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欲(高H 伪骨科)》 1.被他抱着肏是什么感觉 酒吧的灯光昏暗眩惑,故意晃得人心醉魂迷。 女孩点了杯百利甜牛奶,酒精浓度不高,颜色也纯纯的,很配她今天的裙子。 玻璃杯端起来冰块叮当作响,她把柔顺的黑直发划到耳后,小口小口地含住吸管啜饮。 隔壁卡座的人早已在背景音乐猛烈的鼓点中衣衫半褪地深吻在一起。 而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这里,东张西望的好像在等人,举手投足都是未脱的学生气。 迷离的灯光扫过去,眼角好像有点潮红,不知道是酒精侵染还是急的。 像误入猛兽巢穴的某种小型草食动物,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格格不入,而且危机四伏。 “林狗,你都朝那看了三次了,太远了看不清吧,要不咱往那边挪挪?” 林行野凉凉觑了多事的朋友一眼,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 他也没搞懂自己为什么不说话,后来回想才很恐怖地发现,他好像是在担心惊扰到那个兔子一样的女孩。 她刚刚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就溜得很快,生怕被注意到一样。 但偏偏落下了一根发圈。 他喊她回来拿,她眼睛就瞪得大大的,被桌边的小灯晃得扑闪扑闪。手都害怕得发抖了表面上却还是乖乖抿嘴落落大方说了一声谢谢,声音比百利甜更甜一点。 明明今晚才第一次见,但就是被下蛊了一样。 她肯定不知道她这个样子真的很招人。 很招变态。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只是真的没见过这样的。 不只是清纯漂亮,还有一种莫名的、矛盾的、转瞬即逝又切实存在的风情。 她拿走发圈的时候没留意碰到了他的手,指尖的触感很滑很轻,不知道为什么还裹挟了一点隐秘的花香。 青春期男生的精力多到重机车飙好几圈都发泄不完,几乎是立即,他底下那根东西就有抬头的趋势。 第四次看到有人去找她搭讪的时候,她慌乱四闪的眸光刚好落在他身上。 有点远,其实看不出什么情绪,但配着她盈盈一握的腰和雪白的连衣裙,刚刚那个发圈也是雪白的,缠在手腕上,就是很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没忍住啧了一声,拿起皮衣外套走了过去。 什么人值得她这么等。 他们飙车结束都要过来喝一杯赖一赖再回家,不知道今天楼下被什么人包了场,才转移到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场所的二楼来。 没想到刚好遇到这种事。 只是手痒了,想再开一程,刚好可以载她回家。 不同寻常的心跳隐藏在聒噪音乐里,他这样对起哄的朋友解释道。 柳若其实不是一个人来的。 高三毕业派对,他们几个班选在东城这家热门酒吧,包了一半的场子给自己补过成人礼。 一半是为了安全,另一半是为了新鲜。 但不知道这个包半场的沟通上出了什么问题,酒吧有两层,他们包的是楼下的清吧,楼上准入门槛翻几番,才是这群躁动小孩眼中的重头戏,一下决策失误,导致楼下的青春洋溢和楼上的意乱情迷直接形成了更昭彰的分级差异。 柳若躲门禁半夜才黑掉监控出门,耍小聪明抄近路,结果从后门进去直通二楼,她稀里糊涂缴费落座见周围没一个熟悉面孔才咂摸出不对劲。 消息编辑到一半,又鬼使神差删除。 换成了一句,对不起被发现了不能来了QAQ 同学邀请柳若的时候其实也没指望她会来。 她长得太漂亮,教养又好,平日里总是温温柔柔懵懵懂懂的,与父权社会的期待契合得太浑然天成反而让人讨厌不起来,是那种能够无性别差异激起所有人保护欲的女孩。 再加上一个打破刻板印象的理科学神身份,让她整个人立体得很遥不可及。 但她居然答应了。 柳若其实没想太多,她只是真的没去过酒吧,有一点好奇。 就像她真的没有做过爱,所以也有一点好奇。 长在人身上的器官和小玩具,有什么分别。 那边那个男孩子,看着年纪不大身材却很好,少年稚气被下三白和高鼻梁中和,盯着你的时候有一种被猎手锁定的感觉。而声音如玉石玎玲,整个人又冷又欲。 很想知道,被他抱在怀里肏会是什么感觉。 ————— 全文存稿中,这是试阅章~ 太久没写文有点生疏了,如果有人恰巧看见的话,有什么意见也可以跟我提。 2.她在受冻而他在勃起 柳若拒绝了两三个请求拼桌的男生,又装着四处打量的样子远远瞥了那边的男生一眼。 不是用眼睛,是用发夹。 近距离看脸,远距离看身段。 藏在头饰里的监视器收集传输了足够多的信息,她参考的数据库有点大,后台AI扫描对比的结果姗姗来迟传送到她手机上。 原来是东外的学生,小她一岁还没毕业。她一直在西边上学,难怪没见过。 没见过才好,意味着交际圈没有重迭。 她匆匆扫过他的家庭信息,翻到这学期的体检报告。东外是贵族学校,项目做得很全,她一条条划过去,各项评级都是A+,没有既往病史。 她咬了咬下唇,不是紧张,是兴奋的。 她其实不确定他会不会喜欢她表现出来的这一款纯欲小白花,因为他喊她过去拿皮筋的时候一点表情都没有。 但现在确定了。 因为在和她视线交错之后,他走过来了。 她目光落回桌面,又怯生生抬眼,正准备再演一场戏。 他却已经挡在她面前,用不置可否的语气对她说: “闹够了没,回家了。” 柳若发誓她绝对没有sm的倾向,但凛冽的命令式语气和他清冷的声线适配度太高,她下面的某个部位好像已经变得湿滑。 她支撑不住似的站起来晃晃悠悠往他那边倒,含混着应了一声: “嗯!” 他没想到她已经喝醉了。 女孩的杏眼像一汪见底的潭水,声音又实在清甜软糯,贴过来的身子柔若无骨。 他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只觉得自己的手放哪里都不合适,但又怕她摔倒只能轻轻扶着她肩膀。 但没想到女孩子连肩膀都是软的,明明同样是骨头,但就是比男生软很多。 勃起的阴茎被牛仔裤拦住,压得有点疼。 他给她戴好头盔,只露出清凌凌一双眼和一半小巧的鼻子。 开始迟疑要不要问她家在哪里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禽兽。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当然还是开口了,他对她很有兴趣,所以才更想在她清醒的状态下和她开始。 柳若眨了眨眼睛,不理解他那里凸起都那么明显了居然还要放她走的行为,难道男的不应该都是空有“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实际上一撩就倒的下半身动物吗? 他好像是怕她没听懂,又凑近了一点,用更温柔的语调说: “回家了好不好?你这样在外面不安全。” 他半夜飙车、泡吧喝酒,锁骨那里有连成一片的纹身,但意外的在这种事情上像个正人君子。 好有趣,她好像捡到宝了哎。 左右不过是419或是这个暑假的固定炮,反正大学开学她就逃之夭夭了,一味装纯拉长战线就没意思了。 好像是真的酒精上头兼美色误人,忘了这种纯情咖才最不好对付。 柳若没有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看他的外套又盯回他的眼睛,蹙眉吸了吸鼻子: “冷。” 身高差使得她的双眼皮迭成一种勾人的上目线形态。 她的眼神直勾勾明晃晃,不是成熟姐姐的风情万种,是充满依赖意味的全身心交付。 林行野愣了一秒才如梦初醒般把外套披到她肩上。 后背到脖颈红成一片。 她在受冻,而他在勃起。 ———— 意外看到有收藏,随机掉落试阅章x1! 5.15开始日更,有留言我会更有动力的~谢谢大家~ 3.我不是坏人但我是男人 柳若穿着长度不到膝盖的短裙,只能侧坐。 DUCATI的后座一般很少考虑载人,她看起来又醉得不轻,他总是担心她会掉下去。 不过她的手一直乖乖地牢牢环在他的小腹一周。 因为有外套,林行野其实感受不太到她手臂的温度。 比较要命的是后背,只隔着薄薄一层夏季短袖的衣料,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她裙子上滑而裸露在外的大腿、她的侧腰、她的胸脯。 红灯刹车,女孩因为惯性往前滑了一点,于是一切更鲜明地撞击在他背脊,温热的,柔软的。怎么会那么软,他几乎以为她快要化开。 女孩的一切都很陌生,他自己的反应也是。 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他与她身体接触的画面,她嘴唇的软度,不知道能不能一手握住的她的乳房,她的下体又会是什么温度。 她没有说话,头盔又阻隔了呼吸声,但光是待在那里,就已经有极强的存在感。 林行野从来没有这样暧昧难熬地载过一个人。 她是他后座的第一个女生。 深夜的大街空无一人,林行野想起酒吧“捡尸”的传闻。 有人喜欢在酒吧门口蹲喝醉了的独身女性,醉都醉了,没有反抗能力,刚好捡回去为所欲为。 他一向很不耻这种行径。 弱者才挥刀向更弱者。 他没必要,也不屑于做这种事。 但他这次没有中途松油门,也没有临时调转方向。 林行野没有喝酒。他完全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正在清楚地放任内心的野兽一点一点迈过警戒线。 最后他也没问到她的地址,只能把她送去就近的酒店。 即使他事实上还有很多选择。 比如最近的公安局其实比他将去的那家酒店还要近一公里,人工智能24小时值守,从识别她的身份再到通知她的监护人可能还不需要三分钟。 但他不想再忍了。 事不过三,第三次没得到回答的时候林行野反而轻松了一秒,像安抚了心里某些隐秘的期待。 停车场旁边有家24h便利店,他几乎以为女生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背后传来瓮声瓮气的一句“好渴”。 不知道她是哪里人,也可能是声线优势,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 他停好车,嘱咐她乖乖等在门外。不知道为什么进去待的时间有点久,出来时晃着一瓶冰水一瓶常温的问她要喝哪个。 从便利店出来之后,他的气质好像变了。柳若端得一副不明所以,只是抬手指了指冰水: “冰的!” 林行野帮她拧开递过去,剩下一瓶扔回白色塑料袋,提袋子的手往后躲了躲。 转头看见她喝得嘴唇水光泛滥,就弯下腰从她穿着的外套兜里摸到纸帮她仔仔细细地擦掉。 擦拭的时候靠她很近。 柳若几乎能感觉到他的鼻息。 “不会喝酒下次真的不可以这样喝了,万一遇到坏人很危险的。” 柳若抓住他还停留在自己脸上没离开的手,轻轻地、像鼓足了很大勇气那样提问: “那你是坏人吗?” 林行野反手握住她的指节,微湿的餐巾纸隔在手心中间,比起皮肤更粗粝的质感磨得人心也跟着痒。 “我不是,但我是男人。” 声音如玉石碰撞,清越而沉远。 ———— 再贴一章,这次是真的没有了~ 给自己一点压力,515开始日更。 喜欢的话可以给我留个言喔,会让我很有动力的! 4.我是装的 科技的发展大大便利了人们的生活,比如开房不必携带身份证,人脸识别登记在册就好了。 房卡被机器臂递过来的时候,林行野好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与女生温软的指节虚虚搭在一起,于是骤然放松了力气想去接。 明明都下定决心要做更亲密的事,但残存的理智,或者说根深蒂固的绅士教养又时不时蹦出来制止。 没想到手上却感觉到了阻力。 察觉到他逃离的意图,女孩的手骤然抓牢,原有的那一点距离也消失殆尽。 还没有结束。 她把那张被蹂躏得不成形的纸巾抽出来,冲他天真明媚地笑了笑: “这样舒服一点。” 林行野感觉他的理智也瞬间消失殆尽了。 她好像只是在依赖他,但他真的只想和她做爱。 血液供氧好像已经不提供大脑也不提供四肢百骸了,全部都往存在感最强的那一个器官涌去。 酒店的房门关了。 玄关的应急灯应声而开。 昏暗的光线下,林行野把女孩的手顺势按到墙壁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的声音低哑,一点少年气也听不到了,成熟的荷尔蒙如有实质,一个字一个字倾泻在她身上。 他靠得真的太近了。 近得她眼里只容下这张让她伊始心动的脸。 近得她分不清充斥耳畔的愈发粗重的呼吸声,究竟是谁的。 今天晚上的这些招数,出现在她夜半时分的构想里无数次,但柳若其实从来没有对谁实行过。因为在上大学之前,她还需要扮演一个长辈眼中的乖乖女。 她不能也不会放任自己的欲望向外界滋长。 她第一次做这些出格的勾引人的事情,对方的反应说明她做得还不错,但她自己也臊得面红心跳,无暇顾及男生红透的耳根。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切地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是完全不在她过往经验范围内的、全新的体验。 她是天生的学习者,对未知恐惧,却更好奇。 柳若咬了咬嘴唇。 视线无处安放,最后又对上他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很好看,专注地看向一个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被爱着的错觉。 林行野却不再与她对视了,只专注看她是如何折磨自己的下唇的。 花瓣一样的唇,被她一点一点碾咬进去,又很有弹性地恢复原状。留下转瞬即逝的一点过度挤压的白,与更明显生动的红。 他的手搭在她侧脸,大拇指按住她的下唇轻轻地左右摩挲,像野兽扫视自己的猎物那样不愿放过任何细节。 她的脸真的很小,好像一只手就可以完全包住。 她什么地方都很软,好像用力一点就会摧残淤青。 这个认知让他深感罪恶,又让他兴奋。 “别咬了。” 她的脸颊冰冰凉凉,却没办法让他降温。 “回答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真的很狡猾,居然把这个问题丢给一个醉鬼,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柳若侧了侧脸。她有点娇气,又不能指望一个骑机车的人的手指细腻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手指存在感太强她不好说话,而且张口时一不小心万一含住人手指的操作对现在的她而言太超过了。 “今天本来是我的成人礼。” “和同学一起办的,说包了场。” “但是我好像走错了,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们来。” 撒谎的奥义是真假结合。 装醉的奥义是适当夸张。 她瘪瘪嘴,趁他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时候严丝合缝地贴过去,双手环在他背上,而下巴搭在他颈侧。 不看着他的脸,好像可以不那么紧张。 他的背很宽,却还不是很厚实,薄薄一层布料下是少年人精瘦的背肌和抽条的骨节。 凑近了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干干净净的,像新化的初雪。 他整个人都像是新化的初雪,明明冷得要命,却源于粲然的阳光和澄明的雨露。 身高差有点多,他为了和她平视整个背都是弓着的。 意识到这个点的她霎时觉得有点好笑,又好像有点心动。 林行野听到第二句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和自己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里,这样一想好像就都合理了,被包场的一楼、与午夜场格格不入的白裙女孩。 但是还没等他的良心再度跳动,女孩的鼻息已经落在他耳畔了,比兔子还要狡猾和柔软。 “还有,我其实没有喝醉。” 她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头顶的灯不知道为什么也暗了。城市的霓虹灯影从落地窗晃进来,成为了唯一的光源。 “我是装的。” ————— 每晚十点左右更新 猪猪和收藏逢百加更 谢谢大家.jpg 5.因为想上你 被人欺骗当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但林行野意外地没有很生气。 反而更兴奋了。 他没理会突然熄灭的灯光,而是顺势把上半身的力卸在与她接触的肩膀,一圈一圈把玩她的头发: “为什么装醉?” 他说话会连带着喉结振动,柳若感觉自己半边肩膀都酥麻了。 她脖颈本来就很敏感,被他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往旁边逃脱,却被他的手掌拦住,反而接触得更紧密了。 她只能紧绷着侧颈,迂回地暗示: “你这样不累吗?” “嗯,说的也是。” 男生说话的时候好像轻笑了一下,柳若一边觉得颈窝处的酸痒酥麻真的难受得不可忽视,一边又无可救药地觉得就算是这样这个男的的声音也好好听哦。 于是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放到了一个冰凉的平面上。 是房间里的小吧台。 很合适的对视高度,不合适的是她的表情又要在他眼前暴露无遗了。 男生的手还撑在她臀部旁边,刚刚的触感与温度还没下去。 柳若脸热得不行,开始认真思考把城市光源也切断的可能性。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装醉。” 交流时要看着人的眼睛才可以显示真诚,也不会露怯。 林行野开始说话的时候,柳若条件反射地看向了他的双目。 下三白,很有压迫力,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时就得出的结论。但此刻城市的流光溢彩都在他眼中,又有点缱绻的浪漫。 而林行野看她犹疑着久久未答,眼神却不躲不避,莫名觉得有种倔强的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不敢用力,怕碰坏。 柳若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么执着。 人都跟你到酒店了,原因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她拍掉他的手,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只盯着不远处的白色袋子,悻悻道: “因为想上你啊,笨蛋。” 柳若边说边从吧台上跳下来,往门口浴室的方向走去。 她表情和语气都很嫌弃,但偏偏眼波里尾调里都带着勾子,氤氤氲氲地缠过来,比酒醉人。 被男生一把抓住的时候——虽然有过这样的预料,但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的心确确实实空了一拍。 又狠又怜惜的吻,先是落在她的脸颊,再是嘴唇。 男生好像刚刚吃了薄荷糖,唇齿相接时渡过来一丝清冽的甜。 接吻的感觉很难形容,明明只是一个很小的部位的接触,却好像已经又深又烫,几近融化。 残存的甜味被吸吮殆尽,剩下的是更纯粹的感官接触。 柳若被吻得情动,不自觉靠他更深。双唇紧密贴合,近乎纯情地感受对方的柔软与热意。而内里却是舌尖追着舌尖彼此纠结缠绕,水声淫靡。 男生的手顺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下,停在她臀部狠捏几下,安全裤的手感太滑,像抓不住的鱼尾,于是又撩起裙摆没有隔阂地抚摸她的肌肤。 柳若的意识被裙摆带起的凉风唤回一点,于是挣扎着一只手撑在他的胸肌上,却分不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能从喉咙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表示自己开口说话的意愿。 察觉到她有逃脱意图的男生却吻得更凶更急了。 他的力气太大,柳若被亲得不断后退,后脑险些撞在墙上,又被他的手掌挡住,避无可避地承受他的亲吻。 手心的温度高出很多,腰腹部的感受更加鲜明。 再往上滑一点是她的肋骨,肋骨再往上,是她的胸部。 她今天的胸罩与内裤和裙子配套,都是白色的。 柳若的裙子已经完全被掀到胸脯以上了,层层堆在锁骨下方。林行野循着本能反应揉捏她乳房的时候,没忍住无端联想到: 这条裙子不适合搭机车,倒很适合做爱。 柳若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敏感到这种程度,他的手所到之处,都像是激活一连串生物指令,而最终响应的源头,是她已然湿透的阴道。 第一次开荤的野兽都是很凶的,不知轻重。 等他终于放开她的唇转而舔过她的脖颈,柳若才得以气喘着把话说出来: “唔嗯……先洗澡——!” ———— 因为是免费文也无法通过订购量来判断反馈 所以每个收藏or猪猪or评价对俺来说都很珍贵 虽然是自娱自乐但如果能得到大家的喜欢就更好啦~ 谢谢大家~ 6.不坐过来吗 好像没听到一样,对方的头还埋在她颈窝,她被激得缩紧又逃离般仰起头,露出修长光洁的侧颈任他作为。 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柳若忍不住驳回自己之前的想法,这味道哪里干净了,分明很靡乱。 但本来想捏他后颈提醒他起来的手,又不知道怎么只是轻轻放下,一下一下抚摸对方柔顺的头发。 像在安抚某种因饥饿而躁动的大型犬。 林行野很少赖床,倒不是多奋发上进,只是精力充足到不行,醒了就直接起了,不会再耗着消磨时光。 但女孩的身体香香软软,明明在战栗却纵容地默许,滑过他头发的动作温柔轻盈,他此刻真的很想一直赖下去。 他用左边的虎牙磨了磨她的侧颈,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才像分离磁铁两极一般抬起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浅浅笑了笑: “那我先去洗吧,我洗得快。” 他的声音里还有没消下去的情欲。 柳若一时没摸清他的想法,只想着洗澡心愿终于能达成了不用脏脏地进行她的第一次了,至于谁先谁后又能搞出来什么幺蛾子,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大型犬挺有钱的,柳若想到他那辆很帅的机车,又看看眼前璀璨灯光下的的豪华套房。 很满意自己挑人的眼光。 倒不是势利,毕竟她也不需要和一个炮友有什么利益往来。只是她见过的有钱人家的小孩,要么像她一样心眼多得要命,要么就是纵情声色败家纨绔。像她这位炮友这样只玩机车不玩女人的还是蛮少见的。 ……等一下。 看他那么熟练的样子,应该,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抬眼刚好看见林行野出来,头发还在一绺一绺地向下滴水,酒店的浴袍捂得很严实,只能看到一点胸肌的轮廓。 看不到腹肌,柳若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视线上移对上他的眼睛又有点讪讪,刚刚在黑暗中做过的事情又轰一下回到她脑海,被亮堂的光线唤起了羞耻心。 她抛下一句去洗澡就近乎是落荒而逃地冲进了盥洗室。 浴霸的灯更亮,冲刷下来的水也比身体更烫,她看到对面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泛着春意的粉色。 嗯,还没有真正开始,她就已经感觉到真人和小玩具的区别了。 没办法清空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也没办法克服即将第一次上床的羞耻与紧张,她自暴自弃背过身子,专心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置物架上放了浴袍和一次性内裤。 好贴心哦。 她抿了抿嘴唇,但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头晕眼花,整个人都像悬浮在空中。也顾不得暴露什么破绽了,还是在踏出去的那一刻联网切断了这个房间的所有灯光。 现在AI全盘接管了人类的生活起居,而黑掉一个生活型AI并不是什么难事。 环境陷入黑暗的时候,唯一的光源就会变得很明显。 而她乖巧贴心的大狗狗,就在那唯一的灯光下静静看着她。 还是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柳若却平白从他眼中看出几分促狭。 是独立的不联网充电款落地灯。 ……你们东边的酒店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林行野之前其实不能确定刚进来时的断电和她有没有关系,但刚好这家酒店是他发小家里的产业,他也有张特权卡,在深夜调一个充电的、不联网的灯并不是难题。 这时候他才确认,有光无光的情况下,她真的会差别很大。 就像现在。 她又变回了初遇时无措而拘束的单纯样子,一点黑暗中主动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酒店的沙发靠背较后,他往后一躺,看她一点一点地完全走进光照的范围。 绯色蔓延在她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脖颈、脸颊,甚至手臂。 然后就好像被光定住,没有开口解释,也没有动弹。 林行野喉结滚动,随便选了部电影,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不坐过来吗?” ———— 这是补昨天的,等下还有一更。 不要问我他们为什么还没do,作者也很疑惑。 7.穿了反正也要脱 柳若觉得她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对这把嗓子脱敏了。 而且他的浴袍有些开了,松松垮垮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人鱼线。 最要命的还是他的眼睛,被他沉沉注视的时候,很难不腿软。 她深吸一口气,按着领口快步小跑了过去。 虽然在雨中小跑其实是不能降低多少淋雨量的,在他的目光中可能也一样。 但好歹尴尬的时间变短了。 她状似轻松活泼地在电影的对白中坐下来,绷直着背坐得端庄,保持着社交距离,也没有用余光去瞟他的肌肉。还煞有介事地品评一番,比如刚刚那棵樱花树开得挺不错。 然后没多久就被一把捞过去按在他大腿上了。 一小时前被她这样侧坐着的是他的机车。 一小时后是他本人。 “电影我按口碑倒序选的,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声音与气息全熟喷洒在她耳廓,她浑身发颤,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脸红得多夸张。 口碑倒一的电影倒是很有调色的想法,光线一会全暗一会大亮,闪得人莫名有种偷情的错觉。 她紧张得很,索性几乎完全侧过去不看荧幕,这个姿势她平视前方不用看见他的眼睛,却也刚好方便他撩开她的浴袍往下深吻。 男生在吸吮她右边的乳头。 双唇刚覆上来的时候是凉的,内里却湿热温暖,男生含住她的乳头又吸又咬,她爽得没忍住从紧咬着的唇齿间泄露一声呻吟。 又尖、又抖、又急促,是那种从嗓子眼里发出的不受控制的嘤咛。 柳若羞得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却被他拨开一层一层亲过来。 很温柔的亲法。 吻毕,林行野像她之前抚摸他头发一样顺了顺女生的长发,额头抵额头,鼻尖碰鼻尖。 “不要紧张。”他说,“你做什么都没关系。” 然后离远一点好好打量了一番,确认她是真的被安抚到了之后,才关掉电影重新吻过来,旁边的落地灯也调成了昏昏黄黄的夜灯模式。 与安逸环境形成对比的是这次他吻得较先前更凶了,完全是将她拆吃入腹的吻法。 柳若环着他脖颈闭眼回应,衣衫大开,整个上半身都相当于是缩在他怀里。刚被刺激过的乳房就裸露在外,敏感地挺立着随他的动作抖动。 然后她才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在他双腿之间,好像有一根东西正隔着两层浴袍抵在她大腿外侧。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之后她整个人都热得快爆炸了,原本按她的计划这时候应该伸手过去摸一摸确认尺寸的,但真实的器官冲击力太大,就算是搁着衣料也羞得不敢进行。 林行野的手倒是摸得很顺畅,一只手堪堪握住她一只乳房,另一只手则从旁边扯开了她浴袍的系带,一点一点向下滑去。 已经摸到她的臀缝了,但还是没有衣料的存在。 他与她双唇分离,揉捏她乳房的手没停,只是声音更哑了: “你没穿内裤吗?” 这个在灯光下就格外紧张的女生,眼尾潮红地睨了他一眼,睫毛扑闪得像捉不住的蝴蝶,双唇像艳红的玫瑰花瓣,说一句就抖落一句的迷蒙花粉。 “穿了反正也要脱,不如不穿。” 可是花粉落下来,是坦荡而晶亮的蜜糖。 林行野把她抱进卧室放到床上。 这边也有一盏小夜灯,他覆上来的时候带起一片阴影。 “你不要怕。” 回应他的是解开他系带的手。 ———— 姐姐:空有理论知识无实践经验但会积极学习有较强胜负欲的成长中小怂包 弟弟:其实真的很想做个人但总被撩到返祖的成长中小狼狗 我终于,要写到,H了! 8.是我想上你(H) 林行野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好像突然觉醒了什么肌肤饥渴症,只是循着本能实现着从她的嘴唇一路吻到她的下体的欲望。 女生细微的娇喘、柔软的腰肢、清浅的香气,都是最好的春药。 男生的膝盖顶进她并拢的大腿,逼迫她往两边分开,而粗粝的浴袍随他的动作摩擦过她的阴蒂,柳若被激得阴唇一紧,滑腻地向外淌着淫水。 她感觉自己似乎又要发出那种甜腻过头的呻吟了,贝齿下意识地咬向下唇,而男生刚刚说的那句话,又浮现在她耳畔。 “你做什么都没关系。” 他真的很会讲话。 虽然知道床上男人的话都当不得真,柳若还是真切地放松了一点。 炮友给的安全感太足够,光线带来的羞耻感好像也减弱了,她又慢慢回到游刃有余的状态。 “啊……哈……不要舔那里……” 她的声音本来就清甜软糯,现下这样满含欲望的娇软声调,比起拒绝更像是邀请。 对方的舌尖正在舔弄她的阴蒂,又模拟性交在她的阴道一进一出。 闻言轻轻抽离,从底下望过来的时候,下三白显得更为清冷凌厉。 可是做的事和说出的话却像个流氓: “真的吗?可是你明明很舒服。” 他即使是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离开她的下体,温热的气息全数被敏感的阴道接收,化作催情的热流。 快感太强烈了,柳若的脚趾无意识地蜷缩又猛然张开,挣扎着想要合拢大腿,碰到的却是他蓬松的头发。 于是双腿又瞬间弹开,无力地搁在两边,被男生的手按住了膝盖,全然被动地享受灭顶的快感带来的颤抖。 柳若的上半身无依无靠,手不自觉按到他的后脑上,却不用力推阻,只是轻轻抓挠着对方的头发。 她很快就高潮了。 女生高潮的身体像一尾搁浅的鱼,不停弹动着自己的身躯,下面的口无助地吐着掺杂白沫的液体。而上面的口也大张着,眼神迷乱又莹润地锁定他,就好像渴盼着唯一的水源。 林行野从善如流过去亲了亲她的嘴唇,抱着她的身躯温存了一会儿。 然后坐起来去拿方才让AI送到床边的避孕套。 他知道自己的尺寸比较特殊,只有个别牌子有售,酒店一般不提供,所以刚刚已经在楼下便利店买好了。 店员AI扫描到这里的时候还仿真地吹了一声口哨。 林行野的性教育应该做得很好,看他主动去拿避孕套再一板一眼往上戴的时候,柳若都没预料到他能这么积极自觉。 也可能是他们这群富家子弟从小就被耳提面命过了,绝不可以发生金汤匙精液外泄事故,以免尊贵的血脉遭到污染。 她是女孩子,所以从来没人跟她说过不可以随便把别人精子拿走这种事,只会嘱托她不要让人搞大肚子丢了家里的面子。 她每次想到她爸都会觉得想笑,但看着面前认认真真的男孩子,又觉得有一些男人也还是挺顺眼的。 于是没等对方回来,就鬼迷心窍主动爬过去跟他接吻。 最开始是轻轻地琢吻,但对方显然很快就不满足于这种单纯过头的吻法,开始一点一点撬开她的唇齿。 舌头舔过上颚,带来的是酸痒,舔过她的味蕾,带来的是酥麻。她浑身都软掉,柔若无骨攀附在他身上,手按住的地方恰是腹肌的方位。 没忍住抓了一下。 硬的,有一点点弹性,但还是很坚硬,不是很好摸。 她这样下了评价。 没注意到对面的男生因为她一个刺激小腹的动作而红透的耳朵。 他的阴茎也更挺立了一点,堪堪擦过她的衣袖,差一点就要碰到了。 两个人对坐着吻了一会,总归有点不太过瘾,于是林行野让柳若面对他躺下,双方的浴袍都被扔到一边。 他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边,有一半的重量都卸在她身上,一边与她湿吻一边用手指为她作着扩张。 看她适应良好,就把手抽出来给她看她晶亮的淫液。 下面换成了阴茎深深浅浅地摩擦着她的外阴。 柳若不想看自己那些证明自己淫荡的液体,闭眼嘤咛了几声,撒着娇舔了舔他的虎牙。 因为前戏做得很好,她的下体已经太过湿润滑腻,有好几下柳若都觉得他的龟头险些擦过了小穴的入口。 “我可以进去吗?” 又来了。他每次都这样,看似是把选择权交给了她,整个人却像是赖皮一样把她箍在里面,并没有给她留什么退路。 所幸柳若也乐得为他降低一点负罪感。 刚刚被舌头舔弄过的地方泛着空虚的痒意,她向上蹭了蹭他,杏眼微眯,与浓睫相接的眼尾变作拉长的勾子。 她把刚刚因要和她对话而稍稍起身平视着她的男生拉下来,从嘴角一下一下吻到他滚烫的耳朵: “我说过了,是我想上你。” ———— 有人在看的话可以给我一点评论吗,不一定要投猪猪的,有评论我就很开心啦! 9.里面好湿(H) 其实都进行到这一步了,林行野也不至于再被负罪感绊住脚步。 他说话只是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在外阴磨磨蹭蹭是为了锻炼阴茎的耐受度。 毕竟这真的是他的下体第一次和女生的阴唇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光是看着她的脸意识到这个事实就已经有点气血上涌控制不住,真的很担心等一下自己没出息地化身秒射男。 但是这个女生真的太欲了。 明明长了一张很纯的脸…… 所以当她做出那种很有反差的行为时,就会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张力,忍不住想要探索她更多的可能性。 林行野在她侧颈上咬了一口再缓慢起身,像猛兽锁定自己的猎物一样从她的脸一路看到她的下半身。 然后垫了一个枕头在她腰身下方,又把她的大腿分得更开,扶着自己的阴茎一寸一寸地进入她的阴道入口。 边进入边冲她很浅淡地笑了一下: “嗯,你要上我了。” 他其实不是很具备亲和力的长相,整张脸没表情的时候很有几分威慑力,再加上锁骨那块连成片的纹身,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不是很好惹。而且这句话的内容也很让人心动,他的声音也是。 所以她才会被一个小男生一闪而过的笑意撩拨得神志不清。 一定是这样没错。 但随着对方的深入,她很快就无暇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果然还是应该先确认一下尺寸的。 因为就算是扩张已经很到位,但光是龟头就进入得有点困难。柳若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性器是如何一点一点撑开她的阴道口的。 太粗了……第一反应不是满足,是担心自己被撑坏。 但在酸疼中又奇异地夹杂着酥麻,是他的手在揉搓她的阴蒂。 柳若感觉自己全部的神经都被攥紧了。 她的身体在疯狂向外分泌液体,为迎接这一场性爱作准备。 林行野也很紧张,女生的小穴实在太紧太湿润,随着他的进入已经变成充血的深红色,但边缘一圈又泛着紧绷的白,让人一边在被紧紧吸吮的时候又担心她的承受能力。 她的手狠劲地抓着床单,薄薄一层泛粉的皮裹着分明的骨节。 林行野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小时候去看牙医,医生总是喜欢和他闲聊几句课业如何或有没有喜欢的小女生的八卦,然后趁他不注意把他的牙一把拔下。 他俯身与她十指相扣,缠绵地吸吮舔舐她的耳垂。 “宝宝,你里面好湿。” 趁她反应过来之前一下捅到了底。 他的睾丸与她的外阴贴合,他的阴茎完完全全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虽然已经知道了她大概率比他大,但是……不想叫她姐姐。 泠泠如玉的声音,掺杂情欲之后有些许粗重的喘息与沙哑,亲昵的落在耳畔的爱称。 柳若整个大脑都空白了。 完全插入那一刻柳若整个人好像都被顶得向上弹了一下,其实不是特别疼,应该没有到被撕裂的程度,只是有种充胀的不真实感。 不过……“你怎么不动啊?” 林行野还在等她适应,她里面太嫩太软,他一边克制射精的冲动一边克制抽插的冲动忍得很辛苦,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在她水润饱满的下唇咬了一口。 “你自找的。” 柳若顺势轻轻贴上他的嘴唇,说话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种若即若离的摩挲。 “你也不要憋着啊。” “想听你喘,想要你动。” 林行野心跳漏了一拍。 …脑子里又在放烟花了。 想让她也看一看烟花。 不过年纪轻的小男生其实没什么章法。 开始动作之前还雄心勃勃想着九浅一深,动作之后就完全变成了任凭蛮力占有的本能的胡乱冲撞。 这样抽插了百来下,某个点柳若被插得浑身颤抖,小穴猛缩,唇齿间吐露的是那种很难耐的呻吟。 被一瞬间更胜先前的紧紧包裹的感觉爽得难以言喻,他一个没忍住就泄了出来。 但柳若自己也很容易高潮,平时玩小玩具都是找黄文两小时高潮五分钟,因为没有对比也没意识到这个时间有点快了。 而且今晚的一切都有点太超过了,已经进入贤者模式的她甚至觉得这样点到为止也刚好。 但男生好像不这么想,因为她发现,刚刚从她身体里拔出去的阴茎好像马上又硬了。 ———— 这部分的字数有点脱离我的预计,手动加更为剧情加速。 大家晚安~ 10.阴道高潮(H) 林行野换了个新的避孕套,用阴茎蹭了蹭柳若下体外部,一边吻她一边准备再度进入。 他的眼神真的很像不知餍足的某种野兽,柳若有一瞬间张皇地想要逃走,双腿躲避似的死死贴合在一起。 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就着这个双腿并拢的姿势插了进去。 柳若:! 她这会又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了。 林行野感觉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好像暂时被她分裂成两半,下半身只剩下野性交合的原始本能,上半身却忍不住很纯情地觉得她好可爱。 他浅浅抽动了几下,那种被完全包裹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满足,有一种切实的占有的踏实。 这样的姿势会让柳若的小穴并合得更紧,容纳阴茎的感觉于是也更鲜明。 男生在里面动了几下,再加上他略有薄茧的手又一直在揉玩她的乳肉,很快就又有感觉了…… 柳若眼巴巴看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想要你。” “那就不要逃。” 林行野的手握在她的肩膀上往下按,是那种把她牢牢锁住完全无法挣脱的姿势。柳若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又犯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错误,但看看对方的脸,又默默把自己那的一千也降成了八百。 谁也不亏。 男生不满她若有所悟的分心,一瞬间内把阴茎整根抽出又狠狠撞了回去。 柳若的思绪一下被打散,又懵又爽地看着他,嘴巴却先于脑子脱口而出一声娇吟。 这还只是开始。 男生的腰腹力量很强,一连好几百下的抽插全往他刚刚发现的敏感点上顶。一下一下顶得柳若的叫床声也支离破碎,只留胡乱的娇喘和不成形的“慢一点”。 太快了,也太爽了,快感直冲天灵盖的那种爽,灵魂都在震颤。 这种感受太强烈了也太不受控了,以至于柳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正在无意识地抓挠着他光滑的背肌,留下一道又一道红痕。 她残存的意识恐惧地想要抽离,但追逐快感的本能又让她几乎是弓起背脊在迎合。 原始的兽欲一点点侵蚀理性的思维,她不受控地大张着嘴,眼睛迷离地望着身上的人,一下一下顺着对方的顶弄发出卡着喉咙眼的啊啊的喊叫。 激烈得有一瞬间连可以用鼻子呼吸也忘记,空气从嘴巴进去,又从嘴巴出来,涎液的湿润并不能抵消嘴唇的干燥,反而加剧了它的鲜亮红肿。 林行野游离在她颈部的嘴唇又覆过来,毫无阻滞地与她舌吻。于是“啊啊”的呻吟又停了,变成了咽在喉咙底的“嗯嗯”。 他身下的速度好像更快了,很纯粹的力量撞击,每一次都顶得很深,卵蛋一下一下的拍打她的臀部,发出淫靡的水声和啪啪声。 以前小玩具基本都是吸吮阴蒂,她自己通常没到插入式就已经舒服得受不了了草草结束,这是柳若第一次体会到阴道高潮。 好像身体所有的水分都集中到了阴道,然后一瞬间悉数爆发。 她整个脑袋都在轰隆隆放烟火,但其实什么也看不见,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绚烂盛大的白,而所有的交感神经都在提醒她,这是你的高潮。 她好想咬住一点什么抓住一点什么,但全身好像都乏力了。 阴道涌出的液体被男生的阴茎堵在里面,又无孔不入地一点一点顺着阴茎淅淅沥沥往外流。 这样爆发性地出水之后,阴道会一瞬间变得很滞涩,林行野也感觉到了。 男生于是把头埋在她颈窝深深吸气,全身都和她密切地贴合在一起,感受她随剧烈喘气而起伏的小腹和始终绵软的胸脯,缓解自己想继续动作的冲动。 他的声音闷在她肌肤里: “要加润滑油吗?” 其实高潮后的小穴会收收缩缩地像在呼吸,他一点都不想拔出来。 柳若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没缓过神,脑子里的烟火放完了好几秒才慢慢感觉自己从被欲望支配的动物变回了能思考的人。 她侧了侧头,想离他烘热的呼吸远一些,高潮后的身体很敏感,更别提脖颈本来就是她的敏感点,完全禁不起他这样的行为。 “我也不知道啊。”她轻轻软软地求饶,“你先出去好不好,我现在整个人都麻麻的……” 林行野却很会抓重点: “所以这是你第一次阴道高潮吗?” 听到女生让他出去的请求时,他的牙齿正在轻轻磨着之前留下过牙印的地方——先前咬得不重,印记已经消了,只有虎牙印下的较深的红痕能和周遭粉白的肤色作一点点区分。 “所以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柳若摸摸他的头发,在心里毫无知觉地笑他幼稚,表面上却认认真真地敷衍道:“当然啦。” 于是男生的唇放过了她干净得有些碍眼的侧颈,又开始很缱绻地与她接吻。 他的阴茎依旧没有出来,可是柳若发现自己好像又开始出水了。 ———— 不要骗人,小心养成病娇.jpg 早一点更新,大家520快乐! 11.一个白毛帮她开了车门 酒店的窗帘总是很厚实,林行野醒过来的时候一时无法分清今夕何夕。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面前自己紧紧抱着的柔软雪白的团子只是一个枕头。 ……接连翻涌上来的记忆好像一场枕头成精的幻梦。 他一瞬间彻底醒了,弹坐起来按亮大灯。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甚至不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 “宝宝?”他冲卧室外试探地喊。 房内静悄悄。 林行野抓起手机翻身下床,被子滑落,从对面黑色的电视墙里能影影绰绰地看到自己什么也没穿,身上也没有什么痕迹。 他脚边倒是散落着几个打了结的避孕套。 这物证让他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但检查完整个套房甚至其中的每个衣柜还是一无所获之后,他的呼吸明显加重了许多。 他看向自己的手机。 锁屏还停留在“第一次和女生做爱要注意什么”的问答页面上。 从今早开始陆续有几个未接来电,但都不是陌生号码。 刘海被胡乱划到后面,又缓慢回弹,遮住了一半的眼睛。 一天之内洗了两遍,有点毛躁。 昨晚——或者说今天清晨,女生拦住了他想去再拿一个避孕套的手,轻声发嗲:“我想睡觉了…醒过来再做好不好?” 对方的身上已经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很多痕迹,最红的地方明天也许就要变成淤青。 他亲了亲那里,抬眼稍稍餍足了一些:“那我抱你去洗澡。” 洗澡当然又险些洗得擦枪走火,再看到他抬头的性器的时候,女生都来不及害羞了,一边震惊一边慌乱地推他出去。 生动得很可爱。 她手上的泡沫在碰到他的那一刻依附过来,像轻盈的、黏连的网。 门铃响了一声,泡沫就碎裂了。 “叮——” 听到第一声鸣响的时候,柳若就条件反射摸过去按了静音。拿到手里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手机,而响铃也不是因为闹钟。 这个头像好有艺术感。 她抵抗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地想。 下一秒来电的界面消失了,蹦出来一条消息: 宝贝,你在干嘛 没有人会这样叫她。 迟缓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 她的后背还抵着林行野的前胸,而对方的手还箍在她的腰上。 怕她逃跑似的,箍得很紧。 有点疼。 又有点痒。 她抿了抿嘴。 目前的数据库还是不够完善,以至于没办法确认对方是否处于单身状态。 倒不是她有多么高尚,毕竟随随便便找人约炮也不像什么正经人能干出来的事。 但她的行事讲求万无一失,变量越少越好,就像她高考选了理科一样,她向来喜欢标准答案而不是参考答案。 有主人的小狼狗和没主人的小狼狗,她当然会选后者。 况且,她不喜欢惹女孩子哭。 八点半,父亲一般九点出门。 他卡她宵禁,却只会表面端个严格作派,在家的时候还能分她一点精力,但其他事件如抽查监控都只是偶尔中的偶尔,更别提父爱饱和的早晨问候。 监控早已被替换成她晨起抱书出门的版本,家务机器人比起忠诚更擅长服从指令。一切妥帖,这个点回去反而是横生枝节。 昨天晚上太累了,其实是真的想早上再来一次的… 技术不错,声音不错,脸也不错,自我意识也恰如其分。 不是纯乖,比机器有惊喜,但还在控制范围之内。 可惜。 没劲。 柳若垂下眼睫,一点一点掰开林行野的手。 门开了。 林行野握着把手,下意识抬眼望过去,机器人的蓝光冷冰冰。 他沉默换上送来的套装,倚在门边打了个电话。 对面的人没去飙车自然也没出现在酒吧,但不妨碍听说林行野昨晚事迹,叽叽喳喳的打趣试探还没讲完,就听见这人煞神似的打断: “你们东湖湾店的监控权限给我一个。” 对面更咋呼了:“哇靠你不是吧?你不会真的——” “别说废话。”他显然没什么任人探寻的心情,“给你十秒。” 当然是等了不止十秒。 因为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任川吹嘘了一番自家酒店严格的隐私保护系统,兴致勃勃赶来带林行野通过了虹膜识别的安保室大门。 一身白裙的女生出现在酒店大门时,门廊停了好几辆车。 监控视角不正,任川只看到一张很让人惊艳的陌生侧脸,刚出门时神色寡淡,然后蓦地鲜活起来。 她面带微笑地走向了那些车里最便宜的,一辆黑色的SUV。 一个只高她半个头的白毛帮她开了门,又绕回自己那边,很快连人带车消失在监控中。 白毛戴了口罩,看不清脸,但光是那头发色就足够张扬。 任川半句话不敢说,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瞎。 而这时,林行野的手机响了。 ———— 过渡章卡死我了…快点推到下次h… 出了一些意外一直没上来更新,但不会坑的!接下来会慢慢恢复更新!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喜欢55 12.睡了别人的对象 “你说得对,我还是睡到别人的男朋友了。” 阎苋熬了个通宵,在实验室隔间刚进入深度睡眠,接到电话的时候真的很想质问对方一句姓阎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不过起床气马上就被她话里的信息量冲散了。 “在哪,我来接你。” 在富家子弟面前,躲藏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资本至上的社会,个人隐私在大数据的洪流中无所遁形,而她的能力暂时无法抗衡。 柳若只是觉得有点累,一时不想应付。 而且对方理亏,应该也不会死缠烂打。 她自我肯定般点了点头,去前台为昨天住过的房间续了一晚。 机器还报了个错,她有点窝火,没细看内容就顺手关掉,越级下了个强制指令。 总算把钱打进去了。 在这边耽搁了一会,再出门时来接她的车也到了。 她的一切行为都很周密,唯独打颤的肌肉在控制之外。 真的是属狗的。 狗得里里外外方方面面。 柳若掖了下耳后的头发,感受到那里的温度,又欲盖弥彰地盖了回去。 ——“所以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她掩饰性地扬起一个笑容,快步往阎苋那边走去。 幼稚。 还滥情。 声音好听有什么用。 “妈。” 林行野按了接听,想到还没回复的消息,抢先开始报备, “我在任川这儿,之前没看消息,怎么了吗?” 任川跟着扬声打了招呼:“林阿姨下午好!” 但那边好像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因为林行野嗯了一声就很快挂了电话。 一瓜未平一瓜又起,任川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好命。 但碍于对象是林行野,还是疑似被放了鸽子又疑似遭受母亲重创的情绪不佳的林行野。 他纠结片刻,决定采取迂回政策。 “说起来我给你的卡不是不限额的吗,但是今早竟然还汇了一笔钱进来。现在你的消费上限变成无穷加两千了,还蛮神奇的,哈哈。” 林行野好像没什么大反应,只是纡尊降贵似的慢悠悠垂眼看过来,似笑非笑地。 “想问就问,别扯闲话。” 余光里阎苋又瞄了她一眼。 柳若觉得好笑:“有话就问,我不是把故事梗概都告诉你了?” 阎苋:“你那是吻痕吗?” “……?” “离大动脉有点近,你下次注意点。” 柳若无语半晌:“没有下次了。” “所以…”阎苋瞟她神色,斟酌措辞,“你被捉奸了?” 柳若刚点开后台报告,闻言差点把手里的显示屏飞出去:“你能不能想点好的?” 阎苋换了自动驾驶,转过来看着她弯了弯眼睛:“没有就行,我还以为我们要丑闻缠身创业未半中道崩殂了呢,那也没多糟糕啊。” 柳若避开她的视线,专注划拉着屏幕,状似不经意道:“嗯。” 一分钟后。 柳若忍无可忍把阎苋的头转了回去:“我没事!你看路!” 这时候终于看到实验结果最末赫然注明的上传时间,是一小时前。 她瞥了瞥阎苋眼下的青黑,声音弱下去: “好啦,我懂你意思,都是小事嘛。” “你的成果回实验室我再仔细看。” “过两天,不出意外的话,我也有个好消息。” 阎苋还在盯着她看。 “有完没完了你!我会因为一个主观过失不在我的错误郁闷那么久吗?你把我想得也太脆弱了吧。” “其实我只是很好奇,你是不是真的被捉奸了。” 阎苋是笑眼,一有嘴角上扬的征兆,眼睛就先弯起来。 “黑红也是红嘛。” “…你奖金没了。” 奖金还有没有不知道,反正柳若今天是没有空欣赏她的伟大成果了。 她们前脚刚停了车,柳若后脚就被一个电话喊走了。 “我爸的婚宴,时间是今天晚上,我现在才知道。” “我妈再婚了,晚上在百达地和,我刚刚才收到通知。” 百达地和在邻国,赶过去怎么也要几个小时,完完全全的先斩后奏。 林予跟他一个性子,挂了电话没等他问先把解释抛了过来。 “宝贝,妈妈没有不尊重你的意见,只是我们本来就有些仓促。今天早上定下的,刚好接下来有国际会议在这边,我们婚宴的嘉宾也就都在了。” “其实刚决定好就想告诉你,但你不接电话,我觉得发消息又不够正式。” “私人飞机的申请批好了,现在过来赶得上的,你给我发个定位,柳叔叔女儿去接你。” “她说那位再婚对象的女儿会来接我。” 监控画面还暂停在白毛帮女生开门的那一刹。 林行野看了一眼显示屏,又回想了一遍母亲传来的消息。 面色不虞道。 “你懂吗,来接我。那他女儿多大?她再婚对象又有多大?” ——— 伪骨科进行时—— 以及一点合理剧透:应该不会有副cp,但是会涉及一些女主的事业线 13.查到了 又困又累。 某个部位还泛着难以言喻的酸痛,连带着小腹和大腿都不好用力。 更别提她满打满算也才睡了两个小时。 过度熬夜带来的多巴胺已经逐渐消弭,随之而来的是更难以抵抗的困倦。 柳若上了飞机就把座椅放平,整个人缩进毯子里。 转完消息的下一秒就闭上了眼睛。 陷入睡眠之前,脑海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 她爸新对象的小孩,既然还要她去接,那年龄应该不大,希望不要太吵。 挣扎片刻,柳若闭着眼弹坐起来给自己一边一个按了耳塞。 第一次见面,她倒也想装个温柔良善的姐姐形象,但实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要怪就怪那个有女朋友还出来约炮的死鱼眼吧。 她摸索着拉了自己座位一圈的帘子,再没有后顾之忧地瘫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百达地和天台了。 柳若笑眯眯对来接她的经理说了谢谢,看了一眼旁边的空位。 经理表情有几分讪讪:“小林总已经走了。” 刚刚一开机门扶梯都还没放下就跨了出来,戴着墨镜,嘴角绷直。要不是他对他们样了扬手,还以为是在里面受了气亟待迁怒到他们身上。 但是看这位小柳总倒是很好相处的样子,那少爷可能只是天生不爱笑吧。 “小柳总,这边走,我带您去更衣室。” 百达地和是林予最喜欢的度假庄园,基本每年夏天都会来住上一段时间,林行野已经熟得不能再熟。 他又不是小孩了,也不至于干涉母亲的再婚自由。 但要他假惺惺地摆个笑脸去祝贺,他也做不到。 这边的落日晚一些,他好像是从一个夕阳跨越到另一个夕阳。 而现在日暮西沉,光线更弱,他摘了墨镜,随即盖上的卫衣帽子又遮了小半张脸,露出一个线条锋利的下颌。 他停留在主宴会厅二楼的走廊,目光没什么色彩地落在那些西装革履的、盛装出席的、熟悉或不熟悉的身影上。 “父亲。”柳若欠了欠身,目光随即转向另一边,未语三分笑,“您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她和她父亲一样,都生了一双含情目。 笑着看人的时候,让人很难不相信他们的真心。 “叫我林予吧,给予的予。” 柳庭保养得已经算很好了,说出真实年龄大概也不会有人信,不过林予更有一种生命力,眼睛亮晶晶的,没受过多少苦的样子。 她把手机递过来,和柳若的碰了碰。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我。” 柳若这时候才发现,她手上竟然有蜿蜒到上臂的一整片纹身。 一个慈眉善目的彩色观音像。 这么大幅的纹身…… 她带着条件反射的笑意抬头看了看林予的脸。 林予笑着示意她通过。 “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吧,但你比他懂事多了,以后带带他啊。” 来不及劝说自己按回那个荒诞的猜测,柳若好像一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跟着她的指示行动。 于是她的视线又落回手机。 她的记忆力很好,观察力也是。 只是林予化了比较夸张的新娘妆,她一时没有认出来。 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头像,和她今天早上看到的一样。 很有艺术感的,林予的写真。 而林予趁她低头的片刻,正在压低声音传话: “找找小野在哪,他电话占线我联系不上。快开始了,让他来带带小若,他对这边比较熟。” “查到了,那个女生叫柳若,一中的,刚毕业。还蛮有名,成绩又好长得又漂亮。他们内部论坛上好多讨论她的帖子,什么“肤白貌美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酸麻了。不过我这样排查一遍看下来,应该是没男朋友。也没人提到什么白毛,可能只是司机吧。充其量是个备胎,没什么竞争力的,对上你绝对惨败。喂,你在听吗——” 林行野抬眼看向身边的人,对耳机那头说了句稍等。 “小林总,林总让我请您过去,柳总一家也在,想带您认识一下。” 来找他的经理在百达地和工作好几年了,跟林行野已经很熟,还是私下一起打过游戏的交情。 但鉴于林行野今天看着实在不太好惹,更何况他还打断了他的对话,经理十分后怕地谨慎地使用了敬称。 然而听完他的话,林行野眼皮一掀,好像更有攻击性了。 经理叫苦不迭,却听见他只是抛出一个轻飘飘的问句。 “姓柳?” “对。”他狗腿附耳,用气声提示,“知行科技的,大的叫柳庭,小的叫柳若,看着都挺好相处的。” “好相处什么意思,长得好看?” “啊对,好看也是的,跟明星似的,眼睛会说话。” ———— 喜欢的时候:下三白 不喜欢的时候:死鱼眼 或许…有没有人在看QAQ我可以拥有一条留言吗? 14.她的手被法律意义上的弟弟牵在桌下 经理说完,保持低头的状态察言观色。 敏锐发现林行野的脸色好像莫名变好了。 也不需要多敏锐啦其实……因为少爷他好像笑了。 虽然总感觉,环境好像更冷森森了。 “谢了,回去请你吃饭。” 林行野直起身,把帽子放下来,低头看他。 “你也是,待会送你皮肤。” 经理受宠若惊,一时忘了最初目的,只激烈摆手:“不敢不敢。” 一秒,两秒。 他的肩膀被一股力道摆回来时的方向。 “知道你不敢了,那就带路。” 到化妆间时,却只看到林予一个人的身影。 林行野扫了一圈,状似无意道:“他们人呢?不是让我来认识一下?” 林予嗤了一声:“你看看你自己,拽得二五八万的,谁要认识你。” 林行野颔首,长腿一迈:“行,那我走了。” “小若肚子饿,先去主桌了,你帮着照看一下——”林予拔高了音量。 林行野顿了顿:“我帮着照看,她是比我小吗?” “你刚刚在飞机上没问吗?”林予蹙眉,“她比你高一届,一中的,成绩好又懂事。我想让你们互相照看,占便宜的当然是你,你还有问题?” 林行野嘴角上扬,露出左边的虎牙的尖尖,抬手向殷切嘱托的母亲敬了个礼,十足的人畜无害。 “没问题,谨遵教诲。” 柳若逃了。 她的人生宗旨是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诸如逃避后悔的情绪都是一生之敌,要尽量扼杀在摇篮里。 然而短短一天,她已经逃了第二次了。 或者用她的话说,这不是逃避,这是为自己争取解决问题的时间。 只是没想到不过稍微酝酿了一下,就发酵成这么错综复杂措手不及的形态了。 她抬手遮着唇给自己塞了颗夏威夷果,试图在缓慢的咀嚼中抽丝剥茧。 她今天凌晨一时兴起睡了个小男生。 醒来以为小男生有对象,所以不告而别。 她爸今天晚上一时兴起结了个婚。 她爸的再婚对象的儿子就是她睡的那个小男生。 而小男生的对象也是个误会,那句宝贝其实是他母亲也就是她爸再婚对象发的。 一颗吃完了,她又塞了一颗。 而在林行野的视角中,这件事—— 主动跟他上床的女生不告而别。 他也许正在找她,正在意识到自己被白嫖的事实。 而这个人在今天下午,成为了他法律意义上的姐姐。 柳若忍住嘴角抽动的冲动,又往口腔里放进一颗坚果。 在他人看来,主桌上唯一的女生身量纤薄,体态端庄,时不时抬手遮面,显露在外的眉梢眼角似松风水月,萦绕着一缕柔雾似的愁绪。 像误入猛兽巢穴的某种小型草食动物。 猎手看了会觉得,她危机四伏,而他蠢蠢欲动。 灯光暗下来的那一刻,柳若意识到自己身边坐下了一个人。 在她猛然轰鸣的心跳声中,她的手被抓下来,落入一个温暖干燥的囚牢。 像玉石碰撞一样的声音,穿过现场交响乐团齐奏的婚礼配乐,一个字一个字敲击在她耳畔。 台上是手挽手出场的父亲和继母。 而她的手被法律意义上的弟弟牵在桌下。 “姐姐,初次见面,如有不周,请多担待。” ———— 少爷他不是天生不爱笑.jpg 15.反季节的雪 条件反射一样。 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 柳若的双腿触电似的并得更拢,顷刻侧向了另一边。 她面容绷紧,暗自施力,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攥得更牢。 于是微微偏头,低声警告:“我们现在的关系,你这样不合适。” “怎样的关系?”他学她压低声音,离得更近一点,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混不吝,“上过床的关系?还是你睡了我就翻脸不认人的关系?” “今天早上的事是我不对,我可以解释。”她试图讲理,但要开口又有些尴尬,把人家母亲认成女朋友的事情。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应该再跟他掰扯这些。 如果知道会变成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她根本就不会招惹他。 柳若罕见地开始后悔。 她昨晚翻他资料的时候,还在想生活交际圈没有重迭,非常保险。 没想到转眼她爸就送了她一份大礼。 台上已经进行到宣誓那一步了。 柳若大概能猜到,他们这个年纪这个地位的人,婚礼的重头戏更在觥筹交错的名利场。 所以无法确定,他们会不会在某一个步骤戛然而止,会不会突然就下了台,从主桌开始敬酒。 “说啊,你的解释。”林行野的手大她很多,可以完全将她包拢。而上移至手腕时,桎梏得更加轻松,可以松松垮垮地围住,万分缠绵地摩挲。 玩够了,就松开食指,一下一下搭在她腕上起落。 恰与心跳和鸣。 “我误会了一些事情。”柳若如芒在手,如芒在背,总觉得旁边那桌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各自一只手怪异的缺席了。 开始疑心他们说的话是不是也会被某些人听到。 她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松手,但都不适合在这里实施。 柳若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泛粉的脸颊鼓起又泄掉。 林行野看得有点想笑,仓鼠成精一样。 而下一秒,她的头侧过来,嘴唇几乎是贴着他的右耳。 娇、柔、甜、软,与凌晨的声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个字都带着如有实质的缱绻热浪。 好像在他大脑降下一条楚河汉界。 一面清明,一面晦暗。 “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 “我现在下面还在疼。”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 “手也被你捏得好疼。” “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话音落,她退开一点,微蹙着眉头灼灼看他。 “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婚礼誓词还在继续,神父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又渺远得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林行野怔怔点头。 然后如梦初醒一般,像握着她的手很久,终于觉察到极寒温度难以消受的那样,松开一点力道。 柳若笑了,嘴角上翘,眼尾也上翘。 他才发现她眼周碎钻似的晶莹闪粉,眼睛眨一下,像蝴蝶完成一次振翅。 过分华丽的赞赏。 而他自己的头发被母亲做了造型,额前光洁,只能避无可避地降落在她眼中。 她的左手已然顺利脱出,但竟然并不急着逃离,还停留在那里,反客为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半小时后出来。” 不是温顺的草食动物。 她从来都是猎手。 她要的不只是淋漓的血肉,还有最纯粹的心脏。 她的猎物应背离所有神明,甘愿成为她的贡品。 未若柳絮因风起。 原来从今天凌晨在酒吧,他主动向她走去的第一步开始。 他的心里就下起了一场反季节的雪。 ———— 很纯爱的一章! 林予:纹观音像 宣上帝誓 主打的就是一个端水信教! 存稿肥一点了,所以可以给出一点承诺,接下来都是晚上十点半更新o 16.湿透了(微H) 婚宴为柳若预留的是商务套房,入户门的左边就有一面全身镜。 参加婚礼,礼服的颜色最好避开黑或白还有深沉的颜色,繁复的纱裙与宽大的裙摆也是大忌。 而她又无法确定自己身上是否有其他尚未注意到的痕迹,所以只能在露肤度最低的长裙里面,挑一件简约的、轻薄的、色泽浅淡的。 所以此时,她看似是从容退场,实际是落荒而逃。 柳若心有余悸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好还没有渗出来。 怎么会对林行野有那样的条件反射。 …她已经湿透了。 柳若把礼裙褪下,脱到内裤时,脑子里不受控地浮现林行野的手的样子。 很适合学乐器的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有一点薄茧,在这一点上和她的手很不一样。 他刚刚就握在这里…… 柳若看着自己的左手,鬼使神差地顺着自己分泌的液体探了进去。 如果是他的手…… 她脑子里一下闪过林行野面无表情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一下子又是他在她耳畔情动的粗喘。 一句是清的,一句是浊的。 就好像,是她把他搅浑的。 手开始酸了,但是还不够。 柳若觉得自己荒唐,怎么会在一段具有法律效力的、难以轻易割舍的关系上,附加更复杂难解的注脚。 又觉得委屈,失去一个优质固定炮友已经够让人心痛的了,意淫一下也不可以吗! 她已经站不稳了,一手扶着墙,一手在自己的下身里,顶弄得越来越慢。 镜子里的人是她吗? 满面潮红,双目含春。 身上明明还带着星星点点的红痕,却又无法自抑地再度陷入情欲的狂潮。 门铃又响了一声。 柳若才意识到门上的显示屏似乎已经亮起很久,林行野就站在门外,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姐姐?”他凑近了一些,随着这个动作,整个人开始变得生动,“我跟他们说你不舒服先走了,所以被差遣来给你送饭。” 距离她离开才过了十分钟。 柳若想,好吧,你自找的。 她踉踉跄跄走进浴室,开始往浴缸里放水。 门外的人还在孜孜不倦:“我送了饭就走,绝不多留。真的是他们让我送的,你说了半小时,我记得的。” 他语气跟哄小孩似的,像她爱听的哄睡音频。 待会最好也这么多话。 泡泡浴盐在眼前散开,柳若按下了开门的按键。 “我在泡澡,你进来吧。” 她这样对着话筒说道。 往浴室走的时候,林行野想起了很多。 想到他还没得到的解释,想到那个不明身份的白毛,又想到任川的那句“充其量是个备胎”。 那又怎样。 他的外套早已扔在玄关,衬衫随动作被绷紧,而西装裤被勃起的部位绷得更紧。 他走得更近,在亮堂的灯光下看清她的脸。 他松了松领带,单手解开一颗扣子,对柳若弯起一点嘴角。 “姐姐,你还好吗?” 柳若从一堆泡沫中伸出手,刚好够到他的领带,于是发力攥住,一圈一圈地往下绕。 她的表情很冷,嘴唇却很艳。 “不太好,你下来一点。” “那我能进来吗?”林行野顺从地随着她的力度躬下身,双手撑在浴缸边沿。 柳若状似思考地眯起眼睛打量他,过一会才慢悠悠地点头赦免。 “好。” ———— 这样应该算微h吧 明天吃肉 大家晚安—— 17.整个浴缸里都是她泛出去的欲望(H) 于是林行野跨进来。 泡沫争先恐后漫上他的裤子,再是他的衬衫。 柳若饶有兴致看着。 他也湿透了。 可是他的身体即刻就没入缤纷的泡沫中,什么都看不见。 浴缸很大。 林行野在她对面坐下来,并没有挨到她。 柳若放松了自己一直夹紧的双腿,循着他的方位碰了碰。 感受到水漫进来,而她自己的水又淌出去。差不多的温度,她已然分不清源头,恍惚觉得整个浴缸里都是她泛出去的欲望。 她明明已经碰到西装裤硬挺的面料,碰到面料以下紧实的肌肉。林行野却只是歪头看她,并不说话。 于是柳若开口,很反复无常的要求。 “你起来一点。” 林行野轻哂一声,好像没听懂,只促狭地看她: “姐姐,我已经很‘起来’了。” 起来二字加了重音。 他声线清清冷冷,喊姐姐时却黏连无端,后面的话倒字字干脆,可内容更轻更浮,比一池丰盈的泡沫还难以捉摸。 柳若轻抿嘴唇,蹙眉看他。 连眉骨都是粉的。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 林行野好整以暇,浅笑着摇头。 忍不住逗她。 想看她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好吧。” 而她却收回了视线。 一直在他小腿上下滑动的脚尖也收回去了。 生气了吗? 林行野挑眉,开始头脑风暴如何补救。 却骤然听见了水流汩汩的声音。 水位低了。 泡沫翻飞,柳若抱着自己,好像浑身上下都落满雪花。 吸吸鼻子,她看向他。表情无辜,眼睛却肆意梭巡。 “冷。” 她招数不多,可是擅长以自身为饵,怎么可能不奏效。 愿者上钩。 林行野直起身攀过来,手撑在她背后。 水还在流。 于是柳若如愿看到他浸湿的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肌肉。覆在标准的倒三角骨架上,薄薄一层,并不虬结,处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清爽与张扬。 再往下,是被顶出一个小山丘的裤子。 的确已经,很“起来”了。 手有点痒。 可她什么都没穿,水快流尽了,失去依附的泡沫也开始消散。直接把手挪开,她就是光裸的,什么都暴露在外了。 柳若抬眼,才发现林行野也一直在看她。 他眼睫下垂,原来并不是单眼皮,是内双。 薄薄的眼皮窄下去,他瞳仁就扫过来。 像琉璃珠,里边沸得烈了,杂质就重重迭迭地长开。 她明明坐着,却还是感到腿软。 他看见了什么呢。 她无一处不充血的皮肤,她上下打量的眼睛,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身躯,她被自己的手挤出的沟壑,她身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柳若放开了自己的双手。 于是那两团绵软的雪球就向外回弹,又随着地心引力轻轻垂下。 其上的果实已经成熟,分列两端,引人采撷。 林行野喉结滚动,眼神渐深。 却发现她松开的手,在解他的皮带。 从这边抽出,再退开那个扣,最后从另一边,一整根都被她取走。 他手上青筋愈显,却还一动不动。 保持着这个距离,他的外裤被脱下,浸满了水,湿湿嗒嗒。 穿在里面的内裤也湿透,而她柔若无骨的手附上去的片刻,他猛然意识到,它还可以湿得更厉害。 林行野的性器跳动了一下。 然而还被禁锢在一方布料之中,跳得局限又憋屈。 他认输,声音哑得厉害。 “帮我脱掉,好不好?” 水流完了。 柳若却知道,水还在流。 林行野的头发被悉数梳上去,立体的眉眼完全显露,比刘海放下来时更为凌厉英气。 可他眉心微皱,嘴角绷直,眼尾飘红,近似蓄泪,看起来忍受得极为艰难。 分明是咎由自取,偏偏顺势作一个摇尾乞怜的假象。 而她被这劣质得一眼望穿的陷阱取悦。 好吧。 是让自己开心,又不是一场角斗。 柳若略略起身,凑近一些看着他,没说话。 遽然加速的,分不清是谁的呼吸。 她的唇贴上他的,摩擦,吸吮,然后是撬开齿列的舌尖。 而手也已顺着边缘伸进去,把他的性器放出来。胀得已经很夸张,她堪堪围住,生疏地上下滑动。 林行野还睁着眼,想用眼睛记下来,她的脸却已模糊。 于是他放弃视觉,用其他去感受。 手是凉软的,唇是湿热的,舌头是滑的,切近时却粗粝。 还有水声,她吻得并不用力,所以水声也轻轻的,只因离得太近,难以忽视。 无法控制地,他的马眼涌出越来越多的前列腺液。 她的动作实在太徐缓。 像钝刀割肉。 终于意识到,逼她主动,折磨的是自己。 霎时。 林行野狠劲吻回去,舌尖追着舌尖,搅乱一池春水。 嘴唇和舌根都开始发麻,可是还不够。 想要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的手早已离开后壁,纯靠腰腹力量悬在她上方,好像在山路飙车急转弯时身体的状态,全身肌肉都拘得极紧。 一只手探到胸前,两边乳房被他捏在一起,大力抓揉。聚不住了,弹开的时刻,乳尖又被碾过。 还有一只顺着腰线往下,路过耻骨,像弹钢琴一样,一点一点探进她的下体。 林行野的手刚刚扶在外面,早已晾干,这一刻却瞬间被重新浸湿,比他还挂在腿间的西裤还潮乎乎水漉漉。 他稍显讶异地在入口暂停,甫一用力,很轻易地就被吃进两指。 “不是说疼吗?” 林行野松开她的嘴唇,离得远了一些。 “我进来之前,你在干什么?” ———— 很会的两个人 谢谢大家的喜欢~ 珠珠or收藏逢百加更喔 好像快达成了 我的存稿准备好了—— 18.别被看穿(H) “我进来之前,你在干什么?” 林行野呈上来一副峻刻神情,声音也凛若冰霜。 手指却完全没退,反而更深地向内探寻,与她被水包裹的体温相互顶撞,相互覆盖。 这是父母准备的房间,而她和弟弟即将在里面做爱。 这么荒谬的事都受得了,何必再有多余的羞耻心。 柳若费力睁开迷蒙的双眼,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喘息。 她声音断断续续,嘴唇难耐地开合。 她喊他。 “林行野。”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还是用那种即将高潮的声音。 “你,你进来之前。”柳若没忍住,漏过一声呻吟,又接着说,“我在自慰。” “我在,想着你自慰。” 她掀眼看他,又难以自控似的高频次地眨动。 像无边无际的黑沉海域里被巨浪胁迫的小船。 却轻飘飘地辗转来回,像孩童玩一场游戏。 “可是手好酸啊,我顶不到。” 她喃喃,嘴角漾开一个笑,又被强烈的快感刺得收回去。 只是微张着口,艳红的舌尖时隐时现。 “然后你就来了。” 终于说完,柳若放纵般闭眼,身体后仰,手也早已收在两旁,指尖在浴缸的瓷壁上按得发白。 人鱼断尾上岸。 在滔天的浪潮中。 她着陆了。 “柳若。” 林行野慢条斯理从她身下抽出手,按了淋浴。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终于喊她名字。 原来那么清冽的声音,可以哑成这样。 “别逼我无套干你。” 柳若睁眼,发现他已经站直,刚把裤子累赘一般甩开,开始脱到衣服。 “你会吗?” 欲壑一时被填,她又变回乖巧模样,发问的样子好像课堂里老师最爱的那类三好学生。 林行野仰起脸,神情让流水冲刷干净,专注解着扣子。 别被看穿。像一句咒语,他对自己下咒。 他把衬衫也丢到一旁,弯腰把她捞起来。 锁骨处藤蔓似的纹身节节缠绕,像某种禁忌的烙印。 柳若的目光扫过,又挪开。 她无意探究这个图案的含义,只是想起一般开始纹身的人都不会只纹一个。 可他身上其他地方似乎都很光洁。 视野变高,她掉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 柳若顺势看往林行野的后背。 动作间, 他尚未得到纾解的阴茎就毫无隔阂地抵在柳若的臀尖上。 刚被冲刷干净的地方,转眼又变得滑腻。 她不动了。 而他开口,把问句还她。 “你猜我会不会。” 柳若被放到床上。 林行野拆了一盒避孕套,扔给她。 “帮我戴上。” 他的阴茎大咧咧立在身前,颜色粉嫩,体积却很夸张。 如果是在女性向影片里,他应该是收费最高的那一档。 柳若拿了一片,观察片刻,撕开,捏着顶端排尽空气,再对准一寸寸往里推进去。 林行野挑眉,没忍住:“你还挺熟练的。” 小朋友。 柳若轻笑,还给他:“你昨天也挺熟练的。” 觉察到她语气里的轻率,林行野沉默,不再接话。 即使他很想问问她。 昨天我是第一次,那你呢? 你是第一次吗? 不是介意,只是会忍不住忮忌(*)。 如果有的话, 比他早出现在她身边的人, 比他更早见过她这个样子的人。 不过,那只是过去的事情,而现在是他。 他很想说以后也会是,过分敏锐的直觉却拉警报一样地响。 就像他下意识对自己说的那句别被看穿。 林行野抬起柳若的下颌,很深地吻下去。 即将被放倒的刹那,柳若想起他刚刚毫不费力把自己捞起来的场景。 她往后退,被林行野误会要逃,掐着她后颈追过来吻得更凶。 真的是属狗的,她想。 情景复现,柳若呜呜捶打他的前胸,终于等到他移开。而她的手已经全然被夹在他们的躯体之间,动弹不得。 林行野在她耳边喘气,阴茎也已然蹭到她的下体,餍足地:“怎么了?” 柳若被震得发颤,耳垂燥热,心更燥热。 “林行野。”她发现她叫他名字的时候,已经很硬的性器会伸展似的弹一下。 “你可不可以把我抱起来肏。” 每个字都咬得很脆,好像在讲一件再正经不过的事情。 林行野没回话。 但他的阴茎已经从她的阴蒂滑到她的小阴唇,抵在穴口,弹动一下,就往里探了一厘。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她还嫌不够,又添一把火。 “柳若。”林行野缓慢起身,而柳若的手足就缠过来,没有骨头似的围在他身上。 明明他说话,她就会战栗。 可是她环得很紧,像泳池里不会水的人对待唯一的依靠。 于是随着他身体慢慢直立,他的阴茎就一寸一寸地被她纳进去。 林行野紧紧皱眉,眼窝显得更深。而后双手托住她的后臀,向内施力—— 一瞬间悉数没入。 柳若霎时头颈上扬,别无所依地将他抱得更紧。 而林行野也发出一声低叹,而后蹭了蹭她主动贴过来的侧脸。 很温柔地嘱托: “待会别喊停。” ————— *忮忌:嫉妒的意思。但不喜欢这两个女字旁,不想让这种情绪继续跟女性挂钩,所以用了这两个字。 设定是sc,不过女生第一次也不一定会流血,处女膜破裂也存在很多其他原因,感觉也不必强调。真正爱你的人也不会介意这个,所以这段就这样处理了。 周末愉快! 19.互相照看(H) 初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柳若不以为意。 这个姿势只是深了一点,但其实并不方便用力。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昨天的第二次吓人。 结果…… 林行野为什么能一边自己动一边还用手掌带着她动啊! 与此同时…… 她的敏感点在阴道前端,因为是抱肏的姿势,林行野的阴茎又有一点上翘。 所以每一次都能狠狠擦过那个地方,再去往更深入的地方…… 柳若恍惚觉得自己阴道内部的皱襞都被悉数碾平,而他的阴茎好像撞到了更难以言喻的部位,带来一种奇异的、又酸又软的、并不纯粹的爽感。 而且每次她受不了了呜咽着慢一点,林行野都会恶劣地暂停一瞬,转眼就将她卷入更狂风骤雨的洋流。 柳若无处可去,想把腿放下来又担心无法着地,只能在愈发剧烈的碰撞中把他攀得更紧,相连的地方每一下触发的快感也就更为鲜明。 林行野还不甘心站在原地,要抱着她走动。这下他终于停了,可她还没停,被他抬着屁股在他阴茎上反反复复地起落。 柳若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因为她明明已经快要高潮了,又被突然的慢速拉回了几丝清明。 在这难得的清醒中,她睁开眼,看见了自己的脸。 她被他抱回了入户处的那扇全身镜前。 林行野的语气好像很困惑: “姐姐,这样我们只有一个人能看到镜子呢,怎么办?” 他不动了,但阴茎仍然深深地埋在里面,抵在那个奇异的部位前,很痒,非常痒。 柳若没理会他的话,却开始迟缓地回忆起生物老师往往讳莫如深匆匆略过的那一节。 “阴道属于两边开口的管腔结构……上端是穹隆部和子宫颈的连接处……” 脑子轰隆一声。 她难以置信,而林行野抱着她,像是不满她的走神,又狠狠地往那里撞了一下。 “姐姐?” 他知不知道他在撞哪里…… 柳若羞愤交加,咬了一口他的肩膀:“那你就别看。” 林行野正侧过头,很缠绵地舔舐她的耳垂,闻言轻笑:“不行呢,姐姐。” “我妈妈让我们互相照看呢。” 他把柳若提起来,他的性器离开她的身体,发出“啵”的一声响。 柳若被他的语气和内容雷得不行,但又担惊受怕地把手缠得更牢。 很难不因这种全身心的依靠而满足,林行野在她背后愉悦笑开,没怎么用力地拍了一下她饱满的臀。 “姐姐,你先松开我,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柳若被打懵了,她记事以来就没发生过这么荒谬的事。 而且他明明在叫她姐姐。 这下是真的不想缠着他了,她松了手,想放下腿,身体却在空中被掉了一个个儿。 跟坐过山车一样。 林行野一手拦在她胳肢窝,一手捞着她的腿弯,带着她一起转过来面对着镜子。 他好像是真心有点抱歉: “姐姐,我想错了,这样你会很疼。” 表情却没有多少愧疚: “所以你能不能自己站着。” 柳若不想理他,为什么要听你的。 但是确实有点疼,哪怕她的背紧密无间地躺靠在他身上,可剩余的重量仅靠这么两个——她凉凉觑了一眼又开始往里钻的那根东西——三个支撑点,还是会有点痛。 她把腿往下伸了伸,于是林行野卸了力,将她放下来。 但手马上滑到她腰间,把她更亲密地捞过去,瞬间又挺到底。 柳若站不住了,手扶着镜子边缘,被顶得一下一下往前窜。她几乎疑心自己要撞上去,但林行野抱得很牢,距离其实一直没变。 于是她能安心往里看一眼。 镜子照不到他们相连的地方,只能看到她的胸被林行野掌住,在反反复复的抓揉中变形。 宫颈又被撞击,她难耐地仰头,在想为什么林行野的速度变慢了。与他视线相接,才发现原来他也在端详镜子里的场景。 她的水太多了,阴茎堵不住,还是被阴茎带出来的,就那样沿着大腿流下去。 还不够。 明明刚刚,已经有一些在那里被摩擦成白沫了。 柳若盯着镜子里的林行野,忍着一点一点迭加的快感缓慢开口。 “我刚刚。” “嗯?” “就是在这里想着你自慰的。” ——— *想写得科学一点,比如套必须从头到尾戴好,不然前列腺液也可能导致怀孕。 但是关于宫颈高潮没找到相关的比较可信的研究。所以大家看看就行,不要深究。 20.还有第二种(H) “…你是真的想折腾死我。” 林行野的声音沉得像投石入湖。 他说着话,双手施力,托着柳若的乳房把人掰上来,弓腰去寻她的嘴唇。 她的口红早被吻没了,又在激烈的缠吻中被赋予了更为鲜妍晶亮的颜色。 林行野覆上去,柳若还想接着拱火的语句就被吞在嗓子里,成为小兽一般的呜咽。 他的下身挺得更慢,却每一下都差不多尽数抽出再完全顶进,力度大得仿佛想把两枚睾丸也塞进去。 像暴雨来临前的乌云压城。 身体求生的本能在驱使她逃开,但冒险的本质又叫嚣着迎合。 说不了话,柳若试着在林行野撞进来的时候使劲收缩了一下了小穴。 林行野的动作停滞了一秒。 而后悠悠抽离,定定看着镜子里她的神情。 柳若也在看镜子,被发现了,就绽出一个堪称纯净的笑。 很难想象是昨天那个灯光一照就格外局促的女生。 林行野的龟头微陷在阴唇的包裹中,还在回味刚刚那一瞬的快感,和柳若的那个笑。 有点割裂,又有点可爱。 他的姐姐,果然成绩很好。 什么都长进很快。 “姐姐,撑好。”怕镜子不稳,林行野把她的手放置在后面的墙壁上。 他完全顶进来,几乎要把宫口撞开,听着柳若近在咫尺的呻吟,轻声问:“是这样爽一点。” 他又抽出去,直直顶到她的敏感点:“还是这样爽一点?” 这两下林行野没有卡着她的腰,她几乎站不稳,手臂发颤,腿也发颤。 后知后觉意识到在这里要他加速,实则是对自己过大的挑战。 想求饶,又放不下该死的胜负心。 况且。 惧怕只占一成,即将脱轨的可能性,更让她兴奋得战栗。 柳若抬头,原本精致的盘发被晃得更乱。 却没办法遏制上半身往下滑的动势,她离镜子更近,又变远,清晰地看到里面自己高高翘起的臀尖。 和其上方露出一截的阴茎。 还有林行野抓在上面的手。 “你不说话,那我帮你选。” 暴雨开始落的时候,只有一滴两滴的前序。 砸在地面上,就溅开一朵两朵的小小烟花。 “先第一种,再第二种。” 哗—— 银河倒泻, 翻天覆地。 搞不清楚最后究竟是谁如愿以偿。 反正柳若的阴道口确实被撞满了白沫,好像刚刚的泡泡浴还没消净一样。 镜子还在身前,却没有人再去看了。 林行野一下又一下,好像想把自己也撞进去一样,发狠地往宫口上顶。 柳若支撑不住掉下去,他又把她捞回来,浑身上下都贴在一起。 空调温度很低,却几乎干出了汗意,汗又融入下身的淫液。 不间断的碰撞声被水混杂,真的好像下雨。 难以思考,柳若撅着屁股迎合,忍不住也去占有林行野的唇舌,几乎扔掉所有伪装,吻得很凶很急。 不知道过了多久。 很酸,很累,她泫然欲泣,却被这种负面感受对比之下更为强烈的快意所俘虏。 她贴着林行野的唇大口呼吸,好像身处高原,与人争夺稀薄的氧气。 刺激宫颈口带来的高潮,没有剧烈到完全令人丧失神智,但更绵长,也好似无休无止。 林行野的精力也好似无休无止。 怎么会还没射,还那么硬地充斥在那里。 柳若站不住了,也受不了,想要脱离。 屁股刚刚拔出,膝盖还没落地,又被他转过身抱回去。 她这次是真的完全睁不开眼,只能迷离看他,自食恶果。 “姐姐,我说过,还有第二种。” ———— 明天继续 谢谢大家的喜欢—— 21.Conquépuedoretenerte(H) 又回到卧室。 床铺规整,只有刚刚被她躺过的地方,有一处浅浅的褶皱。 高潮过后本来就想睡觉,柳若身子一挨上床铺,眼皮就开始重。 困意又被身下持续不断的微弱快感打散。 这个姿势,她入目即是林行野沟壑分明的胸肌与腹肌。 恍惚有种在做春梦的错觉。 梦里的她一向不吝啬奖励自己。 昨天灯光昏黄看不清楚,第一次的害羞真是令人错失良机。 回顾错题一样,她的本能在迎合,理智却在复盘总结。 柳若的视线凝聚在下方,并未留意到林行野滚动的喉结。 “你在想什么?” 柳若的思绪被唤回,又望向他的眼睛,很诚实地说出当下的第一感受。 “你声音真好听。” 因她走神而起的无名火瞬间被浇熄。 林行野深深挺入,伏下来轻吮她的侧颈。 “专心点。” 柳若才留意到他刚刚似乎一直都在小穴入口浅浅戳弄,只有一个龟头在阴道前端打着圈一样地研磨, 难怪快感并不强烈。 她还以为是自己进步了。 倏地一个深挺,她思绪悉数被攥紧,那种灭顶一样的快感又汹涌地冲过来。 像被放飞的风筝突然感受到线的存在。 那一刻风声不重要,风筝全部的关注点都回到了它与线的连接处。 因为有了对比,它从未意识到那线的存在是如此昭彰。 原来是他进步了。 她的乳尖也被他控住,轻拢慢捻。 真不知道短短一天他从哪里学来这些磨人技巧,柳若不甘示弱摸上他的胸肌,捏着褐色的乳头缓慢打着圈。 “你多说点话,我就会很专心。” 她的双腿原本早已放下,又缠回林行野的腰间。急促的喘息之余,声音更添甜腻。 她的腿,明明只是轻轻搭着,却好像把他关入牢笼。 林行野的眉头皱起一瞬,又松开。 她就是这样,迂回的,直接的,但永远不会屈服。 他的动作加了速,甚至沾染上原始的粗鲁,像昨天晚上一样,像刚刚一样。明明看了教程,在实践时又被自己受欲望主宰的身体拖累得一败涂地。 林行野觉得在她身体里很舒服,他从未如此被完完全全包裹,不管怎样都有停靠的地方。 可是这种舒服又带一点疼痛,带一点永远填不满的空洞。 他应了好,却不再开口。只是又去寻她的唇,像要吞吃入腹一样,极深地舔吻。 对抗、泛滥、翻涌。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而那些本不会被听到的细小声音就这样冲撞进来。 她在涨潮,他在登顶。 被风浪彻底颠覆的那一刹,柳若终于听见他的声音。 又低又轻,好像在报复她轻浮的调戏。 于是她只听到他清冽的声音流水一般淌过,含混的大舌音构成细微的起伏,但仍不回头地向前流走,没有留下一丝印记。 她眨了眨眼睛,脑内是高潮带来的空白。 “?conquépuedoretenerte?”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去年西语学习的阶段性小测,是让他们把博尔赫斯那首久负盛名的情诗从英文翻译成西班牙语。 难度超标,还是限时,一群初学者在座位上鬼哭狼嚎。 而老师笑着辩解,博尔赫斯是阿根廷人,你们不觉得这首诗当然要有西语的版本吗。 而且用西语表白是不是比用母语和英语酷多了? 是吧。 如果你不需要对方听懂的话。 他扔了避孕套回来,柳若正看着他,面色潮红,眼里流露些许迷茫。 “你说什么?” 林行野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将她抱起来。 “我说,我抱你去洗澡,该吃饭了。” ————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很有名,可能大家都很熟悉了,但还是想用在这里,因为真的很贴切。非常顺其自然地,像林行野自己想说的话。 里面最出名的一句话应该是“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感兴趣的宝子可以去搜搜原文,我就不贴了~ 22.纯粹的…肉体关系 林行野的话柳若当然没信,但不去过问是她的社交准则。 顶多是对着她喊白月光的名字,总不能是下咒害她。 更何况她确实饿了。 和林行野对坐吃饭的时候,她猛地意识到以后这样的场景会发生得更加寻常,更加普遍。 理智彻底回笼,她确实给自己惹了个麻烦。 …突然想来一根事后烟。 但她其实不会抽烟,她对一切可能成瘾的东西都避之不及。 在林行野的视角中,柳若只是在安静地吃饭。 她咀嚼食物时紧闭着唇,几乎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应该夸她很有素质,可是这样一鼓一鼓的脸颊,真的很像囤食的仓鼠。 而且她一心吃饭的样子看起来累极,就好像带上他留下的印记。 那个巨大的空洞,好像又被短暂充盈。 他转身开了电视。 他父母感情还没破裂之前,一家三口在家吃饭的时候,往往会有电视节目的背景音作陪。内容不甚重要,主要是有一种热热闹闹的氛围。 那是他对温馨这个词最初的认知。 默认频道在播晚间新闻,西郊工业园区发生一起火灾。 林行野有些唏嘘,又怕影响柳若进食的心情,正准备调开,却被她喊住。 “等等。” 他第一次在她声音里感受到一种名为慌乱的情绪。 他的心跳好像也乱了。 他回头,只看到柳若将抽纸拭过嘴唇,迅速起身。 “没事了,我去打个电话。” 她在对他说话,却并未看向他。 柳若已经走远了。 而他的教养和自尊将他钉在原地。 房间太大,隔音太好,那些列入宣传手册的优点此刻都在他卑劣的心思下颠覆倒转。 他只能看到柳若在半掩的门后露出的一点衣角。 她刚刚换了家居服,是他帮她拿的,所以他清楚地知道,那块面料有多柔软。 看新闻的那一眼已经把工业园区的地址记了下来,还有上午那个白毛的车牌号,林行野也已经烂熟于心。 发出去,就能得到反馈。 就像他是怎么得到她的名字的那样。 可林行野仍然立在原地,像要把自己站成一棵白杨。 直到柳若回来,他还是没有动弹。 她看来已经轻松许多,接触到他的眼神时还能开个玩笑。 “干嘛,你分离焦虑啊。” 又被当小孩了。 林行野下颌收紧,垂眸看向她下体的方向,再抬眼扫过来。 点了点头。 “嗯,很焦虑。” 柳若笑了。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他们不过都只是贪求对方的身体。 她坐上沙发,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那来聊一聊。” 林行野没见过她这种样子,温和、稳练、笃定,让他想起公司里那些职业经理人。 又收集到一块拼图。 可以了。 他坐下去,引颈受戮。 比他预想的最差结果好很多。 在父母面前姐友弟恭,私下则各取所需。 “同意吗?”柳若语气认真,就差拿出一份合同。 “我们都有生理需求,这样纯粹的——”,她微微停顿,“肉体关系,对双方都好。” 林行野食指轻敲桌案,似在思索,并未言语。 “我们只需要对外做好保密工作。 我不会干涉你交友,如果你有心动的人,或更好的选择,或者单纯想结束这段关系,那直接通知我就好。 同样,我也会给你对我感情生活的知情权,我可以保证,关系结束之前,不会有第三人牵涉进来。”她加码。 而林行野起身,绕过她拿水。 宽松的衣摆垂下来,擦过她搭在膝盖上的手腕。 冰冰凉凉的。 “期限呢?” “就这个暑假吧,过完暑假我就走了,后面也不方便。” 柳若看了一眼林行野,他也换了家居服,深v的领口。从修长脖颈往下延伸,露出的那片肌肤,被灯光一照,近似玉的色泽。 他正在喝水,吞咽的瞬间喉结滚动。 他现在还不是很经逗,如果凑过去亲一下的话,那一整片都会泛红。 她眼睫微动,在他回答之前又补充:“如果我放假回来的时候,我们都有意愿的话,也可以继续。就像存档一样,在校上课期间,我们互不干涉。” 林行野眉头挑起,开口却是别的话题。 “你打算去哪里读大学?” “首都。” 柳若能意识到节奏被他牵制,但她并不在意。 他不抗拒与她交流的时候,就已经传达出了态度,剩下的不过是条件的拉扯。 她探前一些,以手撑头看他,等待他亮出底牌。 而林行野颔首,表情淡然:“不远。在校期间,也可以。” “我周末可不会回家。”柳若诧异,怎么会有这样的底牌,不往前争还自己割城让地。 “我去找你。”他看起来毫不在意。 “不太好吧,你是高三生哎。”她蹙眉,声音却柔下去。找一个新炮友费心费力,还风险极大,确实不如知根知底的方便。 林行野咀嚼了一遍那个撒娇似的尾音,再开口时带了笑意。 “嗯,所以我每周都来找你补习。” 像约好的一样,林行野话音刚落,没等柳若回答,那边门铃就响了起来。 林予的声音。 ———— 谈判这一段的身体语言很有意思,大家可以仔细看看(自卖自夸 23.反诈宣传 “小若,你还好吗?我们来看看你。” 柳若发怔的表情还没收回去,转而换上了更深的愕然。 他们俩同时起身,这一刻默契地抹去声息,哪怕那两个人还远在门外。 柳若指指自己,再指林行野,确认他了解状况。 他们俩衣着齐整,房间里也让扫地机器人打扫过一遍,还有现成的理由,这种情况下没必要隐瞒他的存在,以免造成更大的麻烦。 柳若心下有了决断,路过林行野的时候拍了拍他的上臂,用气音说道:“把汤倒到椅子上,我来解释。” 她笑着开了门,于是诧愕的表情就转移到了门外手挽手的两个人脸上。 房内有两个人,同龄,不同性别,明显换了装束。 不过他们才认识第一天,他不了解林行野,却了解自己的女儿。以她那种面面俱到谨小慎微的个性,真的发生什么大事也不可能这样光明正大地呈现在他面前。 思及此,柳庭面色稍霁:“进去说。” “小野给我送饭,我邀请他留下来和我一起吃。”经过餐桌的残羹冷炙时,柳若顺其自然开口。 “说起来打包的菜都是我喜欢的,他说是他妈妈让送的,谢谢阿姨。”她看向林予,笑得眼睛弯弯。 她态度落落大方,林予的困惑已被驱散了七八分,于是笑盈盈接了茬:“喜欢就好。” 但柳庭必然还没信,他不会信她的说辞,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证据。 柳若带着他们坐到沙发,电视的晚间新闻播完了,正放到反诈宣传的情景剧。 “但是有点尴尬,我去盛汤的时候不小心带倒了碗,全打小野身上了。”她说着看了林行野一眼,十成十的歉疚,“他本来想回去换,但我怕走廊上万一碰上什么人,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就喊了客房服务让他们把他的家居服送过来。” 柳庭出声,却不看她,也不看桌椅那边的油渍,而是径直看向林行野。 “是这样吗?那你们吃得还挺久的。” 他年纪大了,眼皮褶皱更深,哪怕是笑着看过来,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嗯。”林行野点点头,“我听说她成绩好,就向她询问了一些学习技巧,她还给我讲了题。她真的蛮厉害的,有的人只会做题不会输出,她不是,她教得也蛮好的。” 他按亮显示屏,往前递了递。 柳庭瞥过那串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笑意渐深:“她是还可以,柳若,平常多带带弟弟啊。” 柳若看着林予无奈笑了笑:“这什么话,不用他说我也会。” 而林行野举起手机晃了晃:“说起来我还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加一个吧。” 装都装不像。 林行野从头到尾都没有喊过柳若的名字,遑论一声姐姐。甚至在他到来前连好友都没有,生疏得不能再生疏了。 他们两个年纪太近,又没有血缘关系阻隔,不和比交往过密总归要好些。 柳庭起身,把警告的话按回去。 第一天见面,没必要伤了和气。 他不知道,就在他背后,他谨小慎微的女儿和生疏得不能再生疏的林行野眨了眨眼睛。 还没走到房间,林行野就被林予拉到一旁。 她冲柳庭打了个招呼,说突然想到有些事要嘱托。 “说实话,你到底在里面干嘛了?” “我还不了解你,你会向别人讨教?” 刚刚就在超速的心脏瞬间被攥得极紧,滞在半空。 从小林予都对他没什么限制,所以单独面对母亲时,林行野很难撒谎。 他大脑飞速运转,面上却丝毫不显。 而林予静观他的沉默,神情不忍。 “你不会故意拿竞赛题去刁难人家了吧?” …… 林行野回到房间,坐下的那一刻才感到滞后的疲惫。 手机里柳若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合作愉快^_^】 疲惫清空。 他看着那个笑脸,没忍住肩膀抖动。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 一起演戏的两个宝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托腮 24.忙着重色轻友 园区局部发生火灾,虽然没有殃及阎苋常驻的实验室,但因为引起了政府的重视,整个工业园区都开始消防整改。 阎苋被迫放假,然而有个关键数据还没跑完,就跟柳若约了时间到她家借设备一用。 柳若自己有个小型实验室。她是独女,在培养她这件事上,或者说,在让她为自己争光这件事上,柳庭向来很舍得花钱。 飞机先落在林行野家的庭院。 柳若抽空从屏幕中抬起头,冲他挥挥手。 “拜拜,明天见。” 林行野不解驻足。 “你不下来吗?”这句话好像有点质问的意味,他顿了顿,接着说,“他们晚上可能会找我们视频。” 婚宴之后,柳庭和林予还要接着开会。 本想让他们留下度假,但柳若赶着回去,林行野也就找了借口同行。 临行前,他们告诉柳若。为了家里目前唯一的高中生读书方便,接下来会搬到林家半山腰的那幢别墅,已为她准备好房间,回去即可入住。 “你的行李我也打过招呼了,飞机上就可以嘱咐他们搬家,会有实时画面的,新技术。他们说这个就像你在现场一样,可以随时指挥,没有偏差的。” 柳若略显僵硬地笑了笑,点头说好。 ar搬家,她开发的业务,有些鸡肋的新创造。 因搬家细节需要只能使用人工,又要尽量方便顾客,不创造任何金额之外的消费门槛。就导致其对操作者的要求高得变态,需要兼具ar技术的相关知识,和足够的细心,还有足够的力气。 所以只能设一个较为高昂的价格,以出工一次赚一年的营收,很具有针对性地宰一宰有钱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宰到了。 而且还宰到身边人了。 她忏悔。 这种忏悔表现在,在林行野提出来接她一起回家吃饭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实验室的温度会比惯常的空调室温更低一些。 而且习惯使然,哪怕是在并不正式的私密场合,她们也会穿好实验服。 一时无声。 柳若决心拐阎苋入伙的时候,就是那一次在人来人往的实验室里看见她。明明身边诸多杂音,而她眼神专注,仿佛进入真空地带。 她在那一刻确信,这个人会是非常好的同事人选。 就像现在,互不干扰,各自全神投入。 柳若很享受这种状态。 她喜欢聪明人,互惠互利,沟通简洁,不要浪费彼此的精力。 而根本上是,她喜欢全力以赴跨越高山的感觉,每一步都真实可控,而那些虚无缥缈而难以捉摸的联结如镜花水月,应该被剔除人生清单。 林行野回家转了一圈。 林家本来就是房地产起家,就像这个楼盘也是他们开发的,他在这边上学,楼王顺理成章被留下来自住。 林予喜欢热闹,待在他身边美名其曰陪读也绝不会苦了自己。 四层半的房子,林行野住在四层,而一二两层连同地下室几乎就改成了巨型轰趴馆。游戏厅之类的不必说,游泳池都有室内室外两个。 但还是待不住,总觉得空荡荡。 一起夜半飙车的人发消息来问他今晚过不过来,昨晚他们常开的山路上来了个狠角色,一声不吭把他们全超了,车还比他们烂得多。更荒唐的是山脚还站了个超级可爱的萝莉妹妹,结果是专门来等那个人的,完全没赏他们一个眼神。 全方位的碾压,在吃喝玩乐上一路顺遂的纨绔们哪受过这种委屈,需要速速找回场子。 林行野:【没空,改天。】 王宇尧:【别啊大哥!你以前来最勤了怎么偏偏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你跟我们一直同出同进的,那天那个女生出现你就变了,你忙着干啥啊,我们的感情就这样经不起考验吗!别逼我哭给你看呜呜呜呜呜——】 林行野唇角微扬。 【嗯。】 【忙着重色轻友。】 他回完后放下手机,懒得等电梯,直接从楼梯几级并作一步跳了下去。 不是想窥探什么,只是到得有些早,这没关系吧。 下到车库转了一圈,林行野的目光在保安大叔的那辆黑色奔驰suv停留片刻,还是走向了自己最喜欢的柯尼塞克。他喜欢它的名称与车标,也喜欢它的设计理念,而它停下时旋转开启的车门,就像两扇通往天际的翅膀,比起超跑,已经更像飞行器。 虽然在城市中开这辆实在夸张,也有些委屈这辆车的性能,不太像他一贯的做派。 但是……开就开了,他只是想开自己最喜欢的那辆车去接她。 ———— 为什么要特意提一下游泳池…嗯… 架空赛博但又有很多地方没脱离现状,不太严谨,大家随便看看。最开始写架空赛博只是想说不能随便约炮也得有个手段看看人家体检报告这样子。 十一点半左右还有一章~ 25.带套了吗 柳若的家在城市的另一头,很标准的独栋小别墅,花园上方升了一个遮阳伞,周遭一圈花花草草郁郁葱葱。 草丛里停了一辆巡航太子,入门款,配置不错,性价比高,没看错的话还改装过。 林行野抬眉扫视几眼,又挪开。 客观评价,柳若的体力、她父亲的身形气质、她的家境,都和这台车不太匹配。 脑海中浮现柳若那句“关系结束之前,不会有第三人牵涉进来”。 她当时眼神笃定,语气诚恳,实在不像骗人的样子。 而且她明知道他要来接她,真的有什么也不会这样坦荡地展示在外吧。 可是又想起他们在酒吧的初遇,昨晚她在父母面前镇定自若的表现。 她父亲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她和他要是真的有什么,态度不至于这么自然。 莫名其妙的、毫无根据的恶意揣测。 他这个样子,很陌生,也很烦人。 林行野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睛,极慢地呼出一口气。 才刚入夏,昼夜温差很大。 他放下车窗,就能听到柳若那幢房子空调外机传来的轰鸣。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玻璃暗下去,林行野面前现出密密麻麻的字符,是微观经济学的资料。 如果她是抓不住的雪,那就不要肖想束缚。 天气冷了,雪就会落下来了。 经常赛车的人往往擅长自我调节,不然根本无法承受每次起步瞬间的加速与每次过弯急剧增加的压力。 林行野的心态一度非常平稳,甚至是健康,直到他又看见了那个白毛。 柳若在他们约定时间的五分钟前送那个人出来。 他们并没有什么肢体接触,其实那天也没有,但真正的熟络是有气场的。 他们不需要说很多话来告别,走出门后,那个人很快盖上头盔离开了,只闪露过一个带笑的侧脸。 而柳若仍然注视着他的背影,就像他此刻正注视着她。 林行野忽而想起。 第一次见面,他给她递皮筋的时候,还戴着骑车时的手套,和这个人手上的是一个颜色。 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只是想多看她一眼。 后来得到的愈多,想要的也愈来愈多。 就像现在,他想要她全部的注意力。 换挡,转向。 夕阳渐次展开,拉长的光线自右斜方穿入,绚烂得刺眼。 而林行野摘了墨镜,受虐般主动落入天光片刻,几乎是盲开着退进柳若家大门正对的道路。 幽灵跑车,陆地上的机械霸主,却用了也许是记录以来最慢的速度,刹停在她面前。 车门旋起的时候,林行野的眼睛比这台车的外壳更像无机质。 但接触到她视线的刹那,又即刻被嘴角的笑意拉回人间。 “姐姐,走吧。” 总是呼朋引伴却在看见你时只向你飞奔而来的小狗,一贯冷漠却在睡觉时主动躺在你腰间的小猫。 没有人会拒绝这种显而易见的特殊待遇。 但柳若深知,所有的付出都需要等价的回报。 她得到的越多,就越难以偿还。 而感情不是利益关系,没有公式可套,所以对她而言根本就是,无法偿还。 还好这只是一个笑容,也许只是礼节性的微笑。 而他明明应该看见了阎苋,却没有多问一句话。 她坐进副驾。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林行野的侧脸。 林行野心跳悬停,抬眉看去,她已经回到原位。 而下一秒,这种近似恋爱的温情就被彻底粉碎。 “你带套了吗?”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摸向他的裆部。 “这台车好酷,可以在这里做吗?” 她有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和最残忍的嘴唇。 ———— 白毛:恋爱脑勿cue 26.你专心点(H) 好像每一次都会变成这样。 林行野现在终于可以确认,她的主动全然不是靠近的号角,而恰恰是划清界限的信号。 明明同意就是纵容她把自己推得更远,但还是无法拒绝,因为好像只有在做爱的时候,他能获得短暂地获得她全部的关注。 这台车太引人注目,光是停在这里等她的时候,就得到了好几位过路者目光明显的停留。 这还是在别墅区。 所以最终,停进了她家的车库。 已经习惯在每一次去找她的时候带上避孕套。 林行野伸手去拿的时候,余光瞥到了天花板的红点。 “有监控,没关系吗?” 倒是可以保证车里的情景不被拍到,但是以她父亲的多疑,被发现了要解释起来应该是昨天更惊险的场面。 柳若跨坐过来,跑车顶太低,林行野下意识护住她的头。 她笑了,顺势贴上去,像被顺毛的猫咪一样蹭了蹭。 然后环住他的肩膀,声音比落在他身体上的大腿还要柔软。 “没关系,你专心点。” 很能记仇,又睚眦必报。 林行野低低地笑出声,带起胸腔的共鸣,震得她头皮都发麻。 柳若侧头咬上他喉结,把他的运动裤拨下去,性器就弹出来,被她握在手里。 “笑什么笑。” 两个最脆弱的地方都被她掌控,但林行野好像按不下去上翘的嘴角。 他把避孕套递给她。 “不笑了,帮我戴。” 柳若声音拉长:“你好懒哦。” 林行野下巴抵在她肩颈,几乎像用力捏了两下。 她肩膀上缩,痒意在四肢百骸里肆意乱窜,才意识到他似乎是在点头。 “嗯,对你比较勤奋。” 他的手附上她的裤子。 极其密闭的空间里,有的只是无间隙的贴合,但什么动作都施展不开。 真的是一时兴起,柳若今天没穿裙子,穿的是以她目前的跪姿异常难脱的紧身牛仔裤。 折腾半天才脱出一个口,刚好能露出阴唇。 已经出汗了,分不清是谁的热意,背面有空调的凉风吹来,但他们的身体滚烫,温度相互传递,谁都散不掉。 口渴。 柳若看向林行野的嘴唇,这个姿势,是她居高临下。 可林行野偏偏此时低下了头,从旁边抽了张酒精湿巾,垂着眼擦过他每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 他的动作其实很快,在这一刻却好像被无限放慢。 车内开了一盏小灯,昏暗,还被她遮去大半。 林行野的动作隐在摇曳的黑暗里,细节模糊,轮廓却更清晰。 密而硬的睫毛,高而直的鼻梁,他的线条锐利,动作却很轻。 “抬高一点。” 他哄她,语气也很轻,像塞壬蛊惑的序曲。 这个姿势,她的下体也被极度按压,隔着避孕套紧紧贴着茎身。阴蒂被持续刺激,快感不断,流出的液体湿润地濡溺。但小穴又窄得只剩一条缝,不容通行。 这种时候,柳若很少较劲,她应了好,声音已经软成一滩水。 她双手往后撑,颤抖地抵在他膝盖上。 他大腿肌肉绷紧,触感几乎与岩石相似,但又异常滚烫,热意顺着她手掌攀升。 柳若的脊背也绷直,头垂下来,啮啃般磨在他烘热的颈窝。 入口展开,她分泌的液体成为润滑剂。林行野的手往下伸,一根、两根,消失在视野里,带来微妙的痛感与压抑的爽感。 狭小的空间里,极近的距离下,一点轻微的喘息和细微的水声都很清晰。 从车库后面的小窗望出去,晚霞正开到最盛,粉紫色的天幕昭示着白昼最后的繁华。 外面的天越暗,摄像头的红光就越明显。 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不对的事情。 隔着衣服,她的乳头被擒住,反复地摩挲,变得挺立而润泽,是她自己淌出的液体。 而下半身,林行野的阴茎正上上下下滑动在她大阴唇的包裹之中,阴蒂与阴道的入口都被刺激,好几次甚至已经浅浅地插进去了。 不对的事情。 柳若默念。很美味的五个字。 寂静与昏暗,痛意与粗糙,是佐料。 有一种更深的快感与身体的欢愉一起漫上来。 柳若的双腿被压得更下,像小时候被送去学舞蹈时漫长的拉筋练习。 而她的柔韧性已没有童年坚持日常练功时那么好,被压到极限,脱下一点的牛仔裤硌在腿间,有微弱但昭彰的痛感。 这个姿势的缘故,纳入得比第一次还困难。 又酸又胀。 龟头好不容易完整没入,柳若的眼睛刹那紧闭又睁开,正对上林行野微微拧起的双眉。 微微的,只有一点点表情。 他总是很克制。 可他明明会半夜喝酒泡吧,明明有大幅的纹身,明明喜欢那么危险的运动。 所以总是忍不住想试探,他撕掉面具的样子。 27.劣根性(H) 柳若被拽得重心不稳,上半身不由自主更往前倾,眼看着要撞上他的嘴唇,她却在咫尺之遥堪堪停住。 一只手撑在他坚实的腹部,一只手环过他的脖子。 她很喜欢接吻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的快感,但有一种绵密悠长的充盈感。 可是“对她比较勤奋”的林行野今天却一直没有主动亲过来。 所以她只是停在那里,在交缠的呼吸中,静静与他的眼睛对望。 像是僵持。 可下半身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龟头进去之后,后面的部分会容易一些。 她皱着眉,往里坐进去,开始轻轻地晃动。 吞进去一些,又吐出来。 呼吸变得急促,她依旧注视着他的眼睛,呻吟从气声切换到实音。 “哈啊…” 卡着嗓子边沿发出来的声音,像草莓果酱在砂锅里咕噜冒泡。 她似是渴极,舌头飞快舔过嘴唇,又收回去。 第三次做爱,林行野终于学会辨认她的眼神。 因快感而迷离的眼睛里面,全部都是清明的狡黠,好像在玩一场全息游戏。 再看一秒就会忍不住。 林行野撇开视线,手从她衣摆下方伸进去,完全包裹乳房,对待面团一样大力地揉搓。 原本已然湿掉的那一部分面料,就隐约现出耸动的手的形状,是他的手。 配合她的频率,他下身缓慢地抽弄。 进不到底,阴茎后半段暴露在空气中,有微微的凉意,而前半段又被嫩而软的地方极紧地包裹,类似窒息边缘的禁锢感、满足感与毁灭欲构成的另类快感就那样翻涌上来。 宕开一笔,他眼皮一窄,把她汗湿的碎发别到而后,声音低沉而缱绻。 “你不饿吗?” 柳若蹙眉,出口的呻吟变了个调。 “哈啊…啊?” 现在她眼睛里的情绪,是不耐烦。 林行野舌顶了一下后槽牙,有点想笑。 于是就向两边荡开嘴角,眼睛眯起来,遮住了瞳仁下方那一小寸空白,很无害的神情。 “我问你,待会晚饭想吃什么。” “啊…无所谓…” 而现在,是不满。 “嗯。” 他已经等到回答了。 林行野的手搂上她的腰,闭着眼仰头吻过去,柳若还没反应过来,一声“唔”吞咽在口齿间。 接吻。 接的是嘴唇,吻的是舌头。 力气要大一点,粗糙的舌苔碾过对方的舌苔,不痛,只是一种奇异的磨砺,让人着迷的触感。 他双手向下移,带着她的身体一下两下迅疾地往里冲撞,混乱的水声充溢在狭小的空间之中。 而折迭的牛仔裤阻隔在他们之间,像永远也无法抹平的距离的实体化。 每贴近一次,都是在多巴胺的鼎沸之中埋入钝痛的信号。 他不是无私奉献的人,信徒献上贡品,是妄图换取神明的垂青。 而得到过一点回应,就会肖想更盛大的第二次。 斗米养恩,担米养仇,是人刻在基因里的劣根性。 太快了。怕撞到头,柳若的腰背向后拱起,像张到极致的弓,头却塌下来,把他抱得更紧。 车内空间实在有限。 头上的硬顶倒是可以拆卸,但是需要手动操作。 他顿了顿,还是抚上她的头,替她挡在身体与车顶之间。 而下身动作更快,热意升腾,汗流下来,近似已然融化。 非常不合时宜地,林行野又想到那辆suv。 那种车型,更适合干这种事。 浪潮褪去,他仍埋在柳若的身体里,听到耳边她渐渐和缓的呼吸。 像一种抽离的讯号。 她说过,喜欢他的声音。 “晚上去骑车,来看看,好不好?” 他附在她耳旁,用的是第一次见面时说话的语气。 而后姿态放得更低。 像是很不愿意吐露自己的脆弱,他声音渐渐轻下去,有不自然的停顿。 “在荒山公路,最陡的那一段,我之前没怎么骑过,有一点担心。” ———— 林行野:我有劣根性 也是林行野:开屏 28.不喜欢 柳若没说话。 半晌,她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理了一下衣服,开了车门。 林行野的心渐渐沉下去。 她的手撑着座椅,而一条腿已经跨出去。 林行野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到她纤细的手腕上,很轻地磨了一下尖牙。 “你问一下荣记还有没有位置。” 她已经站在车外,没及时得到回复,就矮身睨过来。 “不是问我想吃什么?” …… 柳若不喜欢这个家。 黑、白、灰,她那沉迷于优绩主义的父亲的最爱,像写字楼,冰冷、高效、简洁。 宠物自然不可能存在,这个家唯一鲜活的就是物业统一管理的小花园,虽然也不过是与其他房子的复制粘贴。 但她能安坐在庭院里的时间也微乎其微,通常情况下,她的人生是一场又一场课堂的接龙游戏。 7是语言,8是科学,6是艺术,9是实践,5是社交,在她还尚未明白接龙是什么意思之前,她就已经进入了这场游戏。 知行科技并不是什么辐射颇广的大公司,她父亲从妈妈的母家接手过来之后,发展了这么多年也不过只在单一领域拥有一席之地而已。而且又属于乘着社会东风而起的“新贵”,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一些,叫暴发户。 而柳庭汲汲以求的上流阶层,控制权在那些“老钱”手中,他们底蕴深厚,自然地排斥这些外来者。 因此她去不了顶级的贵族学校。 柳庭好面子,干脆剑走偏锋,让她一路从公立学校读到头。 不过就像他做的公益一样,都只是一种接地气的展演。 他要她在保持学业成绩第一的位置之余,文体成绩也锦上添花。与此同时,还要保持漂亮,身材的纤细和外貌的纯净。 他要她举重若轻地拿起一切。 所以回家仍然要学,她已然记不清从小到大自己接触过多少家教,书房里全息的投影总是暗了又亮。 而柳庭的摄像头,最开始装在书房,后来装到了她的房间。 柳若第一次崩溃,是十岁。 她清晨醒来,夏季新换的睡裙卷到胸上,而她抬眼看见了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她在巨大的羞耻中请求柳庭不要观看当天的录像,而是直接删掉它。 可是柳庭只是冷静地打开了那段视频,面无表情地看完,然后告诉她。 “柳若,我是你爸爸,这有什么值得你恐慌的?” 接着是倒数,三、二、一。 如果再哭的话,今晚就睡在实验室。 那一刻她才懂,为什么摄像头明明可以选择更迷你更隐形的款式,但柳庭不用。 他安装的时候说这是一种尊重,但柳若终于明白了,这是一种威慑。 柳若讨厌实验室。 因为那个地方,那些药水,总是让她想起妈妈。 事实上,她没有见过妈妈。 妈妈死在她出生的时刻,妊娠性心脏病。 “因为怀孕加重了身体心血管系统的负担,而分娩时因为子宫和全身骨骼收缩导致大量血液涌向心脏,产妇原本就有问题的心脏就会发生心力衰竭而死。” 她没有见过妈妈,所以她背下了这段话,仿佛就相当于见到了妈妈的最后一面。 她知道,父亲不会安慰她的泪水,他只会说那是弱者的象征。 她想,如果妈妈还在的话,也许她会摸摸她的头,再把她抱进怀里。妈妈和姥姥的合照里,姥姥就曾这么做过。 如果妈妈不是她害死的,她当然可以这么想。 但妈妈因她而死,所以就算这么想象也不可以,她只是反复反复地背诵这段话,提醒自己存在的意义。 她长在妈妈的心脏上,她不能让妈妈再死一次。 她就这样长大,像平行时空的楚门的世界里完美的演员。 直到有一天,她开始准备信息学的竞赛。 柳庭亲手把刀递到了她手上。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长大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她用生命的前十八年认识到了所有关系的底层逻辑都是利益往来,她学会了在这些如出一辙的汲汲营营中戴上假面,也学会了自我边界遭到侵入后的反击。 同学问她题目,她回答了,收到一句谢谢,和长远和谐的同学关系。 而周末同学喊她出门,她拒绝了,也不会遭到反扑,只是他们的关系不会更进一步而已。 所有事情,往往做的时候就可以预见结果,如果不需要回报,那拒绝就好。 林行野来接她,她答应了,因为这也可以解释为“各取所需”中的一个部分。 但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他让她去看他们飙车,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其实不答应也可以。 时间倒带,他似幼犬一般湿漉的声音撞上她看见他的第一眼。 鬼使神差。 她又一次作废了原本的决定。 29.有个弟弟 荒山公路。 其实并不是一条公路,只是城郊的一座山丘,原住民悉数迁移到城中之后就荒废下来,剩下零零星星的菜畦。 前些年被某家地产公司竞标成功,改建成了一个综合性的赛车主题公园,以会员制运作。 因其落差之大、弯道数量及种类之多在国内都是首屈一指,入会门槛事实上不在于金钱,而在于能否通过考核。 而就算通过了入会考核,像林行野这群无长辈担保的未成年人,能骑的赛道也仍然是有限制的。 嗯,今晚约的确实是他们能骑的路线里最陡的一段。 不算说谎。 荒山公路灯火通明,而就算如此,夜骑的人也比白天的要少上许多。 还没出发,一群人聚集在起点,靠坐在摩托车上聊天。 隔着头盔玻璃能看到巨型路灯下一水儿的宽肩高个,柳若恍惚有种自己点了男模的错觉。 在距离他们几米的地方,林行野刹停、抱她下车、帮她摘头盔的动作一气呵成。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垂下的眼睫浓密,拎着头盔的手青筋明显、指节修长。 啊。 柳若已经很习惯别人注视的目光,此刻可以毫无负担地神游天外。 最贵的在她这里。 她把凌乱的头发向后带,重新梳起一个马尾。 少了修饰,素白的脸显得更小。 弯的眼睛,翘的鼻头,弯的嘴唇。 被那种堪称摄人的光彩晃了神,林行野愣了一秒,才意识到她是在对自己笑。 而从刚刚就开始陷入寂静的周遭瞬间在此刻重新喧哗起来。 一群人笑嘻嘻跟林行野打完招呼,而后毫不掩饰地狂瞥他右后方,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不介绍一下?”王宇尧向前一步,他剃了板寸,看着就凶的长相,表情却有几分诙谐的揶揄。 “你要怎么介绍我呢,姐姐吗?” 柳若回来的时候换了身衣服,短外套工装裤,头发也束上去,垂下来一个高高的马尾辫。 她转头,微卷的发根就一弹一弹。 “他们是不是见过我?” “对,上次酒吧,他们也在。” 林行野的手在方向盘上叩击几下。 “女朋友,可以吗?” 正是红灯,他停下来看她,眼神坦荡。 柳若极慢地眨了一下眼,又听见他补充。 “我第一次带女生过去,而且上次他们也都看见了,之后如果再碰面,他们知道了我们爸妈结婚的事情,我会解释的。但是今天,能不能帮我先骗骗他们?” 柳若又不想说话了,好像回到刚学围棋的时候,一步错,步步错。 喇叭声从后面响起来,她推了推他的肩,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静谧。 “绿灯了。” 他的眼睛瞬间就暗下去。 “…随便你。” 她囫囵说完,翻出手机,不再看他。 “怎么,电灯泡不配得到回答吗?” 那个寸头大高个的追问传过来的时候,柳若正在喝水,很专注的样子,暴露在灯光里的耳朵却红起来。 “不是,别瞎起哄。”林行野收回视线,笑着否认。 柳若抿了抿嘴,开始拧瓶盖。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而林行野却突然拉住她的手肘,把她往身后带了带,清越的声音落下来。 “我还在追。” 那一刻柳若顿悟了他为什么要在说话之前把自己拉到身后。 以前在学校路过其他班走廊的时候也会被起哄,一群趴在栏杆上晒太阳的男生聒噪地喊一个她不认识的名字,或者是她的名字。 她每次经过,这种声响都会此起彼伏地反复,像强行植入的交响乐。 有时她和其他同学相伴而行,响起的还可能是她们俩的名字,好像大家的日常生活真的就匮乏得只剩那么一点娱乐活动。 于是她后来就不走那段路了。 她不认为自己能够谈恋爱,但也不会反感大大方方的告白和悄然无声的暗恋。唯独这种当面不说、背后又展露人前的类型,构成了切实的困扰。她每次经过那条走廊,都好像回到柳庭的摄像头下。 可是现在没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她被人挡在身后,也许是因为对面的人的确也没有起哄。 不过愣了一秒,那个寸头就接上了话茬。 “你不早说!” 他像是解开束缚,看向柳若开始自我介绍,语速很快,一个个字机关枪一样蹦出来。 “我叫王宇尧,王者的王,宇宙的宇,尧舜的尧。叫我宇尧就好啦,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柳若,柳树的柳,若是如果的意思。” 她落落大方从林行野身后走出来,脸上还未散完的红晕像自然的腮红,声音清甜而脆亮。 这是林行野第一次听见她的自我介绍。 居然是回答王宇尧的问题。 …等下多少要套他两圈。 “柳若,好听耶,我记住了~那你有没有什么姐姐妹妹呀?” 我记住了~ 姐姐妹妹。 呀。 两圈还是太少了。 林行野微笑看着王宇尧热切生动的脸庞。 “没有哎。” “不过。” 她稍稍停顿,抬起来撩头发的手肘擦过林行野的肩膀。 他刚刚握过的地方。 “我有个弟弟。” ———— 姐姐:爱撩,但不包售后 30.不敢看 “啊……弟弟算了。” 王宇尧失望摆头,没注意到那边被点了穴一样立住的林行野变得微妙的神情。 不远处教练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开始。 王宇尧被林行野强行拽走,还在回头呐喊:“那你在这边等等我们哦,那边亭子下面可以坐一会,想吃什么直接点,别客气——” “弟弟挺好的。”柳若笑了笑,“注意安全。” 林行野已经戴上头盔,玻璃反光,他神情模糊不清。但柳若感觉他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她往前几步,冲他挥手,做了一个“加油哦”的口型。 林行野觉得,今天这圈是不套不行了。 柳若坐到了观景亭里,面前的屏幕就亮起来,是实时直播。 林行野今天的机车服是红白相间的,车也是,非常显眼。 她其实不太懂赛车的看点,现代科技的发展之快,人们早已不需要有多精湛的驾驶水平。这种比赛更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炫技,华而不实,还蕴含极大风险。 在林行野套过最后一名第一圈之前,她都是这么觉得的。 她以为自己不会看得多认真的。 然而手机亮了又熄,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屏幕。 在高速摄像机的捉取下,那道红白交错的身影还是有一种濒临失帧的错觉,但同时又矛盾地极度稳定。唯独与车胎接触的柏油路面,流露了些许失控的冒烟的征兆。 到过弯的时候,他速度几乎不减,只是车身与人都无限内倾,膝盖下移,只差一厘似乎就要擦到地面。超高速的转弯,难以想象的巨大离心力此刻都施加在他身上,可他依旧不见颤动。 好像已与身下的车融为一体,到直道时,他行进得更为嚣张,甚至是恢宏的。仿佛飞速移动的是环境,而不是他这个人。 代码被按下运行,绿豆大小的钠被投入水中,北极熊终于在漫长的蹲守中狩猎到了过冬的食物。 是生命本初的澎湃律动。 而破空的风声又将人拉回现实,在喧哗的鼎沸里,在寂寥的屏息里,林行野冲出了摄像的视野。 柳若被震住几秒,若有所感地抬头时,正看见他抱着头盔向她跑来。 他的头发已被汗湿透,甩一下好像能听到水滴到地上的声音。 这种场景明明应该是潮湿而黏腻的,可他笑得很干净。 在事情变得不可控制之前,柳若朝他伸出了右手,立起展开的五指。 林行野失笑,尔后摘了手套,和她击掌。 “手掌摊开手掌摊开!” “罗岩!你都快大我一轮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柳若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一七五的阎苋被一五零的罗岩强行压制的场景。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她扶着门把手,步伐停顿。 “若——过来这里!给我看看你的手掌!”罗岩抬头,一手还死命拉着阎苋的右手,另一手举起狂挥。 阎苋在她身下生无可恋:“刚学了看手相的米国女人,你担待一下,顺便来解救一下我。” “你事业线和爱情线一样长哎。”罗岩坐在她旁边,煞有其事,还想再仔细看看,柳若的手却蓦地抽走。 “…我不信这个。” “好吧。”罗岩撇嘴,搞不懂现在的小孩,一点都没有她当年活泼! “那你有没有看到阎苋的摩托车过来的时候,我给她改装的。”安静不了叁秒,她又开口。 “…摩托车?” 没注意到她不自然的停顿,罗岩点头:“对啊对啊,摩托车,就在我们公司楼下啊,我特意让她停最显眼的地方显摆一下呢!” 阎苋也凑过来:“我前两天去找你的时候骑的就是那辆,你当时还夸了一句车挺酷的。” “哦,我记得,是挺酷的。”柳若摸了一下耳朵。 “前两天我们还去荒山公路试了一下改装后的车,效果很好!几十万几百万的都不如我们呢,罗岩手作,你值得信赖!”罗岩滔滔不绝自夸,丝毫不觉自己又抛下一颗惊雷。 “什么啊,你不夸一下我开得也好吗?” 柳若摊开手掌,就能看到罗岩说的那两条线,而昨天击掌的触感,好像也仍旧留在那里。 刚飙完车,林行野的掌心微润而滚烫,他高出她一个头,手掌也快超出她一个指节。 他飞奔而来的时候明明应该有十足的惯性,可最终落在她手上的只有一点点力度,刚好能发出清脆的响声。 丝毫不带旖旎氛围的动作。 可是为什么有一瞬间,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柳若,你一声不吭看戏呢——不行,你今天也得跟我们去看看,整天闷着都变成什么样了,你得感受一下速度与激情!当然,更重要的是感受一下我改装之后的引擎,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想看的!” 就像现在,她也不敢看她们的眼睛。 ———— 意外发现原来我这篇也有盗文tt《野欲》by旧叁水,连载期全文免费,欢迎大家来po18看。 31.早去早回 “我爸再婚了。”半晌,柳若答上来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 “所以呢,我们难道要送,那个…礼金吗?”罗岩应道,“而且这跟你去不去看她骑车有什么关系?” “对啊,你那天说过了。”阎苋跟上,一唱一和,“你不会真的闷出毛病了吧,你之前记性不挺好的吗?” “不是。”她捏了捏山根。突然意识到那天之后,她没有对自己睡了别人对象这一事件再作出新的解释。而她和林行野的关系,好像也并没有到要拿到台面上来坦白的程度。 “他前两天在度蜜月,不知道回来了没,我要跟他通个电话。”她说完,又补充一句,“我爸那人你们也知道的,对吧。” 其实柳庭早就说过会议至少持续一周,而且现在搬了新家,她已经完完全全不在他监控之下了。 柳若:【你吃过了吗?】 昨晚林行野拒了那些人的聚会邀约,而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回去面对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家,于是提出让他带着兜风。 城郊能开得快一些,感受得到凉风呼啸,从耳边肆意穿过。 而市区内摩托车限速,他骑得并不快,就像第一天的时候。 可是她今天穿的是裤子,在车上坐得很稳,并不是第一天那样完备的情形,可以毫不突兀地紧紧揽住他的腰。 她只是假装自己忘了,所以还延续着在郊区时的抱法。 风声很大,所以不用聊天。 在他身后,所以不用看着他。 只是抱着,有很正当的理由。 最后在她的要求下,摩托车的油都快耗尽了,他们才回到了家。 已是披星戴月,柳若顺理成章打着哈欠走进自己房间,第二天一早又溜去公司,期间没有再跟他碰上一面。 也不知道他醒了没。 林行野的消息回得很快。 【嗯,你在哪?】 【^_^】 他也喜欢用颜表情吗?柳若微顿,接着打字。 【在外面有点事,晚上应该要挺晚才会回来的。】 所以你不用等我。 可是他本来说不定也不打算等她。 柳若唇线绷直,还是快点切入正题好了。 【(._.)】 【你今天晚上还要去骑车吗,你之前说他们可能会打视频回来,我们都不在家的话会有影响吗?】 他和她的消息同时蹦出来,两厢对比,柳若突然觉得自己目的性强得有点残忍。 【你不去看的话我也不去了(._.)】 【那我在家等你回来(._.)】 那边接着弹过来这样两句。 虽然理智上知道打下这段话时林行野本人的表情都不一定有那几个字符生动,但情感上,柳若还是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愧意。 罗岩探头出来:“你联系完了没,去吧去吧去吧——” 柳若把她的头推回去:“快点工作啦。” 创业初期,人手不足,ai又能力有限,很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放了几天假,她们今天任务很重。 罗岩被她带到座位上,眯眼仰头瞧她。 “什么意思?” “早去早回。”柳若别开眼神,坦然道。 摩托车载不了叁个人,罗岩要在后座实时监控性能,柳若开了公司用车跟在她们后面。 天色未暗,去荒山公路的路有些陌生。 那天被下了面子,又逢暑假,王宇尧和其他几个人白天也泡在赛道里练习。近期小目标是就算重色轻友的林行野没有出现,他们再遇白毛也能一雪前耻。 风声飒飒,阎苋打了个喷嚏。 罗岩忧心忡忡:“你是不是不行,今天我让柳若带了外骨骼,你有问题就换我来骑。” 阎苋:“不是,自从染了这个发色之后就老打喷嚏,我都在想过阵子要不要去换一个颜色。” 说话间又打了个喷嚏。 不远处王宇尧正在压低声音打电话:“江湖救急啊啊啊野哥我的神那个砸场子的又来了——” ———— 最近受一些事影响状态很烂写了就会发上来的不会坑不会坑这篇还有很多想写的play没有写 下一章小型修罗场 谢谢大家的zici! 盗文网你最好盗到这里:本文连载期免费tt希望大家来po18看捏—— 32.不要减速(微H) 门铃响了。 柳若坐在一楼办公,听到声音,迟疑片刻就过去开了门。 见到是她,王宇尧轻挑眉头,瞬间参悟了按铃之前林行野那句“忘了跟你说了,待会别被吓到”究竟指的是什么。 “是你啊。”他尽力表现得波澜不惊,“那我把他交给你了?” 柳若心下也一骇,不过对方似乎不求解释,她也就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而旁边缄默的林行野不消他说,已经把搭在王宇尧肩膀上的手放了下来,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身高差让他的瞳仁偏下,与微红的下眼睑接壤,有一分湿漉漉的柔软。 柳若点了头,刹那间他整个人就靠上去,完全地把她拥进自己怀里。 热烈到近乎滚烫的怀抱。 柳若的表情凝住,这下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还好王宇尧已经迅速回身,向后摆了摆手:“不用送啦。” 他的语气似乎很自在,可柳若觉得自己的耳垂已经要熟透了。 她拉着林行野跌跌撞撞转移到门内,躺倒在沙发上,待到他的唇转移到她的脖颈时才意识到,原来刚刚他一直含着她的耳垂。 这里是一楼的大厅,如果有人开门进来,就能看到他们交迭在一起的身影。 林行野身上的酒气渡过来,柳若只觉得自己现在是浑身都要熟透了。 胸乳也烫,手心也烫,大腿也烫,全身都好像不属于自己,明明应该制止他的时候,她却感觉到自己的内裤泛起了湿意。 她双手搭上他的肩膀,用了力,将他还微微滞空的身体压得更为靠近,唇舌微动,开始回应他的动作。 林行野顿了一秒,即刻吻得更凶,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吃入腹。来不及吞咽的涎液溢出嘴角,又被他舐走。 嘴唇几乎被磨出了破损的痛意,舌根也渐渐发麻。余光中黑色的大门昭彰,柳若却把他抱得更紧。 不要减速。 不要减速。 心跳运行过载,此刻好像听不见别的声音。 也许她也喝醉了。 “你真的醉了吗?” 柳若含含混混地开口。 “不是说喝醉了硬不起来的吗?” “我只是想上你。” 林行野声音很哑,隔着裤子撞了一下她的下体。 几小时前。 汽车停车场设置在远离赛道的娱乐区。 下车前,柳若探到后座拿了鸭舌帽和口罩。 她今天的穿搭风格和昨天相差很大,再加上这两样,就算真的那么倒霉碰上了林行野的朋友应该也不会被认出来。 调整妥当,她最后检查了一遍手机的信息,而后把它塞进斜挎的皮包里,坐上了园区安排的摆渡车。 林行野原本确实是不打算出门的。 转去高考班的申请刚被批下来,他不打算留级又想冲顶尖学府,忙起来是必然的。 可是王宇尧电话里说,那是一辆改装后的巡航太子,而驾驶它的人,个子不算很高,拥有一头蓬松的白发。 思忖片刻,林行野编辑了几条信息,启动了车库里排量最大的那款摩托车。 【朋友喊我帮忙,我去骑一圈就回家。】 【有事随时找我^_^】 柳若抵达赛道的时候,阎苋已经去做热身运动了,罗岩坐在观景亭迟疑地朝她招手。 “你干嘛,大明星微服私访啊?” “你成语用得挺好的。” 柳若边回边划拉着屏幕查看。 果然,近半是昨天见过的车。 她紧抿着唇,下一个镜头竟然是王宇尧站在阎苋旁边跟她搭话。 远离赛道的摄像头不收音,无法得知他们在讲什么。 “这男的谁啊,骑不过我们就想用美男计吗?” “不至于吧…”柳若听着罗岩的声音,喃喃道。 一个冲动的决定带来的连环反应多得难以估计。 还好林行野不在,她想到他那个低眉丧气的颜表情,把鸭舌帽的帽檐又往下压了一点。 也就没有注意到右下角蓦然出现的侧脸。 几圈很快就结束了。 林行野还是第一,无可辩驳地超出第二名数个身位。 十几秒的差距,他在终点停留片刻,就等到了想等的人。 他从旁边拿了瓶水递过去。 “你对赛道还不熟悉吗?”他第一次看清这个白毛的脸。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的确可以归属于好看的范畴,冷脸无言的时候很有气场。 “我是说,你技术挺好的,本来应该能超过他们更多。”他说话时往后面那些陆陆续续抵达的人带了一眼。 阎苋没接他的水,客观回道:“那也超不过你。” “我爸是职业车手,我很小就有教练带着练习了。”林行野把水收回去,语气平常,并不像炫耀的意思,“如果你有兴趣更进一步,需要引荐俱乐部的话,我可以帮忙。” 这个人的声音,不像是男生。 性别刻板印象,他想到这个概念,又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个新的性别刻板印象。 阎苋摸不透面前这个男生的想法,总觉得像伪装得很好的别有用心的搭讪。而余光中,那个得知她是女生之后一秒变脸的傻大个正在快步走来。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样是否有自作多情的嫌疑,但我觉得我有必要告知你们,我不喜欢男生。”她礼貌微笑,转身向观景亭走去。 王宇尧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背影:“这股欠揍的劲儿和你还挺像的。” 林行野的目光却落到了最近的观景亭透明玻璃门之内。 白色头发的女生走进去,弯下身抱住了正对着她笑的小个子,林行野的眼睛却只能聚焦在一旁遮掩严实的那个人身上。 米白色的鸭舌帽和白色的口罩挡去了具体的面容,同色系的针织开衫和长裙却能勾勒出她瘦削的身形。 没有风,但总觉摇摇欲坠。 她站在一边,像是想看又不忍看,目光停留数秒就转过了身。 林行野盯着那个身影看了半晌,也错开了眼神。 ———— 补充信息:林行野的赛车手爸爸,是在美国长大的中美混血,日常的爱好之一是看狗血电视剧。 再补充:虽然后面应该会写到,但先解释一下。阎苋和罗岩不是一对,只是习惯性互相挡枪,柳若belike看不下去别演了.jpg 对本人来说比较长的一章,这段时间状态不好,辛苦大家陪伴我tt 33.把我肏爽就可以(H)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林行野今天的动作比往常要凶得多。 柳若的家居服被粗暴地扔到一边,而他仍然衣衫齐整,今天是红黑的机车服,单看上半身的话,有很清爽的少年气。 “今天去哪了?” 非常割裂的,他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指正隔着濡湿一片的内裤摩挲着她的下体。 有几下甚至已经隔着纯棉的布面插了进去,比起柔嫩的部位而言过分粗粝的触感磨得柳若不自觉地颤动,胸乳摇晃得就像皎洁月光下的水波,被他揽住,又在他指间溢出。 而无法彻底得到满足的空虚与受到刺激后汩汩不尽的滑腻液体一齐流出来,她淌得更多,他也进得更深。 “去…公司了…我的公司。”柳若的眼睛闪动频频,似是不堪忍受地边喘息边艰难挤出了几个字。 不该问的。 如果她不回答,他就仍然可以自欺欺人。 所以他低下头,以吻封缄。 不看她的眼睛,就不用去揣测里面的人是他还是谁。 也许他喝得太少了。 也许他喝得太多了。 柳若此刻就在他身下,肌肤细腻莹白,乳房像慕斯蛋糕一样柔软,而女生的腰肢盈盈一握,赤裸的双腿也似是不堪一折。 林行野把手拿开,换上了自己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茎。 隔着她接近湿透的内裤,就着热汗与他性器顶部因过度兴奋而渗出的液体,在她肉感的大腿根部之间速度极快地撞击。 那里不像她的小穴那样润滑,也无法被全然包裹,虽然大腿根部的肌肤已经柔嫩非常,但仍然存在一种如影随形的艰涩。 在他的手下,她淡色的乳头湿润、挺立。 在他的唇下,她嫣红的嘴唇潋滟、柔软。 都是动情的标志。 他想就这样进去。 如果他就这样进去,柳若不可能来得及反抗。 她的手已经剥离了他的外套,正在卷起他的短袖,微凉的指尖掠过肌肤,像一种无声的纵容。 如果他不去肖想明天,他的确可以就这样进去,在事后再丢给她一盒72小时紧急避孕药。 如果他那么不在意她,他的确可以就这样进去,不必顾虑紧急避孕药的副作用与她所要承担的风险。 林行野又在她已变得泥泞的腿间顶弄了几十下,每一下都能听到皮肉激烈碰撞的声音。 而后终于能够极其缓慢地把自己抽出来,像旅人在沼泽地中的艰难自救。 就着这个姿势,他把柳若抱起来。 和之前某次很像的场景,然而当下没有避孕套,他无法完全地埋入她的身体。 脱离他的嘴唇,柳若发出细微的嘤咛。 她的大腿根被磨得通红,因肤白而更触目惊心。 她也许知道什么。 她应该知道什么。 因为这是往常她必然会规避掉的事情,她是一个只会顾自己爽的小混蛋。 而她现在只是吸了吸鼻子,很委屈地发出一个鼻音,最微弱的抗议:“疼。” “我房间有药。”林行野将抱她的姿势换作了公主抱,这样就不会在走路的过程中再磨到她的腿根。 他将她扣得更牢,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睛和受尽蹂躏的身体,沉声道:“对不起。” 她刚刚怎么会认为他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 在赛车场看到与阎苋赛车的第一名是林行野的那一刻,柳若的确很慌张,还有失控的愠怒。 听完阎苋的叙述之后,情绪又变得奇怪。 林行野的父亲是职业车手,而她竟然是此刻,从一个对他来说是萍水相逢、初次相识的“路人甲”这里得知的。 后来看到林行野出发前发来的消息,于是那一点点被欺骗的愤怒也消弭了,而从上午就开始占据脑海的微妙的愧意在那一刻开始无限放大。 放大。 与一种将要落空的失重感一起放大。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纯粹、简单,但那时她才意识到,哪怕只是肉体关系,依赖的也并不是稳定的利益交换,而是变幻莫测的人的性欲。 她不确定林行野刚刚是否有认出她。 也不确定明天过后,或某天过后,林行野会不会想要更换一个新的床伴。 她不喜欢不确定的事情,可她到家后半小时仍未看到林行野回来的身影时,又临时决定把办公地点换到了一楼。 湿润的吻,落在他锁骨缠绕的纹身之上。 林行野低头,落进她水亮坦荡的眼睛里。 “没关系。”她说到后面,几乎是气声,于是每个字都更软更烫,“把我肏爽就可以。” 34.你疯…了(H) 肏。 柳若平常绝不会讲这个字眼,哪怕是在床上,她也很少说那种直白的荤话。 她很懂得杀招要用到关键时刻,才会每一次都有一招制敌的效果。 周身的血液都在失序地沸腾、窜升、出走。 电梯门逐渐合上,他们脱下的衣服还凌乱地扔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那一刻他却好像只能看到她清澈见底的眼睛。 柳若看见,林行野的舌不太明显地顶了一下腮部,像出水片刻又消失的锦鲤。 她没意识到自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只是伸手戳了一下他脸颊上刚刚鼓起一瞬的地方。 林行野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柳若眼神躲闪一刹,很不明显地夹了一下腿根。 “那你想要什么姿势呢,姐姐。” 他把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宽大的床,深蓝色的床单,像柔软的大海。 她陷进去,被这种颜色一衬,更加肤白胜雪。 她皮肤又薄,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青色的血管,而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已经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浅淡的红痕。 最深的地方呈现完全充血的模样,又因为液体泛滥而莹亮地反着光,跟色泽本就偏深的部位接轨。 什么姿势? 林行野问这句话的时候,柳若脑子里不受控地闪过很多画面。 “每次都要换姿势吗?”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多储备。 林行野侧过头,肩膀抖动了一下。 “你在笑吗?” 他转回来面对她,脸上还有未消散的笑意。 “对啊。”他坦陈,“你好可爱。” 并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林行野弯下身,很轻地吮过她通红的腿根,隔着湿到透肉的内裤舔舐她的阴蒂。 快感源源不断像闪电肆意轰炸,柳若发出难耐的喘息,分不清刚刚那一瞬间的心悸究竟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挑逗的动作。 她的内裤终于被褪去,已经像练舞时拧得出水的短袖。 “那从后面好不好。”他的声音温柔得近乎诱哄,微凉的药膏轻轻涂抹过她的大腿根部,“这样不会再碰到这里。” “怎么,从后面?”柳若问得很轻,手指抚上他挺立肿胀的阴茎,一圈一圈地打着转。 从人鱼线交汇的地方延伸,在已被濡湿的耻毛之下,翘出来的一根……性器、阴茎、肉棒、孽根、鸡巴……随便吧,一个比一个耻度爆表。 明明不是第一次触碰,还是会忍不住脸红。 颜色是很无害的粉色,可是这个体积,真的很难想象之前她的阴道是怎么完全容纳进去的。 “好了。”林行野按住她的手,声音哑得不行,“要戴套。” “在你左手边的床头柜第一格。” 见她不动弹,他语气软下去:“姐姐,拿一下嘛。” 又。撒。娇。 柳若恨恨咬牙,翻了个身探过去。 他床头柜的结构有点奇特,她研究了一下才打开了第一格。 …… 满满当当。 全部都是, 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尺寸、不同的口味和不同的类型的避孕套。 迭得比超市柜台还整齐。 柳若被这种堪称进货的宏大场面震住一瞬,正要转头吐槽几句,身后却突然被一根柱状物破开了。她的屁股向两边被掰开,阴道里的褶皱好像也被悉数碾平,就那样瞬间捅到了底。 从后面进入的姿势,抵得更深,她恍惚能感觉到他的睾丸也抵到了她的臀部,耻毛扎得她有些许痒意。 完全在意料之外,有非常鲜明的被侵入的感觉。 柳若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爽极的呻吟,然后才是回笼的理智。 “呃啊啊啊……你疯……了啊……套呢……啊啊呜呜呜……” 短短一句控诉被撞击得支离破碎,柳若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面爽到极点一面愠怒慌张,到最后几乎演变成了哭腔。 林行野一手掌着她的乱晃的乳肉,一手掰过她的脸,她的皮筋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满头黑顺的发丝也随着他的频率在摇动。他的手抚开她脸颊被汗粘住的头发,深深地吻过她的眼角,又吻到嘴唇。 她都不知道用牙齿咬人的,只知道用舌头推拒,感受起来就更像欢迎,吞在喉底的声音则全变成意味不明的呜咽。 她很快就高潮了一次,肌肉抽搐,水液横流。小穴因紧张而收缩频频,乳房和肚子因难以支撑而颤抖不停。 哪里都软得不行。 待柳若不应期过去,他身下抽动得更快更猛,吻得也更深更急。直到脸上恍惚有温热的湿意,林行野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掉了眼泪。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眼泪。 柳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眶一圈都是红的,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滚落下来,而发丝凌乱,双腿还不受控地打着颤。 没有办法再继续做任何动作,心脏急剧皱缩,喉咙收紧到发疼,霎时间连正常的喘息都困难。 林行野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所以这种情况,怪不了酒精,要怪他的恶劣。 35.惩罚规则(H) “别哭,我戴了。”疾风骤雨转为和风细雨,林行野一点点吻过她的泪痕。 他抓过她的手,拉到交合处去感受避孕套的边缘:“真的。” 柳若的心一下谷底一下陆地,终于放了松。被戏弄的恼怒还没燃烧成形,哭久了的惯性却一下缓不过来,变成了无法止住的泪嗝。 林行野倒是停住不动了,但她的抽噎一时未停,好像未完的呻吟。 以这样的姿势。 林行野啄吻她眼角和轻拍她肩膀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疑,而柳若终于缓过劲,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林行野你变态吧!” 怎么还变大了! 后半句话没有说,她怕变态爽到。 但得到认可,变态已经很受用,他的手挪到她的胸前,温柔地轻轻揉弄。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让你害怕的事情了。” 靠得太近了,他那在她的评价体系里字值千金的嗓音,被它的主人运用到极致,非常奢侈地轰炸过她的鼓膜。 柳若深深呼吸,林行野手的位置不怀好意,阴茎也根本没有抽出,冷调的音质偏偏套上最乖顺温柔的壳。她大脑过电,身下的淫水又不争气地开始流。 “我能继续吗。”他在她耳边接着问道,像用最无害的方式轰炸,“我是说,你能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吗?” 小穴里面痒得不行。 但又觉得不能原谅得这么轻易。 而且她现在这个姿势,非常没有尊严,还看不到脸,非常没有安全感。 林行野好像是真心悔过,因为柳若挣脱得很轻易。 她作势要往浴室走去,他也并未出声阻拦,只是仍旧维持原来姿势跪在那里,好似求饶。 柳若走了几步,又转回来。 “你,躺下去。” 林行野从善如流躺好,摩擦许久的阴茎涨成深红,青筋尽显,一柱擎天。 柳若在他的衣柜里找了条墨绿色的领带,递给他。 “蒙住眼睛。” 于是他的脸,露在外面的,只剩下高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 柳若叉开双腿,自己揉弄了一会阴蒂,然后对准他的阴茎,一点、一点坐下去。 太粗了,她疑心自己将要被撕裂,坐得更慢。完全坐到底的时候,几乎能从自己小腹上看到茎身的轮廓,她轻轻摸了一下,不可思议。 被领带遮住,林行野只能看见一点模模糊糊的光亮。 有的只是知觉。 感觉到仿佛过了很久,自己的大腿外侧终于被光滑而微凉的人体触碰,然后是另一边的大腿外侧。再是龟头被纳入一个温暖、潮湿、紧致又无限柔软的地方,接着是之下的一寸一寸的整个茎身。 感觉到她坐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感觉到她开始摇晃,缓慢地起伏,丰满的臀肉在大腿末端一前一后地摩擦,阴茎被完完全全地纳入,又离开,反反复复。 极嫩、极软,又极慢的刺激与折磨。 她身上的幽香好像也刹那变得更清晰。并不像化工产品的气味,更像是随着她的动作逐渐氤氲着扩散而来,是属于她的味道,她的荷尔蒙。 在周身萦绕着,挥散不去。 还有听觉。 她清甜的嘤咛。 暧昧黏连的水声。 她最细微的呼吸声。 以及她说话的声音。 林行野的阴茎又胀大一圈,想随着她的频率挺胯,却被她按住小腹中央。 “我没有说同意,你不许动。” 从柳若的视角看去,林行野腹肌绷紧,线条清晰,分界严明,过剩的精力被年轻的躯体锁在其中。总是裹在机车服内的身体白得几近发冷,而此时却能看见,他脖颈到耳朵那一片都涨红了,昭示着血液的鼎沸。 但他的确没有动。 柳若趴下来吻他,轻轻地舔过嘴角,贴着他的耳朵呻吟。 “林行野……说话……” “嗯?”他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 “啊……就是……嗯啊……喘给我听。”上半身的力卸下去,她试图加快动作,声音也变得急促、甜到发腻。 “怎么喘?”他露出的小半张脸仍然冷肃,呼吸却粗重了几分。 “怎么……啊啊啊……眼睛被遮住……哈啊啊啊唔嗯……你脑子也变笨了吗?”不小心顶到了敏感点,她不敢再持续刺激那里,想要侧开却又撞了一次,呻吟都拐了个调。 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像只是走过一个瞬间。 林行野面上闪过一丝无奈的浅淡笑意。 他十分遵守规则,哪怕已忍到体表青筋爆出,却仍旧尽职尽责好好扮演着一支按摩棒的角色。 她说不动,他就不动。 她说开口,那就开口。 他声音里清冽的少年气和化不开的情欲相互冲撞。 “宝宝。” “你夹得好紧。” “在你身体里,特别舒服。” 37.原来 他们在门外做了什么? 摄像头的拍摄范围是多少? 现在离那通电话过去多久了? “林行野。”她声音很轻,“你先洗,快一点,然后回电话。” “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林行野有些真切的困惑,“只是不接电话而已,我以前也经常不接,没事的。” “门铃。”柳若疲惫提醒,挣扎着要落地。 “你说那个可视门铃?”林行野调整了姿势,没有把她放下去。 “我妈连密码都不会去记,现在你问她有没有远程查看的功能她可能都已经忘了。”他的笑容温和、阳光、有说服力,见她反应不大,又补充道,“而且她就算记得也不会去看的,一会儿没接而已。她只会觉得,满十六岁了,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了,你别担心了。” “哦。”柳若怔怔看他,半晌没说话。 过一会才回道:“我好累啊,我想回房间了。” 人对世界的认知,是在一次次冲突中完善的。 因为人们总是习惯以自我认识他人,以身边推及世界,以熟悉覆盖陌生。 所以,很小的时候,柳若以为其他人都跟自己一样,有只活在影像中的母亲,有永远在监控一端的父亲,有层出不穷的补习班、目标与惩罚。 然后她就遇到了所谓的认知冲突。 原来大多数同学都有母亲和父亲两个人的陪伴,原来大多数人家里都不会有摄像头的存在。 原来也有人回家后不必面对家教,就算没有考第一,也依旧可能得到奖励。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正常和不正常的区别。 柳若念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期末作文,班里有个同学写了对故去母亲的怀念,真情实感,写得很好。老师特意当堂朗读作为表扬,最后还叮嘱大家,虽然xx同学没有妈妈,但她和我们是一样的,大家不可以因此疏远她。 大家没有疏远她,大家只是开始不断地询问她,没有母亲是什么感受。还有人背下了她作文里面的句子,在一旁声情并茂地表演。 最开始,这么干的只是一两个人,后来,这种冒犯的、禁忌的、团结的游戏,像瘟疫一样蔓延到了整个班级。 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所以目睹一切的柳若只是迅速地学会了沉默、隐瞒与伪装。 在家里,她隐瞒自己的喜好,伪装成父亲期望的样子。 在外面,她隐瞒自己的不正常,伪装成正常的一分子。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伪装得足够习惯、足够本能。 然后林行野说,不接电话也没关系。 林行野说,他妈妈不可能去查看门铃里的监控录像,因为他们理应拥有自己的空间。 那层自我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的外壳突然碎裂了,她恍惚觉得自己变得很小很小,回到那一天,她敲响老师办公室的门。 她放下作业,踟躇着没有离去。 “怎么了?”老师问得很温和,她嘴角的弧度渐渐与影像中的母亲重合。 这给了柳若把事情说完的勇气。她说,有很多同学在拿没有母亲的事取笑那个女生。她说出来了。 老师的神情变得严肃,而她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宽大、温热、有力,让人安心。 “你做得很好,柳若。”她说。 柳若不知道怎么回答。 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她。 柳若不知道怎么回答。 原来她十八岁拥有的新的“妈妈”是这样的一个人,原来被她随手拉过来鬼混的小男生有这样的一个家庭。 林行野的手臂很稳,很温暖。 她不知道能怎么回答。 “我想回房间了。”她重复了一遍。 柳若说话时没有看林行野的脸,只是盯着远处的那个红点。 没有摄像头了,她默念。 可是无论到哪里,她的生活中都早已种下了一束恒定的红光。 她很久才听到林行野的声音。 “好。”他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也从来不会多问一句。 他似乎也没有欺瞒过她,他总是坦率的、温和的、有礼的。看起来不好相处,但其实很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他有很多朋友,很讲义气。他也是单亲家庭,但他可以坦然地提起父亲。 他做过最激进的事情,也许就是刚刚骗她无套进入。 其实他本来不至于如此失控。 是因为我吗? 明明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付出过了界,却仍然佯装不知若无其事地只享受、不回报。明明早就把他的信息翻了个底朝天,却对自己的一切讳莫如深,永远都有所保留。 房间的灯光柔和得像一块流动的黄油,太温暖了,柳若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 太温暖了,要长良心了 38.病理性 那么明显的异常,林行野当然能察觉到柳若的不对劲。 更何况他早已领略过柳若逃避与游离的手段,已经足够将此情此景嵌入足以唤醒直觉的危险先兆。但在当下,柳若拒绝交流的意图太过明显,他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立场将她留下。 初夏夜晚,走廊尽头窗户洞开,绿植掩映处不知名的生物窸窣作响,长明的路灯在木质地板上投射出一片三角形状的人造清辉。 不能就这样离开。 他和柳若之间的微妙平衡,虽然是在重重迷雾之下,但只要他不主动打破,大概就能一直维持现状。 可是刚刚—— 林行野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完全顺从地将柳若送回房间就放任不管,这个人有百分之一百的可能立即往后缩回自己的壳里,将他们之间拉近的距离全数抹杀,就像第一次认识的那天早上一样。 ——“我妈连密码都不会去记,现在你问她有没有远程查看的功能她可能都已经忘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柳若的反应仅仅是怔然,眼底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而且她就算记得也不会去看的,一会儿没接而已。她只会觉得,满十六岁了,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了,你别担心了。” 其实这句话讲完,柳若的反应也不大。她只是顺着他的话“哦”了一声之后,从怔愣的状态一瞬间掉入了更彻底的迷茫,像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眼神都失了焦距。 而真正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是她说她想回房间了。 明明在那之前,她并没有那样的打算。 原木门上木材生长的痕迹如水面涟漪般扩散,林行野眼皮微垂,目光沉沉。 许多没有被注意到的细节在此刻奔涌而来。 第一次见面,她说,“我是装的。”“因为想上你。”然后在第二天早晨莫名离开,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像早有预感,所以并不惊讶。 第二次,荒唐过后的房间淫靡气息未散,长辈突然来访,而她可以在几秒之间迅速拥有决断,甚至还能想起让他把汤掀翻作个伪证。更离奇的是,她父亲居然真的会步步逼问,甚至到最后也未曾完全放下戒心。 第三次,她家的车库有监控,而她听闻他的提醒,反应无几,只是回了一句“没关系。” 这一次,想起门铃也有监控范畴的她神色张皇,急切但即时地给出了解决方案。 柳若身上有很多谜团,林行野早就清楚。只是很多都可以不在乎,只要她不离开。 但是,什么样的人会对监控这样敏感? 什么样的人会周密严谨到一种病理性的强迫症的程度,甚至对自己的家人也有条件反射般的怀疑? 其实答案已经很显而易见。 只是他不愿,也不忍相信。 手机振了数秒,是林予的消息,几条连环轰炸。 【你!】 【在!】 【干!】 【嘛!】 林行野迈开长腿回了房间,照往常敲了个问号回去。 【好吧,不接视频没事,只是想说你出去疯玩也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姐姐的人了!人家初来乍到别老让她一个人在家厚!】 母亲一如既往咋咋呼呼,林行野有些想笑。随即又想到柳若父亲的模样,那个人大概从来不会和她有这种的互动。 心脏好像被擒住了,不至于说是疼痛,只是像泡柠檬茶,加了再多的蜂蜜也始终有挥之不去的酸涩。 他颀长手指在拨号键上悬停片刻,还是按了下去。 “晚上好,林予女士!”他稍稍提高了音调,以示郑重。 然而林予女士并不买账:“…事出反常必有妖,别夹了,直说,什么事?” 林行野噎住,顿了顿,问得迂回委婉:“你旁边现在有人吗?” “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妈妈。” 39.比她更早 夏日清晨,朝霞绚烂得十分奢华,油画一般浓郁的色泽笼罩整个城市的高楼大厦,冰冷的玻璃幕墙在此刻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 是要下雨的征兆。 叫的车还没到门口,柳若想了想,转回去换了只爱马仕菜篮子,放了把展开后容纳两人绰绰有余的三折伞进去。 正好撞上刚下楼的林行野。 她心跳空了一拍,僵硬微笑:“早上好。” 林行野今天穿得十分人模狗样。 宽大的白衬衫被宽肩的骨架轻松撑起,形状夸张的银质项链晃荡在微敞的领口,同色的内搭遮去锁骨之下的皮肤,只露出若隐若现的纹身边缘。而衬衫下摆收束进黑色的裤子,勾勒出一截劲瘦的腰,其下的双腿笔直颀长。 倒不是说平常穿得不好看,只是都很运动,与这样的风格迥异,之前唯一一次正式一些的……很快就被她弄湿了。 昨天留下的痕迹还在隐隐作痛,甚至之前的吻痕,细心观察的话也仍然能看到浅淡印记。 柳若晃了晃神,表情转瞬变得不太自然。 而林行野打量她片刻,忍不住笑了。 “挺巧。” 是挺巧的,柳若今天穿的是白衬衫搭黑色百褶裙,上身还有一件米色针织背心,差不多就是同色系同风格,很像约好的。 更巧的是六点不到,做饭的阿姨都还没起的时候,为什么他也会出现在这里…… 柳若还拿着收到一半的双人伞,停顿数秒,克制住了往髋骨顶住合伞的习惯,面色淡然地双手用力将伞骨按回去,问道:“今天你也要出门吗?” “嗯,你要去哪,可以送你。”林行野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 “不了,我叫车了。”柳若举起手机,刚准备模仿他的动作也举至半空晃一晃,却发现司机发来了几条新消息。 意思是网约车只能停在山脚上不来,让她要么自己走下来要么取消订单。 “。”服了这些惯会摆谱的高档小区。 “那我先走了?”林行野微笑颔首,准备离开。 “…林行野,你平常上学也都自己开车吗?”柳若忍不住发问。 “不是啊,有小电驴。”他神情认真,“学校车位很少,要靠抢的,城区摩托车又限速,我一般不会骑。” “小电驴…”柳若喃喃,很难想象这三个字会从他口中蹦出来,脑内弹出他那双大长腿屈在一辆小小电动车上的画面,只觉得有几分荒唐,“那电动车在哪?” “忘记充电了。”林行野坦然道。 “好。”柳若恨恨点头,开始衡量央求林行野与他共处一车和自己走下去这两个选项之间的优劣高下。 林行野当然知道本小区的一些“高贵”特质,欣赏她表情片刻,才复开口道: “我今天要去上学,找车位也挺麻烦的,你方便送一下我吗?” 还没等柳若回应,他的目光又越向远方,双目含笑: “秦姨。” 柳若下意识回头,面容和善的阿姨正麻利地系上围裙,语速如动作一般飞快,带一点吴语区的口音:“早上好呀,伐着急的话,等五分钟就好吃了。今朝吃鸡汤小馄饨和千层饼,鸡汤已炖好了,饼胚也好了,很快的呀。这回稍微等一下,下次需要早一些的话提前跟我说,多早都好吃的呀。” 阿姨的语气有种不容拒绝的独特亲和力,鸡汤的香味隐隐飘散于周遭空气,腹中空空的柳若怔怔点头,而林行野的声音又落回来。 “姐姐。” 她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句请求的确是对她说的。 “司机呢?”她抬眼,目光带着审视。 “你没驾照吗?”林行野反问道。 “…我有!但你的车都不太正常,我开不来。”拙劣的激将法,偏偏柳若确实很吃这一套。 “…也有正常的。”林行野顿了一秒,轻笑着认下了那句不太正常。 不吃早餐对胃不好,而且秦姨的舒适区恰好对应着她最为熟悉与依赖的童年味道。柳若自我说服完毕,在餐桌边坐下来。 而一旁无论从身高还是从气场来说都很有存在感的男生旋即入座对面,目光灼灼。 莫名脸热,柳若瞥他一眼:“你们学校这么早上课吗?” 林行野表情坦然,接得迅速:“不是,他们约我去打球,你要来看吗?” “不了。” 去看赛车已是鬼使神差,柳若将汽车刹停在东外大门对面,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吃早餐耽搁了一些时间,林行野下车时,朝霞已褪,云层愈密。空旷斑马线上已有零星人影,东外不设校服,大家穿着各异,而他身姿挺拔,在人群中也很显眼。黑色双肩包只挂了一边,而肩线仍然平直,削弱了那种中二装逼犯的气息,很纯正的男高味道。 举头红灯的光线泠然,他侧脸也淡漠,只是柳若总忍不住把林行野与她道别时一闪而过的笑意按回在这张脸上。 ——明明是很不好接触的长相。 此情此景,柳若无端心虚,正准备踩油门离开,前挡风玻璃上却轰然飞溅开一颗豆大雨滴。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迅速演化成为瓢泼之势。 雨刮器都来不及刮,林行野的身影瞬间被淹没在雨雾中,看不清他现在的处境。 林行野说车牌登记过,事实上是可以通过大门将他送到体育馆的,只是她不想,所以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柳若抿了下唇,打了转向。 然而有人比她更早。 山茶红色的雨伞下,女生白皙纤细的手臂抻得极直,伞面堪堪挡在林行野的头顶。 看得出来他们并不熟络,仍然保持着社交距离。然而雨太大了,林行野个子又高,那位女生在与他讲话,是一个向他侧身的姿态。 车开过来,是很大的动静,而林行野只是掀眼看了一瞬,就收回了视线。 40.那你要快一点(微h) 道闸识别到车牌,升起的速度很快。 夏日的雨,来得急停得也快,转瞬已渐渐趋向缓和。 面前景象一下子变得清晰,城东区外国语学校宽阔的校园在面前展开,而后视镜已经能看到后方有车开来,局面霎时进退两难。 眼睛好像被冻住了。 柳若极慢地眨了一下眼皮,只是看着前方校园主干道中央巨大的金属雕像,既看不清雕像具体的形容,也无法再将视线挪去其他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林行野视线移开的那一瞬间,柳若突然有些喘不上气。 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好像起床时偶尔会犯的体位性低血压,大脑的血液被抽走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供应,片刻的头晕眼花仿佛只是转瞬即逝的错觉。 但那种堕入真空般的心悸还留在那里。 照理来说,人是不会对六岁之前发生的事情有多少清晰的印象的。 但她的确记得某一天,她学着邻居家的小孩飞奔向下班的父亲索要拥抱。和隔壁的父亲一样,刚到家的柳庭还无法从工作中抽身,他边打电话边微笑着,看到她的动作稍稍挑眉,有些讶异。 而下一秒,柳庭脱下大衣摆了摆手,示意保姆把她带走。 保姆的动作应该是很轻柔的,那位阿姨一向对她很好,但她记不清了。她的眼睛好像是一对劣质摄像头,只有柳庭的几个动作在她脑海里一遍遍被动地、重复地掉帧放映。 那一天,柳若习得了一种崭新的情绪,以及避免产生这种情绪的方法。 希望的落空,与不要燃起任何希望。 停在这里超过三秒了。 该动了,柳若。 她缓慢松开了刹车。 ——“咔嗒。” 外面的潮气轰然涌入,副驾驶上瞬间坐进来一个人,他动作迅疾,仿佛车身都被带着晃了晃。 柳若的心好像也跟着振了振。 林行野的发尾还在向下滴着水,衬衫快湿透了,现出内搭的轮廓和手臂肌肉的线条。 见柳若看过来,他蓦地绽开一个堪称标准的露齿笑,卧蚕饱满,虎牙尖尖。 有一瞬间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听到自己心头震颤的巨响。 柳若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下一秒,林行野突然飞速地一连摆动好几下了脑袋。 茂密发丝化身游乐场的旋转秋千,水花随之四溅,完全就是洗完澡后让人避之不及的大型犬。 柳若目光呆滞,脑内闪过物理老师上课时充满激情的声音——“生活中奇妙的离心现象”。 而林行野伸手帮她擦去了头发上最明显的那颗水珠,仍然笑意晏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姐姐,走吧。” 柳若离得并不近,其实没有溅到多少。 她只是被他动作的突如其来唬懵了,而且也没有什么人跟她开过这么亲密的玩笑,过了一会反应能力才姗姗来迟。 什么情绪都被打散了,重组成百分之百的不可置信:“林行野你是狗吗!” 除了在某些特定时刻,柳若很少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 林行野双手送上一盒抽纸,闻言点头,心情很好的样子,惟妙惟肖地“汪”了一声。 真的很像。 大人不记小狗过,柳若把笑意憋回去,回正身子往前开了点,把大门让出来。 她目视前方,语气自然:“要不要送一下你同学,反正都开进来了。” 余光里林行野明显愣了一下:“你——” 柳若唇角绷直。 不该这样的,她明明知道。 不管他的答案是什么,她都不应该好奇的。 “一个浑身湿透的大活人就在这里,你居然先关心的是我同学?” 林行野靠近了一点,打量她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不肯偏移的瞳仁、瓷白细腻的皮肤、挺翘精致的鼻头,还有饱满的、嫣红的嘴唇。 “你同情心那么多,不能分我一点吗?”他声音低下去。 “我哪有不关心你?明明是你先——” 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走向,平白空降一口大锅,柳若在花坛边找了个车位倒进去,扭头控诉。 结果头刚转到一半就被林行野握住下颌吻了上来。 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咽到喉咙底,而唇舌交缠的淫靡水声一时间泛滥四溢。 短短几天,林行野的吻技似乎已经有了很大进步。 不再是那种像要把她囫囵吞吃入腹的强硬凶猛,他攻势依然猛烈,却更缠绵。像品尝,所有的味道都过一遍味蕾之后,再缓慢地一点一点占有。 柳若浑身都被亲软了,身体食髓知味地微微战栗,双腿不自觉紧密合拢,聊胜于无地阻挡着下体淫液的淌出。 却还记得是在校园,非常欲盖弥彰地给本就外部防窥的窗户又升上一层深色屏障。 身体歪斜,双手无处可放,柳若闭着眼寻找着力点,不期然碰到一团鼓鼓囊囊的凸起。 “……你不去打球了吗?”双唇终于被放开,她微喘着气询问,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声音超乎想象的甜腻。 “嗯。”林行野在她侧颈留了一个浅淡的咬痕,虎牙留下的凹陷更明显一些,声音又沉又哑,“陪我去更衣室。” “好不好?”柳若感觉到自己的手也被牵住了,撒娇似的晃。 “……好。”心脏猛烈地撞击胸腔,柳若没有问林行野是什么意思,只是眄了他一眼。她眼睛里还闪动着刚刚被亲出来的生理性泪水,水光潋滟。 “那你要快一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 ?(”??)嘿嘿 callback!!!本文开头,小林同学的朋友对他的称呼——“林狗”! 41.姐姐,不要这么好骗 东外的这个校区建立不久,又资金充裕到足够年年翻新,再加上外国语学校兼容并包的特性,建筑风格与校史已逾百年的市一中迥异,更现代,也更活泼。 这就是面前这幢长得像抽象独角兽的橙红色多面体建筑里面有更衣室的原因吗? 一刻前的倾盆大雨已落得淅淅沥沥,延绵得更像春雨,放下的车窗透进潮湿而清新的青草气息。 有风,微凉。 柳若垂下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耳根还在发烫。 林行野……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原来他说能不能陪他去更衣室,竟然真的只是字面意义上的“陪他去”。 甚至都不需要她下车陪他走进去…… 林行野只是向她要了一件外套,拦住了柳若开车门的手:“我自己过去就可以,等我一会。” 他明明还未从情欲中抽身,目光却坦然,对上她疑惑而不满的眼神还反应了一会才失笑道:“姐姐,你在想什么啊。” 他声音好听,笑起来震得人又酥又麻。然而柳若已经无心欣赏,她被林行野话里的信息臊得整张脸都红了,恨不得就此跳车当场消失。 而林行野顺着她的头发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我怎么可能让你跟我去男生更衣室做那种事情,姐姐,不要这么好骗。” 柳若耳垂红得将欲滴血,身下泥泞一片却已无从顾及。与此同时,很诡异地,心脏好像被更温暖的涌流包裹了,再剧烈的跳动也是圆融的。 她未言一句,只是怔愣地看着他的眼睛。 “在这里等我一下。”林行野下了车,把她的米色外套抱在身前,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怕她脱逃,补充道,“有东西要给你。” 林行野穿着与离开时相同的衣服回来的时候,柳若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很不对劲。 明明都已经觉得这幢楼长得奇奇怪怪,甚至明明“独角兽”的角上的那串英文的意思就是实验楼,怎么这么长时间完全没有怀疑过林行野的话。 林行野离开了十分钟左右,回来的时候雨已经完全停了。 不得不说世界就是不公平的,他分明是被雨淋湿又进入奔波,照理来说该是很风尘仆仆的景象。 但林行野跑过来的时候,半干的头发仿佛专业造型师刻意塑型,立体的眉眼沾了水更显浓郁如画,多了一丝无所顾忌的侵略感,又被看见她后就随之泛起的清浅笑意冲散,刹那抹平所有距离。 而他身后,云销雨霁,仿佛世界都愿意为他豁然开朗。 林行野跑得很急,停在她面前的时候微微气喘,鼻尖渗出晶亮的汗滴。 而更亮的是他的眼睛。 “拿走你一件外套,还你一个小礼物。”林行野附身,把一个钥匙扣大小的柳叶形状的东西放在柳若手心。 “这是什么?”柳若手上不敢用力,声音也变得轻而薄。 “嗯…设计主题是诺亚方舟,上周做的,不过我给它换了个样子,取了个新的名字,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林行野状似忐忑地看向一边樱花树上被冲刷得翠绿的叶片,随即又落回来,一瞬不瞬盯着她,“是——若柳号。” 手里的小物件突然好像有千斤重。 柳若自己都没察觉到,听到这个名字的片刻她的双眼应激般连眨了两下,话在舌尖滚了两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拧一下叶柄就可以用了,你待会可以在别人面前试一下,让他们帮你看看效果。”林行野递过来一张手写的说明书,字体凌厉张扬。 “充能方式是太阳能,柳叶要经常光合作用的,对吧。”他意有所指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 “你——” 空档片刻,两人声音同时响起。 “你先说。” “你先说。” 感受到脸上攀升的温度,柳若目光躲闪,一个字一个字吐得迅疾而僵硬:“那我先说,谢谢你。” “嗯。”林行野颔首,他不愿回复她“不用谢”,转而叮嘱起另一件事,“不过不能拿它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哦,它已经录入编号了。” 柳若知道这是什么。 如果打开,特殊波长的光线会为其范围内的一切人与物展开一片“真空”领域,让外部看来完全与背景融为一体。 简而言之,一个隐形器。 不过因为耗能过大,极少数流通到市面上的产品又被严格限制了储能容量,因此每次通常只能运转半分钟。而且会被强制植入编号,在警方特制的镜头下一览无遗,事实上娱乐意义远远大过务实作用。 更何况,她也根本不是当年那个面对监控手足无措的小女孩了。 但是,怎么会刚好是这样一个礼物。 心脏惴惴跳动。 雨停了,她的脸怎么湿漉一片。 隐形器之下,她却好像无所遁形。 ———— 首发:p○18.space「po18news」 42.个恋爱脑 当然不是上周做的。 完全是临时起意,外形的设计手稿是昨晚画的,3d打印出来还要手工打磨细节,几乎是熬了个通宵。 隐形器尚未大规模推广,有价无市。所幸学校的奖学礼橱窗里有一个校友捐赠的,还好林行野拿到的奖项多,额度堪堪够用,刚好能兑换出来。 他知道这个东西事实上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 但就像一把伞,能挡十分钟的雨也有十分钟的意义。或者,只是拥有,也可以构成一份安全感的隐喻。 “林行野。”庄月怯怯开口,“你干什么去了,来得好晚。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坐车会比我早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林行野的脸色比早上在校门口遇到那会好上许多。 “换了件衣服。”林行野笑了笑,理了理米色卫衣上的抽绳。 庄月其实早就发现他的衣服与早上不同了,只是此刻才意识到,这件衣服软糯的配色和林行野一贯气质的冲突,而且虽然是oversize的版型,但对他而言似乎也小了一点。 心脏突突地跳,有一种即将落空的失重感。 邻座的任川探头过来,跟她光明正大讲悄悄话:“你别问了,个恋爱脑都要转高考班去了,跟丫多说一句小心被传染。” “…恋爱?转班?”庄月诧异睁大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林行野瞥了任川一眼,从桌面的犄角旮旯里调出蒙尘已久的高考教材,边翻边回道,语气已然换成了不耐:“转班是真的,恋爱还没有,你这么说我当你祝我好运了,但就此打住,别往外说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抬眼定定看向任川,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又转而看向庄月,语气和缓了一些,但仍然透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拜托了。” 任川狗腿应声,笑嘻嘻和林行野聊起了别的话题。他本来就不是大嘴巴的人,只是想让有的人听到这个消息而已。 在他的余光里,庄月闻言点了点头,在下方,按在椅背边沿的右手无意识被挤压到指尖泛白。 柳若今天到家早了一些。 在书房坐到日暮西沉,秦姨第三次来问的时候,她才蓦然起身去了楼下。 光屏暗下去的前一刻,显示的是一张课表和一条消息。 【姐姐,今天会回来得比较晚,给你点了荣记的新品,晚上饿了可以吃一点。】 林行野编辑了好几次,终于发出了一条差强人意的信息。 既不会透露自己转班的事情,也不会构成撒谎。既要表达自己的歉意,还要流露出一点希望她不要睡得太早的微小暗示,也不至于显得自作多情或强人所难。 柳若没有回复,不过信息旁的提示跳成了已读的标志。 林行野挑了挑眉。 而身边的同学酒足饭饱,叫嚷着要换场去ktv。 周绮路刚好往他这边走过来,林行野起身冲她招了招手:“班长。” “ktv包厢约好了,你带大家去吧。我就不去了,以后在学校又不是见不到。”林行野说。 “可这是为你攒的局,好歹坐个半小时?而且很多人暑假后就要走了,你不是本来也打算高二就出国吗。”周绮路试探问他,“你今天怎么了,兴致不太高。” “没事。”林行野突然想到面前此人丰富情史,变了主意。 等坐到车中,挡板升上去,后座只有他们两个人,林行野才重新开口:“前两天你爸妈是不是也在百达地和。” “当然。”周绮路颔首,桃花眼里闪出八卦的精光,“你妈再婚了,听说对方还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怎么,相处得不太愉快?” “别咒我。”林行野凉凉掀眼,语气淡然,“挺愉快的,我喜欢她。” 认识很多年了,林行野偶尔是会冷不丁搞一些无厘头的恶作剧,周绮路下意识以为对方在开玩笑,或借着“喜欢”二字搞歧义,顺势接了句:“啊?那你妈妈知道了吗?” “嗯,我跟她说过了。”林行野没什么表情地说。 ———— 首发:p○18.space「po18news」 43.可能是因为我声音比较像女生吧 “哇,你还跟她——”周绮路夸张回应到一半才留意到林行野的神色。 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她默了半晌,才从滔天的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来真的啊……这么诚心诚意,我都不好意思再骗你了……你喜欢的那个人叫柳若是吧,她身边有个白毛,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 现在轮到林行野沉默了:“……你们,哪认识的?” “热拉啊。”周绮路刚刚揣着明白装糊涂,现下心虚地语速飞快,将自己知道的事全倒了出来。 “其实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女生,就好奇上去看看,然后就遇到她了,聊得还挺好的。不过后来一听说我比她小,之前甚至还和男生谈恋爱,而且很快要出国,就不理我了。及时行乐不好吗,干嘛想那么远,真是搞不懂。” “哦我说的是那个白毛同学,不是柳若。柳若是我在查她的过程中带出来的,她们有个公司你知道吗?” “哦你应该不知道,因为公司注册人里没有柳若的名字,我也是到她们线下查的时候才发现的。她们那公司搞得还蛮好的,好像主营业务是什么人工智能义体,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业务,比如前阵子小火了一阵的那个ar搬家。” “等一下,她不是有女朋友吗?”林行野突然问道。 “谁?谁有女朋友?”周绮路皱眉,“不会是柳若。啊?你说阎苋有女朋友?不像啊,她不像那种会骗人的人。” “个子小小的,她一把就抱起来了。”林行野扫了一眼周绮路与“个子小小”完全无关的身躯。 “那我算什么?”周绮路做了一个深呼吸,“不行,要么你把柳若联系方式给我,要么你今晚把她叫出来。” “……干什么?” “你主动跟我提她干什么,不是想要我帮忙吗?我当僚机确实挺专业的。” “……她不会来的。” “来都不来那你还有什么追的必要啊,直接重开算了。”周绮路顿了一顿,自觉失言,“不是,大不了你就装醉嘛,你现在不是她法律意义上的弟弟吗,弟弟喝醉了让她来接一下很合理吧。” “……我前两天装过了。”林行野下了车,目光飘忽落向面前台阶。 “……兄弟你可以啊。”周绮路退开半步,第一次认识般重新录入了这张道貌岸然的面孔。 “林行野喜欢的人,是周绮路吗?”庄月落在后面,远远地能看到他们俩的身影,他们走得很近,气氛热络,一路都有话聊。 周绮路那种把张扬刻进本能的女生,与她完全是两个极端。 “不是,你别问了,他们俩认识那么多年了,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任川边说话边顺手拿过庄月的书包,被她稍稍侧身自然避过。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庄月长了一张素净白皙的脸,五官量感很小。乍一看是很好欺负的面相,认识久了才会发现,其实骨子里倔得十匹马都拉不动。 任川轻叹,跟了上去。 “你们密谋什么呢,不唱一首?”庄月一进来就自动和其他女生坐到了一起,任川在那边晃荡几刻,折回来时正看见周绮路在林行野面前手臂舞动挥斥方遒。 “玩猜大小,他点儿背,倒了,我得给他家里人打个电话。”周绮路把林行野放桌上的手机捞过来,举到他面前解了锁。 “你给……打?”任川说到具体人物时自动消了音。 “啊,是,给……打。”周绮路挑了挑眉,极其自然地跟他一起消了音。 “我打比较好吧。”ktv光线昏暗,任川看不清林行野具体的表情,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观察他反应。 “别闹他,待会吐了。”周绮路制止道,“当然得我打。” “为什么?”任川不解道。 “可能是因为,我声音比较像女生吧。”周绮路微笑道。 “你想让她吃醋啊?”任川想到那天监控录像中柳若离开时干净利落的身影,“别玩儿脱了。” “别质疑我!”周绮路摇了摇手指,准确无误地找到柳若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林行野给柳若的备注很简单,是很特殊,但也不至于肉麻。 【^_^】 一个笑脸。 天呐……这么纯情。 等待接通的片刻,周绮路不由无声感叹。 “喂?”柳若只回了一个字,根本揣测不出多少情绪。 “你好,是林行野的姐姐吗?我是他同学。他喝醉了,在巨角路这家ktv这里,你方便来接一下他吗?” 任川和周绮路认识多年,从未听过她如此温柔的声音,不由打了个寒战。 “啊?” 居然到现在只说了两个字,周绮路看着林行野,目露怜悯,随口补充道:“就锁骨下面纹了一堆赛道那家伙,应该没打错吧,你不认识吗?” “哦。” 三连杀,路漫漫其修远兮,周绮路无声叹气,为发小的命运默哀,却听见女生接着说道。 “那你给我发个定位吧,谢谢。” 她挑了挑眉,比了个ok的手势。 ktv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并不是所有人都留意着门的动静,只是“数七”的游戏刚好轮到林行野,而先前安静充当报数机器的半醉男生突然宕了机,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门的方向。 太明显了,特别是对于一直在关注他的人来说,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庄月没忍住微微侧目,对上了一个迷离灯光下光看轮廓也能令人惊艳的身影。 一张陌生而漂亮的面孔。 但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衬衫、背心、百褶裙。 让人想到,林行野身上格格不入的外套。 44.解酒(微h) 林行野确实醉了。 狗头军师周绮路表示,同样的技巧短期内用两次是大忌,既然喝醉了也不会断片,不如一举喝醉,以免造成“狼来了”的惨案。 喝醉了的人是不会注意到手机的频响的。 喝醉了的人也不用在意那些世俗的条条框框。 就像现在,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看不见其他任何画面,林行野只是沉默地、直白地注视着柳若的一举一动。 手腕,有明显的凸起的骨节。 头发,随动作轻晃,像柔软翻涌的绸缎。 侧脸,无表情而鲜活的,她眨了一下眼睛,并没有率先看向他。 有一瞬间,无人开口,四下安静。 时间的界限被模糊, 林行野恍惚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当时同桌有人在聊即将出国的班花,语气中颇带几分遗憾。而后声音骤然兴奋,用手肘狂怼他肩膀:“哎哎哎快看快看!那个女生好漂亮啊啊啊!我的心脏,停掉了节奏!” 林行野对班花的话题不感兴趣,抬起头时只看到女生的背影,在昏惑的灯光下散开的乌黑长发,和掉在自己手边的发圈。 “发圈掉了。”背景音乐太嘈杂,即使提高了音量,他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 他正准备起身再说一遍,而她在此时转身—— 更倾向于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林行野从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只是在那一刻,他最想做的事情其实是—— “不好意思,我找林行野。” 清亮、温柔。 是她的声音。 是她在喊他的名字。 面前的路被桌子挡住,所以林行野以手撑着桌面,直接翻了出去。 倒空了的伏特加被带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拙劣的欲擒故纵,连着三次不接电话,连着两次相同的借口。 柳若有一肚子质问的话,看到林行野骤然逼近眼前的表现之后,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男生的眼神,黑沉得像正在狩猎的猛兽,侵略性直白得近乎露骨。 被这种目光注视的时候,求生的本能会让人陷入下意识的僵直。 不过他很快就不再紧盯她的眼睛,眼睫更低垂了一些。 柳若怔愣一瞬,而后蓦地反应过来,林行野是在看她的嘴唇。 明明他身后就是他同窗数载的同学好奇打量的目光。 可是柳若真的有种他不知何时就会吻下来的感觉。 在事情失控之前,柳若牵住了他的手,用力把他拉到身后: “他喝醉了,我先把他带走了,大家玩的开心。” 柳若很习惯应对这些场面,声音清亮,落落大方。 只是眉宇间偶尔会闪过不自然的神色。 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身后的人一刻都闲不下来,正在极其缓慢地挠她的手心。 男生的指甲修剪得圆润齐整,所以并不疼痛,只是有种连心的痒意。 “不介绍一下吗?”眼看着他们将要转身,庄月鼓足勇气开了口,声音响得有点突兀。 “我是他——” 随即被另一个女声打断。 “留个联系方式吧,林行野姐姐。” 几乎是瞬间,柳若就反应过来,这是给她打电话的那个女生。 “是姐姐啊。” “林行野什么时候有这么……的姐姐了。” “我还以为,他何德何能啊——” 气氛松动,柳若对周绮路微笑了一下,拽着林行野作乱的手又往身后藏了藏。 “出来说吧。”她答得很轻,刚好足够她听到的音量。 转而又面对大家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账已经结过了,大家玩的开心。” 通过周绮路好友申请的时候,柳若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他说我是他姐姐?” 周绮路微微睁圆了眼,截断式的眼妆,眼线浓而上挑:“对呀。” “哦。”柳若表情友善而自然,“你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女生吧?” 周绮路点了点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她并不熟悉的兴奋。 柳若已无心探究,只礼貌说道:“谢谢,那我把他带走了,有事联系。” “林行野,你这回是真醉还是假醉?”柳若弯腰问他。 她说话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含混不清。 他能听见她说的话,只是他拒绝理解,在这一刻,他只听得到自己内心深处最张狂最原始的声音。 林行野不耐地啧了声,狠劲揽过她的脖子吻了上去。 今天早上就不该让她走的。 他一点都不想让她走。 他借了她的外套挡住尴尬凸起的部位,却仅仅只是能挡住,在外套之下,因为知道了是谁的衣服,下身那根东西硬得更加夸张。 他在厕所隔间里待了很久,都无法冷静下来。 林行野一向会控制力道,这次却多了不管不顾的意味。 像皮肤饥渴症发作,完全无法抑制,他动作甚至是粗暴的。昏暗灯光下,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随着泄入一刹的空气流出,而林行野的手已经把她的衬衫从裙子里抽出,从腰一路抓揉而上,柳若几乎能感觉到痛意。 舌根都被他吮得发麻,柳若推了推他的舌头,却被他吻得更深。 双腿发软,几近无法使劲,她全身的力量都卸在林行野身上。 一粒药丸,被她渡入他的口中。 糖衣褪尽,苦得夸张。 林行野咬了一下她的嘴唇,退后一些,眉毛连带着眼睛都皱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像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柳若已经完全坐在他怀里。她笑了笑,头发被拨弄到后方,五彩斑斓的灯光糁在她漂亮得夺人心魄的脸上。两种气质矛盾地彼此冲撞,半是无奈半是风情。 林行野看着她脱下了毛衣背心,然后是由上至下的一颗、一颗纽扣。 露出白皙而通透的肌肤,几乎能隐隐绰绰看见青色的血管,平白增添一分脆弱的味道。 在解到第四颗时停下。 柳若穿的并不是聚拢内衣,所以事实上没有很深的沟壑,只是那道柔软凹陷的弧度,就足够引人遐想。 林行野似乎能听到心底野兽的声音。 “咚、咚、咚。” 是摇滚乐里不容忽视的鼓点。 不需要言语,男生修长的手已经覆上去,隔着衣服把她的乳房握在手心,重复着揉搓的动作。 柳若低头就能看到,她的胸乳像白色的海浪,在他手下一次又一次涌动,几乎要从衣服的桎梏中逃脱。 “林行野,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早上的感动被患得患失的情绪牵引,变成无法确认性吸引力的自我怀疑,柳若情动地仰头,声音却仍冷静自持。 空气中隐隐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解酒药已经开始起效了。 因为林行野很快就意识到—— 这里是刚刚包间隔壁的那间房。 而他们的门,并没有关紧。 ———— 我!来!了! 45.下次我真的会在男更衣室肏你(KTV包厢H非 走廊的光线亮堂,透过半敞的门缝在昏暗室内辟开一道明暗的分界。 被光笼罩的地方,空气中悬浮的细小尘埃,如拥有意志一般轻盈跳跃。 室内也有光,只不过是昏惑的、迷离的,并不以让人看清为目的,像初见那一天。 配乐也很像,喧闹的、嘈杂的,只是被阻隔了大半,听不真切。 但从那熟悉的旋律与撕心裂肺的嘶吼推断,这大概是任川同学的拿手曲目,一首很夸张的粤语歌。 林行野眼中清明,炽热的手仍覆在柳若胸乳上,甚至顺着凹陷的中线探入,抓着一边的软肉揉弄,有些粗粝的食指不时磨过她的乳尖。 柳若深深喘息,上扬的脖颈修长洁白,从锁骨到两侧耳后有一对清晰的弧线。 他咬上去,虎牙作手指,女生的颈动脉是琴键,一步一步弹过去,直到她薄而嫩的耳垂。 另一只手则托在柳若身后,隔着衬衫解开了她的内衣。 他说了今晚见到柳若之后的第一句话。 “姐姐,在这种地方,是会让你更兴奋吗?” 一墙之隔的地方,刚刚见过的同龄人在放声高歌,青春洋溢的课后聚会。 而她拉着原本在这些人行列中的一个男生,做着成年人在家都不一定会做的事情。 从刚刚在那间包房被林行野用那种欲念沉沉的眼神注视开始,她的下身就无法抑制地变湿了。 在他的同学面前,她甚至难以维持正常的站姿,淫液淌得夸张,她疑心自己的安全裤是不是也已经湿透。 男生的大腿,肌肉紧实所以坚硬得过分,如坐磐石。柳若难耐地腰肢轻晃,腿根抵着他勃起的部位,有意无意地磨过。 不过片刻,她的衬衫就已经全然敞开,bra松松垮垮搭在身前。 “没记错的话,我只解到了这里吧。” 她说着,手指轻轻点到自己的胸口。 而后隔着松垮的白色bra,握住了林行野还在那里作乱的手。 “你好像,也并不怎么冷静。” 柳若的眼睛是很标准的杏眼,清澈纯净,然而长睫掀动之间,又流转着惑人的眼波。 林行野停下了动作,目色深深地看着她,突然垂眸笑开,骤然逼近,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嘴里还苦吗?” 林行野的眼睛近在咫尺,手指轻轻拨弄着她耳侧的头发,鼻息交缠,分不清谁的呼吸更重一点。 “咔哒、咔哒。” 是鞋跟敲击地面带出的声响。 而后是徐徐说话的动静,泄入房间的那道光被摇晃的人影侵蚀,有人来到走廊,在打电话。 不知道是谁,但一定是隔壁房间的其中一位。 刚刚看着他们离开的其中一位。 “说话。”林行野宽大的手抚过柳若光滑的后颈,音量不变,“你怕了吗?” 柳若抬眼看他,双眼皮迭出一道弧度清晰的上目线。 她凑得更近了一些,彼此都无法看清彼此的距离,她柔软的嘴唇在开合间浅浅擦过他的双唇。 “嗯,我怕。”她坦率承认,双手水蛇一样缠上来,声音细如蚊呐,掺着娇意的颤,“亲亲我。” 林行野浓眉一挑,没有再说话,喉结却滚动了两下。 柳若眼睛眨动,而后引颈受戮般合上。 隔壁房的人声暂告一段落,歌曲的间奏恢宏盛大。 隐藏在间奏之下,他们唇舌交缠,水声泛滥,传播介质不同,炸在耳边,仿佛比刚刚的说话声还要更响。 余光里那片由人遮挡而产生的影子似乎变得更大了一些,柳若双肩受激般耸起,完全躲进林行野的怀中。 可是下半身却全然不是害怕的模样,她侧坐着,右腿抬起又放下,控制着力道碾过林行野腿间鼓突的那一团海绵体。 林行野的吻又重了几分。手向下滑,探进她安全裤的边缘,连着内裤拽下一半,柳若大半个屁股瞬间感受到了空气的凉意。 他手指长,掌心垫在臀尖,中指与食指的指尖已经可以顺着她潺潺似流水的淫液深入密口。里面的软肉簇拥,小口紧密而又翕张,似阻拦,又似欢迎,被坚定地破开一条秘径。 门外的人还没有离开,如果这个人有足够的好奇心,推开这扇莫名半开的门,大概就能看到他们衣衫不整地坐在昏暗的角落,上身下身都暧昧不清地联结在一起。 林行野的另一只手也探入了柳若的裙底,隔着内裤来回抚摸她的阴蒂。 刺激太过,她几乎要发出失控的娇吟,又被理智咽下,转化成如同强忍状态下的抽噎。 那片阴影终于消失的时候,林行野离开了她的嘴唇,发出啵的一声响。 “下次我真的会在男更衣室肏你。” 他笑容清浅,语气却冷冽,浑然不似作假。 “呜嗯——” 柳若难耐仰头,几乎是把脖颈送到了他嘴边。 她潮吹了。 ———— 今天星期五! 决定把周日的更新提到明天来发! 目前都是隔日更o 尽量会做到当天发出,但有的时候也会有意外这样子。大家可以囤囤但也记得来看看我,发条留言给我浇浇水帮助我茁壮成长(大雾)—— 46.“大小姐”(KTV包厢H非私密场合) 淅淅沥沥,湿湿嗒嗒。 骤然喷出的清液大半被柳若自己的内裤和安全裤兜住,又有一小部分顺着重力渗透湿了林行野宽松的运动裤。 潮吹的感觉类似失禁,她在不应期中重新获得对世界的正常感知,羞耻心翻滚沸腾,鸵鸟似的紧紧抱着林行野的肩膀,将脸藏在他背后躲避眼神接触。 林行野的手用力捏了一把她丰满的臀肉,把她的裤子拉回到原本的位置,卫衣外套也物归原主,低沉声音里餍足与欲求不满相互冲撞:“回家了。” 柳若愣了一秒,发问道:“你不用……吗?” “没套。”他话音里多了几分调笑的痞气,“还是你愿意用别的部位帮我?” 别的部位—— 柳若咬着下唇,脑海里闪过许多不堪入目的画面。 “腿磨一下就红,手用几下就酸,嘴,大概也张一会就累了。”林行野把她的下巴掰过来,强迫她把一张晕红的脸暴露在他面前,“大小姐,你这么娇气,你告诉我,不回家怎么办?” 他音色清冷,大小姐三个字被咬得极为矜贵,又蕴着温润的笑意。 柳若神色不太自然地舔了一下唇缝,殷红的舌尖像熟透的国产樱桃。 林行野眉头一挑,还没等他有任何动作,就看见柳若的左手变戏法似的举到了面前,食指与中指夹着一盒极为眼熟的避孕套。 林行野刚刚还不太正经的神色,瞬间变得幽邃。 柳若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兀自开口道,认认真真地给出解释:“出门前在你房间拿的,你指给我看过的那个抽屉。” 见他不说话,她又补充道:“我没看别的地方。” “…谁关心这个。” 林行野有些想笑,他真的想知道柳若脑子怎么长的,有时柔情绰态的深谙凡俗,有时又中正无邪的天真懵懂。 “你能站起来吗?”林行野接过那盒蓝色的避孕套,在手上转了一圈,突然问道。 “什么?”柳若困惑道。 “算了。”林行野莫名勾了勾唇。 柳若有种诡异的不详预感,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算了,身子就骤然腾空,被他扛上了肩膀。 门被关上了。 室内一片昏暗。 而柳若被抵在门板上,仰着头被动地承受着林行野过分激烈的亲吻。 她刚刚高潮过,又被杂技表演似的一举一放,整个身子都敏感得不行。 腿是软的,腰也是软的,连舌头也是软的,又被持续刺激,爽得声带也难以自治,完全依靠林行野的力量和背后冰冷厚重的门板才能勉强站立。 内裤和安全裤湿漉漉地贴在下体。 柳若伸手把它们往下拽了拽,两块饱受蹂躏、可怜兮兮的布料松松垮垮地搭在她被迫岔开的腿根。 下体暴露在空气中,骤然一凉,随即又争先恐后地热烫起来,是林行野的手探了过来。 林行野微微离开她的嘴唇,涎液在空气中拉出一条极短的暧昧银丝。他整张脸其实都红了,被撩得发狂,声音极哑:“你真的是……” 柳若蹭了蹭他的鼻尖,声音委屈又无辜:“不舒服嘛……” “你看起来也不太舒服。”借着门板上一小块透明玻璃折射进来的光,柳若的手准确无误地触碰到了林行野如同一个小帐篷般突显的部位,略微施力地抓揉片刻。 她才知道,原来与顶端接触的那块布料已然洇湿了。 “……对。”他喘息很重,炽热的呼吸气流全都喷洒在她脸上,清冷的音质全然喑哑混浊,“帮帮我。” “我太娇气了,帮不了你什么。”柳若瘪着嘴唇摇了摇头。 “我错了。”林行野即刻低头,抓过她的手轻轻圈着,领到裤腰,他好像已经很会发挥自己声音的优势,语气缱绻万分,“大小姐,帮帮我。” 柳若很深、很慢地吸了一口气。 有没有人研究过,好听的声音是不是会与心脏共振。 所以每次听到,都难以免疫地加速喧嚣。 第二次帮林行野戴避孕套了。 但每一次亲手触碰到这根粗硕的性器,还是会感到震惊。柳若垂眸,视线飘忽不定落回自己身体,那么小的阴道口,是怎么容纳下体积这么夸张的一根东西的。 阴蒂被林行野粗糙的手指反复碾过,大阴唇因姿势的原因向两边打开,快感纯粹上涌轰炸颅脑,柳若隐约能察觉到清液仍在汩汩渗出,阴道里面传来阵阵空虚。 还好她水多…… 被龟头抵住小穴的时候,她因不断的快感而神志不清的大脑恍惚蹦出这样一个念头。 “在想什么?” “啊……在想……”她声音断断续续,“太粗了……嗯……还好我水多……” 脑子里有根弦断开了。 如果不化妆,柳若的五官其实很难与魅惑有所联系。 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澈见底,不掺杂念。 可是偏偏是这样一张清纯至极的脸,吐露出这种直白的淫荡话语的时候,极致的反差才会带来最为恐怖的杀伤力。 满腔的情绪无法表达,林行野又重新吻上她的被折磨得鲜亮红透的唇瓣。 而下身的肉棒如利刃破开层层媚肉,直捣宫口。 柳若早就被林行野捞了起来,又是一个抱肏的姿势。 快感如巨浪翻天覆地涌来,她里面太紧,又带来隐隐的疼痛,完全进到底的时候,两人俱是一声欢愉与折磨交融的喟叹。 还没等林行野开始动作,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嘻笑打闹的告别声。 ———— 周末愉快! 47.怕什么(KTV包厢H非私密场合) 被抱着走的时候,迈步的动作会构成自然的震荡。 于是林行野粗大的肉棒抵在宫口被动地磨蹭了数下。 柳若死死咬着嘴唇,仍然在过强刺激下斜逸旁出几声不堪忍受的泣音。 走廊无风,而这扇空无一人的房间的门似乎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有人因此驻足,离得较远,遮挡出一小块轮廓并不清晰的阴影。 “怎么了?”任川问道,也作势往房间里瞄了一眼。 “没什么,可能看错了。”庄月摇了摇头。 柳若被林行野带离了门上玻璃覆盖的可视范围,却也仅仅是靠在一边类似于灯下黑的死角。 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对话,她呼吸都放得极轻,而心跳频率骤然飙升,像第一次上台演讲,耳边全是自己心脏猛烈撞击胸腔的声音。 她挂在林行野身上,不敢动弹,身体却不自觉轻颤,对方很有份量的粗硕肉棒还深深埋在她体内,存在感昭彰。 ktv包厢的房门,是不可以从内部反锁的。 所以如果外面的人真的过来推开,或者有人无意撞开,他们都会暴露无遗。 一个刚刚成年的女生,一个在读高中生,一段没有血缘的亲缘关系,说不清对谁的影响会更不好一点。 可是她抬眼时,先映入眼帘的是林行野沉静的面庞。 他的手托着她的身体,宽大、稳定、有力。 与这份稳健相对的是,从刚刚开始,除了改换位置,他没有任何多的动作。 大概事实上,他也在紧张。 柳若突然就没那么害怕了。 甚至脑子还行有余力地翻出许多今夜的旧账,引诱她怀疑林行野此刻紧张的真实原因。 门外的人还没有走完。 理智在拒绝,情绪在欢呼,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明明向来会屈从理智,可是却已经屡屡破例。 林行野看出她的意图,轻声喝止道:“别闹。” 而柳若已经凑了过去。 她贝齿抵着林行野的嘴唇,气音柔软:“肏我。” 林行野没回话,但眸色骤然幽深几分,额角都憋得青筋暴起。 “你是怕被同学看见吗?你在和姐姐做爱。”柳若问道。 “我有什么好怕的。”林行野简直要气笑了。 他抽出一段,又很重地把自己往柳若身体里顶了一下,惩罚性质的狠戾,深得不能再深,柳若的臀部已完全触碰到两颗饱满睾丸和他坚硬滚烫的肌肉。 被撑到极致,小腹酸胀,有一种被贯穿的错觉,惊叫被吞下,柳若把头埋在林行野的肩膀,发出沉重的闷哼。 解酒药大概对没喝酒的人有严重的相反的副作用,她低垂着头,鼻间满是清新的洗涤剂香味,瓮声瓮气开口道:“我不闹,那你告诉我你的纹身是什么意思。” 门外的步伐已经远去。 林行野把卫衣宽大帽子翻上来,严严实实盖在柳若头上。 他只当她随口拾掇了话题用来转移,答得简单:“以后告诉你。” 女上位不好用力,林行野将柳若抱到皮质沙发上,而自己半跪上去,弓下腰猛然开始大开大合地肏干。 被顶到敏感点时,柳若小穴里所有媚肉都会一齐兴奋收缩,像有意识吸吮的小嘴。而她的水的确足够多,高潮之前怎么撞都不会太过艰涩。 湿润的。软嫩的。柳若的。 林行野插得飞快,每一下的动作都极重,恨不得把睾丸也埋进去。 还好那些同学都已经离开,工作日的vip区空无一人。不然也许会有人疑惑这样持续响亮的鼓掌声究竟属于哪一首怪异的歌曲。 他们交合的部位被柳若的裙子遮住,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柳若也知道,那个地方已经多么泥泞不堪。 柳若爽得白眼微翻,却仍埋首于林行野的肩膀。呻吟被衣料捂住,透过人体传过去,像加了混响一样的淫荡。而鼻息是热的,烘得他将要在十八度的空调下流汗。 吻不到她的嘴唇,林行野拉下他刚刚为她拉好的卫衣拉链,抓着她两团布丁般晃荡的乳房揉捏玩弄。她的乳头已经敏感地挺立,每拧一下都能感觉到她臀部不自觉的迎合,小穴也紧缩得欢畅频繁。 “嗯嗯……呜……轻一点……唔嗯……” 门外有滚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柳若蓦地咬在林行野的肩膀,发出细微的惊呼。 可是林行野却没再理会,肩膀上的疼痛也好像助推剂,她绞紧的小穴更是无与伦比的夸张体验。在柳若身上,他不管不顾地加速摆动着腰胯,撞击声啪啪啪啪,水声咕叽咕叽,在空荡房间被放大到极致。 即将被发现的恐慌再度席卷而来,更难以把握的是林行野陌生的状态。柳若的头在林行野肩膀埋得扎实,顿时遁入一片彻底的黑暗。 门外细微的动静带来飙升的肾上腺素,而身下不断泛涌的快感、无法暂停的晃动,都让人觉得如临汪洋,在巨浪中漂泊无定。 越来越近了。 柳若声音颤抖,在剧烈的撞击中被牵扯出媚意:“停……停下来……” 实际上已经纯靠残存理智苦苦支撑,在过盛的刺激里,她脑子接近一片空白,林行野的每一次顶撞,她都在不自觉地抬胯迎合。 被发现也没关系。 也许她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时刻。 “哈啊——” 敏感点又一次被碾过的瞬间,柳若下身猛然涌出大量淫液,无法抑制地浑身抽搐,仰起头发出急促而高昂的呻吟。 隐隐约约有纷繁的吻落在脸颊上,恍惚听见林行野的声音,似乎在说“别怕”。 听不真切。 因为同时响起的—— “咚!” 是门板被叩击的声音。 ———— :怎么老卡在这种地方! 48.时而折皱时而舒展的百褶裙(KTV包厢H非私 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刺激带来的是更纯粹的感官体验。 像是心脏被骤然掏空又塞满,极致的寂寥与极致的饱胀同时发生,是痛,是快感,是坍塌,是解脱。 柳若胸脯重重起伏,伸长的侧颈线条干净,绷紧的下颌轮廓清晰。 再往上,是微微颤抖的浓密睫毛,上下眼睫交迭,如将要展翅的蝴蝶。 而后猛然睁开,流动的蓝光就映照在她瞳孔微缩的眼底。 她自己也许都没注意到,那一刻自己将笑未笑的神情。 视线低垂,涣散的眉心牵动着嘴角微微上抬。那表情极度细微,转瞬即逝,比起庆幸,更像是一个嘲弄的苦笑。 “你好像很失望?”林行野端详着她不发一言的侧脸。 “…怎么会。”柳若转回头,说话间小幅地挪动了一下身躯,提醒林行野他们仍然相连的潮湿粘腻的下身。 很简单,但有效的转移话题方式。 “哦,我以为你对我的技术不满意。”林行野如她所愿地气息微乱,却似乎完全没分一点注意力给那个刚刚闯入房门的圆柱形机器人。 就好像她和他聊的本来就不是一个话题。 他神情自然,调笑的话音带上几分喑哑:“那再来一次。” 嵌在下身的肉棒粗硕而筋脉分明,柳若以为她已经很熟悉它的形状,但换了一个她坐在林行野身上的姿势之后,还是会有一种体内器官都会被撞散的错觉。 蓝光幽幽,照理来说已无法看到,但仍觉得后背有种被光照射的炽热感。 不应期已经过了,柳若屁股被林行野抬着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起伏跌宕,水波四溢,快感细密。 她低头就看见自己凌乱的上衣,胸罩已经快掉到小腹,更淫乱的是时而折皱时而舒展的、学院风的、深黑色的百褶短裙。 节奏不快,甚至称得上是温柔,只是这种割裂的情景,似乎就足够刺激。 林行野的上身还整齐穿着衣服,黑色的印花短袖。柳若的手从下摆轻柔地探进去,摸到他绷紧的腹肌与胸肌,在她手指下微微挺立的乳头。 她的面庞也离得极近,太漂亮的脸,越近越有冲击力。她眸光流转,呼吸已与他的纠缠不清。 林行野眼皮一窄,静静看向她的眼睛,睫毛构成的上目线像两尾愿者上钩的小鱼。 “你叫的机器人?”柳若开口道。 “嗯,送衣服务。”林行野动作更慢,但手握得更紧,滚烫地贴身附在柳若臀部。 “所以你故意吓我?”柳若的右手手指从林行野的领口伸出,轻轻拨弄着他突出的喉结。 “你被吓到了吗?”林行野不为所动,只定定看着她。 “什么意思啊?”柳若心跳空了几拍。 那一刻分不清她究竟是想要他问,还是想让他别问。就像刚刚,她说不清是想让他停下还是希望他继续。 而转瞬间,林行野刚刚对纹身话题的逃避又浮现脑中,于是她只是循着惯性,并不直接回答:“正常人不都是会被吓到的吗?很少会有人有被陌生人观看的性癖吧。” “啊,是。”林行野偏了头,意义不明地微微笑开,幅度很浅,转瞬即逝。 她已经暴露了太多破绽。 可她对林行野仍然一无所知。 这个认知让她不爽,林行野放慢的、克制的动作,和那个停止追问之后反应平淡的微笑也成为心中酸意的源头。 柳若看着他,自上而下,是一个施舍的姿态。 可她俯身过去,下颏骨往里收的时候,又显得多情而温顺。 又一重反差是,她被撑到极致的小穴,在这一刻把他的阴茎绞得更加厉害。 再加上她注视着他缓慢掀动的眼睫,林行野几乎瞬间就有了射精的冲动。 “你明天还想不想下床?”林行野的声音已经沉得像低音提琴。 “哈。”柳若轻笑,不以为意的语气,“你最好是真的能让我下不了床,破处第二天我都能起得比你还早好不好?” 说出口的刹那柳若就后悔了—— 被下了什么蛊。 不是完全未经思索的脱口而出,而是主动说出那两个字的那个瞬间, 她的确是认真地想要拿这件事当筹码。 49.坍缩 rõuщ𝓮𝓃⑧.𝓬𝔬m 其实是不公平的。 话是她说的,但反而是对林行野来说,现状已经是死局一场。 不管他是什么反应,柳若都不会准许这段关系更进一步了。 第一次或第几次,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如果她在意这份奇形怪状的价值,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定义,她就根本不会随随便便拉着酒吧的一个陌生男人去开房。 而她现在居然想把曾经弃之如履的标签捡回来安在自己身上,就为了增加自己在别人心中的比重。 遇见林行野之后,她已经有过太多次鬼使神差。 可是她的人生,如果有神,也只会是她自己。 林行野的眉骨立体,鼻梁直挺,双眸黑白分明,下颌轮廓清晰,脖颈上隐忍的青筋有很性感的线条。 他的双手炽热、宽大,他的阴茎还埋在她体内,与她完全契合,深得不能再深,好像本来就应该是一体的。 柳若的身体仍然会因这些细节感到兴奋,而她的大脑已经开始思考接下来避免与林行野接触的可能性路径。 “柳若。”30𝓶𝓬.𝓬õ𝖒溈泍呅唯嬄梿載棢址 請菿30𝓶𝓬.𝓬õ𝖒閱du 再听一万遍,还是会觉得他的声音好听。矜贵如玉,清冽如泉,温和如绵延不绝的山岭,但如果沉下来,就会有如剑锋肃杀的气质。 再听一遍吧。 柳若看着他,呼吸收敛,没有动作,没有言语。 而对方就携着那样清冷的音质娓娓道来,语气沉静: “你被夺舍了?” “……?” 柳若后来想,关于她频繁的失控,理论上来说,林行野应该负一半的责任。 原因无他,实在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林行野面色淡然地说完那句完全击碎当下怪异气氛的荒诞玩笑之后,自己却好似对这结果无知无觉,不紧不慢地将她的身体抬起。 下体被撑开了太久,阴茎完全脱离小穴的刹那,甚至带出了暧昧黏连的银线。而弹开的仍呈勃起状态的柱状物重重擦过阴蒂,在这种她已经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的时刻,有一种直白的、背德的快感。 ——柳若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搂着她重新深深压向他的性器。 可林行野却径直把她抱到了一边。 柳若此时才发现他所谓的送衣服务的“衣”里,甚至包含了一张棉质表层的防水垫。 “你——”她想要开口,才发现喉头艰涩。 “回家吧。”林行野利落换好了衣服,勃起的性器被隐在卫衣宽大厚重的下摆里,已无法将现在的他与一刻前的状态联系起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沉默换上他准备的衣服的柳若,突然笑了笑,递过来一个口罩。 “我去删一下监控,你先去停车场。”他顿了顿,似是不能放心,又补充道,“我喝酒了不能开车,等一等我,很快就好。” 有些男性会因为“占据”了女性的“第一次”而对她更有保护欲与责任感,有些人也可能因此认为对方已然成为自己的附属品,可以随意对待。 这是柳若熟悉的反应。 虽然前者听起来良善许多,但事实上这两种行为的本质都是赎买。 被开价的一方降格为物,失去选择权,结局是好是坏全靠运气。 而失去了平等地位,没有了选择权,再好的结局又能好到哪里去? 也许曾经她和林行野之间的关系有过暧昧不清的灰色地带,但她已经打开了盒子,一切迭加的状态都会坍缩,剩下来的是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对她来说,在感情问题上,模糊是易于接受的,清晰反而重若千钧。 在于模糊意味着流动的可能,清晰却是凝固的。 可是。 林行野的反应又是什么意思? 所有经验都被作废,柳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在他面前感到无措。 她看着林行野的背影,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被闷在口罩里,有些含糊失真: “我开了屏蔽器,不用去删的。” 林行野应该听到了,因为他停下了脚步。 可是他一时没回头也没回音,又让柳若有些迟疑。 在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终于侧过了脸。 他站在走廊与包间的交界处,转过来的面庞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每一处线条都是锋利的。 他说:“也是,你一直都很严谨。” 话音落下很久,林行野的视线都没有移开,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但他最终只是很轻地笑了笑,伸手把柳若的帽子盖下来,拉紧抽绳,打出了一个蝴蝶结。 “回家吧。”林行野看她毫无破绽的表情闪露出一丝无语的裂缝,才终于笑得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以后再说。” ———— 柳若:我打开盒子了,迭加态没了,回不去了 林行野:(闭眼)(盖回去)(递过去)新的迭加态 薛定谔的猫:喵喵?不投点猪猪再走吗客官—— 50.很神秘的一款人类 “晚上好,最近感觉怎么样?”奶油色圆形茶几一侧,全息投影的人像衣着朴素,一头银灰色微卷短发,语气温和。 “跟上次差不多。食欲正常,睡眠也是,不抗拒跟人沟通,也会期待明天发生的事情。”坐在另一侧绿色沙发上的男生答道。 “很好啊。”她微笑道,“不过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开心,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是的,这也是我今天来找您的主要原因。”林行野说。 “最近,我遇到了一个很在意的人。” 他说得并不慢,像提前拟好了草稿般流畅。 “她的情商和智商都很高。思维敏捷,有执行力,如果有小组合作,她应该是最理想的组队对象。她在人际交往中也很有魅力,能迅速让对方建立好感,像有魔力。事实上,我有时觉得她像磁石,有与生俱来的吸引力。” 他停顿稍许,面上笑意清晰地浮现:“毫不夸张地说,见过她的人,应该没有不喜欢她的。” “听起来的确非常优秀,然后呢?”对面的人支起了双手,好奇问道。 “对,她很优秀。”林行野笑着复述,继而迟疑道,“但是……” 柳若,很神秘的一款人类。 周绮路借着家里的门路调查阎苋和她身边亲近的人的社会评价的时候,抓取到的内容是阎苋天赋异禀但心高气傲不易接近,罗岩年纪轻轻博导但行为脱线不够靠谱。 每个人都有个“但”,唯独柳若,在所有私密或公开的信息网络上提及她的内容都是正面的。 她聪明、可靠、随和,漂亮也漂亮得毫无攻击性,在评价中的画像类似于人人都无法拒绝的哆啦a梦。“有点假”倒是出现过几次,但基本都缺乏论据,又或者后面还有因为涉嫌人身攻击而被屏蔽的半句话,于是参考性直线下降。 身而为人,形象越完美,越扁平,越可疑。 就算她不是阎苋的朋友,周绮路对她也有些好奇。 “但是,我发现她似乎很难信任和依赖别人,也有较为严重的完美主义,最让我担心的是,她似乎还有一点,自毁倾向。” 林行野沉思良久,斟酌道。 周绮路端详着柳若的个人账号。 昵称是x,头像是纯白,个性签名是一条横杠。朋友圈没有设置时间权限,但竟然只有一条,是前两天发的一张模糊处理的大合照,文案是“毕业快乐(=^^=)!”。 “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有没有更具体的例子呢?可以帮助我作出更准确的分析。”咨询师问。 “她很好相处,也很善良,绝对不会伤害他人。但是她很少展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和情绪,特别是负面情绪,而且她伪装得很自然。”林行野说。 周绮路并不喜欢弯弯绕绕,但阎苋那边她单机输入的大片绿色对话框太过惨烈,让她不得不谨慎做人。 【hello~你们到家了吗?】 为显亲和,她这句话还带了一个猫猫探头的可爱表情包。 对面一时没有动静,周绮路又翻了一遍阎苋的朋友圈,先去了健身房练了今日份的拳击和有氧,回来时才收到柳若的回复。 【到了!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留意消息。】 【你找林行野吗?】 “还有呢?”咨询师写下几个字,抬头问道。 “不过偶尔,如果你打破她习惯的常规,她就会展现出一种特别真实的——真实到类似于天真的可爱。”林行野换了个坐姿,认真回道。 “……嗯,可爱。”咨询师很有职业素养地点头,“那别的细节呢?” 【不是】 【我找你】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周绮路正式宣布拐弯抹角已经杀青。 【叁言两语讲不清楚,你现在方便接个视频吗?】 …… 【ok】 下一秒,柳若那边的页面就跳成了待接听,她按下同意,顶着一头湿漉漉自然卷素面朝天的女生瞬间出现在了面前。 “姐姐,救救我——” 在柳若怔愣而呆滞的目光中,周绮路以二倍语速讲完了她和阎苋的爱恨纠葛。 她听得精神涣散,喃喃:“东外真是注重个性培养的好学校啊。” “什么?”周绮路眨了眨眼睛,她卸了妆之后,看起来幼态许多,很像仓鼠。 “没有。”她摇头否认,转移话题,“不过我能怎么帮你呢?而且我也左右不了她的想法。” “啧。”周绮路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我就说林行野这个嗯——在骗我,你这个反应就说明她现在肯定没对象!” 向来都是她坑别人,还很少中别人的套,但这件事又太小,对方那个脏话自动消音又很滑稽,柳若好脾气地笑了笑:“对,是没有。不过我知道的阎苋,决定了的事情从来没有反悔过,所以。”你机会很少。 周绮路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姓周,是因为我妈妈姓周。而这个周,你也知道。” 柳若的公司,最想做的其实是智能器官,涉及人体的每一个部分。但因为拿不到更为核心也更多限制的生产许可,暂时只能停留在最基础的四肢上,也因此才会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旁支项目。 而药品监督管理总局的现任最高领导,就姓周。 “你们需要申请到生产许可,不然永远都只能停在表层,你们甘心吗?”周绮路继续说道。 柳若叹了口气:“这个画风不太适合你。而且你觉得阎苋是愿意受人威胁的性格吗?” “开个玩笑嘛。”周绮路扁扁嘴,“我知道你们被卡挺久了,材料齐全,只是内部卡名额太严。这是很好解决的,而我的确可以帮上忙。” “而且,就算她最后还是不接受我,我也会帮你们的。因为我信任她和你们的能力,相信你们的潜力。”说到这里,她神情变得严肃。 “那你想要什么?”柳若顿了顿,饶有兴致问道。 “暑期实习。”周绮路就等这一句话,“我可以不要工资,不过实习证明我是不会拒绝的。” “她父亲专制、严格,与她关系紧张。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她非常抗拒亲密关系。” “不过,其实我有些难以理解。”把实习合同发过去的时候,柳若纠结片刻,开了口,“这样问可能有点冒犯,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随时打断我。” “你说。”周绮路道。 “你明明知道同性恋仍然是小众性向,未来会面对不小的社会压力;也明明知道就算你们在一起了,接下来也有很长时间是异国,走到最后的可能性很低。为什么还要尝试呢?”柳若看着她,说得很轻。 “因为,爱是本能。”周绮路沉声说。 没一会又破功,轻松笑道:“其实,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吧,我想,我就做了。我只活这一次,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 ———— 我来了! 架空世界观,高贫富差距、低道德、低法治。勿联系现实—— 51.他真的很适合红色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不考虑那么多的。 在第二天早晨的餐桌上看到柳庭的时候,在柳若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脸上就已经挂起了无懈可击的笑容。 “父亲。” “林阿姨。” 她依次打完招呼,像循环执行的程序,每一遍点头致意的幅度都相差无几。 “小若真的……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小孩。”林予笑眯眯招手,“不要拘束啊,快坐。” 柳若在柳庭身侧落座,脊背很直。她摇了摇头,嘴角带起一个很标准的羞涩的弧度:“没有。” 昨天晚上。 “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窗外月凉如水,林行野给柳若递了一杯热牛奶,顺其自然问道。 “不至于不开心吧。”柳若接过瓷杯,打量着袅袅的热气,“只是有点惊讶。” “当时那个情形,谁都会觉得奇怪吧。”她抬眼看他,笑了笑。 “那我可能想多了。”走廊的灯亮度刚好,晃在林行野的瞳仁中,粼粼,像莹润天光下的静谧潭水。 柳若眼神移到他眉心,无意义地嗯了一声,又听到他接着说:“那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举起瓷杯喝了一小口,完整咽下去才开口:“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知道。”他说得很清晰。 柳若并没有看他,但她能感觉到对方一直低头的姿态,和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的目光。 “是人都会不开心啊,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她漫不经心晃了晃杯子,盯着乳白色液体荡起的小小的漩涡。 “可是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林行野的声音离得很近,也许是这样,所以比周遭一切其他声响都更有存在感,“你开不开心,很重要。” 没什么重不重要的。 不开心有什么意义。 柳庭向来奉行食不语的原则,林予倒是不会让餐桌安静下来,柳若听着柳庭语句寥寥的应和,有点想笑。 而下一秒,话题就转到了她身上。 “说起来,高考成绩明天要出了吧。”柳庭看着她,笑意晏晏,“你自己觉得怎么样,有把握吗?” “当然。”柳若听到自己的声音。 她已经自成一派体系,关于怎么用最少的字数应对自己的父亲。 “等你好消息。”柳庭说,“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因为父亲要的从来不是长篇大论,而是她的态度。 他只是要确认,他施加在她身上的枷锁仍然生效。 她不开心。 她每一天都不开心。 然后呢? 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可是如果不问不说,大脑就可以欺骗心这是常态。 为什么要问呢? 昨天晚上。 柳若看着林行野的眼睛,一字一句回答道:“你一直追问,我就不太开心。” “我要睡了,好梦。”她硬邦邦说完。一反常态地,未等他回复,她就砰地关上了门。 刚晨练完的男生从门外擦着汗走过来,神态自若地朝这边挥了挥手,手臂上有很漂亮的肌肉线条。 “早上好,你们回来了。”他结束对长辈的问候之后,径直看向柳若,牙膏广告模特一般阳光的露齿笑,“姐姐。” “等等,我去冲一下,马上就来,不要留我一个人吃饭——”林行野控制电梯门保持开放的状态,伸出头对这边喊了一句。 柳若抬着头,非常清楚地能感觉到他注视的依旧是她。 男生额头上的发带,红得晃眼。 他不会生气的吗? 他真的很适合红色。 两个毫无关联的想法,毫无逻辑地同时冒出。 秦姨端上了几盘餐后小水果。 她一眼就看到她从来不吃的圣女果。 柳庭和林予对话的声音不时从耳畔传来,已然换了话题。 柳若想。 圣女果也是红色的。 完蛋了……线程阻塞了。 ———— *线程阻塞,通俗解释,脑子瓦特了。 其实这应该算是十号的更新 下次更新照理来说是十二号 晚安捏朋友们, 也想对大家说, 你开不开心,很重要! 52.捐楼哥 柳庭带柳若去的地方在远郊一座小山丘的半山腰,玻璃幕墙掩映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之中。 一谷二珍。 一家会员制的创意餐厅。 柳若距门口几步之遥的地方停留,恰好有风,少女的裙摆如花瓣飞扬。 她墨黑的长发被一根木质簪子随意挽起,脖颈纤长,身姿亭亭。 她并没有转身,只是看着前方观察他们动向随时准备开门的员工,轻声说:“你不担心林阿姨知道吗?” “你对她印象倒是挺好。”柳庭笑道。 “我只是为你的形象考虑。”柳若话音里没什么情绪。 “你现在真的长大了。”久居上位的人,笑着说话也没多少亲切的意味。 “……我才刚成年。”柳若敏锐察觉到他话中有话,只谨慎地陈述事实。是一种示弱,也作为最后的、微小的抗争。 “只是吃个饭。”父亲的手搭在她肩膀,替她拂去了刚刚掉落在那的叶子,“多个朋友多条路。爸爸会害你吗?” 脚下也是透明玻璃,澄澈活水中有锦鲤摇着尾巴经过。 窗外见山,窗内见水。 偌大一个空间,只捧着一张桌子。 还未到吃饭时间,对面长得跟个弥勒佛似的男人在与柳庭聊着时事政策,小小一杯青瓷里的茶水空了又满。 而那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男生也在参与讨论,很有底气、也有些刻意的音量。 他看向自己时的眼神里,有柳若熟悉的、不加掩饰的、并不圆滑的探究欲与表现欲。 柳若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又进入一套烂熟的程序,在每一个人说话的时候投去注视的目光,做一个时不时微笑点头的吉祥物。 而弥勒佛话锋一转,突然笑吟吟看着她:“柳若,是吧?” “是,伯伯好。”她礼貌应声。 “我听过你的名字,我们在一中设立的奖学金,柳若一个人一年能拿好几项,没想到长得还这么漂亮。” “没有。”柳若敛着下巴颏,迅速摇了摇头。 “不像天泽,脑子活络,就是静不下心来读书,上了好学校又有什么用。” 柳若想,是啊,我查王宇尧的时候也看到过你儿子的名字。 王宇尧刚升上国际部高中的时候每次考试都吊车尾,期末被老师约谈,口出狂言,我表哥成绩比我还烂都能靠捐楼去top1,读不读书又有什么关系! 王宇尧的表哥——捐楼哥,齐天泽。早有耳闻,没想到不仅成绩差,长得也这么漫不经心。 不像—— 反正他看着就不太适合红色。 “你和天泽差不多年纪,有空多跟他聊聊,感染一下他,是吧。”弥勒佛端起茶杯,示意她也举杯。 柳若笑了笑,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上午林予把她拉到一旁时的短暂交谈。 “林行野有时想法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如果他哪里冒犯到你了,一定要明确地、及时地制止他,也可以告诉我,我会解决。” “你要知道,我对你们俩的期望是一样的,健康、快乐,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但前提是,完全出自你自己的意愿。” 林予神态真挚,语气诚恳。 而面前,现在说话的人是柳庭。 “小若,你想创业的话,也可以多和天泽交流交流,他有经验,也很热心肠。” 他似乎是同样的神态真挚,语气诚恳。 “……好。” 柳若只是那样笑着,柔和地、乖巧地,回答道。 ———— 过渡章,走一走剧情 解锁新人物,长得漫不经心的捐楼哥! 53.你不是他 天色不觉已晚,菜一道道呈上来,多是一些还原本味的植物山珍。 清淡、新鲜,与此处环境极为契合。 而柳若食不知味,只是尽力忍着去查看手机的冲动。 先是“真的长大了”,再是“创业”,她已经能猜到柳庭今日好脾气的来源,却仍然心存一丝侥幸。 直到饭局过半,她才借口去卫生间而起身离开。 手机锁屏上显示着数通未接来电。 阎苋的,罗岩的,其他员工的。 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名字。 餐厅小型民乐团的演奏声隐隐传来。 柳若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静音的工作群。 感叹句。 疑问句。 祈使句。 不同的语气,不同的语言,围绕着同一件事情。 那一刻开始,柳若的灵魂像是悬浮开外。听到自己脱序轰鸣的心跳,看着自己机械地滑过每一句话,机械地阅读、理解,机械地安抚、统筹。 公司本季度力推产品的原材料里,有一家供货商临时更改了其中两种物质的占比,但仍然符合生产标准,所以依法可以不履行告知义务。 可是这款原料与她们所使用的另一款材料会发生反应,导致实际使用中,器材原本的延展性消减过快,完全不符合宣传所言。 如果只是这样,也能说这一批品控有差,及时收回产品就好了。 但偏偏就在今天,有买家在使用过程中出了意外事故,现在人还躺在icu。 像有力量暗中推波助澜,新闻发酵极快。 还好发现及时,已经压下来了,暂时没有引发更大范围的舆论。 可是这个时代,信息流无孔不入,发生的事情皆有印记,获取容易,销毁太难。 义肢这类与人本身相关的,就像药品,靠的是声誉。 起步阶段的这种丑闻,哪怕这次公关好了,也是一颗定时炸弹。 最讽刺的是,那家供货商现在的宣传主页上,就明晃晃地挂着近日与知行科技签约的新闻。 答案早已摆到了明面上。 因为她无力反抗,所以他甚至都不屑伪装。 明天就要出高考成绩了。 偏偏是这个时间点…… 在轿车后座,柳庭松了松领带。 “齐天泽是齐家这代最有可能接班的孩子,人你也见了,长相是一般,但很单纯,很好懂。” 他字字和缓,语重心长。 “你要记住,从零到一是最难的,但从一到十,再到一百都会容易很多。” “你是我的女儿,你知道该怎么选。” 柳若想问,这就是你和我妈妈结婚,现在又和林行野妈妈结婚的原因吗? 这就是你放任我创业,在我以为我能够挣脱时又阴魂不散出现加固牢笼的原因吗? 但不能是现在。 她嗤笑一声,回了个无意义单音,没有再讲话。 司机把车停在在门口时,柳若透过单向玻璃看见了坐在庭院藤椅上的男生。 他低头翻着一本纸质书,听到声音时抬眼望过来。距离太远,看不清表情,只是觉得路灯柔和光线下的人影,像周身镀了模糊的金边,给人一种矜贵又温暖的错觉。 “爸爸。” 柳若已经记不起上一次这样称呼柳庭是什么时候了。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也许早就疯了,只是疯得像个正常人。 “可是家里有一个长得又好看、大概率也会接班的弟弟,我很难看得上其他男生。” ———— 愤怒是抑郁的反面,支持发疯—— 捐楼哥:一个说我长得漫不经心一个说我个性单纯好懂,你们现在骂人真高级啊 54.我僭越了 “我开玩笑的。” 柳若对面如菜色的父亲弯弯眼睛,随即背过身拉开小花园的门走进去,路过林行野的时候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夏夜晚风幽幽,树影摇动,万籁有声。 而路灯光源稳定,从夜色中将两人的轮廓柔柔拢起。说话的人眼眸低垂,神情认真,聆听的人直视前方,嘴角却微微上扬。草坪上投射着少男少女的剪影,像一幅青春电影的海报。 时间也愿意为赏心悦目的画面停留。 柳庭不得不承认,柳若与林行野待在一起,的确比与齐天泽站在一起更为般配。 然而是代价极高、性价比极低的般配。 事实上,柳若很快就说完离开了。 柳庭的声音被落在身后。 压抑着薄怒、怀疑与试探,他语气和蔼道:“小野,你们刚刚说什么了?让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也年轻一下。” “叔叔,代沟是客观存在的,不以主观意识而转移。”林行野的解释悠悠,中二得浑然天成。 …… 让柳庭吃瘪带来的快乐只能维持极为浅表的一瞬,彻底消散在柳若踏入公司大门的那一刻。 媒体采访患者家属的视频曝光,镜头里的老头衣衫破旧,声音哽咽。 “我们选南风医疗的产品,的确是因为它对我们低保户有最高的补贴,折合下来价钱最低才选的。我们也很感恩,没想到……” “之前孩子他妈出了车祸已经花光所有积蓄了,这回装义肢的钱还是家里人勒紧裤腰带一起凑的,结果刚换上没多久又进icu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是!我们是穷,但穷是我们的错吗?穷人就该活该被大公司割韭菜,活该被骗,活该潦草地过一生然后无声无息地死掉,连一点声音都不能被人听见吗?” “明明是大公司,赚那么多钱了,连我们的命都要赚走吗?” “南风医疗,你们要是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别再躲在后面删帖压热度了!” 当然压不下去。 近几年阶级固化严重,阶级矛盾益发凸显,民众仇富情绪激愤。 如此完美的受害者,如此切中肯綮的话题,一直都携带着巨大的自然流量。 南风医疗先前的声明帖下已经被愤怒的网民占领了。 声明写得很好,收回所有产品并十倍赔偿,也会对因此出现意外事故的患者负责到底。 也正因此与患者家属视频中所言相比割裂的表现,更引爆了网民的情绪。 更何况视频也拍得好。 “逻辑严密,层层递进。”罗岩评价道。 “直接给我们定罪了啊。”阎苋轻笑,“背后的人真迫不及待啊。” “这么刻意也有人信?”罗岩问,“我们的确是要赚钱的,但能被大众拿出来这样鞭尸的,又哪里像什么大公司呢?能控制舆论的,无法被讨论的,才是大公司吧。” 阎苋懒得去纠正她鞭尸的用法,打了个哈欠,回道:“能看透这点的人本来就少,不然怎么叫大众。” “还是联系不上吗?”另一边,柳若在和法务团队沟通。 “对方拒绝与我们私下和解,坚持要上诉。” “还有个坏消息。之前与我们签约的几家医院,除了纯公立医院,其他的都来解约并且索要违约金了。” …… 林行野依靠出借车辆的定位找到柳若的时候,她正在某幢大楼的地下车库里。 驾驶座的车窗开着。她眼眸低垂,从来没有过这么疲惫的样子。 “你怎么了。”他弯下腰,抵着窗口。 柳若眼睛没什么焦距,过了很久,他才听见她说话的声音。 “林行野,我爸不是什么好人,你妈妈要小心一点。” “你不用操心她。” 柳若不抬头,看不见他的眼神。 她只是错过脸,面无表情点头:“是,我僭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行野回得很急,好像还想再说什么。 “没关系,我确实不该说这种话。”柳若换了档,缓慢起步,没有让他上车的意思,“从根本上来说,我和他是一类人。” “别跟过来了,林行野。” “你跟你妈妈一样重情,我和我爸一样寡义。”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 ———— 来晚了,大家晚安tt 这段冲突应该很快就要过去了,毕竟这是一篇恋爱做爱文。。 55.柳 互联网世界,是一方又一方的茧房。 春风拂面与疮痍满目是永恒不变的邻居。 太阳升起,高耸入云的市区大厦,早早沐浴在晨光之下,听得到窗外新鲜欢腾的鸟鸣。 医院里,手术已经结束。老人身着与昨日相同的衣服,睁着彻夜未眠的猩红双眼,隔着玻璃凝望着病床上昏睡的患者。各种看不清名字的药剂,一袋又一袋,一滴又一滴,顺着重力掉落进老者凸起的血管。 而这一切,都收录进了不远处悬浮着的几家媒体的远程直播无人机里。 网友自发捐款的数额已经超出他们筹款数目的好几倍,更有数家企业发声表示愿意为老人无偿提供终身保修的顶配版本的义肢。 爱意昭彰,恨意也昭彰。万箭齐发,而南风医疗成为了那个最为醒目的靶子。 即使,尚且没有任何确切证据可以表明,患者出现的意外,的确与当时所佩戴的义肢有关。 比起扑朔迷离的复杂事实,汹涌澎湃的直白情绪显然更能牵动人心。 比如同时间的另一条热点新闻。 高考成绩公布:状元生了状元! 二十余年前某南方城市的高考状元,如今的某知名企业董事长,也是丧妻后一心照顾女儿的单身父亲,培养出了这一年的省高考状元。 不像大多有钱有权的男性绯闻缠身,直到孩子高考结束后他才再度步入婚姻。不像大多富商借着自身钱财为孩子大开绿灯,他的女儿一直就读于本地的公立学校,还放弃了竞赛保送的资格,纯粹依靠超出第二名五分的彪悍裸分占据了这个位置。 【还要发吗?】 【不用。】 柳若想到那天阎苋问她,什么好消息。 而她笑着回,保密。 高考是一场可控的游戏,也会是她可以向柳庭宣告从此独立的一道里程碑。为此,她早已付出了满分之外十倍千倍的努力。她势在必得,胸有成竹,甚至营销部的宣传通稿也早就准备就绪。 这是一次盛大的切割,也是一次绝佳的扩大公司名气的机会。 柳若以为她早已杜绝所有意外,可只是外部一点小小的变化,原来就足以引发飓风与海啸。 于是现在,她不敢让大众知晓一点公司与她的关联,甚至还要自废根基,而知行科技却能理直气壮占据瞬间暴涨的流量池。 南风医疗。 取自“有风自南,翼彼新苗”。 属于春日的清风,一点点抹去寒冬的痕迹;生机焕然的禾苗,从此长出翅膀翱翔大地。 建立初衷是,“吹拂到每一寸尚未破冰的土地。” 所以,用顶配的材料;所以,有行业最低的价格;所以,有比行业标准更为严苛的自我要求。 是一群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在利益至上的集团内部想要保全的不经污染的核心。 当然,人工器官的市场大小是几近恒定的,物美价廉的新入局者自然会打破现有的格局,侵占他人的利益。这样的动荡,其实所有人都已经有所准备。 更具有杀伤力的打击,来源于内部。 因为正式面世前,那一批义肢事实上经过了公司内部严格的抽查。 那次测试的负责人,也是团队原始的组成人员之一,于一周前告病在家,如今去找,已经是人去楼空。 柳若很清楚,柳庭的行为不过是导火索,无论有他无他,这一天都会到来。 但她同时也知道,这样的结果,虽然极可能非他一手促成,但也必然是他喜闻乐见。 她跑了很久,也许是飞,也许是游,因为她相信她会是“若”之后的那个空白的未知,那个“x”。 原来从头至尾,她都只是站在原地无法移动的柳树。 她说完那番话之后,林行野半晌没有开口。 柳若收回余光,很轻地嗤笑了一声,重重地踩下了油门。 却看见男生突然挡在了正前方的必经之路上! 在汽车将要撞上之前,柳若才确定他真的不会让开,急刹车中全身都被安全带勒着向前窜,在空旷停车场的回声中听见林行野压抑着情绪的声音。 “如果你跟他是一类人的话,你现在就不应该让我离开。” ———— 本次更新: *解释了13章中“好消息”的含义 *解释了柳若头像和id的由来 *其他的太明显了自己看! *其他补充:其实商战不是很重要,但还是写了一些,因为我有点强迫症,想至少把逻辑理顺,就压缩在这里了。我也知道可能会有点无聊,只是需要这样一个挫折,可以让女主的情绪爆发出来。 下一章就!彻底回归男女主的对手戏啦! 56.这样的拧巴、倒错、荒芜 “如果你跟他是一类人的话,你现在就不应该让我离开。” “你如果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妈已经很少管家里的产业了。我拥有的,比起她只会多不会少。” “我不知道你的公司具体出了什么问题,但只要你开口,我都会,也都能够帮你解决。” 男生的目光像因伤蛰伏的幼兽,黑亮得惊人。 他语气不疾不徐,又莫名掷地有声。 要不是时机不对,柳若都想感叹一句这什么天凉王破霸总发言。 可是少年的眼睛太纯粹也太炽烈,像夏日傍晚猝不及防打在手心的暴雨,除了巨大冲击力带来的一闪而过的痛意,留下的还有绵长的潮湿。 “我需要你帮忙吗?”她看着那双眼睛,淡淡嘲道。 她知道这样不对。 不应该让无关的人承担错误带来的负面情绪,不应该把关心她的人步步推走,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不说出那些难听的话。 也许她无法面对的、万分抵触的,正是这样的她自己。 林行野眼睛里的光随着他垂眸而黯了下去,柳若以为他终于要离开了。 ……真好。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像她这样反复无常的人,这样的拧巴、倒错、荒芜。本来就没有正常与人交往的能力,本来就不值得别人的真心,本来就没有人会喜欢真正的她。 柳若以为自己早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不需要,没有别人的帮助,你也可以过得很好。我非常确信这一点,因为你是我见过的内核最强大的人。” ——眼睛会这样酸呢? “只是。” “是我需要你。” “我希望你也可以需要我。” 林行野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站得浑身坍塌,可是仍然没有离开。 柳若遭到灼烫似的错开了视线。 半晌,林行野看见女生在方向盘后垂下了头。 看不见她的神情,等不到她的回应,林行野定格在那里,不往前也不后退。 在漫长的寂静中,她一直都没有抬头。 面前的车却遽然开始向前滑动! 林行野条件反射般瞬间开门冲上去,帮她切了p档。 而车内落针可闻,几乎让人疑心她是不是陷入昏睡了,所以才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林行野盯着柳若看了良久,才终于捕捉到她肩膀抑制不住的细微颤抖。 犹豫片刻,他的手还是覆了上去,轻轻地拍着她单薄的背。 力度轻得像怕惊扰一只蝴蝶。 柳若终于仰起头的时候,她的双眼已然通红,泪水缓慢聚集在下眼睑中央,顺着睫毛滚落而下。 如果是在床上,他可以吻去她的眼泪。 但这是在床下,他没有能触碰的立场。 “我看到新闻了,你很厉害。”林行野将纸巾递到她手心,开口道,“你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不开心。” “是因为你爸爸吗?”他顿了顿,按照纵向提问的方式接着问道。 柳若看着他,眼睛却好像飘向很远之外。 “新闻通稿都说,我是柳庭最好的作品。”她说。 “上课的是我,刷题的是我,因为没有拿第一被罚睡实验室的是我,忙到连生病都有负罪感的也是我。你知道吗,我付出了那么多,不是为了成为谁的作品的。”柳若声音纤薄、颤抖,仍拉扯着字字清晰。 心脏被她说话的微小顿挫攥紧,一时甚至找不回呼吸的节奏。 这种时候讲任何话都显得悬浮。 林行野下了车。 察觉到他的离开,柳若只是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不说话,不动作,不挽留。 她明明很需要一场倾诉、一个拥抱。 她明明很懂得怎样利用自己的优势。 可是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却从来都不会释放明显的信号。 57.她真的不在乎他的回应是什么 р𝑜18α𝖚.𝒸𝑜м “你的朋友童年时应该遭受过严重的情感忽视,这主要源于她成就导向型的父亲。 她的表现很典型,完美主义、反依赖、缺乏对自我的同情心。同时她的聪慧又足以为自己构筑一个温室,能够几乎完全隐藏真实的自我,而这也成为了她安全感的来源。 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对她的认知是模糊的、不确定的。” 那天,心理咨询师听完林行野的叙述之后,审慎地给出了初步判断。 “事实上,这很有可能也是她对自己的认知。遭受过情感忽视的人,往往很难正确识别与应对自己的情绪,尤其是负面情绪。如果你确实想要帮助她,那么,我需要先告诫你——” “这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如果中途放弃,会对她造成更严重的二次伤害,因此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并且,鉴于我没有跟她本人沟通过,我对她的印象全部都来源于你的描述,所以准确度只能建立在你对她了解的深度上。在接收我的建议之前,我希望你明确这一点。以及,如果你觉得她的问题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生活了,请鼓励她寻求专业心理咨询或治疗。” “我目前能给你的建议是——” “陪伴她,让她对你建立基本的信任。” “引导她,引导她认识自己的情绪,帮助她接纳、归因和应对这些情绪。”℗ö18t𝖊.c𝖔ℳ蒍楍攵唯1槤載蛧阯 綪至リ℗ö18t𝖊.c𝖔ℳ閲讀 “接纳她,接住她所有的情绪。” 林行野迈开长腿,速度极快地来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弯腰揽过女生单薄的身子,让她的头可以搭在他肩膀,让他的温度能够传递到她身上。 “你不是谁的作品。在我这里,你永远都只是柳若。” 男生的声音很坚定,动作却很轻,小心翼翼地,随时都给她留好了挣脱的余地。 柳若没有反抗。她只是被他转过来抵在他身上,眼泪被他肩膀的布料吸蚀,而她的声音被闷在衣料里,不再遮掩地任浓重的哭腔蔓延。 “可是他们好像都不这么觉得……是,我是因为有他的钱才能接触到那么多资源,我知道我甩不开这些。所以我努力证明,我有自立的能力,就算没有他,我也可以做得很好。” “可是他呢?他想把我拥有的一切都毁掉,他想让我只能依附着他,只能乖乖听话,这是培养吗?我有时候觉得,我只是长在一个很大的笼子里,而我成长的意义,不过是换到一个更大的笼子里面。” 衣服湿热的面积渐次扩大,不知道能说什么,林行野只是慰抚地握在她骨骼明显的肩膀,将自己靠得更近。 “王宇尧告诉你了吧,我和他表哥一起吃饭的事情。” “…嗯。”林行野应得很迟疑,“但是——” “别多想。” 柳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断得这么迅速,但又语气悠悠,似浑不在意。 “柳庭不会做卖女求荣的事情,太下叁滥了,他怎么会做得这么明显呢?他只是让我多接触、多了解,多——展示,展示我的漂亮、我的单纯、我的才华。” 才华放在最前,当她是柳庭的孩子、柳庭的杰作。 才华放在最后,当她需要成为一个异性的爱慕对象。 讲到这里,柳若突然停顿了一下。 第一次见到林行野的时候,她做了什么? ——展示我的漂亮、我的单纯。 泪痕逐渐变干,像扒在脸上难于祛除的面具,她几乎要发笑了。 “他攀上了你们家的高枝,所以他的女儿我,当然值得比从前更高的高枝。” 她语气极为轻松、自然,像古早肥皂剧里的拜金角色脱口而出内心所想。 她已经不在乎他的回应是什么。 因为似乎不管怎样努力,命运还是会向着其既定的轨迹行走。 就像她明明对父亲的一切避之不及,却还是缓慢地、不可违抗地走向了他期待的路径。 她真的不在乎他的回应是什么。 柳若的脖颈却暗自绷紧,像要把卸在林行野肩上的力全都收回去。 58.看起来很好抱ρáρáwц8.𝒸ô𝔪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柔和的夜灯,从窗户的方向发散开来,为整个房间赋予了温吞的噪点。 陌生的地方,和根本不了解的男生。 她居然真的睡着了。 柳若看着那盏灯后林行野背对她的身影,掀了掀嘴唇,还是没有开口,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打破这一刻近似静止的画面。 上午,公司敲定了最新的公关方案,柳若完成了自己的部分,被前一晚并未参与通宵的其他人强行遣送回去补眠。 她当然知道自己已经尽了全力,这种事情理应交给更专业的人去解决,缺席一时并不会有什么可怕影响。但是问题尚未解决,她又怎么可能放心闭眼。菿璉載渞蕟䒽站閱讀丆迷潞:p𝔬гñp𝓪8.c𝔬m 柳若笑着下了电梯,然后坐在地下二层的车里,一遍一遍反刍事情的全部经过,试图抽丝剥茧找到一点不那么流畅、不那么平滑的起伏。 林行野来的时候,柳若并不想、也没有力气对他作出任何回应,一句提醒是她曾汲取过温暖的仁至义尽。 然而,然而。 然而那一刻,林行野却顷刻将她抱得更紧了。 片刻间,肩膀上恍惚渗进温热的湿意。 听到男生压抑的呼吸,柳若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你怎么……” “你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我在你的位置,我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落在她耳边,男生轻颤的声音缱绻得不可思议,“你辛苦了。” 哪怕是最先进的ai,也无法复刻出林行野当时的语气。 也不会有他那么自然又那么恰当的动作—— 说话间,男生温暖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后脑,很柔和地揉了揉。 柳若愣住了。 她见过父亲因她的眼泪而愠怒,所以她知道,眼泪是弱者的象征,是累赘,是毫无意义。 她也见过吵架中一方哭了另一方就开始认错的戏码,所以她知道,某些情况下,眼泪也可以是一种筹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逻辑,哪怕伪装得再好,也会被细枝末节出卖。 落到人与人之间的联结,最终都可以归结为一种有来有回的“以物易物”,物各不相同,核心在于交换。 用不流泪来换取平等的对话地位。 用流泪来换什么? 柳若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而不容她分心思考,林行野仍然在说话,她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声带振得她侧颈都麻木,又热得发胀。 “至于你后面说的。大多数人在第一次与他人见面时,都会有选择性地展示自己的优势,或者,也有人会伪装自己。但这并不是损害他人利益的事情,正相反,如果这个过程中有人受伤,那也只会是那个被否认的、被隐藏的、真实的自己。” “柳若,不是所有人都只能欣赏一个完美的造像的。” “你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漂亮的玩偶,也不是一只单纯的可以摆布的宠物。你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绪。真心关心你的人,会接受你的全部,因为他们也是这样真实的普通的人,而你也会这么对他们,不是吗?” “你看,流露出负面情绪,是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说出来之后,你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这是疑问语气,需要回答。 即使觉得情境陌生得难以应对,她也不应该每一次都沉默、逃避、不去面对。 可察觉到林行野有查看她表情的意图时,柳若还是瞬间闭上了双眼。 ……只是一晚没睡,眼皮太沉了。 装睡的时候眼皮不能闭得太紧,那样太刻意,根本不像真实睡着的姿态。也不能上下眼皮轻轻搭着,有的时候会无法控制地颤抖。 往下看就好了,看到无法对焦的鼻尖,看到被拉远的地面,看到副驾的皮质座椅,看到电梯反光的镜面,看到鳞次栉比的木地板。 看到米色的被子。 睁眼醒来,看到林行野的背影。 ……看起来很好抱。 59.能不能再装睡一次… “如果你真的是我弟弟就好了。” 林行野对上柳若也许是因为刚刚转醒还稍显迷蒙的眼睛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你说什么?”他问得波澜不惊,好像是真的没有听清。 “没什么。”柳若眼神错开,撑起上身,“这是哪?” “我家。”林行野往床边走了几步,很有存在感的身形骤然压下,而一种被体温浸润的木质香气随即隐隐绰绰笼罩过来,同时亮起的灯光,将近在咫尺的他雕像似的侧脸轮廓映照得很清晰,“我拿商赛奖金买的,我妈也不知道这里。” “谢谢,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睡着了。”柳若不着痕迹地往后仰了一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不自觉地屏息。 “我的荣幸。”林行野转过脸,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四个字混杂笑意,咬得又低又沉。 柳若发现自己的后脑勺已经抵到床头软包上了。 林行野那张凑得再近也挑不出毛病的脸就在眼前。 ……能不能再装睡一次。 整个脑子比乱码还乱七八糟,试图运行一下就疯狂报错,满屏都是警告的弹窗。 “什么?” “我说,能让你安心睡着,是我的荣幸。” “……哦。” 柳若只觉得面前的空气仿佛将要凝固了,如有实质地横亘在她和林行野之间。 心跳的声音咚、咚、咚,跳跃在他们目光相接的悬桥。 他们的确不适合当亲姐弟。 姐姐也许会在某一刻觉得弟弟的肩膀很可靠。 但没有一个姐姐,在面对弟弟的时候,会有想要亲吻他的冲动吧。 更可怕的是,这种冲动并不是源于更深层次的肉欲,而仅仅是,想要一个亲吻。 “因为,爱是本能。” 周绮路那天的话,像惊雷一般炸在耳畔。 哪有那么多不知道为什么。 她知道的。 她只是不想承认,承认她在意他,她觉得他或许是特别的,她甚至已经开始信赖他,承认这汇集起来的感情,也许称得上一点点喜欢。 因为这所有的定义,是失去的伏笔、失望的开端。 而林行野与她静静对视片刻,蓦地起身。 ——可是她已经开始会感到失望了。 “午休时间要结束了,我得走了。”林行野说着看了一眼手上的机械表,“房间密码是601827,这里离你公司挺近的,可以过来休息。” “还有,”他眼睛扫过来,看起来干净得没有杂质,“你当时睡着了,那你有听完我说的话吗?” “没听完的话,我不介意再说一遍。”他说。 “我听完了!”柳若怎么可能让他面对着自己把那些话再说一遍,“最后一句话是,你问我把负面情绪表达出来有没有好一些,对吗?” “那你感觉好一些了吗?”林行野稍稍俯身,定定看她。 “…好一点了。”脑子真的不太清醒,怎么就让自己沦落到这种避无可避的境地。 “那你知道下次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怎么做了吗?”林行野循循善诱。 “你把我当小孩啊?”柳若忍无可忍瞋目睨他,说出了今日最中气十足的一句话,“你快走吧,别迟到了,高、中、生。” 60.别勾引我 “我们老幺还没成年吧,不许喝酒!”说话的女人一头张扬大红卷发,推开酒杯的手却很素净,指甲修剪得极短,透着健康的粉色。 “你是时差没倒清楚吗,‘我们老幺’高考都结束了。”阎苋淡淡嘲道,转头看向柳若,“说起来你是不是要填志愿了?” “填什么志愿,她这种成绩招生办老师早就把电话打爆了吧。”说话的人是法务的温折熙,刚打完一场胜仗,所有人都是一派轻松闲逸。 “不知道啊,我少年班的,没高考过。”阎苋真挚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歪果仁,真不太懂。”罗岩见缝插针。 “我更不知道了,我高中都没毕业!”红发女人也不甘示弱加入。 “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温折熙撇嘴无语,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柳若,怎么样,在考虑选哪所啦?” “我不知道,应该吧。”柳若如梦初醒,举过杯子抿了口面前的柠檬水,“前两天一直没回家,那只手机也关着。不过这种利益谈判的事情,柳庭最擅长了,他不是就爱管东管西的吗,交给他了。” “说起来你失联这么长时间,他不会跟你生气吗?”阎苋压低声音问道,柳若和家里的关系,经此一役,在在座的人眼里都已不是秘密。 “他应该遗传了我的好脾气吧,为这种他一手促成的事情生气没必要。” 柳若其实很少这么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地说话,红发女人看得新奇又隐隐心惊:“你还好吧,要是实在不解气,姐们帮你套个麻袋打他一顿。” “蒋老师,没必要啦。”柳若看了眼手表,笑眯眯道,“我已经想好怎么面对他了,过半小时有人来接我。” “谁啊?” “不太重要的一个人。”柳若摸了摸左手小拇指,面前亮起的手机屏幕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与她对话的人,名字的长度是叁个字。 阎苋指了指窗外那辆刚刚停下带起一阵粉尘的骚粉色宾利,和倚靠在它旁边在路灯下戴着墨镜穿着满钻外套的健壮男子,在纯粹浓郁的视觉冲击中嘴角抽搐道:“这是来接你的人?” 柳若点点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放心,你们不会见到他第二次。” 柳若本就偏瘦的背影,在那位满钻男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小玲珑。 “她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蒋舒曼皱眉道。 “不要质疑我们南风的技术。”罗岩神秘摇了摇手指,面前亮起一块巨大光屏,“帮大小姐看看楼盘吧,我总感觉她离搬出来住不远了。” “你也挺爱玩的吧,别装了。前两天在东湖湾那家酒店,我看见你了,和一个男生一起。” 齐天泽开车时倒是没戴墨镜,虽然能很明显地看出来,起主要作用的是自动驾驶技术,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只是在……“摆开”?很新潮的形式。 柳若越过他看向窗外,越来越熟悉的街景。 “不过看你今晚表现了,过往我可以既往不咎的,我不是那么不大度的人。” 怎么会有人如此精准地符合“除了钱一无所有”这句话。 柳若怜悯地扫过齐天泽原始的侧脸,又落到他说话时振动的喉结。 脑子这么算了,长得这么算了,声音也这么算了。 齐天泽微微偏头,勾唇一笑:“别勾引我,受苦的可是你。” 余光中女生随即迅速收回了视线,看向另一边窗外的侧脸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羞涩。 柳若今天穿得和那天又不一样,套头卫衣紧身裤,更休闲也更保守。但他知道,在那下面隐藏的是怎样凹凸有致的曲线,光想到就气血上涌。 而且还是本省今年的高考状元。 他还没操过状元呢。 “总统套房,比你那天的房间好吧,在我这里,你值得最好的。” 柳若笑了笑,认真任机器扫描着面部。 她不知道,随着她面容的完整录入,前台办公室的屏幕上也随之出现了警告提示。 “a类人物出现,开启越级报告权限。” ———— 让捐楼哥发挥一下余热 61.她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 нёΙsщц. “先生,恭喜您,系统检测到您刚刚下的订单抽中了我们的特别奖,主要是房内设置的一些升级,现场为您兑换中,需要您等待十五分钟,您看可以吗?” “不需要了。”齐天泽的手揽住柳若的肩膀,落在大堂经理被职业装勾勒出的腰肢上的目光却肆无忌惮。 “不好意思啊先生,是我们沟通失误,他们已经在布置了。同样的房型我们还有一间,给您安排到那一间可以吗?不过如果不赶时间的话,我出于私心还是建议您等待一会,我们的这个活动目前差评率是零呢,特别受像小姐和您这样出众的年轻人喜欢。” “这样啊。”齐天泽声音温柔欲滴,转而深情看向柳若,“你问她吧,她说什么我都没意见。” “那等一等吧,没事。”柳若笑了笑。 “那请随我这边来……”大堂经理如释重负地往一边走去。 “我来例假了。”楍妏鮜續鱂在ⅿïⅿïse8𝒸o𝓶鯁噺 綪到ⅿïⅿïse8.𝒸o𝓶繼續閱dμ 柳若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时表情有几分不自在。 “这有影响吗?”齐天泽面上充满真心的诧异,而后暧昧地笑起来,“浴血奋战嘛,我前女友都可以,你不会不可以吧?” “……可以。”她握在自己右臂的手紧了紧,像是怕极,齐天泽几乎感觉到了刺痛,“那你要温柔一点。” 女生垂眸抿了抿唇,纤长的睫毛抖动,没有再说话,像个沉默的漂亮玩偶。 这么乖,齐天泽想,的确像他爸说的,很适合放在家里,又有面又听话。 总统套房的门,和其它房间好像没有多大区别。 很沉很重,用力关上时的声响,刚好足够唤醒玄关的声控灯。 昏黄光线下,女生的皮肤显得尤为细腻。 “我早就想问了,你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怎么这么可爱。” 齐天泽将先前一直把玩在掌心的手向墙上压去,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要吻上自己觊觎已久的唇瓣,却感受到一股难以忽视的力量。 他成竹在胸的表情顿在脸上,不可置信地向下看去。 林行野站在电梯里平复着飙车与奔跑带来的急促呼吸。 脑子里还在回荡刚刚大堂经理把万能房卡交给他时那句小心翼翼的提醒。 “但是,柳小姐神志清醒,不太像是被胁迫的样子。” 林行野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拿在手上的紧急避孕药和止痛药,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去。 在电梯门开启四分之一时就侧身走了出去。 无论是什么,他要听她自己说。 一根细长白皙的手指,抵在齐天泽的胸口。 只是轻轻一点,他就不可控制地散架一般向后倒去,像一摊烂泥一样被甩在了地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惊慌失措,才发现连声带都开始变得难以控制,全身上下所有的部分都像是不再属于自己。 在门铃的声音里,柳若仍然是那副乖乖软软的样子,音色甜得发腻,几乎有了仿真娃娃开口说话的恐怖谷效应。 “你怎么突然倒下了呀?”她问得关切又刻意,连蹲下来查看的动作都欠奉,只转身去开了门。 顶层只有两间房,侍者早已离去,走廊里空空荡荡。 柳若那边的门外,吊儿郎当地站着一个宽肩长腿的男人,侧脸的耳钉很闪。 从林行野的角度,看不见柳若的身影,却能听见她的声音。 “快进来!” 音量放得很轻也难以掩饰的喜不自禁。 的确是不像被胁迫的。 林行野挑了挑眉。 62.饱暖思淫欲 两小时前敲定的粗糙计划。 那时公司的危机刚刚解除。 新的测试结果可以证明,本批次产品虽然存在问题,但自然磨损一月后,各项指标仍然符合行业标准。 关键性证据是找回的义肢,检测结果显示其上损伤是人为造成,而女人身上的无数新旧伤痕也可以说明她曾经、或许是一直都在遭受严重的攻击。 多亏了老头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侄子,把叔叔交给自己销毁处理的义肢重新卖回了市场,开机瞬间就由警方锁定了它的位置。 民众与资本的阶级斗争片突然转为了疑窦丛生的悬疑片,后续还不清晰,但焦点已被转移。对她们来说,算是有惊无险地渡幸运过了这次危机。 柳若开了机,最新一条消息刚好来自齐天泽。 【在?】 她盯着那张绚烂的海边夕阳下的双开门背影照反应了一会,才从记忆中打捞出一张五官都已经模糊的面孔。 “你是我的女儿,你知道怎么选。” 柳庭的忠告还在耳侧。 柳若的手在是否确认加入黑名单的页面悬停两秒,蓦然起身去了隔壁的简易工作间一趟,回来后欣然同意了对方约自己出门的请求。 “她的安危和南风的技术有什么关系?”蒋舒曼追问道。 罗岩直道:“她左手小指有半截是义肢,可以变幻成一柄小剑,不过更实用的是里面的针头,她刚刚在公司去工作间了,应该是去加药水了吧。我猜是麻醉药,自己调配的,纯添加无天然,明天就代谢完了,很安心,没痕迹,不违法。” “你也知道,我们才经过两轮融资,开销比较吃紧,没钱每个项目都找志愿受试者,所以有些太过开创性但又不愿舍弃的设计,我们会先试验在自己身上。”阎苋补充道。 “……是你们的风格。”蒋舒曼沉默半晌,点评道,转而看向温折熙,“她们就算了,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吗?” “柳若是很有法律意识的人,我相信她!”温折熙面色酡红,边说边顺手接过服务员手里的酒瓶,一杯一杯续满,“继续,下班不聊工作!” “婊子。” 这款麻醉药副作用小、起效慢,齐天泽看到门外的高大男子的时候,还有力气从滞涩的声带里挤出一句话。 “和你姘头联合起来谋害我是吧。” 柳若没想到还有这种效果,这下能确认他是真的没看清林行野的脸了,并未否认,莞尔应声:“别担心,不至于到谋害的程度。” 她侧了身让男人进门,自己却一个趔趄跌了出去。 ……没跌成功。 柳若怔怔看着面前的人,还没升腾起需要伪造走廊监控的烦躁,其他情绪来得更快。 “你怎么在这?” 顾念着齐天泽也许还未完全丧失意识,她以身体的重量推着男生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才看到对方手上透明塑料袋里的药品。 精氨酸布洛芬颗粒,起效很快的止痛药。 醋酸乌利司他,紧急避孕药。 酒店,这些东西,和一个她已经几天未见的男生。 好像很容易拼凑出事情的本相。 开始得那么随便,中途想要认真,是会遭报应的。 余光里,一旁的房门还未关拢,泄出一片区别于走廊环境的灯光。 柳若雇了前列腺按摩业某头牌,帮忙演一出戏。而对面高楼的人会用专业设备清晰地拍摄到齐天泽“身居下位”的“艳照”。 对于这种阳刚直男来说,他最无法接受的也许就是这种事情。 很粗糙,但本就是故意的。 齐天泽不知道她有自己的公司,只会把这笔账算到柳庭的知行科技上。 论资产,当然是林家更多。不过齐家在于集中,齐天泽上位,是当之无愧的掌权人,而林家人丁兴旺,家大业大,涉及领域更广,也更自由。 集权的豪门核心哪有那么好进,让柳庭自己感受一下吧。 至于齐天泽,无辜吗,也许吧。不过她的良心早在对方听闻自己处于经期还执意发生关系时就消耗殆尽了。 更何况……她本来也不值得真正的、纯粹的爱。 电光火石之间,柳若已从林行野的怀里脱离,自己稳住了身形。 她轻松道:“不方便回答也没关系。如果你要终止我们的合约,我接受,我们本来就说好的嘛。” “你在说什么?”林行野眉头蹙起,像是很不耐烦。 而下一秒,他说:“是给你带的。” “有人说在这边看到你了,我不确定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不过,我好像多此一举了。” “也是,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什么。” “你——我,也没关系吗?”柳若问得乱七八糟,逻辑崩盘,她完全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能够做到这一步。 林行野的确很快给出了回应:“没关系,没被选择的人是我,怎么会是你的问题。” 柳若只是看着他。 看到他从自嘲的笑一秒切换而去的冷面。 塞药的动作也很冷,掌心却很热。 她突然想到那天戛然而止的性爱。 ……很要命,有一条亘古真理,偏偏在此时应验。 ——饱暖思淫欲。 “我先走了,你小心一点。”林行野笑了笑,礼貌地、克制地,声音泠泠。 门还开着。 不能喊他的名字。 不能喊他弟弟。 不能透露任何信息。 “哥哥。” 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突然体会到了林行野每次喊她姐姐时的奇异快感。 没有责任,有人包容,她可以就此坍塌,在规则之外。 “今晚我去你那里。” ———— 对我来说比较长的一章,终于把这段卡过去了,我要写肉!! 其实小林同学也挺深谙绿茶之道的.jpg 现在不是隔日更了,是周更不定章数tt这阵子真的太忙了,过去就好了 63.再叫一遍(微h) 林行野的脸,其实很适合这样的沉默。 他不说话的时候,五官出众、冰冷、锋利,像个由无机质构成的仿生人。 可是仿生人不会在没有得到指令的时候,突然出现在酒店给她送药,仿生人也不会在知道开门的人是她的时候,不起身迎接,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柳若跨坐在林行野身上,一双杏眼微微睁大,歪着头去寻他视线的落点。 “你怎么啦?”她声音放到极柔,字与字之间咬得缠缠绵绵。 林行野掀了眼,却只是神情疏淡地看着她,双唇仍然绷作一条直线。 可是初夏的裤子宽松单薄,柳若能很轻易地感觉到对方在自己磨蹭的动作中变得坚实挺立的性器。 柳若不喜欢哄人,如果遇到别人生气,她通常只会漠然应对,或者直接离开。 但是林行野这样,很新鲜,也不招人厌烦。 “我今天是去处理一些事情。”柳若斟酌着用词,难得耐心地解释,“我说过了,如果出现其他人,我要终止关系的话,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她说着话,双腿水蛇一样挤进他腰后交迭着夹住,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压缩到无限,完完全全地盘坐在他身上,像密不可分的共生关系。 柳若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换了短裙,落在林行野余光里的大腿,白得晃眼。 周身全是盈盈的香气,并不馥郁,甜得清清浅浅,只是存在感太强。 而胸前被她的弹软乳房抵住,林行野调整了一下坐姿,感觉女生整个人都无骨似的陷在自己身上。 不理她是一时兴起,因为不满自己未呼即来挥之即去的犯贱秉性。可是从她主动坐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原则又开始崩塌。 他太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还提前被对方播了预告,全身感官都被调动得兴奋过分。 遇到柳若之前,高中生青春期旺盛的精力全消耗在各式各样的体育运动中。但遇到柳若之后,就好像成为了荷尔蒙的奴仆,不论做什么,都能很轻易地联想到她。 而现在,几日未见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在他的房子里,在他的身上。 不是全然地回避真心或追逐娱乐,她居然也会认认真真地将自己敞开一瞬。 其实很多事情都不那么重要。 如果她愿意让时间停在这一刻。 而柳若见他迟迟不说话,又低下头蹭了蹭他的鼻尖:“别生气了,亲亲我。”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种动作,比起暧昧,更接近于亲昵。就像她的话一样,已经与恋爱没有什么区别。 她只是不懂。 林行野想。 男生微侧过头,下颌轻抬,柳若还剩一半的呢喃就淹没在唇舌相接的水声中。 骤然发生的事情,柳若毫无准备,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后颈却被他抓住,炽热手掌陷在那块薄薄的皮肤里,用力地深深按了两下。 林行野另外一只手握在她腰间,柳若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姿势就好像她被完全抓住了,没有逃脱的可能。 而她的嘴唇还被对方深深攫住,男生的吻原本还称得上是温柔缠绵,但从她的头有后仰的趋势的那一刻,就瞬间变得凶狠狂烈。齿列、舌头、上颚,口腔的一切阵地都失守,她恍惚有种不能呼吸的错觉,建立在濒死瞬间的扭曲快感。 柳若闭了眼睛,手指摸索着从林行野的锁骨一点点探到喉结,很轻地划了几下。 手下的凸起,那一瞬间,有很明显地滚动。 她嘴角上扬,而臀部一下一下地前后扭动,翕张的小穴隔着兜了汩汩淫液的底裤摩擦他下身愈发明显的柱状轮廓。 如她所愿。 男生的吻蔓延到她的脸颊、脖颈,所到之处如烈火燎原。而他修长的手指拨开了那层湿到聊胜于无的布料,尾端在阴蒂上研磨,前端则浅浅没入叫嚣着痒意的洞口。 目光沉,声音也沉。 他说:“再叫一遍。”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很作弊的脸,很作弊的声音。 明明是命令,听起来却只是有种不卑不亢的禁欲味道,又不至于冒犯。 柳若像刚从欲望中拉扯回几分理智,灯光下睁不完全的眼睛仍然清润,但又有几分暧昧的迷蒙。 而男生的手指栖在极浅的穴口,阴蒂被轻轻刺激的微弱快感与小穴的空虚形成更为昭彰的对比,要拖着人陷入更深的渴求。 64.调情 对于林行野的声音,比之他的脸,柳若更没有抵抗力。 温温柔柔的当然听来舒适,但一味顺从就会失去张力,而他似乎已经很知道如何使自己的优势最大化。 柳若掀了眼皮,长睫羽毛一样轻盈。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然而她只是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送止痛药?” 她的确很好奇。 避孕药勉强可以理解,如果告诉林行野的人看见了她和齐天泽一起进了酒店。 但止痛药是为什么?如果是担心她遭遇不测,受伤的人更不能第一时间吃止痛药。 她和齐天泽的对话被听到了吗?可是当时旁边并没有其他人,而她坐在林行野身上乱蹭的时候,他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 林行野的手突然离开了。 那种挠人的痒意消失了,随之替换而来的是空虚。 他声音依旧泠泠,却罕见地有一丝滞涩。 “我一直忘记告诉你,君和其实是我发小家的产业。” 其实可以理解,毕竟她来路不明,林行野这种精英教育体系出来的小孩,再怎么热血上头精虫上脑,也会为一夜情选择最安全、最熟悉、最方便的地方。同时,很显然,他选择那里,需要付出的成本也是最低的。 而且他一直以来呈现的形象都太正面了,这种藏在背后的利益计算才是她更熟悉的剧情,而这样的林行野好像才更真实,也更有趣。 柳若想到那只莫名其妙出现的台灯,还有那笔怎么也付不掉的房费,此刻好像都有了解释。 还有一点是,他坦白的时机不算太好,但其实已经是当下的最优解。她已经想到这里也问出了口,如果再含糊其辞春秋笔法地略过,或撒谎,都是未来的隐患。 比起被算计,柳若更不喜欢跟毫无心眼的笨蛋打交道。 只是。 柳若也没预料到,自己听到这种消息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明明只是为了调情。 为什么,她和他,都喜欢,在这种时候引出这种不合时宜的导向。 两次了。 再来一次林行野会怎样她不知道,但她真的会对做爱产生心理阴影。 “哦。”柳若兴致缺缺点了头,理了理裙摆,走到一边看窗外。 深更半夜,除了霓虹灯光和光污染下的天空,林行野这倒确实还有点风景可看。 面积不大的小阳台上养了很多花花草草,而能看见这一切归因于这面墙上开的一大面长方形玻璃。 林行野在这装了个小吧台,人坐在那里,一抬眼就是那长长的一整面玻璃,而窗外阳台郁郁葱葱的景象,刚好就被框在玻璃里,充当了画卷的作用。 内裤还湿着,她不想坐下来,只是弯腰向外看了看:“你打理得还挺好的。” 柳若的反应不像生气,可是她的确起身离开了。 占据主动权的场面被他亲手转为劣势,她没下最终判决之前,林行野只能离得稍远跟在后面。 看她往阳台的方向走,看她停下来打量,看她继续往前,然后在小吧台前俯身向外看去。 正常短裙的长度,而柳若没穿安全裤。 林行野视力很好,动态视力也好,因而能清楚地看见她挺翘的臀、肉感的大腿根,和那片因洇湿而颜色较周遭更深一些的布料。 人不能这么变态吧。 林行野的性器本来就还处于勃起状态,现在好像更加难以平复了。 她在和他讨论他的花园。 而他想的却是…… 柳若的声音像助燃剂。 她转头看他,仍然保持着那个弯腰的姿势。 他控制自己只看着她的眼睛。 清盈盈的,像一汪水。 她的声音也是。 “哥哥。” 她说。 65.十分钟有这么长吗(H) 夜风习习,枝叶轻摇。 一窗之隔的室内,女生面色酡红地趴在原木色的平面上,在强烈的刺激下,双腿已经没有了站直的力气,全靠双手勉力支撑。 在她身后,白色的内裤掉落一旁,宽肩长腿的男生单膝着地,上身未着寸缕,露出流畅而富有生命力的肌肉线条。 而他高挺的鼻梁埋在女生雪白的臀尖之间,随动作幅度轻颤的裙摆晃动出一道暧昧的光影分割线。 面前的窗台给人一种身处开放环境的错觉,柳若的呻吟被意识拉扯回大半音量,断断续续地构成娇喘的气音。 她的阴蒂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包裹着,又被灵巧有力的舌尖不断刺激,太过高频的快感已经快让人无暇顾及周遭一切。 高潮的瞬间,她忍不住惊叫着回头,能看到男生蓬松的头发,以及深深抓握在她臀部的骨节分明的手指。 林行野,正在,跪着给她口交。 这种认知就已经足够令人肾上腺素飙升。 不应期过后,沿着大腿淌落的液体带来微凉的触感。柳若才发现她润泽过分的阴道已经可以轻易地容纳男生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一点一点扩张,从饱胀的满足到撕裂的担忧。 “慢一点……哈嗯……唔……呜……” 在细碎的摩擦声中,林行野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 宽松上衣的优点是易于脱落,男生湿润的吻沿着背脊一路向上,而他的左手途经软韧的小腹,一侧乳肉沦陷在他掌心,而敏感的乳尖也被粗粝的指尖摩挲。 所幸他在她下体的动作并不激烈,不然柳若对自己当下能否听清对方的声音都存有怀疑。 “又不穿内衣。”哑哑的,念得慢了就有刻意耍帅的油腻,但他脱口而出,消解了强势,像没什么底气的控诉。 “……哈……没必要。”柳若侧过脸,无所谓地笑了笑,飘过来的眼睛却像蕴着钩子。 她感觉到落在自己耳畔的温润喘息,杂乱长发被林行野温柔捋到一边。 下一秒,在一个似乎将要把人吞食的凶狠缠吻里,她所有声音都被吞没,转为了靡靡水声中哭泣般的嘤咛。 哪里是真的哭泣。 她的手分明已经沿着腹股沟摸到了林行野的性器。 裤子的松紧带被撑开,新鲜的微凉空气涌入,还有女生柔若无骨的手。阴茎被压抑太久,光是龟头中央的马眼被她碰触,就如有意识地抖动了一下。 而柳若的身体,随着林行野凶狠的吻势肆无忌惮地向后靠去,几乎完全卸了力。 林行野吻得和缓了一些,喉头闷笑出声。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娇气,但又施展为对他全身心的信赖,一点抗拒的心理都生不出来。 而随着柳若的手顺着阴茎向下撸动,他的龟头就隔着裤子浅浅陷进两瓣饱满臀肉之间的缝隙。 被这样一撞,她的下身几乎瞬间就下意识收缩了一下。 …笑不出来了。 他难舍难分地从柳若身上剥离,视线落在她被蹂躏到泛着嫣红透着水光的唇瓣,眸色渐深。 出口却是真的委屈巴巴,他双手从背后将她抱紧,语气罕见地困窘:“……没套。” 柳若也没想到。 她上次来午休的时候,这个在自己房间抽屉里码货一样囤满避孕套的男生甚至给她准备了一套睡衣,怎么会没有备好安全套。 有种突然泛起的异样感觉海鸥般掠过,而她留意到时,只能瞥见遥远的一个翩跹姿态。 便利店外送需要十分钟。 林行野下达完指令之后,室内有片刻的安静。 男生问得很突然:“你要不要学游泳?” 柳若看了他一眼,他的手片刻之前还深深没在她的体内,而就算是现在,他们上半身赤裸相贴的姿势也称不上清白。 她整张脸都是红的,是过盛的刺激烘热了温度,不是因为害羞,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已经很熟了。 然而这一刻,她却觉得自己的脸似乎又开始了升温。 “我会游泳。”柳若说。 “那你教我。”林行野顺势接下。 “你不会?”柳若狐疑道。 “你不能教我吗?”林行野回得自然。 “……我可以。”柳若妥协道,“你确定要保持这个姿势跟我聊这些吗?” 男生的体温似乎更高一些,贴着她浑身都燥热。而下身昂扬的阴茎太有存在感,甚至说话间还隔着被濡湿的裤子擦过了她的臀缝。 柳若对时间的感知向来很准确,现在却只是觉得—— 十分钟有这么长吗? 66.毛茸茸的狗狗手套和狗耳朵发卡 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 林行野温热的气息打在柳若的耳畔,似低吟。 “你脾气不要太好了。”他顿了顿,又道,“我会很想欺负你。” 脾气好? 柳若想,此时此刻,齐天泽的“艳照”已经传到她的邮箱了。而帮她办事的那位花名克利斯的青年也不是受钱财驱动,而是得罪过她又被她抓了把柄,所以不得已而为之。 还有那个诬陷她们公司的老头,不出意外的话也已经因她整理提交的证据陷入家暴争议被提起公诉了。 前者是睚眦必报,后者是公关手段的一环,找寻“受害者”的可疑之处,原本只是想借此降低其证词的公信度。没想到误打误撞,他本人的过错居然的确与此次事件有所关联。 但无论怎么看,她也跟脾气好这个形容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柳若笑了笑,在男生说话的气流中应激般缩了脖子,看着玻璃窗上的剪影道:“戴套没一次不积极的,你什么时候欺负过我。” 影影绰绰的窗里,男生似乎皱了皱眉。 而下一秒,她被调转回身,敏感的乳尖擦过林行野赤裸的上身。她恍惚将要难以站稳,却被对方坚实的手臂牢牢锁在那个高度。 他低头刚好能亲到她的高度。 “你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可林行野只是看着她,低垂的瞳仁里是她读不懂的情绪,“这不是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吗?” 没等柳若回音,他又一副肃色沉思状,出口的内容却不太正经:“我知道了,是我做的还不够,所以你只能记得这种细节。” 实在肉麻。柳若眉心一跳,低头去掰他手表:“我看看还要多久。” 她当然记得更多的事情。 但我们只是……被利益而非真心绑在一起的伙伴。 柳若想,你本来就没必要做到哪种程度。 可是她说不出口。 上身未着寸缕,持续运转的恒温系统带走多余的热量。 但她并没有哪一秒感受到凉意。 女生垂了头,如瀑的长发也跟着顺下来,轻轻柔柔拂过肌肤。 看起来很乖。但在下面转他手腕的力道并不小。 好想亲她。 想揉乱她的头发,再一根一根梳顺。 想把她抱起来,不做那种事也可以,仅仅是抱着。 但是,她可能并不这么想。 林行野知道柳若不太可能看得上齐天泽,倒是后面出现的那个男生更让他有危机感。 他当然知道自己长得是好看的,不过从来也不屑于以此谋取什么红利,但看到那个人的那一刻,不由得在脑海中搜寻起上次参加宴会时造型师强行打到他面前的广告。 按目前的良性进展,本来也不该这样没信心,只是那天高尔夫课,周绮路晃过来跟他分享了一个信息。 上大学之前,阎苋改过名。 她原本的名,徐麟先,听着体面,但寓意极差,改了也很正常。 但周绮路查到,也是从改名的那一年开始,她的账户中会每月定时地收到一笔源自海外的进账。数额不大,时有波动,但足以达到平均工资水平,直到她十八岁成年时终止。 而那个账户,如今已是助学基金之名,追溯源头,似乎与柳若有丝丝缕缕的关联。 阎苋,是这份基金资助的第一个学生。 “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柳若、阎苋,都是两个字,都有草字头。”周绮路抿唇看他,试探道,“你追人追得怎么样了呀?” “你不觉得你的好奇心有点过了吗,你以前从来不会查那些男朋友的身家底细。”林行野不着痕迹转了话题,提醒道。 “我陷进去了嘛,你不一样吗?”可周绮路从来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坦坦荡荡戳破,“你这句话不错,留着,下次讲给她听一遍。” 陷进去了吗? 门铃响了。林行野顺手卸了那只柳若状似饶有兴趣的机械表留在她手中,抽出的手抓了旁边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另一只手没忍住在她头顶轻轻摩挲了两下,而后在她有所反应之前迅速去了门口。 他回来时,过分宽大的外套被她拉齐拉链穿得端正,上面遮得连锁骨都看不见,而下面罩到大腿中段。露在外面的莹白肌肤与外套的黑色形成极大的反差,看着就像,她身上只有一件他的衣服。 而林行野拎着袋子,语气里有几分讶异: “送了赠品。” “是什么?” “……狗狗手套和狗耳朵发卡。”他说到耳朵的时候,自己的耳朵好像也红了。 林行野拿出一个毛茸茸的金色卡子往自己头发上别去,看过来的眼睛清澈无波。 “是这样夹的吗?”他问,惯常矜贵自持的语气。 可他说话的时候,那个金色的毛绒耳朵会如有生命地立起来,很愉悦地轻轻摇晃。 明明和他头发的颜色很不搭,但却好像浑然一体。 ———— “麟先”,和招娣差不多的意思。 po上周一直登不上来,我又依旧很忙,就偷懒没有码新的更新(不是),总之下周会补tt 势均力敌的互钓比较好看,一点小情趣嘿嘿 67.上面被吻得凶了,她下面就软下去(h) s 她不说话,林行野兀自放了上去,往柳若那边走近几步,将玻璃窗充当镜子。 戴饰品也好,示弱也好,之前为她流泪也好,他从不觉得这些事有什么不对劲的,人如果连这点自由都不能保留,那才是真的丢份。一边一个带着情趣意味的发卡,他自己戴上的,动作流畅自然、坦荡大方。 柳若站在一旁,林行野头发茂密,大概是刚洗过澡的缘故,看着蓬松又富有光泽。金灿灿的逼真犬耳也缀了些不长不短的绒毛,看着真像他自己头顶生长出来的一般,还会轻颤,足见柔软。 偏偏他表情冷淡,那双眼睛可没有市面上大多宠物犬的眼神温顺亲和,从玻璃窗反射过来也有十足的攻击性与压迫感。他的肌肉不算夸张,但腹部沟壑分明,手臂山峦起伏,她看过他骑机车,也亲身体会过,那不是仅仅赏心悦目的花架子。 有一种很奇妙的反差感。 她觉得他有些可爱,但又绝对不只是可爱。 她好像能理解,每次林行野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时的心理活动了。鮜續zhàng擳噈至リ: y ushu wen.c om 见柳若没什么反应,林行野轻啧一声,抬手要取下的样子。 而女生葱白的手在这瞬间搭上他的臂膀,他几乎下意识就绷紧了肌肉,却听她心情不错地开口道:“挺可爱的,可以不摘吗?” “颜色不一样。”林行野眉头不着痕迹紧了一瞬,不情愿似的,但到底没伸手去拿。 人很奇怪,原本只有七分的喜欢,但若是对方表现出推拒,那份小小的心动一下就能水涨船高。 “我觉得挺好的呀。”柳若微踮脚尖,试图寻找到一个能够自然地摸到那个耳朵的动作,未果,语气中带了几分遗憾,“全黑的反而没什么意思吧,不过白色的可能会更适合。” 黑白配色亘古经典,柳若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只是说的明明是狗,脑子里却不受控浮现这两天看到的一个一只幼年熊猫死死抱紧饲养员大腿不撒手的视频。 怎么能把这种情节跟林行野联系起来,可有些时候身体大逆不道,说到后面那一句,她没留神带了点笑模样。 林行野个高,不低头的话,讲的话传下来时甚至会有些不清晰。 柳若自然也没察觉他的声音冷下去,只听他问:“你很喜欢白色?” “挺酷的。”她眼睛眨巴眨巴,亮晶晶,卧蚕都十足饱满。又是这种表情,她不主动提,但眼里都是希冀,空荡荡洒下来一个鱼钩,就等着愿者上钩。 林行野却不想顺她的意了。 他虎口抵着她下巴颏,手指陷进她双颊的软肉里,柳若的嘴巴就饱满地鼓胀出来,说不上雅观,但很可爱。想用点力,但还是没舍得。 ……看着还有点婴儿肥,怎么碰到了感觉软的只有薄薄一层,哪里都是硬骨头。 柳若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你”只发了嘟嘟囔囔的半个音,就被他俯下身吻住。 他吻得很凶,瞬间侵城略地,又有点毛头小子那样的没章法,吮得人舌头发麻。 柳若倒是不害怕,一方面是真的被林行野培养出他不会伤害自己的信任了,另一方面又受用于这份攻击性,让她很明确地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吸引力。 可是上面被吻得凶了,她下面就软下去,完全站不稳,被林行野托着屁股拥过来。 掐着她下巴的手松了,也探过来隔着衣服一边一个手掌牢牢把着,有个往上的趋势。 柳若不知道林行野这是阻止她身子向下滑的下意识动作,只是张了双腿夹在他长腿两侧,手也挽上他脖子。还觉得挺有默契,她是真的站不住了,也真的喜欢被他抱起来。 某种程度上她的确娇气,热爱一切通向偷懒的可能路径。 林行野其实愣了一瞬,但太快了,也许一毫秒都不到,柳若当然也没察觉。他就从善如流给人抱起来,她的大腿安置在自己胯骨上端。 光裸的,很滑,他顺势捏了一把。忘记了柳若内裤早没了,这个姿势阴蒂暴露阴道敞开,直接磨在稍显粗粝的西装面料裙子上。 他捏在她大腿根,又是一种间接的挤压,像夹腿自慰。偏偏他阴茎还挺立在正下方,她都怀疑自己下面发的大水会不会跨越几层布料去千里相会。 柳若头往后仰,受不了,哼哼唧唧的想出声,而且再不停下来,她嘴唇也快要破了。 怎么会有人反应这么快,她刚有这个意图就被他扣住后脑吻得更深。 而她两瓣屁股上只剩一只手,衣服摩擦力小,林行野探进来把着,沾了满手的淫液。 而且换了单手,他更怕她掉下去,用的力反而更大,阴蒂狠狠擦在百褶裙的褶皱里,快感纯粹,柳若嘴巴张得更大,是想大口喘气,却刚好方便他扫荡。 ———— 68.含吻(H) 林行野选的床垫是很有支撑力的那一类,躺下去时并不会像瘫入棉花糖一样陷进去。 这是柳若前两天就已经得出的事实。 她被这张床的主人放下来的这一刻,脑海中又莫名浮现出这一条结论。 前两天也是在这里,林行野将她安置在这张床上,他借她容身之所,他抚慰她的情绪,帮她转移注意力。 朋友、姐弟,都可以形容当时的磁场,唯独不见现下的旖旎。 具有多重身份的“合作对象”,能把床上床下的事情切割得这样清楚干净,应该是她的荣幸。 柳若想,难道还要因此觉得遗憾吗,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可是。 可是当下的情形已经不允许她动用更多的理智了。 也许是这样,心脏一闪而过的失重感才会那么鲜明,难以压制,难以忽略。 两边的胸乳一齐被温热粗粝的手掌揉弄,柳若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觉收紧,臀部尤甚。 身体在做对比题,心脏空了,下身漫了。 宽大的上衣早在前一秒被林行野扔到一边,内裤也早就脱在外面,全身上下只剩一条黑色百褶裙,聊胜于无地挡在她正泛滥成灾的部位之上。 而林行野俯下身将她的乳尖含入口中,乳肉还被虎口卡着,柳若被刺激得鱼离水一样挣扎,可还是躲不过对方湿润的口腔与灵巧的口舌。 又舒服又空虚,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口中断断续续,是控诉:“你每天上学都……学的什么啊……” 也许是摩擦过度,林行野的嘴唇也已染上一抹艳色,柳若看着那一点红顺着自己的胸乳一下一下往上,直至逃脱视野。但还能感觉到逼近的湿凉——他一路吻过来,直到她的嘴唇—— 不是嘴唇,是侧脸,他停在那里,气息沉沉,笑得像是故意诱人心旌摇荡。 “吸吮反射。”他的唇蹭过她的脸颊,回答道。 然后林行野就看到柳若的脸像填色游戏一样,唰一下漫作水蜜桃一样的粉色。 “你要不要脸……”软绵绵的。柳若倒是想气势如虹地放声呵斥,奈何胸乳在人手中被玩得变形,腿根还被一根伞状物抵着磨蹭,掺进去一点不满都像是在刻意调情。 “脸不就在这吗,我还能怎么不要。”林行野声音里笑意还没离开,堂而皇之耍着无赖。 他不进去,就在外面,阴茎从阴蒂磨到阴道口,再从阴道口回到阴蒂,弄得那一片黏黏糊糊全是她分泌出来的液体,这个事实已经完全不用自己感知,从他那么顺畅的动作里也能领会一二。 有好几下他明明已经戳进去了,硕大的龟头激得小穴紧张收缩,但往往下一秒又随他动作弹出来,又像是过分顺滑反而溜走。柳若向下看去,只能看到自己裙子的暧昧起伏。 又要找人送衣服了。 不记起这个“又”还好,一想到就又回到那一天。她一句话暴露自己的心境,也打破整个氛围,而后林行野出乎意料的应对和他衣物掩盖下尚在勃起的阴茎。 其实……他那天应该不太好受吧。 一时无话,林行野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去看她脸上的神态。 只是能听到安静环境下格外清晰的呼吸声,伴着温热的触感,并不缓慢,只是他不知道这样急促的频率是下身的动作带来的,还是—— 身下的脑袋好像动了动,来不及捕捉是不是幻觉,下一秒唇上就换成了不同于脸颊的触感。 ——柳若偏过了头,正在很轻地含吻着林行野的嘴唇。 这个动作太轻柔了。 像小兽小心翼翼的试探,虔诚的;又或者是怕伤害到人,珍视的。 很近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林行野居然还能清楚地看见她的眼神。 太漂亮的眼睛,会给人一种被爱着的错觉。 69.是痛的,也是爽的(H) 柳若的眼睛被遮住的那一瞬间,林行野粗长的下身抵着她的穴口,毫不留情地入到了底。 好几天没接触的地方,陌生又熟悉的紧窒、柔软、娇嫩。 她也许会疼。 她应该会疼。 前戏做得充分,但毕竟中间又有所间隔,一瞬间撞进去,他也能感觉到那种来自内腔的莫大的压力和在紧紧包裹的软肉中行进带来的疼痛,就像他们的第一次那样。 不知道是她脸太小还是他手太大,林行野的手覆上去,就遮住了大半的神情,然而触感仍在。 ——在那一瞬间,和她下半身的小穴一样,骤然紧缩的五官。睫毛飞速刮过掌心,是硬的,脸颊的软肉迎上来,是软的,他听得到她抽泣似的一声急促嘤咛,他知道她疼。 可是如果她能因为疼记住这一秒,记住他是谁,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颜色头发的人。 他想要她记住这份疼。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只知道,想要的就靠自己本事取得,温柔不行,那就换一条路。 但她就在眼前,好像很难不心软。 所以他伸手掩住她的眼睛,欲盖弥彰,掩耳盗铃。 可现实中,充满戾气的想法不过闪现一秒,转眼间就在他手掌覆上柳若眼睛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柳若的脸太小了,他手掌之外,只剩下一截尖尖的、莹白的下巴。 她的身体也太纤细,能够被他完完全全地笼罩在身下。 见过她镇定自若不慌不忙的样子,也见过齐天泽倒地的模样,林行野已经不会再在面对柳若的时候,想当然地认为她和外表一样柔弱。 不仅仅是性格,她本身也完全拥有自保的能力。 她乖乖顺顺地躺在这里,不是因为不能反抗,而是因为信任。 七宗罪,淫欲为首,贪婪与嫉妒居中。 他忮忌与柳若关系太近的人,无法满足于现有的位置,而她在面前,有一瞬间又好像什么都不足以构成思绪,只剩下她本身。 柳若把林行野的手往下拉了拉,扑闪扑闪一双眼睛,犹抱琵琶半遮面一样,在他亲手挑选的夜灯下流淌着温润的星芒。 这是他的地盘。 “你怎么——”她眼带询问,说话时带出温热的气流,到一半猛地终止,伴随着短促的抽气声与脊背遽然的弓起。 而林行野的吻,落在她蹙起的眉间。 很粗很长的一根肉茎,在缓慢地破开她阴道的媚肉。 那里早已湿漉漉、水潺潺、软绵绵,但就算是这样,入到后半程,也有些艰难。 而且……现在这个深度,林行野的龟头刚好抵在阴道内部最敏感的那一片区域,随着深入的动作很缓慢地厮磨。 是痛的,也是爽的。 柳若不爱吃辣,却在这一刻理解了为什么有人会对那种受虐的感觉上瘾。 而做出这个动作的男生的脸就悬在她正上方,柳若好像是第一次看清林行野在进入她身体时的表情。 哪怕是这个角度也很美观的一张脸。 眸色浅淡,像是漫不经心,可鼻尖晶莹的薄汗和绷直的唇线都能暴露他真实的心态。 “你好像在做俯卧撑喔。” 女生轻笑着说道,好像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仔细留意就能发现比正常说话状态更频繁也更明显的气口,刚好与他一寸寸擦过她阴道壁里那片稍稍粗糙的区域的频率相同。 而且她的声音,也比惯常的粘腻许多,带出了一点拖拉的尾音。 林行野不知道她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很少见地开了这种调节气氛的玩笑。 但他的确被取悦到了,准确来说,是被可爱到了。 明明人就在这里,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赌气。 他唇角微勾,想倾身吻上女生艳丽饱满的唇瓣,满足自己蠢蠢欲动的私心,也帮她转移注意力。 林行野的手却在这一刻被骤然松开。 十指相扣的姿势,柳若带了点力,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倏忽从指缝间抽走。 他再想抓紧,就只剩空气。 林行野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重重空了一拍。 可随即,头顶传来轻微的触感。 抽条之后就再没有人对林行野做出过摸头这种动作,他不知道自己是不记得,还是这一次特殊——原来被人用极轻的力道触碰头发时,会有瞬间漫过四肢百骸的酥麻感。 足以完成心脏七下八上的那最后一次决胜局的“上”。 可他马上意识到,原来柳若并不是在实施什么摸头。 “会做俯卧撑的狗狗……我第一次见。”她声音里娇喘的气息几乎遮掩不住,却还是完整地说完了这一句话。 她在摸那个还没摘下的犬耳发卡。 ———— 待会儿还有一更,我补我补我狂补 不敢再退出去了最近po怎么阴晴不定好难上TT 谢谢大家喜欢! 70.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全是吻痕(H) 这种心理很奇怪。 明明这是为了取悦柳若刻意戴的,但当她的注意力真的集中到那个狗耳朵上之后,林行野又会油然而生一种很微妙的不快。 尤其是,她刚刚还说过,换一个颜色会更合适的话。 不要表现得太幼稚,你本来就比柳若小。 他对自己说。 “狗不会做俯卧撑,我会。” 他对柳若说。 说不清是做贼心虚还是什么,他忍不住把内心想法借了个壳说出了口,但又知道不应该让她听清这句荒唐的攀比。 林行野一边说一边沉了腰,双手卡在女生的胯骨上往下压。她的阴道内腔湿润又极尽舒展,他入得本来就足够深了,这一下睾丸都快贴上柳若丰满的臀肉。 他如愿看到柳若的视线从上往下挪回到他的眼睛。 女生掀动的杏眼里,有被情欲冲撞的迷离,还有一种与讶然交织的笑意。 耳朵通红,可话还没说完,他兀自淡定道: “狗不会……我会。” 不过到底没把那两个字说出口,只含糊地混了过去。 小穴被完完全全塞满,柳若难耐闭了闭眼。理所当然地没听清林行野混过去的那两个字是什么,但想想当下的状态,大概也能猜到。 他在用他的声音干什么…… 有点无语,但越细想越觉得好笑,她捏了一下那个触感足够真实的犬耳,手臂环上林行野的脖颈,难以抑制地笑开: “你为什么要跟狗比啊。” 印象里柳若是第一次笑成这样,被牢牢掌控的身体都能带出一点花枝乱颤的趋势。 波及他们身体相接的部位,林行野只觉得自己的下身像陷入刚做好的豆腐,被极其软嫩的地方包围,还肆意晃荡。 “我现在相信我没听错了,林、狗。” 他的耳朵也被她的声音包围。耳语的音量,足够轻,但那个不曾出没于她口中的外号中间轻微的停顿,又足够有存在感。 高中男生似乎总喜欢跟狗过不去,柳若想,她之前班上的同学也是,春游遇到狗时会争先恐后地对着无辜小狗大喊自身之外其他某位男生的名字。 她也知道,其中最响亮的那个名字,其实往往就是人缘最好的那一个。 林行野的人缘好像也很好。 每一次在外面见他,都是一大帮子人,而他们都很服他,但并不畏惧他。 看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不吝于对他人付出,更拥有很多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爱。 ……他怎么还不动啊。 林行野第一次发现,原来柳若左脸有一个泪涡。 很不明显,笑得眼睛都快没了,才会姗姗来迟。 她切换成狡黠的表情时就消失不见,但整张脸仍然很生动。 她长了一张就算生气也不会有骇人震慑力的面孔,可能很容易被误认为没有城府、很好接近,但是有几个人见过真正不设防状态下的她? 不是纯白的,她有很多色彩。 林行野知道自己对阎苋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哪来的了。即使从头至尾他也没看到她们有亲密接触,可那一天柳若从他床上离开的时候,监控里看见白毛的她,笑得就是这样生动。 脑子里过了很多想法,现实中也不过几秒。 林行野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柳若脸上时,她也正看着他。 明明没什么表情,却仍然是生动的。 有些信息交流可以超越语言的媒介,但他喜欢她,似乎很难超越身体的媒介。 至少在这一点,他可以确定柳若与自己达成了共识。 分不清是她的手先动还是他的头先动,只是下一秒他们的唇就密不可分地相接在一起,她包裹他,他搅乱她。水声暧昧蔓延,又淹没在下身响亮的啪啪声里,一下一下,足够深、足够准又足够快,爽得人灵魂都要飞掉。 更可怕的是谁也不喊停,到后来喘息声重得像跑了马拉松,没关系,都被下体的撞击声掩盖了。 床上一次,被哄着在那个面朝阳台的吧台上从背后来了一次,嘴巴没被堵住,林行野在柳若耳边一句一句说着情话,柳若的呻吟止都止不住。换了个套,在沙发上又来了一次,柳若攀着男生的肩膀,一边被不停贯穿一边痛下锻炼身体的决心。最后她被林行野抱到浴室洗漱,面对着镜子又擦枪走火了一次,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全是吻痕,林行野也差不多,背上还有她挠出来的红痕,猫抓的一样。 ———— 十分钟才等来的套,要物尽其用。 下周见宝萌! 71.“用后感” 柳若醒来时身边的床铺已不见人影,只剩一片昭示着身旁人离开时间之久的冰凉,还有整齐迭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套衣服。 金属胸针、复古蓝的牛仔短外套和一条白色褶皱吊带长裙。 林行野选的衣服,向来很有他的特色,简洁舒适是主基调,但也不会平淡到底、缺少设计感。 穿了就好像沾染上这个人的风格烙印。 她拿起看完才发现,旁边还放了一只白陶瓷壳的女式腕表。 每一次都很想感叹,看起来那么不好惹的人,怎么会这样周全。 不过衣服就算了,腕表……受之有愧。 不仅是因为她认出了其上某个品牌的标志性设计,隐约猜到了价值。更是因为,这款表跟昨晚林行野戴的那只机械表,恰好是同款不同色。 好像上赌桌,你怎么知道对面的人出的到底是不是他最大的一副炸。 你也不知道,他出这样的牌的心理到底是认真想赢还是玩玩而已。 底牌未知,先暴露内心的人先输。 柳若想。 ……也许林行野就是喜欢这个系列吧。 身上是昨晚林行野给她套上的家居服,柳若没换衣服,因为惊觉自己连抬起手都有些困难。扶着墙走出卧室时,才看见正在岛台后解围裙的男生。 “怎么不叫我,还好吗?”视线对上时,林行野眉头一挑,围裙还挂在身上就伸手过来搀她。 “还好。” 其实不太好,柳若好像回到第一天,使用过度的部位已经红肿,每走一步都会有摩擦到伤处的疼痛感觉。 大腿的肌肉也打着颤,出口瞬间才发现仅仅两个字都撕扯着声带,像放声唱着山歌爬了一晚上的山,现在是全凭着意志力在下阶梯。 男生的手掌很烫,隔着衣服烙在小臂皮肤上,瞬间拉回无数记忆片段。 柳若心下一乱,条件反射拂开他的手,面上挂起礼貌性笑容:“体验感很好,谢谢你。” 白天和夜晚到底不一样,床上和床下也是。 晚上越浪,她白日里看见他就越心虚。 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她最开始随心所欲,后来问心有愧。无暇去想的时候还好,所有事情都暂告一段落的时候,掩体退场,阳光普照,照得她无所遁形。 林行野垂目睨她,没说话。 柳若怔了怔,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大概云淡风轻得太刻意,以至于轻佻得像给“男公关”评价用后感,可能有伤人自尊之嫌。 余光瞟到桌上既不像家政机器人也不像专业厨师的手笔的菜色,她开口道,语气里是几分货真价值的惊讶: “你会做饭?” “嗯,这些是浇头,面还没下,等你过来。”林行野点头,接了她的台阶。 “看起来很好吃诶,我都不会做。”以贬自己来抬别人,柳若的长相和声音都很适合干这种事,明知道九成九是套路,可是她表达出来就像是真心崇拜。 “我玩户外,做饭是基本技能。”林行野语气不自觉软了几分,解释道,“而且林予怕世界末日来了我没被丧尸咬死先被自己烧的饭毒死,也帮我请过老师。” 72.因为喜欢,所以问心有愧 “你妈妈真的很有意思。”柳若忍不住笑出了声,在举起牙刷之前又感叹了一次。 “……你对我妈印象还挺好的。”印象好到可以轻易忽略做饭主角的前半句话。 “你怎么说跟柳庭一样的话。” 柳若语音未落就笑容一凝,马上意识到这绝非一个容易接茬的好话题,不着痕迹接道。 “这两天我没回家,他们有什么反应吗?” “没什么。” 林行野懒散靠在门框上,镜子里一侧脸颊被牙刷塞得鼓鼓囊囊的女生果然双眼一圆,他声音里不自觉带了点笑意。 “这周日办家宴,昨天忘了跟你说。” “算是他们在国内办的婚宴吧,上次在国外请的都是朋友,这次是亲戚。我们家人多,操持起来还挺麻烦的。” 他一句一句解释道,独角戏,但很奇异地不嫌烦。 “你问的是跟你有关的反应的话,你手机是不是还没开机?好像两家招生办都找到你家去了,你班主任带的路,没事你继续刷,叔叔让特助去接待了。昨天早上的事情,饭桌上听见的。” “你没回来的事,林予也没问,叔叔应该是给了她一个比较可信的解释。” 林行野说着摆弄了一下手机。 “今天回去的话,应该碰不上他们,林予说他们已经到老宅了。刚好老爷子年纪大了,这两年生病,就放老宅办,给他冲冲喜。啧,好古老的说法。” 柳若终于把最后一口泡沫吐了个干净,闻言笑道:“你妈妈好像还挺信这些的。” “她什么都信。” 林行野无奈摇了摇头,语气里却并没有多少真的嫌弃。 “不过放我们家老宅办,你们家的亲戚过来不会尴尬吗,还是说他们不来,我记得叔叔是本地人吧。” “嗯,他算是本地人。” 有省会的户口,但事实上是泓乡那边的,生长环境和林予这些人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他已经没有亲戚了,哦,除了我。” 柳若就知道这个话题聊下去必然会变得沉重,所以做作地用话剧腔加了最后一句试图挽救。 “对不起。”林行野还是道了歉。 “没事啦,不知者无罪,而且没亲戚的是他又不是我,我姥姥姥爷都活得好好的,每周还会打电话的。”柳若指尖蘸着面霜,比了个接电话的手势。 “南方人吗?”林行野忍不住多问了句。 “你怎么知道?”她眼睛又瞪得圆圆的,尔后灵动一转,似真似假感叹道,“唉,怪我语言天赋太好了,每次跟他们打完电话口音都会被带偏。” 林予跟他提过柳若妈妈去世的事,林行野不惊讶她没提及母亲,只是有些懊悔起了这个头,硬着头皮补救道:“姥姥姥爷要来也可以,我们家的人都喜欢热闹。” 是他们的父母结婚又不是他们俩结婚,从哪论的姥姥姥爷,他喊得倒是顺口。 柳若随即想到他们俩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足足慢了半拍才回:“不用,什么呀,而且他们一直在国外带我舅舅,也不方便回来。” 她实在不习惯被人同情,又接着开了个玩笑:“别说我了,你爸难道会来吗?” “他已经过世了,前两年出的事,没对外公布。” 交换秘密最能促进关系加深,卖惨扮可怜还能博得同情分,只是不愿以此获得她垂怜一般的好感,也不忍打破她脸上轻松的笑意。 柳若看过来时,林行野面色如常:“你快好了吧,我去下面。” 她抿了抿唇:“你刚刚说你玩户外,改天带我去露营吧。” 不知者无罪,她刚刚是这样对林行野说的。 只是因为喜欢,所以她问心有愧。 ———— 问心有愧,是双向暗恋的味道(^^)/ 下周见bb们! 73.“我饿了” 虾仁白灼,芦笋清炒,牛肉和口蘑被黄油煎得香气醇厚,水煮蛋火候恰好,一切为二,中心色泽如落日浓郁。而荸荠细碎,与同样剁成小方块状的彩椒一起洒下来,提供脆而鲜甜的口感。其实都是常规做法,可色彩搭配就能看出用了心思。 连面也有讲究,宽而薄的手擀面,不知道加了什么,带点飘花的染色。酱汁则勾了芡,稍稍浓稠,柳若坐下去,先闻到的是柠檬的香气。 浇头里其实还有西兰花,柳若不吃。林行野看了她一眼,转身回了岛台,不一会拿了杯嫩绿色的蔬菜汁出来,放在她面前那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贡菊茶旁边。 柳若顺着面前修长的指节看上去,笑意盈盈,她不自在时就会想把焦点转移:“你真的好细心哦。” 操作时林行野又穿回了围裙,棕色的,简简单单,没什么花样。但挂在他身上,就莫名有了时尚的说服力。 围裙男模顺势俯身,柳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却见他只是拿起了筷子,在帮她拌面。 他并未看她,神色浅淡,语气也风轻云淡:“也看对谁。” 漏的那一拍,姗姗来迟,敲下一个lay back。 林行野把筷子重新架在她面前,身前的一盘面已然均匀地五彩缤纷。 这才看向她,冷冷清清的音色里蕴了点笑意,分不清是认真还是玩笑:“长得这么好看,给你优待。” 什么性善论性恶论,柳若想,人性明明本贱。 总是怀疑向日葵一心向阳的忠诚,对待随机至极的昙花一现,却连患得患失也没了,只剩全心全意的追逐。 而男生靠得更近了一些,他说:“帮我解一下围裙。” 按常理来说,她应该让他转过身,或者戳穿他不能自己解开的谎言。 柳若却只是仰头,很近的距离,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而双手环过男生劲瘦的腰,摸索着解开了绳结。 “好了。” 柳若动作不慢,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调情意味。 但林行野只觉得,被她触碰过的地方,都像是有电流窜过。有片刻,他无法确认自己在她目光下的表情是否镇定如初。 可转瞬间,她已把一切收回,刚刚还搭在他腰上的手,此刻停在筷子上,食指轻轻点了两下:“我饿了。” 她在催他坐回对面。 林行野舌尖顶了一下后槽牙,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伸了手,动作规矩把她垂下的几缕碎发掖到耳后,语气温和:“嗯,多吃点。” 在上床之外的场景里,柳若极少会这样直白地表露自己的感受。 如果是以前的她,大概会换成问句——“你不饿吗?” 但她现在说的是,“我饿了”。 她在他面前这样松弛,林行野心情很难不好。 只觉得大学选心理系也不赖。 而他回到对面落座之后,女生细嚼慢咽尝了一口,眼睛噌的亮起来:“很好吃哎,这个酱汁很特别。” ……厨艺有专门的学位吗? 吃饱喝足,柳若端着贡菊茶慢吞吞地润嗓子,一目十行地过着积攒几日的消息。 柳庭没说什么,只是给她发了几所人工智能和计科排名靠前的学校目前开出的条件,还有一张明天宴席的邀请函。 这些东西林予也发了,还夹带私货提到了自己的母校,柳若才知道原来她以前是个艺术生。除此之外,还有几句宝贝好厉害的赞美与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嘱托,热烈得很有冲击力,比她的新婚丈夫像个真人。 至于她儿子林行野……有点像早年流行过的那种电子宠物。 每天雷打不动传过来一张照片: 有时是教学楼房顶上空粉紫色的晚霞; 有时是道路中央开得绚丽的花和车窗倒影里湛蓝色天空中一颗心形云朵; 还有一幅简笔画,火柴小人趴在摊开的草稿本上睡着了,草稿本里又有一个睡着了的火柴小人。 他大概遗传了母亲的天赋,拍得漂亮,而画,寥寥数笔也很生动形象。 柳若回完别人的消息,指尖停顿两秒,又返回来,按了保存。 ———— 特别可爱的两个小朋友 这章把自己写饿了。。 ———— 什么我上周没更新(瞳孔地震.jpg),待会补一更TT 最近太忙了多事之冬,大家都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TT 74.“知恩图报” 柳若抬头时,正对上林行野把碗筷送入洗碗机之后回头的那一眼。 “下午——” “下午我要回一趟学校,怎么了?”柳若这一次真的不是故意逃避。班主任陈老师对她很好,她几日没回人家消息,还让人往旧地址跑了个空。心虚作祟,刚看见下午返校拍宣传片的邀约就一口应了下来。 而且自从换了现在这个宣传部长,一中每年都会从刚毕业的高三生中抓壮丁拍摄一则招新短片,出镜的事那位老师早早跟她打过招呼。 在一中这几年,她也拿了那么多奖项和奖学金。于情于理,她都不会拒绝。 “没什么,那我送你过去。本来想说找你补课的,等你有空吧。”林行野说。 “你来真的呀,其实你要出国申请的话,找我补课不太对症吧。”柳若早就知道,在东外念书的人没几个大学会留在国内念的,她以前不在意,只是现在却忍不住想提。 “也不一定会出国。”转班的事,林行野没打算现在告诉她,说出来像挟恩图报,也泄露底牌。 “国内教育也挺好的,看你学什么吧。” 心像是被放的风筝,一瞬紧张,一瞬轻盈飞远。 柳若自觉说了句还算中立的话,又担心是不是把对国内的偏颇表现得太明显,口不择言找补,“我手抬不起来,帮我换一下衣服。” …… 吃完饭已经是中午了,再不去学校,光线会不好。 柳若一开始就解释过了。 所以换衣服的过程还算高效。 只是,室内此刻的光线也很好。 吊带裙,应该贴胸贴。 林行野洗了手擦干再过来,手的温度比柳若的体温低一点。 室内温度被他调高了一些,并不冷。只是他手贴过来,她就忍不住有些微的战栗。 上衣是系扣的,但领口大小足够,一般都是直接脱下。 只是柳若说手抬不动,林行野就一颗一颗解开。 昨夜的痕迹就一点一点暴露出来。 昨天闹得太凶了,胸乳是理所当然的重灾区,光是乳尖的颜色,就比平常鲜艳许多。 林行野眸色一深,一张脸上杂糅了满足、歉疚与欲望。 他把两侧衣服往中央带了带,掩映一片春光:“我是不是不该选吊带裙。” 原本是觉得长裙不束缚腰身,也不会像裤子摩擦到大腿内侧,穿起来舒服一些。 而且柳若在日常的场合里没化过妆,最多只是涂个口红,也不穿高跟鞋,一般都是运动板鞋。她虽然也会在穿搭上花心思,但并不十分热衷于打扮。 这一点上,他们很像,林行野很早就意识到了。 喜欢一个人,好像就会无师自通变成连连看专家。 因为喜欢,得分容易,因为高分,更加喜欢。 …还会变成永动机。 “有其他备选吗?”柳若问。 “有,现在有十套。” 只是柳若好像没发现,他现在这身的配色,和他选的这一套是相对应的。 上次太匆忙了,随便选了周边商场门店里两身男女同款的卫衣套装。这次时间稍微充裕一些,他前两天带她过来时就在准备了,征用了林予女士的造型团队,付了双倍加班费让她们加急出了几套差强人意的方案。 时间还是不够,他也没有柳若的具体尺码,只能凭目测和感知。所以只是现在这些成衣,内衣也是无尺码的,定制只能等以后再说。 “那拿一套和你身上差不多的吧。” 柳若看着他,眼神坦然,脸颊微粉。 再仔细看,她全身肌肉都是收紧的,所以哪怕是坐着,小腹也不见赘肉,甚至反而绷出了一点若隐若现的马甲线。 林行野走到衣帽间的时候憋了又憋,笑意还是没压下去。 以至于后来他把车停在一中附近的停车场等待的时候,心情很好地点赞了王宇尧的“重生之我要好好学习”的朋友圈,并没有刻薄地评论一句“重生不是魂穿换不了脑子”,而是微笑着回复:“真巧”。 王宇尧的配图是一中的大门,从拍摄的随意程度和照片中太阳与建筑的相对位置来看,应该是他在停下来时随手抓拍的,拍摄时间在十分钟内,与他大概就是相隔一个红绿灯的距离。 怕对方看不见,林行野还十分贴心地打了电话过去。 “你在一中里面吗,出来接一下我。” “哈?” “打扰到你了吗?” “倒也不是,我跟……一个小妹妹一起呢。” “打扰了也给我出——你哪有在一中念书的妹妹?” 王宇尧沉默了片刻,林行野听到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过会话筒被罩住了,他声音放得很低,但能听出来咬牙切齿的。 “……你还有在一中念书的姐姐呢!” “懂了,你让她把我带进去就行,我不跟你们一起。” “那倒也,算了,你有口罩吗,戴一个吧,我还没追到呢,丢了你全责。” 话是这么说,但林行野毕竟真的可以算是他赛车半个老师,王宇尧知恩图报,在接上他之后几分刻意地瞟了一眼头顶的表彰横幅。 “柳若,这人好牛,你认识吗?”他问旁边的女生。 女生个子不低,比他肩膀还高出半个头,体态端正,身量纤长。她好奇看了一眼林行野,心想这人看着好帅,不知道是不是口罩限定。 下一秒目光就回到目露哀怨的王宇尧身上,忍不住想笑,帅不帅有什么稀奇,还是哈士奇好玩。 “柳若学姐,我认识的,巨厉害巨好看巨心善,还给我讲过题。哦对了,你看到下面那个横幅了吗,物理竞赛进国家队保送A大的齐霁,也是又聪明又好看人又好。” 她越说越兴奋,还贴心给他们指了那边显示屏上刚好轮播到的光荣榜,图文并茂。 王宇尧凶狠一瞥,内心委屈,是帅,证件照也帅,而且还是那种很面善的长相,让人无端有几分熟悉感。 钟见晴似乎还夸得意犹未尽,嘴角扬起: “我好磕他俩的!” ———— 《王宇尧の知恩图报》 ———— 这章比较长,就当新年礼物了(不要脸我先骂)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希望新的一年能把《野欲》写完TT 75.他们不是第一次牵手(修) 具体拍摄内容要等另行通知,柳若到了之后,先被拉去换了校服。 崭新的一套,黑色领子的白色POLO衫、红白拼色的运动外套和一条黑色运动裤,一中校服也是全国统一的版型,所幸配色还挺好看。 过来带她的人是她们那届广播站的站长,吐槽的声音也很好听。她转述说分发衣服时负责老师笑眯眯,你们不是说没报酬吗,这套本市名牌怎么样,价值高达三位数,别说母校亏待了你们。 柳若忍俊不禁,此刻才鲜明地生出几分不舍。一中不是那种规矩森严的高考工厂,反而管理张弛有度,且活动繁多;而她碰到的每一个老师和大多数同学也都很好,个性各异,但都很好相处。 她不敢沉沦,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高中三年,并不是紧张急迫的暴雨,而是树荫背面的天晴,挡住眼睛也透过来的热意。 女生把她领到了女寝一楼某个空房间,嬉皮笑脸问她需不需要有人陪同,她很乐意为美女效劳。 柳若摇头,一本正经:“我脱衣变身,到时候还是不是美女就不一定了。” 进了房间才换了表情。从学校大门走过来有点距离,倒是有共享单车可以骑,只是她现在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所以她走了一路,在教学楼和同学汇合后以为能休息会,结果又是去往更偏的宿舍区。 每走一步大腿都会提醒她昨晚荒唐的姿势,而抬手换衣服的瞬间全身酸痛又来碾一遍,柳若想起林行野含笑的眼。 他说:“姐姐,我玩的户外比较极限,不只是露营,你要去的话,以后跟我一起锻炼。” 柳若扬起的嘴角微滞:“……下次一定。” 锻炼,她天天挂在嘴边说,却没有一次实现过,实在是太熟悉的陌生人。 柳若不爱运动。 她小时候练过跳舞。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娃娃,压腿拉筋也下得了狠手,但跳起仙气飘飘的古典舞来,僵硬得让老师想介绍她去楼下POPPING的舞房。 教POPPING的老师也很为难,我们的机械感是故意的,她是写意,学生天赋太高,老师恐难堪重任。 柳若在门后撇嘴,给旁边冲她冒星星眼的小女孩中译中,她们是在说我肢体不协调。 柳庭刚开始还以为她是耍小脾气,百忙之中来看过一次才发现所言非虚。老师斟酌措辞,您的女儿很努力,他冷静接道,也很滑稽。 柳庭回去后就把舞蹈课撤了,艺术道路千万条,空出来的时间,给她在钢琴的基础上加了一门古筝的课程。 柳若有一个身体不太好的母亲,自己的体质倒是不差。还被押着练过一阵子长跑,在小学运动会上甚至拿过名次。后来学业压力越来越重,柳庭也就不强求她的体育成绩了。 一中有跑操的惯例,但她成绩好、形象又乖巧,三不五时就有探讨竞赛题的借口,能逃则逃,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论运动量,她确实不够,连马甲线那若有若无的轮廓都是瘦出来的。 林行野刨根问底硬要听,听完后果不其然差一点就笑傻了。柳若受不了,中二小男生的跑车又没有智能驾驶系统,她出于对两条生命的敬重伸了手过去把住了方向盘。 下一秒,被他覆盖住,拉下来,牵了手。 男生笑意收敛,唇角微勾,左手轻轻松松转向,右手不松不紧地握着她的左手。 他们不是第一次牵手,但柳若似乎是第一次这样明确地感受到,十指连心。 连林行野说待会儿可以看看邮箱,也许会有意外之喜的时候,她都没心思猜测对方这回是准备了什么。 下车时,柳若的面颊还是粉的。 “你皮肤真的好好,感觉粉底都用不上。” 要不怎么说宣传老师有能力呢,连化妆也是抓的艺考班几乎已板上钉钉录取九大美院的壮丁,刷刷几笔就大功告成一个青春靓丽的伪素颜妆。 “齐霁!”女生兴奋招手,“过来过来,我给柳若化的是不是很好看。” 男生闻言,眼神停留几秒,是认真对待的姿态,而后温和笑道:“是很好看。” 女生眼睛在他们之间转了几个来回,笑得莫名羞涩,又莫名荡漾:“那你们快去吧,实验楼离这还挺远的。” “还挺搭的,他们俩——”人影远去,被征用为临时化妆间的办公室里,还没被分配到任务的人在咬耳朵八卦。 “他们是一对?”王宇尧还没想好怎么补救,林行野已经开了口。 与柳若无关的横幅,林行野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但还记得写的是国家集训队,那就说明最后没进国家队。 可柳若会不会对谁另眼相看,跟进不进国家队好像也没有关联。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俩很搭呀!而且又是同班同学,谁跟他们朝夕相对几年都会心动,他们怎么不能对彼此来电一下?”钟见晴没想到口罩帅哥对此还挺感兴趣,讲完后还在自我反思没发挥好,不够有理有据。 “你这不硬磕?”王宇尧打了个岔,内心长吁一口气。 “才不硬呢,他们还一起表演过节目的,巨默契巨配,我找给你看!不止我一个人在磕,郎才女才,郎貌女貌,我认识的好多人都觉得他们俩配,我怀疑甚至我们宣传老师也在磕,我朋友说今天下午他们俩又是一起拍的。” 钟见晴找了视频出来,女生弹琴,男生唱歌,歌至高潮处相视一笑。 怕新朋友看不到,她还贴心地往那边斜了斜。 林行野清楚地看到了,也清晰地听到了。 不仅如此,他还清醒地记得,柳若说过,喜欢好听的声音。 视频是钟见晴和朋友一起录的,去年年底的文艺汇演,她也有节目。他们表演时她就穿着演出服站在台下一侧,视角不够正,但胜在近而高清,和她朋友还是双机位呢。 如今回看,又想起那段近距离磕cp的时光,津津有味,十分怀念。 没有人注意到,王宇尧皱起的眉头,和一刹那短促的吸气声。 76.嗯,我是变态 钟见晴还没有修炼到能够押着不熟悉的人看完一个三五分钟的cp安利视频的脸皮,拉到中间段放了半分钟就匆匆收起。 “我朋友说他们下午会在实验楼拍,这会快开始了。”她看向王宇尧,视线带了一眼貌似被她安利成功的口罩帅哥,又迅速收回,“学长不是说好奇我们宣传片怎么拍的吗,要不要去看看,和上午拍我们的时候应该差不多。” 钟见晴是特招进来的舞蹈生,上午拍摄的时候被抓过来当了群演。不过她人都到校了王宇尧才知道,等他赶过来的时候上午的拍摄任务都全部结束了,钟见晴才在他别别扭扭的央求下带他逛逛自己的学校。 “都可以,野哥去吗?” 王宇尧其人,笑起来也像威胁,不笑时气场更是生人勿近。 钟见晴抿唇打量他几眼,随天桥覆盖过来的阴影而作罢。应该是她看错了吧,他有什么好突然心虚的。 “选定学校了吗,要不要继续当校友?”从天桥走去实验楼的路上,齐霁和柳若隔着一拳的距离,偏头问道。 “怎么,大学还想让我给你挡桃花?”柳若看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瞬间共情了阎苋说她欠揍时的心理。 “你发现了?”他笑着问。 “就我们俩,别装了。”柳若停下脚步,与他拉开距离。 他们又不是明星,情商跌破天际的怪物也不量产。两个没关系的人的绯闻,能够在他们身处的环境里旷日持久还向外辐射,离不开至少一方的默许,甚至是推波助澜。 再者,她也单纯地看不惯这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伪善笑脸。 “所以我才想继续跟你当同学。”半晌,齐霁表情冷淡许多,但眼睛里染上些许真切笑意,“而且挡桃花,受益的又不止我一个人,难道你想谈恋爱吗?” “…不想。”柳若别开视线,“但也不想跟你绑一块,让人怀疑我眼光。” “阿若,你这样说,我好难过。”齐霁右手抚上左心口,面无表情控诉,“吾女叛逆伤透吾心。” “唔该行开,霁、仔。”柳若把他推到一边,率先走进实验楼三层的侧门。 她其实不太会讲齐霁的家乡话,但面对这种人,学一句就够用了。 “不了,你们好好玩,我还有点事。”实验楼就在眼前,林行野却没有再往前。 “我去送送他。”王宇尧也异常沉稳,只是冲钟见晴勾了勾嘴角,“你先上去吧,我来找你。” “齐霁是……我舅的孩子,就,齐天泽同父异母的弟弟。我舅过阵子会和他妈再婚,明面上不会承认齐霁是他亲儿子,私生子不好听么,还这么大了,一推算就知道怎么回事。但家里人都通过气了,我妈前两天刚给我看过他照片,毕竟也是我血缘上的表哥。” 王宇尧观察完四周,小声说道,满脸写着一言难尽。 “我就跟你说啊,我妈说我这个新舅妈很有本事,我表——齐天泽被养废有她一半功劳,所以我对二表哥也得放尊重点,以后指不定怎样。” 林行野看着倒是泰然自若:“哦,刚刚那个女生呢,你说是妹妹?” “我跟钟钟没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没你这么变态。”王宇尧把自己说警惕了,边讲着话边往后退了一步。 林行野笑着点头:“嗯,我是变态。” “你真不去看了?”王宇尧切了个话题,“要我帮你录视频吗?” “你知道有关系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阎苋、齐霁。 他不知道这堆“两个字”跟柳若到底什么关系,他也不知道,他把自己收集的齐天泽分管公司的把柄发给柳若是不是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还是帮着她为他人做嫁衣。 林行野面色如常,不疾不徐道。 “就算她不喜欢我,她还是得见我。” ———— 这周…应该还有更新,推推剧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就越写越多了,可能是我真的比较喜欢群像。。。没关系马上回到他们俩的对手戏TT 附赠一个小剧场: 林行野梦到他和柳若告白, 柳若笑眯眯:对不起,我不喜欢三个字的名字。 77.她只有想起长辈和床的时候才会想起他 初夏温度适宜,但天气晴好,在阳光下待的时间长了,难免有一丝热意。 林行野推开街角咖啡屋的木门,在二楼靠栏杆处找到了仅剩的一张空桌。 长方形的六人桌,他在一个边角坐定,桌上放下几迭隔壁书店老板摆在店面黄金位置的一中学子必买试卷。 林行野这两天刚过完国内高考的数学教科书,用前年的高考卷给自己做了一遍摸底测试,这一门现在可以专注刷题了。既然到了一中,就顺便试试看这边的热门卷子。 果然,还是真题出得比较有水准。 他刷了几张,答案写得越来越潦草,定的时间越来越短,中途还换了一套试卷,才终于碰上一道有点意思的填空题。 看着像从某道竞赛题里来的灵感,林行野按直觉考虑了极限条件,算下去却发现走不通。倒也能分类讨论破解,但计算量巨大,远远超出一道填空题所应分配的精力,很显然也不是出卷老师拟定的理想路线。 他当机立断,拍了个照传给柳若,寥寥数语附上自己认为的可行解法,而后询问她的想法。 当一个优势确定的时候,要做的是建立第二个,不然再好的条件也会被浪费成守株待兔。 有题能问为什么不问,他不要柳若只有想到长辈和床的时候才能想起他。 柳若惯常没有秒回。 林行野做完后面的题又对过答案,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他把没有新消息提醒的手机放在一边,起身往外眺望,算是放松全身肌肉和眼球。 风铃忽响,走进来几个穿着校服的人。 熟悉的声音传来时,林行野才猝然看过去,眼睛频眨两下。 没回他消息的人,此刻就站在那里,说话间笑得很甜。 除她之外还有两男两女,包括那个叫齐霁的男的。 这样一群人进来,比他反应更大的大有人在,比如刚刚他点单时还一脸暴躁地坐在柜台里打游戏的男生。 “你们来啦!”他惊喜招手,“我家柚柚昨天生了,你们过来看!” 打头阵的一个女生轻轻托起一个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的小动物的时候,林行野才知道,原来柚柚是一只猫。 “柳若,你不抱抱看吗?好可爱的。”男生的视线却很显然不落在猫身上,只是直直地看着旁边的人。 “不了吧。”柳若往抱猫的女生那边靠近了一点,这个动作让林行野的眉头也下意识舒展了一点。 “真的好小呀,是很可爱,有点像……仓鼠——对不起说猫像鼠好像不太尊重,我向你道歉。”她轻轻碰了碰幼猫的头。 真的很可爱,林行野想。 “喜欢吗,送你一只?”男生问得目标明确,其他两个女生也回过味来了,有些尴尬又想看热闹的样子。 “啧,送了宠物就有了联系的借口,好会啊。” 两个男生离得远,音量收了一点,却刚好能让正上方的林行野听见。 “她不会收的。”齐霁笑了笑。 “怎么,不是你送的她不收是吧。”男生语带调侃。 而齐霁表情无奈,语气温和:“别开我们玩笑了。” “不用了,我看看就好。”柳若身体微微后挪,摇了摇头。 “小礼物嘛,报答你给我讲过题,我高考压轴题都做出来了。”男生以为她只是害羞,又补了句台阶,“这不得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 “真的不用。”她声音不大,但很坚定,“猫是很可爱,但更重要的是,它是活着的,需要营养、需要照料、需要关注。我不觉得我能对一条生命负责,你就当我自私怕麻烦吧,我养不了。” 她拒绝得很彻底,一点余地也没给对方留。 但林行野还是无端有些胸闷。 林行野也知道,柳若大概率不会收别人送的猫,关键不在于有没有合理的送礼原因,而是她单纯地抗拒驯养一只宠物,就像她抗拒亲密关系一样。 心理学里有个手段是动物疗法,他曾经也想过,后来很快就自我否定了。柳若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全身心地照顾宠物。不可控的幼小生灵加上她的完美主义,没把她逼疯就算好的了,她自己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 他是分析,是推测,但齐霁很笃定。 他们说话的声音渐渐与踏楼梯的声响和在一起,他们晚上好像和其他人约了聚餐,但时间还没到,就来同学家的咖啡店坐坐。 没想到咖啡屋生意这么好,楼下没空位,楼上……? 揽着柳若肩膀的女生眼前一亮,拍了拍旁边男生的手臂,眼神示意。 “你想坐那儿啊?”男生努努嘴,“是——挺帅的,但又不认识,我们一帮人把人包围了算怎么个事?” “聊着聊着不就认识了。”女生也努努嘴,“快去问!” “同学,你这有人吗?” 男生在他旁边站定,半蹲着轻轻开口。 哇靠,正脸更帅。 “没有。” 说话也好听。 “那我们能坐这吗,刚好五个人。”他满含期待问道,不知不觉由半蹲变为在帅哥对面落座。 只见帅哥往他身后悠悠扫了一眼,嘴角带了点笑意:“可以啊,那个高马尾的女生坐我旁边就行。” 高马尾……没记错的话,那三个女生里只有一个人今天是高马尾。她头发又黑又亮又长又顺,一晃一晃的,甩到人脸上可疼了。 男生僵硬转头,刚刚毫不留情拒绝过别人心意的高马尾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完了,座位没了,帅男也没了。 ———— 78.他的左手又放到了桌面以下 没见过柳若这种表情,柔心弱骨的长相,此刻无风无浪地看着那边提出轻浮要求的男生,平白生出几分压迫感,但好像又不是生气。 而那个男生就这样不躲不避地迎着她的目光。 他的脸无疑也是出众的,但和柳若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 只是此刻,看起来明明更不好接近的这一位,眼里却噙着清浅的笑意,消弭了长相原有的距离感。 坐在他们中间的男生将自己的视线缓慢挪开,最终饱含愧意地落在了隔着几个身位的齐霁身上。 齐霁看来丝毫未受影响,还歪了歪头表示询问。 男生的表情转而换作了深切的恨铁不成钢。 短暂的沉默中,率先开口的反而是最开始提议要坐过来的女生。她轻轻拍了拍柳若的肩膀,试探道:“要不我们换家店?我突然有点想吃隔壁的冰沙。” “没事,我坐过去吧。”柳若扬了扬唇,语气轻松,“都点好了,冰沙待会陪你去买。” “但是——”他那样不尊重你。 “文昭,谢谢。”柳若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有点多愁善感,不然怎么会因为别人一句就有眼底发酸的冲动,她顿了顿,认认真真解释道,“其实我跟他认识啦,他开玩笑的。” 一众人:“哈?” 齐霁倒是没开口,但也讶然地挑了挑眉。 “他是谁呀?”暗流涌动的气氛一朝抽离,大家又恢复成原先充满好奇的兴奋状态。 其实他们真正想问的是“他是你的谁”,柳若却装作没听懂潜台词的样子,只看着林行野道:“你自我介绍一下?” 而林行野比她还淡定,桌面下的左手轻轻点了点她的大腿,面上微笑颔首:“林行野,很高兴认识大家。” 柳若开口承认与他相识的那一刻,那些微妙的不爽就瞬间蒸发大半。 而她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刻,一切别的想法也消失殆尽了。 现在她又把介绍身份的主动权让渡给了他。 不是他太容易满足吧……只是她的信任的确珍贵。 林行野从来都不是弯弯绕绕的人,他又何尝不想直接问,只是比这些稀奇古怪层出不穷早于他认识柳若的“情敌”更严峻的问题就出现了——他甚至没有询问的立场。 如果开口,就会暴露他的过了界的、并不光明的占有欲,然后呢,柳若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像那天一样,在察觉到平衡被破坏的刹那决定掀翻棋局,十有八九。只剩一二,他不敢赌。 大家也跟着报了一圈名字,表情礼貌之余显然都带着点复杂。 在座的都是同班同学,毕业那天约的成人礼酒吧聚会柳若没来,出了成绩考第一的人又失联好几天,今天遇上了说什么也要绑她一起去吃顿饭。 朝夕相处,他们没有外班人只能看见冰山一角的想象余地,当然知道柳若和齐霁从未有什么出格的互动。 可是他们和别人更没有啊! 而且齐霁对柳若的区别对待还挺明显的,私下被调侃也从来不厉声喝止。而柳若虽然对谁都温温柔柔的,但拒绝追求者绝对干净利落,可也不抗拒他的接近。 再加上他们身上的光环:常登光荣榜的双学神、光凭脸就能成为表白墙常客的校草校花热门人选。性格智商颜值身形都是顶配,跟发生在身边的校园偶像剧一样,一中路过的蚂蚁都想磕一口。 可是现在凭空冒出来一个明显与柳若关系匪浅的、同年龄阶段的、还帅得让人腿软的男生…… 虽然没有亲昵的举动,但按成绩分在一个班的他们也不是笨蛋,自然流露的语气和身体语言骗不了人…… 而且齐霁不知是演技太好还是真的心无芥蒂,看到此情此景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心死了,原来你们之间先动心的人是我们。 齐霁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 其实他们是姐弟,新晋的。 这句话在他舌尖滚了两遭,还是收了回去。 没必要冒着得罪这两个人的风险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而且,上帝视角看人演戏好像更有意思。 “这是高三的卷子吗?那比我们小咯,是学弟?”眼看着场子又有冷下去的危机,许文昭瞟了眼桌面开了口。 “嗯。”林行野点了点头。 “那有什么不会做的题可以问我们,不夸张地说,我们现在的智识正处在一生之中的巅峰水平,对不对?”她扫视一圈其他人,不是在找认同感,是想暗示大家也找找话题,她一个人快带不动了。 林行野其实不是故作高冷,毕竟是柳若的同学,不能不给面子。只是他不想暴露身份说多骗多的话,就最好不要扩展地回答出更多内容。 “嗯,没事,你们聊吧,不用管我。”林行野说完,自然地看向柳若,“我刚好有个问题。” “你看。”男生点着屏幕的手指修长,柳若不觉晃了晃神,除了刚开始点在大腿上那两下,他的手并没有任何逾矩的地方,可是她—— “我给你发了我的思路。”林行野的声音逐渐变小,透着股委屈巴巴的意味,“你没回我。” 柳若的思绪被截回正常频道,瞥了眼时间,好吧,不用看——因为怕收到不知道怎么回复的消息,今天下车后她就没打开过手机。 “你让她给你讲题啊,我也要听!”许文昭凑过来,“柳若老师,听过的都说好。不像有的人,讲个题要先把我骂一遍,写的字还跟狗爬的一样。” “哎哎哎,现在说坏话都不避着点儿人了吗?”林行野对面的男生先炸了,绕了个大圈冲过来挠她痒痒。 齐霁隔岸观火:“我看你们俩也挺好磕的。” “柳若老师,讲吧。”林行野侧目看她,表情很正经,眼里却带着调笑。 似乎是为了方便她看题,他的左手又放到了桌面以下。 ———— 嘿嘿 79.一心两用 一秒、两秒,桌面之下,风平浪静。 柳若敛了敛心绪,迅速过了眼题目:“二又二分之根号五。” 看见林行野意料之中地愣了一瞬,柳若嘴角扬起: “我刚好还记得答案,去年联考的题,是有点难。据说出卷老师是想考验我们做题之外的全局思维,能果断放弃也是一种智慧,不过我们都觉得他就是玩脱了。你的思路没问题,往下算吧,就这么麻烦,答案就这么畸形。” “不过也还好,这式子看着麻烦——” “算起来也不简单。”许文昭一边做着数独一边插了一句,“你们继续。” “是不简单,但也没看起来那么难,毕竟是填空题不是大题,不用写步骤就还是有捷径的。” 柳若笑了笑,写了几步后嫌施展不开似的,右手往下搭着椅面,左手拿过笔继续接着写,字体没有先前那么美观,但也还看得懂。 “到这一步就可以用这个式子代了,再整理一下可以转化成几何问题,空间想象力不错的话,这样走比死算会快一些。” “听明白了吗,我看你基础挺好的,所以讲得比较粗。” “我也记得这道题,协作体那次吧,是真丑陋,满分都没几个。不过柳若是真的牛,稳定得跟机器一样。”男同学的数独已经解到最后一题了,为展示自己同样拥有一心二用的能力,也不甘示弱感叹了一句。 林行野乜了柳若一眼,低低应了一声。 她是厉害。 能够一手画圆一手画方的人都实属少见,左手解题右手在他下身打着圈的……又是什么稀有等级。 林行野已经来不及分析她哪句话是不是有什么双关含义,只想把这个人面兽心又天赋异禀的小老师抱起来抵在桌面上,让她“好好”讲完这张卷子。 她很会审时度势,又兴许是玩腻了,接收到林行野眼神的片刻就准备把手收回。 却瞬间被他抓紧了。 没有在车上那么纯情,男生宽大的手掌覆上来就把她的手完全包裹,隔着衣物紧密贴合在他半勃的性器上。 “我做完了!”许文昭举起手机,“愿赌服输陈启礼,芋圆红豆牛奶冰谢谢!” 男同学的手顿住,十分屈辱地确认了一遍败局,沉重起身:“行,我去买,你们有什么要吃的吗?” 陈启礼从自己身边开始一圈问过来,见柳若没反应就准备点她的名,看过去时才发现她的状态有点奇怪。 太安静了,柳若慢一拍抬头:“我就不——” “你为什么突然用左手写字?”陈启礼盯着她狐疑道。 柳若只觉得自己的脸霎时间更烫了。 还好本来就已经很红,差别应该,不是,很大,吧。 她贴着硬物的手略略使劲,想要趁男生不备把手抽出来,未果,面上表情镇定自若:“这样顺手。” “别骗。”陈启礼瞪她一眼,突然恍然大悟道,“真相只有一个!你右手受伤了!所以这两天都没出来对不对!” 林行野倒是没再硬要她贴着自己的下体,场合不对,他也不可能在这里射出来。 但他仍然在桌下牢牢牵着她的手,闻言隔着她盖到手背的袖口缓缓摩挲,面上关切问道:“你右手受伤了?” “是啊。”柳若笑得和煦,“陈启礼你是不是拿不动,让林行野陪你去吧,他刚刚说坐久了要起来活动一下哎。” 陈启礼夸张捂嘴,表情却有几分殷切:“这怎么好意思!” 林行野挑了挑眉:“确实。” 转而看向陈启礼,温声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短袖是有点份量的宽松版型,牛仔裤也不至于像运动裤那样明显,他站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他话音刚落,那个刚被他拉出警戒名单的男生倏忽转了圈手机,话语间已然起身:“怎么使唤弟弟?我陪启礼去吧。” “阿若还是布丁蓝莓牛奶冰吗?”齐霁问得自然,语气中流露几分熟稔。 柳若愣了愣,齐霁和她明明是一类人,崇尚最优解当然也排斥麻烦,她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种时候横插一脚。只觉得瞬间又被那种熟悉的目光笼罩,她以前无所谓,这一刻却有些心虚。 她的沉默被解读成默认,齐霁没给多少时间,直接跳到下一个继续问道:“弟弟想吃什么?” 可是这么帅又完全没听说过的男生,很大概率不是他们学校的,也不会知道那家店有什么。齐霁为人处世一向熨帖,此刻却像遗忘了一般,只是直愣愣地问了一句。 而且他给三个人的称呼也很耐人寻味。 许文昭和陈启礼对视一眼:哇哦。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林行野左手举杯喝了一口桌上很久未动的咖啡,放下时起身说道。 坐着时还不太明显,他站起身时众人才发现这个弟弟原来是在座的男生中身量最高的。 衣物下他的身形还带着瘦削的少年感,但头小肩宽腿长,看着比例极佳,搭配上那张神色浅淡的面孔,看着莫名有几分暧昧的张力。 许文昭和陈启礼对视一眼:哇哦。 柳若从林行野那拖过来的被充当草稿纸的试卷还在身前,她右手虚虚握着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圈圈划划。看似认真,却早已神游天外。 她有维持卷面整洁的强迫症,再难的题也不会像这样在题干里留下痕迹。 齐霁看得新奇,不自觉笑了笑,转身离开。 林行野淡淡瞥了一眼,也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许文昭和陈启礼对视一眼,一直没开过口的女生轻声说道:“哇哦。” ———— 啊啊啊加快进度下章吃肉! 大家晚安 80.可是赶路已经很累了 冰沙店的店面很小,放眼望去柜台前已无处落脚,陈启礼还记得这是自己的惩罚,不待他们说就自觉挤了进去排队。 一道透明门帘,隔开两种温度。 还有氛围。 “你们校服挺好看的。”林行野收回视线,率先开了口。 “校服不都这样吗?”齐霁轻笑,说完才回过神来似的,“哦,你们学校没校服。” 林行野还看着店门,闻言神色无异:“你记性挺好。” 齐霁眉头微挑,笑意不减:“很高兴认识你,林行野。” “百闻不如一见。”林行野颔首,“很高兴认识你,齐霁。” “她提起过我?”齐霁这回倒把他的招牌笑容摘下了,就留了点压不下去的余韵。 “没有。”林行野答得很快,“但她很讨厌齐天泽。” “能被她讨厌,说明人确实不怎么样。”齐霁偏头看他,眼神疑惑,“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林行野终于把视线放到他身上,眼睛干净得像一眼能望到底,除了一尘不染的本质什么都捕捉不到。 真讨厌啊,毫不费力,浑然天成。 “只是有点好奇,对你。”齐霁没有辩解,只是对他眨了眨眼睛,笑得很暧昧。 只是有点好奇,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回过头,看着拎着几个层层迭迭打包盒向他们走来的陈启礼,往前迎过去,声音散在若有似无的微风里,“果然,比她还讨厌。” 也有人直截了当问过齐霁是不是喜欢柳若,他每每腼腆摇头,我不早恋。 乖乖仔的理由,一线做作,一线天真,因为是他,没有人会不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 爱情不过是种激素造就的幻觉,乱人心智不说,还可能引人偏航,误人一生。 能有多快乐,他不好奇,能有多痛苦,他已经体会。 他要听话,要争气,不然他的母亲会更痛苦。 他有时受不了她严苛的要求与过度的控制欲,有时又害怕她丢下他。 她常常说,她也许要用一生为错误的爱情买单,但只要他足够优秀,他就可以拥有自己掌控的未来,她也能获得自由。 足够优秀—— 连第一都考不到,还算不算优秀? 那个时候他和柳若还不同班,第一次月考结束,这个名字才在全年级变得有名起来,和她的成绩一起出名的,还有她的脸。 第一考场,她坐在他前面。黑长直的马尾辫,很标准的好学生发型。第一门是语文,看不出什么,第二门是数学,她翻面比他快了三分钟。 他想,大概不是巧合。 下午他来得晚,从讲台走过的时候看见了她的脸。好看的人总是相似的,太漂亮的女人会让他想起她的母亲。英语大作文考的续写,他想,他希望她能喜欢上一个人,但又不要太喜欢。 他母亲认识他血缘上的父亲时,还是自己专业名列前茅出国学习的交换生。一碗异国他乡的排骨汤换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换名校优秀毕业生甘愿先成家后立业,连结婚证的漏洞都认不出,却先有了捆缚她一生的孩子。 齐霁自私又卑劣地希望柳若能喜欢上一个人,分一点心就好,换她考第二,她仍然拥有像她的头发一样顺滑的一生,他也不用面对母亲寸寸凋零而愈发狠戾的眼神。 因为没考第一而被责罚的人,毕竟是极其罕有的少数。 他那时还不了解柳若。 只是依靠他人的失误来取得自己的胜利,也不是他的家教。 一中所在省份虽不算竞赛强省,可一中毕竟是省内最好的高中之一,竞赛初遴选早早覆盖全校。而后进入名单的学生,可以选择全力以赴,也可以选择重在参与。老师不舍几乎等高的木桶自我放弃,可也拗不过他本人的意愿。 国一名额当然稀少,但不是你死我活的仅限一位,听起来却和年级第一同样体面。而且他有足够的基础,并不需要完全割让精力,反而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公司管理的内容。 他和她后来同班,见面的机会反而更少。真正熟起来是在他从国家集训队回来之后,文艺汇演的排练。 直觉很奇妙,近距离见过她弹琴,见过她做题,见过她待人接物,就会恍然意识到,原来他们是同一种人。 天才看起来毫不费力,并不是真的没有付出努力,只是因为他们乐在其中。 可他们都不是天才,却妄想伪装自己毫不费力。 “你真的不喜欢她?” 可是赶路已经很累了。 ———— *国一:国家一等奖,国家集训队是取一等奖的前五十名,国家队则是从国集中挑选的前几名。 *角色观点不代表作者。 *男女主所在地完全架空,不用在现实中找对应。 *发现这一章还写不上肉先让男二下个线(划掉)其实是女主殊途同归的对照组(?) 男主的背景故事后面也会揭晓,写肉之余讲讲原生家庭教育,不爱看的朋友手动跳跳。 81.太贫瘠的人,暴露一点都像在卖惨 p o18t 许文昭愣了一瞬,听到女声时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然后才看向一直沉默捧着手机戳来戳去的短发女生,试探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短发女生面无表情道,“我喜欢的一个歌手生了个崽。” “啊,谁呀?”许文昭探头过去,“怎么是她!她还很年轻吧,孩子怎么都会说话了。” “是啊,虽然还挺可爱的。” “哎若若,你说不想养宠物是因为不能对一条生命负责,那你是也不想要小孩吗?”许文昭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道。 女生的眼睛亮亮的。 柳若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有被话题隔绝在外的感受,所以才刻意问这么一句。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 o1 8et.c om 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文昭这样的人,七窍玲珑的敏感耗不尽对万物赤诚的真心。 ……她发现自己好像又要下意识地想到林行野了,打断思绪急忙回答。 “你问的问题好遥远呀。”不像她,总是很难直截了当地说出心里话,“确实不想,你们看过生小孩的纪录片还会想要孩子吗?” “这倒是……这种苦我也吃不了一点,但是如果有手段能让人无痛无后遗症繁殖,或者是领养什么的,你们会去吗?”许文昭问。 听到某几个字时柳若眉梢微动,但很快隐匿无形,只是笑了笑:“那也不会,理由同上,猫都不敢养,更何况人类幼崽。” “但是以后咱应该有钱请保姆吧,这样也不行吗?” “可是……钱买不到爱。”柳若眨了眨眼睛,语气仍旧淡然,就好像没有一瞬间心跳的加速。 她真的不擅长说实话。 太贫瘠的人,暴露一点都像在卖惨。 可她现在居然已经开始期待别人的回应。 “你开不开心,很重要。” 像喊口号一样。 只是彼方编织的梦境抓住痛点,自诩聪明的人也会掉入传销陷阱。 “你又不是没当过小孩,不知道小孩多难搞啊。”短发女生日常恹恹,不爱说话,但一出口就是一鸣惊人,“不过如果是你们这样的孩子,我倒很愿意带。” “你们聊什么呢,愿意什么?”陈启礼拎着袋子窜过来,身后的两个男生也各提一袋,好似并不好奇,先后越过闪着八卦精光的男生把打包盒放在桌上。 “聊要不要生小孩。”短发女生坦然答道,“你也有想法?” “不敢有一点。”陈启礼惊悚后退,“买卖人体器官倒反天罡,我还不想被浸猪笼。” 他的性取向是班里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闻言都笑了。林行野慢了一拍,看见柳若对他点头才跟着扬了扬唇,很平常的态度。 “你们定好晚上吃什么了吗?”林行野帮柳若开了她那一盒冰沙,顺口问道。 “班长,定了吗?”陈启礼怪叫道。 “没定,我们班说能来的有二十来个人,这数字只能去酒店了吧,我问了几家都说这个人数不用预订直接去就行。”许文昭说,“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待会先去点菜。” “上次不是说要约烧烤吗?”短发女生眼睛瞪得圆圆的。 “人太多了嘛,下次我陪你去啊荔枝。”李知有点天然呆,执拗又好哄,许文昭笑着安抚了一句,却听到身边女生轻轻柔柔的声音。 是特别可靠的柳若同学。 “想吃烧烤的话,二十来个人,烤全羊刚好,吃吗?我知道有个地方还不错。”她扬了扬手机,“我刚刚问了还有位置。” 林行野坐在她旁边,虽不是刻意,但无奈视力太好,看得分明。 对面回复的不是什么“今日晚市食客x位,您已预订成功”。 而是“您的预订一直为您保留,帕米尔食府随时恭候您的莅临”。 他想说你明明做了却只字不提自己的付出,是很吃亏的。 但不邀功是很好的品格。 林行野余光扫过在座的几张骤然兴奋或处变不惊的面孔。 如果有人不珍惜她的好,那应该是他们的问题。 他手指翻飞几下,在某个群喊了一声,也预订了今晚帕米尔食府的庭院位。 天气晴好,他们人多,又是刚获自由的高中生,且主要是吃烤全羊,大概率不会去装修华丽的包厢,而是会坐露天的位置。 ———— 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大家我忘记时间了! 帕米尔食府现实中好像也有,但取名字太累了大家忽略一下… 坏消息:这章还没肉 好消息:明天也有更新 82.他也很怕被她落下 近年各项因素催人早熟,加之自动驾驶技术愈发成熟,前两年法律修缮,刑事责任年龄下调,学车年龄也提前到了十六周岁。 在座六个人,三辆车。许文昭陪李知,陈启礼陪齐霁,柳若自然坐到了林行野的副驾。 本来不应如此,只是因为男生说:“帕米尔食府吗?好巧,我和朋友晚上也约的那里。” 陈启礼啧了一声,而后在齐霁瞥过来的视线中悻悻咽下了原本的话。 ……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们今天大概什么时候结束?他们约我吃完饭去骑车。”四五点的阳光拉得长而热烈,直朝人脸扑来。碳灰色的跑车驶出停车场,左侧的男生漫不经心扣下墨镜。 “不知道哎。”柳若的话音里有后知后觉的一个停顿,“那天我成人礼…没去,今天不好早退。” 那天为什么没去,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男生的墨镜遮去了大半的表情,柳若来不及辨认他嘴角是否出现过上扬的弧度。 无所谓的时候,怎么做都信手拈来,想要的多了,反而变得畏手畏脚。 她随即接上,不是以退为进,是怕目的暴露的及时补救:“你不用来接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明天才去家宴的话,今天是回山上那幢别墅吧?” “想回哪里都可以。”红灯,林行野停下来看她,墨镜冰冷,他的声音却很温柔,“快结束了给我发消息,不用怕麻烦我,姐姐。” 柳若想,她无法相信易变的人心,也许恰恰是因为深知,心动是最难控制的事情。 对皮囊和声音的爱,都只停留在浅表,还可以轻易地剥离。 可是对心呢? 如果她想要一个人的心,应该怎么获取? 她曾经试图用完整的自己,赎买一整个对方。却立刻被她的自我保护机制截断,而林行野好像也并不认可这样的游戏规则。 那要怎么通关呢? 没有模板可以参照,她向来还算灵活的脑子,此刻也只会在迷雾中畏葸不前地左右兜圈。 这种感受太陌生了,她应该害怕的。 但像漂浮在云端之中的心,却没有那么惴惴不安。 只因它的每一次下坠,都会被接托。 帕米尔食府的庭院位,虽是露天但并不草率,脚底是据说从帕米尔高原金草滩迁移而来的草坪,周围一圈则用裸眼3D的技术造了延伸的雪山景观。 雪山脚下,有几位高眉深目的青年人正穿着民族服饰载歌载舞。 烤全羊的炉子,油烟被即刻吸走,而香味远播——新鲜空运而来的羊肉,并不腥膻,有的只是动物油脂被炙烤过后醇厚的香气。 “你是真的骚。”王宇尧落座林行野对面,举起大拇指感叹。他来的时候已经和柳若打了个照面,也不可避免地与自己的二表哥点头致意过一番。 “你也可以。”林行野翻看着羊皮纸做成的菜单,并未抬头。 “我倒是想,可是钟钟还要练功的,能抽出时间陪我散会步已经很好了。” “随你,我的原则是机会要靠自己争取。”林行野掀了掀眼皮,被对面的愁眉苦脸吓得一滞,“不过你这样都受不了,以后异国怎么办?” 没想到王宇尧表情更不好了:“我之前旁敲侧击问过她要不要出国念书,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能够同频过一段就很难得了,如果注定有分岔路,那就各走各的,不必强求。” “我说你语文怎么变好了呢,原来是有大师指导。”任川笑道。 “伤心着呢,别逗我。”王宇尧瘪嘴道,可能是因为发自内心,这种委屈的表情出现在一个一米九二的寸头壮汉脸上竟意外地并不违和。 “事在人为。强求确实累人累己,但如果换一条路也能到达自己的终点,还能刚好和她同行呢?可不可以,努力过才知道,被想象吓退太亏了。” 王宇尧后面的某一桌,聆听邻座同学说话的柳若,神态认真,笑意宣软。天光早已不再刺眼,只是柔和地为她收拢一个鎏金滤镜。 林行野本只想看一眼,却久久不能收回。 还好对面的人并未留意,只是举起羊排,恨恨咬了一口:“可我连自己的终点都不知道在哪,我的一切都是父母安排好的。钟钟跳舞真的很好看,她也为此付出了很多。我呢?这么多年什么事都没干成。” “野哥,我真的很羡慕你。”他最后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区,你没必要跟谁比较。”林行野往前碰了碰王宇尧的杯子,“而且她如果喜欢你,必然是因为你身上有能够吸引人的、独特的东西。” 他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举杯喝了一口。 羡慕什么呢。 道理谁都懂,可情绪是情绪。 他也很怕被她落下。 ———— 熟悉我的朋友们都知道,我的一天,截止时间可以很晚…… 本来想在这一章结尾卡肉的……但是氛围这么好,再纯爱一下下吧。 下章!绝对!有肉! 83.幸好是不喜欢 林行野已经离开将近一小时了。 这里离荒山公路不远,算算时间,他应该快结束了。 夜幕降临,餐厅庭院光影切换,一侧的舞台上,民族乐队表演完固定节目之后,依循惯例,有些胆大的食客也几步奔上去举麦。 柳若他们人多,是用六人桌拼了个长条形餐桌,大家分座两边。如今吃饱餍足,表演开始,水平不次,大家看得有趣,干脆从位置上撤下来,移坐到前方的观影区,边看边聊。 柳若又瞥了一眼手表。 八颗六角形螺丝分列八角形表圈一周,一体成型的白陶瓷表带泛着珠光般的润泽质感,脆弱在此,价值也在于此。 出门前有的人硬要她戴上的,说买一送一,不戴落灰。 之前没细看,现在才注意到,林行野的头像不知何时比最开始的样子暗了不少,乍一眼看去像是全黑。 她点开大图调高亮度,看见写意的宽阔原野与遥遥一颗星子,只觉隐隐有些熟悉,才想起在家里悬挂的画框中见过类似的风格。 那么,大概率就是林予画的,柳若猜想。 ……星垂平野阔,这是林行野名字的由来吗? 齐霁被起哄上去唱歌,男声温润如清风拂面,大家很给面子地安静下来。 柳若若有所思垂眸,退回前一步的页面,指尖轻点两下,看见林行野的名字换成了“对方正在输入…”,才按下了撤回。 男生似乎输入了一段时间,但最终发过来的,只是一个猫猫探头的表情包,和短短的一句问话。 【结束了吗?】 【嗯,我想给同学发照片的,点错了。】 【那我来接你。】 他没有问是哪个同学,也没有问是什么照片。 虽然她似乎也并不是希望他真的这样问。 柳若抿了抿唇:【好呀,辛苦啦】 太生硬了,她又补了个表情:【^_^】 齐霁下台的时候,看见女生正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旁边的人说话。 言语先于思维,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想,他开口:“要走了吗?” 女生眼睛微微瞪圆,卧蚕和嘴角共用一种弧线:“对呀。” “不唱一首?”齐霁笑得像恶作剧即将得逞,“他们都没听过你唱歌。” 学钢琴总要唱谱,柳若还被当初的家教带过音准,的确不是大白嗓或天生音痴。 齐霁这种话一出,她就知道自己今晚必须要唱了,否则有些谣言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偏偏下一首音乐响起时无人上台,前奏里的钢琴声明显而熟悉,是《富士山下》,当初他们文艺汇演出的曲目。 “大家想听我当然唱,但我不会粤语。”柳若说。 “那就唱爱情转移。”许文昭说,“等下一首也行,看你。” “那我唱爱情转移吧,下一首也不一定会。” 柳若知道前奏会在哪里结束,没再废话,给操作台似乎将要切歌的工作人员比了个手势,利落上台。 她说的是实话。声控听歌不管那么多,喜欢一个声音能把人所有乱七八糟的歌曲全听一遍,帕米尔食府这个环节放的歌多是经典热门,她倒是真的不一定听过。 提词器放的是《富士山下》的歌词,许文昭在自己头顶为她投了《爱情转移》歌词的影,督促陈启礼好好拍摄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磕齐霁和柳若的人能有那么多,这首选曲大概占大半原因。 悲伤的歌,两位表演者都很入戏,像真的相识相恋又分离。观众意难平,才会想要将现实当作延伸。 而如今,宿命般的轮回,聚光灯下唱歌的人换成了柳若。同一支曲,两份歌词,两个场景,交换身份的两个人。 当初表演的视频没有人发,是因为学校怕万一传播太广影响他们的学业,先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而现在保密时效已过,她连视频要怎么剪都想好了。 女生上台与开口几乎同时发生,聚光灯打到她脸上,而她的声音透过质量不错的话筒传出来的那一刻,场下有一瞬间克制过后的小小惊呼。 音色清甜,咬字又脆,和少女的相貌适配度极高,唱歌少了点情感的缺陷都像刻意设计——这样现实的故事,她只适合旁观,不适合亲历。 当然没感情了,在这之前柳若只知道《爱情转移》是《富士山下》的普通话版本,但连歌词都没看过。 现在唱就像是你上课走神突然被点名提问五分钟前布置下来的题目,只能边站起来边在脑中生算。 好险及时报出了过程和答案,余光却瞥见一角熟悉衣物。 你声音不疾不徐,说的却是,“其实这道题还有另一种解法”。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不会粤语是真的,但这首歌,好歹也听了那么多遍,倒背都会了。 什么幼稚的孔雀开屏行为。 柳若在心里唾弃自己,看着男生逐渐靠近的被光照得忽明忽暗的面庞,却很诚实地在最后一个间隔对着他的方向轻轻扬唇,近乎缱绻地唱完了最后一句歌词。 “你不要失望,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 她不喜欢这句词的意思,又想,幸好是不喜欢。 ———— 啊啊啊啊我来了,这周应该至少还有一章,我补我补! 呜呜呜这阵子刚经历了crush和断崖,花了点时间整理了一下心情,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TT写完这本之前不会再沾三次元男(不是 84.最厉害的 下台时有人跃跃欲试过来加好友,柳若摇头拒绝的时候下意识往林行野的方向望了一眼。 他前一秒的表情说不上好看,却在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切换成了一个情真意切的笑。 柳若有些心虚。 但又觉得只是被要联系方式这样一件小事,为此心虚才是更值得心虚的事。 走去停车场的路上,她一时没开口,男生倒是说话了,没什么芥蒂的样子: “为什么唱这首歌?” “刚好轮到了,我又刚好会唱。去年排练节目的时候听合作的同学唱了很多遍,所以粤语版也挺熟的。”柳若想了想,又斟酌着添一句,“你刚刚是不是不开心?” 都怪林行野,动不动就洗脑小孩一样过来问她过得开不开心。 她被问多之后,还莫名其妙发展出反哺的本能了。 “对,不开心,但是——”林行野顿了顿,嘴角凹陷莫名加深,骤然亮起的内饰灯下,他尖尖的虎牙一闪而过,“不想告诉你为什么。” 话音落,他突然倾身过来,大G的高度与跑车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完全不会对他的动作造成任何的障碍。柳若一怔,嘴比脑子快:“我安全带——” 她的手腕被擒住,一个轻盈的、简短的吻,正正落在她唇上。 ——系好了。 柳若脑海中盘旋着未完的这三个字,像防御机制被唤醒后自发的抵抗,被男生接触的地方却像长出另一个心脏,又酸又胀地跳动着。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为什么反而是纯情的动作更难以消受。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互动,本来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关系中。 可是他做得太理所当然,让她连质问似乎都有些小题大做。 而且她怎么能问呢? 停在这里就很好了。 他们会亲吻、会做爱、会互相关心。 但是没有人承认或否认,那么关系从来都不存在,也就不会产生落差了。 灯光太亮了,柳若后知后觉地想到。 照得她脸颊发烫。 “现在心情好了。”而坐回原位的男生,似乎也只是匆匆瞥她一眼就收回,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操作稳练,“你们拍了什么照片,介意给我看看吗?” 柳若这才想起刚刚扯过的谎和没得到的理想回应。 ……被接住了。 又一次。 她点了点屏幕,抬眼看见前方的绿灯,道:“待会儿给你看。” 汽车驶上高架,方向与回家的并不一致。 太可怕了,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心慌,只是有一丝疑惑。 “我们去哪儿?”柳若问得很平静。 “我想了想,今晚就去老宅的话,我们明天还能睡个懒觉,不然很早就要起来赶路。”林行野表情也很平静,“你觉得呢?” 可是他们俩,到底什么情况下会睡懒觉呢? 柳若坐在宽敞的座位上,不知为何腿心有些发紧。 然而她淡淡应声,道貌岸然地:“嗯,有我房间就行。” “是中式园林,林予的院子还挺大的。” “不会是可以收门票的那种吧?” “不是。”林行野失笑,“是二十年前建的,到我七八岁才差不多修好。” 他停顿片刻,带着种被点破之后的不自在:“不过你说的那种,我们家之前确实有,为了换资源充公了,在那之后我奶奶才复刻的现在这套。” “原来柳庭真的嫁入豪门了呀。”柳若半真半假地夸张感叹道。 “你也——” “那边是什么,好强的光污染。”滤镜粉碎是如此容易,她却竟然还想将幻梦延宕。 可是男生的后半句话已经出来了,不是什么油到发腻的“你也可以”。 他说的是,“你也是豪门。” 流畅的、自然的、笃定的。 “乱七八糟的评判标准有很多,可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 伏笔有了氛围也有了,下一章就肉我说的! 85.薄荷糖(车震校服play) 两个小时的车程,步入与邻市景区接壤的地界。 人造建筑变得稀稀落落,虽然夜晚看不清多少自然风光,但举目望去,也能隐约感受到不同于市中心或工业园区的开阔视野。 车速不知不觉减慢,一个话题告结,车内有一瞬的安宁。 从上床到交心,现在是分享喜好习惯,他们之间的进展,像是寻常故事版本的倒带。 比倒带还离奇的是,他们令人震惊的相似程度。 看电影看书的口味一致已经不算什么了,最荒谬的是他们原来都是那种会往咸豆花里加糖的怪人。不站边咸口也不站边甜口,被朋友吐槽过一万遍的咸甜口偏好,竟然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共鸣。 “原来你那天做得还是保守了。”柳若说,“不过已经很好吃了。” “下次再给你做。”林行野说。 “这会儿外面应该很舒服。”片刻后,柳若看着窗外说道。 而与此同时,面前的车窗正在下降。 微凉的夜风一瞬涌入,丝丝缕缕有潮湿的气息。 再度如合一契带来的悸动在心里横冲直撞,柳若转头看向林行野,神色无常:“好像要下雨了,快到了吗?” 男生还没说话,先回答她的是彻底停下的车身和不远处围墙上沿隐隐透出来的灯光。 “到了。”这一刻他也在看她,视线从她的眼睛向下滑动一瞬又掀回来,“这里是监控死角。” 男生的手很大,一下能几乎完全包裹住她的脖颈,也很烫,被吹凉的肌肤一下就换了温度。他的脸贴得很近,周遭刚流通进来的新鲜空气也被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搅混。 柳若掀眸淡淡瞥他一眼,蓦然笑了。而后像久坐的人伸了个懒腰,她并未看他,只是抬首间嘴角就轻轻擦过了他的唇。 施加在脖子上的力度一下就变大了。 柳若几乎是被推着凑到前去,男生的吻终于落下来,是薄荷糖的味道。 第二次了,她恍然意识到自己掉入一个陷阱,从此以后不论他们的关系如何变化,只要她再遇到薄荷糖,就会想起他,想起一个薄荷味的吻。 甜味是最早消失的,然后是薄荷的清凉口感,这些都消失了,留下的就是—— 柳若的眼睛陡然睁开,身体已然悬空,她四肢绷紧,被林行野径自被抱到了驾驶位。 男生的座位已经被调整得很是宽敞,她此刻侧坐在他大腿上,也不算别扭。 只是,身下触感昭彰,伴随着校服外套窸窣的拉链拉动声,他的唇又贴过来。 风还在徐徐吹来,提醒着柳若她现在身处何方。 她挣扎着后退,被吞没大半的语音黏黏糊糊:“你别硬啊……” 暂停一瞬,男生答道:“我能不能自己控制,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 林行野为她穿上的内衣,又被他轻车熟路解开,肩带被触动,就滑下去。 短袖校服的材质,理应是纯棉。然而乳尖被隔着衣服触碰的刹那,柳若从没觉得校服这样粗糙过。 她想控制住受刺激时下身不自觉的波动起伏,却已然被林行野察觉。男生倏忽亲得更凶,柳若只觉嘴唇都要破皮,而胸乳囫囵落在对方手中,她就像被一捏一捏打气的糖团,想要做点什么出格的事的欲望就一点一点饱胀起来。 终于中断,林行野埋在她颈窝深深呼吸,瓮声瓮气的:“讨点下午的债。” 而车门被打开。 柳若如梦初醒,旋即反应过来,大概这就是男生口中的债,翻篇得这样轻易。 这里的确不太适合发生什么,虽然是监控死角,但实际上比ktv那次还要不安全,毕竟被订的包厢里有人很正常,有地下停车场的园林侧边停了一辆车就很突兀。 百转千回,她自我说服,想要按下心头一点萦绕不去的失落。身子却突然一轻,位置换到了后座。 熄了火,车内更暗,男生的轮廓却被院墙后的灯光勾勒得很清晰。 “找不到理由了。”他声音清冽,像在谈很正经的事,“你想做吗?” ———— 好了好了我终于卡出来了tt 上周还有一更,这周有两更,应该能把这段肉写完… 谢谢大家3 86.你快湿到我裤子上了(车震校服play) 空气好像都变得粘稠了。 过了一会儿,柳若才意识到,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全数合上了。 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她看着林行野浓密眼睫投下的阴影,轻笑一声:“好呀。” 有点悸动,又有点空洞。 柳若想,可是你到底要他怎样呢? 太靠近了你会逃离,远一点又觉得不够。 没有答案的时候,不应该再空空追问。 柳若双眼微阖,右手顺着林行野的裤子摸下去,从耻骨到大腿内侧,又回环往上,被解开的先是牛仔裤的扣子,再是拉链。 要去做。 男生的阴茎就一下子弹出来,将内裤撑得很立体。 昏暗光线中,隐隐看得见布料上一点晶亮的液体痕迹。 隔着布料,柳若的拇指擦过顶端,密闭空间里什么声音都被放大,她听见林行野仿若落在她耳边的加重的喘息。 而与此同时,她一侧胸乳被湿润温暖的东西包裹,下一秒,乳尖被什么重重碾过。 柳若全身软了一半,她瘫下去,却是将自己在对方口中埋得更深。 明明记得夏季校服偏厚,每次盛夏上室外体育课都是折磨,可刚刚才发现,特定情况下,它也可以很薄。 一侧乳房被吸吮得高高肿起,仿佛可以透过白色面料看见里面被过度蹂躏的鲜红,林行野公平地换到另一侧。 柳若嘴闲着,不可控制地溢出细小的呻吟。手没闲着,罩在那鼓鼓囊囊的一团上不得章法地胡乱揉动。 林行野轻轻笑了笑,气流直直打在被他被布料濡湿的乳头上,乳尖更挺,像熟透了。 他笑着说:“你下午明明很熟练。” “男人不都喜欢青涩一点的吗?”柳若下意识脱口而出。 林行野眼皮一窄,似笑非笑盯着她堪称清纯之最的眼睛,突然直起身吻了过来。 他的手撑在身下,并没有放在她身后的任何一处。 也就意味着她可以轻易地从这个吻中脱身,可是她并没有。 男生这次亲得其实很是浅尝辄止,时间很短,吻得不深,但偏偏力度上很凶。 据说有些口红为了打造良好丰唇效果会添加辣椒素和薄荷提取物,于是涂上嘴凉凉辣辣的。如果这种事情是真实存在的话,那柳若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去冒充买家秀了。 “你管他们喜欢什么——谁告诉你的?”林行野看着柳若,红的唇,肿的乳头,迷离的眼神,看似一副被亵玩的模样,手却有条不紊拉下了他的内裤,在他的阴茎上来回抚弄。 “不是吗?我认识的男生好像都是这样啊。”她说。 “那你认识的人还不够多,下次记得加上我。”林行野说。 柳若深深看了林行野一眼,突然起身跨坐到了他腿上。 “你不是这样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极尽压缩,她从旁边抽了纸巾,一根一根手指擦拭过来,漫不经心问道。 “看人吧。”林行野的声音好像变低了,“人对了,装的清纯也喜欢;人不对,装的还是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我还是希望她不要装,其实她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柳若,你快湿到我裤子上了。” ———— 本周还有两更,我回去接着码字了tt 87.独家演出(车震校服play) 4 64 w.c om “真的吗?”柳若臀部一点一点向前移,尼龙面料的校裤擦过林行野挺立的性器,沾染一片湿意,“你说反了吧。” “嗯。”林行野单手穿过柳若腋下将她拥过来,唇贴在她颈侧,发一个音带来一个字的酥麻,“那可以让它变成现实吗?” 中式校服最大的特点,也是最大的优点,是宽松闲适。 柳若上半身被紧紧搂住,胸乳都被他的肌肉挤压到变了形状,下半身就自然而然抬起,校裤被轻易地剥离到膝盖。 柳若的臀部与大腿,逐渐蔓延过男生手心略高的温度。 她垂下头,含住林行野的耳尖咬了一口,趁他怔然的瞬间坐直身躯,脱离了他的怀抱。 空间已然密闭,却有不知从何而起的风声。 仔细辨认,才发现是纠缠在一起无法言明来处的厚重喘息。 微弱的光从身后投来,放大的、模糊的人影在靠背上颤颤摇动。 衣服落在一边,白色的面料,一件错乱地迭着另一件。 小正方形铝箔纸包装袋也掉下来,没什么重量的小东西,晃晃悠悠落到男生蓝白配色的高帮球鞋旁边。 “嗯……别人做爱的时候好像都会听歌。”一片湿润晦暗的静谧中,柳若开口道。 她的手指插入林行野茂盛的头发,五指受激般张开又蜷缩,似要推开埋在她胸前的男生,又似要把他抱得更近。 “你想听什么?”林行野声音喑哑,只能隐约听到一点冷冽的底色。鮜續zhàng擳噈至リ:41 3g. co m “想听你唱。”柳若声音脆脆的,像蓄谋已久般脱口而出。 “现在吗?”林行野抬起头,深深喘息,掀起的眼皮一周都红了,“太为难我了。” “你都听到我唱歌了。”柳若的声音变得柔软,像寒天到麻薯的过渡。 林行野停顿片刻,在被完全纳入的瞬间附在她耳边:“唱得很好,下次换一首好不好?” “啊……什么?”这个姿势最容易顶到敏感点,柳若整个人颤了两颤,乳房又在此时落入对方口中,上身下身一同遭到刺激,她接受信息的速度显着变慢。可林行野似乎还不想让她清醒,双手托着她的臀,十分有存在感的粗长阴茎,在她体内做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的活塞运动。 “嗯啊……哈……”乳房被舔弄也很舒服,但是下身填满的时候,柳若就格外渴望那种深度缠绵的吻,要完完全全,他们在互相占有。 她在空虚中抽出几分清明,迟钝地意识到男生要求的怪异之处与些许并不正面的情绪。她手指陷入对方肩膀,狐疑问道:“为什么?” 调情是有限度的,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之前,在柳若面前暴露他过分的关注度与占有欲,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不该问的。 可是他的姐姐这样聪明,他控制不住说出口的话,已经没有办法收回了。 为什么? 因为我吃醋了,我不想听见你唱你和别人合作过的曲目,用那样温柔缱绻的姿态。 “因为。”林行野抽插的速度变得和缓,一下一下踩着慢拍,“谁都喜欢独一无二。” “想要独家演出,姐姐。” “……现在不是吗?”柳若垂眸看他,像是捕捉到一点什么,但又不敢确认。 怕他不喜欢她,更怕他喜欢她。 她是那样渴望爱,纯粹的、真正的、属于剥离了所有光环的她本人的爱。 因为知道这是天方夜谭,所以退而求其次,只要浅表的欢愉。 而一旦她得到了一份直白显露的喜爱,就会不断地质疑、挑战、验证其真伪。 有谁能经得起这样的锤炼呢? 不会有的,哪怕她已经能够相信他是个很好的人,哪怕他对她的喜欢能坚持一段时间,到最后也会被她的敏感多疑逼走,对她露出厌烦的神情。 而她呢?纸张有折迭限度,人也一样。 她以为她已经不害怕失望了,但事实是,她从来不认为自己经得起更严重的失望,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尽力躲避它。 靠得更近了,她才知道,她原来仍然想要逃开。 昏暗中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 柳若配合着他的节奏用柔嫩下体吞吐着他的性器,像梦境般契合得不可思议,而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却恍惚像来自极远的地方:“你是唯一一个观众。” 柳若说完,将唇覆盖上林行野的嘴唇,并未深入,只是很轻、很轻地蹭了蹭。而随即,就被对方攫住,唇侵占着唇,舌席卷着舌,深深相接。 可是这一次,她想要试试看。 ———— 我为什么永远都在欠债…… 还有一更下周补,大家晚安。 88.腿麻了(车震校服play) 在夜晚的车里和在别的地方做爱感觉是不一样的。 夜色像停止流动的河水,而车是被截停的一小泊湖水,人被困在其中,失去对时间的感知,而身体却因控制欲难以得到满足的缺失变得更加敏感了。 柳若的臀部被反复抬起又放下,配合男生挺胯的频率,她的敏感点被粗硕性器一次又一次撞击,然后更深的地方也被完全填满,又抽空,又饱胀。 性交过程中被触碰的双腿已经因长时间的单一姿势开始蔓延星星点点针扎似的麻意,可是被撞击得最为频繁的腿心却仍然颤抖着欢欣鼓舞,迎接每一次快感的到来。 全身的器官都像被撞散了,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只有与林行野相接的地方的感受是最清明的。 阴道、阴蒂、胸乳、嘴巴、耳朵,还有手心,闸口开了,头脑让多巴胺浣洗一遍,撞击最激烈的时候,眼前脑中只剩梦境般的炫白。 小小的车厢里,肉体碰撞声、液体润泽声,不肯断绝。 快感覆盖快感,快感迭加快感,狂风暴雨骤歇,还有轰隆轰隆的心跳声在耳际盘旋。 眼睛失焦很久,柳若才看见林行野纹身上可疑的水光。 她的手覆上去,摸到凹凸不平的起伏。 思考能力回笼,才意识到那是牙印,没见血,但已然很深,能感觉到制造它们的人花了多大的力气。 “林行野。”柳若的身体被抬起来,感受到射精过后体积稍减的阴茎从自己还陷在不应期的体内缓慢滑出。 “我腿麻了。”她小小声地撒娇,希望男生没注意她无意识时却偏偏施展在那片纹身上的杰作。 “嗯。”林行野点点头,“所以待会儿,你要不要趴在这上面?” 他指了指座垫。 “待会儿?”柳若重复,她很想说我们都高潮过了,怎么还有“待会儿”。 可是她心知肚明,光是听到男生用清冷的声线说出这样有性暗示的话语,她刚刚高潮过一次还未闭合回原样的下身,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再次翕张起来了。 打了个结的避孕套被第二个包装袋覆盖了身形,一双鞋带散开的蓝白配色的板鞋落在一边,被女生规规矩矩地鞋头朝外摆好。 在林行野眼中,柳若的动作仿佛加了一个变慢的特效。 她缓慢地摆好脱下的鞋子,又缓慢地起身,在宽大又狭窄的真皮座垫上背对他趴好。 褪至膝盖的内裤与校裤仍然被那块略微突出的骨头卡在原处,像某种动漫人物热爱使用的腿套,堆迭着覆盖了她的小腿。 留下光裸的、洁白的、颤颤巍巍的大腿,和在朦胧光线下隐约看得出来泛着红粉与水光的臀,还有那个一张一弛的、仿佛留下了他的形状的小口。 而柳若转过头来看他,语气中几分无奈几分纵容:“快一点。” 林行野没有急着插进去。 柳若不喜欢从后面做,他知道的。 林行野一脚着地,一边单膝跪在座垫上。俯下身,从柳若的臀尖一点一点往上吻去,沿着脊骨亲到她细腻的脖颈、脸颊,和她柔软的嘴唇。 很快就再次变得硬挺的阴茎,在这个过程中一点一点挤进女生的微肿的大阴唇之间,隔着薄薄一层避孕套摩挲过她充血的阴蒂。 唇舌交缠间,柳若的呻吟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与暧昧的水声一起充斥耳际。 而更暧昧的是几乎没有产生声音的地方,她夹着男生阴茎的双腿,不知何时并得更拢了。 89.下雨(车震校服play) 方才经历过激烈的性交,食髓知味的小穴又怎么能满足于慢条斯理的厮磨。 柳若小幅度动了动下身。 可林行野动作还是慢慢悠悠的,连搅动着她舌头的唇舌也是一派温温柔柔。 柳若受不了,嘴被堵着说不了话,就摇着屁股去吃那根粗硕阴茎,小穴刚纳进去一个龟头就酸胀得不行,腰腹也开始颤抖,难以动用更多的力气。 可容纳惯了巨物的阴道还未得到满足,林行野这会儿迟钝得磨人,她正欲给身上的人来一个肘击让他不会操就坐好。身后的性器就仿佛有所感地突然尽根没入。 阴道刚刚才被撑开过,就着原先扩张的成果和她刚刚一直到现在分泌而出的液体,林行野进入得很顺利。 女生的小穴仿佛被肏熟了,白皙泛粉的大腿之间,阴茎抽出一瞬,媚肉好似绽开,颜色已更接近血液的鲜红。 林行野能感觉到有液体从自己的马眼淌出,只是被兜在避孕套中,无法与她接触。 可是柳若的小穴本身已经像新鲜多汁的葡萄柚,无论从哪个角度触碰,都会喷溅出淋漓的汁水,隔着薄薄一层套子浇灌在他的性器上,让人难以自抑地想要忘记一切技巧只是沉浸其中越肏越快。 柳若看不见这个场景,但不妨碍她感受到来自身后的重重撞击与将要灭顶的快感。 林行野的每一下都没得很完全,甬道窈深的地方,皱褶也被悉数碾平。 男生的动作大开大合,入得太深了,让人联想到窒息,又反衬出阴茎离开那一刻的空虚。 刚刚做过一番剧烈运动,柳若本来就有些精疲力竭支撑不住。真皮座椅又光滑得无处可依,她的手最终迭在了窗台边沿,几乎全靠男生一边一只抓握在乳房上的手掌维持着原先的姿势。 男生的吻转移到后颈,柳若重获自由的嘴唇在车窗上氤氲出一片白雾,又瞬间被周遭的温度吞噬殆尽。 她呆呆看着窗外,像已无心关注其他事情,很久后才反应过来,随着被抽插的节奏断句道:“啊……下……哈……下雨……嗯……了……” 林行野的声音也很不同寻常,听得出来在竭力控制。每次都是这样,他不喜欢发出叫床的呻吟,通常只有嵌在每个呼吸里的粗喘。 “姐姐。”他低声道,带着笑意,“你不说主语,我会以为你在说自己。” 柳若一时没说话,只是接着前面的声音还在小小地哼。 她的确在下雨。 过了一会才姗姗来迟反击,声音糯得像雪媚娘的外皮:“……说得好像你不下一样。” “嗯。”林行野轻轻应一声,额角有汗,不知道是操干的还是被她夹的在竭力忍耐更深的冲动,“一起。” 再一次的高潮来得比预想中更快,像是被今晚的第一次唤醒了敏感度,也可能是这个姿势让男生的所有动作都变得更纯粹了。 柳若几乎没办法控制自己,身体瘫软,额头磕上车窗,痛意还没翻涌,先覆上来的是林行野的手掌。 她在不应期中回神,眉心因额头的痛感而皱起,男生一边抚摸着她的皱纹,一边轻柔地吻过来。 他分明还没射,可是好像又想从她身体里退出去。 柳若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她在林行野心目中的形象,他说她很厉害,但他好像又觉得她很易碎。 她按上男生的手腕:“你不下雨了?” 说出口的瞬间突然有些羞耻,音量越变越低,还好对方听见了。 “什么?”只听他似乎顿了一顿,反应过来后回得十分冷静自持,“车上没药箱,而且很晚了。” “我没关系的。”林行野接着补充道。 “我也没关系啊。”柳若回的几乎是气声了。 她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也是绿茶,别在我面前装。想做就做,你憋坏了我就顺理成章换人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深顶了一记,她整个人向前晃了一晃,头撞在林行野宽厚手掌上。 她都听到手骨撞击玻璃的声音了,可男生却对此反应寥寥。 “别换。” 他还在执着于另一件事。 林行野的声音清清泠泠,还是第一天听到的那样,很有上位者的味道。 可他不命令,只是恳求。 ———— 90.你明知道她不会拒绝你 到房间时,手表的指针已经开启一个新的轮回。 主卧在东面,小楼西面静悄悄,林行野把柳若送到门口就离开了。 身体疲惫不堪,脑子异常活跃,柳若盯着镜子发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脑内复现刚刚发生的每个情节。 不只复现对方,还在复演自己,甚至反复推敲每个桥段是不是有更好的应对。 她面无表情吐掉泡沫,走出卫生间,登录了公司内部网站,开始处理待办事项。 有电话打进来,柳若瞥一眼,选了接听。 “喂。”房间太安静了,她说得很轻。 对面轻笑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这个点在线,老板带头卷,底下的人很难做的。” “那我不是还经常翘班吗?他们也不至于坏的不学学好的吧。”柳若盯着屏幕,仍旧敲敲打打。 “是。”对面的人停顿片刻,继续道,“那份简历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我们需要暑期实习生,还是过往经历跟我们八竿子打不着的高中生。” 柳若放下手里的活,走到阳台,语气认真起来:“她妈妈是周祖君。” “哦,我们已经优秀到让周祖君坠入爱河了?” “别乱用成语……不是,她是冲着阎苋来的,她说,我们给她一个实习的机会,她也会让她妈妈给我们一个机会。”柳若攥着手机,指尖泛白。 “我没听错吧,你是在用阎苋换一个机会是吧?你觉得什么都可以交易是吗?”对面终于爆发,音量提高,带着气,“不就是等审核吗,等不起吗?” “……罗岩,我跟阎苋说了,她也同意了。”柳若捏了捏山根,轻声道。 “你明知道她不会拒绝你。”罗岩质问的语气少了,但气焰仍在。 “我和她只签了一个月,阎苋如果不喜欢她,我相信她有处理的能力。而且周绮路这样的人,你以为我不签她就没办法找过来吗,还不如放手底下方便。再不济,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我会辞退她。” 柳若虚虚盯着不远处花坛的地灯,一句句剖白。 “你说得对,不就是等审核吗,等个十年八年,轮也轮到了,轮不到,那时候我们也能收购一家有资格的。方法有很多,只是有捷径,阎苋同意,我也同意。” “而且你也看得出来,阎苋之前虽然积极但不会拼命,这阵子都恨不得天天住实验室了,我信她没什么就有鬼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下去,彻底听不到了。 只是听见过了一会儿柳若又答道:“我当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所以我使了个诈。当时没把你拉上一起欣赏她表情是我不对,这点我向你道歉。” 林行野的手还搭在门沿上,进退两难地停在那里。 只是想去阳台坐会,吹吹凉风平复一下过分燥热的身心,门开到一半柳若就走了出来。 也许是可以悄无声息退回去的,只是从她口中听见熟悉的名字,原本要抬起的腿就顿住了。 柳若转身,林行野向前踏了一步:“不好意思,我听到了一些。” 他语气诚恳,没有补上常见的“不是故意的”这类托辞。 柳若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开口道:“我觉得周绮路是个挺简单的人。” 担心她因此产生不好的情绪,林行野神色还紧绷着,闻言稍稍讶异,只是点了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柳若蓦地笑了,“听到就听到了,记得保密噢。明天见啦。” 说完,她抬脚往里走,却被男生叫住了。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不回答也没关系。” 林行野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柳若不自觉往他那边靠近了几步,男生的声音于是像清风一样吹拂过来。 “为什么说——”在柳若的视角里,他应该还不认识阎苋,林行野顿了顿,模仿她的发音,“阎苋?不会拒绝你的要求?” “别误会,我不是为周绮路问的,我也不会告诉她任何,只是我个人有点好奇。” “好奇?你好像不是八卦的人。”柳若偏了偏头,背在身后的手一动不动,笑得却有些漫不经心。 林行野也笑了,声音很轻,像自嘲:“我以前也这么以为。” ———— 91.我像是有负担的样子吗? 柳若眼睛眨了眨,倏尔落向别处:“我们要这样站着聊吗?” 下一秒,林行野单手撑上栏杆,腿一收一放,轻巧地翻过来。 而后拉着她在沙发秋千上坐定,手在她下巴前围成一个圈作话筒状:“我洗耳恭听。” “干嘛搞这么正式。”柳若笑着轻轻打掉他的手,又像被温度烫到,很快就落在秋千边沿,缩在衣袖里的手指蜷起。 白昼的燥热褪去,夜凉如水。 “如果要讲的话,故事会有点长。” 柳若看着远处,林行野看着她的侧脸,想说其实他不介意她多说一些,甚至很欢迎。 而女生复又开口道:“所以长话短说是,我运气好,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我刚好有点钱。” “而她又刚好是个好人,知恩图报。” “那你们一起创业,也是她知恩图报吗?”林行野问。 “那倒不是,最开始我们聊这个项目的时候,我还没给她投钱呢。”柳若说,“等到真的开始的时候,我和她之间的合约已经结束了,她还是带着专利技术入股的。” “那不就好了,你不用太有负担。”林行野看着她,声音沉静,“她是个好人,但也不至于过分牺牲自己的感受去还已经结清的人情。” “你为什么觉得我有负担。”柳若垂眸轻笑,“哦,你不知道,其实那天,我给阎苋发消息的时候,已经在拟实习合同了。我都没给她多少选择权,我像是有负担的样子吗?” “你说那么多原因,感觉也是在说服自己。”他说完又补了一句,“我是这样。” 院里的莲叶亭亭,随风轻摇,柳若半晌才道:“你很恐怖哎。” 林行野笑了笑,顺着她的视线向外看去:“我总是想太多,他们都说我不适合当管理者。” “敏感也是一种天赋嘛,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种职业。” 刚下过雨,空气里有青草的味道,清新、湿润。 柳若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其实我是有点心虚。我知道的,她确实没有拒绝过我的任何要求,只是因为我是获得利益的那一方,所以我潜意识里忽略了。我给她发消息的时候,确实也没有设想过她有拒绝的可能。” “你为什么总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男生的叹息比荷叶中心的水珠还要轻盈,“我奶奶喜欢说一句话,君子论迹不论心,你对自己这么严格,是想当君子plus吗?” “不是,你们高中生讲话都这么有意思吗?”柳若笑了,远空有星,身旁的肩膀很近,很想靠下去。 “林行野只有一个,请珍惜。”他也笑了,笑意温温柔柔地涤荡过身边的空气,耳朵都像将要融化。 秋千小幅度地一晃一晃,星星一远一近地落在眼中,柳若终于肯将视线收回,语气却还是漫不经心的:“一直忘了问,你的名字,是‘星垂平野阔’里来的吗?” “你好聪明。”他眼睛一亮,“很少有人能联想到,因为林予还用了个谐音梗。” “看你头像才想到的啦。”柳若笑得有点无奈,“什么谐音梗啊,这么说自己名字怪怪的,不过为什么要改成‘行’啊?” “因为Chase——我爸,是职业赛车手。其实是行驶的行,给他一点参与感。”林行野看出她表情变化,补充道,“不用觉得抱歉,没关系的。他去世也好几年了,我们都接受了。” “差点忘了,你之前是不是问过我纹身怎么回事,其实就是他最喜欢的那条拉力赛赛道,艺术加工了一下,林予给我纹的。” “难怪。”柳若点点头,“阿姨还会纹身啊,好厉害。” “她本科期间学的吧。当时她还不太同意,因为我那会儿才十三,她怕我未来会后悔,而且骨骼也确实还没发育完全。去年我拿着体检报告去找她,说我能负起责任,她才同意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中二?我现在回想当时那些话也有点尴尬,但不是后悔。我爸不是自然死亡,他身体很好,结果开着他们家品牌的车在他们家练车场里出了事,消息马上就封锁了。大人们说,只宣布退役不公布死讯,这样对两方都好,保全他作为赛车手的名声,也保全品牌的名声。” “别。”林行野拍拍她的头,隔着蓬松的头发,落下来的触感近似于无,“我那会儿的确接受不了,不相信他会犯错,更不相信他会消失。但现场一塌糊涂,监控也看不出原因,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方案确实是最优解。不过都过去了,真的,没过去的话我肯定会把自己讲哭的。” “我纹完之后林予还跟我收费呢,我疼得表情都扭曲了,她乐呵呵给我报了个价,说相信我能负起责任。” 柳若眼睛亮闪闪的,像蓄着水光,闻言唇角微勾道:“阿姨真可爱。” “嗯,不过——我说的都是我的事,怎么光夸她。我呢?”林行野侧身面对她,微皱的眉头压得眼尾下垂,目光炯炯。 你也可爱,很敏感,很温柔,还很坚韧。 柳若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她直白看着他的眼睛,眸光流转,笑意温软又狡黠:“晚安。” ———— 晚安! 92.最不该生出邪念的场合 按辈分划分,柳若的座位被安排在林行野旁边,周围还有别的小辈。 林家私厨有自家的拿手好菜,男生用公筷去夹时,也会顺手为她布一份,如果有特殊吃法或特别推荐,就贴耳附上寥寥数语。 正经得不能更正经的互动,然而同桌都是林行野的亲人,她又是生面孔,柳若总觉得若有似无地,有打量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人的目光与林行野的声音,都像有细碎的绒毛覆盖,回环刷过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肤。 柳若抿了抿唇,不厌其烦地、正正经经地回道:“谢谢。” 她果然是不太正常。 明明是最不该生出邪念的场合,她却—— 黄焖鱼翅是主厨师门百年传承,机械臂呈上来小巧精致的一人一盅。 吕宋翅焖至软烂,饱浸杏黄汤汁,透亮、不散。 吃在口中,鲜美、醇厚、软糯、顺滑。 快化开了,咬下去时,却仍能鲜明感觉到鱼翅丰盈的胶质,与浓稠汤汁截然不同的触感。两相迭加,相辅相成。 对岸琴声暂缓,本桌已有数人告退,林予林行野的个性与餐桌上的气氛也可作为佐证,林家完全不像规矩很多的深宅大院。 柳若不疾不徐吃尽,拿手帕擦了擦嘴,向座位另一边的女生询问最近的卫生间的方向。餐前敬茶时介绍过一遍,柳若记得,她是林行野的表姐。 表姐和林行野是一类长相,不做表情时有些难以接近,微笑着开口说话的时候面容的冰层就碎裂了。 林行野的家人都很有涵养,言行松弛,笑意温和。 至于他们内心到底是如何看待柳庭和自己的,也没那么重要。 这似乎也是一种“论迹不论心”…… 很人性化的卫生间,有配备卫生巾和一次性内裤。 柳若盯着自己内裤上的可疑水渍和一旁干干净净的垃圾桶,犹豫片刻,只是心虚地多抽了几张纸用力擦拭。 昨晚睡得不算太好,晚睡早起,时长本来就短,睡眠质量还不行。脑子里一直有个男声窜来窜去,像哈利波特魁地奇比赛里的金色飞贼,抓不住,晃得人眼花缭乱。 她想林行野这男的真的很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觉得自己虚伪无实的时候,他说伪装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人都会展现自己更好的一面,只要没有妨碍他人,那又有什么关系。只是这个过程同时也在否认真实的自己,“柳若,你开不开心,很重要。” 她觉得自己内心卑劣不堪的时候,他又说,“论迹不论心。” 柳若想把那个声音捉住,问他,那到底是要论心还是不要论呢? 但又非常清楚地知道,对方不过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是自己在胡搅蛮缠。 这是充满安全感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任性冲动。 太可怕了,她对林行野的信任与依赖比想象中还要多,这比承认喜欢还让人—— “你真的永远都喜欢这种有缺陷的男的,我应该庆幸吗?是我把你养得太好了,所以你有一颗普度天下的圣母心,还有能为此兜底的家世。” 柳若记得这个声音,语速徐缓,发音饱满,又带了点岁月的磨砂质感。 那么和她对话的人大概是…… 柳若四下打量,隔间大而空,一览无余,花窗开在二层楼高的位置。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不让任何人尴尬地离开这个场景。 似乎还是祈祷她们别走进来更有可行性一些…… 或者直接从现在开始装晕呢,恰好刚刚也喝了点果酒。 “妈妈。”林予的声音落得比柳若寻常听见时更软和,在水声里划出撒娇的曲线。 柳若低头擦地时,听见林予说着说着换了一种语言,语速也快了几分。 “我知道他有许多缺点,他自负、回避、很难付出真心。可是他的确聪明、进取、善解人意。而且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我能感觉到他在试探我的底线在哪里,像猎物在试探陷阱的深浅,他不相信我是真的予取予求,我也不相信他是真的薄情寡义。” “你以为你可以改变他?” “不,我只是离不开他。”林予顿了顿,又说,“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刚好有这个能力。帮忙而已,我们,至少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呢,他眼里我们是很纯粹的利益交换的关系。婚前协议我也有签,他主动提出来的,条款对他很苛刻。” “随你,腿长在你身上,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做决定。”水声停了,烘手机的轰鸣里,林予母亲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你儿子也是。” 她似乎是笑了笑:“不过他眼光好像比你好一点。” 93.想亲你 自负、回避、很难付出真心。 但也聪明、进取、善解人意。 我知道他有多不堪—— “我只是离不开他。” “不过他眼光比你好一点。” 水声是什么时候停的呢? 柳若走出门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男生挺拔颀长的身影。 毛茸茸的白色细长尾巴从他曲起的肘部延伸向外,林行野头垂着,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抚着猫头。 很轻柔的动作,很温润的笑意。 离得不远,柳若甚至能听到他怀里的那只德文卷毛猫咕噜咕噜的声响,像个幸福的小发动机。 有的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十分圆满。 他姥姥那句话,说的是她吗? 林行野也是,这样看她的吗? 柳若想,她此刻终于懂了林行野那句“你不用担心林予”的意思。因为林予的感情观是如此健康,如此以自己的感受优先,如此收放皆有退路。 可是。 仅仅是温柔的对待,仅仅是当下的“离不开”,对于她这样的人而言,远远不够。 柳若想到小时候的数学题,老师在台上讲课,而身边的同学举手质疑:“怎么会有一边注水一边放水的游泳池!” 做题的时候没想太多,被人这么喊出来才意识到这些题原来潦草得异常好笑。 儿时在嘴角憋下的弧度,捱到不被约束的年纪,显影却成了倒转。 她也是这样可笑的游泳池。 一边注水,一边排水,永远都差一点,永远都注不满。 柳若相信,也许林行野永远都会笑着看向她,因为他是一个很有涵养的好人。 但是爱呢? “你可以永远……噗噜吗……” 柳庭最近在忙公司上市的事情,抽出周末的一天已经足够彰显重视了,晚饭吃完又要奔赴别的应酬饭局。林予去朋友家轰趴,嘱咐两个小朋友自己回家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林行野跟柳若说第叁句话的时候才确定她喝多了。 她刚刚拿着果酒敬了一圈的人,复杂得要按亲戚称呼换算器的关系,每个人她都记得要称呼什么,甚至能把爱好或职业对应到每个人,给予每一位的祝福都是有所对应独一无二的。 敬酒是容易油腻的行为,但她的年纪与气质都能很好地规避可能的负面走向。 而她精准到每一个人的祝酒辞,到后面,几乎像一场最强大脑的展演。 柳若终于坐回林行野身边的时候,他笑着举杯和她碰了碰:“你怎么炫技。” 而柳若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自得的表情漂亮得不像话。 他又补充道,学着她的台词:“听说你喜欢咸甜口,下次一起去吃。” “可以。”女生点了点头,纡尊降贵地。让人很想摸摸她的头,不知道会不会也有喉腔共鸣带来的愉悦的咕噜声。 此时饭局也差不多到尾声,大家纷纷起立,林行野和柳若挨得很近。 其他人各自拾掇衣服道别,而林行野曲着身子垂下头。 “姐姐,你好可爱。”他顿了顿,注视着她清亮无邪眼睛,“想亲你。” 几乎是转瞬间,柳若的脸就靠过来,不是不小心触碰,一个结结实实的吻,落在他侧颊接近嘴唇的位置。 似乎是不满对得不准,她的手伸过来,像要固定住他的脸重亲一次。 林行野抓住她手腕,耳根唰一下红起来。语气跟哄小孩似的:“好了好了,可以了。” 柳若抽出手,冷冷淡淡地哼了一声。 柳若喝醉的状态和林行野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话不多,很安静。但如果和她对话,她能迅速地对每一句话作出反应,比清醒的时候还要快,也更直白。 直白得人心都要停跳了。 周围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家人。 刚刚在这些人面前大出风头的他的姐姐,在他脸上落下了一个莓果酒味的吻。 ———— 大家周末快乐,明天还有~ 94.永远(H) 喝醉了的人很重,不只是体重增加,更是肌肉松散、重心不断转移,显得格外沉重。 林行野把柳若从副驾抱出来的时候,听见女生在哼哼唧唧。 “林行野,你可以永远……噗噜吗。” 不知道柳若上次的解酒药哪找来的,还是那回他醉的程度没有她这次深,所以上车前喂了一粒,柳若现在仍然是不太清醒的样子。 但比老宅的猫猫配合一点,从头至尾都安安分分地蜷在他怀里,不曾挣扎。 “噗噜是什么?” 林行野轻声问。 他抱着她,脸微微扬起,那扇曾几何时还需要家里的她来开的大门便扫过虹膜徐徐展开。 “噗噜就是噗噜呀。”柳若双眼皮褶皱因困倦而睁得更深,衬得眼睛水润润的。 林行野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晃,就看着她瞳仁转过来又转过去,一下又失了兴趣。但他换了频率,她又马上盯过来。 林行野笑了笑。 “姐姐。” “嗯。” “知道我是谁吗?” “……哼。” “柳若。” “嗯……嗯?” “我喜欢你。” 怀里的女生不说话了,眼睛也不再转动,只是机械地一眨一眨,像系统过载。 胸前传来温暖湿润的触感的时候,林行野才意识到她眼里的水光,不仅仅是灯光的反射。 空气中有青草香气,刚淌完的雨水,在他怀里又变得湍急。 刚好到了她的房间,林行野想将柳若放在床上去拿毛巾,胸襟却被她紧紧抓牢。 “怎么了?”林行野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温柔。 柳若张了张口,似乎想说话,却只是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眼泪无声接续,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晕上衣料。 酒精还没有使她醉到完全丧失理智。 “你可以永远爱我吗?” “爱我”像一道禁制,多容易发音的两个字,滚动无数遍也不能脱口而出。 明明就没有永远。 妈妈为她录制期待她到来的影片,姥姥姥爷牵着她的手荡过公园的石墩,爸爸的双手从攀着树枝的她腋下穿过。 可是妈妈走了,姥姥姥爷放开了她远走他乡,爸爸……只在她足够优秀的时候才会看向她。 只有瞬间,没有永远。 所以柳若只能抓着他,凑上去,彼此的唇舌互相包裹,互相吞没。眼泪晕染的吻,像裹着腥咸猛烈的海风。 不像吻,更像啃咬,林行野嘴唇破了皮,口水与眼泪之外,混进第叁种液体。 更血腥的水乳交融。 而柳若的手探到林行野下方,金属质地的皮带扣硌得手心生疼,她较劲半天,终于顺利抽出。甩到一旁,发出一点硬物坠地的声响。 柳若从来没有过这样急切的动作。 她总是慢慢悠悠的,游刃有余的。比起主动,更喜欢隔岸观火一般看他失控。 林行野当然知道她不对劲,但比起沟通,此刻她似乎更需要一场发泄。 第一次相遇就确定的事实是,他无法拒绝柳若。 性吸引力或对她莫名其妙的纵容,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 林行野顺从着配合她的一切动作,直到柳若环抱着将他赤裸的下身压向她,他才将自己从剧烈的唇舌交缠中抽离。 柳若的裙摆被自己掀到小腹,堆迭在那里,像繁复的花瓣。 在女生的双腿之间,一切线条没入尽头的地方,翕张着,红艳、水润、不加遮挡。 身后的力道不容忽视,林行野弓着身子,渗出清液的龟头,与同样赤裸的花心,只差半指距离。 95.要抱(H/剧情) “柳若!”林行野蹙眉喊她。 柳若看着他,胸口起伏,呼吸急促。眼泪终于不掉了,但双眼仍然水光淋漓。 “你不是喜欢我吗?”她问。 林行野的喘息声也很重,他声音沉沉:“你清醒过来会后悔的。” “我现在就很清醒。”柳若敛了神色,说,“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偏休闲的西装裤很宽大,林行野很轻松地套上去,裆部一片醒目的鼓起。 他表情却很平静:“等你酒醒了再说吧。” “酒后吐真言。”柳若脑子混沌得像云山雾罩,面上却冷静自持地丝毫不显,“你不想听我的真心话吗?” “不想。”林行野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如果你还想做的话,我去拿套,如果你不想做的话,我去拿毛巾。我马上回来,等一下就好,好吗?” “……你明明就不喜欢我。” 林行野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女生带着鼻音的嘟嘟囔囔。 他仰着头,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姐姐,讲讲道理。” 今晚不是最好的时机,林行野想象中的告白场面,也许不一定高调盛大,但一定要很精心规划,要让她刻骨铭心,最好一辈子也忘不掉。 可是现在,她明天能不能记得都不一定。 林行野折回去,柳若已经坐起了身,他半跪着俯身平视她。 “喜欢你,才会在乎你疼不疼,在乎你的身体会不会受影响,在乎你的每一个决定,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柳若眨了眨眼,说:“你话好多。” 林行野失语片刻,手指蜷了蜷,没忍住,捏起她的脸颊肉向两边提去,拉出一个线条僵硬的鬼脸。 “姐姐,你有没有良心。”看到她因愤怒而瞪大的双眸,心情似乎才愉悦了一些,笑着说,“我还没说你抢我台词呢。” “咻莫?”脸颊还陷在林行野手里,柳若一根根指头掰过去,刚掰掉一个另一个又贴回去,两个字发得含混不清。 林行野终于答话的时候,手也收了回去。 好像方才面颊上那种温暖粗粝的感受,只是种转瞬即逝的错觉。 “明明是你不喜欢我。”他仍然笑着,说得很清晰。 柳若蹙着眉,不甚赞同的样子,可是她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兜过许多圈,在这一刻,他好像终于读懂了她。 嘴角被她咬出的伤口,终于延迟地显出疼痛,像在提醒林行野,这并不是梦境。 “你现在连自己都不喜欢,怎么喜欢我?”他轻轻理过柳若的碎发,“姐姐,如果还需要我等很久的话,那记得先把今天晚上的记忆删掉。” 脑袋有点重。 就好像林行野一句话扎进去,砸得重心四分五裂,满脑袋的“永远爱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带着苦意的、温柔的、无奈的“你连自己都不喜欢”。 柳若看着他,眼睛酸涩却仍不想合上的时刻,才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要抱。”她声音糯糯的。 一个强装完美的外壳破碎了,露出混乱倒错的脆弱内里,可那也不是真正的她。 云开雾散,所有评判的声音都消弭,她坍缩回一个小小的、原初的自己。 林行野的拥抱很实,毫无间隙,带着源源不断的热意。 柳若陷在男生的温度里,听见的却是自己的声音。 “我想去游泳。”她说。 ———— 最近终于又有存稿了TT 本周叁更达成,珠珠和评价多的话下周也会继续保持这个频率的!谢谢喜欢—— 96.湿漉漉的(泳池H) 柳若搬家时收拾过来的这套泳衣,是专为学校的游泳课购置的。 非常保守低调的款式,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红边连衣裙,甚至还是短袖,乍一看与常服无异。 ……还是那种幼稚的小学生常服。 但泳衣怎么样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行野不让她下水。 她都走到室内游泳池门口感受到从里向外涌的热风了,却被林行野拦住。 “差点忘了,喝酒之后不能游泳。” 林行野也换了泳装。 下身两腿长而直,比例协调,性器被包裹在平角泳裤里,似乎已经平静下去,但还能看见蛰伏的轮廓。 而上身赤裸,连成片的纹身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某种与禁制相关的文化。但联想到纹身的原因,又为他精悍漂亮得像古希腊雕塑的身躯平添一丝脆弱。 他下来得早,已经冲过水,全身都湿漉漉的,头发成绺向后梳去,更显鲜眉亮眼。 柳若淡淡觑他一眼,道:“喝了酒还不能剧烈运动呢,你刚刚也没拦着我做爱啊。” 林行野神情肉眼可见地微微一滞,但很快从善如流道:“对不起,刚刚忘了,我以后都会记得。” 谁要你的道歉! 室内游泳池的门不宽,被男生的手从中拦住,柳若推了几下都没推动。 天杀的,钢筋成精了。 “再说一遍,我现在很清醒。”柳若盯着他的眼睛,脸颊像气饱的河豚,“酒精都代谢七八成了,不信你去找机器来测。” “姐姐——” 游泳池的水刚刚蓄满,空旷空间内惊起“滴”的一声响。 而比那更引人注意的是,面前倏忽放大的女生的脸。 她纤长的眼睫低垂,轻轻擦过鼻子的,是她的鼻尖。 “不让我游泳,那把你赔给我。” 柳若的手划过他湿润的锁骨、胸肌、腹肌,在耻骨停住。 贴身泳裤一览无余,几乎是瞬间,她就能看到他下体的变化。 男生的表情还很严肃正经,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她勾着泳裤上沿往外轻轻拨了一下:“哦,喝了酒不能这个不能那个,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林行野一只手仍抵着门框,像是怕她一个不经意就径直冲进泳池,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肩膀。 女生饱满嫣红的唇瓣近在咫尺,然而他下颌抬起,柳若就往后面躲。 终于忍受不住,他扶着门框的手也环过来,把柳若整个人抬起抱在身上。 林行野身上沾着水珠,皮肤微凉。身体悬空被男生抱紧的刹那,柳若全身都颤了颤,下意识想逃开。 察觉到她避让的反应,男生绕过肩膀的手,随即抵到了她的后颈。 结结实实地被他抱紧的时刻,热度又透过他光裸顺滑的皮肤烫过来。 “唔!” 不及柳若反应,他已然攻城掠地。 像要被吞吃入腹的吻法,极霸道缠绵,似乎舌根上残存的酒气都被男生吸吮殆尽了。 柳若被林行野亲得腿根都发软,身上的泳衣被绷到极致,紧紧勒着臀肉。 而隔着薄薄的速干面料,能感觉到臀部抵着的某个部位正在发生着愈发有存在感的急遽变化,顺从重力往下塌去似乎就会被温度灼伤,只能紧紧地抱着林行野宽厚的肩膀。 手指微微陷进肌肉,提醒着她身前男人只着寸缕的现实。 林行野终于肯放开她的唇舌时,柳若只觉得从头皮连着尾椎一直到脚心都麻了。不知道哪里出了汗,他身上的水珠也沾染过来,她全身都变得湿漉漉的。 男生的声音很低,比他此刻的眼睛还要黑沉,荡着笑意的吐息缠着她的唇瓣,不分彼此: “测测酒精含量。” ———— 97.奶油色(泳池H) 柳若环抱着他,林行野的手也紧紧将她托牢。 空间那么大,他们偏要挤成一对连体婴。 像忘了接吻如何换气,柳若的呼吸声很重。紧贴着林行野的胸脯一鼓一伏的,柔软的肉、坚硬的骨头,都融化在彼此怀里。 还没游泳,却已溺过一遍水。 “你把我全身都弄湿了。”女生说。 柳若总说他声音好听,林行野对自己的声音没什么感觉,但柳若的声音却是他听过的所有声音里最特别的一个。 平常像泉水叮咚,撒娇的时候,是冰镇好的蜂蜜柚子茶。不霸道的味道,但听过一次就不可能忘掉。 林行野如梦方醒:“浴巾在那边,我拿给你。” 他作势往某个角落走去。 身体开始晃动时,柳若的双腿缠得更紧,动作间臀肉有意无意地碾过林行野鼓作一团的性器。 而手指轻轻摩挲过他的侧颈,像接通电源,有微小的电流瞬间窜过四肢百骸。 “不要。”柳若说,喘息和手指一起摩擦过耳廓。 “我的意思是,都不用适应温度了。”她继续说道,声音懒懒散散的,“放我下水。” 林行野压了压眉头。 性欲与性器官好像有独立的一套运行系统,完全不由理性控制。 明明知道柳若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却还是忍不住想跟她亲近。 想抱紧她,弄湿她,想埋进她的身体,撞碎她的面具。想看她意乱情迷,而不是现在这样悠然自适、游刃有余。 那么怕她自我伤害。 其实怕的是…… 明明,每一次都会对她生出摧毁欲的人,是他。 看着女生走向泳池的身影,林行野舌尖顶了一下后槽牙,缓声说:“那你游慢点。” 迎接他的是清润的一声“扑通”。 她何止是会游,连入水姿势都像专业练过。 室内泳池尺寸是标准泳池的一半不到,柳若很快游了一个来回。 回到边沿的时候林行野还在岸上,眼神专注落下来,简直像个称职的救生员。 她趴在岸边回视他,半晌,开口道:“你很奇怪哎。” 林行野蹲下来,身高腿长的人,这种动作也做得很有观赏性:“怎么了?” “你自己玩极限运动,管我喝酒游泳?”柳若往上泼了点水,没什么力度,质问的语气也很随意。 林行野却明显僵直了一瞬。 一瞬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稚嫩的手握着电话,童声悠扬:“爸爸不能退役,要等我长大了来挑战你!” 八个角度的监控画面里,蓝黑配色的跑车飞驰、冲卡、爆燃。 母亲的面容沉静,纹身针快速而精准地刺入皮肤,导进色料。 开了门,心理咨询师面前是一成不变的奶油色茶桌。奶油色,奶油色—— 暖光下柳若的皮肤,也像是奶油色。 “喂,碰瓷啊。”女生的双手湿润微凉,停在手腕上的触感像蝴蝶休憩,只是蝴蝶像沾了水,越来越沉,“我可没泼多少水,还是你也喝了?” 林行野看着她,头颅向下,靠她更近。他还没从闪回的情景里脱离出来,但只是看着她,就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柳若不明所以,但也勾了勾唇。 下一秒。 “嘭!” 柳若手脚并用,终于把林行野拽下来的时候,自己都被池壁的反作用力冲到了泳池中央。 林行野猝不及防呛了几口水,可又一次看到柳若的泪窝时,就什么想法都没了。 他向后撸了把头发,眉眼鲜亮:“想亲你。” “别想骗我过去!”水花飞溅,柳若转身准备游走。 可泳池真的很小,她的腿又不短,转身踏水时,莹白纤巧的脚踝就落在林行野身前。 抬手就能抓到的地方。 不盈一握的大小。 从脚踝,到她的腰,她的脖颈。 柳若没什么威慑力地一边笑场一边怒目而视,努力向后仰头,躲着不让他亲。 “你别闹啊——” 林行野的双手虎口卡上她的大腿,四溅的白色水花中,柳若身体骤然腾空。 终于有落点的时候,她双腿搭在男生肩膀上,双脚穿过他两侧腋下没什么形象的紧紧勾着。上身前倾,胸乳几乎压得变形,双手穿过他潮湿的头发牢牢抱着他的后脑。 “你是想闷死我吗?”林行野笑道,声音确实闷闷的,瓮声瓮气。 他讲话的同时,有潮热的气流烘过下体,而某个坚硬的东西硌着阴蒂的感觉也很鲜明。 柳若双手不自觉松了力气,脑子哄一声烧起来。 一个不想面对的事实正在缓缓回笼。 柳若稍抬起头,只隐隐看见男生高挺的鼻梁,和他修长的、正在慢条斯理拨开他面前裙摆的手指。 另一只手,由她大腿根向外延了一点,托在她悬空的臀部。 ——他是面对着她,把她托举起来的。 而此刻的姿势就像是,她坐在了他脸上。 移开的裙摆盖在了男生的头顶,柳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似乎能听到窸窸窣窣解开绳结的声音。 下一秒,一块黑色布料被林行野随手扔出来,在水面漂了一阵,不一会儿隐入水中。 看……“哈啊……嗯……呜呜……啊……” ……看不见了。 ———— 98.一滴都没漏出来(泳池H) 重新回到水中的柳若,整张脸红得像一夜被催熟的水蜜桃。 刚高潮过的身体尚且充血肿胀着,比寻常时敏感一万倍。而被拓宽了似的甬道,能更鲜明地感受到,有稍凉的水争先恐后涌进来,体内温热的液体又挤出去,恍若失禁。 林行野那张常年零下生人勿近的脸上,有可疑的水光与深深浅浅的红痕。 柳若看一眼,似被灼伤,不着痕迹移开,脑子又可耻地牢牢记住。 裙摆乱飘,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林行野的下身倒是包裹良好,骇人的尺寸都显现得清清楚楚,像是察觉到她在看,又胀大几分。 “在想什么?” 在想紧急避孕药的副作用与仍有疏漏的成功率,在想药流与清宫术的科普片…… 好多字。 “在想水里戴避孕套有没有用。”柳若简略道。 “……柳若。”她过一会才听到林行野的声音。 “干嘛?” 连名带姓,照常理来说会有点凶,只是从林行野口中出来,禁欲得要命。 还好在水中有浮力,不然又要站不稳。 ——站不稳,奇了怪了,没想到还好,一想到腿就好像突然醒过来,下一秒就开始发软。 柳若扶上他的手臂,察觉到坚实过分的触感,顺势捏了捏肌肉。酒精仍旧没代谢完,她的确还不太清醒,只是突然想起刚刚他骤然发力的高难度动作,有些好奇,浑然不觉自己的语气和动作有多像撒娇。 林行野一直在看她,目光如有实质,坠得人丧失浮力。 柳若受不了,终于抬头回视他:“说话。” 林行野的眼睛生得最薄情,可再冷的白,沾了红,都会变得像……搅乱一池春水。 游泳池的水的确是被搅乱了。 不过站在中央的两个人不动,也就渐渐平息,恢复到清澈见底的状态。 突然觉得他的泳裤有点多余。 “我……”他停了停,接着说,“到岸上去吧。” 有一瞬间,想到结扎,然后脑子就完全被这个想法塞满。 可把刹那的冲动而非实事挂在嘴边,简直是,邀功就算了,甚至还靠的是贷款,实在有点丢份儿。 柳若没留意他不自然的停顿,只是蹙眉,不满道:“你怎么一点探索精神都没有。” 避孕套是在岸上戴上的。 泳裤松散落在一旁地面,林行野未着寸缕走回来,仅挺翘性器上套着一层似是绷到极限的橡胶薄膜。 柳若趴在岸边看他,目光坦然,像坐在T台两旁的嘉宾,又有点像……面对显微镜下的实验对象。 谁都不喜欢看到伴侣面对自己的裸体镇定自若的样子。 林行野直直盯回去,很轻地磨了磨牙。 “姐姐,你要怎么探索呢?”他在“探索”二字上加了重音。 林行野已然入水,一手搭在池沿,站得悍利挺拔。 他从头至脚都像经受过良好规训,可实际上,禁忌的事一样都没少干。 柳若的手拂过柱身,表情天真得有些故意,几乎藏不住眼底的风情:“自慰也要我教?” “求你。”他倒是没有一点包袱,额头轻轻抵过来,纵向横向都长出她许多的人,此刻姿态甚至有些弱势。 柳若的手也落在林行野手中,像随时容她抽身,握得很柔。 柳若向来不经人求,内心已然松动,嘴上还要逞强:“我很娇气的。” “你又不是只有一面。” 林行野托着她的侧脸吻下来,水声里制造水声。 女生开始回应的那一瞬,他感觉到自己的性器也在同一时刻被握住了。 柳若动作生涩,他手也覆上去,带着她微微施力,带着她上上下下撸动,带着她轻轻揉弄睾丸,又抚摸龟头。 泳池的水很清澈,给人一种万物都被洗涤干净的感觉。 柳若被亲得满脸潮红,终于暂停时,眸光流转,轻轻扫了他一眼。 林行野心头一跳。 她肌肤雪白,唇色也偏淡,每次红了一点都很明显。 刚刚自他肩头下落时,最红的是脸颊,而此刻最红的,是嘴唇。 女生俯身的动作优美像一尾人鱼,他的性器还握在她柔软温暖掌心。林行野视线落下去,不知何时已经屏息,才在猛烈的心跳声中后知后觉,她的指尖与关节也是红的。 而柳若。 她闭着眼,比手更柔软、更温暖的触感蹭过柱身,轻轻地落在龟头上。 等到林行野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射精了。 避孕套被乳白液体灌得满满当当。 一滴都没漏出来。 ———— 假期流量是大啊但我接不住(指死活登不上来),以后还是安安分分更新好了。。 这章补的,明天还有一章。 99.水凉,…是热的(泳池H) sanyeshuwu.vi 柳若第一次干这种事,还是在水中,感官更加分散。憋气能力好像也退化,只感受到嘴唇一热就匆匆上浮,眼睛还闭着,刚出水面就被男生抱紧了。 口交,林行野为她做过很多次,不过她从来没想过。 也许是因为有那层橡胶薄膜,也许是因为在澄清水中,也许是因为……才让人有了一瞬冲动。 俯下身的那刻才意识到,可能他们俩对这种事的看法不一样,但她会愿意低头亲吻对方的下体,是她真的很喜欢他。 无暇想更多。 林行野抱过来的力道让人想到曾经有个邻居家养的大金毛,站起来比大多数人还高,压过来就将人扑倒在地,完完全全陷在它皮毛的气息里。但很奇妙的,柳若从来没有害怕过它。 就像此刻,男生埋在她侧颈,却不露出犬牙,声音闷闷的,好像有点满足、有点委屈又有点羞恼:“……你要对我负责。” 柳若的手早在浮出时就已经抽离,林行野又挡着不让她视线向下,她咂摸一瞬才想到大概是怎么回事。 亲吻对方的生殖器官其实没什么快感,但他这个反应实在很能取悦人。 她摸了摸他毛蜷蜷湿漉漉的后脑,笑眯眯地说:“别怕,能治。” ……这下被咬了。本文更新在:powenxue12.com 柳若往后一退,捂着侧颈,想冲岸上刚刚对她放了狠话的男生装个委屈巴巴的表情。结果林行野咬得实在太浅,半天也找不到那个新鲜出炉的牙印,没憋住把自己逗笑了。 林行野换了个新的避孕套,又跳过来,冲力大得像海浪翻涌。 不像金毛了,像鲨鱼,幼年版。 柳若还在笑,被他捉过来脱泳衣。 实在很紧,又被水浸着,比寻常衣服难脱数倍不止。 终于从上面脱出来之后,柳若确实不笑了,因为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水软却无形,柳若是有形的软,瘫在林行野怀里,身躯滑得像刚做好的双皮奶。 甫一睁眼就对上林行野的眼神,被撩拨得狠了,欲念沉沉。 好吧,成年版。 水温偏凉,柳若胸前两粒红豆,一接触水便挺立起来。 林行野手指有茧,擦着乳尖一圈一圈碾的时候,快感直白四处流转,最终都窜入下身。 “嗯……别磨我……”阴蒂也蹭在他指尖,明明有水,但似乎是因为这样会把自己那些粘稠的液体冲走,反而更涩,磨过来的时候又痛又爽。 可是还有一个地方,一直被冷落在旁。 在水中站着其实并不容易累,难的是在这种上下敏感点都遭挑逗的时候继续保持站立。 柳若被刺激得脚尖一踮,又蹦了一下想保持平衡,结果整个人都向前倒去,被接了个满怀。林行野在身下的手,也重重地没入了空虚已久翕张不停的穴口。 “啊!”婉转、妩媚,比她刻意挑弄的时候还要娇软一万倍,让人完全不忍听第二遍。 却感受到林行野正慢条斯理把沾满淫液的手指抽出来,随即抵过来的,是满池荡漾的水,和比手指粗壮许多倍的阴茎。 阴茎一寸一寸没入,穴里的液体也一点一点被更新,又被挤出,还是贴在穴壁上,成为烙印性器形状与温度的润滑。 水凉,阴茎是热的。柳若浑身发颤,呻吟也颤,双手环着林行野肩膀,指甲不受控地陷入他结实背肌里。 她恍惚感到有风,不远处的落地窗洞开,有人正通过旋转楼梯缓缓向上踱步。泳池里也都是形形色色身着极少布料的人,有人嬉闹,有人唱歌,有人溅起的水花正飞往自己的方向。 这是游泳池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他们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有两个也许不久前还在他们面前以姐弟相称的人,浸没在同一片地方,身体交合,亲密无间。 ———— 女主成长得是比较慢,毕竟我写得久(dbq)但他们的时间线还没过去多久TT不过她最纠结的状态到这里已经结束了,之后会越来越好的! 100.逃不开(泳池H) 林行野顾虑到柳若也许会不舒服,入得很慢。 可也顶得很深。 完全没入的时候,粗硕的龟头抵在宫口,很久没被触碰的部位感受似乎更灵敏,柳若腰腹被撞得极酸,浑身都瘫软乏力。 林行野的手还掐在柳若腰间,自然也感觉到了。正要继续动作的趋势一顿,沉重呼吸落在她耳畔,柳若知道,他在等她适应。 “你怕伤到我?”体内埋着根粗长性器,柳若把他抱得很紧,想要维持一动不动的原始状态,但还是免不了擦碰,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尽力平稳声线道。 “……嗯,但——”血液汇入下身,像要把思考能力也夺走,林行野还记得知道她不喜欢被人保护,斟酌着答得很慢。 他的犹疑莫名让人满意,柳若似乎是笑了笑,声音更软,吐气如兰:“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能不能伤到我。” 像是被她的狂妄吓到,林行野过一会才又开口,语气沉沉:“你明天想穿什么衣服?” 林行野托着柳若的臀部,五指被臀肉挤压,性器在阴道里抽出一截又重新没入,带着水波。缓慢地,小幅度地,像一种预警。 而他说话时声音哑到极致,一字字沉在耳膜上,带来的快感丝毫不亚于下半身的接触。 柳若蹙着眉,过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内涵昨天无法自主穿衣的自己:“不是……那是撒娇……啊……那我今天也好了,我没那么弱……” “你不弱,但是不舒服的话,你会逃走……嗯……”林行野侧过脸,舔弄着她被呼一口气就战栗一阵的耳朵。 不知道顶到了柳若哪个敏感点,她的小穴狠狠收缩了一下,浑身过电,林行野调整着呼吸,忍着强烈想要缴械的冲动。 可柳若却突然放弃了闲聊,湿润的嘴唇凑过来。嫩滑灵巧的小舌钻进他的口腔,变本加厉地侵城略地。明明没有味道,却总觉得是甜的,怎么席卷怎么吮吸都不够。 水声铺天盖地,从上、从下一起袭来。 林行野抽插得更快,游泳池的水被撞进去又带出来,每一下就在宫颈口撞出一片水花,带来双重触感的刺激。 理应有汗,感觉不到,只觉得口渴,于是缠吻得更加激烈。 “呜呜……嗯……嗯……呃嗯……嗯嗯……呜……” 明明臀和腰都被牢牢扣着,可林行野动作太大开大合又太迅速猛烈,好几个瞬间,柳若觉得自己要掉下去。她双手抱得更紧,又将林行野的性器纳得更深。频率太高,爽得太过,柳若不受控制白眼微翻,气息凌乱。呻吟咽在喉底,她听见林行野也粗乱的呼吸。 白光闪过时,脑子才得了一瞬喘息。 林行野将她抱得很牢,胸乳都被挤压得变形,心脏像紧密无间地贴着对方,咚咚咚,柳若已然分不清是谁的心跳。 其实柳若有些心虚。 她的确总是想到逃走。 不在意的时候可以不告而别。 柳若现在很在意。 所以如果他伤害她,如果他放任她伤害自己,如果林行野没有一次又一次地让她感觉到他的在意,她就还是可以顺理成章逃走。 她给过他很多机会的。 为什么不放她走呢? 高潮来临的时候全身都失控,柳若现在才感觉到,她的指甲虽然很短,但也深深嵌入了林行野的皮肉。 湿湿的,是水还是血?她那样用力,像榨空自己,也不让对方喘息。 湿湿的,林行野在亲吻她的脸颊。 “别哭。”柳若听见他说。 ———— 今天还有一章,先把肉更完。 很明确地说,下一章之后就不会有这么憋屈的状态啦!我要写暧昧拉扯而不是精神病日常(没有说精神病不好的意思我也很爱我的角色们,只是这篇我最最开始就只是想写点有性张力的肉文而已TT 101.水是最好的介质(泳池H) 柳若闭着眼睛,一路循着林行野的面颊吻到他的嘴唇。 咸的,又苦又咸,这是她的眼泪吗,怎么会呢? 不应期过去,柳若双腿在男生腰间夹紧,抬着臀主动上上下下地吞吐着林行野粗长的阴茎。 往下的时候全是惯性,一吞就吞到底,每次林行野配合着将龟头重重撞过来,她全身都控制不住地战栗。 “啊啊啊……嗯嗯……呜……啊……哈啊……哈……” 胸部以下都浸泡在水里,柳若半身失重,感官却更清晰。 进进出出,阴道没有间隙地摩擦着阴茎,仿佛已经能记得它的形状,甚至阴茎上的青筋。 乳房也被撞得一起一伏,有时敏感的乳尖擦过林行野的乳头,像通电,她爽得身体后仰眼睛乱飞。唇又被林行野擢住,他吞掉她高昂的呻吟,化作无休止“嗯嗯”的低语。 又高潮了,林行野等柳若缓和一阵,阴茎退出,龟头轻轻搭在穴口。他近乎纯情地吻她半开的唇,吻她的耳朵,她的乳头。直到又感受到来自肉穴的浅浅吸附力。 林行野嘴里还含着她的乳头,抬眼看见柳若的表情。眼睛向下、半开、睥睨着,舌尖短暂探出、又收回。 她眼里好像都是他,又好像没有他。 林行野不自觉牙根用力,下身一挺,才看见柳若眉头蹙起,生动,像重新跌入凡尘。 仿佛这样就可以抓住她。 湿漉漉又暖洋洋的,林行野的唇又贴着她的耳朵,呢喃:“若若……” 轰—— 脑子里像有火在燃,漫山遍野。 迭字自带温软属性,就素本来没关系,喊上一遍也会亲近叁分。 更何况是她最喜欢的声音和最喜欢的…… 颅内高潮,身下也在高潮。 柳若的阴道和林行野的阴茎紧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他冲撞她,她吐纳他。快感在自身不断迭加,又因对方沉迷的神色而互相翻倍。 他们动作激烈得整个泳池仿佛都在摇晃。柳若眼睛迷离,向周边望去,游泳池里别无他人,有的只是满池的水浪。 恍惚觉得自己也不像人,性欲吞吃掉一半脑子,另一半被水浪洗洗刷刷,已不记事。 简直像两尾疯狂性交的鱼。鱼都不见得有这样激烈,毕竟大多排卵到体外受精,体内受精的胎生鱼是极少数。它们交配的时候会被卵生鱼围观吗,那样紧密、那样陌生、那样稀奇。迭在一起,是在打架吗,可是它们的表情明明那样欢愉。它们……他们……想不动了,脑子也肏成一团浆糊。 还是抱肏的姿势,仿佛过去一万年,又仿佛只有一瞬间。林行野的腰腹力量和手臂力量都堪称恐怖,频率不减,甚至还在变快。柳若被撞得全身乏力,全然攀在他身上,最主要的受力点就在腿心,太极致也太纯粹,快感就这样翻涌。 太快了…… 柳若双腿缓慢下滑,一半想迎合一半想喊停。可屁股仍被牢牢托住,耻骨抵着他的耻骨,男生的性器入得更深,囊袋也像要被塞进去。 耳边全是水声,哗啦哗啦,噼啪噼啪,像一场暴雨。窗户是单面镜,柳若看见窗外的绿意,是啊,早就已经入夏。 “呜……嗯……嗯……嗯……啊啊……哈啊——” 又一次冲刺,柳若闭着眼发出高亢呻吟,脑内清明一刻,室内原来都是回声。 水是最好的介质,在阴道的急遽收缩中,她似乎能感觉到林行野喷射的一股又一股精液。柳若潮红面容熟得更透,她低下头,不肯再发出声音,只是狠狠咬在林行野肩膀。 柳若留给林行野一个牙印。 林行野却把她抱得更紧,头埋在她颈间深深喘息。 下身好像都麻木了,她不知道他有没有从她身体里出去。 也许还没有,他的手箍得那样紧,像要把她镌刻进他身体。 许久,柳若才听见林行野的声音。 “我从国际班转到高考班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会在国内上大学。你去首都,我也会去首都找你。”他顿了顿,接着说,“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以前觉得无所谓,现在觉得极限运动是要少碰。只是,我想跑一次拉力赛,明年没空,后年一月你有时间吗,可不可以邀请你,当我的领航员。” “……领航员,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吧。” 林行野笑了笑,头发蹭过来,像卸下防备的大型犬:“不一定要完赛呀,其实汽车组我也没什么把握,只是如果有你在——” 他停一停,笑着把她举出水面,柳若下意识挣扎,刚好坐在她自己的泳衣上。林行野手臂往后一探,浴巾宽大轻盈,披在她身上。 “如果有我在,怎么了?”柳若看着他,面容沉静,心却好像悬在半空。 一条浴巾围在腰间,另一条披在肩上,刚好遮住他一半纹身。 林行野伸手把柳若拽起来。 他的手很暖、很稳,可是为什么,柳若总感觉有什么在颤抖。 “你在的话,我就不怕了。” 该说点什么的。 柳若只觉得有什么摇摇欲坠,然而她什么都抓不住。 如果有一个黑洞能够掉进去就好了。 掉进去,就什么都不用面对。 可是掉进去就无法抓住他。 她不想看他也掉下来。 柳若看着林行野,良久后开口道: “给我一点时间。” 并没有预想中的兵荒马乱,男生只是隔着毛巾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