽又委婉,“手枪小姐,你实话告诉我,你靴子里是不是已经进水了?”算是某种提醒,或者说要求离开的暗示。 女孩假装低头看了一眼双脚,仍然固执地答道,“没有!” “我想我们应该回去了。” 女孩大笑着,重复道,“没有!” “真的?”加斯表示怀疑,语气添了无奈。 他知道她在撒谎。 龚柔慕笑道,“我不在乎!” 她好久没玩得这么尽兴,后背的衣物也感受到已经打湿。 并没有继续留下来,龚柔慕朝岸边走去,加斯搭了把手,拉龚柔慕上来。 “把社会关系里的责任丢掉,心情怎么样?” “如果不重新提出来的话,我心情会更好的。” 加斯在一旁笑着。 男人把龚柔慕扶到岸边,脱掉袜子,拧干,尽量保持脚部的干爽。可等到离开水,真正走起来才会发现,靴子变得更重。 龚柔慕跟着加斯顺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走。 龚柔慕在木板残缺的泥土上绊了一脚,低头一看,是动物的骨骼。 泥土上断裂的鹿角。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有鹿? 鹿角上面分出四五个弯弯绕绕的枝丫,尽管特征明显,龚柔慕还是不能分辨出具体的物种名称。 龚柔慕还没见过活的鹿呢。 加斯转身,面色凝重,附近有着大型动物踪迹,“这可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们是时候早点回去。得快点了。” “可以再逛一会儿的,没你说的那么晚。”龚柔慕想要看仔细鹿角纹理。 “我们得顺着走廊回去了。”加斯提醒,强力地拉走龚柔慕,有些着急。 “我知道,”龚柔慕想要脱手,“我可以自己走的好吗?” 可是空气越来越干燥,草丛越来越高,木板残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我们是不是没来过这个地方?” 加斯神色凝重,确认,“我们迷路了。” 龚柔慕抬头看了天色,没有月亮,看不清方向,手机的GPS完全没有—— 龚柔慕试图冷静下来,“我们现在——得找个地方休息。” 可她的野外过夜经验为零。 “手枪小姐,”他总是不能发出正确的音节,但当下没人在意,戏谑地问道,“你觉得这里怎样才会有你口中所说的地方?” 加斯拿出地图,借着仅剩的天光观察四周,回到地图,“这个地区禁止露营,不可能在野外过夜的。我们在这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地图,“园区的北面,在前面选错了路口,现在我们要回到车上的话,得花四十分钟左右,在不迷路的前提下。意下如何呢?手枪小姐。” “车上可比户外更安全。“龚柔慕回答道。 合上地图,加斯开口,“政府和你想得一样。” 突然想到什么,龚柔慕警惕,“你该不会是为了跟我上床,所以故意走错的路吧?” 无比幼稚的手段。 加斯在路旁取上木条,折断缠上芦苇绒条,露出绅士的笑容,“我敢保证,绝对不是。” 绝对不是? 听到这样的回答,可龚柔慕却谈不上多高兴。 加斯继续裹上拆下的外套帽子,点燃老式机械金属外壳的打火机。 “没想到你会带这个,这么重。”她尽可能地不想带着嘲讽语气,可总是事与愿违。 “相比于燃气罐这已经算小件的了。”重音放在了“已经”这个程度副词上,并把点燃的火把递给龚柔慕。 龚柔慕看着手里的火把,心想,偷换概念。 火把木条握在手中,外层潮湿且绵软,可没有学院里拿来雕刻的木头质感好,龚柔慕不免心想。 就在简单制作好第二个火把后,加斯突然站起来,压低音量说到,“嘿!熄掉火把!!” “为什么?“龚柔慕站直,不解地望向他。 “灭掉!”他神色严肃,脸庞更加冷峻。 “你在说——” 快速走进捂住她的嘴,一手甩灭火星。 听觉一下子被冷风刺激,瞳孔放大,也听得到更远处细细簌簌的声音。 “什么东西?”小声问。 “不知道,”摇摇头,“但是是个大家伙。” 他们到底是在害怕警惕些什么? “它在干什么?” 屏息,还是摇摇头。 “它是在找什么。” 食物? 大型猛兽。 而他们即将变成它的食物! 加斯看着草丛塌陷,一点点朝他们靠近,突然,停住,随即又更快速地朝他们方向前进。 “它是朝我们来的!”加斯拉上龚柔慕的手腕朝相反方向走去。 “别犹豫!!快跑!!” 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被吓到,依旧停在原地。 加斯重复,“跑!!” 看向不断逼近的塌陷草丛,“我想看看它。” “别傻了手枪小姐,这可不是你逛的动物园!” 紧紧拉着手腕,可以说几乎是加斯拽着她在奔跑,从没想到他可以跑这么快,路前方的杂草先被加斯拨开,可也随即合拢的末端干草也会扎到她的脸上。 她任由加斯拽着,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么,溪流、水塘、或许是悬崖。 她什么也记不得了,她只记得那次耳边奔跑的喘息声,和不断呼出又被吹散的热气,还有冷风吹拂得冻僵的脸,只能看着那个拉着她手不断奔跑的男人的后背。 她往后看去,后路也是一模一样的重复,一成不变的芦苇丛,她也不清楚那个大家伙是否跟来。 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们在奔跑,就快追上地平线处的日落余晖。 她只记得他的手掌很热,力道突然变大,踩空,天旋地转,和加斯一齐跌进那个黑漆漆的洞里。 滚下一个洞穴。 过了好一会儿,龚柔慕才重新抽气呼吸,开口,冷冷说着,“你可没说过这里会有熊。” 依旧的阴阳怪气的语调。 男人在看不清的地方哼笑了一声,用着她的语调,“赶紧闭嘴才会保住你好奇的小命。” 加斯被摔在地面,加上女孩的重量。 他们两人当时肯定已经摔破皮了,希望没有骨折,可是已经察觉不到疼痛,不知是那晚太过寒冷,还是肾上腺素的急剧飙升,以至于麻木失去知觉。 追上来了吗? 没人问。 加斯和她捯着气深呼吸,听着咚咚狂跳的心脏和洞外的声音。 好像摔下洞就可以不用跑了,哪怕可以是个当作包围他们的地方,可这又确实可以当作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且理直气壮。 如果没有踩空这个坑,他们可能会这样一直跑下去,精疲力竭。 一直跑下去。 没过多久,加斯呼了一口气,弯腰,冲锋衣相互摩擦的声音也在擦响她的耳膜。加斯从裤腿绑着的东西取下。 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她睁大了眼睛。 要在这里杀她?可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为什么——没等她想完。 “这个没开保险,会用吗?” 说着拉起她的手,递给她。 她只有不好的预感,摇摇头。 “跟电视里一样,”把她束在胸前,握着她的手绷直手臂,放到带着余温的枪壳,往后一拉,“这样再扣下扳机,就可以打出子弹。只有六发子弹。” 他把限制词说的很重。 说完松开她,加斯吐了一口气,望向洞口,准备离开。 “你要干什么?” “应该只是一头熊,我可以引开它。” 龚柔慕摇摇头。 “他会跟来的,我去引开它。我会回来的,好么?”他抚摸她的脸颊,“拿着它,手枪小姐。” “你不应该留我一个人在这儿。”龚柔慕说得坚决,紧紧抓着他的手,像是在抓最后一根稻草。 “手枪小姐,你不会死在这儿的。” “你嘴里现在没有一丁点可让我信服的单词。” “我说了,这次出游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肏你。” 像伴侣之间的翻旧账。 说完,两人笑了。 加斯重新郑重说着,“拿好它,手枪小姐。” 龚柔慕当然可以跟着他冲出去,可是她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她怕死。 最后只有加斯冲出去,拿着匕首和点燃火把,大声喊着,冲另一个方向跑去。 看着锃亮冰凉的枪壳,龚柔慕接过,才发现手臂早已发软。 手里手枪的温度慢慢变低,她有些害怕,世界又安静了下来。蜷缩在了最里面的角落,这样黑暗就能把她全部笼罩,不会暴露在危险当中。 当然,是她的猜想。 她颤抖着身体,告诉身体里的另一个相同的自己,不要出来,不要在现在陷到精神崩溃的沼泽边缘里。 而加斯一直没有回来,她告诉自己不要睡着,以防背后的汗水冷下来,身上的衣服逐渐沉重冰凉起来,让人打了冷战。 半夜她往洞里拖回干草,也许能让睡觉的地方柔软一些,可效果微乎其微,身后的石块还是坚硬,且冰冷。 可由于肾上腺素的消散,疼痛和困意如相反方向洪水向她涌来,中途她迷迷糊糊醒了几次,下意识安慰,或者说欺骗,此刻十分安全,她又几次睡着过去。 等天蒙蒙发亮,几声鸟叫,她的意识再次掌握主导,握紧怀里的手枪。 洞口传来缓慢的声响,是加斯。 她放下手枪。 他嘴里呼着热气,手腕上的衬衫挽上去半截,有着不大的红褐色划痕,只要龚柔慕仔细一看,其实能看到些许细小的疤痕。 “你还活着。” “是的,我还活着。” 担心和源自死亡的恐惧,一时之间在她的脑海中翻涌,难以消化。 他放下她手里是手枪,揣进她的口袋。 “是熊吗?” “是只母熊。”但已经没人在意。 龚柔慕轻轻地在上面吻了一吻,便立刻退回去。加斯看清她的眸子,汹涌的亲吻立即开始,混乱不均的气息充斥耳畔,加斯长指揉搓龚柔慕的头发,将她推倒在角落的干草上,翻过身去,抛开一切文明,像以最原始的姿势发泄爱欲,宣泄自己的欲望。 社会中人潮汹涌,现代文明使欲望跌下神坛,让人对生命本能被迫屈服而避之不及,被驯服得更全身心地投入非爱欲的事务,这才有利于社会的工作,而不再只以繁殖为目的的交配。而此刻的性爱,有了更多的意义,不只是现代性文化的批判,性爱有它本身的目的,同时就是生命本身的目的——快乐。 当时没能问他,后来再也没有机会。 其实那天是不是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