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纪事》 重逢,不熟 c城的冬来得迫切,九月的尾巴刚走,刺骨的寒风立刻辗转至此。 昨夜未关的窗户成了北上的风最好的庇护所,毫不客气的风全都呼啦啦地刮进房间里,冷得商苗直哆嗦。 9:30,闹铃敬业地响起,商苗双眼无神地望了会儿天花板,终于在第四次闹铃响起时,掀开了被子。 直到坐上车,大脑才逐渐开机。想起母亲的电话,她第一次觉得,世界是如此的荒诞与巧合。 就在前天,她正和朋友大快朵颐夜宵,以庆祝久违的假期,她那远在天边的母亲大人难得屈尊降贵地拨通了她的电话。大意是,林晏后天将会住进她们家,希望她能够去机场接接人家,并且好好和人家相处。 撸串的手停在半空,回忆如浪潮般吞噬着她,商苗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答应,又是怎样挂断电话。朋友好奇的问她怎么了,她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没怎么,完了。 凋零的叶打着旋儿从半空飘落,马路边的行人裹紧衣服前行,花了两天时间,商苗才终于做好心里建设,接受了这光怪陆离的事实。 从机场下了车,商苗让司机叔叔先去停车位等着,等会儿接到了人再打电话给他来接。 把被寒风吹得发红的脸颊藏进围巾里,百无聊赖地抬头去看头顶灰调的天空,时而有飞机闪烁着红点起飞,也不知这些年这条航道上飞过了几架去往大洋彼岸的铁皮小鸟。 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商苗有些呆滞地收回目光,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 来往匆匆的人流里站了一个穿白色毛衣黑色裤子的少年,头顶亮眼的白炽灯落在他柔软垂顺的发丝,她不知所措地听见他说, “好久不见,商苗姐姐。” 少年的声音好像隔了两年的光阴,破碎了千万里的距离,一如既往地温润,又多了些不知在何时成长的属于男人特有的低哑。 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铺天盖地的熟悉。 商苗几乎是慌乱的抬起手,跟他打了个招呼,又机械地拨打了司机叔叔的电话,陪他一同前往候车点。 等车的间隙,她偷偷打量身侧的少年,好像长高了,好像瘦了。也许是感受到了少女的目光,那双不知凝望何处的桃花眼移向穿着白色松糕裙的少女。 无言都沉默与怪异的情绪在二人之前蔓延开,那些以为已经整理好决心合上的过去,在和那双琥珀般的眼睛对视时,全都悉数摊开。 商苗首先败下阵来移开目光望向别处,内心一块城墙悄然坍塌,她真是,彻底完蛋了。 黑色的迈巴赫稳稳停在两人面前,司机叔叔熟稔地将行李放上后备箱,商苗正准备抬脚去副驾驶,忽然有修长的手指搭上后座门把手,手臂横亘在她面前,林晏笑得清浅,眼睛微微眯起, “商苗姐姐,上车吧。”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坐到了林晏身边,商苗叹了口气,撑着手去望窗外飞速倒退地景象,努力让自己忽略旁别这个人的存在。 红灯停住了钢铁巨兽碾过水泥路的步伐,秒针吃力地倒转,肩膀微微沉重的感觉与红茶香的气味一同反馈给商苗。少女有些错愕地将目光移向肩旁的少年身上,也许是长时间地飞机太过劳累,少年靠着她,眼睑安静地合着,发丝柔软的下垂,像是正在沉睡于夜色中的春天。 车子终于在一幢独栋别墅前停下,商苗轻轻推了推尚在睡眠中的林晏,也许是休息了一会儿的原因,少年的神情和气色一同明显多云转晴,两人将东西全部搬进商母提前商量好的房间。 “你休息会儿吧,等会儿保姆做好了午饭会来叫你的。” 商苗理了理因为搬东西有些凌乱的头发,说完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一下。” 温暖到让人有些不舍的触感包裹着商苗的手腕,商苗回头,眼神里写着,放开她。但手的主人似乎毫无觉察,还带着些倦意地注视她,低低开口,“姐姐能不能帮我泡杯红糖姜茶,我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受凉了。” 声音低哑,又楚楚可怜。 直到商苗将搅拌好的红糖姜茶端到林晏面前时,耳尖的滚烫才逐渐随着平静下来的心跳而消退。 实在是太犯规了,喊他姐姐什么的,还有那双带着些委屈的眼神。过往的林晏绝对不会用这样的神色望着她,好像……好像他是什么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 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怎么能这样啊,商苗,你可是做好了心理建设不要再被这个男人击溃的!其实只要她抬头去看看身旁的少年,就能注意到林晏勾起的嘴角,只可惜此时的少女沉迷于内心世界,忙于稳固自己的内心,无心去关注身侧的人。 兵荒马乱地过完一天,过于活跃的大脑在夜幕降临时发出疲倦的警告,回着回着好友的消息,床上的少女便沉沉昏睡过去。 第二天商苗是被敲门的声音吵醒的,“商苗,商苗姐姐。” “干嘛啊,”商苗不耐烦地打开房门,仰视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的少年。少年穿着米白的套头毛衣,皮质外套在灯光下折射出光泽,下身是有些宽松的黑色裤子,俨然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姐姐能陪我去一趟一中吗?”林晏弯下腰低头去看她,眼神和商苗平视,少女的头发如同她本人一般有些炸毛,身上松松垮垮地睡裙还是夏天的款式,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光景。林晏摸了摸鼻梁收回目光,真诚地朝她发问。 被林晏突如其来的请求击中,商苗有些发懵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听错了,捏着门把的手僵在原处,“你去一中干嘛?这几天放国庆节学校没人。” “去领教材。或者说,”清润的嗓音转了个弯,“姐姐不知道吗?我转到一中来读书了。”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等等?他说什么?他转到一中来读书了!?睡意在此刻轰然消失,脑海里只剩下震惊与不可思议。她以为他只是久违地短暂地回国来感受国内风情,顺带扰乱一下她原本毫无新意地生活,没想到她竟然是转回来读书了。 林晏十分愉悦地欣赏了片刻商苗因为过于错愕而失去控制的面部表情,旋即转身下楼,“姐姐快一点哦,我在客厅等你。”留下尚未回神的商苗呆在原地。 跟保安大叔说明情况后,二人进入清冷的一中,往日里热闹的操场因为放假无比冷寂,落下的枫叶静谧地躺在塑胶跑道上晒着太阳。二人走过一片枫红的林荫小道,进入行政楼。因为是团支部书记的原因,商苗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教务处办公室。 “是林晏同学是吧?”开门是一位笑容和蔼的中年大叔,林晏点了点头,大叔操着一口不甚流利地,还夹带着不少c城当地口音的普通话,简单跟林晏说了一下学校的规矩等等注意事项,又亲自把书交到了林晏手里,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商苗。 大叔喝了口茶,和二人一同去往林晏的教室,“商苗,你跟林晏认识吗?” “嗯,”商苗挂着标准的笑容点了点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亲戚而已,不是特别熟悉。” “哦哦,那你也要好好向林晏同学学习,”大叔了然地点点头,旋即开始教导起这个自己曾经教过的学生,“人家林晏可是拿过ipho冠军的学生,你有这么个亲戚,自己可不能落后啊……” 眼见着主任还要喋喋不休地说下去,林晏适时的开口,插入二人的话题,这才止住了主任继续下去的话头。 安顿好学校相关事宜后,二人一路沉默无言,商苗为着自己那句“亲戚,不熟”而感到尴尬,恨不得时光倒流抽自己一巴掌好叫自己不要多嘴,又因为林晏的解围而感激因此愧疚感更胜。至于林晏,一路上颐手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商苗行尸走肉般准备推开门回到卧室,旁边的人突然抬脚朝她走来,顶灯打下的阴影盖住了商苗的影子,熟悉地红茶香再度袭来,要命地令她觉得安心,灼热的气息逼近,她与他的距离进到只剩下一拳不到,少年依旧勾着嘴角,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仿佛只是准备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一般。 商苗心中警铃大作,而然还没等她有下一步动作,就看到林晏的唇一张一合,他说,“姐姐,我们,不熟吗?” 濡湿的唇贴着她的耳垂,林晏骨节分明的手越界地抚上少女爆红的面颊,拇指停留在商苗紧绷地唇角, “姐姐,我这次回来,不会再离开了。” 无论是离开这里,还是离开你。 林晏深深地望着她,游走的神魂此刻终于回归了识海,不告而别两年的事实沉重地敲响商苗的心房,心中早已那些沉寂下去地愤怒与伤心时隔经年再次反刍上来,她听见自己说,“你也知道,你都走了两年了。” 商苗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开口,语调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现在,是不太熟。” 推开面前的人,回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可怜的门板被少女甩地震天响。 商苗窝在软榻里,眼眶在暖黄的灯光下通红,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太安静了,房间里寂静无声,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太喧嚣了,心底狂风暴雨,情绪和回忆一起,如冲出闸的洪水,滚滚而下。 半刻后,沉默中终于响起,细若蚊蝇的抽泣与哽咽。 噩梦与亲吻 这天商苗难得做了噩梦, 梦里她变成一条灰色的小鱼在深蓝的海洋里游啊游,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游去哪里,头顶是反射着天光波光粼粼的海水,身下是望不到底黑暗沉浸的海底。 她漫无目的地穿行,一路上不断有色彩斑斓的小鱼朝她游过来和她一起前行,然后再与她分开。她想挽留这些摇一摇尾巴消失的身影,一张嘴却只吐出一串细小的泡泡,缓缓向上然后破裂。 看着小鱼们不断出现又消失的身影,她好像明白了离去的无法挽留。 于是她低头继续默默地游。 这片海洋真大啊,好像永远也没有边际,这一生是否能够找到栖息的堡礁呢? 蔚蓝的海水以沉默作为答案。 不知什么时候,一条银白色的小鱼靠近了她,他看起来很漂亮,流线型的身体轻轻划开海水,鱼鳍灵活的游动着。 这是她遇见过的最美丽的一条小鱼了。 她想。 可是再美丽的小鱼也会和她道别的吧。这么想着,她微微减慢了自己的速度,她暗暗的希望这条小鱼能够多陪自己游一会儿,哪怕是多走一程也好。 她和这条小鱼成为了同伴,就这样不知道朝着何处游去。周围依旧不断有小鱼和他们一起前行,然后再晃一晃尾巴消失。 头顶上的日光换成了温柔冰冷的月色,再又转动成暖融融的光线,日月是无所谓可有可无的计数单位,可是银色的小鱼一直陪着她,久到她自己都忘记。 她有时会想象,这条小鱼会不会能够陪她游到她的尾鳍再也划不动水的时候。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她侧身去看小鱼光洁的鳞片,那是和月亮一样的干净的银色,在反复折射的光影里闪烁着漂亮的颜色。 真好啊。 她由衷的为这样安心又温暖的陪伴感到幸福,发出一声喟叹。 可是突然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里,这条小鱼,也晃一晃尾巴不见了。 她惊慌的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他们互相陪伴了太久太久,他怎么能就这样消失呢? 慌乱,害怕,难过,一瞬间占据了她小小的脑袋,她慌忙的晃动尾鳍围着那团消失的光影游动。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焦急只是惊扰了原本安静的洋流,惹起一串串在海洋里安静破碎的泡泡。 她想要大哭一场,可是鱼儿是不会哭泣的,她只能开合自己的鱼鳃在这里不断徘徊。 头顶的日月继续转啊转,她停留了好久好久,难过就像是刮起狂风大雨的海面,卷起万丈高的海水肆意冲撞这里的每一个生灵。她被这样的潮水裹挟,身不由己地被海水扔来扔去,最后重重地砸到海里。 终于有一天—— 海面平静了。 银色的月光冰冷地照射下来,穿过层层堆迭的波纹,洒在她灰色的鳞片。 她抬头望了望月光,在原地打转的尾鳍微微摇动,朝着海洋的深处默然地游去。 她自己一个人,也要游到海洋的尽头,或者在某一天停下尾鳍,悄悄死去。 纤细的手遮挡住眼睑,那里有一行泪珠悄悄滑下。 傻孩子,一个人也可以长大啊。 她听见自己这样弱不可闻地嘲笑着。爸爸去世的时候自己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了不是吗? 细碎的光落在枕头,空气中尘埃漂浮,刹那静谧。 奶茶黏腻的气息前赴后继地涌进鼻腔,一只皙白的手在商苗眼前晃了晃,“我说你在想什么呢?” 商苗怔愣地看着扎着揪揪,浑身上下透露着二次元气息的赵微生,扯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 她今天本来是出来陪赵微生买衣服的,两人走累了随手找了个奶茶店坐下,不知怎么的就聊起林晏回来这件事,说着说着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我刚刚跟你说林晏明天请吃饭你也不理我。”赵微生一看自家好友这样就知道又是想到什么陈年往事了,她的神情从小就是,一点都藏不住事啊。 “虽然说林晏一声不吭,杳无音信两年是不对,但他这不是回来了吗,又是亲自上门赔礼道歉,又是请客吃饭的,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难道还能让他跪下来磕一个不成?” 赵微生故意开玩笑似的开口,看了看旁边笑得勉强的商苗,最后还是摇头叹了口气,故作高深地拍了拍商苗的肩,搂住明显心不在焉的好友。 “孽缘,孽缘啊。” “说什么呢,我跟他可没缘。” 商苗没好气的拍到赵微生的手,喝了口温热的奶茶,脸鼓的像个包子。 “嘶,这个怎么这么甜?” “哎哟我忘记跟老板娘说不加糖了,下次,下次一定!” “行吧,那这次就原谅你啦,走吧,再逛逛就去吃午饭吧。” 商苗笑着冲她眨眨眼,牵起赵微生的手朝外走去。 等到商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屋里静悄悄的,阿姨早就下班回了家。商苗换了鞋走到客厅开了灯,转身被沙发上的人影吓得一激灵。 “你……你吓死我了。” 趿着拖鞋走过去,商苗有些欲盖弥彰的开口。本想跟他打个招呼就上楼去,却不想看见他捂着心脏一脸惨白。 什么矛盾和心思都在这一刻消失了,她连忙蹲在林晏跟前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心脏又出问题了。 林晏此刻头上全是大滴大滴的汗珠,头发可怜的耷拉着,有的混着汗珠黏在额头上,嘴唇死一般的苍白。 “没……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药呢?你以前不是都随身带着药吗?” 说着女孩儿也顾不得男女之别焦急地去摸他身上的口袋,终于在卫衣口袋里摸到了一瓶撕掉了标签的小瓶子,瓶子上还细心的贴了标签2片/次1次/天。 “是这个吗?”商苗焦急地看向他,见他点点头,连忙去接了杯温水,喂他吃下药。 时间拖着长长的步伐,也许是过了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商苗不记得了,只是终于林晏的神情松懈了下来。 嘴唇依旧是惨白,但比刚才好了许多,商苗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毯上。天知道她刚才是多么的害怕,就像是每一步都踩在悬崖边一样,差一点,差一点就要掉下去了。 “别哭。”温柔的指腹贴上她的眼尾,轻轻擦掉点点泪痕。 “没事了。” 林晏神情专注的盯着她,声音还带着些低哑,动作轻柔至极,像是生怕碰碎了眼前的人。 绷紧了的情绪在他温柔的言语里终于沦陷得不成样子,商苗低着头小声呜咽,“你真的吓死我了……” 少年替她擦眼泪的手指顿了顿,随后令她安心的红茶香气轻轻包裹住了她。 林晏蹲下来抱住了她。 “不哭了不哭了,对不起啊,让我们商苗姐姐担心了。” 回应少年的只有低声的抽泣。 在心底叹了口气,林晏哑声开口,“商苗姐姐,再哭我就要忍不住亲你了。” 闻言,怀里低低的抽泣声停了一瞬,又继续低声哽咽。 商苗昏头昏脑的想,她才不会承认她其实在心底小小的渴望着他的亲吻。 轻轻抬起少女红晕翻腾的脸颊,林晏真挚的盯着她,这是他心底的至宝啊。 温柔的触感落在唇瓣上,柔软的不可置信,商苗攸而睁大了眼,只看见少年的眼睑乖巧地合着,只有微微颤抖的细长睫毛出卖了他心中的不安与兴奋。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一点舌头舔过他的嘴唇,湿润而香甜。 像是羽毛在他的心房上挠了挠,他本来只想蜻蜓点水亲亲她的,因为不确定她内心对自己的愤怒和生气有多少。 可是—— 林晏睁眼深深地凝望少女紧闭的双眼,终于紧紧地抱住她,然后缓缓地不容置疑地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头灵活的钻进去逗弄着她。 怀里的少女骤然间软了下来,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眼前的少年气息忽然变得强硬而不容拒绝。 林晏在这件事上仿佛是个天生的熟练者,一开始动作还有些青涩,不过片刻便学会了逗弄怀里的少女,贝齿轻轻地碰撞在一起,他轻轻吮吸着唇瓣复而将软舌推进去,与她在舌尖共舞。 气氛忽而变得暧昧且黏腻,明明是在十月的凉夜里,商苗却没来由地觉得热,好像浑身上下都变得陌生,不再熟悉。 “林晏。” 她在间隙间轻声开口,想要叫他停下,手轻轻推搡着他。可是毫无力气的动作和每一个字都在颤抖的声音更像是欲拒还迎。 于是林晏嗯了一声回应她,又从善如流地含上她濡湿而柔软的唇瓣。他以前从未想过原来亲吻是如此的美妙,他快要溺死在这片温热的海洋里。 牙关轻巧的开合着,修长的手指攀附而上少女纤细的腰肢,内心恶意的种子肆意萌发,那些平日里见不得光的,只在深夜被翻出来翻看的想法,此刻如藤蔓疯狂生长他要缠绕上他正燃烧的理智。 他听见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低语,你在渴望她。 如春风化雨一样的吻忽然变得激烈,像是夏夜里催折荷花的狂风暴雨,少年的手紧紧捏成拳,最后又失力的松开,只是碰上柔软的面颊,轻轻地摩梭,像是带着无限的眷恋。 商苗感觉自己像海上风浪中无助飘荡的孤舟,在他的攻势下无处可逃,只有紧紧地抓住他衣服,渴求一点依靠。 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变得敏感而陌生,她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填满,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空虚,但却不知道究竟是缺乏了什么,这样奇怪而异样的感觉蔓延在她的肌肤,商苗有些难耐地扭动,像是想要逃开,又像是在渴求更多的什么。 渴求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十六七岁的孩子,在情爱上干净的宛如一张白纸,面对身体诚实的反应只有慌乱与无措。 “别动。” 开口嗓音低哑得不像话,林晏终于放开她,把少女搂在怀里,下身却不着痕迹地退了退,他害怕自己吓到她。 耐心地等怀里的人快要缓过劲来时,林晏虚虚地搭在商苗肩上,开口声音虚弱。 “姐姐,我头好晕,扶我回房间好不好。” 商苗好不容易从绵密的吻里缓过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事情是什么时候发展成了这样?然而还不等她细想,肩头柔弱的声音就冲散了内心的猜测。 他一说他难受,她就顾不得其它了。 “你慢点。”商苗扶着比自己高一大截的少年蹒跚着朝楼上走去。 在她没有看见的地方,少年低着头浅浅勾起唇角露出小小的虎牙。 风雪初霁 手里的茶汤荡漾着暖黄明亮的灯光,包厢里吵吵嚷嚷的,商苗怔愣了半响,最终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饶是她有再多借口,最后这不也还是来了吗? “林晏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杳无音信两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研究核弹去了呢。”陆淮川晃着手机大大咧咧的开口。 他这样一说剩下几人纷纷开口抱怨,吵吵闹闹的,虽然有些怨怼但更多的还是对昔日好友的担心。 “对啊对啊,你可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 …… 林晏难得的没有露出一张臭脸,任由他们胡闹,毕竟是从小一起玩大的朋友,对于自己不辞而别这件事,他多少是有些歉疚在心里的。 咽下嘴里的饭菜,赵微生笑得蔫坏,一张嘴就知道没好事,“那今天林晏不得自罚三杯啊。” 陆淮川第一个举手支持。 林晏笑眯眯的耸耸肩,劝陆淮川回家的时候小心点,一副危险的样子,目光却在一路沉默的商苗身上凝住,半响,竟然粲然一笑。 “好啊,那就自罚三杯吧。” 这下一桌人更来劲了,陆淮川大手笔的直接叫服务员提了一提酒上来。 角落里商苗夹菜的手顿了顿,眉头皱起,片刻后也没说话,任由他们胡闹。 关她什么事。 她暗暗想。 等到饭菜转了三圈,桌上的酒也都喝得差不多了。 最先叫嚷着灌林晏酒的陆淮川偷鸡不成蚀把米,一张脸被酒熏的红润光泽,说话也开始口齿不清。 林晏依旧稳稳坐在原处,一双手摩挲着杯沿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半点醉意也无。 灯光静静流淌在他身上,勾勒着每一根线条和阴影。 没来由的商苗突然想起网上的一个梗,这个下颌线比我的人生规划都清楚。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真的太适配林晏了。 一行人从店里走出来,被夜里的凉风吹得一颤,连带着醉意都散了些。 赵微生兴意盎然的录着像,镜头里陆淮川抱着路边的石墩子,非说这是林晏,又是哭又是笑的,死活拉不走,逗的一群人笑得直发颤。 然而真正的林晏本人此刻正一声不吭的站在商苗旁边,所有情绪好像都被他收敛了起来,商苗感觉不到任何别的东西,就好像旁边站了一杯微微散发着酒色的白开水一样。 从路边招了辆计程车,赵微生将人暴力塞进车里,又笑着冲商苗挥挥手,跟她道别,“我先送陆淮川这傻逼回去了哈。” “好,注意安全哦。”商苗拢了拢灌进寒意的外套,笑着跟她道别。 等到身边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商苗才慢悠悠地把目光移向身侧乖巧的林晏身上。 看这样子,绝对是醉了吧。 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她发现林晏回来之后她就连叹气的次数都直线上升了,真不是个好兆头。 路的尽头一辆计程车大喇喇的亮着红光驶来,商苗刚准备抬手招呼,结果手腕还没抬起来就被一阵滚烫的触感包裹住了,淡淡的酒意被风吹进她的鼻腔,好像她也跟着有些醉了。林晏弯下腰,衣裳被风吹得打颤,连带着周围的空气好像都热烈了不少。 少年喝醉后连声音都要比平时沙哑几分,像是被酒精浸润了嗓子,温热的气流喷洒在她耳畔,又落到纤细的脖颈上, “姐姐,我们走回去吧。” 好烫啊,商苗暗自感叹。 以前也是这样,初中的时候两人住对门,周六周日就在一起补课,那个时候林晏的父母还没有出国,商丽华还是一如既往地忙得脚不沾地,平时就拜托林母多照顾照顾商苗,于是林母每个周日晚上都会做一顿丰盛的大餐等两人下课回家吃饭。 商苗从小就养成了拖拖拉拉的习惯,收拾东西的动作慢得像纪录片里的长镜头,林晏就坐在她旁边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收拾,等两人离开机构时常常都是天色已晚了。 从机构到家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开始两人还会坐车回家,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提议,好像政治课本上讲的约定俗成一样,每次下课都会默契的选择走路回家,路过小吃摊的时候商苗总会被金黄酥脆的炸串勾引,然后定定站住挪不开脚,想吃这两个字就差没写在脸上了。这个时候林晏安静地站在她旁边,就会等她欣赏够了扭过头来一脸期待的看着,在她准备开口说,“林晏我们买两串吧”之前提着书包把人拖走,无可奈何的跟她讲现在吃了等会儿就吃不下他妈做的饭了,留下没卖出去炸串黯然神伤的老板在原地。 日子就这样一直维持到初中结束,直到林晏走了之后,商苗再路过那些炸烤摊时,眼神依旧会忍不住往那上面飘,只是再没有人会提醒她不许吃了,这样一来好像那些在油锅里翻滚的黄澄澄的炸串也没那么好吃了,于是她失了兴趣独自走开。曾经有一次和赵微生出来玩的时候,她看着那些形状各异的炸串鬼使神差买了一串,油润辛辣的口感入嘴,商苗想得却是,比林晏他妈做得差多了。 震耳欲聋的音响声将商苗的意识拉回笼,原来他们不知何时走到广场来了。入夜后白日里人来人往的广场此刻成了大妈和小摊贩的天下。跳舞的阿姨们扭动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脸上的神情都那么鲜活。 考虑到林晏喝醉了,商苗故意放慢了步伐害怕旁边的人走丢,路过一个路边小摊的时候却情不自禁的被小桌上的东西勾住了眼睛,那是一个卖金属书签的摊子,霓虹灯下书签反射着金色的光泽,里面一个飞鸟状的书签吸引住了她。黑色绒布上两只白色飞鸟展翅高飞,鸟儿的头颅微微仰起像是在凝望高处的什么东西,他们的羽翼相互遮盖,却又不会打伤彼此,是刚刚好的距离。 卖家是一个漂亮的小姐姐,见两人停下来看连忙开口问要不要买,见商苗的目光凝在那只飞鸟书签上,于是把那只鸟儿拿起来,笑盈盈的跟她介绍,这些书签都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别的地方可买不到呢,你看着只鸟儿,她的眼睛是用蓝色锆石点缀的。商苗望向小鸟的眼睛,对面大楼的灯光打在小鸟身上,那只蓝色的眼睛熠熠生辉,光影流转间好像真的活过来了一般,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买,谁知老板又开口道,“这位小哥哥给你女朋友买一个吗,这么好看的书签多配你女朋友啊。” 听到这话商苗恍若雷击,脸颊轰地一声变得爆红,刚想摆摆手解释说不是的不是的,旁边本来沉默了一路的人却自然而然地朝老板点点头说好。 等老板笑得满面春风的把东西包好递给商苗的时候,商苗的脑子已经完全宕机了,就像是赵微生那用了三年都舍不得换的iphone6s一样此刻完全卡住。 身侧不断有人穿行,和女儿一起出来逛街的一家三口,独自一人行色匆匆的社畜,站在路边和人寒暄的大妈,这个吵闹的世界忽然就变得寂静无声了,车辆鸣笛,霓虹闪烁,人潮汹涌,一切都远去了。 恍惚间被路过的行人撞了肩膀,商苗重心不受控制地朝一边偏去,眼看着要踉跄摔倒,一双温暖的手稳稳拉住了她。高到有些烫人的体温顺着牵起的手源源不断地传向她,驱散刺骨的寒意,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带着让人贪恋的温暖。 他他他,他怎么这样自然就牵住了她,商苗的脑袋里此刻有一万个感叹号疯狂滚动,头发下的耳朵红得能滴出血,轻轻挣扎了些见旁边的人根本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很奇怪地也就任他牵着了。 “小心看路。”他低头去瞧明显还没回神的少女,她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就会魂飞天外,就连走路的时候意识也会飘走,她的灵魂好像完全独立于这个世界,游走在另一个维度,身体就好像只是她暂时歇息的躯壳。 而他则对她这样跳脱又独特的灵魂爱不释手。 远处有人摆起音响和话筒吸引着路人驻足,留着微卷长发的歌手拨弄着琴弦,清了清嗓子,声音充满故事感,吉他的声音伴着低声浅唱的歌词传出, 如果说初遇时候太过惊艳 …… 人群拥挤穿过森林, 出现一个你, 你仿佛带着标记, 感觉熟悉调动记忆, 脑中的画笔, 涂改几遍更清晰, 害怕去靠近慌张想放弃, 可更害怕这样错过, 我真的会惋惜。 …… 商苗侧头去看身边的人,他到底有没有喝醉呢?她陷入了疑惑之中。这样奇怪的状态让她实在无法得出结论,平日里的林晏总之笑眯眯的,神色说不出来的狡猾,像某种犬科动物,可是今天的他乖巧的不像话,那种危险的气场散得找不着影儿,全然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 还是说,在她未见到的两年里,他也长变了许多吗?这样的想法袭来时,心里陡然升起了说不清的失落和难过,为什么会失落和难过?低头去看被他牵住的手,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此刻自己的心了。 明明喝醉的人不是自己,为什么还会这么头痛啊。 不知不觉间那些喧嚣已经行至身后,两人走在人流渐少的街道上,晚风吹得银杏叶簌簌作响,偶然有金黄的叶子落在商苗的发间,连她自己都没觉察。只是林晏突然停了下来,商苗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他,眼神询问着他怎么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套头卫衣,手腕是一款商苗叫不出来名字的表,两人就那样站在夜色里,背后是灯光和人群,他目光凝视着她,看起来说不出的落寞。 好半响,商苗都快要止不住脾气转身走了,穿着单薄的少年忽然上前抱住了她,不同于之前那个暧昧和安抚性质的拥抱,更像是一种害怕,对于失去的害怕,却又害怕自己拥抱会加速失去,因此只能轻轻抱住不敢抱紧了,柔软的头发可怜兮兮地贴在商苗的颈窝,有些痒痒的。 心跳在这一刹彻底乱了,如同乱石滩里的水流,急促而激烈,她此刻无比庆幸心跳声是不带外放的,否则此刻应该是震耳欲聋了。 “林晏?” 她试探性的开口喊他,想叫他放开自己。 谁知身后的人半点没反应,依旧埋在自己的颈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不起。” 少年突然出声,听起来闷闷的,像是夏天偷吃了冰棍被大人发现低头认错的小孩。商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才说在对不起吗?那个总之昂着头面含笑意傲了小半辈子的林晏同学,在跟她说对不起吗? 很快商苗就清醒的意识到是这样的,他在跟她道歉,因为林晏紧紧抱住了她,再一次开口,“商苗,商苗姐姐,对不起。” 商苗有些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开口才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心里的一块地方柔软的凹陷下去,她这两年来独自坚守的落寞和孤寂此刻都被这句对不起打破。 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她无时无刻的感觉到自己在荒原冻土中禹禹独行,抬头望去连天空都是一成不变的灰色。她的所有自以为牢固的城防和紧闭的大门其实都在等待一道魔法般的密语,她深居城中,自以为地拥紧那颗落寞的心,其实是将所有人隔绝在外,她竟然也成了围城。 如今这道密语终于兵临城下,原来只消一句对不起,所有的风雪都消失了,茫茫的荒原开出了花朵,她的城门被轻轻叩开,青石板路上跫音轻响,可这不是个错误,他不是过客,他是归人。 “对不起什么?” 她明知故问。 藤蔓疯长 四周是如此沉寂,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林晏歪了歪头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 “对不起不该偷吃你的小蛋糕。” 声音低哑敲散寒意。 “好哇原来是你吃的!”商苗气愤的开口,想起九岁那年从冰箱里不翼而飞的小蛋糕,她那时还真以为动画故事是真的,会有一只棕色老鼠和穿着止尿布的小老鼠一起把蛋糕偷走吃掉,原来是他吃了。 年幼的林晏对于这些甜的腻人的东西没有任何欲望,只是那天看着盘腿坐在自己身边大勺大勺吃着西瓜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起了逗弄的心思,趁着商苗被商丽华带出去买衣服的功夫坏心眼的将商苗买来放在冰箱里视若珍宝的小蛋糕拿出来吃了个干净。 他知道商苗从小的“好记性”只会以为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蛋糕吃掉了,倒也不必担心哭闹。他至今都记得当时小小的商苗搭着小板凳疑惑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时不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空调勤勤恳恳的挂在墙壁上发出细微的工作声林晏走过去故作不知情的开口问,“怎么了?” “我的蛋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吃掉了吗?”商苗咬着肉嘟嘟的手指开口,丝毫没有怀疑眼前这个面色白皙的小竹马。 “吃掉就吃掉了吧,”林晏将商苗抱下凳子,让她稳稳地站在地上,又若无其事的开口,“我妈妈说要带我去海边玩,你到时候说你也要去,去了海边我再给你买一个。” 商苗一听去海边玩眼睛都亮了起来,又听见林晏说有小蛋糕吃当下点点头答应下来,根本没怀疑过冰箱里不翼而飞的小蛋糕的去向。 “对不起不该逼你做数学题。” 低沉的声音将回忆的书页翻起到下一张,商苗自然而然的想起自己初三那年地狱般的回忆。那时候林晏在刚进入初三就和一中签了合同只要保持成绩等初三下就直接过去读书上火箭班。商苗则因为成绩差了点没拿到那份殊荣,每天在死亡一般的学习海洋里苦苦沉浮。只是一个星期后林晏就找上了她说要给她补习功课。商苗本身的成绩还不错,就是偏科有点严重,英语常年保持在145的样子,语文基本上没下过120,最惨不忍睹的是数学,无论考得难还是简单都在120挣扎,商苗自己都快要自暴自弃了,没想到林晏却说要给她补习数学。 虽然很开心有这样一个数学常年满分,竞赛奖项拿到手软的大佬给自己补课很开心,但是一看到数学就头大的商苗并不是特别想要这份开心,于是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林晏。 听见她的抗拒,林晏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手指敲了敲这颗不开窍的脑袋问,“你难道就不像升学后跟我一个班吗?” 商苗被他猝不及防敲了一下,疑惑的开口,“可是你是提前升过去的火箭班啊,怎么可能一个班啊。” “我问过了,他们初三下会最后再来签约一批人,你要是成绩好可以初三下期和我一起签过去。”林晏盯着少女在阳光下有着金色光泽的发梢,不紧不慢的开口。 于是从那以后商苗就过上了苦不堪言的噩梦生活,林晏很有针对性的分析了她以前的试卷,商苗本身的基础知识不错就是有的时候脑子犯轴,明明换个方法就能做出来的题非要死磕。 “这里,你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错。”林晏拎着卷子指着上面的错题问她。 那是一道很简单的几何题,商苗心虚的挪开眼睛,“因为……因为那个答案我没算出来,就算知道是它也不能选,这是对我计算的背叛。” 林晏简直要被他鬼一样无厘头的逻辑气笑了,他知道商苗思维清奇,没想到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林晏每天都给商苗搜罗一些适合她的题让他做,一开始教方法,再到后来就是练速度。商苗每天被折磨得感觉精神都快要不正常了,闭眼睡觉做梦都是林晏在问她为什么今天的题还没写完。 赵微生笑她是不是晚上偷鸡去了,黑眼圈重得可以申请扮演大熊猫了,商苗咧开嘴笑笑,笑里全是去他妈的苦涩。 终于到了初三上期的期末考试,一中最后一次选人就是凭这次的成绩。 商苗以前从没那么害怕过看到成绩,这次却死也不肯看,她怕自己努力了一学期最后还是失之交臂。还是林晏叹了口气,点开了文档,这样大考的成绩向来是一个年级拉通排的,林晏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排名,第七,下面紧紧挨着的一个名字再熟悉不过,商苗,年级第八。 嘴角忍不住的弯起,林晏兴致不错地摸了摸商苗的头,一字一句拖着语调,“商苗,年级第八,”末了又漫不经心地夸她,“还不错。” 身旁正苦大仇深的人高兴得抱着林晏摇晃,嘴里不断念叨着太棒了感谢大佬之类的话,丝毫没有男女大防的自觉。林晏也不提醒她,只是戏谑地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眼睛里好像闪烁的有星星,自己也笑起来。 路上偶尔有两三行人经过,分出两眼眸光给这站在大马路上奇怪僵持着的两人,商苗扯了扯嘴角,感觉心里的软肉好像被一把钩子勾住在像外扯。 “还有呢?”开口的话都呵成白气落在夜色里,商苗不着痕迹的把头低下。 “还有对不起,” 林晏一字一句,艰难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语调都打着抖,带着哽咽与颤栗,“我不该不告而别,消失两年。” 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进退自如,回来这几天他和商苗实在太过生疏,他能看见她眼里的难过和落寞,以及从未见过的固守,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来,那些曲折迂回又蓬勃生长的藤蔓,他以为可以慢慢让她感受到。但事实证明他不行,他受不了陆淮川跟自己说商苗在学校有很多新朋友,喜欢他的人很多,受不了那个素未谋面但听陆淮川说喜欢商苗的优秀少年。 他亲手养大的花,他绝不想要假之于他人手。在永无光明之地暗然滋生的占有欲一边糜烂一边攀爬,将他彻彻底底拖下。 “嗯。” 然而商苗只是回答了一声就挣脱少年宽大的肩膀温暖的怀抱,“回家吧。”她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向着夜色走去。 林晏自嘲的摇头奚落自己,看吧,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又瞥了眼牵住的两只手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高三的假期过得尤为迅速,林晏和商苗在住一起自然而然一起上下学。两人倒是不甚在意,他们自小就这样,并肩走在林荫路时甚至有些恍惚,仿佛那两年的杳无音信都是虚幻,他们真的就是这样一直并肩走过了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一直走到了如今这副少年心如野草疯长的模样。 “嘿,好巧啊!”忽的感觉肩膀被人一拍,这力度林晏甚至不需要回头去看就知道是谁。果然下一秒陆淮川那张笑得吊儿郎当的脸放大在了身侧。 赵微生挽着商苗喘着大气儿,抱怨陆淮川起晚了差点没被门口的纪委拦下来。 “那你下次就不要等他了。”商苗朝赵微生眨眨眼,笑得不怀好意。陆淮川自从搬了一回家住赵微生对门后每天厚着脸皮要蹭赵微生的车,一开始她还会老大不乐意,后来倒也习惯了,甚至还会等等这个拖拖拉拉的人。 “好哇!商苗你怎么这样黑心!”陆淮川竖着耳朵听商苗说话,下一秒张牙舞爪地跳起来指责好友的没心没肺。 一行人嬉笑打闹到了教室,赵微生和商苗都是选的文,两人在一个教室,陆淮川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成绩也不算差,分班的时候喜滋滋地坐进了理科的火箭班,林晏以竞赛生的身份回来,进火箭班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林家又打点了关系将他调到了陆淮川的班,好让自己儿子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好不容易熬到大课间,上课老师的声音实在是听得人打瞌睡,商苗百无聊赖的拿出试卷来刷题,遣散涌动的睡意。 “哇哦,好多人去十班哦”赵微生从厕所回来一落座就笑嘻嘻地跟商苗分享。十班正是林晏转去的班级,说实话林晏长得并不算差,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浅淡又干净,脸上总是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一看就是很会哄小姑娘的样子。这年纪的孩子早已情窦初开,初中的时候他的名声就早已传到校外,不过林晏本人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想谈恋爱的样子,不少慕名而去的人最后都只能悻悻而归。 话头转了又转,赵微生的眼神落在来找商苗问题的男生身上,“要我说呀,还是没咱们班学委好看。你说对吧,沉翊。” “好啦别开玩笑了,我哪能跟人家比啊,你这不是在打趣我嘛?”闻言商苗面前的男生抬了抬眼镜,笑得无奈。 看着眼前脸颊微红,故作正经的学委商苗忍不住笑了笑,拉回两人的对话继续给沉翊讲题。 赵微生手里转着笔,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心里好笑地替林晏感叹,谁叫你要不告而别呢,现在回来……哼哼,追求之路长着呢。 书里的狐狸精 林晏转过来的头几天三楼的人流量都比平时大了几倍,不少高三的都对这个颜值高成绩好的转学生抱有莫大的好奇心,有事没事往三楼跑企图见见这个自己班主任口中的天才少年,不过更多的是高二高二的学生们,毕竟高三生再有好奇心高考的压力摆在眼前立马就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打散了。十几岁的孩子总是有满格的精力,就算年级主任天天在十班外晃悠逮人也没能阻止窥探的脚步,最后还是学校在广播周会上抓了典型又严肃批评了整个年级一番这才稍微平静了些。 “不过,林晏还真是走哪儿哪儿热闹。”陆淮川手里握着筷子,瞧着林晏啧啧感叹,颇有为自家大儿的招人喜欢感到欣慰的感觉。 林晏搂过陆淮川脖子,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脸上笑得潋滟,却没来由的让陆淮川觉得后颈发凉,“再啧信不信把你变得跟盘里那鱼一样。”林晏轻抬下巴,眼神落在赵微生餐盘里的炸鱼上。 “可别可别,我以后吃炸鱼都得有心理阴影。” 赵微生惊恐地放下筷子疯狂摇头,逗得商苗捂着肚子直笑。 吃饭时轻松的氛围成了疲惫不堪的高三生活中为数不多的甜头,四人吃完饭便不得不再投入学海中厮杀。 凌冽寒风直刺刺地穿过长长的走廊,商苗拉紧了衣服悄悄从后门溜出去刚准备前往数学办公室问题就听见后面有声音喊住了自己,回过头去看原来是沉翊。 “你也去数学办公室问题吗?”商苗瞥到他手里抱着的错题本,棕色的壳子,她很熟悉这是沉翊的错题本,以前沉翊经常拿着这个本子来找她问题,有时她去数学办公室问题也能碰见他把这个本子摊在数学老师桌上认真听老师讲着什么。 沉翊一张脸被寒风吹得通红,伸手抬了下眼镜笑得很和善,跟商苗说是啊,他也去问题。 于是林晏从走廊另一头的教室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穿着蓝色校服的少女与一个少年并肩走着,明亮的顶灯从天花板上打下来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最后交迭在一起,少年不知道在跟女生说着什么,逗得女生不自觉地笑起来,最后还很自然地将男生的手里错题本抽走。 两人的背影终于在楼梯口消失,林晏这才收回目光朝四楼走去,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满是寒意,深不见底。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害怕自己的步步紧逼吓到他的花,于是恰好地维持着两人微妙的距离,看着这一个星期商苗一步步放下心里对自己戒备将自己纳入安全范围。 那就得寸进尺一点吧。 林晏从办公室里出来倚着栏杆,看着外头漆黑一片的校园和远处辉煌的灯火,哈出一口白气。 商苗倒是对目前的状态感到满足,她和林晏不近不远刚刚好,再近一点难缠,再远一点陌生,这样就挺不错,商苗盯着眼前的历史卷子脑袋却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笃笃—— 窗门被敲响,赵微生抬头去看,原来是林晏,这人笑得满面春风,好整以暇的等她打开窗户。 奇了怪了,什么风把他这尊大佛吹来了?赵微生把窗户拉开问他干嘛。 林晏倚在窗边,晃了晃手里的酸奶,又抬了抬下巴示意赵微生旁边的商苗,意思是,来找她的。 抬手怼了怼旁边沉迷历史试卷的人,偏偏这人一脸疑惑地看她。 “抬头。” 没等商苗开口问,懒散的声音传进耳朵。商苗抬头去看,少年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站在窗前,嘴角还噙着笑,等她出来。 “你找我?”商苗站到林晏跟前。 听到这话少年挑了挑眉,反问“我不能找你?” 说完不等商苗再问,把手里的酸奶塞进少女宽大的口袋里,“来找你送酸奶。” 少年剑眉星目,鼻梁高挑,此刻勾起唇角笑得像只狐狸一样。 勾引谁呢……商苗暗自腹诽。 一男一女站在走廊里这个搭配本就惹眼,不过好在早上第一节课大家基本上都在睡觉,走廊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倒也不用担心有人说闲话。 商苗收了酸奶就撵他赶快走,生怕被人抓住话柄。 “好了你快回去外面冷,我自己会回去的。”林晏笑着举手投降,示意她先进去。 c城的冷浸人骨头,商苗心里迫不及待想回归温暖的教室,一听对面的人这么说开开心心回了教室。 林晏目送女生进去,余光瞥了眼教室一角不动声色看着这边的男生。沉翊和林晏四眼相对,愣了一瞬看见门外的男生双手插着兜,眼底波光流转,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然而沉翊只是摇头收回目光,他只觉得这样的把戏无聊。 接下来几天商苗几乎每早上下第一节课都要出来收酸奶,一开始还很疑惑明明早上都是一起来学校干嘛不出门的时候就给,非得下课给,后面看到自己班或者隔壁班学生兴味的眼神就知道了,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一直忍到周日,在下午的半天休息时间里,商苗终于下定决心敲响了林晏房间的门。 “进来。”林晏坐在椅子上,长腿交迭,一只手颐着下巴,一只手转着笔,扬眉看向来人,仿佛早已料到她的到来。 商苗叹了口气,抱着一些奇怪的心思将门关上靠在门板上,本来已经想好的措辞看到他毫不掩饰的笑时骤然被打散。 “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送酸奶了啊。” 还是开门见山吧,商苗开口,声音清脆。 “为什么啊?姐姐不喜欢这个味道的酸奶吗?”林晏换了个姿势支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也没有?” “那不就行了吗,姐姐喜欢喝我给姐姐送有什么不对吗?” 额……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商苗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没有……” 她摇摇头。 但是,这里……总有什么不对吧?她一开始不是这样想的来的吧! 还没等她理清思路,少年已经走到她面前,宽大的肩膀投下阴影将她笼罩在里面,扑面而来红茶的馥郁芬芳包裹住了她的嗅觉,商苗有些迟疑地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勾魂摄魄,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聊斋里的狐狸精。 “嗯?”林晏弯下腰看她,距离近到连女生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的程度,“狐狸精?”他轻轻咬字,像是在细细品味一样。 ……!!!她竟然不小心说出来了!脸突然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连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一会儿去看林晏的书桌,一会儿去看地板,就是不敢望向这卧室的主人。 林晏没说话,手悄悄越过她,咔嗒一声—— 门反锁了。 商苗这才回过神来看他,完了,这下是真的——自投罗网了,她想。 红润的唇瓣吐字都那么调情,“姐姐说……我哪里像狐狸精呢?”他握住商苗的手带向自己,落在滚动的喉结上,滚烫的触感落在商苗手里,一时间竟忘记了反抗。 “这里?”他握着商苗的手,滑向锁骨,白皙可人,另一只手轻巧利索的解开了衬衫衣扣。 柔荑顺着肌理划下,落到胸膛,她甚至能够感受到皮肤下心脏的剧烈跳动,胸膛随慢条斯理的声音发出共鸣,“还是这里?” 手指从那颗殷红的颗粒旁划过,商苗有些迷离,嗯……咬起来是什么感觉呢? “还是……这里呢?”林晏当然看见了商苗游离的眼神,他轻笑,没理会眼底的波涛汹涌,唇瓣贴着商苗的唇角,手指落在他的腹部,那里有明显的田字格。 竟然有腹肌?商苗心下感到诧异。 她很早以前,大概是初中的时候不小心见过林晏裸露的上半身,当时她还和林晏住对门,仲夏夜漫长而无聊,她抱着找个玩伴的心敲响了林家的门,林晏当时正洗完澡还以为是陆淮川来找他了,结果一开门和小姑娘面面相觑。 林晏自小身体孱弱,也不怎么出去,整个人白得不像话,商苗还记得当时看到林晏的腹部,平坦没什么赘肉,但也没有这样明显的腹肌。 抱着莫名的心思,商苗鬼使神差摸了一把。 林晏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的动作,挑眉问她,“啊,原来……是这里像狐狸精么?” 语气像是恍然大悟。 脑子里全是刚刚那一把坚硬的触感,好新奇啊……她还没摸过腹肌呢。商苗无意识舔了舔嘴唇,却不经意间碰上一片柔软的触感。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后脑勺就已经被捉住,唇瓣与唇瓣紧紧相贴,她的手还放在林晏的腹肌上,源源不断的热量顺着手传来, 好像有点热。 她迷迷糊糊的想。 然而眼前的人不容置喙地撬开她的贝齿,柔软的舌长驱直入,又舔又吮,商苗被这样急切的吻堵得脑袋发昏,无意识地回应他,这样的动作自然让少年倍感鼓舞,于是更加卖力地邀她一起舌尖共舞,唇舌相交,柔软而潮湿,林晏稍稍退出了些去咬她的唇,让她喘息,嘴角有含不住的津液流出,亮盈盈一片。 少女双眸紧闭,连还泛着潮红,她此刻真像是被狐狸精勾引的书生了。 还没等书生反应过来,狐狸精再次抬起她的下颚强势地挤进口腔里,掠夺着属于她的一切。 商苗被吻得舌根发麻身子更是软得不像话,那只握着她的大手早已放下换成环抱她以防她滑下去,只剩她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留恋,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腰。 “姐姐……”他声音低哑温热, “还要向下吗?” 他像真正的狐狸精一样,吐气如兰,想要蛊惑她。 ……向下?商苗有些疑惑地睁眼去看,再向下的话……顺着目光看去,是早已胀起来的下半身。 !!! 他怎么这样啊!商苗攸然目光清明收回手想要推开他。 只可惜狐狸精没给她这个机会,林晏稳稳地抱着她,眄了眼堵在自己胸前的手,她真以为那点儿小猫式的力气能把他推开? 不过……也该点到为止了,林晏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今天自己能如愿以偿吃到一点肉是多亏了自己的辛苦迂回。 感觉自己被紧紧抱住,商苗有些发懵的眨了眨眼睛,林晏觉得她这模样怪可爱的,轻笑一声把下巴放在她发顶,声音像海边的沙砾,“让我抱会儿好不好。” 不是问句,是不容拒绝的陈述。 商苗任由他抱了会儿,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变成如今这样,她不是来找林晏说酸奶的事情的吗?还有他的腹肌……他身体好了?话说好像回来这么多天除了那天晚上就再也没见过他难受。一堆又一堆的问题砸在商苗心头,却又不知道该从哪一个开始问,最后索性自暴自弃的暂时丢在一边。 到了时候他告诉告诉自己的吧,包括两年的不告而别。 聪明如她,身体的好转与两年的不告而别,她心里早有猜测,只是在等他开口罢了。 商苗叹了口气,大发慈悲地抬手去抱他,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待了会儿才分开。 夜有所梦(微H) 这天晚上商苗难得做了奇怪的梦,梦里林晏笑得暧昧,穿的还是她去接机那天的那件毛衣,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白狐仙,然而这只白狐仙却不容抗拒地把她压在门板上,四周的环境格外熟悉,桌上还摆着有计算用的草稿纸,蓝色的被子掀起一角铺在床上,这里是……林晏的房间。 她听见林晏一字一句咀嚼,叫自己姐姐,然后捏住她的下颚,强硬地吻上来,突兀而意外地动作一时间让她失了反抗的心思,许是感觉到她的不动作,就像是最大的鼓励与默许,林晏舔舐她的唇瓣。 浑身上下都包裹着他的味道,这感觉…… 真是糟透了。 商苗颤抖着闭上眼。 接下来是潮湿如同热带雨林一般的吻,不得不说,林晏是个天生的情囚,他真的太会亲吻了,先是轻轻吮吸她的舌头,再一点点舔上她的舌腔,她不会回吻,只是被逗弄着与他纠缠,面颊红成了盛放的花,娇艳欲滴。 察觉到他的退出,商苗睁眼去看她,眼里还带着情欲的氤氲,眼前的人好像是林晏,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却又浸满了她没见过的暗色,像是要将她生剥活吞了一样,她有些瑟缩的向后贴上冰冷的门板。 身体传来的异样感受无比诚实的告诉她,她动情了,为着眼前这个少年。 林晏的唇贴上了她的耳朵,柔软的舌头伸出来轻轻一舔,商苗被着温暖的触感刺激得浑身一抖,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轻哼,随后像是不敢相信刚刚那样娇嗔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一样,闭紧了唇瓣。 察觉到她的忍耐,贴在她身上的人轻笑着,声音一下下敲击她的心房,蛊惑她,染着浓重的欲色,热气喷洒在她肩颈, “那么姐姐……你能忍多久呢?” 接着是她纤细的脖颈,像是欣赏某种稀世珍宝一样,林晏留恋的贴在她肩侧,轻轻吻上去,浅尝辄止,却勾的商苗躁动不安,她很想叫林晏重一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这样羞耻的愿望,怎么能说出来。 身体早已落在他怀里,她这会儿整个人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里有奇异地热流在涌动,毛孔敏感得不像是她自己,每一寸肌肤都释放着渴望更多的信息。 然而林晏只是不紧不慢地啄她,像是要将每寸皮肤都尝个遍,骨节分明的手钻进睡意攀上她柔软的腰肢,滚烫地温度通过皮肤传给她,然而商苗并没有挣扎。 她已耽溺情欲,再无法思考。 假如林晏真是只狐狸,那他此刻尾巴恐怕要摇成花,唇瓣顺着吻到胸前的扣子上,他像狩猎的野兽,每一步都从容不迫,他总会让她发出只有他才能听到的美妙旋律的。 白皙修长的手一点点摩挲着向上,直到商苗的乳根。她没有穿内衣,那一团柔软就在他手上方不到一厘米的位置。 商苗惊异地看着头埋在自己胸前的人,挣扎这想要脱离,太太太太越界了,他他他……他怎么可以如此冒昧! “林……林晏。” 想要开口阻止他,可是身体软得不像是自己的,就连声音都像是在欲拒还迎。 “怎么了……姐姐” 林晏回应她,却没有丝毫越界的自我意识,只是轻轻咬开她的扣子,一颗颗解下去。 于是商苗又挣扎起来,想要叫他放开自己。 “嗯?” 少年抬头去看她,眼底不似往日的澄澈,那些脆弱的扣子已经被他解到腹部,那片春色就在他眼前,然而他却抬头去看商苗的眼睛。 手指一点点爬上去,覆上少女的胸部。 柔软地触感。 他沉静地盯着她,看她因为自己的揉捏而不自觉仰起脖子,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天鹅。 然而这只天鹅此刻却被情欲捆住折断了翅膀,脸上晕着潮红,连眼里都是情色。 心底想要凌虐她的欲望如野草疯长,那些阴暗地想法一点点爬上,他好想……好想看见她哭,看见她仰起脖子索吻,嘴里全是渴求他的话,然后再将她缚起来,那些欲望就让她来填满好了。 商苗低头就看见,少年抬眸凝视着她,他脸颊旁便是自己美好的胸部,而那只根根分明的手指此刻正放在上面。 “姐姐不喜欢吗?” 他还在问。 然而此刻商苗却没有办法回答了,因为林晏正在揉捏着那团软肉。 她只要一开口,那些喘息就会溢出声来。 林晏也不逼她,只是去寻她的嘴唇,然后叼住唇瓣一点点吞吃吮吸,等她的唇瓣亮盈盈得泛着水光,他便入侵她的口腔,即使舌根吮得发麻也要去追寻她的柔软。 商苗感觉自己要被折磨疯了,理智被扔进名为情欲的熔炉里焚烧成灰,身体不受控制地奔涌着热意,那只手肆意揉捏着她的胸部,却并没有让她觉得又被侵犯的耻辱。 只有无尽……无尽的渴望。 借着喘息地罅隙,林晏贴着她的唇角,看着她被情欲折磨的模样,如同魅魔低语,问她喜不喜欢。 身下的人本能的摇头,用手去推他,却反被握住,带向少年的腰部去感受他腹部的肌肉。 身体时异样的潮红,嘴唇却紧闭着不肯认输。 林晏低下头去寻她被冷落的那只乳,然后一口将它含住。 “啊……” 商苗被温热的触感刺激,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软绵绵的,听得林晏喉咙发紧。 于是他吮吸嘴里的乳头,放在另一面的手也没有停下,将那团柔软捏成各种形状,感受它的软波,又捏住那一点粉红的茱萸,轻轻向外扯又松开,如此几次,乳尖被玩弄的通红硬挺。 “林……晏嗯……”商苗想开口叫停,声音却更像邀请,暖流无法抑制,一波波冲向她下半身。 太陌生了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是喜欢还是讨厌,也不清是渴望还是婉拒。 商苗摇着头眼角泛着盈盈的泪光,她简直想要哭出来。 “姐姐,叫出声来,我喜欢。” 她微睨着眼,什么也无法感知,除了柔软的触感与难耐的欲望,只能听见他最后这么说着。 攸的睁开眼,床上的女孩捏着铺盖胸膛剧烈起伏,身体传来的热流清醒地帮她回忆着刚才的梦境。 她怎么会……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啊。 一切是如此的糟糕。 握紧盖在身上的被子,商苗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是起床认命地找出干净的内裤进了厕所。 片刻后,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坐上去学校的车,商苗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她将这一切都怪罪在昨天林晏不知羞耻的行为上,要不是这破小孩对自己作出那样无理的举动她又怎么会做那种梦。 想着想着,商苗脸颊又忽然爆红,做林晏的春梦什么的……这也太羞耻了吧! “姐姐,在想什么呢?” 看她从早上起来就神情恍惚,此刻又脸颊通红,林晏玩味地贴近她,嘴唇放在她耳畔,声音与昨晚梦里别无二致。 窗外楼房飞速倒退,偶尔有骑车上学的高中生被他们甩在身后,然而车里的两人此时并无心欣赏早晨的景象。 商苗头皮简直要炸裂开来,就连瞪他的眼神都带着三分心虚。 “关你什么事。” 语气活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炸毛的猫。 林晏却不理会她语气里的愠怒,依旧贴在她耳畔,声音懒散地轻轻落下, 让我猜猜……姐姐是不是……在想些奇怪的事情呢? 连尾音都稍微拖长了两拍,全是吊人的语气。 被人猜中了心事,商苗只觉得自己像只煮熟的虾子,恨不得立刻去魔法学院学会什么原地消失的魔法然后搬到火星上去生活。 要不然现在就去死吧…… 商苗靠上冰冷的玻璃,绝望地想。 好在林晏没有再多逗她,揉揉她的脑袋就转头去看窗外,眼里全是遮不住的笑意。 脸皮薄的姑娘,逼急眼了就不好了。 被林晏这么一折腾,商苗感觉自己短时间内都不想在看见他,刚下第一节课就风风火火地跑进厕所直到打预备铃才回来,看着已经被放在桌上的酸奶叹气。中午赵微生和往常一样拖她去吃饭,她说要去办公室问题抱着本作业脚底抹油溜的飞快。 “哎哟我说,”赵微生颐着下巴看她大口吃着面包,好心地又递了瓶水给她,笑嘻嘻地问她,“你躲林晏跟躲瘟神一样干嘛呢。” “没啊,谁躲他了。” 商苗疑惑地摇摇头。 “我还不知道你?你还没脱裤子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赵微生看她装傻充愣那样就知道她在撒谎,末了又无奈地拿起笔准备写作业,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等着吧,林晏总要来逮你的。” 果然刚下晚自习,赵微生嘴里那个十五来逮人的林晏就立在教室后门了。 商苗拖拖拉拉的毛病到高三也没改掉,本来赵微生还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等她收拾完一起走,不经意一瞥到后门的某人就立刻飞速跟商苗道别从教室消失,看那速度甚至比见了年级主任都要跑得快。 商苗自然也看到了后门的人,正盘算着要不要从前门开溜,想了想就算溜出教室也没用啊……最后还是认命地拉上书包拉链往后门走去。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沉寂无声。 最后商苗认命般开口问他, “不是在车上等吗,来这班上干什么?” 林晏笑眯眯地耸耸肩,语气却危险至极, “来看姐姐怎么今天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啊。” 这下轮到商苗哑火了。 好吧,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只是觉得……在做了那种梦后本能的不好意思见到他……而已。 啊啊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而已啊,做完这种梦后怎么还好意思跟本人有说有笑啊! 感觉身旁的少女气场突然烦躁起来然后瞬间又萎靡下去,林晏心里觉得可爱,最后摸了摸她头,将话题轻松的带过去, “我来找姐姐一起回家而已。” 罢了,就这样吧,谁叫是他先捉弄她的呢。 —————————————————— 啊啊啊啊啊玩得太开心了这几天呜呜呜呜,居然懒惰的根本不想写文呜呜我有罪 栗子与火锅 夜色浓重,寒风凛冽。两人默契的一前一后走着,不需要刻意寻求话题,这样的宁静也不会使他们觉得煎熬。商苗以前看过一个很有意思的问答。 提问是一段舒服的朋友关系是怎样的? 下面最高赞的回复是: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时不需要刻意找话题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也不会觉得尴尬。 拢了拢围巾,商苗欢快地想,他们现在这样就是舒服的朋友关系吧。 大抵是为了给高三学生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高三楼单独一栋修在学校的最里,从大楼前的学生广场出去,要穿过一片长长的樟树林才是校园里的主干道。 夏天的时候这里总有蝉鸣鸟叫,可如今现在寒意蹁跹,燕子早南去避寒,夏蝉还在酣甜的美梦中尚未苏醒,整片树林便显得了无生机。 此时离校的同学几乎都是散落的三三两两,商苗心里惦记着在学校没解出来的数学题,心里不断复盘着题目和算法盼着早点回去再算一算,连带着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 一切仿佛都是瞬间发生的,世界突然黑暗了下来,商苗心下一跳,顿住脚步冷不丁撞上一道温暖的胸膛,突然反应过来是路灯坏了。不远处有反应快的同学迅速掏出手机来照明,反正这时值日老师早下班了,也不担心查手机的问题。 路过还有同学在抱怨这灯要是上晚自习的时候坏多好啊,马上就被随行的同学笑道,就算上晚自习的时候坏了,坏的是路灯也不是教室里的灯啊。 四周突然暗下来时林晏愣了一瞬,下意识停下脚步,看着背后教学楼还有灯光才了然,原来是停电了。 胸膛里的少女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怔忪失神,也顾不上这过于贴近的距离,他也并不提醒,只是自然地牵起少女柔软的手继续往前走。 商苗一向没有带手机上学的习惯,身上当然也不可能出现其它的照明设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林晏笑得真情实感,语气却依旧浅淡, 姐姐,牵好我。 他说。 被牵住的人晃神一秒,觉得这样的动作暧昧而怪异,但好在周围的同学早已走的差不多,再加上停电照明有限,自然也没人会注意到她和林晏牵着手。 只是因为她看不见路而已,等会儿就松开。 商苗这么说服着自己。 握住她的手指节分明,像是天生为弹钢琴而准备的一样。然而这双手的拥有者明显并没有这样的打算,食指茧子的触感诚实的记录着,他握笔埋头于物理的过去。 其实穿过樟树林最多也就五分钟而已,但是林晏抱着些小心思,慢慢吞吞地走了十分钟才走出去,刚走上大路很自觉的就把手松开了。 手掌还残存着尚且温热的感觉,分明是很正常的做法,商苗却奇怪地觉得失落,好像心底也跟着刮起了寒风。 把手藏进温暖的大衣里,她感到不解。 路灯断电对于高三的决斗场生活来说甚至算不上小插曲,第二天学校就在公告栏贴上樟树林的路灯已经修好,请同学们安心行走的通知。 面对排山倒海的卷子和考试,商苗很快将心底的不解抛却,都说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zhongguo。与其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怎么拿到数学第22题的分吧,她这么告诫自己。 这两天冬天的感觉越来越浓,校门外已经有了摆摊卖炒栗子的移动摊贩,中午吃饭的时候不少学生从外面带栗子进来吃,赵微生也叫嚷着想吃。 商苗咽下嘴里的饭,笑她,“懒的你,连剥个虾都嫌麻烦还吃炒栗子。” “那不是没人给我剥吗?我看好多男生买来给自己女朋友剥,羡慕死我了。” 赵微生瘪瘪嘴,嫉妒,她也想有个人剥给自己吃。 商苗笑得眉眼弯弯,让她也去找一个。 谁知道赵微生摇摇头,说,那多麻烦还不如不吃呢。 四个人吃完饭往教学楼走,才走到一半,陆淮川挠挠头跟她们说自己要去买点儿东西晚点再回,让她们先走,说完转头就走了。 直到下午上课之前,陆淮川和林晏两个不速之客出现在教室后门,赵微生才知道中午陆淮川干嘛去了。 赵微生把栗子放商苗桌上,说是林晏给她的,自己拎了另一包坐下,打开一看居然还是剥了壳的。 “我去,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嘴里包着梦寐以求的栗子,赵微生狐疑的开口。 商苗眨着眼睛打趣她,说陆淮川人还真挺不错,问她要不要考虑一下。 意料之中地,旁边的女孩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好像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说宁可孤寡一辈子,也不要跟陆淮川那个傻逼谈。 商苗没揭穿她,陆淮川喜欢她的事儿学校里的狗都知道,也就她自己当局者迷了。 转头掏出一颗板栗,入嘴软糯香甜,暖融融的感觉就像是冬天包裹在鹅绒服里一样温暖。商苗不自觉眯起眼睛像只仓鼠似的,脸上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 教室里暖气开得足,板栗也不容易冷,抱在怀里格外的暖和。 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商苗心底不禁感慨,林晏真的……从小就很会照顾人啊。 她母亲商丽华和林晏的妈妈方兰玉两人是多年的闺蜜,后来又一起结了婚,连选房子时都选的对门,因此她和林晏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 记忆里从她很小的时候开始商丽华就很忙然后把她丢给了家里的保姆,她小时候挑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气走了不少保姆,商丽华为此头疼不已,最后还是林母解围,好心地问要不要让商苗到她家来吃饭。 方兰玉不同于她母亲,甚至两人简直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商丽华人风风火火的,是个职场女强人;方兰玉则温婉可亲,做得一手好菜,因此商丽华问她愿不愿意时她很快就答应了。 但小孩子毕竟是敏感的,方兰玉一开始也不知道商苗的喜好,饭菜时常有她不爱吃的,她也不好开口,总是吃一点点就说自己吃饱了不吃了。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吃饭林晏都会给她夹菜,一本正经地让她多吃点,方兰玉为此还笑过林晏说他跟个小大人似的。 现在细细想来,林晏每次夹的其实都是她爱吃的,量也不会多,是刚刚好的程度,其实早就知道了她小小的尴尬了吧。 这样的林晏,真的很招人喜欢呢。 熬过漫长的几个星期,在继上次的国庆后一中才终于又难得的放了月假。按照惯例,一中高三的月假是从来不布置作业的,对此一中学生表示:校长万福金安。 几人本来约好放学一起去吃大餐放松放松,结果今天轮到林晏和陆淮川他们组留下来打扫卫生,赵微生和商苗只好在门外等着。 门外两个女生靠着墙壁正开心的聊着什么,一颗脑袋从后面冒出来,“我们的人走得差不多啦,进来坐着吧。” 赵微生一听连忙抱怨自己站这么久辛苦死啦,想要坐,说着熟门熟路拉着商苗进去,接着大咧咧地在陆淮川的位置上坐下。 穿米色大衣的女生笑得无奈,也没挣脱由着拉着她的女生走得欢脱。 “陆淮川旁边是我的位置,你坐吧。” 轻柔的声音落在头顶,是拿着帕子路过的林晏。 商苗想了想,自己站着也挺突兀的,于是把书包挂在身后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灯光温顺地从灯管里流淌下来,浸泡着林晏的书桌,他的桌面很干净,课本和练习册套了封皮整齐地码在桌子上,看得出来书的主人很爱惜它们,笔筒里放了些一些必要的文具,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教室里的人早已走光,只剩下陆淮川他们组几个做清洁的组员看见商苗坦然坐在林晏位置上心里忍不住的好奇。 “你说商苗和林晏什么关系啊?”提着垃圾桶出去的男生开口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们四个人一直玩得很好,商苗和林晏从小学开始就一起读,后来上了初中又和陆淮川赵微生一个班,几个人关系一直很不错。”旁边的男生一副我知道内情的样子,得意洋洋的开口。 四个人是好朋友这事儿在他们初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几人天天在一起玩三中的人早就习惯了,只不过升到高中后一中升上来的学生并不多,大家也没有闲到天天去八卦这些的地步也就没什么人知道。 “你说林晏和商苗在谈吗?” “没有吧,他俩看起来就不太像会谈恋爱的人。” 提着空垃圾桶回到教室,两人的对话到此结束。 “那个……商苗同学?” 声音陌生,商苗疑惑地抬头去看看。 面前的男生穿着橘色的羽绒服,头发是标准的寸头,正是刚刚倒垃圾的同学,此刻他正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盯着她。 商苗并不认识面前的男生:“怎么了同学?” 只见面前的男生有些慌乱的摸着鼻尖好像在纠结什么,商苗目光柔和地盯着他,没有半分不耐,好半响男生才嗫嚅着开口,“我,我是李嘉言,嘉言懿行的嘉言,想问问可以加一下你的qq吗?” 教室好像一瞬间冷了下来,李嘉言不安地摸了摸脖子,怎么总感觉有道阴冷的视线在盯着自己呢。 旁边的赵微生看着眼前的场面,又扭头去看正凝着这边的林晏,眼神揶揄。 这下可有意思了。 听见男生的请求,商苗有一瞬间怔忪,刚想开口说,自己没带手机,加不了qq,无意间瞥见视线角落的林晏,坏心思骤然升上来,她歪头笑得乖软,说,“好啊。” 李嘉言见她半响没开口还以为肯定没戏了,耷拉着脑袋,本准备开口说不行也没事的,没成想商苗竟然答应了,心情瞬间回春,高兴地咧开嘴笑说马上去拿手机。 扫了眼正朝这边走来的某人,商苗心情大好地弯了弯嘴角,准备找赵微生借一下手机,还没等自己开口,林晏已经走到跟前,也不看她,只是一言不发地弯下腰,浓郁的香气夹带着微微的苦涩,像是曾经在云南喝过的生普。 也不知道他平时用的什么沐浴露,身上总是有股红茶的馥郁芬芳,以前商苗还打趣过他,说他是网上卖茶的妹妹。 面色不虞的林妹妹从桌肚里摸出手机变向李嘉言走去,语气柔和,听起来没半分不高兴,也不知道跟李嘉言讲了什么,李嘉言竟然放了手里的手机,开开心心的做清洁去了。 林晏回头瞥了她一眼,神色莫名地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继续收拾教室。 一旁全程一言不发地赵微生,开口调笑商苗,冲她眨眨眼:“看不出来林晏挺有本事啊。” 好不容易等到收拾完教室,几人把书包放车上让司机先送回去,又打车去了以前常吃的火锅店。 进门翻腾地热气混杂着火锅的香味儿扑面而来,感觉厚重的冬衣都被腌渍入了味儿。 并不算大的店面胜在干净整洁,冒着泡泡的红油映着暖黄的灯光,勾得人食欲大动。 春天闯入 毛肚下锅,油汤滚沸,蘸料鲜香。 几人被学校的食堂折磨了一个月如今终于能大快朵颐一番,连平日里最不爱吃火锅的林晏都没忍住多动了几筷子。 q弹白嫩的虾滑一半滚进了红油里一半泡在了清汤里。 林晏自小身体不好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平日里辛辣的不吃,重油重盐的不吃。和他们出去吃火锅也只吃清汤,为这事商苗还开玩笑打趣他说他是个小和尚,清淡得跟出家似的。 趁着阿姨上来给锅里加水的功夫,陆淮川偷偷摸摸提了几瓶啤酒回来,豪放地往桌上一放,“咱们来玩儿十五二十吧!” 赵微生和商苗自然举双手双脚支持,林晏看这热闹的氛围也容不得他说拒绝,笑着点点头同意。 第一轮赵微生对商苗,毫无疑问的赵微生输了,她颇有些不甘地挠挠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下去,“哎哟干嘛让我跟商苗比啊,谁不知道商苗玩这个一把好手。” 商苗浅抿了一口酒,笑的得意,伸手薅了两把赵微生脑袋,笑她下次跟陆淮川玩儿,他最不会玩这个了,人菜瘾还大。 欢闹中又玩了几局,林晏在这游戏上向来是高手,三个人轮番跟他玩了几轮,他杯里的酒依旧纹丝不动,橘黄色的液体里升腾着泡泡,被主人冷落在一旁,暗戳戳地昭示着林晏的胜利。 “啊啊,不行我就不信了!”陆淮川义愤填膺地把杯里的啤酒又注满,看样子是今天不赢不罢休。 赵微生捂着肚子,连毛肚也不吃了,只一个劲儿笑他不自量力,“哈哈哈哈哈就说了你玩儿不赢林晏的,干嘛非得跟人家玩儿呢。” “好了好了不玩了,再喝就喝多了。”商苗连忙把陆淮川的杯子抽走,又把人按回座位上,好说歹说才哄好了某个菜鸡。 “下次别跟爸爸玩儿了。”林晏夹起桌上的一块红糖糍粑,语气里含笑,“小心被虐哭。” “你就别欺负他了。”商苗咽下嘴里的菜笑得无奈。 被说的人无辜地耸了耸肩,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跟她解释,“我可没故意欺负他。” 看起来一副全然无辜的模样,只是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和勾起的嘴角实在是让这句话的可信度不高。 又是一阵嘻哈打笑。 几人吃饱喝足走出店面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细密的雨裹着寒风迎面而来,身上火锅店温暖的余温瞬间被吹散。 “实在是太舒服啦!”赵微生裹了裹衣服,还沉浸在火锅店的餍足里,抱着商苗忍不住感叹。 商苗被熊抱着,也跟着笑,“嗯嗯,下个月我们也一起来。” “好啊好啊!”似乎想到什么,赵微生撇了撇嘴,“不过下次不许陆淮川再玩十五二十了,人菜瘾还大。” 旁边拿着手机等车的陆淮川一听瞬间来气,忍不住开口,“嘿,说谁菜呢!” “谁答应了说谁!”赵微生松开商苗,一副看狗的表情,叉着腰回他。 眼见着两个人又开始了拌嘴模式,商苗漠然地自动退后三米不打算参与这场战争。 恰巧此时林晏晃了晃手机,朝她走过来跟她说打的车到了,几人道了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商苗受不了吃了火锅之后周身浸满那种油味儿,一路忍得艰难,刚到家就一溜烟儿回房换衣服洗澡去了。 按开客厅的大灯,屋里一片静默,两人的书包安然躺在沙发上,应该是司机放的。站在沙发旁沉默半响,林晏面无表情地将两个书包都提上楼进了房间。 外头小雨斜织,屋内灯光暖黄,少女晃着白净的腿趴在床上,暖气将整个房间笼罩隔绝了屋外的寒意。 刷着刷着微博,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爬起来环视了一圈卧室,眼光扫到干净整洁的书桌时才想起来,书包忘记了! 想着司机把书包送回来应该放在客厅了,商苗放下手机慢悠悠地朝楼下走去,结果翻遍了整个客厅也没见着书包的影儿。 难道是放林晏房间里了?少女目光狐疑地移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两分钟后,别墅里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林晏?你在吗?”没有任何回应。 叩叩地敲门声耐心地再次响起, “林晏?”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商苗有些疑惑地拧了拧门把手惊讶地发现竟然没有锁门? 虽然有些冒昧,但毕竟林晏没答应,万一他在房间里面出事儿了呢?我这都是为他好对吧。而且我只是来看看书包在不在这儿的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应该没什么?是这样的,进门立刻看看她书包在不在,看完马上就走。 一面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面拧开了房门。入眼依旧是熟悉的陈设,只不过这回桌上没了铺开的卷子干净整洁,依旧是那床蓝色的被子整齐地铺着,床尾放着两个书包,正是她和林晏的书包。 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原来是在洗澡,难怪没听见敲门声。商苗顿了顿脚步朝床边走去准备拿了书包就回房。她只期待这时候林晏千万别出来,不然那场面……实在是太尴尬了。 轻手轻脚地拿起书包,准备离开这个不速之地,一转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笑意盈盈地眼睛。 浴室的水声不知道何时停了,氤氲的雾气从打开的门泻出来,眼前的少年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还挂着水珠。 “姐姐,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啊?” 一双桃花眼盛满细碎的光,明明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被他说得漫不经心,连尾音都带着散漫的味道。 商苗手里拿着书包被他看得发毛,一时间竟然忘了如何开口给他解释,红晕从脖子爬上耳根,好半响才开口,“额……我,我就是来拿个书包?”倏然觉得这样的语气像是做贼心虚似的,悄悄地后退半步沉稳了一下语气,又继续开口解释,“我可是敲了门的,是你没有听见怪不得我,我可没有乱进别人的爱好。” 这样说着,眼神却没忍住顺着林晏弯腰的角度看过去。白嫩的肌肤上水珠一颗颗滑落,顺着肌肤的纹理最后没入浴巾底下。 别说,还挺勾引人的。 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她没忍住在心底感叹。 “浴室水声大,可能确实是我没听见吧。”林晏直起腰语气淡淡的,绕过商苗去拿吹风机。 经过时带起来的风都是他身上的香味,也许是刚洗完澡的原因,他身上的味道比平时还浓烈上几分,带着温热的水蒸气,商苗简直要醉在里头。 在原地踟蹰片刻,她还是开口,“明天……你知道的,我明天该去看我爸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陪我去吗?” 语气分外的扭捏,仿佛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合理地说出这些话一样。她从小去看爸爸都是林晏陪着,每年都是如此,后来林晏走了,她就一个人去。 房里安静地针落可闻,一时间没人说话。 说实话她万分尴尬,林晏回来这一个月里求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但她毕竟心里面有气,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朋友,约定好一起考一中的朋友突然就消失了,竟然没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儿。换谁谁不生气啊。 她一开始生气,难过,后来失望,最后决定暗暗锁住所有情绪不要再对这个人有任何波澜。 有时候她甚至愤恨的想过,要是以后林晏再回来她就装作不认识他,绝对不要再理他,死缠烂打她都没有用那种! 但真正实实在在看到这个人每天晃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知道, 这也太难了。 能狠下心让自己不要心软得一塌糊涂已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了,该怎么不要让自己心里再起波澜呢。 好像一点点再次接纳他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从他回来开始,命运纺织的红线就开始再次一点点织就。 差不多也可以稍微原谅一点点他了吧?她这样开解自己。 “谢谢。”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 她有些诧异,刚想开口问他谢谢什么,就突然感觉被人抱住。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他脖颈处,有些痒,面前的人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下一秒她就要收回所有的话变成一堵坚冰做的墙,同他第一天和她重逢时一样。 商苗没再问,一瞬之间她就明白了他所有没说出来的话。 他果然也很害怕吧? 怀里的少女小小地叹了口气,大发慈悲地回抱住了他。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没什么的!忍住心里快要跳出来的小鹿,她试图安抚剧烈跳动的心。 这个轻柔而不带任何暧昧的拥抱很快就结束了,商苗随口胡编借口说自己要回去复习了,又叫他赶快去吹头发,脚底抹油似的飞快消失在了林晏房里。 留下眉眼温和的林晏,坐在床沿上陷入漫长的回忆。 收起平日里敷衍的笑意,眼底的柔和快要化成水。 所有的情绪最后都化作一声柔软的叹息。 天知道,他有多高兴。 听见她问她要不要和以前一样陪着她去墓园时,他的心上仿佛有一辆火车鸣着汽笛经过,野草疯长漫过了铁轨,他的心底有春天突如其来闯入其间。 一点想说的话 暖冬纪事写到现在已经写了八章,两万七千多字了,我原有的想法是要写十万字,目前也还是这个打算。虽然没什么人看,写的也很烂,但它是我第一本想要写完的文,虽然写的拖拖拉拉的,有时候十天半个月才更一章,但没关系,起码写完就已经是很大一步了。 文笔实在是太烂了,在这里跟各位看了这篇文被创到的妈咪说一声抱歉,我会努力磨练我的文笔,尽量在写完这篇文的时候让自己有一点大的进步,起码不要再这么水了o(╥﹏╥)o,加油吧!!我一定要努力写下去啊!!! ps:林晏和商苗的人设比较模糊是我的错呜呜呜呜,我写的太烂了,再加上并没有好好的塑造人物说实话我自己有时候写着写着都忘了林晏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导致有时候他有点端着,我后续一定会注意!!(o﹏o?) 雨下了整年(修) 冬日的雨来了便绵绵无边,商苗本盼着有个风雨初霁的好天气,结果醒来时外头依旧是不绝于耳的雨声。 看来能爽利的去看看爸爸的想法是落空了。 商苗暗叹一口气起了床。 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一件纯黑色的牛角扣大衣,里面白色的冬裙领口很细节的点缀了蕾丝花边,裙摆是迭层的款式看起来乖巧可爱。 到客厅时她才惊讶的发现林晏不知何时已经准备好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见商苗下来便知道她也已经收拾好,于是语气清和的开口,“先吃早饭吧,吃完再出门。” 两人出门时阴沉不虞的天气依旧哭泣不停,远山翠黛全被隐在浓白的雾里看不清模样。 商苗从上车开始便一言不发的盯着城际另一头的白茫,那里是她父亲长眠的地方。 说起来她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并不多,孩提时的记忆七零八落拼凑起来还不如一张照片清晰。她对这个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更多的了解是通过商丽华房里泪痕斑驳的照片,以及那个她也许一辈子都翻阅不尽的书房。 周竹生, 这是她父亲的名字。 一个初闻便会让人觉得这人应是长居山水合眼之处,修竹绿林之深的谦谦君子惨绿少年的名字。 事实证明,他确是这样的人。 至少在商丽华给她点滴拾起的回忆里,他是这样的人。 据商丽华的描述,他父亲生在即使是在如今也是名副其实的高知家庭里,父母亲都是大学教授,因此更懂得教养孩子。他们将父亲教育得很好,他热爱文字,更热爱文学,自小便一头扎在浩瀚的文学汪洋中一发不可收拾,等他成长到十八九岁时便已经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美学家。 从家里的照片和信笺来看他更是一个好男朋友,好丈夫。那时电子信息技术还没如今这样发达,周竹生有雅趣的情调,每月雷打不动给商丽华寄信,即使是同在一个大学内也要走一趟邮局,似乎这样信便能有与众不同的意义。内容也大致不同,有时是检讨自己吵架时的语气,有时是跟商丽华分享一些趣事,更多的是仿作前人甜得生厌的情话。 一大堆的照片里也大多数是两人出去玩的模样,或是给商丽华过生日,或是两人庆祝节日。中间还穿插一大段商丽华怀孕时的照片。背后还写着许多话,比如“老婆怀孕第二个月,开始孕吐难受,好心疼,能不能换成我来怀。”“老婆怀孕第四个月,肚子都被宝宝撑大了,她说自己变丑了,但我觉得明明和以前一样好看。”“怀孕第五个月,老婆不让我拍了说不好看,以后就不拍了,我很认真的考虑下次要不我来生吧,她竟然笑我。看着她难受我也好痛,想要做母亲也太不容易了。”诸如此类的话不胜枚举,只需一眼,商苗便知道,她父亲是真的很爱她母亲。 堆在天地间的浓雾渐渐稀薄了起来,微弱的阳光丝丝缕缕透过白纱洒下婆娑光影。 商苗想,她小时候也许是和父亲有过一段十分欢乐的时光的,但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日子,就像是她骨骼的拉长需要交换的代价一样,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模糊。 父亲的形象成了压在相片里的二维色块,要看父亲也只能去那些浩如烟海的书里寻,去翻阅那些被精心照料的书籍,去抚摸用灵魂触碰那些清新娟秀的字迹。 她渐渐能在脑海里填补起父亲的灵魂。 每一篇文章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每一处批注都显得随性却又浑然天成,是无需任何匠气雕琢成的可以,是慨然随手挥出就自成一派的天才。 大概,没有那场突发的山洪,他也许…… 如今是一位了不起的学者了吧。 但世上没有神明,自然也不会回应那些命运轨道上不存在的也许,列车只会兀自前进着它的车头。 即使再来一次,商苗想,周竹生这样爱书如命的人,也是会心甘情愿化作飞蛾的吧。 肃穆的私家墓园大门缓缓打开,林晏知道她心情杂糅,上车时就贴心地坐在了后排让商苗坐了副驾驶,下车时也先一步下车将商苗的门打开,贴心的为他护住额头以防被撞,照顾周全得仿佛忠诚的仆人。 少女去墓前时林晏从不跟上去,只是安静地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凝视着她的背影。 十多年来一直如此。 他知道她有自己的心事,而他只需要安静地守候着,这样就足够了。 后来的事其实很顺畅,商苗祭拜完父亲回了家开始复习,吃饭,所有的事情都看似走着再寻常不过的轨道。 直到林晏在她开门前一刻叫住她。 “商苗,明天陪我去医院吧。” 他这样说,语气就像是平常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小卖部一样轻松。 被他喊住的少女半响没动,皙白的手指僵硬的搭在门把手上,低垂着面颊,发丝也柔顺的垂下看不清面上的神情。 “为什么?” 不是问他为什么去医院,而是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明天。 聪明如她,他的那些事她也许心里早有了眉目,她从不好奇从不问讯大概只是在等他自己开口罢了。 “来我房间吧,给你看一样东西。”林晏想同往常一样扯出笑脸装作轻描淡写。可他的语气实在是……更像等待法锤落下的犯人。 商苗预料到接下来说的东西也许与林晏这两年的失联有关,却不知道他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倘若是好的,那她就弯弯眉眼,再生一会子他的气;倘若是坏的,那她还不如不听。 这是她第三次踏进这里,陈设一如既往的充满林晏的性格。外表看起来华丽喧嚣的像只狐狸,剥了衣服也不过是只溺在水里不断下沉的垂丧小狗。 一只孤单可怜,连摇尾渴求都不敢的小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状似轻松,打开书柜从一本书里抽出一张薄薄的预约单递到商苗面前,是某私立医院的检查预约单。 “明天陪我去做个体检吧,要是……”林晏眸色晦暗不明,像是挣扎,像是想要放弃,满嘴伶牙俐齿瞬间被拔了个干净,最后自暴自弃的开口,声音干涩到他自己都意外,“要是体检结果正常,我和盘托出这两年的所有。” “那要是不正常呢?” 商苗没有任何高低起伏的声音散在房间里,林晏惊讶地掀起眼皮看她,像是被她的回答吓住。他听不出她任何情绪,不知道她是真在问,还是在反讽。于是他去注视那双注视着他的眼,试图从其中找到些什么。 但那双盈盈眸光里都没有。 平日里最不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商苗同学,此刻就像是一个透明人站在了他跟前。 他看不清她灵魂的任何颜色。 淋漓的声音悄然而至,冬日的雨,总是一下就大有绵绵无绝期的气势。 房里悬浮着一柄即将落下的利刃。 像是日本文化里野良神手中的祸津刀一样,这柄刀充满杀气,一旦落下,他只有引颈就戮。 终于—— 这场无声的对峙里,他率先败下阵来举手投降。 “果然是商苗姐姐啊。”他慕的一笑,声音极低,说出的话如同叹息一般飘散。这场白子黑棋纵横对杀的棋盘里,他除了真心,实在是再无能出战的他物。 商苗看着他不说话,她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他耸耸肩倚着身后的书桌,长腿随意交迭,是放松的姿势,“我以为你会说,好,或者会说关我什么事。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气头上,即使不动声色的一点点拆下围墙,但在这堵墙后你依旧还有无数道坚硬的堡垒来保护自己不要再受伤害。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样才能攻破这些层层建起的壁垒,要用温柔一点点侵蚀,滴水石穿吗?可我不是那样的人,对于姐姐我向来是个急性子,可以十天做到的事我绝不想要花上半月。只要能快点到姐姐身边我怎样都无所谓。” 窗帘后是厚重的夜色与隆冬的细雨。那双浅淡澄澈的眸子直直地凝望着她,里面盛着的全是炽热的情绪。 商苗感觉灵魂都要被这股烈火烫穿,她心底有个声音大声呼喊着:听他说下去。于是她强忍住想要逃跑的脚步定定地站在原地,听他不似告白的告白。 少年直起身子,修长的身形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阴影。 林晏低下头,眼里是难得的认真。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商苗感觉自己简直要陷进去了。他平日里总是扯出一副懒散惫怠的模样,以至于许多人都忘了一件事:林晏才是他们一群朋友里最不好说话那个。 “所以商苗,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你身边,以最快的方法打破那些壁障,狡诈的诡计也好,可怜的示弱也罢,只要能更快走到你身边就好。” 他和商苗便这样面对面站着,即使他比商苗高上许多,即使商苗要仰头去望着他,但他万分清楚,在这段谁也不曾挑明的或明或暗暧昧不清的关系里他是永远的弱者,是没有任何后手翻盘的人。 他是要甘愿俯首称臣的那一个。 商苗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天外来物击中了,她深深地凝望着他,咀嚼他话里指代不明的含义。 可分明他眼神如此委屈害怕,像只小狗,一只担心自己没有办法一辈子跟在主人身边的可怜小狗。 小狗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缓,是宣告新世纪的纶音响起—— “我果然无论如何,还是想要能够一直看着你啊。” 地处亚热带季风区的c城在这个冬天肆虐着西北风,丘陵地带的雨颇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肆无忌惮铺天盖地拍打房屋和玻璃,啪嗒响个不停。 商苗捏着那张预约单,隔着好几个季节的心在这个冬天终于一点点回暖。似乎也许,心底那场下了两年的雨逐渐没那么轰轰烈烈了。 她永远记得自己拿着通知书去找林晏时,他家里仅剩的保姆惊讶地看着她说,林晏搬家了的语气。 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走了,就她一个人还蒙在鼓里,傻不愣登地巴巴凑上去,抓了一场空梦。 她试图去问赵微生,去问陆淮川,去问林晏的朋友,甚至最后扩大到同圈子的人都去问,但是没有人知道林晏去哪里了。 就像是误入桃花源的武陵人,她再也找不到那片入口,只能空空地怅望徘徊。 后来她去问商丽华,她不知道商丽华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林晏的去向。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她是商丽华女儿,她们俩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她心里一清二楚,商丽华铁了心不想说的,就算是拔掉她的牙,她也不会说一个字。 那时候她整日恹恹的,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状态恐怕比林晏还要虚弱。 那几天c城都下着倾盆大雨,简直像是在下瀑布,她趴在窗边看着豆大的雨暴虐地打在沥青路面上马上被七月滚烫的马路煮成水蒸气。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雨水是可以落地立马被蒸发的,原来七月流火的天气里,是可以一边下着狂风暴雨一边蒸腾起半城雾气的。 那场雨就这样肆虐了两年。 如今,她终于等到有人摸到那个早已锈蚀的开关。 终于—— 等待宣判罪行的犯人等到了他的刑罚。 “那就等明天体检了再告诉我吧。” 他的大法官判他无罪释放。 商苗搁下预约单离开这间气氛过于凝重的房间,出去时还贴心地为他关上了房门。 告白 头顶耀眼的白炽灯亮堂着整个走廊,商苗坐在长椅上,目无表情地凝视着对面摆着的海报,上面赫然印着一位五十多岁左右老人的身形,旁边附上一长串介绍。赫姆,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心脏病专家,擅长各类与心脏有关的疾病治疗,年仅三十岁进入蒙纳士生物医学研究中心从事心脏病方面的研究。林晏今日来医院就是为了接受这位医生的检查。 商苗并不清楚林晏究竟是如何同这位教授扯上关系的,也不明白赫姆来这里的缘由,他从澳大利亚来到中国就为了当几天客座专家,然后刚好林晏又在这里接受他的检查,看起来……简直就像这位专家是专门为林晏而来一样。恰好林晏这两年去的又是澳大利亚…… 摇了摇头,把视线从巨大的海报上移开,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反正一切等林晏出来就会有答案的。 私人检查室内,林晏面无表情地取掉了身上连着的贴片,刚去澳大利亚的几个月里,他对医用粘胶的粘腻触感格外的不适,如今却已经能做到熟视无睹了。 “怎么样,教授?”他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衣服,开口问电脑前紧皱眉头的老人。 赫姆的视线从数据面板上移开,盯着眼前的少年,眉头一瞬间舒展开,眼里全是兴奋和激动,“我的天!林,你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冲上去紧紧抱住了有些怔愣的林晏,用蹩脚的中文向他陈述这个令人激动的事情。 “我原本以为起码还要再等半年的,可事实你的恢复状态简直太快了!你知道吗你现在检测不到任何免疫排斥现象,心脏的运行状态也非常的健康!你胸腔里跳动的这颗心脏我敢说甚至比大多数正常人都要健康。”赫姆松开拥抱他的手,兴奋到手舞足蹈。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教授终于完成了这项举世瞩目的研究。”林晏笑得真情实意,穿好衣服后衷心的恭喜他。 他知道这两年他和赫姆都不容易,他一开始接受心脏移植后出现免疫排斥时,赫姆忙得焦头烂额,心里又急又内疚,甚至坐在他床前哭着跟他道歉说对不起他,他不该进行这项研究云云。 林晏坐在床边耐心地听他讲他要马上回蒙纳士把这项研究成果整理发表论文,说林晏是他的大功臣,下次一定要请他去澳大利亚玩。老人津津有味地跟他讲着后续的安排,脸上沟壑的皱纹都被笑容挤到一起。 说到一半,赫姆突然停下来,严肃地跟他讲,“不过你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毕竟是一项新研究,尽量不要过度的劳累心脏,要保持作息健康注意日常的饮食。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道很出名的菜,好像叫什么……火锅?这样油腻辛辣的东西你要少吃。还有每年都还是要去医院做检查知道吗?有空我也会从澳洲过来给你检查的。” 听他的话林晏不禁莞尔一笑,点头说好,他各项都会注意的,争取让自己这个好不容易成功的范例活到寿终正寝。 告别了还要在检查室整理数据的赫姆,林晏迈着长腿向外走去,后头甚至开始跑起来,带起的暖风被他抛在身后。 于是商苗抬眼看到的就是长廊深处身穿白色毛衣的少年向她飞奔而来,他柔软的头发在白炽灯下泛着好看的栗色,每一根发丝都在向她呼喊着喜悦。裹在厚重冬衣里的少女有一瞬间失神。在商苗和他一起度过的十六载时光里,她很少见他笑得如此肆意,明媚得像是蛰伏了一整个冬的春日。她曾读简嫃的书,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写:你笑起来真像好天气。 那时商苗只感叹于太会做比喻,而眼下她终于懂,原来有些话是看到那个人便会自然而然的浮现的。 林晏在她面前蹲下,眼神专注而澄澈,琥珀色的瞳孔光芒流转,她能清晰的从中看到自己的神色,惊愕又无措的样子。 “商苗,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他的声音温柔有力,像春日吹过杨柳的暖风缓缓拂过她心底。 商苗没来由地心脏剧烈跳动,似乎是被他这样认真的神色镇住,她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喜欢你。” 如此简单的四个字从他柔软的舌尖吐出,似乎怕她没听清,于是他再一次开口,声音低哑,带着沙砾的质感。 “商苗,我喜欢你。” 这一刻,长廊消失了,人群消失了,他们站在纯白的无穷之下,对望着。 浮生短短十六年里,他们从未挑明关系,像春日里涌动的薄雾,流淌中带着花与露珠的芬芳,而如今这层雾终于被少年拨开,他从浓雾深处走来,身后还带着暖阳的光彩。 耳边熙熙攘攘的声音如风过耳,坐在堡垒的最中央孤独的王女看见自己砌成的层层壁垒被一一打破,一时间砖瓦崩裂,空气中尘埃四起,被她拒绝的士兵揣着一腔孤勇兵临城下。 说什么在这局里他只有真诚拿得出手,分明真诚才是必杀技啊。 商苗在心里低声吐槽。 于是瞳孔里倒映的少女眨了眨眼睛,柔软的嘴唇一张一合,“哦。” 她如此回答。 仿佛是在林晏的意料之中,蹲下的少年只是有一瞬间的失神便站起来神色如常的牵着商苗向外走去。被握住手的人轻轻挣扎了一下,见林晏大有绝不松手的意思也就随他去了。 就牵个手而已,难不成还能掉层皮? 在路边随手挑了个咖啡馆,林晏点了两杯咖啡,一扭头的功夫商苗很自觉地寻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 从背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推到商苗面前,林晏掀起眼皮静静地看着她,“看完你就知道这两年我去哪里了。” 十五分钟后,商苗颤抖着放下了最后一张报告纸,她只是有猜测这两年林晏是去治病了,却没想到他原来过得如此凶险。 文件袋里装的是林晏参加赫姆个人主导的一个心脏移植计划的同意书,以及这两年以来的一些检测数据和治疗记录。这是一项风险极高的心脏移植计划,以至于大名鼎鼎的蒙纳士研究所在全球范围内都很难找到志愿者。赫姆计划寻找一位心脏病人以及一颗与该病人匹配程度并不高的心脏来进行心脏移植,移植后通过一系列技术去消除免疫排斥所带来的风险。整个实验的风险不言而喻,以至于商苗在看完计划内容后瞬间脊背发凉,她甚至不敢继续往下看去。 后面便是一些实验数据,商苗并不懂医学,自然也不看纸张上复杂的曲线和含义不明的数字。担当她看到后面他的治疗记录时,她才知道这是如何九死一生的一项研究,说赫姆距离疯子只差一步也不为过。在这些报告里记录了接受心脏移植后林晏所经历的一系列后续问题,休克,体温失衡,心肌缺血,黄疸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最凶险的一次他休克了长达十五分钟。 商苗拼命想要克制自己的后怕,但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下来,最后她索性放弃,任由泪水断线般落下。 林晏在她面前蹲下,指腹轻柔地擦去她面上的泪水,语气温柔又无奈,“怎么还哭了啊。” 商苗嘴硬,哽咽地开口,“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你给我看这些……” 面前的少年扬起嘴角,“对啊,我就是想要姐姐心疼我啊。” “所以商苗,你现在是在心疼我吗。” 少女承受不住那样澄澈的眼神,移开目光才恶狠狠地回答他,“我才没有。” 好半响后她终于忍住了泪水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接受这样危险的实验? 为什么不告诉她? 为什么现在又决定坦白? 像是莫名其妙到达了目的地的乘客,她只看到终点的美好,却不知来路是如何惊险如何可怕,这样也未免太过卑鄙。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为什么了。” 商苗疑惑地抬头看他,却见他眼里含笑地凝视着她。 “我说过的姐姐,我想要能够一直看着你。原先那样脆弱的心脏我不能保证我还能活多久,我不想要这样包藏无限不确定性的陪着你。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要像追求数学里的确定性一样,喜不喜欢我,想不想要和我在一起,做是朋友也好,做竹马也罢,我要时刻准备好,以一个有明天的人的身份出现在你身边。所以——只有一颗健康的心脏,才能允许我和其他人一起站在起跑线上。 可是商苗,你也知道这项研究很危险对不对。这是没有任何先例可以借鉴的,谁又能给我百分之百的保证我能活着走出研究所?我能感觉到,无论是出于何种想法你都是在意我的。所以与其让你提心吊胆的等待明天,不如一言不发的彻底消失。如果研究不幸失败我父母亲会跟你母亲交代就跟你说我们家举家移民到海外了,再等个几年,等你也许淡忘我了再找个恰当的时机告诉你我的死讯。”林晏放下咖啡,语气淡薄就像在叙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一样。 但商苗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悲伤和苦涩,想要噎人的话梗在喉头被悄然咽下,她不说话。 “但是幸好,研究成功了,我拥有了一颗健康的心脏,所以我回来了。” 他甚至笑着对她眨眼睛。 “谁要你非得有一颗健康的心脏啊!”商苗终于忍不住来气,“我喜欢一个人就算没有健康的心脏我也喜欢……” 突然意识到什么,商苗突然闭了嘴。 果然那个蔫坏的少年一脸开心地瞧着她绯红的脸颊,还厚颜无耻的开口问她, “所以你喜欢我?” 不想回答他,商苗理了理衣服抬脚就走,留下身后少年笑得恣肆。 吻 短暂的月假结束后迎接一中高三生的是日复一日的考试和复习,高三的氛围完全将教学楼包裹,大课间里整个教学楼几乎都处于静音状态,同学们要么在睡觉要么就是在刷题,树林外是高一高二青春四溢的气息,树林内的教学楼却是怨气大到鬼来了都得绕着走。 赵微生因为回来的周测地理考得一塌糊涂被连着叫了一星期办公室,每天都满脸愁容一副死了爹妈的神色。 “赵微生,小何老师找你。” 这边商苗刚笑话完说她真是好运气有何老师一对一辅导,话音还没落下,地理课代表就扒在门口喊人了。 闻言赵微生捞起这两天的卷子视死如归的往外走去,只给商苗留下沧桑的背影。 “商苗,我这会儿去数学老师办公室,你要一起去吗?”略微低沉的声音落在商苗耳边,是沉翊。 看了看手里还没来得及解出的题,等问完再回来做吧。这样想着,商苗从书立里抽出错题本又拿了支红笔,笑着回他,好啊,一起去吧。 “你去问哪道题啊?”路上商苗好奇的问他,她感觉沉翊这样数学成绩好的人好像也没什么可问的,但她又经常在数学办公室遇见他,有点奇怪。 “今天那张卷的填空题最后一道圆锥曲线,我有点摸不着思路。” 那张卷子商苗还没来得及做,自然也不知道题目是什么,只觉得连沉翊都摸不到思路那必然是很难的。联想到自己还要做数学就又是一阵头大。 过于苦恼的表情落在沉翊眼里格外灵动,他笑着解释道这是选做题做不起数学老师也不会说什么的。 闻言商苗这才叹了口气,要她埋头在数学里苦干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 刚准备再开口跟他说些什么,对面来人便喊住了她,是林晏。 “商苗。”他语调慵懒喊住对面言笑宴宴的女生。 商苗疑惑地抬头看着他,似乎是不解为什么喊住了自己。说实话因着他之前突如其来的表白,她这段时间都挺尴尬的,想要吊着少年的心思在心里如浓浆翻滚,她有意和他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期望以此获得看他苦恼的快乐。 林晏站在商苗跟前,好看的桃花眼眄了眼旁边的沉翊,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刚好叫旁边的人听见。 “你的东西好像落在我房间里了,回去之后来拿一下吧。” 话语暧昧,眼神粘腻。 商苗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她根本没去林晏房间,又哪里来有东西落在他房里。直到抬头看见他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和旁边沉翊探究的眼神她才骤然明白这只狐狸心里的小算盘。 大哥你这算盘打得我在大气层都听到了,商苗无语凝噎。 “别闹。”她语气淡淡的回应他,越过他宽厚的肩膀和沉翊一起往办公室走去。 林晏没在意她的敷衍,迈开长腿朝物理老师办公室走去。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路沉默,踌躇半天,沉翊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她,语气带着迟疑,“那个……你和林晏什么关系啊?” 果然啊。 商苗立刻在心里暗暗吐槽某只诡计得逞的小人。 林晏这臭狐狸,真是太可恶了。 “就朋友吧,暂时借住在我们家而已。” 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她解释道。 朋友啊……还好只是朋友而已。 沉翊暗自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吃午饭的时候,商苗和赵微生刚出门就看到了外头靠着墙壁无所事事的林晏。进入十一月后c城的天气越发寒冷,即使是大好晴光里室外也仅有五六度,少年背靠在贴着刻苦学习的白瓷上,镀金的日光毫不吝啬地打在蓝白相间的校服上,使他看上去整个人都在熠熠发光,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迭在一起,任谁都要不禁感慨这人真的把校服穿出了校园剧里男主角的感觉。 “在等你吧这是,你快去,陆淮川那小子应该在食堂打好饭了,我先走了哈。”赵微生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是有事找商苗,识相地拍了拍旁边少女的肩膀,飞速地消失在了楼梯口。 “怎么了?”商苗走上去问他,他这时候应该和陆淮川在食堂才对啊。 林晏见她出来,直起身子理了理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领着她朝校外走去,一边同她解释。原来是林晏把体检报告发给他爸妈后两人迅速处理完手上的工作从澳大利亚飞回来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商丽华听说自家闺蜜回来了,二话不说推了手上的工作跑来见一见一别两年的昔日旧友。 也不知道她和林晏他妈掉水里商丽华会先救谁,平时她想见见她妈简直难如登天,林晏他妈一回来她倒是立马没有要事要忙了,商苗偷偷咂舌。 餐馆是商丽华定的,是c城一家小有名气的船帮菜,林晏和商苗到的时候菜刚好上齐。林母一见到自家孩子健健康康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眼里的泪水就忍不住打转,旁边林父和商丽华连忙安慰她。 几人又是一阵寒暄才正式动筷,商苗在学校经受了一上午的折磨,这时候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再加上他们两家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她也没多矜持大口朵颐了起来。 “苗苗,林晏这事儿我们瞒着你,真的对不住啊。”林母和商丽华聊了一会儿,开口跟商苗解释,他们也是怕商苗伤心,她那会儿正是需要上学需要认真学习的时候,她和商丽华商量后一致决定先不告诉商苗,等人治疗完看情况再跟她说。 咽下嘴里的菜,商苗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收到了来自商丽华的眼神警告,意思是叫她好好说话。 扯了扯嘴角,这到底是谁的亲妈啊! 她无声吐槽,然后开口语气再温柔不过。 “没事的阿姨,你们也是为我考虑。现在林晏好好的回来了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想着两个孩子正是高三学习紧张的时刻,林父催着林晏吃完了快些回学校学习,别在这儿勾着他老婆眼泪一包一包的掉,转头又慈祥地对着商苗说,这些日子住在她们家麻烦商苗了,等过年他给商苗包大红包。这态度对比不知道还以为商苗才是他亲女儿,弄得林母哭笑不得。 吃完饭林母和商丽华准备去逛街,林父负责提包,出发前林父让司机把商苗和林晏送到了学校门口才离开。 进校时学校已经打了静校铃,操场空荡荡的了无人烟,穿过树林,两人刚准备上楼就听见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 瞬间身体的反应快过了脑子,直到两人贴得极近地站在杂物间里时商苗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蠢事。 明明开了请假条的还怕什么啊?她懊恼得恨不得给自己两下。 高跟鞋的声音就在门外,值日老师从上面下来检查这层楼,这个时候再出去就显得更可疑了吧…… 突然被拉近杂物间的林晏惊讶一瞬,扬起好看的笑挑眉凝神去看面前耳朵贴着门仔细聆听外面脚步声的少女。偏偏被盯住的少女无知无觉,她的专注全都在外头的老师身上,直到林晏倾身下来,浓郁的红茶香混杂着冬日寒冷的气息笼罩住她才反应过来。 “姐姐,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 他应是带着笑意开口,两手穿过她虚虚地将她拢在怀里,嘴唇贴在她耳侧,吐气如兰。 热气喷洒在她耳畔,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几乎是立刻,很久以前那个梦的记忆席卷上来,面颊检测到可耻的回忆飞速爆红。 察觉到她红热的脸颊,林晏轻笑一声,被他虚抱在怀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笑时胸膛的共鸣。 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上一句话,商苗就又听见他开口调笑,“商苗,你是王后手里的红苹果吗?”每一个字都在他舌尖缭绕,连语气都带着缠绵悱恻。 此时商苗根本没有心思去听门外老师的脚步声了,她感到周围的空气都被抽离换成了一种名为林晏的气息,大脑在此刻融化成了冬日里香甜的烤红薯,她费力地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又毫无气势地回答他,“你在讲什么童话故事……啊……”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变了调,因为林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朵。 濡湿的触感贴着她的皮肤而过,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发出警报提醒她远离面前的陷阱,偏偏她早已落入其中无法逃离。 环抱她的手臂像是缠绕柏木而生的菟丝子。 她插翅难飞。 “那我就只好做一次白雪公主了。” 林晏目光深沉地盯着她,语气似是叹息,但眼神分明是狂热。 “你……你,哪有男的白雪公主啊!”你了半天商苗也只吐出来一句不痛不痒的反驳。 太可爱了,可爱到——他好想把她一口吃掉啊。 林晏贴着她的面颊忍不住弯起眉眼。 这样也没放开他,所以商苗,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吧,他贪心地想。 “现在不就有了吗?” 他无辜地眨眨眼,目光忍不住去追随她红润的嘴唇。 面前的人突然虔诚地盯着她,开口的话却让商苗瞬间宕机。 “姐姐,我可以亲你吗?” 像是在询问是否可以亲吻神明的狂热教徒。 “啊?” 商苗感觉脑海里浮现七个红红的大字: 大脑宕机重启中…… “姐姐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林晏并没有等商苗再回答,只是收紧怀抱从善如流地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贴上嘴唇时一切感官瞬间被放大了,透过罅隙照射进来的阳光,杂物间里漂浮的灰尘,木制画板散发出的老旧气息,以及林晏的嘴唇。 她从未在如此暧昧而清醒的场景下被亲吻过,只知道网上说亲吻时好像是要闭眼的,于是颤颤巍巍地将那双明亮的眸子关闭下来。 察觉到她的默许,林晏小心地舔了舔她的嘴唇,香甜软糯,像她小时候贪嘴老是想吃的棉花糖。 不动声色地将人抱紧了些,一只手搭上她的后脑勺,商苗还在感受他嘴唇的触感,猝不及防地,灵巧的舌头便撬开毫不设防的唇齿,像一柄柔软的剑,深陷进她的心底。 她听见自己心如擂鼓。 “林……”她本想开口提醒他,结果刚吐出第一个字余下的话便被他悉数吞吃入腹。 他整个人像是红茶成了精一样从内到外都浸满了浓厚醇香的气息,就连唇舌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舌尖掠过上颚,她被迫更加贴近他,“回应我好不好,宝宝。” 喘息的片刻,他开口蛊惑她。 他像被困沙漠渴求雨水的迷途之人一样渴求她的回应。 理智早已被屏蔽,身体则化成甜软的某种点心。 他的神明宽容地降下甘霖。 商苗迟疑地伸出舌头,吻技生涩不得章法,但却极大地鼓舞了面前的少年。 绵密的吻不断落下来,他勾着她的舌尖教她如何接吻,如何回应,像是在共舞。每一次嘴唇柔软的触碰都是他的催情剂,他快要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其实溺死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林晏突然想。 溺死在名为爱的陆地里。 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商苗紧攥着他的一角,想要叫他放开自己。 可惜回应她的是更加急促的吻。 不知道突然打开了什么隐藏的开关,面前的少年突然变得强硬了起来,每一次深吻都像是要将她生吞了一样。 他如同暴风一般不容抗拒地侵入着她。 她快被他密集的吻折磨得无法呼吸,身体早已绵软无力地落在他怀里,她仰头无力地承受他的吻,每一次舌尖钻入唇齿之间,每一次扫过她内腔时,她都能感觉到他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爱意。 她想,如果有一天海啸向她奔来,那也不过如此了。 表现(微h) 这样青涩的吻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喘息,又是谁的心跳了。 直到坐回冰冷的教室座椅上商苗的脑海里还回荡着林晏贴在他耳边,吹气如妖,乞怜般说出的话。 商苗,可不可以不要喜欢沉翊,喜欢我。 他如是说。 刚刚重启成功的脑子因为突如其来的告白与几乎微不可察的醋意再次断线。 脑袋变回浓稠的膏状物,就连赵微生在耳边叫她好几次都没听见。 “你在外头吃个饭脑子冻糊涂啦?”赵微生狐疑地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摸着也不像被冷到的感觉啊。 少女柔软的触感贴上肌肤,与林晏用手捧她脸的感觉完全不同。 成功感知到回忆的开关,某些玫瑰色的记忆立马被唤起,商苗瞬间警铃大响,羞窘地晃了晃脑子想要将出格的回忆赶出脑海。 怎么又想起刚才的事了,她是被林晏灌迷魂药了吗? “是啊外面冷死了。” 顶着好友怀疑的目光,商苗讪笑开口。 此时刚回十班正喜滋滋做物理卷子的林晏突然打了个喷嚏。 “哥你冷感冒了?” 旁边正打游戏的陆淮川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关心他。 你才感冒了,分明是商苗想我了。 放下正打着草稿的笔,林晏觑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别玩了,我刚回来的时候看到值日老师上来了。” 一句话吓得正捧着手机大杀四方的陆淮川火急火燎地结束战斗关上手机塞进抽屉,一套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顺带还附上一句卧槽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 林晏低头写题没理他。 时间如同彗星的尾巴一闪而过,艰难熬过地狱模式的几个星期,虽然看似都在低头埋首书案,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在翘首以盼些什么。 一中的校庆。 高一高二的青春舞台,高三学牲的自由牧场。 对于被所有活动抛弃的一中高三生来说,除了二楼的心理咨询室,一中校庆大概是最后能放松的地方了。 校庆因为要高中三个年级参加所以从来都是定在绿茵操场上,几千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吵得十一月的寒风都得绕道走,学校保安和老师齐齐上阵肃清秩序效果也只是聊胜于无。 主持人在台上念着台本,台下的同学适时地配合着鼓掌,场面十分热闹,商苗讨厌吵闹专门和赵微生寻了个边角的位置以为能清静点,没想到喧哗声是360°的环绕音效,边角不仅依旧吵还附带了一个寒冷debuff。 商苗蹭着赵微生的耳机听歌刷历史题,赵微生则和网友聊的一片火热。 长长的置顶下面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头像被顶上来,赵微生挑眉点开,片刻后碰了碰商苗的肩膀,眨着眼睛问她能不能回教学楼帮她拿件外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商苗放下手里的题,虽然嘴上抱怨着她麻烦腿依旧迈向远处的教学楼。 没成想刚走出操场就碰上恰好同样出来的林晏。 因校庆的原因今天是自由日,学校特许学生不用穿臃肿的校服,她今天早上出门就见他穿了件灰色的抽绳卫衣,外面搭配着黑色的牛角扣大衣,下装则是略显宽松的黑色休闲裤,饶是早就知道他清贵的气质是天生的衣架子,她也依旧不禁啧啧赞叹这人真的太会穿了。 “林晏,你也回教学楼吗?”见林晏走过来,她自然的开口问他。 “嗯,一起走吧。”林晏开口应她,语气柔和。 路灯在柏油路面上拖出长长的影子,绞尽脑汁好半响商苗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问他那天跟李嘉言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就没来加自己了。 也不是遗憾,毕竟她与李嘉言素不相识,只是实在好奇他怎么做到让人如此轻易放弃的。 林晏眼中眸光潋滟,轻轻勾起唇角,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跟他讲你没有带手机的习惯,我回去把你推给他。” “然后你回去没推给他?”她疑惑发问,她也没收到好友申请啊。 “没有我推了,”他摇摇头,然后继续说,“我把年级主任推给他了。” 商苗第一反应,哦,原来推了啊;第二反应,等等你说把谁推给他了? 没忍住笑得花枝乱颤,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画面该有多美好。天呐,难怪刚刚她问的时候他笑得那样奇怪。把全年级最古坂严厉的年级主任推给他,也是没谁了。 “所以姐姐,你宁愿问我李嘉言为什么没加你,也不考虑考虑躺列十多年的我吗?” 她还在笑李嘉言的事,旁边的少年突然停下脚步眼睛像晕了雾气似的,认真又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又来这招! 被这样要命的眼神盯住她倒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她吞吞吐吐开口,“等我再……再考虑考虑吧。” 一句话越说越没底气。 可爱的模样让林晏忍不住想笑,摸摸她的头,林晏满含笑意地说,好,姐姐再考虑考虑。 以为这样轻松就带过去了,商苗心里可疑地有些失落的同时又暗自叹了口气,结果林晏下半句话差点噎死她。 “那我先表现表现,争取让姐姐早日考虑好。” 他不动声色地拉近距离,那张俊美的脸此刻距离她不足五厘米,商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开口声音却不自觉颤抖,“怎……怎么表现?” 林晏没再开口,只是亲身示范吻上了她,软嫩的唇被轻轻吮吸,像是怜爱稀世珍宝一样,林晏半点舍不得用力,只是含住她,然后极尽温柔地舔舐。 从操场出来到樟树林前有两条路,他坏心眼地领她走了这条紫藤花架起的长廊,虽说这种走廊几乎是每所学校的标配,但一中在绿化上称得上是尽心尽力,常年不凋零的紫藤萝被打理得极其茂密,完完全全将长廊内里遮了个干净,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内里的光景,自然也看不见少女被吻得浑身发软的情形。 被吻上的那一刻大脑轰然爆炸,甚至没有办法再反应是该回应,还是该拒绝,只是怔愣地感受对方身体力行的“表现”。 外头老师和保安忙于维护现场秩序,同学们正津津有味地等待着表演,没人会来这里,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这一幕。 绵密的吻不断落下,他总是亲亲她又放开她,似是蜻蜓点水,小啄几口,商苗被他亲得发懵,手足无措地拉上他的卫衣抽绳,殊不知这个动作却将他拉得更进一步,林晏自然求之不得,再次舔上他每晚都梦见的樱桃唇。这次却没有一触即分,他不知餍足的品尝她的甜蜜,然后灵巧地撬开她的贝齿,细细描绘内里的形状。 他的呼吸是那样灼热,商苗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烫伤,即使隔着毛衣她也能感受到林晏放在她腰间的双手是如此的滚烫。 意识开始混乱,像是遵从本能,她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回应他的吻,舌尖纠缠,津液溢出,几乎是立刻林晏就起了反应,身下顶起的一团可耻的暴露了他的心思。 她这样好,他只尝这样一点怎样够。 商苗此刻也并不好受,分明口腔被填入,她的身体却觉得空虚,像是缺乏什么一样,股股热流汇聚向下流去,她要命地觉得完了,她流水把内裤流湿了。 薄弱的理智还在叫嚣着羞耻,早占上风的渴望却叫她难耐地扭动身子。 想要……还想要更多…… 呻吟自喘息的缝隙中泄出,她羞于这样淫靡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想要忍住,又无知无觉自己正紧贴林晏。 柔软的触感在胸膛蹭来蹭去,日常用来保暖的布料此刻成了林晏的眼中钉肉中刺,掌中盈盈一握的细腰此刻正小幅度扭动着。 他知道她的难耐。 稍稍错开嘴唇,喘息声在二人中传出,那双平日里清澈的眸子此时只剩下了懵懂和本人并不自知的勾人欲色。腹下欲火熊熊燃烧,林晏长舒一口气,忍住自己想要在这里肏她的禽兽想法,再度吻了上去。 少女唇角还有溢出的津液,走廊灯光下亮盈盈的,林晏坏心思地去舔,勾着她主动去寻自己的嘴唇,指节分明的大手探入毛衣时商苗浑身一抖,身上的绒毛不自觉地竖起来,但比起拒绝,她更贪恋他的触感。 于是她佯装无事地继续与他缠吻。 林晏手伸进去后便不再动,此刻得到默许,这才一点点摸索着羊脂玉一般温润滑腻的触感游走,手指像是在弹奏钢琴,然而发出的却是声声压抑不住的喘息。声音娇软,落在他耳里让他硬得发疼。 这样的声音叫他一个人听见就好了。 灵活的手指像在攀爬珠穆朗玛峰,此刻他停在山脚蓄势待发。 察觉到他在内衣边缘摩挲,她羞得发抖。 偏生他还贴着她的唇不知羞耻地说,“姐姐,我要摸你了。” 语气沉沉,像是蛰伏在暗处摩拳擦掌伺机而起的猛兽。 她羞得快要七窍生烟了。 不过很快这样的羞耻便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没顶的快感与欢愉。 林晏挑开内衣手指攀上了她的双乳,可怜的内衣在毛衣里被高高推起,一双莹白的乳落在林晏掌下,他虽然看不见,但柔软的触感却越发咬人心神。 下体涨得发疼,好想插进去。 邪念一旦升起便难以抹去,怜惜的手法忽然消失,动作发狠了起来。平日里穿衣随意,不太能看出来商苗的胸型,此刻林晏实实在在摸上才知道这双椒乳的好,大到总有软肉从他手指泄出来。 漫长得几乎窒息的吻终于结束,商苗泄力地软在他怀里承受他的爱抚。 “嗯……”淫乱的喘叫再怎么都咽不住悉数落在他耳边。 “商苗。” “姐姐。” 他声音低沉完全不似往日清亮。 手指夹住乳头,轻轻向外拉扯,又蓦然松开,弹起一阵阵乳浪,一阵阵软若无骨的呻吟。 “爽不爽?” “舒不舒服?” “我表现得怎么样?” 他像引导路人完成调查问卷的调查员,循循善诱低声温柔地问她。 商苗早已经被玩坏,不同于在梦里,那双大手略带薄茧的触感再真实不过,她都快要怀疑林晏是不是私下学过,他太懂如何让她爽了。 底下淫液不断地涌出,不用看也知道,这条内裤已经和湿掉的麻绳没什么区别了。 “嗯……林,林晏……” 短短两个字被拆成好几口气,商苗感受那双大手正揉捏着两双乳,她的乳如今正落在他手里,任她搓扁捏圆,这样的认知无疑让她更加欲壑难填。 然而林晏并没有停下他的询问,一边扯住乳头,四处摇晃,一边轻轻揉搓着,嘴里说出的话却完全与他那张无辜的脸大相径庭, “爽吗,姐姐?” 他手下用力揉捏,一双乳头被捏得发红,细微的疼痛更加放大了贯彻灵魂的快感。大手肆意摆弄着白嫩的肌肤,时而爱抚时而发狠。商苗感觉自己的灵魂正被高高抛起,情欲却又拽着她狠狠落下。娇喘使她口干舌燥,无意识伸出舌头舔唇的动作落在林晏眼里更加勾人摄魄。 想要狠狠贯穿她的想法几乎快要把持不住,他更加卖力的玩弄粉红乳尖,换来她尖细的呻吟。 不远处的操场似乎是高一高二的正在表演节目,欢呼声远远传来,无人问津的长廊里上,一个少女正爽到失魂,被诱骗着开口, “爽……呜呜……好爽……” 林晏眸色沉沉,夜里渐渐起了薄雾,商苗双颊绯红,娇艳欲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比沾了露珠盛开的紫藤萝更加惑人。 示范(微h) 直到最后怎么迷迷糊糊回教学楼替赵微生拿外套,又怎么迷迷糊糊回到操场的商苗几乎如坠云雾,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林晏走在她半步后的位置,两人被拖得极长的影子在顶端终于交迭不分你我。 一路上林晏的笑容就没下来过,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得比头顶的白炽灯还耀眼。 “姐姐,记得给我的表现打分哦。”背后是隐于夜色中的树林,林晏站在明暗交接的地方弯下腰直视商苗,语气散漫,尾音上翘。 一双眼眨了又眨,像是真心期待夸奖的小孩。 舞台上低年级的音乐社正在演唱歌曲,舒服的咬字顺着主唱轻柔的声音飘进商苗耳里,台上人低唱着—— 像飞鸟衔走孤寂 掠过屋檐与山脊 将信的谜底藏进云里 将思绪投进涟漪 寄于暮霭和晨曦 从此拥有无往不胜的 勇气 诗人大多写意 我却只会描摹你 将未知的情愫作为伏笔 你是人间触手可及的笑意 是我无法言喻的欣喜 听见歌词时商苗有片刻怔忪,旁边赵微生见她回来了连忙拿起放她座位上的暖手宝,邀功般同她笑,说自己可是都没用这暖手宝就放她座位上给她暖凳子了。 商苗皮笑肉不笑,“我谢谢你哦。” 晚上回家时,商苗还有些提心吊胆,担心林晏来问她关于他“表现”的评分,结果小心脏上窜下跳了一路,直到回到卧室关上门也没见林晏提起晚上的事儿。 心里说不上的怪异,切,不问就不问,说得好像自己在意他的话一样。 商苗愤愤的放下书包。 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去脑后,商苗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刚吹完头发笃笃地敲门声便响起,很有礼貌的三声轻敲。 外头冷风还在呼啦啦地刮着,家里的阿姨早下班走了,想来想去能在这时候敲她门的除了林晏也没别人了。 拉开门走廊的灯光暖黄,林晏浸在一汪暖光里,手里端着一碗水果,头发应是刚刚洗完吹干还有些蓬松柔顺地泻下来一地光华,整个人温柔地不像话。 “我刚在客厅桌上看到两碗水果应该是阿姨给我们留的,我端上来给你。” “啊……哦好。“ 声音落在耳畔,还在脑补林晏以后家庭主夫模样的商苗这才回过神来。 什么嘛,她还以为是来做调查问卷的呢……至于调查的什么,自然是所谓的表现了。 见她还在发呆,林晏挑眉,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姐姐,在想什么啊?” “是在回味……我今晚的表现如何吗?” 被猜中心思,面前的人如同踩到尾巴炸毛的猫咪一样,张牙舞爪的回他,“我才没有想,你那也就一般般的表现有什么好回味的!” 眼前的人眸色一瞬间暗下来,语气仍是带笑,却平白让人生出寒意。 雷达察觉到危险,商苗瑟缩地后退半步。 “也就——一般般?” 一手端着水果,另一只手无声无息绕到商苗背后,“那怎么样才能叫不错呢?” 他在她面前,眼底好像有深邃的星空,嘴唇一张一合,是来自宇宙深处的低语。 “好姐姐,你要不要给我示范示范?” 事后商苗想起来,这样惊天动地的勇气实在是不像是她会有的,然而她当时就跟中了恶魔的引诱一般,梗着脖子应他,“示范就示范。” 听见她破天荒的回答,林晏惊讶一瞬很快就换成了期待的神色,拭目以待地等她接下来的动作。 纤细的手臂有些犹豫地环上脖子把面前的人往下拉,吻上少年的嘴唇,像是吻上了天上的星星,美妙得不可思议。唇齿贴了半响,林晏也不急,等商苗下一步动作,他倒是很期待她所谓的示范。 商苗此刻却有些骑虎难下,别说吃过猪肉了,她连猪跑都没见过,迄今为止她那点可怜的知识储备都来自林晏的(言传)身教。 但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她总不能这时候松开人家说自己其实不会吧。 商苗奇怪的自尊心不允许。 循着林晏亲吻她的回忆,她伸出舌小心翼翼地舔上他的唇。 一下一下,像是挑逗。然而本人明显不自知。 林晏在她舔上自己时便感觉一阵火钻上来,明明舔过的是唇,心却像是被羽毛抚过一样忍不住发痒。 端着水果的手紧绷,根根青筋分明,清亮的眸子在商苗看不见的地方染上浓重欲色,忍耐着想要把面前人吞吃入腹的想法,他静静等待她下一步动作。 野生猫科动物在野外遇见现成食物时会谨慎地上前舔舐,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会露出獠牙尽情享用。 此刻的商苗就像是某种猫咪,湿热的触感在林晏唇瓣上稍纵即逝,像是确认面前的人没有危险,商苗手微微收拢,少年顺从地折腰,祈祷她的亲吻。 第一个吻,她以为自己触碰到了天上的星星。【1】 舌尖没有任何阻碍地拨开了他的牙关。动作还带着生疏和青涩,舔吻过程中甚至不小心撞到了林晏的牙齿,但少年并未展露任何不适,反而乐在其中,十分享受。 只需要略微收紧手臂,商苗柔软的身躯便跌入他怀中。 香甜到不可思议。 林晏下身硬得发疼,浑身上下的热血都在往下冲,终于在商苗再一次勾住他舌尖时,林晏夺下了主导权。 少女略带迟疑的吻实在太过磨人,偏偏林晏对她从来是急性子,等不得半分。 被卷入热烈氛围时商苗人都是懵的,她在这方面的事情上实在是算得上个差生,甚至是半点实操经验也无,抱着也许是这么做的想法同林晏接吻,没成想首先败下阵来的却是自己。 舌尖交缠时就像是坠入了一大罐蜜糖里,她被甜得发昏。 身体似乎也不再听从自己的操控,不由自主地贴向林晏,她烫得过分,头脑兴奋到了顶峰。 与商苗相反,林晏在情事上简直游刃有余,仿佛是天生的操控者,他纠缠她的唇舌,吻得她舌根发麻,少女懵懂地仰头承受他热烈的亲吻,仰颈的动作像只娇贵的天鹅。 本该振翅飞走的小天鹅此刻被他禁锢在怀里,吻得浑身发颤,原本装着澄净天空的眼眸只剩下无边春色。 商苗快要被吻得喘不过气,伸出手想要推开眼前的人没想到被捉住双手,随即落下更加密集的吻。 “林……” 感觉林晏终于放她喘息片刻,她本想开口说可以了,结果刚开口剩下的话就又被林晏以吻封缄。 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商苗本想以此摆脱他急促地吻,没成想是引狼入室,原本是站在房间门口的林晏顺理成章迈入商苗的房间。 最后,腰抵在书桌上,无路可退,不知何时林晏已经将水果放在商苗身后的书桌上,手捧上商苗的脸颊,少年闭着眼吻得绵密,明明在冬天,商苗却感觉浑身滚烫,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 “姐姐……” 错开唇角的片刻,林晏睁眼望她,眼底浸透了情欲,连声音都喑哑得不像话。 商苗被他这样不加掩饰的眼神凝视着,又听见他叫自己姐姐,几乎是立刻身下吐出一大包液体。 呜呜,又要洗内裤了。 别开眼,她欲哭无泪,欲盖弥彰地主动咬上他的唇。 周遭空气变得浓稠起来,像是泡在了一团浆糊里,明明是她先勾引林晏的,此刻双颊熟透,唇瓣鲜红欲滴,眸子氤氲,耽溺情欲逃不出半分的却成了她。 “哈……”似是承受不住这样狂风暴雨一般,压抑不住的声音低低泄出,勾得少年心弦紧绷。 手指灵活地拨开少女睡裙的下摆,贴上肌肤的一瞬间,商苗浑身如过电般颤抖。 “啊……” 低吟声夹杂着细微的哭腔落在林晏耳朵里犹如天籁。 “姐姐,有没有人跟你讲过,我听见你哭只会更加兴奋。” 林晏大发慈悲放开商苗的唇,声音低哑如海浪卷起细沙。 混蛋啊!这种变态的爱好她怎么会知道! 手指还在顺着柔软的曲线向上攀爬,每划过一寸肌肤就像是火焰短暂地燎过一样,不疼更多的是痒和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 喉咙里的呻吟呼之欲出,又想起刚刚林晏的话连忙抿紧嘴唇生怕走漏半点声音。 察觉到少女的隐忍,林晏嘴角愉悦地勾起,再次吻上那瓣唇, “所以姐姐……不要忍着啊。” 作恶多端的魔鬼低声蛊惑,勾着羽翼洁白的天使坠向深渊。 手指终于触碰到那片柔软,林晏爱不释手地反复抚摸把玩。商苗刚洗过澡,自然没有穿内衣的,这样真空的状态便宜了谁显而易见。 近乎迷恋地,林晏舌尖缠住商苗的舌,津液和呻吟一同漏出,亲吻之间藏匿着早已挑明的爱恋。 “唔……啊……” 林晏松开揉捏软肉的手指,轻轻捻上早已硬挺的乳尖。 揉捻,拉扯,再松开,这样的动作他只需做一次便能明白商苗最喜欢的力度,自然也清楚怎样做能让她动情。 商苗无措地抓住林晏的头发,五指深深插入发间想要抵抗少年手上的动作和欢快流淌透明液体的身体。 “啊……啊……林晏……” 一开口,呻吟再也忍不住。 她想要拒绝林晏,这样的亲密贴近太出格,说不清地背德感夹杂在舒爽中间,让她既无法完全沉沦又无力清醒。 腿间坚硬的触感让她想要逃离,她很清楚那一团大小十分可观的东西是什么。 不要……不要这样…… 理智让她想要拒绝,然而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半分。 “商苗” “姐姐” “姐姐” 少年一声又一声地唤她,是近乎变态的迷恋,手下的动作也愈发没轻没重,一声声低吟徘徊在卧室里。 外头是凛冽寒冬,里头是无边春色。 快感在林晏手下节节攀升,终于在某一个节点,商苗感到一阵白光闪过,忍不住仰着脖颈发出尖细的呻吟,身下不受控制地喷出潮水,内裤被淋得湿透。 缺乏性常识的少女并不知道什么是高潮,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是潮喷,只以为是自己尿了,羞耻地埋在林晏怀里觉得丢人。 睡裤被水浇湿,林晏自然感觉了她的颤抖和不同寻常的尖叫,他的宝贝竟然这样容易就潮喷了。 眼底遮不住的惊讶,林晏抬起她的下巴忍不住地吻她,眉眼俱藏不住的喜爱和高兴。 察觉到她的羞耻,林晏浅笑去吻她的眼皮,声音格外温柔,“姐姐,不用羞耻,潮喷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他知道在这样一个把无知当纯洁社会里,如商苗这样一般的少女缺少性知识再正常不过,但他不能让她带着这样的性羞耻度过这样漫长的一生,直到死时都还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 果然商苗闻言诧异地盯着他,语气天真到可爱,“真的吗?” “真的。”林晏无比怜爱的回答,轻柔的吻落在商苗眼角,“高潮和潮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姐姐应该开心自己很容易爽到。” 明明是很正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没来由让人觉得浑身燥热。 商苗脸埋在林晏胸膛,听他笑,愉快得连胸腔都在共鸣。 …… 还是,很羞耻啊! ———————————— 【1】改编自卡特琳娜·班科尔《鳄鱼的黄眼睛》,原文为“第一个吻,他以为自己触碰到了天上的星星。” 满足(微h) “不过姐姐这样容易就满足了吗?” 还没等怀里的人从高潮的余韵中脱出,林晏略微沙哑的嗓音再次传入商苗耳道,同时反馈给大脑的还有腰上意味不明的摩挲。 他低眉诱她,尾音缠绵, “姐姐……你都湿了成这样了呢。” 言语间将人轻轻一带抱上书桌,肌肤贴上桌面,冰冷的触感传来的一刹那商苗没忍住浑身一颤,林晏撑着桌子圈禁她这个动作压迫感太强,她扭腰企图让他放下自己,可惜面前的狐狸看起来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膝盖微微屈起似有若无地撞上商苗腿心,刚高潮过的人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快感,微弱的爽快被无限放大,几乎舒服得失神,无意识地抓住眼前人的衣服,却将人拉得更近。 使坏的人自然乐得坐享其成,顺从地向商苗靠近,修长的手指徘徊在棉质的睡裙边缘,好看的花边铺在原本该铺试卷的桌面上格外勾人,先是收拢裙边,从容的猎人一点点收紧圈套,身下的动作依旧不停,坏心思地从她腿心擦过,最是这样薄弱的快感最磨人。 “嗯……”被折磨的人止不住呻吟,难耐的低下头抵在林晏胸前,细若蚊蝇地叫他放开,一脸潮红的样子更像是欲拒还迎。 林晏呼吸沉沉,手指停下深呼吸半响,才缓过劲来,确实……太折磨人了。 裙边已经完全被收拢,下摆柔软的布料落在少年手里,剩下的被不怀好意地一点点拉起,动作轻缓,像矜贵的浪荡公子撩起异域歌姬的面纱。 “不要……林晏……呜……”光洁的肌肤一点点暴露在空气中,她感到眼前的人是真的想要从睡衣里剥出自己,警钟轰然拉响,明明身体已经顺从于欲望,说服自己被剥开,刚高潮过的下体也淫靡地流出液体,但仅剩的清明总让她伸出手抗拒。 青葱手指伸出旋即被人含入口中,俶而被满腔温暖包围,商苗又羞又急,他……他竟然在用舌头舔她,舌尖灵活地从两根指尖中滑过,唇齿轻柔地咬住她的手指,动作像是模拟性交。偏偏这人在此刻掀起眼皮瞧她,眼神浓稠拉丝,清澈的眸子被欲望盛满,眼里的渴望甚至快要流出来。 像是被这样直白炽烈的眼神烫伤,商苗慌乱地别开脸不去和他对视。 不要……这样看着她啊…… 可怜的手指被吮得湿透,罪魁祸首这才慢条斯理一点点吐出指头。 下一刻饱满的乳肉颤颤巍巍落在空气中,感到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的乳看,羊脂般的胴体瞬间被染成粉红色。 “林……晏……” “姐姐我在。”被叫住的人笑着应她,面容分明万般柔情,像极了清风霁月的公子,然而一双本应凝于诗行的眼睛此刻正赞叹地凝视着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头,仿佛在欣赏某种绝世珍宝,动作却算不上珍惜,重重揉捏上厚乳,力度大到少女失控地淫叫出声。 略带哭腔的呻吟声只会让耽溺情欲的恶人更加兴奋。 他要让她体验极致的舒爽。 这样的心思自然地生出,于是他从善如流地折腰,吮吸上颗乳果。 “啊……”最后名为一根理智的弦终于不堪重负铮然断裂。 她落下深渊,甘之如饴的。 “呜……”破碎的喘叫自被吻过的唇齿溢出,可爱又可怜—— 舌面从乳珠上舔过,身下的人浑身颤抖,快感层层堆迭向下腹冲去,娇嫩的花苞流出可口的汁液。 林晏一只手托着她的乳房,两片唇瓣吮吸着她的乳,商苗爱洁,平日里用的沐浴露都是一个味道的,此刻林晏埋在她乳里,鼻翼间全是她的香味。 “姐姐是奶香的啊。”吐出已经被咬得通红的乳尖,林晏侧头看她,言语放浪。 “你,你怎么这样啊!”商苗被他这样不知羞的话击中,脸红得快要烧起来。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平日里看起来明明还挺正人君子的,这时候怎么能这么下流啊! 偏偏林晏屈膝抵上她腿心,饶有兴趣地开口,“姐姐不喜欢?” “可是你一听到我说这些下面就兴奋得流水欸。” 语气天真无辜。 像是为了印证林晏的话,腿心果然又吐出一波液体,湿哒哒地黏在林晏睡裤上。 怕将人逗过了头,林晏识趣地在商苗开口之前收回了腿。 嘴唇抵着发硬地乳珠,再次含了进去。好看的手指一下一下揉捏着另一只乳。 商苗舒服得叫出声,手指失控地抓住林晏的头发,腰肢不自觉地挺起,分不清是拒绝还是邀请,林晏自然理解为后者,更加卖力地吮吸。 只需几次下来便清楚了商苗的爽点,轻轻咬住奶尖,向外拉扯,再含住一整个乳头舔吮。 乳头被包在温暖的口腔里,被人来回舔弄,这个人还是林晏,是她十多年来朝夕相处的人,这样的认知令商苗格外情动。 “姐姐很喜欢?”察觉到商苗的逐渐适应,林晏咬住乳尖问她。 哪有在做的时候问的啊!商苗感觉自己头顶正在冒出缕缕青烟,全是林晏点燃的。 明知这样的话格外羞耻,商苗自然不好意思回他,偏他一肚子坏水,非要开口逗她,“看来我努力的还不够啊……” 说完作势去咬另一边的乳尖。 “唔……喜,喜欢……” …… 说了喜欢就可以放过另一边了吧。 商苗扭头去看卧室,声音弱不可闻,但还是被林晏捕捉了去。手指捏上一边已经被咬得湿透的乳头,去咬那颗被孤立在一边的乳。 “喜欢的话那我更应该努力了啊”虎牙细细去磨那颗诱人的樱桃,“你说是不是,姐姐~” 比起问句,更像是陈述。 商苗被他暧昧调情的语气吊得七荤八素,想要开口顶嘴但是感觉无论说什么他都能再撩一遍自己,于是索性抿唇不理。 林晏的口腔被甜美的乳肉填满,手上也没闲着,揉捏着乳肉像是往嘴里吞吃什么美味佳肴,偏偏还吃的啧啧有声。 从一旁看去情景格外桃色,穿着居家服的休闲少年抵在书桌前,在他身前身材姣好的少女睡裙被高高撩起,双腿不知何时被顶开,少年便这样站在两条白嫩修长的大腿间,手指淫靡地揉捏着被玩弄得粉红的乳头,脸颊则埋在另一只白软的乳里吞吃,长眸因为下身的难受而微微眯起。而那个任他搓圆捏扁的少女此刻正难耐地仰颈,双眸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一只手挡在唇面企图堵住尚未出口的破碎呻吟。 时间在这场莫名开始的擦边行为里被拉得极其漫长,直到最后林晏帮她整理好衣服抱她去了床上,商苗都还处于失魂状态。 “姐姐?”林晏蹲在床边看他,除去稍微凌乱的头发和尚且洇红的眼尾完全看不出来刚经历一场情事的模样,仿佛他真是温柔解意的好弟弟来照顾她这个姐姐一样。 这个混蛋。 商苗看到他言笑宴宴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就向林晏扇去,当然不是真的打他,巴掌只轻不重落在少年脸上,被打的少年也不恼,伸出手笑嘻嘻地附上她的手掌,留恋地蹭了蹭,像讨好主人的犬科动物。 可惜了,这只正摇着尾巴乖巧的犬科动物并不是老实可爱的金毛,而是只狡猾多端的狐狸。 和这样眷恋的眼神四目相对,少女没忍住在心底叹气—— 都说了你完了啊,商苗同学。 一点安排 这两天正在整理人设和大纲,准备捋清楚大纲之后开始爆更,因为这本书其实一开始是没有大纲的,我以为我可以纯靠脑袋写结果没想到还是不行,我根本把握不住(悲)计划是在9.14前写完这本书,完本大概在10w字,除了必要的剧情之外基本就是肉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哭)t_t 所以这两天我还是决定去捋剧情,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嘛,我是想着捋完剧情之后应该就可以写的更快了,以后的章节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应该都是3k+起步,我争取在下个月14号之前写完!!! 加油加油!!! 以及真的很感谢各位愿意来看我小说的读者!!感谢你们的阅读!即使是没有收藏,看着每天都在一点点涨的人气俺也特别的开心~~ 明天起回复更新,木卯号打字机——开启爆更模式! 破碎 插科打诨了一阵,林晏才终于离开了商苗卧室,走时还贴心的提醒商苗记得把水果吃了,真诚的仿佛他仅仅只是来送爱心的一样,只可惜关门前深深望着她的眼神,商苗更愿意相信他想说的其实是,他要吃了她。 最后一丝光亮也被留在室内,关上房门那一刻欲望立即喷薄而出,走廊里的少年一双眸子低垂,喉腔每吐出一口气都像是困兽挣扎锁链的奋力一击。 回到房间林晏近乎急躁地脱去身上的衣服,见商苗前特意洗过的澡全都白费,带着热气的水珠从花洒喷出,浴室里很快蒸腾起白茫的水雾。他眼皮沉沉低垂看着身下昂起的粉红性器吐出一口浊气,大手握住底部似是快慰似是自暴自弃。手指每一次滑过龟头时脑海里都全是商苗的样子,她笑的样子,她哭的样子,她生气时的样子,她苦恼时的样子。当然更多的是最近的素材,他梦寐以求的她情迷时的样子。 封闭浴室里淋淋的水声中传出低声喘息,压抑又快意,每一声都低哑至极,中指的薄茧蹭过性器顶端时他兴奋得连耳廓都染上潮红。平日里飞速运转的公式与知识全都被丢到不知哪里去,一切理性的因素都被他替换成有关商苗的事物。少年堕入名为商苗的幻想乡,然后心甘情愿地被快感捕获。 热水兜头淋下,林晏一只手抵着瓷砖,另一只握着性器的手套弄速度越来越快,喘息声自喉头被挤压出, “哈……” 商苗, 商苗, 商苗, 他从未想过世间还能有如此美妙的名词,以至于每一次从舌尖吐出这短短两个字都能让他的灵魂兴奋到战栗。 直到快感终于到达顶端,套弄的手指疲倦的停下,浓白的液体自前端股股射出,浅灰色的地板上斑驳的液体格外显眼,林晏捂着眼平息快感。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没忍住在她面前展露他阴暗的恶意。 明明意识还在说着愧疚,但快感却一波一波的翻涌。 简单清理了一下汗涔涔的身体,林晏捞起衣服走出浴室。 不可否认,他的克制与放纵都与她有关。 他的性爱里全都是商苗的样子。 - 床头温馨的小夜灯散发出暖黄的灯光,商苗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被林晏这么一折腾,商苗本来的复习计划彻底泡汤,即使拿起书脑海里也全是某人的脸,甚至连说话时的温声吐气都如在耳畔,而作为受害者的可怜内裤穿上甚至还没一个小时就又被丢进了水池里清洗。 桌上无人问津的水果终于等到主人的宠幸,少女机械地咬合,思绪却早已飞到了亿万光年之外。说起来林晏最近愈发得寸进尺的行为说到底也不乏她欲拒还迎的默许。她心知自己和林晏的感情没那么容易斩断,他的红线握在她手中,她红线的另一端又何尝不是在他指尖缭绕。就连一向少回家的商丽华都清楚她的心思,不然也不会将林晏接到家里来住,那这份情感又能瞒得住谁呢? 思虑在心底打成了死结,解不开的人长叹一口气,决定任它去吧,反正总有一天能理顺的。 仔细想来,仿佛是从他回来那天开始,她心底堆满砝码的天平就开始朝这个矜贵少年偏去。折腾了一天的身体越渐昏沉,脑袋里关于林晏的苦恼也开始模糊起来,空碗放在床头,商苗满腹心事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商苗和林晏照常一起出门,昨晚的校庆在高三的哀嚎声中拉下帷幕,接踵而来的便是气势汹汹的一模。落地的玻璃窗外是冬日暖阳,光洒进的窗内则是一片沙沙声。考试结束的刺耳铃声拉响,商苗长舒一口气起身收拾好笔走出考场,隔壁赵微生考室还在不紧不慢的放人,商苗就站在走廊里等她。 沉翊跟在她之后离开考室,似乎也在等人,光影从走廊尽头倾泻进来将沉翊笼罩在光里,看起来像是从光中走出来的一般,温柔又明亮。 陆续有学生从考室里出来,走廊里熙熙攘攘的有些吵闹,商苗抱着资料盯着他的侧脸发呆,脑海里想起不久前林晏的话—— 可不可以不要喜欢沉翊,喜欢我。 喜欢沉翊?她?完全不知情自己喜欢沉翊的本人感到一万分疑惑,仔细回想分班后两年来的点滴,她和沉翊不过是同班同学,日常交往也算不上多,基本都是日常闲聊或者讨论学习,丝丝缕缕薄茧抽丝到底也找不到半点端倪。 “商苗?”见对面的女生一直盯着自己发呆,沉翊走上前主动跟她打招呼,他站在距离不远不近的位置上,笑容和煦。 “你在等赵微生吗?” 拢了拢怀里的书,商苗笑着应他说是,她注意到沉翊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心里不免又再肯定了自己和沉翊确实没什么的想法,只当作林晏这人莫名其妙。 两人自然地讨论起刚才的考试,沉翊地理的一道选择题不太确定,想问问商苗选的什么,结果一问两人选得竟然不同。 沉翊腾出手抬了下眼镜,笑得无奈,“这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被他打趣的语气逗笑,商苗眨眨眼,“也有可能我们俩都错了?” 交谈间旁边的考室才终于开始放人,赵微生坐的靠前很快就出来了,商苗见她出来笑着跟沉翊说了再见。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沉翊嘴角的笑意才淡去,随即转身走了另一侧的楼梯。 他并不等任何人,只是抱着心思想和她多站一会而已。 两人并肩走在楼道里,商苗开口问她,“怎么拖了这么久才出来啊?” 闻言赵微生立即拉下脸,跟她吐槽,“我服了,我前面的一个考生吧,好像是楼上尖子班的考试紧张得连考号都忘了填了,拉完铃才看到自己还没涂考号,我们考室三十个人陪着他涂完才走。” “好啦,都考完了开心一点吧。”商苗听她吐槽完才开口温声给她顺毛。 有关学习的事情上一中的效率从不拖沓,考完第三天成绩和排名就出来了,虽然上头规定了不允许公布排名否则会打击学生的自信心,但一中还是顶风作案给每个班都发了总排名和单科排名。 这边赵微生靠着前十的地理成绩终于结束了每天一次的一对一特供辅助,整个人如蒙大赦正准备跟商苗庆祝自己逃离地狱,一扭头就看到商苗心如死灰地看着她。 “……怎么了这是?”赵微生难得一见她如此颓丧的表情,还以为她考差了,连忙去翻手里的总排表,一看年级第八的成绩也不错啊,虽然比上次好像是下降了两名,但还算在正常波动之内。 “我的数学,”商苗抱着她,语气说不出来的惨淡,“98分。” 赵微生第一反应是这不是还有98分吗,起码及格了不是;第二反应,等等你说夺少?!半响,一脸凝重地侧过身来拍上少女的肩,“壮士,走好!” 商苗无语望天,盘算着要不从这里跳下去算了。无欲无求地挨过上午的课程,直到中午吃饭时,商苗都还沉浸在数学98的苦难里,就连平时最喜欢吃的菜也味同嚼蜡。 一行人自然都察觉到了商苗的低落,林晏挑眉看了看对面机械吃饭的女生没说话, “怎么了啊,商苗这是?我们这儿冬天也不吹西北风啊,怎么跟被打蔫儿了似的?”陆淮川挠挠脑袋疑惑地开口,询问的眼神看着赵微生。 “被数学暴打了。”赵微生嘴里还包着菜,含糊不清地开口应他。说完又把餐盘旁边的小蛋糕递给商苗,希冀甜品能抚慰一下她被数学打得稀巴烂的心脏。 陆淮川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儿呢,原来只是数学考差了,心下松了口气开口安慰她,“没事儿的,我也考差了,这次卷子难很正常。” 商苗刚想开口说我们的差完全不一样,话到嘴边就听见赵微生问,你考了多少分啊? 被问到成绩陆淮川扭扭捏捏地不愿意开口,旁边的林晏很自然地替他回答了,128。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说啊!”陆淮川嚎叫着羞耻地把脸埋下,这么差他真的完全开不了口啊…… 听到陆淮川的分数商苗一副彻底被打爆的样子,赵微生扭过头去安慰她说他们是理科生不一样的,但收效甚微,甚至感觉下一秒就能看见商苗头顶飘出的灵魂了。 “我98。” 一句话砸下,座位上鸦雀无声,赵微生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观察她的脸色,害怕她等会儿死在食堂,陆淮川一副石化的样子本来准备好的安慰说辞全都梗在喉头,林晏也停下筷子,皱着眉看她,神色看起来相当困扰。 半响,陆淮川默默把自己面前的小蛋糕也推给她, “多吃点甜食吧,有利于缓解压力。” 其实他还有句话咽在喉头不好问出口,你是怎么做到数学98总分648的啊! 从食堂出来,林晏走到半路把商苗叫走了,让赵微生和陆淮川先回去,说是有事情要和商苗讲。 两个人站在操场的绿茵下,林晏手搭在栏杆上,眼神专注地盯着商苗。 商苗好像听见他低声叹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确认真假就被他的话定住, “商苗,我给你补课吧?” 少女手拢在袖子里,望着远处篮球场打球的低年级生,听见他的话眼神顿了两秒。她知道自己实在是不怎么擅长理科,初三那年能保送走一中也多亏了林晏给她补习。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老实说她听见林晏说要给自己补课私心是高兴的,但是随即翻涌上来的就是他当年的失约,他当初也是这么跟她说他来给她补课,他们考一个高中的。 后来呢? 后来他就消失了。 虽然如今知道了当年他爽约的原因,但是当初被抛弃,被人违背约定的失落感也依旧无法消除。 即使是破了的衣服再缝补好,补丁处也会留下与原来布料颜色不同的疤痕,何况人心。 微风拂过,头顶银杏叶打着旋落下,商苗伸出手想要接住一片,结果银杏叶只是从她的手掌边蹭过缓缓飘落,少女收回目光失神地盯着空荡荡的掌心,鸦青色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正随她眨眼颤抖着。 从林晏的视线看过去,她本来只是有些失落,听了他的话之后却像是难过得快要碎掉了。 林晏不说话,他敏锐地察觉到她难过的原因,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只能专注地凝视着她,像在许下新的永不违背的诺言。 片刻,少女终于抬头回应他,她生得白净,一双眼睛清澈好看,总是给人一种幼稚感,偏偏这时神情浅淡,抿着唇看他。林晏从没见过她露出这样复杂的神色,像是难过又像是怀念。 身后有学生勾肩搭背嬉笑着经过,她站在枝桠间泻下来的光斑里,但却给人一种好冷好孤单的伶仃之感。 她说,她考虑考虑,再说吧。 说完转身就走,留他一个人嶙峋地站在风里。 林晏目送她的背影离开,疲倦地捏了捏鼻梁,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当年的行为是否真的正确。 解意 从操场回来之后,赵微生总觉得商苗哪里有点不对劲,虽然和同学交流看起来与往常无异,但赵微生坐她旁边又和她玩了这么多年自然比别人要更清楚商苗。商苗上课没以前认真了有时会走神,背书的时候也总是背着背着就忘了自己背到了哪里然后一脸茫然的停下,最关键的是她比以往更加沉默了。以前商苗虽然也不怎么爱说话但并不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但最近这几天除了她找商苗说话,商苗找她或者别人开口的次数简直少得可怜。赵微生直觉是那天林晏和她说了什么才会这样但又没办法开口问她,她太清楚商苗了,看起来亲切又好说话,实际上自己不想说的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不会眨一下眼。 作为商苗的好友,赵微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希冀商苗能快点好起来,也旁敲侧击过问她是不是和林晏闹矛盾了,得到的答复全都是没事的,谢谢。 终于在商苗沉默寡言的第四天,她忍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商苗还没崩溃她就要先崩溃了。 上节课的老师结束课堂迈出教室,赵微生立刻不容拒绝地将人拉了出去。 两人倚着栏杆望向外头的樟树林,四季常青的树叶沉默地接纳雨的捶打,水珠淅淅沥沥地沿着叶尖滚下落在草丛里,还有不少学生趁着大课间三三两两打伞去小卖部买吃的。 “商苗,你和林晏到底怎么了?” 对立着沉默半响,赵微生率先开口。 张了张嘴,商苗刚想搪塞过去说没什么,就听见赵微生仿佛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似的,气势汹汹地盯着她,表情严肃, “不许说没什么!你这状态还说没什么当我瞎吗?”像是怕她不信,她又掰起手指细数她的失误。 帮她刚接的热水她端起就喝,简单的计算也要算错结果,写着写着作业就走神,桩桩件件像是古时的太监在御前陈列她的罪行,但也只有赵微生会这么细致地注意到她了。 脑海里不禁脑补出赵微生扮作太监,尖着嗓子说话的样子,商苗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数落你呢,能不能严肃点。”见她莫名笑起来,赵微生放下手指佯装生气地瞪她,心下却暗自松了口气。 手撑在栏杆上,耳畔是绵绵不绝的雨声,赵微生望向她,似是不经意地开口,“说吧,到底怎么了。” 面前的人叹了口气学着她的样子伸出手撑着栏杆望着外头的雨丝,一时间空气寂静,两人都没有开口。 商苗有些疲惫地闭眼听雨,她喜欢下雨天,因为只有在听见雨声时她能感觉到心里的宁静,倘若是绵绵细雨,便能让一个人的家里听起来不显太过冷清;倘若是大雨滂沱则可以遮盖她心底的哭泣。 “林晏那天不是说找我有事吗?”商苗轻吐一口气,睁眼和赵微生对视。 “他说他要给我补数学。”少女扭过头去看楼下两个撑伞前行的同学,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之前也是这么跟我讲的,然后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那柄透明伞从视线里消失,商苗收回视线和她对视。她其实想跟商苗说林晏这两年去了澳大利亚治疗,但又转念一想他这样的性格必然是不会说的,既然他不主动跟陆淮川他们讲,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跟他们说这件事呢,于是话停在喉头转了又转。 “其实他回来之后就跟我解释了原因,但是怎么说……”商苗顿了顿,低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理清话头才终于又开口,“虽然解释了,我能理解他的做法,但这和我这两年很难过是两码事。你知道吗,他莫名其妙消失之后我甚至猜想过他是不是心脏病发作死掉了,他父母怕我们难过就悄悄地搬走了。他有他的理由,可我的难过也不假。 何况这完全是可以说的事情,他却什么都不讲,自以为付出,实际害苦了我。 林晏他这人总是这样,自顾自的做了决定,又一言不发的做完了所有,直到一切都结束了才告诉别人,我不喜欢这样。”商苗凝视着赵微生,轻轻摇头,“而且我也不喜欢失约。”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讲啊?” 为什么不跟他讲……?商苗愣住了,好像从林晏回来到告诉她这两年背后的故事再到现在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见她愣神,赵微生摇头笑她,“说到底,你和林晏果然都是一路人嘛,虽然不知道林晏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你说林晏一意孤行等尘埃落地才告诉你事情全貌,你不也从来没跟他讲过你不喜欢这样吗?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养一只猫咪,都要告诉它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何况林晏这么大个人呢?” 说话间赵微生伸出手去捏她脸,“我知道你不喜欢突然失去了同伴的感觉,你需要一个真诚的道歉,希望他有事能和你商量而不是他自以为的对你好,那你就要告诉他,不然他这会儿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做得挺好的疑惑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而且我也能看出来你也喜欢他吧,既然喜欢就不要纠结啦,在一起一天就珍惜一天难道不好么?”赵微生手拉着栏杆,双脚抵住瓷砖向后仰,偏过头很认真地盯着她。 被人戳中心事,商苗耳尖染上红色,所幸有头发遮住,赵微生看不见她羞红的耳朵。 告诉……他吗?商苗歪头,蹙起的眉头在某一刻终于抚平,她没想到面前的好友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在这些事情上却比她通透许多。 “好啦,别感激涕零地看着我了,这不是你好朋友该做的嘛。” 一把搂住面前的少女,沉寂好几天的人终于有了生气,“放学请你喝奶茶。” “好耶!” 但解决完“不喜欢林晏这样”的烦恼,该怎么跟林晏开口,又成了一件难事。仔细想来她和林晏十多年来认认真真谈话的次数居然为零,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相处模式早已习惯,自然也不会出现什么彼此无法理解的情况,或者说有也没去在意,找林晏谈话这样的事情,对于商苗来说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姐姐,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就要以为你喜欢我了哦。”林晏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有意逗她,一双琥珀色的眼里全是戏谑。 “说什么呢你,别乱想。”被林晏这么一叫商苗才回过神来发现原来自己这么盯了人家一路了连忙收回目光。 “我要是乱想——”林晏站在商苗面前弯腰凝视她,衣襟前坠下的卫衣抽绳随风摇晃,少年的笑比星河还要灿烂,“那你脸红什么啊?” 商苗这下连耳朵尖都是红色的了,心底暗骂他太会撩人,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她绕过他欣长的身形往前走。 我脸红是因为你的每一个咬字都恰到好处砸在我心上啊。 害得她整个人都被砸的七荤八素的了。 一想起心底说不出的话,商苗就感到一阵头大,她不清楚林晏是怎么想的,那天操场的事情过后林晏和往常一样同她交流,牛奶也都是一样的送,就好像那天的事情只是如梦幻泡影,他们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老实说,她讨厌他这样的行径,他老是这样,小时候和小区里的小孩儿一起玩被欺负了也从来不说,只是默然用自己的办法报复回去,即使再次遇见那些小孩脸上也依旧笑得温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闭口缄默不言才是最坏的。 商苗叹气,总会有机会的吧,她只能这样告诉自己了。 “林晏同学!” 商苗走在前面,突然听见身后有女生在喊林晏,脚步声停下,商苗和林晏同时转过头去,看校服样式似乎是低年级的学妹。 “有事吗?”林晏开口,笑得和煦,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对面的女生因为小距离的跑动正喘着气,中长的头发很精致地夹着两颗发夹,明明是凛冬时节却穿着短裙。 商苗的评价是青春靓丽,果然和她们这些行将就木的高三生不同啊。 “那个,我可以加一下你qq吗?”女生深呼吸一口气才坚定地开口,眼神晃过林晏身后的少女,她在林晏刚转来这边时就听说他在同年级有个青梅竹马,多方打听确认两人不是恋爱关系后才决定出击,那个小青梅……就是他身后那个漂亮女生吧?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少女收回眼神希冀地望着他。 “不好意思,高三是不允许带手机的,我也没有玩qq的习惯。”林晏依旧是那副浅笑的样子,话语却是委婉地拒绝了面前的少女。 闻言女生自知没有希望,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商苗就站在林晏身后,自然将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看着林晏神色如常地撒谎拒绝了学妹,说自己没有手机,可是他的手机明明就在包里。 见她神色莫名,林晏开口问她,“怎么姐姐,你希望我给她吗?” 眼神湿漉漉的,看起来还有点委屈? 商苗不懂他的委屈,摇摇头回答他,“这是你的事情,和我希不希望没有关系。” “姐姐这样一点都不好,我希望你对我多一点占有欲。” …… 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啊,商苗感到无语,她为什么要对林晏有占有欲啊!? 坠落 夜风席席吹过,商苗被冷得一阵哆嗦,捂了捂温暖的围巾打断他的茶言茶语,叫他走快点赶紧回家。 车内暖器充足,商苗舒适地松了围巾,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发呆,不自觉又开始想怎么开口跟林晏说要谈一谈的事情,却没想到机会很快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这天商苗刚跟前桌讲完昨天老师的地理题,沉翊就拜托她去年级办公室帮自己领一下数学试卷,他现在正忙于给同桌讲题抽不开身,商苗应声说好,合上笔盖就往外走。 “欸,商苗?”到年级办公室的时候主任正在悠哉游哉的喝茶,见她来还有点意外。 “老师好,我来数数学卷子。”商苗规规矩矩地问了声好就开始在一地试卷里寻找他们班的卷子。 “别找了,在最角落呢,对对,就你脚边那个就是。”主任听她是来找卷子的,很热心地跟她指了位置,津津有味地看当初这个自己教过的得意门生数卷子。 好半响一拍脑门,想起来当时林晏转来的时候不是商苗和他一起来学校的吗,刚好自己这里有份国家集训队的申请书要给林晏,让她帮忙带上去得了,还不用自己再跑一趟。 “商苗啊,你跟林晏是不是关系还可以啊?” “还……可以吧?”不清楚主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商苗有些迟疑地回答他,怎么忽然问起来她和林晏的关系了啊。 一听她说还可以主任乐呵呵地立马从柜子里掏出申请书,一张脸笑得全是褶子,“那你帮我把这个拿给他吧,我之前劝过他一次让他去国家集训队直接保送s大,他拒绝了,你帮我再问问他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吗,那保送可比高考跟千军万马争好得多。” 手上数卷子的动作因为主任的话顿住,看向桌面的申请书,她怎么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件事啊,有保送资格还拒绝了?商苗不懂林晏的脑回路。 “好,我帮您拿上去给他。”刚好数完卷子,商苗点点头接过申请书离开了年级办公室。 回到教室把卷子拿给沉翊,她这才拿着申请书往林晏的教室走,走廊里静悄悄的,完全看不到同学打闹的身影,分明是下课时间却安静得与上课无异。 从林晏他们班后门望进去,林晏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前座的女生转过头似乎是在请教什么问题,室外的光穿过玻璃窗毫不吝啬地将他笼罩,从她的视角看过去,他的发丝和睫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挺翘的鼻梁在阴影下更显明显,他一只手转着笔,一只手颐着下巴看起来有些敷衍,但也没有打断前桌的话。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商苗正犹豫要不要敲门让同学帮忙叫一下,那个看起来懒散敷衍的少年忽然转过头来望向他,琥珀色的眸子穿过两人中间的层层间隔就这么直直地落在她眼底。眼底的漠然褪去了,他望向她时满眼都是欢喜,少年的偏爱一点不加掩饰就这样从眼睛里流出来。 “姐姐,你终于舍得来看看我了?”林晏朝她走来,看她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写满了高兴。 商苗不接她的话头,把申请书递给他,“主任让我来的,他让我问你国家集训队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 是肯定的语气。 林晏背倚着墙,双手插在兜里,那双平时看谁都无比真挚的浅色瞳孔此刻正盯着她,却没有伸手接她递出的申请书。 商苗轻叹一口气,她就知道是这样,林晏做好决定的事情从来都是谁也劝不了。 虽然与她无关,但说不清是好奇多一点还是心底一些私心作祟,她开口问,为什么。 “因为主任想让我保送s大,但我想走n大。”他呵出一口白气,化在空气里,“而且,国家集训队要封闭集训然后去参加竞赛。” 林晏深深地凝望着面前明眉皓齿的少女,她清泠泠的眼睛是那么专注地盯着他,他实在是不想要再次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不想再离开你了。” 出人意料的答案,商苗愣在原地,n大是她的梦想院校,虽然和s大是同层次的高校但知名度远比不上s大,还有他说不想再离开自己什么的……两年不都一声不吭地走了吗?区区几个月算得了什么啊。为什么要因为她做决定啊,而且又是这样什么都不跟她讲,与她有关又从不在事前跟她商量,生气、困惑、不理解涌上商苗心头,她有些生气地把申请书扔他怀里,拉着他往尽头的栏杆处走。 衣角被她拉住,林晏顺从地跟着她走,心里罕见地感到慌乱,他之前就直觉他与商苗之间有一道巨大的屏障,也意识到这道屏障终有一天会将他们隔开,可他却无论如何也摸不到这层屏障的弱点,自然也束手无措。但此刻商苗的背影是那么坚决,好像只要一开口,这道屏障就会自行碎掉。 他没有落声,脸上标志性的笑容早就收起,默然地望着她等她开口。 “林晏,你喜欢我吗?” 商苗缓了一下呼吸,抬眸和他对视,语气平淡却似平地惊雷。 林晏喉头滚了滚,眉骨轻压,他回答她,嗯。 “那你就不要打着为我的旗号自我感动了。” 她一字一句开口,声音带着颤抖,在人间十几年来她从没对谁说过重话,今天这是第一次。 捋了捋情绪,她咬紧牙关命令自己开口。 “你说喜欢我想要一直陪在我身边,那你去澳大利亚参与心脏移植问过我意见吗?你说你想上南大,不想再离开我,那你拒绝保送申请又问过我意见吗?你所做的桩桩件件与我有关的,你问过我意见吗?你不问我需不需要,是否真的想要你这么做,自己一个人闷哼不吭做完又来跟我说你为我做了什么,是想让我愧疚吗?让我不得不承受你的好吗?” 说到最后,商苗眼睛已经晕起雾水,湿漉漉地盯着他。 林晏听见她质问自己,也听见她话里的战栗,他直觉有什么在碎掉,她站在与他相隔深渊的另一个悬崖边,而此刻,这个悬崖即将断裂。 分明心脏早已是健康的,他却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了胸腔内传来的绞痛,这痛觉无比清晰地崩坏着他,比以前每一次都要剧烈。 他感到商苗身上爆发的愤怒与悲伤是那么磅礴,以至于他一开口就要呛死在里面。 “我不喜欢,”商苗望向他和他四目相对,眼里满是认真,身体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战栗,“我不喜欢你不问我关于心脏移植的意见一言不发地消失。”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你不问我是否能接受你身体的不健康而铤而走险。”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你不问我是否能接受你几个月的封闭集训就拒绝保送。”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你不问我是否能忍受两年或者两个月的分别而一言不发的做完所有。” 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眶中落下,白净的脸上泪痕像断线的珍珠顺着轮廓滚落,即使哽咽,忍不住泪水,她也要说,今天就全部坦白吧,把一切都做个了断。 林晏的脸一瞬间血色褪尽格外苍白,这场属于他的行刑终于还是降临了,他的悬崖就要碎裂,他即将跌落无尽深渊,而这一切都起源于他错误的爱意。 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还错得离谱。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你从不问我而所作的一切自以为为我好的付出!如果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我们不应该相互沟通吗?” 说到最后商苗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平日里清澈的溪流变得奔涌,情绪的闸门一旦拉开就再也收不住。 林晏本来已经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冷不丁听见她那句“我也喜欢你”。瞳孔在一瞬间猛然睁大,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哭泣的少女。 原来崖底并不是尖锐利刺,而是通向她的蜿蜒小道,而此刻,这条路终于为他打开,准许他的踏入。 因为紧张而青筋鼓起的手附上少女的脸颊,他极尽温柔地替她擦去泪珠,一颗心简直要软化成一滩春水。 心底传来,鲜花破土而出,绽放的声音。 他在心底暗自种了一束紫丁香,以他的心为土壤,她的爱意为养料,如今这束花终于等来了它的阳光。 他不告诉商苗自己心脏移植的事情是害怕失败后她一个人承担此后漫长光阴的孤寂与自责;他不愿去集训也是出于私心不想再离开她身边。这些又何必跟她讲呢?他实实在在的将这些好化作了刺向她的利刃。 他的宝贝,在他不辞而别的这两年该有多难过啊。 他自以为的好竟然才是伤害她的最大杀器。 所以以后他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在大课间随时会有人路过的走廊尽头,少年眉眼温柔地弯下腰吻上少女的眼睛,像是亲吻皇冠上的珍珠。 “对不起。” 他嗓音低哑,缓缓将人拢在怀里,那是一个轻柔得如同捧住一朵云的拥抱,却胜过无数的言语,此刻所有解释都变得苍白,唯有他的怀抱真实可及。 商苗嗅到他身上令人安心的红茶味道,她轻轻挣扎了两下终于放弃。 她心甘情愿坠入他的怀抱。 辅导 “所以呢?你们这是在一起了?”赵微生听她讲完啧啧称奇,想不到商苗这样温吞的性格,有一天真能a上去,好可惜她当时不在现场没能亲自见证。 背完最后一个单词,商苗合上书摇摇头,“没有。” 身侧的女生手撑着下巴,一脸好奇的开口,“为什么?你不是也跟他说了你喜欢他吗?” “喜欢不等于在一起啊,我总觉得还差些时机吧。” 赵微生一脸我懂的表情看着她,末了又想起来问她,“那他还去不去集训队啊?” 听她问商苗就叹气,想起在走廊林晏送她回来的时候,当时她问林晏还去不去集训队。那个人是怎么回答的呢,哦他是这样说的—— “不去,凭我的成绩不保送也能考上n大。” 商苗原话复述给赵微生,成功收获她的唏嘘,成绩好就是了不起,她想保送还去不了呢,这机会给他他还不要。 “季度就像呼吸一样煎蛋~”赵微生阴阳怪气地在她旁边开口。 “不过要我说还是我们小生生最厉害了,不需要保送也能考上好学校的。”商苗搂住她冲她眨眨眼,哄小孩子的语气。 “那当然。”被搂住的女生毫不客气地接下夸赞,商苗笑得花枝乱颤。 - 和林晏把一切说开之后,她和林晏的关系就像是一汪碧水终于被撇开了表面的浓稠深绿色覆盖物,原本丝绸质地的水终于裸露在阳光下,碧波万顷,还泛着碎金。 商苗想着她和林晏的事情,拉开窗帘去看院子里的少年,午后阳光穿梭于时间的罅隙,包容地将一切事物笼罩其中,林晏坐在藤椅上,两腿交迭,手里捧着本书,青葱纤白的指节翻起一页纸,商苗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想来应该是很宁静柔和的。比起混在人群中端着虚假面皮微笑的他,她更喜欢他这样自然而不设防的样子。 也许是自小身体不好的原因,他似乎从小就爱坐在院子里看书。那时候她和林晏还是住的对门,林晏的妈妈是个爱花的人,因此门前的院子里总是种满了各种各样好看的花,她去找林晏玩的时候,林晏总是坐在一丛丛花中间抱着本她看不懂的书。她那时候还小,天真地以为林晏是专门坐在院子里等她,现在想来他只是喜欢在院子里看书罢了。 也许是她盯着他的眼神太过直白,下一秒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便抬起头来望向她,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好像又看见小林晏隔着花丛望向她的神情,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是那样的温和宁静,穿过数年光阴,他凝望她时神情依旧与当年一般专注。 嘴唇一张一合,林晏无声地撩拨窗前望着他的商苗。 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下一秒少女便攸的合上窗帘消失在了窗前。 他无声笑笑,眼神落在书页中的字上,那是聂鲁达的一行诗—— 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个宇宙。 我要从山上带给你快乐的花朵, 带给你钟形花、果榛实,以及一篮篮野生的吻, 我要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对待你。 屋内商苗捂住滚烫的脸颊,胃里面像是有亿万只蝴蝶就快要振翅飞出,混蛋林晏,大冬天的发什么春啊。 他刚才说的是,再看就要负责了。 一中的周末只有星期天下午半天,商苗拉上窗帘后狠狠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被林晏敲门声叫醒的时候人都还是懵的。 “要上学了。”林晏看着眼前睡眼惺忪的商苗,她应该是穿着校服睡的,衣服被睡得乱七八糟,头发也有些凌乱,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有点可爱,林晏低头看着她发顶的旋儿在心里偷偷夸她。 商苗迷迷糊糊起来开门,听他说要上学又迷迷糊糊转身去拿书包。还没走两步就又被林晏叫住。 “干嘛?”好梦被人惊醒,商苗本来就有点不乐意,见林晏又喊住自己没好气地转过头去看他。 门口的少年微不可察地弯了唇,走上来折腰亲她嘴角,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动作行云流水,商苗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已经放开她,大手随意揉了两把她的头发,叫她去收拾东西,转身离开了商苗房间。 …… 商苗这下彻底醒了,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嘴角,被摸过的头发似乎还残存着他身上的红茶香,醇厚的味道熏得人晕乎乎的。 上学路上一路无言。商苗似乎抱着什么心事,手指无意识地给卫衣抽绳打结,最后还是旁边的林晏看不下去从她手里救下可怜的抽绳。 “再打下去抽绳都要被你系成中国结了。” 她语气淡淡,转头去望窗外,“哦。” 两人一直走到教学楼,商苗才终于开口,语气还有些别扭,“你来帮我补习数学吧。” 一句话说完就走,留林晏站在原地,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 原来是在纠结这个。 于是陆淮川刚走上来看到的就是林晏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盯着商苗的背影。 咦——,好恶心,陆淮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搁这儿演龙应台的《目送》呢?” 林晏收回目光,觑了他一眼,“对,我正看我儿子呢。” “嘿,说谁是你儿子呢!” “谁急就是谁啊。” 林晏效率很高,说好要给商苗补习数学,下第一节晚自习从商苗哪里拿了一沓分数低的可怜的卷子回来。陆淮川见他抱了一迭卷子回来,好奇的问他谁的,林晏没理叫他让开。 “咦,怎么是商苗的卷子?”陆淮川站起来让他进去,侧身时刚好看见卷子上清秀隽丽的字迹。 前桌的女生正和陆淮川聊着,听陆淮川说林晏抱了商苗的卷子回来,似是不经意的开口,“商苗同学不是大文的吗?怎么需要林晏给她分析卷子啊?” 林晏正翻着商苗那分数惨不忍睹的卷子,一手拿了支笔把每道错题的题型和知识点批准在旁边。 “是数学卷子啦,商苗的数学之前一直是林晏在辅导的。”陆淮川好心地替前桌解惑。 “那,林晏你能不能也替我分析一下试卷啊?我有的地方也不太懂。”女生转过头去捞起自己的数学试卷,希冀地盯着他。 “不能,我只辅导商苗一个人,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数学老师。” 女生收起卷子悻悻地转头回去,那个商苗有什么问题不也可以问数学老师吗?为什么非要林晏给她分析啊。 放学的时候,林晏就已经大致整理好了商苗的错题,商苗基础知识不错,就是容易在简单问题上出错,难题又写不全,分自然不高,林晏找了本还算适合她的教辅,他对症下药在上面勾了一些题,叫商苗晚上拿到他房间来做定时训练。 回家洗过澡,商苗拿着教辅站在了林晏门前,他似乎是专门为等她,房门没有关,一束光线从里面偷跑出来,她整理好心情推开门进入他房间。 布置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盏小台灯放在林晏书桌上,他背对商苗,似乎也在做题,听见她进门的声音才转过身来,示意她坐旁边的电脑椅上。 商苗走过去才发现她原来在做物理卷子,一堆她完全看不懂的公式密密麻麻摊开在草稿纸上,她看得头晕。收回目光打开书坐下,她开始做林晏留下来的题。 回来的路上林晏让她先打基础,保证自己简单题不错,给她布置的基本都是选择前六题或者填空前三道这样的题。题目不难,但他要求她半小时内做完。是以商苗拍下计时器后就不敢耽搁,提起笔全身心投入试题中,终于赶在第25分钟的时候写完了所有题。 林晏见她写完了,接过她的书,又示意她把草稿纸递给自己。 看了还没五分钟就拧起眉骨抬头盯着商苗,一副大难临头的感觉。 “你看,你这里明明可以直接用公式要节省很多时间,没必要一点点去算,还有这里,你看你的草稿上,写着写着符号就写错了……”商苗听他一点点分析,林晏很多地方都是一针见血,讲题的时候还顺带教了她很多自己平时根本没听说过的公式。她试着用林晏教的公式去解题,果然方便了很多,还节省了不少时间。 台灯的光晕静静照亮着房间内的每个角落,等他讲完最后一点错题,时间已经悄然溜走了一个小时,商苗重重吐出一口气,总算是讲完了。 刚准备收拾东西回房间,抬头就看见林晏正神色莫名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 “姐姐,你看我给你讲题这么累,都不能奖励一下我吗?” 不是你说给我补数学的吗?商苗心下大喊不妙,“怎么奖励?” “这样——” 面前的少年拉过她的椅子,滚轮在地上滑动声音响亮,他一只手还撑在椅子上,另一只手则不容拒绝地贴上她的脖颈,手掌拢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抬头。 鼻尖抵在一起,他侧脸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下午的蜻蜓点水,这个吻充满了爱怜的意味,唇舌相接的瞬间,林晏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舌尖勾滑,唇瓣舔吮,他痴迷地吻住她,气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暧昧起来,商苗感觉周遭的温度正在节节攀升,她像是泡在温暖的热泉中一样被他吻得发昏。 林晏应当是才刷过牙,唇齿间还弥留着牙膏的清香,握住椅子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抚上了耳侧,那里一片滚烫。 错开呼吸的间隙间,林晏笑她,“姐姐,你的耳朵已经七分熟了。” 热息喷在她裸露在外的脖颈上牵起一阵痒意,她扭头想躲猝不及防又被林晏的唇捉住深吻,与刚才的轻柔缠绵不同,他这次吻得格外急切,荷尔蒙飙升的快感使得少年逐渐失了分寸,他急切地舔吮她,每一次交颈缠绵都带了凶猛的意味,商苗被他吻得节节败退,身体一退再退贴在电脑椅的靠背上,又被人拦腰圈住,从椅子里捞起,他吻得热烈,让商苗错觉他是要吃了自己。 商苗双手绵软地抵在他胸前,抗拒的相当无力。 房间里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声,好半响林晏终于松开她,头抵在她肩上平息身体的躁动。 商苗被他吻得一脸潮红,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存在感太过强烈,商苗轻轻推了推他,就听见他声音低哑,叫停她的动作。 “别动,让我缓缓。” 缓什么……?她大脑呆滞,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他两腿间已经支起了一团阴影。 “姐姐,别看,你看的话它一直消不下去的。” 林晏挑眉看她,满眼都是笑意。 心头狠狠一跳,她连忙收回眼神,在心底骂他混蛋。 圣诞节(h6k+) 有了林晏辅导之后,商苗数学果然进步得很快,虽然这个辅导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让商苗难受。想起他每天晚上辅导完之后例行的亲吻,商苗就忍不住懊恼,明明还没在一起,怎么可以亲她,关键是每次她也都是半推半就同意了。 抵抗力还有待提升啊,商苗狠狠在心底鄙视自己。 “我问你林晏跟你补课怎么样,你红什么脸啊?”赵微生狐疑地盯着她,半响后恍然大悟地开口,“卧槽,不会是林晏那小子趁给你补课的时候占你便宜了吧!” “再乱说,罚你把所有零食都给我。”被猜中缘由,商苗故作镇定没好气瞪她一眼。 “也是,想林晏这小子就不像会占人便宜的人。” “什么占便宜啊,我可以听听吗?”后面的沉翊走上来,打趣似的开口。 “当然……”赵微生蹦蹦跳跳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拖长尾音勾起好奇心,“不可以啦~” “快走了,体育课要迟到啦。”她跑在商苗和沉翊前头,转过头来叫他们快点,扎起的两个小马尾随着跑动一跳一跳的。 “对了,圣诞节快要到了欸。” 走着走着,赵微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然转过头来提醒后面的两个人。 商苗和沉翊俱是一愣,天天泡在题里也难为赵微生还能想起来圣诞节这事儿了。 “确实快到了。”沉翊笑着抬了抬眼镜。 “那……有苹果吗?”赵微生笑嘻嘻伸出手看着沉翊。 沉翊先是一愣,旋即眉眼弯弯地回她,“当然可以有。” 操场上阳光明媚,四散着下来上体育课的学生,商苗笑赵微生连个苹果也要讨要,没想到圣诞节当天,沉翊果真给全班每个人都发了颗苹果。 班上不少人吃完晚餐从食堂回来都惊呆了,每张课桌上都摆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有人先出声问是哪个圣诞老人这么好心,给全班都发了苹果。 有留在教室的学生见证了沉翊发苹果的全过程,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地回答,当然是心地善良的沉爷爷了,逗得班上的人哈哈大笑。 沉翊听见他们打趣也不恼,跟着笑得温润。 七班学委给班上每个同学都发了苹果的消息在三楼不胫而走,结果就是当天晚上三楼每个班的学委都跟着遭了殃,商苗他们班的学生拿着颗红富士苹果到处炫耀,见着认识的同学就贱兮兮地凑上去说,看见这颗红苹果没,我们班学委发的。 对此,其他班没有平安夜苹果的同学:微笑jpg,然后转头就跟自己班的学委诉苦。 “唉,我也好想有一颗平安夜的苹果啊。”陆淮川趴在桌子上无比艳羡地开口。 他厕所出来碰巧听见七班的人跟朋友炫耀,看见七班学生手里人手一颗苹果,陆淮川牙都要咬碎了。 林晏听见嗤笑一声,头也不抬地回他,你去找赵微生要一颗不就行了吗。 谁知道陆淮川摇摇头,“人家那可是学委发的,意义大不一样好嘛。”话说到一半,陆淮川拉长声音喊,“张学委——,我们班有苹果没啊?” “我们班有苹果没啊?” “对啊,我们班有苹果没啊?” 听见陆淮川喊话学委,平时跳脱的同学也跟着起哄。 “苹果没有,卖核弹的小女孩儿要不要。” 学委没好气地开口,逗得全班人哈哈大笑。 林晏抬头眄了一眼陆淮川,伸出手去揉他头顶,“没事,爹给你买。” 是调笑的语气。 “滚去见卖核弹的小女孩儿吧你。”陆淮川瞪他。 晚上十点,晚自习的下课铃按时拉响,林晏如往常一样在后门等商苗。一开始七班的人还诧异商苗是不是谈恋爱了,后面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商苗,林晏在后门等你呢,你快点哦!”赵微生收拾好书包先走一步,刚好遇见在后门守成望妇石的林晏。 “哦好,我马上就来。” “那我先走啦,拜拜。” “拜拜。” 跟赵微生打完招呼,商苗加紧动作,在纠结完是带历史资料回去复习还是带英语资料回去复习后才拉好书包拉链向外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实在拖久了一点。” 商苗最后一个走,灭了灯出来一看走廊里空荡荡就知道自己肯定拖了很久。 “没事,等姐姐多久我都愿意。” 她已经对林晏不要钱的情话免疫,心知肚明要是反驳他他还能继续借题发挥,于是没有接他的话头。 走出教学楼,下弦月孤零零地挂在夜空,林晏似是无意提起,问她学委送的苹果呢? 听见他问,商苗一愣,沉翊送苹果这事儿传得这么快吗? 她一晚上沉浸在政治题里除了上厕所就没出过教室,自然不知道他们班的同学已经把沉翊送全班苹果这件事传遍了三楼的每个角落。 “赵微生晚自习的时候削给我吃了。” “哦。”林晏听她说完,淡淡点头。 一段话题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商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见他确实没有继续开口的打算,沉默半响开口解释,“晚自习的时候赵微生太无聊了,就把我跟她的苹果都削了……还挺好吃的。” “嗯。”林晏双手插在兜里,路灯的光从头顶打下,商苗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见他随着回答而滚动的喉结。 …… 啊——怎么办,好像更尴尬了。她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路无言,商苗顶着噎死人的尴尬气氛回到家,如蒙大赦地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才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洗漱完,深呼吸一口气,她才抱着数学资料和一个白色盒子往林晏房间走去。 “林晏?”开门屋内空无一人,商苗疑惑地出声,厕所没有开灯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可能是下楼拿东西去了吧,她把资料放在桌上,白色盒子放在一边,坐下开始做林晏给他布置的题,经过他几个星期的辅导,商苗数学基础已经扎实很多,基本能够做到简单题不错的程度了。 啪嗒—— 锁门的声音在房间里沉闷地响起,吓得商苗心头一跳,她沉迷于数学题,竟然连林晏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你进来就进来,锁门干什么?”商苗见他拿着颗苹果进来,神色莫名,没忍住咽了咽口水,总感觉有点危险是怎么回事。 “屋里开了空调,我怕暖气跑出去。”林晏迈开欣长的腿朝这边走过来,微翘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阴影。 什么诡异的理由,商苗扯了扯嘴角低头继续写题。 旁边削苹果的声音持续响起,两分钟才终于停下,随即一颗洁白的苹果出现在了她面前。 手上计算的动作因为这颗苹果的闯入蓦然停下,她顿了顿朝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怎么了姐姐,可以吃沉翊的苹果,就不可以吃我的吗?” 他本就生的清秀,一双浅色的桃花眼轻抬,眼神莫名的委屈。被他这样一双眼睛凝望着,仿佛拒绝他的苹果是天下第一大恶事。 “没有,谢谢。”商苗接过他手里的苹果轻咬一口,怎么感觉他今天怪怪的。 林晏双腿交迭在桌下,手指无意识地轻点着电脑椅的扶手,一只手颐着下颌问她,“姐姐,好吃吗?” “好吃。”她咬下一块果肉,眼睛落在手里的题上,头也不抬地回她。 光影暧昧地打在她和林晏身上,仿佛摇曳的银烛。 林晏没落声,阴影下的喉结轻滚,他挪动椅子贴近商苗,开口声音哑得惊人,仿佛灰暗处潜伏,伺机而动的猛兽, “真的吗?姐姐给我尝一尝。” 商苗咽下嘴里的果肉,刚想跟他说再去削一个好了,猝不及防下巴被人捏起强硬地向他的方向转过去,在她尚且愣神的瞬间,林晏已经贴上了她的唇。 还拿着苹果的手僵硬在空中,林晏一只手拦过她的腰,把她往这边带,林晏的椅子不知何时被推到一边,他半跪在商苗身前,闭上眼吻得深情。 舌面舔过她香软的嘴唇,那里还残余着些许苹果的汁水,是清甜的味道,商苗被他舔得发痒,那种心尖微颤的感觉再次席卷上来,好像连卧室的温度也不再那么令人感到舒适,是不是有点热了啊……她眯起眼,有些朦胧地想。 身前的少年闭眼撬开她的贝齿,搅动她的口腔,苹果的清香和他身上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腰肢上摩挲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撩开上衣探了进去,商苗被他手掌的温度烫得发抖。 她一只手还拿着苹果,一只手无措地抓着他的头发,不知道是该拒绝他还是默许他的胡来。 像是察觉到她的失神,林晏惩罚般咬上她的下唇。 不疼,更多的是痒,酥麻的感觉自唇瓣传至全身。他的手指还在肌肤上灵活地滑动,像是在勾勒她身体的曲线。商苗一边迷乱地同他接吻,一边暗自感叹还好自己自从有了上次的经验后,即使在家也穿了内衣。结果下一秒,胸前的束缚便突然消失,林晏的手摸索到她的内衣扣上,轻巧地替她解开了扣子。 “林……晏” 她被他吻着,含糊不清的喊他名字,比起恼怒更像是情迷时的轻唤。 “嗯,我在。”林晏咬住她的唇,眉眼都是笑,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也没停下。 五指轻轻拢在她胸前,抓住她的乳肉揉捏,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商苗惊叫出声。 “姐姐,多叫两声,我爱听。”他放过被吻得红肿的嘴唇,虔诚地从她的下颌一路吻下,嘴唇落在哺乳动物最脆弱的脖颈上,商苗本能地仰头,反倒像是臣服,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引颈就戮。他的虎牙轻轻地啃噬着她洁白的肌肤,说不清是喜欢还是害怕,商苗睫毛颤抖着轻呼出声。 他的手在她大小可观的乳上恋恋不舍,或是揉捏或是拉扯,商苗已经被玩弄得昏头昏脑,不知道拒绝任由他肆意。 “好乖。”林晏低声夸她,痴迷地舔吮上她的锁骨,这里不用担心被看见,于是他大胆地落下一个又一个记号,像是雄狮占据领地时的标记。 牙齿轻轻落在她的外衣扣子上,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开扣的睡衣,林晏慢条斯理地咬开衣服上的扣子,一旦察觉到商苗有轻微的挣扎,他便加重揉胸的力道,一直到她无力出声,轻喘出来为止。 伴随着一颗颗扣子被解开,身上的热意好像真的散去不少,商苗迷迷糊糊的想,果然是他暖气开得太高了。 “姐姐,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我要开暖气吗?”最后一颗扣子也被松开,面前的少女衣不蔽体,白皙的肌肤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粉红的乳尖被玩弄得挺立,可怜兮兮地缀在胸上等待有人来品尝。 商苗难耐地摇头,她被情欲灼烧,即使不用去摸也知道身下的热液一股股地从蜜穴流出,身体里仿佛有个巨大的黑洞,在叫嚣着空虚。 林晏舔上她的乳,在白嫩的胸上留下一行亮盈盈的水痕,一只手圈着她迫使商苗挺起腰肢,将胸乳送进他口中,他声音喑哑,语调又沉又慢,“因为我从晚自习就在想——要把怎么姐姐脱光,害怕你脱了衣服会冷,特意把暖气打开的。” “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贴心。” 被肖像了一整晚的人怔愣摇头,脑子里乱哄哄的,她不禁想象林晏一边面无异色地写作业,一边却想着怎么把她脱光的样子……他竟然……从晚自习时就在想吗? 少女不可置信地睁眼看他,一低头却是林晏正埋在她胸前,吮咬她乳珠的样子,少年的头发头发柔顺地垂下,她只能看见他闭起的眼眸和挺立的鼻梁,他另一只手青筋凸起附在她胸上,指节分明的手揉捏着她雪白的乳,上面凸出的青色经脉格外惹眼,商苗被这样色情的场面烫到,连忙移开目光,下身却诚实地吐出淫液,她隐秘地微微闭拢双腿,抵抗身体里一阵一阵涌来的情潮。然而林晏就半跪在她身前,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小动作,他轻咬一口乳尖,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姐姐,为什么要闭紧双腿啊?” 语气天真无邪宛若稚童,动作却糜烂至极。 搂住她腰的手绕至身前拨开她的双腿。 “不……唔……不要这样……啊……” 商苗被他隔着布料按住阴蒂,出口的声音全都变了调,像在求欢。 “真的不要吗?”林晏轻轻揉捏她的阴蒂,即使是隔着一层厚实的布料,阴蒂被刺激到的感觉依旧相当强烈。 “唔……”她惊叫出声,绵软又妖娆。明明想要开口拒绝,可是身体的不舍又无比强烈,商苗被折磨得眼尾红透了,一声声呼吸全碎在他给的快乐里。 真的……不要吗?她脑袋停滞成浆糊,所有拒绝都被呻吟堵在喉头。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回复,林晏已经抬起她的脚为她脱去拖鞋,隔靴搔痒地抚慰突然停止,商苗茫然地睁开眼去看他,粉嫩的脚趾暴露在空气中,商苗不懂他要做什么,直到他引导着她的脚放在那团胀大的事物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浑身上下都因为这个羞耻的动作染上了一层粉色,脚下坚硬的触感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这是什么。 “你……”商苗羞得冒烟,眼神惊讶又愤怒地瞪他。 罪魁祸首垂眸权当没看见,专注地捉住她的脚腕往下踩,他抬眼去看她,琥珀色的瞳孔沾满情欲,眼尾都洇着红,声音带着轻颤与喘息,似是深重情毒的人怜尾祈求,“姐姐,踩我。” 商苗被他可怜到发狠的眼神惊到,一时间忘了反抗,任由他一手握住她的脚踩上身下肿胀的性器。 “嗯……”分明是男人的喘息,却比女人还要千娇百媚,她几乎是快要控制不住力道地往下踩去。 林晏被她不知轻重的动作踩得闷哼一声,是疼的,但一想到这样的疼是他给予他的,他就又兴奋到颤抖,身下的事物没有软下去反而更加胀大了几分。 他喜欢被商苗凌虐,并且对此毫无羞耻之心。 商苗怕自己弄疼了他,连忙想要收回脚,却还没等自己抬起脚,又被拉了下去。 “姐姐,多踩踩我,我喜欢。” 他每说一句话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喘息,重重落在她耳膜上。说不清楚什么心思作祟,商苗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继续踩了下去,那一团大小看起来十分可观的事物随着她的轻踩兴奋到头顶流出清夜,林晏微微儓头,每一丝眼神都写满了对她的渴求。 她对上他炽烈的眼神,竟然从这场她执掌着他快欲的情事中获得了无上的快感。 此刻他的欲望,他的渴求,全都落在她手中,任由她支配与调度。 林晏低喘着,他深陷情欲几乎快要无法思考,这是他的房间,他的书桌,面前这个人正是被他捕获。 像是精心编织蛛网的毒蛛,他终于等来了他的猎物。 “姐姐——” 他近乎呢喃地唤她的名字,如同在母体里轻唤母亲名字的幼孩,他们早该血肉相连,早该不分你我。 “姐姐,你知道吗?在《圣经·旧约创世纪》中,神耶和华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类的祖先,男人亚当,随后又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创造了女人夏娃并将他们安置在伊甸园中。”林晏强忍住想要吃掉她的欲望,拦腰抱起潮红的少女,娓娓开口。 “伊甸园里有一棵‘分别善恶的树’,上帝禁止他们食用这棵树的果实。但是在蛇的怂恿下,夏娃偷吃了禁果,又让亚当也吃了,于是上帝震怒将两人赶出了伊甸园。” 他缓缓将商苗放在床上,又拿过她手里的苹果,“所以,你知道苹果在基督教中象征着什么吗?” 商苗呆滞地摇头,林晏弯起唇角,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又俯首吻上她的胸,语气缠绵—— “是诱惑与原罪啊。” 他轻柔地舔上她微微战栗的乳珠,抬头欣赏她因为兴奋而半眯起的神情,“姐姐,把裤子脱了好不好?” 他此刻就像是树上缠绕着吐信子的蛇,诱惑他的夏娃。 身体的快感伴随他的舔弄节节攀升,却也残余半分理智商苗难耐地摇头,却根本阻止不了林晏的动作。 “那姐姐帮我。”他似是好心地提出另一个更容易接受的提议。 帮?怎么帮……她睁眼无措地望向他,一双眼湿漉漉的像刚下过雨的空山。 林晏被她这样单纯的眼神看得喉头一紧,一面去咬她的乳尖一面脱下他的睡裤。 “姐姐,握住它。”他拉住商苗的手碰到一处滚烫的事物。 屋内没有开顶灯,只余书桌上一盏灯柔柔地泻出一地暖黄,光线落在林晏床上时已是晦暗难明。 商苗不敢去看他兴奋挺立的性器,急急地想要缩回手往回退。 “商苗,商苗姐姐。”他一声比一声软,无声无息地侵入她的心脏。 “帮帮我。” 神情和语气明明都那么可怜,和身下那个昂首怒视的性器仿佛是割裂的各自一体。 她被他可怜的语气骗到,试探性地握住他的性器。 好大……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大到她一只手都捉不下。 “嗯……”青葱的手指握上他最为脆弱的地方,林晏忍不住喘息。 “对,姐姐,就是这样,带着它动。”他带着商苗的手撸动起来,快感热烈地冲上脑海,爽到性器顶端吐出水液。 “姐姐,好喜欢。”声音低涩,喜欢到意乱情迷,他本能地去寻商苗的胸乳,然后痴迷地咬上去。 喜欢,真的好喜欢,全身上下都在渴求她的爱抚,她简直是他最好的助情剂。 “哈……”商苗猝不及防又被他含住乳头,低呼出声,叫得他头皮发麻。 快感快要冲破胸膛,林晏覆盖住她葱白手指,带动着快速滑动。 “姐姐,多叫几声。”他急切地含住她殷红的乳尖,逼迫她发出更多呻吟。 “嗯……”商苗感到身体里有热流在源源不断的汇聚,身下液体汩汩涌出,甚至睡裤都要被打湿。手心里的物件像是有生命一样,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它的跳动。 “林晏……唔……”快慰的泪水同身下的淫液一起失禁般涌出,“不要……不要这样 ……呜呜……” 情欲上头的少年哪里听得进半分,嘴里含着她的乳尖,快速舔动,一只手拉着她抚慰身下的性器,另一只寻到她脆弱的阴蒂狠狠地揉捏。 卧室里的热度同商苗的快感一起节节攀升,最敏感的胸乳和阴蒂都被人玩弄,她舒服得快要崩溃。 眼泪像珍珠一样往下流,不是难过,是爽到失神。 “姐姐,好喜欢姐姐。”林晏完全不顾商苗是否听到,自顾自重复诉说着爱意,一句句重复快要丢了三魂六魄。 手上撸动的速度和揉捏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在某一个瞬间商苗惊叫出声,泪水大颗砸下,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她爽到潮喷,那一刹那快意达到了顶峰,以至于连林晏同时射了都没察觉到。 少年停下手里的动作,昂首的性器前端汩汩浓精射出,落在棕色的木制地板上格外显眼。 室内一片寂静,唯余他和商苗的喘息声交融。 元旦sℯxiaòsℎu.℃ò㎡ 林晏撩开因为剧烈运动而被汗珠黏在脸上的头发,用纸巾收拾了满地的淫靡后慢条斯理地起身,长臂环住跪坐床上失神的少女,极富耐心地帮商苗扣好内衣扣子,目光落在她欲遮欲露的胸乳和锁骨以下刺眼的红痕上。 喉头滚动,身下半软的性器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移开眼,林晏微微敛眸吐出一口浊气逼迫自己收起那些旖旎心思。 等到商苗终于从高潮的余韵中挣脱,林晏已经贴心地为她扣好了内衣,她儓眸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发怵,挣扎着想从床上下去,结果被林晏紧箍在腰间的手死死扣住。 “林晏,你放开我。”商苗小声叫他,因为顾忌着还没扣上的衣服也不敢大幅度动作,只得小心挣扎。身下床单早已打湿,她坐在上面黏黏腻腻的一点也不舒服。夲伩首髮站:ⓠцyцshцwц.x yz 逅續章櫛請到首蕟詀閱 柔柔的灯光泻在房里,像一条暧昧涌动的暗河,商苗静坐其中,河水从她身上流过使她如同出水的荷妖,偏她本人魅惑而不自知。 微张的粉唇,懵懂抗拒的媚眼,清纯的神色与欲望具象化的身体在她身上浑然天成,勾得他快要发情。 林晏呼吸沉重,将她死死禁锢在床上,语气像是点燃引信即将炸裂的爆竹。 他说,别动,不然现在就把你脱光。 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眉骨都因为忍耐而拧起。 商苗被他可怕的话吓到,果然抿唇不再动,只是眼神无奈地盯着他,像是真的害怕他兽性大发把她吃干抹净。 也就这点胆子了。 房间里唯余空调运转的声音,商苗听见他嗤笑一声,短暂得像是幻听。 指腹摩挲在衣扣上,林晏一颗颗替她重新扣好睡衣,指节有意无意蹭过胸乳惹得商苗一阵战栗,身下的穴一收一缩仿佛又要吐出蜜液,她红着脸眼神混沌叫他别乱来。 “姐姐,我这可是好心好意给你扣衣服,怎么能叫乱来呢。”他听见她的话,突然直起身子贴近她的耳垂,语调懒散勾人,故意舔上她红得滴血的耳垂。 “我们刚刚那样,才叫乱来。” 耳尖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林晏退开身继续为她扣衣服,眼神一如既往清澈,仿佛不久之前沉陷欲望泥沼的人不是他。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商苗就想起刚才的瑰色场景,他放大的面颊,粗硕的性器,青筋暴起的手,那些随旖旎氛围一起消失的场景全都一点点倒流回脑海,并且更为清晰。 像是色情漫画里的逐帧放大描写,性张力拉满。 她羞得两颊酡红,刚想要开口反驳,悠扬的手机铃声传进了两人耳朵。 林晏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并没有捞起而是直接滑动按了接听。 扬声器打开,利落熟稔的声音传进商苗耳朵。 “喂,是小晏吗?” 短短四个字直接让商苗拉响一级戒备。 怎么是她妈?! 察觉到商苗震惊和慌乱的眼神,林晏抬头眄了她一眼,安抚性地摸了摸她头,逗逗可以,真把孩子吓到可就不好了。 “阿姨是我,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打商苗那孩子的电话半天打不通,只好给你打电话说了。”那头商丽华的声音娓娓传来,商苗默然把头埋进手掌心,完蛋了,要不明天就世界毁灭吧,玛雅人到底行不行啊…… 林晏被她这副鸵鸟埋头的样子可爱到,俯身轻吻她发顶,坐在她身边接电话。 “阿姨我最近在辅导商苗数学,每天都给她留了定时训练,她这会儿应该正在写数学卷子,手机放一边没开声音吧。” “啊是这样啊”电话那头商丽华恍然大悟连忙笑呵呵地感谢他,话头一转跟他说起正事,“那你记得跟商苗讲元旦节我跟你爸妈要回来,到时候在家里一起吃个饭。” “好。” “就是跟你们说一声这个事儿,到时候叫阿姨不用做菜,你妈妈说她亲自下厨。那就这样我先挂了,要上飞机了。” 确认电话已经挂断,商苗才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天知道她刚才快吓死了,果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姐姐你也就这点胆子了。”林晏笑话她胆子小。 被嘲笑的人气呼呼下了床,趿起拖鞋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房间,刚准备拉开房门又忽然想起什么,顿住脚步回过神来看他。 林晏此时正拿起柜子上早已氧化的苹果饶有兴味的把玩,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颗苹果有种说不出来的贵气,仿佛他手里的不是苹果而是颗诡异绚烂的水晶骷髅头。 见商苗转过身来看自己,林晏长眸轻敛凝望着她,台灯下眼里有光影闪烁,眼尾还残余一点情欲之后的胭脂红。 “怎么了姐姐,舍不得我么?” 真的好像善恶树上蛊惑夏娃偷吃禁果的蛇。 商苗没来由地想起他刚才讲的故事。 “谁舍不得你,我只是跟你讲书桌上有你的圣诞节礼物。”她反唇相讥,末了又闷声闷气同他说,“圣诞节快乐。” 听起来有一万分别扭,说完打开反锁的门就走。 圣诞快乐。 林晏看着房门关上,敛去笑意无声回应。 不只是今年,过去缺席的两年也是- 商丽华说元旦节要回来,果然提前一天就和林晏父母大包小包进门了,一中念在是元旦节提前放了一个晚自习加一天的假。 商苗和林晏还没进家门就闻到了扑鼻的饭菜香,便知道是商丽华他们回来了,果然一进门商丽华正忙着把菜端上桌,林父林母则还在厨房里忙碌着。 商丽华听见开门声,一抬头就看见商苗和林晏正进屋换鞋,连忙去厨房叫林母。 “沉清,你儿子回来啦!” 妈,你是半点不提我啊……商苗默默在心里给商丽华扎小人。 两家人忙活好半天才终于上桌吃饭,几人有说有笑,偶尔问问商苗和林晏学习如何,一顿晚饭吃完已经是明月高悬了。 “宝贝,要不我跟你爸把对面那别墅买回来吧。” 之前因为林晏要去澳大利亚治疗,怕给商苗留下不好的念想,沉清索性把房子卖了,如今看林晏又回来上学,沉清又想多见见儿子就想着跟林晏商量要不要再搬回来,旁边林父正端着电脑处理公务,闻言抬头瞥了一眼自家好儿子,又碍于沉清的权威,冷哼一声没说话。 林晏早对自家父亲小孩子做派习惯了,温言拒绝了沉清的提议,说还有半年就高考了,以后也不在这儿上大学没必要。 沉清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只好作罢。 林父都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沉清在和林晏聊天,她妈一边跟人打电话聊着工事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她头,动作让商苗想起小时候隔壁家被主任摸头的萨摩耶,她坐了一阵实在坐不下去找了个借口遁逃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那一刻所有喧嚣都被阻隔在外,商苗才终于放松下来。 洗漱完又放松自己看了会儿小说,屏幕上的时间已经跳到了11:58,打开qq卡好时间给赵微生几人发了元旦快乐,聊天框挪到林晏那个万年不变的斜阳头像上,商苗纠结片刻终于还是编辑了元旦快乐发过去。 叩叩叩—— 发送键刚刚按下,门口便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正是刚被她发了元旦快乐的林晏。 “怎么了?” 商苗一脸迷茫不懂他怎么忽然来找她,今天说好了没有数学练习啊? 脑子里还在思索他可能的理由,对面的人已经给出了答案。 “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 商苗下意识回他,下一秒铮然回神,啊?所以你就是来说个元旦快乐?望着他的眼神满是疑惑,不可以在线上说吗?还特地来说一声? “因为想要姐姐新的一年第一个看见的是我,所以我就来了。” 像是读懂她的困扰,林晏主动开口,嗓音温润,眸光盈盈,商苗分不清他这句话多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撩人春意,她只觉得此时她正向下坠去,坠入一条名为林晏的河流,这条河宁静温和,偶尔泛起风浪,却也只是沾湿她染尘的衣袂。 怎么办,好像被他刷好感度成功了。 胸膛里有小鹿乱撞,商苗牵起嘴角歪头看他,语气是蜂蜜罐的亮黄色, “那你呢,今年第一个看见的是我吗?” 不止今年,明年后年,以后每一年第一个看见的都是你。 他在心底默默的说,然后低下头吻上她的额头,调笑着开口说,你猜? 楼下传来拖鞋踢趿声,商苗还没反应过来时林晏捉着她已经闪身躲进了屋里,顺带还关上了房门。 动作如此熟悉,商苗一瞬间就想起来之前拉着他躲进杂物间的那个午后。 “姐姐,让我躲一下?深更半夜让他们看见我在你房门前就不好了。” 语气真挚,可是他的神情分明满是狡黠,像只诡计得逞的狐狸。 “……你知道有人在楼下?”她迟疑地开口。 “嗯……也就只是三分钟前给我爸发了个信息说,我给我妈洗了点水果,让他帮忙端上去而已。” 林晏眨眨眼向她讨饶,卧室暖黄的光晕里少年眉目青隽,他好看而自知,惯会装无辜,总有办法叫她发不起一点火来。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水珠破碎在窗玻璃上把两人的身影沾湿,商苗终于挪动步子想要挣开林晏握住她的手去拉上窗帘,但下一秒林晏就收紧了力道,腕骨伶仃地落在手里,商苗被他拉得后退半步蝴蝶骨撞上他胸膛,一双手自然而然地栏过细软的腰肢将她搂住圈禁在怀里,细软的发丝贴上她的肌肤,濡湿的唇落在她耳垂上。 “姐姐,我们来偷情吧。” 如同海妖蛊惑渔人触礁沉没,他企图将她淹没在这个雨夜里。 偷情(微h) 事后商苗回想起来,气氛大概就是从这时开始暧昧浓稠起来的。 昏黄光晕下,她被林晏搂在怀里,从玻璃窗上的剪影看去,少年眉眼温顺地搭在她颈间,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 林晏没有等她回答,或者说也不期望等到她的回答,他只是捏住商苗的下巴强硬地扭过她的脸颊。嘴唇相贴,触感柔软,他们接过太多次吻,明明不是恋人,却比恋人还要吻得热烈。 嘴唇被咬住来回磨吮,商苗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无意识地紧抓住横过她腰间的长臂,他吻得极尽温柔,带着无数爱抚和快乐。 她想,她其实也是快乐的吧。 身体在他怀里一点点软化下来,脊背放松地贴上他的胸膛,她终于决定抛弃羞涩放任自己与他一起在爱意里共沉沦。 不怪他的拥抱太温暖,只怪外面风雨交加太寒冷。 察觉到怀里少女的放松,林晏收紧了怀抱吻得更加深入,舌尖与舌尖相抵,他主动而热情,像舞池里主动邀请女伴跳舞的绅士,津液从相接的嘴唇溢出沾在唇角亮盈盈一片。 下一秒,林晏突然拦腰抱起她,唇瓣依旧黏着商苗的舌尖不放,她被他吻得热气腾腾昏头昏脑,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住,双手连忙勾住他的脖子不放,本意是害怕自己摔下去,然而真正环住时她才发觉这个动作实在太像不舍他的唇。 林晏显然被她的动作取悦到,他坐在床沿放她下来跨坐在自己身上,大手死死嵌在她后颈亲得热烈。她和他贴得如此近,商苗甚至有一刻听到两个人的心跳都同频,好像共用一个心脏的畸形儿。 唾液在两人唇腔中交换,气息早已紊乱,他在这个吻中逐渐变得不再那么温柔反而猛烈如风暴,将她不容抗拒的拉入随后撕碎。 商苗自然感觉到抵在她腿间的东西,但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下的热液不断涌出,她甚至害怕林晏察觉到她仅仅是接个吻就如此情动。 但幸好,两人穿的睡裤都挺厚。 “姐姐,你知道什么叫偷情吗?”林晏凤眸微睁,睨眼看她。 商苗早被他吻得大脑混沌,她只听见他在问她,至于在问什么,她的大脑好像完全无法处理。 身上的人迷茫地摇头,下一秒台灯被关上,卧室里一片黑暗只剩下商苗床头的一盏小夜灯散发着蓝色幽光。 “这样才有偷情的氛围啊。”他弯唇笑得好看,大手直接将她的睡衣脱去如愿以偿地抚摸上她美妙的胴体。 电影创作中光影是突出主体的最佳方法,通过照射在人物身上的光影,呈现出被摄角色的质感、立体感、空间感,塑造出造型所需要的线和面,从而创造出影片人物形体的深度与体积感。 此刻,幽然灯光下,商苗的身体曲线被光影完美地分割,好像一尊艺术品。 眼睑下的阴影,微弱灯光里因被人脱去衣物的惊慌,以及白如羊脂玉光洁流畅的身体,都完美地展现在林晏的眼前。 男性没有g点,但林晏此刻无比难受地感觉到光是瞻仰她的身体他都快要高潮。 身下的性器胀大硬得发疼,喉结滚动,他再一次吻上她的嘴唇,大手从胯间一路摩挲向上,像中世纪的探险家走过冰川的每一个角落。 啪嗒—— 内衣应声落在林晏脚边,身上最后一点束缚也失去了,商苗坐在他身上,未着寸缕。 “啊……”少女尖细的喘叫声盖住了接吻的啧啧水声,林晏的手拢上她的胸,又猛然收紧。 疼得过分,爽得失神。 “林晏……你……哈……”商苗双手无力地搭在他肩上,一句话断断续续最后全都在他手下化作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 他揉捏的力气之大,倘若此时放开来看必定起了红印子,什么狗屁温柔全都是假象,凌虐欲在此刻全然爆发,他想弄疼她,弄哭她,看她因为他而爽到哭泣。 灯影打在他身上暧昧不清,像是志怪小说里深夜来勾人的狐狸精。等到狐狸精终于吻够了她的唇一路向下,舔吻过她的脆弱脖颈,再是突出的锁骨,留下一路水痕,最后才留恋到那对丰盈的乳,她低头看见他张开唇一口将乳头含了进去,又是舔舐又是磨咬,身体像是被蚂蚁爬过一样难受,身下的液体早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一滩,甚至厚实的棉裤都快要阻挡不住。 “啊……”她无意识仰头淫叫出声,既满足又空虚。 林晏坏心眼地吐出挺立的乳珠反而咬上旁边的莹白,雪白的乳上一抹红痕格外显眼,他心满意足地去舔吮另一边。 房里的空气好像逐渐稀薄,商苗甚至感到了窒息的快感,下体好像有个怪兽在叫嚣着空虚,她无意识地抵住他的性器来回磨动,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他发现。 “看来姐姐不仅上面的这张嘴馋,下面这张嘴也馋啊。”察觉到她下半身的动作,林晏从胸腔发出轻笑,轻轻噬咬殷红的乳尖,声音低沉惑人。 “……不许说!”被他戳破心思,商苗又急又羞,杏眼瞪他,只可惜一双眼睛浸淫情欲满是春色,瞪得林晏只想狠狠地肏弄她。 “好,不说。” “那就做好了。” 内裤连着睡裤被一起褪下,林晏的手附上她的阴蒂,商苗这次是真的被他吓到,挣扎着要逃,但他的手死死禁锢在她腰间纹丝不动。 “林晏,不可……啊……”身体瞬间瘫软下来被他揉进怀里,林晏的手在玩弄她的阴蒂,小核因为之前的逗弄早已充血挺立,此刻被人捏在手里自然敏感得不得了。 “嗯,你说什么?”他埋头在她颈侧,分明是笑着说出,商苗却背后一凉。 不像询问,更像威胁。 “还要?”他自顾自揽住她的腰,完全弄反她的话,眼底一片沉沉欲色,手上的动作丝毫不留情,他轻捏住那颗阴核来回把玩,直到商苗再也忍不住声音一边哭一边呻吟。 商苗不知道哪里弄错了,像是打开了另一个林晏的开关,她被他玩弄得爽到呻吟根本压不住,眼泪哗然流下,一边抽泣一边喘叫。 “姐姐,你是爽到哭了吗?”他心情愉悦地和她对视,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她就快要被他吞噬。 像是某种矜贵的猫,林晏伸出舌尖将她眼角的泪卷入唇舌。 是咸的, 他再次确认她在哭。 “才不是……”她扭头别过脸拒绝他变态的亲昵,嘴硬的不愿承认。 叹气声落在商苗耳膜里,他在她耳畔吹气如妖,拉她从一个地狱迈入另一个地狱。 那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他说。 修长的手指从阴蒂挪下探寻到幽深的山涧,这里正汩汩涌出清甜的泉水,林晏故意挑眉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怎么湿成这样。 商苗被他瞧得心烦意乱愤愤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手指轻轻拨开软肉,从口寻入,里面柔软的内壁是尚且无人开拓的世外桃源,每一寸软肉都诚实地吞吃他的指节,才进去一点,商苗就夹紧腿低声喘叫。 “嗯……”娇媚到完全不像她自己,“……再深一点……啊……”她小声开口,放弃挣扎的灵魂,化身为欲望的囚徒。 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绷断,林晏被她一句话撩得喉咙发紧,想让她再说一次,但又怕吓到她,于是沉默着把手指继续往内推。 中指大肆开凿道路,不断在里面进进出出,咕唧的水声与呻吟声交迭,胜过世间一切美妙的乐章。这是由林晏奏响的,也注定只会有他一个听众。 “姐姐……”他痴迷地贴上她的乳头,嘴唇边就是那颗红肿挺立的乳珠,“喜不喜欢?” 喜不喜欢……什么?商苗思绪朦胧混沌,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问什么。 喜欢他吗? “喜欢……”仿佛吃下的不是手指而是吐真剂,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嘴里说的依旧是喜欢。 手心一片湿润,他为商苗这样诚实的反应兴奋,包裹着手指的穴肉一边抵抗着异物一边又热烈地巴结。 “喜欢你……” 她被他的手指肏得一句话坎坷褴褛,好半天才吐完,然而身下的动作却停了。她说错了吗?商苗迷茫地低下头和他对视,林晏的双眼直直落尽她眼底,微光下熠熠生辉,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狂喜,嘴角的笑意包都包不住。 满室沉寂,商苗看着林晏费解,她的思绪还沉浸在他抛出的欢愉里。 心跳声像是烟花爆炸,“我也喜欢,”他吻上她的唇,和他此刻的爱意一样热烈,“我也喜欢你。” 喜欢到就算明天海啸袭来,重力消失,世界毁灭也可以。 手上的动作猛然变得剧烈,快感翻江倒海地涌来,商苗再次被淹没,她张开嘴发出的却不是呼叫而是呻吟。林晏的手指一直深入直到抵到她小穴里薄薄的一层膜才停止,像是狂风骤雨突袭而来将她灵魂撕碎,商苗感到自己好像被人抛入云巅又好像是坠入深渊,浪叫声从唇齿间溢出,涎水顺着唇角流下,让林晏想起春潮带雨晚来急这句诗。 她沉浮欲海,一切都是因为林晏这个海妖私自勾引她,又掀起波涛。 腰背因为他的侵犯而绷直,身体在他手里弯成漂亮的弧线,他张口咬住她的乳尖同她抵死缠绵。 到最后,商苗都已经分不清自己高潮了几次,直到被人抱进浴缸,热水漫过身体才彻底恢复清明。 满足(微h) 明亮的浴室里水流声盖过外头的雨声,商苗意识回笼看着蹲在她身前的林晏,热意全都冲上了面颊,她气呼呼地撵他出去,穴口泡在水里粘腻腻的十分难受,她迫切想要清理掉这些水液。 “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林晏故作委屈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没停,青筋鼓起的大手从她裸露的肩膀开始一路往下滑,“用完我就丢。” ……!究竟是谁想要用他的啊!商苗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脑溢血迸发去世了,怎么说得他跟个玩具一样…… 脑袋沉进水里吐泡泡,她别过眼睛不想听他的茶言茶语。可是身上的触感实在是太真实,林晏的手掌心好烫,一点点从锁骨落下去,像是故意勾引她一样擦着边从乳旁滑过,顺带还屈起一根手指有意无意地刮蹭那点粉红的乳尖,指尖向下滑动恍如天使拨动弦琴,最后停在她下腹上被她的手死死捉住。 商苗不敢再让他往下,那种奇异的快感实在太强烈,她不想要再体会第二次。 灯光洒下落在清澈的水池里,随着林晏的动作商苗的躯体和光晕一同在水面荡漾,少年喉结滚动,哂笑一声,突然不再挣扎而是翻过她的腕骨将她的手收在掌中。 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商苗极少见他这赤裸上半身的模样,治疗的这两年里他应当是做了不少训练,腹上隐约能看见腹肌的样子,腰看起来比大多数女生的腰都还要细只堪盈盈一握。 商苗紧张地咽口水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试探性扭头去望他时正巧对上林晏沉沉的眸子,他就那样睨着她,嘴角还挂着若隐若现的笑,眼神却沉如墨色。 他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将她的手带到裤子边缘,然后不容抗拒包裹着商苗的手一点点褪下裤子,睡裤和内裤同时被拉下,尺寸惊人的性器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直直落在商苗眼底,商苗被这可怖的事物吓得脸涨红,忙不迭扭过头去不再看,一时间甚至忘了反抗。 热水从浴缸里漫溢出来,顺着瓷白的边缘流下。 林晏坐进了浴缸里。 原本还算宽敞的浴缸瞬间变得拥挤,商苗伸手推拒他叫他出去他视若罔闻,反而贴近她的唇角,手指立在她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姐姐,我可是这么认真的伺候你,你就满足满足我吧。”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面颊上,激得商苗汗毛倒立。 满足?要怎么满足。商苗疑惑地望进他眼里。 林晏无声微笑,拉住她手腕往黑色丛林中壮硕挺立的阳物摸去,仅仅只是指尖的一点触摸就能够让性器兴奋到冒出清液。 虽说上一次帮林晏用手解决过,但商苗仍旧对他尺寸可观的阴茎感到害怕和恐惧。她甚至难以想象要是把这东西塞进身体里会有多难受……等等,她为什么要想这些啊!商苗再心里狠狠敲打自己,一定是被林晏带歪了,在心底默默给这人记一笔。 “商苗同学,你这么聪明,学过一次了不是吗?一定知道怎么做了吧。” 林晏一双眼睛熠熠闪烁,戏谑地凝视着她。 …… 她怎么会知道啊!就算……就算上次做过了也基本都是他在弄啊,她甚至不敢睁眼看……话说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她知道怎么做啊! “不会……我不知道。” 浴缸里的少女声音细若蚊蝇,一脸羞红眼神无措地到处看。 不会吗? “没事。” 两个字轻巧落下,商苗惊讶地抬头去看他,震惊于他今天竟然这样容易就放过她,却看见他薄唇轻启一点点击碎她的天真幻想。 “你不会的话,我来就好了。” 长臂拦腰而过将她抱起,水面荡起一阵波纹,哗啦水声在浴室里格外大声,林晏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以一个极为亲密的姿势,他的性器就在她屁股下,硬得实在让人没办法忽视。 “林晏,你干嘛!”商苗急忙开口想要从浴缸里出去,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危险了,她真的害怕他忍不住插进去,她还不想怀孕。 少女的扭动几乎要让林晏控制不住想要在这里就肏死她,也许她自己没有注意到,随着她的扭动蜜穴里的淫液从股沟流出沾在他的性器上。 “别动。”林晏声音哑得惊人,商苗被他隐忍至极的嗓音吓住,也不敢再挣扎扭动,只觉得下面的东西好像又胀大了几分。 “夹紧腿。” 好像原本温柔狡猾的林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凶残的林晏,商苗被他这样的语气吓住下意识乖乖照做。 林晏垂眸吻了吻她发顶,一手扶着性器挤进两条白净纤长的腿间,“乖,这叫腿交,我不进去。” 他挺动腰腹一点点抽插,像是模仿着性交的动作,一双手环抱住商苗爬上她高高隆起的胸部,抓住狠狠揉捏。商苗被他近乎失控的力道激得尖叫出声,明明才高潮过身体里的水液却像是永远流不尽的一样源源不断涌出,粘腻湿润地沾在大腿上,倒是方便了林晏的动作。 “嘘——姐姐,小声点,我们这可是在偷情。”林晏贴上她的耳垂,愉悦舔弄,贴心提醒。 “唔……” 商苗被他的话弄得欲哭无泪,倒是放过她她不就不会叫了啊…… 猩红的性器在腿间进进出出,红与白的视觉刺激让林晏更加兴奋,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一下一下在她耳边低喘,头发被汗水打湿耷拉在额头,性感得像大尺度电影里的男主。 “林晏……呜呜……”商苗被他的无规律揉捏弄得失神,那种异样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她既庆幸他没有插进去,又空虚地渴望着异物的填入,因此只好难耐地哭泣。 “嗯,我在。”林晏胯部大力顶送,濡湿的嘴唇贴着她耳畔回应。 从一旁的视角来看浴缸里的女孩像是被肏到失神一般躺在男孩怀里,骨节分明的大手收拢在她莹白的胸上格外惹眼,就像是一对抵死缠绵的情侣。 浴室里水波荡漾,不断有热水流进又不断有水从缸中漫溢出去,水声和呻吟喘叫声交迭,呼吸和呼吸缠绵在一起。 商苗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身体像是在狂风暴雨的海洋中颠簸,林晏的怀抱成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小舟,但这风暴又恰是他给予的。 身下的蜜液持续不断地流出,林晏像是耽溺美色清醒不了半分的性奴,胯部疯狂地顶送,硕大的阴茎从腿间消失又出现,淫靡的画面商苗甚至不敢低头去看,胸上的快感是那么的强烈,他的手指刮蹭过乳尖时她甚至能想起他的牙齿啃咬她乳尖的样子。 ……实在是,太淫乱了。 泪水从眼角流下混进浴缸里再也分不清,一半是羞耻一半是爽的。 她的身体在欲望面前彻底背叛了她,甚至将她的灵魂都拖拽进去。 那是一个只有林晏的深渊。 大手强硬地掰过商苗的脸,林晏心疼地吻上她的泪,将它们全部卷入唇舌,又去寻她的丰润嘴唇。 她和他在一方密室里接吻,热气升腾,津液交换,交颈缠绵。 外头也许还下着哗啦哗啦的夜雨,但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商苗睁眼望进他眼底,那片专注的目光里只有她一人的身影。 并不是从今日开始的,从她认识林晏开始,这双好看的眼睛仿佛就一直追随着自己。他对世人疏离懒散,对世间一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偏偏将自己纳入他一个人的伊甸园。 商苗甚至产生了错觉,她就是他的肋骨,他们本该就是一体的。 唇舌热烈相抵,林晏一边大力挺动着一面交吻着,所有未曾言说的情话全都化作这场擦边的情事。 性器顶端每次擦过她的腿心时他都忍不住低喘出声,商苗没有说的是她真的好喜欢他的声音,像春天发情的狗勾一样只会缠着她化作欲望的奴隶。 他的每一声都好像砸在她心上,一颗心呀就这样软绵绵地化掉了。 马眼里流出的清液和她的蜜液交缠在一起,突然林晏猛烈地抽动了几十下,商苗甚至感觉有几个瞬间那根粗硕的性器就要直直插进阴穴里,但他只是挤进去一个头就自控着退出去,伴随着深重的喘息。 “姐姐……”商苗知道他快要到了,每次他意乱情迷最难忍时都会这样叫她,比起呼唤商苗更觉得像是幻想,仿佛她的名字在他的唇舌之间被他反反复复肏着。 “姐姐……好想……好想肏你啊……” 这简直不像是林晏会说出来的话了,商苗面颊酡红,耳根都染成了红色,害怕他再说出什么荤话主动吻上他的唇瓣,细细吮咬,然而下体却不听话地因为这句话流出更多液体。 直到某一刻,商苗听见他喘叫得格外压抑和深重,挺动终于停止,只剩下尚未平复的水面还在不断漾起涟漪。 水面下,浓白的精液四散在水里,林晏怕商苗觉得脏,连忙将人拦腰抱起,她想要和商苗一起洗澡,但商苗坚定拒绝,她今天实在是被林晏折磨惨了,最后催着林晏裹了条备用的浴巾,商苗把林晏连人带衣服打包丢出了卧室。 同乘(微h) 元旦一天的假期似乎一眨眼就过去,这边赵微生被爸妈拉回老家祭祖脚不沾地的来回两个城市跑,自己家里面商丽华和沉清夫妻说是回来看孩子但更像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过一天慢节奏的生活。林晏一大早起来就被沉清拉着依依不舍的,倒是商苗没有商丽华的打扰蒙着被子大睡特睡像是要把这个月以来缺的觉都补上。 到了晚上即使再不情愿,一中的学生们还是拖着疲惫的躯壳回学校了。晚自习的时候大家都有点心不在焉,商苗看着坐位置上补交的赵微生满头黑线,怎么休息一天看起来甚至比上学还累,来学校的时候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你怎么精神这么好啊?” 最后一节晚自习,沉睡中的赵微生终于睡意朦胧的睁开眼,迷茫地抬头看着身边刷题的商苗。 “因为我不像某人明明回家祭祖累的要死还一天只睡四小时熬夜看番啊。”商苗哂笑她。 睡了叁节课都没被巡查老师看到也是命大了。 赵微生心虚地觑了她一眼决定转移话题,“你说要不我们春节出去玩吧?” 笔尖终于停顿下来,商苗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眼神带着怀疑,“出去玩?” “对啊对啊,我、你还有林晏和陆淮川,我们四个人出去玩吧。” ……商苗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盯着旁边面颊睡得红彤彤的女生,好半响才开口,“你知道我们春节加寒假一共放多久吗?” 好怪异的眼神——赵微生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害怕的情绪……应该不会太短吧……? 少女迷茫地摇头。 “半个月?”她试探性的开口,总不能半个月都没有吧!? 令人绝望的沉默在赵微生周围萦绕,商苗缓缓摇头,默默在草稿本上写下某个位数,举到她面前。 “来跟我念——9。” “哈——!?” 鸦雀无声的教室里猛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惊呼。 当事人在半强制性让半个班的人都抬头后突然意识到这是晚自习上课期间,顶着满教室的注目礼和纪律委员铁青的面色,不好意思地跟班委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睡迷糊了。” 寂静的教室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纪律委员忍得青筋暴起让她赶紧坐下,再睡觉就扣操行分了。 商苗在她坐下来后小声笑她以为出去玩这样一时兴起的事儿就这么结束了,结果没成想一个星期之后赵微生突然又兴冲冲跟她说起了这件事儿。 彼时商苗正背着单词,赵微生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掏出手机。 “我这儿有个好消息你听不听。” 少女眼神闪亮,满是期待。 ……怎么感觉不像好事儿呢? 商苗狐疑地盯着她,关上单词本示意她说下去。 打开的手机屏幕被递到她面前,商苗抬手把晃眼的手机屏幕推远几分,上面是赵微生和她妈的聊天记录,大意是春节她跟他爹要出国去玩给她发了笔留守儿童抚恤金,让她识相点别打扰两口子的二人世界跟她的朋友哪舒服哪玩去。 “怎么样,我们出去玩吧?我这两天在网上看了攻略,我们隔壁省有个古城还挺不错的,据说还会下雪呢,我们一起去?” 像是怕她因为要在家过年拒绝,赵微生特意跟她解释说可以等过完年,大年初二再走玩五天再回来。 受不了某人殷切期盼的目光,商苗拉起环在赵微生脖子上的围巾蒙住她的眼睛,语气听起来十分无奈,“好吧大小姐,我晚上问问林晏。” “好耶!” 赵·蒙面大侠·微生兴高采烈地跳起来比耶。 说到做到,商苗当晚放学的时候就跟林晏说了这件事,她最近总感觉两人的关系怪暧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比如现在,林晏一边听她讲,一边捞起她的手指把玩,商苗想要挣脱又碍于怕前面开车的司机看到不敢大幅度动作,挣扎的动作看上去倒更像是在跟他调情。 终于忍无可忍,商苗默默挪动一下位置靠近他,侧身抬眸声音调到最低, 林晏,你能不能别玩了。 她说。 闻言少年掀起眼皮笑着望进她眼底,欣长的手指和她交迭在一起,以十指相扣的形式。 噗通、噗通—— 恍惚间商苗好像听见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 窗外的街景一闪而过,鳞次栉比的灯火全都成了身边少年的背景点缀,车流向前,人潮向后,在所有流动的事物中,只有他如此清晰地静止在眼前。 不能,他抬起两人相扣的手掌笑得眉眼弯弯。 商苗还在愣神,被他暧昧的话击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原,本平稳向前的车子却忽然向右猛甩。 “不好意思你们没事吧,刚刚有个摩托车突然窜出来。”司机重新稳定好车子有些抱歉地从后视镜去看后座的两人。 “没事。”林晏笑着摇摇头。 商苗没作声,并不是她不想理司机,而是林晏这混蛋趁着她一个不慎甩进他怀里把她死死搂住了,那双用来拿笔算题的手还顺势从冬衣下摆钻入。 “松手。”她小声反抗林晏。 这混蛋……万一被司机看到了怎么办! 没成想林晏笑吟吟地低头吻上她眼皮,声音低缓柔软,“姐姐,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啊。” “我要是不吃,岂不是太可惜了。” 谁来告诉她,林晏原来是被欲望控制的原始人吗? 想要开口吐槽他,但林晏的手沿着美好的腰线往上已经摸到了她的胸乳旁,食指搭在内衣边缘摩挲着,商苗简直想哭,车上有暖气商苗就把外套脱掉了以免会热,身上仅剩了件轻薄柔软的毛衣和贴身的打底衫,没想到竟然方便了林晏。 前面司机还在专心开车,根本没有注意到后座的动静。商苗抿紧了唇不敢发出声音,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似乎是在警告他要是敢伸进去就死定了。 林晏权当没看见。 手指挑开紧紧包裹椒乳的内衣,直奔重点捏住最敏感的乳尖,尖锐的快感直直刺中商苗的神经,她没忍住在他怀里颤抖。 “姐姐,怎么这么敏感啊。” 察觉到怀里人的痉挛,林晏凝望着她,语气戏谑,手上的动作却一刻没停。 可怜的内衣被推起到胸上方,林晏掀起她的毛衣和打底衫,动作缓慢得像是掀开某件珍宝的面纱,商苗急到眼神都湿漉漉的晕了一层泪,想要阻止他而伸出的手被他轻而易举的捉住,甚至惩罚性地狠狠抓揉了一把她的胸。 “商苗同学,不要轻举妄动哦,你的把柄可是在我手里。” 说完还抓了抓她的乳。 ……这算什么把柄啊!商苗无言落泪。 车内暖气开的充足,即使是衣服被撩起也没有感觉到冷,两团莹白的乳迫不及待地从衣服里跳出暴露在林晏眼中。 她甚至听到他喉头的吞咽声。 好羞耻……怎么会这样啊…… 错开眼睛不想和他对视,林晏的实在是——太露骨了。 眼里的情欲快要溢出来,少年折腰吻上她的胸,含上乳头的那一刹那心头涌上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快慰。她怎么会生得这样好,怎么会如此美妙?对她胸乳的痴迷甚至超过了想要肏她的欲望,抚慰她的乳,含吃她的乳头就已经能够让他达到心理上的性高潮。 碍于前面还有司机,林晏到底没做的太过分,一手捂住她的嘴唇,一手搂住她的腰迫使她挺立将胸乳送进他口中含吃。 像是侵犯,但氛围色情到粘腻拉丝。 商苗在他怀里拼命摇头,眼泪盈盈流下,喉头的呻吟全被他的手掌拦下,不明白是不是场景和氛围原因,仅仅是吃乳就能让她感受到极致的快感,失神仰头望向车顶时,商苗脑海里浮现出纪录片里看到过的猪笼草—— 猪笼草又名猴杯,它们虽为植物但却是捕食者,捕猎时瓶内的液体会散发出一种清香吸引飞虫前来自投罗网,再将它们蚕食殆尽。 此时的林晏就像一株猪笼草,终于耐心等来了他的猎物。 换句话说,她被他身上萦绕的红茶涩香捕获了。 咸湿的泪滴在林晏手背上,少年吃完左边乳头又去照顾右边被遗忘的乳,没有像以前一样发出咂摸声,无声落在商苗眼底却更加涩情。 淫水从他摸上自己胸乳时就开始汩汩流出,如今流的更加欢快,内裤湿透蜜液都还未停止。 上一次吮出吻痕早已消失,换了只乳,但一模一样的地方,林晏坏心眼地再次落下自己的标记,即使不会有任何人看到。 占有欲得到了充分的满足,林晏终于放开两只被吻得红肿的乳,替她整理好衣服,松开捂住嘴唇的手,上面已是亮盈盈一片,唇边也是亮晶晶的,全是溢出的唾液。 商苗愣神地凝望着他,然后看见他伸出舌尖极为色情地舔了一下手掌边缘,眼神却一刻也没移开就这样直白的与她对视着。 那是……刚刚捂她嘴的那只手啊……下体很诚实地因着这个可耻的认知而流出淫液。 下一秒林晏已经舔上她的嘴角,先是软嫩的唇瓣,再是牙关,最后撬开口腔热烈地侵入,一只手从腰间顺流而下伸进她的松糕裙里摸了一把内裤。 ……想要阻止他的时候已经晚了,睁眼和他那双满含调情意味的眼神对视,商苗连忙在他没说出那句话之前主动亲吻上他的唇把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 本以为林晏这个流氓一定会像上一次一样又把手伸进去,没想到他仅仅是摸到边缘忽然松开了手,还特别冷静地帮她整理好了下裙。 退开唇,商苗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她看见他喉结滚动,声音也比原来哑了好几个度,“姐姐,我们要到家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把司机赶下去车震的话,我可以陪你。” 眼神戏谑,语气暧昧连绵。 ……谁要和你车震啊!商苗连忙从他怀里挣脱,林晏也没再搂住她顺着她的力道收了手,看她紧张兮兮地整理衣服和仪表,像是生怕被司机发现什么端倪。 扭头去望窗外的景象,果然已经开进小区了。商苗打住心底小小的失落,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不过姐姐,我们可以回家再继续。” 打开车门前一秒,林晏忽然倾身到她耳边低语,耳垂因为他露骨的话瞬间发红,商苗本想瞪他,结果一抬头他已经开门下了车。 谁要和你回家再继续啊,心里有些被林晏拿捏了的怪异,商苗下车时关车门的力气都要比平时大上许多。 司机自然听见商苗关门的响声,望着自家小姐进门的背影,疑惑地挠了挠头他今天甩车惹到小姐了?说起来她当时好像也没有回他没事什么的,果然是生气了吧……驾驶位上的人懊恼地把车开进地下车库。 不一样的(h)Р𝔬⒅vs.С𝔬м 开门屋内一片寂静,商丽华和沉清父亲都是工作狂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假期,下午守着俩小孩上学之后就火速离开了c城,别墅里又回到了往日的清冷状态。 客厅的吊灯亮丽辉煌,屋内传来书包应声落地的声音和少女的惊呼,猝不及防被人抱住腰肢商苗汗毛倒立差点下意识给身后的人一个肘击,想也不想肯定是林晏,门锁啪嗒锁上,自动反锁的声音清晰落入商苗耳膜。看書請菿艏發蛧站:hā𝓲𝔱ā𝖓gщo.𝒸om 明明是自己家,怎么有种落入狼窝的感觉? 在被温暖的红茶气息包裹的那一刻她如此想到。 少年长臂紧紧将人禁锢在怀里,高挑的身形完全将商苗罩住。林晏也不急,只是从容的收拢怀抱迫使怀里的少女一点点靠近他,直到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在一起。 明亮的灯光渲染起一层暧昧的气氛,商苗感到混沌极了,她身体严丝合缝的嵌在林晏怀里,身后滚烫坚硬的触感是那么真切甚至不需要再多做出思考就知道是他硬了。 “林晏……你放开我。”声音软绵绵的,没一点凶人的样子,像是在哄小孩子。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他越发觉得商苗乖得可爱,他都硬成这样了性暗示没一点藏着掖着,她还能这样没脾气地同他说话。 “姐姐,今天我们玩一点不一样的好吗?” 推拒他的手顿住,商苗不解,玩什么不一样的?然后又摇摇头,不对,谁要和他玩不一样的啊。 “不要,你放开我。” 林晏自知她必然不会同意,对于她的拒绝未置一词,只是自说自话地将手一点点往下摩挲至她下裙边缘。 手指从挑开裙边伸进内里,怀里的人瞬间僵硬,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 商苗从他手指伸入开始大脑就停止了运转,理智很清晰的告诉她,明明这个时候应该拒绝他的,应该让他把手拿出来再狠狠警告他以后都不许这样了。可是放纵的天性又劝说她放弃这些装模做样的矜持,之前也有过不是吗?又不是没被他摸过,你也很舒服不是吗? 修长的手指拨开内裤一点点往下走,穿过茂密的丛林终于寻到了那片人迹罕至的山涧,不用伸进去手指就已经湿淋淋的了。 林晏挑眉望着怀里脸色潮红的某人,语气相当欠揍, “姐姐,原来你在车上就已经湿成这样了啊。” 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凝着他,商苗现在真的希望他是个哑巴。 然而这时候的瞪眼无异于调情,林晏哂笑一声,下一秒手指捻上阴蒂,剧烈的快感瞬间席卷了全身,商苗身体几乎是被捏住的那一刹那如同一只虾米一样反弓起来,臀部抵上那根翘挺的东西,羞耻后知后觉地漫涌上来。 仅仅是手就爽成这样真的好吗? 但林晏的手指已经伸进去了,下体模拟着性交的姿势从身后一下下耸动着某人,商苗被人撞得前后晃动,想要挣脱但快感使她软了身子,双腿如同从身体脱离一样发软,她全身重量都搭在林晏身上才得以维持自己不会摔倒的状态。 “姐姐,爽不爽。” 潮湿的触感传来,是林晏的嘴唇含上了她的耳垂细细磨吮,他又一次温声问她。 手指在穴内被贪婪的内壁攀附,每一寸软肉都像有意识一样讨好着他,不愿让他离开。下身早已硬得发紧,林晏深重吐出一口气。这么会吸不知道肏进去会有多爽,他自认这样的想法下流但又没办法将它们驱离,只能任由其扎根生长。 手指抵在一层薄薄的膜前进进出出,深度的抽插让商苗忍不住喘叫出声,快感如同洪水漫灌,什么理智规矩全都不堪一击统统被冲毁,津液顺着微张的嘴唇淌下,她眸子半眯,一双眼睛如同蒙了一层巫山云雾一般。 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 “爽……呜呜……” 她无意识回答,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胡话,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挑战着林晏忍耐的底线。 意料之外得到满意的回答,林晏亲亲她嘴角,“姐姐,我说的我们玩点好玩的。” 桃花眼满含春情望进商苗眼底,他慢条斯理开口,不经意间舔她耳垂勾引她,活像个男狐狸精。 “嗯……” 手指还在穴内进进出出,商苗脑子早被玩成了一团浆糊,快感袭来的间隙思考他到底在说什么。 “玩……玩什么?” 有问必答的人这一次并没有回复她,只是绵密地亲吻她,从眼皮到唇角,从耳垂到颈间,每一次亲吻都无比虔诚,像光明穹顶之下神父对新生儿的洗礼。 手指一点点从穴内退出,身体还在不舍地留恋着,身下的清液越流越欢,商苗神色迷茫,直到感到身下的衣物在一点点褪去才开始感到慌张。失去了衣物的庇护,莹白的臀和白皙纤长的腿暴露在空气里,身后林晏不知何时脱了裤子,硬得不行的性器兴奋地流出液体。 理智短暂回笼,商苗愤恨自己怎么就信了这人的鬼话,他能玩点什么不一样的,无非是变着花样折磨她罢了。 性器从腿间顶入的时候她是真真切切的害怕,本以为是和之前一样用腿就可以了,可是那性器分明在往穴肉里去。 穴肉一点点被撑开的感觉刺激着商苗的神经,“林晏!”她惊呼叫他,生理性的泪水瞬间落下,“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双手疯狂地推拒他,她真的没想到林晏能胆大到这个地步,明明还没有确定关系,明明她害怕,为什么还要往里面去? 察觉到她的恐惧,少年后退些许,龟头终于推到穴口,林晏折下腰亲吻她眼角的泪,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抚他,是他太着急了。 “姐姐不用担心,不会真的进去,只是在外面蹭蹭没有问题的。” 他温声哄她,嗓音又软又低。 商苗半信半疑被他温柔的语气哄昏了头,天真无比地和他对视,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林晏被她这样真诚的眼神望着心都软成了一滩,浅笑轻语低声回她。 硕大的龟头缓缓从穴口挤了进去,刚进了一个头商苗就已经难受到皱起眉头,林晏一边抚摸她后背安抚她一面忍着想射的冲动,只进了一点穴里的媚肉就已经争先恐后挤上来巴结他,过去十七年间都未曾体会过的爽快挑动着少年的神经,多少次令人燥热的梦都全是这样的场景。 低头看去,粉嫩的肉茎嵌入穴口,红与白的交织深深映入眼帘,林晏缓慢挺入享受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快慰,因为有手上的前戏,她的穴肉足够湿润,性器进入格外顺利,直到龟头触到穴内的一层膜才停下。 “林晏……” 下体异物的肿胀感格外明显,她真的被林晏插进去了……这个再清晰不过的认知在商苗脑海里重重敲响,身体无比诚实地紧紧将他的性器拥抱住,一刻也舍不得放走他,明明被塞进去了可是身体却像是出现了更大的空虚。 ……好想,好想要他再深入啊…… 浅尝辄止的啜饮无异于饮鸠止渴,欲望得不到释放只会愈发凶狠的叫嚣。 两个人在这一刻都难受极了,商苗瘫软在林晏怀里身体早已脱离意识控制像是在云端,在缺氧的外太空,大脑除了快感其他信息全都被自动过滤。林晏也并不好受,她底下的蜜洞实在是太会勾引人,一寸寸磨着他的理智,额头大滴汗珠冒出,忍过某一刻真的想要插进去的欲望,他才开始缓缓动起来。 不行,现在还不行,如果这一次真的进去了就没有下一次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林晏在心底抚慰自己。 肉壁无时无刻不再巴结着他的性器,顶端不断冒出清液和商苗的蜜液混在一起从被严丝合缝嵌在一起的穴口流出,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一开始是清浅的抽插,但很快林晏就无法满足于此,一只手环着商苗的腰让人不至于摔下去,另一只手飞速将商苗的上衣剥了个精光,刚取下内衣胸前的两对小白兔就跳了出来,丰盈的胸乳上一点樱红,林晏看得喉咙发紧,手指抓住乳再收紧捏住,将胸乳挤成水滴状。 “啊……” 措不及防被人含住乳尖,商苗没忍住尖叫出声,上身和下体的刺激都太过强烈,林晏的性器此时就插在她穴里进进出出,她甚至能够感受到性器挺翘的上端蹭过内壁时的触感,偏他又伸手拢住了自己的胸,还低头去含吮。 像是……像是他们真的在做爱一样。 念头一旦出现在脑海立即扎根,任她如何摇头也无法驱散,情欲疯狂滋长,商苗甚至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真正被他肏弄的样子。 这一刻,大概是世界末日了。 商苗痛苦又快乐地主动环抱上他。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沉沦下去吧。 明亮灯光下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男人身材欣长完全将少女怀拢,像是对某种私有物的珍藏和占有,只能从阴影处窥见商苗的快活和沉迷。 性器不断在穴里抽插,甚至有那么一两次深深拉扯着处女膜差一点就要捅破,商苗早已耽溺情欲对此无知无觉,全凭林晏绷紧最后一根弦将理智悬崖勒马。 “姐姐……”虎牙细细吮咬她的乳尖,舔弄完这一个又去玩另一只,痴迷的模样活像玩物丧志的南唐后主,连叫她时唇齿都未曾舍得放开。 “嗯……” 商苗手指深陷在他头发里,也不知是在应他还是在呻吟。 他自动理解为两者都有。 性器快要兴奋到爆炸,她的蜜穴实在是太舒服,即使还没有真的进去这一点施舍般的慷慨也足够林晏沉醉好久,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下体仿佛是打桩机一样不知疲倦地进入她的身体,每一次退出时腿间都会被带出一点白沫,也许是林晏的,也许是商苗的,也许两者都有。 到最后时刻时,林晏突然凶猛地吻上她的唇,牙齿咬住她的唇瓣摩挲,动作带着一丝凶狠的意味,大手还在胸上收拢揉捏,像是要在上面留下五指的印记不可,乳尖早已被吃得肿胀。性器疯狂地在体内进出,每一次都是快要退到穴口时又狠狠挺入。突然到了某一刻,林晏的舌头撬开她唇齿同她缠绵,舌尖吮吸得发麻,这样的亲法甚至让商苗疑心他是不是其实是想要吃了她。性器猛然从穴口退出,刚刚完全与穴肉脱离就立马射出大量浓精,淅淅沥沥的,一部分射在了商苗腿间,一部分落在玄关。 商苗刚想开口嫌弃他就被人狠狠抱住,林晏伏在她肩头喘息,声音粗重听起来像是累极了又像是爽的,她想了想最后还是伸出手抱住他。 算了,让他抱抱也没什么其实。 你是我的 高叁开始时还是深秋,放假时已然春寒料峭。林晏到底还是答应了赵微生的古城旅游计划,原因无它,商苗在哪儿他就在哪儿。至于父母那边,甚至算不上商量,商苗刚开口商丽华就挥挥手让她出去玩了,看样子是恨不得她马上走才好,倒是林晏,沉清不舍了好一阵子,但又顾及小孩子也该有自己的放松时间最后也没多说,只是嘱咐他要照顾好自己和商苗。 除夕夜,素来以灯光闻名的c城满城灯火辉煌,屋外是鳞次栉比的光影摇晃,屋内商家和林家人聚在一起十分热闹。 商苗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来回变换电视台,不经意回头望向闹哄哄的厨房,沉清主厨,林父打下手,商丽华添乱,锅碗瓢盆碰撞燃气点火的声音此起彼伏,恍惚间她惊觉这场面如此熟悉,仿佛两家人岁岁年年都是如此热闹。 旁边的散漫少年趿着拖鞋,有一搭没一搭回着手机上的消息,看起来心情好极了。 后知后觉地收回眼神,商苗心里蓦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慨。 这个让她心绪百转千回的少年是真的回来了啊。 这顿年夜饭吃得格外热闹,沉清厨艺了得做了一桌子菜,荤素搭配看得人食指大动。时隔两年两家人终于又坐在一起过年,商丽华难得从书房里摸了瓶珍藏多年的红酒出来庆祝,商苗沾着她妈妈的光,也得以浅尝啜饮。 以前林晏在的时候老管着她,她很少喝酒,后头林晏走了她自己倒也不再缠着说要喝酒这样的胡话了。 一桌人谈笑风生,商苗乖巧地呆在一旁吃饭,两杯殷红的液体下肚,眼前的灯光已经开始有点恍惚,旁边的林晏好像也变成了好几个人。 怎么还分身了呢?她迟疑地伸出手想要摸摸旁边少年的脸颊,辨别一下几个林晏的真伪。 林晏余光瞥见她葱白纤细的手指伸出,连忙把她手拉下来攥在手里。所幸一桌人都聊得正欢,没人在意到某个不胜酒力的醉鬼的异动。 “爸妈,阿姨,商苗好像有点喝醉了,我带她出去透透风。” 感觉到被握住的手一点也不安分,林晏索性开口把商苗带下餐桌以防她再当着大人的面丢脸。 院子里夜风萧瑟,屋里的吵闹被门堵在身后,冷空气扑面而来刺得商苗一个激灵,酒意登时少了许多。 被握住的手还交迭在一起,滚烫的温度顺着相贴的皮肤源源不断地传给商苗。 “那个,林晏……” 商苗的声音和白雾一起吐出散在风里不甚清晰。 语句指向的对象此刻正挑眉饶有趣味地盯着她, “酒醒了?”他折腰和她平时,眼里满是兴味,不知是喝了酒还是什么原因声音略显沙哑,蛊惑只一指距离的商苗。 “还要不要再摸我?” 桌上做的糊涂事悉数回笼,商苗讪笑着挪开目光,内心恨不得穿回刚才那一刻把手剁下来,怎么就伸上去了怎么就伸上去了啊! 不过还好,林晏及时把她带了出来,叁个大人应该没发现什么异常,商苗在心里松了口气。 回过神来时,林晏已经牵着手领她往外走了,两旁的别墅里传来热闹动静,户外的路灯静悄悄地沉默站着。商苗最终还是任由他牵着,抬头凝眸细看,跟前的男孩身形修长,像是为了贴合节日的气氛,他特意穿了件暖色调的大衣,手腕上戴着ck系列的腕表,头顶白光细碎地洒落,不用看正脸,整个人已经显得十分柔和。 别墅区的道路此刻了无人烟,大家都在家里享受着团圆时刻,两条长长的身影在路灯下交缠前行。低头凝望着被牵住的手腕,商苗没来由地感到,心里好像有那么一块柔软地陷下去了,那片荒原冻土在此刻冰雪消融。 两人一如当初再见时那样沉默地前行,但空气中流动的,似乎又与当初完全不同。商苗直觉今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但她并不为此感到慌张或是惶恐,夜风缠绵在两人之间,她的心平静如雨后春山。 她不问林晏要带她去哪里,只是跟着他的步伐走远。 别墅区依山而建,顺着马路蜿蜒而上林晏最终在山顶的观景台停下,商苗学着她的样子攀着栏杆望外望去,整座c城的景色在眼底蔓延开来,磅礴前行的河流,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千鸟穿行的车队,因为太远而听不到任何嘈杂,脱离了身处其中的感受之后,商苗意外地发现原来这座城市也可以宁静而壮美成这样。 好半响,林晏望着远山澄岚,启唇问她,声音在风中散开,飘渺得像是来自遥远的以前。 他说,商苗,我们认识多久了? 砰、砰、砰—— 古井无波的湖面被石子砸开了,她的心泛起涟漪,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思绪,商苗应他, 17年了吧。 不对,是17年69天。 林晏收回眼神凝视她,浅淡的瞳孔神情是那样的专注。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两个小小的自己,发丝被风吹得飞扬,脸颊带着可疑的红晕。 心跳声掩盖住风声,再喧嚣的人潮也不过如此了。商苗顺着视线望进他眼底,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心脏就像是被人拿走撩拨,她的心终于不再听从她的号令。 “在这十七年里,我一直以一个青梅竹马的身份陪伴着你,从前我因为心脏的原因害怕不能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所以有些话我从来不说。” “但是商苗,人都是贪心的,我不想止步于此,我花了两年时间去抹除这个风险,哪怕这过程中可能有磋磨,但是我不在乎,说我恋爱脑也好,说我失心疯也罢,我都认了。” “我只想拼劲全力获得一个能够和你一起进场同一个人生剧场的机会,如今我终于拿到这张邀请函,我知道你怨我,你讨厌我的不告而别,我真诚地跟你道歉,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一意孤行,但这样的事情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说到这里,林晏闭眼深吸一口气,这一瞬间和她过往的点点滴滴都回放在眼前,小时候肉嘟嘟的商苗,青春期突然有一天抽条清秀起来的商苗,难过的商苗,开心的商苗,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想拥有。 他贪得无厌,想要一整个完整的她,连人带心的。 掀开眼皮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林晏手心朝上伸出放在商苗面前。 是邀请的姿势。 “所以,商苗,你愿意和我一起共赴这场人生的话剧吗?” 商苗就这样凝望着他,他眼里有万古苍穹,有无边夜色,有绵延山峦,但在这一切之前,他的眼里,有一个她。 于是所有景色都成了陪衬,时间也好,山川也罢,所有亘古流淌的,万年积累的,都比不过面前短居人间十七载的她。 这个少年啊,花尽了心思,掏空了心肝,只为了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他的心思竟然是这样的单纯,又这样的强烈。 那么,又为什么不可以呢?为什么不可以试一试呢? “为什么不呢?” 她微微一笑,仰头问他,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林晏读懂了她的意思,她说, 好啊,那就在一起吧。 于是这一刻,她甚至能看见他眼底的荒茔,此时那里大风徜徉,一刹间冰雪消融莺飞草长,从此以后他目之所及尽是无边春光。 所有还未来得及降临人间的春色,都悉数归拢在他眼底了。 气氛似乎就是从对视的这些瞬间开始粘稠的,不知道是谁的气息先招惹上谁,又或者她们都心知肚明此刻对对方的渴望。红茶的芬香一如以前包裹住商苗,身材高挑的少年拥住少女的腰肢,手指抬起商苗的下颌,强迫她抬头与他接吻。 唇齿黏合在一起,风遮挡住天地间一切声音,常青树的树叶婆娑起舞,林晏极尽缠绵地吻住她,手指替她将吹乱的头发拢去耳后。 先是丰润的唇瓣再是洁白的牙齿,他一点点击碎她的防备,手指熟稔地摸索进衣摆里去寻她的胸,于是怀里的少女一下子就软下来了,韧性极高的身子无力地依附着他,就连紧闭的唇舌也在这一刻失守,只一下她便要溃不成军。 她想要推拒乱动的人偏偏浑身像是卸了力一般用不上劲,只能任由他的手在衣服里胡作非为。 手指暧昧地蹭上她的下乳,商苗被他蹭的发抖,小巧的舌无意识伸出迎合他,于是林晏吻的更卖力了,唇瓣吮吸着舌尖,掠夺她的空气,每一次噬咬都像是雄狮宣扬领地,占有欲强烈到快要溢出商苗被他这样急促的吻弄得无力,手还搭在他胸前,不知道是拒绝还是迎合。 “林晏……” 被吻住的间隙她开口叫他,声音像是谄媚,娇艳得仿佛不是自己。 我在。 被喊的人笑得胸腔都在震荡,叼着唇瓣低声应她,手指从内衣下摆钻入覆盖上她的胸乳。 世上再不会有比这更柔软的地方。 手掌里的乳肉随着手指的动作被揉捏成各种性状,骨节分明的手指深陷在软肉里,像是陷进棉花糖里,甜到腻人。 但林晏甘之如饴。 他爱惨了她这对胸乳,无数次从乳尖上刮蹭过去只是想看她被弄得失身,想听她抑制不住的惊呼。 “啊……” 身下的少女随着动作呻吟出声,一双潋滟的眸子堆着一层薄雾在眼底,仅仅是弄胸就已经让她爽到失神。 事实上他并不准备真的在这里做些什么,大冬天的打野战还是不太合适,林晏收回手,替怀里的人理好衣服,转而抱住她。 毛茸茸的头发埋在商苗颈间,大手死死把人抱住像是下一秒她就要消失。 “姐姐,你是我的。” 声音沉闷,语气别扭又可爱,像是小狗宣誓主人,看似占有欲昭然若揭,实则是害怕被主人抛弃。他心里早已建好城堡,那里有盛开的紫丁香和华美的宫殿,只等着它的主人入住其中。 如今他的城堡终于等来了号令他的主人,商苗,他的商苗。 “嗯。” 商苗被他突如其来的宣示主权整得手足无措,强制性忽视红到滴血的耳根,她偷偷回应他。 是他的就是他的吧,哄哄小狗什么的,她完全不介意的。 在一起(微h) 山风缠绵着刮过,远方是万家灯火,新年的钟声在此刻敲响,市中心的烟花在无垠星穹下绽开。 商苗从林晏怀里挣开去看这转瞬即逝的花,漫天五颜六色的烟火在半空中盛开,稀稀疏疏的火花在空中灿烂,旋即四散如烟,身后的少年自然而然地环抱住她,毛绒的触感搭在肩头,明明是很纯情的动作,明明已经做过比这还要亲密暧昧的行为,但这样温柔的拥抱却出人意料地让商苗红了脸。 心底有块柔软地面悄悄破土发芽,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真的一切都改变了。几月前她对他的突然出现避如蛇蝎,却又在心底偷偷渴望。如今她终于对过往释怀,选择放任自己陷入他的怀抱。 头顶上依旧有铁皮小鸟飞过,却再也不是带走她的心结。所有的不确定因素都伴随着新年钟声成为了过去式,如今她的牵挂,她所有的百转千肠都已经尘埃落定,心灵缺掉的一角被人轻柔的补齐,她在这个冬天的尾声里终于拥有了一个完整的自己。 圈住她的少年胸膛温暖可靠,厚实的大衣把她拢在怀里,林晏没去看烟花,只是沉静地凝视着怀里的少女,她的眼神如此澄澈,神情如此快乐,她就这样安静地依偎在她怀里,像是沉静于黑夜的灿烂春天。 仿佛刚才所有都只是他的黄粱一梦,林晏埋在他肩上无比怜爱地蹭她,商苗被她头发的触感磨得直笑,嗔怪地叫他别玩了。 如果是梦那就永远不要醒来吧,他愿意为此永远睡去。 他痴迷地在心底慨叹。 两人回去的时候叁个大人正歪七扭八地坐在沙发上讨论着什么,听见开门的声音齐齐往门口看来。视线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好半响沉清才终于回过神来抱住旁边无比沮丧的商丽华,笑得开怀。 “你家小姑娘这下真成我家的咯。” 被抱住的女人面如死灰,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自家女儿,说话咬牙切齿,“我的乖乖,你就不能再多坚持一阵吗?人家这才回来几个月啊你就被人拿下了。” 说完还幽怨地凝视着林晏,看样子像在思考这小子是红烧好呢还是清蒸好呢。 轻拿轻放的场面倒是把商苗吓了一跳,在回来路上商苗还担心商丽华要是反对不同意或者是林父不支持怎么办。谈恋爱这件事两人都没打算瞒着父母,一则是喜欢这东西实在是瞒不住,从商丽华把林晏接回来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家母亲早已看透了一切,二来两家本来就这么熟了,父母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应该不至于那么不支持。但道理是这样,直到推开大门时,商苗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害怕被批评早恋。 像是感觉到她心里的不安,林晏安抚性地手指蹭蹭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害怕。 “阿姨,我和商苗谈恋爱了。” 最后还是林晏先开口,牵着手足无措地商苗走到商丽华面前,面上笑得规矩。 这个少年啊,天然优秀,做事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哎哟我知道啦,你们俩小情侣都拉拉扯扯多少年了,这才在一起呢,换你妈的进度这会儿早跟你爸亲上了……” 商丽华不在意地摆摆手,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沉清捂住了嘴,一旁的林父倒是从电脑里抬起头来笑得满面春风,一看就是想起了什么好事。 商苗从山顶下来后就持续处于宕机状态,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骇人,先是十七年的竹马摇身一变成了相恋男友再是双方父母平淡同意两人,事情顺畅丝滑得恍如科幻片,直到合上门热水淌过身体的时候,她才得以从断线中重连。 护肤的时候商苗看着镜中的自己,端坐在桌前的人笑容怎么也掩不住,一双眼睛光华流转,脸颊也泛着红晕。原来她今晚一直是这样的吗?这也开心得太明显了……端坐镜前的少女后知后觉地泄气,面颊埋在手掌里数落自己的不争气。 吱呀—— 厚重的卧室门被推开,旋即又落上锁,一息红茶香散入鼻翼,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林晏。回来的路上某个不知羞耻的人就央求她给自己留门,商苗虽然当时抱着一种“你是泰迪吗?”的眼神看他但最后心底莫名的心思作祟到底还是没有把门关严实。 都是男女朋友了,亲亲抱抱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吧? 商苗故作镇静回头看他,但架不住绯红的耳垂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想法。 身材欣长的少年就这样满面含笑地看着她,眼底的沉溺就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好像暧昧缠绵的气氛就是从林晏这样眉眼含情地看着她开始的。分不清是谁先乱了心跳,又是谁先吻上谁。在商苗回吻的那一瞬,这个浅尝辄止的绵密亲吻骤然间变得热烈。沉寂的卧室里仿佛蔓延出无边春色,无数的花蕾在流动的空气中绽开,缭绕的春枝千回百转地缠上两人,这一刻不再需要分清究竟是谁。 喘息声成了调情的伴奏,津液从交缠的唇舌溢出。所有的屏障在正式关系前都显得不堪一击,不再需要年轻的探险者被荆棘刺痛,立于高崖的少女奋不顾身跳下,墨发在长风中肆意飞舞,她义无反顾地坠入他的怀抱。 如羊脂膏洁白光滑的身体在林晏怀中软了下来,他的少女在童话的结尾选择了接受他,像是高塔之上的公主终于放下她的头发,商苗允许了他的叩问,让他迈入了她的心房。 柔软的腰肢只盈盈一握被林晏圈在怀里,他折腰吻她,舔舐的唇舌,啧啧有声的吻,舌尖略过商苗的齿间时,怀里的少女浅浅地噬咬他,几乎感受不到疼的力道宛如调情,林晏从善如流地更加热烈地回吻她。 暖气不知什么时候打开,林晏叁两下将人带上床铺,一只手仍然圈住她,另一只手摸索上她的一扣,每清浅地吻她一下扣子便应声解掉一颗。 吻上眼角时,林晏解掉她第一颗扣子;吻上鼻尖时,林晏解掉她胸前圆扣;唇角擦着少女丰润的唇滑下,欲亲不亲的姿态弄昏了怀里的少女商苗樱唇微张,眼神迷茫向他索吻,一副被亲迷糊了的样子。林晏被她这样乖巧的模样萌到,一颗心都快化成了春水,轻浮逗弄的动作被换成缠绵悱恻的吻,指节分明的手不再犹豫,他近乎急切地解开少女的衣扣。 身下硬得发疼,肿胀的性器迫不及待需要一个出口,林晏拉住她的手伸向自己,话语间都带上喘息。 “姐姐,帮帮我好不好。” 错开唇的瞬间,林晏咬住她的唇瓣近乎哀求地看向她。少年眼底沾满情欲,理智被热火灼烧得不剩半分。商苗被她吻得五迷叁道,脑子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在说什么,只是顺从着他手腕的力道直到摸到他硬挺的性器才清明半分。 “林晏……” 商苗有些犹豫地想要收回手,触摸到那里的一瞬间滚烫的触感让商苗理智回笼半分,可是身前的人执拗地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抽离。 她迟疑地儓眸望他,见他眼尾洇红,琥珀色的瞳孔浸满情欲。 林晏声音喑哑得惊人,“姐姐,帮帮我好不好。” 帮帮他……吗?思维有一刹那的卡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少女眼睛眨了眨,思绪仿佛停滞了一个世纪,但其实只有短短几秒而已,纤白的手指不再抗拒顺从地帮他脱下裤子。昂首的性器从内裤中弹出,硬挺笔直地对着她,仅仅是一眼商苗就像被刺伤一样忙不迭移开目光,但已经没有回圜的余地了,因为林晏已经拉着她的手半强迫地叫她握上了那像是有生命的性器。被握住的那一瞬,她听见少年贴在自己耳边发出一声谓叹,似是爽快,但又潜伏着更大的欲求。 浅尝辄止的触摸根本满足不了深陷情欲的少年的滔天爱欲。他渴望更多的触摸,渴望商苗替她纾解,让他进入高潮,更渴望他为商苗纾解,他们一起共赴高潮。仅仅是简单的触碰,性器顶端已经溢出清液,沾在商苗手上触感让商苗感到不适。然而林晏的手已经抚上了她起伏的胸,最敏感的部位被人收拢在手里把玩,商苗几乎是那一刻就忍不住收紧了握住性器的手,力道还不足以让他疼,更多的是爽。 林晏一只手揉捏把玩着她的乳头,指腹从乳尖上来回蹭挠,小小的茱萸要不了片刻就殷红挺立,尽管林晏知道商苗绝对没有引诱他的意思,这全都是生理反应作祟,但他还是俯首将那一小点含入口中。 “啊……” 乳尖被含住的那一刻,商苗彻底卸了力,手指顺从他撸动的动作上下滑动取悦他粉嫩昂湿的性器。她的手指本就留有一点指甲,指尖刮蹭过龟头时略带尖锐的触感一并刺激着林晏的大脑。一点也没有疼,与之相反的全是爽感。 商苗本以为手上的东西之前的大小已经是极限,但她很快发现那全是她自己的天真想法,随着手上越来越快的动作,虎口刮过龟头时马眼都兴奋得流水,连带着性器都在继续胀大,几乎是她一只手都握不下的程度。这样清醒的认知无时无刻不在袭击着商苗的大脑,偏偏林晏松开了她的一只乳,湿润的触感暴露在空气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她以为他就要结束,没想到林晏侧头去寻了另一只被冷落的乳,乳尖被放入口中的一刹,商苗没忍住浑身战栗。从与他接吻开始身下就在汩汩流着淫液,如今被他这样逗弄,流得更加欢快。 穴肉的内壁空虚地收缩,她的身体在渴望更多,仅仅是被玩弄双乳已经满足不了少女的欲望,心像是被开了一个大洞,需要很多很多的欢愉才能被填满。 像是意乱情迷,像是欲壑难填,她无意识张开嘴,眼神迷离纯然,声音娇软。 “林晏……” 不是抗拒,而是欲求不满的渴望。 她在渴望更多,正如林晏渴望她一般。 阶下囚(h) 喘息声从喉腔溢出,衣衫凌乱了满地,从旁看去只见得满室旖旎。 白皙的手指套弄在性器上,红与白的交替格外惹眼,淋淋沥沥的清液沾染在手指上亮盈盈的泛着光看得林晏心神荡漾。手上的动作越发没了轻重,浑圆的乳不知被糟蹋成了什么模样,被人握在手里捏紧又松开,胸口红红一片都是林晏捏的,深陷情欲的少年下手没轻没重恨不得将人的骨血都融进身体里。性器在抚慰下不断胀大,明明是在帮忙纾解,但实际上只会点燃更汹涌的欲火。 林晏难耐地低喘,声线都在发抖,像是从胸膛里一点点压出来的,“姐姐……” 手指被林晏带离性器,商苗以为他要结束了暗自松了口气,再这么帮他弄下去她这手明天就别想要了。没成想还没放松到两分钟,林晏猛地将她两只手都收束起来握在手掌心,手臂被人高高拉过头顶,商苗被迫直起身子更将胸乳往身前人嘴里送了去。含住乳头的少年当然乐得其所,更加卖力地含吮早已红肿充血的乳尖。 身下蜜液汩汩流出,内壁寂寞地收缩着渴望被侵入,被填满。商苗一面为自己真实的情动而羞愧一面又真诚地渴望着他,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渴求和挣扎都交织到了极致。 身上的少年像是知道她内心隐秘的心思一般手指从容不迫地一路从乳尖向下,舌尖还在她硬挺的茱萸上疯狂地来回拨弄,手指已经顺着腰线而下去探寻那片黑暗森林。本能占据头脑,情欲胜过理智,商苗轻轻地微张双腿向他发放通行证。被允许进入的人自胸膛发出一声轻笑,欢愉就快要浸满眼底,修长的手指揉捏上外露的阴蒂,来回把玩。 “啊啊……” 极致敏感的地方被人玩弄,快感不亚于被人顶弄g点,几乎是被捏住的瞬间,商苗就忍不住叫出声音来,过于缠绵的声线落在林晏耳膜给他下了一剂最烈的催情药,脑海里最后一根弦就要绷断—— 他已经再无法忍受这样的边缘性行为了。 想要贯穿商苗,想要肏到商苗高潮听她边哭边叫自己名字的想法已经长成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下一秒就要刺破穹顶再无拘束。 “姐姐……”他松开她的乳头,眼神真挚地与她对视,看似平静的神色底下藏匿着如墨翻腾的欲望,他声音清冽得不像是动情,说出来的话却有十万分色情。 商苗听见他一字一句,砸碎理智。 他问, 姐姐,给我肏好不好。 所有的星星在这一刻全都坠落,宇宙沉堕进虚无,白日幻化成永夜,以太在此刻全都溃散,天使演奏的所有琴弦在他开口的这一刹那齐齐断裂,她听见自己从无上空境陨坠,直直跌入名为林晏的深渊。 室内热意节节攀升,商苗没说话,身体却已经柔软地向他打开,所有言语在此时都显得多余而造作,所有的回答在此时都显得词不达意。 这个眉眼藏山藏水藏着一个她的少年终于闭上眼眸虔诚地吻上她。是无边温柔,是缠绵悱恻,津液交替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少年压低声音的喘息落在空气里显得格外色情,手指像是在触摸卢浮宫的珍宝,他一点点感知她的身体,像是刚出世用手指感知世界的襁褓。 商苗被他这样缱绻的吻亲得亲荤八素,所有礼义廉耻所有传统教化都丢到了外太空去,她所能感知到一切都是林晏赐予她的,亲吻的触感,唇舌交替的濡湿,手指跃动带来的酥麻。 “嗯……”手指寻到商苗肉穴边缘时,身下的人没忍住闷哼出声。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也没有提前的心理建设,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自然反应,就算她再想要不那么害羞,身体的自然反应依旧出卖了她。 “乖。”林晏掀起眼皮,抬头看她,声音柔软地哄骗她向自己打开通往桃花源的最后密道。 先是一根手指,刚刚拨开外阴进入内里就被等待许久的内壁仅仅吸住,内里的软肉像是有生命一样每一寸都在呼吸渴求着他的触摸。 “啊……” 令人愉悦的声音自少女口中发出,商苗的小穴其实早已足够湿润,流出的淫液都快要将床单打湿,但毕竟是第一次,林晏到底还是害怕她受伤,伸进手指后不紧不慢地进出。感觉到内壁还在渴望更多,于是第二根手指在快要退出的瞬间挤入内腔。温热的触觉包裹着手指,林晏生了坏心思有意磨她,眼皮轻抬去望她,手上的动作却不紧不慢,每一次进出的时间都拉得极长,像是在拉小提琴的乐手,就是不愿意给她一个彻底的欢愉。他看见她的眼神从懵懂到茫然再到渴求,远山眉难耐地皱起,满含秋波的瞳孔起了一层薄雾。 “啊……” 娇软的声音从唇舌中溢出,眼神却是再乞求更多,圣洁的天使被折断双翼自天穹坠下堕落成了欲望的奴仆。 “姐姐~”林晏蛊惑地咬上她的乳尖,尾音都在往上翘,“是不是想要更多?” 被猜中心事的少女满面春色,嘴唇紧闭不愿回答,然而答案早已从眼睛里流出来。 她的眼睛在说她渴求更多,想要更多。 怕将人逗过头了,林晏在心底颇为大度地谅解了她的害羞,手上的动作忽然快了起来,两根手指急速地在穴肉间进进出出,水液从交合的地方溅出,还有白色的泡沫自穴口溢出。商苗的脊背在一瞬间反弓起来像是正在忍受巨大的难耐,声音再也抑制不住,喘息声和着尖叫声一同落尽林晏鼓膜。 被手指强奸的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商苗生出了一种自己就是在和林晏做爱的错觉,她甚至不敢想真正等他插进来那一刻该多么的难受。忽然间,她生出了害怕退却的心思。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手指已经替换出去,那根硕大的性器兵临城下就快要凿开她最后一层城防。 她甚至不知道林晏是什么时候戴好的避孕套,只是在被贯穿的前一刻忽然醒悟原来他早有预谋,甚至可能在开口让她留门的时候就已经打好了心思。 下一秒性器刺穿身体的强烈感觉差点没让商苗飙出泪来,像是本该进港小型邮轮的港口却被塞进万吨货轮的感觉,她甚至有一刻以为自己不是被肏进来了而是被撕裂了。 感觉到穴内的紧密,强行插入的林晏也并不好受,就算隔着一层薄膜,内壁温暖包裹的感觉依旧强烈,额头大颗大颗汗珠滴落,林晏忍住想要大开大合肏弄她的心思,低声诱劝她抱住自己,声线情色到迷人。 幸好在真的插入之前,他有给商苗做扩张,不然这样的结合一场做下来商苗肯定会受伤。为了分散她疼痛的感觉,林晏伸出手在她身上游弋,一会儿揉揉胸一会儿摸摸腰,感觉到身下的人没那么痛才开始缓慢抽插。 “啊……”一开始的疼痛在林晏的动作之下分散,身体被撑开后有一瞬间的难受但马上就是更大的空虚,每一个呼吸孔都在渴望着更多,小穴寂寞地流出更多液体把床单都打湿,只是渴望着被什么填满的感觉。 性器的每一次抽插都让商苗感到欢愉,充血到鲜红的性器在腿间进进出出,男人的喘息伴随着少女的尖叫在室内回荡。 商苗被他温柔的肏弄摆弄到失神,一声声喘叫根本抑制不住,情不自禁地就想要叫给面前这个少年听。 “姐姐,”他一面抽插一面唤她,声线淫靡像是魅魔,“爽不爽?” 而现在这只恶魔正在不知廉耻地勾引无知少女。 被性器插进来的少女根本无知无觉,被淹没在欲海里快要溺亡,脑子也早眩晕成了一滩浆糊,说什么做什么全凭本心。 “……哈……哈……啊……爽……” 樱唇微张,柔软床头灯下少女胴体洁白妖娆绽开在他身下,渐渐深陷情欲的少年失了轻重,再也控制不好力道,每一次都是大开大合地肏弄,性器深深地顶到头恨不得能够肏到子宫里去,囊袋打在外阴上啪啪作响。 一双大手抚上胸肉大力揉捏,可怜的椒乳被人玩弄成各种形状,明明只是最传统的男上女下的姿势,商苗就已经被肏到不知天昏地暗。穴肉巴结着性器拒绝主人的退出,在肏弄这件事上男人享有自然的天赋,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身下的女人更爽,怎么样才能让女人发出愉悦的声音,更何况林晏这样天生善于学习的人。 深深浅浅的抽插,不同角度的顶弄,不消片刻他就掌握里商苗的敏感点,每当翘起的性器顶端顶到她身体里的某个点时,她就会反弓起身子颤抖着尖叫出声。 那是他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姐姐,是这里吗?” 他故意顶弄着那里,每一下都重重撞上,声音含着笑似是天然懵懂虚心求教。 实则心知肚明,心怀不轨。 “哈啊……”被顶到敏感点的人只能一面喘叫一面回答他,一句话都被拆的支离破碎。 “你……哈……什么……” 商苗感觉自己一会儿像是在云端漂浮一会儿像是在滔天巨浪里紧抱浮木,所有欢愉和痛苦都是他赐予的,她身体的控制权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全都转交给了身上这个人,她失去了对自己所有的掌控,沦为他的阶下囚。 “哈啊……” 身上的人还在放肆驰骋,性器狠狠撞上敏感点又丝毫不拖泥带水地退出,快要到穴口时再一次狠狠撞上去,商苗被这样激烈地动作撞得身子前后耸动,脖子以下星星零零落下全是吻痕。 “姐姐……“他一面肏她,一面眷恋,明明流水的是她,现在就连他的心都要化成一滩春水。 交合处淫液不断从边缘挤出打湿身下的床单,白色泡沫随着抽插的动作在穴边翻滚。 像是要被人肏死了。这种感觉商苗第一次体会到,身体的欢愉在此时达到顶峰,多巴胺的释放快乐到令人忘记一切,突然某一刻商苗看到眼前闪过了一阵白光,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被肏高潮了。 眼神纯欲到媚人,她的每一次颤抖都让林晏忍不住想要把她藏起来,这样美好的样子只给他一个人看就好了。 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脱离,身上的人又开始狠狠肏弄,每一次抽插,每一次撞击都顶在最内里的敏感点,刚刚高潮过的身体根本吃不消这样高强度的刺激,颤颤巍巍地又溢出淫液来。 脑子这才卡壳地响起,他还没射。 不言(h) “林晏……” 她趁他喘息的间隙小声喊他,想要叫他停下,再做下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明天还能不能下床。 “嗯,我在。” 被喊住名字的少年耷拉着眼眸,神色沉沉望着两人交合的地方,看起来似乎依旧兴致勃勃,不给商苗任何逃离的机会,林晏长臂把人捞起翻了个身叫商苗趴好,性器再一次争先恐后地挤进去。 被严丝合缝地填满的那一刻,商苗只觉得完了。 春色从床上漫溢开,整个卧室都缭绕着藤枝,四周开满了娇艳欲滴的花,少女的腰被压成优美的线条,身后的少年挺直了腰肏弄,性器塞在温暖的穴肉里深顶。商苗的头埋在枕头里津液从张开的嘴角流出全落在枕巾上,身体高频次的耸动着。 后入的姿势性器更能深入,身体的刺激远比之前男上女下的姿势来的强烈,像是要被身后的人贯穿了,商苗忍不住的尖叫喘息,一声比一声娇媚全都踩在林晏爽快的点上。 他折下腰俯身去亲吻她的脊背,温热的气息洒在肌肤上,惹得一阵痒意,但商苗此时无心叫他别闹,因为他正不容抗拒地入侵着自己,像台风入侵陆地。 修长的手指从后背绕到身前揉捏上她的阴蒂,快感迅速传遍了全身,她止不住的战栗惊叫,林晏感觉到她的兴奋,就连内壁都加紧了缠绞的力度,他差点没被绞弄得精关失守。缓下动作低声喘息,手指松开阴蒂继续往上走再一次捉上她的乳头,商苗正享受着这样不紧不慢地肏弄忽然他急速抖动着胯把性器往里送,内壁淫液本能地淋下,完全未经压制的惊呼荡漾在室内,偏他手指还捉着软乳用力揉捏着,手指偶尔蹭过乳尖反复拨弄,刚才消下去的乳头很快再一次硬挺起来。 喘息声不止。 硕大的性器在穴内时而快速时而缓慢地抽动,吊得商苗一口气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姐姐,求我。”他勾着唇瞥她,眼神里全都是盛宠的得意忘形。 “林晏……你……”商苗简直要被他的话惊掉下巴,下意识问他,“你再说一遍?” 被问住的少年有一瞬的失神,旋即立马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了什么胡话连忙收敛神色跟商苗垂眸道歉,与刚才矜骄的少年判若两人,眼尾还洇着红晕,性器讨好地顶弄上g点。 “我说,姐姐,我求你。”每深深撞一下,他就开口跟她说一次求她多爱他一点,眼神真挚到仿佛是她在欺负他。 ……这样求人的,他大概是第一个吧…… 商苗绝望地闭上眼承受他的撞击。像是为了讨好商苗,林晏将她捞起侧过身来,一条腿拉到自己肩上放着,性器以一个侧身的姿势狠狠插入,白沫混杂着清液往外挤出,床单上早已是斑驳一片,商苗手紧紧掐住床单,喘息声怎么也忍不住,林晏控制着节奏刚好处在一个商苗觉得爽但又不至于失控的力道取悦着她。 快感自全身漫溢,商苗在这场缠绵悱恻的情事里几乎就要迷失到自我,身体的快感还在节节攀升,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高潮,她甚至怀疑自己不会被榨干吧。 时间像是被拉扯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林晏狠狠挺动着腰肢猛肏了商苗几百下,性器往里顶到底,囊袋露在外头打在外阴上声音在室内也不显突兀,终于少年在某一刻停下,喘息声变得粗重又哑。 重获新生般放松,商苗昏过去前最后一个想法是,他终于射了。 不然她今天一定会被做死在这里的。 再一次醒来时早已是天光大亮,鹅绒被子完好地盖在身上,身上除了做过头的酸痛几乎没有任何不适,应该是某个人在她昏睡过去之后带她去清洗了,就连床单都已经换成了新的。 也不知道原来的床单林晏拿去哪里清理了。 头顶的壁灯还在洒下暖黄的光晕,商苗遮着眼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一时间甚至对他细致入微的贴心感到无从下手,就连本来对他纵欲过度的细微不满在此刻都焉息瘪鼓了。 他总是这样,叫她生气不满又总有办法叫她无从发泄。 说什么最喜欢她了,其实明明是她被他吃得死死的才对啊。 等商苗收拾好自己下楼时,叁个大人早已经端坐在客厅,林晏坐在沉清旁边眉眼柔和听林母说话,旁边商丽华和林父难得没有工作落得清闲正看着纪录片消遣。 商苗此地无银叁百两的理了理自己的高领毛衣,生怕被几个大人发觉什么异常,这才不紧不慢地迈步上前。 想起昨晚被肏到失神发出的声音,她真的很担心被几个大人听去。不过还好,叁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异样,商苗从来没有哪一天像现在这样无比感谢这房子绝妙的隔音效果。 “大小姐终于下来啦,我以为你要睡到中午十二点呢。” 见自家女儿终于出现,商丽华笑眯眯地打趣她,语气里全是轻快。 被亲妈笑话,商苗对此已经见怪不怪,没理她的话安静坐在了商丽华旁边。 “走吧,咱们出去吃饭。” 眼见着人终于到齐,沉清拍拍手掌,嗓音清澈恬淡。 吃午饭的地方定在了几人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馆,略显偏僻的一处青石板巷弄里朱门深掩着,如果不是有人带路或者常来还真不一定能够找到这地方。 推开门侍者领着商苗几人往里走,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两旁种着兰花和青竹,即使是在春寒料峭之时,幽兰依旧青翠墨绿,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很爱护它们。 穿过幽静的小路,绕过几展屏风,才终于到了预定的位置。梨花木镂空的桌椅靠着窗棂,窗外就是微缩版的中式园林,小池塘里几尾鱼正闲趣地游弋着。 一顿饭吃的相当愉快,林晏和商苗跟几人讲了要出去玩的事情,林父和商丽华巴不得这俩人哪儿清静哪儿呆着去连声答应,倒是沉清舍不得,但又不想儿子因为自己放弃和朋友出去玩的机会,交代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的同意了,仿佛下一秒林晏就要走了一样,逗得商丽华在一旁笑她没出息。 去的时间不是很长,也就叁四天的样子,因此两人也没有太多要收拾的东西,商苗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日常护肤品就算准备好了,刚合上箱子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房门就被敲响了。 本以为是林晏又来捣乱了,商苗心下叹口气拉开门,结果抬眸和来人四目相对才发现是商丽华。 “妈?” 从12岁以后,商苗的房门被商丽华敲开的时间一年不超过叁次,所以见到是她来的时候商苗还有些震惊。 “怎么,很意外呀?”商丽华倚在门框上,眉毛轻挑笑着开口,“是不是以为是林晏那小子?” 一句话梗住商苗,被猜中心事的人摸摸鼻尖,眼神讪讪地移去别处不和自家母亲对视。 “好了好了,瞧你心虚那样。”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商丽华站直了身子和她对视,“我就是来跟你讲你和林晏的事儿的。” 她和林晏的事……?捕捉到关键词,商苗立马拉响警报,生怕商丽华发现她和林晏的不妥,脑子里开始疯狂回想自己和林晏难道在两家家长面前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吗? “别乱想哦,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怎么说我也算看着你俩一起长大的,那小子的人品我还是清楚的,”商丽华一看她那什么都藏不住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不知道想歪到哪个爪哇岛去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沉清家这孩子真是很不错的……也就比你爸差那么一点吧。妈妈知道你打小就喜欢她,也抱着些亏欠你的心思在他回来之后安排她到咱们家住。你们现在在一起了,我也没什么好拦你们的,总归是你们自己的决定,自己不后悔就好。” 说到这里,商丽华忽然认真地对视近商苗眼底,就连语气也严肃起来,“但是妈妈不希望你是因为对他的怀念在一起。如果你们在一起开心,他对你一直这样热烈而真诚我当然没什么意见。但是人心总是易变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果他有一天不再这么喜欢你了,妈妈希望你不要恋爱脑,理智一点,该抽身走及时止损就及时止损好吗?” 身体措不及防被人抱住,商苗尚在消化她刚才说得话,被拢入怀间时还有些许怔愣,就听见商丽华近在耳边的声音,“妈妈知道妈妈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妈妈渴望有自己的生活,追求自己想要的,所以在你爸爸去世后对你多有亏欠。” “但是妈妈真的,真诚的希望你能幸福。就像妈妈以前和你爸爸在一起一样。” …… 直到商丽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徒留走廊壁灯沉默洒下,商苗才从她最后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刚刚她母亲说,她和爸爸在一起,虽然没能共白头,但她从不后悔;时间永远无法磨灭爱意,只是拉长了思念的距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柔得简直不像是商苗认识的那个雷厉风行的母亲,那是她从没见过的缱绻眼神。她以为商丽华早已忘记,没想到她根本没想过要走出,她的妈妈,简直像是在那份遥远的都快泛黄的记忆里建了座城堡,一个人活到地老天荒。 房间顶灯白的刺眼,商苗顺势躺在床上,脑海里在倒带这些年她听到过的对于她母亲的评价,商家孤女,金融系天才,洒脱自在,冷心冷情。她也曾经认为商丽华真的如此,但事实呢? 事实恰恰相反,她实实在在是个情种。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那个世人都说冷心冷情的人,原来独自爱了一个人很久很久。 ———————————— 完本倒计时…… 鸳鸯浴 翌日一早,商苗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极其困难地睁开眼去看,窗帘外还是一片鱼肚白的样子,睡意盘踞脑海,长久没有休息过的脑子因为放假彻底回归到待机状态,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笃笃响着,床上的人翻身蒙上被子隔绝外界声音。 “商苗——” “商苗姐姐——” 奇怪?已经应激到做梦都是林晏在喊自己名字了吗?身上的被子好闷哦……商苗皱着眉头拉下被子,朦胧地睁开双眼正对上一双眉眼含笑的脸。 !!! 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吧!? 林晏蹲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少女猛然拉上被子,又迟疑地从棉絮里露出一双疑惑的眼睛。 “姐姐,快起来了。” 床边的少年无奈地把少女从棉被中拉出来,刚睡醒的人眼神懵懂,昨晚也不知道怎么睡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活脱脱一个小乞丐的样子。 不过小乞丐也挺可爱的,林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趁着商苗发火之前收回了手。 “你哪来的钥匙?” 眼见着这觉是注定睡不了了,商苗从他魔爪下挣脱去洗漱,走到半路才忽然发觉这人出现在这里的不合理。 坐在床边的少年长腿大剌剌地摆着,手掌撑在身后,无辜地和她对视。 “当然是找商阿姨要的备用钥匙啊。” 丝毫没有未经允许进入他人卧室的愧疚。 可恶的妈妈,扭过头背对林晏时,商苗暗暗吐槽了一句她那不靠谱的妈妈。 正月里来,c城天气大好,尽管远离地球一点五亿公里的太阳能送来的只有心理安慰,但也总比之前连月的阴雨让人开心。 商苗和林晏提着行李从车上下来时,赵微生和陆淮川正蹲在马路边气势汹汹的1v1。 “你倒是让让我啊!” “说好的公平竞技呢!我让你还叫公平竞技吗?!” “陆淮川啊啊啊,你等着!这局我要是输了你就等着挨揍吧!”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真的很想打道回府。 商苗无语望天,她甚至已经可以预料到这趟旅途会有多吵了。 感慨的片刻间,旁边的少年已经默默拖着行李箱走到穿着骚包紫色夹克的陆淮川身后了。 屏幕上的角色与其说在走位,倒不如说是在上赶着吃技能,水得不能再水了。 “陆淮川你搁着放海呢?” 开口语气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我那不是怕性命不保……”被cue到的人指尖在屏幕上飞舞,头也不抬的下意识回应,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一抬头林晏那张清秀的脸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怎么莫名有种在看垃圾的感觉。 一定是视角问题吧。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搁马路牙子上蹲了一刻钟的陆淮川愤愤地开口。 “当然是因为——我有女朋友,你没有。” 嗓音清澈如泠泠山泉,说出来的话却让陆淮川感到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寒冷。 【叮叮——您的好友陆淮川受到了重创】 旁边听完了整个对话的女生拍了拍屁股站起来,俏皮地冲商苗眨眨眼,模仿着游戏里的提示音开口。 “好啦,走吧,等会儿别错过列车了。” 一旁的商苗被她的话逗笑,若无其事地拉过赵微生往里走,脸上的红晕怎么也遮不住,也不知道是风刮的还是怎么回事。 跟着人群上了车,商苗坐在窗边颐着下巴去看外头的风景。列车从车站驶出,穿越高楼林立的市中心,现代的气息从面前倒退远去,重山翠岚渐入眼底。流淌的雾气缠绕着山峦,河川自山脚绕过消失在群峰之间。旁边的赵微生正兴致勃勃地分享着接下来几天的旅游计划,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盈盈的。 据赵微生做的攻略,他们要去的古城是一个比较小众的旅游景点,所以也不用担心人太多。古城依山而建,背靠山峦,脚临流川,自古以来便是天险所在,因此有不少历史文化遗迹。不过除此以外最值得一来的还是古城的天然温泉,据说算得上是一绝。 “怎么样怎么样?”赵微生一脸期待地抱住商苗,模样活像邀功的小狗。 “你可以和林晏泡鸳鸯浴哦~” “噗——”商苗被她一句话正中眉心劈得外焦里嫩,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接话,对面正咕咚灌水的陆淮川一口水差点没喷到林晏身上去。 一旁的少年连忙掐着他的脸把人别开,“你在为应聘你们家酒店门口的喷水池做准备吗?” 明明是骂人的话,但陆淮川竟然吃屎一般从里面听出了几分诡异的高兴。 不是吧……大哥你不会被赵微生戳中爽点了吧!?陆淮川扭过头去,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盯着林晏啧啧晃脑袋。 果然,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 一路闹腾的到了古城,几人先去了提前定好的半山民宿。住处是赵微生定的,得益于赵家父母的溺爱,几个人之间赵微生大概是最会享受的那一个,因此平时出去玩住处都是由赵微生全权负责,他们完全不用操心。 民宿顾名思义建在半山腰,入眼的榫卯设计搭上浅色的梨花木在复古的同时又不显沉闷,门匾上的半山两个字遒劲有力,像是马上就要活过来一样。虽说是民宿,但“半山”走的一贯是高奢风格,价格高且难抢,也不知道赵微生多早就预定好了。侍者早早就在门口等着客人到来,接过商苗几人手里的行李,推开半掩着的实木大门,入眼便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旁的翠竹掩映着园景,走过一段廊腰缦回的道路才终于到了几人的房间。 赵微生一共定了四间房,两两相对,本来预想的是她和商苗住对门,林晏和陆淮川住对门,但莫名其妙拿房卡的时候成了她和陆淮川那死小子住对门,这个时候想要再换已经来不及,况且一看陆淮川那得意样儿赵微生就知道他肯定不同意换,只好咬牙切齿地刷卡拉开房门进去。 “叮咚——” 刚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商苗的手机就应声亮起。 【相亲相爱一家人】赵微生:大家先休息一下吧,俺定的都是带温泉的房间,可以泡会儿温泉放松一下,晚上一起去看篝火表演哦! 【相亲相爱一家人】林晏:好。 【相亲相爱一家人】陆淮川:得嘞,感谢大小姐! 偏头去看了看阳台外接的私人温泉,商苗抱着手机回了个“好哦”的表情包。放下手机脑海里却突兀地冒出赵微生那句“你可以和林晏泡鸳鸯浴哦~” 鸳鸯浴吗……摇摇脑袋把诡异的小心思晃出去,商苗在心底腹诽,她才不要和那个大混蛋泡鸳鸯浴!虽然她不会承认自己心里其实有点期待…… 心烦意乱地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她真的觉得自从跟林晏谈了之后她心思再也没有那么纯洁了,不,准确的说是自从林晏回来以后她就再也不是那个纯洁的孩子了! …… 都怪林晏啊!一定是这样的! 某个正准备出门的少年莫名打了个喷嚏,起身反手把门关上,修长的手指敲响了面前的另一扇门。 笃笃笃—— 像某种咒语,面前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双澄澈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 商苗心如擂鼓,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人的心思,但保险起见还是故作疑惑地开口问他,不过倒也没有将人赶出屋外。 不拒绝是最大的默许。 少年迈步走进屋内,顺带还将房门反锁了,这才笑吟吟地望进商苗眼底,语气轻佻,是小情侣间调情的散漫语气。 “当然是来和女朋友洗鸳鸯浴的啊~” 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暧昧,光是听他说话,商苗就感觉自己已经在不争气的流水了。 说完少年顺势打横抱起面前低他许多的少女往屋外的汤池走去,一点也没有给反抗的机会。 商苗被突如其来的公主抱吓住,下意识环勾住林晏的脖子,面颊贴着胸膛,她甚至能听见他心跳的声音。 砰、砰、砰、 心跳节拍平稳而有力,她知道这是一颗历尽万难才得来的健康心脏。 商苗忽然生出一万分眷恋,所以将要呼之欲出的拌嘴都被咽下肚皮,她闭上眼温顺地贴上少年的胸膛。商苗忽然有些心疼,在她不知道的那些时间里,这个少年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痛苦。 满室寂静,林晏抱着她坐到温泉边,长臂地环绕过她,他低头去蹭商苗的发顶,像是犬科动物对主人的依恋。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刻的温柔神色。 “林晏,换心脏疼吗?” 半响,商苗手指抚上那颗心脏,隔着一层衣料,手掌下温热的触感源源不断地传送着,是那么真实。 她儓眸真挚地望着他,眼底带着些脆弱的神情。 她在心疼他。 穿堂风自耳边掠过,檐角下的铜铃轻晃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心上人此刻就坐在怀里,这片诚挚的眼神只给了他一人。 于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曾经想过用那两年的痛楚博得她的同情,但真正与她对视时,这些想法就立刻烟消云散了,他怎么舍得让她心疼,满怀愧疚的和他在一起,那样无异于绑架,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心甘情愿,从来不关她的事。 她只要百分之百喜欢他就好,剩下的都无所谓。 所以疼吗? 林晏伸手捉住她葱白的手指,迷恋地吻她指尖,声音缠绵得不像话。 “不疼的姐姐,我都已经忘记是什么感觉了。” 因为你喜欢,所以就都不疼了。 温泉水冒着热气,怀里的商苗还沉湎在刚才的氛围里,完全没意识到少年越来越深的眸色。 “姐姐,比起这个——” “现在还是泡鸳鸯浴更加重要。” 抬头去看,少年笑得她头皮发麻,勾起的唇角怎么也盖不住,说着就已经伸手去解商苗的裙子了。 手指碰到扣子,金属质感的子母扣应声解开,商苗这才回过神来骂林晏混蛋。 “我要是混蛋你现在可没力气跟我这么叫。” 嘴唇暧昧地贴在她唇角,一句话让商苗闭了嘴。 他眼神像勾人的妖精,热气喷洒在面颊上,铺天盖地都是独属于少年的红茶香。 衣扣被一颗颗解开,商苗紧张地攥住林晏的衣角,她其实也分不清是期待更多还是害怕更多。 “姐姐,泡个温泉而已,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解完衣衫把人放水里,林晏坐在岸边勾唇打趣她,仿佛刚才暗暗威胁的人不是他一样。 ———————— 小卡一下肉,明天两掌写完了一起发,这样能一次性吃个够! 共浴(h) 又被戏弄了……商苗偏过头去不理他,搭在背后的头发被人捞起轻柔地扎成一个丸子头。 “好了姐姐。”他把人转过来对着自己,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绅士,“内裤你自己脱好不好,我不方便。” 本来就红的脸颊这下真成了熟苹果了。商苗甚至感觉自己头顶在冒烟,她简直不知道是该说他懂礼貌还是下流,这样的话他到底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啊! 伸手脱下内裤放在一边,商苗自觉地离他两米远。 然而不到五分钟,林晏就已经赤条条地贴上来了,长臂一把捞过她揽进怀里,身体贴上火热的胸膛,仅仅是这样简单的接触商苗就已经感觉到身下汩汩涌出的蜜液了。 虽然嘴上害羞,身体却很诚实地渴望着。 商苗此刻只无比庆幸自己是在水里,不会被发觉异样。 “姐姐~”身后的少年下巴搭在她肩窝,嗓音裹挟着无意识地迷恋,手指也并不安分地一点点挪动。 “林晏,你别闹。” 毫无威力的震慑。 身后的人自然不会这么听话,手指顺着肌肤往上滑动一点点摸到她的胸肉,手指收拢捏住她乳房的根部。 身上的人应声发出闷哼。 性器失去布料的阻隔兴奋地打上她的屁股,坚硬滚烫,即使在温泉里也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那根粗硕的阳具的存在。 “姐姐,”他侧头去吻她耳垂,虎牙细细磨吮,嗓音低哑,连呼吸都沉了好几个度,“我来教你鸳鸯浴怎么洗吧?” “嗯……” 想要开口婉拒他的好意,但林晏明显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手指收拢捏紧了乳肉,力气大到有些发疼,食指刮蹭过乳尖又带来爽意。 于是将要说出的所有话语都被替换成了难耐的呻吟。 “姐姐,你答应我了。” 明知那是无意识地哼叫,林晏非要误解,每一个面部器官都在说高兴,更加卖力地去玩那对乳肉。 热气蒸腾着,商苗只觉得现在自己像是蒸笼里的包子一样无处可逃,身后的少年在说什么也听不清了,迷蒙之中被人转过身来跨坐在身上,身下阴户紧贴着一根硕大的性器,刮蹭过阴蒂的时候,她爽到忍不住发抖。 面前的少年凝视着她低下头,一口含住了她的乳珠,胸乳瞬间陷入了比温泉更热的口腔里,她感觉到他的舌尖在来回逗弄,少年越吃越深,像是恨不得把整个乳都吃进去。锋利的虎牙偶尔刮蹭过她的乳尖,带来细密疼痛的同时铺天盖地的是更刺激的爽感。 她被迫发出快意的叫声。 像是知道这样弄会很爽,林晏刻意用那颗虎牙磨来磨去,力度不大刚好能够让商苗爽,但又不会太疼,身上的少女蜜液一阵阵涌出沾在他龟头上,粘腻的触感分外明显。 伸出舌头怜惜地舔了舔一边已经被玩弄得殷红的乳尖,林晏儓头去寻她的嘴唇向她讨要一个粘腻的亲吻。舌尖与舌尖相互纠缠的瞬间,商苗真心觉得自己是快乐的,所有的伦理道德在此刻都是负担,她只想要和面前这个人快乐,除此以外别的都不重要。 心理上的背负卸下,林晏敏锐地感觉到这具身体放松了许多,舌尖痴缠着她不再拘谨,她本能地挺动腰肢向他贴近,套弄他的性器。 这无疑是最大的鼓励,他一面同他接吻,一面揉捏那对大小可观的胸部,羊脂玉一般白净的胸乳上还残留着之前的吻痕,其他地方也星罗棋布着许多。 只一眼就足够让他想起那晚的食髓知味。 于是他松开她的乳头转而向身下探索去,身上的少女完全不设防,阴穴对着他门户大开,淫液从中溢出粘腻着他的手指,有了液体的润滑,手指的进入格外轻松,第一根手指很顺利地进入,穴内的软肉感知到异物的入侵渴望地缠上来,液体流的更加欢快。 身上的少女早已软得不像话,脖颈像天鹅一样仰起,眸子半眯春色横生,一张小嘴无意识地半张开,明明是本能的反应却比任何一个女人的故意勾引都要色情。 “姐姐——” 唇齿再一次在她胸乳上吃上了,他叼住她的乳尖叫她,问她爽不爽,还想不想要。 手指退到穴边,体内的软肉像是害怕他的离开,讨好地吸着手指,林晏狠心一次性塞入了叁根手指,穴肉猛然被撑开,让商苗感到有点不适。 “啊……太多了……” 身上的人随着抽插惊叫出声,每一次抽插都让她颤抖,就连话语都变得支离破碎。 “嗯?多吗?” 被指责的人歪头看她,怜惜地舔去她脸颊上的生理盐水,语气天真,动作暴力。 手指在阴穴里大开大合,每一次都顶弄到底,听她在自己耳边因为快感尖叫出声。每一声喘息都是在他的神经上跳舞。 身体的快感节节攀升,商苗摇头边哭边叫他出去,只可惜开荤的人怎么可能把到手的羊放走,回应她的只能是更加猛烈的抽插。 “呜呜……不要了……”仅仅是手,商苗就感觉自己快要被操到失智,大脑的反应只剩下了摇头和说不,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反抗。 在快要抵达高潮的前一刻,手指猛然抽离了,失去抚慰的阴穴像是从云端跌落,一瞬间甚至有点无所适从,然而还没等商苗喘下半口气,一根更加硕大的性器就这样插了进来,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戴的避孕套。 即使做好了润滑,但被他尽根插入的那一瞬间,商苗依旧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灵魂和肉体像是被分成了两半,意识彻底与身体解离,世界只剩下被贯穿的快感。 她在他插入的那一瞬间高潮了。 大量的液体喷薄而出淋在龟头上,内壁不要命地缠绞着,林晏差点被缠得秒射。低沉的闷哼声被商苗的喘息掩盖,等挨过了射意他才开始缓慢的抽动。 女上的姿势进得极深,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顶入的时候小腹的隆起。被人灌满的感觉并不好受,性器已经顶到宫口,爽感超出了阈值,大脑无法反应更多的多巴胺,于是泪水和津液一同流下,每一记深顶都伴随着一声抑制不住的惊叫。 “呜呜……林晏……你慢点……” 被肏弄到失去理智,商苗本能地抓住他的肩膀,像是抓住大海里唯一可以依靠的浮木,声音都被顶得变了调。 “叫我什么?”少年并不吃这一套,哭泣只会让他更加愉悦,汗珠从额头低下,他缱绻地吻上她的眼角,身下顶弄的动作却粗暴得与他割裂。 “林晏……” “不对。”他摇摇头,快节奏的抽插变成了不紧不慢的细磨。 快感如潮水般退去,这样慢动作的抽插却远比刚才折磨。 商苗简直要被这样这样温柔的折磨弄得没了脾气,大脑只剩下想要和想要更多两个选择。 “林晏……弟弟……男朋友……老公……” 她难耐地在他身上不得章法的套弄,穴肉绞紧了粗大的肉棒,渴望着被贯穿,被给予没顶的欢愉, “你叫我什么?”他被她的套弄惹红了眼,忍强着想要肏她的冲动,贴在她耳边,嘴唇濡湿地勾引着她。 “老公……”声音软媚无骨,比世间任何声音都要摄人心魄。 “嗯,老公在。”被称呼取悦到了神经,林晏亲亲她唇角,再次吃上她的乳头,身下的性器开始大开大合的抽插,像是勇猛的士兵,在她身体里攻城掠池。微微上翘的性器准确无误地顶上身体里的敏感点。 商苗爽到尖叫,声音媚到自己都不敢相信。手指甲无意识地抓挠过少年的肩胛骨,细微的疼痛反馈给他。 “姐姐,叫我。”他环抱住少女,性器飞速地抽插,每一次都到底,囊袋打在阴户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啊……老公呜呜……” 身上的少女早就被肏乖了,顺从地唤他,呼喊和娇喘一同从唇中泄出。 少年突然抱着她站起身,身下的性器还紧密相连在一起,腾空的感觉让商苗紧紧抱住他,于是身体里那根粗硕地性器挤进了宫口里。 “啊哈……” “老公……老公……”她被肏到只剩下无意识地叫喊,像是被子弹正中眉心,商苗感觉自己快要被肏到死了,身下的液体像是不知穷尽一样往外溢出,在交合的穴口处被打出白沫。 林晏抱着她往室内走,每走一步性器便狠狠地抽插进去,粗硕地龟头甚至顶开宫口,入侵她身体最深的地方,肥硕的脂肪层被侵犯,却也只能可怜兮兮地谄媚他。 “姐姐,爽不爽。” 他把她放倒再床上,性器在体内扭转一圈,商苗没忍住尖叫出声,脊背被压成最好肏的形状,林晏站在地板上侵犯她,固执地问她,要听到她的回答。 “啊……老公……” “呜呜……爽,好爽……” 淫液从腿间流下,沾湿床单,性器还在体内不知疲倦地进出,每一下都顶到最里,商苗哭着说爽,没顶的快感就要将她淹死在这里,身体早已柔软地向他打开,丝毫不抗拒他的入侵。欲望占领身体,到最后林晏终于挺动腰胯在她身体深处射出来的时候,商苗已经被肏弄到不省人事,性器退出之后一双长腿怎么也合不拢。 不开玩笑,她真的有一刻以为自己会被肏死在这里。 失神地躺在床上,多年的礼仪教养随着高潮的结束回归,商苗捂着眼睛不愿回想刚才沉沦在欲望里的样子,然而空气里流淌的情色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挑拨着脑海里的回忆。 凌乱的床单,一路的水痕,旁边还在清理后事的少年,视野之内的每一寸光景都在昭示着刚才酣畅过头的情事。 “姐姐,去洗澡吗?” 一双澄澈的玻璃瞳孔放大出现在面前,林晏浑身散发着一种餍足的快慰,将人捞起抱去浴室。 身体沉入温暖的水里,商苗已经累的无心去反抗他了,只是静静地坐在浴缸里任由他帮着自己清理,灵活的底线再一次说服着自己接受他的服务,她甚至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然而冒出这种感叹的下一刻,少年的手指就又不安分地伸到了腿间去。 好吧她收回刚才的想法,林晏这混蛋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发情机会!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保证只是帮你清理一下腿间的黏液。” 对上她震慑的眼神,林晏弯唇笑得讨好,规规矩矩地退回作乱的手指,帮人洗完才自己洗澡,等他洗完出来的时候商苗也刚好吹完头发回到床上休息。 惦记着晚上还要出去玩,他歇了胡闹的心思,在某人极为抗拒的眼神下把人揽在怀里看了会儿纪录片。也许是消耗过大,商苗没看一会儿就开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旋即肩膀一沉,林晏侧头看去,原来是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少女眼皮沉静地闭着,鸦青色的睫毛像蝴蝶翅膀,嘴唇还带着些刚刚亲吻过后的红肿,呼吸绵长睡得安稳。他弯起唇,低头无声地啄了口她额头,帮人把枕头放下来又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下床离开房间。 花灯 斜阳渐落的时候,商苗才终于悠悠转醒,身旁的被窝早已冷透,也不知道旁边的人是几时走的,房间里的投影还在放着纪录片,纯正的美式发音回荡在房间里,像是一觉醒来世界上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样,耳畔只有屋外铜铃的轻响和配音声,她没来由地感觉到一点孤独。 睡黄昏了吧,商苗摇摇头从被窝里挣扎起来,之前的衣服被林晏这么一闹腾肯定是不能再穿了,在行李箱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条还算比较保暖的裙子,刚准备换上手机就开始铃铃响起。 “喂?商苗你在吗?” 接起电话,那头的女生活泼元气,不是赵微生还能是谁。 “怎么啦?要出门了吗?” “还没有啦,还要等一会儿。”说到这里电话那头的少女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听起来气息有些不稳,像是刚刚跑完两公里一样。 她下午出去玩了?刚回房间吗? 还没来得及细想,对面少女的声音再次传出,这次语速略微有点快,像是有点着急交代完,“我就是忘说了这家民宿会为晚上的篝火晚会提供汉服,刚刚前台给我打电话说是把衣服都放在门口了,你换上晚上穿汉服出去玩吧。那就这样哦,晚上八点钟出门集合,拜拜!” 说完不等商苗回应,就飞速挂断了电话,独留商苗一个人对着黯淡下来的手机屏幕满腹疑惑。她有什么急事吗?怎么挂得这么快?抛开疑问商苗套了件睡裙才开门去看,果然外头放着一个四层匣子的木盒。 回房间打开雕花精巧的盒子,里面是一套精致的汉服,从配饰到鞋子应有竟有,甚至最底下还附带了一个存有穿法的平板。 按照教程穿戴好,商苗想了想还是从箱子里找出化妆品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还好她出门之前带了些化妆品过来以防要用,虽然说平日里不怎么化妆,但怎么说平日里总会有需要应付聚会或者宴席的时候,因此她化淡妆的能力还是在线的。 月上柳梢头,古镇的灯渐渐挂起,长街上灯火一路蔓延到山腰,商苗出门的时候对面的少年也正好拉开房门与她对视。 正五陵年少的人穿着一件正红色的圆领袍,袖口用祥云纹装饰的护腕固定,腰带上挂着的葫芦平添了几分江湖气,他眸色本就浅淡,如今笑吟吟地瞧着她,活像小说里城头叼着狗尾巴草抱剑笑得恣肆的洒脱小郎君。要不是他极具现代感的短发,商苗差点以为真见到了韦庄诗里“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春衫少年。 “我趣,商苗你其实是仙女下凡吧!” 一时间被眼前的美色糊住了脑袋,商苗卡壳的大脑还没想好下一步要干什么旁边刚关上房门的赵微生就把她拉到了身前打着转啧啧赞叹。 她今天穿了身襦裙,粉色的上襦绣着一枝海棠花,下摆也很细心地做了渐变的流光设计走起路来格外好看,短发精致梳了辫子往后收拢,只用一朵缠花的配饰做了点缀,不失美观的同时又不会因为过于繁复而喧宾夺主。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向着篝火晚会的广场走去,商苗跟赵微生在前面聊天,林晏和陆淮川走在后面,漠然地盯着一脸傻笑的陆淮川。 “怎么?你中五百万了?” 忍了一路,林晏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他,傻笑成这样简直没眼看。 被问住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路开心得有多明显,连忙收住嘴角,眼神忍不住地去望向前面活蹦乱跳的少女。 “哪有,我就是跟你们出来玩高兴。” 不想听他胡说八道,事实上在陆淮川这傻狗眼神黏在赵微生身上时他就都明了了,眼神都拉丝了本人还不自知。 一路蜿蜒走过几座石桥,又路过几个巷弄才终于到了办篝火晚会的地方,还没到开始的时候,游人和本地的居民就已经叁叁两两从四面八方涌来,本就不大的广场一时间显得有些拥挤。 商苗顺着人流昏头昏脑地走,倏地手指被人牵住,一双眸子诧异地对上灯影下忽明忽暗的瞳孔,是林晏牵住了她。 把人拉到身边来,他没松手转而和她十指相扣,俯首贴到她耳边,嗓音温润如玉,清脆落在她耳膜。 他说, 别在人间迷路了,小仙女。 周围人声的嘈杂好像都成了背景音乐,只有他这句情话才是电影主角的台词清晰无比的传达给她这个观众。商苗没骨气地因为这句话红了脸颊,心底微弱地传来花开的声音。 赵微生和陆淮川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商苗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种吵闹的环境,跟着晚会的舞蹈热闹了两下就和林晏离开了人群。 广场外零星散布着一些游客,卖花灯的大叔瞅准了俩人走上来推销,一番不容拒绝的说辞下,商苗还是没抵住推车上一盏盏精致花灯的诱惑,和林晏一人买了盏花灯往河边走去。 青灯石桥旁,商苗点燃河灯闭上眼认真许愿。身旁的少年身材修长,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专注地凝望着垂眸默念着什么的少女,他一直没说,她今晚真的很美,因着节日挂起的大红灯笼洒出柔和的光晕落在商苗身上,她一身天青色的立领斜襟袄裙,云肩上绣着几只灵动可爱的山间云雀,绣有仙鹤云纹的披肩搭在身上,不太长的头发也盘成精美的发髻,只用几只排簪做了装饰。得益于商丽华从小给她请礼仪老师,商苗的一颦一笑都十分得体,步移间腰间的环佩分外安静不会发出任何杂音。 纤指放下河灯,起身步步生莲,即使是在礼仪严苛的古代也会是很标准的大家闺秀。 “你不放吗?”商苗起身见他手里还捧着盏河灯,眼神清澈地望向他开口。 她本就白得近乎透明,柔柔的光晕洒在面上宛如羊脂玉一般剔透,嘴唇应是涂了一层薄薄的唇釉看起来甜美可口。 “现在就放。”林晏难得愣神,从绯色的幻想中脱离,对上她这样单纯的眼神,林晏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佛莲下意淫菩萨的恶徒。 他头一次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耻,在商苗看不到的地方耳尖一点点染成红色。 “你许了什么愿望?” 步履碰撞在青石铺成的河道上,林晏瞧着流向远方的河灯问她。 身旁的少女没有回应他,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并行着,远处依稀传来篝火晚会的欢呼声,与热闹的氛围相比散落着两叁行人的河边就略显清冷了。 就在林晏以为商苗不回回答准备挑起下一个问题的时候,纯净的嗓音落在了耳畔。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这下轮到林晏愣住了,平日里习惯性上挑的桃花眼此刻神色难明地和少女诚挚的眼神对视。后来漫长的岁月里商苗都不止一次回想起他当时的神情,像是疑惑又像是惊喜,琥珀色的瞳孔的黑夜里点燃了细碎的光,明明眼睛在疑惑,嘴角却已经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我刚才许的愿望是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没有任何躲闪,商苗头一次如此真诚地与他对望,耳尖和面颊都因为心里的羞耻而充血泛红,不大的声音落在少年心房却如平地惊雷。 “姐姐,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失神的少年终于在这一刻归拢魂魄,心脏装不下的欢欣全从眼睛里流出来。林晏一把抱住她,带着她在原地走了几步,脑袋迷恋地蹭着商苗的脸颊,嗓音沉哑惑人。 说出刚才那段剖白的话,她本来就害羞,现在他贴在她耳边声音拉长了求她她更不好意思了。刚才的勇气悉数耗尽,商苗红着耳朵拒绝他。 “说出来就不灵了。” “灵的灵的,姐姐的愿望不用神明,我都会为你实现的。” 少年抱着她撒娇,嗓音甜腻磨人,是陆淮川听到肯定会摸着一身的鸡皮疙瘩说好恶心的程度。不过显然她很吃这一套,林晏连声姐姐下来,商苗没顶住贴在他耳边嗓音黄莺般婉转,“我说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说完便退后两步像是生怕他发现自己的羞涩,眼神也不自然地望向别处。 被爱意击中的少年,一把拉过商苗搂在怀里,绵密地去吻她,像是舔舐主人的犬科动物,有那么一些瞬间商苗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他身后晃得厉害的尾巴。 “林晏会和商苗一直在一起的。” 濡湿的嘴唇贴在商苗耳边,红茶的香味盖住了早春的冷冽气息,商苗听见他如此回答。 春日s𝓮𝔭𝖔𝖗𝖓⓼.𝖈𝖔𝔪 清清河水从山涧一路蜿蜒而下流淌过小镇,松开怀抱后,林晏极其自然地同她十指相扣,手指从她指缝中穿过贴合,掌心与掌心相贴,身侧的少女没有任何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 山风从谷口进入毫无阻拦地刮过古城,商苗鬓边的发丝飞扬,还没等抬手去拢,身侧眉眼温和的少年已经先一步替她拢到耳后,儓眸对上他柔软的琥珀色瞳孔,夜风还在吹,没有任何言语,她头一次生出想要同他亲吻的心思,像是冬末冻土底下横生出的春意,叁万朵蔷薇破土而出,瑰丽绽放。 临水照影,她在花开声里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角,温热的唇瓣相贴,没有任何淫靡意味,圣洁得像是青涩初吻。 蜻蜓点水的一下,旋即立刻松开。 明灯千盏,她身后的青石板路曲折消失在光明的尽头,她就这样仰头与他对视,瞳孔澄澈清明,笑得眉眼弯弯。 人潮涌动,白马拥挤,亿万光年以外的月色皎洁洒落来时路,身后的影子拉长在末尾交缠,一如多年来并行的身影。紧贴的手掌心是那样的温热,商苗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他的陪伴,是如此地令人安心。後續傽節綪菿heisшц.c𝔬m閱讀 此后多年,她都会想起那晚的光景,那样甜美的情绪就算被时间磨难依旧能够让两人在回想起时心跳漏拍,忘记了古城有几条河流,也忘记了小镇有几座白桥,但那夜的花灯,那夜的风,远比任何一种光景都要深刻。 散散漫漫在古城偷得浮生半日闲,回去的时候已经c城开始回春,玻璃窗外的风景又从山林开始倒退退回高楼,这次街边的树木再也不是光秃秃,冬季的尾巴被环卫工人尽数扫走回收。 告别赵微生两人,商苗把行李箱交给司机正准备抬脚上车,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后座门把手,手臂横亘在她面前,林晏笑得恍如这个冬天来临时机场的初见,眼睛微微眯起。 “商苗姐姐,上车吧。” 拉门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商苗和他对视怔愣片刻,以为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一眼落进他眼底的戏谑,才发现这场面与初遇如此相似。 唇角一抹笑意漾起,商苗偷偷在心里笑他的幼稚,顺从地上了车靠着窗户,身侧关门的声音响起,两秒后她的手指就被人捉住收拢在掌心,温暖的触感包裹着她像暖春的阳光。 车子缓缓驶离站台,商苗回头去看旁边满面春风的少年,对面车窗外桃花一路盛开,近在咫尺的少年眼神暧昧地望着她,低头亲吻,像风吻过指尖。 “冬天已经过去了啊。” 她侧头去看人行道上缤纷的桃花,开口无厘头地来了一句。 “嗯,春天已经来了。” 嗓音温润柔和,他如此回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