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1998》 佳儿 西街是油尖旺区的贫民窟一带,在这纸醉金迷的繁华之城是另类的存在。 住宅区拥挤地挨成一堆,街道来往的行人是这片区最低廉的劳动力,各种摊贩散在街侧,修脚按摩理发样样俱全,霓虹灯的广告牌层迭地悬在空中,密密麻麻的店铺让人眼花缭乱。 小食店混着男人背心湿透的汗臭味和大妈嘴边飞舞的唾沫星子,蕴在这拥挤的小地方,像是被闷久的发霉士多啤梨。 风掀起赛佳儿的制服短裙,微卷的长发在肩后扬,绕着风打圈,黑色皮鞋踩着自行车踏板,步子悠然地穿梭在西街,少女婀娜多姿的背影引的行人频频回头。 突然一记脚刹,包租婆的手臂横在眼前,起皮的手指快要挨上她的前额。 “衰妹,停下!” 嘴上叼着的牙签随着张合的动作一上一下,隔着空气中的阳光缝,赛佳儿都能看到乱喷的唾沫,往后退了几步。 “咩事啊?我好忙的。”赛佳儿手撑在自行车前,单脚支着地,不耐烦地问一句。 包租婆头上戴着卷发夹,脖上还环着毛巾,手中的花牌随着她的动作一阵抖,话落后手搭在腰上,斜着嘴:“房租没交啊,你们有多穷啊?每次都让我催,我又不是催命鬼,我也很忙的。” 她忍不住笑,眼角和唇向上弯,将肩上的发往后捋,吹一记响亮的口哨:“中年大妈也有的忙,卷了个头发是给哪个阿叔看啊?” 笑得挑衅,但难掩那素白的脸上不易察觉的媚。 包租婆听见这声,气到鼻孔都在用力张合,将毛巾甩她身上:“扑街仔,你还租不租?” 她嫌弃地挪开肩上的毛巾,单个手指把它挑落地,随后抬眼看面前的人,不紧不慢地解衬衫的纽扣。 “光天化日之下,你....你做咩?” 扣子解到第三颗,她从文胸里掏出钱,看见包租婆一脸惊恐的反应,忍不住笑:“不系你让我交租?” 说着,舌头轻舔手指,快速地数着那一沓钱,顺带问:“多少?” 包租婆抖着腿,比划了一个八。 她侧头,抬了抬下巴,手上的动作没停。 “你们上个月也没交,加起来就是这么多。” 数够了量,她将钱递过去。 包租婆刚想接,她拿钱的方向一转,手指一松,钱全数落地,往四处飘散。 她略作惊讶:“sorry啦,我以为你能接住。” 包租婆立马往地上蹲,将钱全部揽过来,恶狠狠剐她一眼。 她懒得搭理,骑着车子往后头的公寓去。 租的房子在三楼,楼梯间的墙黑灰一片,上头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台阶上满是污渍。 钥匙插在锁眼,生锈的铁转动艰难,赛佳儿用力拧了几下,“咔嚓”一声解锁。 刚进门就听到细碎的动静,仔细一辨,听到女人娇媚的呻吟和男人低吼的喘息,她对这阵鱼水交欢早已习以为常。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将衬衫上的校徽取下,拿起桌上的簪子将头发盘起,一颗颗解胸前的扣子,排扣全解,露出一片雪白的风光,衬衫褪至臂弯,门突然被用力推开。 她赶忙重新披上衣服,侧着脸蹙眉。 身后响起一道浑厚的中年男音:“对不起啊,走错了。” 她正系着扣子,吼一声:“滚。” 门迅速被合上。 桌上摆着瓶瓶罐罐,她熟练地润肤补水,将那些胭脂粉往脸上抹,镜子里映衬的那张脸妩媚勾人,眼线向上翘,拖长了眼尾,整个人充满了漂亮的攻击性。 化完妆后从衣橱里挑了件吊带长裙,胸前垫了东西,她往后提着拉链。 出了房门,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原琴光着腿坐在沙发上啃苹果,头发湿着黏在颈上,电视机里正放着tvb新闻。 “以后管好你带回来的男人,别让他们随便开我的门。”赛佳儿手指轻敲几记,眼神往下:“门锁坏了,师傅要过几天才来。” 原琴朝她这边看过来,嘴巴咀嚼,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帮我请个假。”嗓音沙哑。 赛佳儿正半蹲着换鞋,往沙发那看一眼。 “今天第三个了......”原琴话里带着笑,直直地盯着她,领口敞开露出文胸的肩带。 “我会同妈咪讲”,赛佳儿起身,往原琴那落一眼,接一句:“我今晚可能不回来。” 尖沙咀,香港最繁华的一带。 赛佳儿从的士上下来,天空暗沉。 街上热闹非凡,霓虹灯敞亮,西装接踵着旗袍,夜色魅人。 歌舞厅前台亮堂高端,小姐穿着包臀制服和黑丝袜在门口迎客,另一边同样围着一圈女人,化着浓厚的妆,勾搭街上衣冠楚楚的先生。 穿过一室的金碧辉煌,赛佳儿到了里头深藏的交易会所。 一层层迭满的酒箱摆在角落,她熟练地拆开包装,将一瓶瓶劣质的洋酒拿出来。 身后的人拍了拍她的肩。 “妈咪。”她唤。 妈咪揽过她的肩,满脸笑意。 “原姐她要请一天假,让我同你说。” “知道了知道了。” 往常这个女人不会那么好说话。 正想着又感觉到自己的臀被掐了掐,妈咪俯身贴着她的耳,从衣袖里掏出几盒东西,轻声说:“今天你不光要卖酒,还要卖这个。” 赛佳儿看着盒子包装上毫不避讳的那根东西,强忍着胃里的恶心,说:“不卖,你应该找女模,销量更高。” “你卖酒和卖安全套不都差不多吗?不想多赚一些钱?” 说着,又贴着她的耳:“今晚来了不少大佬,你妈那个病不是还没好?” 赛佳儿顿了顿,摸上盒子边,笑了。 她将簪子取下,头发顺着肩滑至腰侧,那抹红唇艳丽张扬,黑色纤细的身影晃在人群堆里,高挑惹眼。 随着她的步子,身后的翘臀风情地晃着,手上戴着手套,握着瓶香槟和高脚杯。 缓缓向一旁的卡座走去,来人是这的常客,闻先生。 她将高脚杯放桌上。 “咯噔”一声响,围在闻盛身边的女人都看过来,她们挤弄着眉眼,搔首弄姿。 闻盛也朝她看。 她将香槟递嘴边,伸着舌头挑开瓶盖,酒落杯中,她轻轻推到那人面前:“闻生,新酒。” 他没喝,只是看着她低低的v领口,朝旁边的女人使了个颜色,那女人识趣地离开,临走前瞥一眼赛佳儿。 她也乖巧地往他身边移座位,将杯子递他嘴边,手攀上他的肩,笑得妩媚:“尝尝?” 他依旧不理,伸手从她的下巴滑到颈,再至v口那处,顿了顿,终于开口:“我都买了,送你。” 她失笑,故作娇羞地锤了锤他的胸口。 他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揽过她的腰。 “还有个东西,不知道你想不想买。”说着在他胸前画圈。 他挑眉,一脸好奇。 她的手探进后背,从里取出一个轻小的东西,他一看便知。 “你是在邀请我?” “嗯,邀请你买。”她轻咬他的耳垂,说着。 “都买了用的完吗?”他低笑。 “得看你。” 她盯着他,满脸笑意。 盲人 两人正调着情,一旁几个西装革履的壮汉朝这走来,其中一个低声在闻盛耳边说了句什么,他脸色骤变,敛了敛眉,立马传话:“让剩下的马仔把通道封死,你们几个跟我去正门接人。” 话落推开一侧的赛佳儿,疾步往前。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周边一下乱了套的众人,不慌不忙地将杯子放桌面,背倚着沙发,从桌上拿起男人遗落的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而后没在舞池,找人借了火。 会所与平常无异,只不过周边多了几个把守的保镖,她走动在人群中,推销着香槟和安全套。 “靓女,这酒我也想买,人呢,我也想要,你看......”男人的手搭在她肩上,肥膘堆积在发油的脸上,咸猪手不安分地游动。 赛佳儿往一旁躲,脸上赔着笑容:“哥哥,讨厌。”语气娇媚,像是个蛊惑人心的妖精。 男人手上的动作正欲往下探,便听到一阵猛烈的枪声。 吓得他一哆嗦,众人下意识抱头往下蹲。 人群中满是骚动。 “都他妈给我安分点,今天张佬来了。” “把这惹事的扑街拖出去,谁的地盘敢这么狂?痴线!” 赛佳儿眼神瞟向那处,皱了皱眉。 那几人手上拿着枪,样子凶神恶煞,往人群里扫视一眼后上了楼。 男女恢复刚才的狂欢,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继续在舞池里晃着身子,如痴如醉。 她从里退出来,刚才那肥仔听到枪声后吓晕了过去,安保赶过来拖走他肥胖的躯体,看到他口吐白沫翻白眼的样,她控制不住干呕。 找了个偏僻的地儿,远离了喧嚣聚集地,她靠着墙角抽烟。 烟雾缭绕,她掸一记烟灰,那只纤细白皙的手臂微垂,长发往后落。 随后便听到“咚咚咚”的声音敲击地面。 她侧头看过去。 暗中,头顶的光四处照,一个身段挺拔的男人戴一顶时下流行的男士帽,帽檐下是一副墨镜,此刻他立着,光线将他的身影映在地面,拉得颀长。 那副场景就好像欧美电影那般,他被定格在原地。 手撑在拐杖上,顶端是个狮子状的装饰,杖外渡了层黑金装潢,看上去价格不菲。 顺着往下便是他解了袖扣的手腕,被低调的劳力士环着,拇指上戴一枚玉戒。 整个人穿着黑色利落的全套西装,脚底是一尘不染的皮鞋。 他顿在原地,手无形地向前摸索。 赛佳儿走近他,只看到他瘦削的下巴和薄唇。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几下。 “阿叔,你在找什么?” 她的声音划破安静。 那人闻声顿了顿,拐杖往前敲几下。 “丢了个重要的东西。”他答。 嗓音低沉磁性,让赛佳儿想起电影里男主念台词的模样,粤语调子温柔,似装着砂糖的玻璃罐。 她被自己的形容惊到,不禁失笑,顺手灭了烟蒂。 “什么东西?我帮你找,你不是看不见么。”她离他极近,想看清帽檐和墨镜下那张脸。 他偏过头,低笑一声。 这声又像是暴雨前滚过的一道雷。 突然,楼梯间传来一阵骚动,那几人往下走,猎物般的眼神扫过底下的每一个人。 随后在她的方向定住,大喊了声:“在那儿!”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这边走来,她慌了神,以为这又是从哪冒出来讨债的。 那群人手上的枪往这边指。 但目标好像不是她。 看着那几人的步子越来越近,没有丝毫犹豫,她拉过他的手,轻声说:“快跑。” 折返回楼下手持枪的人迅速吸引众人的注意,场面变得格外紧张不安。 察觉到有要跑的趋势,不知谁喊了声:“他要跑,快追,别当唆仔。” 赛佳儿脚踩着细高跟,拉着身后的人往前跑,感受到那人宽厚的手掌传递来的暖意,她不留神间崴了脚,二话不说把鞋脱下,带着他躲到一楼角落的酒箱储藏室。 没开灯,一片黑暗。 由于刚刚激烈的跑动,她急促地喘息。 门缝间透出一丝光亮,眼前的男人隐在暗中,看不清轮廓。 “你惹那些人做咩?他们很衰的。”她边说边用手扇着风,脸上泛热。 他拄着拐杖点着地面,没有开口。 “等一会儿他们就会搜到这了。”她仍喘着气。 “我知。” “你知有什么用?有办法没?” 他再次沉默。 赛佳儿笑出声:“原来你还是个愣头青。” 说着手搭在他肩上,两人身高悬殊,现在她又脱了鞋,够他肩时大幅度地踮脚。 “待会他们来,我们就这样......” 西装外套被褪下。 “这间屋子搜过没?” “好像没。” “他就是往这个方向跑的。” 门外传来一群人的交谈声,步子越靠越近,随后“砰”一记响,门被强硬撞开。 “嗯,你轻点......” 一道细软的娇声听得人头皮发麻,酥软的调子让人开始条件反射般生理反应。 赛佳儿的手搭在那人胸前,衬衫扣子被解了几颗,她的肩带往下落至胳膊,后背对着门口,人坐在他大腿上,他的脸被她挡住。 开门的那几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赛佳儿假装害羞,娇滴滴地责怪来人扰了兴致:“你们搞咩啊?”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盲人?” “我哪有眼睛看啊,没看到我在工作吗?” 几人失笑。 开口那人冷哼:“骚货。” 随后门又被用力合上。 演完戏,赛佳儿立马从他身上下来。 将肩带往上提,裙中掉落的安全套滚在地面,她看着身旁的人将扣子一颗颗系好,随后说:“港夜尤美,活力四射,套更舒爽。” 她念着上面的广告语,发出一阵欢笑。 “先生,我帮了你,你买一盒?” 身旁的人整理好仪态,目视前方,手指轻点桌面。 他身上有股淡香,像是从衣服缝里透出来的。 赛佳儿又听到那阵低笑。 “小姐想让我买什么?” “听不出来吗?买套啊。”这个问题戳到了她的笑点,她扶着腰,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不多时,门前又多了阵阵脚步音。 这次没有推门,而是听到几道敲门声。 “进来。”身旁的男人敛起笑意,声音像是灌了铅。 赛佳儿看到闻盛进来时愣了愣,两人无声对视。 闻盛撂一眼后很快收视线,双手交迭站在那人身侧。 “官爷,事情解决了。” 在这人面前,他的样子谦卑恭敬,与平日里的纨绔样截然不同,他稍低头,收起了身上的锋芒,此刻温顺得像只宠物。 赛佳儿偏头,顿时察觉身旁这人来头不小,她手上还玩弄着安全套,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排列整齐的一群人,尴尬地扯嘴角,不自觉地撩了撩头发,轻咳出声。 那人转着拇指的玉戒,抬手。 闻盛将藏在沙发后的拐杖递过去。 他接。 “把这小姐的产品全买了” 他突然出声,语调平淡。 “是。” 赛佳儿勾唇,朝闻盛看过来,挑着眉。 “官爷,我们这的酒也不错。” 她得寸进尺索要报酬。 他手中的动作停下,将那枚玉戒转了个方向。 “我买了。” 话落便起身,拄着拐杖往前走,众人跟在他身后,表现出极为恭敬的姿态,闻盛落她一眼,意味不明。 “官爷慢走。” 债权 赛佳儿都想不到今晚能那么快把东西全部卖完,当她慢悠悠地走到舞厅时,妈咪神色紧张地将她拉到一旁,周遭依旧是狂热的欢愉。 “刚才闻生说要买你的所有产品,”话落顿了顿,狐疑地看一眼她,接着说:“你知道今天来场的是谁吧?” 她摇头,笑:“喔顶嗞(我怎知)?” 妈咪皱了皱眉,放低了声音,伸手比了个二。 “今天来了两拨人,开枪的是张佬那边的人,管尖沙咀这块的大人物。”随后又将视线看向她:“最后来的那位是全港澳区的头儿,没想到这间小会所还能容得下这尊大佛。”妈咪说话间双手合十,嘴里碎碎念。 同时也不忘四处张望:“闻生就是在他手底下干活的。” “所以你和他们那边是什么关系?” 赛佳儿若有所思,食指在拇指上画着圈,这是她陷入思考时的标志性动作。 妈咪又推了她一把,眼神暧昧:“我早就看出来你和闻生关系不一般。” 她没想反驳,勾了勾红唇,问:“你说的那个头儿,是盲人吗?” “嘘......”妈咪赶紧捂住她的嘴,“这话别乱说,他这人不能瞎揣测。” 妈咪几乎要贴近她的耳边,用气音说着:“最近天下不太平,大陆那边的人想过来,听说张佬一直都在和那群商贾私联,这人野心大,想夺权,你刚说的盲人就是三合会的头儿,内部乱了套,他好像就因为这件事从西班牙那边回来,但没想到这帮人闹事来了我们会所。” “三合会?” “嗯,看来香港要变天咯。” ... 赛佳儿整个人蜷在沙发里,白皙的双腿交迭搭在茶几桌上,啤酒瓶倒地,落了一圈的酒渍,怀里抱着包薯片往嘴里送着,电视机上闪烁的微光,里头正放着最新上映的喜剧片,人物上窜下跳地完成高难度的动作,配合几记响亮的枪声。 正入神之际,耳边的电话机突兀地响起。 她的视线仍落在电视上,白嫩骨感的脚趾随意动着,上面那抹猫眼绿惹眼,她拨一记头发,电话机不停不休地叫嚷着,她缓缓收回腿起身,接电话。 “你是允祺的姐姐吧?” 对方语气着急,透过听筒隐约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 “不是。”她不耐烦地回。 “我打错了?不好意思。” 对方说完后立马挂断,赛佳儿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声,轻啧一声。 不出五秒再次来电。 “允祺出事了。” 赛佳儿依旧没什么反应,手指绕着头发:“死了没?” “不是......这次他真的惹大麻烦了。他被人骗去赌//博,欠了一屁股高利贷,那些人追着他不放,找人收拾了几次,后来还逼他签了债权协议,押着他当马仔,他已经一个礼拜没来上学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那人语速飞快,似乎怕她等不及,急忙概括这段时间的事。 “他找谁借的贷?”她突然出声打断。 “张佬那边的人,他们故意放高利贷,一开始我劝过允祺,可他不听,说他赌博这件事要是被你发现绝对弄死他。” “我现在就想一枪崩了他!” “主要是允祺现在下落不明,听说前几天三合会差点搞死张佬那边的人,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债权协议在谁手上......” 赛佳儿扶额,心火烧得旺,她恨不得现在就剁了赛允祺的手,之前她千叮咛万嘱咐过:“有四样东西不能碰,赌杀奸毒。” 这小子倒是一个字不听。 挂了电话后,她背倚着墙,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上的几道裂痕,抓狂地挠着头发。 后来拨通那个电话后,她的手止不住地抖。 迫近傍晚,她拖着一身空壳洗了个澡,洗到皮肤发皱才出来,照例往脸上抹着厚重的胭脂,临走前拿上了衣橱里密封包装的黑色西装外套。 尖沙咀有一处着名的地儿,也是名人最爱聚集的场所。里面供着全球各地的名酒,就连里面的酒侍和小姐都是精挑细选的,门槛极高。单是柜台里一瓶普通的葡萄酒都能抵一介平民一辈子的工资。 极为讽刺,极其现实。 来往的豪车停在路边,衣冠楚楚的人恭迎西装革履的大人物。 一室的敞亮照到外面昏暗的街头,赛佳儿眯了眯眼,灭了第四根烟蒂,朝大门走去。 门口的侍员戴着黑色手套,替她开门,随后保持满分礼仪微笑问:“小姐,请出示名片,这边需要登记。” 她将肩上的头发往后捋,露出细长的肩带,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故意露出衣领边的徽章,而后将那张熨金的名片递过去。 侍员明显一僵,握着名片的手抖了抖,急忙鞠了个标准九十度躬,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是要登记吗?” “不......不需要了,您可以随意进出。” 她被人领着进去,四周装饰得富丽堂皇,不亏是用钱堆出来的,处处都透着奢侈糜烂的气息,展柜上摆着各式的酒,所有人身着盛装,旁边还有一支交响乐团,光是调酒师就有几十个,那些高端酒与她成天卖的劣质批发酒大相径庭,而这里来往的人与舞厅里的熟男熟女简直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一个是为了生存苟活,一个是因为富贵生活。 截然不同的世界,满目的奢侈繁华,彰显香港最纸醉金迷的一面。 赛佳儿游走在这群人当中,视线随意地瞟,最终目光定格在里头的一间桌球室,门半敞着,她撞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闻盛又进了一个球,他正慢悠悠地挽起袖口,便看见出现在门口的人。 “闻生好兴致。”她勾着那抹红唇,笑得张扬妩媚。 而与她想象不同的是,桌球室里聚了一圈的人。 他身边站着个身材火辣的外国女郎,此刻正将水往他嘴边送,他就着杯口喝,目光落她身上。 赛佳儿与他对视,那双鹰猎般的眼神透着审视和探究。 往下,他的脚底正踩在一个人的背上,那人面目发红,额上暴着青筋。 她的高跟鞋碰撞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尤为清晰,除了闻盛一脸轻松的模样,其他站在一侧的人恨不得夹紧身后的尾巴。 当门被用力合上时,赛佳儿终于完整地看到里面的情景。 闻盛踩着的那人旁边还跪着个人,他张着嘴,用牙咬着桌球杆,跪在那一动不动,面目狰狞,杆子左右摆动,随着她的高跟鞋进入视线,那人抬眼。 “砰”一声响,杆子落地,众人的呼吸都敛轻了几分。 他脚下的力度加重,面上却丝毫不变,语调冷淡:“落了。” 视线移在跪地那人上。 赛允祺的嘴都合不上,拼命摇头,看向赛佳儿,眼泪晕湿了整张脸,慌忙地移着膝盖,往她的方向靠。 “我让你动了吗?” “闻盛。”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阵低一阵细,揉在赛允祺不清不楚的求饶声里。 这是赛佳儿第一次叫他全名。 “我要带他走。” 闻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嗤一声,看向她,眼神玩味:“凭什么?” 随后走向她,低头俯视:“你带不走他,他的债款协议现在押在我这。” 赛佳儿的手指抚着西装面料,低低笑一声:“官爷呢?” 像是不经意地转移话题,又偏偏提及了一个最不该提到的人。 “今天我来还他落在我这的外套。” 闻盛终于清楚她的目的,俯身捡起地上的杆,随后猛然往赛允祺身上抽一记。 这力道让赛允祺痛苦地惨叫一声。 “想见他,你还不够格。” 是垚(一) 闻盛说完这句话后,将球杆往桌上用力一掷,一尘不染刷得油亮的皮鞋踩到伏地求饶的赛允祺脸上,用力碾了碾,斜着额看向她臂弯处的那件西装,眼神里的蔑视快要溢出来,淡淡开口:“你还真是谁的床都爬啊。” 一连两句,完全将她看的低如尘埃。 出奇的,赛佳儿这次耐着性子没发作,手指磨着西装面料,弯唇,媚眼如丝,丝毫不受影响地回:“我们这类人除了爬和跪,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把闻盛也归为了这类人。 这类什么人? 闻盛最清楚不过,她点到为止,用最戳他痛处的方式给了他一个有力的回击。 脚底的动作又加重了几分,赛允祺脸上的血渍糊了一脸,右眼肿起一个大包,完全辨不出原本的样子,随着那人动作,他低低呻吟,连声都挤不出地哀求。 赛佳儿别过眼,数着时间,不出几秒,门口多出几个西装革履的壮汉,他们中间围着个老人,头发花白,但身子骨依然挺拔,穿着件黑色马褂,戴着副眼镜,身上是与这不同的诗书气韵,他走到闻盛旁边低语。 闻盛冷笑一声,终于将脚腾开,起身向前,不断逼近赛佳儿,手覆上她的下颌,她被迫仰头与他对视,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惧。 “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贱。”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刚才那个老人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笑意慈祥:“赛小姐,官生等候多时了,我给你来路。” “亩乖(谢谢)。”赛佳儿紧了紧手中的西装,最后看一眼赛允祺,蹙着眉看向剩下的一群人:“牟哟奎(别动他)。” 穿过人声鼎沸,掠过觥筹交错,满目的奢侈和名利,让人眼花缭乱,终究在日日夜夜中逍遥其中,不经意间被俘获芳心,亦或是只有一时的快感和新鲜。 被丢弃,被作践,成为有钱人家的消遣的万物,丢失了一地碎了的自尊,却拾得了想要的金钱与微权。 洋洋得意,乐在其中。 隔着满目的敞亮,看着穿梭的人流,赛佳儿愣了神,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不久后的自己是不是也会如此? “赛小姐?” 赛佳儿被这一声唤醒。 “这边请。” 最顶上那层楼,地板上的毯子换了,整个风格与下面的截然不同。 没有过多的装饰,一切从简,却又处处透着奢华。 最妙的是墙上随意挂着的壁画,和摆在廊道边昂贵的瓷器。 可赛佳儿现在无心欣赏,心思全落在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里。 最里间的屋,闻盛守在外面。 他替她开了门,临进门前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老人跟在那人身边,自然是个人精,只是落一眼,拍了拍闻盛的肩,面上依旧是祥和的笑:“阿盛,你最近有些冒进了。” 不道破最后的那层意思,但也替那人给了他一个警告。 闻盛扯一扯嘴角:“文叔说笑了。” 赛佳儿不理会这两人间的哑谜,踩着细高跟跨进里头。 实木质地的板,鞋跟落下,掷地有声。 出乎意料的,屋内没开灯。 楼下的霓虹灯映衬香港夜景的繁华,透过玻璃窗,照进一室的暗中,像是黑洞里不小心露出的阳光缝。 扫视一圈,没发现人。 赛佳儿试探性地叫了声:“官爷?” 无人应答。 摸着黑,赛佳儿找到了墙上的开关。 “啪”一声响,灯亮。 她下意识地眯眼睛。 哪还有人? 根本就是在耍她。 原本积压一晚上的火气涌上心头,刚刚还在闻盛面前伪装的镇定一下子败溃。 那人是她今晚最大的棋。 他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她耳边。 而现在却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赛佳儿扯嘴角,将西装随意地扔在沙发上,人也顺势坐下,桌上摆着半开的烟盒,她抽出一根点上。 瞬间烟雾缭绕,她半撑着脑袋,吐一圈烟雾,看着楼下反射的光亮,眯眼。 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刚才被唤作文叔的老人。 赛佳儿撂一眼,将散落的头发拨至肩后,掸一记烟灰,抬额,连话都懒得说半句。 文叔走到她面前,理好西装搭在沙发椅背上,将那半开的烟盒重新掩上,又从一旁拿出新的茶杯,从壶里倒一杯热茶,缓缓推到她面前。 她看一眼顶上的挂钟,分针指向六个字。 文叔交迭着手放在前面,开口:“半刻钟前,他还在这。” 她又吸一口烟,烟雾绕到文叔跟前。 “所以呢?”她反问,手指无聊地缠着头发。 “临时有了要紧的事,嘱咐我好生照顾赛小姐。” “我今晚睡哪?” 文叔显然没跟上她的脑回路,顿了顿,眼神里透着疑惑。 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 “赛小姐今晚就可以带你弟弟走。” 赛佳儿摁灭烟蒂,接话:“那债权协议呢?” 文叔摇头。 果然是他身边的人,训练有素,口风严谨。 “他几时回?” “先生的事,我自是不会多问的。” 赛佳儿觉得跟这老头说话实在太闷了,最后问了句:“闻盛呢?” “阿盛有分内的工作。” 赛佳儿越发觉得无趣,本以为今晚就能有个底,偏偏这人像是拿捏住了她的脾性,故意磨着她的耐性。 起身准备离开时,文叔喊住她:“赛小姐,先生专门嘱咐我让你品一品这热茶。” 赛佳儿低头落一眼。 茶冒着热气,蔓着茶香。 “算了,我不饮茶,我是个酒女,卖酒女。” 言外之意是,卖酒的廉价货赏不来这高档的玩意儿,这话也给那人传了个方向。 赛佳儿领着赛允祺出来,没再爆发,忍着性子带他去了家面馆。 听说是大陆人开的,味道独特,辣中带点酸甜,是赛佳儿偏爱的口。 面条也格外有韧劲,偏粗的条,上面撒点肉沫和葱花,不像平日里淋着汤汁,这面要拌,将底下的酱料拌匀。 好吃得紧。 赛允祺饿急了,狼吞虎咽般。 赛佳儿又叫了碗。 “宾果同你争?(谁和你抢)慢点。” 赛允祺瞧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姐,你不食?” 赛佳儿摆手,烟瘾又犯了。 刚才在那里抽的那根烟格外烈,到现在嗓子眼还有股火辣辣的痒。 赛允祺接着又吃了一碗,脸上堆着的乌青简直不忍直视。 “还赌吗?” 赛允祺猛地摇头。 原本轻敲桌面的手指突然用力。 “啪”一声响,赛允祺连忙从座位上滚下来,跪在她面前,一直摇着头:“姐,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个时间点,面馆就他们一桌客人,老板闻声看过来,也不敢说些什么。 赛佳儿一把扯过他的头发,用了狠力。 “我和你说的那几样不能碰的东西,你还记得吗?” 赛允祺拼命点头。 “你最好安分地读完书,再给我惹出什么事,你这双手我给你剁了。” 是垚(二) 日子依旧照常,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 赛允祺重新回到学校上课,偶尔的假期便做一些小食店的兼职,还算安分。 而赛佳儿基本不再去学校,整日泡在夜总会,卖着她的酒和套。 闻盛也跟消失了一般,自从那次之后再也没见过人。 原琴会客的场地终于不再只是出租房,她最近傍上了一个大款,有钱去外面的廉价宾馆,听说对方是个有妇之夫。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正常不过。 但最近那个男人趣味又变了,自家的婆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和原琴交欢的地点再次变成出租屋。 为了满足他奇怪的性癖,桌上多了一些道具。 长绳、手铐、刀刃...... 赛佳儿昨夜凌晨被这两人吵得睡不着,心里暗骂爹娘。 回笼觉睡到傍晚,接近上班的时间。 卫浴是共用的,门锁有些松动,透着条缝,隐约可以看到里面。 赛佳儿放了把椅子抵在门口,严实地挡住。 花洒流下的水浇着全身,赛佳儿挤了点沐浴乳涂抹在滑嫩的皮肤上。 这身子似乎还有再发育的趋势,丰腴窈窕结合得恰到好处,翘臀细腰弧线完美,尤其是那处丰满的浑圆,挺翘地矗立,让人垂涎欲滴。 门外响起嘈杂的音,赛佳儿也洗得差不多了。 镜子蒙出水雾,整个人湿淋淋的。 一室氤氲,伴着少女沐浴完后的清香。 男人在外面都闻着味了,赤裸着上身穿着条大裤衩,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探着脑袋望眼欲穿,手不自觉地覆上门把。 水声停,赛佳儿终于听见近在耳边的动静,看着摇摇晃晃的门锁和抵在门口的椅子,迅速拿起浴巾裹着身子。 蹙眉看向门口,双手握着拳。 半晌,更大的动静盖过了这声。 似乎是从大门传来的。 像是门被用力锯开,震耳欲聋。 卫浴的动静止住。 门口脚步声不断,进来了不少人。 赛佳儿往上裹了裹浴巾,竖着耳朵听动静。 “把你大门拉上。” 这声音再耳熟不过。 一月不见的人就在这扇门外。 紧接着,便听到更加细碎的声音。 赛佳儿想象着外头的画面。 闻盛应该拿起了桌上的长绳,所以听到他问一句:“玩得花样还挺多。” 而这绳也结结实实地挨到卫浴的门上。 门抖了抖,那条缝终于还是漏了出来。 男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拉个大门费了半天的劲。 他应该是跪了。 闻盛笑。 每次他一笑那人就完了。 果不其然,听到一声惨叫。 “你让我好找啊。” 之后又是一阵猛烈地抽打。 与粗粗地哀求混合,像是发情的鸭子嘎嘎求偶。 男人不断撞击着摇摇欲坠的门。 半晌,停住了。 赛佳儿看过去,但又什么都看不到。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门口又来了人。 只听闻盛唤了声:“官爷。” 赛佳儿的手紧了紧。 “您不用亲自来的,交给我就可以。” “张佬那边的人也该收个尾了。” “我知。” “官爷,官爷,求求你放了我吧,那件事情我没有参与,我是被带过去的!” 静了片刻后,门终于被用力踹开。 男人顺势倒地。 而那条缝终于敞开。 赛佳儿看到了那人的侧脸,瘦削的轮廓,隐约可见高挺的鼻梁,和与这间屋子截然不同的矜贵气质。 依旧带着男士帽,只不过换了顶,偏西洋的风格。 手中撑着拐杖,似是察觉到她灼热的视线,他转头。 帽檐下的墨镜,里面的眼色最让人捉摸不透。 围着一圈的男人看见刚出浴的美人,一个个燥热得很,咽着口水,却又不自觉地打量。 即使裹着浴巾,也能知晓里面该是怎样的窈窕聘婷。 光是裸露的香肩、锁骨和那一小截白皙的小腿,都让人浮想联翩。 门一开,一室的香气也渡了出来。 闻盛小声在那人耳边说一句,他面向她,淡然而笑:“赛小姐,又见面了。” 赛佳儿在一屋子男人的注视下走出去,跨过倒地的男人。 “没想到官爷来得如此快。”赛佳儿的发还滴着水。 这话的言外之意只有两人听得懂。 那人笑,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温文尔雅。 究竟是正人君子还是伪君子? 赛佳儿心底没答案。 “闻盛。”那人唤,声音恢复之前的冷淡,光是那气质就让人畏惧。 “带出去。” 说完,便清走了屋内的人。 只留他们两人。 “我换身衣服。” 她知道门外和屋内不再有人,也知道他盲。 她进了房间,没关门。 房门大敞着,对着客厅,对着那人。 她褪下浴巾,整个人赤裸裸、湿漉漉。 随后不紧不徐地用脚挑开衣柜,双腿半张,又刚好被柜门挡住。 挑了件蕾丝文胸,她背对着门外,动作极缓地扣上,又轻轻地挑着肩带,将浑圆向上颠了颠,侧着头,发丝落,挺着脖颈,修长白皙。 像是只等待君子青睐的白天鹅。 她弯下身,伸长了腿,套上内裤。 门外始终没有动静。 换好衣服后她出来。 那人面上丝毫不变。 “阿叔,我换好了。” 她称呼变得也快。 “不叫官爷了?” “爷不好听,我看了你的名片,你应该是叫官tu吧。” 那人失笑。 唇向上扬,看向她。 知道他盲,但又不能忽略那灼热的视线。 只听他道一声:“是垚(yao)。” 棋盘 她一时愣了神。 他说话特有的粤语腔调是那种正宗的港腔,不像是tvb午间新闻男主持的正儿八经,肃穆中又带点柔,电影的主角都没他会说。 那道声滚到赛佳儿耳边,一时无话。 “你落了张字条在我这。” 她缓神,看见他不紧不慢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那张皱巴的纸,随后微抬下巴,将纸递过去。 赛佳儿看到他瘦削的棱角,硬朗的线条勾勒出隐约的轮廓。 下巴干干净净,连胡渣青子都没有。 “我以为还要等上一阵子。” 这算是对她一月前的回应。 纸条是她早就备好放在上次还他的外套里。 里面写着她住的地址。 她伸手接过,揉成一团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篓。 看着拄在拐杖上的那双手,指上那枚玉戒实在晃眼。 气氛静了片刻,半晌,听到那人开口。 “饮茶吗?赛小姐。” 很久之后赛佳儿还是会品着这句话,如果当初做了不一样的选择,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下了楼,便看到了拥簇的人群。 原本就狭窄的西街,伴着发霉的士多啤梨,让人反胃。 两三辆轿车横在街上,过路的大叔阿妈都要看上几眼。 几个包租婆站在士多店屋檐底下,瞥着面前罕见的车絮絮叨叨。 她们肩上搭着的汗巾,蠕动的灰指甲,还有那牙签勾起嘴里的残渣,飘着味带到赛佳儿跟前。 只落一眼便收视线。 他跟在她身后,一出现,便有人过来迎。 开了车门,落座。 身后依旧絮絮叨叨,她无心撂一眼,对上包租婆鄙夷的目光。 在旁人看来,这是她的选择,一向如此,不光明磊落的生存手段。 人人厌弃她媚钱媚权的狗喘样,唾沫星子里混着的辱骂鄙夷,似乎彰显自己正人君子的模样。 但人人又羡她,望权渴财,人之本能。 终究,她收回最后一脚,入了车内。 一路安静无话,街景不断后退,驶向与这截然不同的一端。 赛佳儿以为目的地是之前的那家会所。 这也只是她以为。 从她答应他饮茶那一刻,所有的掌握权都已不在她。 九龙最贵的油尖旺区,寸土寸金,穿过一道繁华,早已辨不清方向。 最终车子稳稳停住。 极其隐私的地方,应该是那人长居的住所。 果然,呆在闷久的出租屋里,赛佳儿头次接触如此新鲜的地,一时晃了神。 她甚至觉得这一望无尽的地皮都被这人买了下来。 庄园两旁立着两个石墩子,狮子状,旁有罗汉松装饰,绿化园丁一看就是废了功夫心思。 早就有人在门口候着,下车后便过来顺手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玄关处,那人站着,有人为他弯腰褪鞋。 不等他开口,又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给她递上一双新鞋。 室内的车设轻奢低调,偏中式的风格,古香古色的中国腔调。 没细品就被请去了他的书房。 服侍的人低着头,一如他周边恭维的人,没有任何交谈,但已熟悉至极。 替他清洗好茶具后关了门。 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坐。” 她挑了他旁边的地儿。 赛佳儿虽然还不到二十,但阅历不浅,早些年混迹在各种会所和酒吧,见识过的男人就像夜市街廉价的衣服一般多。 她把男人分成三六九等,根据不同身份地位的男人表现出不一样的面,她的耐心和精力取决于这男人多有钱或者多会来事。 可显然,这个被妈咪称为“全港澳区的头儿”的男人似乎不能用三六九等来划分。 他没有富人的嚣张跋扈,也没有男人对女人原始的欲,他就好像身处乱世但依旧吟诗作唱的文雅诗人。 面对他时,她罕见地找不出应对措施。 细长骨感的手指握着茶壶,动作平缓地将茶倒入杯中,整个屋子静到只剩倒茶声。 他将那杯茶推到赛佳儿面前,似有若无的兰香漫开,上头冒着热气徐徐撩开。 “西湖龙井,尝尝。” 依旧看不清掩在帽檐底下的那双眼,只能看到下巴的轮廓。 感觉,这位阿叔长得应该不赖。 最起码,不老。 没有中年大叔的油腻猥琐,身上带着独有的诗书气韵。 好奇怪,明明他是个商贾,却像个文弱书人。 她接过茶杯,抿一口,口腔温热,初尝时有点涩,而后又感觉到舌尖处的微甘。 此刻她心猿意马,尝了几口后便放下茶杯,抵不住心里的燥,开门见山地说:“你请我来,不只是为了饮茶吧?” 他不紧不慢地冲着茶具。 在赛佳儿心里默数到十秒时停下动作,抬了抬下巴,开口:“茶怎么样?” “我是个酒鬼,实在品不出先生高端的茶。” 他低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你还是太浮躁了。” 赛佳儿捋了捋散落的碎发,再次抢过话题主动权:“电话里我说的那件事,不知道阿叔考虑得怎么样?” 那晚她之所以有资格跨过会所的门槛,归功于名片上那串数字。 她假借还外套的名义过来,实则不然。 她心猿意马,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会不知? 他允她进来,也根本不可能是因为她手上的筹码。 她说了谎,其实一无所有。 但却还是应了她。 却又在当天爽了约。 所以提前准备好的纸条才发挥了作用。 只是没想到,他亲自来寻她。 她根本参不透他。 温文尔雅的背后藏着无数骇人的秘密。 他转着手上的玉戒,答:“闻盛身边新来了一个马仔,是我送他的。” 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绕到另一件事情上,且“送”这个字用得极妙,一语道破了他和闻盛之间的身份差距。 “你想赎那个马仔,单靠钱行不通。” 意思是他虽然放了人,但债权协议还作数。 这话像是指明了道。 赛佳儿拨弄着额前的碎发,勾了勾唇,手指往下,戏弄着肩上的带。 眼神颇带暧昧地往他方向指,媚眼如丝,妩媚得像只娇软又机灵的狐狸。 可惜他盲,看不到她的模样。 不然换做别的男人,早已把持不住。 欲就是如此,一勾便出。 “那阿叔想怎么样啊?” 软糯的粤语腔调,撒娇意味明显。 说话的空隙,她向前倾身,顺带挪了挪臀,向他靠近。 边说边勾着腿,蹭着他腿肚的西裤面料。 话落,但行动未止。 她缓慢地磨着,耗着耐性。 心里也没谱,但面上仍带着笑。 那人却格外清闲地拾起茶壶,给自己续了杯热茶。 之后不咸不淡地朝她偏头:“赛小姐,做个交易如何?” “我签你,你来替你弟还债。” 男士帽,黑西装,配热茶。 好一个知礼商贾。 赛佳儿动作没停,虽不再饮茶,但略微俯身,摩挲杯沿,露出胸前的沟壑。 她侧头:“先生泡茶真是熟练。” 虽然盲,但煮茶续茶这一系列动作却驾轻就熟。 一会阿叔,一会先生,她的称呼总是多变。 “我名为官垚,家中排行老七,赛小姐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直接称呼我七叔,先生阿叔的叫,属实有些生分了。” 他的话术实在高,让人找不着漏洞。 她也不傻,问:“生分?我和你也不熟吧?” “赛小姐,我们来日方长。” 跟他说话真是费劲,赛佳儿转动脑筋,生怕一不小心落了他的陷阱。 她摩挲着杯沿,思考刚刚他说的交易,“所以换我把债权协议押你这?” “不是,我要和你签约。” 她蹙眉,下意识问:“哪种约?” 茶没了热气,他将那被冷却的茶水倒掉,回她:“我把你送进港圈,你来为我赚钱,还你弟欠下的债。” “你要捧我?” “嗯。” “你的商业版图涉猎范围还挺广。” “多谢褒奖。” “为什么偏偏是我?” “眼缘。” 她食指在拇指上绕着圈:“容我考虑几天。” “赛小姐,你要清楚一点,现在是你处于弱势方。” 这场谈话就像是一盘棋局,而对方的招式便是只攻不退,她甚至连成为他的对手都没有资格,就像是本该在棋盘外的东西却被他意外相中,成为其中的棋子之一。 不是请她,而是棋盘如他计划般扩大了,她被列入了范围内。 卸甲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这种强制的手段他娴熟得很。 如果可以,赛佳儿真想看看那双眼睛会是怎样的眼色。 她擅长通过人的眼睛揣测这人心中所想。 但面对眼前这人,显然不能。 “如果我不答应呢?” 赛佳儿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她知道要是再往前踏一步,她这一生就基本这么定了。 说好听点,捧她进圈当摇钱树。 直白点,她将会彻彻底底沦为他们这类人的玩物。 他转了转玉戒,手指轻点桌面,丝毫不着急。 也是,他总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手中的筹码足够让他胜券在握。 “我想赛小姐会作出最明智的选择。” 他的话术总是这样,拿捏人心,恰到好处。 觉得蠢到没边的问题他压根不屑于回答,直接明了地告诉你后果和解决方法。 他这人,真是难以捉摸。 危险十足。 恰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扣响。 他低声喊进。 闻盛推门而入,手中拿着资料,眼神在她身上停片刻后转向一边。 “官爷,这是刚整理好的名单和账目。” 手指轻点桌面示意他放下。 而后,他淡淡开口:“尾收得怎么样?” 闻盛看了眼赛佳儿,犹豫要不要开口。 他盲,却能洞悉室内每一个眼神交汇。 “没事,说吧。” 丝毫不把她当外人。 “张佬那边的账目作假已经查清楚了,他前几年就已经和大陆那边知名的几家公司私联,私底下和那边的商贾你来我往的小动作都在这上面,那边的人清得差不多了,张佬的底细多但弱,应该这几天就能彻底清除。” 闻盛说着一连串的话,完全不像他平时吊儿郎当的调。 假正经。 赛佳儿在心里调侃。 “这些账目已经被条子(警察)盯上了,您看......” “好久没和许局饮茶了。”说着,他抿了口茶。 意思显而易见。 “我这就去办。” “会里怎么样?” “张佬出事,会里那些蠢货马脚就收回去了,这招杀鸡儆猴还是挺有用的。” “弄死没?” “半生不死。” “留口气,他还有用。” 两人的对话看似平淡,但蕴含的信息量巨大。 他们用轻松的口吻谈论着他人的生死。 轻松到,就好像今天晚饭食什么。 赛佳儿听着两人间的对话,心跳如雷,不自在地拨了记头发。 “顺带将赛小姐送回去。”他开口,似乎也没了饮茶的兴致,缓缓又道一句:“合同明日就会拟出来。” 连给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她跟在闻盛后头出来。 这回倒是直接坐了副驾。 这是他常开的车,是自己的。 置物台里有烟,她知道。 动作熟练地拿出,叼在嘴里,手撑着脑袋挨着窗沿。 嘴巴一上一下地咬着烟,车子驶离庄园。 “借个火呗。”她开口,手指攀上身旁的男人。 轻轻勾着,模样暧昧。 闻盛单手掌着方向盘,一手从兜里掏出火机。 她刚想伸手接。 一个急刹车,她往前倾。 她下意识地爆粗:“痴线啊!” 闻盛解开安全带,松了松领口,向她看过来。 那眼神像是吃人。 看得她心里发毛。 火机在他手上转着,他居高临下的模样让赛佳儿很不爽。 她同样看着他。 两人间的对视就像是擦枪的火。 半晌,他覆上她的下颌:“你不该招惹他的。” 赛佳儿气笑了,回:“不然呢?找你有用吗?他不也是你的主?” 一连三问。 最后那句直接惹火了闻盛,触到了他心里的雷点。 手上力度猛地加重,但面上没显露。 果然,跟在那人身边的都是精明能忍的人。 他凑近,替她点了火。 烟雾在两人间弥漫开。 他始终没松手,慢慢俯身,靠近她的耳边,手扣上她的后脑勺,轻咬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染红了她的耳后根。 他笑,侧头看着她:“是我低估你的手段了。” 赛佳儿受不了耳旁的热气,手扯着他的头发,两人面对面,额头抵着额头,挨得极近。 “怎么?你也想试......” 话还没说完,闻盛就吻了上去。 说是吻,更像是咬。 两人就像是实力相当的猎豹竞争同一个猎物。 撕咬在一起,谁都不服输。 直到唇边有鲜血冒出。 赛佳儿皱眉。 想用力推开他。 奈何他力气大得惊人,平时混惯了,闻盛直接单手捆起她乱动的双手举过头顶,不停啃咬她柔软的唇。 赛佳儿使劲扯他的头发。 厮磨片刻,他终于松口,但转而滑向她的脖颈。 “我挺畜生的,不介意在车上。” 赛佳儿顿时慌了,拼命锤他:“滚蛋!”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咬了她,手指拨弄她的肩带,一路往下探进裙底。 她吃痛,声音带着哭腔:“你敢继续我就跟你拼命!” 拼命地挣扎,让闻盛终于找回理智。 双眼早已猩红,冷静下来后一直看着她。 肩上的吊带滑落,白皙的脖颈红了一片。 泪水打转。 “啪”,她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开门!赛佳儿大吼一声。 闻盛喘着气,系好安全带重新开车上路。 到地方的时候,她用力关门下车。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原琴正在卫浴里卸妆,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手上动作没停,开口:“你要用卫浴吗?” 赛佳儿没说话,直接拿起花洒喷头,开了水,往身上浇。 肩带滑落,她直接褪了衣服,就这么赤裸裸地站在花洒底下。 任凭水从两颊,滑过脖颈,流经身体每处。 透过镜子,原琴看着她。 她开始哭。 放声地哭。 像很久之前第一次经历骚扰那般委屈。 这次却是锥心的痛感。 不只是因为闻盛。 之前用心守护的身体可能就在未来某天不再属于自己。 她委屈、难过。 但不得不妥协。 平日里伪装的强势、妩媚,那副勾引人的劲,在真正到来时,只会是被放大的恐惧和无措吞噬。 当她步入这个社会,踏进这个肮脏的圈子时,就料想到总有一天,她也会失去自我。 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 似乎都会与原本的一切渐行渐远。 这一天,好像就要到了。 “我的身体,好像要死了。” 思绪(看片自慰微微h) 她蹲下身,低声抽泣。 哭什么呢? 干她们这一行的,要说贞洁这东西未免太过扯淡。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也看开了许多。 刚才那一遭,让她想到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时的无措害怕。 当时她才16岁,逃了课,托关系去歌舞厅当服务生。 那一圈子的人都是干这一行的,基本都是学生妹,穿着学生制服,脸上扬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笑,妩媚的、勾人的。 为了服侍那些中年阿叔,她们装得听话乖巧,受过专门的培训。 刚开始时,她有些局促。 也是在那个晚上,她被男人摸了。 她听吩咐给男人送酒。 那男人是店里的大顾客,谁都不敢怠慢。 一般这种级别的客人不归新人管。 但那天男人心情不好,酒瓶子砸了一地,叫周边的阿姊阿妹都害怕得很。 她被推到最前面,那些老员工专门欺负她这种新来的学生妹,让她来服侍。 一过去,男人就把皮带卸了下来,她平淡地往杯里倒酒。 突然,男人皮带往桌上一抽,将杯子甩落地,猛地大喊:“你他妈拿谁的杯子给老子?” 就这一声,她停了动作。 抬头看那个醉醺醺的男人。 “长得还不赖。”男人微眯着眼,伸手将她扯过来。 没人敢出声。 “成年没?”男人在她耳边说着话,手覆上她的腰,慢慢磨着,还试图去解她衬衫的扣子。 她嫌恶地拍开他的手,用力推开他,蹙眉:“别碰我。” “手感还不错。” 这个时候恐惧似乎都消失了,她反而平静下来,直勾勾地盯着男人。 而男人兴趣被她勾了起来:“没想到这店里还有这般尤物。” 她不说话,手缓慢往下,握住酒瓶,一把砸向他的头。 周遭都静了。 一下不够,她连砸数十下。 男人根本没有机会反应,她又将皮带抽向他。 “牲畜么?” 那晚闹得很凶,头儿赶来平息。 男人追着她不放,但凑巧的是,当晚店里有个更重要的顾客,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知是因为那尊大佛的颜面还是怎么,头儿拿钱打发了她,将男人送进了医院。 当晚她洗澡的时候将身子搓到发红。 她甚至觉得自己吃不来这碗饭。 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呢? 大概是她不再为了那所谓的自尊流眼泪的时候。 摸一下,钱就到手了,谁会跟钱过不去。 当那些人把钱往她胸口里塞的时候,她保持老练的笑容,娴熟地唤一声哥哥。 所以到如今,还顾及什么体面。 闻盛不也和那些男人一个模样? 世上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同? 这么想着,她双手盖住脸,揉了揉。 原琴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 “这一行就是这样,脏乱不堪,一旦你决定踏入,就没有退路了,像我一样。” 原琴笑,“可我现在过得不也挺好?男人上杆子送钱。” 赛佳儿抬眼,注视着她。 良久,哑着嗓子开口:“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原琴是个涉世颇深的女混混,早年妓女出身,也算是赛佳儿入行的半个领头人,性生活丰富,换男人比换内裤还勤。 她指尖点着膝盖,似乎在思考。 “大概是给了街上某个酒鬼阿叔?我想想啊,还是,楼下发型师?” 赛佳儿蹙眉,将头发全都顺到脑后,“你真的不在乎这些吗?” 原琴指一记她的脑门,弯唇:“你还是太小了,傻瓜,人活在这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欲望啊,唆仔。” 对权利的欲望,对金钱的欲望,对性的欲望。 ... 翌日 早晨的时候她被一通电话吵醒。 不耐烦地接起,对面是官方化地口吻:“赛小姐,官爷请您过来签合同,一小时后会派车到楼下接您。” 思绪还没理清,她挂了电话,坐在床上发呆。 原琴一早就去接客。 临走前留了几张光碟给她,说是送给她的礼物。 洗漱完后,她穿着文胸,踩着人字拖,长发滑至腰后,顺手从冰箱里拿出水牛奶。 “嘬”一声响,插入。 看了眼光碟封面,弯唇一笑。 打开碟片机放入,视频里出现一对男女。 赛佳儿坐在沙发上,半敞着双腿。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照进来。 影片中的男女来到床边,女人看着男人,跪坐在床上,开始解男人的裤链。 眼神往上,看着男人的反应。 男人温柔地抚摸女人的发,感受着来自下体的酥痒。 裤链拉开后,女人帮忙褪去了男人的内裤。 那根东西直晃晃地出现在屏幕上。 女人俯下身,舔了舔唇,伸出舌头,舔着那根玩意。 男人的手解开女人的文胸,揉搓那对丰乳。 不断发出满足的低叹。 女人边舔边扭着屁股,卖弄风骚。 男人一掌拍到屁股上。 奇怪的,以前赛佳儿对这类东西并不感兴趣。 但今天,身体有了异样的反应。 感觉到了腹部底下传来的暖意。 随着那暧昧的声音,愈来愈多,吮吸混合着低喘。 紧接着女人松了唇,仰躺在床上,双腿弯成m字型,男人覆下身,压制住。 而后,把那东西一点点、缓慢地塞进蜜穴里。 镜头瞬间拉近,对准两人的交合处。 赛佳儿也自然地将手指不断往下,由腹部缓缓再向下。 蕾丝面料的内裤轻轻往旁挑开。 她的手指伸进里面,触到了黏糊糊的液体。 她湿了。 内裤上也沾了点。 隐约还能听见楼下包租婆和卖菜大妈的吆喝声。 充满烟火气的市井,赛佳儿在出租屋里播着片,手上动作不停。 轻轻捣鼓小穴,往外掰开,又往里收缩。 影片里的男人真像是个打桩机,身材肥硕,做起来丝毫没有美感。 但,最刺激她的是声音。 交合啪啪的水声,两人的呻吟和喘息。 做爱也能是件优雅的事情吗? 一瞬间,赛佳儿脑海里浮现那人的脸,虽然只是隐约的半张。 也突然想起昨晚闻盛的失控,闻盛昨晚扣着她的时候手臂上隐约冒出的青筋。 如果他继续下去...... 思绪,彻底乱了。 占据最多的,居然是那人。 西洋男士帽,和那灌了铅的低沉嗓音,喘起来会不会好听些? 他那么高,身材会不会好? 她喜欢有肌肉结实的男人。 一瞬间,穴里又有什么涌了出来。 那人到底盲不盲? 想的最多的还是他么? 她手上的动作加快,眼神逐渐迷离,终于一阵快感袭来,整个人一股酥痒之意,手指早已黏糊不清,伴着影片里两人的激烈运动。 她高潮了。 下意识地呻吟出声。 叫得又细又尖。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 嘿嘿嘿,官爷赶巧了,晚点更七叔视角。 假戏 赛佳儿呆愣了一瞬,还没从那酥痒的劲里缓过来,眼神迷离带着点水雾,看向门口处。 应该是他的人来了。 她起身,踩着拖鞋往浴室方向去。 拧开水龙头,浇了浇粘腻的手,水流冲去了缠着的透明液体。 影片还在放,门再次被轻叩两声。 她进屋,扯下蕾丝内裤,换了件新的。 看一眼衣柜,手指掠过一件件长裙,最后选了件无袖上衣配一件阔腿牛仔。 紧致的裤型衬得她两腿纤细修长,头发随意盘起,扎了个高马尾,简单勾勒唇形,熟练地将眼线往上拉长,轻刷着卷翘的睫毛,双眸透着亮,一闭一阖间风情万种。 临走前关了碟片机。 开了门,文叔等在门外。 “久等了。”她弯唇浅笑。 “赛小姐,请吧。” 说不清什么感觉,但一切好像真的要有个重新的开始。 那份正式的公文合约摆到桌上,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人翘着二郎腿,满室的烟气蕴成团。 她往周围扫一圈,将烟重新递到嘴边。 这是地下搏击馆,赌博中的其中一环。 充斥着物欲的当代香港,总有些变态喜欢这种暴力又血腥的游戏。 花钱去赌哪个穷人被打得最惨。 看着他们为了那点几斤几两垂死挣扎的样,就能疯狂刺激他们内心的兴奋。 搏击馆一般是由内人引线,不对外,归三合会管。 外头的喧嚣一阵赛过一阵,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开始的大赛预热。 她坐在最里面的会客间,桌上的酒渍还没擦净,合同就这么随意地放在一旁。 文叔递来笔。 又进了几个女郎,兔子头比基尼装扮,晃着翘臀,举着酒。 “阿盛今晚几时走?”一个大胸女郎直挺挺地走过来,从后面搂住闻盛的肩,模样暧昧。 闻盛侧头亲她的脸颊,从兜里摸出几张钱,往女郎胸口塞:“不走了。” 这话说完,又有好些人凑过来。 一口一个阿盛的叫。 那声音,听得人发痒。 “今晚赢了比赛,一定尽兴。”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往她身上瞟。 女郎们终于顺着他地视线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你这有客人啊”,女郎暧昧地拍了拍他的大腿,“快点解决,比赛要开始了。” 说完,低头含羞带笑。 意味深长。 几人还磨蹭着不肯走。 赛佳儿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左拥右抱,这些人恨不得将闻盛扒个精光。 文叔轻咳几声,闻盛抬眼,扯了扯嘴角:“你们先出去。” 打发完人,闻盛灭了烟蒂,朝她那撂一眼:“抓紧时间签字,我没时间陪你耗。” 赛佳儿翻阅着合同,转头问文叔:“他呢?” 约在这个地点,肯定不是那人的主意,以他的行事作风,最起码是家茶楼。 “你以为你值得他浪费时间?”闻盛抢先开口,随后看向合同,眼神示意她动作快点。 “你同先生说,合同我只和他签。”说着准备起身走人。 “别作。”闻盛跟着起身,扯过她的胳膊。 盈盈一握的一小截,裸露的皮肤触感传到他温热的掌心。 “赛小姐,先生今天去医院检查眼睛,请我代劳合同的相关事宜。”文叔在旁帮忙解围。 赛佳儿挣开闻盛的束缚,微俯身,将烟直接丢到刚送来的红酒里,笑:“那关你屁事。” 眼睛看着闻盛,意味不明。 她看着他一时间的愣神,接着开口:“闻盛,别逾矩。” 大概摸清了闻盛在圈里的位置,差不多就是那人忠诚的一个马仔罢了,主要负责有手段地追债或者处理一些那人临时的任务。 跟她耀武扬威地装了那么久,还总是瞧不起和他一个阶级的那些人,只能说他这几年被利益熏了眼。 闻盛也觉得自己疯了。 那次之后她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还都是春梦。 此刻,她看着他。 眼神的玩笑嘲弄明显。 她重新坐下,晃了晃红酒杯,烟沉入酒底。 “看来你不清楚自己的处境,需要我提醒你吗?”闻盛手肘撑着膝盖,接过她手中的酒杯,缓缓往下倒,合同瞬间被红色浸湿。 “文叔,赛小姐好像并没有签约的打算啊。” 文叔看着他的动作,眼神里闪过讶异:“阿盛,你......” 显然也没料到他这么做。 这人什么时候那么幼稚了? 赛佳儿看着他将酒倒尽,而后莞尔一笑,“你今天也没想着让我签约吧?” 闻盛不再搭理她,起身,侧头对文叔说一句:“和官爷说一声,她压根不想签。” 文叔当然知道是怎么个事。 皱了皱眉,赶紧上前拿起合同,说一声:“阿盛你最近真的太不懂事了!” 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斥责,“先生知道后会生气的,他的脾气你也是了解的。” 文叔看向闻盛,眉头紧皱。 闻盛仿佛事不关己。 “重新打印一份不就好了?” “上头有先生的盖章签名。” 赛佳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 闻盛出门前看了她一眼,莫名地笑了。 这个扑街仔! 他故意整她。 赛佳儿跟着出去。 原本亮堂的白天丝毫看不出来,这个地下搏击馆捂得严严实实,一片黑暗,只有台上照着的光,四周堆满了人,闻盛也不知道去了哪。 显然,他料定她没辙。 心中窜上来的火气直涌到喉间,她四处张望。 台下的人拼命欢呼,赌桌上摆着筹码。 连着都有人押筹码,赛佳儿也算是开了眼。 忽明忽暗的灯光在顶上闪着。 堆积着所有感官情绪蓄势待发就快要一触即破。 台上站着的女郎举着牌,介绍即将出场的两位。 下赌也正式开始。 每个人脸上都透着一种怪异的兴奋,也有紧张。 是真的很想赢还是真的想看这场血腥的厮杀。 她看到有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坐在最中间的主桌上,旁边放着一箱子的钱,整齐地堆成方块样,他把将近一半押在同一个人身上。 有个中年男人上前恭敬地给他递烟,低眉顺眼的模样,还大吼着:“我跟着您押,一定中!” 这话一出,不少人跟着倒台。 赛佳儿立在那,听着旁人交谈。 “这个新来的仔一上来就和阿力比,简直不要命了,这局还用押吗?” “简直赚大发了,谁蠢到押新人?” “今晚看来能赚上一笔大的。” 殊不知,这些输赢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全看他们心情罢了。 这些赌鬼被人玩弄于鼓掌还沾沾自喜。 愚蠢至极。 走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随着比赛枪声响起,场上的厮杀拉开序幕。 她看到台上一个熟悉的人影。 两个健壮的人戴着拳击手套,准备热身,腮帮子鼓鼓的装着牙套,其中一人大概二十来岁,身材算是有料,但对面比他更甚,那鼓起的肌肉和高个,加上那势在必得的笑,十足挑衅。 而这个人就是她之前歌舞厅的常客,追过她一段时间。 两人互相打招呼,赛前礼仪。 谁知,刚握上手,那个青年就被健硕男一拽,虚晃一枪。 底下一片欢呼。 人群推搡,赛佳儿被推着向前。 比赛刚开始,健硕男玩笑似的试图主动出击,青年一直躲闪,样子怯懦,能力者动作不经意的挑衅和弱小者的胆小,极致的反差引得台下观众的爆笑。 只是刚开始,健硕男似乎想早点结束,用力往对方身上招呼一拳,之后卯足了火力,头部、脸部、肩部、腹部,不停地捶打,动作狠而迅速,根本来不及打,只听到一声声的闷哼。 这力度放在正常人身上挨不到几下。 青年的嘴角开始冒血,整个人晃了晃。 健硕男不停,欢呼声刺激他心里的胜负欲。 猛地一下,又是用力一记。 这场比赛就是他当方面地殴打,没有看点,也直白地能看的出胜负。 青年一点也不还手。 压根没有还手之力。 这场对决,挺没劲。 赛佳儿想着,往人群堆里扫一眼,抬头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他正悠闲地坐在楼上,翘着腿,同样看着她,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 她终于发现,伸手往上一指。 看见他低头和旁人吩咐些什么。 上半场就这么临时叫停,身边多了几个女郎,不断推搡,突然间,她被几个女郎合力拥上台,底下的欢呼声愈发大。 她不明所以,始终看着楼上。 “这是传统,中场休息的时候会随机抽人跳脱衣舞,别扭捏了,脱吧。”女郎在她耳边低声说。 赛佳儿脑子一下就炸了。 想杀人的心达到顶峰。 “脱一个,脱一个!” “有幸的话,还能服侍底下这些有钱的主儿。” 闻盛真的禽兽不如。 她立在台上半天没有动作,台下有人急了眼。 多可笑。 台下不停有人怂恿。 也是在这个时候,原本坐在台下休息区的健硕男起身,直接跨到台上,隔着环带,说一句:“烂女,羞什么啊?这不是你该干的吗?” “脱一下,让我们爽你就有钱拿。” “快点啊,别......” 这话还没说完,人群中突然一阵混乱。 突然间,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射过来,直击健硕男的后脑勺。 一瞬,血崩开。 他顺势倒地。 台下的人晃了神,动了真枪。 场面变化得极其突然。 人群立马散开,四处逃窜。 赛佳儿的心似乎窒住了,思绪还没跟上,下意识地蹲下抱头。 现场混乱不堪,不知所措。 这一声枪声落,又连着听到几声。 原本主桌上的几人纷纷毙命。 唯独那个老人依然坐在那。 暗处不知谁在开枪。 都自顾自地逃命。 赛佳儿匍匐下台的时候双腿都在发颤,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漂浮不清。 她头次近距离接触这种场景。 主桌上的老人慢悠悠地合上箱子。 身旁站着的壮汉一个个倒地。 子弹来回扫射。 她只想快点逃离。 老人从衣兜里摸出枪,上了膛,突然大笑起来。 气氛瞬间诡异。 人群一阵乱,他开始往天花板上胡乱开枪,抖落下吊灯。 “砰砰砰”。 枪声、东西坠落声、尖叫声。 此起彼伏。 这人疯了,他开始随便扫射。 赛佳儿蹲下身往前跑。 黑暗中,看不清人脸,彼此推搡,摩肩接踵。 她被人撞了好几下。 不知是谁一股冲劲,将她直往主桌的方向推。 她都能看到对着的枪头。 命悬之际,她被人揽住腰,整个人往他身上跌。 感受到身后那人结实的臂力,那人的力道惊人,她被悬空转了个圈,便看到那把枪直直地对着自己。 赛佳儿惊得叫出声。 之后,便听到身后那人低沉的一阵笑。 酥麻入骨,分外熟悉。 那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覆上她的脖颈。 他低下头,靠着她的耳边,轻声道一声:“嘘。” 不盲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人温热的吐气。 他轻轻的一声落下,让赛佳儿心跳愈加快。 面前的老人失控地大笑,笑得胸腔阵阵发颤,笑得东倒西歪。 随后又缓缓举起手臂,扭了扭脖子,活动拿枪的手腕。 “官垚,你还是来了。” 身后那人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缓慢摩挲赛佳儿纤细的脖颈。 粗糙的质感在颈处游走。 两人紧贴着,她能听到他有序的心跳。 他不依不挠,手往上,挑了挑她的下巴,像是在对待一只宠物般的挑逗戏弄。 接着,看到他悠悠举起的手臂。 袖口往上卷一小截,露出结实的腕,黑色手套包裹宽厚的掌,掌心是危险的枪。 同样的,他把枪口对准前面。 她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又笑了声。 就像是最初两人相见时,他给她的感觉。 像是暴雨前一直闷着的雷。 突然一瞬的,电闪雷鸣,雷雨交加。 他的另一只手始终不老实,整只手彻彻底底包裹住她纤细的颈。 拿枪的手定格住。 老人气恼了,对他的忽视气急败坏,拿枪的手一直在抖:“早知道在西班牙那次就把你弄瞎!” “你以为你把张佬那块的人清了,三合会你就能做一把手的位置吗?放狗屁,简直岂有此理,你知道整个三合会是谁的天下?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配吗?会里几个老顽固早就看你不满了,当年我们在打拼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凭什么你说换就换......” 面前的老人已经处于癫狂的状态,口齿不清地絮絮叨叨。 一会回忆年轻,一会谈论现在。 而此时,赛佳儿被束缚着。 灯光缠着暧昧,模糊不清。 身后那人的手稳稳当当。 “你猜,会是哪个位置呢?” 赛佳儿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 他用了些力,拿捏她的脖颈。 “脑门。”赛佳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抖得不像话。 老人还在说着糊话,随意挥动拿枪的手。 --“砰”。 安静了一瞬,原本乱动的老人直接倒地。 “猜错了,是眼睛。” 很轻的一声,甚至带着柔意,像他平时说话的腔调。 温文尔雅。 但,却做了最不该、最残忍的事。 一时间,从角落埋伏的人瞬间涌了上来。 鲜血直接从老人的眼珠子里崩出来,有几滴溅到了赛佳儿脸上。 血洒满地。 身后的人揽着她的腰。 她害怕得浑身发软,此刻借着他的力艰难站立。 握住枪的手终于放下。 闻盛领着一个面目全非的人过来,文叔跟在身后。 整间搏击馆就只剩他的人。 “官爷。” 有人唤他。 他终于松了手。 走到她身前,背对着她,慢悠悠地脱着手套,文叔接过,有人端来一盆水,他用力擦洗,而后拿手帕擦干上面的水渍。 他今天没戴帽子,穿着件黑衬衫,衬得他的身肩宽厚。 之后,他缓缓转过身。 终于,赛佳儿对上了那双眸。 该怎么形容那杀人的眸色,深邃得像个无底的黑洞,逼人沦陷,眼尾像是被刀削割过一般,锋芒毕露,左眉上有道疤痕,谁能想到,是一双含情的桃花眼。 怎么会? 原以为只是个长相不赖的盲人阿叔。 原来,他不盲。 硬朗的线条终于勾勒出整张脸的轮廓,鼻梁直挺,有个小驼峰,整张脸优越得不像话。 他凑近,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温雅之举扣动人心。 谁能想到前一刻,他亲手了结了一条性命。 “这场戏,好看吗?” 赛佳儿愣神,皱了皱眉。 张佬跪在他脚旁,双手被束缚在身后,整张脸不忍直视。 不停地求饶:“我求求你,让我死个痛快吧!” 他的脸蹭着官垚。 闻盛皱眉,想上前拉开他。 突然,他直起身。 “我是有背叛你,是想篡位,一直和大陆商贾私联就是打算重立江山,西班牙那次是我们共同策划的,本来是想给你个教训,但我不知道这死老头是想直接要你命啊!这搏击馆赌博这事不归我管,我知道我该死,底下的人也都没了,但我只有一件事,你能不能不要动我家人,他们是无辜的啊。” 官垚俯下身,握住张佬的脖颈。 对于奄奄一息的废物,他仍旧保持耐心:“你还是没明白。”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最该死的人留到最后。” “所以,我不杀你。” “只是想让你跟我一块看戏,看那些同你犯一样错误的人怎么死的。” 官垚笑了笑,站起身来。 原来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导自演。 她也被莫名地卷入,就是一个靶子。 押健硕男那一批人是张佬在会里的同伙。 他们仗着那点权益,玩弄心思,钱拿到手软。 不只是张佬,整个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的帮派都该整治。 小到一间搏击馆,大到整个三合会。 至于西班牙险些让他成为瞎子那次,他也一点点讨回来。 这样的人,可怕至极。 赛佳儿盯着官垚。 他看着那双蒙上水雾的眼睛,顿了顿。 签约 忽而,他很轻地笑了。 微抬手,便有侍员捧着一个半开的箱子走过来,低着头,恭敬地奉上,文叔吩咐人将那具面目崩血的尸体拖了下去。 他缓步上前,有人连忙脱了外套擦拭椅凳。 闻盛跟在他身后,将箱子里的文件取出,轻轻地搁桌上。 他将袖口往上捋了捋,露出一小截腕,劳力士换成了百达翡丽,摘了玉戒。 眼神始终在她身上,看着她微颤抖的手不知所措地乱晃,还有那双蕴着水的眼,不经意间都透着媚丝,只不过此刻里面全是对他的畏惧与恐慌。 她终于怕了。 “过来。”又是那种腔调,柔中藏了无数把锋利的刀片。 她一时忘了反应。 闻盛皱眉,正想上前却被官垚止住。 他斜额,眼神落回那封文件上,手指在上面轻点。 第一下...... 赛佳儿褪下那双细高跟,磨得生疼。 第二下...... 赛佳儿朝他走过来。 第三下...... 赛佳儿在他面前站定。 她知道此刻他正在看着她,严格来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就像误入了一个食人部落,所有人都在为酋长猎回来的食物庆祝,虎视眈眈,迫不及待。 她低着头,盯着那份未拆封的文件。 忽地,他拉住她的腕,她习惯性地前倾,而后他又立马扯过她的头发,动作粗鲁,丝毫不怜惜,大掌裹着她的后脑勺,她半蹲着身,仍然不服输,即使害怕到极致,被迫与他对视,但眼神透出的傲毫不掩饰,又冷又倔的模样,让官垚不禁冷笑。 “跪下。” 她不肯,眼睛盯着他,眼角处硬生生地憋出一抹红。 简直就是一尤物,尽管这副模样也美得不可方物。 越是这样,官垚越要看她的狼狈样。 “你知道吗?你一直在挑战我的耐性。” “治人,我有千百种方法,何况是你这种。” 何况是你这种。 哪种?恐怕在他眼里,她连人都不是。 她的手覆上他的腕,手指紧掐他的虎口,弯唇笑出声:“我会恨你的。” 从她嘴里说出的话都染上了调情的意味。 话落,官垚用力摁住她的肩。 怎敌得过一个男人的劲? 尤其是他。 她终究是跪了。 跪地的那一瞬,眼泪也干涸了。 他就离她几公分的距离,他坐着,她跪着。 他甚至都不弯腰,眼睛往下扫,手依旧停在她脑后,用了些力,她被迫仰头。 “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 她不说话,只是弯唇,眼睛明明是笑的,但却有什么东西在跪地的那一瞬,破了。 他松了她,拆了文件袋,将里面那份合同递她面前。 “签。” 闻盛顺势将笔递过去。 奇怪的,到这一步她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她用嘴接过闻盛的笔,意味深长地撂他一眼,随后挑开笔帽,直接翻到合同最后一页,签了名。 接着又被人按住手,摁了红手印。 这下是彻底逃不掉了。 后来,官垚走了,一众人跟在身后。 她始终跪着。 立在她身旁的闻盛蹲下身,平视她:“我早说过,别招惹他。” 赛佳儿原本落在地上的视线转到他身上。 “这才是真正的他吗?无耻的杀人狂魔。” “远不止。”闻盛轻抚她的发,温柔地替她捋到耳后,“乖点,他不似我,任你胡闹。” ... 一连两个月,官垚都没来找她。 她依旧正常地上下班,只不过变了许多。 愈发地冷淡,愈发地没有情绪,愈发地...... 像他。 最后一声铃响,片刻,校门口涌出一堆人。 白色衬衫,纯洁得没有任何杂质,胸前的红色领巾随风飘,掀起了蓝色百褶裙,黑色西裤下的那双腿踩着单车,笑意在空中飞扬,书包背在身后,赛佳儿看着,又灭了一根烟。 赛允祺出来的时候,身旁跟着一堆男生,勾肩搭背吹着水。 他手上拿着一份粉色信封,一抹红在两颊边荡开,兄弟在一旁起哄。 赛佳儿走到他们面前,一把夺过那封信。 “阿姐。”赛允祺眼神里掩不住的惊慌。 “那是女仔送给阿祺的情书。” 开口的男生是之前给她打过电话的。 昨天他又来了一通,喊她去学校一趟。 她颠了颠信的重量,笑:“握嘚祺崽总有人挂驹啊?(我们祺崽还有人挂念啊?)” 一旁的学生经过时都往他们这扫一眼。 赛佳儿来时没换衣服,吊带外面披了件豹纹外套,黑网袜裹着一双纤细白皙的腿,小皮靴轻点地面几下,而后将信里的东西尽数倒出来。 她用脚拨开这些照片,拍摄的角度刁钻变态,是同一个女孩,有她在换衣服的照片,有她穿着文胸的照片,有她裙底的照片...... “情书啊......” 皮靴碾着照片,踩在脚底。 “谁叫的?” 赛允祺面上透着些许紧张,甚至有点不耐:“这事你别管。” 他也是个青春期的男孩,男生间的事情不想把他姐扯进来,很没脸。 所以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接了句:“你不用上班吗?客人该等你了。” 这句话换作是皮薄的女人都会羞愧到抬不起头,尤其是被自己的弟弟这样说。 但赛佳儿没反应,眼神淡淡的,“你是怪我没让你死在赌场吗?” 如果不是他那该死的债权协议,她都不会被人碾在脚底,被迫签了那份奴隶合同。 现在他在说什么屁话? 赛佳儿微低头,随后将散落的发往后拨几记,“我再问一遍,谁叫的?” 最后一声直接吼了出来。 周围打量的人越来越多。 “是学长。” 有人抢话。 “带路。” 学校后面的小巷有一块空地,他们原本就打算去那里送信封的,有人早已在那候着了。 “怎么才来?让我们好等。” “我们要的宝贝带过来没?” 还不少人。 “快点把东西拿过来。” 有人对着赛允祺扔了个空瓶。 “你们在说这个吗?” 赛佳儿从他们身后出来,手中拿着信封。 “噢,靓女!嘞吼啊!(你好)。” 为首的朝她打招呼。 “我们要的东西怎么在你手上?你小子。”说着往赛允祺身上招呼一记。 “你不会就是这小子的阿姐吧?那个夜店女?” “很有那气质啊,骚得很。” 赛佳儿保持着笑,晃了晃手:“是谁要这个?” “头儿,她问你呢。” 一个寸头男叼着根烟,身上的校服敞开,半露着胸,手还搂着一个女孩的腰。 刚刚他是背对着身的,那阵阵的呻吟赛佳儿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叫他拍的,怎么?没拍到你不高兴?” 寸头男走近她,呼着气:“长得真是媚,勾的我都硬了。” 这话一出,哄堂大笑。 “你他妈再说一句。”赛允祺差点冲过来,身边人及时拦住。 赛佳儿从兜里摸出火机,勾唇,将那封信烧了,火苗顺着往上,她一把丢到那人脸上,出其不意的。 寸头南条件反射地后退,嘴里骂脏。 几人正要动手,巷子后又来了一群人,手上拿着木棍,长得凶神恶煞,身上满是刺青。 “琴姐喊我们来的。” 赛佳儿朝他们使个眼色,往旁移步:“教训一下,他们不听话。” 还没真正见过社会世面在学校里仗势欺人的这伙人这才慌了神,但是来不及了。 持续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不过是点拳打脚踢,几人便遭不住。 寸头男不停求饶,赛佳儿喊停。 “还敢吗?” “不......不敢了。” “赛允祺,你信他的话吗?” 赛允祺默不作声。 “那就接着打。” “我真的......真的不敢了。” 赛佳儿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希望你说话算话,不然,你出一次校门我喊人打你一次,打到死,因为只有死人不说话。” 所有人都散得差不多后,赛允祺立在原地,始终低着头。 他也觉得阿姐变了,往常他那句话一出后赛佳儿就不会再管他,他原以为这次也是。 在学校里他姐是夜店女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几个高年级的仗势欺人,嘲弄鄙夷早就是常态,那群人叫他偷拍女孩是因为他反抗了,他们说赛佳儿是不是卖了身才把他从赌场赎回来,他一气之下动了手,他们就开始给他安排各种任务。 所谓的任务,不过是像狗一样的使唤。 “所以呢?你就不打算继续反抗了吗?赛允祺。” 赛佳儿呼出烟雾,“狗也有牙齿的,懂吗?” “这笔钱你拿着去看阿妈,这段时间有事就去夜总会找原琴。” “姐,你是不是......” 真的被卖了? “别问。” 港圈 官垚收购娱乐公司的消息,大街小巷都传开了。 tvb播报的晚间新闻全是这件事,卖报铺的头条也是这个。 八卦狗仔不知道官垚是谁,他们称呼他为港澳商业大鳄,他们只知道,全港澳区最大的娱乐公司一夕之间换了主人,这个几乎垄断了香港影视产业发展的公司注入了新的资本。 这么细数起来,他的版图又扩张了。 赌场、尖沙咀有名的几处地、进出口的酒窖厂...... 他的势力渗透在各行各业,无处不在。 这样狠厉阴险的人,杀伐果断,最主要的,如今他还是三合会的大当家。 闻盛过来的时候,赛佳儿正在推销新进的威士忌。 她立在吧台前,穿了件纯黑的旗袍,立领状的口配了条珍珠项链点缀,嘴里叼着一枝红玫瑰,一双手被黑色手套裹着,将酒陈列在台上,而后朝面前眼巴巴看着的男人抛上一眼,不疾不徐地将玫瑰在众人面前晃上一圈,忽然间,她妩媚一笑,手中的玫瑰轻轻一转,化作火焰,悉数落下,她抬眼看着,眼神闪着亮光。 众人拍手叫好。 她鞠躬答谢,将酒一瓶瓶往前推。 “买,买,都买了。” 侍员开了盖,她倒上一杯,高举着:“感谢各位捧场。” 说完,闭眼饮下一整杯。 再抬眼时,闻盛已经过来了。 人群涌动,嘈杂混合。 他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良久,她走向他,呼吸间一股低廉的酒味。 “闻生。”她的手勾在他肩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闻盛搂过她的细腰入怀,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他找你。” 赛佳儿抬眼,在他胸口画着圈,重复着他的那句话:“找我。” ... 隐在黑色旗袍后的翘臀风情地晃着,若隐若现的长腿让人垂涎欲滴,长发顺着滑至腰侧,高跟摩擦台阶面,几声清脆。 顶上悬着烁亮的靡灯,目之所及处是满廊道的敞亮。 她迈着慢步走到最里间的屋,轻轻扣了几道房门。 没有丝毫反应,只有透过门缝露出的几声娇喘。 她也不急,站在门外等着这场交欢的结束。 不知站了多久,脚底的麻意顺着往上传来,脚后跟被磨得通红,她轻敛眉。 门在这时被推开。 赛佳儿与眼前的女人对视。 她看到女人脸上还泛着未褪去的潮红,整个人身上透着一种疏离的清冷感,又因为刚刚的滋润,欲有一种含苞待放之势。 女人全身上下的那种气质,是与她混迹舞厅多年的放荡廉价截然不同的孤傲和贵气。 她一时觉得面前的人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里头轻轻唤了声“阿敏。”意外温柔的腔调,是她从未听过的。 女人莞尔一笑,整理好仪态,轻柔朝那人道一句:“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绕过她离开。 她依旧杵在门口,食指磨着拇指,脑海里过着片段,想着到底在哪见过这个女人。 “进来。”极低的一声,客套又疏冷。 赛佳儿终于收起思绪,合上门。 一股还未散去的欢爱气息直面席来。 官垚坐在沙发上翘着腿,衬衫领口凌乱地敞开,袖口卷至臂弯,两指间夹着烟,冒着火光。 “过来。” 他对待无关紧要的人时,甚至没有称呼。 赛佳儿故作娇媚地笑着迎过去。 “给我泡壶茶。” 她以前最烦别人的命令使唤,往常这种情况她会直接甩脸色,没有丝毫耐心。 但面前这人,她不能。 她半屈膝蹲着,始终不肯坐在那个刚结束一场欢爱的沙发上。 镊子在她手上轻巧地转着,她直接将那包茶叶拆出来全都倒茶壶里头,再续上热水。 “谁教你这么泡茶?” 他突然出声让她止住了思绪,手一抖,热水淋上手背,立马泛红。 烫感袭来,她没有丝毫起伏,放下手中的东西,收着语气:“我还没学。” 官垚眼神往一旁指,她识趣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凑近他,烟挨上他的薄唇。 “咻”一声响,她替他点了烟。 烟雾缭绕,她神色未变。 离得近了,那股熟悉的淡香扑鼻而来。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问他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出乎意料的,官垚俯身凑近她,将口腔里的烟渡给她。 “你早该学了。” 口腔里充斥着烈烟味。 官垚拉开两人的距离,再度恢复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将桌上的宇舶表扣到腕上,系好衬衫纽扣。 热茶冒着气,他没撂上一眼。 起身俯视她:“今晚的宴会来了很多知名制片,我会把你介绍给他们。” 他所说的宴会是为了庆祝成功收购娱乐公司的酒宴。 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 “你好好表现。” 楼下的会所大堂拥满了人,礼服西装,觥筹交错。 赛佳儿挽着他的手臂下楼,一圈的目光围上来。 细高跟将后脚脖磨得通红,她面上没什么反应,举手投足间透着淡漠清冷。 虎视眈眈的精明生意人瞄准官垚周边的空位,准备随时献上奉承。 一位白嫩的当红小生凑过来,手握着香槟,笑得谄媚,比女人还媚。 “官爷,新宠啊。” 赛佳儿突然想到他之前演过的一部港片,他在里面是一个正义十足的阿sir,当时原琴还觉得这人长得不赖。 他在大众面前的人设也是直男那挂,私底下却丝毫没有阳刚之气。 而且“新宠”这个词格外刺耳。 但想起临走前官垚的嘱咐,赛佳儿没说话。 官垚只是瞥一眼他,眼里压根没有这号人。 那人尴尬一笑,举着香槟饮一口,但眼神还缠在官垚身上。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官垚俯身在她耳边说一句。 管侍员要了两杯香槟,领着她到另一旁。 赛佳儿看到了那个叫“阿敏”的女人,此刻她正挽着另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 那个男人就是如今港圈知名大导刘丰。 脑子里瞬间想起些什么,这个叫阿敏的女人就是她小时候看过众多香港电影的女主,前几年一直处于隐退状态,在港圈中属于老头牌,她的地位放在现在依旧不可撼动。 “官垚,真是许久不见了,你小子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赚钱了。”刘丰拍了拍他的肩。 官垚淡笑:“最近酒厂进了新酒,改天邀你尝尝。” “这是阿敏,你应该认识。” 两人全然忘记了刚才楼上的那点事,装作客套生分,只是互相点了个头。 “这位是?” “佳儿,我新签的艺人。” 刘丰扶了扶眼镜,笑着说一句:“那我不得给你个面子?最近我在筹备一个新电影,正缺个角色,我看你应该挺适合。” 佳儿识趣地接茬:“多谢刘导赏识。” 整场宴会下来,赛佳儿喝了不少,虽然大多数时候官垚会替她挡,但那些酒都是洋牌子,度数极高,她靠着舞厅磨练出来的酒量撑到现在,脑子已经开始有点晕眩。 她的双腿早已麻痹,虚扶着官垚的臂,动了动脚。 今天他组的这场局,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到两小时的功夫,他就靠酒达成了几个交易,她的电影资源轻而易举地拿到手。 宴会结束后转了场。 赛佳儿以为是类似于卡拉ok的局后派对。 可真正见识到所谓的“转场”时,她原本平静的内心还是添了些起伏。 原以为之前舞厅廉价的糟糕生活已经足够混乱不堪,可亲身参与到这场富人之间的游戏时,才意识到权力和金钱是一切欲望最有利的武器和春药。 在宴会上被金主看上眼的明星,此刻正被搂在怀,刚才一群衣冠楚楚的人现在褪下西装,身上未着半缕。 赛佳儿反应过来这不是趴,是炮。 男男女女混在一堆厮混。 之前看到的那个白嫩小生此刻正脱得精光跪在地上,舔舐某位金主的那根东西。 官垚和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里间谈事,刚才送进去一些性感女郎。 赛佳儿只觉得头脑发胀,身边的位置一下陷了下来。 一个男人挨着她,手摸着她的大腿,挑开旗袍,对着她耳边吹气。 “靓女,喔台雷好来啦(我看你好久了),知道我是谁吧?只要你不吱声,我就给你个角色。” 说话的语调如他人一般油腻。 赛佳儿只想赶快逃离这里,甩开他的手,吼:“别碰我。” 那股子劲又回来了。 男人也不恼,还想继续去碰她的下巴。 “你生气的样子都好美,官爷的眼光就是好。” “让我舒服一下,反正官垚现在没空搭理你,刚进去的女郎可是从国外运来的好货色。” 他满嘴像是抹了猪油,引人反胃。 她从不惯着任何人,叫她忍根本不可能。 在所有人还沉浸在欢愉中时,她抄起桌上的啤酒瓶,直接往那个男人头上招呼。 “屌雷老母嘿。”赛佳儿开口爆粗。 这一声让原本热闹的气氛安静一瞬,所有人往这边看。 赛佳儿低着头,长发顺着往下落,她看了眼沙发上抱头的男人,甩手又是一记。 “妈的痴线,脏死了。”她直起脖颈,将长发顺到耳后。 男人刚想抬头发作,赛佳儿就踩在他腿上,用了狠力。 随后在众人赤裸裸的注视下,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又从身旁一个男人兜里摸出打火机,点上,在众多目光下走出包间。 红唇香烟,头发凌乱地散着,颇有韵味,让不少人看直了眼。 她尝试学会乖顺,对官垚言听计从,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 但赔着笑脸,百依百顺,完全不是她。 也真是讽刺,本来还在会所卖着廉价酒水的卖酒女,被强行塞进挤破人头的港圈,一来便闹了个这么大的笑话,到底在装什么呢? 出了那地方,赛佳儿只觉得身心舒畅。抽完一根烟后回头,官垚就站在身后,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玩物 他站在几米开的距离外,夜灯缓落,周遭是流动的人群和车辆,她看向他时,他轻敛眉,收不住身上的好好先生气韵,两人隔着段距离无声地看着彼此,霓虹灯闪烁,她的发被微风带向空中,看得到他,却摸不透他。 最后,她移了目光,先败下阵来。 心燥得慌,头发迷了眼睛也没理,看着来往驶过的车,一辆接一辆往前开的也有,彼此疾速往前、擦肩而过的也有。 直到感觉到他在身侧。 “你的性子,是该好好磨一磨了。” 风中灌入低音,一贯冷的腔调。 “难。”她回。 随后侧过身来,看向他,红唇在夜色下格外勾人,偏偏她笑着:“原以为七叔是个不沾桃色风光的正经商人,没想到私底下玩得那么花。” 她说得直白,“正经”两字落音格外重。 “既要又要,很不得体,如果......” 她还未说完,他就一把揽过她的腰,她整个人紧贴他身上,手覆在他胸前,他轻柔地将她的发勾到耳后,“你很不听话。” ... 那天之后,赛佳儿接到了大导刘丰递来的本子,不是主角,给人作配,且要饰演的是个十足的坏女人。 这个坏女人出身妓女,却爱上了嫖客,当了小三。 这个角色最大的特点就是狐媚,很适合她。 但又要足够狠,因为她亲手杀了她的嫖客。 而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那个叫阿敏的女人,官垚的地下情人。 正式开拍前,大导叫来几个主角和赞助商制片见面。 闻盛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女人。 简单的黑色吊带也能穿的别有风韵。 他嘱咐着:“待会吃饭的时候收一下你的脾气,搞砸了官垚不会放过你的,结束后我来接你。” 赛佳儿的手肘撑着车边沿,风灌进来,她看着外头流动的一切,没说话。 饭桌上,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唯独主位是空的。 刘丰旁边坐的是阿敏,他们的关系在圈内是公开的。 但报道上却说,刘丰的妻子现在长居新加坡。 所以,赛佳儿大致明白了这些人的关系。 阿敏是两个男人的女人。 贵圈还真乱。 刘导向在座的金主介绍这部电影的选角,一群人聊得融洽,赛佳儿不说话,坐在原地无聊地打量。 身上总能感觉到刻意的视线,等她抬头后又找不到是谁。 终于,导演长篇大论地介绍完男主,她才抬头撂一眼。 噢,是他,拿过多项大奖的影帝习蒲舜。 她看过去时刚好对上他的目光。 赛佳儿啧啧称奇,这张脸确实抗打。 习蒲顺朝她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之后导演开始介绍她时,她才发现刚才那道刻意的视线出自何处。 一个满脸飞镖的男人,这部电影的主要投资人之一。 听说官垚占七成,他占三成。 他那种色欲的打量赛佳儿明显感受的到,但没搭理。 谁知,这人直接提出了换座位的要求。 “我看赛小姐挺合我眼缘的,这样吧,你坐过来,我跟你多交流交流。” 主位旁边的两个位置,一个是刘导,一个是他。 在场的人精当然知道他话里有话,台面上不露声色,实则都等着看笑话。 他这话一说完,刘导就接:“周生,这是官爷新签的艺人” 摆明了她的身份。 话落,包厢门就开了。 官垚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起身迎,赛佳儿还是坐着不动,甚至都不扫上一眼。 “官生来了,快请坐。” 把人迎到主位上,肥仔还是没忘记她这一茬:“赛小姐是官爷的艺人,但我却很中意。” 官垚松了松腕表,将衬衫袖口往上卷,有人替他倒了热茶,他饮一口,之后才将视线落在刚才说话的肥仔身上。 “你中意的话,拿去就是了。” 赛佳儿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他之前说的要磨她的性子,要让她学乖听话的好手段。 “赛小姐,快过来吧。”肥仔满脸笑意,示意一旁的人跟她换座。 她照做,整场饭局下来,肥仔对她动手动脚的,她都没发作,而是殷勤地给他夹菜续茶。 官垚没再往她这看上一眼。 散场后,她和肥仔直接上了电梯,去了顶层的套房。 他在浴室里高兴地哼着歌,赛佳儿在外面沙发上,看着桌上摆满了各种性爱物品。 长鞭、棍子、跳蛋、飞机杯...... 肥仔浑身湿漉漉的,下半身只裹了一条浴巾,他晃着脑袋伸出手:“宝贝,要不你也洗洗?” 赛佳儿避开,笑道:“不了,节约时间。” 她一笑,肥仔看得眼都直了,兴奋刺激都快随着那坨肥肉溢出来。 “美妞,过来让我瞧瞧你是什么人间尤物。”说着他不断靠近,手快挨上赛佳儿的肩膀。 她迅速躲开,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肥仔瞧见那双眼透着的媚眼如丝,瞬间有了反应,以为她这是在欲擒故纵。 “骚货,还不快过来。”边说边解开浴袍带子。 那根东西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 她迅速拿起其中一个细长的棍,朝他指:“别急嘛,周生。” 语调娇媚,嫩得差点让肥仔秒了。 她握着棍子,缓缓走向他。 “慢点才好玩,是不是啊?”说着在离他不到一米处停下。 肥仔被折磨疯了,眼睛憋着火,想要快速发泄,心里那股变态的癖好也抖了出来,二话不说抄起一旁的牛皮鞭,往她身上抽一记。 赛佳儿忍着疼,在那肥仔要扑过来时,从裙子一侧抽出匕首,直往那根东西刺去。 血与浑浊物混合,肥仔一声惨叫,差点断了命。 刚刚她用了狠劲,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手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赶忙跑到厕所用力地洗手,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原本白皙的玉手红得冒血,她才终于停下动作。 踩在地面上的感觉虚浮不真切,直到被不远处的鸣笛声叫醒。 官垚的车,后面还跟着一辆。 她看清驾驶座上的人,一步一步地朝那辆车走过去,开了副驾的门上车。 “我把它剁了。” “报警吧。” 赛佳儿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没有反应,语调都是淡淡的。 官垚手肘曲着撑在窗边沿,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你对待玩物都是这样吗?可以把不感兴趣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赛佳儿缠着额钱的发,在指上绕着圈,“如果这是你治我的方法,未免太恶心了。” 他不说话,而是将袖口彻底挽至臂弯,眉宇间的冷愈发锋芒。 “你错了。” 还没来得及品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就已经摇下车窗,伸出两指来回晃两下。 后头车上坐着的闻盛就赶了过来,微俯身听他发话。 “上去处理了。” “是。”闻盛应,匆匆地扫她一眼后离开。 “你什么意思?你故意的?”赛佳儿后知后觉发现上了套,“你刚才在干什么?” “看监控。”他也不瞒她,实话实说。 刚才两人在套房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实时监控录了下来,整个大屏都是他们的画面,官垚看着,在座的没人敢吭声。 “玩物得有我喜欢的玩法。” “你猜今晚周氏集团的股票会跌多少?”官垚将她扯过来,温热的气息漫开,他覆上她的唇。 她使劲啃咬,直到血腥味涌出。 像是两头野兽互相较劲,他说:“我想占百分之百。” 福利七叔视角一 食用指南: 是垚(二)的场景,看之前可以复习一遍。 这是个小福利,不定期更,之后会开始更正文,可以自行搭配bgm,作者推荐:come2me/johnnugoth 不更新的日子作者在发疯啊啊啊啊 ... 他第一次来到这条街,像是与香港毫无关系的底层贫民窟。 脏乱的、恶臭的、糜烂的。 轿车停在一边,停在烟火气错综的街道,显得格格不入,飞驰的单车溅出地面上的尘土,汗水浸湿的老头衫和凸嘴大妈卷乱的发,他的手肘撑着窗沿,抬头看向那幢破旧的公寓。 食指轻点,有节奏有章法。 良久后,他上了楼,西装裤腿沾上点尘,皮鞋染上灰,有人蹲下,替他仔细擦拭。 闻盛还在处理,他本可以不用过来一趟。 跪地求饶的人缠着他,令他厌恶,他只动了动手指,便有人一把踹开那人,卫浴的门震了震,他从撕开的那条缝里看见了她。 帽檐压得极低,他又戴了墨镜,整个画面布满黑灰色调。 但他仍能清晰地看见水珠顺着她的发滚到锁骨处,顶上的光照下来,他看见她因为呼吸起伏的胸部,一上一下,隔着浴巾,沐浴后的清香飘到他鼻边,脸边贴着发,白里透红。 所以,他赶走了屋里所有的人,他原可以不等她。 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痴线,竟然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换了衣服,没关门。 他立在门口,看见她裹着身体,浴巾摇摇欲坠,欲脱不脱,像是毛绒挠着痒,想要,想要...... 彼时,她背对着他,双手覆胸前,解了那累赘的浴巾。 她就这么赤裸着出现在他面前。 整个人身上沾点水,腰线勾勒出的轮廓细而软,靠近臀部那有一颗腰后痣,一路往下,两瓣臀紧贴着,她稍侧头,便有头发滑落,俏皮地遮住了那白花的浑圆。 紧接着,她移步到一旁的衣柜前,微抬腿,挑开柜门,一只腿立着,一只腿半曲,柜门刚好挡住了那私密又带着无限诱惑的地方。 她从里拿出一条黑色蕾丝内裤,微俯身,长发顺着往下落,她撑开,套了进去又缓慢地提上来。 他滚了滚喉结,始终看向她。 看见她缓慢地套上文胸,侧着头将头发捋到一边,系着背后的排扣,一颗颗,慢又磨人。 而后,听见她说了声:“阿叔,我换好了。” 她叫他阿叔,嫌他老么? 他只觉得好笑,她一步步朝他走来,勾着唇念错了他的名。 他好心纠正,讶异自己的好耐性。 怎么会,怎么会栽了...... 进组 那件事赛佳儿上了官垚的套。 彻彻底底的,他亲身示范游戏玩法。 当晚周氏集团股价暴跌,有关他被女人剁屌的八卦一传十十传百,成为了大街小巷饭后有趣的谈资,毕竟他也算是港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投资过几部爆红的港片,tvb那边的背后金主之一。 现在的周氏集团陷入了舆论风波,电影跟着撤资,官垚成功拿下百分之百的占比率。 没了根的男人,就是废物。 没钱没权的男人,形同废物。 官垚找人在医院看着那肥仔,可怜的人儿还在一个劲地想着找人报仇,谁知他有没有活着走出医院的可能。 电影前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开机也就这两天的事。 在此之前,闻盛约了她。 新楼盘的高层建筑,专门的电梯员替她按楼层,门没锁,她直接推门进去。 他站在窗前抽烟,面前一大面玻璃窗映着远处的高楼,听到动静,他微垂手,手指轻点几下,将烟碾进烟灰缸。 赛佳儿过去,伸手:“给我一根。” 他低头,手腕转了个方向,往她嘴边递,她顺势张嘴含住。 “把你的出租屋退了。” 她眯眼,抬手取烟,吐出一圈烟雾,手臂环在胸前,勾唇:“做咩(怎么)?” 眼睛透着亮光,她灭了烟蒂,随手掏出发簪将发挽起。 “他说的。” 只一句话,就堵住了她接下来的想法。 “过几天电影开机,所以你趁早搬过来。”说完他要走。 她拉住他的腕,很轻的力道,他还是停了下来。 “在他的房子里做爱会怎样?” 闻盛冷笑,舌尖顶着腮帮子,扫她一眼:“玩不起就别玩。” 他指的是上次在车上差点强了她的事,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先败下阵,要动真刀,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把那玩意看得比命还重要,闻盛只觉得可笑。 她当然知道他所想。 但这几个月她经历了太多,像是被拿捏的玩物,被那人作践、踩踏,让她签了生死状,将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往后还会有种种,原本以为的贞洁在这些人面前算得了什么? 如果以后还会给别人,不如给眼前这人。 打了炮的关系,说不定会让她以后的路好走一点。 她渐渐握上他的掌,温热袭来,她轻轻磨着,走到他面前,勾起他的脖颈,踮脚在他耳边呢喃:“与其给别人,不如先给你。” 闻盛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轻咬他的耳垂,手在他腹部游离,渐渐往下,慢慢的、轻柔的、难耐的。 “你想要吗?” 他快被她搞疯了,二话不说将她压在沙发上,将她双手往上扣在头上,低声警告:“别惹我。” 她哪会听,这会只顾着爽就行了,一双迷离的眼睛望向他,咬着唇:“你还是不是男人?” 激他。 他显然又被她搞得有了反应。 低头寻她的唇,使劲地啃咬。 最终还是拉回了理智,起身整理衣服后撂她一眼:“没用的。” 门落了锁后,她还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璀璨的灯发呆,光太亮,一下子迷了眼睛。 后来她没搬过来,隔着嘈杂的电话音,他的声音传过来,依旧是酥麻的低音腔调。 “闻盛给你找的房不满意?” “不是。” 他不再继续问,似乎在等她继续开口。 良久,她接话:“七叔,合约关系而已。” 而已。 仅此而已。 她还在气,气被他利用,被他算计,气她只是个棋子。 没等对面回话,她先一步挂断电话。 临走前,许久未见的原琴回来了。 满身的酒气,凌乱的妆容,一回来便冲进厕所,对着马桶呕吐。 赛佳儿对着洗漱台的镜子抹口红,外头的行李已经收拾好,原琴过来时她侧了侧身。 镜子里,原琴往她那看,漱了个口,拿水冲了脸,而后手掌撑在洗漱台上,侧头:“要走了么?” “嗯。”她回,将口红旋钮转了转。 忽地,原琴靠过来,手覆上她的唇,往边上一抹,笑出声:“花了。” 随后往她的方向倒,她伸手接。 原琴拿过她手上的口红,用嘴开了盖,轻捏她的下巴,替她重新将唇边的红抹匀,一下一下地,勾勒轮廓,她看着原琴,原琴也看向她。 最后,原琴笑了笑,将口红盖取下,“红了以后别忘了我。” ... 赛佳儿进了组,一个新人演员,无人问津,官垚没发话,也没人知道她是谁家的艺人。 刘丰敬业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在他的剧组里,就没有后门这两个字,演不好就得挨骂,无论是谁,他虽然惧官垚,但骂起赛佳儿来也是毫不收着,于是剧组的人都把她当成偷了一块饼的十八线不知名新人演员。 更何况,负责赛佳儿这块导戏的副导压根不知道这回事,每次都用极其难听的话吼的全场都听得一清二楚。 公司只给她安排了一个小助理,名叫阿秋,挺乖的一女孩,二十岁出头,做起事来小心仔细,倒是为赛佳儿省了不少麻烦。 她第一次演戏,但挺喜欢这个角色的。 试着揣摩这个可怜的女人,原本自由洒落的人,不屑于世间的情爱,靠着最低级的爱欲消遣赚钱,最后却栽在了其中一个有妇之夫的嫖客上。 刚开始的几场戏,赛佳儿只要负责足够妖艳即可,不需要多余的台词,主要是眼神那块,要足够带感,要能缠上对面那个男人的视线,拉出暧昧的丝线。 但她不熟悉组内规则,一开始连镜头都找不到,被副导骂得狗血淋头。 周围的工作人员不满她拖了进度,眼神带着利刀,一点好眼色都不给。 她一天要换好几套衣服,穿着细高跟,站在那等着,脚后跟都快磨破了才通知她取消了戏份,这种事经常发生,就连分饭,她也轮到跟替身一块。 不用说都知道是谁的主意,能这样刁难她的只有那人。 前段时间,赛佳儿几乎没和男女主碰过面,他们在a组拍,她在c组。 这天晚上,剧组人员在房间里布景,待会的戏份她要露背,还有床戏。 这场戏是她和男主的对手戏,和她搭戏的是上次在饭局上见过的影帝习蒲舜。 赛佳儿看着台本,琢磨着台词。 按照剧本上写着,她饰演的这个妓女第一次招待客人,而这位客人便是鼎鼎有名的文学作家,一介文雅书生,最终成了她深爱的嫖客。 她要表现出欲拒还迎,但内心却是厌恶抗拒的,为了生存不得不这么做,首先就要碾碎那不值钱的自尊。 所以第一个镜头是她裸露的背勾引床上这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她换上衣服,里衫是一件吊带,外面披着透明的薄外套。 一般拍这种尺度戏份的时候导演都会自觉清场。 但导演哪管配角。 房内拥满了看热闹的人。 赛佳儿穿着单薄,立在镜头前,头发用簪子盘起,侧着脸,落下几缕碎发。 试戏的时候她揣摩着角色的情绪,不由得想到那个晚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在副导耳畔低语了几句,他脸色骤变,赶忙喊停。 赛佳儿正将滑到臂弯的外套拉到肩上,一眼便对上了进门的那人。 副导跟在他后面,阿谀奉承的嘴脸,将他迎到镜头后方的椅子上。 他坐下,副导从兜里摸出烟递过去。 他没接,看了眼镜头前的赛佳儿,说:“不清场么?” 话落,那些人识趣地走开。 房间里只有主演和相关工作人员。 赛佳儿转过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开始吧。” 赛佳儿微侧头,将那件单薄的外套挑落地,对着坐在床上不为所动的那人娇喘一声。 “先生。”这一声,格外酥。 软得发颤。 随后她将那件吊带脱下,手握住胸前,裸露的后背面对镜头。 朝床上走过去。 副导的心思压根不在镜头上,他身旁那人存在感强烈,让他不由得紧张。 官垚没看镜头画面,从始至终视线都落在赛佳儿身上。 她脱下的衣服到裸露的后背。 他转着手上那枚玉戒。 赛佳儿的腿蹭着书生的小腿,样子娇媚,床上的帘子微动。 “就到这。” 他突然出声,打断了一切。 副导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突然上前,脱下西装外套将赤裸的赛佳儿包住。 “之后的戏份全删了。” 不可违抗的命令。 “好好,全删了。”副导哈着腰,赔着笑脸。 他一直以为只有女主才是官垚手底下的艺人,面对女主演的嚣张跋扈和各种耍大牌的行为他都极力忍耐。 因为这个本子,是官垚亲自来谈的。 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女三号也是官垚的人。 想到昨晚他给赛佳儿递房卡威胁她的事,他就头皮发麻,紧张到发抖。 赛佳儿身上披着他的外套,熟悉的味道袭来。 “导演,继续吧。” 她开口,“删了这些戏就不完整了。” 三合会(一) 这一声落,顺手将肩上的西装外套挑落在地。 在场没人吭声。 没有官垚的旨意,导演也不敢贸然开口。 而此时的官垚,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双手放兜里,居高临下的模样透着些许不耐,眉眼轻敛,低笑一声。 赛佳儿不理,脚尖将那件昂贵的外套往他那踢:“官爷不就爱看这些吗?” 说完,官垚俯身到她面前,带来那股熟悉的淡香。 当着众人的面挑着她的肩带,手握着她的香肩:“演给我一个人看就够了,没必要在大众面前发骚。” 这句话彻底将她仅剩的那点自尊放在公众底下踩碎。 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间非凡的关系。 “往后她的戏份得先让我过目。” 临走前,官垚撂下这句。 一齐人跟在他身后出去。 赛佳儿微侧着头,看着地面上的那件西装,不由得冷笑。 先前,她就是靠这件西装与他产生交集。 如今,她却格外厌恶这份关系。 因为官垚的到来,全剧组出去聚餐。 赛佳儿没去。 泡了将近两小时的澡,她裹着浴袍坐在飘窗上抽烟。 安静的夜,底下一片繁华,霓虹灯敞亮,照进一室的黑暗。 长发落肩后,她深吸一口烟。 “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 她没回头,视线仍看向窗外。 察觉到那人的靠近,赛佳儿掸了掸烟灰,落在了那人的臂上。 他的手覆上她的颈,感受到玉戒的凉意浸着皮肤。 “你走错房间了,阿敏姐不在这。”话里的指向性明显。 官垚没说话,手一直磨着她的脖颈。 一下一下,剐蹭着她的神经。 她觉得难耐,终于侧头,借着底下的霓虹灯光亮看向他。 “听不懂吗?” 赛佳儿心头憋着火气,说这话时微喘着。 刚出浴的身体泛着微红,模样勾人。 他突然使力,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 她撞到他结实的胸前,鼻尖隔着衬衫布料,嗅着他身上的烟酒味。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学乖?” “乖?”赛佳儿冷笑:“得天天伺候着你,对你言听计从,每天当只宠物狗朝你摇尾巴就算乖吗?” “官垚,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我不怕你。” 说着她一顿,“我不是只有你这一条路。” 官垚捧起她的脸,她被迫抬起下巴。 “别的路,有人敢让你走吗?” 话里的意思明显,她心里打的算盘早就被官垚看透,只是他从来不说。 “就算我现在叫闻盛去死,他敢说个‘不’字吗?” 他将她的退路明晃晃地堵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的那点小心思?” “赛佳儿,我不用对待别的女人的招数对你,你就该知足了。” “以你的脾气,够死一百回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去死?”赛佳儿压根不想憋着火气。 “你知道我和他到哪一步了吗?七叔。” 她还故意激他。 “我那么脏,你不嫌吗?” 赛佳儿都做好了被他活剥的准备。 谁知他说完这句话后松开她,“明天我帮你请了假。” “你也该发挥你真正的用途了。” ... 这“用途”指的是什么,赛佳儿品了一晚上。 一大清早,酒店侍员给她送来了全套衣服。 “小姐,官爷半小时后就到,请您尽快收拾。” 赛佳儿的脑袋还蒙在被窝里,整条纤白的手臂露在外面。 “现在几点了?”她哑着声音问。 “六点一刻钟。” 她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继续补觉。 “小姐。”侍员站在一旁喊道。 “出去。” “可是......官......” “痴线。”赛佳儿吼一声,起床气一下就上来了。 侍员知道她的脾气,赶忙退了出去。 本来打算再睡个十分钟,但这一睡赛佳儿就没了意识。 门口再次传来动静。 有人靠近床边,身旁一下凹陷下来。 他丝毫不怜惜地扯过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将人拉起。 赛佳儿整个人从被窝里起来,被子堪堪遮住胸前的雪白。 她模糊地睁眼,嘴里骂着:“唆仔啊,厚反(好烦)。” 看清眼前的人时,她捋一把头发。 “你还真是一次次突破我的底线。” “什么?”刚醒,她的脑袋还有点蒙。 “你是第一个需要我喊起床的。” “挺荣幸。” “十分钟。” 赛佳儿闭了闭眼,“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官垚没搭理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报。 房间内除了他俩还有刚才的侍员。 因为官垚在旁边,她明显紧张许多,倒茶的手一阵抖,茶水瞬间沾湿了官垚的西装裤。 湿的部位,有点尴尬。 刚好在大腿侧。 侍员手足无措,拿着纸巾的手无所适从。 官垚凝着眉。 赛佳儿被逗笑。 此刻她坐在床上,胸前围着被子,露出白嫩的肩和分明的锁骨。 窗外的阳光打下来,照到她身后。 官垚看向她,勾唇:“你来。” 赛佳儿脸上的笑容一僵。 “我没穿衣服。” 她一直都是裸睡,浑身上下什么都没裹。 “你还怕羞么?”官垚放下报纸,朝她招手。 赛佳儿掀开被子下床。 她身上除了条内裤什么都没有。 侍员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官垚眼都没眨,看向她。 她穿上鞋走过去。 整个人白到发光,胸前一片风光毫不掩饰,细长的双腿垂涎欲滴。 她抽几张纸,擦拭着他腿上的水渍。 头发随着她俯身的动作滑落,官垚看着她,朝侍员说了句:“你先出去。” 听到这一声,赛佳儿就知道完了。 下意识开口:“别出。” 侍员迷糊着眼赶忙跑出去。 官垚低笑,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 她坐在他腿上,感受到他的灼热。 “不是说十分钟吗?我要换衣服。” “反正都迟了,不在乎这点时间。” 说着开始吻她的肩,手把玩着她胸前的浑圆,两颗乳峰矗立着,被他捏着泛了红。 “别......”她推开他作乱的手,而后轻轻俯身到他耳边低语:“我活没阿敏好。” 绕不开的话题。 阿敏,阿敏。 她依旧能想起他唤这个名字的腔调,从未有过的温柔。 终于,他止住动作,起身,撂她一眼:“快点收拾。” 她拖了半天下来,意料之中的,官垚压根没等她。 导演那块根本不用她通知,副导还笑嘻嘻地把她送上车。 司机在驾驶位上,戴着白色手套,十分恭敬地称呼她赛小姐。 黑色旗袍上刻着龙凤图案的花纹,嵌在衣领延伸至腰两侧,墨镜下的那张脸素白,张扬的红描着唇,纤细的手上拿一把折扇,细高跟清脆地响,翘臀颇有格调地晃动,身后的发被簪子盘起,眉眼一抬一阖间将风情万种散发得淋漓尽致。 赛佳儿从大门进来,她一出现,瞬间吸引了一大半观众的注意力。 她走到唯一的空位旁落座,身侧搁着的腕上环着新款劳力士,那枚玉戒晃眼得很。 袖扣解开往上卷,官垚的手搭在椅子上,手指轻点几下。 “七叔。”赛佳儿摘下墨镜,娇媚地喊了声。 坐在头排的几个男人听到这一声,瞬间窜上一阵酥麻的痒意。 官垚连眼都没抬一下,目光始终落在台上,应了声:“嗯。” 冷漠刻薄,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赛佳儿也将视线往台上看去。 舞台正中间的青衣唱着曲,音调高扬,婉转动听。 最近官垚迷上了粤剧。 赛佳儿撑着困意,但身子板仍坐得挺直,刚才外头太阳大,她额上蒙了层细密的汗,手中的折扇缓慢地动,掩手打了个哈欠。 曲还没到一半。 官垚和旁边的粤剧大师聊着她听不懂的话题,困意越发强烈。 阿妈之前也爱看粤剧,她只觉得无趣,相比之下,她还是喜欢tvb的男女爱情。 此刻她的脑袋低垂,落下了几缕碎发,刚好挨到了身侧那人的腕。 官垚感受到了腕上的痒意,侧头看了眼。 刚好这时曲进行到高潮。 台上的青衣用悲壮的曲调唱着内心的苦楚,音调突然拔高,她被吓醒了。 睁眼时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赛佳儿一怔,迅速整理好仪态,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视线重新落回台上。 随后便听到官垚和一旁的大师道别:“阿叔,改日再来看你,临时有点事要处理。” 说完起身,给赛佳儿使了个颜色。 她跟在他身后出门。 司机等在外面,看见人出来,开了副驾的门。 车上,她挨着窗户坐。 “官爷,时间快到了。” 官垚没应声,手指转着玉戒。 赛佳儿隐约觉得又发生了什么。 “走吧。” 车子开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大罐的容器瓶随意地倒,地上涂着不规则的油漆,所有废弃货物堆积,工厂门前停着几辆车。 赛佳儿认出了其中一辆,闻盛常开的宾利。 司机打了个电话,仓库铁门从里面打开,开门那人看见官垚,鞠了个躬。 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色,脚底那双一尘不染的皮鞋踩着这块肮脏的地面,赛佳儿仿佛能看到这处飘着的尘粒落到他脚边,和他眼底难掩的鄙夷。 众人看见他过来,纷纷腾位。 正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张长桌,赌博专用。 而坐在边上那人,正是前段时间被她剁屌的肥仔。 此刻的他更加臃肿,整个人脸上青红一片,面前推着成墙的筹码,身旁立着几个西装壮汉。 看见她时格外激动,鼻孔张合出气,双手用力拍桌,“贱人!我要杀了你。” 还活着啊。 赛佳儿站在官垚身侧,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将视线落在拿着铁棍的闻盛身上。 两人隔着众人对视,他先移开视线。 官垚坐上主位,看向她,扫一眼牌桌,眼神示意:“你来发牌。” “你手下说的话算不算?”肥仔激动得不像话,“要是我赢了,我就把这贱女上了再开枪崩了她!” “你甚至可以在这。”官垚回。 没了根的家伙,还想着这事,赛佳儿直泛恶心。 她学着女郎的样子发牌。 既然官垚亲自下堵了,就说明今天不止是要肥仔这条命那么简单。 可怜的肥仔,官垚甚至都没怎么花精力,他面前的筹码就全都没了。 一败涂地。 也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旁的壮汉抡起胳膊架起来拖到一边。 门口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鸣笛声,拥满了车。 赛佳儿正思考着是个什么局面,就看见官垚勾了勾手指,让她站在一旁。 大门打开,一群人进来,各个穿着得体,由保镖护着,阵仗强势。 闻盛安排人搬好凳子,等人齐了落座后,官垚轻点桌,“带上来吧。” 张佬被人架进来,这段时间他愈发瘦了,像条废杆。 “认得么?”官垚是对在座的每个人说的。 谁敢回话,连头都不敢抬。 这些人应该都是三合会的人,但不归属于张佬那派,就是些马后炮,之前傍着张佬这棵大树,没想到这些账官垚一笔笔都记着。 张佬就剩一口气,眼睛迷离地看着主位上的人,随后一瞥,看到一边的肥仔,愣了片刻。 “熟人。”官垚摘了玉戒,转了转腕表。 紧接着,就有一个女孩被带了上来。 张佬眼睛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这个畜生!放过我女儿!” 三合会(二) 这一声直接吼出,最后接一道闷哼,像是断了气一般,空气都敛轻,女孩头发凌乱,衣服松松垮垮地被人粗鲁拉扯,手上绑着绳,随后跪倒在地。 “砰”一声的清脆。 赛佳儿在一旁看着,手心不自觉出了汗。 官垚起身,随手拿上一沓筹码,转向肥仔的方向,在他头上轻拍几记,低头:“你的手伸太长了,都够到三合会了。” 说着,抽出一张纸币,往肥仔嘴里塞,“不就是想要这个么?” 一张一张,抽出,塞进去。 直到肥仔的嘴填满到快爆出来,支支吾吾地反抗,下意识的呢喃更让人生厌。 于是他一个眼神,肥仔就被人扯住头发,他往女孩的方向看一眼,肥仔被拖到那边,撞到女孩身上。 “阿垚......” 终于有人出声,试图打破这僵持的局面。 他没动,说这话的人站起身,年过半百的年纪,手在空中颤巍巍地指着:“老张是一时糊涂啊。” 他将袖子往上卷几寸,看了眼腕表,动了动手指。 闻盛领会,解了女孩的绳,对肥仔说:“上了她,在这。” 赛佳儿蹙眉看过去,女孩身上止不住地抖,终于崩溃大哭:“爸爸!救我!” 张佬的头被人踩在地面,他死死地往这看过来,面布青筋,鲜血糊了脸,发出哼哼的狗喘。 刚才试图挽救这局面的人被“请”到官垚面前,他像是赴死一般,开口说:“阿垚,收手吧。” 他笑,终于将视线落在那人身上,“他不止和大陆那边的人私联,还妄图在娱乐圈分一杯羹,在我眼皮底下搞这么多动作,要是有一天搞到我头上,我怎么办?” 边说边看向桌上那群人,重新坐回位上,“选一个。” “要么死在这,要么出去活着。” 看似让他们做支持谁的选择,实则是生死存亡的送命题。 “阿垚,我们在会里呆了那么久,毫无疑问是支持你的。” “是啊,肯定支持你。” 一群人跟着附和。 随后所有人又将目光转到刚才试图劝和的人身上,他识趣地坐回去。 彼此心照不宣,都想活命。 “你也想活命么?”这话是对肥仔说的。 他疯狂点头,嘴里的纸币湿漉漉地糊了一嘴。 官垚瞥一眼女孩,随后肥仔松开束缚,开始胡乱地解裤腰带。 “你去帮他。” 谁都知道这里的“你”是指谁。 “轰”一声,赛佳儿只觉得脑袋都炸了,原来这就是他指的所谓的真正用途。 用什么? 用手解开男人的裤腰带么? 她看向他,眼神里的倔显而易见,甚至很想笑。 当着众人的面,她迈着慢步缓缓走过去,蹲下身,握上肥仔的皮带,解开,脱下。 最后一层内裤松松垮垮,里头的家伙早就没了。 她面色不变,正想拉下那层束缚,谁知肥仔跟疯了一样,突然将她扑倒在地,用力握紧她纤细的颈,双眼猩红地盯着她。 闻盛反应迅速,想上前拖开,被官垚止住。 赛佳儿被掐得面上泛红,但她也死死盯着肥仔,使劲扯他的头发,双腿向上曲,“噔”一声,向上用力,踢到他那个部位,肥仔吃痛,手上力道一松,她顺势起身,转面,骑到肥仔身上将簪子取下,直逼他的眼睛。 最后还是没下得去手,她起身,将刮破的旗袍一把扯下,剩下的布料堪堪包臀,她散着发,脱了高跟鞋扔到一旁,手上还拽着簪子,一步步,朝官垚走去。 她弯唇,抬手。 簪子划过昂贵的衬衫面料,在他胸前游走,又往上掠过颈部,最终往下,在心脏的地方画着圈,“你的心,真狠。” 她仰着头看他,拿簪子最尖的那头对上心脏处,说:“它会流血么?” 他握上她的手,轻而易举取走她紧握的簪,随后将她拦腰抱起,经过闻盛身边时撂一句:“解决了。” 他亲自开的车,目的地在哪她不知道,也无需知道。 她被他折磨得早就疲累了。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 这个问题她想了无数遍,最终归结为他的一时兴起,一个玩物罢了,到时候玩累了丢了便是。 她在等,等他倦怠那天。 双腿曲着放在皮质座椅上,双手圈住,靠着椅背,没说话。 旗袍的裙摆被她刚才一扯,这下半边臀都露在了外面。 但她没管,眼睛看向窗外。 良久,她开口,“等到那一天,就放我走吧。” 等到你不想继续玩下去的那天。 他没说话,单手掌着方向盘,矜贵的模样宛如一个好好先生。 她以为目的地会是他的庄园或是某酒店,但都不是。 他送她回了剧组。 她从下车到关车门都没跟他有一丁点的眼神接触。 晚上助理阿秋和她说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原本空散的戏份更加集中,她被分到了a组,和男女主的对手戏增了不少。 这些天来,她安安分分地拍戏、吃饭、睡觉。 和女主阿敏的接触不多,这段时间阿敏的戏份不重,大多时候都不在剧组。 去了哪无从得知,也和她没关系。 反倒是习蒲舜让她意外,原以为这个影帝会是一副老成模样,谁知他只比她年长五岁,且平时说话幽默风趣,嘴巴讨巧,又很会拿捏分寸,平时对她嘘寒问暖,照顾有加,会给她送热茶热粥,在她特殊时期替她解围,也会在她吊威亚时给足鼓励。 跟他在一起时,她难得感觉到心安自在。 两人在一起多数是习蒲舜在说话,他经常喋喋不休,分享之前出国留学的趣事,剧组时常发生的八卦,也会帮助赛佳儿揣摩人物的情感,跟她沟通。 有时候她不理解的角色情感和对话,被他一点就通。 两人出奇地投缘。 不知不觉就熬到了杀青,这是赛佳儿的第一部电影。 杀青宴上,请来了不少制片赞助,但他没来。 喝得微醺,刘导挽着阿敏的腰大声嚷嚷:“我们阿敏时隔多年重回江湖,这部电影必定重新让你爆火!” 底下跟着起哄,欢呼雀跃。 沉浸在庆祝的喜悦中,习蒲舜喝多了。 七叔 简单的白色针织吊带裙衬得赛佳儿的身形颀长紧致,她很少穿这么温柔的裙子。 也许是香槟上了头,红了耳垂,迷了眼睛。 她酒量一向不差,但今晚却有些上头。 她皮肤白,醉意浓时身上泛红会愈加明显,此刻的她白里透着红,像是花蕊绽放之时的艳丽。 前来搭讪的人不少,却被习蒲舜率先揽过腰。 她挑眉,看向来人,凭借那微不足道的意识辨清是谁。 “你醉了。”低声的耳语。 “你不也是么?”她回,转身又拿了一瓶红酒。 话落,远处的刘导挽着阿敏过来,看见两人动作亲密暧昧,略作惊讶,不过精明人的眼色都是转瞬即逝。 反倒是阿敏,眼里笑意愈发浓:“你们还挺合得来。” 刘导举杯,眼神在两人间打量:“票房大卖啊,在这之前别被媒体拍到。” 看来是误会了。 习蒲舜压根没有解释的打算,眼神里的暧昧丝毫不掩饰。 搂着赛佳儿碰了杯。 她没阻止,喝完了最后一滴酒,还想要,被习蒲舜拦住。 “别喝了。” ... 她醉了,拎着高跟鞋到处走。 外头的风大,掀起了她的长发,在空中扬着,她张开双手,走得摇晃。 习蒲舜跟在她身后,护着她。 路越走越偏,人越来越少,她累了,停在一个花坛前。 四周全是豪车,室内灯火通明,众人还在狂欢。 她坐在坛上,也不管脏不脏。 “想接吻吗?” 她突然问,仰头看向面前的人,他的耳根因为她的话红得通透,低声咳了咳,而后又摸了摸耳垂,试探地回:“可以么?” “跟了我一路,不就等这个?再说,又不是没亲过。” 两人在戏里亲的还少么? 这个平日里幽默风趣的影帝此刻就是个害羞男孩,甚至不敢与她对视。 她直接扔了鞋子,攀上他的脖颈,将他往下扯,看着他的眼睛。 灯光亮,两人在刺眼的光线中缠绵地接吻,她没闭眼,看着他痴情地吮吸自己的唇,为她陶醉,为她痴迷。 她乐在其中。 恍惚间,视线处聚着光的地方有道人影,越发地靠近。 身形高大,隐约看见他的左手夹着烟,正朝这边走来。 是他么? 这么想着,他就出现了。 她完全看清他。 官垚在不远处停住,侧着身,对面似乎有人。 他微抬手,掸烟灰。 低头听那人讲话,他穿了件黑衬衫,撑得极满,宽肩窄腰,依旧是腕表玉戒,眉宇间的神色是熟悉的疏离淡漠。 她看得入神,习蒲舜已经往下吻上她的脖颈。 酥麻刺激的痒,混着酒意和夜色的欲,有什么东西就快要冲破。 每一处的黏湿都让她在脑海过滤他一颗颗地解衣扣的模样,慢条斯理且矜贵自持。 怎么会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人。 这个时隔几月未见的人。 他对面那人终于现了身,是阿敏。 意料之中。 习蒲舜的手也开始伸到她的裙摆,她的双腿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 软的唇,黏湿又呼之欲出的欲望,此刻到达了顶峰。 不远处的两人走近,她掐了掐习蒲舜的手臂,划了几道红痕。 习蒲舜不明所以地转身,看见来人,迅速整理好仪态,弯腰问好。 阿敏挽着官垚的臂,笑意盈盈。 “你俩躲着点,别被拍到了。” 她仍坐在花坛上,迷蒙地看着两人,笑出声。 你们就不用躲么? 也是,他是官垚,怕谁? 看见她笑,阿敏不解:“你笑什么?”问完还刻意地瞥一眼身旁的人,“我们是不是坏了人家的好事?” 他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是看着喝到意识不清的她,将烟往前一递。 习蒲舜下意识地双手接。 就着那双手,他直接摁灭烟火。 习蒲舜也不觉得烫,还一脸得意。 在港圈混到影帝的地位还要对金主这般么? 原来不管是谁,在官垚面前,是人是狗,他决定。 他没说话,走了。 凌晨的转场她没去,那时已经完全醉了,不知被人送去了哪。 可能是酒店,可能是出租屋。 她是被噪声吵醒的,隐约间听见了水流淅淅沥沥的响声。 床软得不像话,带着一股清冽的香,很熟悉、很好闻。 她略微睁眼,往声音来源处看,是浴室么? 布局格外陌生,她在哪? 意识逐渐回拢,她起身,还是那身针织裙。 整间屋子宽敞透亮,敌得过她好几个出租屋。 仅仅只是一个房间,布局设计偏中式风格,不似现在流行的欧式建筑,房屋轻奢高雅,简约有条理。 她往浴室走去,门没关。 透明玻璃窗掩上朦胧的水雾,隔着薄如纱布的层,她看见那人搓着身体,紧致的后背肌肉线条流畅结实,宽而有力。 她进了门。 一股热意夹杂着水雾的气袭来。 她站在他身后,淋浴头的水喷满身,浑身湿,针织面料格外透,头发黏在脸侧,黏在脖颈。 他终于转过身,发被水浸湿,滴过他的鼻翼,顺着往下到唇边,再至胸前。 小麦色的肌肉紧致结实。 两人共浴在花洒下,他全身赤裸,她浑身湿透。 她看见他眼底难掩的欲火,唤了声:“七叔。” 水流进了唇里,眼睫沾着水珠,她仰着头,脸红耳根子红。 他按住她的肩,粗鲁地撕扯她身上的衣物,松垮地掉落。 不知是醉还是清醒,她被他带着触碰到结实的胸膛,感受那炙热跳动的心,再往下,坚硬的腹部,越发往下,更烫了。 他终于低下头来,摁住她的后颈摩挲,用力往前靠近,鼻尖挨着鼻尖,呼吸相缠,炙热相撞。 “他亲了你。” “嗯。”她无意识地应,想要靠近他,靠近热源。 他另一只手不安分,一直玩弄她的乳头。 “亲了很久。” “嗯...嗯......”已经变成了呻吟。 她的双手还在毫无章法地玩弄那滚烫的巨物。 他突然发了疯似地将她按在玻璃窗上,单手禁锢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寻到她的唇,覆了上去。 不是温柔的,而是强制野蛮充满报复性的。 像是要把她嵌入体内,融为一体。 他们舌尖纠缠,互相啃咬。 他缓缓往下,手上的力道减轻,松了她,开始吮吸她的乳尖,舔舐她的肚子,再然后到她的腰。 痒得很。 往下,他双手禁锢住她纤细的腰肢,蹲下身,双眼猩红看向那处带点绒毛的神秘地带。 含.戒(h) 推荐bgm:sayitamp;ebztheartist 她浑身上下都白,那处更甚,带点稀疏的毛俏皮地遮住粉嫩的穴,让人更加有窥探欲。 他仰头,头发湿着顺脸侧往下淋,蹲下身紧绷的大腿勾出结实的线条,他看着她微垂头迷蒙的眼蕴着水雾,头发紧贴她脖颈,有几缕顺到胸前。 两人隔着迷蒙对视,交欢前的暧昧缠成丝,水汽凝着不安的燥和迸发的欲,一切都跃跃欲试。 他起身,视线由上至下,俯视她。 她愈加燥,不停地动,仰头看他将指上那枚玉戒取下,而后缓缓递她嘴边,手指摩挲她的下巴,就像上次在地下拳馆那般挑逗,另一只手完全握住她纤细的颈,拿着玉戒的手划过她的唇,极有耐性地将两瓣唇分开,拉出唾沫丝线,她喘息着,胸口跟着起伏,唇边渡出来的热气游荡在两人之间。 他将玉戒塞进张开的唇,低头,挨着她的鼻尖,近乎呢喃的低声:“含住。” 她伸舌头舔舐一圈,光滑的质地,而后他的手用了力,玉戒被上下齿挟着,握住颈部的手收了力道,拇指轻揉着那处的柔软。 原本带玉戒的手紧接着往下,探索刚才未进的领域。 掠过阴毛往里伸,经过几条缝,蜜液裹慢手指,他只进了两根就觉得胀。 无比的胀。 像是那种胀得快窒息但又充满刺激的探索感,让人愈发地想继续。 她含着玉戒,因为他手指的进入颤了颤,随后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头,扯着他的湿发,口中漫出阵阵呻吟。 他再次蹲下身,看她,濒临酥爽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充满了别样的美。 她被男人摸过么? 这么想着,又进了一根手指,愈发地紧。 她发出娇软的喘息,唇中的玉戒彻底含进嘴里。 她听见他捣鼓的水声。 有点淫荡,有点欲望,有点想要。 于是她抬起一条腿搭在他肩上,穴更加往外分开,他的手指进进出出。 真是个情场高手,连前戏的节奏都把握得完美,给性伴侣最佳的体验感。 他听着她的声判断她的敏感点。 很快,穴里的水越来越多。 他握住她搭上来的腿,忽地,将唇覆了上去。 感觉到穴里别样的触感,她睁开朦胧的眼,下意识地叫出声。 这声里多半是爽的,因为他在帮她口。 这样的么? 他居然还会做这活。 她只当这是他的做爱习惯。 他的舌尖一探一回,照顾到每个地方,阴毛被他的唾液浸湿,他还用嘴咬着往外扯了扯,舌尖划过不同的道,都像是伴着带电的触感。 好快活,好想要更多。 他的吮吸声混杂在捣鼓的水声中,伴着她不停歇的呻吟。 当舌尖试图冲开那处阻挡时,他将搭在肩上的腿往上举,舌尖往前顶,她高潮了。 下意识地痉挛,脚趾蜷缩,扯着他头发的手用力,浑身跟着抖动。 “啊......” 爽到了极致,玉戒含在舌面,她伸手取下。 他起身,原本将她压在玻璃窗上,随后便揽着她的腰换了位置,将她抱到浴室的沙发上。 她坐在他褪下的黑衬衫上。 四周都是镜子,也许是情趣,也许是他每次做爱开始的地方。 两人身上还淋着水,他直起身看她,她坐着仰头。 他的手摸上自己的阴茎,上下套弄一会后她将那枚玉戒递他前面。 他没接,而是将他的巨物抵她唇边几厘米处。 “帮我。” 低沉且性感的,混着克制欲望后的沙哑难耐。 她往后仰,倒在沙发上,将那枚玉戒圈住左边乳尖,大腿缓慢往上蹭着他,他直接俯身压上来,扯过她的手压在阴茎上,她的手一握上他整个人瞬间浑身紧绷。 她毫无章法,随意套弄,没有节奏可言,甚至有些敷衍。 他笑,看着她生疏的模样,压上她,乳房被挤成团,玉戒牢牢地固定在乳尖,她的手在动,他的舌尖在吸。 她看过不少片,但真正实战的时候还是笨拙。 手都快酸死了面前的人还保持高度亢奋状态,也丝毫不打算放过她,她浑身上下被吻得通红,他每经过一处都要留下侵占过后的痕迹,耀武扬威般。 她停下他就惩罚,将她的乳尖咬得快要出血。 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的手顺着他的背后停在尾椎骨偏旁一点,轻轻地柔。 他猛然挺身,泄了。 浑浊白色的精液喷到她的肚子上,有些流到沙发上。 一室的暧昧。 忽而,听见叩门声。 野玫瑰(一) 新章: 他还在喘气,胸口起伏,结实的肌肉有节律地一上一下,那双蕴着情欲的眼看着她,拉着丝的暧昧被打断,他出了汗,湿润地黏在脸侧,左眉上的刀疤磨着戾气此刻因为动情多了些柔和。 她避开灼热的视线望向门口,而后弯唇笑着调侃他:“七叔还真是大忙人。” 语气尤其腔调“忙”这个字。 他敛眉,被打断的不耐摆脸上,但仍迅速调整好情绪,转身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常穿的家居服,又到洗手台捧起水往脸上淋,慢条斯理地拿毛巾擦拭,仿佛刚才差点失控的人不是他。 她看着他的动作,身上依旧赤裸,目光亦是,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过来,单手插着兜,拿过放在她乳尖上的玉戒不紧不慢地戴上,低头看她。 “拔屌无情呐。”她仍在笑,黏湿的发沾在颈侧,白皙透亮,别有一番风情。 他后退几步,目光扫一圈,矜贵气质下压着的那股戾气一下就上来了,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单挑眉,撂一句:“还没插进去,怎算得了拔?” 这人看似文质彬彬,说起骚话来却面不改色。 他走后,赛佳儿又泡了个澡,将身上都染满那人的气味后又从刚才他挑衣服的衣柜选了件纯灰色浴袍。 她身段窈窕,浴袍在她身上愈发衬得她小巧。 推门时正碰上阿姨,手上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上楼,她瞥一眼。 阿姨见着她,打了声招呼:“小姐。” 看来没专门向下面的人介绍她,不然怎么连个称呼都没有。 她往盘内又看了眼,开口问:“这是什么?” 托盘上的小碗冒着热气,漫着浓厚的草药味。 “这是先生的药,我正准备送过去。” “送哪?” “书房。” 手指微弯轻叩几道门,里头传来一声极低的“进”。 随后门从里面被打开,入眼看到的便是文叔,看见她时也是明显一愣,不出片刻后便恢复。 她进来前换了身衣服,先前还问了阿姨这儿有没有女人的衣服,阿姨果断摇头,“先生先前从不带女人回来过夜。” 看来还有一处金屋藏娇的地呢,赛佳儿在心里诽谤这衣冠禽兽,随后便又去他的衣柜挑衣服。 此刻的她身上穿着他的白衬衫,下摆足够包臀,露出细长的腿,可偏偏又十分规矩地将扣子一粒粒扣好,宽大的衬衫仍能显出她丰腴的身段,胸前裹着的玉乳展出完美的轮廓,隐约透出黑色的文胸,在性感与保守的边缘来回游走。 她一进来,原本在交谈的对话被打断,来自沙发上的视线落她身上。 可那人连头都没抬,手肘抵着膝盖看着桌上的公文,他身后的闻盛看一眼她,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 她将托盘放茶几桌上,端出盛药的碗,推到他面前,娇滴滴地喊一声:“七叔,喝药了。” 他听见这声后才有反应,抬头与她对视。 心里那点小九九在触上他的目光后开始打退堂鼓,心思一下被他看穿,但没戳破,他翘起腿,往后仰,倚着靠背,又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只是微点头示意,没有进一步动作。 沙发上那人咳了咳,端起身前的热茶抿一口:“官爷考虑的怎么样?” 官垚转了转玉戒,“许局不该只是个官人。” 赛佳儿看着他的动作莫名联想到刚才,这枚玉戒还挂在她乳尖上,画面涌在脑海,耳根一下红。 被称作许局的人放下茶杯,附和着笑:“谁都想捞钱,但我知道只有官爷您能护我。”说着双手合拢搓了搓,“上次张佬的事我费了不少功夫,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你做这个位置几年了?”他问。 “也不久,两三年。”许局的额边冒了汗,他伸手擦。 “上一位下台不是巧合。”他双手交迭,接着说:“这个位置的人是帮我办事,而不是谈条件。” 说完,身后的闻盛上前,将桌上的文书拿起,掏出火机烧了,火苗冒着味,而后扔到地上踩灭火星。 许局脸上冒的汗愈发多,他开始用衣袖擦拭,说话也不太利索:“官爷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帮......我肯定帮。”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眼神,只是淡淡地撂一眼,摆手。 许局该走了。 闻盛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送客,将人往门口迎。 “闻盛,”他唤,“将人安全送到。” “是。” 等人走后文叔也识趣地退了出去,书房只剩他们两人。 “我也该走了。”赛佳儿刚转身,便听到一句:“把药端给我。” 看来是走不掉了。 她将碗递他面前,他的手握上她的细腕,就着她的手喝。 碗空了,手上一轻,随后又猝不及防地被他整个人一把揽入怀,就这么直直地跌坐在他大腿上,他一只手臂环在她腰上,另一只手覆她的腿。 她下意识地躲,反而被他更紧地拥住,索性不动了,看着他,问:“七叔也要喝药么?” 刚才没从阿姨嘴里探出的话直截了当地问当事人。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微蹙眉:“该不是,肾虚吧?” 不然刚才怎么会放过她。 他被逗笑,贴近她,额头相抵,鼻尖挨着,“看来你是欲求不满。” 这话是贴着耳朵说的,她感到痒,缩了缩脖子,他拿过她手上的碗放桌上,她的手自觉攀上他的肩,“你都喝药了,就算了吧。” “啊......”这话一出,就被他掐一把腰,她下意识尖叫,声音又娇又媚。 “别招惹我。” 当晚赛佳儿睡了客房,他放了她。 ... 之后也没着急进组,而是被他带着参加一个接一个的宴会,大多时候她的用途是花瓶。 一朵勾人带刺的野玫瑰。 这段时间她住进了之前闻盛找的公寓,比以往更忙,她开始接杂志拍摄,在大众面前刷脸。 他给的资源足够好,她也完美地接住。 最新一期的时尚外封是她,以一种游走在清冷又性感的形象出现在大众视野。 “这期模特是谁?好靓。” “没见过的面孔,气质很独特。” “她演过什么戏么?” 众人开始讨论起这个突然出现的杂志新女郎,对她的猎奇感随着她每次崭新的出现不断加强。 她到底是谁呢? “她啊,是赛佳儿。” 野玫瑰(二) 包租婆一只膝盖半曲着,手臂搭上面,赤着脚踩在凳子上,她刚从理发店出来,头上裹满了发筒,对着停在报刊前议论的几个年轻女孩喊这么一声。 “你怎知她的名?”其中一人问,眼神扫过她身后伫着的那幢破旧公寓。 包租婆竖着指头,往后来一记,顺带伸出另一只手抠牙里的食物残渣,含糊着声音:“诺,她以前就住那。” 几个女孩打扮得体面,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迟疑,清秀的眉紧接着蹙起。 “你们一看就不是西街的人,这一块的人哪个还不知赛佳儿,你去夜市那条街打听一下,她可是夜总会的宠儿。”包租婆语气里那股子鄙夷尽数抖擞出来,“这段时间不知道傍上了哪个大款,还拍上杂志了,之前她也就只是男人随便打发的烂妹。” 说完还自顾自地笑出声。 “她那种货色要是都能当大明星,我就跪下叫她姑奶奶,哎哟喂,真的就是一个想男人想到发疯的骚货。” 话越说越难听。 “你也不能这么说。”刚才问话的女孩出声阻止,随后看向同伴:“我待会去电话亭跟我阿爸说一声,叫司机车我们回家。” 说完这话,伊琳的视线随后又往刚才那处看,公寓楼下多了个身影,那人侧着身,正弯着腰,长发遮住她大半张脸,随着她的起身,头发散至腰侧,她侧头,视线正好对上。 伊琳明显怔住,看着她往这边走来。 隔得老远,赛佳儿就听到了包租婆的声音。今天她穿得随意,吊带衫外套一件豹纹,紧身短裤下踩着一双长靴,耳边挂着两个大耳圈,化着浓妆。本来是来收拾出租屋里的东西,顺便将房租退了,提前一天知会了原琴,跟她说钥匙落在了屋里,原琴说她在楼下等她。 出租屋楼下多了只流浪的小猫,瘦小的身上沾满伤痕,眼神里充满对周遭一切的恐惧,它躲在楼梯角,原琴费了好大的劲都没弄出来。 赛佳儿到时,就看到原琴弯着腰,对着角落轻声学着猫叫,声音柔和,不似平日。 长靴落地,小猫更加往里缩,原琴伸出食指,示意她小声,她往楼梯间的角落看,隐约间对上那双猫眼。 恐惧的、不安的、逃避的。 原琴还在试图引诱小猫出来,赛佳儿就已经走进了楼梯角。 “做咩?别吓到它了。” 赛佳儿蹲下身,看见小猫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肠仔,随后摊开双手,说:“过来。” 小猫看着她,眼神小心翼翼地观望。 她的双手更加往里靠,将肠仔放到小猫面前。 接着往后退几步,小猫终于上前,闻了闻后吃起来,隔了会,小猫看向她,身子微颤,她将隔板拿开,再次向小猫伸出双手。 这一次小猫走了过来,她将它抱在怀里,颇为得意地向原琴炫耀。 而包租婆依旧没停。 “骚货”这词传到耳边时,两人相顾看一眼后,默契地笑出声。 她把小猫交给原琴:“给你。” 而后往那处看,视线正巧和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对上,她望去时女孩一时忘了反应。 赛佳儿走到包租婆身后站定,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打上,叼在嘴里,吐一圈烟雾后包租婆刚好转头看过来。 “嘞蛤俎喔啦(你吓到我了)。” 她将烟拿手上,低头看包租婆,笑:“做了鬼事心虚?” 包租婆脸上一僵,背对着她将曲着的膝盖收回,脚落地寻到那双拖鞋穿上,视线到处瞟:“喔......喔能做咩啊。” 她叼上烟,又吐了一圈烟雾,随后指尖取烟,往包租婆发上送,包租婆还在自顾自地说:“还有啊,你那个房租该交了吧......” 烟沾着发。 她甚至打了个圈,朝对面几个女孩撂上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头发上缠着股焦味。 “嘘咩啊?”包租婆回头。 她将烟从头发上拿开,烟头正对包租婆的嘴。 吃了满嘴的烟灰,包租婆大骂出声:“扑街!” 说着正要挥舞手臂,一下就被赛佳儿止住,她握上包租婆的手臂,说:“我道德烂到什么程度你想见识一下吗?” “骚不骚,贱不贱,关你老母的事,一天天再在街上这么说你老豆小心撕烂你这张嘴。” 她的性子,被那人磨得越发尖锐带刺。 粗话毫不遮拦地说出,对面几个女孩明显还没缓过劲。 她不再耽误时间,转身走向公寓,原琴抱着猫倚在墙边抽烟,目光往她那看。 “等等......”有人喊。 她止住步子,没转身。 伊琳追上来,跑到她面前:“我系(是)伊琳。” 她撂一个眼神,没回话。 伊琳有些尴尬。 在她擦身经过时,听见那道细小的音。 “嗯”。 很轻的一声,轻到揉进风里就散去。 原琴将烟捻灭,小猫在她怀里打着盹,问一句:“今晚就走么?”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赛佳儿走在前面,扭了扭脖子,长发往后落,带着的香味飘在闷臭的出租屋楼梯间,回:“收完东西就走,晚上还有些事。” 到了她们住的那层,熟练地走去,她倚着墙,等原琴开门。 小猫在怀里动了一下,原琴手上动作不便,“帮我拿一下钥匙。” 她上前,两人距离挨近,小猫舒服地“喵”出声,她的手抚上原琴大腿侧的裤子口袋,空落落的。 手摸了一圈,最后探到臀部口袋,鼓起来一处,她取出钥匙,头发缠在原琴肩上,耳圈勾住原琴的发。 钥匙拿在手上,退了段距离便感觉到耳圈扯得生疼。 “--嘶,缠住了。”原琴吃痛。 两人间隔着小猫,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脸上,闷闷的、燥热的,所有感觉被尽数放大,心跳声有节律地随着气息起伏跳动,闷久在楼层里的怪味也散开。 她侧过头,原琴单手托着猫,腾出一只手试图解开那圈缠绕。 赛佳儿的手落在原琴的腰臀间,轻轻磨着,另一只手握着钥匙,看着原琴手忙脚乱的样子,笑:“你行不行啊?” “就这么不想解开?”她玩笑般地调侃。 原琴却听了进去,试图扯开,可发丝与发丝间,耳圈缠得更紧了。 她的下巴干脆搭在原琴肩上,原琴的背紧挨着墙。 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我最近好累。”她闭着眼,轻轻地吐气。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对不对。”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原琴回。 她晃着脑袋,抽离开,干脆将耳圈取下,分离开两人缠在一起的发。 随后插入钥匙,开锁进屋。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环视一圈后开始整理。 原琴坐在沙发上,小猫趴在一旁睡觉,她一个劲地抽着烟。 “你烟瘾变大了。”赛佳儿从房内看过来,而后视线落在桌上,拿起上面的校徽,伸手摸了摸。 “还去上学么?” “回不去了。” 说完,将校徽丢进垃圾桶,继续收拾。 “那你还回来么?” “回哪?” “这。” “这又不是我的家,出租屋而已,都是租的。” 原琴不再问。 东西不多,没收多久,出房门时,烟灰缸里积了四五根烟,满室都是烟味。 “这只猫,按理说是你捡回来的。”原琴撂了眼那只呼呼大睡的小猫。 “送你。” “你不要?” “我不养活物。” “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随缘咯。” 野玫瑰(三) 她理完东西就走了,临走前给原琴留了笔钱。 “房租。” 那时原琴背对着她,格外安静。 她甚至把钥匙留下了,带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后,将剩下的衣物全都给了后巷的阿婆。 今晚的有事是习蒲舜约她。 有段时间没见,他说做饭给她吃。 地点在他家,九龙某昂贵小区。 这些年来他在港圈混得风生水起,选了个好地买了房。 她按两声门铃,便听到一阵脚步声。 他开了门,看到她后眉眼都是弯的,唇边带笑:“快进来。” 赛佳儿环顾了一圈,整齐的陈设,舒适温馨,暖灯增添了些许情调,还有蜡烛点缀。 “这么有格调?”她环着臂看,习蒲舜跟在她身后。 “为你准备的。”他毫不掩饰,“你之前说过有家大陆人开的面馆不错。” 她转身看向他,顺势靠在沙发扶手边。 他蹲下身,将提前准备好的女士拖鞋递到她脚边,小心翼翼地握上她纤细的脚踝,缓慢抬起。 “你还记得。”她低头,任由他的动作。 “你说不错的,我都记下了。我专门去了那家面馆找老板偷学,待会请你品鉴一下。” 他起身,自然地摸了摸她脸侧,她没躲。 面端上来的时候冒着热气,她不吃香菜,他没加。 两碗面,一碗红油,一碗清汤。 他将红油那碗推到她面前,拿出一瓶辣椒酱,说:“去市场阿婆推荐的。” “影帝还会去市场么?” “这不为了给你做面。” 一问一答,接得自然。 “有醋么?” “我给你拿。” 赛佳儿倒了大半瓶醋进面里,完事后用筷子搅拌。 “不怕酸么?” “我就好这一口。” 她叼着面往嘴里送,他紧张地等她的反应。 “怎么样?” 她点头。 习蒲舜松了口气,拿起筷子开吃,“我还怕不合你胃口。” “可以出师了。” 这一句算是极高的评价,习蒲舜嘴边的笑就没有下来过,“过几天就是电影首映礼了。” 她挑眉,“然后呢?” “这是你第一部戏。” 面入口,格外有嚼劲,口中充满酸辣,烫感袭来。 “很荣幸,你的第一部戏里有我。” 她放下筷子,看他。 “佳儿,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他直接坦白。 这表白看似突如其来实则处心积虑。 来之前赛佳儿也料到了。 他会开口,只是时间问题。 “你喜欢我什么?” “我不否认你漂亮,第一眼确实被你的脸吸引,但相处到后面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仔,是我喜欢的类型。” “如果我不漂亮了呢?你还会喜欢么?” “会,我这些天想你想到不行,说要给你做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紧张”,习蒲舜耳根泛红,虚握拳放嘴边掩饰一下,接着说:“拿了影帝上台颁奖都没有这般紧张。” “那你知道我以前的职业么?” “我不在乎,我只在意你的现在。” “我以前是卖酒女,烂女一个。”她点了根烟。 习蒲舜明显一顿,但反应过来后走到她身侧蹲下身,握上她的手,“以后不会了。” 她捧着他的脸,手里还夹着烟,冒着雾气,她微低头与他对视,随后摸了摸他泛红的耳垂,贴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他的吻极其温柔,不似那人。 但是她却着急,想要更多的索取。 唇齿相磨,鼻息交缠,她的手不自觉地攀向他的脖颈,脑子里忽然想到那人手指拨弄的玉戒,放在乳尖上的缠绵,她的动作慢下来,他轻缓地舔舐,双手甚至都安分地落在椅子上紧握着。 手一抖,烟灰滚落,烫到了她的手背,她下意识地抽离。 “怎么了?”他问。 看着她烫红的手背,将她手上的烟取下,带着她用凉水冲了冲。 “在想什么?”察觉到她走神,他轻声问。 她没看他,看着流失的水流,说:“我还没喜欢上你。” 随后听到他柔声的笑,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可以等。” 当晚习蒲舜送她回了公寓,临走前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晚安。” ... 电影首映礼那天,来了不少人。 光是宣传就赚足了眼球,以“阿敏复出”为话题就足够劲爆,更何况合作的还是近年来大火的影帝习蒲舜。 影后和影帝间的演技比拼,足以说明电影的含金量。 观众对这部影片的期待值拉满,加上这部影片的剧情格外吸引人,引发了激烈的讨论。 电影开场,全场噤声。 阿敏在片中饰演的是书生的妻子,刚出场时全场欢呼。 她依旧是美的,一种超凡脱俗的美。 片中的她是一个温柔贤妻,原本是人民教师,结婚后便回归了家庭,做起了家庭主妇,与丈夫恩爱有加。 习蒲舜第一个镜头出现时引起一片轰动,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类型的角色。 梳着大背头,戴着金边眼镜,穿着长袍,眉眼坚毅,浑身透着温润的书生气。 剧情进展紧凑,两人对手戏也格外有看点,光是一个眼神就能传达情绪。 而画面一转,镜头出现大尺度的裸露,随后隔着那层薄如羽翼的纱布,画面由模糊转清晰,对焦上一个少女的脸。 少女侧着脸,身上披着薄纱,眼睫微垂,薄唇轻启,对门口的书生较软地喊一声。 随后镜头转向习蒲舜,跟着他的视角,少女的脸逐渐清晰。 全场都窒住了。 这张明艳的脸漂亮得充满攻击性,狐媚得像只妖孽,骨相难遇的绝佳,浑身上下透着的媚淋漓尽致尽数演出,媚中带着疏离的清冷,愿意为男人俯身却处处彰显高傲的羽翼。 魅惑到极致,望眼欲穿的爱欲混含着独一份的纯。 张扬的、攻击的、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美大方展示给众人,天生为银幕而生的脸将大家带入妓女与嫖客间违背伦理的爱情。 禁忌又刺激,百感交加,随着他们互相亲吻着对方,互相扯下对方身上的衣物,吻落在全身,赤裸的爱欲、人性的本能尽数抖擞出来。 电影的最后,妓女亲手杀了她的嫖客。 此刻的她,站在一片废墟旁,她穿着他最爱的旗袍,放了火。 头发凌乱地散,脸上沾着灰染上血,随着风,发丝在空中扬。 她看着他的尸体在火中陨落毁灭,蕴着泪的眼不带眨地盯着,而后笑了。 背过身来,身后是燃着的大火,此时的她就是一个病态美人,羽翼损了,锋芒收了,绝望被痛快覆盖,她猖狂地大笑,背着火,就像一朵绽放在废墟中的野玫瑰。 不堪的落败承载着辉煌的盛世,她终究为了爱情折了一生。 整个影片中,阿敏作为书生的妻子由一开始起疑丈夫出轨,到后面的自我安慰选择相信,再到最后的不安再次起疑,开始自己调查,查明结果,发现丈夫早已被杀害,最后患上失心疯。 原本最爱自己的丈夫居然找了娼妓,还拟好了离婚协议,这对她的冲击力极大。 最后有一个镜头是失心疯的原配妻子与已经病态的杀人凶手见面,两人的眼神戏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影片结束,灯光亮,观众还没缓过劲来。 导演上台介绍,随后演员出场。 阿敏和习蒲舜率先出来和观众问好。 而后聚光灯转移,落在正缓缓走来的那人身上。 赛佳儿穿着件藏青色旗袍,长发微卷落至腰侧,在习蒲舜身侧站定,接过话筒道一声:“大家好,我是演员赛佳儿。” 福利七叔视角二 𝓷ⅰнō𝓷𝓰𝓰𝔢.čōⅿ 食用指南: 复习一遍思绪那章,在门口的不是文叔。 作者推荐bgm:moonlight/kaliuchis 前一晚与她饮茶,邀她尝刚带回来的龙井。 她却说自己是个酒鬼,品不出茶的高端。 她还问了阿弟的事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在意作甚。 不过那人是她的阿弟,她紧张在意,他就越发想逗弄。 于是说了几句话想唬一下她。 他知道她慌了,眼神骗不了人,她再怎么强装镇定也逃不过他的眼。夲攵jiáng洅𝔪i𝔰𝔢wu.𝒸om韣傢哽薪梿載 綪荍㶓蛧址 她笑着问他想怎样。 能怎样,当然是想要她。 她问为什么。 他只回答她因为眼缘。 再多的,不能说了。 她一会唤他阿叔,一会唤他官爷,索性他让她唤七叔。 七叔,七叔,她叫得极欢。 他铁定了心要送她进港圈,也确实是棋盘的重要一步,连他都有些迟疑,这一步究竟走对没有。 隔天他原本想先将与她签约的事情搞定,人也到了她住的地方。 犹豫了一会还是上了楼。 出租屋隔音效果极差,他就这么站在门口,手指刚想敲门,隐约便听见屋内传来的娇喘。 一开始他只当是听错了。 大清早的,她屋里有男人么? 而后放下手,搭在拐杖上,仔细去听这声。 娇嗔,呻吟,调子娇软酥麻,一声接一声地响,又隔着屏障,模糊又清晰。 他甚至听见了捣鼓的水声,全程只有她的声音,他一下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唇边勾起笑意。 “嗯嗯啊嗯” 她叫得好听,酥麻的痒意漫过全身。 他的思绪也跟着乱了。 手更加紧地握着拐杖。 她似乎有些故意般,欲叫不叫,时而快时而慢。 “啊” 那一声终于道破,他知道她高潮了。 望了眼门口,仿佛能从中看到她此刻的模样。 一定是赤裸着身,微张双腿,手指摆弄自己的穴,生涩又磨人。 他下了楼,不想看见她此刻的样。 他会失控的。 情人(一) 是新面孔。 从荧幕上走下来的小人整张脸清晰地出现,更加明艳张扬,美得如此具象化。 台下后知后觉响起掌声。 这也是第一次,作为演员的赛佳儿出现在大众视野。 她的一举一动间都透着魅惑的风情,偶尔撩一记头发,露出纤细的脖颈,都足以叫人惊叹。藏青色旗袍上嵌着龙凤图案,狐媚气态结合中式美,别有韵味。 腕上的玉镯,是整个妆造的点睛之笔。 闪光灯下,记者提问,一开始还都和电影搭得上边,三人都能做到面不改色,游刃有余地应对。 之后问题逐渐跑偏,场内绝大多数港娱记者都是冲阿敏和习蒲舜来的,他们都想挖点吸引人的料,准备的问题刁钻十足。 “阿敏你可以解释一下之前为什么退圈吗?” “阿敏你这次复出是想继续圈钱吗?” “听说你退圈后和富豪隐婚了,这是真的吗?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尖锐冒犯,谁又会在意真实的答案,图的只是看他人的笑话。 原来电影只是个噱头,那些八卦媒体都在这等着。 阿敏也不愧是资深老前辈,她只是莞尔一笑,镇定自若地答:“我至今未婚,至于退圈和复出都是我个人的选择,我只有一张嘴,解释不了那么多不切实际的谣言,还请大家把关注点放在电影上。” 刘导在一旁跟着附和,转了话题。 可媒体哪会轻易放过,又有人接着问:“请问赛佳儿小姐,你刚出道就接了大尺度的暴露戏是为了借此机会彻底翻红吗?” 这个问题,针对性明显。 那人又趁热打铁接着问:“你刚进圈就合作了影帝,在戏外你有对他动心吗?” 赛佳儿弯唇,看向提问者,眼神带着刺,反问:“拍大尺度戏就能翻红,那以后的演员是不是只要脱就行了?”接着回答他第二个问题:“戏里对他动心说明我入了戏,戏外我对他动心说明我还没出戏。” “能合作影帝影后我荣幸之至,多余的无端猜测与我无关。” 她的反击,赢得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结束前,她差点崴了脚,身后的习蒲舜迅速揽过她的腰,微侧俯身,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 “没事吧?” 她摆手。 镜头刚好捕捉到这一幕,闪光灯亮起的一瞬,两人同时看过去。 总的来说,这次首映礼反响极好。 电影也陆续在各大院线上映,有关赛佳儿的讨论度甚至有超过阿敏的趋势,尤其是影片中她和习蒲舜的感情对手戏,竟有不少人喜欢这禁忌的一对。 凭借这部影片,她彻底爆火了。 大街小巷的杂志被她霸占,有关她的海报满天飞,八卦狗仔写满了她的报道。 这个爆火来势汹汹,港圈的新面孔成为了时尚和电影的新宠。 而首映礼当天习蒲舜揽她腰的照片在这个时候突然曝出,让支持这对荧幕情侣的粉丝更加疯狂。 狗仔爆料这只是第一弹,还有更刺激的惊喜。 就在大众猜测这对到底是不是真情侣时,狗仔紧接着将两人同框的照片全放了出来。 其中最劲爆的是杀青宴那次,她坐在花坛上,双腿缠着习蒲舜的腰,带着醉意地热吻。 还有那次他送她回家,在她额上落吻。 标题写得格外吸睛:影帝和爆火小花因戏生情,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个爆炸性的八卦新闻一出,立刻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有人看热闹。 支持的人觉得郎才女貌,足够赏心悦目。 反对的人认为自家影帝被心机女利用,借此炒作绯闻火一把。 也有人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认为这是电影的新型营销手段。 总之,足够了。 在某种方面上,这部电影赢得彻底。 刘导组了庆功宴,邀了全剧组的人,包了整个酒吧。 全部人都来了,唯独缺了女主角。 大家都在为电影的爆红举杯庆祝,今晚定是个不醉不休之夜。 赛佳儿被灌了不少酒,多亏习蒲舜帮她挡了一大半。 但还是醉意上头,来之前她什么都没吃,空腹喝酒的后果就是使劲吐。 为了下一个角色她要减肥,这次喝酒她破了例。 她对着洗手台狂吐不止,习蒲舜安抚地给她拍背。 手上端着热水递给她:“喝点。” 她摇头,又吐了一遍,仿佛要将胃里的所有东西全呕出来。 习蒲舜看着她比原先更加单薄的背,叹了口气:“吃点东西?” 她洗了把脸,水流声将他的声音淹没。 随后整个人靠在墙边,点了根烟,看他。 “怎么了?”他问。 问完上前,一手落在她腰侧,另一只手替她将脸上粘着的发往后捋到耳后,随后抚上她的下巴,落在腰侧的手顺势往一旁移,握上她腕往胸前递,“这些天,我好想你。” 她的手自然地在他胸前画着圈:“哪里想?想哪里?” 夹烟的手冒着火光。 边说边凑近,鼻尖去蹭他的下巴:“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在念报纸上的标题。 “嗯?我们是情人么?”她挑着音,娇软勾人。 她的手又摸上他的耳垂,两人的唇离得越发近。 正快要挨上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 她侧头,对上闻盛的目光。 微抬手,抿了口烟,隔着烟雾继续往闻盛那看。 他没往这来。 同样看着她,手指在墙上轻叩几记,说:“他找你。” 有多久没从闻盛口里听到“他”了? 她微眯眼,掸一记烟灰,嘴里呼出烟雾,手垂着,半晌再次抬手,将刚含过的烟往习蒲舜嘴里送,而后往闻盛的方向去。 她跟在他身后,连多余的寒暄都没。 上了车后,他先开的口:“挺有本事。” “多谢。”她立马接,撑着脑袋,腕上的玉镯透着光泽。 “真的喜欢?” “还有假?” “到哪一步了?” “关你屁事。” 闻盛笑:“你还是没变。” “你以为我是你?川剧变脸。” 沉默一会,她还是忍不住问:“他突然找我干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他对她完全是放养式,不过问不参与,她过得安逸自在。 突然要找她,还是晚上,难免让她多想。 “你的事,他知道了。” “不就拍拖么?又没违约。” 闻盛看向她,将车子停稳,她刚想开门,就听到他说:“这段时间他在澳门,今天刚回来。” 她转头,不明所以。 “会里又出事了。” 情人(二) 他的庄园有个地下室,里头是拳击擂台。 闻盛驾轻就熟地领着她下楼,黑暗密闭的一片,连束光都没,她一路摸着黑。 还没看清里头的场景,就先听到一阵阵的哀嚎。 闷哼声和拳击声混合,一拳一拳地落,结结实实地打在肉体上,惨叫声一阵接一阵。 终于有了点亮光,她看清了擂台上的人。 隔了段时间未见,他越发强健,赤裸着上身,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胸肌紧绷,颈部落着的汗往下流,手臂上青筋暴起,戴着黑色拳套,正往对面那人腹上落一记。 那人撑不住了,双膝跪地,嘴边冒着血,连开口求饶的力气都没。 她的高跟鞋落地声在此刻清晰无比。 眼神往一旁斜时,看见了阿敏。 同样的,她跪在地上,身上的装束丝毫不乱,大方得体。 她看着阿敏,不禁蹙眉。 对他爱的女人,他也是这般折磨么? 他没看她,只是伸手,胸口微起伏,头发浸湿,滴下的汗顺着脸侧往下。 阿敏起身,脚差点没落稳,动作自然地将桌上的杯子倒入水,而后往擂台去,抬手将杯子往他手边递。 他接过后没喝,而是往跪地那人走去,将水往那人头上浇。 “她你也敢动?” 说着顺势蹲下身,将杯子叩到那人头上,用了狠劲扯着头发,杯子被他甩飞。 “砰”一声巨响。 赛佳儿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他被打得面目全非,此刻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 闻盛上前,将那人拖了下去。 他起身,依旧站在擂台上,目光突然横过来,像是一把利剑,划过皮肤,带着血腥味漫开。 她杵在原地。 他下了台,阿敏接过他递来的拳套,开口:“我让阿姨炖了桃胶,你爱喝的。” 说着,拿起毛巾替他擦汗。 “腿疼么?” 罕见的关心,语调似上次那样温柔。 阿敏摇头,仔细擦拭他湿润的发和胸前的汗,“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嗯?” 有些撒娇的意味,谁能抵挡得住? 腹部突然一阵抽疼。 “嘶。”赛佳儿下意识出声,捂着腹弯腰。 他终于又看过来,只是一眼,便移开视线,随后拉起阿敏的手,经过时撂下一句:“在客厅等我。” 她坐在客厅的软皮沙发上,痛感未减。 厨房里传来一阵清香味,阿姨在炖桃胶。 额上冒着冷汗,她的腹部像是刀绞般的刺痛。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么? 痛感席卷全身,眼睛迷蒙间看见一个人影。 阿敏下了楼,朝厨房吩咐:“先生在楼上,待会你直接将桃胶送上去。” 像个女主人,而不是情人。 她没理沙发上的赛佳儿,到玄关处换了鞋离开。 桃胶炖好了,阿姨盛在碗里,正想端上去,他就从楼上下来。 “先生,阿敏小姐让我给您送上去。” 他往她这来,眼神示意阿姨放桌上。 沙发陷了下去,察觉到他的靠近,赛佳儿侧头,眉头依旧紧皱。 手臂弯着搭在沙发扶手,微弓着身,臀部落了血。 她痛了一小时。 他和阿敏欢愉了一小时。 他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香,换了套家居服,整个人的戾气收了收。 “找我什么事?”她艰难地开口,始终没缓过劲。 他没说话,慢条斯理地端着那碗桃胶,吹了吹,往她那递。 她看一眼,摆手。 不由她反应,他直接喂。 霸道不讲理,他一贯的作风。 碗空了,腹部暖暖的,痛感减轻几分。 她撇头,将裙摆微抬起,看着染红的沙发,皱眉:“脏了。” “嗯。”这是他第一句话。 “我要回去,身上脏,受不了。” “在这洗。”他回。 “不要。” 她都快忘了,他从来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他唤来阿姨。 阿姨看一眼沙发就知道怎么回事,脱了围裙出门。 她将头埋在臂弯,不说话。 东西买回来时,被他抱起来上楼。 她对浴室不陌生。 他在外面等,她洗得很快。 有些膈应,刚才这两人有没有在这里做? 答案不是挺明显么?她自嘲。 出来时他正在看公文。 她穿着他的衣服,站在那没动。 桌上一处放着报纸,她看了眼封面就知道上面是有关她和习蒲舜的八卦。 “我没什么可解释的,就是你知道的那样。” 他仍低着头,翻着纸张。 “拍拖也不违约吧?七叔。” 这是今晚她叫他的第一声。 “砰”,他将公文合上,往桌上一掷,终于抬眼看过来。 “我喜欢他,七叔。” 这是喊他的第二声。 她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习蒲舜。 他覆上玉戒,轻轻拨弄旋转。 “就像你对阿敏那样,他对我极好。” “我想和他在一起,七叔。” 这是第三声。 他朝她走过来。 居高临下地看她,手磨着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往前带,两人距离一下拉近。 他低着头,手指缓慢地动,她被迫仰头。 “如果我说不许呢?” 她笑,眼尾向上扬,仰着头:“凭什么?” 他的手由后颈带到唇边,依旧缓慢地磨着。 “凭我动动手指就能毁了他。” 情人3 他看向她时满眼都是狠劲,左眉上那道刀疤让他整个人锋芒尽显,浑身的戾气在此刻毫不收敛地抖擞出来,刚才在擂台上未发泄完的气全在这时表露。 他原本就是一个将情绪隐藏极好的精明人,从不外露,让人难以捉摸。 但现在,赛佳儿明显感觉到他动怒了。 手上的劲没减半分,反而加重,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 她被迫仰头看他,两人暗暗较着劲,她试图透过那双桃花眼揣测他的想法动机。 隔了许久,久到眼睛酸涩,最后得出答案。 “我哇我中意奎(我说我喜欢他啊)。”她的眼睛因为酸涩蕴出眼泪,泛着红,手攀上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往下扯,他低下头略微弯腰,她双手交握放在他后劲处,鼻尖快要挨上他时停下,笑出声:“我不系阿敏啊(我不是阿敏)。” 不是你的情人也不是爱人。 “我同谁拍拖,牟关嘞事噶(不关你事的)。”她的鼻尖就快要挨上他,但她故意往旁偏,微踮脚,咬着唇,呼出的气洒在他脸上,接着挨他耳边,轻声说:“除了债,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他不想再听下去了,揽腰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往卧室床边去,随后将她整个人扔到床上。 她身上穿着他的衬衫,就这么倒在床上,看着他染上猩红的双眼。 他俯身压下来,单手禁锢她的双手往头顶上举,双膝在她腿侧半跪着,没有在她身上施力,而是将手臂撑在她两侧,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鼻尖相抵,“我真是太纵容你了。” 他说话的时候喘着气,根本不给她任何动手的机会,双手被牢牢禁锢,他另一只手解她身上的衬衫,一颗颗地解着扣子,他的喘息声越发急促。 直到衬衫半开,露出双乳,他的手胡乱地探上去摸,掐着乳尖不放,随后又覆上唇吮吸,在她身上落满痕迹,咬着乳头,一路往下吻着她的腹部腰侧,再然后将手摸到内裤,多了些隔阂,他才反应过来。 刚才,他失控了。 眼中的猩红更甚,他胸口起伏,喘着气。 她没看他,在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一直侧着头,他将她的脸掰过来,与她对视。 “完了吗?”她说。 他愣了一瞬,失笑:“完?怎么可能?” “从你签约那刻,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 赛佳儿觉得官垚一辈子都不会爱人,他最爱的可能是他自己。 一个恶魔的世界里怎么会有爱。 之前还在伪君子和正人君子这两者间抉择,但现在她只会觉得可笑。 他这人,连君子都不配称。 那晚之后再也没见过他,叁合会似乎又出了什么事。 八卦媒体最近很忙,忙着写赛佳儿和习蒲舜拍拖的报道,忙着写赛佳儿的陈年旧事。 她被人扒了出来,这还多亏了包租婆这个大嘴巴。 现在西街那处多的是记者狗仔,他们蹲守在附近,试图从居民嘴里扒出更加劲爆的料。 有关她之前是陪酒女的传闻满天飞,不少会所为了套关系还故意放出她之前的陪酒价格,低劣至极,却乐在其中。 观众们自行臆想,似乎找到了她选择拍大尺度裸露戏的原因,经过他们的总结,大致意思就是她原来就是干这一行的。 不少人恍然大悟,他们臆想出的abcd都串成了线,他们更加笃定,更加自信。 在她没开口说话前,就被人钉在了耻辱柱上。 原来,她就是出来卖的。 内外部都默认了这点,导演递来本子时毫不避讳地表明前提条件。 公司负责人联系不上头儿,但又不能得罪圈内的祖宗,就让赛佳儿自己去谈,撒谎说是老板的主意。 这部片符合主流趋势,不少人争着抢,但优先给了赛佳儿,前提条件是和制片吃饭。 制片是个富少,拿着父母的钱投资了一个娱乐公司,女人比衣服还多。 他选了家日料店,独间。 赛佳儿去赴约,穿了件长裙,脖子上绕了条丝巾。 来之前,和习蒲舜说了声,他说会和她一起去。 但她等了两小时,他没来。 进去时富少正调情,周围两个女郎喂他吃饭,他只需要咀嚼,只是嚼着嚼着就咬到了女郎的乳尖,女郎满地滚,滚到了赛佳儿的脚边。 她看清富少的长相,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纱布缠着,满脸淤青,此刻正摸着女郎的腿,一脸色相。 看见她时弯唇一笑:“又见面了,赛小姐。” 记忆里努力搜寻有关这人的印象。 见她皱眉,他主动说出关键词:“擂台擂台。”边说边笑,原本只是摸着女郎的腿转而用力拍打,眼神里难掩的兴奋。 想起来了,上次官垚在擂台上打的那个人就是他。 当时他在官垚面前那个样,像狗一般,现在训起女人却像个主人。 “忘记介绍了,我叫周畅。” 他的手开始拍打女郎的屁股,一下一下,用力十足。 “上次我就是碰了一下阿敏的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晃了晃,“他身边女人不多,我很好奇你是什么地位。” 他说着,使了个眼色给女郎们,她们识趣地褪下,替他们拉上门。 “最近我家老头打起了叁合会的主意,官垚因为这件事肯定急死了吧”,说完便开始狂笑。 “还有,他还不知道吧,阿敏早就是我家老头的女人了。” 听到这话时赛佳儿才有了点反应,蹙眉看向他。 “周老爷子可真会享受,那女人也是个尤物,可你说好巧不巧,我刚想碰她就被官垚逮到了,我家老头碰了她几年他愣是没发现。” “这么精明的官垚怎么会在女人这处犯蠢?” 周畅说着话,眼神却暧昧地看她:“女人都是棋子,阿敏是,你也是。” “叁合会马上就要换人了,赛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最擅长的应该是变通。” 说着,起身靠近她,拉过她的手:“我家老头为了这件事准备了多久我最清楚,这次是真的稳了。” 赛佳儿还在思考他刚刚说的每一句话。 信息量太大,她需要理一下思绪。 “所以呢?”反应过来后她抽开手,“我和他没半点关系,你根本用不着以我逼他就范。” 他又笑,笑声瘆人,随后立刻恢复一脸严肃样,“你真是可爱。”他勾起她的发放到鼻边闻了闻,“好香。” 赛佳儿觉得恶心,想往一旁侧被他迅速拉回手,双臂环着她。 “跟着我,我会对你好。” “滚蛋。” 她从臂下钻出来,拉开门,就感觉到抵在腰腹上的硬块。 是枪。 “别动。”周畅挨着她的耳垂,放低了声音,手揽过她细软的腰,嗅着她的头发,闭着眼长舒一口气。 门被拉开,周畅带着她往前走。 “带你去个地方。” 一路上她都什么都看不见,原本绕在脖子上的丝巾遮住了眼睛,双手被绳子缠着,腰腹被枪抵着。 周畅不安分,吻落在她颈侧,留了痕迹。 白皙的颈部密密麻麻布着红,她没挣扎,只要一动,他就会吓唬她开枪。 不知道被带去了什么地方,只知道外面停了十几辆车。 她看不见,听见他说:“来了不少人啊,一二叁四五,十二台车!” 她被领着,迈了十几个台阶,又转了几个弯。 周畅用力地叩门。 “咔吱”一声响,门开了。 “哟,都在呢。” 视野处一片暗,她竖着耳朵仔细听动静。 有人在喝茶,她听见杯盖挨着杯沿哗啦的声音。 没人回周畅的话,他推着她往前走。 “hi,阿敏,好久不见,有没有挂住我(想我)?” 阿敏也在。 他自顾自地说着,随后又闻了闻赛佳儿的头发:“真香,我都有反应了。” “阿畅。”有人唤他。 声音浑厚年迈,上了年纪。 “老头,你等这天不是很久了吗?” 他挨着她的耳边说话,“阿敏你快站到我家老头这边来,你俩在床上都那么熟了。” “砰”,茶杯落地的声音。 “你给我住嘴!” “老头,别装了,张佬那件事之后你就一直在找时机,现在就是大好时机,好不容易人这么齐。” “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周畅不理,反倒大笑:“官生。” 终于叫了那个人的名字。 原来那人也在场。 “你觉得叁合会里还有你忠实的信徒么?” “我家老头虽然不是正式成员,但这几年也出了不少力,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吧?” “有多少人巴结着我们周家,我都数不过来了。” “孽子!住嘴!” “砰砰砰”,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周畅带着她往一旁躲,显然动了怒,大声吼着:“我他妈都被他打成什么样了?我是你儿子!你到底在护着谁?你的情人他都要跟你抢!你现在还要把整个周家都拱手让给他吗?” 愤怒到极点,周畅开始失控,胡乱地喊着,原本停在腰腹处的枪移开。 “砰砰砰”,几记枪声响起,周围乱了,她的心跳跟着乱了节奏,整个人止不住地急促呼吸。 周畅应该是对着天花板开的枪,桌子椅子落地,“嘭嘭嘭”,东西碰撞,尖锐刺耳,什么都看不见最让人恐惧,赛佳儿此刻仿佛处在黑洞里,周围都是潜在的未知风险。 “阿畅!你别冲动!” “你给老子闭嘴!” 周围安静下来。 “官垚,你还有个女人在我这。” 枪挨上了赛佳儿的脑门。 在此之前,从来没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拿枪指。 “她多香啊,皮肤真不禁碰,我刚亲没几下就红了,你说是吧?官垚。” 她听见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往她这边来。 “你再靠近,我的手不留情。” “你还是一样蠢。” 她终于听见了那人开口。 脑门被枪蹭着,有些疼。 周畅止不住,手乱动着,笑:“你信不信我真的开枪?” “拿女人做威胁,算什么男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周畅有些慌了,呼吸加快:“你还真是比我想象得还要狠啊,还是说你只爱阿敏一人?既然你不要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说着他要去扯赛佳儿的肩带,双手胡乱地拉扯,最后面前不远处的人突然上前。 赛佳儿闻到了那阵熟悉的味。 他将她往一旁推,她整个人侧躺在地上,围着的丝巾因为刚才的动作滑落,她终于看清面前的场景。 所有人身着正装站着,他站在这些人最中间最前面的位置,低着头理袖子。 周围围满了保镖,桌子凳子倒地,乱成一团。 周畅倒在一旁,脖子上多了道痕,冒着血,手中的枪飞到另一处,官垚使了个眼色给保镖。 可他们还没过来时,周畅又从怀里掏出一把枪,直直地对着官垚。 当时他背对着身,看向阿敏的方向,阿敏被吓晕了,一个年轻女孩扶着她。 周畅脸上带着笑,在所有人不备时上了膛。 赛佳儿已经忘记了当下的任何恐惧,手腕被绳子绑得通红,甚至磨出了点血,还没从被枪指着脑门的劲里缓过来,只是当周畅举起枪时,她下意识地跑向他。 “砰--”。 开了枪。 抵债 那一记枪声猝不及防地响,所有人愣了一瞬后看过来,而他原本还在挽着袖口,眼神落阿敏身上。 但那声动静后他才后知后觉地侧头。 那一刻来得太快,快到赛佳儿近乎本能地爬过去护在他前面。 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立在那,她几乎用了所有力气挣扎着站起来,身子刚起的那一瞬,子弹猛然穿透腰后背,随着那一记“砰”,将她整个人贯穿。 疼么? 记不清了。 只知道在子弹穿过的那一瞬间,她受重力往前倾,他也终于侧头看过来,双目对视。 她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双腿虚浮地踩在棉花一般,眼皮禁不住下垂,她迫切想看他的反应,只在闭眼那刻看见了他微蹙的双眉。 身子还没挨上地面时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耳边的声音变得喧嚣吵闹,好多人在讲话,但她听不清内容,渐渐地,这些声音愈来愈小,又突然间模糊不清,再然后她彻底听不清了。 ... 有人在说话。 细细碎碎的轻声。 还有鸟叫,阳光也很足,她感觉身上暖和和的。 她想仔细听清那人在说些什么。 眼睛下意识地想睁开,但眼皮像是被禁锢住,她根本无法动弹。 她明明就在这,那些声音明明离得很近,但却触不到。 她挣扎、挣扎,终于努力抬起手指。 “她动了!” “快去叫医生!” “医生!医生!” ... “佳儿,佳儿。”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很好听。 她睁开眼,看见了一片白色。 白色的灯光逐渐聚焦由模糊到清晰,白色的人儿围在一旁来回走动,白色的墙面一尘不染,还有沙发上那抹白色的衬衫。 “你终于醒了。” 是闻盛。 “命还挺硬。” 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他低头看她,眼神淡漠,随后便听到他开口的第叁句:“你挨的这一记子弹,够你护命了。” 话里有话,点到为止。 她不看他,侧着头看向那扇玻璃窗。 光映在上面,白晃晃一片。 隔了许久,听见门落锁的声音,他走了。 护工替她擦拭双手,白皙修长的手无力地垂着,她执拗地望着窗。 “可惜一个那么靓的女仔,也不知道惹了什么人中了枪,怎么就这么糟蹋身体,都病成这样了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刚才那靓仔就来过几次,受这么严重的枪伤亲人怎会不知?外面守那么多保镖有什么用?一天天地站在那,每次我进来都害怕得要死。” “命苦啊命苦,长那么靓有什么用......” 护工絮絮叨叨,好吵。 但她开不了口,还戴着呼吸面罩。 玻璃窗上的阳光好刺眼,她盯到眼睛酸涩,眼泪就这么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 她住院的这一个月,难得的清闲。 果篮花篮堆满了病房,之前合作过的演员导演祝她早日康复。 礼到了,人没来。 她的病房二十四小时被保镖轮流看守,戒备严,能来的人不多。 最近她格外爱望着窗边发呆。 鸟还在叫,绕着窗前的那颗大树飞来飞去,自在无比。偶尔还有几只蝴蝶停在窗边沿休憩,不一会儿又飞到别处。 阳光又透了进来,像个发光筒,她偏执地伸出手捕捉。 “嘭嘭嘭--” 一下,一下。 她最近心跳得有些快。 又不像心跳声,更像是她捕捉阳光的脚步声。 她好像被困住了。 “你在做什么?” 原琴坐在沙发上削着苹果皮。 “没什么。”她垂下手,“你来我这,那些男人怎么办?” “饿不死他们。”果皮长长的一撂往下落。 她久违地笑出声。 “你终于笑了。” 站得久了,腰后背隐隐作痛,她走到沙发边坐下。 “佳儿姐,佳儿姐!” 人还没到,就听见了声音,她的助理阿秋总是冒冒失失。 “佳儿姐!” 阿秋推门跑进来,弯腰喘着气。 “我没聋。” “怎么了?”原琴问。 阿秋还没缓过来,呼吸急促,含糊不清地说着:“门口......门,阿敏姐来了。” 话落,门被推开。 “呲”,果皮断了。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格外突兀。 闻盛开的门,阿敏跟在后面,她还是那样,温婉端庄,面上完全没有岁月的痕迹,反而像是一杯醇厚的酒,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有风情。 “赛小姐,好久不见。” 原琴将削好的苹果往她手边递,她伸手接。 “阿秋。”原琴喊。 “啊?”这个冒失女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原琴拉过手臂。 “你不是想吃猪扒包么?我请你。” “可我现在不饿......” 话还没说完就被原琴带出房门。 “砰”,关上门。 房内只有他们叁人。 她将苹果放回果盘,那一截细小的腕从病号服里露出来。 她比以往更瘦了。 裸露在外的皮肤更加白,接近惨白的白,像个虚弱的玩偶,头发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她已经太久没打理,比先前长了许多。 “你没事吧?” 阿敏问。 “你没事吧?” 她反问,问的是那天阿敏被吓晕那件事。 阿敏不气也不恼,顺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举止间都透着冷傲和贵气,和他的气质很像,一如她们初见那天。 她看见阿敏从他的屋里出来,两人对视时她从阿敏眼中看到的傲,被人惯纵的傲气。 “我没想到你会为了他挨枪。” 阿敏从包里翻出名片往桌上搁,随后缓缓往她那处推,“我替他谢过你,以后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来找我。” 她根本不理,看一眼名片后将它连带着果皮一并扔到垃圾篓里,没说话但表面了态度。 心里憋着气,这气的根源连她自己都不知。 阿敏看着她的动作,莞尔一笑。 “先失陪了,晚上他约了和周生的局,迟到的话他会生气。” 周生? 哪位周生?害她中弹那位还是那个老头? 她蹙眉看过来。 阿敏仍然淡然地笑着,回答她:“你这一子弹倒是拉近了他和周家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 火气堆在心口,她感觉无比的燥。 随后看向闻盛。 他插着兜,从兜里摸出烟叼在嘴上,“咔擦”一声响,又突然想到什么,他将烟取下没说话。 阿敏没回答她。 这才是较量,一场拿捏她短处的较量,她输得彻彻底底。 也明白跟在他身边的人她根本斗不过。 “赛小姐,这一子弹让周畅少爷更加惦记你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说随意。” “阿盛,我们该走了。” 阿敏径直往门口去。 赛佳儿拉住闻盛的手臂。 “他呢?”她握着的力道有些虚浮,后腰又开始痛,强忍着痛感蹙眉看他。 这一个月来,她假装不在意无所谓,但心里迫切想知道答案,骗不了自己。 闻盛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 “你还是在意。” 她的眼角泛红。 “他不会来。” 鼻尖也跟着红,瞬间觉得呼吸不上来,她努力平复情绪,急促地喘着气。 “别等了。” 她很晚都没有睡着。 房门被保镖看守,住的楼层在十二楼,她出不去。 躺在床上,她腰后背疼,只能侧着睡。 白天阿敏的话一直绕在脑海里,情绪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眼泪止不住地流,浸湿了枕头。 耳红眼红鼻子红,她哭得整个身子都在抖。 哭累了才有了点睡意。 迷迷蒙蒙间,感觉到一股滚烫。 身后有人将她整个往怀里圈,带着那股她熟悉的味。 她以为是在做梦。 “是你么?”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嗯。”低沉酥麻的音。 她开始止不住地哭。 他的手从后面顺上来,抚着她的下巴,替她擦眼泪。 “别哭了。”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 一定是梦吧。 “我好痛。” 他帮她揉着腰后背,一下又一下,动作轻缓温柔。 “我欠你的债,能不能用这一枪抵了?” 良久,她都没听到回答。 雷雨 搭配食用bgm:pushup/greeds. 入了秋。 天气在作怪,时凉时热。 原琴组了局,为了庆祝赛佳儿挨枪后重生。 是了,挨了一子弹后的她浑身上下透着的狐媚劲越发明艳,整个人像是经过了一场盛大的欲火洗礼,在极近绝望崩盘之际涅槃重生。 她还是她。 酒bar光影交迭,她一身黑,细吊带牵出包臀的裙,带着闪钻,透着亮光一般,颈部围了条锁骨链,渡了层银,长发过腰遮住了裸露的后背,她翘着腿,脚底踩一双细高跟,未点的香烟在她手上打着转,就这么坐在那。 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的刺越磨越尖锐。 来的一圈都是之前会所里的姐妹。 原琴热衷各种形式的开酒瓶,正开着起劲,“噗噗噗”,瓶盖向四处散后落地,点了不少酒,度数偏高。 她推一杯玛格丽特到赛佳儿面前。 手上的烟往唇边递,也是在这个时候火星子冒,烟被点燃。 伸过来的是一双男人的手。 赛佳儿叼着烟,眯眼看他。 “靓女,阔不阔以抄你牌啊?(可不可以要你的联系方式)” 几个姐妹在一旁笑。 “咩鬼事?” “抄你牌,呗钒人嘚拉(给人家啦)。” “你抄不抄我牌啊,我也给你。” 男人被打趣后有些害羞,看着赛佳儿等她的反应。 她将烟取下,吐烟雾,随后淡笑,朝男人勾手。 男人俯下身,她的手指顺着男人的锁骨往下滑,在他心口画着圈,随后扯过他的背带条,在他脸侧落了个吻。 脸上瞬间多了个红色唇印,从心口涌上的红瞬间蔓延至整张脸。 男人跑了,跑得飞快。 几个姐妹还在调侃。 原琴弯唇,轻点桌面,指着那杯玛格丽特,说:“纪念你死去的夏天,不死的灵魂。” 她看过来,举杯一饮而尽。 向死而生,是她的生存法则。 后来,空瓶一个接一个地倒。 带着点微醺,她抽了第五根烟。 有个姐妹带了自己的女朋友过来,两人激烈地在一旁热吻,冰块在两人嘴边来回送。 吻得忘我,撞上了赛佳儿,酒瓶子打翻,湿了她的头发。 她们喝得上头,没往这看。 她往吧台走去,问侍员要了根皮筋。 头往后仰,带着卷的发往后落,她将发全部卷起,绑成个圈儿,细长白皙的手臂来回地晃,包臀的裙勾出腰线和臀部弧度,头发扎起,裸露的后背尽数显现。 光滑的一片不见枪疤,而是多了一截刺青。 隐在暗光里,窥探不清。 “呦呵--” 刚准备回卡座,便听到这么一声。 她看向声音来源。 周畅在不远处站着,众人来往穿梭,灯光交缠不清,两人直直地对视。 他的打量毫不掩饰,明晃晃的赤裸。 随后跟身后人说了什么,兴奋地往她这边走来,一脸混样。 到她面前时,笑:“你真是越来越美了。” “大明星,你知道圈里有一种规则大家看不到,我们通常称它为潜规则。”他伸着手到处乱晃。 “你老板说了,叫我随意。”他说着更加地靠近,“bb啊真是sorry,你拿命护着的那个人说要把你送给我呢。” 她也笑。 “是么?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主动贴近他,攀上他的脖颈将他往下带,领着他的手摩挲她裸露的背。 “夸你活好,够紧!”他眼带刺激,兴奋地蹭着她的背。 这人,满嘴胡话。 “你连他的东西都敢抢么?” “宝贝,你在他那不重要。”周畅笑,“我看上的他敢说不么?不然你猜为什么我差点杀了他到现在都没事?嗯?” “我们周家,他碰不得。” “今晚,去我那?” 还没回答,赛佳儿就看见楼梯处从上面下来的一拨人。 人影散乱,带着酒意的气息喷洒,她不回话,只是往楼梯那看。 离得近了,她终于看清。 耳边依旧是醉意浓时的喧嚣和暧昧,顶上灯光乱窜,洒着透着爱欲的光线。 她看到了他。 那个轮了个季终于见到的他。 他走在最前面,臂上搭着西装外套,黑色衬衫解了叁颗扣,腕上戴着表,整个人越发得挺拔了。 身旁有人跟他说话,他微低头听。 察觉到什么,他的目光往这边落。 在视线快要交错的那一瞬,她先一步移开视线,看向周畅,在他耳边轻声落:“好啊。” 周畅将她整个人揽腰抱起,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没想到正好撞上了官垚。 他抱着赛佳儿,打了个招呼:“官爷,这美人我要了。” 她挨着周畅的肩,没看他。 半晌也没听见回应。 周畅有些等不及,笑着说:“要办事,先走一步啊官爷。” 他没阻止。 她被抱着往车里进。 一个很偏的地。 车门没关,周畅有些猴急,看着她那样,眼神愈加难耐:“要不就在这吧?” “够刺激。” 他让司机去别地呆着,开始解裤链。 赛佳儿褪下细高跟,看他。 “bb帮一下我。” 她坐在车里,他倚在门边。 正想开口让他进来,便看到他侧过头喊了声:“官爷。” 她摇下车窗透气。 起风了。 天黑得阴沉,滚了道雷。 雷电交加,电闪雷鸣。 只是一瞬的功夫,风越来越大。 “办事呢。”周畅笑着理了下裤子。 随后便被两个健壮的保镖架起来搜身,确保无误后在他嘴里塞了团堵嘴的布,脑门上也蒙了层黑布将他眼睛遮住。 周畅都没来得及呼救。 这地偏,根本没人。 透过那半开的门,她看见周畅被人强硬地按趴在地面,头对着地往死里按,紧接着便有好几个人手上拿着棍棒将他整个人围住。 站了会,得到了那人的指令,一群人开始动作。 棍棒往他身上一记一记地落,每一下都是致命的痛。 他的头、背、腿都被狠狠地抽打。 她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周畅喊不出口,脖子上的青筋血管紧紧绷起,一条条纵深的纹路,血从他嘴边、头上、腿上漫出来。 那人终于叫停。 她以为够了。 紧接着,便有人褪了裤子。 周畅的头发被人硬生生扯着往上拽,接着将嘴里的布取出,生殖器官直接怼进嘴里去。 有人按着他的头,一下一下地拽着,嘴里塞着阴茎,有人脱了他的裤子。 阴茎抽出,短短几分钟,他已经不成人样。 半开的门外,那人走进她的视线,一旁的人都让开。 他蹲在周畅面前,手里拿着剪刀。 “喜欢么?” 这是他的第一声,剪刀在他手上转。 没回答。 像是断了气。 “送你的第一份大礼。” 说完,抬手,有人接过他的剪刀。 他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往车里来。 隔了许久,两人终于看向彼此。 他蹲在那,戴着玉戒的手朝她勾了勾,沉声说:“过来。” 她依旧倚在座椅上,只是将细高跟往外甩,甩到了他的黑衬衫上。 他笑了。 低低沉沉的一阵笑音,听得心里酥麻,像是无数只蚂蚁在挠痒。 雨也在这个时候落。 不似毛毛细雨,今夜的雨带着强风伴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粒结实地往地上垂落。 两人始终对视,电光石火般,一场他们间的对峙。 她看着他的发被打湿,雨往下淋,一下就浸湿了他的衣身。 她心跳好快,随着雨点愈发地快。 他起身不带犹豫地往车里来,扯过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拉下车。 她赤着脚踩在地面上,湿漉漉的一片,瞬间感受到雨水从头到尾的浇灌。 她湿了一身,就这么再次猝不及防地撞上他湿润的唇。 有些急,有些烈。 他吻着她,一点也不温柔。 两人身高差距大,他索性将她整个人抱住,将她抵在车门边,她的双腿缠上他的腰身,手抚上他的脸。 激烈地在雨中热吻。 刚才的所想也被雨水浇灭。 她想的是,如果他不来,她就给周畅。 他来了,她没得逞。 他的手托着她的细腰,像是把积攒许久的欲释放出,他一直主动吻她。 不给她躲的机会。 她开始给他反应,舌头轻轻挑逗,他就禁不住了。 抱着她往身后那辆车去。 雨夜,他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提着她的细高跟,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牢牢圈在怀里,她的唇磨着他的颈。 他把她放到副驾,自己坐上驾驶位上,发动了引擎。 这雨下得有点狂。 今夜除了不死的灵魂还有不死的爱意。 腰后痣(一)破处H 腰后痣(破处h) 雨幕连成丝,密布的雨珠落车前,雨刮器左右晃着,一下一下将落雨打翻。 她还没从刚才激烈的吻中缓过来,心口微起伏,喘着气,看向窗外。 他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窗沿,指腹摩挲唇边,上面还残留着拉丝过的温热黏湿。 车子开得极快,飞驰而过,将地面堆积的水洼溅出一帘水雾。 他将车停在路边,下了车往便利店去。 她摇下车窗,看着他冒雨迈着大步进店里。 他低着头,黑衬衫被雨浸湿,黏在身上,勾出背部肌肉,宽厚的肩细窄的腰衬得他整个人挺拔高大,他的袖口向上微卷,戴着腕表的手拿着收银台柜上的盒,他开口对年轻店员说了什么。 女孩脸立马红,含羞答着他的问题。 他可能没听清,敛了敛眉,微低身。 对面女孩都不敢看他,嘴唇一张一合地动。 他微起身,从兜里摸出钱包,抽出几张,两指夹着往前递。 之后又从展柜上多拿了几盒。 再然后,他的视线对过来。 赛佳儿被抓了包,慌忙移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看。 他开了车门,随手将刚买的东西扔到置物柜。 她的手不自在地撕着嘴唇上的死皮。 心跳再次乱了节奏。 车停了,停在了他的庄园。 她坐在位上没动,他拿上东西下车后开了副驾的门,眼神示意。 她仍不动,只是看向他。 问题堵在喉间,她还是没开口。 接着,被他揽过腰一把抱起,上了楼梯,进了浴室。 他将她放洗手台上,手撑在她两侧,背后是镜子,印着两人交迭的影。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看着她时眼底掩不住的欲,开口的一瞬嗓子干哑:“你今晚睡这。” 只说了你,她看他,伸手抚了抚他左眉上的那道疤,问:“那你呢?” “去书房处理点事。” 说着,正想抽手起身,就被她先一步握住手腕,顺着往上。 “咔哒”一声清脆,她解了他的腕表。 脚缓缓往上抬,滑蹭着他的膝盖,一下又一下,磨人又勾人。 她微弯唇,将他的表放一旁,随后脚更加往上,他往后退了一小段距离,她的脚落他胸前。 他解了叁颗扣,她白嫩的脚泛着红,停在系着的扣与半开的领口间,而后轻声撂:“你是不是不行?” “嗯?”他开口,绕着音,低低的一声染上情欲。 他摸上她的脚踝,用力将她扯过来,两条腿分开缠上他的腰身。 再一次,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给过你机会的。” “什么机会?”她明知故问,手指落在他露出的胸口上,慢慢磨着。 “逃跑的机会。” 她笑。 “这一次,又是你先招我。”他慢慢地落下一句,手扯着她颈上的锁骨链。 “刚才,那女仔同你说什么?”她故意在他耳边说话,还喘着气,“嗯?她都脸红了。” “想知道?”他带着她的手覆上他的兜,从里掏出刚才买回来的套,咬着她的耳垂,轻声回她:“她推荐我士多啤梨味的。” 她一怔,心口愈发地燥热。 他笑,手指挑弄着她的肩带。 她握上他的腕,眼里也跟着动了情,终于开口问他:“你和阿敏......” “我没碰过她。”他亲了亲她的嘴角:“只是让她帮了我,那次让她上楼,没让她进卧室。” “我快叁十了,怎么会没有过女人?”他知道她想问什么。 “她怎么帮你的?”尾音带着颤,她很会抓重点。 他弯唇,带着她的手往下,她摸上他坚硬的腹部,再往下,触上了滚烫,“她用嘴。”他贴着她的脸说。 “用嘴么?”她寻上他的唇,轻轻舔舐,带着些许伪装的青涩,像只小猫,描绘着他唇的轮廓,随后撬开他的舌关,与他的舌碰撞。 他的手伸向她的后颈,稍往后拉着锁骨链,她整个头微向后仰,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探进她的胸口,转着顶上的乳尖。 她喘气。 原本是她先主动的,越到后来,脚趾止不住蜷缩,下面有液体润出,她变得好软,整个身体倾向他怀里。 他才开始发起猛烈地进攻,她的舌头往里缩他就紧追着不放,唇齿相缠,他掠夺她口腔的呼吸,就这么强势地入侵进来。 他亲了她很久,久到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久到一阵阵呻吟漫出。 她喘不过气了。 光是亲吻,她就有些受不住。 离了她,他盯着她的唇看。 “我不会用嘴的。” 他眼里都憋红,胸口上下伏动,摘了玉戒放一旁,将她的裙子退至腰侧,将手指探进她嘴里,压低着声音:“上面这张嘴不行,那就用下面这张。” 开了淋浴喷头,她浑身赤裸,脖颈上的锁骨链没摘,他不让。 她在水下,水珠淋着全身。 他在她面前,不紧不慢地接着扣子。 一颗,两颗,叁颗...... 他脱了衬衫扔到一旁,露出结实的肌肉,上面还漫着青筋和血管纹路。 他靠近几步,带着她的手往下。 “解开。” 他让她解皮带。 她觉得浑身发软,手也使不上力,胡乱地弄着,他有些急,索性自己解开,再微弯身,吻着她的乳,接着往上吻上她的唇,将她整个人抱起抵着墙。 一面热,一面冷。 处于快要迸发的边缘,她急着去回应他的吻。 但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抽开,要不怎么说是个情场老手。 “先洗澡。”他的声音又低又哑,传到她耳边只有勾人的欲。 想要,想要。 他挤了点沐浴乳往她身上抹,从颈部往下,他挑逗着她的乳尖,随后又接着往下,摸着她细软的腰,再到她的臀。 她的臀很饱满,他的大手将臀圈在手里按压。 “嗯...”她无意识地漏了音。 沐浴乳顺着水往下流,流出白色的液体,有些欲。 他看着,大幅度地喘着气,手指探进了她的两腿间,慢慢擦着,紧接着手指掠过绒毛往里进。 “啊...嗯......” 她的耳根红,脸也红,总是下意识地叫出声。 他的手指速度加快,不断往里探。 她有点等不及。 这人,洗得好慢。 她也抹上沐浴乳往他身上擦,但她只敢停留在上半身。 “平时没见你这么怂。”他嘲,随后带着她的手来到叁角地带。 她摸上他的阴茎,它胀大了,滚烫的、硬邦邦的。 还是毫无章法,像上次那样,她的眼睛蒙上水雾,手动了会就酸了。 他咬着她的乳头,手指在她穴里来回进出。 她停了下来,他看向她,微蹙眉。 她弯唇,他的手覆上她的腕,她偏不如他意,俏皮地躲开。 他抽出另一只留在穴里的手。 挺立的阴茎憋得通红,他快要疯了。 看着她那样,将她整个人扯入怀,握她腕的手更加紧。 她得逞了,看着他失控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 随后吻上他的喉结,往上贴近他的耳:“说你想要。” 他的耳根子红得快滴血,还没见过这般模样的他,她觉得新奇,愈发大胆。 “说你想要,想要我。” 水停了,他盯着她看。 那眼神她没见过。 像是下一秒要将她活吞。 果然,他直接悬空搂着她往卧室去。 身子还没擦,她直接被他扔到床上。 她的发往后散,带着情欲的红和微起伏的胸口让他发疯似得想要。 他俯身下来,扯着她的锁骨链,“给我。” 给他。 她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整个人贴近他,给了他答案。 她给他。 他的手肘泛红,拉着她的腿分开,她被弯成m字形状,腿搭在他的肩上。 他用嘴撕开安全套的包装,套上后扶着阴茎缓缓地进入,只进了一个头她就开始叫疼。 “好痛。” “我还没进去。”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安抚:“我慢慢来。” 又进了点,龟头挤了进去。 “啊......啊。” 她尖叫出声,胀,太胀了。 原本狭窄紧致的穴突然挤进这么个巨物,她不习惯。 他的身体强健,那根东西比旁人的还粗还大,她怎么会不难受? 她有点想哭了。 这事怎么那么疼? 他也憋得难受,她怎么会,怎么会那么紧? 他的额冒着汗,呼吸急促。 “你还是出来吧。”她伸手推他。 推不开,根本使不上力,她现在软得一塌糊涂。 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把他勾得发疯,他看她,散乱的发黏湿在她脸侧,唇一张一合。 阴茎又胀大了。 “啊......”她真的受不了了,眼泪挤出来,拍打着他的臂膀,带着哭腔:“好痛啊。” 这根本就是在撒娇。 他俯身吻她。 “刚开始会痛,后面你会喜欢的。” “真的么?” “嗯。” “那你快进来。” 他笑。 “快点!” “你太紧了。” 她的手摸上他的尾椎骨,“求你了,快进来。” “会痛,忍一下。” 她皱眉,他怎么那么啰嗦? “痛了就掐我。” 随后二话不说就挺身进入。 “啊......啊。” 破了。 他彻底进入,阴茎在她紧致的穴里根本动不了。 她好痛。 手指陷进他的手臂里,划出几道红痕。 他没动,手撑在她两侧。 紧得根本动不了。 她见他皱眉,问:“你真的不行?” 他看她,手摸着她的乳尖。 “试试。” 腰后痣(二)后入H 这两章bgm: sayyouwant/kyden come2me/jonnygoth 说完,他开始挺腰一进一出地动着,他动作很慢,生怕弄疼她。 每进一下,她都能感觉到它的尺寸,又大了些。 说不上什么感觉,那一刻是极痛的,眼角有泪水流过,但很快这份痛意便伴着些说不上来的酥爽。 她用力掐着他的臂,听见他闷哼一声,带着粗喘。 他更加使力地往里挺进,一下一下,进进出出。 “嗯......嗯。”她的呻吟伴着哭,掐完他的手臂后又忍不住去扯床单,紧紧攥着。 他的速度加快,两个地方紧密结合,她的腹部微微隆起,阴茎留在蜜穴里,他俯下身亲她,不停地亲,亲着她的眼泪。 手一直把玩着她的乳房。 挺直地矗立,发育极好。 他逗着乳尖,将她的发往后捋,她还在哭,止不住的心口起伏。 “啊...嗯嗯。” 他迅速抽出又进入。 她好美。 被滋润后含苞待放的美,头发铺散,眼里蕴着带着情欲的水雾,嘴唇微张,脸红得通透,头发黏在脖上,锁骨链透着亮光。 他扯着锁骨链,咬着她的耳垂:“叫我。” “嗯......” 他捏她的乳头,下面加快抽送。 “七......七...啊嗯。” 她被撞得话都说不清。 随后又被他揽过肩抚上腰抱起来,她整个人架在他身上,他往公文桌那走,阴茎还留在她穴里,随着他的步子,她的穴更好地吸附他的巨物,每走一下进得更深。 逐渐适应了他的尺寸,紧致的穴松了松,他出来了点,阴茎上粘着两人交缠的体液还有红血丝,拉出几条丝线。 他贴着她的耳边,止不住地喘:“快叫我,念我的名字。” 她下意识地开口:“七叔......嗯。” 她叫他七叔,从未有过的温柔撒娇语调,还有那磨人的呻吟。 “不对。” 他已经带她来到了公文桌旁,将她整个人放在桌上,她的臀部黏着桌上的公文纸张。 “阿垚,快进来。” 他原本停在外面,听到这么一声,直接入了进去。 这一次他毫不留情面,蓄势待发的模样,像是要大干特干一场。 不断进进出出,最后下体传来温热,液体流出,带着血丝沾染了公文纸。 她高潮了,整个人禁不住痉挛,脚趾蜷缩,手指掐着他。 他亲她,等着她释放后再次进入。 过了许久,他终于抽出,射了。 他将套扔进垃圾桶里。 她以为结束了。 “我困了。” “才第一次。”他拿出新的安全套,递给她:“帮我戴上。” 她坐在桌子上,缓慢地套上,随后被他猝不及防地揽腰转了个方向背过身。 他眼睛猩红,看见她后背上那一截刺青,是一只蝴蝶,只不过周围缠着网,像是要用力冲破网的束缚往上飞,刺青旁是之前看到过的腰后痣。 他摸上那只蝴蝶,凹凸不平的,原先是枪疤。 “疼么?” “好多了。” 他弯腰吻上那只蝴蝶。 黏湿的唇落在腰后,紧接着到臀部。 她的手掌撑在桌面上,皱眉。 “试试后面。” 他从后入了她,还是有些胀,她的手控制不住的想要攥住什么,眼神瞟到一旁的公文纸,上面还有英文字母,被液体和血丝浸湿,黏糊糊的一片。 他加快了速度,一边抽插一边将手顺到前面摸上她的乳房。 唇贴着她的耳:“继续叫。” “阿垚......” “嗯。”他应着,声音低沉性感,又开始恶趣味地抽出一小截磨蹭她的股沟。 她只觉得难耐,想要的更多。 “阿垚......七叔......” “我在。” 乳房被他玩弄得胀大一圈,她双腿有些发抖,还想要。 “七叔,进来。” “喜欢么?” “嗯...喜欢。” “求我。” 她握上他的手逗弄着乳房,“求你了,七叔。” 他挺身进来,加快抽插。 又丢了个套。 后来,他带她进了浴室。 在浴缸里又来了一次。 这一次她让他自己动。 在情事方面,她开窍挺快。 坐在他身上,上下挺弄,微俯身咬上他的乳头,还故意在他颈部留下痕迹。 “你不是喜欢士多啤梨么? 她吮吸着。 他颈部一片红。 她选着套,看见粉红色的包装上印着士多啤梨,笑了笑后微起身,抽出阴茎,戴上。 后来,她有些困了。 动着动着就睡着了。 模糊之际,听见他说一句:“佳儿......” 后面是上面没听清。 她觉得自己又做梦了。 但她太累了,没精力思考便睡了过去。 红酒渍(H) 搭配bgm:nyquil/99god 睡得正熟的时候被他弄醒了。 此时早上七点半,他刚处理完公务,眼镜都没来得及摘下。 进屋时她还在睡,整个身子缩进被子里,露出半张侧脸,像只小猫,呼吸均匀,白白嫩嫩,看起来人畜无害,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最安分,他走到床边,将倒地的红酒杯捡起搁桌上,随后视线往桌上另一边落,那份英文合同上沾着明显的血迹,他愣了一瞬后失笑。 他倒一杯红酒,看她,缓缓举杯。 酒过喉咙,他滚了滚喉结。 昨晚,她还没彻底睡着之前,他把她从浴室里抱出来,替她擦身。 问一句:“喝酒么?” 她当时不耐烦地回:“我要睡觉。” 他偏不,拿出房间置物架里收藏多年的拉菲,开了盖,给她倒了一杯。 当时她连多余的力气都没有。 刚做完一次,高潮后的身体疲累敏感,她靠在他怀里,身上裹着浴巾,说是裹,其实大半边酥胸全都露在外面。 两人坐在沙发上,他赤裸着上身,靠着椅背,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她手上拿着酒杯晃了晃。 他的手捏着她的乳尖,“尝尝。” 她困到极致,手使不上力,刚到唇边没挨上,力一下子松,红酒顺着往后倒,贴着她的下巴往下流出红色的酒液,胸前浸一片,白色的浴袍染红,他的手指感觉到湿意。 他搂着她的腰转一个方向,两人面对面,她挺身,将酥胸往他那送,他张口含住,喝着酒吮着乳。 她笑,随后举起杯,将酒从锁骨处往下倒。 他吮吸着,舌头打着圈舔弄。 “嗯......” 她被弄得有了反应。 紧接着,他将碍事的浴袍往下扯开丢到地上,解开裤绳,带着她的手往下。 “我好困。”她的下巴搭在他肩上,不满地嘟囔,阻止他作乱的手。 他笑,胸腔都在震,随后摸上她的锁骨链解开,咬着她的耳垂问:“第几次了?” 他的手伸到一旁的桌上拿套。 “这次想要什么味的?” “我好累啊,七叔。”后面喊得那声撒娇味道极浓。 听得人一阵酥。 “不是说我不行?”他恶意地顶了顶腰,将套放在她唇边。 “撕开。” 她不肯,捧上他的脸,亲他的鼻尖:“你最行了,七叔好咧啊(好厉害),行么?我能睡觉了么?” “有你这样夸男人的?” 她也有些气了:“那你快去听别的女人夸。” 说着想起身,他直接握住她的腕将她压身下,褪了裤子,自己撕开套上。 刚才浴池里女上那个姿势他不喜欢,她不认真,有些敷衍,对于任何事情他都喜欢自己获得掌握权。 所以,他压着她,她的手一松,酒杯子倒地。 酒渍晕满地毯。 他开始急切地吻她,单手将她的手举起放头顶,吻她的锁骨,她的乳。 随后没再做任何前戏,他挺腰,将阴茎直接插进穴里。 “嗯......嗯。” 她下意识地挺身,娇喘。 “啪啪......” 性爱的液体混合,阴囊拍打着臀部,他用力冲刺,抽插再进入,他挺身抽动,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手上松了力道,她的手解开束缚,去攀他的颈,他再一次尽根没入。 “啊......” 她的手插进他的发间。 他喘着气,手臂撑在她两侧,阴茎抽出,滑蹭着她的阴户,缓慢地磨着,随后又猛烈地进入,伴着她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他在穴里享受着独属于她的紧致、她的蜜液。 他在她体内,感受着她的炙热,流下的液体将他的柱身裹慢,暖热的体感加速了他的抽动,尤其是她的叫声,格外酥软勾人。 她已经渐渐习惯他的尺寸,除去痛感更多的是爽。 他很会做爱,每一下都拿捏着她的敏感点,把握着节奏,让她欲罢不能的时候就让她求他。 下半身紧密地相连,他将她胸前的红酒渍一下下舔舐干净。 果真是美酒配美人。 他挺着腰,每一下都让她的感官触动,眼鼻嘴全都感受着来自这场激烈的性爱所给予的刺激,小穴被他的巨物搅着,交欢的性爱液体散着股情欲味,湿着的发流着的汗凝成液体往下落,起伏的胸口相贴,互相磨蹭,还有她情不自禁的呻吟混着他情到浓处的低吼。 感官无限放大,随着他每一次的挺弄,她的唇一张一合,一声声呻吟漫出。 她嗓子都快喊哑。 他动作依旧不停。 手往下,贴着她的穴,一边挺送一边摩挲她的阴唇和小核,他真的好会,她爽得止不住地夹紧穴,包裹他的阴茎,脚趾也跟着蜷缩,手摸着他的腰侧,感受着他因为抽送而紧绷的肌肉,坚硬无比。 在床上,他喜欢听她叫阿垚。 他亲近点的人才会念的名。 他想要她这么叫。 但他自己却不擅长说情话,只会恶趣味地逗她说一些浑话。 但她想听。 于是,她挠着他的尾椎骨,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颈,往上微躬身,贴着他的耳用气音说着:“阿垚,被夹得爽么?” 他明显一怔,差点没忍住射,随后敛眉,看着她,动作放缓,阴茎抽出停在穴外。 顿时感觉到空,她的蜜液越流越多,阴唇张张合合,还没来得及缓过劲,被他弄得泛着红肿,她有些难耐。 他再次俯身,磨着穴,划着阴核,回她:“爽到我想一直呆在里面。” 说完,再一次地彻底进入她。 “呆在哪里?” 她笑,手顺着往下,划着他的腹部,随后玩弄他的囊袋,再然后停在两人的交合处。 “这里啊?” 他真的快要疯掉,被她这么一说,她的手指一勾。 他射了。 这次结束得突然,她心里暗喜,面上不露声色:“还挺快。” 嘲他。 说完怕他报复,连忙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全身上下裹起来。 “晚安,七叔,年纪大了别太熬夜,对身体不好。” “身体”这两字落音格外重。 他无奈地在原地笑。 事后完全没了睡意,他去书房处理事情。 直到现在,看着她的睡颜,他毫无抵抗力。 他环着她,在她身后,整根进入。 手不安分地摸着她的下巴,像逗猫一样,缓慢轻柔地动着。 她醒了,带着特有的软调还有未睡醒的困意,说:“别闹,我要睡觉。” 他揽过她的腰,回:“就这样睡。” 感觉到身后的胀大,她有些生气:“它还在里面,你出去。” 他不说话,她正想回头,“我真的......” 被他止住:“别说话,又硬了。” 确实又硬了,只要一进入她的穴,他就会起反应。 他开始吻她。 吻她的脖颈,吻她的头发。 她想转身,昨晚侧着睡她不舒服。 但却被他的手禁锢着腰身。 “我腰疼。” 他松了力道。 她转过身,阴茎从后面滑出。 她才终于看见今早的他。 戴着金边眼镜,一副斯文败类样,同样看着她。 对上她的眼睛,他忍不住凑上前吻她。 眼镜太碍事,他将它摘下放一边,迫不及待地去寻她的唇。 她眯着眼,任由他吻。 后来他转了地方,开始吮吸她的乳。 她有些急了,带着哭音:“睡觉好不好?” 她拍着他的背,数着节奏,想把他哄睡。 “乖,七叔,睡觉。” “嗯,睡觉。” “那你在干什么?” 他又进入了她。 “在睡觉。” 赛佳儿快疯了。 虚假 再次醒来是在傍晚六点四个字的时候。 雨停了,他走了。 她现在浑身上下都疼,腿软得根本走不动路。 昨晚和今早,他们做了很多次。 从天黑到天亮,他似乎不知疲倦,一直在要她。 她有个习惯,喜欢在他情到浓时故意娇喘,说些情话,手指磨着他左腹部上的一块肌肉,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有些失控,之后更是发了疯似得索取。 打了炮之后,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不像话。 他没挑明,她就不过问。 也许,这条路便是她最好的后路。 临走前顺走了他床头柜上的烟,她打了个的士回西街。 此刻正值下班的点,这里没有茶餐厅,只有地边摊,皮肤黢黑的人穿着厂服缩在小凳子上吃着小食饮着啤酒,来往的人踩着自行车穿梭在一家家小店,冒着烟的热气随意散,耳边的喧嚣片刻不停。 她又闻到了那股味,一股闷久的士多啤梨味。 穿过人群,她进到一条小街,这里可以抄近路回公寓。 昏暗的街道连路灯都吝啬给予,电线杆上在顶上缠成一片,离街远了,声音也淡去,不远处,立着两道交迭的人影。 她听到一阵细碎的响声,而后辨清。 有人在打啵。 离得近了,声音愈发清晰。 她听到喘息声,随后便是一句:“她怎么样了?” 这声音熟得很,是原琴。 她往前走,高跟鞋踩在地面,两人同时往这看。 交迭的人影分开,原琴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垂下,他放在她腰侧的手收回放兜里。 她以为原琴又带了哪个男人回来,正想上前打趣,谁知那人一看过来,她的笑立刻僵在嘴边。 闻盛往她这撂上一眼,挑眉,随后松了松领带,低头笑。 “这不是巧了么?” 他说,声音带着哑。 赛佳儿立在原地没动,目光停在原琴脸上,视线往下,看着她凌乱的衣领还有泛红的颈,瞬间了然。 “咔擦”,闻盛点烟,火光在暗里亮,他朝她的方向来,看着她,没开口,腮帮子往里鼓,他吸一口烟吐烟雾,雾气绕在两人间。 而后掠过她,撂一句:“走了。” 她没问原琴为什么会是闻盛,在原琴想开口的一瞬她先一步说:“我和他做了。” 她看着原琴,昏暗一片,辨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接着,她又说一句:“本来今晚不想一个人呆着的。” 她笑,随后仰着头,看着暗沉的天没有一颗星,却还在努力找。 良久,才听到原琴问:“你对他动心了么?” ... 自从赛佳儿爆火后杂志媒体就热衷于编写她的各种八卦,越传越多,她在西街的历史被翻来覆去改写了百八十遍,有人信,有人不信。 这些她都没理。 她和习蒲舜的事在狗仔界是出了名的大料,有段时间没拍到两人同框,分手的讯息就不知不觉地传了出来。 有人说,是习蒲舜嫌她脏甩了她。 有人说,是她压根配不上影帝,两人从始至终都没谈过,是她为了火拉拢媒体编八卦。 还有人说,是习蒲舜追的她,她腻了。 最后一条几乎没人相信。 电视上播着八卦新闻,讨论着这对大热情侣分手的事情,而此时的赛佳儿正系着文胸扣,头发长至臀部,她拿起剪刀修了修发尾。 秋意越发浓,最近急速降温,但她仍穿了长裙,v领的口,包臀设计,下摆开叉。 到了约定好的中餐馆,她在找包厢。 没有号码,包厢是按照花名取的。 她一时忘了习蒲舜给的是什么,只记得有“美人”两字。 随意扫了眼门边的牌,她推门进去。 一瞬的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往她身上落。 她眼神扫一圈,坐在主位上的那人正喝着茶,听见动静,抬眼。 两人的目光对上,她愣了愣。 “这是哪位叫的小姐?” 饭桌间清一色都是中年大叔,其中一个开口问。 而他今天依旧穿着一身全套西装,脱了外套,系了领带,没戴腕表,坐在这些人中间,众人饮酒他喝茶,在这话落下后,他轻敛眉,包间瞬间噤声。 赛佳儿立在门边,眼神往旁落时,才发现席间还有个同她一般大的女仔。 有些面熟。 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包厢,她覆上门把手,说:“抱歉,走错了。” 门关上,听见一侧有人喊她。 “佳儿,这边。” 是习蒲舜。 自那次之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你走错了,我们的包厢叫美人梅。”习蒲舜笑,随后想伸手接过她的包。 她避开。 气氛有些尴尬,但习蒲舜还是保持着笑意,替她拉开了包厢门。 一落座她便点烟,那包烟是上回从他家顺回来的。 “喝酒么?”习蒲舜问。 这句话他也说过。 赛佳儿没应声,夹烟的手往下垂了垂,开口:“结束吧。” 直截了当。 习蒲舜端酒的手一顿,敛了敛神色,“为什么?” “那天我要是知道会发生什么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但我当时确实有事不得不......” “你很会说漂亮话。”她将烟叼在嘴里,眯着眼看他:“你家那位生产顺利么?” 这话一出,气氛僵至极点。 她知道,一直知道。 就像戏里演的那样,习蒲舜在戏外有一个谈了七年的女友,未婚先孕,在她去找周畅那天生产,也是在那天习蒲舜爽了约。 之所以和赛佳儿缠上也不是狗屁的爱情,而是知道她背后有人,想趁机再冲一把,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帮他掩盖他有未婚先孕女友这个事实。 所以之前吻她时说的“我中意你”这种情话都是演出来的,像戏里那样,为她煮面陪她吹水时想的都是怎么借她攀上官垚那种金主贵人圈。 全都是假的。 让赛佳儿时隔多年感受到原来终于有个人是在意我、爱我的也全都是假的。 他真的是影帝,她上了当。 他曾说过:“很荣幸,你的第一部戏里有我。” 是啊,有他,她意外地成为了戏里的主角,输得彻底还差点奉上真心。 爱他么? 爱的可能是终于有人能给温暖的感觉。 她孤独惯了,只要有人伸手施舍她就会无条件将自己的真心尽数奉上。 蠢得可怜。 戏里的她为他沦陷,痴心痴情,受不了他的背叛后杀了他。 但是,赛佳儿不是妓女,也不会杀他。 她只是看着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连重点都搞错了。 她将烟摁灭,走向他,手指磨着红酒木制的盖,“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 “那你对我动过心么?” 同样的问题,不久前原琴问过她。 “你觉得呢?”她反问。 习蒲舜知道事情败露,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机灵,要不做个交易?” “噢?” 他的手摸上她的指,暧昧地磨着:“我们继续当情侣,互相帮忙,我帮你掩护你私底下和那些大佬的勾搭,你帮我隐瞒。” “你不是说过我不是那种人?” 他笑,也不装了,双手搭在她腰上:“我要是没点演技,你猜我是怎么爬上来的?” “你也是这样的,我们都是一类人。” “佳儿,在这个世道,你得有后路,在这个圈里我也不止搞过你一个,你知道有多少女的巴不得爬到我的床上么?” “说完了么?” 习蒲舜的手不安分地上前,“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的床,你想爬么?” 话落,赛佳儿就举起酒瓶子直接往他头上砸。 “砰”,巨响的一声。 血混着红酒渍顺着习蒲舜的额不断往下流,他的双手跟着垂下。 也是在这个时候,包厢门被打开。 她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他。 他穿上了西装外套,拨转着指上的玉戒,侧头往她那看。 替他开门的人来到她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习蒲舜忍着痛,开口直接爆粗:“骚货,你他妈敢砸我?” 随后又进来了些人,习蒲舜不明状况,这些人架起他往外走。 出去时看见官垚他明显一愣。 “官爷。” 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斜额,那些人会意。 她仍在原地,手上还拿着断了一截的酒瓶子。 他走到她面前,接过瓶子放一旁,随后从外套口袋掏出手帕,替她擦拭残留在手掌上的血迹。 “玩够了么?” 他开口的第一句。 她看着他。 他将擦拭完的手帕递到一旁,有人接。 之后,包厢外听见一阵极细的音:“七叔。” 两人同时看过去,是刚才包厢里面眼熟的那个女仔。 女仔停在门外,将一个果篮递给他的人,再次开口:“七叔,家里种的柿子,你爱吃的。” 七叔,七叔。 原来他不止让她叫七叔。 你哄哄它1(车震钢笔h) 伊琳站在原地没动。 话落之后沉默的那几秒她觉得格外漫长,她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落在面前的两人身上,她看见她细尖头的鞋跟缓慢地蹭着他的西装裤腿,她微垂的手顺着桌边沿轻敲几记,而后缓缓往上,带着笑的眼看向对面的她。 对视的一瞬,心跳窒住。 她慌忙移视线。 官垚轻轻落下一声“嗯”。 “阿爸邀你到家里饮茶,让我同你说一声。” 他拨转着手上的玉戒,一下一下地转着圈,头微低着。 “阿爸在车上等你。” 伊琳迫不及待地抛出这句话,随后观察他的神色。 赛佳儿原本磨着桌边沿的手去轻扯他的衬衫,脸上笑意不减:“七叔还不快去。” 她故意扬着音软着声,像她在床上说情话的语调。 她的手隔着衬衫挨到他的后背,在上面轻挠几下,暗示明显。 在嘲他。 他微低的头往后偏,拨弄玉戒的手揽过她的后腰,将她整个人拉近,唇抵着她的额,轻声落:“你跟我一起去。” 她本来只是想玩笑一下他,但好像玩崩了。 脸上的笑止住,她回:“不去。” 她想挣开,被他更紧地揽着。 他在她耳边落下一句,她立马变乖,笑着应:“我同你去,饮茶。” 他跟着笑,手在她腰侧轻拍一记。 伊琳只是看着。 官垚牵着她越过时,伊琳闻到了她身上的味,好香。 赛佳儿不让他牵,她觉得这人衣冠禽兽,手指故意挠着他的掌心。 他用了点力,原本交握的手改为十指相扣,她挣不开。 “我不想去。” 他挑眉。 她又想到了刚才他那句话,气得直接举起他的手往他虎口处咬,她用了力,但他面上没有丝毫起伏,看着她,任由她闹。 到了大门口。 有人走过来,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的注意被带走,她趁机挣开他的手往后跑,穿着高跟不方便,差点崴了脚,但也没几步,他迅速作出反应,转身跨一大步后拉过她的臂,二话不说将她整个人扛肩上。 当着众多人的面。 他扛着她往车里塞,随后跟着进车内。 司机立马发动引擎。 车开得极快。 也来不及跳车,她坐在一边,不说话。 他也不再搭理她,看着公文,模样认真。 她喘着气,忍不住开口:“有刚才那个叫你七叔的女仔陪着你,你还拉上我干什么?” “七叔。”她学着伊琳叫他的腔调。 他不理,翻着手上的资料,拿着钢笔在上面画着圈。 “七叔。”又娇又媚,她移臀,往他那挨,故意微俯身,v领的口往下勾出丰满的乳沟,两团浑圆挤在一块,白且嫩,春光无限。 他还在写,她握上笔帽,轻轻一抽,离了他的手,她用唇拉开笔帽,而后缓缓合上,带着钢笔挨着她的乳,将笔插进乳沟中间的那条缝。 “嗯?”似喘非喘。 “原来不止让我叫七叔。” 他看向她,手覆上领口,微敛眉,动作有些急的松了松领带。 他细微的急她看在眼里,笑得更媚了。 她的手动着,一上一下将钢笔往那条缝上插。 他懂怎么治她,但她最懂怎么拿捏他。 “你知道离那地还有多久么?”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后的倦哑。 她的动作停住,看他。 “两个半小时,你觉得够几次?” “轰--”,赛佳儿脑子一下炸了。 又玩崩了。 她最懂怎么拿捏他,他也最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笑,慢条斯理地扯下领带,随后让她含住,他单手将她的双手禁锢住,接过她唇上的领带绑住。 车开到了一个偏地,他数着一沓钱递给司机,让他走。 现在车内就两人。 她摇头,往后退,后背挨上车窗。 “我错了。” 她有点想哭了。 他开始解衬衫扣,只解了三颗。 随后将她整个人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将她的裙摆向上掀,分开她的腿,缠上他的腰身。 她的手被领带绑着动不了,他的手顺到她身后,将裙子拉链往下拉,腰往前顶一记。 裙子一松,往下滑,整个酥胸露了出来,原本插进乳沟的钢笔滚落在地。 他弯腰捡起。 “你想干什么?”她喘着气。 他笑,在她耳边说:“插进去。” 说着,他的手往下,将裙摆撩开,她穿着黑色蕾丝内裤,他看见了,笑意越发浓,手指轻轻勾着内裤边缘,将它往下扯,而后握着钢笔磨着穴。 好痒,她忍不住挺腰扭动。 “嗯......” 他最懂得把握节奏,钢笔抵着穴,往里探着,一下一下,就像她刚才拿它插乳沟的时候,钢笔又进了点,她的手指想要抓点什么,但偏偏被他缠上了领带。 她有些急了。 “帮我松开。” “嗯?”他故意装听不懂,握着钢笔的手加快速度。 “七叔,帮我松开嘛。” 他勾唇,将笔抽出,上面缠上她的蜜液,黏糊糊的。 他让她张唇含在嘴里,她照做。 而后,他松了束缚她的领带。 手一解脱,就软无力地搭在他肩上。 他取了她的钢笔,接着继续。 钢笔不断往穴里进,他不断捣鼓,她能听见穴内的水声。 她开始无意识地呻吟,搭在他肩上的手变成紧握。 用力扯着他的衬衫。 钢笔进到很里面,稳稳插住,他开始解裤链,随后将钢笔往地上一掷,扶着她的腰往上,带着她的手去寻他的阴茎。 “知道是哪个位置么?” 她的眼睛有些迷离了,整个人虚虚浮浮。 没有回答他。 他挺一记腰身。 握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覆在阴茎上面。 “bb,你哄哄它。”他对着她耳边说,压着声,喘着气,酥麻的低音性感无比,像电流窜过全身,她的腰侧颈部有些发痒。 他叫她bb。 之前在床上最多只叫佳儿。 这一次,他动情极深。 她浑身都发软了。 “你叫我什么?” “bb。” 他重复着。 之前她就觉得,他的声音像玻璃罐里装着的砂糖,极低的音极软的调。 “怎么哄?” 她把玩着他的阴茎,微起身,找着穴里的位置。 “不是这。” 她对不准。 “那是哪?” 他扶着她的腰身,往上顶。 她的手握着阴茎磨着穴。 “是钢笔插过的地方。” 她笨拙地寻着位置。 终于,找到了。 “嗯。”他在低喘。 “它高兴了么?我找对了位置。” “还没,你得自己动,取悦它。” 他不喜欢女上的位置,但这一次却发了疯似地想尝试。 只要对象是她。 他都会失控。 你哄哄它2(h) 阴茎顺着小穴的缝挤进去,她微弯着膝,找准位置后往下坐。 几乎将她贯穿的尽根没入。 “啊嗯。”她的尖叫充斥整个车内。 酥胸往前递,被他张口含住。 他的舌头灵活地扫着她的乳,轻轻舔舐拉拽乳尖,她随着那阵磨人的吮吸声开始一上一下地动。 手圈住他的颈,感受着穴内的肿胀,炙热的猛烈的,她加快动作,他的舌来到她的颈,紧接着往上,覆上她的唇。 他很少在跟她做爱的时候接吻。 但这一次,他的吻落在她唇上,轻咬她的下唇,而后与她的舌头纠缠,她停下动作,摸上他的脸,回应他的吻。 两人鼻尖挨着,他鼻梁很高,她微侧头去亲他,他的手扶着她的腰身,用了点力将她抬起又放下,自己挺腰抽动,动作越发得快,她的手无意识地插进他的发间,腰侧受力有些疼,她哼哼唧唧地叫着,他越来越快,每顶一下,她的音就拔高一度。 随后他将她转身。 他的吻落在她的腰后,一路往下,吻着她背后的蝴蝶刺青。 “砰”,他将她往车边沿抵,她整双手撑在车窗上,他从后揉捏着她的乳房,她轻抿唇,蹙着眉,半跪在真皮座椅上,臀部往后翘,白晃晃又细软。 “啊--”,混着情欲的呻吟尖叫冲破喉间,他从后入了她。 车子在震,随着他的撞击冲刺上下晃,他边揉她的乳边往后抽插,挺腰向前,速度极快,一下一下地撞击,将她的呻吟撞碎。 撑在车窗上的手微蜷缩,用力扶着,她的后腰受力往前倾,乳房乱晃,激烈地做爱中,簪子被他扯下,她的发往后散,他紧贴着她,她有些受不住了,体内不断分泌粘稠的液体。 他吻着她的发,紧挨她的背,他在喘息她在叫,紧贴的身躯互相感受因彼此而受的力,她的后腰被他扶着,发丝黏着颈部被他撩开顺到一侧,后背滚烫,他的闷哼和低喘透过喉顺到胸腔,随着他的撞而震。 每一下都格外用力,他像是有发泄不忘的欲望,原本蜷缩的手握拳,全身都在发抖,一阵痉挛。 还没缓过劲,他又换了个姿势。 在穴内的滚烫巨物抽出,顺着她的臀往下滑又立了起来,他还故意拿着挺立粗长的阴茎往她臀部拍了拍,带着混合两人黏湿的液体。 他还没射,从置物柜里拿出套,撕开。 而后手顺到她身前往下探着她的蜜穴,用力揉搓阴唇。 她软趴在沙发背上,喘不上气,下体不断分泌着浓稠的汁液,又累又困。 “你哪来的套?” 她记得上次他全拿出来了,看着他戴套的动作,她往里缩了缩,说话时透着喘。 他不回话,只是看着她,挺立的阴茎横在两人间,她曲着膝赤着脚坐着,他挺着身,斜靠在椅背上,边看她边将套往阴茎上戴,他的手指缓慢地磨着,骨节分明又细长,手背上的青筋裸露暴起,一如他平时看公文翻阅时那样,但此刻,那双手在戴套,顺着手往上是结实有力的臂,他的袖卷到了手肘。 他俯身压向她,宽厚的手包住整个乳,又软又大,他掂了掂,回:“和你做完之后,每个口味都买了。” 说着,他将她的腿扯过分开放肩上。 地方太窄,她只能弯着腿,整个穴直直地正对他。 “然后。” 他顿了顿。 “然后?” 她的脚往前,踩在他胸前,他解了三颗扣,她顺着缝隙将脚往里,磨着他胸部的肌肉随后往上,脚趾逗弄着他的喉结。 “我每个地方都放了,床边、浴室、书房......还有车上。” 他每说一个字,喉结就动一下,她蹭着。 “你猜,还放在了哪里?” 她不回答,看见肿了一圈的阴茎,笑:“看来它被我哄得很高兴啊。” 他扶着阴茎往正对着的穴里插。 “嗯......你轻点。”她拍他。 “你是不是故意的?”她问。 “嗯?不爽么?” 她蹙着眉,双手横着,紧攥着真皮质地的靠背。 “习蒲......顺他......啊嗯......” 他用了猛力,一下子贯穿到底。 她这个时候还敢念其他男人的名字。 两人做得激烈,车子震得剧烈。 她想问的是那次做的时候是不是故意把她放在公文桌上,让她看见了那份英文公文下面垫着的照片。 习蒲舜和他女友的照片。 “你故意的。”她肯定。 他不说话,看她,动作越来越快。 “还中意他么?” 之前当着他的面,她说过的,她中意习蒲舜。 她不说话。 脸侧的发黏湿湿的,长发遮住了乳,他勾起,玩着她的乳尖,下体缠着,又热又酥爽。 突然,她整个人往他身上挂,双手圈住他的颈,他被她拉着俯下身,两人对视,他还在她穴里,这个姿势两人贴得更紧,穴里胀又燥,她带着他的手摸着酥胸,而后移到心口处。 她笑,眼尾向上弯,唇吻上他湿着的发。 他的手覆着她的心口,感受到那一处有节奏地律动。 而后,她喘着气,手从他的颈到脸侧,唇挨着他的唇,一下一下地亲。 亲出阵阵响声,和下体的抽插声混合。 “七叔,我能中意你么?” 黑棋(一) sℯxiaòsℎu.©òⅿ 说完,她又凑上前亲他。 他没回话,只是阴茎在穴里往更深处抵。 而后,他的手从心口处顺到颈后,缓慢磨着。 他说:“赛佳儿,别越界。” 她听完这句话后笑得更欢了,手覆着两人的交合处,看他:“怎么办呢?都插上了。” 她知道的,他根本不会爱人,问出那句话也是故意挑逗他,想看他无措的样。夲伩首髮站:y𝖚zháiщx.𝒸õ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但他仍保持着矜贵自持,即使下半身还和她缠在一起,面上除了运动蕴出的汗,对她这句话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捋着她的发,回:“中意我,你敢么?” 他开的车,两个多钟的车程,赛佳儿睡了一路。 浑身疲软使不上劲,到目的地时被他扶着腰走。 天压着黑。 跟在他身边,她见识到了不同层次的权与贵。 类似府邸的装修设计透着古色古香,有人早已经候在门口迎他们。 一路上灯光敞亮,灯笼设计的外壳包裹着亮灯。 她跟在官垚身后进去。 庭院内有假山喷泉,水流声淅淅沥沥,一旁种着黑松,一个穿着中山装的长发老人坐在木制椅凳上,桌上搁着棋盘,对面的位置空着。 不久前见过的女仔守在老人旁,他的手往旁一挥,伊琳就将手上的茶杯递过去。 “阿爸。”看向门口处进来的人,伊琳唤了声。 伊老仍旧看着棋盘,手指间夹着枚白棋,沉思着。 “七叔。”伊琳喊,视线落在他身后那道人影。 官垚点头,坐在对面的空位上,有人替他续了茶。 他轻声道谢,将脱下的外套顺手递,她接。 温文尔雅的样一点也不似刚才车上的粗暴。 赛佳儿在他旁边立着,察觉到对面投射过来的目光,她看过去。 伊琳每次与她对视都会不自觉地先一步移开视线。 “你来了。”伊老落了子,眼皮都没抬,撂一句。 官垚没应声。 “这盘棋,你觉得怎么样?”终于抬眼看过来。 他拨着玉戒,手指在桌上轻点几记。 “刚刚那一步,你下错地方了。” 他说话时语调很淡,低着音听不出情绪。 “是么?” “围得太死,会破的。” 他点到为止。 伊老闻言大笑,笑着笑着剧烈地咳了起来。 随后吩咐身边的人:“你去把人带上来。” 官垚往椅背上靠,翘着腿,朝她的方向勾手。 她凑近,微俯身,她的几缕发挨上他的肩。 “烟。” 她从他的外套口袋掏出烟和火机,抽出一根往他唇边递,替他点烟。 官垚咬着烟,敛眉,烟雾绕。 伊老咳得更严重了,伊琳赶忙上前轻拍他的背,随后将茶杯递他嘴边,他就着喝一口。 人来了。 是周畅。 她差点认不出是他。 才隔了几天,他消瘦得不成人样,赤着脚,头发凌乱脏臭,满身的伤,脸肿大了几圈,泛着淤青,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红色勒痕,完全看不出之前是个纨绔公子哥。 他是被人架过来的。 双腿连站立的力气都没,软着身,被人放下后跪在地上,头抵着官垚的皮鞋。 “这是周家的少爷,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和狗关在一起。”伊老咳得脸通红,缓着气说这话。 官垚往下掸一记烟灰,落在周畅头上。 赛佳儿听到刚才那话不由得攥紧手上的外套。 “如果我不出面,他可能早就被那野狗畜生吃了。” “官垚。” “砰”,伊琳手一抖,茶杯落地。 两声同时响。 “对不起。”她慌忙鞠躬认错。 底下的佣人迅速反应,弯身徒手捡起碎片渣子。 官垚扔了烟,落在周畅头上,上面还冒着火星,他的头皮一阵烫,但好像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发出一道别扭的怪哼。 赛佳儿手心冒了汗。 “你把周生怎么样了?”伊老问,又开始止不住地咳。 他抬眼,轻声撂:“伊老。” 没答他。 伊老看向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但那可是周家啊!” “动不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但对面的官垚仍旧泰然处之,将玉戒转了个圈。 “会里大多数都是我们的势力,但暗地里的眼线你数都数不清,你为了借助周家的势力投了多少心血?送女人送钱什么都送进去了,怎么就在这个时候这么冲动?现在还不是摆脱周家的时候啊。” “我带着你入会,看着你一步步爬上来到了最顶上的位置,你这稍微不留神就会往下跌,多少人等着。” “官垚,收手吧,你得到的足够多了。” 他一直没说话。 “那件事也提上日程吧。” 他这才有反应,看向伊老,拿起离他最近的一枚黑棋。 “你和伊琳” “噔”,他落了子。 “我知。” 他只回了两个字。 赛佳儿不知道他回的是哪句。 而后,他的视线缓缓往伊琳身上落,伊琳也看着他,带着羞怯地来到他身边。 “七叔。”轻声唤。 “嗯。”他应。 “你想得通就对了,还有你最近新搞的娱乐圈该送女人到谁那的就送。”伊老说完看向赛佳儿。 “赶紧把周少爷扶起来。” 有人又搬来一张椅子,周畅坐上去,全程低着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看你这个就不错,要不就赏给周少爷吧。” “赏?” “一个女人而已,你又不缺。” 他没开口。 “你过来。”伊老对赛佳儿喊。 她没动,立在原地。 “你身边的女人这么不听话?我让你过来。” 她还是没动。 伊老看向官垚,眼神示意。 忽地,官垚起身,略过伊琳往后走到她身边。 “还不快去周少爷那。”伊老哑着声音喊,又开始咳嗽。 他站在她面前,没说话,看着她。 两人对视。 起风了,她散着的发被风扬起。 他还是没说话,伊琳站在他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袖。 “七叔,今晚留下么?” “你让我过去么?” 两道音同时响。 她说这话时很轻,轻到揉进风里一吹就散。 他看她,脸上看不出情绪。 他总是这样,两人亲密时可以交合纠缠,甚至他会用温柔的语调说着动人的情话,但疏离时可以将她往深渊处丢。 他不回话,她往前走。 在经过他身边时停下,他始终没有动作。 而后准备抬腿继续往前时被他拉过手腕,牵着她的手,那股温热袭来。 猛烈的、滚烫的,直击她的掌心。 他另一只手松了松领带,背对着众人面向她,她侧着头,两人目光交缠。 他说:“她不行。” 黑棋(二) 别的女人随意,但她不行。 有风吹过,但掌心却格外炙热,目光亦是。 他看着她,将她轻轻一扯,来到他身边。 临走时他只轻声撂下一句:“周家的事,我会看着办。” 他送她回了公寓。 车灯闪,照着暗且静的街,她没着急下车,他也没开口催促。 他的手撑在车窗沿,领带往下松扯,有些乱,而后缓缓摇下车窗,点了根烟,他的头往后靠,闭着眼,她知道他现在压着气。 解了安全扣,她开了车门。 “砰”一记响,她下了车。 他仍保持着闭眼假寐的动作,但双眉轻敛,手搭在半开的车窗上掸一记烟灰。 修长的指往外弹开,冒着火星的烟蒂往地上落,他的手顿住,挨着车窗。 她走过去取了他手中的烟。 “七叔。” “嗯?”他这才抬眼,看她。 眼神带着疲,她弯下身,凑近他。 他微侧着头向前,以为她有话要说。 她夹烟的手向外伸,另一只手到车内圈住他整个颈,随后带着往前的力,让她的唇碰上他的,再慢慢地舔舐啃咬,似安抚又似渴求。 她学着他的样子,对他发起猛烈的进攻,舌尖轻轻挑逗,试探地来回伸缩,随后毫无保留地紧贴索取。 她和他接了个长达四分钟的吻。 吻到最后原本圈住他脖颈的手顺到了他的胸前,他搭着的手磨着她的后颈带着她往里。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她先一步移开,在他耳边落一声:“晚安。” 楼道里有猫叫,没开灯,她仔细辨着位置。 到门口时,又听到一阵极细极软的奶音,她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 之后便是高跟落地的声音,灯光亮,她看着原琴从廊道尽头处走过来,怀里抱着猫。 进了门,她给了原琴一双新拖鞋。 小猫一落地就四处乱窜,一点都没刚开始的认生惧怕样。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她记得没和原琴说过具体位置。 “问的。”原琴答,她的脸泛着红,眼睛迷离,喝了不少酒。 听到这句,她瞬间了然。 原琴问的人是闻盛。 她开了柜,拿了瓶新酒递给原琴。 “还能喝么?陪我来一杯?” 原琴接过,将酒瓶抵着岛台边沿,手覆着盖,用了狠力,“噗”,瓶盖落地。 她找了两个高脚杯,倒上一点,将其中一杯递给原琴,随后二话不说拿起自己面前那杯猛灌一口。 原琴看着她,没喝。 有几滴酒渍滴在她胸前,她将杯放下。 原琴走到她旁边,她抿唇,两人面对着面,她的唇格外红,像朵张扬艳丽的红玫瑰,长发随意散,目光聚焦在对面人身上。 胸前的酒渍被原琴缓慢擦拭干净,随后抬眼,说:“他让我当他炮友,不拍拖那种。” 她口中的“他”,是官垚。 原琴口中的“他”,是闻盛。 她弯唇,手指勾着原琴的发丝缠在指尖绕,而后离她近了点,开口:“你想么?” 又倒了杯酒,缓慢地晃着,灯光往下落,照着两人。 她的眼睛透着亮,原琴看着,接过她手上的酒杯,灌了口。 她缠着发的手松开,后背抵着桌边,整双手伸开搭在岛台上,头往后仰,长发顺着背脊往下落,一直没等到回答,她侧头看。 “砰”,原琴将杯放下,手搭在她腰侧偏臀的地方,问:“你介意么?” 她蹙眉,“我对闻盛没感觉。” 原琴不说话。 “之前在会所上班他只是我的老顾客,不然谁想伺候那扑街仔?脾气臭的要死,我不中意。” “你喜欢脾气好的?” “嗯”,她点了点头,“最好是能事事顺我意的。” “那你中意官垚么?” 她不说话了。 这个问题,原琴之前问过类似的。 那次她官垚要了她,她去找原琴,原琴问的是“你对他动心了么”。 良久都没等到答案,原琴低头。 小猫跑了过来,蹭着赛佳儿的脚尖,她低头看一眼,随后弯身去抚它的头,软软的,手感极好。 “它不怕生了。” “一直不怕,只不过前段时间它受了伤,应该是被人抛弃了,但只要谁对它好,它就喜欢谁。” 她的手顿住。 “佳儿,他是那样的人,官垚更是。” 原琴点到为止,随后又倒了杯酒,自顾自地喝起来。 她起身,接过酒瓶,一个劲地灌。 原琴没阻止,只是看着她。 最后她喝醉了,意识模糊不清。 原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醒来的时候头脑昏胀,她裸着身躺在床上。 又下雨了,玻璃窗上落着水珠,淅淅沥沥的一片此起彼伏。 此时早上十一点整。 她浑身发软,才想起来昨天和他在车上那场欢爱。 她起身赤着脚往客厅走,裸着身,只剩一条蕾丝内裤,发凌乱地往后散,滑至腰侧,她有些口渴。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半眯着往冰箱那去,从里拿了瓶冰水灌了口,清醒了一会才看见沙发上坐着个人。 他今天没穿西装,灰色毛衣配着休闲裤,刘海放了下来,整个人柔和不少,鼻梁上架着金色框眼镜,翻阅着手上的公文。 “砰”。 她关了冰箱,他往这边看过来。 “你怎么在这?”她的声音哑透。 他放下手中的资料,眼神由上至下扫视她。 她才反应过来身上空落落的,赶忙伸手护住胸。 他看着她的动作,不由低笑。 “你把眼睛闭上。” “你羞什么?” 平时裸着身都是在两人情到浓时做爱的时候,现在无缘无故被他看着,她有些不适应。 他低头笑,开口:“待会同我去个地方。” 她走到他面前,顺势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手肘撑着靠背,酥胸白晃晃地荡着,她看他,伸脚蹭了蹭他的大腿。 她向前凑近他,勾出他的脖颈,曲着膝半跪在沙发上,“七叔,你亲自来接我啊。” 隔着眼镜,她看着他。 随后带着他的手顺到腰侧,他整只手握住她细软的腰将她扯入怀。 “赛佳儿,你很不乖。” 她笑,赤着身坐在他腿上,抵着他的鼻尖蹭,那双乳隔着毛衣挨着他,使坏般将乳尖往里挨。 他揽着她的腰去亲她,亲着亲着,她两腿分开挂在他身上,两人鼻梁都很高,他侧着头去亲她,隔着眼镜多了阻碍,他正想伸手摘,被她先一步,她亲着他的唇往上,用嘴咬着他的镜框,含在嘴里摘下。 他接过她嘴里的眼镜放一旁,正准备继续时,她立马起身。 “我去洗漱换衣服。” 她满脑子都是治他的招数。 说着还故意眨了眨眼,正准备抽离时被他拉住腕往下扯,重新跌坐在他身上。 他从不落招。 扶着她的腰后背覆上她的唇,手不安分地动着,揉着她的乳,接着往下摸上她的腹部。 突然,门一下被打开。 她下意识往他怀里躲,他反应迅速地抽出沙发上的毯子往她身上盖,侧身挡住她,不悦地敛眉。 “七叔。” 开了门后伊琳唤一声,闻盛跟在她后面替她开的门。 随后解释:“伊小姐说有急事要找你。” 从他们这个方向,只能看见官垚的后背,赛佳儿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毯子盖住全身。 “七叔。”伊琳又叫了声。 “什么事?” 他说话的时候胸腔在震,她贴着耳挨在他胸前,莫名地想笑,随后恶作剧般戳了戳他。 “阿爸叫我同你一起去。”说话的语调软软的,带着女孩特有的羞。 她的手顺着他的胸往下到腹部那处,触上了那块坚硬的滚烫。 笑得更欢了。 她缓慢地磨着。 他克制住,说:“闻盛,带出去,车上等着。” 她的手紧握隔着裤子面料握着那处,又胀大了一圈。 伊琳正想说什么,闻盛开口:“伊小姐,请吧。” 人走了,门关上。 赛佳儿还没来得及抽身,就被他整个人托着臀站起,他亲着她,而后将她放下,拍一记她的臀。 “我们有的是时间。” 福利七叔视角三 立冬快乐,七叔给的糖,记得好好尝。 复习一遍盲人、不盲、签约这三章,推荐食用bgm:戒不掉|欧阳耀莹 张佬那一帮派的人,又固执又蠢,闻盛帮他处理底下多余的细作时,搜查到了他们在搏击馆干的那点烂事。 他不喜欢别人背着他搞事,那段时间杀鸡儆猴的做法让那群蠢货乱了阵脚,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和这群人耗。 西班牙那次遇到突袭确实伤了眼睛,不过早就没有大碍,医生说最好不要对上强光,眼睛不能受刺激。 所以那段时间他经常戴着墨镜和拐杖。 那次,他正等着闻盛处理完张佬的事。 有人开了枪,乱成一团,他悠然地等着事情解决,谁知她就这么突然出现。 这么混乱的场面,她一个女仔好似一点也不怕,竟然淡定地靠着墙角抽烟。 他先是闻到了香烟味,刺鼻难闻,一股廉价味,大街上士多店的杂牌。 而后他顺着余光,注意到了墙角边的她。 侧着身,她纤细的腰和挺翘的臀被修身的黑裙裹着,低领的v口将胸前一片白显露出。 细长的颈上粘着发,低垂着手夹烟,她微仰头,呼一圈烟雾,墨镜里的她是黑灰色调。 他放地的拐杖敲了敲,她看过来。 而后她还特意伸手到他面前,轻声问了句:阿叔,你在找什么? 他有点想笑,他看上去,那么老吗? 她居然,居然唤他阿叔。 他只好撒了个慌,回:丢了个重要的东西。 后来她说要帮他找,把他当成了盲人。 盲人么? 那他就继续配合她。 之后,那群人找了过来,不知好歹地想要他的命。 他觉得可笑。 但她却慌不择路,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拉上他这个盲人阿叔一起逃跑。 她怪他,怪他招惹了那些坏人。 她还说他是愣头青,给他支了个招。 他没拆穿,陪着她演戏。 于是,她坐在他身上,故意发出细软的娇嗔,在那些人过来的时候讨足了巧,装作与他做爱的模样试图躲避那些人的搜索。 后来,她用极细的音念着安全套的宣传语,还让他买一盒。 他对她越发好奇了。 于是,买了全部。 她这个女仔好会勾人,他躲不掉。 ... 那些人不停不休,闻盛处理得不周到,他有些动气了。 但一想到她,他突然想换一个玩法。 所以,他吩咐文叔带她去了搏击馆,他想让她知道,知道他不是愣头青。 当晚,又是一片混乱的枪战。 他们的相遇总是那么刺激。 那个胡乱发疯的老头站在桌上随意挥舞着枪,真的是痴线。 他来得有些晚,整间搏击馆都是他的人,他知道的,这些人为了钱和权,会将人弄死,弄死的是那些无钱无权的穷人,这就是游戏,这就是生存法则。 不儿戏,残酷现实。 他就是在鲜血和厮杀中爬上来的。 当枪指着她的时候,他刚好看见,迅速过去揽过她的腰,让她面对着那把枪头。 他好奇,她的冷傲,傲到了什么程度。 于是他让她猜会是哪个部位。 她的腰好软好软,身上也好香,他快痴迷了。 感受到了她在发抖,抖得厉害,连声音都是。 她的回答是脑门。 但可惜,猜错了。 既然他们想要他的眼睛,他就要还回去。 所以,答案是眼睛。 枪响的那一瞬,她往他怀里挨,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原来,她也会怕的。 解决完,他习惯性地擦手,知道她还没缓过来,他等。 但,转过头看见她哭的时候,心好像被揪了一下,好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害怕到哭了,被他吓哭的。 再大的枪林弹雨他都能扛,不带眨眼的,就算活生生地剥开血肉,他都没什么起伏。 看到她蕴着泪的眼,他竟然有些慌了。 之后,他让她签约。 还是好奇,像她这样阶层地位的女仔能倔强和傲气到什么时候。 他想让她求他。 只要他开口,哪怕一句他都会放过她。 她没有。 他强硬地逼迫她下跪。 她不跪。 她一直在挑战他的耐性。 他手上使了狠力。 她一个女仔怎么敌得过。 她向他跪了,但他知道她不服输。 他逼迫她签了约,她笑着说:我会恨你的。 她说她会恨他。 他只觉得好笑,他怎么会在乎一个人对他恨不恨,爱不爱。 在他的人生中,他不能有软肋,感情这个东西简直就是儿戏。 爱与恨,他看不上。 他甚至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爱人。 爱是什么?他不知道。 但这个叫赛佳儿的女仔,却一次又一次,让他抓心挠肺,他的情绪有了起伏,因为她。 因为是她。 只能是她。 做爱、做你 他这话说完,随即缓步逼近她。 赛佳儿的发顺胸前遮住白花的丰胸,身段窈窕丰腴,饱满的臀和纤细的腰勾出完美的腰臀比,她只是站在那往后退几步,唇微张合,眼睛看着他,胸口上下起伏喘着气,那股夹在空中粘腻的湿热就快要迸发。 在快接近正午的十一点,在她刚醒不久的时候。 他上前将她直逼墙角,随后单手握住她的双腕举过头顶,她的后背触到冰凉的墙,后颈被他温热的大掌裹挟,她仰头,弯唇伸舌,故意挑逗,她的小腿向前,蹭着他的膝盖。 “有时间,做什么?”她问。 双手被往上举,她稍一挺身,被发丝盖住的酥胸往前递,她的头后仰,发出一道娇嗔。 被他弄的。 她问完那句话后他直接低头咬住她的乳尖,将碍事的发往后捋,唇磨着乳,慢慢的、有节律的,他的舌头在情事方面运用灵活,他是知道怎么让她爽的,所以舌尖在乳尖上打着圈地转,随后一路往上吻,吻着她的唇边,应她:“做你。” 有的是时间,做爱、做你。 她笑,边笑边喘,扭动着身子,他的手探上黑色蕾丝内裤边,他蹭着边沿,欲扯不扯。 “是上次那条么?” “嗯?”她没反应过来,挺着胸,想要他继续。 “上次”,他说着,手将内裤边往外扯,“当着我的面”。 “哒”,一声响,内裤又弹了回去,紧贴她的臀。 他的手指划着她的腹往下,再往下,“你脱的那条。” “什么时候?”她有些记不清了。 “我来你出租屋那次,你当着我的面脱的那条黑色蕾丝内裤。”他的手已经探进内裤里面,随后往下一扯,内裤顺着她的腿往下滑,她抬腿,将它勾开。 他的手松了力,她的双手顺势攀住他的颈,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卧室去。 她被他放床上,他俯身压向她。 “不是那条。”她在他耳边轻声回。 “七叔不是盲么?怎么连我内裤是什么样的都记得那么清楚。”她笑,唇咬着他的耳,轻轻舔舐,“七叔是不是那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他不答。 她愈加放肆,扯过他的灰色毛衣的领往下,手指挨着他的喉结,脚趾往他腹部上踩,故意往那处地方戳了戳。 “七叔,那时候是不是也想像现在一样,和我做爱啊。” 她开始主动亲他。 这人克制力极强,没点反应,她继续勾他,“上次那条黑色蕾丝内裤我扔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往下吻上他的喉结,在他耳边轻声落:“因为它湿了。” 这话一说完,他直接半跪在她两侧,脱了上衣。 她的发往后散,看着他的动作。 他将上衣扔一旁,松了裤绳,再次压向她,将她两腿往外分,架到他肩上。 “套。”她说,指了指床头柜。 他抽身去拿,看了眼包装后低头看她,笑。 港夜尤美,套更舒爽。 这尴尬的广告宣传语,是他们初见那次她叫他买的。 他扯开包装,拿出一个递给她。 “帮我戴。” 她起身,撩一记头发,看着那根挺立粗长的阴茎上还布着细小的血管纹路,她见怪不怪,接过他递来的套,往顶上戴,刚挤进一半就塞不下了。 套小了。 她蹙眉。 他低头,覆上她的后脑勺,她仰头看他。 “你不清楚我的尺寸?”他挑眉。 她看着距离她不到几公分的阴茎又胀大了一圈,原本戴在头上的套滑了下来。 她眉头紧皱,“这是最大号了。” 说完看向他,笑得更加媚:“是你太大了。” 在肯定他。 “是么?”他说着,重新压下她。 “那不戴了,我射在外面。” “射在里面是什么感觉?”她问。 而后想到什么又继续问:“你射过在其他女人里面么?” “没有。” “那你......” “bb,别问了。” 说着他吻上她,将她的双腿搭在他肩上,随后整根没入。 这次没做前戏。 他一入,她就下意识地叫。 “现在还不是射在里面的时候。” 他回答她第一个问题。 随后他开始整根地进入又抽出,每一次都深到了底。 原本搭在他肩上的腿被他强硬地分成m字型,她攥着枕头,呻吟出声。 他用了猛力,不断抽插冲撞。 做了那么多次,两人已经熟悉彼此的敏感点。 他的手拨弄着小穴上的阴核,看着那个地方一张一合地收缩,看着两人的交合处,她的穴为他的到来张开,他挺进她,将她贯穿,将她占据。 她的每一声娇喘和呻吟都为他,她被他挺弄的将酥胸往上顶,方便了他的舔弄。 他在取悦她,让她在这场性爱里体验被他做到爽的感觉。 他越发地快了,且进得更深,她的腹部好鼓,她出了汗。 他也是,额上蒙了层细汗,下体更加用力地冲撞。 “啊......” 她又开始习惯性地摸上他左边腹部的一块肌肉,用力地按着。 “阿垚......啊......嗯。” 他看她,看着自己的猎物,眼神充满攻略性,但又多了几分情欲。 想要无止境地将她据为己有。 他们在床上做爱,彼此交合。 她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阿垚,阿垚。 多了些韵味,每喊一声都伴着被他撞碎的呻吟。 他也喊她。 喊她bb。 “bb,爽么?” “bb,中意么?” 两人下体的液体交合声“啪啪啪”地响,她的呻吟他的低吼,伴着窗外一直下着的雨。 好久好久,他才有了射意。 他迅速抽离身进了浴室。 她仍在床上喘着气,看了眼玻璃窗外愈下愈大的雨,听见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好喜欢,喜欢下雨天,喜欢下雨天的做爱,喜欢情到浓时他缱倦地叫她bb,喜欢做爱完之后浑身的疲软。 喜欢和他做爱。 因为是他,所以喜欢么? 性暗示H 来自豆阅玩法二的小黄车。 她的双腿缠上他的腰身,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肩,却被他的双手架起,他把她扛在了肩上。 头往下垂,发也跟着往下落。 整个人晕晕乎乎,但也不忘往他身上一拳一圈地捶。 “官垚!对你的女艺人放尊重点!” 她不安分地动,用力抠他的肩。 他嫌她闹,往她臀上拍几记。 “你现在最好别动。” “放我下来!” 他不理,带着她上楼。 她的红裙在晃动中早已往下褪,原本抹胸的领堪堪遮住双乳。 越动越难受。 门一开,她被放下,他用力扯下领带往地上扔,喘着气,在黑暗的一片中看到那抹红。 她褪下细高跟。 哐当一声响。 之后他往她那靠近,她不断后退,臀挨上沙发扶手,他越来越近,直到整个人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两人都在喘气,吐着的热弥漫在周围。 “七叔,你都要结婚了,这么晚来我这合适么?”她的手撑在沙发两侧,感受到他的力,腰被他缓慢地掐着,又痒又难受,之后抹胸的领被他的手指往下一勾,她被他往上抬,手顺到她腰后将身后的拉链往下扯。 她听见了裙子撕裂的声音。 他在喘气,在平息。 随后,胸前刺刺的痒,他的发磨着她的胸。 她又说:“七叔,我们不是都没关系了么?” “我跟谁玩,你也要管么?” “七叔,你在意我。” 她一直在问,只有最后一句是在肯定。 他的手覆上她的唇,“安静点。” 而后,她的红裙被他拽着往旁扔,他的头发一直剐蹭她白嫩的皮肤,舌尖开始舔舐她的乳尖。 滋滋作响,口腔里的水漫着酥胸,他很会舔,药效被他再次勾起。 是她想要。 她轻扯他的发,微躬身,问:“你未婚妻会吃醋么?” 他不回答,舔乳的唇去亲她。 再一次,蛮横不讲理地攻略她。 他给了她答案。 她起身,回应他的吻。 替他褪下西装。 在没有开灯的公寓,他们激烈地热吻。 她的手在他胸前画圈,他一直在亲她,勾着她的舌头,她的手一颗颗地解着他的衬衫扣。 双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摸。 这一次,没有任何前戏。 他扯下她的内裤,从兜里摸出套,拉下裤链戴上,肿大的阴茎昂首挺立,直接进入她。 “啊......嗯啊。” 沙发很软,她更软。 酥麻的叫床声听得他越发起劲,他发了狠似地想要她。 “从刚才到现在,你不一直都在给我暗示么?” 他贴着她的耳,身下突然又猛烈地进入,几乎是入到了底。 有段时间没做,她又紧了,再加上春药的缘故,她整个人都很烫,尤其是小穴里面,又烫又紧,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就这么死了也好,死在她身上,跟她做爱到死。 “什么......啊嗯......暗示?”她被撞得话都说不清了。 双手紧紧地攀住他的肩,腿夹着他的腰,他的手撑在她脸侧,褪下衬衫,肩上的肌肉鼓起一片,臂至手上都漫着青筋,还有他因为用力紧绷的大腿,上面还有分明的血管纹路。 他一直往她穴里挺身,一只手抠着她小穴上面的阴唇,阴茎在里面横冲直撞,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拔出插进去,几乎将她贯穿,每一下都深入底,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扯着她的头发,看她因为动情而意乱情迷的眼,他俯身吻了上去。 “性暗示。” 他吻着她的眼,她的发,她的耳垂,而后往下,再次舔上那红肿的乳尖。 水声交合不断,他越发往下,吻上微微拱起的腹部,那里插着他的阴茎。 阴囊不断晃动,随着他每一下地进入划着她的臀部。 药效越来越强烈,想要得更多、更多。 他将她翻了个面。 “跪着。”染上情欲的低音勾得她更加燥热。 她照做,挺着翘臀,双手撑沙发上,头发往腰后落,半晌没见他动作,她蹙眉侧头往后看。 臀部被他轻轻地拍了几下,他单手就将她的细腰裹住,扶着,往臀缝后进入。 挺大又粗长的阴茎进入,她爽得直叫,双手紧抠沙发,臀部被撑开,他的另一只手揉着她的臀,用力往里掐,白皙的一片泛了红。 他吻上她腰后的蝴蝶刺青,下半身紧贴,来回地横冲直撞。 每撞一下,她的头就往前倾,头发跟着动,胸前的浑圆跟着荡。 她快要被他撞碎了。 呻吟也是,细细碎碎伴着极爽的低吼。 他开始把玩她的乳,一下一下握在手上转着圈。 之后,他又换了地方。 将她整个人抵在大片的落地窗前,整个人被他托起,他的手捧着她的臀,阴茎还在她小穴里面,他挺腰一下一下地抽插,她的后背挨着窗,手指抠着他的肩。 “啊嗯......再快一点。” 听见他笑。 随后小穴被他填满又开始一轮猛烈的进攻。 “嗯......” 他们做了很久,这一次做爱几乎没怎么说话,都是她在叫,他在喘。 他射精之后趴在她身上,说:“赛佳儿,你很会。” bb,我中意你H 下了车后直接被他整个人抱起,她被带着去了浴室。 他扔了大衣,被扯乱的领带斜搭在他的领口,西装外套跟着落地,他挑开她的风衣带,褪下最外层的束缚,她里面穿的是件紧身包臀裙,她往前倾身,胸部直挺挺地立着,勾勒出的后臀紧实饱满,他一把覆上她的半边臀,手握着她的腕挨上他的领带。 “解开。”他的声音有些哑。 她照做,替他松了领带递他面前。 他拿着领带扯了扯,缠上手腕绑成一圈,手顺着她腰往后,没摸着拉链,他轻吸一记鼻,微敛眉,看她。 她笑,手往后触上他的手背,“七叔,这条裙子是直接套进去的。” 他腕上还缠着领带,她轻轻磨着,随后双手摸上胸口的领往外翻几寸,吸了吸腹部,先是那白嫩的浑圆露出,上面还有泛着红的一圈乳尖,因为刚才他的动作立了起来,紧接着整双酥胸全部袒露,她收着腹,裙子褪至腰侧,她的手挨着腰线顺到臀后,边看他边磨着臀,笑了笑,朝他开口:“七叔,你来。” 他的手挨着她的后腰,往下,揉着臀,接着他带着些急,想要将裙子往下扯,奈何臀部过于挺翘,滑不下去,他的掌是热的,磨得她更加燥,随后他拍一记她的臀,而后手指顺着臀缝往里。 “嗯......嗯。”她的臀下意识地吸住他的手指。 接着他用了些力,扯下那碍事的裙。 顺带扯下的还有她的内裤。 她浑身赤裸,而他依旧衣冠楚楚。 她急切地去解他的衬衫,扣子不听话,她解不开。 轮到他笑她。 “你笑什么?”她剐他一眼,随后弯唇,用力扯开他的衬衣。 “嘭”,扣子崩开,落地,他结实的肌肉露出,她的手指停在三角地带,上面还有几条紧绷的血管纹路。 “咔噔”,她解了皮带,学他,缠上自己的腕,绕了好几圈。 她被他抱起放在浴室的洗漱台上,开始急切地热吻。 他还穿着裤子,一手插兜一手抚着她的后颈带着她往下,她的发随着她微弯身的动作遮住酥胸,放兜的手抽出,随着他喉间的滚动顺着她的发往后撩开,把玩着她的乳。 她伸脚到他腹上,往下蹭着他挺立的那处,用脚趾帮他褪了裤子。 之后他自己脱了内裤,看见那粗长挺立的那根,耳根子红透。 她被迫调离了位置,花洒的水顺着发往下湿,他抹了点沐浴乳在她身上,又开始挑逗那泛红的乳尖。 “闻盛上次用的是你的沐浴乳。” “嗯。”她应,呻吟脱口而出,他的手划着她的腰,她有些痒。 “你怎么知道?” “他身上有你的味。” “什么味?” 没等到回答。 “嗯......啊嗯......” 他的手已经磨着她的尾椎骨,捏着她的臀,之后又往前,探进了小穴里。 小穴一张一合,被他挑得汁液漫出,发出“啧啧”的水声,她有些难受了。 他又挤了点沐浴乳摊开在手心,带着她的手沾上些,来到他挺立的阴茎前,他哑着声音开口:“帮我洗。” 挺立的阴茎比刚才还粗大了点,挨着她的肚子,一阵滚烫,她看着,手覆上去,上下揉了几下,白色的泡沫涌出,她听见他舒服地喘了一声,之后更是来回地搓,水流往下,将泡沫冲去。 他将她整个人托起,扶着她的腰,抵在漫着水雾的墙边,他们的发都被水淋湿,都在喘气,她感受到它的热,紧紧地贴着她的小腹。 受不住了。 “插进来。”她的手搭在他肩上。 “还给别的男人在你那洗澡么?”他问。 她现在根本没有别的心思顾虑其他,一味地点头应着。 他终于挺身插了进来。 她的声音破开,呻吟娇喘溢出。 他开始撞击,手护着她的腰后背,另一只手摸上她的锁骨,嘴含着她的乳尖。 整根插入,没入了底,之后又整根抽出,再进入。 “啊嗯......嗯。” 他发了狠,不停地抽插,臀部和大腿肌肉用力紧绷,臂上使着力,水流贴着两人的交合处。 “啪啪啪”,格外色情。 她仰着脖,呻吟一阵阵,她快要被撞碎了,他的动作放缓,她能感受到阴茎又胀大了。 在他的撞击中,原本缠在腕上的皮带散落。 后来,她才反应过来。 “没戴套。” 她将他往外推,他抱着她,两人还合在一块,他往洗漱台那处走,每走一步,进得更深,接着他抽开底下那层柜子。 她抽空看一眼,满满一柜子的套。 她侧头,吸了口气。 他的手指划着最前面那一排,笑着看她:“今晚的目标。” “痴线。”她骂,连声音都是娇的。 他抱着她,进了卧室。 两人浑身还是湿的,他直接将她放床上,晕开了一圈的水渍。 他解开缠在腕上的领带,吻着她的颈,她的胸,往下吻上她的小腹,她的大腿,之后,将领带绑在她的脚踝处。 她的双腿曲着,被他分成M字,他戴上套,重新插进去。 一下又一下,他的动作好快,她不禁脚趾蜷缩,手下意识地挨上他腹部的那块肌肉。 他猛烈地冲击,双手揉着她的乳,去亲她。 唇相贴,穴和阴茎相连。 跟他做爱总是那么激烈,激烈到她快要受不了,激烈到他宁愿死在她身上。 她身上落满他的痕迹,他的沐浴乳,他的吻,他的滚烫。 她也亲他。 就这样,不想别的事情,就这样跟他做爱。 “我想在上面。”她说。 她欺身压向他时,入得更深。 她看着他情动的双眼,臀部夹紧,小穴微收。 “嗯......” 他在喘。 而后,她俯身,她的乳尖贴着他的,缓慢磨着,臀部向上翘,一上一下。 “七叔,你喘得真好听。” 她使不上力了,往旁倒,被他捞过手臂抬起,再次换他在上。 两人看着彼此,他抽插的速度加快。 就快要到了。 最后一下冲刺,她到了高潮。 呻吟被他又一记挺身撞碎。 他俯下身,她止不住地喘息,上上下下起伏着。 到后来做了很久,换了一个又一个套,天由黑到泛白。 他将她整个人拥入怀,贴着她的耳,说:“bb,我中意你。” 挑你H w uyezh en.c om 这会儿是都静下来了,在他说完“你挑”这两个字后,台上的裸男站在原地,身材高大挺拔,裸露的肌肉紧紧绷起,还有那一根根粗长的阴茎在忽明忽暗的灯下照着,短短的几秒内她还真在心里对比了一下长度,随后再次将视线转向他。 观众席里压着声,强烈的鼓点还在一下一下地敲击,暗沉的光打在他脸上,照不清情绪,她低着音,手挨着他的手背,开口:“我想要最大的那个。” 边说,头往前侧,伸着指往台上扫一圈,最后在正中间那人身上定住。 官垚的视线顺着她的指看过去,低笑一声:“中意这款?” 她笑着摇头,眼睛在暗中透着亮,她磨着他的手背轻轻出声:“是除了他,我都想要呢。”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 8bt.co m 他的手替她拂着耳边的碎发,两指夹着她的耳垂,缓慢滑蹭,说:“赛佳儿,你吃得消么?” “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笑,光突然又暗了暗,穿着丁字裤的女郎们从幕布后方上前,音乐换,动感的旋律响,男男女女开始动着身体,裸男们甩着阴茎,女郎们荡着胸,毫不避讳地将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展露。 赛佳儿坐到了官垚的大腿上。 台上的人在动,台下的人也在动。 坐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有人伺候,阵阵呻吟混在激情的音乐声中,暧昧又爱欲。 光线很暗,暗到几乎看不见,只有台上的一丝微光。 也是在这个欲望极近迸发的时候,台上的男女身子贴着身子挨在一块,有的一对,有的叁四五人,紧紧交缠,隐约间,她看见某个裸男的阴茎顺着女郎的丁字裤挤进了里面,而他的后面又被另一个人的阴茎插入。 这简直过于淫荡了。 她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叫声,欢愉的、交合的。 她握上他的腕,带着他的手从臀部移到腹部,紧接着往下,隔着裤子,他的手往里蹭。 “七叔” 处在这个氛围中,她浑身都发软了,整个人挨在他身上,腰后背蹭着他那根东西,一阵热。 头微偏,她的手摸了摸他的脸,额抵着他的下巴,他刮了胡子,但还是有些扎人,刺刺的痒。 他的手只停在外边,没再继续往里。”七叔”她又唤了一声,声音酥软,麻入骨,听得人心里热。 她挺了挺腰,又往后磨着。 他始终不为所动。 台上的人已经趴在了地面上,男男女女交迭,周围的人解了衣服,彼此交合,上下起伏。 只有他们这,最正常也最安静。 之后她起身换了个姿势,正对着他,双手攀上他的肩,去亲他的鼻尖,又在他耳边吹气。 “你不是让我挑一个么?”她的声低了低,喘着气,胸往前递,紧挨着他。 他没应她,双手托着她的臀,揉捏着。 “你说话算数么?如果真要选一个,我要试试最厉害的那个,最好能让我下不来床那种,七叔,你觉得谁的活看起来好一点?” 他低笑一声,轻咬她的耳垂:“赛佳儿,胆真大。” 紧接着,他的手覆上她的胸,问:“谁带你来的?” “你管不着。” 他拍一记她的臀,她扭动着腰,鼻尖挨着他的鼻尖,眼神带着欲勾他:“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才比了一下。” 她学着他的动作,手指捏着他的耳垂,笑:“我发现” 她故意喘一声。 “你的最大。” “所以,让我挑的话,我挑你。” “我更心水你的,七叔。” “你能让我下不来床么?” “还是你年纪大了” 提到年龄有人不愿意了,他握着她的后颈往下,说:“赛佳儿,我让你试试。” 他不喜欢在这个场所跟她做爱,刺激是刺激,但他的占有欲只允许她的身体被他一个人看到,她的娇喘只能他一个人听。 换做以前,他不会在乎,但现在他格外在意,因为是她。 在认识她之后,他觉得做爱是一件私密且享受的事。 他甚至觉得能让他死的只有她,死在她的穴里,死在她身上,跟她做爱到死。 在两人身体相契合的时候,那股无比的欢愉劲在听到她止不住的呻吟和娇哭时,在看到她泛红的脸散着的发时达到最顶峰。 他抱着她往外走,逐渐远离人群,摆脱这个喧嚣地。 她靠在他怀里,帽子遮住了她的脸,她轻舔着他的喉结,看见他泛红的耳后根,她笑出声:“七叔害羞了么?” 紧接着就是被他扔到了车上,他开车,一路上都没说话。 她觉得胸前束缚得更紧了,手指挑着拉链往下拉,裹着的文胸露出,胸前的那抹白若隐若现。 车子开得更快了。 半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十多分钟。 他将车停在门口,解了安全带下车,拉开副驾的门,将她揽腰抱起。 冬天越发冷,他的房间铺了地毯。 一进门,就被他抱着去卧室洗澡。 衣服被他粗暴地扯开扔地上,粉色文胸勾着他的眼,他看着,脖子那块泛了红,他用嘴挑开她的肩带,随后唇覆上了她的乳,手顺到身后解了扣。 另一只手开了水,淋浴喷头的水往下洒,由上至下,逐渐湿透。 他握着她的腰,往下蹲着,隔着那层西裤,她看到他腿部大腿肌肉紧绷,她的上衣全被脱了,他伸舌将她的裤绳解了,最后用嘴咬着她的内裤边缘,轻轻扯落地,她的小腿微抬,又被他往外分开。 水流经蜜穴,阴毛黏在上面,他用指轻挑开,紧接着往里伸。 “嗯” 听见了她叫。 他仰着头看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胀大的乳房和痴迷的眼。 迷醉又爱欲,欲望又刺激。 他的舌轻扫上面的绒毛,紧接着探进穴里,轻轻舔舐,来回扫着绕一个个圈。 边舔边看她,她的手抓着他的头发,随着他舌尖的每一次深入,她就爽得叫一声。 “啊嗯嗯,七叔” 他真的好会舔。 她的脚不自觉地抬起,腿搭在了他肩上,穴更加往外开。 穴里的汁液不断往外冒,顺着水流往下,有几滴进了他嘴里。 她有些羞了,想推开他。 他握着她的腰,看她,然后起身,脱了衣服,连沐浴乳都没来得及挤,他就关了水,抱着她往外。 赤裸着身,还没挨上床,就先倒在了地毯上。 她看见他还站着,走到桌边拿上遥控器,开了暖气。 阴茎还沾着水,挺翘地往她的方向立,她看着,耳根子又红了。 他又去床头柜那拿了套,整整一盒,他慢条斯理地拆着包装,又不紧不慢地戴上,之后看她一眼,说:“下不来床,赛佳儿,记住你说的话,是你要求的。” 接着,他的手臂撑在她两侧,臂上的青筋暴起,阴茎在穴口磨着,迟迟不入。 “进来。”赛佳儿蹙眉,掐了掐他的手臂。 “男模好看么?” 一股醋劲。 她瞬间了然,笑出声:“七叔,你发现了么?” “你真的好爱吃醋。” 他磨着穴,听见她这话后,握着阴茎拍打着她。 “老男人都这么爱计较么?” “嫌我?” 她仍笑着:“比我大十岁,不老么?” “赛佳儿,到时候别求我。” “求你什么?” “求我放过你。” “我巴不得你别饶了我,快点吧七叔。” 她是真的想要,每次对待这种事最先急的是她。 他的手撑在地毯上,扶着粗长胀大的阴茎进了她的蜜穴。 有刚才的润滑和前几次的经验,他这次进入得容易许多,只不过刚卡了一半,又变紧了,狭窄的阴道容不下这巨物。 “这么多次了还那么紧,看来以后要多加运动。” “再往里一点。” 他用了些力往里,她又开始叫了,额边冒汗。 “里面太紧了,怕你疼。” “那这半卡不卡的我好难受啊,七叔。”她开始撒娇,带着哭腔。 他撑着身子,颈部的红蔓延至胸前,他缓慢地将阴茎塞进穴里,对她说:“你忍着点。” 随后使了力,彻底贯穿。 “啊” 那一下,她喊破了喉咙,浑身都跟着缠了缠,被他按住肩,她的双腿微曲,往外开,他半跪着,开始来回抽插,撞得她的那对乳也跟着荡。 之后更是快速地冲撞抽插,边撞边用手护住她的头,怕她挨到茶几桌脚。 “有点快了。”她的双手攥着地毯,轻咬着唇。 “以后还看男模么?” “只准你快活不准我爽?你不是也看得挺开心?” 他的动作更加快,冲到了底。 “啊” 他故意的。 “本来今天只是走个过场,看完男模秀就走人的。” “还能有人逼着七叔走过场?” 她不依不挠。 他低笑一声,动作放缓,咬着她的乳头,嘴唇吸着。 “阿垚。” 她做爱时爱喊的名。 “男模是好看,但我更心水你,更中意你。” 听到这话,他险些没忍住,开始去亲她的唇。 两人的唇互相磨着,她的手搭他肩上,他身下的动作没停,进进出出,捣鼓出交合的水声。 速度越来越快,吻得越发急切,他离了她,两人都在用力地喘息,她的声细,他的音粗,两者相混合,他逐渐吼出声,她的呻吟细细碎碎,一阵接一阵,伴着下半身的交缠。 在最后射出来的时候,他说:“bb,我只要你。” 后来的一次被他抱上了床,前不久才刚换的床单。 “你的床单是阿姨换的么?” “我自己手洗的。” 她脸一下子红,拍了拍他,他笑,随后扯过她的脚踝,“继续。” 这次是后入的姿势,她翘着臀,他扶着她的腰,将阴茎往里送。 “阿垚,快点,再快点。” 他的动作加快,半跪着,双手顺到她前面揉着她的乳头。 将她的头发顺一侧撩开,吻从她的颈落在她的腰后背,吻上她的刺青。 最后瘫软在床上的赛佳儿看到一侧低着头看公文的官垚,叹了口气。 他临时接了个电话,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阴茎还在穴里,她被他抱到书桌上。 “喂。”他对着那头应一声。 紧接着阴茎又往里探。 “嗯”她无意识地漏了音。 被他捂住唇,听见他低笑一声,朝对面说一句:“我待会再看。” 说的是外文,她听不懂。 他的动作放缓,她有些恶趣味地戳了戳他底下的囊袋。 “嗯。”他低低地喘上一声。 她得逞地笑。 “bb啊,我想同你睡觉。”她贴着他的耳说,隔着电话。 而后他挂断电话,对她说:“赛佳儿,今晚别睡了。” Daddy(H)潮吹失禁 Daddy H豆瓣阅读第四十章小黄车 他说,赛佳儿我真是栽给你了。 是了,栽得彻底。 一纸新约也不过是作势,他想要的还是她。 那天晚上,疯狂的性爱让赛佳儿觉得活不过明天,他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和变着花招的姿势,也是这一次做爱让她差点昏厥过去。 车子一路开进他的庄园里,她跟在他身后下车,他的步子很快,她差点跟不上,细高跟踩在地面上,旗袍随着她加快的脚步四处摆动。 上了楼,他一把推开卧室的门,进门的瞬间被他迅速揽入怀抵在墙边,他的掌在她腰后固定,俯身上前。 她笑着去勾他的颈,发出的音又娇又媚,她贴近他,看着他微滚的喉结,主动覆唇上去含住,不断往上,舔弄他的颈,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她的手指抚上他的胸前,隔着衬衫面料,挑逗着那颗豆大般的乳头。 “七叔这么急啊?”笑得更媚了,伸手转着圈地动着,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她接着说:“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被她逗弄得终于有了点反应,手缓慢抚上她的腕,用力固住,抬起,紧接着往墙面上挨,再然后俯下身与她对视,额头相抵,回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她看着他,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侧,摩挲着金属皮带,轻轻弹一记,再接着往下触上被裤子包裹着的肿大,又紧又挺地鼓起,手心传来一阵灼热的烫感,她故意吹了吹气,说:“七叔想包养我么?” 听见他轻笑一声,她抬头看他,手上动作不停,手掌包住他的滚烫,缓缓揉捏着,微抬一记头,用了点力:“嗯?” 他不说话,直接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往浴室方向去,淋浴开关一扭,水流顺着两人的身往下流,发和衣服渐湿,他眼底的欲望愈发明显。 他的手探进她开叉的衣侧,紧接着发力扯开。 布料撕碎的声音混着水声,她整个大腿侧露在外面,腿根处还缠着圈腿环,沿着往下系着打底袜,他的手覆上那圈环,动作有些急地不知怎么解开,随后干脆一把扯过她的腿搭在腰上,俯下身吻她。 水流将两人浑身浸湿,她伸着舌头去舔他的唇,看着他的急切失控样让她莫名发笑,他的动作放缓。 “七叔,你还没回答我呢。”她笑,微张开腿,他的手握着她的膝盖弯,她挺身上前,扯着他的衣领往下:“包养我么?当我的金主......”她故意顿了顿,去亲他的耳垂,娇着音,发出一道极细极媚的娇喘:“Daddy......嗯?” 她故意的。 这人总是心口不一,她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引骗她签新约还大张旗鼓的和别的女人结婚,为了野心不择手段的这人,她想知道他能有多不经诱惑。 但显然,本是她先主动的,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反客为主。 那声Daddy的效果极好,直接把这个表面好好先生的男人击溃,露出禽兽不如的那面。 她的腰后背抵在冒着水雾的墙面,他托着她的臀往上举,她的双腿缠上他的腰身,被他撕扯的旗袍有些散乱,他又用了力,直接将衣身侧边全部撕开,紧接着将那碍眼的面料扔地上。 她看着成团的皱衣,蹙眉:“我的旗袍都是手工定制的。” 她掐着他的手臂,他的目标直接,刚才一直没说话是专注地在......舔她。 舔她的肩,她的锁骨,直到扯开衣服后,唇覆上她的乳头。 她掐他,用了狠力,但这人铁打的身子和一身的肌肉,硬邦邦的,根本不怕这挠痒般的掐。 “没吃饭么?就这么点力?”他终于出声,低沉的音混着情欲的笑,酥麻又勾人。 老狐狸精。 她被舔得发软了,哪还有力气去掐他,握拳往他身上送,他腾出一只手去握她不安分的手。 “省点力气,留着待会用。” “该出力的不是你么?”她下意识地回。 他微怔,继而又笑出声,贴着她的耳说:“留着点力,叫。” 他把她放下,她的身贴在墙面上,微曲着腿,俯身将腿根缠着的腿环挑开。 轻哒一声响,她褪下裤袜,紧接着去解另一边,抬眼时看见他搭在腹上的手在解皮带,她突然蹲下身上前,咬上他的指头,随后用嘴试图解他的皮带。 他低着头看她,她蹲下身时紧致丰满的线条此刻显露无比,从他的视线往下是她纤细的腰和两瓣像蜜桃般挺翘的臀。 裸露着,勾人的。 但她压根也没想着解开,动作极慢,他看出她的小心思,俯身将她拉起,自己动手一把抽开皮带,再接着,轻轻往她另一侧没解开的腿环的臀边轻拍一记,皮带敲打着细滑的肉体,带出飞溅的水。 他没用力,但她的臀边却泛了红,他也跟着看红了眼。 这么不经打么? 他受不了了,直接将她另一侧的腿环解开,动作有些粗鲁,弄疼了她。 “不是这样”,她看他的笨拙样,拍开他的手,自己解开。 之后他赤裸的身向她靠近,两具滚烫的身彼此紧贴。 甚至只是淋了水,连沐浴乳都没用,他就抱着她出了浴室,他的阴茎肿大又挺立,粗长的一根抵着她的腹部,随着他的步子一下一下地往她腹上戳。 “要不......”他沉着的嗓音有些哑,滚着喉结:“抱着插进去。” 真是要命。 他早就进入状态了,但她还没,刚才一直在说话勾他,现在被他分开着腿躺床上,他的手指探进穴内,又紧又胀。 有段时间没做了。 他的指飞快地动着,弄出的汁水也越来越多,她下意识地咬唇,穴内一直往外流着黏糊的液体,他进了两指,加快抽动。 她的腿搭在他肩上,动了动:“可以了......你进来吧。” 他将她从床上拉起,手扶她的腰托着她的臀,将她抱在大腿上坐着,撕开了安全套,之后她的手扶着他的阴茎,稍起身,对准穴口插了进去。 她原本是想动作缓慢地放进去,谁知她一坐下他就顺势往前顶,挺身的幅度大,阴茎插入穴内,直接捅到了底。 她直接尖叫出声。 “啊......” 开始出汗了。 他抱着她起身,阴茎插到穴内,随着他的步子,一下一下地往里进,他嫌不够,固住她的腰身,借着他的力,她的小穴来回吸附着他粗长的阴茎。 他走到了书桌前,手掌托着她的臀,向前使劲地挺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呻吟也越来越大声。 “啊......嗯......” “太快了......” “快么?” “嗯......啊。” 他来回踱步,阴茎一会儿出头一会儿进穴内,全凭他的掌控。 他抱着她,不断用力。 她的呻吟断断续续,才刚开始就有些受不了了,一阵比一阵还高的叫音,伴着身下的抽插,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媚的娇喘。 紧接着,他走到书桌旁,腾出一只手抽开书柜,从里拿出一份资料。 “看看。” 她哪还有精力去看别的,眼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斜。 是他让她签的新约。 她的双手勾着他的颈:“七叔......” 在撒娇,想让他快点。 他故意放缓动作,将她放桌上,她的臀直接挨上那份合约。 “我说过的,一张纸而已。” 他知道她在介意什么,鼻尖去蹭她的:“我骗不了我自己。” “骗不了什么......”她喘着气问,眼睛里有些迷蒙,他的阴茎还在她穴内,她的手往桌上撑,微往后靠,他的手托住她的后背,往前挺一记身,低着音哄着:“中意你。” 说着情话,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不止想要包养你。” “那我现在可以中意你了么?七叔。” 他挺身上前,与她紧密交合,给了她答案。 之后,他将她抵在桌上,她整个人躺在桌面上,他俯身抽插,她叫声不断。 “我是你的什么?”他问。 “金主......”她笑,身下胀,感觉快到了。 “叫我。” “叫你什么?” “你说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踩着他的脚背,手撑着桌沿,臀往后翘,后入的姿势。 他不动了,让她更加难受。 她咬着唇,娇滴滴地喊一句:“Daddy啊,快动。” 他终于笑出声,发了疯似地使力。 啪啪啪的交合声混杂着彼此的液体,不断顺着她的腿侧往地上流。 他的粗喘混着她极细的呻吟,一阵低一阵娇,两道不同的音混合,加剧这场性爱的激烈。 “Daddy......” “Daddy,再快点,求你。” “你夹太紧了,放松点,bb。”... 她躺在床上,他俯身压着她,张开的腿缠在他的腰身,随着他的每一记挺身,她的叫音里伴着哭腔,紧接着他低头看着两人的交合处,动作加快,她的小穴里疯涌般地往外喷水,他再一次挺身,水流不止,一直往外冒。 她潮吹了。 喷出的液体洒在了他的脸侧,溅到了唇边,他伸舌舔了一下,她看着他的动作,脸上臊,不自在地移视线,但穴内的水越喷越多,她叫得也越来越大声。 后来他扔了第三个套,正往阴茎上戴第四时,她按着他的手臂服软:“Daddy,我不行了......” 那一次是在厕所,他从后面插进来,她的手搭在马桶的边上,不知道插了多少下,她的身子软得不像话,下身突然喷泻,她被他插得尿失禁了。 她羞哭了,趴在他肩头一直哭。 他冲了马桶,拍着她的被安抚她。 “都怪你,都说了不行了,你还要继续。” 生气了,张唇咬他的肩。 他哄着:“bb我错了,下次我尽量克制。” 她还是接受不了刚才做到尿失禁,这也太丢人了,刚才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穴里喷出液体,之后亲她哄她,说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今晚不想跟你睡。” “bb,快天亮了。” “你闭嘴!” 解锁新玩法(乳交微h) 第四十三章:解锁新玩法 讨好他。 她解锁了新玩法。 她穿着丝质的情趣睡衣,他买的。 几乎是全身透明,黑色的绑带缠着她的乳,留出乳头那处,下身的丁字裤固着卫生巾,根本贴不紧,她夹着腿,感觉到不断从穴内涌出的穴,看向一旁坐着的他,而后往床上一躺,勾手让他过来。 他俯身压向她:“什么新玩法?” 她解了他的裤链,随后手覆上双乳往里挤,说:“试试用这个呢?” 她的双手往头顶上举,他跪在她胸侧,挺立粗长的阴茎横在她的两乳间,她的双手不断地将两边乳往中间挤挨,贴着他的阴茎,他的阴囊在她细滑的肚子上轻轻地磨着,阴茎的龟头去戳她的乳头,她握着他的阴茎揉搓她的乳,左边已经泛红,他转而去右边,一下一下地蹭着。 接着阴茎横到那条勾缝中,他的双手覆上她的乳往里挤,就这么一直挤,阴茎仍旧又挺又大。 “你没有取悦它。” 她笑了笑,乳头被弄得又红又翘,之后她坐起身,自己揉胸,随后又握上他的阴茎,让他的龟头对准自己的乳头,一下一下地戳着,动作极缓,再然后,又将阴茎围着乳尖转着圈,她看着他地眼睛逐渐蒙上一层情欲,随后又低着头吻了吻他的阴茎。 她说过不会用嘴,他也没有强迫过她。 她的手继续动着,阴茎插在两边乳中间,她的乳不断地贴着阴茎,不断地夹着粗长的那条,就好像她的小穴一般去夹他。 胸沟的缝一会宽一会窄,就好像松弛或紧致的蜜穴。 两边乳粒愈发地挺,阴茎一会挨着左边乳头,一会去蹭右边乳头。 她适时发出细碎的呻吟和娇喘。 眼神跟着勾他,乳不停地夹,不停地挤。 终于,他俯下身去咬她的乳头,像吃奶的动作一般吮吸着。 她的手配合着去握滚烫的阴茎,一下一下地套弄,时慢时快。 接着,她伸长了腿,脚趾挑逗他的阴囊。 知道他压着气。 也知道无论取不取悦他都会帮她。 阴茎再次横向胸前,发出的一道道娇喘刺激着他的神经, 她的手顺着往后摸到他的尾椎骨,轻轻地挠着痒,乳向里夹。 他射了,射了她一身。 流出的白浊液体贴着乳头往下流,他握上她纤细的颈,说:“下次好好补偿我。” 哥哥,无套插入(微h) ??(ˊωˋ*)??祝各位bb们新年快乐,搭配食用BGM:love issues/Dahl_ 五十三章皮筋的小黄车 被他俯身压在床上,被子弄得褶皱成团,他使了记力,按着她的膝头,她分开的双腿曲着,他半跪在她两腿间,似是报复,另一只手搭在她左腰腹处握着,揉搓着她的胯骨,此时的裙子因为他的用力早已向上掀起至胸前。 游离在膝上的手不断地缓磨,痒且热,燥得不行。 刚才车上被打断的愠怒还在,此刻被情欲熏化成一种迸发的劲,这种隐忍且克制地前戏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难耐。 手一直在她腰侧、腿根、臀后,勾着她,他的手指就这么慢慢地划着,连她的内裤都没脱。 她急了。 伸手去扯他的领口,催促:“快点。” 他只是笑,不怀好意的笑,他这人最记仇,刚才车上突如其来的打断他要还回去,以这种方式。 “急什么?”说着,将她的双腿架起放到肩上,“在车上不是挺能耐么?” “我可是吃过赛小姐调教的招呢。” 沿着她的脚踝,不断往上吻,潮湿得像刚才激烈涌坠的暴雨,温热得又像此刻她愈发红晕的脸。 一直一直,往上,再往上,直至腿根间,唇直抵她的穴口。 她湿了。 内裤泛水,黏糊糊的。 他失笑,看她。 “我的佳儿这么不经逗,才这么一下,就湿了。” 这人说起浑话来,毫不害臊。 “你闭嘴。”她下意识地收缩着小穴,隔着内裤,他都能看到因为一下紧绷收缩时轻微幅度的震动。 他还是笑着的,沿着她的肚脐,不断往上吻,用嘴将她的白裙顺着胸线往上掀起,后来也没了耐心,嫌碍事,直接伸手扯断了她的裙。 他总是这样,霸道又野蛮。 后来,他的吻覆上她的乳头时,用力地咬了一下乳尖,像婴儿吃奶的动作一样咬着、吮吸着,不停地舔舐。 她情不自禁地扭腰动,他抬眼看着,去亲她的嘴。 开口:“闭嘴了,怎么插进去。” 声音低又哑,但好听,他用粤语说骚话的时候总有一种别样的温柔,配上他这副笑,她更想要了。 奇怪的,这一次他的手肘处格外红,他的皮肤不算白,是常年在外那种健康的小麦肤色,但这抹红在他手肘处显得如此,色情。 她起了身,双手撑在柔软的床榻上,散下的发后落,和他接吻,勾他的颈,双腿缠他的腰身。 这人,连衣服都完整。 可她的裙,乱得不像话。 他们俩接吻从来都不温柔,直接咬,直接缠。 他连手都安分地搭在她腰侧,吻她的时候格外专心。 单单只是吻而已。 “你到底做不做。”她拍他。 “做什么?” 明知故问,模样认真,轻佻地扯一记嘴角。 就这一下,她就懂了。 玩她。 她挑着裙子肩带,当着他的面脱下被扯断的裙子,随着动作不自觉地稍挺一记身,软的腰,白的肤,红的唇,他看着,喘息着。 紧接着,移位的文胸被她扔到他脸上,再轻落到床面,她直接上前贴近他,软着音,说:“不做么?哥哥。” 她的粤语调子的哥哥,很轻很细,但足够磨人。 她半跪着起身,他坐着,她低下头看他,那眼神从未有过的勾人,甚至还泛着泪花,这样子,又欲又媚。 “没套。”他声音这下是真的哑了,视线移向别处,不看她。 他这样,完全不似刚才射击场上杀人的狠劲,他耳根红透了。 “看我。”她掰过他的下巴,又轻微的胡青刺感。 “没套,就不戴了。” 他看向她,一直看着。 喘气,起伏。 燥热,难耐。 终于,直接将她压倒在床上,手臂撑在她脸侧。 “七叔,我想要。” 她说想要。 那就给她。 他跨过她的腰,跪着,脱了那件背心,交迭着双手从腰腹处盖过头顶时,她清楚地看见沿着往腹部蔓延的血管纹路,粗细不一的几条,漫布他的腰身。 之后一切越发地快起来。 脱了内裤后,他再一次地俯身,手肘更红,一手握着她的左腰腹,一手撑床面,挺身,往穴里挤。 只进了一个头,刚才她湿了,但是穴内依旧紧。 紧得他快窒息。 她开始无意识地呻吟,没戴套地这一次,穴紧贴着他的阴茎,往里再往里。 一挺而入,直接捅到了底。 “你是不是逢人就叫哥哥。” 还在气那声哥哥。 他不再动作,停下来看她。 “不是。”她推他:“长得帅的叫哥哥。” “长得丑的呢?” “叫阿叔。” 阿叔,第一次见面时,她叫他阿叔。 他脸色黑得恐怖,就这么停在她穴内,一动不动。 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丑的我都不叫人的。” “这么没礼貌。”他压着声,握着她左腰腹的手用了狠力。 “嗯......” “轻点。” 力更大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叫,赛佳儿。” “阿垚,别气了。” 他一怔,阿垚是他们第一次做爱时他逼迫她叫的。 阿垚,只有同他亲近的人才敢这么叫。 阿垚,一开始她连这个字读垚都不知道,还叫他官土。 记忆一下涌进来,全是有关她的。 越想越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她戳了戳他的腹肌,看他阴沉的脸色,握上他的手:“别气了,会变老。” 她的嘴,总是这么不讨喜。 索性俯身封住,恨不得把她囚禁,让她见不得任何男人,只看得见他,只有他。 下半身跟着抽动,一下一下地撞击,甚至出了水声,伴着她撞破喉间的呻吟。 “说你中意。”强迫她。 左腰腹被他握红了,随着每一次挺身插入的动作越发用力紧握。 “我中意。” “中意什么。” “中意你。” “我中意你,七叔。” “我也中意你,bb。” ... 快射精的时候,他抽出了阴茎,没射里面。 那会她完全处于高潮后的痉挛状态,迷离着眼看他。 他起身离了她,她握住他的臂,看他。 “为什么不射里面。” “你还太小。” “没那么准的。” “不行。” “不想让你痛。” ... 也祝另一个世界的他们新年快乐,彼此中意一年又一年。 结局章小黄车 食用指南:一定一定要搭配这首Do You Like That/rei brown,歌词和节奏与本章适配度百分百!!! 浴巾落地的一瞬也被他直接抱起,双腿环着他的腰,扯他的衣领,往浴室方向去。 他的浴室很大,外间放了个沙发,四处都是落地镜。 她坐在他的腿上,贴着他的身,他却突然离了她的唇,低头侧颈,抵她的肩。 “我给你逃跑的机会。”哑着的音带颤。 笑,笑弯了眼,抵他的鼻:“我只想要你。” 给了他答案。 他只有她了,她也只要他。 呼吸加重,眼睫轻颤,他看她时毫不掩饰的情欲。 她勾上他的颈,解他的衬衫扣,向上吻着他的喉结,他的耳,说:“忘掉。” “用你的方式,帮我忘掉。” 他看她,清楚她指的是什么,眼底凝着的那股子沉在她出声后全部瓦解。 后腰被他握住,悬了个面,直抵沙发,他俯身压她,急促地喘息着,随后覆上她的唇。 她刚洗完澡,身上全是他沐浴乳的味,轻嗅着,那阵粘腻在她身上带水的香刺激着此刻他膨胀迸发的欲望。 好香,好软。 他吻她的时候总是带着十足的占有欲,霸道又野蛮,欲罢不能,她的指攀他的肩,陷进他皮肤里的力道随着愈发强势的吻,更加往里,也在他舌尖不断探入时,漏了阵音。 撩拨着他,耳根红了,他的掌抚着她的臀,轻捏,被他摸过的地都泛了红,她总是不经碰。 “七叔。” 她叫这一声,眼睛憋红,看着他。 “嗯?” 他低头到她颈处,哑着声应她。 之后,她直起身,半跪在沙发上,朝他勾指。 他往下倾身,双手压在她两侧,她伸手解他的衣扣,动作有些急,半天都解不了一颗。 他不禁失笑。 她停下动作,蹙眉,轻推他:“你自己来。” 他还笑着,直起身,往后退几步,站在那,低头看半跪在沙发上的她,她胸前的白乳似乎又大了点,在顶上灯光的照射下,白里透着红,晕开的红粒挺翘,腰身很细,就连她身后的两瓣臀都撑得饱满,她湿着的发搭在肩上,黏在颈侧,呼出的气有些急,就这么看着他。 他单手扯开衬衣,崩出的衣扣四落,砰砰的响,手往下,金属皮带条被他轻而易举抽出握手上,上前,抵近她,手摸她的下巴,让她仰头,将手中的皮带递她:“这次换我,来取悦你。” 说完,揽过她的腰往里间的浴室里进。 被他抵在冰凉的墙面上,花洒的水珠往下淋,全身再一次湿透,粘着水的汗落在他胸上,一起一伏间除了急促的呼吸,还有他不断往她这抵的腰身,他的肩很宽,肌肉结实,双掌托着她的臀,手臂冒满了青筋,有些许粗糙的质感游走在臀处。 她手上还拿着皮带,顺势缠上他的颈,绕了一圈,将他更近地往怀里扯。 紧贴着的身带着极近迸发的燥热和欲望,她的乳被挤得有些变形,抵着他的胸,蹭。 金属扣磨着他的喉结,他下意识吞咽,她伸指挑逗:“你裤子还没脱。” 带水的裤有些许厚重感,他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依旧带笑。 “服务不到位啊,七叔。” 故意这般说,逗他。 她笑着,顺带吹了声轻音的口哨,还真像个嫖客。 嫖他。 “那客人想怎么惩罚我呢?”他靠近她,手握上她拿皮带的腕,更加束紧,他的颈间勒出一小道红。 她微顿,闻言故作思考,命令他:“放我下来。” 他托臀的动作往上,扶着她的腰往下放。 食指轻落他胸前,挑着那颗红粒,悬着圈转,仰着头看他的样,轻轻一推,让他离了远些,再缓慢地抬起腿,由下往上,逐渐搭在他的腰腹处,脚碾着他腹部的肌肉,有些硬,她翘腿时分开的腿心可以看到被水浸湿的阴毛,黏成水线,扯开,断裂。 他往下看着,她的脚不安分地动,一点一点踩着,随后落至他的灼热处,隔着西裤,蹭着他的阴茎。 手上还绕着他的颈握着皮带,身下踩着他那处,愈发往里,挤进那条缝里,指尖轻挑,划开那条拉链,再顺着往下。 西裤落地,她的腿依旧落在那处滚烫,只剩下内裤,贴着他的身。 阴茎肿胀带热,她感觉到了,耳根又红又热,手上力道微松。 他极力隐忍着那股子燥欲,始终看着她,她还没玩够,那就先让她玩。 但她却总是出乎他的意料,悬一会腿便酸了,重新放下,手勾着皮带,将他扯过来:“你硬得太快了。” 她低头往下看:“让它软一下。” 她这话直接让他愣住了,第一次没反应过来,敛眉看她。 诡计终于得逞,她笑出声,双手勾上他的颈:“七叔自慰给我看啊。” 原来是这样。 她要这样玩。 那他就奉陪。 看到他那眼神后,她有些后悔了。 不对劲,眼神很不对劲。 下一秒,后颈就被他覆住,他褪下内裤,抽出那根粗长的阴茎握手心上,横在两人间。 他们的身高差,那根玩意正好抵在她的肚子处。 愈发大了。 透着镜子,他们侧着身,她细白纤细的臂和他宽厚结实的臂形成对比,就连她的胳膊都比他的小臂细许多,她搭在他腰上的手盈盈一握,他直挺的身罩在她面前,压迫感十足。 像是进了狼窝里待宰的羔羊。 不对,明明她才是主宰方。 她低下头,看他的手握上阴茎,上下抚弄,速度渐快,抵在肚子的那处烫感愈发明显。 腿间有液体流出,她有些湿了。 他的手还在继续,问她:“客人中意么?” “中意什么?” “中意我自慰。” 她不答了,腿处的黏湿润有些难受,搭在他腰上的手轻掐,勾着皮带往下,贴着他的耳,说:“别自慰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 他知道。 手上动作放缓,故作不解。 “噢......” 还刻意拉长了音,问:“那客人想让我干什么?” 客人,客人,他还真是演上了。 她有些恼了,捶他,他却笑得极欢。 看他这样,她顿了顿,而后,趴在他肩上,咬他的耳,舔他的颈:“想让你操我,用你的那玩意,插进去。” 第一次听她讲这种话,讲这般浑话,他觉得新奇。 “插哪?” 他问。 她笑,带着他的手往穴里入,隔着稀疏的阴毛,往里挤,手指撑开那条缝,她说:“这。” 疯了。 她撩拨人的手段总是能轻易将他击败。 他喘着气,皮带还绕着颈,他一把将她的双手往顶上举,手指往穴里探入,下身胀得难受,但还是耐心地替她先开了道,手指不断往里插,汁水不断往外冒。 她的手也不闲着,挤了点沐浴乳到手心,替他擦拭那根。 他出汗了,忍得额间紧绷着青筋,随着她的动作,越发难受。 腰腹处绷紧的肌肉沿着腰线,不断往上蔓延着数条清晰的血管脉络,急速跳动的心口就快哽到喉间,他手上发了力。 “你还是别动了。” 嗓音哑透了。 “我来。” 说着,洗掉身上的泡沫,直接将她按在墙面上,握着阴茎,伸手从一旁洗手台的柜桶里拿出安全套,用嘴撕开包装,用力一记挺身,往里插入。 极深极快速的一次进入,她都还没缓过神来。 “啊......” 她放声呻吟。 随后,抵着她,不断往里抽插,速度越来越快,那根如此粗热的东西一下挤进她的小穴里。 紧到根本抽不出。 卡在了中间,他伸手挑逗她的阴唇,不断磨着。 “bb,别夹那么紧。” 这声出,她又下意识地往里夹。 受不住,他胸前起伏,挨着她的耳喘息。 “bb。” 唤她。 她也有些急:“你太大了我好难受,要不你出去吧。” 怎么可能。 他拍了拍她的臀,轻柔地按着,让她放松。 小穴终于松了点,他抓准时机,直接往里捅,插到了底。 呻吟划破,她攀肩的指用了力,肩身红了几处印子。 速度渐渐加快,顶得她有些受不了了,腿软得站不住。 “七叔,我站不稳了。” 他一把揽过她的腰,托着她的臀,继续冲撞。 后来到卧室,她直接被掷到床上,他俯身往下压,她的双腿夹着他的脖颈,就这么再一次插入,穴口还在收缩,阴茎就挺着往里进。 变换了好几个姿势,解锁了好几个体位。 她侧着身躺在床上,一条腿被他压着,另一只腿直接举过他的肩上,他半跪着进入她,期间一直喊她bb。 “bb,喜欢么?” “bb,叫出来,我中意听你叫。” “bb,你夹得好舒服。” “那你要射了么?” “还没。” 一哭一笑,低音带娇喘。 这一次的性爱体验让她彻底认识到这个男人有多会来事,床事。 她都怀疑只要她还能呼吸就还能继续下去。 这一次的失禁是在后入的时候。 她半跪着,头埋在被褥里,臀往后翘,被他拍一记,随后,握着她的腰身,往里进,速度一直很快,这一次更快,快到她的乳被冲得直摇晃,他的手用力揉捏,阴囊在底下跟着摇,她的身软透了,在他不断向里冲刺时,喷出了水,溅到他的腰上。 她趴在床上,哭着说:“七叔,我不要了。” “bb,我还没喂饱它。” 说着又是一记挺身,往穴里入。 “我要睡觉。” “bb,我同你一起睡。” “滚......啊......嗯。” 黑玻璃(平行世界番外/强取豪夺版) 港夜1998平行世界(黑帮大佬VS女高,强取豪夺) 为了弥补断更的免费番外,看手感写。 故事设定以全新的背景展开,在这个平行世界里,十七岁的赛佳儿没有遭遇那些不堪的家变,一直生长在富裕、健康的家庭氛围里,而二十七岁的官垚靠自身手段成为三合会的大当家,故事的开始便是十七岁的她,遇到二十七岁的他。 黑玻璃1:血,士多啤梨和性爱 --叮。 拉长的下课铃尾音伴着盛夏的蝉鸣。 树叶轻拂,带过空气中裹挟的一丝燥热,蔓延至泛汗的颈处,烈阳透过肩身直往前照,拢成的光圈将红透的耳后根一览无余地显现。 时钟转悠至三点七个字。 横在栏杆上的臂微曲,两指夹着细柄,往上是冒着冷气的冰棍,左上缺了个小角,随着摇晃的动作,带出点水划在空中,百褶裙微拂,擦着倚身后的杆。 哗啦的响动,捻手中的纸掀开,那抹光圈愈发晃眼,耳后根红到像是出了血。 终于,在静默的五秒后出声:“佳儿,我...中意你......” 曲着的臂往前,将手中的冰棍送唇边,咬上,夹纸的手低垂,而后上前迈进,一步一步,距离缩小,逐渐贴近,她的皮鞋踩上他的鞋尖,动作顿。 咬着的冰棍在往下滴着水,她的红唇边晕开水渍,黏湿透亮,看起来很软。 男仔因为她突然的靠近不自在地低下头,她睁着眼,看着那泛红的颈和耳后根,伸手抚,揉捏他的耳垂,动作很轻,像揉一只猫。 她穿校服很不规矩,百褶裙往上提,没过膝,解了三颗扣的白衬衫露出白皙的肤,隐约能往里透见肩侧的文胸带,此刻,那浮动的裙摆贴着面前的校裤,离得很近,漫着热意,但口腔里却格外凉。 轻咬一口,她伸手摘下冰棍,下巴挨着他的肩,听见那急速跳动的声音,她仰头,任由阳光洒在脸上,闭了眼。 有什么东西在冲撞,不停地朝她来。 燥热。 她的手顺到男仔的裤腰前,再一次放缓动作,指尖轻点,隔着那件白衬衫不断往上。 咚-- 跳动得愈发快了。 烈阳铺面,她察觉到了滚烫的热。 游走在胸前的手攀至肩,再至颈,触上了他的喉结,随着她碰触的动作不自觉滚动,抵在腰腹处的东西变得硬挺灼热。 噢...... 是性欲。 她勾唇,缓慢抬眼。 看清的一瞬,便听到了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是数道混杂哀嚎的求饶声。 她侧耳,辨清方位。 往后退开一段距离,看向那处。 只见天台另一侧,一人趴在地面上,脸糊满了血迹,透过一撂高废弃的铁桶,她的视线探过去。 那人的指蜷缩在地,拼命求饶,身上时不时抖动,有人在不停地往他身上踩,紧接着棍棒重力落至他的头上,用力挥舞的同时,将一旁的铁桶挥落。 终于,隐在那处的场景一点点显现。 趴地那人周围站满了高个头的壮汉,刀具掷在地面,还沾了血,那人的脚踝被铁链圈着,浑身极近赤裸,被打得体无完肤,只剩下本能的求生挣扎。 而她的目光往旁斜,隐在那堵墙面后是伸出的半截手腕,环着一块劳力士,指上夹着烟,缭绕的雾气揉进风里,朝她渡来。 是黑社会么?竟然敢在学校天台做这种杀人的事。 男仔看向她,示意她快走。 她没理,手臂横回栏杆上,将冰棍重新叼回嘴里,再一次咬一口,张唇说了两字:“怂蛋。” 又是一阵重力的“砰”,落地的铁桶罩在那人身上,地上的小刀被人拾起,伴着极低的哨音轻轻拂过,好似死亡前的奏乐,在压抑的气氛中响着。 隐在墙后那人不断往前走,隔着围在外头的壮汉,她看得不真切,隐约看见他穿着一身的黑,戴了帽,脸被挡着,若隐若现,她的视线不断往里,只见他蹲下身,将烟蒂碾灭进趴地那人的口中,紧接着握刀的手挨着那人的喉。 她听见一阵低音的笑。 身旁的男仔急得冒汗,想拉她一起走,她摆了摆臂,随后男仔慌忙跑向门外,跑得极快。 只剩下她。 她盯着他的后背,宽肩窄腰,半蹲着身,一群人围在他身侧,握刀的手往喉间抵,轻缓的一刺,从趴地那人口中溢出沙哑模糊的求饶。 他低垂着头,向前俯身。 “嗯?” 随后,那只手发了狠地往前直刺。 捅破了喉。 “只有死尸才会安分。” 他说。 掷声后手中的冰棍跟着落地,发出极其轻微的响动。 侧颈,隐在众人后的视线朝她的方向刺过来。 呼吸,起伏。 她看向那,直到那人缓缓起身,越过众人的目光在此刻交汇,压在帽檐下的那双眼始终盯着她。 “我什么也没看见。”她说。 而后缓慢收回视线,朝门口处走,临走前膝盖撞上了一旁堵门的桌子。 ... 隔天周六,她睡到了自然醒。 身上黏湿难受,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天台那个男人的脸和他看她时的眼神,心口有什么东西堵塞,她翻了身,楼下隐约间传来动静,单薄的睡裙有些凌乱地散在床面上。 她察觉到隐埋在底下就快要迸发的,某种强烈的、冲撞的情绪。 又热又燥。 她出汗了。 手抚着赤裸的腿,细滑的触感,往上,再往上,直至掀开裙摆,指尖往里探入,隔着内裤,缓慢磨着穴口。 她很少试探摸索自己的身体,就连洗澡的时候也只是略微带过,那些赤裸的身躯她只在士多店卖的小黄书里看过。 除了裸体,还有。 这么想着,那薄面料因为手指的轻微抚摸渐湿,手搭在了内裤边,轻扯,扯至膝盖处,被包着创可贴的口黏住,指尖轻挑,断开。 穿过那层稀疏的阴毛,手指往里探。 摸到了几条细缝, 好黏,好湿。 赤裸的身躯之外,还有男女交合的性器,当那勃起的阴茎缓缓插入阴道时,她的指跟着往穴里探入,不断冲撞,发出性爱的交欢声,手指不停抽插,黏合的水声响动。 “嗯......” 呻吟溢出,她居然发出了这种声音。 好奇怪,又好奇,这种感觉让她的欲望逐渐膨胀,想要得更多。 当指尖继续探入时,仿佛堵住了,有些许疼痛。 是处女膜么? 生物学课上好像学过,虽然她不怎么听课,但生理知识还是知道一些。 插进去是什么感觉? 她迫切的,想知道。 之后,手接着往上,摸上了挺翘矗立的乳尖,两掌覆上面,揉着。 好软。 下身还在流着液体。 她停下动作,深吸一口气,起身往浴室进。 洗了个凉水澡,换了件白裙。 吹风机运作了不到三分钟便停下,半湿半干的发搭在肩上,黏着水,裸露在外的肤白里透了些红,腕上缠了圈黑色皮筋,往楼下去。 楼下动静很响,隐约间有细碎的人声交谈。 赛允祺在沙发边捣鼓玩具赛车,院子外的玻璃门敞开条缝,草场上支了几个巨大的遮阳伞,摆满了桌椅,有不少人在那坐着。 阿姨将切完的水果细细装盘,她走到冰箱旁,先是拿出一瓶冰水,猛灌一口,视线落在远处的草场上,再然后抽了张纸将颈处泛着的汗擦了擦,随后往前一掷,在空中荡出一道抛物线,纸团落至赛允祺身侧的垃圾篓里。 摆弄赛车的手停下动作,看她。 “听说你昨天来我们学校了?” 她将冰水放至桌面,轻微的碰撞。 “我怎么没看见你?” 她这才收回视线,看向赛允祺,略作迟钝地“噢”了声,拉长了尾音,才说:“被人带去天台了。” 赛允祺原本低头按着赛车按钮的手再一次停下。 “谁?” 她不说话了。 走向长桌旁,从方才阿姨放下的果盘里拿出一颗士多啤梨,掷嘴里。 酸,甜。 带着出汁的水,随着那红唇的张合蠕动逐渐浸湿。 而后,视线再一次往外落。 赛允祺随着她的方向看过去:“阿爸的朋友们来了,在院子里饮茶。” “已经饮了两个钟了。” 她抬一记下巴,没再往那看,抽出椅子坐下。 掷了人字拖,赤着的脚悬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细白的脚踝轻荡,勾起白裙摆,散落的发至腰后,细肩带轻搭在圆白的肩上,缠了几捋发,她伸指轻挑出,而后,手肘撑在桌上,又拿了一块西瓜,细细地嚼,两颊微动,眼睫轻抬。 薄裙透气的面料因为湿发的沾染印出水圈,黏在她的身上,紧贴着。 她依旧晃着腿,坐在那儿吃着啤梨和西瓜。 院门在她吃下第三颗士多啤梨后推开,从外进来一众的人。 赛老爷子走在最前面,同周围的人讲着客套话。 她微眯着眼,在一群人正讨论起她时连头都没侧一下,支着的手挑出西瓜里的黑粒。 “佳儿,允祺,同阿叔们打声招呼。” 赛允祺闻言起身,挨个问好。 她轻抬眼,掷了手中的瓜皮,拿起一旁的士多啤梨,悬了个面。 之后,一众的人往门口的方向去。 她的目光仍在手上。 直至,听见身后渐近的脚步音缓缓而来,紧接着,带了阵风拂过了她耳侧的发,那只戴着劳力士的手停在桌上,轻轻敲了一记,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原本微蜷的掌一松,落至桌面的是一个金属方形状的东西。 “硁”的响,直摆她眼前。 是她的校徽,上面印了她的名。 她抬眼看去,那人只是略微侧颈,而后跟在阿爸身后,上了楼。 其余人则是被阿姨领着到门外,唯独他不是。 他到底是谁? …… 黑玻璃2.血,士多啤梨和性爱 手触上校徽时,系在腕上的红绳小铃挨向桌边沿,晃动脆响。 她的视线随着他的步子往上。 一直看着。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楼梯角。 阿姨将外头的东西收进来时,将遗落的烟盒摆桌上,嘴里嘟囔着:“谁的烟落下了?” 她看过去。 一眼便觉得这烟,是他的。 手也确实这么动作,抚上烟盒,开了盖,看起来像是刚拆封,没抽几根。 她往楼上去,书房就在她房间隔壁,房门敞开一条细缝,她站在那,视线往里穿透,由下至上,先是看见光亮的皮鞋尖,往上至膝,抵着臂,微拢的掌心里握着茶杯,缓慢递唇边,再然后,喉结微滚,轻抬下巴,沾上茶水的唇微张。 烈阳透过玻璃窗散落至他的肩身上,她看见轻启的唇缓慢分开之际拉出的唾沫丝线。 “砰”,断裂。 刺挠的痒,蹭着她躁动的心口。 她一直看着他。 明明是她的目光灼热,但烫红的居然也是她自己的耳。 手心里还攥着烟,她的打量愈发赤裸。 他同别的阿叔不太一样。 看起来年轻些,不似大腹便便,也不似秃头肥膘,很高很壮,好好先生的气质,矜贵且自持,但就在昨天,杀了人。 下手狠绝,目光亦是。 所以在他的视线突然横过来时,她整个人像是被他昨日握着的刀刺中一般,顿住了。 如果说她的目光是躲在暗处的明目张胆,那他的则是一种压迫威逼的暴烈冲撞。 撞着她心口摇摇欲坠的弦。 她跑回了房间,用力关上门,急促地喘息。 耳贴着墙面,努力想听清他的声音,奈何厚重的墙面阻断了对面一切的动静来源。 什么都听不见。 她的后腰抵着墙,重新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烟,叼嘴上。 没有火机。 取烟,仰头,吸一口气,再一次推开房门。 而后,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他。 她的手还搭在门上,指间还夹着烟,就这么直直地对上他的视线。 耳根泛红的速度同她的呼吸一般,愈发快。 “硁硁硁”,清脆的响动滞在这不明的气氛中。 他上下晃动的拇指按着火机开关,一下一下,点燃又熄灭。 她的手臂上抬,夹烟的手递唇边,轻咬住,随着那阵清脆,小幅度地张合唇,香烟在唇上一搭一搭的轻摆,同他的节奏吻合,直至他将按亮的火机移至烟尾。 阿爸的声音逐渐清晰,她下意识握着他的腕往房里近。 “砰”,门重力一合。 离得近,贴着身,她不断后退,他不断上前。 后腰挨墙,他抵着她。 还握着他的腕,没松。 他的手臂顺势往上抬,火苗挨上烟尾,咻一下点燃。 她咬着烟,眯眼看他。 烟雾绕在两人间,掺着彼此的呼吸。 他敛眉,低垂着头看她,眼神里丝毫不掩饰的赤裸打量,一直盯着。 她的手挨近他的腰侧,将烟盒里的校徽取出,再缓慢塞进他的西裤里。 而后,两指夹着取烟,仍旧看他,带笑。 笑得肩膀带颤,脚也跟着踩在他的鞋面上,曲着腿,抬眼看见那解了扣的衬衫有些褶皱,那低敛的眉里藏着极力隐忍的某种情绪。 燥热再一次袭来。 “阿叔在我房间里,要是被我阿爸知道了怎么办?” 她笑着说这句话,用校徽抵着他的胸前,透着敞开的衬衫领口往里,往赤裸的肤上蹭:“你说,要是我们在这做些什么被发现了,我阿爸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他始终没说话,在她这句话落下后,轻挑眉,紧接着,原本她抬起的下巴突然被他的掌覆住,距离一下拉得极近,他抚弄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直接环住她的腰。 单手便禁锢住,软得不像话。 “你都这么说了,我是不是得做些什么?”他说话的语调亦如他伪善成的好好先生那般,轻缓掷音,但手上的动作却发了狠力。 “阿叔想做什么?”她问。 他忽而轻笑,凑近她,盯着她的唇看,又使了一阵力将她的腰往他身上贴,她下意识一阵抖,那抖落的烟灰落至他的臂上,似乎是不觉得烫,他没半点反应,只是看她时眸色渐深,揽腰的手往下,抚着她的臀,揉捏着。 她慌了,心口的燥热不断吞噬着她,越发难受,想去止住他的动作,却听见门外传来的响动,刚想出声时被他的掌覆住。 “嘘。” 他说着,手往上,挑弄她的肩带,轻抚。 “安静。” 门外动静渐弱,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塞进她低着的领口,两瓣浑圆撑起的那处,眼神像是要将她吃透。 她伸手拿下名片,看着上面的名字,出声:“官......” 顿音,蹙眉一瞬,抬眼看他:“三土叔?” 听见这声,他居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随即笑出声。 “你说什么?” 她笑,上前勾他的脖颈,呼出的热气洒在他耳侧。 “叫你呢。” 他跟着笑,握她的腕,开口:“看来我得教教你怎么叫人了。” 黑凤梨(原琴视角番外) 这是正文开始前的时间线。 黑凤梨·上(原琴视角)--她。 1.下雨天 初见她那天,香港下了好大的雨。 几乎是倾泻而下,淋湿了卖报铺的纸和糖水店的椅子,同样湿透的,还有我的裙子。 过了好多年,我依然记得那天的味道,潮湿的雨水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闷和燥,随着荡过来的风向我飘来,我轻嗅着,试图闻一闻这久违的自然气息,然而紧接着就被自己身上刺鼻难闻的廉价香水味盖过,我蹙眉,那阵味袭来,除了香水,我的身上还弥漫着烟酒味,伴着那挥之不去的恶臭。 雨势渐大,我的裙摆沾了不少雨水。 该怎么形容那天的雨声,细细簌簌,像无数颗弹珠洒在钢琴的黑白键上。 --淅 --轰 打雷了,天上瞬间压下一层黑。 我的裙子彻底湿透了。 散下的头发都变得黏湿,紧贴在我的脸侧和额边。 此刻我站的地方是会所附近的一家电话亭,屋檐积出的水顺着顶上往地面落,阿婆们套着雨衣连忙拿着桶放门口接雨水,我低头摆弄浸湿的裙摆。 再抬眼的时候,我看见了她。 雨水试图盖过我的眼睛,却盖不过她朝我走来的脚步。 她穿的是国中女子的校服,我认得。 白色衬衫上系了条蓝色领巾,蓝白色的百褶裙没过膝,后来我问过她,她说是故意改的。 当时她绑了个高马尾,雨水不留情面地落,冲刷着她单薄的身,也让那高高扎起的头发变得湿润扁塌。 她的衬衫左上角是校徽,斜斜地挂在她身上,不似她直往的步子。 她越走越近,近到我终于看清,蓝白色的裙被血红染盖,就连她的白袜也变红了点,随着雨水的冲刷,那抹红逐渐变淡。 黑色皮鞋踩进那坑水洼,她就站在我侧边,离我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她开了电话亭的门。 “嘭”一声,门关上,我也顺势点了根烟。 视线小心侧过去的时候,她摊开了手掌心,我瞧见了平躺在掌面上的金色铜币。 一撂高的币,她放了两颗进去,再然后,拨通了电话。 本来觉得雨天没什么,能早点收工回家睡觉,但我现在有点不喜欢了,因为那渐大的雨敲着地面发出的细碎响声让我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紧闭的红门将她裹在窄小的电话亭里,而我就站在亭子外看她,烟雾带着我的喘息和呼吸印在透明的亭窗上,覆上那层雨雾,我看着她侧着脸,纤细白皙的颈挺着,唇一张一合地动着,落下的几缕发丝黏在她的颈侧,她微蹙的眉和轻敲的指,突然间,我想知道她叫什么名。 我不知道她放了几个币进去,只知道我就这么看着她,抽了三根烟。 再然后,门开了。 她突然侧头看向我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失语了。 是的,我好像再也听不见雨声,再也闻不到那股恶臭味,就连呼吸,都窒住了。 她看着我,一直看着,那双眼漂亮精致得不像话,雨水盖在她卷翘且细长的睫毛上,她的细眉微微敛着,唇瓣就这么缓缓分离,我都能看见缠着的唾沫丝线被轻扯断开,之后,我听见了她的声音。 “不好意思,占用太长时间了。”她说。 她在道歉,声音像微风拂过响动的风铃声。 脆耳,啐了我的耳。 我没答她,我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副什么表情,妆花了,湿透了,肯定很丑。 见我没应声,她也没继续开口,走到我的那片屋檐下,站在我的旁边,她伸长了手试图接住雨水,奈何掉落的雨水一次次砸向她的掌心,再顺着指缝往下流,她始终没接住。 之后,我又听见她问:“可以给我根烟么?” 可以给我根烟么? 这句话一直荡在我的耳畔,伴着又一阵雷声,揉进风里。 我听见自己压着的嗓音轻轻应着她:“嗯。” 而后,我缓慢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递她,蠕动的唇终于张开,我问:“你叫什么名?” 我迫切想知道的,她的名字。 她接过潮湿软塌的烟,咬在嘴里,斜过来的眼神落我身上,我将火机送到她唇边。 --咔擦 “赛佳儿。” 她答。 百褶裙 第二次见她,是在会所,接近傍晚的时候。 我同几个姐妹笑骂着从二楼下来,扯着嗓子说着粗话,讨论哪个男人的屌又粗又长,哪个男人的屌像变了形的半截香肠,那些粗言秽语游荡在充满色气欲望的廉价会所里,我一直若有似无地闻到自己身上那发了霉的恶臭。 脏乱臭本就是我的生活状态,我这样一个人就是别人口中的“贱女”。 我出卖自己的身体苟且偷生,苟延残踹地在底层香港阶级同乞丐般的人抢饭,他们像饿狼,不断吞噬着我的肉体,我无力反抗,我选择了迎合。 是了,这股恶臭注定会伴我终身。 直到我看见了她。 大堂里的灯光绚烂闪耀,但我只能看见她。 她照旧穿了校服,白衬衫百褶裙,但没戴校徽。 妈咪抚着她的腰和肩上下打量,嘴角扯出的弧度和眼里闪着的亮光恨不得把身前的人吃透。 而那时候的她单肩背着没有重量的包,头发又卷又长地落腰后,衬衫领口不规矩地解了三颗,腰往桌边抵,双肘往后撑,抬眼扫视一圈的时候看见了下楼的我。 她朝我一笑的同时随意摆了下手,缠在她细腕上红绳的小铃跟着一动一动,那摆动的频率犹如我紊乱的心跳。 我朝她的方向来。 妈咪见到我们,脸上的笑更欢了。 她被妈咪介绍给我们,说是日后会成为姐妹,让我们互相关照。 姐妹么? 我当下所想的是她应该没成年,我怕我身上的恶臭和会所里的糜烂会熏坏她。 但我只记得她始终弯着的唇开口对我说一句:“好巧。” 是啊,好巧。 我没有这样回她。 我已经忘了回她,直到身边的人推搡着我,笑着打趣:“你哪认识这么漂亮的妹妹仔?” 我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微扯的嘴角渐渐收起,我总感觉她眼里弥漫着一层雾,就像她肩上披着的努力用孤冷掩饰的颓。 之后的每天都能在下午六点四个字的时候见到她,为什么那么准确,因为她几乎是踩着点来上班。 妈咪简直当她是活宝,卖最冷的酒给她也能畅销,那些老男人看见她眼睛就跟长在她身上一样,恨不得活生生地吞了她。 她穿得越来越不规矩,素白的脸上像我们一样抹上胭脂俗粉,多了一种别样的风韵。 少女的身姿藏在那若隐若现、欲露不露的薄面料和包臀裙里,男人们窥探的目光仿佛要刺穿她的衣,探进她的裙底,再将含苞待放的她蹂躏。 妈咪不止当她是活宝,更是赚大钱的工具,全会所只有她不能让人碰,美名其曰没成年,其实就是为了最大程度地挽留那些顾客,让他们始终保持在只能看不能摸的极限爱欲里,借着他们的这股冲动和热情劲赚回头钱。 很多次我伺候完那些男人们后就会上天台抽烟,我原以为那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场所。 直到我在那天看见了她。 那晚妈咪借着“初恋白月光”这一热门话题办了个趴,往来的老男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她穿了校服,让那些男人变态的性癖尽数显露。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被人摸了,当时我不在场,应该在和某个男人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只是听说被人摸过之后她直接往人脑门上挥酒瓶,听说不止碎了一个瓶。 被她打的人是店里的大主顾,底下一片动乱的时候,她在天台抽烟。 那晚风很大,她的手臂悬在栏杆上,掀起的长发在身后荡,她时不时曲肘,烟每次送到她唇边时都会短上一小截,风带着那股烟味飘到我面前,我的步子在她身后顿住。 我看见她被划伤的臂上冒着血,百褶裙被酒液浸湿,贴在她的大腿根上。 我也打了根烟。 她始终没动静,眼睛往前看,满目的敞亮,满目的奢靡。 血一直在流,我没法忽视,终于出声:“出血了,去处理一下吧。” 连我自己都想不到会说出这种话,在风月场所呆久了,早就习惯了淡漠处事,对周边的人没有丝毫关心的我居然紧张她此刻冒血的手臂。 我讶异了。 她没说话,只是侧颈朝我看,透过她的眼神,那层雾似乎消散了,我居然从她眼里看到了一种孤傲执拗的野性。 一个女仔眼里,我居然读出了野性。 之后,她摁灭烟蒂丢进垃圾篓,转身离开前对我说了句:“我没事。” 我赶忙追上去。 今晚妈咪严令禁止不许任何人上三楼,因为来了个大人物。 但我看见她的身影径直往三楼去,我紧随其后。 紧接着她抄起廊道上一把椅子砸向那扇门。 砸到椅子断了几处,门终于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比她高大半个头的壮汉,她仰着头吼道:“让那贱人出来。” 她拿椅子的手臂一直不断冒着血,眼睛里透着的死倔紧盯身前的人。 而后,里面出来一个女仔。 她直接扯过那女仔的头发,说一句:“有意思么?” 那女仔慌了,强忍着痛,让她放手。 她死扯着不放。 我听见楼梯间的动静,应该是妈咪带着人上来了,我想上前阻止她。 谁知那女仔的手指直接扣上她流血的那处,大声骂道:“你本来就是要卖的!这个时候还在意狗屁的贞洁?” 她手臂上的血越流越多,我听见她笑了笑,随后手上扯着的动作用力,直接按着那女仔的头往墙上砸。 她的臂横在女仔颈上,每个字咬得都极为清晰,她说:“你借我的名义散播我到处卖的谣言我没搭理你,这一次你直接起价让大家误以为是我主动张开双腿等着挨操,让楼下那个死男人到处往我身上摸还差点把我强了,结果你提前拿了钱现在又在三楼伺候大金主,凭什么啊?” 楼梯的动静越来越清晰,我迅速上前,拍一记她的肩:“妈咪上来了。” 她没松手,抬起椅子往女仔脸上挥,在紧贴着脸的距离时停下,而后扔了椅子,松了她。 妈咪上来了,身后跟着一群人。 给了她一沓钱,让她赶紧走,说今晚的事不追究她的。 她手上拿着钱,撂一眼周围所有的人,唯独没有看我。 她眼神里那股子狠劲就快要溢出来,随后她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了,挺着身走的。 刚才被她砸的那道门始终敞开着,隔着隐隐透出的光线,我看见那人手肘抵膝,拇指上戴了枚玉戒。 黑凤梨3·细红绳 再次见到她是在两个星期后的某一天,西街的某个小巷里。 她依然穿着一身校服,头发散至腰后,低着头,一只腿曲着,膝盖上绑了圈白色绷带,侧着身,散下的发遮住她大半张脸。 距离差不多五米远,但我知道就是她,因为她细白的腕上戴了条细红绳,上面挂着一个金色小铃。 我正想迈着步子走近,就看到她的一侧肩膀被对面猛地推一记,挺用力的一下。 她有点恼了。 她的膝盖还有伤,不受控制地往后退,直至背挨上墙面,她抬了头,伸指将发捋至耳后,我看见了她的半张侧脸。 对面的人从掩着的那层墙壁后出现,伸长了手去够她胸前的领巾,之后使力扯一下。 个头很高的一个男生,将她的领巾拽手上闻了闻,嘴上不停地说着粗话,笑着对她开黄腔。 她仰着头看对面,跟着笑出了声。 紧接着,那男生从兜里掏出钱包,两指夹出几张港币,捻手上轻微摩擦,挨近她的胸前,顺着方才因为用力撕扯掉领巾崩开的衬衫扣往里,塞进去。 带笑的脸上满是傲意,周围是起哄的人群,朝男生竖拇指,眉飞色舞地传递暗号,知道这一极具挑逗性的行为在男生的眼里是多么嚣张,多么够种,也因为对面这个女生是她,让这一举动更具炫耀意味。 她始终仰着下巴,看着面前将她围住的一群男生,以为首那个男生做代表,她的视线就这么直直地落,原本的小幅度笑容轻敛,半敞的衬衫口里塞着钱。 我听见那个男生再一次开口,这次直接问了价钱。 “给多少让我上?” 直截了当,浑身上下都透着十几岁少年郎的张扬跋扈。 我看见她逐渐伸直的腿,缓缓站立,即使挨着墙面,她的脖颈依旧直挺。 之后,她张了唇,一启一合间,我读出了她的声,敛得极轻,说出那两字。 连顿音都落得清晰。 连风都不吝啬地划她的发。 “细。” “屌。” 说完后上前移步,与男生紧贴,手往下,往身下抓,用力握,随后侧颈,发丝顺腰后散,划至男生手臂上,轻拂过臂上的每一根绒毛。 莫名的,我感受到心口处不由被激起的痒。 “硬得起来么?” 问。 她的每句话和每一个动作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占据主导地位的男生们脸上的怔愣丝毫不掩饰。 诧异,惊愕。 完全没料到的反应。 她的手还继续动作,发了力,男生难受地闷哼一声,后知后觉禁锢住她的腕,将她再一次往墙面上抵。 说是抵,更是恼羞成怒地撞。 她很瘦,隔着白衬衫都能依稀可见的骨与硬挺的墙碰上,我都觉得疼。 刚才在兄弟们面前起的架势被猝不及防地击垮,男生显然挂不住面,他直接就往她嘴上亲,抵着她的双手挨墙,使劲亲。 我以为她会躲。 没有。 反而跟着吻上去。 我看着,看那紧贴的双唇互相黏,看她被握红的腕碰墙,看她微动的腰。 我细细看着,在一群哄笑口哨声中辨出唇齿交缠的音,我的眼睛一直往前盯,而后,看她一步一步将这场被动的强吻转化成主动,又迅速用力啃咬对面的唇,像只温顺的猫突然被激怒,她咬着不松口,甚至发了狠地使力,紧咬着对方的下唇,丝毫不给任何反击的机会。 鲜血冒出,越流越多。 她顺势一记顶膝,受伤的膝盖撞上男生的腰腹下方,唇依然死死不放。 周围人察觉到了不对劲,想上前阻止。 她瞪着眼,警告。 手也不闲,在那个男生因为难以承受的疼痛松了她后,她又接着拽上他的头发,往后扯,顶的那一记膝将人直接往后推。 分开后,男生疼得眼泪直流。 瞪她,指她:“今晚就在这轮了你!” 她动作也快,手腕悬圈,从书包边掏出一把小刀,往前伸,指着那男生,笑:“贱命一条,我不介意死在牢里,你们谁先上?” 我清楚地看见她不断起伏的胸口,掩着脸的发也遮不住的鼻梁,在说完话之后步步逼近之时我听见了汽车鸣笛声。 尖锐、刺耳,打破这僵持的气氛。 声音是从巷口传来的,所有人都看过去,唯独她没有。 狭窄的西街连人都挤不进,居然塞进一辆车,车身又亮又净,比往日路上见着的车都长些,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见她抬起头和同时往下降的车窗。 印出那张逐渐显现的脸我早已模糊了印象,似乎是男生的阿爸,只知他喊了句什么,刚才还心高气傲的男生立马焉下来,垂头往停车处走,围着的兄弟们不敢吱声,安静地散开。 约莫一分钟后,男生朝她来,低头说了句抱歉,声音又轻又低。 她笑了。 没说半句话。 男生完成任务般松了口气,正想走,却听见她说:“我不接受。” 四个字,与此同时,手上的小刀被她单手扣上,收回掌心,在经过男生身边时用力撞一记肩,歪头,吐字。 在她开口那一瞬,看到了我。 边笑边说出那句脏话。 骂得可脏。 而后,往我这来,牵着我的腕,往更深处的巷子里去。 在我在被她牵着转身之际,从下降的车窗里,我分明看到了隐在方才说话那人后头的影,戴了帽。 车里,不止一人。 我的手腕被她握着,我都能感觉到她的每根指头呈蜷握状圈住我的整只腕时微使的力和皮肉相贴时传递的热。 耳根红了,我的。 到了一处偏地,她停下来,松了我,顺势从裙摆侧的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支点上,动作熟稔。 “有出租了么?” 烟雾渡进我呼吸张着的唇里,答:“没。” 其实是有的,大把。 西街一处的包租婆们每天得闲就打打花牌,光是空着的几处租房都恨不得磨破嘴皮让人租下来。 所以怎么会没有。 我说谎了。 她看了我一眼,我顺势咽下方才渡过来的雾气。 她收回视线,曲肘的同时环臂:“老男人解手不锁门,满屋子的尿骚味。” 我知道她说的是她现在住的出租房。 同她合租的老阿姨经常带男人回来,撬了几次她的房门锁。 掸一记烟灰,接着说。 “而且,会所离我住的地方太远了。”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这。” 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我是紧张的,迫切想听到她的回答,又不想那么快听到。 好矛盾,好奇怪。 我的视线四处瞟,落至燃着火的烟尾处。 时间似乎是过了许久,烫红的烟迅速蜷成灰团,不断往烟头处卷,我的迫切更盛了。 抬眼,看她。 她笑了笑。 “好啊。” 她说。 那一刻,我的所想是,假如我问的是我能亲你么,假如她回答的答案也是这个。 即使之后她会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倾尽所有,疯狂炙热地与之相爱,但最起码,这一瞬间,我所与她同在的瞬间,她是看向我的。 黑凤梨的意思是中意你。 而我也在中意上她的前一刻,遇到了我将会毫无保留爱上的那个叫做闻盛的男人。 《黑凤梨》完--W. 婚后番外(主人bb,操我H) 赛佳儿最近迷上了警匪片,她觉得片里穿制服的阿sir极具诱惑力,那种勾人的诱惑透过衬衫包裹的肌肉,透过横在胸前的黑色缠带,还有那持枪发射的姿势,犹如一颗急速冲撞的子弹直射而来,击中她掩藏在心底被压抑的欲望。 说起欲望,她已经很久没做了。 官垚最近很忙,忙着处理纺织生意的工作,一连两个礼拜没有回家。 她看了俩礼拜的片,黄片。 各种各样的都有,哪国的都有,体位不一,花样多变。 碟片大多都是她差人买的,只有她一个人看时才能完整地看完,不止是黄片,无论是哪种电影,只要是和官垚在一块,往往只会看到开头十分钟左右。 有次同他提议一起看电影,他先是问了句:“哪种电影?” 挑眉带笑地说这话加之逗弄的语气,偏偏模样又生得靓,每回的打趣换在这人身上都像是在调情,边说边靠近她,手指缠上她的衣摆,绕成一圈又一圈,将她的腰勒紧。 她顺其自然地坐在他大腿上,他的手便搭在她的腰上,揉捏那处的软肉,继而开口:“你演的么?” 耳根痒,染满了这人喷洒来的情欲。 她单手横着他的颈,感受他吞咽时不自觉滚动的喉结,握着他的下巴,让他看自己,笑着应他:“看点刺激的。” 说着从他身上下来。 在家时她常穿睡裙,长至膝,单薄透明的丝质面料能隐约透见里头若隐若现的红粒。 她弯下身,裹着臀的裙随着她的动作略微向上掀起,越发往上,露出的肤滑腻又白皙,她从柜桶里拿出碟片,拆封,吱吱的响动在安静的气氛里像是暧昧的催化剂。 噔一声,放进碟片机,电视画面开始闪。 他始终看着她,看她走来时扭动的腰肢,之后挺翘的臀再一次挨上他的大腿,向后倚着的同时画面逐渐显现,呻吟断断续续地传来。 她不断向后蹭着他,腰后背抵着他灼热的腰腹下方。 他的双手顺势握上她的膝盖弯,让她的腿呈张开的姿势,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轻嗅她的发,吻她的颈。 画面的开头就是男人挺硬的阴茎直插女人的嘴里,不断抽送,两人身材都挺好,男人肌肉结实,抽送的同时用力握住女人的头,发出的闷哼里混着女人的吞咽声。 他越发往她肩处挨了。 滚烫的不止是呼吸,还有不断迸发的欲望。 察觉到黏湿的感觉,他伸了舌,舔弄她胸前,手指挑着她的睡裙肩带。 片中的女人吞咽着粗大的阴茎,晃着臀,随着男人急促的喘息逐渐溢出嘴角的白色精液顺着往下流。 她张开的腿心里塞进了他的指,她止不住地挺身,被他按着肩往下坐,臀部正抵着后处的滚烫。 画面一闪,女人起身,被男人一把往床上推,紧接着男人分开她的双腿,粗鲁地握着女人的胸就是一顿揉搓。 而后从一旁抽出皮带直往女人身上抽打。 她知道这种性爱方式,一种将性快感和痛感结合在一起的性交。 抽打的同时男人的阴茎再次勃起,随后扶着它进入女人的穴内,进得也很鲁莽,看着就疼,女人全身上下都泛了红,但男人依旧兴奋地挥舞手中的皮带。 呻吟里满是哭腔,与其说是性爱,更像是一种凌虐形式的生殖器官交合。 因为那皮带从女人的臀部抽至腰处,极其猛烈地抽动过程中产生出的粘液甚至沾上了皮带抽打的血迹。 她认真地看着,穴内停留的指突然动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漏了阵音。 “中意这种?” 见她看得那样入迷,官垚恶趣味地又顶了顶她的穴,问。 她的手搭在他腿上,想推他,奈何这点力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纹丝不动,手上动作反而更快。 好深。 他的手湿透了。 “疼。” 一个字,听得人骨头都酥软。 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她觉得这种性交方式会让其中一方承受痛苦,她怕疼。 大腿被他分得更开了,又进了两根指。 抽送的同时将她悬了个面,正对着,垂头,将她身上碍事的裙子撕扯扔地。 他看着她,看她布满情欲的眼,她的身后,是还在放映的影片。 他用力按着她的腰让她同他紧贴,随后,俯身含住她的乳头,细细吮吸。 她的内裤往下滑,刚好挂在腿弯那,他抬起她的腿,让内裤自然往下落,握上她的膝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坐好。 同她接吻,摩挲她的膝弯,替她紧致的小穴润滑。 她想要了。 撑着他的双肩,起了起身,开口:“把裤子脱了。” 他笑。 “快点。” 他解了皮带,顺势递她。 而后将阴茎释放出,抵着她的穴。 她手拿着皮带,正想环上他的颈时被他用力握腕,从主导一下变被动,随即不受控制地往下坐,穴口正对阴茎直接插进去,而他将皮带缠上她的腕,挨着胸,摁着她的后颈往下压,连着她的手和脖颈都被他的皮带禁锢住缠成一圈。 这个体位让阴茎直捅到了底,她不受控地呻吟,他挺一记腰的同时扯着皮带往下拽,她另一只腾出来的手攀上他的腹部,紧紧抠着他结实的肌肉。 即使是女上的姿势,也是他在发力。 向上顶撞的声与播放的碟片交合,啪啪的响动里掺了水,她能感受到穴内充斥的那根阴茎是如此滚烫又粗大,每一下的撞击都让她晃动的胸一下接一下地蹭上他的,而被他拽着的皮带此刻已经磨红了她的腕和颈。 另一只手捏着她柔软的臀,在一次次挺腰涌入时,宽大的掌就拍向她的臀。 类似巴掌的声音,让臀部也落了红印。 他力道控制得很好,也懂得把握速度。 但她还是哭了。 疼,手被勒得红成一片,但他始终不松。 “七叔,我疼。” 求他。 他怎么这样,她都没同意就这般粗鲁。 力道渐松。 “我都还没使劲。” 皮带落地,之后直接将她压在床上,换成男上的传统体位。 “甚至都不算sadomasochism呢bb。” 他念着那个单词,声音又低又哑,但格外好听,同他说粤语的调子有些不同,似乎更性感些,勾引着她。 ... 那一次的感觉,有些不尽兴。 但他埋到她穴内时的紧触感仍然清晰。 她放了片,任凭声音响着,她褪去内裤。 好想他。 她不断抚摸自己的身体就像此刻他正在触碰着她,张开双腿,拱起腰身,又往下。 突然间,门被推开。 对上那双眼时,有一瞬间的迷离。 官垚合上门,将手中的外套往沙发上扔,撂一眼电视,再看向她。 她并拢腿,趴在床上,双腿晃着,抵着床单的双乳被挤得鼓成两团,随着他往这来的脚步移视线。 朝他勾了勾手指。 官垚看她,插着兜站在那,低着头。 “好看么?” 他问。 “我更喜欢实战。” 她答。 “你累么?” 她撩开被褥起身,全身赤裸。 他低笑,见到她这般模样,那点疲累算什么。 “先洗澡。” 她知道他已经在忍了,眼神藏不住。 浴室里的水声传来时,她走进卧室里边的衣帽间,从她的区域挑出压在底下的东西。 十分钟后,听见他说:“佳儿,衣服。” 她开了浴室的门,见他正拿毛巾擦着湿发。 透着镜子,两人对上视线。 都裸着身,隔着水雾的镜,她赤着脚,身高刚好过他的肩膀,而毛巾此时环着他的颈,他还微微躬了身,双臂撑在洗手台上。 同样看向她。 双乳更胀更大了,此刻就这么直白地在灯光的映衬下挂在那,往下是纤细柔软的腰肢,在他面前小小一只,他硬挺的肌肉上沾着水雾还蔓延着粗细不一的青筋脉络,沿着腰腹往下,她看不见的地方,温度骤升。 她手上拿着东西,递他。 “试试这个。” 透着镜子,看。 没接。 她上前,环着他的腰:“我挑了很久。” “想这样玩?” 他倒是不介意为他们的性体验加点新花样,如果她中意的话。 “想。” “想看七叔穿成这样。” “取悦我。”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抵到一边,说:“我陪你玩。” 说着,自觉摊开她的掌心,让她帮自己穿上。 她精心挑选的制服,很衬他。 与电影不同的是,这是情趣制服。 什么都没遮住。 他抬臂将那全黑的透视衣套上去的时候,勒得他的身更性感了。 她看着,手上动作。 从他的颈往下,绕着胸前一圈,都缠上了黑色绑带,带扣,正好将两个乳头固住,往下他都懒得换裤子。 “还差什么?” “颈链。” 说着,让他低头,围了一圈,上了锁。 “还有呢?” 当她把那粉嫩嫩的狐狸头套拿出来时,他明显一顿。 “真要戴?” 她点头。 帮他戴上。 不止是性感了。 更像是闷骚的老狐狸,浑身上下透着的狐媚劲勾她沦陷。 “然后呢?” “然后。”她抬头看他:“抱我。” 抱她,托着她的臀将整个人架起回了房。 她的手勾着颈链,吱吱的滑动声更具兴奋。 她推着他,让他倒在床上。 先是从肩膀开始,慢慢往下吻着他,吻他的乳头,吻他的腰,之后止住,看着粗长的阴茎逐渐硬挺,她起了身,再缓缓挪腰,坐了下去。 他的阴茎立着,挨着她的肚子。 他戴着红色带粉的狐狸耳朵,脸有些红了,看着她的动作,挑一记眉:“怎么不继续?” 她的双臂撑在他腰侧,歪头,吹了记口哨,手上套弄他的阴茎不到几秒的功夫便松了手。 但显然,他被她磨得早就想要了。 她似乎没有想立马进入性交的打算。 他便挺一记腰身,握上她的腕,低着声说:“主人bb,操我。” 听见这声,她瞬间笑了出来。 “你说什么?” 他起了身,托着她的臀,在她耳边落:“我说,主人,用力操我。” 边说边抬起她的腰,让挺立的阴茎入了穴口。 又是女上的姿势,但这一次,是她在发力。 按着他的肩,双腿张开,他帮她捋发,她的手抚摸着他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上上下下地抽动着,阴茎顺着那条细缝不断进出,每一下她就叫一声,每叫一声他就闷哼。 那狐狸耳朵也跟着动一下。 腰好酸,这事好累。 随后在她体力不支时他的双手按着她的腰使力,将她抬起又往下压,让阴茎更紧致地贴合阴道,每一次都顶得极深。 直到最后,他哑着的声在她耳边响起。 “主人bb,满意么?” 与此同时,精液从她的穴内大量涌出,她的小穴张合又收缩,禁不止痉挛后攀上了高潮。 “我很中意。” 黑玻璃3/4 3. 他说话时把声压得很低,像是知道外头有人刻意降低了音量,但又怕她听不见,故意挨着她的耳说。 但赛佳儿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和旁人甚是不同,与其说是害怕别人听到,更有种与朋友女儿偷情的刺激禁忌感。 毕竟,他好像什么也不怕。 她仰着头看他,腿间又涌上那股怪异的感觉,心口的跳动愈发强烈,在他的眼神将她完整扫视一遍后那种冲撞感和刺激骤然加重。 她有一双很亮的眼睛,那是未染过任何恶气的清透,但此刻他分明从中看出了就快要溢出的情欲。 偏偏她还未经人事。 偏偏,又生得如此尤物。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侧,随之向上抚。 白裙很衬她。 腰后是少女精心绑的蝴蝶结,细细的白绳圈住纤软的腰,被他绕着指尖悬了几个圈,更紧地贴近。 他说了句话,她没听清,凑到他胸前问:“乜嘢?” 他笑,没再继续开口,而是轻微一扯,将那绑着的结轻而易举散开,细长的指顺着她的脊背骨划。 好痒。 她怕痒。 因为他的动作忍不住笑,拂他的手。 他的指落至她臀上,顿住。 “我阿爸就在外面。”她再次出声,想让眼前这个张狂的男人意识到这是她家,在她的房间,在她阿爸在的情况下,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男人就这般亲昵地对她动手动脚不合规矩。 “那又如何?”他回话,手上的动作更加过分,这一次直接撩开她的裙摆,探进了她的裙底。 “别......” 玩得有些过火了。 他不理,愈发往里进,勾上了她的内裤,手指隔着布料抚上她的穴口。 早湿了。 “心口不一。”他评价,说着,更近地抵着她,低头时下巴刚好挨上她的额,而她的唇触上他的锁骨处,咬他。 紧紧不放,隔着他的衬衫,出了水。 与此同时,他的指穿过内裤,穿过稀疏的阴毛,往里挤进小穴的细缝,细细捣鼓。 “嗯......”漏出的呻吟让她禁不住松口,仰头看他,下意识地夹紧腿,小穴收缩,夹着他的手指。 “这么会夹?” 他又笑。 这人,好讨厌。 她觉得腿都有些软了,他的手甚至都还没开始抽动。 紧接着又挤进两指,抽送的同时他突然吻上她。 唇与唇的碰撞在那一刹那被官垚扭转成单方面的强吻,不容一丝拒绝和反抗,他的吻同他的人一样强势。 先前出于好奇她同学校长得最靓的男仔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接过吻,但那时男仔害羞,根本不知道怎么亲人,还是她先主动的。 但那次顶多算是咬。 这次,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让她体验到懵懂又憧憬的那种初始性——吻。 他还伸了舌头,紧缠着她的,吮吸她的,过程中她有些喘不过气,分开了一会,他让她换气,再来。 手中的动作也不停,在第二次接吻开始时捣穴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完全被动,完全失控。 下意识去扶他的肩,他顺势托起她的臀将她一把抱起,抵着墙。 他好会亲,在这一过程中诱导她,让她的行为更加大胆,主动去缠他的舌。 不止于此,他忽而低头,她的肩带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早已滑落,两瓣乳外就隔了层薄布,轻掩着,鼓起挺翘的圆状弧度,他的唇直接覆上去,含住吮吸。 她胸前的衣湿透了,感受到他的齿磨着她的乳尖,悬着圈地逗弄,她就忍不住蜷缩手指。 “家姐......” 赛佳儿被这声差点吓得一抖,下意识往他怀里缩。 “家姐,阿爸说带我们去果园摘士多啤梨。” 这时候她哪顾得上什么啤梨,攥着官垚的衣领不松,直到他朝她耳边吐气:“应一句。” “我......”出声时哑透了,她清了清嗓,再次开口:“知道了。” 她改了答案。 “放我下来。” “真要走?” “你管我。” 这女仔还挺有脾气,且这脾气来得挺快。 官垚把她放下来,理了理衣领,也替她整理好裙子。 等门外声音静下,她的视线往门口处斜,示意。 让他走。 还真是无情。 他侧身准备迈步时,又突然折返,她被吓了一跳。 只见他过来,一把握住她的颈,出声:“下次见面,记得叫人。” “叫你阿叔么?” “是七叔。” 4. 赛佳儿没想到的是,这个下一次就是第二天。 阿爸收罗了一大筐的士多啤梨和好几个甜西瓜,说是要送人。 一开始她没放心上,也不打算去。 但这不仅是长辈的局,一些小辈们也都会去,阿爸为了让她多社交,甚至拿零花钱威胁她。 拗不过这个老顽固,赛佳儿同赛允祺一起上了车。 这地方她没来过,居然比她家的老宅还大,装饰低调内敛但处处尽显奢华,光是那墙上的好几副壁画,赛佳儿就觉得这并非简单人家。 其中一副真迹,赛老爷子砸了好多钱都没买上,被奉为拍卖会的天价之物。 除去果园里摘的水果,赛老爷子还命货车拉来一颗黑松,价格不菲,司机将货车开进后头的花园里,园艺阿叔们忙着打点,阿爸同几个阿叔们在院子里饮茶。 她的视线下意识探寻。 直到被阿姨领着进了客厅,一群同龄的男仔女仔们围坐在沙发上,抬眼看她。 有的眼熟,有的面生。 她没理会这些视线,坐在一旁,赛允祺递来一个叉子,上头插着一颗士多啤梨,她接过后,轻咬一口。 多汁酸甜。 “你们知不知道最近叁合会的事?” “是不是那件事!血染叛徒全家还把人器官卖了的那个大当家!” 听到这,赛佳儿才终于有了反应。 说话的女生语气稍显激动:“我听阿爸说他下手出了名的狠,在圈内都管他叫活阎王,杀人从不眨眼,简直就是从死人堆里爬上来的。” “你小声点。”有人示意她女仔噤声,还四处张望一圈。 “这里就是他家。” 静了片刻,面面相觑,仿佛刚才提到了某个敏感话题,直到一个男生开腔:“杀人而已,至于这么害怕么?” “连枪都没碰过的人别口出狂言。” “谁说的?我阿爸上次还带我去狩猎场射击。” “那你射中了么?” 赛佳儿很会抓字眼,一下便听到了那两字。 射中。 虽然知道那女仔指的是什么,但她还是会难免想到另一层含义。 昨日的种种画面涌进脑海,她不自觉吞咽,眼神四处瞟,又插了块啤梨,刚挨唇之际,便听到楼梯间的动静,所有人的视线看过去。 而后,她看到了他。 似乎像是刚睡醒,他只穿着家居服,头发全部放了下来,与前几次截然不同,浑身的戾气收了收,但那淡漠的眼神仍掩不住疏冷。 视线只是一瞥,在她身上顿几秒后收回。 但就是这么一眼,赛佳儿坐不住了。 方才还在激烈讨论的一群人在此刻默契般住嘴,她的视线随着他的步子移动。 他进了厨房。 她起了身。 砰的响动,冰箱门合上,他看到往这来的她。 喉结滚动,猛灌冰水的同时一直在看她。 而她,双手撑在岛台上,指头轻点桌面,将边沿的刀具故意往旁移,噔的落地,落至他脚边。 她俯下身,依旧是长裙,她总是中意各种各样的吊带长裙。 因为弯腰的幅度而显现的胸口暴露无遗,偏偏她的领口还很低,她蹲在他脚边,手触上刀具,紧握着,没着急起身,先是抬眼看他。 刺啦的响动,是杯子摩挲桌面的声音,他掷杯时用了力,低头看她。 她笑着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弯腰。 他半曲着膝,蹲下身。 她顺势勾住他的脖颈,极其迅速的动作,在他脸侧亲了一口,发出一声“啵”。 正因为诡计得逞而想逃离的她却没料到他居然直接握上她的腕,将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忽略他像拎小鸡的动作,她的双脚悬了空,借着他揽腰的力,被他抵在桌边沿,在他低头看她时察觉到那滚烫炙热的呼吸,再一次,吻上来。 不顾几米处客厅的同伴,也不顾院里还在饮茶的阿爸阿叔,她承受着他的吻。 如果有人突然闯进来,一定会看到她正被一个男人抵在桌边亲,这个男人还是阿爸的朋友。 这么想想,好像有点刺激。 他的手也不安分,一直往她身上摸,感受少女初长成的身姿,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她想叫,被他的掌固住:“嘘,别被听到了。” 她抚着他的脸,问:“我们是在偷情么?” “倒也用不着偷。” 他被她的话逗笑,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他宽大的身将她遮得严实,他们应该没发现。 顺着楼梯往上,一直被他牵着。 房门推开,往里进。 窗帘拉上,一片暗,她站在那,隐约透见不远处的人正低头看她。 “你想对我做什么?” 没答她。 “你是不是想玩刺激的才找我这个未成年?” 他摇了摇头。 “会里那帮老头什么年纪的女仔都玩,偶尔还提议要送几个女模给我,我要是寻求刺激,没必要找你。” 她不满意他的回答,有些愠怒:“我不够好么?” 这人还挑起来了。 他接着摇头,这次笑出了声。 嫌她? “那你自己玩吧。” 她要走,他立马握住她:“脾气怎么这么冲?” “那你去找个朝你摇尾巴的。”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我管你感不感兴趣,我对你不感兴趣,老男人。” “你叫我什么?” “老男......” 人字还没念出来就被他一把揽住腰,直接往床上摔,随后他整个人压下来,用力钳制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单手禁锢举过她的头顶。 “要不要试试我到底老不老?”说着,顶一记胯,对准她的腰腹。 她有些慌了,推他:“滚开。” 像是在撒娇,求他快点。 他直接将她身上的裙子扯开,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她愣了愣,紧接着就去踢他,再次被他握膝,说:“自己点的火,不应该灭掉么?” 说着,二话不说吻上来,也不管她的挣扎,吻着她的同时手指探进内裤,扯掉。 文胸被他压得移了位,撩起一大片,两瓣乳暴露无遗,他转了目标,张唇含她的乳尖,发出细碎的吮吸声红了她的耳。 不是抗拒感,是更盛的欲望。 她的腿微曲,抵着他的腰侧蹭,初尝禁果的女仔刚开始的羞涩早已被欲望掩盖,甚至主动起来,勾他的颈,让他更近的贴着她的乳。 他的手指往下撑开她的小穴,又湿又紧,挤都挤不进去。 “放松点。” “我不会。” 他失笑,点了点阴核,往外做了扩张状:“别夹,松开来。” 她尝试放松,奈何生疏的小穴不听使唤,不断收缩,咬着他的指头。 水越流越多。 他松了裤绳,臂向前伸,俯身跨过她从床头柜拿出一个东西。 撕扯的响动,她问:“什么东西?” “套。” 说着,俯下身,让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侧:“帮我戴上。” 她略微坐起来,他顺势垫了个枕头在她腰后。 那粗长的阴茎从内裤里释放出来,赛佳儿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清晰地看见男人的性器。 样子不算好看,这么粗长一根是要往她穴里伸么?会不会很疼?她怕疼。 “会疼么?” “会。” 他将安全套塞到她掌心里,伸手抚她的发:“不会太久。” 她的手生疏地握着套,挨近他的龟头。 “反了。”他覆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这样,撑开,套进去。” “你让它过来点。” “它?” “嗯。” 他往前挺腰,阴茎直接戳过来,她面不改色地继续套。 终于套好后,她问:“现在呢,要怎么样?” “躺下。” 她乖乖躺好。 他的手指再一次进入小穴,等到水流再一次涌出,他又摸了摸她的乳,让她分泌更多液体。 “我要进来了。” 阴茎磨着穴口。 “我怕。” 他低头亲她。 “佳儿。”他念她的名。 “你永远都会是我的。” 她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粗长的阴茎缓缓进入穴口时那种疼痛的紧致肿胀感伴随而来的欲望让她呼吸急促,之后,慢慢的,慢慢的,愈发往里进,在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鼻尖,在他们彼此紧贴,在他的手摊开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之时,他完完全全进来了。 一挺而入,将少女的那层处女膜捅破了。 在疼到流汗时一直紧握着他的手,被他安抚,随后加快动作。 阴茎从紧致的穴内不停抽送,液体相互融合,察觉到腿间的黏糊,她想低头看,隐约间瞥见两人交合的地方露出的一滩血迹,混着黏液。 他去亲她。 一直喊她bb。 也让她喊了好多遍七叔。 她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 在两人彼此紧密贴合时,在他的欲望就快要迸发时,答她:“是永远都中意你的七叔。” 3. 他说话时把声压得很低,像是知道外头有人刻意降低了音量,但又怕她听不见,故意挨着她的耳说。 但赛佳儿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和旁人甚是不同,与其说是害怕别人听到,更有种与朋友女儿偷情的刺激禁忌感。 毕竟,他好像什么也不怕。 她仰着头看他,腿间又涌上那股怪异的感觉,心口的跳动愈发强烈,在他的眼神将她完整扫视一遍后那种冲撞感和刺激骤然加重。 她有一双很亮的眼睛,那是未染过任何恶气的清透,但此刻他分明从中看出了就快要溢出的情欲。 偏偏她还未经人事。 偏偏,又生得如此尤物。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侧,随之向上抚。 白裙很衬她。 腰后是少女精心绑的蝴蝶结,细细的白绳圈住纤软的腰,被他绕着指尖悬了几个圈,更紧地贴近。 他说了句话,她没听清,凑到他胸前问:“乜嘢?” 他笑,没再继续开口,而是轻微一扯,将那绑着的结轻而易举散开,细长的指顺着她的脊背骨划。 好痒。 她怕痒。 因为他的动作忍不住笑,拂他的手。 他的指落至她臀上,顿住。 “我阿爸就在外面。”她再次出声,想让眼前这个张狂的男人意识到这是她家,在她的房间,在她阿爸在的情况下,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男人就这般亲昵地对她动手动脚不合规矩。 “那又如何?”他回话,手上的动作更加过分,这一次直接撩开她的裙摆,探进了她的裙底。 “别......” 玩得有些过火了。 他不理,愈发往里进,勾上了她的内裤,手指隔着布料抚上她的穴口。 早湿了。 “心口不一。”他评价,说着,更近地抵着她,低头时下巴刚好挨上她的额,而她的唇触上他的锁骨处,咬他。 紧紧不放,隔着他的衬衫出了水。 与此同时,他的指穿过内裤,穿过稀疏的阴毛,往里挤进小穴的细缝,细细捣鼓。 “嗯......”漏出的呻吟让她禁不住松口,仰头看他,下意识地夹紧腿,小穴收缩,夹着他的手指。 “这么会夹?” 他又笑。 这人,好讨厌。 她觉得腿都有些软了,他的手甚至都还没开始抽动。 紧接着就突然又挤进两指,抽送的同时他突然吻上她。 唇与唇的碰撞在那一刹那被官垚扭转成单方面的强吻,不容一丝拒绝和反抗,他的吻同他的人一样强势。 先前出于好奇她同学校长得最靓的男仔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接过吻,但那时男仔害羞,根本不知道怎么亲人,还是她先主动的。 但那次顶多算是咬。 这次,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让她体验到懵懂又憧憬的那种初始性欲的第一步。 吻。 他还伸了舌头,紧缠着她的,吮吸她的,过程中她有些喘不过气,分开了一会,他让她换气,再来。 手中的动作也不停,在第二次接吻开始时捣穴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完全被动,完全失控。 下意识去扶他的肩,他顺势托起她的臀将她一把抱起,抵着墙。 他好会亲,在这一过程中诱导她,让她的行为更加大胆,主动去缠他的舌。 不止于此,他忽而低头,她的肩带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早已滑落,两瓣乳外就隔了层薄布,轻掩着,鼓起挺翘的圆状弧度,他的唇直接覆上去,含住吮吸。 她胸前的衣湿透了,感受到他的齿磨着她的乳尖,悬着圈地逗弄,她就忍不住蜷缩手指。 “家姐......” 赛佳儿被这声差点吓得一抖,下意识往他怀里缩。 “家姐,阿爸说带我们去果园摘士多啤梨。” 这时候她哪顾得上什么啤梨,攥着官垚的衣领不松,直到他朝她耳边吐气:“应一句。” “我......”出声时哑透了,她清了清嗓,再次开口:“知道了。” 她改了答案。 “放我下来。” “真要走?” “你管我。” 这女仔还挺有脾气,且这脾气来得挺快。 官垚把她放下来,理了理衣领,也替她整理好裙子。 等门外声音静下,她的视线往门口处斜,示意。 让他走。 还真是无情。 他侧身准备迈步时,又突然折返,她被吓了一跳。 只见他过来,一把握住她的颈,出声:“下次见面,记得叫人。” “叫你阿叔么?” “是七叔。” 4. 赛佳儿没想到的是,这个下一次就是第二天。 阿爸收罗了一大筐的士多啤梨和好几个甜西瓜,说是要送人。 一开始她没放心上,也不打算去。 但这不仅是长辈的局,一些小辈们也都会去,阿爸为了让她多社交,甚至拿零花钱威胁她。 拗不过这个老顽固,赛佳儿同赛允祺一起上了车。 这地方她没来过,居然比她家的老宅还大,装饰低调内敛但处处尽显奢华,光是那墙上的好几副壁画,赛佳儿就觉得这并非简单人家。 其中一副真迹,赛老爷子砸了好多钱都没买上,被奉为拍卖会的天价之物。 除去果园里摘的水果,赛老爷子还命货车拉来一颗黑松,价格不菲,司机将货车开进后头的花园里,园艺阿叔们忙着打点,阿爸同几个阿叔们在院子里饮茶。 她的视线下意识探寻。 直到被阿姨领着进了客厅,一群同龄的男仔女仔们围坐在沙发上,抬眼看她。 有的眼熟,有的面生。 她没理会这些视线,坐在一旁,赛允祺递来一个叉子,上头插着一颗士多啤梨,她接过后,轻咬一口。 多汁酸甜。 “你们知不知道最近叁合会的事?” “是不是那件事!血染叛徒全家还把人器官卖了的那个大当家!” 听到这,赛佳儿才终于有了反应。 说话的女生语气稍显激动:“我听阿爸说他下手出了名的狠,在圈内都管他叫活阎王,杀人从不眨眼,简直就是从死人堆里爬上来的。” “你小声点。”有人示意她女仔噤声,还四处张望一圈。 “这里就是他家。” 静了片刻,面面相觑,仿佛刚才提到了某个敏感话题,直到一个男生开腔:“杀人而已,至于这么害怕么?” “你连枪都没碰过的人别口出狂言。” “谁说的?我阿爸上次还带我去狩猎场射击。” “那你射中了么?” 赛佳儿很会抓字眼,一下便听到了那两字。 射中。 虽然知道那女仔指的是什么,但她还是会难免想到另一层含义。 昨日的种种画面涌进脑海,她不自觉吞咽,眼神四处瞟,又插了块啤梨,刚挨唇之际,便听到楼梯间的动静,所有人的视线看过去。 而后,她看到了他。 似乎像是刚睡醒,他只穿着家居服,头发全部放了下来,与前几次截然不同,浑身的戾气收了收,但那淡漠的眼神仍掩不住疏冷。 视线只是一瞥,在她身上顿几秒后收回。 但就是这么一眼,赛佳儿坐不住了。 方才还在激烈讨论的一群人在此刻默契般住嘴,她的视线随着他的步子移动。 他进了厨房。 她起了身。 砰的响动,冰箱门合上,他看到往这来的她。 喉结滚动,猛灌冰水的同时一直在看她。 而她,双手撑在岛台上,指头轻点桌面,将边沿的刀具故意往旁移,噔的落地,落至他脚边。 她俯下身,依旧是长裙,她总是中意各种各样的吊带长裙。 因为弯腰的幅度而显现的胸口暴露无遗,偏偏她的领口还很低,她蹲在他脚边,手触上刀具,紧握着,没着急起身,先是抬眼看他。 刺啦的响动,是杯子摩挲桌面的声音,他掷杯时用了力,低头看她。 她笑着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弯腰。 他半曲着膝,蹲下身。 她顺势勾住他的脖颈,极其迅速的动作,在他脸侧亲了一口,发出一声“啵”。 正因为诡计得逞而想逃离的她却没料到他居然直接握上她的腕,将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忽略他像拎小鸡的动作,她的双脚甚至悬了空,借着他揽腰的力,被他抵在桌边沿,在他低头看她时察觉到那滚烫炙热的呼吸,再一次,吻上来。 不顾几米处客厅的同伴,也不顾院里还在饮茶的阿爸阿叔,她承受着他的吻。 如果有人突然闯进来,一定会看到她正被一个男人抵在桌边亲,这个男人还是阿爸的朋友。 这么想想,好像有点刺激。 他的手也不安分,一直往她身上摸,感受少女初长成的身姿,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她想叫,被他的掌固住:“嘘,别被听到了。” 她抚着他的脸,问:“我们是在偷情么?” “倒也用不着偷。” 他被她的话逗笑,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他宽大的身将她遮得严实,他们应该没发现。 顺着楼梯往上,一直被他牵着。 房门推开,往里进。 窗帘拉上,一片暗,她站在那,隐约透见不远处的人正低头看她。 “你想对我做什么?” 没答她。 “你是不是想玩刺激的才找我这个未成年?” 他摇了摇头。 “会里那帮老头什么年纪的女仔都玩,偶尔还提议要送几个女模给我,我要是寻求刺激,没必要找你。” 她不满意他的回答,有些愠怒:“我不够好么?” 这人还挑起来了。 他接着摇头,这次笑出了声。 嫌她? “那你自己玩吧。” 她要走,他立马握住她:“脾气怎么这么冲?” “那你去找个朝你摇尾巴的。”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我管你感不感兴趣,我对你不感兴趣,老男人。” “你叫我什么?” “老男......” 人字还没念出来就被他一把揽住腰,直接往床上摔,随后他整个人压下来,用力钳制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单手禁锢举过她的头顶。 “要不要试试我到底老不老?”说着,顶一记胯,对准她的腰腹。 她有些慌了,推他:“滚开。” 像是在撒娇,求他快点。 他直接将她身上的裙子扯开,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她愣了愣,紧接着就去踢他,再次被他握膝,说:“自己点的火,不应该灭掉么?” 说着,二话不说吻上来,也不管她的挣扎,吻着她的同时手指探进内裤,扯掉。 文胸被他压得移了位,撩起一大片,两瓣乳暴露无遗,他转了目标,张唇含她的乳尖,发出细碎的吮吸声红了她的耳。 不是抗拒感,是更盛的欲望。 她的腿微曲,抵着他的腰侧蹭,初尝禁果的女仔刚开始的羞涩早已被欲望掩盖,甚至主动起来,勾他的颈,让他更近的贴着她的乳。 他的手指往下撑开她的小穴,又湿又紧,挤都挤不进去。 “放松点。” “我不会。” 他失笑,点了点阴核,往外做了扩张状:“别夹,松开来。” 她尝试放松,奈何生疏的小穴不听使唤,不断收缩,咬着他的指头。 水越流越多。 他松了裤绳,臂向前伸,俯身跨过她从床头柜拿出一个东西。 撕扯的响动,她问:“什么东西?” “套。” 说着,俯下身,让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侧:“帮我戴上。” 她略微坐起来,他顺势垫了个枕头在她腰后。 那粗长的阴茎从内裤里释放出来,赛佳儿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清晰地看见男人的性器。 样子不算好看,这么粗长一根是要往她穴里伸么?会不会很疼?她怕疼。 “会疼么?” “会。” 他将安全套塞到她掌心里,伸手抚她的发:“不会太久。” 她的手生疏地握着套,挨近他的龟头。 “反了。”他覆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这样,撑开,套进去。” “你让它过来点。” “它?” “嗯。” 他往前挺腰,阴茎直接戳过来,她面不改色地继续套。 终于套好后,她问:“现在呢,要怎么样?” “躺下。” 她乖乖躺好。 他的手指再一次进入小穴,等到水流再一次涌出,他又摸了摸她的乳,让她分泌更多液体。 “我要进来了。” 阴茎磨着穴口。 “我怕。” 他低头亲她。 “佳儿。”他念她的名。 “你永远都会是我的。” 她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粗长的阴茎缓缓进入穴口时那种疼痛的紧致肿胀感伴随而来的欲望让她呼吸急促,之后,慢慢的,慢慢的,愈发往里进,在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鼻尖,在他们彼此紧贴,在他的手摊开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之时,他完完全全进来了。 一挺而入,将少女的那层处女膜捅破了。 在疼到流汗时一直紧握着他的手,被他安抚,随后加快动作。 阴茎从紧致的穴内不停抽送,液体相互融合,察觉到腿间的黏糊,她想低头看,隐约间瞥见两人交合的地方露出的一滩血迹,混着黏液。 他去亲她。 一直喊她bb。 也让她喊了好多遍七叔。 她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 在两人彼此紧密贴合时,在他的欲望就快要迸发时,答她:“是永远都中意你的七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