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夏[校园1v1]》 人渣 “知知——等等我。” 夏知回头,看见好友顾心怡在喊她。 “走,陪我去买瓶饮料。” 顾心怡笑嘻嘻搂她,然后拐向自动售货机的方位。 国庆长假回来,校园又变得热闹非常。 已是十月,但热度仍不减,炽热的太阳烤着塑胶跑道,空气中弥漫着柏油沥青的味道。 走过一排排乒乓球桌,自动售货机就在树荫底下。 “热死了,怎么还有三十多度啊,这不科学!” 顾心怡买完饮料,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冲夏知抱怨。 “你不买吗,知知。” “不用了,我不渴。” 顾心怡看向夏知,惊奇道:“你都没怎么出汗。” 刚刚体测完八百米,自由活动。 顾心怡缓了好一会,发上都是细密的汗。 夏知却一点都不狼狈,站在香樟树影下,影影绰绰的光斑打在她白净的脸庞和蓬松的发顶上,给本就姣好的五官镀了一层柔和的亮光。 “皮肤真好啊。知知。”她上手捏到,带着冰冷的水汽。 “唔。别闹。”夏知躲开。 两人笑作一团,顾心怡又挠起了夏知的胳肢窝。 夏知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在顾心怡瞪大的双眼中,夏知撞上了一个人。 她没稳住平衡,往后仰去,却被一只手掌掌住后腰,往前一推,送回了平地。 “啧。这位同学,小心一点。” 说完,男生撩了一把湿发,走到自助售货机前摁了两下。 “你没事吧…”顾心怡过来悄声问道。 夏知抿嘴摇了摇头。 转身拉着顾心怡就走。 “知知,刚刚那个是周炽诶。” 顾心怡偷偷回头瞄了一眼,男生正懒散地弯腰取饮料,微湿的发因重力往前垂下几梢,隐约露出桀骜的眉骨。 他单手扣开一瓶汽水,仰头喝了一口,连喉结都滚得很性感。 “卧槽,真的好帅啊啊啊啊。” 顾心怡激动地去撞夏知的手肘,示意她不可错过看帅哥的机会。 但夏知恹恹的,脸色苍白。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中暑了吗?” 她停下脚步。 “没有,就是想回教室坐着。” 视线里,突然多了一瓶水。 男生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笼罩出一片阴影。 “知知同学是吧,不小心多摁了一下,喏,送你了。” 夏知扯着顾心怡,绕开道往前走。 语气冷淡:“不用。” 周炽嗤笑了一声,似乎在意料之中。 他捏了捏水瓶,往乒乓球桌那一抛,矿泉水精准滚落在桌上,被网截下。 他的话也同时落下: “不要算了。” 一路上,顾心怡表情如遭雷劈,合不拢嘴。 “知知,你认识他吗?我怎么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啊??” “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就我听说他脾气不太好,打架逃课翻墙啥的,结果刚刚你踩到他球鞋了他也没生气 。还说小心,还送你水。对了!他还叫你知知同学!!我的天哪。” 这什么偶像剧剧情,而且那双球鞋看上去挺贵的…… “你想多了。” “是吗,那可能是他比较绅士,哈,看来传闻也不可信啊。” 后背的皮肤升起一股痒意,夏知攥紧泛白的指节,克制住去挠的冲动,她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顾心怡说反了。 传闻是真的,周炽一点都不绅士,相反,他就是个恶劣的、脾气不太好的人渣。 顾心怡当时只看到了他的脚下,却没注意到他的手正摩挲着夏知的腰侧,然后恶劣地捏了一下。 她本来站得挺稳的。 回忆 下午最后一节课铃响。 顾心怡站起身和夏知说:“知知,咱们去食堂二楼吧。” 夏知收拾书包起身,笑着摇头。 顾心怡反应过来:“对哦,你放假回来就不住校了。” “东西都搬回去了吗?” 夏知嗯了一声。 顾心怡帮她收拾课桌,“你妈妈还好吗?” “挺好的,出院了,现在在家休养。” 顾心怡笑嘻嘻晃了晃她的手,“那就好!” 夏知也被她的情绪感染,浅浅一笑。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夏知的身上,她一半在光中,一半在暗中。她的眼瞳像是琥珀褐色的琉璃,看上去,很易碎。 但她在笑,是美丽的。 顾心怡忍不住抱了抱她,轻轻地说了一句,“辛苦啦,都过去了。” 夏知回抱住她。 “心怡,那段时间,很感谢你。我走啦。” 她粲然一笑,挥手转身。 夕阳照着女生单薄的背,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顾心怡收回视线,她想,夏知的眼睛同时也像透明的硬质玻璃珠,清澈坚固,就比如刚刚,折射出耀眼的光,很亮很亮。 她知道夏知只是外表看上去纤细柔弱,事实上她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她从来不避讳自己贫困生的身份,别人都是私下塞贫困生补助申请单,只有她大大方方递给顾心怡。 高一的时候,顾心怡作为生活委员,收取审核申请单,她看见她的家庭情况上面写着单亲家庭,父亲因为车祸去世。 母亲做家政工作,月收入只有3000块钱。 学校对于贫困家庭一直有优待,可以免除学杂费和住宿费。 尽管如此,夏知学习还是很努力,她参加各种活动比赛去拿奖学金,在寒暑假的时候还要去打工兼职,就是为了能够帮妈妈减轻负担。 但就在9月份刚开学的时候,夏知将近一个月没有来学校。 那个时候班主任特地开了一个班会,说夏知的妈妈生了重病,在班级里发起了募捐。 顾心怡也去医院看过她的母亲,这个从前和蔼笑着、会问她要不要吃水果的阿姨,就躺在手术室里进行第三次抢救,医生早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夏知在旁边眼睛都哭肿了。 最后抢救成功。可是夏知却不能进ICU看她。 她在外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誊抄着顾心怡带来的课堂笔记。 顾心怡听见医生和夏知交代要尽快准备全身换血手术,后续费用也有很大的开销,让她赶紧筹钱。 她听到夏知捏着化验单、声音沙哑颤抖地问医生:“叔叔,我妈妈血小板数怎么会是0?这是什么意思?” 顾心怡跑回去找爸爸借钱,她说夏知是自己很好的朋友,爸爸在做小本生意,手里头流动的资金也只有两三万块钱。 顾心怡把钱给夏知,夏知很感动,她没有和顾心怡说,其实这些钱只够再撑三天。 她东借西借还差十几万,她找了所有的亲戚,她把自己勤工俭学所有的钱,还有爸爸当年剩下的赔款、妈妈这些年的积蓄都加上去,再加上顾爸爸的钱,还是差十几万。 ICU一天就要一万。 第二天,夏知把银行卡还给了顾心怡。 她冲她苍白一笑,我借到钱了,妈妈有救了。 在之后,她妈妈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夏知也渐渐回来上学,9月底她从寝室搬离出去,她需要照顾母亲。 顾心怡住校,每周五放学和夏知一起坐公交车,车厢动荡,夏知却一直在补原来的课。 都过去了。 顾心怡想,这么好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 夏知上了公交车,掏出英语单词开始背,公交车30分钟就能到家。 夏知的生活每天都是类似的。 在学校是两点一线,走读就是三点一线。 她跑到菜场,买了一些菜。 她穿过泥泞的菜市场,拐进老旧的平民小区,拉开生锈的铁门,拐上有点脏兮兮的水泥台阶。 老小区“白”墙上到处都是小孩的涂鸦,还贴满了开锁广告、重金求子还有寻狗寻猫启事。 楼上传来争吵声,邻居在烧饭,开得油烟风扇一直往外扇,那里被熏得黑黢黢的,空气中弥漫着呛鼻又馋人的辣椒炒肉味。 夏知开门进去,母亲正撑着轮椅去够厨房台上的菜刀,打算切菜。 她急忙冲上去。 “妈,你在干什么?别乱动,不是说了我来做饭吗?” 曹蓉干笑了一声,嘟囔道: “又不是手不行,我就是脚没力气站不稳,饭还是能做的。” “你现在还没好呢,医生不是说了吗?要多休养,你这个腿才会渐渐恢复。” 曹蓉有点急:“我得什么时候好呀?这都十多天了。” 夏知推着轮椅往沙发那去。 “你才刚出院没多久,医生说还要一个月呢。” “哎,妈妈都不能工作,幸好那家雇主心好,说能够保留我的岗位。不然我上哪去找这么清闲工资还挺高的活哟。” 夏知打开了电视,“妈你别想着工作,看会电视。” “我还没见过那家主人呢,只知道姓周。等我哪天好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 “人家不一定在家呢,我只是上次恰好碰到了他们。” “你说你给他家孩子补课就能抵那借的5万吗?” 曹蓉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当然可以啊,妈妈。现在课时费很高的。一个小时就是两三百呢。 每周去一次,一天五个小时一千多,到我高考前,差不多刚好呀。” “不过他们为什么找你补习呢?有钱人家不都找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吗?” 曹蓉有些不解,女儿确实成绩优秀,但她也只是个高三生。 “当然是因为他借的钱是给我们的呀,而且我们一个学校补课方便——哎呀,你别问啦。我要去烧饭了。” 她气鼓鼓的,有点不耐烦地抱怨转身。 曹蓉笑着,摆摆手: “好好好,不打扰我们了了做饭了。你高三这么辛苦,妈妈听你的,一定争取早点好起来。” 夏知切起了案板上的菜,中间不停抬手抹眼泪。 她笑着指着案板: “妈妈,你看,这个洋葱好辣呀。” ———— 了了是小名,liao,第三声。 贴贴我可怜的女鹅??^??。 剧情设定,我哭,以后写个if线。 ———— 补习【 接下来的两天。夏知都没有碰到周炽。周炽也没有来找她。 周六下午。 夏知收拾好书包,和妈妈说了一声就往下走。 是的,她要去给雇主的“小孩”补课。 小区停车位很少,夏知穿过菜市场,走到了马路边,找到了接送她的司机。 “你好,夏同学是吧?我叫林海,叫我林叔就行了,我们之前见过面。” “你好,林叔。麻烦你了。” 夏知上了车,一路上林叔都没有搭话,这是他的职业素养。 他只是在最开始系好安全带的时候问了一句,夏同学要不要听点音乐? 夏知摇了摇头,道谢,掏出语文卷子开始阅读选择题。 车厢很安静很舒适,夏知抛开脑中的杂念,开始静静地做题。 车子开上盘山公路,夏知的身体因为离心力倾倒,她终于看向窗外。 因为是森林景区,这里的风景很好,放眼望去皆是参天巨树。 半山腰坐落着一片别墅群,是有钱人专属的住宅区。 这是夏知第三次来这里。 不同以往的是,前两次她的交通工具都是景区公交车,需要在半山腰下车,然后走半小时到达目的地。 车子开进气派的镂空雕花大门,又开了五分钟,到达了车库。 夏知在车库下车,收到了一条短信。 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 “到了吗?” 她没有回。 夏知捏紧书包带,跟在林叔后面。 穿过全是彩色鹅卵石铺的花园走廊,他们走进了奢华的客厅,客厅顶部是圆形穹顶,吊着巨大繁杂的水晶灯饰,夏知每次看见都会眩晕,不仅是因为太刺眼了,她还怕它会突然砸下来。 林叔停在了大厅楼梯口,指着三楼解释。 “这一层都是少爷的学习和生活的楼层,平常不会有人来打扰。如果有水果饮料需要,就和我说一声。我会叫人送上来。” 夏知沉默点头。她慢慢踏上通往三楼的大理石阶梯。 手机传来震动,有人给她打电话。像是不耐烦的警告声。 她停留在走廊尽头白色的门口,这就是周少爷的房间。 她没有来过,不知道里面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眼前的门咔嚓一声打开,夏知吓了一跳。 周炽半敛下眼看她:“在外面傻站着干嘛?进来。” 夏知慢吞吞走进去,眼前的空间很大,黑白极简风格,看上去很性冷淡,和周炽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身后的门咔嚓一锁,夏知背一僵,停下了脚步。 突然头被揉了一下,“坐啊。” 周炽搂住夏知的肩,把她按在了书桌旁另外一个人体工学椅上。 椅子前方的书桌上摆放着一堆学习资料,还有解到一半的题。 周炽也坐下,他把书桌上的水杯和水果推到夏知眼前: “渴吗?吃点。” 夏知摇了摇头。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t恤上印着凶狠的狼图腾图案,此刻却有点客气。 夏知有些不解,难道,他真的是叫自己来补课的吗? 这明明只是自己和妈妈瞎编的借口。 事实是,周炽要求夏知每周都来别墅陪他一个下午。 “不渴啊——那宝宝是有带水吗?” 他脚勾住她的椅子往自己这边带,居高临下地撑在她椅子上坏笑。 夏知脸腾一下热了,又羞又气,“你…” 她就知道!! 狼露出尖牙,终于暴露出真面目。 “穿这么多,怕我吃了你吗?” 周炽上下打量夏知,她今天穿了一条短袖上衣,还有连体的背带牛仔裤,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打扮得很乖。 耳垂都红透了。 周炽伸手去揉,她耳后窝滑嫩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夏知睫毛都在颤,周炽暗了一下眼神,手顺着她细白的肩颈往下滑,摩挲了一下她的锁骨,哄道:“放心,不弄你。” 夏知脊背一松,眼底闪过一丝诧色,微微瞪大眼。 小兔子似的,周炽觉得很好玩。 小兔子知道什么? 只要他想,穿再多也能分分钟剥光。 他插起一块蜜瓜,送到夏知嘴边,问道:“吃吗?” 蜜瓜抵在嘴边,夏知只好顺从地咬了下去。 他不厌其烦地送了一块又一块。 最后夏知吃不下了。 周炽去抹她唇边的水渍,大拇指极有色情意味地按了一下她的下唇。 “甜吗?” 夏知不习惯这样亲密的触碰,略微撇开头,周炽的手擦向她的嘴角。 她低头从书包里掏出教辅,没回他。 没关系。 周炽收回手,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指腹。 嗯。比他吃的甜。 周炽的书桌挺大,两个人都不拥挤。 夏知掏出一张卷子开始写,一开始她还有点担心周炽会突然做什么。 但他好像说到做到,不弄她。 夏知渐渐放松下来,一个小时,夏知已经做到了数学试卷的最后一个大题。 做完第一小题之后,后面的两个小题毫无思路。 夏知咬着下唇想了十分钟。 算了,她放下卷子,准备掏出语文作业开始做。 卷子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压住。 夏知抬头,周炽黑沉的眼盯着她问: “嗯?不会吗?” 夏知下意识地摇头。 “要不要我教你?”周炽挑眉。 夏知有点意外,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数学很好吗? “你会做吗?” “还行,我要是教会你,有没有什么奖励?” “没有。” 她不假思索地皱眉回答。 以他的恶劣性质,奖励是什么,夏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小气鬼。”他笑着弹了一下夏知的额头。 “卷子拿过来,你看这个条件。”周炽画了一条辅助线,拿笔敲了敲图片,“你有什么想法?” 夏知看了一分钟,又添了一条辅助线。眉毛一松,豁然开朗。 她抽回卷子,顿了几秒,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格外疏离客气。 周炽嗤笑一声,指节闲闲转笔,支着脑袋看她解题。 夏知在这灼热的视线中,写了五分钟。解完了第二小题,正提笔打算写第三小题。 卷子突然被收走了。 夏知瞪大眼睛:“你干嘛?” “干你,宝宝。” 他俯下身抵住她的额头。 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欲望的海砾里滚过很多次。 他忍了太久,有点受不了了。 夏知的心从高空坠下,她沉默垂下眼,又抬眼平静望向他: “能不能让我把这题写完?” “不可以。” 周炽知道,就算让她把这题写完,夏知也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对他。 她不会对他改变态度,事实上他认了。 从他们的合约签订的那一刻,或者说,在他恍惚以为是梦、把她扯进房间亵渎的那个瞬间。 这个乖巧的、自尊心极强的少女,就不会对他摇首乞尾的姿态有任何垂怜。 所以,他要变成狼。 露出尖牙,咬下蜜果,把甜腻的汁水强硬送到她的唇间。 标记她,占有她。 就像现在。 嘴巴被她咬出血也没关系。 ———— 狗子没有出尔反尔,他说的是: 放心,(现在暂时)不弄你。 ———— 亲吻【初吻 觊觎已久的唇被擒住。 周炽不知道夏知的嘴巴为什么可以这么软。 这感觉就像是炽夏晚风拂动阵阵松涛,掀起山谷深处那一大片白色的蒲公英。 排山倒海般袭来。 但只需要轻轻一碰,花种就像四散的电流一样涌向四肢百骸。 周炽咬住蜜瓜,将爆炸开来的汁液尽数渡进夏知口中,夏知当然会挣扎。 汁水飞溅,但大多被强硬抵入。 他没有闭眼,瓜液的蜜酿成甜浆融在他半眯的眼中,整个人心跳如鼓。 不够。 周炽曲腿半跪下身子,换了一个姿势,把夏知的唇瓣往下压。 周炽碾扫过她的唇齿,夏知唔的一声微仰下颌,牙齿磕上他的上唇,周炽嘶了一声,轻轻抽气。 她趁机脚往后蹬,椅轮滚动。从他手边滑脱。 周炽一时之间没稳住,单膝跪地,用手撑了一下地板。 唇上隐隐作痛,渗出血,是刚刚夏知磕的。在周炽冷白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红殷鲜艳,泛着水光。 周炽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温热又腥甜,他看向猎物勾了勾手指: “过来。宝宝。” 活像个吸血鬼。 夏知看他这样有些犯怵,慌乱想从椅子上起身。 可她又能逃到哪儿去。 周炽站起身,长臂一伸,把夏知从椅子上捞了起来,手臂青筋乍起,用力托着她的臀将她抱坐在了书桌上。 他一只手掐住她的腰,一只手掌住她的后颈,像只豺狼一样偏头又叼了上去。 唇齿相撞,唇瓣相抵,极致辗转研磨,血液的腥甜蔓延在两个人嘴间。 夏知呼吸都暂停了,鼻子嘴巴里铺天盖地都是周炽身上的气息,周炽吻得昏天地暗,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烫。 夏知呜咽说不出话,手抵着他的胸口,锤他、脚踢他,往后躲。 周炽低啧了一声,粘着她的唇,轻轻舔舐描摹,黏黏糊糊发出气音:“宝宝。” ——“你真的很不乖。” 他手下用力,捏了一下夏知的腰。 旧计重施,屡试不爽。 怀里的小猫浑身一软,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同时嘴巴也微张,周炽顺利撬开她的贝齿,趁机把舌头伸进去,他勾住夏知的舌头吮吸纠缠,口中的津液在搅动中不断发出啧啧暧昧的声响。 夏知的舌头被吸得发麻,她难受地像小兽一样呜咽,快喘不过气。 周炽伸手将她的双腿勾向自己的腰间,这样离他更近,夏知两只手臂往后撑在桌上,一直想往后退,几近发酸,整个人越来越后仰。 两人简直快亲躺到了桌上去。 周炽一边吻,一边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夏知被吻得面色潮红,眼睛里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液。她全身发软,周炽却全身发硬,硌在她腿心的东西存在感十足,但她已经没有力气推开周炽。 周炽舌头在夏知口腔里每一个角落扫过,他无师自通地舔她口腔中最敏感的上颚,反复几次。 痒极了。 “嗯…唔…” 夏知发出呻吟,仰起脖颈躲避。 喉管的氧气因为这个动作越来越稀薄,她快窒息了。 周炽终于放开她,轻轻喘着气,喷出的气息灼热袭人。 欲海在眼底不停地翻滚,晦涩难捱,也泛红了他的眼尾。 夏知大口大口地呼吸,头发都快散了,零落几簇披着肩上。 粉红赧颜落在周炽眼里,像朵青涩繁芜的花。 周炽轻呢地笑了一声,干脆扯下她的发绳。 他用拇指抹去女孩眼尾的泪痕,羽毛一般轻吻上夏知颤动的眼、睫。 他微微离开薄唇,往下又用鼻尖爱怜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内容诚恳愧疚,语调却上扬,愉悦至极: “对不起,是我不好,宝宝。” “忘记教你第一次接吻要记得换气了。” 夏知捂住嘴,看出他的意图,连连摇头。 “不要了。周炽。我不想亲了。” 这是夏知第一次喊他名字。 周炽扯开夏知的手往上一提,搭在肩上,让她搂住自己的脖子。 “抱住我,我们再试一次。” 他轻轻引诱。 “放松点,我教你,你现在先自然呼吸。”周炽手掌从上往下安抚着夏知的背,直到感觉到夏知呼吸平缓了,又凑上去一下又一下地轻啄着她的嘴角。 夏知闭上眼,已经没有力气,任由他亲。 黑暗里,感官会被放大。 她感受到一下一下轻柔的吻,落在她嘴角、唇瓣上,然后是整片,被含住。 紧紧相贴,就像是含苞花骨朵儿的两瓣儿,被湿热的燥雨打湿、在逼仄的情网里前后紧挨在一起。 周炽时轻时重地啃噬着她的唇。 她的嘴一片酥麻,夏知清晰地感觉到下腹部有一阵暖流汩汩流下,这感觉陌生又奇异。 她闷哼了一声,不自觉收紧手臂,纤伶的腕骨撞过周炽后颈凸起的椎骨,手指上攀,插入了他短簇的发间。 周炽被撞得头皮发麻,怔愣了一秒,闷笑出声。 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试探性地撬开她的嘴巴,温柔地和夏知的舌头缠绵。 不过一会,血气方刚的少年扣紧她的后脑勺,加大了吮吸的力度,呼吸变得粗重,仿佛是要把夏知整个人拆入骨血一般。 两人的津液不停地交换,风撩起白色的纱帘,送来鹅黄色的花香,柔软地裹住他们,像馥郁的满足。 周炽压着夏知在课桌前又接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缠绵的吻。 吻毕,周炽蹭着对方的额头,唇恋恋不舍拉开距离,扯出一根淫靡的银丝。 如果这时候夏知睁眼,就能看见周炽极其色气地挑起舌尖将它卷了进去。 喘息声在房间中此起彼伏。 周炽从昏朦的情欲中抽身,声音嘶哑。 “宝宝真棒,刚刚是在回应我吗。” 夏知迷蒙睁眼,初经情潮,此刻眼波潋滟,檀口微张,又纯又欲。 周炽被看得喉间一紧。 草。 气血下涌,身下又涨大了几分。 他抓起她柔若无骨的手又捏又亲,低哑乞求: “宝宝,你别勾我。” 他怕他真的会在这里上了她。 周炽把她手往下一带,一声又一声蛊惑道: “知知——” “宝宝。” “帮帮我?” 巨物蓄势待发。 夏知脸色一变,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飞快抽出手,侧过身。 声音瓷瓷的,还带着鼻音。 “你自己解决。” 周炽舌顶上颚,换了个说法。 “这样,你帮我,我摸你,你选一个。” 夏知涨红了脸,扭头瞪他。 “傻子才选。我一个都不选。” 她背过身子。 周炽咧开嘴笑了出来,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没哄骗成功。 他掰正夏知的脸,用虎口掐住她的腮帮子,往里一捏,夏知的嘴鼓了起来,可爱极了。 他凑过去啄了一口。 发出啵唧的一声。 “小河豚,真聪明,今天放过你。” 周炽卷起短袖下摆,露出精瘦的腹肌和凌厉的人鱼线,皮肤冷白,线条优美,看上去又有力量,又有少年感。 夏知看见周炽起身去了浴室。 “宝宝,别偷看啊——” “谁要看你——” 回应她的是男生心情很好的大笑声。 夏知气死了。 死变态。哪来这么多称呼。 她跳下书桌,扯回数学试卷开始做。 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了一条天气预告短信。 “中央气象台:本周末气温骤降,冷空气来袭,未来10天预计有台风生成,请市民们做好防护准备。 ” 她看向窗外,风突然大了起来,纱帘受不住地往外卷。 思绪飘向窗外。 二十多天前,也有一次冷空气来袭。 没有台风,是个阴沉的雨天。 她走投无路,破天荒跑来求这栋别墅的主人借钱。 却被别墅主人的儿子拦住。 在一片茫茫的雨幕中,他撑着黑伞如同神祇一般降临: “有事?” “找我爸?” “他不在。” “哦,真不巧,我妈也不在了。” …… “我可以帮你,后续费用我也帮你付清。” “你不用还,我们做个交易。” 夏知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还是侥幸: “什么交易?” 那个九月晚夏。 雨声残响,她是易折的荷。 神祇变成撒旦之子。一如初见。 他说。 “夏知。” “你让我玩到毕业。” ———— 女鹅【大骂变态 !! 狗子【还在浴室唱歌:她回应我了!! ———— 找人 周一国旗下讲话,操场上乌乌央央站着一堆人。 周炽百无聊赖地站着。 男生托着机身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大拇指和食指飞快在手机上肆意滑动。 黑白的琴键飞速闪过,他的手速也毫不逊色。 前边儿胡颉皓往后一看,怪叫一声。 “哟炽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你居然还会来听国旗下讲话??” 周炽松松垮垮站着,没抬眼皮,薄唇轻启: “无聊。” 最后一个琴键划过,他打完一局,摘下蓝牙耳机,向上一划切到微信界面。 界面上,除了他发出了几条绿色的信息和一条回复,剩下的是空白一片。 还是没有回复。 周炽有些烦躁地撩了一把头发,手抵着额头,露出高挺桀骜的眉骨,然后把手机一锁,扔进了裤兜。 不想回他还是没带手机? 周炽往前轻轻踹了一下胡颉皓。 “芝麻官,哪边是文科一班?” “啥?” 周炽站直身子,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胡颉皓俗称包打听小能手,名字带七个口,口若悬河的嘴能抵两张,人送外号“九品芝麻官”。 胡颉皓用中指推了一下骚包的银色眼镜,掐指一算。 “操场上一共有三个文科一班,请问你要找的是哪个文科一班呢?” “就咱们高三的。” 这么多人他根本不知道队伍是怎么排的。 他指了指方位: “就理科五班旁边的那个班呀。” 周炽顺着理科五班那左边队伍往后看,终于在稍后排看见了夏知的身影。 女生背挺的很直,黑色的发丝温顺地搭在蓝白色的校服领襟上,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后颈,看上去很是纯净乖巧。 手里握着卡片,在特么背单词。 周炽低呵一声,难怪不理他。 冗长的讲话终于结束。 夏知跟着散场队伍往前走,队伍走走停停停,她亦步亦趋,低头抓紧看手里的单词。 再往前走,一不留神撞到前面那个人的背。 “唔,对不起。”夏知下意识道歉,捂住额头。 好硬。 男生皱眉,好笑开口: “同学,走路不看路?” 夏知:“抱歉抱歉。” 突然觉得这这个语气有点耳熟。 抬头看,男生眼型狭长,双眼皮的褶皱不是很明显,瞳孔是黑漆色,此刻半眯着眼,尽是玩味的恶劣。 ……“神经病啊。” 绝对就是故意的。 男生趁着人多,大家都在往前走的功夫,手背紧紧贴着夏知的手背,时不时勾住她小指,往她手心里挠。 夏知一惊,抱起手臂,皱眉瞪了他一眼。 周炽为什么这么烦!! 旁边都是同学。他们在窃窃私语。 “我靠周炽,好帅。” “他怎么走到我们文科队了?” 众女生近距离打量眼前的男生,身高得有1米85。一身黑t黑裤,在蓝白校服中显得格外劲瘦挺拔,脖子上挂着几条银色的项链饰品。 整个人鹤立鸡群。 夏知也捎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穿校服…就知道装逼。 周炽目视前方,往左微不可察地偏头用气音说。 “走慢点,跟我过来。” 像是怕她不听话。 周炽在手机上发了条微信信息。 绿色的框框写着: “操场或者跟我过来,选一个。” 他偏了偏手机角度。夏知可以很好地看见。 夏知放慢了脚步,无语,这里就是操场。 周炽低笑了一声,懒洋洋地顺手把手机塞进口袋,插兜离开,长腿一抬,往前拐进了学校的小花园。 ———— 还有一章,晚11点更新。 ———— 提前更新 这里在教学楼的背面,有个小型喷泉,还有排排连绵不绝的香樟。 夏知见队伍前后的人都走光了,无奈追了上去。 “周炽,你能不能在学校别和我说话。” “为什么?”男生转身看她。 “我不想成为大家的焦点。” 夏知皱眉,幸好刚刚只是一小段插曲。并没有人注意到。 周炽:“那你回我消息,我这个人话很多。不想我和你讲话就打字。” 他敲了敲手机屏幕。 “你手机呢?” 夏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她一直带在身上,是怕妈妈突然有什么事联系她。 她打开界面,跳出好几条微信。 上周末“补课”的时候,周炽问她,为什么老是不回短信?夏知说不想回。短信费也很贵。 周炽突然轻笑了一声说。 宝宝。那我们加个微信。 夏知点开对话框,男生的微信头像是一个人在雪山的背影。 微信名。z炽. …… 从昨天开始就发消息。问她有没有到家。夏知第一次的时候回了。到了。 后面几条消息就没回过,夏知直接设置了免打扰。 “给我看看。” 周炽夺过她的手机,夏知伸手去撩。 “——还给我。” 周炽举高了手,抬头单手操作,一边制住她的脑袋,揉了一把。 看清了界面,他轻哼嘲讽: “备注都没有,还给我屏蔽了?” 夏知跳起来去够,终于抱住他的手臂。 胸无意识蹭上去,压在他的手臂和青筋上,软的一塌糊涂。 “你先给我,我马上给你备注!” 周炽把手机还给她,饶有兴趣看她操作。 “行,那知知准备备注什么呢?” 夏知一看,还置顶了。 “不许改,不然后果自负哦。” 男生的话落下。 …… 不能出现他的名字,不然被同学看见一定会发现。 只能用表情代替。 夏知硬着头皮挑花了眼,“这个吧。” 她选了一个紫色的恶魔表情[恶魔]。 ……很适合周炽。 周炽觉得很特别,微勾唇角。 “小恶魔是吧。行。” 周炽拍了拍她的脑袋,舔了舔牙尖,一副“小恶魔迟早吃了你”的表情。 夏知没看见他的表情,只是听见行,呼出一口气。 这是勉强同意的意思吧。总算糊弄过去了。 “那我也加个表情。” 夏知抬头看他,有点无语。 腹诽:在玩什么过家家小游戏吗,你有我也要。 周炽火速编辑了一下,递给她看:宝宝[河豚] 加的是个胖乎乎的河豚。 夏知看着这个宝宝称呼觉得有点恶心,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撇开视线,好心道:“呵呵,河豚有毒。你小心点。” 周炽俯下身猝不及防亲了她一口,很是无辜: “替你尝了,没有啊。” 夏知一瞬间瞳孔紧缩,瞪圆了眼,才反应过来被亲了。 “说了你不要在学校这样!!” 她下意识看向四周,没有人。好在这里够偏僻,树和喷泉都挡住了。 “咋样,这样吗?”他又啄了一口,大笑躲开。 夏知又被偷袭了,羞愤难当,两只手推他,“滚啊!!” 周炽:“宝宝,又没有人看见。所以,这不算。” 他上下抛动手机,懒散开口: “如果在学校装作不认识的话。那么履行合约的时间其实很短,我不是很亏吗?” 周炽曲起手指,慢条斯理地弹了弹她的额头: ——“所以在学校,你也要陪我玩。” 夏知有点无奈,和他谈条件: “那你不能打扰我的学习,不要在上课发消息,不要占用我的学习时间,包括放学。不要在大家面前找我。我们在学校要装作不认识。” 她说了一大串。 周炽说可以。 夏知不信:“你说到做到,不许出尔反尔。快上课了。我走了。” 她头也不回地转身。 “记得回我。”周炽在她身后故意大声喊。 夏知顿了顿身子,无语。她气昂昂地加快步伐,打开手机,边走边回了一个表情包。 叮。周炽收到一则消息提示。 宝宝[河豚]:【白色小人暴打另一个白色小人】.gif 周炽噗嗤笑出声,去群里问了一圈,有没有可爱的表情包 沉丘岭:“?” 胡颉皓:“盗号了?” 阮川:“发情了?” …… 周炽切了一声没理,切到别的群收了一堆,从里边挑了一个回给夏知。 夏知走到教室门口,掏出手机打算放回桌肚。 置顶有个小红点。显示[动画表情]。 夏知点开: 【两只粉色考拉贴贴】.gif …… ———— 知知头像是明净的窗外影像诗 微信名是 夏至 合约(下)【微h 夏知转身不解, “什么章……唔…” 她突然被一阵力扯过,跌进了怀抱。 周炽没有给她思考的空间,迅速压着她亲了上去,夏知的声音被堵住,消弭于唇齿之间。 周炽单手托握住女孩柔美的脖颈,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让她仰头承受他炙热凶猛的吻。 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撒在鼻尖,如同他的吻来得轰轰烈烈。 夏知受不住,推他,“…会被看见的。” “不会。” 周炽哄她,不断摩挲她的后颈,舌头舔上她光洁的贝齿,另一种手松开手腕缓缓往下滑,插入她的指缝,扣紧,严丝合缝。 十指仿佛这里的树木一般生了根。 夏知被吻得全身发软,她背后是粗壮的树干,皲裂的树皮抵着她后背,前后都酥酥痒痒的。 “夏知,回应我。” 周炽一点也不满足,捏了捏她的手指,声音喑哑。 “我不会。”水色在她眼里泛起涟漪。 “你会的。” 夏知以为要抱他,无奈只好双手缠到他脖子上去。 周炽被取悦了,胸腔里都是震动的闷笑声。 真是误打误撞。 “这么乖啊。那宝宝张嘴。” “别忘了呼吸。” 他盯着夏知湿润嫣红的嘴,又覆了上去,舌头往里扫,夏知顺从地松开闭合的牙齿,让他长驱直入。 她想快点结束。早点回家。 周炽在她嘴巴里攻城略地,夏知被这疾风暴雨般的吻吻得晕头转向,情不自禁嘤咛出声,脑子一片空白。 呼吸声渐乱,浑身瘫软,她往后靠久了有点痛,只好踮起脚尖前倾身子,搂紧周炽和他接吻,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抱紧眼前的浮木。 周炽像个刚得到糖的孩子,一下一下地舔咬啃噬,追逐她温软的小舌,汲取她的甜美,都吞入腹中,一刻也不停。 夏知热极了,穿着外套后背出了汗,她微扬脖颈,艰难喘息,双手捧住周炽的脸推开一小段,用手掌抵住他的嘴。 “可以盖好了吧?” 周炽亲了亲她手心,有点得寸进尺:“还没有。合同有点长、我再看看。” “我背疼。可以结束吗。” 周炽抱着她,和她掉换了个位置,自己靠上去,他顺着她绯红的脸颊亲向脖子和锁骨。 “Sorry,我给你揉揉。” 周炽大掌从她校服衣摆中伸进去,覆上了她的背。 “不要!” 夏知惊叫跳开,被他压着不让。 男生的手经常打球,覆着薄薄的一层茧,此刻轻轻揉着她白嫩的背。 拂过之处,都带起一阵电流,夏知起了鸡皮疙瘩,“你不要揉了…好了已经。” 周炽摸上内衣搭扣,勾起内衣下的硬边,放入一个食指指节,他顺着轨道滑到了前胸。 “嗯。宝宝前边也要揉揉。” 夏知瞳孔一缩,正要推开,被一把掬住了酥胸。 “你…放开啊!!”她挣扎,开始乱踢。 周炽嘶了一声,手感太好了,软得要死。 草,和摸牛奶一样。 他另一只手也伸进去摸在她腰侧,找她的敏感点,手上用力一掐。 夏知又像个小虾米一样弓起腰,软了。唔嗯一声趴倚在周炽的胸膛上,周炽手掌里的胸都颤了一下。 跟装了弹簧似的还在上下波动。 偏他还要戳着、恶趣味调戏一下: “宝宝,这里面装的是奶吗,这么软?” 夏知像个鸵鸟一样埋下头,咬他胸口,切齿道:“你闭嘴。” 这反应周炽很受用,五指包住粉团开始揉。 “多咬一会儿,反正我以后也会咬回来的。” 周炽伸出四指从乳沟那拨开挤进去,去勾她的乳尖,轻轻揉捏。 男生的手温热异常,夏知啊的一声,伸出手去拧他的手臂。 嘶。 周炽也加大了手里的力气。 他开始打磨转圈,像捏橡皮泥一样把她的胸捏成各种形状。他不停拉扯揉捏,时不时握住晃动,像弹力球一样挤压然后松懈。 接着用拇指刮蹭那看不见的柔软蓓蕾,感受她在手中紧缩颤栗。 “舒服吗?” “一点也不舒服…松手…周炽…啊…” 夏知被刮得一激灵,再也说不出话。 周炽从腰间抽出手,捏住她下颌线迫使她抬头,盯着她的唇,大拇指压在上面摩挲,眼神晦暗暧昧。 “宝宝嘴真硬。” 接着右手两根手指夹扯住乳头往外拉,松开。又并拢两指轻弹胸乳,浑圆的一汪腻乳马上和水波一样晃了起来。 他低头埋向她的胸。 “这里却软死了。” 可他又虔诚地抬首去寻她的嘴,吻上,像是要把她吻软。 夏知正要说话,被堵住嘴,发出支支吾吾的呜咽。意思是你能不能停下。 霞光射入林间,她睫毛纤长轻颤,溢出眼泪,像闪着金光的蝴蝶。 周炽怕眼前的蝴蝶飞走,停下动作,用指节温柔蹭她羞红静默的脸。 “之前都脱光了,让我看了一个下午。” “嗯?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 夏知终于有了反应,捶他的胸,跺了他一脚。 ——“变态…唔…” 周炽重新强吻上去,坏笑承认:“嗯,我是变态。” 他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顺着夏知的话用行动证明。夏知被不厌其烦的少年上下蹂躏,乳波晃动,思绪荡出了林间。 那个被他拦住的雨天,周炽在他家昏暗的机房,逼迫她脱了所有的衣物,观察了一下午她的身体。 ———— 提前更新 顺便想说一下 可能做不到两天一更 因为一直很忙 然后每次更新一点点 写的难受看的也难受 感觉写的乱七八糟 就打算把一小段完整剧情写完 一次性放出来 篮球上 夏知以前不认识周炽的时候,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自从有了交集,她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 今天可能是最正常的一次,是两个班同时在操场上上体育课。 幸好的是,两个班是两个老师分开上,在操场上离了有一段距离。 文一班体育老师拉出了一筐篮球,夏知只上过一节体育课,就是上星期龟速跑完的体测。 她不解地看向顾心怡,顾心怡和她解释。这学期体育课教的是篮球,对于女生,期中考核是三步快速上篮,期末考核是近距离投球二十次进十个以上。 夏知想想就头疼,自己体育不好,样样不行,篮球更是一窍不通,更别提之前老师教学都没在。 老师说这节课是让她们自由练习三步上篮,下下周就是期中考核。 她拿了一个球,和一群女生开始练习,顾心怡一直在旁边给她分解动作,夏知学得磕磕绊绊,动作好不协调。 她连拍球都拍不太动,一开始跨步球就滚向远处……别提运球三步上篮了。 夏知练了十分钟,热得不行,第n次弯着腰去捡滚远到别的场地的篮球,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红白色的球鞋。 她抱起篮球站起来抬眼,周炽一身球衣,比她高出一个头,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半敛着眼皮,长睫垂下,瞳孔如同黑曜石般黑亮耀眼,此刻正写满玩味和戏谑,似笑非笑。 夏知撇开视线,听见他用很低的声音嘲讽她:“笨蛋,看好。” 然后转身一个箭步,手脚并用极快娴熟地运球,长臂伸出上举,轻松一跃,砰的一声扣上篮筐。 篮球顺利通过框口,砸到地面,夏知还没反应过来,太快了。 …… 周炽抄起篮球,不经意甩了甩湿发,指节分明的手撩起球衣擦汗,露出一小截极具力量感的薄白腹肌,很性感地轻轻喘着气。引得对面高一女生都在尖叫。 夏知怀疑他是故意的。这么快谁看得懂。 夏知抱起球转身离开,去找体育老师教她,但老师说要去办公室补录一下体测成绩,让体委教她。 白江涛是个憨憨的爱笑的黑皮男生,笑起来一口白牙,夏知对他印象一直很好,觉得自己应该有把握和他学会。 “你先这样。”白江涛向她示意了一下拍球。 夏知去拍,球还是没弹性一样。 “不对,夏知,手的姿势错了。”白江涛伸手微曲指节,给她看,“这样。” 夏知点头,去抓。 “然后手臂伸直。”白江涛伸出手去纠正她的手肘,夏知顺着他的力道调整。 “砰”的一声,有篮球在他们旁边砸过弹开,夏知手一抖,球掉下来。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远处男生冲他们喊。 是周炽。 夏知皱了皱眉回头。 “文一班体委,我们差一个人,来不来。”白江涛望去。 理一班好像也在自由活动,男生聚在一起打篮球,女生跑完八百坐在操场草地上休息。 周炽在邀请他去打篮球,早就听说他技术不错,一直没在球场上碰见过。 但他有任务在身,拒绝:“不用了,你们找别人。” “怎么?不给面子?”周炽闲闲拉长语调。 “不是,我没空,要教会同学三步上篮。” “先学会拍球吧她。一节课教不会。”他嗤笑道。 说的好有道理,学会拍球运球是基础,剩下的只需要脚上动作协调就行了,白江涛有点心痒,被说服了,但周炽这种语气多让女生尴尬,他为难地看向夏知,正欲拒绝周炽。 “你去吧,我学会了。”夏知只觉得无趣,顺水推舟做那个“善解人意”的人。 “谢谢你!那我走了?”白江涛冲她露出大白牙,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夏知莞尔,嗯了一声,走远练习。 她走到树荫下去拍球,渐渐得心应手,旁边有几个休息的女生在谈论周炽。 男生正在球场上大放异彩,直接利用身高优势抢到了球,然后迅疾地从白江涛左侧攻入,白江涛拦他,他转身做了两个假动作,然后迅速把球传给队友,球进了。 一场比赛,周炽几乎压着白江涛的阵营打,直接不给截球的机会,好几个三分球,把球准确无误地送入筐中。 中场休息,有高一女生给他送水,还有一拨女生在旁边看他。 夏知周围声音响起。 “诶,快看,那个女生给他送水了。” “接了吗?” 众人伸长脖子,看见周炽挥了挥手拒绝了,女生转身离开。 “没有诶。” “啊…那个女生挺漂亮的。” 话题渐渐演变成了周炽怎么看不上,到底什么样的女生他会喜欢,周炽为什么不交女朋友,是不是喜欢男生之类的话。 夏知一直在拍着篮球,手都拍红了,砰砰声和八卦声夹杂在旁,她看向手中跃动的篮球。 规矩圆润,逐渐被她掌控在手里。 在她看来,玩世不恭的混不吝,是不屑于交女朋友的,有些人像篮球,他可以拥有很多个一模一样的,玩腻了就下一个,总有人前仆后继。只是,夏知是不小心到他手上的,正在被驯服的那个,控制权都在他的手心里,他想玩就玩,想抛就抛。 当然,夏知巴不得他把她抛了。 篮球中 午休过后,教室里灯光亮起,夏知起身拉上了旁边的遮光窗帘。 门口突然传来一句激动的号外,来人四眼,故作神秘地停留在门口。 “卧槽卧槽!劲爆消息!你们猜我刚和理科班的同学聊天听到了什么?” 是俞英豪,刚刚午休就不在教室。 现在是午休下课时间。班里乱哄哄的,大家要么在桌上赖着不起,要么出去上厕所打水,没几个人鸟他。 “什么——你刚刚上厕所掉马桶了?”有人搭腔。 “滚啊!”俞英豪一脚踹了过去。 “什么啊?” “明天月考不考了?” “你想的真美啊…NoNoNo都No,Listen to me!” 俞英豪:“首先,高二艺术班转学来了个大美女。” 众人无语,“就这?” “我还没说完,灭绝师太上午在理一班发火了。所以待会上课别惹她。” 众人默哀,“阿门,谁惹我们师太发火了。” 灭绝师太是他们班班主任,语文老师,她同时也教另外一个理科班语文。 超级凶,头发是永远染成栗色的卷毛,像个贵宾犬,面容严厉,死板至极。 不让学生晚自习披头发,女生头发必须吹干扎起来,班里凳子搞卫生翻起来必须统一架在书桌左侧,桌上书本不超过十五厘米高度等规矩都出自她口。 她的规矩让文一班永远都是流动红旗的守擂者,国旗下讲话点名表扬的五好班级。 “你们猜猜看呗。提示一下,男的。” 教室里叽里呱啦猜了起来,不知道谁猜了一下周炽。 俞英豪打了个响指。一时间,班里都炸开了锅。 “诶,夏知,老班还夸到你了。”俞英豪看向人群中不闻八卦安静学习的学委兼语文课代表,似乎也想让她感受一下这学校的风云。 夏知听到有人叫她,从作业中抬头,很给面子地听他开口,然后又从俞英豪故作悬念、颠三倒四的叙述中飞快提出了重点。 周炽上节课迟到了,语文老师发火,让他罚站,说自己教的学生中,语文最好的夏知能考137,最差的就是周炽,只考56,连人家一半都考不到云云。 周炽很拽地去罚站、周炽夸下海口:下下次会及格。 …… “他这么勇吗?” “语文及格分是九十诶,这差距大多了。” “帅哥都这么自信吗?虽然他理综成绩确实很好。但……” 俞英豪:“老班也不信啊,问他是不是瞎扯。他回了一句说是找了个很好的补课老师。” 同学们纷纷感慨这就是有钱人吗…补课老师都是名师。 夏知则听到这句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俞英豪接着补充:“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转学生大美女和罚站的周炽在走廊碰见了,好像很熟的样子。听说那个女生好像是为爱转学!!”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这才是大瓜啊!” “什么?!OMG…” “女生很漂亮吗,啊啊啊我要开始渴CP了!!!” “我刚刚在厕所也听说了!!” 很多人都不困了,还有打好水上完厕所的同学回来加入讨论。 夏知看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觉得可能这个下午,这个八卦新闻就会飞遍满校园,一如她高一高二时,或多或少在女厕所、下课间、操场上听闻到的那样。 在这种环境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周炽,只是大多数时间,校园种种流言像她回寝室路上灌木丛旁的紫色小野花一样常见,也如浮云一朵掠过视野,彼时她也当是枯燥校园生活的无聊消遣。 她埋下头继续学习,铃声响起。 「语文能考137的夏老师,这周给我补习。 「放学小树林见。」 短信在铃声最后一秒送达,她叹气瞌眼。 可能是她当初拒绝校园风云人物搭讪的态度太为明显,命运覆手,和她开了一个玩笑,现在,周炽要强行报复和她画上交点。 篮球下 夏知当然不可能去赴约,明天月考,她要赶回去复习,再者,她强调过周炽不得占有她的放学时间。 昨天只是个意外。 所以今天,她避开小树林绕了远路,走出学校大门去赶公交车。 周炽的电话在她快下车时候打来。 她不断摁掉,最后无可奈何接了起来,主要是车上一直有人瞄她。 “你在哪…你回家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低沉沙哑,似乎听到了公交车的到站播报,正压着火气。 “嗯。明天考试,我要复习。” “那你怎么不回我…你知道我等…” “你好…学长…” 周炽的声音被打断了,夏知从电话的滋滋声中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和他告白,请他收下这封情书之类的话。 来得真是时候,夏知赶紧趁机挂了,在站点下车。 她跑去菜场上买菜,昨天周炽害她回家晚了,幸好冰箱里还有菜,她也和妈妈糊弄了过去,说学校大扫除了,所以放学晚了。 房间里,夏知坐在书桌面前认真复习,昏黄的小台灯发出朦胧的光,照着女孩专注认真的脸庞。 嗡嗡,手机发出震动,zc来电。 夏知一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她以为今天已经没事了,为什么周炽现在还要来追问她。 “喂?” “下来。” 夏知握着的笔顿住,不可置信地开口:“什么意思?” “我在你家楼下。” “你有病吧周炽,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夏知脊背发凉,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她小心翼翼起身,撩开自己窗前的窗帘,往下望去。 昏暗的路灯下确实有个人影,只看的见黑魆魆的头顶,看上去个子挺高,右手正接着电话,似乎是察觉到有人看他,他正心有灵犀地抬头,黑漆的眼和夏知对视上。 如果不是路灯的光,他整个人都将融于浓墨的夜色中。 夏知飞快扯过窗帘,内心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下来。夏知。”对方语气强硬。 “周炽,你走吧,我今天不回你是我的错,但你没必要这样。”夏知颤抖地说道。 她不知道周炽怎么知道自己家地址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就知道的。 “你下来,我就走。”周炽坚持,不容她拒绝。 夏知澡都洗好了,此时还穿着睡衣,她要怎么下去,以什么理由和妈妈说。 “我…不想下来…” “夏知,我不想说第三遍。” ……烦死了。他不会上楼吧。 夏知沉默了一会,妥协道:“我就下来一会。” “好。” 夏知披上校服外套,将拉链拉到最顶端,然后假装下去扔个房间垃圾,妈妈在看电视,没有起疑心,还叫她把其他垃圾也带下去。 夏知家在二楼,她出了门,跺了跺脚,楼道声控灯亮起,她顺着楼梯下去。 绕过小区花坛,她慢慢走到那个路灯下。 路灯下有好多小飞虫萦绕着,周炽低着头拨弄手机,光圈在他头顶浅浅晕开。他的碎发遮住眼睛,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高挺的鼻骨,此刻嘴抿成一道直线,神情专注。 似乎察觉到脚步声,周炽抬头,轻勾嘴角。 夏知领着几袋垃圾站在不远处,似乎洗过澡,披着校服外套,黑茶色的头发散落下来,周炽仿佛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橘子香气。 夏知转身去找附近的垃圾桶,刚扔完垃圾转身,就被一股束缚的力道捞过,周炽环抱住了她。 …… “周炽,这是垃圾桶旁边。”夏知被闷在胸口,别开头,发出无奈的声音。 “你找我有事吗?我要上去了。”她推开周炽,认真看他。 “没。本来想带你去打球的。结果你放我鸽子。” 周炽重新抱上来,脑袋抵在她的锁骨和肩上,轻嗅她发间和颈间的香气。 橘子和石榴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夏知没想到是这个荒谬的理由,“明天月考,我哪来的时间打球。” “就半小时而已,分分钟给你教会了。” 男生脑袋太重了,夏知有点不耐烦推开他。 “你不用复习吗,回去吧,周炽。” “不差这一会儿。”他都在这两个小时了,怕打扰她,估摸着她安顿好了之后才给她打的电话。 周炽盯着她,觉得夏知眼里仿佛有引力要把他吸进去,瓷白的小脸上泛着浅浅的粉红,披着柔顺微湿的长发,整个人在灯下像是朦胧温婉的月光,可她又是具象的,站在他面前,月引潮汐,不停拍打他的海岸,周炽心跳汹涌。 他脑海里就两个念头。 他的夏知很漂亮。他想要亲吻他的月亮。 周炽精准地扣上人儿,贴上她的唇,正想灵巧地撬开她的牙齿,被一把推开,咬出血。 “你烦不烦啊周炽。” 夏知气得不行,本来就烦,周炽一整天都在身边,不管是各种八卦还是现在动不动就吻上来的人,都像此刻灯光下的飞虫一样滋扰不停,好不容易在自己家安全温暖的避风港,却还是要被迫忍受眼前人的打扰。 明天要考试,他来这就是为了这个吗? 周炽被咬得很痛,血腥味蔓延开来,嘴角一僵,有些怔愣,神情紧绷。 他咬紧牙关,上下喉结滚动,干涩开口: “怎么了?”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夏知,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 “我下来倒垃圾,要走了。” 夏知低头不想看他,叹了口气,不想再说太多。她转身走进铁门,楼道灯亮起。 “好吧,阿姨还好吗?” 周炽站在原地,看她走远,没拉她,只问了这么一句。 夏知没有转头,顿了顿脚步。 “挺好的。” 然后消失在周炽的视野。 —— 暴风雨前的宁静。 周炽的原计划: 放学小树林等她,一起坐林叔车去她家,等她回家和妈妈吃好饭,自己也在附近解决晚饭。 大概六点半的样子,带她去商场包个体育篮球馆教她半小时三步上篮。然后送她回去复习。 然后知宝没去,周炽在楼下等到七点半给她打电话,他吃完饭在她们小区广场看见一个小型篮球场,打算叫知宝下来,没想到香喷喷的知宝澡都洗好了,就算啦。 月考 今天全校三个年级统一月考,昨天大家就清空好了桌椅,拿到了考场座位号。 座位号贴在教室后边的瓷砖上。 夏知看去,她九月份的月考没有参加,所以是零分,全校倒数第一,在最后一个考场的最后一个位置。 学校的考场是根据成绩排的,s型。高三五个理科班,五个文科班。考试时第一考场到第十考场分别为文一~文五~理五~理一班。 所以夏知考试的时候坐在了理一班的最后一个位置。 昨天座位表刚出来时,班长计良俊还安慰了她,叫她不要有心理负担,加油。她对于座位倒是没什么,只是在担心碰见周炽罢了。 他就是理一班的。 计良俊在她不在时也代理学习委员和语文课代表的职务,是个很周到细心的男生,成绩也不错,和夏知不相上下,一直在年级前五平稳波动。她语文要好一点,而计良俊数学要略胜一筹,有时候两人在第一考场考完就会对答案,因为就在前后桌,而且他们都更喜欢及时得到解惑或反馈,并不会因此影响到下一场考试的心情。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 她在考试前十分钟去的考场,所幸没看见周炽。 考完一场,中途间隔三十分钟,夏知和大家一样跑到教室外边拿书包里的书包复习下一课。 有人在走廊上,有人在座位上复习。夏知在走廊上看了五分钟,观察了一下中场休息周炽好像不回班级,便回去坐着复习。 咚咚。 桌子被屈指敲了两下。夏知抬头,是周炽放大版的脸,狭长锐利的眼,五官立体深邃,下颌线轮廓明显,此刻在眼前极具冲击力。 真是阴魂不散。 “同学,原来是你考试坐我的位置啊。” 夏知没想到这么孽缘,刚好坐到他位置上去,但她没回,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毕竟旁边同学又不是空气。 她只是极快地撇了他一眼,暗示道不要搞事情。 周炽笑着露出白牙,“同学,笔没水了,可以借支笔吗。” “…可以的同学。”她微笑。 周炽去淘她的笔袋,随便拿了一只笔,直起身,把笔放在指节上漫不经心地转,没有要走的意思。 “谢谢,什么时候还你。” “不用还了。” 男生挑眉:“那可不行,放学给你可以吗?” “随便。”夏知敷衍道,看起了数学公式。 周炽在她左边的空桌顺势坐下,长腿微曲,搭在脚踏上,一下一下慢悠悠地点着,支着脑袋转笔玩,还有同考场男生和他打招呼,说中午一起打篮球。 直到数学监考老师来了,大家放下书本渐渐进场,他才起身离开。 数学考试结束了,夏知收拾书包跟着大部队去食堂吃饭,经过自己班,和顾心怡去食堂,路上碰到了计良俊。 她问计良俊最后一个选择题他选什么,计良俊选c,她选a,然后他们就在去食堂的路上讨论起来,计良俊和她对最后一题求导的结果。 三人一起在食堂吃好中饭,顾心怡说要回寝室拿一下下午的复习资料,计良俊说要去语文老师办公室楼下搬个新到的教辅书。 夏知突然想起来计良俊帮自己还代理语文课代表,所以老师看见他就顺手叫他搬,她有些过意不去,说自己也和他去一趟。 计良俊黑框眼镜下的眼睛一亮,温和地笑:“可以啊,那就一起去。顺便还可以问问老师作文立意。” “你写的什么?”计良俊偏头看她,目光温柔,他一直对学习好又漂亮的夏知有好感,两个人也有种同类学霸惺惺相惜的味道。 女孩莞尔,眼睛弯成月牙,“我写的主题是见证。如果我是故乡的月,如果我是泥泞的土,如果我是游子的心…我都见证了什么…” 提起文学,她总是侃侃而谈,眼睛都闪着光。 计良俊痴痴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夸赞。 “很棒的立意,而且是第一人称。你好厉害啊。我写的就俗了点,是沧海桑田的变幻。就是时间的流逝……” 夏知勾起嘴角,鼓励他:“还好啦,你这个也不错啊,好好写也有高分的。” 计良俊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周炽一出食堂就看见这样一副画面,前边的女孩和男孩在很愉快地聊天,从数学公式聊到风花雪月,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肩并着肩,志趣相投,宛如一对璧人。 他不想管什么故乡的月,他只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很刺眼。少女眼里的光和男生温柔的眼,两人相视一笑,惺惺相惜,互为知己,构成了无比美好、不忍打破的画。 可他语文不好,艺术水平也不高,不懂欣赏,他只有颗泥泞的心,在压抑过数遍之后,去扯住夏知的手。 吃醋 夏知被捏得很痛,感觉手腕都要被捏碎了。 又是他。 “你干嘛?”她生气甩开手,瞥了瞥还在的计良俊,不知道周炽发什么疯,只好掩饰道,“有事吗同学?” 嗤。 周炽笑了一声,眼里都是戾气,在心仪的男生面前就这么装,恨不得和他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行。那就装。一样一样来。 “我抽屉里的东西怎么回事。” “有个女孩子让我放的。” 看校服好像是高一的小学妹,给了他一盒巧克力,怕他不收,托她中午考完试放抽屉里面。 “她叫你放你就放,夏知,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想?” 周炽压着火气质问,指节捏得泛白。亏他抽屉里一摸,摸出个巧克力。 是有过惊喜的,当旁边人说“那个坐你位的夏知放的”的时候 可是他一看巧克力的牌子,就知道夏知不可能会买昂贵的巧克力送他,而且:夏知根本不可能送他东西。 她不会在意昨天那个电话听到的告白,正如她今天没心没肺地帮别人送巧克力。 “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的想法。”夏知诚恳地道歉 ,确实可能给他带来困扰了。 夏知道完歉就想走,周炽拽住她的手腕不让。 “你放开我,我要走了。”夏知瞪着他警告,去掰周炽的手,太硬了,掰不动。 两人在无声拉扯,空气里气氛剑弩拔张,计良俊早已看出点不对劲。 “你放开她,周炽。她已经道歉了。”计良俊上前扣住他的手臂。 周炽一把推开他,冷淡厌恶地瞅了计良俊一眼,怒极反笑,轻轻嘲讽: “哈,连你都认识我。” 周炽看向夏知,捏紧她的腕骨,“她怎么不认识我。” 夏知知道周炽不会善罢甘休,无奈劝说计良俊先回教室。 “计良俊,我再和这位同学道个歉,待会再来找你。” “你…没事吗…” “没事的,很快就好啦。” 周炽看两人含情脉脉的样子,心底的怒火又腾地一下燃烧起来,气得眼底发红。 计良俊走了,夏知冷淡开口:“走吧,有什么事不要在这聊。” 虽然此时天桥人不多,但有人走过的时候还是看向他们三个。 周炽咬紧牙关,冲她恶狠狠地说道,“行。上天台。” “你先放开我。”周炽松开了她,夏知皮肤太薄了,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色的指印。 周炽和夏知一前一后来到天台。 合上门,周炽劈头盖脸就冷声质问。 “解释一下,刚刚那个男的。” 夏知听见这个语气,眉心一拧,觉得自己有什么义务解释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 周炽气笑了,眼里射出一道道锋利似刃的光,紧盯着夏知。 “你说为什么,你和他说说笑笑,一起吃饭,谈情说爱,你问我为什么?” “你有病吧周炽,他是我们班班长。我们只是聊天。我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我走了。”怎么会有这种无理取闹的人。 “你看不出他喜欢你?”周炽低声质问。 夏知愣了一秒,反驳:“那又怎么样,就算他喜欢我,那也是他的自由。” 夏知转身去拉门把手,周炽强硬扣住她的肩,不肯她走。 “你干什么啊??我都解释了,我还要回去搬书。”而且她没有义务解释的。 周炽胸口剧烈震动着,阴沉下脸,只觉挫败可笑。 “你时间不是很宝贵吗,怎么还帮他搬书?” 夏知也气笑了,已然不悦到了极点:“我爱怎么样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周炽!!??” “对。关我屁事。” 周炽轻笑着说,点了点头承认,撇开眼。过了一秒,他压下狠戾的眼,掐住夏知的脖子狠狠吻了上去。 “唔。”夏知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他,无声挣扎。 唇齿相撞厮磨,磕碰碾压,都带着不服输的火气,两人犹如不死不休的斗兽。 “唔唔”,滚开。她捶打他。 喉管被大手禁锢住,嘴被堵住,夏知上下都喘不了气,十分压抑。 她偏头狠狠一咬,猛地推开他,直接甩了周炽一巴掌。 夏知狠狠用手背擦被碰过的嘴唇,冷声讥讽:“周炽,你就只会这样吗?” 一言不合就用暴力让人闭嘴。 昨天结好的血痂被咬破,血顷刻漫出。 周炽不觉得嘴上有多痛,看夏知极度嫌弃的样子,他觉得心里裂开了一个口子,哗啦灌进冷风,语气也有一丝皲裂和不可置信:“你喜欢他?” 夏知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喜欢谁,都和你没关系,周炽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只是合约关系。我不是你女朋友!” 说到最后,她语调都难以忍受地上扬强调,意思是发疯别对着我发。 “合约关系。哈,行,那就履行。”他冷笑着伸手抓她。 夏知后退一步,指着他:“你别发疯,我还要去搬书,刚刚说好了。” 周炽把她抵在门上,去吻她的唇,夏知狠狠一撇头,发尾打在周炽脸上,连同刚刚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周炽几近疯癫地咆哮:“那你记不记得你也答应过我啊——” 他掐住她的腮帮子掰正吻上去,硬挣开她的牙关,长舌直驱而入,叼住她的舌头,吮吸绞缠,津液在逼仄湿热的口中交换,发出啧啧的水声,还有夏知不止不休的呜咽抵抗声。 夏知反抗激烈,手脚并用,她用头去撞周炽的头,强行逃离了魔爪。 她往里退,周炽往里紧逼。 夏知停下脚步,喘着气,眼尾发红,发出很轻的颤音,“周炽…你能不能去找别人啊…” “他们很愿意让你上的…你放过我吧。” 周炽闻言攥紧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眼底也是猩红一片,他抖着嗓子干涩开口:“你什么意思?夏知。” 夏知边退边说: “你不就是得不到我,想上我吗?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拒绝了你,我给你道歉。我们能不能结束合约,我以后把钱连本带息地还给你。” 沉默蔓延,空气中仿佛都是可燃性物质,只需要一点火星,就可以爆炸开来。 周炽掀开眼皮睨她,绯色的嘴唇勾起一抹微笑,“夏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似平静的语气下是来势汹汹的暗涌,旁人只需触碰一下,整个人都将被淹没覆灭。 夏知不知道危险的来临,直接撕破脸嘶吼道: “意思就是,你和一个发情的疯子一样,我受不了了。” 周炽上前一步反剪住夏知的手,将她扣在怀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周炽从上往下看她,夏知挣扎不过,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视线如网。 周炽突然像魔鬼一般露出愉悦可怖的笑。 “发情的疯子?宝宝,我发情的样子你见过吗?” “至于疯子,看来我之前对你太温柔了。” 周炽咬上她的耳垂呢喃,如同恶魔的低语:“你不是没见过更疯的吗,现在来见识一下。” 强迫上【半h 周炽反剪住她,扛起。直接用脚踹开了杂物间的门。 夏知刚被放下,就听见咔哒一声,杂物间的门被反锁了。 周炽像个锁定猎物的狼,步步前进,扯下自己的黑色外套抛向桌子。 夏知往后退,看他山雨欲来的阴沉脸色和动作,心脏感觉被揪了起来。 “你想干嘛…” 她回头,已无处可退,便颤抖地劝说: “你不要乱来啊周炽。” 周炽轻笑了一下,目光逼炙,语气狠厉。 “夏知,这才是我发疯的样子,你记住。” 周炽直接抱住夏知往桌上送,推倒,压着吻上去。 夏知挣扎扭动,桌子发出吱呀吱呀声。 “唔唔。”滚开,她乱蹬踹他。 周炽用手制住了她的双腿,夏知觉得身下一凉,周炽连着她的内裤和校裤一起扒了下来,两条裤子堪堪挂在她雪白匀停的腿间。 “唔唔唔。”不要不要。 周炽一边压着她吻,一边抚上她的阴阜。 手指抠开肥厚的阴唇,顺着肉缝上移,直接磨上了蒂尖,粗粝的手指寸寸刮蹭,夏知逐渐轻抖呜咽。 她一遍一遍在喉咙里说的“不要周炽,不要”都湮灭成了呜唔的消弭之音。 下身受不住刺激,水液涌出,夏知一直在扭动身体抗拒,带动臀部,动作幅度大得变得像她在主动磨周炽的手指,噗叽作响。 水越来越多,周炽的手指像灵活的鱼,被迫挤压,滑来滑去。 周炽喉间发出一声低笑,气消了大半。怎么这么可爱,他才不会告诉这个笨蛋,他手都不需要动,她自己越动水越多。 夏知不堪忍受身下不断的潺湲,捏紧身下的外套,仰起脖子极力克制这生理反应。 周炽一路往下亲她细白的天鹅颈和凸起的锁骨,舔舐吮吸,流连忘返。 他抽出手去掀她的校服上衣,瓷白的皮肤,光线下白挺秀美的乳被浅色的胸衣包裹住,周炽低头去咬,顺到后背去解胸衣扣,但夏知背压住,他一个没解过的,哪里解的开。 胡乱摸了一分钟不得要领,周炽顺着她锁骨摸上肩带,校服很宽大,他大手把肩带往夏知肩膀两边勾下,把胸衣往下一扯,卡在她的细腰上。 夏知整个乳房都暴露在周炽眼下。 像上好的白瓷,上面朱红一笔。也像柔美的宣纸,等待他的晕染。 他于是舔她的乳沟,含上左侧乳尖,吮吸啃噬,夏知呻吟一声弓起身子并腿躲避,周炽右手还在她身下,指尖被她曲起合拢的双腿挤出。 乳尖被咬得啧啧作响,周炽右手抵上肉缝往下滑,找到了穴口轻戳。 他中指不断在穴口打圈戳刺,勾起流出水液顺着肉缝往前端带,把整个外阴唇都沾的水淋淋的。 嘴上也不放过夏知,夏知的乳尖被咬得红肿发硬,白皙的胸乳上都是吻痕,如雪地上开满的粉梅,一簇一簇,可爱动人。胸上残存的津液微亮,似冰在反光。 周炽去咬另外一边,手下卡进穴沟去揉阴蒂,滑腻不堪,他揉得像软陶做瓷,手下的触感丝滑温热。 “呜…哈…不要…” 软泥在他手中泥泞不堪,变幻形状,他从水中小心翼翼捧起拿捏,又重塑起一个全新的她。 “不要…停下来…唔…” 夏知一直被奇异的酥痒折磨。 周炽顺时针拨十几下又逆时针拨数十秒,拨的很慢,就是不想让夏知高潮,让她煎熬折磨。 “宝宝,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周炽从她的胸口抬头,性意味极强地在外边戳她穴口,时轻时重,揶揄道。 夏知撑起头撞他,周炽报复性地咬了一口粉蕾,下边拧住敏感凸起轻轻旋转,她啊了一声,涌出眼泪,下身喷出一波水,浸湿了外套。 “滚开…你滚开…呜呜…” 夏知开始激烈地踢他,他干脆脱了她的鞋子。 现在的场面就是他短袖上有几个杂乱的脚印,而夏知玉体横陈,上边是胸衣卡在腰间,袒胸露乳,下边裤子摇摇欲坠到膝盖,雪色一片。 太美太引人犯罪的画面。 周炽沉吸了一口气,目光晦暗。 他单手褪下裤头,把夏知的腿并成笔直,折迭往她腰腹上压,把早已鼓胀的阴茎抵上她的腿心。 腿间一热,伏着一个悍然跳动的东西。 夏知睁开眼看了一秒,已经吓傻了,脑子一片空白。 周炽的阴茎胀得紫红,柱身挺立又有点弯曲,因为太重了沉甸甸下压,上边盘虬着跳动的青筋,很粗很大,尺寸吓人,非常可怖。 她哪里见过这么惊心动魄的巨物。 “不要…周炽…不要…”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躺着哭得更大声,情绪终于崩溃,眼泪从眼角滑落到另一边眼睛,最后汇聚在桌上成了一小块水渍。 夏知哭着疯狂挪动臀部后退,底下垫着的周炽外套也跟着她移动,布料磨着她的臀肉。 周炽抱住她笔直的腿往后一拉,夏知被强行径直扯了回来。 周炽龟头前边马眼上还分泌着透明的清液,他撸了一下柱身,用龟头去磨夏知的阴蒂,两个地方的软肉都生的敏感。 周炽刚贴上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抖了一下,周炽爽得头皮发麻,嘶了一声,好温热,和手指完全不一样的触感。 他握住柱身开始一下下用硕大的前端蹭磨。 夏知哭喊着抓他的手臂,“不要——停下来——” 周炽额头青筋跳动,耳朵也红透,整个人都被情欲束缚住,他不断加快摩擦的速度。 水声津津作响,底下黏腻不堪,周炽喑哑开口:“停不下来了。宝宝。” 强迫中【半h 夏知此刻哭得梨花带雨,殊不知他心里只会越加有暴虐感。 想干她,想把她肏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呻吟,想她一遍一遍嘶哑喊他的名字到失声,想她发丝湿透最后沉沉在他怀里睡去。 周炽沉下脸,开始用龟头重戳,穴肉碰撞缠绵,他把手用力往下压,整个柱身紧贴穴肉,他往上撸了一把,阴茎都沾满了淋漓的水液,都是夏知的。 他握着棒身轻轻拍打那个细红的小缝,拍得水液四溅,啪啪作响,然后开始抽动柱身,阴茎陷入肉缝中滑动,因为太粗了,阴唇只含住了一小部分。 他抬高夏知的腿和屁股,手臂稍微掰开了她的大腿。 “啊——” 他不顾夏知的尖叫重新插进去,肉棒又沉下四分之一,他马上开始大力抽插起来。 两张桌子剧烈摇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颇有种快散架的感觉。 周期腰腹发力,臀部紧绷,往前抽送。阴茎上的青筋浮现,张牙舞爪地附着在皮囊之下,一遍一遍地碾磨过夏知细腻的软肉。 夏知尖叫啜泣,呻吟都变得破碎,下身释放出一泡又一泡的水液,如浪如潮,淅淅沥沥地往下滴。 周炽囊袋都被沾湿,飞速撞在夏知腿心,发出清晰异常的啪啪声,在寂静的杂物间回荡,夏知只觉毫无尊严,羞耻泯灭。 龟头一个戳刺狠狠撞上阴蒂,夏知哭泣的声音都变调。 酥麻至顶,她脑子一瞬白光,下面直接喷出一波水,惊叫泄了出来,又湿了外套。 “周炽…停下…”她没了力气,嘴里喃喃自语,脸色绯红一片,紧闭双眼,陷入无边的黑暗。 海绵体充血膨胀,阴茎越胀越大,前头分泌出更多的清液。周炽根本停不下来,软香温玉温柔裹他,他被情欲支配,舒爽地说不出话。脸上额间出了细密的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发烫,全身的青筋都在跳动。 夏知一直在哭,一直在踢腿,但是腿被周炽牢牢地并拢抱在胸口,动弹不得。他下身一直在抽插,到最后几乎是疯狂的毫无章法地靠蛮力狠干,速度惊人。 夏知觉得身下全是水,湿透了,下面又痒又痛,一定肿了。 她用手盖住红彤彤的眼睛,头发都散了,哭得不成样子,抽噎打嗝,很是可怜无助。 雪乳被撞得一晃一晃,粉尖勾着晶莹水光,夏知一袭披散的青丝,衬着潮红的脸和莹白如玉的身体都娇羞可怜。 周炽心疼又痴眷地伸出手去抹她眼泪,身下动作却食髓知味,完全不符。 他在喘息之中轻声调笑道:“宝宝…你别哭,你越哭我越受不了…只会越用力。” 夏知睁开眼看他模糊不堪的动作,嘶哑着嗓子:“周炽你浑蛋…混蛋…呜…” 情潮之下,周炽的脸也通红,脸贴着夏知的小腿粗喘着气,头低下仔细观察她的小穴,夏知的阴唇已经红肿。 白嫩的阴部亮晶晶的,覆上一层薄薄的水光,上面只有稀疏浅色的耻毛,漂亮得不像话。里面软肉却是深红色的,像烂熟的蜜桃,甜蜜多汁,不断榨出水分,周炽看得眼底发红,抽出阴茎又重新深深撞进去,一下一下使劲地凿着。 龟头好几次差点撞进穴口,每次都堪堪擦过。 周炽不敢进去,忍得很辛苦。单是磨穴、模仿腿交的快感,他脑海里就像炸开了一簇一簇的烟花一样。爽死了。 “夏知…夏知…”男生撞一下就叫一下,喘息哼哧,声音喑哑。 夏知被颠得呻吟破碎,乳波臀浪,只看得清头顶模糊的一片,耳边都是男生粗哑的喘气声和清晰响亮的啪啪声,水液咕唧噗哧,听上去要捣烂了。 周炽还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夏知觉得身下一片麻痒,像是无数的虫子在她身下爬过。 她咬紧腮帮,无比嫌恶地哭:“恶心…你别叫我…脏死了呜呜…” 周炽心脏仿佛被狠狠捏攥又松开,酸涩一片,他红了眼,扣住了夏知的下颌。 “你说什么?夏知。” 夏知眼角逼出一滴泪,憎恶看他,眼里的恨意仿佛要淬炼出来。 她咬紧牙关大声重复,“我说你恶心…周炽…啊…” 周炽狠狠一撞,抵住她不断翕张的穴口嘲讽。 “我恶心?你那个班长知道你现在躺在我身下这样吗?” 他又拔出撞上去,恶狠狠说: “他知道你上面在哭,下面也在哭吗?” 周炽撞一下说一句。 “夏知,口是心非的人是你。” 周炽搂住她,把她抱下来。 “嘴就不能和下面一样软吗?” 他坐到椅子上,把夏知抱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椅子上,下半身紧密地贴着。 周炽去舔咬她的胸乳,强硬地扣着她的腰。夏知挣扎往后仰,差点要摔下去。 男生又扣住她的后颈,怕她掉下去,一手托腰一手握脖,然后周炽吻上去。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像是要把她亲化。 夏知一直咬他。他舌头嘴巴上都是夏知咬出的痕迹,细细碎碎,可是周炽却怎么也不罢休,不顾血腥味,下半身一直在往上疯狂顶磨,吻了很久,吻到夏知没有力气咬他,吻到她眼泪都干了。 “唔…啊…”不…夏知感觉自己要死了。 上下都被堵住研磨,快感覆灭了夏知,她发不出声音,急促地在喉咙里低吟喘息,直到某一刻,灭顶的快感袭来,夏知浑身一抖,弓起身子,水液泄在了周炽的裤子上,她全身痉挛。 强迫完【半h 两个人的裤子都没有褪下,一个停留在有力的大腿上,一个已经快掉落到膝盖弯,夏知雪白的腿心压在周炽的黑色耻毛上,上面沾满了双方混在一起的津液,分不清是谁的,水亮的耻毛卷曲贴在肌肤上。 这是个极具冲击力、异常淫靡涩情的画面。 两个人都粗喘着气,呼吸滚烫。周炽把夏知送上了好几次高潮。 他吻着夏知埋头苦干,粗重的肉身像把利剑,不停磨着夏知的身心,有几次龟头擦枪走火差点撞进她的穴口,周炽都心跳如鼓,尾椎发麻,强行停下。 周炽很想撞进去,额头的青筋直跳,强行用理智压住了,脑子里有根弦都快崩了。 这里面不用想就知道,会很温暖,会是极乐之巅。 夏知全身瘫软,觉得可能这辈子眼泪都要流干了,上一次还是在医院的时候,但是她现在就极端地认为,她真的已经把眼泪流干了。 她麻木得任凭周炽动作。 ……… 周炽觉得怀里人渐渐不正常,没有了反应。像个没有生气没有灵魂的玩偶。 他停下亲吻,看着怀里的人紧闭双眼,额头上的发都湿了,纤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水,摇摇欲坠的,快要滚落下来。 夏知在这时睁眼。 她的眉毛生得极好,眼皮很薄,眼睛是微微上翘的杏眼,是很漂亮的眼睛。 可是现在,她的眼睛仿佛是一口幽深无波的古井,正寂静幽冷地看着他。 没有一丝光。 周炽被这眼神刺得有点慌乱害怕,心跳失序,他渐渐地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地去唤她。 “宝宝?” 甫一开口,夏知突然闭眼去搂住他的脖子,胸脯贴近周炽,狠心往下一坐。 嘶。他的龟头被夏知坐进了三分之一。仅仅只有一秒。周炽有一股极强的射意,因为刚刚那里面湿热舒服得难以描述,比他自己想象得还要美妙,穴肉紧紧包裹住、吸附住他,不舍得他离开。 也仅仅只有一秒钟,周炽克制隐忍地抱住她的腰,迅速往上抬,离开了他硕大的顶端。 与此同时,他眉心一跳,心跳开始加速,逐渐乱七八糟。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甚至于一开始有那么几毫秒他是惊喜的。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很快回神过来骂她: “你干什么?疯了?” “周炽,你疯了,我也可以疯。”夏知很平静地说。 她挣扎下坐,周炽一直摁着她。 “周炽,上了我。” 周炽认真看她,心跳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艰涩开口,“夏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让你和我做爱。”夏知搂紧他,决绝开口。 “但是你要答应我,上了之后放过我。我们合约结束,钱我会还你。” 也许他得到了玩腻了就不会折磨她了。她受不了了。 周炽心疼看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都变得极其温柔。 “你别说气话,我是很想上你,但不是现在,不是这样。” 像是故意吓唬她,周炽蹭了蹭她的下边,“而且没套,你想怀孕吗 ?” 夏知往后下滑,沉声:“我会去吃药的。” 嘶。肉棒被软壁附住,周炽强行忍住,听见她自暴自弃的话很生气,身心都在煎熬。 周炽眉皱得很深,拧成川字,低声吼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吃药??” 到底是谁在说不得伤害自己的身体啊? 夏知不管不顾,挣扎往下坐,鼻子一酸,蓄满眼泪,嘴里一直哀求着,“你答应我。周炽。你答应我。” “嘶,你别动。” 真要命,周炽打算起身止住她,夏知抱紧他的脖子全身往下压,两人在起身的过程中大汗淋漓,纠缠不休。 周炽眼睛里都是怒火,眉心直跳,说得比她还冰冷决绝。 “夏知,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 话音刚落,两人下半身一不小心扯碰了一下,周炽马眼被一刮,闷哼忍不住射了出来,精液射了一波又一波,夏知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觉得肚皮一凉。 一股股浓精打在夏知白色的肚皮上,还沾上了胸衣。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白色的污浊。衣服脏了,她也脏了。 她愣了好几秒,一瞬间委屈涌上心头,她直接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像断线的珠子,热泪落在肚皮上和周炽的心上。 她一直哭着哽咽摇头: “恶心死了周炽…好恶心好恶心…” “你为什么不找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答应她,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为什么要这么恶心她。 周炽浑身僵硬,重度被灼伤,听着夏知绝望的哭声,眼尾也跟着红了一圈,他也很伤心,不仅为夏知的厌恶自弃,也为自己脱离掌控的意外泻身。 一切都在脱轨,不应该是今天这样的。 他沉默掏出纸巾,帮夏知擦干痕迹,帮她穿好裤子理好胸衣,抱住她顺着后背不停安抚,一下一下吻干她汹涌苦涩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别哭了。” …… 夏知推开他的怀抱,腿软也要下来,她勉强站稳,跑去开门。 “别叫我宝宝,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周炽? ” 她没回头,极致厌恶的语气。 夏知打开门,冷得浑身一颤,剧烈发抖,但不及心寒冷漠。 光射了进来,所有表面的伪装都在此刻撕破,“我讨厌你。周炽。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是吗?”周炽悲凉一笑。 她听见身后周炽喃喃的声音从风中飘来,轻得一吹就散。 他说。 “那怎么办呢夏知…我好喜欢你啊…”只喜欢你。只想要你。 夏知听到了个好笑的笑话,冷笑讥讽: “疯子,你那不是喜欢。” 是没有得到的占有欲,是找个泄欲的工具。 天台的冷风刮过,夏知扯下发绳整理头发,发丝在风中飞舞,外套衣袍也鼓起。 猎猎的风声呼呼作响,吹散了一室冷麝腥膻的气息。 周炽看她背影,握紧拳头开口: “夏知,考试结束前我不会再回理一。” 所以你安心去考试。 他接着一字一句补充: “但是想结束合约,你、休、想。” …… 天台的门一开一合,在风中凌乱,夏知裹紧校服外套离开,她没听见周炽的下一句。 “夏知…起风了。” 周炽插着兜在天台吹了很久的风,他摩挲着口袋中的笔,直到铃声响起才离开。 他也没有看见,他走了之后,从天台最里侧走出了一个人。 台风天要来了。 —— 两败俱伤。 冷战ing1 周一,国旗下讲话结束。 所有年级熙熙攘攘地退场,人群到各个教学楼岔口如摩西刘海般流向不同方向。 夏知走到一楼花坛边瓷砖,去抱刚刚入场前放在这的全班语文作业。 她要交到语文老师办公室去。教辅高到她的胸口,重量可以接受。 计良俊在队伍里走出,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不用了。之前都麻烦你了,以后都交给我吧。” 计良俊点了点头,想起上周四她过了很久才回来,眼睛通红,像是哭过,和他道歉说不好意思没陪他去拿教辅。 计良俊当时没有多问,只道没事。现在,他目送夏知的背影越走越远。 一中是百年名校,扩建一年完工,也造了一栋新的教职工专属办公楼,有十层高,还有电梯。 夏知坐着电梯上去,交好了作业,被语文老师交代把班里的语文月考答卷拿去发。 “考得不错,作文写得很好。老师给全年级都复印了一份。” “谢谢老师。”夏知正欲离开,被来办公室串门的英语老师叫住,说也把英语试卷带回去。 夏知跟着英语老师去办公室,在走廊上就听见里边传来的怒吼。 “你说说你,为什么交白卷?” “觉得自己成绩很好了是吗?总分年级第一了?” 夏知从门缝里看见一个懒散插兜站着的男生,酷得连后脑勺都写着无所谓。 她走进办公室,男生全貌渐渐显现在她余光。 黑色利落的发,冷白不羁的脸。 男生冷淡的视线和她撞上,愣了一秒,又撇开,人站直了一些。 夏知捧起试卷出门,身后骂声逐渐微弱:“知道你是理综第一,不知道的以为你总分第一了呢!?但你理综试卷也不写是什么意思??啊?周炽?” 理一班班主任是个英语老师,从教二十年,爱惜每一个有潜力的学生。 尤其是周炽,英语中上,数学、理综第一,至于语文不忍直视,她从高一开始就苦口婆心,劝他对语文多上点心,不要过于偏科。 没想到这高三刚开学第二次月考,他英语和理综直接交了白卷,偏偏刚刚还无所谓的态度,一句话也不说。 她决定要周炽放学前写篇检讨给她,“你…” 男生突然站直身子,吊儿郎当得轻笑一声:“老班,别骂了,我下次进年级一百行吗,走了。” “?周炽,你站住……”你上次排名两百五开外…忽悠谁呢?! 老班话没说完,周炽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哎。算了算了。救不回来。 反正这孩子家里有钱,以后可以出国。 * 夏知抱住卷子等待电梯合上,还有两掌快要合上的瞬间,一双手握住门卡了进来。 夏知吓了一跳,不怕被夹到吗? 电梯门重新打开,周炽进来。 逼仄的空间,两人站在最远的对角线上,一路无话,本该就是陌生人不是吗。 他们三天没见。 夏知那天回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边是消肿的药膏。她家门都没进,直接领着塑料袋扔到了楼下垃圾桶。 夏知拉黑了周炽所有的联系方式,补习也没去。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回归平静的校园生活,多好。 可是现在周炽一直跟在她后边,离她两米远。 天桥上,他打破平静,朗声问:“要不要帮你拿。” 轻飘飘的试卷,有什么好拿的。 周炽明显没话找话。 夏知继续往前走,周炽快步流星拦住她: “对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气头上。” “滚开。”夏知冷漠看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周炽被眼神一刺,抿紧嘴唇,神情紧绷,让开了一点。 夏知往前走,周炽递过来一个东西。 “你的笔,不要了吗?” 她接着往前,肩膀撞上那支笔,笔掉到地上,滚落到一边的灰缝里。 “扔了吧。我不要了。” …… 周炽暗了一下眼神,蹲下身默默捡起沾满灰尘的笔身。 夏知早已走远。 三天前,他知道她不想看见他,给她买了药膏挂在门口,他在楼下亲眼看着她丢了药膏。 周炽想了好久措辞道歉,斟酌着发送出去。留给他的是红色的感叹号和嘟嘟的忙音。 周末太过漫长。 熬了三天,没想到在办公室碰见她,放在裤子里的笔派上了用场。 现在,因为他,她连自己的东西也不要了。 回到班级,胡颉皓问周炽:“你真交白卷了?都传开了…不应该啊,你语文都没交过白卷…” 胡颉皓见周炽在看手中的笔,盯得入神,“咋了,被老班骂傻了?” 周炽不语,胡颉皓觉得不对劲,很贴心地问:“受啥刺激了?让哥帮你分析分析。” 周炽转笔,低声询问:“我惹她生气了怎么办?” 草。这深情又自怜自艾的表情。这个她绝对不是老班吧。 胡颉皓嘴巴张得都能咽下一个鸡蛋,乐了,撞他肩膀,“你那神秘的宝宝啊?” 胡颉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当即拍大腿,呵道:“能咋办,哄呗!” 切。周炽嗤笑了一声,敛平嘴角,目光定定地看着手里的笔。 “哄不了,她讨厌我。” “啊???有多讨厌?”胡颉皓傻了啊,就他兄弟这皮相、这身材、这家世,追他的人排不到法国,起码也能排到校门口吧。 周炽幽幽看向他: “大概就是…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怎么办?” …… 胡颉皓:“那你可能…得重新去投胎…” 周炽沉默了,按照以往他的性格,现在胡颉皓已经在他的锁喉之下了,他会恶狠狠地威胁,类似“滚,不会说话就别说”、“芝麻官,你还是闭嘴吧”这种。 但现在他沉默了。 胡颉皓咽了咽口水,心想到底哪位仙女啊,看不上周炽还把他变成这样。 男生之间就喜欢调侃男女关系,他们几个以前可没少说过。 因为当事人周炽就在他们之中,他在高一入学的时候就被好几个漂亮的学姐和同级女生表白。 周炽不止一次地拧眉拒绝:“不谈恋爱。不收礼物,不收情书。” 就,还是有人送。 胡颉皓当初在看见周炽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长成这样,女朋友肯定一个月换一个。 后来,看了几次周炽拒绝人的脸色。他甚至惊悚地想他是不是喜欢男的。但是据他观察,周炽绝对是24k直男,因为他家好歹有小电影。 而一些识时务为俊杰的少女们选择地下暗恋,既然他不收,那就把礼物和情书偷偷塞到他桌子里好了,万一他哪一天心血来潮地看了呢。 一开始,周炽对抽屉里的东西都视而不见,直接扔了。直到后来,打完球折返,他看见清洁阿姨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东西,很是惋惜。 后来他就只扔情书,把快塞满的礼物放到讲台,上交给值班巡逻的后勤老师,合适的礼物会奖励给学校辛勤工作的教职工们。 胡颉皓问过他,“你说你,可以随便交个女朋友挡挡桃花的。你到底喜欢啥样的啊…” 当时怎么说得来着,噢,周炽抛下一个球随口说了一句:“让我魂牵梦绕的行了吧。” 胡颉皓当时回道:“不知道的以为鬼呢哈哈哈哈哈…” 现在,胡颉皓回神过来。居然不是鬼,是真实存在的妹子。 风水轮流转,轮到万人迷尝上爱情的苦酒,胡颉皓叹气。 “兄弟,你说说你是不是栽了…”上次回来嘴巴全是血痂…他非说是自己咬的…… 大情种嘴硬:“没有、好吧。” “啊对对对、没有…” 我信你个鬼,胡颉皓决定仔细观察蛛丝马迹,要找出那个妹子,瞻仰一下这位能人。 必要时,他会助攻,要是能把能人变成公开嫂子就更好啦。毕竟,守着秘密不能说对他这个八卦小能手来讲实在是太痛苦了。 冷战ing2 第四节课课间,月考成绩张榜在走廊尽头的小黑板上,文一班旁边。 “放榜了放榜了…”各班都开始传,一时间文一班门庭若市,夏知拉着顾心怡被挤到最前面。 “知知,你在这,年级第七。我十三。” 榜上分文理,只列文科理科各前五十名表扬,有人看前五十有没有自己,剩下的学生前来瞻仰大神或单纯凑热闹。 人群中哇一声,有人在叫周炽的名字。一时之间,更嘈杂了,挤来挤去,夏知都出不去。 胡颉皓紧跟上周炽的步伐,看他目的地居然是这里,开口揶揄:“不是,哥,咱们配看吗?这是前五十,不是二百五…” 周炽插兜肃穆站在外侧,不理会胡颉皓的喋喋不休。 “不过我发现你最近真有转性成好学生的苗头了。你以前都不看这种东西,我以前说要来拜拜你笑我封建迷信…” “语文课也上得认真,自从打赌之后,你瞧,刚作文课看范文都勾画得无比认真。” “国旗下讲话、大课间也次次不缺。见鬼了。” 胡颉皓越想越不对劲,兄弟被爱情刺激了? 未来嫂子难道榜上有名!? 草。不得了。胡颉皓茅塞顿开,死盯着榜单。 夏知往人群中转身,喊心怡。顾心怡已经挤出去了,冲她挥手。 “知知,我在这。” 夏知抬头,在人群里对上周炽漆黑的眼。她移开视线往外挤,周炽突然往前走,因为气场强大,人群因为他而散开,都在奇怪议论他来看什么。 夏知顺利挤出去,与周炽擦肩而过。 顾心怡拉她手去厕所:“咱们待会儿食堂去几楼啊?” “二楼吧,不过我得先充个饭卡。” “okk,那咱们可以晚点再去。卡点刚好没人。” …… “走呗,看好了吗?” 周炽最后扫了一眼文科榜上夏知具体的成绩,转身离开。 “文一班班长叫计良俊是吧。” 胡颉皓摸不着头脑,“对啊…” 你喜欢的不是个妹子吗???!! “你…打听他干啥?” 周炽冷下脸,回忆计良俊的名字就在夏知上面,第六名。 和她紧挨在一起,真是刺眼。 “没什么,认识一下。待会去二楼吃吧。” 胡颉皓嘟囔着,“这话说的,你平时也不去一楼啊…” 一楼就是普通的饭菜,食堂阿姨们发挥不太稳定,有时候又咸又淡的,二楼是各色美食,有饼、有面、有汤、有米线、有盖浇饭,还有特色小吃和包厢点菜。 一中学生更多喜欢去二楼吃。他们吃饭也都在二楼吃。 周炽和胡颉皓,沉丘岭,阮川他们四人并肩走在路上,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高高瘦瘦的,身姿挺拔。 周炽没穿校服,一身棒球外套和黑裤,整个人显得帅气逼人,夹在一群蓝白校服人群中,很是显眼。 路上碰见别班一起打球的停下来和他们打招呼,问吃完饭午休打不打球。 当然。 周一嘛,手痒,没有拒绝的理由。 送走了篮球搭子,胡颉皓忍不住凑近贱兮兮地笑着:“你今天不止一次想你置顶了吧。” 周炽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面色平淡,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不善,“皮痒了是吧。” 胡颉皓真的皮痒,心也痒,刚刚看榜紧盯着周炽也没看出啥破绽啊,只能轻声刺激周炽。 谁叫这人一直看微信聊天记录,还挡住不让他看。 打好饭,周炽先坐了下来。 胡颉皓他们在后边打完,找了好一会周炽的身影。 三人一齐坐下。 “今天怎么坐这么前面,我们找了好久。” “对啊,你不是嫌门口烦吗?”阮川很是疑惑。 因为有些进进出出的人会打量周炽,搞的他吃饭都没心情。 有一次直接摔碗走人,打了一下午的闷球。 “离门近,吃完好打球。”他抛下话。 “差这一会儿??”阮川不信。 “那咱快吃哈哈哈哈。”沉丘岭也有点手痒了,好久没打球了。 胡颉皓没说话,他坐周炽斜对面,背对着门口。 旁边的沉丘岭飞快划着饭,都快吃完了。 对面的阮川也吃得比平时快。 只有周炽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抬头往他身后瞥去。 他觉得有点奇怪。 他身后…… 是门口? 也没什么啊? “快吃啊。看啥呢?”沉丘岭搡了一下胡颉皓。 周炽动作一顿。 “没什么。”他停下筷子,站起身,往前走。 “没说你……你怎么也吃这么慢?!诶——你去哪啊?”沉丘岭不解。 胡颉皓也很疑惑,又往身后看,还是没看见什么。 “给咱买吃的去了。” 阮川看见周炽去了小吃窗口,作苍蝇搓手状,嘿嘿一笑。 胡颉皓:?不是要打球吗?还吃… 电光火石间,周炽所有不寻常的画面在胡颉皓的脑中过了一遍。 胡颉皓想起了周炽最开始不寻常问的文一班,到刚刚问的文一班班长,甚至于从来不屑去看的月考成绩也是摆在文一班门口的。 刚刚看榜,周炽盯得也不是右边的理科排行榜,而且左边的文科排行榜。 语文课上突然夸下海口,是因为老师说他成绩还不如人家一半,那个考137的,文一班的夏知。 月考那天,周炽摸到巧克力一瞬间惊喜又失落的表情,旁边人说了一句,坐他位置上的人放的,那个人是文一班的夏知。 语文课上无比认真勾画范文,是因为老师印了优秀作文来分析,那个作文58的…文一班的夏知。 刚刚看榜,周炽突然往人群中走,是为了让她出来,人群中出来的,正是文一班的夏知。 来食堂二楼破天荒坐这个位置吃饭,是为了更好地看门口进来的人,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文一班的夏知。 我草啊。 胡颉皓觉得自己简直是福尔摩斯和华生两个人的转世集合体啊。 怎么会是夏知?!周炽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 就应该是夏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文静好学生,难怪看不上周炽。 周炽嘴巴上的血痂,应该都是好学生的作品。 我草啊,难怪人家讨厌他。 胡颉皓在几秒之内把一切都串好了,愣了好一会,强忍激动,笑嘻嘻和阮川说:“川子,咱俩换个位置。” 然后起身大力拍了拍已经光盘的沉丘岭: “啊!呆子——” 沉丘岭懵逼看他,胡颉皓摸了摸莫须有的长胡须,和蔼一笑: “你应该吃慢一点的。” —— 小胡,牛逼。 冷战ing3 黑云压境,雨点极速噼啪抽打在窗户上,来得和子弹一样又凶又急,顾心怡捂住翻飞的书页,起身关窗。 “知知,好大的雨。你带伞了没?” 夏知看窗外如瀑布一般颠泄的大雨,皱眉:“带了。” 顾心怡点头,她住校,今早广播宿管阿姨就在播送了,今天星期三,特大台风预计于下午登陆,极有可能带来强降雨,请同学们做好防护准备。 “咱们大课间不用上了诶。”顾心怡笑着说。 “可是体育课还得上。”夏知托腮,看着雨丝编织成网、蜿蜒下滑的痕迹出神。 顾心怡安慰她说:“没事没事,下节课考试,这节课你一定可以学会的。” 体育课挪到了室内篮球馆进行,这节课依旧是自由练习,老师在纠正每一个人的动作。 夏知练了10分钟,她已经掌握了拍球的动作,但是脚根本跟不上手的动作,还是有点不协调,球还是会从手里滚远。 雨水从篮球馆的天窗飘进来,把场地的边缘打湿,空气里都是灰尘的气味。 夏知从湿地上捡起滚脏的篮球,硬着头皮,不知疲倦地练习。 体育老师鼓了鼓掌。 “欸——同学们,有人和老师说这节课就想考掉,然后自由活动,你们同意吗?” 夏知一愣,听见好几个人举手说好,男生居多。 老师继续说:“那行,这节课想考的过来。”便指定了一个场地考试。 夏知和其他还想练习的同学只能到另外一边练习打球,靠近理一班的场地。 顾心怡在旁边,她练得不错,就是差一点点了,还想再练一会儿。 夏知突然被她推了一下,“快看,周炽在教他们班女生们打球。我天哪,咱们班怎么没这么好的男生啊??” 夏知抬眼看去,周炽速度很慢地分解着三步上篮的动作,旁边女生都围着他看。 他们几个文一班的女生,还有高一的女生也都在旁边围观。 “咱们也去看看呗。”顾心怡拉着夏知。 夏知:“不用了吧…” 这时,有个戴眼镜的高高瘦瘦的男生走过来,“看看呗,我们炽哥第一次免费教学呢,啧啧啧。说不定比老师教得好。” 顾心怡拉着夏知挤进去,“去看看嘛。” 周炽从远处跑动运球,做了一个快速完整的上篮动作,然后开始讲了下动作要领。 旁边有女生问其他要点,周炽一一耐心解答。 周围议论声都落在夏知耳畔。 “我天,他好帅啊。我只看脸了。” …… “好温柔啊啊阿伟死了!!” 顾心怡也忿忿不平:“是哪个人造谣周炽不近人情的,这不妥妥一温柔系美男吗??他们班女生太幸福了…” …… 周炽拍起了篮球,开口说道: “当你学会拍球、运球熟练的时候,你的注意力不应该放在球上,而是应该把这个球当做你本来就有的东西或者是空气,要抛开杂念,很自然地去进行三步上篮的动作,然后轻松一跳把球往上一抛。这个需要多练习。” “我再演示一遍。” 男生又教了五分钟,抱着篮球轻喘,眼睛黑凌凌的。 他环视了一圈,最后在左侧停下来,挑了一下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朗声问:“听懂了吗?” 一堆女生激动呐喊:“听懂了!!” 周炽眼含笑意盯着夏知,夏知移开视线去拉顾心怡,周炽轻笑了一声,语气温柔。 “听懂了就好,考试加油,记住你是最棒的。” …… “我去,好犯规啊!!” “啊啊啊啊…” “别管,已疯。周炽啥时候这样过啊…” 人群中女生们都被撩得尖叫。 他们班体育老师在一旁喝茶,笑着调侃:“看来老师长得帅学习动力更高啊——” 众人笑做一团,气氛好得不得了。 其他班男生也凑着热闹,不知谁说了一句:“啧啧啧。炽哥可太骚了。难怪招蜂引蝶。” 胡颉皓中指推了一把眼镜,深藏功与名,踹了他一脚:“你懂个屁!” “咋?” 胡颉皓砸下一个篮球,砰的一声,很是响亮: “你炽哥,那他妈是铁树开花——彻底栽了。” * 食堂回来,夏知皱眉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香香软软的草莓奶油小蛋糕。 “哇,这不是昨天食堂二楼刚出的小蛋糕吗??你啥时候买的?” 顾心怡盯着这个蛋糕,她刚刚和夏知一起从食堂回来,不可能啊… “…知知,天哪,有人送你的。”顾心怡捂住嘴偷笑,“看着好好吃哦。” 夏知想起前天食堂阿姨突然给她打了两个荷包蛋,说是她来晚了,最后两个都给她,顾心怡还说她运气好。 今天抽屉里多了个小蛋糕。 夏知头疼,“怎么办啊心怡,我不想收。” 顾心怡:“那扔了吗…好浪费啊…” 周炽给的东西,她不想接受,也不便给别人吃,烦死了,夏知把蛋糕塞进抽屉,决定以后再说。 转眼到了下午自习课,外边已经黄沙漫天。 树木被疯狂的大风卷得剧烈作响,有一棵树枝干已经被折断,玻璃窗被震得晃动不止,很多宿舍未收回的衣服都飘着空中,卷到了教学楼来。 大家炸开了锅,几乎所有人都贴近看窗外,沙尘笼罩,渐渐什么都看不清。 “好吓人啊…” “我滴妈…我的衣服还没收…” “天气预报出错了吧…管这雨叫强降雨??!!” “卧槽,快看,有条红色的内裤在天上飞……” “哈哈哈哈哈怎么那么搞笑…” 夏知终于体会到什么是视觉震撼,这是亲眼所见的大自然威力,也是文字写不出十分之一的灾害场面。 特大暴雨。比以往的台风天还要夸张。雨像天边撕裂开巨大的口子,在几小时之内直接倾倒了上百个超级大湖下来。 夏知的心都被冲瀑得颤抖忧虑,她最讨厌这种天气。 她不喜欢雨天,尤其是雨水快漫到膝盖,已经造成城市洪涝的特大暴雨。 骤风急雨会让所有车窗看不清,交通停滞失序,极易发生交通事故。 而那些连车都没有的芸芸众生只能在惊风骇浪中翻滚挣扎。 有些条件艰苦的家顷刻之间倾覆,淹没断电只是损失财产,有些人却失去了生命,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 每次极端天气,她看着在恶劣条件下艰难前进、归心似箭的人,都会在心里为他们祈祷,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到家。 夏知起身,站在走廊感受到了邪风劲雨的猛烈拍击,她去看一楼水位的深浅,看不太清,一瞬间衣服都打湿了,她退开来。 这种天气,她该怎么回家。 夏知去了厕所,想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正好打过来: “了了,这么大的雨,你回来小心点。打车,一路上记得和我说到哪了…知道吗…别怕啊…妈妈不能去接你,回不了不要逞能啊…你和老师说一声,你可以回以前宿舍和心怡挤挤的。” 夏知眼眶发热,“好,妈妈,你在家好好的,别担心,我没事的。” 夏知挂了电话从厕所出来,迎面撞上了周炽。 周炽也一愣。 夏知捏紧手中的电话,准备走出去。周炽拦住她,打破了平静。 “你带伞了吗?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 “周炽,你以后可以不要做这种事吗?” 周炽嘴抿成一条直线,“哪种?” “各种奇怪的事。还有,我不要你的东西。你以后别放。蛋糕你拿回去。” 沉默,空气里都是呼啸的风雨声,水汽氤氲,凝结在洗手台的镜面上,看不清人的表情。 周炽低头不说话。 一秒。 两秒。 他轻轻噢了一声,抬眼注视她,低哑开口。 “那可以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吗。” 生怕她拒绝,他又飞快补充道。 ——“我保证不烦你。” 他明明没有淋到雨。 可是此刻, 夏知觉得他的眼神却是湿漉漉的。 脱轨【 两个人的裤子都没有褪下,一个停留在有力的大腿上,一个已经快掉落到膝盖弯,夏知雪白的腿心压在周炽的黑色耻毛上,上面沾满了双方混在一起的津液,分不清是谁的,水亮的耻毛卷曲贴在肌肤上。 这是个极具冲击力、异常淫靡涩情的画面。 两个人都粗喘着气,呼吸滚烫。周炽把夏知送上了好几次高潮。 他吻着夏知埋头苦干,粗重的肉身像把利剑,不停磨着夏知的身心,有几次龟头擦枪走火差点撞进她的穴口,周炽都心跳如鼓,尾椎发麻,强行停下。 周炽很想撞进去,额头的青筋直跳,强行用理智压住了,脑子里有根弦都快崩了。 这里面不用想就知道,会很温暖,会是极乐之巅。 夏知全身瘫软,觉得可能这辈子眼泪都要流干了,上一次还是在医院的时候,但是她现在就极端地认为,她真的已经把眼泪流干了。 她麻木得任凭周炽动作。 ……… 周炽觉得怀里人渐渐不正常,没有了反应。像个没有生气没有灵魂的玩偶。 他停下亲吻,看着怀里的人紧闭双眼,额头上的发都湿了,纤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水,摇摇欲坠的,快要滚落下来。 夏知在这时睁眼。 她的眉毛生得极好,眼皮很薄,眼睛是微微上翘的杏眼,是很漂亮的眼睛。 可是现在,她的眼睛仿佛是一口幽深无波的古井,正寂静幽冷地看着他。 没有一丝光。 周炽被这眼神刺得有点慌乱害怕,心跳失序,他渐渐地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地去唤她。 “宝宝?” 甫一开口,夏知突然闭眼去搂住他的脖子,胸脯贴近周炽,狠心往下一坐。 嘶。他的龟头被夏知坐进了三分之一。仅仅只有一秒。周炽有一股极强的射意,因为刚刚那里面湿热舒服得难以描述,比他自己想象得还要美妙,穴肉紧紧包裹住、吸附住他,不舍得他离开。 也仅仅只有一秒钟,周炽克制隐忍地抱住她的腰,迅速往上抬,离开了他硕大的顶端。 与此同时,他眉心一跳,心跳开始加速,逐渐乱七八糟。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甚至于一开始有那么几毫秒他是惊喜的。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很快回神过来骂她: “你干什么?疯了!?” “周炽,你疯了,我也可以疯。”夏知很平静地说。 她挣扎下坐,周炽一直摁着她。 “周炽,上了我。” 周炽认真看她,心跳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艰涩开口,“夏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让你和我做爱。”夏知搂紧他,决绝开口。 “但是你要答应我,上了之后放过我。我们合约结束,钱我会还你。” 也许他得到了玩腻了就不会折磨她了。她受不了了。 周炽心疼看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都变得极其温柔。 “你别说气话,我是很想上你,但不是现在,不是这样。” 像是故意吓唬她,周炽蹭了蹭她的下边,“而且没套,你想怀孕吗 ?” 夏知往后下滑,沉声:“我会去吃药的。” 嘶。肉棒被软壁附住,周炽强行忍住,听见她自暴自弃的话很生气,身心都在煎熬。 周炽眉皱得很深,拧成川字,低声吼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吃药??” 到底是谁在说不得伤害自己的身体啊? 夏知不管不顾,挣扎往下坐,鼻子一酸,蓄满眼泪,嘴里一直哀求着,“你答应我。周炽。你答应我……” “嘶,你别动。” 真要命,周炽打算起身止住她,夏知抱紧他的脖子全身往下压,两人在起身的过程中大汗淋漓,纠缠不休。 周炽眼睛里都是怒火,眉心直跳,说得比她还冰冷决绝。 “夏知,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 话音刚落,两人下半身一不小心扯碰了一下,周炽马眼被一刮,闷哼忍不住射了出来,精液射了一波又一波,夏知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觉得肚皮一凉。 一股股浓精打在夏知白色的肚皮上,还沾上了胸衣。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白色的污浊。衣服脏了,她也脏了。 她愣了好几秒,一瞬间委屈涌上心头,她直接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像断线的珠子,热泪落在肚皮上和周炽的心上。 她一直哭着哽咽摇头: “恶心死了周炽…好恶心好恶心…” “你为什么不找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答应她,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为什么要这么恶心她。 周炽浑身僵硬,重度被灼伤,听着夏知绝望的哭声,眼尾也跟着红了一圈,他也很伤心,不仅为夏知的厌恶自弃,也为自己脱离掌控的意外泻身。 一切都在脱轨,不应该是今天这样的。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身边没有纸巾,周炽只能沉默掏过桌上的外套,帮夏知擦干痕迹,帮她穿好裤子理好胸衣,抱住她顺着后背不停安抚,一下一下吻干她汹涌苦涩的泪水,不停道歉。 眼泪润湿他的唇,连带他的声音也变得苦涩。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别哭了。” …… 夏知推开他的怀抱,腿软也要下来,她勉强站稳,跑去开门。 “别叫我宝宝,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周炽? ” 她没回头,极致厌恶的语气。 夏知打开门,冷得浑身一颤,剧烈发抖,但不及心寒冷漠。 光射了进来,所有表面的伪装都在此刻撕破,“我讨厌你。周炽。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是吗?”周炽悲凉一笑。 她听见身后周炽喃喃的声音从风中飘来,轻得一吹就散。 他闭上眼睛,终于醒悟: “那怎么办呢夏知…我好喜欢你啊…”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所以不自觉被她吸引,不择手段也要和她绑在一起,忍不住找她,她和别人在一起会吃醋控制不住自己……她极度厌恶自己会像是在凌迟自己的心…… 夏知听到了个好笑的笑话,冷笑讥讽: “疯子,你那不是喜欢。” 是没有得到的占有欲,是找个泄欲的工具。 天台的冷风刮过,夏知扯下发绳整理头发,发丝在风中飞舞,外套衣袍也鼓起。 猎猎的风声呼呼作响,吹散了一室冷麝腥膻的气息。 周炽看她萧瑟的背影,握紧泛白的指节沉声: “夏知,考试结束前我不会再回理一。” 所以你安心去考试。 他接着一字一句补充: “但是想结束合约,你休想。” …… 天台的门一开一合,在风中凌乱,夏知裹紧校服外套离开,她没听见周炽的下一句。 “夏知…你看...起风了。” 周炽插着兜在天台吹了很久的风,他摩挲着口袋中的笔,直到铃声响起才离开。 台风天要来了。 —— 失控领悟,两败俱伤。 丢弃 周一,国旗下讲话结束。 所有年级熙熙攘攘地退场,人群到各个教学楼岔口如摩西刘海般流向不同方向。 夏知走到一楼花坛边瓷砖,去抱刚刚入场前放在这的全班语文作业。 她要交到语文老师办公室去。教辅高到她的胸口,重量可以接受。 计良俊在队伍里走出,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不用了。之前都麻烦你了,以后都交给我吧。” 计良俊点了点头,想起上周四她过了很久才回来,眼睛通红,像是哭过,和他道歉说不好意思没陪他去拿教辅。 计良俊当时没有多问,只道没事。现在,他目送夏知的背影越走越远。 一中是百年名校,扩建三年完工,也造了一栋新的教职工专属办公楼,有十层高,还有电梯。 夏知坐着电梯上去,交好了作业,被语文老师交代把班里的语文月考答卷拿去发。 “考得不错,作文写得很好。老师给全年级都复印了一份。” “谢谢老师。”夏知正欲离开,被来办公室串门的英语老师叫住,说也把英语试卷带回去。 夏知跟着英语老师去办公室,在走廊上就听见里边传来的怒吼。 “你说说你,为什么交白卷?” “觉得自己成绩很好了是吗?总分年级第一了?” 夏知从门缝里看见一个懒散插兜站着的男生,酷得连后脑勺都写着无所谓。 她走进办公室,男生全貌渐渐显现在她余光。 黑色利落的发,冷白不羁的脸。 男生冷淡的视线和她撞上,愣了一秒,又撇开,人站直了一些。 夏知捧起试卷出门,身后骂声逐渐微弱:“知道你是理综第一,不知道的以为你总分第一了呢!?但你理综试卷也不写是什么意思??啊?周炽?” 理一班班主任是个英语老师,从教二十年,爱惜每一个有潜力的学生。 尤其是周炽,英语中上,数学、理综第一,至于语文不忍直视,她从高一开始就苦口婆心,劝他对语文多上点心,不要过于偏科。 没想到这高三刚开学第二次月考,他英语和理综直接交了白卷,偏偏刚刚还无所谓的态度,一句话也不说。 她决定要周炽放学前写篇检讨给她,“你…” 男生突然站直身子,吊儿郎当得轻笑一声:“老班,别骂了,我下次进年级一百行吗,走了。” “?周炽,你站住……”你上次排名两百五开外…忽悠谁呢?! 老班话没说完,周炽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哎。算了算了。救不回来。 反正这孩子家里有钱,以后可以出国。 * 夏知抱住卷子等待电梯合上,还有两掌快要合上的瞬间,一双手握住门卡了进来。 夏知吓了一跳,不怕被夹到吗? 电梯门重新打开,周炽进来。 逼仄的空间,两人站在最远的对角线上,一路无话,本该就是陌生人不是吗。 他们三天没见。 夏知那天回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边是消肿的药膏。她家门都没进,直接领着塑料袋扔到了楼下垃圾桶。 夏知拉黑了周炽所有的联系方式,补习也没去。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回归平静的校园生活,多好。 可是现在周炽一直跟在她后边,离她两米远。 天桥上,他打破平静,朗声问:“要不要帮你拿。” 轻飘飘的试卷,有什么好拿的。 周炽明显没话找话。 夏知继续往前走,周炽快步流星拦住她: “对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气头上。” “滚开。”夏知冷漠看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周炽被眼神一刺,抿紧嘴唇,神情紧绷,让开了一点。 夏知往前走,周炽递过来一个东西。 “你的笔,不要了吗?” 她接着往前,肩膀撞上那支笔,笔掉到地上,滚落到一边的灰缝里。 “扔了吧。我不要了。” …… 周炽暗了一下眼神,蹲下身默默捡起沾满灰尘的笔身。 夏知早已走远。 三天前,他知道她不想看见他,给她买了药膏挂在门口,他在楼下亲眼看着她丢了药膏。 周炽想了好久措辞道歉,斟酌着发送出去。留给他的是红色的感叹号和嘟嘟的忙音。 周末太过漫长。 熬了三天,没想到在办公室碰见她,放在裤子里的笔派上了用场。 现在,因为他,她连自己的东西也不要了。 回到班级,胡颉皓问周炽:“你真交白卷了?都传开了…不应该啊,你语文都没交过白卷…” 胡颉皓见周炽在看手中的笔,盯得入神,“咋了,被老班骂傻了?” 周炽不语,胡颉皓觉得不对劲,很贴心地问:“受啥刺激了?让哥帮你分析分析。” 周炽转笔,低声询问:“我惹她生气了怎么办?” 草。这深情又自怜自艾的表情。这个她绝对不是老班吧。 胡颉皓嘴巴张得都能咽下一个鸡蛋,乐了,撞他肩膀,“你那神秘的宝宝啊?” 胡颉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当即拍大腿,呵道:“能咋办,哄呗!” 切。周炽嗤笑了一声,敛平嘴角,目光定定地看着手里的笔。 “哄不了,她讨厌我。” “啊???有多讨厌?”胡颉皓傻了啊,就他兄弟这皮相、这身材、这家世,追他的人排不到法国,起码也能排到校门口吧。 周炽幽幽看向他: “大概就是…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怎么办?” …… 胡颉皓:“那你可能…得重新去投胎…” 周炽沉默了,按照以往他的性格,现在胡颉皓已经在他的锁喉之下了,他会恶狠狠地威胁,类似“滚,不会说话就别说”、“芝麻官,你还是闭嘴吧”这种。 但现在他沉默了。 胡颉皓咽了咽口水,心想到底哪位仙女啊,看不上周炽还把他变成这样。 男生之间就喜欢调侃男女关系,他们几个以前可没少说过。 因为当事人周炽就在他们之中,他在高一入学的时候就被好几个漂亮的学姐和同级女生表白。 周炽不止一次地拧眉拒绝:“不谈恋爱。不收礼物,不收情书。” 就,还是有人送。 胡颉皓当初在看见周炽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长成这样,女朋友肯定一个月换一个。 后来,看了几次周炽拒绝人的脸色。他甚至惊悚地想他是不是喜欢男的。但是据他观察,周炽绝对是24k直男,因为他家好歹有小电影。 而一些识时务为俊杰的少女们选择地下暗恋,既然他不收,那就把礼物和情书偷偷塞到他桌子里好了,万一他哪一天心血来潮地看了呢。 一开始,周炽对抽屉里的东西都视而不见,直接扔了。直到后来,打完球折返,他看见清洁阿姨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东西,很是惋惜。 后来他就只扔情书,把快塞满的礼物放到讲台,上交给值班巡逻的后勤老师,合适的礼物会奖励给学校辛勤工作的教职工们。 胡颉皓问过他,“你说你,可以随便交个女朋友挡挡桃花的。你到底喜欢啥样的啊…” 当时怎么说得来着,噢,周炽抛下一个球随口说了一句:“让我魂牵梦绕的行了吧。” 胡颉皓当时回道:“不知道的以为鬼呢哈哈哈哈哈…” 现在,胡颉皓回神过来。居然不是鬼,是真实存在的妹子。 风水轮流转,轮到万人迷尝上爱情的苦酒,胡颉皓叹气。 “兄弟,你说说你是不是栽了…”上次回来嘴巴全是血痂…他非说是自己咬的…… 大情种嘴硬:“没有、好吧。” “啊对对对、没有…” 我信你个鬼,胡颉皓决定仔细观察蛛丝马迹,要找出那个妹子,瞻仰一下这位能人。 必要时,他会助攻,要是能把能人变成公开嫂子就更好啦。毕竟,守着秘密不能说对他这个八卦小能手来讲实在是太痛苦了。 反常 第四节课课间,月考成绩张榜在走廊尽头的小黑板上,文一班旁边。 “放榜了放榜了…”各班都开始传,一时间文一班门庭若市,夏知拉着顾心怡被挤到最前面。 “知知,你在这,年级第七。我十三。” 榜上分文理,只列文科理科各前五十名表扬,有人看前五十有没有自己,剩下的学生前来瞻仰大神或单纯凑热闹。 人群中哇一声,有人在叫周炽的名字。一时之间,更嘈杂了,挤来挤去,夏知都出不去。 胡颉皓紧跟上周炽的步伐,看他目的地居然是这里,开口揶揄:“不是,哥,咱们配看吗?这是前五十,不是二百五…” 周炽插兜肃穆站在外侧,不理会胡颉皓的喋喋不休。 “不过我发现你最近真有转性成好学生的苗头了。你以前都不看这种东西,我以前说要来拜拜你笑我封建迷信…” “语文课也上得认真,自从打赌之后,你瞧,刚作文课看范文都勾画得无比认真。” “国旗下讲话、大课间也次次不缺。见鬼了。” 胡颉皓越想越不对劲,兄弟被爱情刺激了? 未来嫂子难道榜上有名!? 草。不得了。胡颉皓茅塞顿开,死盯着榜单。 夏知往人群中转身,喊心怡。顾心怡已经挤出去了,冲她挥手。 “知知,我在这。” 夏知抬头,在人群里对上周炽漆黑的眼。她移开视线往外挤,周炽突然往前走,因为气场强大,人群因为他而散开,都在奇怪议论他来看什么。 夏知顺利挤出去,与周炽擦肩而过。 顾心怡拉她手去厕所:“咱们待会儿食堂去几楼啊?” “二楼吧,不过我得先充个饭卡。” “okk,那咱们可以晚点再去。卡点刚好没人。” …… “走呗,看好了吗?” 周炽最后扫了一眼文科榜上夏知具体的成绩,转身离开。 “文一班班长叫计良俊是吧。” 胡颉皓摸不着头脑,“对啊…” 你喜欢的不是个妹子吗???!! “你…打听他干啥?” 周炽冷下脸,回忆计良俊的名字就在夏知上面,第六名。 和她紧挨在一起,真是刺眼。 “没什么,认识一下。待会去二楼吃吧。” 胡颉皓嘟囔着,“这话说的,你平时也不去一楼啊…” 一楼就是普通的饭菜,食堂阿姨们发挥不太稳定,有时候又咸又淡的,二楼是各色美食,有饼、有面、有汤、有米线、有盖浇饭,还有特色小吃和包厢点菜。 一中学生更多喜欢去二楼吃。他们吃饭也都在二楼吃。 周炽和胡颉皓,沉丘岭,阮川他们四人并肩走在路上,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高高瘦瘦的,身姿挺拔。 周炽没穿校服,一身棒球外套和黑裤,整个人显得帅气逼人,夹在一群蓝白校服人群中,很是显眼。 路上碰见别班一起打球的停下来和他们打招呼,问吃完饭午休打不打球。 当然。 周一嘛,手痒,没有拒绝的理由。 送走了篮球搭子,胡颉皓忍不住凑近贱兮兮地笑着:“你今天不止一次想你置顶了吧。” 周炽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面色平淡,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不善,“皮痒了是吧。” 胡颉皓真的皮痒,心也痒,刚刚看榜紧盯着周炽也没看出啥破绽啊,只能轻声刺激周炽。 谁叫这人一直看微信聊天记录,还挡住不让他看。 打好饭,周炽先坐了下来。 胡颉皓他们在后边打完,找了好一会周炽的身影。 三人一齐坐下。 “今天怎么坐这么前面,我们找了好久。” “对啊,你不是嫌门口烦吗?”阮川很是疑惑。 因为有些进进出出的人会打量周炽,搞的他吃饭都没心情。 有一次直接摔碗走人,打了一下午的闷球。 “离门近,吃完好打球。”他抛下话。 “差这一会儿??”阮川不信。 “那咱快吃哈哈哈哈。”沉丘岭也有点手痒了,好久没打球了。 胡颉皓没说话,他坐周炽斜对面,背对着门口。 旁边的沉丘岭飞快划着饭,都快吃完了。 对面的阮川也吃得比平时快。 只有周炽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抬头往他身后瞥去。 他觉得有点奇怪。 他身后…… 是门口? 也没什么啊? “快吃啊。看啥呢?”沉丘岭搡了一下胡颉皓。 周炽动作一顿。 “没什么。”他停下筷子,站起身,往前走。 “没说你……你怎么也吃这么慢?!诶——你去哪啊?”沉丘岭不解。 胡颉皓也很疑惑,又往身后看,还是没看见什么。 “给咱买吃的去了。” 阮川看见周炽去了小吃窗口,作苍蝇搓手状,嘿嘿一笑。 胡颉皓:?不是要打球吗?还吃… 电光火石间,周炽所有不寻常的画面在胡颉皓的脑中过了一遍。 胡颉皓想起了周炽最开始不寻常问的文一班,到刚刚问的文一班班长,甚至于从来不屑去看的月考成绩也是摆在文一班门口的。 刚刚看榜,周炽盯得也不是右边的理科排行榜,而且左边的文科排行榜。 语文课上突然夸下海口,是因为老师说他成绩还不如人家一半,那个考137的,文一班的夏知。 月考那天,周炽摸到巧克力一瞬间惊喜又失落的表情,旁边人说了一句,坐他位置上的人放的,那个人是文一班的夏知。 语文课上无比认真勾画范文,是因为老师印了优秀作文来分析,那个作文58的…文一班的夏知。 刚刚看榜,周炽突然往人群中走,是为了让她出来,人群中出来的,正是文一班的夏知。 来食堂二楼破天荒坐这个位置吃饭,是为了更好地看门口进来的人,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文一班的夏知。 我草啊。 胡颉皓觉得自己简直是福尔摩斯和华生两个人的转世集合体啊。 怎么会是夏知?!周炽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 就应该是夏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文静好学生,难怪看不上周炽。 周炽嘴巴上的血痂,应该都是好学生的作品。 我草啊,难怪人家讨厌他。 胡颉皓在几秒之内把一切都串好了,愣了好一会,强忍激动,笑嘻嘻和阮川说:“川子,咱俩换个位置。” 然后起身大力拍了拍已经光盘的沉丘岭: “啊!呆子——” 沉丘岭懵逼看他,胡颉皓摸了摸莫须有的长胡须,和蔼一笑: “你应该吃慢一点的。” —— 小胡,牛逼。 淋湿 黑云压境,雨点极速噼啪抽打在窗户上,来得和子弹一样又凶又急,顾心怡捂住翻飞的书页,起身关窗。 “知知,好大的雨。你带伞了没?” 夏知看窗外如瀑布一般颠泄的大雨,皱眉:“带了。” 顾心怡点头,她住校,今早广播宿管阿姨就在播送了,今天星期三,特大台风预计于下午登陆,极有可能带来强降雨,请同学们做好防护准备。 “咱们大课间不用上了诶。”顾心怡笑着说。 “可是体育课还得上。”夏知托腮,看着雨丝编织成网、蜿蜒下滑的痕迹出神。 顾心怡安慰她说:“没事没事,下节课考试,这节课你一定可以学会的。” 体育课挪到了室内篮球馆进行,这节课依旧是自由练习,老师在纠正每一个人的动作。 夏知练了10分钟,她已经掌握了拍球的动作,但是脚根本跟不上手的动作,还是有点不协调,球还是会从手里滚远。 雨水从篮球馆的天窗飘进来,把场地的边缘打湿,空气里都是灰尘的气味。 夏知从湿地上捡起滚脏的篮球,硬着头皮,不知疲倦地练习。 体育老师鼓了鼓掌。 “欸——同学们,有人和老师说这节课就想考掉,然后自由活动,你们同意吗?” 夏知一愣,听见好几个人举手说好,男生居多。 老师继续说:“那行,这节课想考的过来。”便指定了一个场地考试。 夏知和其他还想练习的同学只能到另外一边练习打球,靠近理一班的场地。 顾心怡在旁边,她练得不错,就是差一点点了,还想再练一会儿。 夏知突然被她推了一下,“快看,周炽在教他们班女生们打球。我天哪,咱们班怎么没这么好的男生啊??” 夏知抬眼看去,周炽速度很慢地分解着三步上篮的动作,旁边女生都围着他看。 他们几个文一班的女生,还有高一的女生也都在旁边围观。 “咱们也去看看呗。”顾心怡拉着夏知。 夏知:“不用了吧…” 这时,有个戴眼镜的高高瘦瘦的男生走过来,“看看呗,我们炽哥第一次免费教学呢,啧啧啧。说不定比老师教得好。” 顾心怡拉着夏知挤进去,“去看看嘛。” 周炽从远处跑动运球,做了一个快速完整的上篮动作,然后开始讲了下动作要领。 旁边有女生问其他要点,周炽一一耐心解答。 周围议论声都落在夏知耳畔。 “我天,他好帅啊。我只看脸了。” …… “好温柔啊啊阿伟死了!!” 顾心怡也忿忿不平:“是哪个人造谣周炽不近人情的,这不妥妥一温柔系美男吗??他们班女生太幸福了…” …… 周炽拍起了篮球,开口说道: “当你学会拍球、运球熟练的时候,你的注意力不应该放在球上,而是应该把这个球当做你本来就有的东西或者是空气,要抛开杂念,很自然地去进行三步上篮的动作,然后轻松一跳把球往上一抛。这个需要多练习。” “我再演示一遍。” 男生又教了五分钟,抱着篮球轻喘,眼睛黑凌凌的。 他环视了一圈,最后在左侧停下来,挑了一下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朗声问:“听懂了吗?” 一堆女生激动呐喊:“听懂了!!” 周炽眼含笑意盯着夏知,夏知移开视线去拉顾心怡,周炽轻笑了一声,语气温柔。 “听懂了就好,考试加油,记住你是最棒的。” …… “我去,好犯规啊!!” “啊啊啊啊…” “别管,已疯。周炽啥时候这样过啊…” 人群中女生们都被撩得尖叫。 他们班体育老师在一旁喝茶,笑着调侃:“看来老师长得帅学习动力更高啊——” 众人笑做一团,气氛好得不得了。 其他班男生也凑着热闹,不知谁说了一句:“啧啧啧。炽哥可太骚了。难怪招蜂引蝶。” 胡颉皓中指推了一把眼镜,深藏功与名,踹了他一脚:“你懂个屁!” “咋?” 胡颉皓砸下一个篮球,砰的一声,很是响亮: “你炽哥,那他妈是铁树开花——彻底栽了。” * 食堂回来,夏知皱眉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香香软软的草莓奶油小蛋糕。 “哇,这不是昨天食堂二楼刚出的小蛋糕吗??你啥时候买的?” 顾心怡盯着这个蛋糕,她刚刚和夏知一起从食堂回来,不可能啊… “…知知,天哪,有人送你的。”顾心怡捂住嘴偷笑,“看着好好吃哦。” 夏知想起前天食堂阿姨突然给她打了两个荷包蛋,说是她来晚了,最后两个都给她,顾心怡还说她运气好。 今天抽屉里多了个小蛋糕。 夏知头疼,“怎么办啊心怡,我不想收。” 顾心怡:“那扔了吗…好浪费啊…” 周炽给的东西,她不想接受,也不便给别人吃,烦死了,夏知把蛋糕塞进抽屉,决定以后再说。 转眼到了下午自习课,外边已经黄沙漫天。 树木被疯狂的大风卷得剧烈作响,有一棵树枝干已经被折断,玻璃窗被震得晃动不止,很多宿舍未收回的衣服都飘着空中,卷到了教学楼来。 大家炸开了锅,几乎所有人都贴近看窗外,沙尘笼罩,渐渐什么都看不清。 “好吓人啊…” “我滴妈…我的衣服还没收…” “天气预报出错了吧…管这雨叫强降雨??!!” “卧槽,快看,有条红色的内裤在天上飞……” “哈哈哈哈哈怎么那么搞笑…” 夏知终于体会到什么是视觉震撼,这是亲眼所见的大自然威力,也是文字写不出十分之一的灾害场面。 特大暴雨。比以往的台风天还要夸张。雨像天边撕裂开巨大的口子,在几小时之内直接倾倒了上百个超级大湖下来。 夏知的心都被冲瀑得颤抖忧虑,她最讨厌这种天气。 她不喜欢雨天,尤其是雨水快漫到膝盖,已经造成城市洪涝的特大暴雨。 骤风急雨会让所有车窗看不清,交通停滞失序,极易发生交通事故。 而那些连车都没有的芸芸众生只能在惊风骇浪中翻滚挣扎。 有些条件艰苦的家顷刻之间倾覆,淹没断电只是损失财产,有些人却失去了生命,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 每次极端天气,她看着在恶劣条件下艰难前进、归心似箭的人,都会在心里为他们祈祷,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到家。 夏知起身,站在走廊感受到了邪风劲雨的猛烈拍击,她去看一楼水位的深浅,看不太清,一瞬间衣服都打湿了,她退开来。 这种天气,她该怎么回家。 夏知去了厕所,想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正好打过来: “了了,这么大的雨,你回来小心点。打车,一路上记得和我说到哪了…知道吗…别怕啊…妈妈不能去接你,回不了不要逞能啊…你和老师说一声,你可以回以前宿舍和心怡挤挤的。” 夏知眼眶发热,“好,妈妈,你在家好好的,别担心,我没事的。” 夏知挂了电话从厕所出来,迎面撞上了周炽。 周炽也一愣。 夏知捏紧手中的电话,准备走出去。周炽拦住她,打破了平静。 “你带伞了吗?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 “周炽,你以后可以不要做这种事吗?” 周炽嘴抿成一条直线,“哪种?” “各种奇怪的事。还有,我不要你的东西。你以后别放。蛋糕你拿回去。” 沉默,空气里都是呼啸的风雨声,水汽氤氲,凝结在洗手台的镜面上,看不清人的表情。 周炽低头不说话。 一秒。 两秒。 他轻轻噢了一声,抬眼注视她,低哑开口。 “那可以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吗。” 生怕她拒绝,他又飞快补充道。 ——“我保证不烦你。” 他明明没有淋到雨。 可是夏知觉得。 他的眼神却是湿漉漉的。 谎言 放学,雨势更大了。黄色的雨水已经漫到小腿肚。 全校取消了晚自习,班主任一度强调大家吃完饭赶紧回寝室,少部分走读的同学回家千万要注意安全,到家了在班级群里说一声。 顾心怡拉住夏知:“知知,你回家小心点噢。” 夏知打到了车,便嗯了一声,司机说还要十五分钟左右才能到校门口。 十分钟之后,教室里的同学们都收拾东西走光了,教学楼都空荡荡的,夏知在教室坐了一会儿,关灯锁门。 准备踏进雨幕中,去校门口的保安亭等车。 雨瀑狂泄,树在狂风中乱舞凄厉地呼号,黑沉的云和黄色的大地在巨大的雨雾中连在一起,天地一体,茫茫一片,洪荒浑黄。 雨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夏知把书包背到前面,双手使劲握紧伞柄,捏得泛白,做好心理准备后踏入了狂暴的风雨中。 一瞬间,她的后背和前胸,大腿都被倾斜倾注的大雨淋湿,湿哒哒地贴在皮肤上,小腿更不必说,直接泡在了水里,连同鞋袜,在水中浸泡淌过,艰难前进。 疾遽的旋风横扫过来,夏知用尽全力去用伞抵住前进,她不仅要克服风的阻力还得克服水的阻力,眼前密密麻麻的都是砸过来的雨点,她几乎看不清路,只能低头凭借记忆辨认路线,埋头苦走。 很冷。夏知一边艰难前进一边发抖。全身衣服几乎湿透了,黏黏哒哒地贴在身上。 有电话进来,夏知停下脚步,艰巨地岔开腿站着稳定身子,她搂紧雨伞去拿口袋里的手机。 雨水吹到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夏知在呼呼的狂风中接起,是那个接单的司机,说堵车了,过不来,已经把单子取消了,叫她重新打过,实在不好意思。 夏知心一沉,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吗,但还是很体谅:“好的,没事没事,我重新打。” 夏知去戳屏幕,屏幕因为淋了雨,触屏的灵敏度大大降低,一阵强风刮来,轻而易举地揪得夏知的伞翻了个身,一瞬间她被铺天盖地的雨打在了全身,成了落汤鸡。 夏知赶紧翻正雨伞,匆匆找了个非机动车雨棚躲避。她重新去打车,屏幕上的圆圈一直在焦急地转,五分钟后也没人接单。 夏知心里像泡在冰冷的水里,冷涩颤抖,心想都走到这了,干脆去公交车站坐车吧。 她重新振作起来,又冒雨冲了出去。 这回加快了步伐,右手手肘夹紧了伞柄,左手牢牢地握住雨伞的把手。 有微信电话打来,夏知边走边摸眼抬手,看不清,胡乱划过放到耳边接起:“喂妈妈。”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电话的滋滋声,显得格外低沉。 “…是我,你回去了吗?” 夏知愣了一下,也低声回道。 “嗯。” “那你现在在哪?” 她握紧手机侧着身子用伞挡风往前走,也在呼啸的逆风中下意识落下话。 “车上。” “噢。行。那我走了。” 夏知垂眼,发出单字音节。 “嗯。” 电话被对方挂断,夏知淌过已经升到膝盖上的水,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又是一阵狂风恶浪,伞都反骨了,直直往反方向抛,夏知去握紧伞柄,伞柄从中折弯了,夏知被加大力度的风直接带起,抛到了水里,伞也掉进去了。 她跌倒在水里,所幸手机被她牢牢握在手中。没有掉下来。 寒冷袭击了她。校服外套都浸湿透了,吸着水很重压着她。 从上至下的雨帘往她身上卷,夏知全身都暴露在冷雨中,脸上,脖子上都是斑驳的雨,顺着她的发和下颌线往下流。 她没起身,马上去摸掉落在脏黄雨水里的伞,没摸到,她换个方位摸,还是没有。 她闭上眼发抖,手肘伸进水里,手掌撑着地艰难打算起来再找。 怎么会没有?刚刚就掉在这附近的。 身后传来哗哗的淌水声,有人来了。夏知往右侧回头,在茫茫的雨中看见黑色的裤脚。 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一只有力的手绕过她的臂弯,夹抱住她往上起身,微叹的话音先落了下来。 “夏知,这就是你的车?” 夏知抬头,终于看见来人的脸,他的伞倒是大很多,湿了黑发,一零一缕贴在额头,露出高挺的眉骨,眉眼冷峻注视着她。 男生用手轻轻拨开她黏在面中的湿发,把它们顺到她耳侧。 “拿着。”接着他把自己的伞递给她。 夏知呆呆地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你不是走了吗…” 男生回得若无其事,轻飘飘的。 “我是走了啊,朝你走不也是走?” 从电话挂断的那一秒,他就开始朝她走去。 夏知无言,和他对视,只看见周炽眼睛黑漆漆地倒映着小小的她。 大雨滂沱,世界倾倒。 夏知突然觉得天地变得很安静。 飓风像一头巨兽绕着他们怒吼,可是黑伞之下,仿佛就是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小天地。 没有风雨。 周炽迅速脱下她的书包和湿校服外套,拧干系在自己腰间,又把自己的干净温暖的外套脱给她披上,拉好拉链,动作行云流水。 “穿好,手伸出来。” 夏知伸手去脱:“你…我不用。” 周炽里面还是白色短袖,外套刚脱下,就被风雨吹得一下子湿了,紧贴在皮肤上,隐约透着肉色的肌肉纹理。 周炽搓了搓裸露的手臂。 “你不冷?听话。”周炽拉起外套袖子,示意她伸出手臂穿上。 夏知无声穿好,“谢谢。” 周炽转身半蹲下身子,夏知看他淋湿宽阔的背,肌肉线条一览无遗,因为俯身,背上面有一条笔直突起的脊,一直蜿蜒到他脖子上第七椎骨的棘突。 “上来。” 夏知为难:“不用了吧。” “夏知,快点。我冷死了。” 沉默铺开,雨雾茫茫。 半秒。 一秒。 夏知看他也冷得发抖,握紧伞柄,咬牙覆上去。 “好了吗?” 夏知搂住他的脖子。 “好了。” 周炽托稳她的腿弯,平稳起身,背她出校门,夏知给他打伞。 伞都往他身上偏,周炽停下脚步。抬手握着她的手往后一推,伞柄变直,“往你自己那边打。” 狂风刮过,雨水直接拍打过来。扑了个满面,周炽全身紧绷,往前走。 暴风雨袭击、摇憾他的身躯,他吸了一口气,咒骂道:“草,今年台风怎么这么大。” 周炽走得很稳很慢,夏知低垂下眼。 她之后几乎没被雨淋,雨水都涌向了周炽。 女生伏在他温热沉稳的背上,迟疑半晌,低声开口。 “周炽,你一直跟着我?”他从她身后来的。 “嗯。” “为什么?” “这个天打不到车的。” 他一直在她身后看她,想要看她平安上车就好,可是没有。 她骗了他,还跌倒了。 “周炽,我不是问这个。为什么。”如果是因为那件事愧疚,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周炽一步步淌过雨水,抿紧嘴低下头认真走。 他不说一句话。 夏知看他脖子上更突出的椎骨,正随着步伐滑动,雨水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往下滑,他的睫长而垂下,有雨珠粘在眉侧。 “周炽。” 她固执又强硬地要一个答案。 男生闭口无言,过了良久,带着沙哑潮湿的嗓音回答。 他说。 “夏知,你这么聪明,知道答案的。” 夏知从小到大都是聪明懂事的好学生,所以她记性也一直很好,她很快地想起周炽那句在天台的话。 那句周炽在风中飘来又很快散去的呢喃。 他说。 “那怎么办呢夏知…我好喜欢你啊…” 狂乱的雨噼里啪啦砸在伞面,却好似透过来一点一点凿到她心里,崩开来,心跳一点一点加快,在风中、在雨中、在胸腔里,在沉默里震耳欲聋。 夏知也握着伞柄一点一点睁大眼睛,张了张嘴,一瞬间丧失了语言。 然后她小幅度地摇头,艰涩开口,声音轻得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 周炽喑哑反驳,语气也很强硬。 “为什么不可能?夏知。” “为什么啊周炽,你没必要…”她打住不往下说了,他们明明只是… 猎猎的风声,夏知听到他坚定地回。 “夏知,你不用管,这是我的自由。” 夏知当然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就算计良俊喜欢她,那也是他的自由。 可是现在,这个瓢泼的雨天,周炽背着她,也说,那是他的自由。 男生在雨中艰难前行,可把她托得很稳。就仿佛他的背上,背着的——是他的全世界。 沉重的风雨和冷滞的空气压得他透不过气,周炽转移了话题。 “夏知,你是不是讨厌暴雨天?” “你怎么知道。” 他勾了勾嘴角轻笑。 “我知道的多着呢。” 夏知看不见他的表情,觉得他一定挑眉了。 “……你好烦啊。” 周炽认真跨过一个障碍物,垂头轻笑。 “嗯。我烦。所以你讨厌我。” ……他语气明明是在开玩笑,可夏知觉得好像又有点落寞。 他的背和夏知的前胸紧贴在一起,夏知能感受到他说话带起胸腔共鸣的震动声,他们的骨骼贴得很近,所以震动声很响,有时会让夏知感到一阵颤动麻痒。 就像现在。更甚。 夏知缄默。她虚焦地盯他的后脑勺,才发现这里原来有一个小小的、浅浅的发旋。 她讨厌雨天,尤其是暴雨天。 很小的时候,妈妈出门工作,家里水管爆了,也是这样,满地的水。她在床上醒来,吓得哇哇大哭。 有人狂拍家门,大声辱骂。 拍门声震耳欲聋,辱骂声不堪入耳。她不敢开,妈妈说可能是坏人。 家里的水漫了一地。 夏知已经忘了后来,她只记得茫茫的水。 茫茫的水。 就像今天这样。 夏知闭了闭眼,压低伞柄,悄悄往前偏。 她在暴雨天失去了归心似箭的父亲,也在雨天救回了重病濒危的母亲。 而眼前的这个男生曾在雨天将她折下,触碰她的蓓蕾和枝芽,也在这个暴雨天将她高高托举,淌过泥泞带她回家。 她尚且还不太明白,无所适从。 只是恰好这一刻,周炽突然托着她的腿弯往上颠了一下。 他说。 “夏知。抱紧我啊。要掉下去了。” 夏知沉默搂紧他,埋下一直小心翼翼仰着的头,轻轻贴了上去,周炽的脖间又冷又热,她打了个寒颤。 她懒得想了,靠一会儿吧,就靠这一会儿。 伞太重,她只是太累了、想回家。 —— 那我开始向你走了。 答卷 车上,周炽从林叔那接过毛巾,递过夏知,“擦擦。” 夏知有些局促地道谢。 林叔默默把车前后座之间的隔板升了上去。 “林叔,空调再开高一点。” 夏知随手擦着,看见妈妈发了好几个微信消息,便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说马上快到家了。 周炽看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直接接过了她的毛巾,帮她擦头发,夏知一愣,嘴里的话都卡住了。 电话那头妈妈上一秒在问:“打车回来的吗?” 她本来想说对。 夏知余光瞟见周炽认真的动作和神情,突然觉得在当事人面前撒谎显得很不道德,只好承认:“没有。妈妈。碰到一个好心的同学和他叔叔送我回来的。” 妈妈的话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那就好,那你要好好感谢一下他们啊。” 夏知点头称是,听见周炽轻朗地笑了一下,心想他一定听见了。 她挂了电话,抓住头上的毛巾,轻声说:“谢谢,我自己来吧。” “行。”周炽放开了手,拿起另外一条毛巾,撩起自己衣服擦起身子。 夏知盯着前座的靠背枕头发呆,又去检查了一下书包里的作业,还好,没有湿透。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的外套,拉下拉链,准备脱还给他。 刚拉下低头,就看见自己身上的曲线一览无遗,胸口乳房和胸衣的形状一清二楚。她顿感不妙,停下了动作,“周炽,能把校服给我吗?” 周炽看她耳垂的红晕,轻勾嘴角,难得没调戏她:“你别脱,待会到家了再还给你。” “噢。” 车子停在菜市场外开不进去了。 “少爷,要我下车送你们过去吗。” 周炽开门踏进了大雨中,在车边撑开了伞,朝她伸手。 “不用了,我背她进去,方便一点。” 夏知本来想说自己一个人可以进去的,看周炽一丝不苟的动作,又把话憋了回去。 他肯定不会同意,算了,背过一次,第二次也没什么的。 水已经漫上膝盖了,周炽又背起夏知。 从菜市场到家门口的路大概要走五分钟,但今天这天气,至少十分钟。 夏知勤勤恳恳地给周炽打伞,两人一路无言。 周炽不说话,夏知也就不说。 男生把她安稳地放到了单元门门口。 “那我上去了。今天真的谢谢你。”夏知说完转身。 周炽笑道:“等等,你衣服不要了?” 夏知微囧,居然忘了。 她看向周炽,周炽没啥动作,她伸手示意。“你先把校服给我。” 周炽认真注视着她,黑发上的水在往下滴,一滴一滴落在高挺的鼻梁上,然后滚到下颌线或地上。 楼道里,光线一般,声控灯没开。他的眼睛却黑得发亮,轻轻握住了夏知的手,滚了滚喉结。 “夏知,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月考交了白卷。” 夏知有些无所适从地被他牵着,她不知道。 为什么周炽突然要说这个?呃,因为他被那件事影响了吗…… 夏知没看他的眼睛,低头猜测。 “……因为你不想写吗。” 周炽捏了捏她的手指,摇了摇头。 “不是。” “我写完了。夏知。” “你的那支笔,我写完了两场考试。” 夏知抬眼皱眉看他。“那为什么…” 周炽从淋湿的裤兜中掏出那支笔。 夏知盯着他手中干净黑色的笔身,她记得它滚脏了,叫周炽扔了,他怎么还带着? “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就想还给你。这支笔我盯着看了7天。每天都想找你,都想把它还给你。” 夏知有点不能理解他的执着。 “啊?” 周炽单手扒开笔帽扣上,然后翻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字。 手心酥酥痒痒,夏知正瞪眼想说:“你干嘛…” 却惊奇地发现刚写好的字迹渐渐在她手心消失。 蓝色的墨在她微微潮湿的手心浮现,又快速消散。 是褪色笔。 夏知突然想起来,这是她高二时,顾心怡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个钢笔礼盒,这是旁边附赠的褪色笔,拿来练字用的,她一直放在笔袋里没怎么用过。 居然阴差阳错地被周炽拿去考试了。 “现在知道了吗?” 夏知觉得不可思议:“那你写得时候没发现吗?” “当然发现了。” 周炽挑了挑眉,绘声绘色给她描述当时的场景。 “下午考试,我掏出来写,我没想到我拿了只蓝色的笔,不过考试是手批的,我心说噢没事。但我写到背面往前一翻才发现不对劲。我心说,我草,我没想到它还是只褪色笔。” 夏知噗嗤一笑,场面被周炽描述得太滑稽了。 周炽跟着轻笑了一声,垂眼摩挲她的手指,低哑呢喃:“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冥冥之中,我让你伤心,老天对我的惩罚。” 夏知不笑了。 周炽接着说:“所以我两场考试都用这支笔写完了。” “但我还是很感谢老天。也是冥冥注定,我拿中了一只褪色笔,现在我可以因为它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他顿了顿站直身子,目光认真柔和,沉声道: “夏知,你知道的。褪色笔的特点就是字迹会消失,但印迹还是会停留在纸上。就像没有老师发现我的答卷是有痕迹的,他们只看空白的表面。 夏知,你也没真正走近我,我希望你可以变成铅笔,给我一个涂抹卷面的机会,让那些印迹都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你面前。” 他握紧了她的手,语气虔诚恳切。 “到那时候,你再回头看看,我是不是一份令你满意的答卷。” 夏知不知道印象里混不吝的周炽可以说这么多话。她好像确实也不太了解他。 “当然,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是讨厌我,所以现在,我向你道歉和保证,以后不会乱发脾气,不会再让你哭成那样。” 夏知缓慢地眨眼,听他继续说。 “夏知,那些blues的心情会随时间消逝。以后新的字迹会重新书写上去。旧痕也会被不断覆盖。就像这样。” 周炽重新提笔写字。夏知才发现原来她的手一直被他握着。 周炽一鼓作气写了字,小心翼翼地问:“看清楚了吗?” 蓝墨褪色,夏知仔细盯着,在心里反转。 她低垂下长睫,摇头。 “没有。就看见我名字了。” “噢。” “那我再写一遍。” 周炽吸了一口气,声音在抖,手也在抖,重新歪歪扭扭写得很慢。 “现在呢。” 夏知看清楚了,他写的是:【夏知,对不起】 “看清楚了。” 周炽郑重把笔合上,递到她手上,连同他的一颗真心。 “所以。现在可以接受它了吗?” 他问得似有所指。 夏知沉默抿嘴,盯他手里的笔,良久。 周炽忐忑看她,眼神潮湿,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 半霎,夏知释然莞尔,拿回笔,握紧。 “周炽,你语文不挺好的吗。还补习什么?” …… 周炽眨了眨眼,笑了,清咳了一声:“…那还是要补的。” 他把两人的衣服互换了回来,试探性地去揉夏知的头。 她没有抗拒,他勾起嘴角,连同语气也愉快上扬。 “好好洗个热水澡,雨水很脏的。” “我走了。” 夏知抬头望去,他转身踏进了雨里,背对着她挥手。 视线里是他迅速被大雨又泼湿的后背,少年精瘦的腰线和快走带起的肩胛骨,一起一伏。 夏知看了一会,转身踏上台阶,抚上心口,这里面跳得很快。 也许是因为刚刚她撒谎了,她没有只看见自己的名字。 她整句话都看见了。 周炽写得是。 【夏知,我只喜欢你。】 —— blues|n. 蓝色,忧郁 夏知说没看清,周炽突然怂了...改成了对不起 本质还是个患得患失的纯情少年 他们的关系从这里开始转折变化 痕迹 台风天导致第二天停课一天。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雨势才渐小。 台风过境,天空湛蓝,一贫如洗,在第三天终于迎来了大晴天。 夏知趁着午休前去请教老师问题,回来时去办公室搬回了老师批改好的作业。 天桥上,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她抱着书走了几分钟,突然想停下来享受一下自然,放松一下心灵,便把作业堆在了栏杆的红砖上,把手搭在栏杆上,放空后仰。 周炽从篮球场离开,绕到文体楼买完汽水踏上天桥走廊,就看见这样一副场景。 风鼓起女孩的衣摆,又吻上黑茶色的发丝,她微仰着脸庞,在晒太阳。 侧颜恬静美好。 他忍不住驻足,欣赏她纤长的睫毛,在浮尘中轻颤,像是下一刻就要飞走的羽蝶。 蝴蝶在光怪陆离的世界挣开了。 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投下一片阴影,夏知睁开眼,偏头看去。 男生刚运动完,薄红皮肤下黛青色的青筋有力地微跳着,可能心跳有点快,他抬手将冒着冷气的汽水贴向微热的脖颈,喟叹一声,轻喘着。 下一秒,他将双手搭到了栏杆上,四指拎起罐身,食指指节用力,扣开了易拉罐,“怦”的一声,微小的水汽和气味颗粒迅速爆炸开来。 微弱不计的气流拂过,夏知蜷了一下指尖。 是菠萝味。 周炽抬起手臂,喉结滚动,飞快仰头喝了一大口菠萝啤,他偏头看向夏知,眼眸微亮,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刚刚在干嘛?” “在拉伸。”她轻声回道。 “不是在进行光合作用?” 周炽歪头,轻朗一笑,声音就像他刚刚喝的冰镇气泡水,格外清冽。 “也可以这么说,晒太阳补钙,茁壮成长。” 夏知眼睛看向前方,微勾嘴角。 周炽听了,笑得开怀。 微耸的肩笑得一抖一抖,他捏紧罐身,不让它洒出来。 “那走吗?祖国的花朵。” 夏知伸手去搬栏杆上的作业,一只精瘦有力的手臂亘了过来,“我帮你拿。” “没事,不用。”夏知下意识拒绝。 “这样。我帮你拿作业,你帮我拿饮料,我们交换,很公平。” 周炽不由分说地将菠萝汽水拎到她手边,夏知顿了一会接过,掌心被凉的一激灵,却收住指尖握紧。 “谢谢。” 两天没见,一切好像从那个雨天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就是有时候夏知会觉得周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会有点别扭,躲避看他黑亮的眼睛。 周炽去搬那堆作业,见她发呆,揉了一把她后脑勺,“走啊,客气什么,祖国的小花朵可不能被压垮——” 好吧。夏知觉得周炽这样的语气她才觉得正常一点。 快到教学楼的时候,夏知拉住他说可以了可以了,换回来。 周炽笑她,“怕什么,看见了就说我乐于助人不行啊。” 夏知把手里冰冷的汽水递给他,又不小心碰到了周炽的指尖,不着痕迹地迅速移开,去抱周炽怀里的书:“谢谢了。” 她抱回作业离开,摩挲了一下异样的手心,手心里都是薄薄的一层水——他的菠萝汽水留下的痕迹。 夏知回到教室刚好午休铃响,便听顾心怡说下周一学校准备去植物园秋游,问她去不去。 “不想去。” 顾心怡:“我也是,哎,明明是我们高三最后一个秋游了,还去这种没意思的地方。” 正好班长过来统计名单,不去的学生周一要在学校自习。 班里大半人都不愿意去。 大家纷纷抱怨表态,“不去。” “谁爱去谁去。” “学校怎么还是没新意啊,之前去花圃,动物园,现在去植物园。” 正好,夏知拿起抽屉里的手机查看,有微信消息进来。 zc:“你秋游去不去?” 夏知上次把他放出来之后,就把备注改了,换成了很正常的缩写字母,从那次电话后,这是周炽第一次发消息给她。 夏知抿嘴打字:“不去。” 周围怨声载道,有人说好不容易台风过境有个好天气,结果要么去无聊的秋游,要么在学校“自由”,一时之间引起连连叹气声。 俞英豪见状调节气氛,“哎呀,大家别丧了,反正改变不了,毕竟咱们高三了。” “说得好像咱高一高二去过好地方一样…” “哎,说到台风,那天雨真的下好大,我宿舍衣服全没了,衣架也飞了,草。” 俞英豪:“诶——别丧了!!突然想起来那天学校表白墙说说火了,咱学校有对情侣,台风天那个男生背她女朋友出校门,大家都在扒呢。你们知道吗?” 不出一分钟,大家的话题都转移到了八卦上。 夏知默默打开QQ空间,往下一翻,果然列表有同学转了,“啊啊啊啊咱们学校什么时候有这么好渴的CP了?” 她点开那条说说,是一条投稿。 “墙墙墙墙,我要投稿!!那么大一场雨,我却看到了真爱!!我真的渴死了,我那天在学校补黑板报,就大概晚几分钟离开教室,就看见这个男生把摔倒的女生拉起来,把衣服脱给她穿,最后背起女生走了,女孩子书包也是他背的。我在教学楼拿手机偷偷拍了一张,呜呜呜就是看不清脸!! 手机偷偷带的!!匿了!!全网捞这对小情侣呜呜呜呜!!求求了!!我要渴CP!!” 附图的照片有点糊,只能看出个子很高的男生穿着白色短袖,把女生背得很稳,女生小小一只,乖乖搂着他给他打伞,男生男友力爆棚,拍得超级登对。 几百转,评论也很多,还有外校的评论。全网都在让这对出来认领,但是没有,评论都在猜是哪一对。 顾心怡: “诶,知知,你在看啊,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最近都没看空间。” 好多人围到夏知旁边看那条说说,毕竟班里只有走读生有手机。 夏知只好由着大家看她手机屏幕,听见他们分析讨论只觉得一阵心虚耳热。 “首先,这女生高三的!” “男生外套是黑色的,没穿校服,个高,女生书包也是黑色的。伞也是黑的。” “这咋猜啊,都看不清脸。” 俞英豪:“你们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俩肯定都是走读生。” 众人:“…!!” “对哦,咱们学校走读生没几个吧。更何况高三。” 有女生拍了拍夏知,夏知抖了一下,“夏知,你也走读,你那天有没有看见他们啊?” 夏知摇了摇头:“没有吧。”她又下意识反驳了一下,“万一人家只是乐于助人呢…” 顾心怡:“不会啊,评论稿主小号又解释说了那个男生故意走得慢,跟了她一路,女生摔跤了他就急了,赶紧跑过去扶。所以排除兄弟姐妹的可能性,肯定是情侣。不是也得马上就是!!” 夏知:…… 过了两分钟,任课老师来了,大家都散了。 夏知收到几条微信消息,上面赫然是那个表白墙说说截图和那张雨中背人的照片。 周炽: “被拍了。” 接着又发了两条。 “你别说,这人拍得还挺好。” “存了。” —— 早发两分钟就是社死现场。 秋游 下午语文课,老班面带笑容,直接宣布:“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全班恹恹,敷衍道:“好消息——” “明天秋游!” “切——” “老班,这算什么好消息啊,我们都知道了,而且怎么换周六了??学校还占用我们休息时间!!?” 老班:“如果是去游乐园呢?还是不是好消息?坏消息就是换成周六,占用你们休息时间。” 班里如冷水遇热油,一下子炸开了。 “老师,你别骗我们啊??真的假的啊?我们伤不起。” “在做梦吗?学校大发慈悲了??!!” 何黛芸看着这群小兔崽子们一秒变脸,一向严肃的她也忍不住翘起嘴角。 “真的,最后一次秋游活动,大家情绪都不太好,兴致也不高,隔壁理科班有群同学直接去找了校长商量,闹起来了,学校才知道大家的诉求。 所以经过校领导们的一致讨论,决定全校师生秋游地点改为游乐园,游乐园学生门票减半,学校会帮大家出一半门票钱,剩下自己出。咱们班班费出,这回没特殊情况,不能不去啊,全校都去。” 全班欢呼,大声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中万岁!!” “那就这样,明天早上七点半操场统一集合,八点坐学校大巴出发。可以不穿校服。午饭自理。自由活动,但是下午四点前要在游乐园门口集合。今晚把手机还给你们。作业你们放心,也会少布置一点的。” 隔壁班也在欢呼,想必也知道了,大家都激动死了,自由活动,不穿校服,作业还不多。 拜托,那可是游乐园啊!!! “我哭了老师,真的!!那我干脆不回家了!” “一中万岁!!!自由万岁!!!” “麻蛋,我错了,我再也不说学校抠了呜呜呜!!” “那群起义的勇士,受我一拜!!吾辈楷模!!” 夏知和顾心怡相视一笑,“真好啊,知知。” “是啊,最后一个秋游一定是个美好的回忆。” 全校这一下午的心情一直激动到第二天全天。 早上解散之后,大家纷纷跑向各自想玩的项目,疯玩了一上午,夏知还带了自己做的便当来,和顾心怡还有一些班里的女生坐在草地上分分零食,惬意野餐。 周六的游乐园很多人,所以热门项目队伍也都蛮长的,她们一上午也就玩了四个。 顾心怡:“知知,咱们下午去玩哪个?” “不知道,但我跳楼机和大摆锤这种不敢坐。” “啊,那我都蛮喜欢的。” 夏知:“没事,你去玩,我在下边等你,或者去玩别的。” “咱们待会去鬼屋吧,这个鬼屋还蛮有名的。挺大的,而且鬼会追着你跑,起码能呆十分钟。” 夏知有点怵,“追着跑,这么吓人?” “哎呀,都是NPC,假的假的,怎么样??去不去体验一下。” 夏知点头,反正她没有心脏病高血压,来都来了,而且两个人在一起,没什么好怕的。 夏知排队时看了看手机,才发现上午周炽问她在哪,她玩得开心,排队又一直和顾心怡他们聊天,没看见。 这会周炽又发了一条。 “看见你了,鬼屋?” 夏知抬头扫了一眼队伍,也没看见周炽,回:“嗯。” 周炽插兜起身去鬼屋排队,胡颉皓不解拉住他:“咱上午不是玩过了吗?有点无趣,没想到沉丘岭吓得和狗一样。” 沉丘岭在旁边跳起来,“你说谁呢?!我只是恰好被鬼抓了一下,这谁受得了啊…” 胡颉皓:“不就是被抓了一下,你太胆小了。你敢和你炽哥再去一次吗?” “去就去,谁怕谁!” 周炽从手机上移开视线,白了胡颉皓一眼,语气不善:“你猜猜看,为什么我要去第二次?” 胡颉皓一愣,卧槽,这是去当电灯泡了啊,赶紧去拉沉丘岭,“算了算了,你别去了,有本事咱去大摆锤。” 沉丘岭:“不行,第一次是失误,我必须一雪前耻,等我出来再去玩大摆锤。” 胡颉皓头疼:……麻了,傻缺,你这电灯泡就等着被你炽哥抛下吧,到时候不知道拉哪个人手哭了。 “行行行,去吧去吧…”胡颉皓头疼完又开始看热闹不嫌事大。 …… 鬼屋十分钟进一批人,夏知和顾心怡排了十五分钟,和一拨人入场了。 鬼屋进去后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一开始搂着顾心怡的手臂。 心跳加快,脚下的路有隐隐的绿光亮起又熄灭,十分可怖,不仅看不太清,还打着空调冒着丝丝寒气。 摸索走了一分钟,突然有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钻出来,所有一起进来的人都被尖叫冲散,夏知被叫得人一抖,手一松,和顾心怡被四面逃窜的人撞散了。 夏知压下害怕颤抖地叫了几声心怡,夹在尖叫声中没有人回。 黑暗里时不时有人此起彼伏尖叫,夏知踌躇前进,被气氛感染的愈加害怕腿软,她想等待绿光亮起看路,所以走到角落,手慢慢去扶墙。 她慢慢碰到一个有点软的东西,正好绿光亮起,墙壁血光频闪,她仔细一看,是个鬼的衣袖,然后对视上鬼,鬼正瞪着血红的眼突然动了起来,发出凄厉的怪笑,蓬的一声面对她喷出一团气来,要伸手抓她。 “啊——” 夏知被突然动的鬼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尖叫出声,飞快转身逃离,没想到前边有个人,她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抱。 男生感受怀里的人发抖,不断顺着她的背安抚。 “夏知,别怕别怕…” 夏知渐渐抬头,男生俯身抱她,她的下巴正好抵在对方的锁骨上,夏知先是闻到了一股夹杂着阳光味道的琥珀木质香,温暖干燥,透过温热的体温散发开来,就像是冬日松木屋里噼栗剥落跃动的壁火。 夏知惊魂未定,但也凭借着熟悉的怀抱和气息认出来,“周炽?” 周炽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摸她后脑勺,在黑暗中落下声,“是我。你不要怕。” 夏知心都要跳出来,离开他的怀抱,伸手去拽他衣服平稳心跳,语气都带着一丝她自己觉察不到的委屈和撒娇:“刚刚吓死我了。” 周炽揉了揉她的头安慰,“是有点吓人,没事,我带你出去。” 夏知拽他衣服的角,和他靠得很近,小心翼翼地和他走:“你走慢一点。” 周炽回头轻笑,露出朦胧柔和的下颌线,他往下摸,牵住她的手,“慢一点的话会有鬼出来。我拉你走。” 夏知被他拉着,还是挨在他身后,周炽手温热地包着她的手掌,减轻了她心里的虚怕,让她不安的心渐渐放下。 “太黑了。”她说。 周炽捏了捏她的手,“还怕吗?走这边。” 夏知仰头看他一点都不害怕又轻车熟路的样子,“好多了。那个,你之前玩过啊?” “没有啊。”周炽狡黠眨了眨眼,告诉她,“我也是第一次玩。” 鬼屋真的挺大的,里面通往出口的路有四五条,还有点迷宫密室的要素,在里面起码要走十分钟才能出来,他们也没碰见几个人,大家都散开了。 看来开头的鬼是故意冲散大家的。 夏知慢慢走着,感觉手心出了汗,她有点窘迫地松开手,“谢谢,我不怕了。” 周炽无所谓耸了耸肩,“喔。” 但两人还是靠的很近,黑暗里只有远处的尖叫声和他们衣料摩擦发出的声音。 一秒。 两秒。 两人并肩同行,周炽在一片黑暗寂静中轻勾嘴角,很轻声地告诉她: “夏知,你知道吗,和你见个面好难。” 夏知脑子里乱了几秒,握紧拳头揉搓着指节,而且今天其实是补习的日子,却变成了秋游。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和回应他,张了张嘴,有些无措地从喉咙里发出音节,“我…” 突然右肩被快速抓了一下,旁边的鬼发出尖厉阴森的叫声。 夏知根本没敢往旁边看,下意识尖叫一声,在一秒内,直接扑到周炽怀里,双手都搂紧了他的腰。 周炽被撞得闷哼一声,夏知头顶浅浅的鼻息逐渐变重,她听到对方胸腔发出沉闷震动的笑意,回抱住她。 “夏知,说好的不怕呢?” 夏知埋得不敢抬头,都没有意识到两人及其亲密的动作,闷声道,“太吓人了。” “左手给我。”周炽朝她伸手。 夏知乖乖放上去,被周炽的左手扣住,周炽右手直接搂住她的肩往前走,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这样走会不会好一点。” 夏知点头道谢,然后头皮发麻地前进,拜托拜托,不要再遇到鬼了。 他们走到一个满是血的屋子,夏知脚上踩到东西,一看是一些流着血的断肢残腿,“啊…”,不行了,鬼屋不止有鬼。 周炽又一次被夏知搂住,嘴角都翘得老高,他从一开始说走这边的时候就选了条最吓人、最长的路走,心坏得要死,偏偏还一直装作温柔稳重地安慰夏知。 “闭眼别看,抱紧我。” 夏知攥紧他的手,寻求安定。 “救命,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我再也不想来鬼屋了…” “不来了不来了,以后咱们自己来不去鬼屋,好不好?” 夏知根本没听出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点头如捣蒜,应了一声好。 周炽笑得蔫坏,搂着闭着眼的夏知往前走。 他开始介绍这个屋子,说一句,夏知就搂一下,抱得更紧。 “你左边有个一只眼睛的鬼。别看。” “这里有具尸体。血淋淋的。” “别动,靠过来点,脚下有脏东西。” 夏知扁嘴,在他怀里埋着头,抖着嗓子:“周炽你别说了!!怎么还没走完啊…呜…” 周炽揉她脑袋。“乖。门口最后一个鬼了。我和他商量一下。” 他沉声,“哥们辛苦了,别吓她,她胆子小。” 工作人员见周炽一通故意的骚操作,刚刚还朝冲上来要吓人的他竖起食指无声嘘了一下,示意他别打扰他们。 鬼实在忍不住乐得直摇头,开口,“你小子,谈恋爱还得看你们小年轻啊…” 夏知身子一僵,没想到鬼居然忍不住说话了,又说得鬼话,松开周炽,小声又略心虚澄清:“我们不是……” 周炽没等她说完拉着她走出血屋,来到了一个幽闭的密室,“好了,这里好像还可以,没有鬼。” 夏知放下心来,观察环境,“这是不是要找到出口啊…” 周炽嗯了一声,其实这是解密游戏,如果找不到线索解不开,需要触发三个机关才能打开大门。 而三个机关弹出来的都是更可怖的道具,周炽和阮川看了一眼觉得没意思,胡颉皓没有耐心直接乱来,导致沉丘岭被天花板上弹出来的倒挂死尸吓得一屁股跌到了地上,被他们三个人笑了一路。 但是夏知不一样,周炽不会让她碰到这些。 他去牵她的手,夏知回头看他,他解释:“虽然没有鬼,但肯定有别的吓人的东西,还是小心一点好。” 夏知点头,对解密还蛮感兴趣,拉他认真找起了线索。 “你看,这里好像有个英文字母。” “嗯。” 夏知拉周炽过来, “还有,书柜这里画着一半的数字。” “嗯。” “这相框有一封信!!让我看看…密码好像和数字加字母有关…” 夏知俯身看着信件上的暗示呢喃,转头看周炽,“你有什么想法?” 夏知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黑色的葡萄,笑容明朗,周炽滚了滚喉结,移开视线,“我能有什么想法。” 夏知瞪大眼睛,觉得还挺简单的,不至于猜不出来,便拉他去看那个墙上角落的时间暂停的钟,“周炽,你再看看,还没有吗?” 夏知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又抬头去看钟,不应该啊,挺好猜的。 周炽用左手捂住她的眼睛,右手牵着她扯了一下。 夏知心跳加快,靠拢他,弱弱问:“怎么了?” “别看,你头顶有鬼。” 夏知紧张得闭眼,长睫在他手心不安地颤动,划出难耐的痒意。 夏知拽紧他胸前的衣服,忐忑地问:“那怎么办?” 怎么办? 周炽也不知道,他心跳如鼓,捂住夏知的眼睛,轻轻吻上去。 如果这密室有鬼,也一定只有他一个。 不是夏知头顶那个莫须有的鬼,而是小心翼翼地,近在她眼前的。 一个只敢吻向她嘴角的胆小鬼。 黑暗 周炽教过夏知接吻,深吻过夏知,也强吻过夏知。 可是没有哪一刻,夏知的心脏跳得比现在快。 时间仿佛真的停止一样,黑暗中的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像羽毛一样轻,好似没有来过。 周炽松开了捂住她眼睛的手,轻轻覆上他胸前夏知的手,往他心脏上按。 他剧烈跳动的心脏,证明那个吻真的存在过。 夏知慢慢睁眼,对视上周炽暗昧微亮的眼睛,暧昧在黑暗中滋生疯长,空气连着视线一起变稠了,好像有枫糖浆在融化开来。 周炽滚了滚喉结,低哑叫了一声夏知。 然后按了按她的手:“你听,一百个鬼来吓我都没你有用。” 夏知低头躲避他直勾勾的眼神,虚焦看向脚尖,在沉默中小声指控,“你骗我。” 陈述句。根本没有鬼。 周炽笑着承认:“怎么办?被你发现了。” 他看她抖动的长睫,似下一秒就要蜷起的含羞草,唇珠饱满红润,亦像停留在草叶上、那未晞的朝露。 昏暗为牢,暧昧如网,一切刚好。 足以引诱她。 周炽大胆复吻上去,直接加大了亲吻的力度和深度,他现在终于确认,夏知根本不会拒绝他。 夏知确实拒绝不了,如果是作为合约的履行者,那么她没有理由拒绝。 可如果是一个已然动心的暧昧对象的索吻,那她更无法拒绝。 周炽捧着夏知的脸和她接吻,像捧着珍宝一样,在她唇瓣上变换力道地舔吮,辗转流连,夏知乖乖仰头承受他的亲吻。 唇瓣被吻出一片水光,她微张嘴唇,轻轻喘气,脸上的红晕因为在黑暗中,看不太清,只有眼睛是水润润的,偶尔眯开,在暗色中清晰可见。 周炽渐渐搂着她抵在一个衣柜上,压着她撬开了牙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疯狂攫取她甜美的气息,他太久没有吻她了,已经无法自拔。 滚烫的喘息喷在夏知的鼻尖,他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在她口腔里来回搅动,带动的津液声和两人的喘息声一起响在无声黑暗中,让人昏蒙耳热,咕嘟咕嘟都坠入情欲的蜜罐,溅起的蜜液被一一舔净吞咽,周炽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三分钟缠绵的吻,夏知被亲得嘴唇微肿发麻,迷蒙睁开眼看见眼前的密室,都忘了自己身在鬼屋之中,身下有阵暖流流出,她嘤咛一声推开周炽,气息不稳地说: “我们赶紧出去吧。” 周炽当然没亲够,只能嗯一声。 两个人快走到出口的地方,那里人多了起来,周炽和她并肩走着,意识到他们之间的相处仅仅只存在于鬼屋的15分钟。 现在就要分开了。 他轻轻地拉住夏知的手,“我之前的话还没说完,夏知。” 夏知转头看他,听到他轻笑着拉长语调。 “虽然跟你见一面很难,但我还是乐此不疲。” 温柔快要从眼里溢出。 心跳也快要跳出喉咙。 夏知被突如其来的情话说得脸一热,挣开了他的手,在推推搡搡的人群中落荒而逃。 “我去上厕所。” 她小跑了一下,身下又一阵暖流,在上厕所之前她曾以为是自己的生理反应,没想到居然是提前的月信。 顾心怡应该已经出来了,夏知掏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看见她之前发的微信消息。 [他们说你已经出来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刚刚碰到一个神经病一直拉着我的手,我还以为是你。Jesus。] 夏知给顾心怡打电话,但是没接,难道是去玩别的项目了? 怎么办?夏知移到置顶,周炽就在附近,应该还没有走远。 犹豫中按到消息框输入信息,然后又删了。算了算了,不好意思麻烦他,而且他们莫名其妙的关系也没有到这个地步的必要。 夏知又试着再打了一下顾心怡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她想,还是自己买吧。 另一边,周炽正好看见夏知正在输入中,等了一会儿又没消息,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怎么了?” 夏知咯噔一声迟疑接起,踌躇了一下,听到他的询问,便不再扭捏,“那个,你在哪?你能不能帮我买个卫生巾啊?拜托拜托。” 说到最后,红晕飞上了少女的脸颊,周炽听见她温软的祈求,脑海里自动浮现她无措可爱的表情,他轻勾嘴角。 “噢。你等着,电话别挂。” 夏知蹲在厕所,十分窘迫地听着周炽喘气,好像在跑步。 夏知听到他模糊又一本正经的声音:“你们这有没有卫生巾卖。” 救命啊…但是希望一定得有。 过了一会儿,周炽问她,“你要什么样的?” 夏知深吸了一口气:“都可以,你买一包就够了。日用的。” 夏知听见他又跑回来,好像和一个女孩子在交流,让她把卫生巾送进来。 女孩子踏进厕所问:“是哪个小妹妹要卫生巾呀?你男朋友让我送进来的。” 呃…“这里。”她弱弱地说。 女孩子把塑料袋递给她,夏知道谢,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包日用卫生巾,还有一包湿纸巾和一包干纸巾。 夏知换好,再次确认外裤没有弄脏,便出去。 她没想到周炽站在厕所门口,插兜等她,表情和没事人一样,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寻常的小事:“肚子疼吗?是不是刚刚吓到了?” 夏知其实是有点疼的,小腹隐隐作痛,她平常也就是轻微痛经,“不疼,可能是里面太冷了。” 周炽沉下眉眼。 “如果刚刚我没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不打算找我帮忙。” “…可能吧。” “可能什么?不会找我?” 夏知低低地嗯了一声。 周炽噢了一声,两人无言,夏知觉得气氛尴尬。 为什么偏偏今天来大姨妈,还只能让周炽去买卫生巾给她。这一切太魔幻了。她还在恍惚回想中懊恼。 “你朋友呢?” “她应该去玩大摆锤了吧。刚刚和她走散了。” 夏知礼尚往来:“你就一个人吗?” 周炽转动手机,胡颉皓之前发来的消息说沉丘岭和夏知闺蜜杠上了,非要去挑战大摆锤,挑眉,嘴角上扬:“嗯。你说巧不巧,他们也去玩大摆锤了。” 现在就剩他们两了。 周炽:“你们还有什么没玩过?” 夏知回想了一下,和他说了几个项目,其他都没玩过。 周炽指了指一个远点的长椅,“去那休息一会儿吧。” 周炽和夏知坐下,但夏知怕有熟人看见,和他坐在长椅的两头,背对着他。 她调出对话框,轻声开口。 “刚刚谢谢你,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 “要的。” 男生低笑一声,换了个说法。 “这样,你以后请我吃顿饭。” 长椅的对面是个绿色的草坪,夏知的脚下是褐色的地砖,她看了一眼,倾斜回身子,锁了手机,眼睛投向盎然绿意,看向形形色色的游客出声。 “…好。” 男生的目光倒是一直落在她身上。 面前有相依偎的恋人手挽手跑过,嘻嘻哈哈地说我们去玩那个。绿地上也有拿着气球奔跑吹着彩色泡泡的孩童。 夏知尽力忽视灼热的视线,看向眼前美好恬静的画卷放空视野,内心逐渐平静宁和。 周炽就在这个时候开口。 “夏知,你还讨厌我吗?” 有风拂过,送来回答。 “没有。” 少年眯了眯眼,往右逼近。 “喔。那你就是喜欢我。” 彩色的泡沫飘到了夏知这边,然后在她头顶受不住张力破开,细微发凉的水沫溅到她的脸庞,她眨了眨眼。 “也没有。” 周炽往右边挪,越靠越近。 “那你为什么让我亲你。” “…履行合约。” 他们现在关系乱七八糟,明明不是恋人,却做过恋人之间那些亲密的事情。 “喔。”周炽直接去触碰她的指尖,夏知移开。 她抬头扫周围,表情终于破功,看向他往后微仰:“停,你别过来。” 周炽从不听夏知害羞时说的话,如果他以前听了,怎么会和她有现在甚至未来。 所以他像以前一样在她微红的耳边得寸进尺,他说:“夏知,我还想履行合约。” 夏知不可置信瞪圆了眼,又被他这直白的话冲击了:“你…在说什么…” 周炽当然能猜到她下一句想说什么,但他没给夏知这个机会。 他脱了外套盖住两人头顶吻上去,把鬼屋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吻前还落下一句。 “夏知,你怕什么?办法总比困难多。” * 同样是黑暗,外套下的黑暗却是逼仄闷热的,空间极小,也隐隐透着外边明亮的日光,倒也带着澄红的暖色。 周炽一开始没有吻到她的唇瓣,而是夏知濡湿的鼻尖,上面有夏知刚刚因为紧张隐隐沁出的细汗。 呼吸滚烫,夏知在这隐秘的笼罩下心跳急剧加速,她周围都是他暖烘烘的松木质香的味道,在极近炙热的环境下充斥着她所有的鼻息,跌堕进浓郁的赤暗。 她不知道外边是什么场景,会不会有人在看他们,她想只看衣服也会有人认出他们吧。周炽扣着她的后颈,低头舔吻她的鼻尖,用气音告诉她:“专心一点。” 夏知揪紧外套,眼睛不规律地乱眨,睫毛上下翻飞,在人来人往的游乐园长椅上盖着外套偷偷接吻,她怎么可能专心下来。 所以周炽移到她翩然的眼睫上亲吻安抚,往下摸到她攥紧的手,揉开,和她十指相扣。 夏知被迫闭上眼睛,眼皮被他亲得好痒,她仰着脖子,鼻尖和嘴因为姿势紧贴在周炽的喉结处,周炽还在落下印记,夏知开口说痒,嘴唇擦过他的喉结,湿热的气息都喷撒在周炽的喉间,周炽也痒极了。 她绝对在引诱他。他想。 周炽终于移到她的唇齿,用灵巧的舌尖去舔她湿润洁白的贝齿,唇瓣相贴轻咬,包裹吮吸,反反复复。然后周炽扣紧她的后颈往他怀里压,舌头探入了她的口中,开始攻占席卷她柔嫩湿软的舌。 “唔…” 夏知觉得好热,脸上潮红一片,外套下的氧气因为他们急促的呼吸而稀薄,他们呼出的都是灼热的气息,囿于窄狭昏曚的空间,急剧升温,使得悱恻黏缠的两人更加心跳耳热。 亲了好久。久到夏知忘了第几次睁眼,适应了眼前的暗色,逐渐看清周炽的沉醉痴眷的眉眼。 原来他的睫毛也挺长。 手心被握着出了黏腻的薄汗,夏知胸膛起伏,另一只手去推他,“唔唔唔”不要了。 周炽停止了激烈的舌吻,和她的额头鼻尖相抵,唇贴着她的嘴角,喘气开口:“我还没亲够。” 夏知无语…“你都亲那么久了…” 周炽慢慢舔她唇瓣,抬眼看她,调笑道,“多久啊?” “唔正就素很久…”夏知在他碾转相依的唇齿之间含糊不清地说,去抵他的胸膛。 “让我再亲一会儿。”周炽重新欺身压上来,不忘嘟囔补充,“这时间都是我偷来的。” ……夏知无法反驳,想起鬼屋十五分钟本来就是他们今天最后一面,刚刚他还跑着给她买卫生巾,一时间愧疚心软,放松了抗拒的力度,由着他亲。 周炽也不再激烈地亲她的唇,此刻舔舐得更像是恋恋不舍的温存,他亲她的唇瓣,亲她的耳垂,亲她的白颈和锁骨。 夏知看他像个大型犬一样上上下下舔她亲她,流连忘返,忍不住问:“你不热吗?” “热,只有亲你会凉快一点。” ……什么鬼话。 夏知动了动身子,热得不行,身下因为变换姿势,又有汩汩的液体流下,她一僵,彻底推开他。 周炽刚刚埋在她颈间,这会儿被推出一小段距离,“怎么了?” 她闭了闭眼,“我不舒服,反正你离我远点。” 周炽去揉她肚子,“我帮你揉揉。” 夏知抓住了他的手移开,“你别揉了,我不是肚子疼。” “真的?” “嗯。” 周炽去捏她的手心,想起刚刚她输入又中断的消息,告诉她。 “夏知,我希望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瞒我,不要骗我。” 他的声音离夏知很近,现在可以轻轻告诉她了。 “你可以依靠我的。” 夏知心震动着,低垂下眼,嗯了一声答应他,红着脸解释:“但我现在真的不疼。没骗你。” “噢,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夏知不解看他。 周炽突然轻贴上她的唇角,离开。如同在鬼屋那样。 他半敛下眼皮,漆深的眼像黑色漩涡。 纵使没有热吻,也掀起万丈风波。 因为此刻,他很笃定地在问她。 “夏知,刚刚说没有喜欢我,是不是在骗我。” —— 还有一章在写。 晚点发。 光明 急促的铃声电话打来,划破汹涌的宁静。 夏知趁机逃脱,接起,顾心怡问她在哪儿,夏知说她在厕所前边的长椅附近。 她捂住肚子缓缓起身,“我朋友来找我了。” 手却被他拉着不放,上面还盖着他的外套。 “我朋友也来找我了。” 夏知:“?那你走啊。” 周炽伸直长腿,懒散靠躺在长椅背上,收拢手臂,把她拉坐下来。 “你急什么?他们从大摆锤过来了还有五分钟,再牵一会儿。” “…周炽!” 男生看她嗔怒的眼,叹了一口气,妥协:“你先坐着,待会儿他们快到了我再走开,行吗?” “而且谁规定坐在同一张椅子上的人,要互相认识。” 周炽坏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挑眉,“我演技好着呢。你看着学。” 他开始冷脸翘起二郎腿,左手单手玩起来手机,一副臭屁无聊的样子。 夏知看他一秒变脸,简直震惊。虽然很荒谬,但她居然也想演演看。 她也学着他玩起了手机。两人就像是普通同学,恰好在一张长椅上休息,中间隔着一件随意乱丢的外套的距离。 周炽给夏知发消息:“怎么样?” 夏知冷脸回:“就这样。” 周炽捏了捏她的手,回:“像不像在偷情?” 夏知看了一眼深色外套下两个人看不见十指相扣的手:“……” zc:“哎。什么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地牵噢。” 夏知不回了,开始背单词。 两人沉默地坐了三分钟,周炽玩夏知的手也玩得不亦乐乎,夏知脸色平静,内心却在胡思乱想。 “知知——”顾心怡在远处挥手。 夏知吓得一松手,周炽故意抓了她一下不让。 夏知在外套下轻轻拧了他一下,周炽嗤笑出声,松开了手。 他起身,拎起外套穿好走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冲远处喊:“怎么才来?等你们这么久了。” 夏知在椅子上装作刚刚听到顾心怡的声音,抬头看她,才发现有三个男生也走在顾心怡后边。 顾心怡走到她面前小声:“…哇,你刚刚和周炽坐在一起啊?” 夏知:“嗯,我在这坐着等你。他刚好也在等人。” “刚刚大摆锤玩得怎么样?” 顾心怡一脸晦气给她看红通通的手臂:“你看我今天倒霉死了,被抓成这样,就之前鬼屋跟你走散之后,然后有个神经病就抓我,我一开始以为是你,后来他叫了一声,我才发现他是个男生。 然后出来之后,他刚好也要去大摆锤,还说什么和我挑战一下,他肯定不怕了,最后刚刚在上面又把我抓成这样,我真的服了。” 顾心怡喋喋不休翻着白眼。 夏知看右前侧两个男生和周炽手舞足蹈地比划,嘲笑另外一个神色恹恹的臭脸男生,福至心灵:“你和他们一起坐的吗?” “对啊,就是他们理一班的,和周炽一起玩的。” 胡颉皓乐得要死,谁能想到沉丘岭在鬼屋从一开始就被周炽给甩了,然后居然抓住了夏知闺蜜顾心怡的手。 顾心怡一出来就要找夏知,胡颉皓骗她说你是不是找文一班的夏知,她好像已经出来了。 胡颉皓看沉丘岭一副恹恹嘴硬的样子,问:“还去不去大摆锤了?” 顾心怡在旁边嘟囔:“就他这个胆子还去大摆锤?” 沉丘岭又炸毛了,非要去,“你来不来?” 顾心怡说:“巧了,正好我也去。” 胡颉皓拍拍手,天赐良机,不错,电灯泡都支开了,“去去去,妹子,咱们一起去玩大摆锤,吓死他。” …… 两边人都在说话。 周炽时不时瞄向这边,和夏知对视上,夏知默不作声地移开。 顾心怡听夏知说她大姨妈来了,就拉夏知去玩不怎么激烈的碰碰车。 周炽他们一行四人也跟在后面排队。 胡颉皓:“嘿嘿,巧了同学,我们也玩碰碰车。” 顾心怡偷笑:“碰碰车他总该不怕了吧。” 沉丘岭跳脚:“你瞧不起谁呢!!!” 胡颉皓:“哈哈哈哈,别激动,别激动,咱们都是一个学校的。不打不相识,要不自我介绍一下?” 胡颉皓指着周炽,“这位你们都认识吧。我就不介绍了。” “我们都是理一班的,我叫胡颉皓,他是沉丘岭,这是阮川。” 顾心怡:“我们是文一班的,我叫顾心怡。” 夏知看顾心怡没帮她介绍,便落落大方点头,“我叫夏知。” “周炽。” 其他人看向突然开口的周炽,谁不认识周炽,他怎么冷不丁来一句。 “我觉得这位同学应该不认识我。对吧。”周炽盯着夏知,勾起嘴角。 夏知不知道他玩什么把戏,皮笑肉不笑:“我认识你的,周炽同学。” 背地里周炽发信息。 “刺不刺激?” “…无聊。” 胡颉皓大喊一句,“真刺激啊,哈哈,你看这碰碰车玩得。” 终于轮到他们。两人一组一辆车。 沉丘岭和阮川坐在一起,对着顾心怡和夏知的车撞,沉丘岭和顾心怡都是掌握方向盘的那个,谁也不服输,两辆碰碰车撞得很激烈。 胡颉皓掌舵,在旁边朝周炽乐呵,“别到最后他俩先成了。” 周炽切了一声,勾起一抹笑,也撞向夏知的车,夏知突然被两辆车撞得一颠,和顾心怡拉方向盘去回撞两辆车。 周炽笑着伸出手拐方向盘,冲夏知喊:“对不起啊同学,撞错人了。” 周炽去撞沉丘岭他们,沉丘岭他们的车被他挡住了。 沉丘岭:“你撞我们干啥啊——撞她们。” 胡颉皓高喊:“你懂什么,炽哥在教你,不要欺负女同学——” 四兄弟开始相撞相杀,场面一度混乱,胡颉皓觉得自己都要被颠吐了。 …… 夏知和顾心怡没人撞,和一个小朋友和她妈妈对上,温柔地玩完碰碰车,去玩旋转木马了。 夏知下来的时候居然觉得有点头晕,身下也因为起身涌下血液,她拉着顾心怡站稳,揉着肚子。 周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突然上前递给她一袋奶茶。 “刚刚真不好意思,请你们喝奶茶。” 夏知不说话,顾心怡瞪大眼睛,“啊?” 胡颉皓吸着奶茶,出来解释,“就是我们刚刚一起撞你们,有点过分了,顺便给你们买了。” 沉丘岭在不远处点头:“对对,不好意思哈。” 夏知看顾心怡,周炽盯着夏知,把袋子递到她手上,“喝吧。热的。” 顾心怡拉开袋子一看,两杯温热的黑糖珍珠奶茶。 顾心怡拉着夏知道谢,总觉得周炽是不是故意的,她一直觉得周炽对夏知有意思来着,碰碰车那点算个什么? 要不要这么绅士啊…… 夏知只好点头谢谢,被顾心怡塞进一杯奶茶,她握上温热的杯身,小心翼翼戳上吸了一口,温热丝滑的奶茶滑入喉间,融化的黑糖很甜,落到胃里很温暖。 夏知默默嚼着珍珠,不敢再大幅度走动,点开消息又回他,“谢谢。” “还疼吗?” “好一点了。” …… 还有四十多分钟就要集合了,他们没去玩项目,大家在游乐园的长街上慢慢逛着,他们走过一个射击气球赢奖品的小摊子,顾心怡拉夏知停下脚步,“你看,那个吊坠好可爱。” 夏知看向奖品摊,一一扫过,点头嗯道。 沉丘岭上前,“玩不玩,比一场?” 顾心怡:“……你咋啥都要和我比,我是女生诶。” “你就说来不来。” “来就来。” 周炽突然说他请客,找老板付钱去了。 二十发子弹,射中十个以上可以换奖品,十个以上、十五以上、二十个全中,三个区间档次的奖品,最大的是一个大熊玩偶。 顾心怡先来,砰砰砰只射中五个,无缘奖品。“哼,你来。” 沉丘岭眯着眼,先打了五枪看感觉,中了两个子弹,接着一鼓作气,刚好十一个气球,“怎么样?服不服。” 顾心怡拉着夏知冷哼,夏知笑着搂顾心怡安慰,“没事,咱们待会儿去后边看看有没有同样的吊坠卖。” 老板笑嘻嘻地说:“小姑娘,我这的东西八成都是孤品噢。你上网上也不一定能找到。” 沉丘岭和老板换了那个吊坠,递给顾心怡,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送你了。就当是给你赔礼道歉。” 顾心怡捂住嘴,“真的假的?谢谢谢谢。” 顾心怡一直在喊好可爱好可爱!!夏知被她扯得凌乱,笑着恭喜她。 周炽在旁边看夏知舒眉笑起来,清丽的眉眼,温婉得像是一弯新月。 他自己没喝奶茶,不喜欢太甜的,可是现在好像就突然被甜到了,喜欢上了。 他上前接过沉丘岭手里的玩具气枪,“我来。” 胡颉皓、阮川刚刚在另一个站位结束了一把,都失败了,冲周炽喊:“赢,上啊,把那个熊赢回来。” 周炽冲老板问了一声:“我们还有几次机会?” 老板回两次,周炽冲胡颉皓挑了挑眉,“不用两次,我一次就行。” 胡颉皓拍了一下大腿,附和:“哎呀,那你也别浪费啊?!还有谁没打过?” 夏知被顾心怡推上去,“对了!我们知知还没玩,快去快去。” “夏同学,那你快上去!!” 夏知和周炽并肩站着,用气音问:“你故意的。你们班那个男生是不是知道啊…” 周炽答非所问,把枪给她,抱臂冲她抬了一下下巴:“你先来,女士优先。” 夏知无奈握上气枪,专心致志打了几发,没中,最后只中了三个。 周炽看着她满脸“我果然很菜为什么偏偏要我玩”的丧气样子笑了,站直身子,从她手里接过气枪。 顾心怡拉她说悄悄话,“知知,救命,我还是觉得他对你有意思。还是他看木头都深情啊?” 夏知破罐子破摔地噢了一声,看周炽能打几个。 男生脚下叉开,微曲双腿,伏低身子,握紧气枪轻眯着眼,看上去还挺专业的样子。 过了三十秒,还没开始打,沉丘岭急了:“你倒是打啊!…” 周炽:“你急什么,准头还没定。” 过了一秒。 “可以了。” 周炽砰砰砰一下打出五发,居然全中。 身后排队的人:卧槽??! 顾心怡:“好牛啊…” 胡颉皓沉丘岭阮川:“炽哥牛逼!!” 老板都站起来了。 夏知看周炽棱角分明的侧脸,黑发散落在额前。他在笑,扫了一眼人群,专注明亮的眼神只在夏知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转过去,夏知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扑通扑通,就是觉得他应该能全中。 果然,周炽一连好几发,没有一个是不中的。 二十个气球在大家的惊呼下都破了,老板一边换气球一边啧啧称奇,“碰上高手了。大奖给你!” 胡颉皓:“熊!超大!快快快老板,给我!我来抱!我来抱!” 周炽勾着嘴角,摇了摇头:“老板,我不要那个熊。” 胡颉皓一愣,“那要那个流川枫手办?” 周炽走到二等奖那边,指节分明的手指过去:“老板,我要那个。” 众人看去,周炽指的是一对情侣对杯,小猫和小狗形状的烧制彩色陶瓷杯,憨态可掬,立体形象。 杯口点缀着小动物的耳朵,连杯柄都是它们的尾巴。 沉丘岭难以置信:“你喜欢这种可爱的?”明明旁边切割拼接风格的黑白对杯也好看。 阮川摸了摸下巴问:“这好像是情侣款啊,你给谁呀?” 周炽插兜站着,表情愉悦:“给我未来女朋友不行啊。” 沉丘岭翻了个白眼:“哟哟哟,那你倒是找啊。” 周炽走向二等奖的摊位,拜托老板帮他包好点。 他一边走一边懒洋洋拉长语调回: “我这不是在努力了吗? 这个礼物我先帮她收好。” 他轻轻站定在摊位左侧,目光意味深长又若有似无地落在旁边女生的身上,像是专门说给她听。 “所以希望我未来女朋友 ——能快点走到我的身边。” 想光明正大地牵她的手走遍游乐园,想和她在熙攘的长街上肆无忌惮地拥抱亲吻,想大声告诉全世界: 理一班的周炽和文一班的夏知在谈恋爱。 胡颉皓不说话,看向他旁边此刻满脸通红的夏知,心想:太骚了啊哥……等你谈了还了得?! 夏知也不说话,那对可爱的陶瓷杯,她真的只是在顾心怡夸吊坠的时候,多看了那一眼。 游乐园人来人往,也没有人看见。 周炽在摊布底下悄悄勾住她的小指。 轻轻告诉她。 “要再快一点。” —— 520快乐! 哄骗【自慰 最后一个愉快的秋游结束,仿佛彻底宣告高三繁重忙碌课业的开始。 首当其冲的就是如雪纷飞的练习试卷。 周炽和夏知在学校不会特意见面,准确来说,是周炽不会特地在学校找她。 以前周炽每次在学校与她纠缠,也都是因为夏知不理他、刺激了他。 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变化了,周炽不需要那样做来强行和夏知划上交集、侵占她的注意。 他学聪明了。 他只会在国旗下讲话或者大课间时看她背单词的身影,亦或是在厕所门口、食堂、天桥偶然遇见夏知,而想她的时候就去文一班偷偷瞄一眼。 如果不是每周三一节四十五分钟的体育课,他和夏知在学校同地相处的时间不会超过鬼屋的十五分钟。 他们平常的交流更多在手机通讯上,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主动的人,周炽就是那个主动的人。 他抓住机会缠着夏知给他补习语文,每晚十一点都要给她打卡学习情况,兢兢业业,仿佛在她面前就是个自律的好学生。 夏知被他一口一个夏老师地叫着,起初还会制止,后来随他去了。 反正是在网上。 她其实也没什么费心指导的过程,根本不费时间。因为周炽几乎不背课文,可能他根本就没听过语文课,所以成绩稀烂。 于是夏知每晚让他背一篇课文并且记住含义,默写打卡发给她就行。 夏知结束学习后才会打开手机检查消息,回复他,例如“字太飘了”,“这个字默错了”,或者“挺好的”这种话。 然后周炽就会打视频电话过来,一开始夏知被吓一跳,直接挂了。 当时。 周炽发了一条沙哑的语音过来:“夏老师,接一下,让我看看你,就一会儿。” 夏知打字:[不要。] 周炽的语音又发过来:“就当是我认真完成任务的奖励,行不行?” 夏知直接按住对话框说:“不行,我要去洗簌了。你今天背得很好,继续保持。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我等你洗漱完。” 夏知:“……那我就要睡觉了。” 周炽指控,“夏知,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在骗我?你答应过我不会骗我的。” 夏知不知道他的语气为什么和一个幼稚的孩子一样,难道这就是网络的距离? 和现实里冷脸拽酷的周炽的脸完全对不上,是因为没怎么见面的原因吗…还是人的嗓音在电子设备上播放出来会失真的原因? 夏知确实在找借口拒绝,所以此刻恰好心虚转移话题,也像是发现一个新大陆,她弱弱地问:“周炽…你在撒娇吗?” 周炽过了两秒才说话。 夏知点开凑近耳朵,是男生喑哑叹气的声音: “没有。夏知。我只是在想你。” * 夏知脸都被烫熟了,直接把手机锁了丢进被子里去洗漱,回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周炽打字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算了,夏知,晚安。] 就再没有消息。 夏知看向这句话,好像还能透过它看到它主人暗自神伤的表情,连带着她心里也有点空落落的。 她点开上面的那条语音,又听了一遍,因为是听筒模式,男生的声音又一次悱恻缠绵地响在她耳畔,就像是亲口在她旁边微叹呢喃一样。 “夏知。我只是在想你。” 夏知第一次感受到心脏轻微酸涩胀疼的感觉,就像是泡在柠檬酸水里,泛着微苦的气息。 从前她只有生理上的痛经,但此刻却被苦柠味压得喘不过气。 她抱着双腿靠在床头,盯着没有动静的消息框抿嘴沉默,良久还是选择打字回复: “晚安。” 可能觉得不够,夏知又回了一个表情。 [乖,摸摸头。] * 如果说周炽的优点之一是被夏知容忍时得寸进尺的话,那么被她拒绝时死缠烂打也是他的优点之一。 但他没想到第二次打过去的视频电话居然就通了,他早就做好了被夏知挂断的准备了。 女孩子在昏黄灯下朦胧温婉的脸庞泛着柔光,眉眼都浸润着温柔的水色。 她靠在床头,黑色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语气也柔:“周炽?” 周炽还在愣神,嘴里下意识发出赞叹:“宝宝,你好美。” 夏知懵了一秒,脸上飞上红晕,捏住睡裤边缘: “…你在说什么啊…” 周炽轻笑出声:“在夸你,眉毛很美,眼睛很美,嘴巴很美……”好想亲她。 什么嘛… 女孩子被他的直白真诚的排比句羞得低下了头,“呃…你别说话了…” 周炽看她粉羞的赧颜以及低头露出的精致锁骨和杏色睡衣蕾丝花边,滚了滚喉结,他几乎是第一眼看见她就硬了。 但周炽不敢说,不然夏知肯定就直接挂了,他一边往下身摸去,一边低哑哄她: “我不说了,就看看你,好不好?” 夏知点头,不说话了,虽然她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周炽看她因为微微不解和无聊而瞪圆的杏眼,此时正瞥来瞥去,很是清纯无辜。 他仔细盯着屏幕,吸了一口气,手下释放出早已昂然挺立的肉棒,没有裤头的束缚,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此刻显露出来。 周炽扯下内裤,阴茎直接弹跳了出来。他把阴茎握在手中套弄,低沉着嗓:“夏知,你说说话。” 夏知手拿得有点酸,调整着角度,起身动了动,头发拂过屏幕。 “我要说什么?” 她拿得凑近了些,五官都放大了,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灯下透出浅灰色的阴影,不解是眼眸水色泛起的涟漪。 周炽痴迷地看着她秀美清丽的五官,粗粝的薄茧不断摩擦过柱身以作疏解,柱头顶端的小孔分泌出清澈透明的津液,他飞快从前往后撸了一把,哑声开口: “随便什么。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嗯…那你把今天课文背一遍给我听。” 夏知找不到话题,只好偷懒抛还给周炽,然后她再接住。 这样就很好。 她轻轻地笑起来,眼尾上扬,透出狡黠的光,像只青涩迷人的小狐狸,勾得周炽闷哼一声,嘶了一口气。 阴茎涨得厉害,更大了,顶端已是泥泞,周炽加快速度套弄,性感地粗喘着气: “不行。宝贝。你玩我呢?” 让一个正在肖想着你自慰的人分出神去背课文,不如再给他一个分身。 夏知不可置信:“为什么不行?你这么快就忘了?” 周炽拇指指腹磨上马眼去刺激,仰头闭了闭眼,露出绯红的脖颈,喉间溢出一声低吟:“嗯…” 夏知只觉得周炽声音有些颤抖隐忍,她看他抖动屏幕里泛着潮红的脸,“你…在运动?” 柱身一跳,紫筋盘旋跳动,似在应答点头。周炽跟着笑得一抖一抖的,嘴角都带着一抹痞气:“你怎么知道?” “你在跑步吗?”看上去是在室内原地跑。 周炽坐在椅子上,看她上下翻飞眨眼的睫毛,手上也上下翻飞,推揉着包裹着海绵体因为充血而变深红的肉皮褶皱不断展开又聚拢。 “不是。你猜?”他沙哑地回,手下津津作响。 “仰卧起坐?不像啊…”看上去更像动感单车… 周炽手圈着肉棒抽插,撞到虎口最深处,碰上囊袋,发出轻微的啪啪声,夏知并不会听见。 周炽吸了一口气,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声音喑哑引诱, “宝宝,是比跑步还刺激的运动。” 他往前深深一撞,不忘喘息补充: “你以后也可以试试,很好玩的。” 夏知看他喘得厉害,连带着叫得也性感,只觉脸上发烫,周炽怎么运个动还要和平常动情一样调戏她。 过于亲密,她觉得害羞别扭,“噢。那你别这样叫我。叫名字就好。” 周炽额头和鼻尖都出了细汗,表情隐忍克制,手下噗叽噗叽的声音越来越响,他猛烈地撞,手早已磨得通红,周炽盯着她粉扑扑的小脸,大脑的意识都开始涣散,屏幕剧烈晃动,声音越来越低靡破碎, “那叫你什么? …哈…夏知…知知…嗯…” 手中动作不停,一边大胆撞击,一边隐晦又正大地叫着亲密的情呢。 “…夏老师…宝宝唔…宝贝…还是女朋友啊……” 周炽在一声声喘息中如同莫比乌斯循环般叫着,爽得半眯着眼看清夏知那一点一点羞愤瞪圆的眸,嘴巴微张开,花瓣似柔软的唇,他亲了那么多下,他知道的。 有多软,有多娇嫩,里面有多湿润灼热,上颚有多敏感,小舌有多缠人…… 他不敢也舍不得让她帮他口交,所以此刻只好在脑子里卑劣下流地意淫。 手下虎口收紧,变成了她不断滋生出津液的湿热檀口,根本吞不下;又变成了她的一汪腻乳,被撞得白波荡漾;还变成了她深红紧致的小穴,紧紧吸附绞缠住他,根本不舍得让他拔出去。 太紧了,所以阴茎会胀得紫红生疼。 太湿了,太滑了,就像此刻,啵唧作响。 他疯狂地想象,肏得弓起劲腰,快感逐步蚕食他的理智,到达他的大脑皮层,直至顶峰。 周炽终于在夏知娇嗔害臊的“周炽你停下…别叫了…周炽…”的声音中闷哼闭上眼,痉挛喷溅出一股又一股的淫靡白浊。 于是灵魂逐寸向着情欲孽海粉碎跌堕,爱意也泛滥满溢,悬浮在空中。 “嗯…” “宝宝,好喜欢你…” —— 知宝真的很白纸! 没事,下一章你就懂了。 周炽下一章也解锁新称呼。 故意 步入十一月,天气转凉,终于在周四迎来了一场秋雨。 淅淅沥沥的雨水正巧在傍晚落下,不大也不小,夏知伸出手去感受雨珠,撑开书包里早就重新备好的伞慢慢走向校门口。 十分钟前,微信有消息进来。 zc:“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夏知边走边回:“不用了。” zc:“噢。” 她拐进小巷口,走过一条老街,靠近公交车站。 一个男生站在车站前边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打电话,有好几滴雨透过青黄叶片的阻隔打在他脸上,落在他的深色衣服上,留下更暗的印记。 夏知走近确认了他的背影,不是说不用了吗,他怎么在这? 男生模糊的声音在雨声中飘散过来。 “不去。” “噢。滚。” 他挂断电话转身,眼神锐利冰冷,眉眼都带着戾气,看见夏知撑着伞望过来一愣。 瞬间表情也融化。 夏知先踌躇开口:“你…” 周炽走到公交车站,摸了一把脸上的水,露出桀骜的眉骨,“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夏知收了伞,盯着车水马龙却没有偏头看他:“你怎么在这?” “我送你回去。” “不用,这雨又不大。” 两人在学校不怎么见面,所以夏知在现实里和他交流会有点生疏别扭,连带着上边的对话都硬邦邦的。 她觉得每天晚上视频的时候,倒是更舒适自在和放得开。 她不用找话题,只需要做自己的事情,一切都是周炽在主动,然后她接住。 或许,无论是在网络世界还是现实世界,一直都是周炽在主动。 就像此刻,夏知拒绝了周炽两次,可是男生还要安静和她并肩看同一场雨,然后沉默一会找到充分的理由解释: “其实是我没带伞。” 夏知指了指公交车站下一片没有被雨淋到的地砖:“…那你可以在这等林叔接你。” “噢。林叔刚刚说他有事现在走不开。” …… 于是她满脸黑线:“呃…周炽,你觉得我很好骗嘛…” 被戳穿谎言的少年此刻湿发一咎一咎地贴在额前,语气落寞,妥协放弃。 “好吧。不过我真没带伞。我走了。你到家和我说一声。” 周炽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迅速走出公交车站,踏进了雨里,本来就有点打湿了的衣服肩头瞬间湿了,洇出一片暗色。 她看他走得很慢,单肩松散地挎着书包,另一只手臂垂下,都不抬起来遮一下头顶。 他一点都不在意淋到雨。 夏知视线前的雨丝编织成细密的网,笼罩下沉。 第一秒,雨声叮叮咚咚砸在她头顶的塑料遮雨板上。 第二秒,夏知手里不久前收好的雨伞聚拢着雨水往下滴。 滴在干燥的地砖上,在同一个位置留下两个重迭又偏移的圆点。 像数学图案的交集。 第三秒,周炽数到第三秒。 夏知果然叫住了他。 他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转身。 “怎么了?” 夏知走近上举着手臂给他撑伞,腮帮子鼓起:“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你别装傻,你是不是故意淋雨。” 像是做题前写下解的那一刻,男生思考了一瞬,挑了挑眉,俯身平直,半眯着眼盯着她,目光带着一些玩味和期许。 “夏知,你不是有答案了吗?” “你就是故意的!!” 周炽轻笑一声,“嗯。那你明明知道还要叫住我。”,他在伞下遮住的天地里快速亲了她一下,眼神明亮,追问:“是不是心疼我啊?” 少女被戳破心事,避开视线,匆忙转身,“没有。是因为你烦死了。” 女生在前边走得大步流星,周炽长腿一抬跟在她右侧,她扭头瞪他:“你干嘛,淋你的雨去。” “不行,我突然想起我有件事没做。” 夏知收起伞,嗔怪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又能说出什么鬼话。 周炽应该感谢没有其他走读生回家需要坐这边的公交车,不然他怎么可以轻轻靠近、亲昵去撞女生的肩,然后又用黑凌凌的眼盯着她得意洋洋宣告:“我要送某个嘴硬心软的人回家。” 他牵起她的手并且没被甩开,笑嘻嘻得出结论。 ——“现在她应该心软了。” 夏知被这样盯了一秒,移开视线,她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即使她永远不主动,周炽也还是永远有让她打破静默的镜面变得亲近生动的魔力。 因此她冷着脸沉声:“就今天这一次,以后你别送我。” 周炽像是听到了一个什么笑话,噗嗤一笑,然后又大笑了起来,连眉梢都在飞舞。 他作势去捏她的手指,努了努嘴:“没想到宝宝这么贪心啊,我可没说以后要送你。” 魔力太过,夏知脸一红,“啊…你闭嘴!烦死了!!”,她羞愤甩开他却被握紧不让,只好捏紧他的手反掐他。 但是那点力道对周炽来说简直是挠痒痒,捏来捏去反倒像是在调情,他倒是很受用,嘴角弧度一直没下来过,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两人上了公交车,下班高峰,没有座位,周炽站在夏知身后护着她。 他拉着吊环,夏知就在他前边扶着爱心座椅旁的黄色把手。 周炽从他这个角度低头往下看,只看得见她黑色蓬松的头顶、扑闪扑闪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尖以及她手里的单词卡。 他笑出声,“宝宝,早就想说了,你真的好爱学习。” 怎么连坐公交车都要背单词啊。 夏知伸出手又往后翻了一页,像个严肃讲大道理的老师,还要督促他。 “我爱学习,学习爱我。你现在也可以在脑子里背背昨天的课文。” 男生眼里染上笑意,“那恐怕不行,我现在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夏知见他听劝,来了兴致:“哪句?你说,我提示你一下。” 周炽笑着俯身低下头在她耳畔撂下一句:“不是课文,我在想,把你那句‘我爱学习,学习爱我’换成‘我喜欢夏知,夏知喜欢我’也很可以。” 这一个瞬间,对于周炽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坦言,他恰好在想然后告诉她,甚至不带调戏的性质。 可是公交车正好在这一瞬启动,响起巨大的排气声,震得夏知耳朵轰鸣,她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是他们俩贴得很近,然后她第一次清清楚楚听到周炽在她耳边轻轻告诉她——我喜欢夏知。 不是暴风雨中的执拗默认,不是褪色笔下的小心掩饰,而是一字一句在她耳畔、亲口说的。 我喜欢你。 心跳和车玻璃外的雨一样,乱了节奏。夏知透过玻璃窗往外看,外边车水马龙,红绿灯和车灯交相辉映,在公交车的加速前行下往后疾驰褪去,可是眼睛有定格住上一秒的视觉偏差,色彩与蜿蜒下滑的雨混合,在她眼底晕开光怪陆离的影。 车厢里进了不少人,所以夏知觉得空气闷热极了。 一堆中学生放学了,在这个站点蜂拥而上,挤过走道正好撞了一下紧贴她耳畔的周炽,周炽踉跄往前一步,正好被撞得亲了上去。 亲上她通红的耳垂。 夏知本就在恍惚害羞,这回直接吓了一跳,眼睛湿润润地惊慌撇开,往前走了一步拉开距离。 周炽也一愣,等他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在吵吵闹闹过分拥挤的人群中围拢住夏知,在她身边圈出一圈安全可靠的距离。 他清咳一声。 “这回我不是故意的。” “喔。” 女生握紧扶手低低呐了一声,她知道。 * 夏知哪还有什么心思背单词。她收了起来,又看向拥挤的四周,司机一边开一边喊:“到后面去,别挤在前边。” 她看周炽被撞了好几下,扯住他的衣角,“你站过来一点。” 周炽站得过去了一些。 人群终于在各地站好,这回上来的都是些刚放学的活泼初中生,一拨年轻人。 夏知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在讨论周炽很帅,旁边那个漂亮姐姐好像是他女朋友,好配好好磕之类的话。 她芒刺在背,不知道周炽有没有听到。中学生真的太活泼了,叽叽喳喳地像纯真小雀,哪有人窃窃私语声音还这么响的,生怕当事人听不见。 “真的好帅啊,确定是女朋友吗,他们怎么不说话。” “你傻啊,你看他们肢体语言就知道了!!那个男生一直护着她。” “万一只是恰好站她后面,绅士不靠近她呢,而且你看,那个男生没穿校服,可能不是一起的。” 有个男生大大咧咧地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们这有啥好讨论的,上去直接问问本人呗。” 然后光荣收获两句——“神经病。派你去。” 此时,两个女生对同班男生无语了,就听见那个帅哥嗤笑一声,扭头看过来,语气懒散:“小朋友,她不是我女朋友。” “你看吧,我就说!” 另一个女生坚信他俩是一对,只是这时候被正主反驳,看了看一直低头的姐姐还是不信,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不像。” 周炽痞气地笑了一下,转头温柔注视夏知的头顶,轻声解释。 “嗯。还不是我女朋友。但是是我喜欢的人,还在追。” 话音刚落,两个女孩子激动地互搂尖叫起来,同样的还有其他围观的女生。 “卧槽!!” “这也太苏了…” “渴死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好配啊!!!” 还有大胆的小可爱直接冲他们喊: “哥哥加油,祝你早日成功!姐姐好漂亮!!” “姐姐,这你都能顶得住,我太佩服了!!” “姐姐早点答应他!!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夏知羞得不敢回应,偏偏周炽低下头和她咬耳朵:“未来女朋友,他们叫你早点答应我诶。你同意吗?” 她抿嘴无言,脸红心跳,哪能想到坐个公交车能坐、成、这、样,这回他真的是故意的。 没有人认识的场所,周炽张扬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俩没谈恋爱,却胜似在谈。 像是要证明他的进度还不错的样子,周炽从背后搂住她,牵住她的左手一起垂放下来轻笑。 “宝宝,好像还有两站,别害羞地忘记下车。” 于是夏知又开始捏他。 最后两人手牵手下车,车上一堆人都姨母笑着自动给这对“小情侣”让路。 —— ╭(?_gt;?)╮ 这一章节有点长,一直在写。 先更新一小段过渡一下。 需要 夏知在车站没能甩开周炽的手,在菜市场也没能甩开,被他牵着到处看来看去,周炽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我们买点这个,他甚至还拿着不新鲜的莲藕说这个也不错…… 到最后夏知手里的菜都被他拎着,周炽还强行在她的拒绝下给她买了一堆菜,夏知无奈只好拎一些他买的菜,两个人在一起撑伞,就一把伞,周炽一路搂着她走,半个身子都湿了。 周炽把夏知送到家门口的台阶转角的地方,这里是个正方形的水泥平地,夏知坚持让他赶紧回家换衣服,送到这就可以了。 结果人放下塑料袋不动,注视着她,还没打算离开。 “你快走啊。” 他坏笑着凑近,“走可以,你亲我一下。” 夏知气得跺脚、把声控灯都叫亮了。 “周炽你这人怎么耍赖皮啊…在车站和我说送到楼下就行,刚刚在楼下又说好送上来就走的!!” “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啊宝宝。”周炽无辜看她,去揉她的耳朵,“你看你耳根子这么软,我又喜欢耍赖皮,咱俩是不是绝配?” “你…烦死了!” 夏知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周炽顺势握住她的手贴上胸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所以,你亲不亲?” …… 夏知拗不过:“那这回你别耍赖皮。我就亲一下。你就走。” “行。” 夏知仰头看周炽,别扭极了,“你低头…” “不行,低头像我在主动。” 夏知咬牙瞪了他一眼,踏上一个台阶转身嘟囔:“你哪来这么多要求…” 周炽笑着凑上脸,闭眼:“好聪明的宝贝。快来。” 夏知一阵羞耻,他在说什么啊,什么快来啊啊啊啊…她闭上眼偏头去亲他的脸颊,很轻一下。 周炽懵了:“就完了?” “昂,我说就亲一下。” 男生眯了眯眼,微扯住她的脸蛋拉了一下:“不是,宝贝,我说的是亲嘴,咱俩都坦诚相见了,你还搁这玩纯情呢。” 周炽都在计划上高速的事情了,夏知这边还在玛卡巴卡。 夏知显然不承认这算纯情,顺势学周炽耍起了赖皮:“亲脸也是亲。” 周炽叹了一口气,凑上左脸,“那行吧,帮我把这边也亲了。” 夏知见他妥协,扬起眉梢,兴高采烈地露出梨涡,去亲他的左脸,在闭眼的瞬间,却没看见周炽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在她即将亲到的那一瞬间,周炽偏头,直接擦上了她的唇。 在夏知不明所以睁开眼睛并且瞪圆的时候,他直接把她拉下台阶抵在墙上亲了上去,这即将是一个极致的深吻,周炽觉得他得先教会他纯情的宝宝一点东西。 比如他修炼的炉火纯青的吻技。 再比如耍赖皮,还是得像他这样厚着脸皮一耍到底。 声控的灯早就灭了。 外边的天光照进狭长曲折的楼道,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男生像是要把她一次性教会,吻得很投入。 夏知的语音都洇没在他唇齿之间变成了控诉的呜咽,在家门口楼道胆战心惊地听着有没有脚步声,心不在焉被亲了一分钟,她推开他。 “可以了,你快走,这都是人。” “这才多久,再亲一会儿。你放心我听着呢。”周炽又黏黏糊糊亲上来,他五天没亲她了。 一开始本来想教夏知怎么主动,但是现在还是他来好了,毕竟他主导可以多亲好多会儿。 夏知无奈,索性闭上眼睛由着他亲,把所有的主导权交给他,自己认真听一片寂静中的脚步声,她才不信周炽会一心二用。 周炽手越来越不安分,一直摩挲她的腰间,然后往她胸前去揉那片柔软。 送恋人回家,在她家门口昏暗无人的楼道就很适合做这种亲密狎昵的事,隐秘又刺激。 夏知呜咽几声回神过来,表示抗议,眼睛雾蒙蒙腾起水色,她移开嘴巴说话,周炽唇擦向她的颈侧,落下一个潮湿的热吻。 “不行,你住手。” 夏知嘴唇和下颌线一片晶莹的水光,下颌线大多数是他额间的湿发蹭的,嘴巴是他舔出来的。 “嗯。”周炽低哑着声音应她,显然已经动情,他顺着她的脖子一路蜿蜒亲下锁骨,伸出舌尖在她嫩滑的表肤舔舐,克制着不去吮吸、留下吻痕,手下还是出尔反尔,他黏糊糊哄她,“乖乖,马上就好。” 周炽手烫得吓人,热切地玩她的乳。他拨弄着她的乳尖,用手指遍遍磨过,抠得粉嫩蓓蕾发硬战栗,周炽知道分寸,克制住没掀开去舔。 眼尾都发红了,记忆中这里又软又好吃。 手下只能加重力气去揉捏着酥胸不停变换形状,然后嘴上像沙漠的人见到绿洲般,饥渴地去寻她的唇。 夏知正在姨妈期的最后一天,不知道是不是雨天的缘故,今天乳房还有些胀痛,这会儿被他揉着,居然越揉越软,她浑身发热,羞耻地觉得居然很舒服,所以半推半就让周炽得逞了。 “嗯…” 她嘤咛出声,下身涌出一段热流,她知道那不是快要来完的经血,脸色一红,这可是在家门口啊,太羞耻了。 突然夏知的手机铃声激烈地在楼道里回响。她心一颤,条件反射地推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是妈妈。 今天下雨,她现在晚了几分钟到家,她肯定要给自己打电话。 夏知小心翼翼接起,“喂妈妈。” “嗯嗯,我马上就到啦,现在在楼下。” 周炽见她挂掉电话,知道她这下必须得回去了,只好赖着抱住她,刚从情欲中抽身,非常不舍,语气有点委屈:“好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夏知第一次听他这样的语气,好想和上次撒娇有点像。便僵硬地学着他以前安抚她的那样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又顺一下,表示安慰。 “你快回去吧。” 周炽蹭蹭她的颈窝表示不舍,像个淋湿的小狗,夏知又搂了他一会儿,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周炽这么粘人啊!! 不可以心软。他会得寸进尺。 她正想推开他,就听见楼上啪嗒一声的开门声,脑中的弦啪嗒一下也断了,她下意识地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把他踉跄推到另一头,从上面往下看看不见的地方。 这一秒,全身的血液都因为心虚羞耻往脸上涌,夏知觉得自己的脸绝对可以烫熟鸡蛋,怎么办怎么办,忘了自己在楼道里而不是楼下,妈妈给自己开门,她不会看见了吧?? 她瞄了一眼还有点懵和无措站着的周炽,他似乎根本没听见开门声…夏知确认他已经站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了了?” 夏知听见妈妈疑惑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深吸一口气僵硬地转身去看妈妈的脸色。 “妈妈。” 还好。一切如初。 只是:“你怎么买这么多菜,怎么拿回来的?” 曹蓉作势要下来帮她拿,下了两步台阶,她现在已经能走路了,只是走多了会有点虚,在家没事串一些小饰品来计件补贴家用。 “你买这么多,冰箱也放不下啊?” 夏知伸出五指朝她制止,急得大叫一声,“妈妈,你别动,我自己来。” 她弯下腰去拎地上的菜,顺便幅度很小地朝周炽使眼色,示意他快走。 曹蓉不动了,站在台阶上接她递过来的菜,一一放进家门口。 周炽看她吭哧吭哧搬了三回,勾起嘴角,对她做了个口型:“那我走了。” 夏知点头上楼。 一直到夏知吃上饭,看见盘子里妈妈清炒的莲藕,她才恍惚发现,她忘记把伞留给周炽了。 他…现在应该到家了吧。 * 事实上,周炽根本没有回家。 其实今天是他爷爷70大寿的宴席,他那个爹给他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真的不去,顺带骂他不孝、真给他丢脸。 他就是不想去那个虚伪的宴席,他不愿意看见本质上是一堆人为了名利虚以委蛇、假意奉承的场面,更不愿意见识他爹刻板暴躁的脾气和他那矫揉造作的情妇。 他早就给老爷子在真正生日的那天送过了礼物和祝福,告诉他宴席他不去。 周炽直接在夏知家附近的一个五星级酒店里,开了三天的房。 他爹和他那个小妈,这几天应该都会在别墅住着,他一点都不想回去,那也不是他真正的家。 他是骗了夏知,不是林叔他走不开,而是他特意叫他不用来接他。 手机上,表妹来问他为什么没去宴席。 朋友圈里,亲戚发的那些超级大合照,周炽看了一眼,直接关了。 写试卷的时候脑子里就昏昏沉沉的,额头的正前方有一块地方一直很眩晕。 背课文的时候他直接看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 他急忙打开手机,看见夏知十一点半的时候问他,你今天不打卡了吗? 周炽一阵懊恼,马上回她信息,但又怕吵醒夏知,就又删了,想着明天早上再和她解释。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周炽被班主任的电话吵醒,浑浑噩噩地睁开眼,摸起床头的手机接听,然后摸上滚烫的额头,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发烧了,于是直接请一天假。 明明上次那么严重的暴风雨,他都没有发烧,偏偏昨天才淋了一会儿雨,就发烧了,周炽突然就不想让夏知知道。 不仅是出于尊严,他更怕以后雨天夏知都不会同意让他送她回家了。 所以他给她回:“昨晚睡着了。” 他叫了外卖送药挂在门口,然后又在群里回了胡颉皓他们的询问,说自己发烧了所以没去,就撑不住了,瞌上眼皮昏了过去。 下午两点半,他从昏暗的酒店房间醒来。 空荡荡的白色房间很大,外面还在继续下着淅沥沥的小雨,雨声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 他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摸了一把还头疼滚烫的脑袋,然后把手盖在眼皮上,在一片黑暗空寂中无声扯着嘴角。 他突然觉得这一刻很孤独。 其实昨天非要送夏知回去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私心,夏知说不需要他送她,他当然知道,他其实可以看着她上车就好。 可是夏知不需要他,他却需要夏知。 他需要找个人陪,就好像这样,他还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只要是和夏知呆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他的父亲出轨,找了小三和小四。他的妈妈,在他六年级的时候果断离婚去了美国。 在五年前重新再婚,有了一个新的家庭,两年前还生了一个孩子,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周炽很小的时候恨过她,后来长大了,他又逐渐理解了她。 但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在ins上,偷偷看妈妈的动态,看她生活得很幸福,几乎每天都发和孩子的互动,后来他克制自己不去看,他的心脏又不是钢铁做的,他也会眼红嫉妒,也会看着看着红了眼眶,就好像这个小婴儿偷走了自己的妈妈。 早些年的时候,她偶尔会来问他的近况,到后来也渐渐忘记自己在中国还有一个儿子,只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发祝福。 周炽生硬地回过她,后来他们离得太远了,周炽早就忘记了记忆中母亲的样子,所以,他是真的很羡慕夏知。 她的妈妈自始至终陪在她身边。她的妈妈很爱她。 或许在金钱上周炽从来不愁吃穿,但是在亲情的世界,他从来没有富足过,只守着零星快要消散的回忆执拗地长大,成长成今天这样。 他也没和任何人说过。 他能做的,只是在生病没有人陪他的时候;只是在每次药效一过,重新睡醒的时候。 在空荡荡的酒店房间孤零零地打开和夏知的对话框,抵着额头发送一条语音,黏糊糊地叫着夏知的名字。 却把后边喉咙里酝酿千百次就快要说出口的‘好想你来陪陪我,我很需要你’、‘你陪陪我好不好’一次又一次地咽了下去,最后良久地盯着消息框发呆。 然后在胡颉皓问他‘话说她知道你发烧了吗?’时回复,“她不需要知道。” 他不想承认,尊严和怕她不让他送都是借口,他只是更怕她不会来。 —— 写到这,正好外边下暴雨了。 小周,你再勇敢一点啊。 或许,她对你的喜欢, 比你想象的,还要多那么一点。 身边 夏知今早收到周炽的回复,原来他昨天睡着了,还以为他放弃了呢。 一直到下午,周炽发了一条语音,夏知下课了看见,她没带耳机,转文字,“夏至。” 她有些不明所以,应该是在叫她名字吧。 她回:“怎么了?” 周炽没回。 又过了两个小时,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夏知发现他每间隔一小时发一条,她一一转换。 “没事,就想叫叫你,夏知。” “夏知,宝宝。” 夏知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回事:“你就不能打字嘛。” “周炽你好无聊啊…好好上课。” 夏知锁了手机和顾心怡去打水,正好在开水房碰见和周炽玩得好的胡颉皓和沉丘岭。 他们偶尔会遇见,对方总是先给她们打了招呼,她也点头致意。自从游乐园之后,也算是点头之交了,但是顾心怡和沉丘岭真不对付,一见面就还是开启互怼模式。 她摇了摇头顺便把两个人的水杯放下对准出水口,点下热水的按钮,盯着哗哗冒着热气的热水。 胡颉皓拍沉丘岭的肩,“你怎么又欺负女孩子,也就是炽哥不在,不让肯定说你。” 顾心怡:“就是就是。” 胡颉皓突然想起什么,瞄了一眼认真灌水的夏知,大声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炽哥怎么样了,今天都没来上学,都烧到三十九度了晕过去了…” 后面这句话是他根据周炽的回复速度瞎编的,只不过周炽确实也没差了。 顾心怡愣住了:“啊?这么严重啊…” 沉丘岭:“哎。是的。也不知道咋就发烧了…昨天还好好的。” 顾心怡看到夏知水都灌满溢出来了,连忙大喊:“诶知知,水满出来了!!” 夏知赶紧停了手下按着的按钮,去握杯身,可是杯身刚刚被淋过很烫,夏知去扶,被烫到了,杯身被握得不稳晃动,杯口满溢的水也有几滴倾倒飞溅到她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手背上,夏知嘶了一声。 好烫。 顾心怡:“你没事吧…” 夏知握了握手背上的火辣辣的红痕,呆呆摇头,“我没事。” 胡颉皓在旁边暗自庆幸,幸好没事,不然周炽知道了非杀了他不可…他躲到厕所里掏出偷偷带的手机,给周炽发消息: “炽哥,睡醒了吗?醒了你应该会感谢我的。” 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至少,夏知刚刚的神情给了他发这句话的底气。 回到教室,夏知放下水杯,打开消息框。 周炽没回她。 他们的界面从昨天到现在总共就几条记录。 “今天不打卡了吗?”她昨天纠结了半天还是选择发这条消息,等到十二点也没人回,她有点失望生气地去睡觉了。 “昨天睡着了。”原来,他从昨天就开始发烧了。 “夏知。”下午两点半,是醒了吗? “怎么了?” “没事,就想叫叫你,夏知。”是吗?为什么不告诉她,他朋友都知道。 “夏知,宝宝。”是很难受吗?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叫她。 “你就不能打字嘛。”原来打字不能完整表达他的情绪。所以周炽,为什么要叫我呢,是想我来陪你吗? “周炽你好无聊啊…好好上课。”原来他不是无聊,而是无助,原来他根本就没来上课。 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能察觉。 夏知不知道自己心里生气愧疚懊恼那种情绪更多,只是觉得心脏被狠狠攥紧透不过气。 为什么他要这么别扭,告诉别人但不告诉她。他发烧绝对是因为淋雨的原因,如果他早点回家不送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烧。 她找了一圈同学借到了耳机,手指轻微颤抖又心跳加速地去点那些语音,周炽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喑哑压抑,迷迷糊糊地叫她三次。 他那些难捱的时刻突然在他的声音下变得立体了起来,像是变成了一只尖锐锋利的裁纸刀,噗得一声垂直扎破了悬在空中薄薄的一层纸,那是她之前被他用厚脸皮磨薄的心墙,不知不觉已然溃不可挡。 夏知还了耳机,不敢再听。 给他发消息:“你发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又发了一句:“你还好吗?” 她心不在焉地上最后一节课,时不时查看回复,没有。 放学了,他也没回。夏知魂不守舍地上了公交车,还给他打电话了,没接。 最巧的是,又碰见了昨天那些初中生笑嘻嘻地问她,“那个哥哥今天怎么没和姐姐一起啊?” 夏知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身后没有他,她轻轻扯了扯嘴角:“他有事来不了,偶尔来。” 晚上,妈妈做了两个菜。茭白炒肉,还有胡萝卜丝炒蛋。 夏知发现那也都是周炽的痕迹。 那个茭白,周炽都不知道叫什么,在菜市场上拉着她问,然后又恍然大悟,说原来叫茭白,长得好特别。 夏知在心里笑他不愧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啥都不懂。 还有肉,他趁夏知不注意跑到猪肉摊买了一整条的瘦肉递给她,夏知拒绝,周炽硬塞给她,还说,你这么瘦就应该多吃一点肉。 至于胡萝卜,是夏知买的,当时夏知在挑,周炽买好肉走过来,还说你喜欢吃胡萝卜吗?我不喜欢吃。以后家里的胡萝卜都给你吃。 他下意识地说着以后,几乎是脱口而出,夏知却咯噔一下攥紧塑料袋,然后看他兴致勃勃地挑着西红柿说他最喜欢吃西红柿炒蛋,夏知沉默跟在后边说你别买了,冰箱放不下了。 什么家里…为什么要告诉她自己的喜好…什么以后… 她从来不奢望什么以后,周炽根本就是她人生的一个意外。未来那么远,谁知道沧海会不会变成桑田。她只考虑当下,过好每一天。 她的梦想一直就是两个,一是妈妈身体健康平安顺遂,二是她考上好的大学,长大工作赚钱照顾妈妈。 周炽根本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但是夏知从不知道,周炽他没有梦想,他没有相依为命的亲人,也不在乎自己的前程。 他也活在当下,没有梦想。 如果一定要有,那可能就是她。 * 今天周五,明天是补习的日子,可他这样…还需要她去吗? 夏知在晚上六点半左右收到他的消息。 是文字,一一引用回她。 “胡颉皓说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身体好着呢。” “还行。” 真的吗?夏知不信,都39度晕过去了,睡了一天。周炽天天说她嘴硬,到底是谁嘴硬啊… 她第一次拨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 周炽躺在床上愣住了,连忙坐起去接。 夏知看他头发睡得歪七扭八,脸色也很红,刚刚睡醒,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夏知本来有点气他骗他,这会看见他这样也心软了:“周炽,你…是不是因为淋雨才发烧的?” “……”夏知开口就是这句,周炽不好回。 说是怕她自责愧疚,怕她推开他。 说不是,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夏知见他不说话,便转移话题:“你吃药了吗?” “吃过了。” “现在体温多少?” “没量。但我觉得还行。”周炽调整手机,摸上额头,比上午好多了,但还是有点烫。 夏知看到他背景全白,被子也是白的,和他以往的背景不一样。 “你在酒店?你昨天没回家吗?” 周炽觉得夏知真是火眼金睛,闭了闭眼坦白:“没,我没回去,就随便开了一个房间,没想到昨晚就发烧了。” 夏知还以为他在家,起码有人照顾他。 “你为什么不回家…” 周炽手盖住眼睛,抵抗不住夏知的追问:“我不想回去…” 夏知突然想起他昨天打电话,难道是和家人吵架了吗… 夏知吸了一口气问:“所以,你现在就一个人吗…在酒店睡了一天?” “差不多吧。” “你吃饭了吗?” “……没,刚睡醒。不想吃。” 他一天没吃饭了,没有食欲也没空吃。 “不行,周炽,饭必须吃啊…” “嗯…”周炽声音渐渐弱了,因为一直盖着眼睛,所以有点困。 但是夏知还是关心他的,他虚弱地勾起嘴角。他很开心。 夏知看他没什么力气睁眼的样子,“你把酒店地址给我,我给你点外卖。” 周炽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回忆酒店地址和房间号。 夏知在手机APP上输入酒店定位,怎么就在她家附近,公交车两站路。 她想给周炽点个清淡点的粥,可是又想起外卖都有增稠剂,他说不定不爱吃粥,他连胡萝卜都不吃。 “你想吃什么?周炽?” “周炽?…你醒醒…” 夏知选外卖的功夫,周炽睡着了,视频还开着,对着酒店空白的天花板。 周炽醒了,被一阵敲门声敲醒的,他捶了捶太阳穴,去看手机,视频已经被夏知挂断了。 好像是她点的外卖到了。 他头昏眼花地去开门,鞋子找不到了,直接光脚去开。 开门的那一刻,夏知拎着把雨伞,背着书包站在外面。 周炽直接愣住了,揉了一把眼睛确认自己没在做梦。 心里突然软得一塌糊涂,像是所有伪装好的铜墙铁壁都在此刻镕化滴落,让他的心脏剧烈滚烫地跳动,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沉重。周炽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在她‘周炽…你发烧了还光脚?!’的惊呼中无比庆幸地感恩。 庆幸感激胡颉皓帮他勇敢。 庆幸自己没说错酒店地址。 庆幸夏知能够出现在他生命里,来到他身边。 他无比感恩——她能够喜欢他。 或许,比他想象得要多出许多许多。 回应 夏知被他紧紧地扣在怀里不放,喘不过气,她开口,“你不让我进去了吗?” 周炽反应过来,松开她,拉她进来,夏知放下书包和雨伞。 周炽又马上黏黏糊糊地从背后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十分黏人。 夏知觉得他因为自己的到来有点激动过头,心跳也有些快:“干嘛啊…去穿鞋子。” 周炽蹭了蹭她的颈窝,亲了亲,哑声道:“嗯。宝宝。谢谢你来陪我。” 夏知脸微热,转身从书包里掏出饭盒,递给他,“吃饭。” 饭还是热乎的。 周炽已经很满足了,这会儿又愣住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了夏知一眼,小心翼翼打开盖子,居然是西红柿炒鸡蛋盖饭,还有绿色的青菜。 西红柿橙红的汤汁浸满了每一粒米饭,看得让人食欲大增。 周炽迟疑开口,“宝宝,这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夏知点头,顿了顿:“ 你不会不喜欢吃青菜吧?” “怎么可能!!”她哪怕做胡萝卜他也吃光啊!! 草。周炽感动死了,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自己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啊…… 当时夏知说冰箱放不下。他说没事儿,西红柿不占地方,你晚上就烧掉,就强行给她买了两个西红柿。 没想到,会兜兜转转回到自己肚子里,还是她亲手做的。 周炽去拿手机三百六十度拍照,夏知一阵无语,把勺子递给他,“你能不能快吃。” “吃吃吃,马上吃!” 周炽在沙发坐下,这回突然觉得头也不怎么晕了,浑身充满力量。 夏知站在他旁边,试探性地去摸他的头,还是很热。 她又摸了一下自己。“你还是没有量吗?我感觉还是有点烫。” “体温计在哪?” “袋子里。” 夏知找到递给他,让他量体温。 周炽夹在腋下,被她的关心冲击得直接得寸进尺:“那你喂我,这样我不方便。” “…不可能。”这辈子她就喂过住院的妈妈。 周炽拉着她的手撒娇:“我现在是病人,没有力气,我真的没骗你,你看我的头,昏昏沉沉的。” 夏知冷脸,“那你待会再测。” 周炽使出杀手锏,把头抵在她的手背上蹭啊蹭,“我都在测了…宝宝,我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 “宝宝。了了。” 夏知眉心一跳,“你别这么叫我。” “别叫你什么?了了?” “我就叫,这是不是你的小名?”周炽又叫了好几声,夏知捂住他的嘴,“周炽你能不能闭嘴,快吃,都快冷了。” 周炽啄她的手心,“那你可以喂我吗?” 夏知怕他这么一折腾真的冷了,直接拿过勺子挖了一大口,送到他嘴边。 “就这一次,快吃。” 周炽扬眉笑着咬下去,“谢谢宝宝。” “太好吃了宝宝。”周炽确实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吃一口夸一句。 “宝宝真棒,厨艺满分。” 夏知受不了了,“你再这么恶心说话我不喂了。” 周炽噢了一声,乖乖吃饭,就是吃一口就要拿湿润润的眼睛瞥她一下,救命,夏知甚至觉得他身后要是有尾巴,就能立马摇起来。 她觉得他才是个乖乖等妈妈喂饭的宝宝,这么大人了居然还要喂饭... 所以在喂完之后她突然大胆,想恶趣味地回敬他一下,于是她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头,然后闪开。“宝宝真乖,饭都吃完了。” 草。 周炽炸毛了,脸本来就红,耳垂都快滴血,他必须挽回形象,谁是宝宝啊!? 他抓住她,直接把她压倒在床上,眯着眼威胁:“夏知,你再说一遍。”必须捍卫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夏知不知道周炽为什么发烧了力气还这么大,窘迫安抚:“呃,你别激动,小心体温计。” 周炽吧唧亲了她一口,还好他没感冒,然后放过她起身去看体温计。 “多少?” “38。” 夏知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三十八度。 “你赶紧躺床上休息吧。” 周炽躺了回去,“你过来陪我。” 夏知坐在他床边,有点无聊,掏出作业来写。 周炽其实根本没想过她会来,甚至明天补习也没想过,所以他问夏知怎么来的。 “我本来想明天早上来的,但是看你没反应,以为你昏过去了,又没吃饭,良心不安,酒店也挺近的,还是早点过来看看你吧。” 她说了一堆,在周炽听来都是借口。什么良心不安,她分明就是很在意他。 周炽又问她怎么和她妈妈解释的。 夏知说她和妈妈说她有个同学发烧了家里没人,还没吃饭。需要照顾,家就在附近,而且老师让她帮忙带一下作业。 “那你待会要回去了对吗…” 夏知瞪眼:“不然呢…” 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周炽一看时间沉默了,没想到快乐这么短暂… 夏知看他落寞的表情,感受到了他低落的情绪,也有点不忍,但她和妈妈说只是送个作业,她还得回家的。 “我再…”陪你十分钟吧。 “那你现在走吧。我给你叫车。” 夏知懵了,他明明舍不得,为什么现在就叫她走,其实她还能再呆一会儿。 周炽便要起身,夏知问他为什么。 “再晚点等你到家就九点多了,不安全,我给你叫车,待会送你下去。” 夏知拒绝:“你这样还下去…” “没事,我叫好了,估计十分钟后到,咱们下去等…” 周炽推开她的手起身,刚睡下水平躺着,现在起得有点急,一时之间有点眩晕,晃了一下。 夏知急了,“你别下去了。我知道车牌号不就行了。” 男生沉声:“不行,我不放心,我得亲自看你上车。” 夏知叹气去收拾东西,周炽好想抱住她,多抱一会儿,但他走到窗边,才发现雨下得挺大的。 “夏知,雨有点大啊,你来得时候不知道吗?” 夏知愣,“还好吧。我来的时候不怎么大。” “我待会儿也上车吧,这雨太大了。” 夏知无语了,又想起他因为故意淋雨和后边因为送她回家淋雨发的烧, “你是不是到时候还想送我到家门口啊…” 周炽:“……”他是打算这么干,反正到时候夏知拿他没办法。 他突然想起她小区那条路还挺黑的,路灯也就那样,她九点走在路上又下大雨,周炽脑子里过了一百个刑事案件。 夏知看他默认就生气了,直接冲他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怎么发烧的,你又想烧一次吗?!到时候我可不会来看你的!” 周炽不知道怎么办了,送她回家她会生气,可是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他上前搂住夏知,“你别生气,我没这么脆弱,你这样我真的不放心…” 夏知觉得他的体温很烫,“就你这样还不脆弱…你想烧到四十度?周炽,我不想欠你的…我不想你因为我再生病一次…” 周炽声音变得很低,埋在她颈窝,“所以你今天来是因为觉得亏欠我吗…可是怎么办啊夏知,你为什么要来…你不来不就好了…不来就不会这样…” 周炽有点崩溃,她来了又要走,给了他希望,现在又说不想亏欠他。 他舍不得她走,很难过,他不放心她走要送她,她又不让… 她的喜欢里夹着愧疚自责,原来他误会了,她没那么喜欢他,还不让他对她好,会觉得那是一份亏欠的枷锁… 到底要他怎么办… 颈窝里有浅浅的湿意,夏知僵住了。 她正想开口问周炽你哭了吗,被他推开,还没看见他的眼,就被他牵手拉在身后,周炽站在她左前侧,头也没有回。 他拎起她的书包和伞,坚定决绝地说:“夏知,不管怎么样,今天我都要送你回去的,我今天发烧和明天发烧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和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愧疚。” “你今天能来看我,我开心得要死,谢谢你,你不用觉得亏欠。” 周炽拉她往前走去开门,夏知站在原地不动,周炽只能转头看她。 夏知终于看清他的眼睛,隐隐红了一圈,湿漉漉的。 “走吧。夏知。” 夏知觉得他老是这样,说喜欢她是他的自由,和她没关系。说发烧是他的选择,和她没关系。 可是怎么会和她没关系,他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吗? 她承受着那份喜欢,就会做出回应,她动心,就会担心他,就会因为不对等的喜欢而产生矛盾。 可是周炽好像从来不测试她喜欢的份量到底有多重,所以现在因为她的气话而难过、患得患失。 他不主动告诉自己他发烧了,能不能来看看他,她要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只会在她来了又走了时说他很开心她能来;明明很舍不得她却还要固执送她回家,却不试着去表达,哪怕问一句,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如果她回家的代价必须要冒着他再次生病的风险,那么她愿意留下来的。 因为和妈妈撒个谎很简单的,她只需要说,‘妈妈,雨有点大,同学说要留我住一晚’就行了。 所以,在此刻,夏知盯着他红通通的眼睛问:“周炽,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周炽表情落寞,全身都仿佛被淋湿了,他低头艰涩回她:“当然。”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你能不能别走?” 他苦涩地扯着嘴角:“有用吗,你现在不是要走?”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表达过,你非常不舍,希望我留下来。我不知道你这么难过。” 说到最后,她鼻子也一酸。 什么意思? 周炽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开口:“夏知,那你能不能别走?” 夏知叹了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搂住他,“当然可以。”她一下一下拍他的背,依旧是学着他安抚她的那样: “所以,周炽。你别再难过了。” “不是亏欠,我愿意留下来陪你的。” “还记得你在游乐园和我说的话吗?你叫我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要瞒骗。” “但其实你发烧也可以告诉我的,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不用逞强,不用瞒我,你要是有需要,我很乐意帮助你。” “你也可以依靠我的。” 他们的关系或许混乱,但至少是友人以上,哪怕是作为朋友,他也可以依靠她的。 主动「Рo1⒏red」 周炽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就发誓再也不掉一滴泪。 可是现在,他眼眶发热,喉咙那很疼。说不出话,亘着脖子那侧的筋都隐隐作痛。 他搂紧夏知,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啊… 夏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拍他的背,安抚他,可是自己的脖颈越湿。 她有些无措,根本不知道刚刚的那通表白对周炽的震动到底有多大,她只好不停拍他:“你别哭了…” 大到这辈子周炽都认定她了,没有人会记着他喜欢的菜亲手给他做,在讨厌的雨天出门,在他生病难过最脆弱孤独的时候过来看他只为给他送饭,没有人会亲自喂他,没有人愿意不回家留下来陪他,而且真诚地告诉他,我以后也可以是你的依靠,没有人在他哭的时候一遍一遍拍他的背告诉他不要难过。 这些条件串在一起的人,只有夏知。 是他很喜欢很喜欢的女生。 是他的初恋。 周炽缓了好久,喉咙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他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用滚烫的额头抵住夏知的额头。 他爱恋地蹭她的鼻尖,喑哑地说:“夏知,你亲亲我,咬我也行。” 夏知被他的红眼吓呆了,“我为什么要咬你…”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可能我昏迷了,梦到你来看我…你不知道,有的梦很真实的…” “那我亲你就不是梦了?为什么…”夏知不理解他的逻辑,那梦境模拟触感也是很真实的啊。 “嗯,因为在梦里你不会主动亲我。” “……” 两个人额头紧贴,很近,周炽目光幽深又希冀,夏知被盯得受不了,闭上眼,轻轻贴上去。 周炽呼吸一紧,心跳怦怦。“好像不太够。” 夏知离开,“那你还要怎么样?” “夏知,我想你舌吻我。” 男生低哑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像是勾引诱惑,夏知羞红了脸,“你…我不行…” 啊…这种东西…不都是周炽主动的吗,她只需要由着他动作就好,自己主动去舌吻他怎么想都羞耻极了… “这样吗…那算了,果然感觉还是像梦。” 周炽离开了她,坐到沙发上耷拉着脑袋,佯装叹气。 什么梦不梦的,夏知当然知道他故意的,但她就受不了他这样。 她在他旁边坐下,明明知道他趁机拿捏她,还是陪他演戏,耐着心去哄他:“就没有别的,我在你梦里不会做的事…” 反正她已经心软留下来了,也不差这一下了。 男生沉默无言,敛下眉好像在思考。 夏知觉得这个问题可能有点难总结,又换了个问法,“那你都梦些什么…” 周炽闻言抬头,古怪看了她一眼,笑得色气:“你确定要听? 不等夏知反悔,就开口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自曝出来。 “那你听好了:我梦见我们在很多地方做爱,床上,沙发上,椅子上,浴室浴缸,教室,天台,落地窗…” 夏知急忙捂住他的嘴,“啊——你别说了!?你怎么做这种梦啊??周炽你脑子里除了这个没别的吗!” 她以为周炽会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梦,比如和她同班同桌啊什么的。因为在学校老是见不到面嘛。 周炽扣住她,一把压着她坐到自己大腿上。“你自己要问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夏老师没学过?” 夏知挣扎着要起来,周炽不让,威胁她,“你再动我就硬了。” 夏知不敢动了,周炽继续沉声:“你不是问我不会梦到什么吗?在梦里,你不会亲我,你会亲别人,我看不见他的脸;你不会主动和我做爱,好几次都是我强迫,你不会帮我手交,会甩我一巴掌,你不会帮我口交…在梦里你不喜欢我,你会和别的男人结婚,我会发疯自残…好像没了。” 夏知惊呆了,僵硬地扭着身子看他:“你都做些啥啊…什么发疯自残的我怎么感觉都是噩梦啊…” 天知道她听到都咯噔了一下。 男生用头蹭她的额,“你别怕,梦都是相反的,这都是我以前做的。” 夏知松了口气,也是,梦都很夸张。周炽现实里肯定不至于这样。 “好吧。那手交口交什么意思?” 周炽发现她真是一张白纸,他低低地笑:“怎么办啊宝宝,你真的啥也不懂,我以后要教你那么多…” 夏知:“……你在说什么啊?”她只是没听过这些名词,起码的生理知识她都知道好吧,什么叫啥也不懂? 周炽用手指去戳她的下面,“这个叫指交也叫手交,做爱是性交,懂了吧。还有足交胸交…” “上次在天台,那个叫腿交,就是蹭蹭不进去。” 夏知脸已经通红,就是用什么部位那啥就是x交,但是胸和口是什么意思啊,完全想象不出来。 周炽一直看她皱眉变换的表情,觉得太好玩了,“你看你,现在吻我都害羞,以后怎么办啊…” 她转移话题,“呃…你打车取消了吗…” 夏知怕他说以后,推开他给妈妈回电话,却忘了自己刚刚也在感情的支配下下意识地承诺了以后。 周炽因为生病呼吸沉重,不能持续性输出力气和夏知做亲密的事情。 不然多好的时机,雨夜,大床,两人。 所以他一直抱着夏知,她走到哪抱到哪,准确来说是赖在她身上不起来,埋在她脖子和胸口蹭啊蹭什么的。 夏知第n次无奈,因为此刻她在盥洗室用一次性用品刷牙,周炽也要从她背后搂住她,埋在她颈间。 说什么也不撒开。一说就是“我怕你走了,我以为是做梦”的胡扯撒娇。 她的心率就没下来过,因为比起周炽之前主导的亲吻揉胸什么的来说,她更不适应这种恋人之间简单依赖的亲密行为,明明没有和性画上等号,却让整个空气都变得暧昧粘稠,好像他们是刚同居的情侣,如胶似漆。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这样,他们并不是这种关系,但是生病的周炽真的真的很黏人,她拒绝不了。 第n次开口。 “…周炽你能不能去床上躺着?” 男生黏糊糊地在她耳垂亲咬,烫得她往左一缩,“我等你洗好,你陪我睡。” 救命啊。他在说什么? 夏知把最后一口簌口水吐出,想说自己睡沙发就行了。但她知道周炽会闹,闹的结果肯定是她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所以她也学聪明了,转过身回搂他,拍了拍:“你先睡,我还得看看书,我坐在旁边陪你怎么样?” 周炽心花怒放,直接抬起她下巴,亲她润泽泛着水光的唇,然后舔舐她裸露在外面的脖颈和锁骨,夏知痒得受不了。 “嗯。宝宝…都听你的…” 男生因为她的主动高兴得分不出东南西北,胡乱地亲着,亲不动就拿他的头发和脸颊蹭,喘气连连。 夏知终于把这个挂在自己身上的大型玩偶带到床边,坐在他旁边看书,周炽躺在床上,非要她坐在床上看… 夏知无奈之后掀开被子坐上去,左手被他牵住。 她曲起腿安静背着历史书,大概十几分钟,周炽居然还没有睡觉,还在看她。 “……”这样她怎么趁他睡着跑沙发去睡啊… “呃,你睡不着吗,我背给你听,绝对催眠…” 周炽是理科生,肯定不喜欢历史,夏知背出了声,宁静温和的嗓音在房间里流淌,夏知背着背着都背完了,往左下一看,周炽居然还神采奕奕地盯着她。 “……你不闭眼怎么睡?” “我觉得你专注的样子特别好看…” 以往晚上视频,手机对面朦胧美好的夏知终于出现在他眼前,他怎么舍得放过一眼。 夏知摸了他的头,和自己对比,劝道:“你这样明天都好不了,还是快点睡觉吧…” “你睡我就睡了…” “我现在不想睡,还早,除了那样,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睡…” 他挑眉,“那我要一个晚安吻…” 夏知没想到这么简单,马上俯身去吻他的额头。 “就这?”亲得这么快,好敷衍。 夏知深吸了一口气,撩起长发挂在耳畔,郑重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停留了一秒。 “晚安。周炽。” 唇上还有残余的余温,烫得夏知脸浮起红晕,心跳如鼓。 发梢挠过,搞得周炽身心都痒,嘴角疯狂上扬,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瓣,又试探性地提要求。 今天的夏知太好说话了。 “我还没说完,夏知,我还想你唱歌给我听…” 夏知眨眼,“啊?”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摇篮曲吗?”周炽还要这样才能睡着? 周炽终于闭上眼,牵过她的手贴上脸颊,“我想听虫儿飞。” 非常经典的儿歌,夏知当然知道,他喜欢这首? 只是:“歌词我就会那么几句…不一定记得。” “嗯。没关系。” 女生放下书,调暗灯光。 她侧过身子,左手被他牵着,为了让他睡快一点,伸出右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舒缓温柔的嗓音在夜色中响起,仿佛是夏夜晚风轻抚叶尖,草丛微响,青草地上飞起一整片的绿色萤火虫,守护着大地上睡着的孩子。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虫儿飞虫儿飞……” 周炽突然睁眼,凝望着夏知,眼眸闪动,好似夏知是那片魄黑色夜空,他是其中一只小小萤火虫,与她在此刻相逢。 他安静地说:“你唱错了。” 她嘟囔:“都说了我记不清了。” “我教你。” 男生伸长手去戳她扑闪的睫毛,缱绻低哑的嗓音化作萤火微芒轻轻降落在她怀中:“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 ” 然后低头眷恋地轻蹭她温热的手心, “只要有你陪。” 他勾着嘴角闭上眼睛,而女孩手心下的额头微烫又熨贴,好像在告诉她,只要有她陪,他就很安心。 于是夏知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很柔软,这感觉像是她在此刻张开了一个巨大的怀抱接住了那一粒微光,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然后把它放在心上变成了一颗永恒的星星。 歌还没唱完,她轻轻接上: “虫儿飞花儿睡,地上有你陪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周炽这回等她唱完,闭着眼笑着亲吻她的指尖,声音微弱:“宝宝,是一双又一对才美。” 濡湿的触感传来,夏知心也湿漉漉,被他微小珍视的动作弄得有些心动无措,她埋下头掩饰:“你记性真好。你来唱。” 这歌词要不要这么应景啊…要不是她自己唱错都怀疑周炽是故意的。 “我只是听了太多遍,我好困,宝宝你唱给我听…” 夏知只好继续轻拍他,重新唱起来,记住了歌词,一遍一遍给他唱。 …… 不知道唱到第几遍。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周炽?” 男生没有反应,紧紧闭上双眼,安静地低垂下长睫,睡着了。 夏知去探他的呼吸,不那么滚烫又平缓清晰,她松了一口气。 灯光很暗,她手指不自觉移到他的睫毛和眉骨,然后是嘴唇,睡着了的周炽舒展着眉,不做表情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她隔空描摹着他的五官,突然觉得心很静。 周炽,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为什么呢…你喜欢我什么? 男生眼皮上下左右有规律地快速闪动,却没有睁开。 夏知知道这应该是做梦了。 是好梦吗? 她轻轻戳他颤动的睫毛,勾起嘴角,然后把手背轻柔地贴上他的额头,又贴上自己的,好像还是有点烫。 “晚安,好梦。” 要快点好起来。 * 周炽做了一个梦,其实是他的回忆。 他回到小学四年级,发烧了躺在沙发上,头靠在妈妈腿上,迷迷糊糊地昏着。 妈妈用冷毛巾敷着他的头,给他唱虫儿飞哄他睡觉,时不时摸他的额头 耳畔还夹杂着压低激烈的打电话声。 “你在哪?” “你儿子都发烧了!!” “周肇远,平常不回家是因为应酬,周末就是赌博是吧?” “你配做爸爸吗?” 然后是母亲压抑的哭声和她湿润润的手。 他昏迷着却隐隐约约都听见了,但是克服不了生理反应,感觉有很重很沉的东西紧紧压着他,让他丧失了力气睁不开眼。 现在在梦里,妈妈哭着用手摸他的额头,周炽终于可以改变结局。 他控制着梦中的自己拼命睁开眼,用手握住她满是泪水的手,另一只手抹干她的眼泪,小声又稚气地安慰她说:“妈妈,你别哭。” “你看我不是醒了吗…” “你继续唱好不好…” “傻孩子,妈妈没哭,妈妈继续给你唱…黑黑的天空低垂…”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冷风吹冷风吹,只有有你陪…” 周炽咧开嘴笑了,突然灵魂被游离出来。 他成为画面的旁观者。 画面一转,梦境变成现实,他再也控制不了,他看母亲拉着行李箱狠心离开,天空一道航线划过。 他看见小周炽被他爸关在家里,他好想和她一起走啊,可是她不要他,他把自己包在被窝里哭得昏天地暗,在心里发誓以后要恨他俩一辈子,再也不掉一滴泪。 可是为什么,他嘴上却一直恳求着:“妈妈,你别走…” 妈妈别走,你不要我了吗… 你不爱我了吗… 以后我生病了你不担心了吗… 不管东西南北,你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吗? …… “妈妈…” 夏知真的觉得周炽睡着了像个孩子,但是没人告诉她,他做梦了更像了。 她不唱了,他就握着她的手叫她继续唱。 她不拍了,他就握着她的手叫他不要走。 嘴里一直喃喃自语,好像在叫妈妈。 夏知笑周炽,怎么会把她当成妈妈? “周炽。我不是你妈妈,我是夏知。”她好笑地自言自语,又沉默安抚他的背,怎么感觉还是噩梦啊… “妈妈…” 夏知不知道他妈妈去哪了,他生病了不回家,他家人不找他吗,他和家人不亲近吗? 她软下心,想起自己生病,妈妈一直会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周炽困在迷梦中出不去,他身边的场景一下下切换,是机场,是美国,是被关的房间,是海边的沙滩和别墅。 那是他以前的家,三年级前还算温馨的家。 周炽知道他在梦里,可他醒不过来。 场景像万花筒一样旋转迷眼,他头疼欲裂。 “周炽…周炽…” 有女声在叫他,是谁? 他在沙滩上光着脚丫奔跑,阳光闪耀,“妈妈——” “我在,妈妈陪着你。” 不是,你不是我妈妈… 他妈妈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小周炽长大,变成了他。 周炽推开那个模糊的面容,他早就记不清母亲的样子了。 他困在梦里,也很清醒。 “我没有妈妈。” “她不要我了。” 他告诉自己。 周炽,快醒过来,不要囿于旧梦,你得往前走了。 脸上一凉,下雨了。 泼天的大雨。 “周炽…周炽…” 是那个女声在叫他。 他看见小周炽执拗无趣地长大,在高一台风雨天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生。 他看不见她的脸。 只知道她蹲着走廊上,撑着伞,看上去发抖焦急。 有女生给他送伞,被他拒绝。 他习惯性翻看ins,发现他突然多了一个异父同母的弟弟,他在今天出生了。 配图:小婴儿的拳头紧紧攥着他妈妈的一根手指。 文字翻译:“欢迎我的宝贝来到这个世界!妈妈带你来到这个世界,希望你这辈子永远开心~最好的祝福送给你~” 他走进暴雨。 不就是妈妈吗,没有了又怎么样? 可是。他就是很难过。凭什么。 他彻底被遗忘。 凭什么。要把他生出来又抛弃他。 这大雨怎么不淋死他。 他在雨中操场上疯狂地奔跑,反正不回家也没有人在意,病死了也没人关心。 有保安来催他走,很晚了,今天周五,你不是走读吗? 他终于离开,看到了之前走廊那个女生,还不走。 台风雨天,偌大的校园几乎没有人,居然有人和他一样舍不得走。 周炽往前走,听到她接电话,声音在雨声里也很清晰,一开口就往他心口扎。 “妈妈——我马上就来,你别进来,我没事。” 说着就小心翼翼地踏入漫上脚踝的水里,大步勇敢地奔跑,生怕她妈妈等急了,明明刚刚那么怕。 哪里是舍不得走。哪里和他一样。 人家在等妈妈,人家有妈妈。 她有家。 自己不幸,还不让别人幸福吗? 他嗤笑一声,自嘲着走出大门,在校门口碰到一个披着雨披骑着电动车的妇女,递给他一把伞。 “孩子,我女儿说你没伞,要给你。” 周炽愣住了,看着眼前和蔼可亲的阿姨。 “这么大雨怎么淋雨啊,快回家吧。这么晚了,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眼眶被冰冷的雨水浸得发涩。 可能只有几分,她眼里的担忧好像记忆中的那双眼睛。 周炽才发现她雨披后边还盖着一个人,因为把伞让给别人,所以此刻钻进雨披里躲雨,女生需要弯着腰,夏季校服因此上移,露出一小截瓷白的后背,两小节突出、清瘦嶙峋的椎骨。 落在背上的雨珠剔透晶莹,顺着笔直脊骨往下滑落。 她紧紧地抱着她母亲的腰,短裙下长腿纤细嫩白,膝盖上落满了雨披褶皱汇聚下的雨,不断滚落下去。 鞋子湿透。 看不见脸。 是她。 “孩子。拿着吧。” 周炽移开视线,大步流星,“不用了。” 最后,周炽听见女生愉悦清脆地笑:“我坐稳了——妈妈咱们小心开慢一点——” 他抬头,在茫茫的大雨中只看见慢速骑行的电动车上她撑着伞的背影,逐渐变小。 因为两次都没看见脸,他不知道这个同级女生是谁,是不是暗恋他,所以也像别的女生一样给他送伞。 如果不是,那她真是好心得可怜。 ——他不需要。 …… “周炽…你醒醒…” 周炽醒来,头上垫着块湿毛巾,夏知正摇着他,脸色担忧:“你做噩梦了…” 周炽起身抱住她,紧紧相拥,声音喑哑:“我梦到我妈妈了,我不知道那算是美梦还是噩梦,我好难过。” “后来下雨,我梦到了你。” 那是他们的初见。 夏知眼眶发热,刚刚周炽眉头紧皱,一直在喊妈妈,她只好一边叫他名字,一边假装他妈妈安慰他说我在,妈妈陪着你。 没想到周炽在梦中说。 “我没有妈妈。” “她不要我了。” 夏知当时直接震住了,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这么可怜,难怪不想回家。 此刻,夏知很庆幸今晚留了下来。 她不停顺着他的背,“你别难过,我陪着你。” 周炽埋在她颈窝,无助极了:“你能抱着我睡吗…我不听虫儿飞了。” “…那是你妈妈以前唱给你的吗?” “嗯。” 夏知没有话说了,心里酸涩一片,她怎么会想着先骗过他,然后跑去沙发睡。 明明他现在。 只是需要有人陪在身边。 只是需要她——抱抱他、而已。 于是她鼻子一酸,“好。” * 已经十二点。 夏知睡觉不喜欢亮着灯,她把所有灯都关了,窗帘也本就合拢着,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周炽因为做了噩梦刚醒,烧还没退,所以眼皮很沉,马上要瞌上了,在夏知抱着他一起睡下后,他也受不住沉沉睡去。 夏知眼睛适应了黑暗,周炽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一只手搂着她,抵在她脑袋上,已经睡着了。 她觉得被子里周炽的胸膛有点闷热,便小心退出来了点,然后往枕头上移蹭。 视线与周炽对齐。 有微弱的光透过窗帘下缝漏进来,在周炽脸上蒙上一层极薄的月光纱。 月光打磨亲吻他朦胧柔和的五官,周炽和她相距不到一掌远,近在咫尺。 这个距离比她之前倚在床头隔空描摹他五官的时候还要近。 他好安静,如果不是平缓微热的呼吸带动弱小的气流拂过夏知的锁骨,夏知会担心他没有了生气。 夏知因为不习惯暂时还睡不着,她没有手空出来,只好用目光描摹着他。 她以前远远看过他,同学说帅她就附和。平心而论,周炽皮相、骨相一绝,长得很符合她的审美,夏知突然觉得他妈妈一定很好看。 为什么不要他呢。 周炽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不管是夏天还是秋天,都是和煦跃动的松木质香,好像他的身上一年四季都是暖阳,和他的名字一样。 等等…她为什么要想这些啊啊啊啊啊… 她咽了一口口水,把搂住他后背的手收回来,又小心翼翼地搬送回周炽的手。 终于仰躺在床上,失神看向天花板,左手还紧密无间地和他扣着,出了绵密的汗。 夏知现在觉得房间也很安静,不然自己的心跳声为什么这么明显呢… 周炽在半夜三点醒来,摸上额头,温凉一片,他白天睡够了,这会子神清气爽,估摸着已经退烧了。 他翻了个身,感觉身旁有人依偎睡在他旁边? 嗯??? 他只失忆了几毫秒,电光火石间回忆起今天晚上一系列的事,现在无比清醒,无比确认,这是真的,以至于所有因为生病萎靡短路的神经元都在此刻激动复苏,传递到大脑皮层,感受到的喜悦也比之前还要浓烈两倍。 他的宝贝今天来陪他了,还答应留下来,抱着他睡,就睡在他旁边。 最好的人就在身边。 他看她可爱的睡颜,象牙般无暇的皮肤,长睫弯弯,粉唇因为侧睡嘟起微张,露出洁白的贝齿,周炽轻轻搂抱住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很小心地偏头去含了一下夏知的唇瓣,留下克制缠绵的爱意,然后移上她光洁的额头,印下虔诚的一吻。 “晚安。宝宝。” 他复刻了夏知的晚安吻,只是颠倒了顺序,回以更赤诚更加倍的珍重。 * 夏知是被周炽蹭醒的,不只是上面,还有下面。 她感觉自己脸上唇上一片濡湿,有人在舔亲她,时不时有发梢蹭过,痒得很,腿间也有鼓鼓的东西顶着,对方克制又有节奏地一下一下顶蹭着。 她迷瞪瞪睁开眼,适应。看见周炽放大版的脸,他停下动作,神采奕奕地盯着她,哑声道:“宝宝,睡醒了?” “唔。”夏知张嘴还没应完,被他迫不及待地亲上来,直接撬开了她的牙关,好像已经伺机等候多时了。 “唔唔…”救命…她还没刷牙啊…!? 周炽直接一个翻身欺压上来,她推都推不开,只好承受他激烈的亲吻和下身的顶蹭。 他有力气了?好了? 夏知被他掌住下巴索取,口鼻之间都是他炙热的气息,嘴巴被他磨得发痒微麻,他勾住她的舌尖快速搅动吮吸,一次一次深入搅缠甚至快要抵达舌根深处的咽喉。 “呜…嗯…” 他吻得好急,连带着津津的口水都发出潮热的响声,夏知胸膛快速起伏,脸颊绯红,大声地呼吸和喘气,生理性眼泪都被吻出来了。 怎么大早上就发情啊… 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昨天的补回来,周炽一直没停,疯狂地攫取掠夺,夏知觉得氧气都被他吸走了…不然为什么只有她这么狼狈… 下半身被他蹭啊蹭的,夏知觉得那个东西越来越硬越来越大,想起它可怖的尺寸和周炽可能要做的事,一时之间也越来越害怕,心跳失序。 夏知开始躲避,她搂上周炽的脖子,开始用力上抬身子翻身,和他调换了位置,周炽以为她也动情了,更加卖力地躺在她身下抱着她亲,手往上摸进她的衣服,结果夏知艰难撑起手臂起身,跪坐在他腰腹上,往后制住了他的手,然后抬腿离开,准备下床。 周炽连忙起身从身后搂抱住她不让她走,语气可怜:“怎么了?” “我想去刷牙洗脸。” 周炽搂住她,和她一起下床,“我陪你。” 然后又和昨晚一样从背后抱挂在她身上,夏知转身推开他,“你不刷吗?” 周炽噢了一声,揉了把鸡窝似的头发,开始刷牙。 两个人站在大面镜子面前,周炽非要和她挤同一个盥洗台,最后他站在她背后刷着牙,声音含糊地指着镜子里挨得很近,正同步刷着牙的两个人,笑着问:“宝宝,像不像在同居。” 夏知低下头吐泡沫,簌口。没回应他,然后洗完脸就走了,离开了盥洗室的空气,脸上终于降温。 她坐在沙发上把刚刚床头柜拿过来的历史书塞进书包,周炽匆匆跑出来,急了,窜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眼尾发红,抖着嗓子问:“你要走?” 周炽还是患得患失,他能看出她在闪避,不开心了。 昨天都是因为心软吗…所以现在后悔了要走… 夏知被他吓到了,“我没有,就是理一下…你别这么激动。” 何况,今天补习,她需要陪他一下午的时间。 夏知被周炽迅速扣在怀里,男生声音震颤,传到她的骨骼:“你吓死我了,宝宝。” 夏知不知道说什么,摸他的额头,好像已经好了啊,怎么黏人的副作用还在啊… “去量一下体温。” “嗯。” 男生又亲上来,夏知嘴巴里都是他的气息,还裹杂着两人用过同款牙膏的清新薄荷味。 夏知仰头嘴巴微张,她吸入空气,口腔瞬间微凉,但又他火热的舌侵占,又凉又热,简直是水火两重天。 一时之间气都喘不上来。 夏知推开他,“周炽!去量体温。” 男生像个赖皮狗软糖一样黏上来,嘴贴着她的唇瓣,声音含糊:“嗯嗯待会儿。” …… 夏知就不该心软,周炽在动情时说得都是鬼话,然后哄骗她亲了一下又一下。 她此刻被他面对面抱坐在沙发上,坐在他腿上被他扣着亲,下面的东西还没有因为他的亲吻揉胸而得到疏解。 滚烫地抵在夏知的腿间,存在感十足。 夏知的胸罩被他解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他嫌烦直接勾下来丢在了沙发顶上。 衣服被往上推露出一对雪乳。 饱满的乳房,粉嫩的红尖,周炽抓舔吮吸着,简直爱不释手,时不时埋头大嘬一口,说宝宝你这里好棒。 然后继续乳尖舔咬得发硬发红,咬得一片润湿,他咬乳房下部的软肉,咬出了浅浅的牙印。 夏知看着那排被咬出来的整齐对称的水痕,只好抱住她胸前的脑袋,难耐地去抓他的头发,轻轻叫喊着好痒,你别咬了。 周炽还抓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下按,这一切除了她没脱裤子外,和天台的场景相差不大。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电感应,周炽埋头蹭了好几下她的下边,一下下暗示,“宝宝,这里来完了吗?” 夏知心一惊,什么意思啊…如果来完了他就要那个了吗…太快了吧……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撒谎,脸很红,搂住他脖子埋在他胸膛心虚掩饰:“还有一点点。” 周炽只当她在害羞,没看出来她在骗他。 他其实没想做爱,就是想磨穴腿交而已,他们的初夜怎么能放到大早上,而且他没套,刚生完病恢复体力,生理心理什么都没准备到最好,万一没给她最好的体验怎么办。 周炽不允许。 她没来完就算了,他重新含上她的雪乳,“嗯。” 但是下面一直在隔着裤子蹭,夏知咽了一口口水:“你还要多久啊…” 周炽愣住了,低笑:“你想做快点?” “……”夏知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男生眼含笑意,“你想快点,那要帮我啊宝宝。” 他抓着她的手往下按,“这个就是手交。还是你想用胸交?宝宝选一个。” 夏知想起上次被他这样按,还是在他家别墅的机房,那个时候是高三前的暑假,她妈妈刚到别墅工作就生病了,初始症状只是头晕困倦,夏知去帮她工作,来到地下室找花洒,误打误撞被他拉进机房抵住,抓着她的手就往下按,还说什么夏知抓到你了,夏知恶心厌恶地直接甩了他一巴掌逃离,从此对他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这也成为了周炽梦的来源,夏知不会给他手交,会甩他一巴掌。 现在,被问手交乳交选一个,夏知简直是自己砸坑埋自己,表情窘迫,脸已红透,呐呐道:“我都不想选。” “那我们只能慢慢来。”他重新欺身上来,把她推倒在狭长的沙发上,宽度刚好就够一个人。 周炽压在她身上,开始一路往下亲,从她的额头亲到耳垂又移上嘴巴,然后是脖子锁骨,胸乳还有肚脐,亲着亲着就想往下,他扒下了一点夏知的裤子卡在胯骨上,唇舌进攻她的三角区。 夏知欲哭无泪,痒得不行,穴口情动,一张一翕,漫出水液。 他怎么亲那里啊,夏知曲起双腿顶他,“不要——” 刚好踹住了他的下身敏感区,周炽闷哼一声。 “怎么办啊宝宝,你好像把我顶坏了。” 周炽坐起直接拉开拉链,硕大的性器弹跳出来,深色内裤前端有一小块暗色印迹。 夏知闻言一呆,眯着眼看他动作,看见那抹暗色后然后坐起身靠近,这是…不会是顶出血了吧?! 她刚刚没感觉很用力啊… 她有点焦急了,去抓周炽的手臂:“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周炽表情隐忍,眉心直跳。 “很疼吗…怎么办啊?” 他确实很疼,不过是憋的,感觉身下都快爆炸了,他去牵她的手往裤子上摸,趁火打劫: “很疼,你揉揉他就行。” 夏知手往后一缩,听到他开始胡扯哄骗就懂了,“你骗我。” 周炽强硬往前一靠,挤坐在她对面。 昂扬雄赳赳地正对着她的脸,像在打招呼。 “我没骗你,夏知,你得对我负责。” 女生面前的内裤鼓鼓囊囊的,周炽觉得麻烦刚刚还直接把外裤给脱了,这回露出精壮清瘦的大腿,贲张的深色肌肉就在她面前,线条流畅有力,画面太过冲击。 夏知哪里看过这样色欲喷张的男色?直接闭上了眼后仰,完全不敢再看。 她推他的胸口,“你走开啊啊啊…” 周炽才不听她害羞时的话,搂过她胡乱亲,和她交颈相拥,拉着她的手往下按着撒娇,“宝宝,你帮帮我嘛…嗯?好不好…” “我刚发完烧,再这样下去会憋坏的。” 夏知紧闭着眼,手被他牵到了一块纤滑滚烫的布料上,她指尖一颤蜷缩了起来。 好烫,比他额头烫多了。 周炽无声扯起嘴角,见她闭着眼没拒绝,直接大胆起来了。 他拉着她的手在布料上摩擦,温软的手心先是摸过了粗壮的柱身前边,然后是后边、侧面,底下的精囊,循环打着转。 夏知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底下的尺寸好大好热,完全包不下。 胡乱地被他牵着摸着,脸已经非常得红。 周炽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血液都好像往那处流,呼吸沉重起来,大口在她耳边低哑喘气,“嗯…乖宝宝…” 不够,他迅速勾下裤头别在囊袋之下。 然后迅疾抓着夏知的手覆上去。 “啊!” 滚烫肉身的触感突然袭击了闭着眼睛的女生,吓她一跳,夏知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是软趴趴又硬邦邦的,还很有生命力地跳动。 她被吓得缩手,指尖摩擦过柱头,周炽嘶了一声,差点没忍住精关大开。 他呼出潮气,轻咬她通红的耳垂,痞笑:“要被你搞坏了。” 夏知扁着嘴苦笑,眼睫不安翻飞:“你在说什么啊…” “宝宝,睁开眼睛看一下他。” “不要——” 周炽朝她的耳朵吹热气,然后偏头沿着耳垂舔吮到她的下颌线,咬住她仰头微露的喉结,把她的手直接往他身下按住摩擦, “看一下嘛…” 夏知的手一下下抚过褶皱又展开的肉皮,周炽握着她的手圈成圆套弄,一下下有力地撞击。 “你看不看——宝宝。” “我之前看过了。”太吓人了。 男生坏笑起来,“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夏知炸毛:“谁要记得——唔” 周炽一边撞一边堵住她的嘴,亲了一会儿移上嘴角,舔道:“那你…更应该看看…不然做爱…的时候可怎么办…哈…” 做爱…他怎么这么直白…谁答应他了… 夏知语塞,又想起合约…两人关系乱七八糟…好像他要做,她也不能拒绝… 两人斜着倚靠在沙发两侧的全包软垫上,周炽闭眼亲她,身下圈住她的手在模拟性交。 夏知睫毛颤动,被他的动作带得微震,然后半眯开眼睛偷偷睁开,她总不能一直闭着眼,不习惯。 好在周炽很动情投入,沉醉不醒地舌吻着她,下身耸动。 夏知斜着视线往下瞟,他的生殖器还是像上次见到的那样,粗得她虚握的手勉强包住,纤细柔弱的小手和紫红发硬的硕大性器相互交缠,衬得她的手很白。 这回离得比上次要近一点,她能清晰地看见上面的青筋还在不安地躁动。 最顶端的粉红色的肉楞,很大,看上去圆润,有个小孔还渗着液体。但不是白色的。 她的手上都是这种粘腻的清液,包裹住周炽的阴茎,放出津津作响的声音。 手下十分滑腻滚热,紫红的阳具一直在她手中进进出出。 夏知看他进得九浅一深,好像很有规律的样子,觉得周炽的左脑还是右脑一定很好使,不然怎么能分神做成这样。 一边吻她吻得很有技巧,花样不停,下面也很有规律,有轻有重。 “好看吗?宝宝?”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饶有趣味地盯着她。 夏知咯噔一声,“不好看。”,闭上眼又补充:“太丑了。” 他撞到底,刚好是九浅一深的是第十下,混不吝地落下话。 “嗯。宝宝的小逼漂亮就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知全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周炽永远在刷她的耻度下限。 “你——”她觉得自己脸热腾腾得冒着蒸汽,已经说不出话来形容他。 明明睡着的时候像个纯真无邪的孩子,会脆弱会撒娇,醒了就变得蔫坏又蓬勃,在床上就变得骚话连篇。 人果然是复杂矛盾的集合体。 夏知喜欢他安静柔和的样子,她会生出母性怜爱的一面,但是又不希望他一直睡着,他得睁开那双漆黑晶亮的眼,然后笑着连眉梢都飞舞,这样才是生动的他,似乎这样才可以配得上周炽这个名字。 啵唧啵唧的声音越来越响,夏知回过神,睁开眼去看他的眼睛,似乎就想验证一下。 周炽眉头微皱,半敛眼皮,额头出了细密的汗,脸色潮红,大口地喘息,似乎在猛烈的撞击中压抑自己。 他似乎注意到了有人在看他,眼睛乌黑透亮,盯向打量他的夏知,两人视线变得粘稠,他的目光如地网天罗般把她卷入这一场缠昧黏腻的情事中。 周炽的眼睛会说话,挑了挑眉,略带疑惑和得意,像是在问:“宝宝看呆了?我是不是很会?” 夏知最先受不住移开了视线,溃不成军。 周炽低笑出声,难得没调戏她。他离开了她的唇,吻上她的额发,虚虚喘气,“宝贝,手可以握紧一点吗?” 炙热的呼吸都喷撒在她绯红的脸颊,夏知握紧。 周炽嘴角擦向她的鬓发,而后落在她的颈间,笑意也落下,“宝宝真乖。” 说完他就埋在她的颈间,开始了专心致志的加速,他不再执着于有规律的九浅一深,开始冲刺,次次整根没入。 夏知的手一直握着,都被他撞得手腕发酸,手指虚弱,但是她为了握住一直用力握紧,感受到他在手中膨胀呼吸。 阴茎如箭矢般在她手中几秒内十几下地冲刺,周炽激烈混乱的喘息喷在她的耳边,他深埋在她锁骨上,口鼻呼出的热气都凝结,烫得她发痒难耐。 “嗯…好爽…”周炽疯狂抽插,咬紧牙关,闷声不止。 夏知的手又软又滑。柔若无骨却尽力去束缚住他,这只是生理上的快感,他心理上拥有更多喜悦,喜欢的女生在尽力帮他手交,第一次。 以后他们还会有很多个第一次。 周炽埋头苦干,把夏知的虎口都撞得通红,阳具嵌入洞口,撞向粘液与手中狭隙中的空气,捣出细沫,发出激烈噗噗啪啪的声音,夏知听得一清二楚。 海绵体剧烈充血跳动,在每一下沉没的深处,夏知指腹都能被动擦过每一样地方,先是龟头,然后是冠状沟,柱身,囊袋,最后是黑色卷曲的耻毛。 囊袋会一下一下地撞到她的虎口,夏知都能感受到里面交错的经脉,有细微的疙瘩颗粒,好软。 她通红了脸,偏开了头。 “嗯…哈…宝宝…纸…” 夏知没听清:“什么?” 周炽下滑,下身滑脱出去,忍不住舔舐吮吸她的乳以作抒解,他一边咬,声音含糊:“唔…茶几上的纸,在你旁边。” 然后重新拉上她的手,对准洞口撞进去,“再握紧一点…” 夏知加大力气,周炽闷哼一声,“对,就是这样。” 她简直了,乳首被他激烈地像小兽一样咬着,然后下面被他更加用力快速地抽插,还得伸出长手去搞茶几上的餐巾纸,怎么够不着啊? 夏知伸长脖子,微微侧身去够,指尖只能微微触碰到挺立的纸巾边缘。 不知道是用力伸长脖颈还是被他咬得太舒服,夏知发出呻吟,“嗯…啊…” 周炽咬住她红肿的乳头吮吸,往外扯。有点疼啊,夏知欲哭无泪,“你轻点…”只好大力倾斜身子,去够。 猛地一抽一张,夏知想起上次他射在她肚皮上那一股股的浓精,觉得可能不够,又转身抽了两张。 另外一只手因为扭身不断地旋转回落,抵着男生发硬的柱底两次碾压研磨,周炽爽得低骂了一声。 草。 眼尾发红,手被她塞进纸巾,他低吟:“宝宝,手再多转几下。” “啊?” 他用力下沉摩擦阴茎,湿漉漉亲她的锁骨,“快点快点…” 夏知照做,和拧罐身一样,五指都开始用力,指腹刮蹭过他微突的筋脉 ,感受到它隐隐地跳动,她左转转右转转,一开始没有什么规律章法。 最后左边转三圈,要么就是右边转两圈,反反复复,她不需要上下滑动,周炽自己来,夏知突然很不合时宜地觉得这就很像政治书上那种螺旋式上升,呃。但现在更像在下降。 周炽不知道她文科生的小脑瓜在想什么,只是接着用蛮力在转动的洞口往下凿数十下,他控制不住闷声呻吟出声,在急速的最后一撞下茎身痉跳,埋在她虎口深处。 在高潮来临之际,周炽低头倏地抓过她的另外一只手亲亲,然后迅速拿她的指腹用力刮蹭磨过马眼,激颤一抖。 “嗯…” 然后终于喟叹一声把夏知拉起抱紧,脑袋抵在她肩上性感大口喘气,孔眼一波又一波吐露出白色的精液,尽数堵落在他手中的纸巾上。 即使只有一只手空出来抱她,他也把夏知扣得很紧,声音很低, “宝宝,这回没落在你身上。” 夏知还被他的情欲高潮的神态冲击着,因为她第一次认真目睹,随后愣着嗯了一声。 他闷声缓着呼吸,“你…还觉得恶心吗?” 夏知突然心软,想起上次天台他强迫,她说他的精液恶心,应该给他造成不小冲击吧… 不然为什么她都愿意帮他手交完了,他还要再小心确认一遍。 她那个时候觉得周炽精虫上脑,恶劣至极,强迫报复不放过她,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嫌恶,说出来的话也极端憎恨。 夏知搂紧他拍了拍安慰,瓷声道:“没有的。” 她知道这是他的生理反应,因为她自己也在这场性事中被他弄得身下泥泞不堪,底裤湿透,水液都沾染到臀缝里,她动一动就滑湿黏腻。 她不敢说,也庆幸周炽没有发现。 夏知攀上他的肩,然后闭上眼睛。 想来,周炽的高烧已退,可是余热却全迁移到她身上,在她心里烧出一个洞。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她害怕他闯入她的人生规划,可是却心软放任他一次又一次的亲近和撞击。 —— 小do过渡, 得先让知宝适应一下。 下章(?????) 应该会写几天, 然后一次性放出来。 约会 如果在以前,有人和周炽说,他以后会在酒店和一个女生开房补习,他会笑他脑抽。 首先,他不爱学习。更别提补习。 其次,他根本没有看对眼的女生。 最后,就算有,和女朋友在酒店开房补习,那是多么纯情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是有多不正常才做这种事。 和女朋友在一起开房,那肯定要睡觉啊—— 房间里,周炽在睡觉,手臂正耷拉地落在耳侧,青筋隐隐浮现,手搭在冷白的后颈上,头上盖着语文试卷。 夏知在他旁边写完了一张文综试卷,用笔戳他,“周炽醒醒,你已经睡了十五分钟了。” 明明之前说就睡十分钟,十分钟后叫他。 “嗯。我再睡五分钟。”真的好困,他一上午被夏知摁着背生僻词拼音,看得他眼睛都花了。 因为马上就要月考了,夏知觉得他现在的进度完全提高不了四十分,既然周炽缠着她帮他补习,那她肯定要尽心尽力,做到一丝不苟。 夏知在床上有多软,在学习上就有多强硬,没背完一章手都不让牵,动不动就说那我走了来威胁他。 敢情拿捏术都是从他这学的。 周炽睁开眼,抓起手机看时间,正好碰到群里at问他:“一上午不说话了,好点了吗??” 周炽:“嗯。全好了。” 沉丘岭:“?神人,好体质。” 胡颉皓:“牛啊。” 阮川:“嚯,那把作业拍给你。” 周炽:“?服了。”学霸的世界只有学习吗?他这边被夏知已经快折腾没了。 周炽点开胡颉皓私聊界面,彼时他对于胡颉皓说什么你会感谢我的,只回复了一个淡淡的省略号表示无语。 这回他截了张购物车列表发过去,拍了拍他头像:“来,选一双。” 胡颉皓:“?” “????!…烧坏了?” 周炽:“。不要算了。” “要要要要!!就第一个!!谢谢爸爸!!” 过了一会儿。 胡颉皓狂拍大腿,反应过来:“把我妈微信推给我。” “?” “我想去给她磕个头。” 周炽嗤笑一声,打开相册,看昨天拍的爱心便当,又看了一眼旁边埋头学习的夏知,突然好想发朋友圈。 【她做的。】不行不行,这个文案朋友圈会炸的,沉丘岭他们也会问,夏知还不是他正式的女朋友,啊好烦。但是好想炫耀啊。又不想权限。 【很好吃。】太普通了。 最后,他纠结了两分钟。所有人可见。 【全世界独一无二。[心]】 刚发出去就被轰炸了,熟的不熟的都来评论,因为和周炽以前的画风太不一样了,他朋友圈几乎不发,要么就是发点篮球相关的,要么就是放假旅游一些冷淡风格的照片。 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富有生活气息的朋友圈。 群里也疯狂at他。 沉丘岭:“这不会是你做的吧?见鬼了。”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阮川:“还挺清淡。” 沉丘岭还是觉得他不可能发这种:“哥们生了个病开始热爱生活了?” 胡颉皓:“??、” 私聊他:“不会是我妈做的吧…” 周炽只能向胡颉皓炫耀:“怎么样。我最爱吃的,她亲手做的,她亲手喂的。” 胡颉皓:“卧槽啊…你什么福气啊!??你已经不能自理了吗?…” 男生呵了一声,“情趣,你一个单身狗懂个屁。” 胡颉皓:“……我日。” 周炽切到群里,心跳加速打字:“我女朋友做的。”显然直接跳过了未来两字。 胡颉皓:“我作证。[大哭]” 沉丘岭语音:“懂了,不存在。你俩别搁这一唱一和了,说吧,又在玩啥伪装游戏?” 阮川:“是不是烧坏了?医生!医生!” 周炽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哪来突然冒出的女朋友? 周炽:“…草。不信算了。”怎么忍不住好心自曝也没人信啊。 胡颉皓:“……呵呵。”就他一人吃狗粮是吧。 夏知看周炽玩了五分钟手机,敲了敲桌子,“周炽,可以学习了。”说完,她继续做卷子。 “嗯。宝宝,手给我牵一下。” 周炽拉过她的左手,十指相扣,火速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 两只交缠的手,都纤细骨感。一只手在指节突出的地方还有淡淡的粉色,冷白皮下隐约可见淡色青筋,另外一只比大手小很多,指甲盖圆润整洁,指尖莹白,安静地回握住他。 胡颉皓:“兄弟,这比杀了我还难受…[踹翻这碗狗粮]” 这俩周六还要约会,真腻歪啊啊啊啊… 沉丘岭:“你发网图干嘛?太假了,我们是不会相信的…” 阮川:“对,你俩别演了。” 胡颉皓:“我特么……” 周炽懒得理这两个傻子,一直在欣赏照片,越看越喜欢,直接把头像换了。 周炽:“好看吗?” 胡颉皓:“特别好看,特别配!![踹翻这碗狗粮]” 沉丘岭:“是好看,不至于做头像吧?…”这是大冒险输了?不知道要换多久啊… 阮川:“换头像好不习惯。”他那个雪山照没记错的话用了两年了。 周炽:“以后多看就习惯了。”以后没更好的就都用这个了。 夏知被周炽递过手机看他新换的头像,献宝似得,“宝宝,我刚换的。好看吗!?” 她沉静地盯了一秒,语气没什么起伏:“好看。你可以学习了。” 男生抓起她的手亲了亲,“夏老师,你好敷衍。” 夏知缩回手,“你学不学?” 周炽抓住她的指尖,握回来,蹭到她身边:“学学学,夏知,我今天学两份。下周六我们可以不补课吗,我带你出去玩。” “不要。你自己去吧。” “夏知,你答应我周末要陪我一天的。你得履行合约。” 周炽放下她的笔,给她揉颈肩,“要劳逸结合知道吗,你看你今天上午都没休息过。” 一直低着头学习。 夏知一瞬间身体僵硬,制住他的手,一脸不适应:“停停停。” 他做这个动作还不如亲她自在一点呢… “去不去?”他从背后搂趴在她耳边吹气、眯着眼威胁,夏知闪躲,连忙开口,“不是一天,是半天,你说错了。” 周炽蹲下身,眼睛一亮,“那你答应了?” 夏知看他像个毛绒小狗似的趴在她膝盖上,眼珠乌黑发亮,移开视线,“我不答应有用吗?你都说了要履行合约。” 小狗吧唧亲了她一口,语气十分愉悦,似乎可以因为这句话开心一整个礼拜,“谢谢宝宝!” 整个下午,他都学得特别认真,眉骨下抬,瞳孔漆深,盯着语文教辅,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来问她题目,学累了就亲她一下充电,夏知好像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严肃清峻,又像是变了一个人,连上午转的笔都不转了,一直在唰唰记笔记,感受到夏知的视线,他抬眼突然问了一句,“宝贝,要是我下下周月考语文及格有奖励吗?” 又不正经了…夏知无语:“周炽……你学习难道是为了我吗??” 男生一副‘你问的什么问题’的表情,理所当然回:“不然呢…都是因为你。” 他和语文老师保证下次及格是因为夏知,和班主任说下次排名进步也是因为要去追夏知。至于看计良俊和她挨在一起就不爽,想和她在同一个光荣榜上也是因为她。 “……”夏知没想到他这么恋爱脑,居然真的是因为她。 她板起脸:“周炽,学习应该是为了你自己学的。” “噢。”他懒洋洋应了一句,“你怎么这么严肃。” “那要说为了我自己学也可以,你是我的动力可以了吧?” 说到底,本质还是为了自己和她再靠近一点。人都有慕强心理,万一夏知对未来男朋友有学霸情结,他总不可能被她嫌弃吧… 夏知松出一口气,“你这样说还差不多…” 等待 这一周对周炽来说既快又漫长。 快的是他和夏知视频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两个人简直是学习狂魔,虽然夏知没说什么奖励,但周炽不想让她失望,提高四十分做不到还叫什么周炽,他还想到时候强行厚脸皮去求一个奖励,反正夏知拗不过他。 他偶尔还会指导夏知不会的数学题,时间一长,两人视频都开得越来越长,不说话安静学习,和互相监督似的。 漫长的是白天见不到夏知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想快进到周六。 本来以为周三体育课能见到夏知,结果夏知回复说上午请假去陪妈妈复查了。 沉丘岭都教上顾心怡投篮了,周炽被幸灾乐祸的胡颉皓戳着,“你俩地下恋真辛苦…在学校也不怎么碰面啊…碰面了还装不认识。” 周炽烦躁啧了一声,夏知不在,真没意思。而且其实还没恋呢… 但他随意转动着手机,百无聊赖又不屑地睨他:“我和她每天晚上视频半小时。” 胡颉皓悻悻:“草。别虐狗了,我这就滚…” 他走了之后,周炽戳上消息框,抿紧嘴沉默打字:“什么时候回来,好想你。” 夏知下午在医院附近吃完饭就回来了。 妈妈一切都好,就是被专家叮嘱不适合长期奔波和做重活累活,她彻底放心。 夏知在公交车上打开没怎么看过的手机,看见周炽的消息,他的头像。 其实那天他问她好不好看,夏知咯噔了一下,她不是不明白一个男生把两个人的牵手照当做头像的意味,她就是选择忽视和假装不在意。 似乎这样心就会被骗得跳慢一点。 “在车上。” “你妈妈结果怎么样?” 夏知一愣,想起医生的话,顿了一会儿,回:“挺好的,谢谢。” 夏知盯着那个“好想你”出神,在搜了一下关于“想”的聊天记录,似乎周炽平常除了学习,说得最多的就是想她。 跳出一堆。 “这题目有意思,想到你了。” 附图,是语文教辅上的古诗鉴赏题,辛弃疾的破阵子,“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周炽圈住“了”字,在旁边写了“了了”两字。 当时夏知回了句:“神经病。”她还以为是什么…周炽脑回路太奇怪了。 后来搞得她也变得奇怪,每次看见“三国周郎赤壁”,都会下意识看向“周赤”,然后默读出来,啊啊啊!! * zc:“食堂的西红柿炒鸡蛋没你做的好吃,好想吃你做的。” 附图-他的午饭。 夏知没回。 * zc:“你想吃这个吗?放你抽屉里。” 夏知:“不要…千万别放…” * zc:“想好了吗?” 夏知:“没什么思路。” zc:“视频,教你。” * zc:“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夏知选择无视。 * zc:“它想你了。”附图-鼓起的内裤 夏知被烫得直接丢了手机,过了一会语音:“周炽你是不是有病啊啊啊啊?!!滚!你以后发这种东西我拉黑你!!” zc语音:“好吧,宝宝,好想你帮我手交。” 夏知打字:“你去做梦比较快。” zc语音:“好。宝宝晚安。今晚来我梦里~” 夏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选择无视。 …… 也许是为了补偿体育课没见到她的周炽,夏知下午突然被班里的文娱委员拉住拜托去帮她检查一下纪律和眼保健操。 这是每个班班干部轮流做的事,就是在下午第三节课眼保健操的时候去别的班执勤巡逻,在他们班纪律表上记下扣分情况。有几人不认真做就扣几分。 今天轮到文娱委员,但她吃坏了肚子,赶着去上厕所。 “好,你检查哪个班?” “理一班,谢谢谢谢,我走了!!爱你!!” 夏知别上红袖章,走到走廊另一端尽头,从后门往前走,看见周炽的后脑勺,他一个人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曲起长腿,托着腮和前边男生说笑。 夏知走到前门,眼保健操音乐响起,众人纷纷坐正闭上眼睛做操。 她站在黑板旁边,看他们课表,他们班这节自习课,连老师都没来,就她一个人站在门口,好像是要巡逻走动的吧? 夏知环视一圈往下走,看有没有人没认真做。周炽在第一组最后一排,也低头揉按着眼皮。 还挺认真,夏知走过去,正欲在走道上往右走到第三四组的走道上检查,被一把拉住了手。 惊吓转身,对上的果然是周炽黑亮狡黠的眼。 还好他一个人坐最后一排。 夏知扯不回她的手,胆战心惊地看有没有人转头,有没有人发现,然后偏头怒瞪周炽。 两人用眼神开始交流。 “放手啊!!会被发现的!!” “我不。”周炽懒散抬眼,捏她的手,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看向前面抬下巴,眼神示意,“你怕什么?看他们做得多认真。” 夏知拧他:“就你不认真。” 周炽低笑出声,在夏知瞪圆的眼下,明目张胆地亲她的手背,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痞气的笑,“嗯,就我不认真。” 眼保健操进行到第三节,夏知被他牵得欲哭无泪,只好靠近身子用校服挡住,装作站在他背后的后门检查的样子。 夏知晃了晃他的手,“要结束了,快放开我…”她指了指前门那边贴在瓷砖上的纪律检查表,“我要过去打分。” 男生挑眉,托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看她,“求我。” 夏知气死了,抓起他的手就咬,一个对称的齿痕,周炽嘶了一声,吹了吹,看向她嗔怒的眼,眼神哀怨,“宝宝,你属狗的啊…” 夏知扁嘴,“快点,最后一节了。” 周炽扬起眉梢,“好办。”,他抬起下巴,无声做口型,“亲我。” 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巴,咧开嘴,露出虎牙,笑得开怀。强调必须是亲嘴。 如果让夏知说她学生时代做过最大胆出格的事是什么,她一定会说是在所有人做眼保健操的时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偷在喜欢的男生他们班和他接吻。 夏知犹豫了十秒,眼看着就快结束了,周炽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捏她更紧,坏笑着露出尖牙,张嘴无声,“快点…” 她东张西望,确认后门没人过来,前边也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在周炽没说完的时候,直接吻上去。 周炽惊讶得松手,瞳孔微缩,眼底闪过一丝诧色。夏知趁机跑开,佯装淡定走到前门,在记录表上狠狠划下一笔以泄愤:“-1”。 周炽大混蛋,叫你不认真做眼保健操。 她脸蛋红透,在周炽反复触碰唇瓣、无声咧嘴偷笑的动作下和他赤裸热烈的尾随目光中走过后门回自己教室,想着以后再也不帮人检查眼保健操了,管它几班,杜绝所有可能性。 夏知回到教室,直接收到一条短信。 “宝宝,我可没让你舌吻啊…你好主动…我爱死了…还在回味…” 夏知埋下头,直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高烧的余热果然连带着副作用都迁移到她身上了,周炽舔嘴巴伸出舌尖,她居然以为周炽要她舌吻,才放过她。 当时,周炽在说话,她直接亲上去,伸出舌尖去勾了两下他湿热的舌,然后迅速离开了。 原来,他那时的震惊不是因为她的突然袭击,而且因为她的主动舌吻…难怪自己走的时候,他那副表情… 如果不是舌吻,她才不会犹豫十秒啊啊!! “知知,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我没事。热得。” 她捂上唇,嘴巴里也好像残留着他的气息,都怪周炽——烦死了!! 闪耀 公交车站,走近的夏知被周炽牵过手,一脸无奈:“我不是说了你不用来吗…” 男生一脸无辜:“你说了我就要听吗?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夏知甩不开手:“……”她确实不是他女朋友,但他牵着不放,脸皮真厚。 周炽笑嘻嘻搂她,“走吧,公交车来了。” 夏知拒绝他说坐林叔车或打车的提议,选择坐公交车去目的地,他只好在公交车站堵她,周炽觉得坐一小时公交车也不错,这样又能多呆一会儿了。 周末的上午,公交车还是很空闲的,周炽终于和夏知坐在后排的两个位置上,不用站着了。 果不其然,夏知掏出一张语文卷子,开始看阅读,周炽叹了口气,帮她收回去。 “夏知,你不能休息一下吗,在动荡的车厢里看书对眼睛不好。” “不好好做眼保健操的人是你吧…” 周炽撒谎,“我平常挺认真的,视力5.0。”其实他眼保健操都瞎做的,视力好是纯野生。 夏知扯回试卷:“我也5.0。” “是吗,那我们还挺配。” “……” 夏知把试卷放进书包,闭眼,“那我睡会儿,总可以了吧。” “我们不能聊聊天吗,还是你很困吗?” “嗯…” “为什么?” 夏知闭眼,无语地扯着嘴角,“我昨天一直在写周末作业,你说为什么?” 嘴角被男生亲了一下,他调笑道:“好吧,宝宝为了和我见面辛苦了。” 夏知深吸了一口气,假装无事发生,调整姿势,手臂搭在前边的座椅靠背上,把头埋在手臂上睡觉,背对着他。 眼不见为净。 周炽低笑一声,看向她通红的耳垂,也趴在椅子上,不会放过调戏她的机会:“都主动舌吻了,还这么害羞。” “你闭嘴、那不是…”她就亲了一秒,根本不算。 “好,你说不是就不是。”周炽捏她的手,轻声在她耳畔呢喃,“那你什么时候舌吻我啊…” 公交车颠得她真困了,女生嘟囔:“你想得美…” …… 十分钟后,夏知彻底睡着了,周炽百无聊赖地捏她的手指,时不时凑到嘴边亲亲,她都没反应。 公交车一个急转弯,她往左滑,周炽顺势搂住她,让她靠着自己肩上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夏知迷迷糊糊觉得自己靠在一个温暖宽厚的肩上,身边还有很低的声音传来。 “宝宝睡得和猪一样…” 周炽玩她的睫毛,戳她的脸蛋,低声呢喃,“你说是不是小猪…是不是…” 夏知被他的宠溺的语气搞得心跳加速,砰砰砰直跳,周炽在自言自语什么啊…他以为自己还没醒吗…她怎么会睡到他肩上?? 太羞耻尴尬了,夏知只能继续装睡。 周炽戳她颤动的眼睫毛。 “怎么还不醒?” 夏知不动,紧闭双眼,等待会儿装作不经意翻身离开就行了。 周炽没动作了,似乎玩累了,好时机,夏知发出鼻音,打算偏头换姿势继续装睡。 突然被温柔捧住下颌,夏知听到他低语,“那我偷偷亲一下也没事吧?” 有温热濡湿的触感在唇上点开。 随后周炽黏糊糊地舔亲她的唇瓣和嘴角,啊啊啊啊啊,他在干嘛?!怎么趁机偷亲啊!! 这会子夏知觉得亲她就一点都不自在了,心脏都要跳出喉间了,她是不是应该假装迷糊醒了推开他,她要不要戳穿他的偷亲啊… 思索之际,周炽舌头长驱直入,夏知被迫仰头,心虚极了,心脏跳得极快,像是在质问她,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推开他呢? 她呼吸加快,嘴巴里的津液和空气都被他掠夺,周炽直接右手托住她后颈,左手撑在后排的黄色扶手横杆上压着她亲,越来越激烈,夏知欲哭无泪,他是不是故意的?这哪里是偷亲,这是非要把自己亲醒。 夏知被迫睁开眼睛,扫向后排,还好没人。 周炽嗤笑出声:“宝宝不装了?” 夏知推开眼前的人不看他,气息不稳,“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戳你睫毛说怎么还不醒的时候。”耳垂红得滴血,睫毛乱颤,还装睡。 夏知啊了一声。 !那他后边还故意说偷亲一下也没事吧…害得她心跳加速… 想想也是,周炽就不是一个会小心翼翼偷亲的人,他就是明目张胆地亲。 像是给害羞心虚的她一个台阶下,男生没有调戏她。 “听歌吗?” 周炽把一只蓝牙耳机塞给她,夏知接过,戴上。 她看向公交车的玻璃窗外。 周炽点下播放键。 耳畔好像有蝴蝶要从跃动的钢琴声里飞出来,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孩童的嬉笑声。 她穿着白裙光着脚在清晨林间奔跑,抬头看,一大片的白鸽穿梭飞过,掷向盛大的未来。 外面白色云朵一大片,她看到一个精致小众的花店,林间迷幻飘渺光线射来,把她投溺入深密的橘红海,车子疾速越过时间,黑胶卷倒带晃眼。 然后她回到晚秋的暮年,白发苍苍在金色的照耀下倚在公园长椅上,追忆似水华年,旁边仍有孩童嬉笑,蝴蝶停留指尖,她安详闭上眼。 海上钢琴声传来,蝴蝶又扇动羽翼飞旋开来,她看见玻璃窗上周炽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脸。 她起身拉开一半车窗,有风吹来。 “这首歌叫什么?” “Golden hour.” 地理老师说过,“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 “有没有同学用地理知识来解释一下。” “夏知,你来。” 所以夏知只要看见蝴蝶,就能想起这些。 车窗还有一半,夏知移开视线过了一会儿又偷看上去。现在蝴蝶翅膀一次一次扇动,卷起飓风,她误入风眼。 反正周炽又不知道她盯的是哪边。 …… 最后一个琴声消失,她正大光明地回头,眼眸微亮,“好好听。” 周炽低笑,“那下次放这首歌吻你。” 但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秒,黑白的琴键中又涌出一大片蓝闪色的黑羽蝶。 歌在最开始就是单曲循环。 所以周炽吻上去。 吻了两次循环的时间。 他并不知道夏知以后只要看见蝴蝶,还能想起今天。 他只知道,这首歌前奏响起,夏知就占据他的一切。 —— 歌是写完情节,后来找的。 觉得旋律绝了,就是这首了。 直到看见歌词和翻译,好巧好配啊! 狠狠安利。 锦鲤 夏知没有来过海洋馆,周炽也没来过。 他们站在深蓝的大片海水面前,周炽问她,“你对这个水会有恐惧吗?” “不会。” 海洋馆人也挺多。像他们两个年轻学生样的则不多,夏知还背着书包,穿梭在水中世界。 一大片珊瑚礁群连绵不绝,奇光异彩又诡形怪状,各种不知名的鱼类在里边畅游,深密的海水扑面而来,仿佛身处在广阔无垠的海底世界。 她抬头,有日光从深蓝表层水面照下,她看见一大圈光怪陆离的光晕,和圈散的水波纹蜿蜒绵亘,折射进她明亮的眼睛里。 恢宏又安静的海。 太美了。 她震撼,声音也放低,好像怕打扰这些和她生活在一个蓝色星球的可爱生物,“这里可以拍照吗?” “当然可以,只是不能用闪光灯。” …… 他们走过一个个展馆,海豚馆、鲨鱼馆、海龟馆,然后来到珊瑚礁鱼类馆。 “锦鲤鱼诶——” 水族馆的锦鲤鱼要比生活中观赏性的饲养锦鲤鱼身子要略长,颜色也艳丽多彩,白黄橙红交错,黑蓝相间。 在绿色的模拟亚热带雨林生态鱼缸里群聚在一起,斑斑斓斓,温和地遨游。 周炽看向她贴近玻璃的脸,蓝色的波光在她脸庞闪耀摇曳,侧颜恬静,他轻轻笑了起来:“你可以许愿。” 夏知回头看他,莞尔。“其实我不太信这个。” “那我还挺信的。” 她盯着鱼缸回忆,“其实我第一眼看见锦鲤,想起的是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动画片,印象深刻。叫小鲤鱼历险记,主角就是一只小鲤鱼,叫泡泡,我到现在还记得它的歌词。” “我还记得他的口诀,我心如铁——” 周炽嗓音和她一同响起,“坚不可摧。” 夏知眼睛发亮看他,“你也看过?” 少年挑眉,他童年其实很快乐,是他为数不多收藏在铁盒里的时光。 “嗯哼。我以前都守在电视机面前看大风车…雷打不动。” 夏知用手去戳面前的尾巴,“这个动画片算是我启蒙吧,就是告诉我,不管你的力量有多渺小,只要你别放弃,就能迎难而上。” 男生耸肩:“我就不一样,我一心想得到那些鳞片,觉得我就能变成英雄。我还记得那个粉色水母会唱歌。” 夏知闻言笑着咧开嘴,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周炽痴迷看着:“那你还会唱吗?” “什么?主题曲?” “嗯…我只记得第一句…” 夏知往前走,看向玻璃窗,声音轻柔。 “别看我小别看我小,我有雄心志气高,哪怕前头有个巨浪,我能骑着它飘呀飘…” 她的声音减弱,离他远了,周炽抬腿跟了上去。 一路他们见了很多没见过的生物,花园鳗鱼…珍珠河魟…巨骨刺鱼… 这里居然还有企鹅,开心地在冰面浮游。 体型巨大的白鲸游过进食,美丽温顺。 成千的透明水母在纵深的海域回溯游荡,闪耀着微弱的蓝绿色荧光。 无数伞体透明纤薄,翕动上浮,身下飘着细长的丝带。 女生站在海水面前。 海水变得靛蓝,水母的身体几乎是水做的,交融在它们的天地里,虚无缥缈。 夏知盯着一只水母消失在她眼前。 它们虚幻地在漂浮,夏知觉得这一切恍如梦境。 周炽站得很远,在她身后。 深色背景下,她的头顶也散出一圈细细的光圈,仰头静静观赏,在如梦如幻的巨大镜面下只剩下剪影。 世界只剩下安静的她。 他静悄悄用相机定格,却还是不及眼睛。 于是多看了好几眼,想要永远留下这个瞬间。 他们来到一个巨型水族箱的展示窗,长20米,有四个成年男性那么高。 巨大的鱼缸用很厚的玻璃来承受巨量的海水压力。 像个宝蓝色的大型方形钻石水晶。 各种各样的生物在里面盘旋展示。 青褐色的蝠鲼张开它的羽翼,长尾如鞭,优雅地游弋而过。 鲸鲨身上星星点点,遨游在蓝色的大海,几串白色绵长的气泡一直往上涌,涌到尽头。 夏知退到最后,站在中轴线上。 所有的物体都缩小。 前面人影重重,黑色交迭的剪影只占据蓝色画卷最下的四分之一,有独自一人,有牵着手的情侣,还有一家三口。 孩子坐在爸爸的肩头,欢乐挥舞双手,想要和蝠鲼一样飞翔起来。 物体缩小成为夏知手机里一张对称完美的照片。 静谧的海,却藏着人间。 她勾起嘴角,听到周炽问她。 “夏知,要帮你照吗?” 少女腼腆摇头,她不习惯,只是自己记录眼里的世界,那就很好。 “那你帮我照。” “好。” 夏知打算接过他的手机,周炽走到水族箱那边,让她用她手机照。 周炽站得很安静,他前边有人看完了,一一逆行走过,身旁也有热闹的烟火气,有个孩子坐在爸爸肩上和他一样高,热切地说爸爸妈妈你们看,我和哥哥一样高啦。 她妈妈笑着说:“所以你要多吃饭呀…不要挑食。才能和哥哥一样高知道吗?” 黑暗的剪影,夏知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他站在庞大的海水之前,好像很渺小。 她愣了一下拍了两张,“好啦。你看看。” 男生朝她伸手,“夏知,过来。” 夏知走近巨大的蓝宝石,看清他含着笑意的眼,熠熠生辉,也是蓝色的。 “要合照吗?” “啊?” 周炽和旁边小男孩的母亲已经沟通过了,她早已站在远处用周炽的手机帮他们拍照。 夏知站得有点僵硬,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表情,然后又想起应该是拍不到表情的。 “夏知,靠近一点。” 周炽直接拉起她的手,这是他第一次在海洋馆里牵起她的手,夏知突然想起他好像一直在她身后,几乎很安静。 他…是不是触景生情了?小时候来过吗? 周炽接过手机,给她看,“好看。” 夏知看着两个肩并肩的人影,在蓝色玻璃窗前,一高一低,紧紧相依。 她看了一秒,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看周炽的表情。 周炽一直没有放手,牵住她走进百米的海底水下隧道。 这里不是黑暗的鬼屋,不是酒店的夜晚,没有感性的催化。 夏知害羞且不自在,觉得这个牵手的场地就是不一样的,旁边有恋人一样牵手走过,他们却是笑着亲昵的。 周炽停在一个人少的地点。 转过身,放下她的手,夏知摸了一下手心,是因为她出汗了吗? 她移开视线,脸色微红去仰头看隧道,头顶是拱形的圆柱玻璃,一千多吨的海水里面游着上万尾鱼。 他们在海底。 夏知突然听见他说。 “夏知,其实你唱歌的时候我向锦鲤许愿了,我还偷偷借了你的那份,帮我一起许。” “啊?” “我小时候很天马行空,我觉得我一定能得到那些鳞片,稍微大一点,六年级,我天天看纪录片研究宇宙,想象穿梭时空回到过去的可能性。因为我妈就是六年级离开我的。” 周炽笑笑,继续说。 “现在,我不想回到过去,觉得现在就很好,但我还愿意相信锦鲤。” “夏知,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11.11?” “就是俗称的光棍节。” “你知道我许的什么愿吗?” 夏知隐隐约约猜到他要说什么,原来他今天这么安静是因为这个。 她心跳加速,“不知道。” “我希望我光棍节能脱单。胡颉皓以为我们在一起了,其实我知道没有,我一直欠你一个正式的表白。” “所以,夏知,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你知道吗?我替你许的答应。” 如果 夏知第一次见周炽,是在高二临近期末的时候,当时男生在天桥拦住她去老师办公室,“喂,夏知,认识一下。” 夏知当然认识他,同学们最爱讨论的校园风云人物,但她急着去问问题,觉得他的态度莫名其妙的,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不好意思,能让让吗?” 周炽拦住她不让,语气强硬。 “不能。” “为什么?你有事吗??”好霸道的人。 “没事,就想认识一下,你知道我是谁吗?” ……好自恋。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我不想认识你。” “为什么?”他问得好理所当然,好像第一次被拒绝一样。 “因为我不想认识你。” 又复读了一遍,冷下脸终于走开。 他的绯闻一箩筐,谁谁谁给他递情书送礼物,男生搭讪还能因为什么,夏知初中见过那种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一个月就换女朋友的校霸渣男,并不想认识这么随便的人。 这就是周炽第一次和她见面,臭屁又拽得上天。 现在,她和他隔着相同的距离站在隧道,和天桥几乎一样的场景,一个天上,一个海底,只是男生真诚又低到尘埃。 还替她许的答应。 可是。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周炽百分之七十以为她会答应的,嘴角一僵。 “为什么?” “我…高中不可以早恋,我只想好好学习。” 周炽难以置信,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啊?” “我不会影响你学习的…以后周六我来找你好不好?我帮你补数学…” 他恳切地说,企图让她回心转意。 “夏知,还是你在找借口…如果是我不够好,你说,我可以改。” “不是…”你很好。 只是,“周炽,你喜欢我什么?” 他情话张嘴就来,“你全身上下内外连头发丝我都喜欢。” “…为什么?” “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会答应我了?” “不会…” 周炽眼神黯了一下。 “那等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时候,再告诉你。我总要留点底牌吧。” 夏知:“……” 周炽站在她面前,觉得这里的锦鲤一点都不灵。 他不知道其实夏知差一点就答应他了。 就差一点点。 夏知还记得上次在酒店周六周炽带她去餐厅吃饭,她看见价格,是她妈妈一个月的工资。 她需要做两份暑期兼职,需要攒五次奖学金。 今天的门票也是他买的,夏知都默默记着。 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了。 如果周炽和她相识于普通的一天,然后在那个暴雨天说,夏知同学需要帮忙吗,背起她,她会再一次心动… 然后他们会产生好感,他们在大课间打招呼,在食堂一起吃饭,又发生了很多事,后来周炽会约她来海洋馆表白…那么她会答应他吧。 如果周炽和她一样,只是个普通家境的学生,如果他再平凡一点,他们会一起坐公交车放学,会在普通的小饭馆讨论数学题,会约定好考同一所大学…不会有人注意议论。 如果没有那亘在他们之间的合约,如果… 她根本不会想这么多,就会答应他。 他们上的高中是重高,一本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所以语文课本是学校自编的精华版,夏知犹记得高一时语文第一节课文就是诗经里的《氓》。 她叫周炽背的第一篇课文也是这篇。 “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男主沉湎于爱情,还可以脱身,女子沉溺于爱情,就无法摆脱。所以,女生要独立自强,知道吗?要自爱,不要栽在这上面爬不起来。” 夏知活在当下,只想维持微妙的平衡,不愿打破。 他们才认识了两个月,她怕自己以后沉湎,怕众星捧月的周炽以后会厌倦她,怕他打乱自己的人生计划后潇洒离去。 他未来的选择很多,多的是康庄大道。 夏知只有一种,在苦海学涯踽踽前行。 她不会告诉周炽这些,只用了最简单有力的“高中不想早恋”的原因拒绝他。 这次拒绝也是她的理智和清醒占了上风,在告诫自己。 再等等吧,再给他们一点相处和考验的时间,等到毕业等到大学…没有那些束缚…如果周炽还在她身边… 她自私地不愿意交付自己完整的真心,却奢求周炽以后能够更多地喜欢她,最好爱上她,这样她就不用担心失去他。 所以周炽很好,是她不好,她在爱情面前自卑 ,所以自私。可是,谁说自私不是自爱的一种呢。 她给不了他同等份量的喜欢,可也是真的喜欢他。 所以夏知看着有点落寞懊恼的少年,轻轻开口安慰: “周炽,或许你可以换个别的愿望,我应该可以答应你…”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嗯。”她点头。 夏知看向他变亮的眼,“什么都可以。” “舌吻我也可以?” “可以。” “今晚不回家也可以?” “可以。”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 “等等,你只能说三个…”愿望,别得寸进尺… “夏知,那和我做爱呢?” 周炽和她几乎同时开口。 夏知剩下的语音洇灭在喉咙里…跌堕进胸腔变成加倍的心跳。 一只黑色的大型蝠鲼旋转洄游过他们的头顶,扇动双翼,投下阴影,像只巨大的海上风筝。 如果此刻夏知抬头,能看见它灰白的腹面,再仔细看,能看见上面零星的深色斑点,分散开来。 可是她看向周炽此刻浅灰的睫毛阴影和泛着蓝光的漆深瞳孔。 在良久的对视中,蝠鲼彻底游远,周炽听到她很轻的回答: “可以。” “你再说一遍。不许改答案。” “可以。” 男生直接抱住她,又抖着嗓子问。 “可以什么?” 夏知叹了一口气回抱住他,自卑的不该是她吗,他怎么也这么卑微,可是她要他开出花来。 “周炽,我可以和你做爱。” —— 其实周炽都默认在谈了。 只是想要方便的名分 现在:名分算什么 这和女朋友有什么区别? / 夏知不敢给名分 在留退路,隐藏自己,那是底牌 她隐藏不了的都可以推给合约和暧昧期 夏知想要更多安全感 她要周炽走九十九步 然后自己最后走一步 前戏【F 在海洋馆里,周炽一直没放开夏知的手。 夏知冷静下来,开始脸红,让他放手,说都是汗,他偏不,如果不是夏知拉住他,他还要重返珊瑚礁鱼类馆去找锦鲤鱼还愿… 显然兴奋过头了。 周炽还威胁她不准把他照片删了,然后又把合照传给她让她存好。 他指着夏知手机里的自己,“看,你未来男朋友就长这样。” 夏知看着全黑的剪影一阵无语。 兴奋的后遗症又变成他隔一段时间就黏着她说一些不着逻辑的话。 “那个小鲤鱼叫泡泡是吧?” “对啊,怎么了?” “夏知,我现在觉得我幸福得冒泡…” 夏知:“……” 再比如。 “夏知,你还记得那里面最大的反派坏蛋叫什么吗?” “好像是一条癞皮蛇。” “说得好,你要是耍赖皮就是大坏蛋。” …? “你没事吧…能不能正常一点…” 过了一会儿,周炽又扯着她开口, “夏知,你再唱一遍呗,我之前忙着许愿都没认真听…” 夏知:……和这部动画片算是过不去了。 “重温童年”的少年拉着她吃完饭,又跑去海洋馆旁边的水上乐园玩,还非要等到晚上看了水上烟花表演。 期间对她搂搂抱抱的,一改在海洋馆的作风,夏知觉得好像答不答应他对于周炽来说都没有区别… 比别的情侣都腻歪。 后来他因为在水柱喷泉的时候护住了她,所以衣服有些湿了,夏知怕他又发烧了,于是他们就回去了。 他们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四十几分了,和他之前开的那个冷淡风纯白酒店不一样,这个酒店很温馨,看上去就是那种暖黄色的居家风格,有榻榻米和另外一张大床,有布艺沙发,装饰画,还有投影仪和大尺寸的白屏。 地光暖黄。 草编的台灯罩投下白炽的柔光。 沙发前铺了一大片干净柔软的白色毛绒地毯。 周炽开了空调,拿起遥控器。 “夏知,想看电影吗?” “好。” 他打开投影仪,“那你先选一下,我去洗个澡。待会一起看。” 夏知翻动页面,大多数都是冒险片和剧情片,她去翻高分榜,看到一部看过的电影,之前高一的时候陪顾心怡在她家看过,是顾心怡最喜欢的电影。 她印象模糊,还记得那个时候被电影两个第一人称视角叙述的视角和台词翻译惊艳了一下。 周炽很快就洗好,直接穿着浴袍就出来了,他拿毛巾擦着脑袋,发梢往下滴水,滑到他的下颌线和敞开的胸膛。 夏知还在调试,翻看页面。 “还没选好?” 周炽凑近,头发上的水都滴到她脸上,一股沐浴露和男性气息包围住她,夏知慌忙逃离,“没有…你选吧…我我去洗澡。” …他怎么洗得这么快?! 她走进浴室,看见里边小型烘干机开着,上面挂着一条灰色内裤和他的衣服。 脸腾一下就红了……他们两今天临时决定不回家,所以根本没有换洗的衣物。 也就是说,周炽现在真空,只穿了一件浴袍。 男生在外边时不时看向浴室,夏知在里面呆了半小时,里面有吹风机的声音传来,在吹头发吗? 投影仪的界面还在选择页面,他想等她选,浴室里,夏知早就洗完了,她没有洗头,只是不想穿浴袍,在用烘干机和吹风机双管齐下吹内裤。 粉色内裤摆放在灰色内裤旁边,她的脸也一直留着那份洗完澡的酡红,太羞耻了。 只有吹风机的噪声可以掩盖自己的心跳,她从周炽穿着宽松的浴袍然后凑近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不应该脑子一热答应周炽最后两个请求,她明明做不到… 吹风机声音停止,内裤微热已干,夏知原封不动穿戴整齐,在里面又呆坐了两分钟。 听说第一次都很疼… 直到喊声传来,“夏知,你不打算出来了吗?” 她咔哒一声,红着脸出来。 周炽靠在沙发上,看见她还穿着原来的衣服,低笑出声,“要不是脸这么红,都以为你没洗一样。” 此时夏知坐在地毯上,离他有一段距离,尴尬开口,“你…没选吗…” 周炽看出来她在坐在地毯上,不敢看他,背影僵硬紧张。 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 他起身,“等你来,我去关个灯。” 男生把地光和台灯,浴室的灯,都关了,房间里只剩下运作的空调和投影仪。 一片昏暗,有一束投影的光线倾斜笔直射过来,外面有人敲门,周炽去开门,拿个外卖袋子进来,朝后走去,“选好了吗?” 夏知不敢想那是什么,慌乱中随便点了一部电影,恰好是她看过的那部。 电影音乐响起,周炽在后边呆了好一会儿,然后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夏知已经差不多忘了剧情,只记得那棵梧桐树很高大,爬到最顶端可以看见远方好漂亮的风景,粉橘色的天空,在地平线燃烧的大片火烧云,青草地和野花香。 …… 剧情演到了女主角发现那棵树,夏知渐渐被剧情吸引,忽视旁边一直投来的灼热视线。 “好看吗?” “好看,这棵树好漂亮。”可惜后来被砍了。 周炽看她在光影下半明半昧的侧脸,和电影女主角不一样,长发没有散下,扎成丸子头,侧脸昏朦清丽,弧线优美柔和。 眼眸倒映着电影屏幕,水光潋滟,唇瓣不点而朱。 “你也很漂亮。” 他顺下她的皮筋,青丝如瀑泄下,他勾起一缕在指尖缠绕,发丝黑亮滑韧,他一松手又恢复原形。 夏知心跳加速,在他反复卷起的动作下忍不住开口:“…你好好看电影。” 周炽靠近,肩膀和她贴在一起,声音低缠磁性,“电影没你好看。” 夏知无言,他越靠越近,她红着脸掰正他的头,周炽笑得胸腔都发出震动。 他安静看电影,但是大多数时间都在看夏知。 “ I don't know, I guess it's something about his eyes or maybe his smile.” “But what about him?” “What?” “ You have to look at the whole landscape.” 电影放到这里,女主父亲告诉女主,一个人和一幅画一样,并不是简单部分的相加,你需要看全景才可以。 夏知突然想起周炽对她说的,希望她走近他,再回头看他是不是一份令她满意的答卷。 那么现在有多近,她不知道。 只是周炽在软毯上一点点触碰移上她的指尖,直到覆上一半,他像弹钢琴一样轻轻叩弹她的每一根指骨。 一根,两根... 一下,两下… 把她的心敲乱之后在她耳边呼出低缠暧昧的热气:“夏知,那你看见我的全貌了吗?” 她蜷起指尖,却没有移开,只是目视前方,阳光下浓绿颤动的梧桐叶摇曳,“没有。我还没爬到顶。” 阳光穿过繁密叶隙,少年抵入她的指间,带着温柔濡湿的吻落下,落在她耳畔。 “噢,那你慢慢爬。” 吻顺着耳一路蜿蜒往下,他的唇紧贴在她颈侧,声音黏糊喑哑,“记得赶上我。” 男生吸吮她的锁骨,落下很淡的吻痕,温热的手从衣服下探入,勾下肩带,微微扯下。 衣服上推,露出她清莹的浑圆,在昏白暗影下,镀了一层柔光。 好圣洁。 他在黑暗中也清晰可见,粉蕊变成肉粉色,乳晕晕开,周炽又侧身微微扯下一点胸衣硬边,胸衣卡在她平坦微凹的腰间。 他埋头轻轻舔上右乳尖,濡湿的燠热袭来,夏知轻轻一抖,眼前的脑袋黑乎乎,她不看,却会被微湿半干的黑发蹭过,他翘起起伏的发梢会时不时挡住屏幕,她看着电影,只是再也入不了心。 周炽吮吸着乳首,不断吞入粉白,左手揉捏左乳,右手撑在她旁边,俯下身沉醉地吃着,时不时会发出轻嘬带起的啵唧声,夏知手不知道放哪,无措后仰,撑在地上,有点酸,看他耸动动情的脑袋上的那个发旋,在晃动。 突然好想戳戳。 他左手开始扭住顶端打转,右边舌头也开始打圈狠扫,夏知嘤咛一声,结果他舔得更卖力了,把她右侧乳粒吸得通红发硬,好麻。 他身子压得更低,直接双手握拢住她饱满沉甸的乳房,开始左右舔亲,左边刚离开右边又被含上,所以啵唧声特别明显和急促。 夏知听得耳热,但周炽根本停不下来,胸前一片水光,周炽炙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上面,转头带起的微弱气流又让她胸前微凉。 她不知道周炽玩乳都能玩出这么多花样,现在又揉搓两个乳房互拍互相大力撞击,发出啪啪声,然后大口嘬吸,又扯住乳头咬住外拉,夏知麻痒得受不住,压抑低吟。 手也撑累了,交换姿势。屁股往后挪,抱住他脑袋身子借力往前,“唔…你轻一点…” 周炽一直低头脖子也酸,搂着她往自己身上坐,把她上半身衣物全扒了,虎口聚拢起雪乳,伸出舌尖左右快速舔扫着乳尖,又抬高乳房侧部,去舔舐起伏的乳线。 好像是很轻,但夏知觉得更痒了,欲哭无泪。 她抱紧手臂,挤压他翘起的头发,胸前晃荡又被他掌控固定蹂躏。 “嗯…”她发出鼻音,仰起天鹅颈,难耐地想。 周炽今天很温柔果然都是错觉。 直到最后他激烈地啃咬吮吸,直接落下一个个乱七八糟的红印吻痕,夏知才觉得自己错得离谱,她扭动身子揪他的头发退开,“啊——别咬了…” 夏知低头看清她胸前,牙印遍布,他才是属狗的吧。 “不咬了…” 周炽抬头,眼神也像小狗,贴上来亲她的脖颈,又变得温柔缱绻,一路舔舐到她的下颌和耳后皮肤又向下,如此反复,潮热像块冒着热汽的湿毯一遍遍擦过、覆盖她的白肌腻理,夏知脖子越仰越高,呼出热气,觉得空调也不必开。 但是电影需要,虽然她没在看,却能掩盖住很多画面和声音,比如喘息呻吟,比如心跳躁动,比如潮红脸热,比如对方动情的脸,让她觉得稍微自在一点。 夏知看他在上半身流连,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继续往上亲自己的唇,但这个想法使她耳热,好像自己很想和他接吻一样。 周炽越亲越往下,从她圆润光洁的肩头直接亲到细腰小腹,然后指尖勾下她的裤子,抱推着她坐上沙发,夏知害羞后挪,他直接扯下她的长裤。 周炽坐上来,从背后抱住她,让她坐到他赤裸的大腿上。 夏知全身上下只剩下内裤,羞得坐起来,双臂抱胸,腿并拢。 做爱不应该去床上吗…? 揉穴【L “宝宝,别害羞。” 周炽把她往后拉靠到他身上,此刻他上半身脱了浴衣,白色浴衣卡在腰间,上身赤裸,露出蜜色的胸膛,有力的双臂搂住夏知瓷白的身,周炽把头低埋进她颈间轻嗅。 同款沐浴露的味道,怎么她就要香一点。 他的上臂大概有夏知两倍粗,虽然皮肤也白,但因为打球,肤色比她暗两度,男生紧紧搂着她,小臂挤压着她的胸。 周炽舔她的耳垂后方,然后用舌头卷她的耳垂亵玩,接着是耳廓,夏知痒得受不了往左缩。 “你别…”好痒。 周炽黏糊糊亲他这个姿势能亲到的所有地方,耳侧、颈部、锁骨、肩头。 然后把右手指尖从她小腹往下滑到她内裤里。 夏知唔了一声。 周炽没急着去拨开肉缝,反而大力揉搓她饱满的外阴,手掌直接包得住,他直接上手有轻有重地抓揉,为数不多的耻毛也在他手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夏知内裤还穿着,如果从外边看只能看见布料内耸动的手,还有抓起时撑起内裤,印出分明突出的指节形状。 因为内裤弹性有限,周炽手只能局限小幅度抓揉,在那超级狭窄的地方,一次一次地撑开内裤的三角区。 周炽一心三用,上边在她耳侧流连忘返,右手揉外阴,左手却在玩她的左侧乳房,不停揉捏变化形状。 潮热的气息撒在她耳边,太热了,夏知往下弓起身子,周炽也紧贴着她往下,两人和锲在一起似的,越来越下滑。 “坐上来一点。” 周炽搂她往上,夏知屁股下硌着滚烫。 她不敢动,腿还并拢着,周炽拉她往后一靠,他们的背斜靠在软沙发背上。 腿也向上抬,周炽手有空隙可以伸,他继续往下去抓揉夏知阴部的下方,触及之处居然一片滑湿,低笑出声。“好湿啊宝宝。” 夏知腿并得更拢了,闭眼偏头,脸红得要滴血。 周炽去亲她鬓发,在她耳边呢喃:“怎么不说话,宝贝,现在不说待会儿就发不出声音了。” 他刚刚舔乳一句话也不说,现在倒是空出嘴了,叭叭不停。 夏知埋下头,声若蚊音:“周炽你闭嘴…” “好,我闭嘴,那你张嘴。” 他捏了一下阴阜,命令道:“腿张开一点。” 夏知羞得不为所动,周炽直接大开了自己的腿,连带着坐着她身上的夏知也张开了点,左手手掌一把摁住她的大腿根摩挲,掰开,不让她回去。 另一只手下开始用中指下滑,直抵已湿润的花心,他在逼仄的内裤里用中指指腹揉着,顺时针逆时针在凸起边缘缓慢打圈,夏知轻轻颤抖起来。 圈越来越靠近圆心,最后在花心顶端研磨起来,夏知觉得全身的痒意都螺旋起来,集聚在那一个顶点,周炽拿他指尖去刮蹭,指甲遍遍轻刮过花蕊,涌出蜜液,夏知觉得脑中残存的清明也像花粉一样抖落消弭,“嗯啊…” 她咬下下唇却还是发出呻吟。 背后的笑意透过胸膛震颤到夏知的耳骨:“喜欢吗宝宝?” 周炽含住她的耳垂轻嘬,仿佛在替代另一个圆润。 “我也很喜欢。”说着中指下滑,在一片滑腻中找到细缝,继续在边缘打圈徘徊。 水液都被他的指腹卷起,他越往下,能撑开内裤的空间就越少。 夏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脱了她的底裤,搞得他动作幅度这么微小缓慢地折磨她。 越往下越软越滑,周炽觉得自己简直在触碰一朵暄软流动的云絮,不知道为什么她下边能软成这样,下起了淅沥的雨。 细腻顺滑,周炽开始在阴蒂和穴口的之间那一小段滑动,发出微小粘腻的响声,夏知下身麻痒颤动,抓紧周炽的手臂,深呼吸。 他现在只用了一根手指。她好想上厕所。 周炽动作缓慢,滑遍她的内阴,夏知极力忍耐,虚焦盯着前方,男主外公在说那句电影中的名言。 她尽力忍受身下的触感,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大脑放空。 “知知,你知道吗,这段话有另外一个翻译版本,我更喜欢那个。” 顾心怡递给她看: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她恍惚记起当时看见如此信雅达的翻译的震撼。 顾心怡说她一直在想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有多好,她才能比作彩虹。夏知则说她从来没幻想过爱情。 有人给她递情书,因为只看到了她的部分,对方欣赏她身上某些品质,比如学习好,乖巧,漂亮,聪明。 看着对方热切的眼,她也会真诚地说,谢谢你的喜欢。 但这还不够,她早早地领悟了: 人很容易地去欣赏他人外显的美好品质,但真正的爱需要包容的是整个人,是阴晴圆缺,是包括潮汐的一切。 她不曾向他人开放自己的沙滩,也无暇注意别人的月亮。 但是偏偏周炽强行闯入她的世界。 彩虹色吗…周炽是炽热耀眼的光,那她就是静默温吞的水…他们可以相融吗… …… “这电影这么好看吗?叫什么?”看来是他的前戏太温柔了,她都心不在焉。 夏知回过神,咬紧牙关,只说了英文名:“Flipped。” “什么意思?” “Flip的过去式,好像是轻弹,翻阅…”其他意思忘了… “轻弹?这样吗?”周炽开始飞快地用中指左右拨弄阴蒂。 “嗯啊…”她开始呻吟。 脑中的惆怅思绪尽数消散,周炽用指尖带她降落到明明白白可以触及的俗世。 嗯…这哪里叫轻弹… 夏知臀部紧绷,忍不住想并拢双腿,被他一把扯开,张得更开,“你别…唔…” 周炽抬起小腿顺势勾压住她的小腿,别住,空出左手掰过她的侧脸和她接吻,阴蒂经过激烈的横扫已经充血发硬,夏知觉得麻木,周炽继续往下横扫。 “嗯…”女孩发出呜咽,弓起身子,穴肉收缩,周炽摸到一个很小的细缝,就在阴蒂之下,这是哪儿? 他又打圈剐蹭了一下,夏知又呻吟出声。 他低笑一声,开始曲起食指指节扣上这里碾压研磨,同时中指滑到她穴口,小幅度地往里戳。 穴口都是水,和海绵似的,戳一下,涌出水。软得一塌糊涂。 “呜…嗯…”夏知下身软肉开始卷动,快感下涌,一下一下主动吞进他的指节。 他抠揉着她的嫩逼,碾着打圈,夏知扭动屁股,怎么也逃脱不了。 小穴神奇,带着吸力一吞一吐他的手指,周炽沉沦在这情欲的沼泽,喟叹,“宝宝,这里太会吸了。” 他开始以这个姿势扣拍肉缝,和吸铁石一样,碰撞上去又被她的肉穴吸得严丝合缝,中指的第一指节每每精准地扣进去,挤压甬道。 拍打的啪啪的声在英文声中夹杂着,水足够多,居然也听得见,周炽加大幅度尽力撑开底裤,敲扣小逼,拍得汁水四溅,津津作响。 上边吻得很激烈,夏知一直唔唔叫着,嘴里被他疯狂搅动,和下面拍打幅度一样,她连呼吸都顾不上,张嘴艰难喘息吸氧,津液滋生,都淌溢出来,落到下巴。 底裤湿透,水液下漏。她甚至还没有高潮,每每快到顶点的时候,周炽就放慢动作,下面被他探索得汁水淋漓,一张一翕地推出涌流,小穴去亲他的手指,又欲拒还迎,他的手都泡皱了。 夏知脖子扭得很酸,下边被他玩得泥泞不堪、发痒难耐,直接推开了他,连连喘气,周炽离开她的唇,扯出一根淫靡的银丝舔尽,呼出炙热的潮气,低笑啄她:“宝宝水真多。” 夏知并不知道女生也可以自慰,所以她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下面,只是大概从书上学过结构,现在她确信周炽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她闭上眼,面色潮红地缓着,下身一片酸软,抿起嘴巴忍耐:“你好烦啊。周炽。” 声音娇软。 周炽却听出了嗔怪的意思,亲咬她耳垂安慰,“马上让你舒服。” 话音刚落,就直接以刚才的手势中指抠进她的小洞,食指指节抵上她的阴蒂,大手左右急抖,剧烈地按磨。整个阴蒂前后左右包括蒂尖和他发现的那个敏感点,都在指节面的压覆下反复寸寸碾过晃动。 手快出残影,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夏知,夏知直接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抬高紧绷的臀部抖动着起身逃离,太激烈了,她受不了了,感觉要死了。 “啊…不…呜…” 周炽紧紧扣住她往下坐,头强硬抵上她的肩上,严丝合缝地贴在她身后,手下加快晃动的速度。 他故意曲解她的话,一边晃一边恶魔似得坏心在她耳边吹气,“不许逃。” 她忍不住弯下腰,“啊…啊…”,剧烈颤抖,喉间氧气稀薄,发不出声音来。 男生用力下压,加快研磨速度,手指在张吐的水穴中随着研磨的幅度胡乱地搅动。 “哈…哈…”不行了…不要…她开始激烈地张嘴喘气,大力推搡周炽的手臂,双腿乱蹬。 他最后用力一刮蒂尖。 夏知全身上下的快感都充向那个尖芽,下一秒迅速抽条,白光炸裂。她闷哼一声,臀部收缩,双腿急遽发抖,往里抖夹了两下,弓下身子,全身痉挛,全泄了出来,周炽手指被浇了个透。 在高潮的那一秒,急剧张翕的蚌肉打开深处,主动贪婪吞进他半根手指,一收一缩地绞紧,夏知被抠得说不出话,弓下腰居然把他整根手指都坐滑了进去,底裤网在外边推他进去,进得更深。 草。周炽第一次同步感受她的高潮痉挛,太神奇了,手指都被她的媚肉吸着,不让他出来,他趁机搅动摸索了一下,原来最里面这么紧这么软。 身下的肉棒都大了一圈,周炽眼尾发红,抱着瘫软的夏知往上提,艰难拔出湿透了的手指,涂在她乳尖,偏头去蹭亲她的嘴角,“宝贝。舒不舒服?” 夏知失神地摇头,下身还在余韵中收缩,虚弱攀他的手臂,语气可怜:“周炽…我不要了…” 周炽看她撒娇的可怜模样心一软,鸡巴却可耻地更硬了。 这才哪到哪啊… 不要什么…不要高潮?还是不要做爱? 他亲着她耳垂哄,“不要了不要了。”手下没停,然后从下往上,从她臀缝勾开内裤,滑进一根手指,温柔地插着,“我轻点。” 有异物入侵,夏知扭动身子不习惯地躲避,上次指交还是在一个月前的天台。 太滑了,怎么会这么滑,周炽被她扭坐得轻易进入深处,夏知嗯一声收紧臀部夹他。周炽又做了一次心理准备,真怕到时候被她夹射了… 他把夏知抱转面向自己,夏知身下旋转磨过他粗粝的手指,呻吟着搂紧周炽的脖子借力。 夏知臀部更加凌空大开坐在他腿上,离沙发有一段距离,周炽手腕活动范围更大了,却还是不愿意脱了她内裤,就拨开内裤和肉缝,插在里面缓慢动起来。 别问,问就是刺激。 因为他此刻正眯着眼睛看她,亮得吓人,提出要求:“宝贝,现在可以舌吻我了。” 夏知搂着他脖子,微弱喘气,下身逐渐适应酥麻,因为张得挺开的,容纳一根手指,还是可以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答应了周炽,就不能反悔。 于是拉近手臂,迅速闭上眼睛,面色潮红地吻上去。周炽下身浴袍都被坐散开,露出挺翘硕硬的阴茎,抵在她的肚皮上,在上面磨滑过一道道水痕,爽得周炽闷哼,夏知管不了那么多。 她覆在周炽的薄唇上,学着他交换左右去偏头碾亲他,可是当她伸出舌头的时候,周炽的牙关怎么也不打开。嘴巴被她两次伸出的舌头探舔,亲得濡湿一片。 她睁开眼睛,有点恼怒地推了一下他:“你干嘛啊??!不想亲就算了。” 男生坏笑,手下插到底,“宝宝,你在外边亲都这么僵硬,我怎么让你进来?” 夏知有点不服:“我哪里僵硬?” “你亲得视死如归。好像是完成任务。下面都夹得那么紧。” 夏知没话说了,“那你要怎么样?” “我想你心甘情愿一点,放松一点,来喜欢我。” 周炽蹭了蹭她的嘴角离开,目光如炬,“夏知,看着我。让你亲喜欢的人,你很为难吗?” 夏知认真看他,他隐忍的眉,炽热的眼,挺立的鼻,润湿的唇,潮红的脸,一下一下扫过去,周炽身上还有沐浴露的木樨和玫瑰清香,发丝微湿,一缕一缕贴在额前。 鸦睫长密,抬眼的时候变成一条线,给她逼仄的紧张压迫感,垂下来的时候黑压压的反而虔诚温顺。 夏知看他喉结微滚,他另一只手指尖从她尾骨沿着她脊背寸寸上攀,麻痒极了,心跳加速。 电影正播到男主躺在床上思考。 在大部分电影中,一般一秒有二十四帧。 和周炽对视的七十二帧里,在流动的时间帧中定住任何一格,她的瞳孔里就只有昏暗下聚焦的眼前人。 眼前人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交迭中,从她尾骨一路向上划到她的颈处最突出的椎骨掌住揉捏,声音蛊惑:“你喜欢我吗?夏知?” 后颈像蛇的七寸一样被拿捏,这是一个极有掌控力的姿势。 周炽两只手都在她身体上描摹,一只反复上下极慢摩挲,一只突然开始极快大力搅动,身下水波荡漾,像是在涌推她向前。 夏知唔啊一声,扑在他怀里,借他的胸膛撑起身子,静默隐忍抬眼看向他半敛下的眼睫。 “Juli called me a coward.” “Was it possible my dad was a coward too?” “I didn't know.” “What difference did it make?” 电影中少年的独白像封没有人接收的邮电,女主听不见,他们更听不见。 他们很安静地对视,有流动的绸练。交互地缠绵。 夏知听到他像古希腊神话中的海神般喑哑引诱: “那就来亲我。” …… 这里有几帧呢,她不知道,因为她在脑海里不断循环播放。 “你喜欢我吗…夏知?那就来亲我。” 那就来亲我。 海底月是天上月,波光摇动,光影明灭,可她却在他眼底窥见月圆。 于是心甘情愿。轻贴上去闭眼。 去做那触礁沉底的船员。 —— 眼前人是心上人。 / 翻译: “朱莉说我是懦夫 有没有可能我爸爸也是? 我不知道, 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做吧【I 这一场性事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夏知因为无法回应他作出的补偿。 但是此刻她几乎没有这种感觉了,夏知搂紧周炽的脖子,将他拉下,她张开嘴巴去含周炽的唇瓣,然后舔亲,又一次试探性地伸出舌尖。 周炽张开牙关早已等待她多时,她学着他那样去触碰他的软舌,在他嘴巴里轻勾扫过,然后偏头换个姿势,合上小嘴裹住他的唇瓣碾亲轻吮。 男生睁着眼任由她动作,目光像打量稀世珍宝一样一寸一寸看过她闭着的眼睫,远山似的眉,感受她青涩轻柔的舌吻,少女在亲吻她的恋人。 嘴巴里是她湿热的软舌,心里被馥郁的满足填满,快要胀出来,他被她勾着脖子,自己又低头扣上女生的后颈,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让舌头交缠得更近。 周炽被她毫无技巧的亲吻勾得欲火焚身,微微用力,棒身在她肚皮上重蹭,手下随着她的节奏起伏搅弄她的小穴,三分钟之后,夏知渐渐松了力气,离开他的唇,抱着他脖子埋在他怀里气喘吁吁。 低低的笑意透过骨骼传来:“这就亲不动了?” 夏知点头,柔软的头顶在他下巴轻轻蹭了两下。 “那换我来。” 周炽抬高她的下颌,重重覆盖上去,舌头长驱直入,猛烈炽热的吻铺天盖地袭来,“呜…” 夏知张大嘴巴连着鼻子一起急促呼吸,他搅动的范围更大,热吻一触即发,逐渐攻陷夏知的理智,嘴巴舌头被他吸得发麻,上颚好痒。 男生吻得昏天地暗,扣着她的背往里按,让她离自己更近,一边疯狂侵占她的口舌,一边拔出手指从她后腰那滑下去,抱着她抬高臀部把内裤完全扯下去,让它湿哒哒地半挂在女孩大腿上。 夏知完全没有意识到被脱下了底裤,只是被吻得下意识搂紧配合,等到下面重新被插入两根手指的时候,她才发现。 手指挤开紧实的穴肉往里进,开始动起来,咕唧咕唧,水液都滴落到周炽手掌上,他渐渐加快抽送的速度,夏知被入得腿间酸软,轻微颤抖起来,她退出周炽的吻,收拢手臂趴在他怀里缓解忍耐地轻哼。 周炽转动手指的方位,横着插她,这样扩得她的甬道更大,夏知直接趴在他胸上了,他也很难受,揉着她后脑勺,痛苦开口,“宝宝,你没事帮我揉揉他。” 夏知听他声音很难熬的样子,心软低下头帮他,她圈起手吃力地上下套弄起来。 周炽得到了些许疏解,闷哼着青筋直跳,另一只手情不自禁摩挲着夏知光裸的脊背,手下加快速度,其他手指往前去抠揉她的阴蒂,一边抠一边插。 有点激烈了,夏知发出哭腔,嗯哼呻吟起来,下边都坐不住,她搂紧他的脖子就要往上提臀,“周炽…周炽…哈…你停下…” 周炽扣紧她摁在怀里,嗯了一声,口是心非,继续直捣,她离一寸,他腕骨就上抬一寸。 没有了布料的阻碍,他几乎次次拔离捣进去,阴蒂被捏得发硬通红,夏知几乎是跪起来了,跪在他胯间,搂着他埋下头咬着他肩头,腿间直抖,他猛捣了数十下,最后强行压着夏知的胯骨坐下去,然后掐住阴蒂旋扭,夏知直接尖叫出声,高潮又一次袭来,臀部剧烈收缩夹紧他,又浇灌了一泡水液到他手指上。 夏知瘫趴,小声呜咽,周炽抽出手指把她提上来,亲她的发顶,“还有力气吗?宝宝?” 刚刚高潮的少女都懒得说话,努力缓着呼吸。 男生拉近她的下边,把棒身嵌到肉缝里磨了两下,发出喟叹,“好软好舒服。” 夏知以为他还要继续磨穴,她真的受不了了,急忙推他胸膛,“别来了…周炽…我受不了了…” 带着哭腔。 周炽爱怜地扣住她亲亲嘴角,“乖,我就磨一下…很轻的…” 她有点崩溃起身:“你就会骗人!” 周炽在她这里根本没有信用,她被他掐住腰间,“这回不骗你。” 男生又磨了两下,夏知坐着他阴茎上,真的太湿软了,像浸润的天鹅绒。 “我不信!你别…” “宝宝,那我不动,你来,总可以相信我了吧…” 夏知见他不动作了,半信半疑,“真的?” 男生引诱着,“嗯。你帮帮我好不好?” 夏知殊不知落入了他的语言圈套,对于周炽来说,比起自己动,那还是夏知主动磨他阴茎,他更满足啊。 他继续放软条件引诱:“你就移一下就行,我坐着不动,行不行…” “好吧。”夏知曲跪坐在他胯上,前后挪动臀部,因为下半身贴得很近的姿势需要腿张得很开,上半身后倚,她没有地方撑手臂借力,只能搂着周炽的脖子。 周炽得逞,在心里偷笑,但喜上眉梢,怎么这么乖。 深红色的软肉磨着硕挺坚硬的阳具,夏知嫩白的腿心和阴阜在他深色胯间来回推交,异常涩情,水声黏响,夏知只需要轻微滑动,就能磨遍整个棒身,磨得他好舒服。 “可以了吗?” “这下边也要。” 周炽扶起沉甸甸的棒身,露出下半个柱体,上半部分已经一片水光。 “这怎么弄…”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很难碰到下半部分啊… “宝贝,你躺下,我自己来吧。” 周炽推着她躺卧下,让她膝盖曲起,自己跪坐在她穴前,把柱身立贴上去磨。 “嗯…” 他轻蹭阴蒂,握着龟头在穴口打圈,在她纵深的沟壑里遍遍划过去,夏知又痒起来了,下边开始收缩,她咬紧牙关,看向电影,她几乎都忘了他们起初是在看电影。 剧情已经发展到男主在院子里种树了。 夏知恍然记起,那不是快结局了吗? 下身一烫,穴口被他的龟头堵住,夏知啊了一声,听到周炽在笑,“宝宝还看得下去吗?” 夏知偏头缩进沙发,脸都埋进去,听到他又说。 “那我们做吧。” 她欲哭无泪,所以刚刚那些都不算做吗… 周炽起身脱了浴袍,长臂一捞,把玉体横陈的人儿公主抱起。 夏知怕掉下去勾住他脖子,闭上眼睛,听到他边走边问。 “电影要关吗?” “不要。” “冷不冷?” “不冷。” “想去哪张床?” “…随便。” 她埋得更低。 回应她的是耳边震动的心跳声和低笑声。 周炽在大床上把她温柔放下,夏知迅速摸进被子把自己卷了进去,蒙上头。 男生忍俊不禁,坐在床边拆安全套,之前已经看过说明书了,这回摸索了一会儿套上,确认正确套上后,他掀开被子。 夏知知道他在看她,直接捂住眼睛。 纱帘透过的月光照在她莹白透亮的胴体上,如疏疏残雪,又被暗色蒙上藕灰的薄纱。 周炽压下身子撑在她身上,去拉她的手背,“宝贝,把手放下来。别害羞。” “不要。”她捂的更紧。 “你把被子盖上,别看我。” 周炽只好去亲她露出的唇,安抚道:“待会再盖,我看不见你怎么进去。” 夏知知道他在胡扯,他每次都那么精准地找到自己的阴道,怎么会因为看不见而进不去。 想起以往的种种,和他每次娴熟的技巧,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熟练,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的身体。 临到紧要关头,她的恐惧阈值到达顶峰,真的要做吗? 黑暗滋生敏感,夏知觉得心里很堵,侧身埋下头抱住双腿,像个蚕蛹,这是一个很抗拒害怕的动作。 周炽咯噔一声,抱住她贴上去,是他今天太急太过分了吗,他有些后怕,“怎么了宝宝…” 夏知开不了口,她虽然没幻想过爱情,但在爱情观上接受的熏陶一直是传统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对初夜的印象一直是电视剧大婚当晚的送入洞房,现在已经是做过很大的心理建设的让步,因此她对于伴侣的要求也是传统的身心高洁。 周炽摸她的后脑勺,抬起她的下颌,很温柔地问她,“你说话,夏知。你不愿意吗?” 她不说话,周炽心疼地搂住她,顺着她后背,“对不起,你不愿意就不做了。是我太急了。” 夏知在他怀里闷声:“周炽…我一直觉得你很会哄人,我不知道,你又那么熟练…”万一…万一… “什么意思…”周炽愣住,拧眉默念了两遍,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怀疑我是很会的玩咖?”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她不知道他以往的感情经历…他这么熟练,那些动人的情话和极其亲密的行为是不是也在别的女生身上做过…万一是真的,她不知道怎么在短时间消化…她害怕面对。 夏知此刻显然是站在女朋友的视角来敏感,如果她不喜欢他,只是履行合约,大可以不必在意,可她此刻心里酸涩一片。 周炽拉下她的手,没有生气,沉声道:“夏知,你看着我,你是我的初恋。” 周炽等她慢慢睁开眼睛看他,然后认真注视着她,“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喜欢的人,我的初吻对象,初夜对象。 我哄人的话都只对你说过,我没有混乱的男女关系,没有过女朋友,因为你还没答应我。我朋友圈都没几个女的,这个你完全可以去查,去找胡颉皓他们求证。 至于我很熟练,那大多数是无师自通,你懂吧,男人的本能,而且日本av你总听过吧,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我连避孕套都是刚刚看说明书才会用的。我还买了各种牌子的型号,因为我不知道我适合哪个,你信不信?” “我的手机数字密码是122114,是我们俩的生日,今天刚改,因为看见你身份证了。” “手机壁纸也是你。” 是那张她看水母的剪影,他都在她洗澡的时候改的,还把合照发给胡颉皓炫耀,被他一顿表情包暴打。 “我拿给你看。” 周炽一股脑说完准备起身去拿手机,夏知急得直接跪起抱住他的腰,“不用了周炽,我相信你。” 怎么办,夏知都快被他说哭了,有点懊恼愧疚,但心是安定下来的,说不感动是假的。好像一遇到他自己就不像自己,就会变得感性。 周炽转过身看她,她青丝披落在裸露的雪乳之上,清辉之下,眼眸是流动的冰琉璃,肤如凝脂,于是搂住她的腰,扣着她的后颈吻上去,夏知攀上他的肩,两人一齐躺下。 这是一个很缠绵悱恻的吻。 周炽一路往下,从额头亲到脚尖,中途也亲上了她的阴阜,夏知脸通红,心里砰砰砰直跳,周炽又从脚尖开始吻上来。 来到了她的颈侧,喘息:“宝宝,把腿分开。” 夏知红着脸打开了一点点。 “再分开一点。” 夏知又打开了一点,缄默无言。 他亲她的额头,把炙热的下身抵上去研磨了两下,在肉缝中滑动,然后对准穴口。 “怕不怕?” 夏知闭上眼睛搂紧他,“有点。”夏知没看过他说的色情片,却也知道他的尺寸非常人可比。 “别怕,我轻一点。” 周炽压在她身上,身下扶着阴茎往里进。 “啊…” 周炽连龟头二分之一都进不去,感到一股很大的阻力,他嘶了一声,重新振作进去,“宝宝,你腿张到最大,别夹我。” 夏知觉得身下穴口很酸,被他抵着进去,然后又把他推出去,还不够吗。 结果周炽还是进不去,直接上手,轻轻掰开了她的腿,沉下腰往前怼。 “嗯…周炽…你出去…”夏知咬着牙,好酸好疼,扭着腰抗拒。 周炽第三次滑铁卢,怎么会这样,他根本进不去,不知道是他太大了还是夏知太紧了,委屈道:“宝宝,我都没进去…” 他轻轻动了一下,这才进去多少… 夏知带着哭腔推他,“呜…你出去啊…好疼啊…周炽我不想做了…” 他急忙退出,夏知身下一热,两人额间都出了细密的汗。 周炽吸了一口气凑上去亲她,“宝宝,你先放松一点,好不好?” 电影片尾曲都放完了,他点了重播键。 周炽重新做了一遍前戏,舔咬她的乳,然后抱着她舌吻,手指往身下做扩张,慢慢进到两根手指,夏知嗯啊呻吟起来,渐渐放松。 情动的少年一路往下吻,吻到三角区流连忘返,舔出一片水光,夏知痒得不行,去摸他的头发,“你换个地方亲…别亲那里…好痒…” 周炽握着她的脚踝,曲起她的双腿,掰开她的腿心,肉缝深红,穴口一张一翕,吐露着晶莹水光,周炽去揉阴蒂,夏知颤抖起来,膝盖合拢。 小穴还在动,欲拒还迎。 怎么会进不去? 周炽趴在她粉嫩深红的腿心前咽了一口口水,双臂勾进她的膝弯,直接往下一扯,口上去。 口做【P 身下潮热滚烫的气息逼来,夏知瞳孔一缩,她惊叫出声,“啊——你在做什么??” 周炽伸出舌尖去舔扫阴蒂,粗粝柔软的舌面一次次从下往上寸舔,逼穴湿热一片,夏知顶不住灭顶的刺激,左右扭躲,都快哭了。 “不要…唔…”她扭动臀部,左右乱晃,却被他臂弯扣紧,周炽沉醉地舔她,被她乱摇的臀搞得鼻尖和唇瓣蹭上蜜液。 夏知艰难撑起发抖的身子往下一瞥验证,男生黑黢黢的脑袋埋在她白嫩腿心认真做这种事情。真的。在用嘴。她觉得三观都炸裂。 “很脏的…你不要…呜…” 她夹紧他的脑袋,下身剧烈抖动,好热好热,好痒好痒,周炽火热的呼吸都撒在她的下面,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下边都是暖烘潮湿的一片,她撑起手臂往后挪,抖着嗓子,“周炽…你停下来…” 男生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睛亮得吓人,鼻尖及其以下都是水光一片,由于离开了她的阴唇,扯出一根淫靡色气的银丝,他在夏知无措湿润的目光中卷起吞下,哑声道:“宝宝,我在给你口交,你别躲。” 说完他重重吻上去,张大唇瓣又收缩,含着她的小阴唇和蒂尖吮吸舔弄了起来,这上面水液淋漓,所以发出啵呲啵呲声音,周炽也黏黏糊糊贴着开口,“很干净,不脏的。” 他口鼻之间一片腥咸湿热,是她的味道,空气里都是腻甜的香气,芬芳馥郁。 夏知被吸得一抖,开始急喘后退,根本不听他的话,这就是口交…太刺激羞耻了…那可是尿尿的地方…她完全受不了。 周炽强硬扣住她的腿间,然后去掐她的腰,夏知唔的一声被掐得瘫软倒下,眼角溢出一些泪液,面色潮红,“你别…” 她闭着眼睛往下去摸索他的头发,想要去揪他停下来,没摸到。 逼穴被火热地含着,舔亲,她腿间直抖,膝盖直颤抵在周炽头上一下一下轻撞他,腿一直想往里夹。 这样只会把周炽夹得更紧。 呜…怎么会这样…她激烈喘气,面色潮红,手无措地没地方抓,只好抓上被子盖住周炽的头上和她的下半身,似乎这样就能不那么羞耻,好受一点。 周炽本来就闭着眼睛,他吮吸舔舐过每一寸红肉,低头用鼻尖左右横扫阴蒂,嘴巴濡湿一片,正对着她逼仄的张翕小穴,空出来低笑打趣: “宝宝,你这是掩耳盗铃。” 潮气都喷洒上去,夏知痒得扭动,抓紧被子,极力忍受。 白被下起伏阵阵,周炽在小穴周围用舌尖打圈,然后移上阴蒂猛地吸了几下,夏知弓身抱着他的脑袋张嘴大声尖叫出声, “周炽…啊…不要吸…啊…”脑子要炸了。 夏知哭了,身下快感远胜手指的几倍之多,怎么会这样,刺激得她臀部一直在颤抖,根本受不住痉挛,穴肉收缩,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下涌出一波波热液。 头被盖住,狭窄的空间让周炽呼吸更急促,把被子下的天地弄得燠热一片,喷在她小逼的呼吸也更为湿热。 周炽往前凑近,扯大她的夹角,磕碰牙齿,开始啃噬阴蒂。 “啊——你停下来啊周炽!!” 夏知手乱摸,碰到了他的头发,插入他发间,难耐地打战揪着,咬紧牙关,腿瘫软倒向两边,周炽又重新扶起,更大力啃咬吮吸。 “呜…”阴蒂已经发硬难耐,夏知开始啜泣,肉洞不断吐出水液,淅淅沥沥,永不停止。 周炽挤压口腔中的空气,口腔收缩,嘴唇上上下下含着小逼舔舐吮吸,最后来到女生张翕的肉穴,直接探入舌头搅动起来。 “不…哈…” 夏知哭着抓住他头发往前扯,弓高上身,腿直抖,酸软一片,湿热的软舌在自己穴口进进出出,在敏感的肉壁上打圈舔过,是根本受不了的痒,夏知卸了力气又躺回去。 “唔…嗯啊…”夏知仰脖,一声一声呻吟,难受极了,可是在周炽听来却是极爽的。 “周炽…周炽…呜…”不要了…求你… 周炽又去吸嘬她的圆润凸起,伸出手指在她小穴里飞快抽插,等到水液四溅飞出掌心,他又加了一根手指,弯着抠挖抽送。 加速抽送了数十下,感受到夏知抖动哭吟的频率越来越高,可能要到了。 于是他脸颊微凹,他最后一下大力吮咬,拿牙齿轻刮过蒂尖。 “哈…哈…”夏知猛地往前缩,终于长叫呻吟出声,“啊——” 全身痉挛,小腹一抽一抽,肉洞一开一合,涌出许多水液。 周炽跪坐起来,吞咽下口腔里残留的津液,被子滑落,然后去亲她,等她缓了一会儿。 他拿肉棒蹭上去,整根蹭满,然后抱着她的膝弯往自己这边靠,把她无力的腿折成很开的钝角,扶着阴茎送进去,龟头进了三分之二,阻力还是很大,小穴夹紧他,周炽青筋直跳。 他指腹揉上阴蒂,“放松宝宝。” 然后往前压着再进去了一点,卡在冠状沟那。 夏知皱着眉,“嗯啊…”感觉下半身都被撑大了。 “疼不疼?”他揉着。 夏知表情难耐,抱住他手臂,“我不知道,好酸…” 周炽往前塌下腰,撑在夏知上边,“我再进来一点,疼就和我说。” 周炽狠下心,又进了一点,夏知啊了一声,“呜…” 周炽心疼地用指腹代替亲亲她的眼皮,她眼睫还湿着。 他需要再进去一点,“宝宝,腿还有力气吗…勾住我的腰,抱紧我。” 男生握着她的脚踝往上搭,夏知直接互相勾住,锁紧他的腰。 周炽揉着她下面,摩挲她的腿心和耻毛,粗粝的指腹摸过,“不要紧张,想象你在睡觉…” 他沉下身又进去了一点,夏知皱紧眉,深吸了一口气,身下酸软一片,好胀好胀。 感觉被填满了。 周炽爽死了,她的内里超级湿热暄软,紧紧绞缠住他,周炽吸了一口气紧守精关,撑在夏知身上,看她难耐潮红的脸。 他不敢俯身亲她,会进得更深,只好用手抚平她的眉宇安慰,“我动一下。” 说着臀部紧缩,肌肉发力,先往后退了一点,然后在紧深的穴道里又恢复原来的深度,如此反复,在这销魂窟开始浅浅抽插起来,夏知也开始轻哼呻吟,下身奇异麻痒,但还是酸胀得很。 两分钟后,水越来越多,周炽渐渐越往越里面,阻力越小,阴茎破开层层穴肉,水液都堵在甬道里,被他反复贴着肉壁蹭过。 他越肏越软,拉出进去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让整个甬道都软得一塌糊涂,直到龟头碰到一层薄薄的障碍,他一边放慢前进一边观察她的表情,然后轻缓地把膜彻底破开,夏知额啊了一声,眉拧紧了一点,也感受到了。 两人上下抱着,身下连着,赤裸的躯干随着周炽的进入在床上前后小幅晃动。 周炽又进去了一点,去揉她的耳垂。 “宝宝,好想吻你。” 所以到最后,他一鼓作气趁夏知不注意的时候,全数没入进去。 “啊——”夏知才发现,他居然现在才全部进来。 周炽如愿以偿,趴下身子迫不及待地去亲她,好像要把满腔的爱意都喷洒在她身上,虽然动作温柔,但还是会微扯到下半身,进的更深,夏知下边还是酸软,轻轻嘶气,又被周炽的唇舌淹没。 他下移身子开始吃乳,下半身开始耸动,抽离幅度渐大,速度也加快了一点,下半身的酸胀感渐渐被酥痒替代,夏知抱住他的头开始轻哼。 水液随着阴茎靠近又离开,如潮涌般退下又涨升,他们仿佛是相吸的日月,在引力的作用下,涨落着潮汐。 水声咕唧,电影又一次播放着,房间里热气攀升,床咿呀轻晃。 周炽维持这个姿势和速度操了七八分钟,一次次破开肉壁的皱褶进去,似乎要用滚烫的阳具把它们熨平,时不时坏心眼地抬翘起前端去顶滑她的肉壁上方,看夏知长吟出声,看她平坦小腹那轻微凸出滑动的轨迹。 到了最后,他几乎抽送整根进去又出来,撑起身子开始改变力度和速度,每次送进去的时候都重顶一下,夏知就会啊的叫一声,身子会被顶得颤一下。 夏知啊了十几下,喘着说:“你轻一点。” 男生每每进去都会被她的媚肉吸附住,吸力很强,他爽得头皮发麻,阴茎泡在湿热的水里,暖烘烘一片,熨贴极了。 “好的宝宝。” 男人在床上的话都应该反着听,周炽腰臀的肌肉发力变硬,加快速度凿进去,开始激烈运动,夏知呜咽说不出话,沉吸着气,下半身被撞得发麻发红,腿都没力气勾了,直接抖着垂下来。 她去推他的手臂,艰涩开口:“周…炽…啊…”你又骗我… 房间里英文声也掩盖不住响亮的啪啪声和噗嗤水声,水穴的汁水被撞得飞溅开来,只溅出零星几点,剩下的都被周炽的鸡巴重新堵进去。 “宝宝你说什么?” “嗯啊…轻点…” 周炽整根没入,夏知难耐蜷缩起脚尖。 “你在叫谁轻点?” 是不是有病啊!!夏知气死了:“周炽!!”你烦死了。 “叫我干嘛?” 夏知:…… 夏知直接上脚踹他了,周炽低笑起来,握住她这只腿的脚踝勾在腰上,戏谑道:“你多叫几声,我就答应。” 我信你个鬼。夏知在颠得不行的床上想。腿部用力想放下来,周炽背过手扣住,挠她脚心。 幸好她怕痒,“啊…哈…你别…” “勾不勾?”男生威胁,现在这个姿势他不好加大速度,如果夏知抬高臀部就好。 他抽离很小一截迅速重顶了五下,然后挠她。 “啊呜呜…我勾…” 夏知又勾上去锁住他的精瘦窄腰,感受到他腰侧劲健硬挺的肌块,随着动作在她小腿肚滑动。 周炽俯身啄了她一口,“真乖。” 他挑眉,然后眉骨下移,沉声,“勾好了噢。” 夏知看他疯狂闪亮的眼神顿感不妙,还没皱眉开口就被他肏得说不出话来了。 “啊——” 周炽直接加速到底,肌块在夏知藕白的小腿肚极速反复来回摩擦,让她的腓肠肌贴着劲腰不停晃动,次次把完整的阴茎捣入肉洞,小穴外侧的软肉都挤压变形,紧紧咬住他柱身,在他每次撞开都翻溢出深红的边。 满溢出来的津液在重捣之下,捣成了细白的沫噗嗤横飞,小逼都感觉要被他捣烂了,变得烂熟深红,夏知尖叫着哭喊着呻吟,却因为难耐失力也搂紧他借力,双腿夹得他更紧,如落水求生的人抱紧浮木一样。 周炽被她搂得往下塌腰,下边在极快的抽送中爽得他酣畅淋漓,闷哼喘息,勾起嘴角笑,“肏得我好爽啊宝宝。” “你爽不爽?” 夏知根本说不出话,张开嘴急剧呼吸,深吸一口就被入得啊哼哼一下,感觉自己要被操死了,面红耳赤,眼尾发红,难耐得直摇头,去抓打他肩背和发茬。 意思是,“走开啊,不要啊啊啊啊,受不了了…” 刚刚口交没看见她怎么哭的,这会子周炽麻利又卖力,就是要把她搞哭。 他空出手在晃动的交合处摸,摸到一片滑湿的水,摸到蒂心,开始用指甲轻刮。 “啊——” 极致的瘙痒,特别是在此刻敏感被肏的小逼上涌现出来,双重快感袭来,夏知眼尾生理性泪液越来越多,呜呜哭出声,身下颤抖收缩又剧晃,周炽真的好坏!! “嘶,夹死我了…” 男生声音喑哑,却还很有精力,要在这销魂的地方被夹射到底,他狂顶了几十下,把她操得难受得弓起脖子又松懈下双臂。 下半身随着她抖插,一时之间啪啪水声淫靡不堪入耳,泉眼大开,都被带动流出来了,沾满了两人的胯间, 周炽计算着和她一起高潮,在夏知啜泣着下腹发抖的时候,周炽又猛送了数十下,重磨蚌珠十几下后一掐,夏知高潮痉挛,臀部规律剧缩,双腿和小穴夹到最紧,涌出一片热浪海潮冲袭过他的整根阴茎。 他也和夏知一样低叫呻吟出声,在高潮的那一秒,灭顶的快感袭来的时候,直接趴在夏知身上和她紧紧相拥,全交代在她里面了。 夏知还在因为高潮啜泣痉挛,周炽抱紧她,下半身严丝合缝,他爱怜亲她的湿发和额头,呼吸滚烫,“宝宝真棒。” 他缠着她接了一个火热的舌吻,夏知毫无力气,由着他亲,亲完之后,周炽把阴茎拔出来,发出啵的一声,水液都涌出来,夏知身下一热,黏腻不堪。 周炽下床去扔避孕套,她躺了一会儿,恢复了点力气,抱腿坐起,岔开一点腿低头观察湿乎乎红通通的逼穴还好吗,结果那个洞口还在张翕,她一阵羞耻,强撑着跪坐起想着要去洗澡。 拖鞋呢,夏知突然想起来她是被公主抱到床上的,便想着光脚下去。 结果周炽挺翘着硕硬的鸡巴走过来,“怎么了宝宝?” 来得正好,夏知喜上眉梢。 “我先去洗澡。你能不能帮我拿下拖鞋?” 周炽笑得发抖,“你知道你这叫什么歇后语吗宝宝?” “?” “你没有鞋子,是不是叫无邪?” “这也算歇后语吗…”好冷的谐音梗。 “那就歇前语吧,天真无邪——说你天真啊宝宝…” 夏知皱眉:“什么啊…?”周炽学语文学傻了吧… 她看见周炽走到床头柜掏出一个新的避孕套撕开,哑然一笑: “宝宝,你不会以为做爱就做一次吧?” 女上【P 夏知真的不知道周炽精力为什么这么旺盛,这才注意到他还在兴奋的昂扬。 “你别套!!一次就够了周炽…我不行了…” 周炽套好,坏笑着,“那怎么办宝宝,我都套好了。” 夏知扯过被子裹在胸前,颤巍巍开口:“你脱了就行。” “可我还硬着。” “你自己解决一下。” “解决不了。” 夏知咬牙:“那我帮你手交可以吗…” “不可以。” “那你要怎么样…” 周炽像个大型犬一样突然一把扑上来,隔着被子把她推倒抱在身下,眼睛黑得发亮:“要和你做爱。宝宝。” 她在被子里挣扎,“不要…周炽…下次再做行不行…” 周炽把她用被子卷好,包得像蝉蛹,然后?紧她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一下下啄着。 “宝宝,下次是下次。” “下次再多,我保证你更受不了的。” 夏知都快哭了,一脸可怜样。 周炽亲她额头和眼皮,和她商量,“我本来要做三次的宝宝,你受不了的话,现在就两次行不行?” 夏知难以置信,“三次,你是魔鬼吗?” 周炽没有骗她,是打算做三次,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在哄骗她,考虑到她初夜受不了,就少做点吧… “你到底为什么精力这么旺盛啊…” 夏知觉得自己好像没怎么用力,他就一直在运动,结果自己比他还累。 “多锻炼,你看看你体力,你体测是不是样样不行?” 夏知:“……”被他猜对了。 但是她思考了一下,觉得也不是样样不行:“我坐位体前屈还行。” 结果这人儿拉长语调,调戏她:“噢——就是说你身体很软咯,宝宝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夏知脸一红,觉得他真的好会说骚话,“我没有——” 周炽看她在清辉下粉红的赧颜,头发干净湿软铺在身下,睫毛纤长颤动,露出雪白凹陷的锁骨颈窝,上面掬着一把月光。 他情动不已,阖下眉眼,舌吻上去。 不忘低哑落下一句,“你就是在勾引我。” 电影在放,周炽边吻边想,夏知就是口是心非,他在点重播的时候就看见了,电影名字是中英双语显示的,英文名是《Flipped》,翻译成中文就叫《怦然心动》。 他第一次没有戳穿夏知,也是第一次觉得语文好美。 周炽把她露出来的肌肤都吻了一个遍,十足的温柔,好像在告诉夏知,我会很温柔的,再做一次好不好。 夏知感受到下身情动,在这湿热的长吻下居然也分泌出潮液。 吻了能有六分钟,吻得夏知很舒服,外边好像下起大雨来,能听见雨声落在树叶上的残响。 怎么她和周炽是和雨天绑在一起了吗… 秋天清凉的气温,外边下着大雨,空调开着,她光裸着在房间里被裹在温暖舒服的被窝里,有低语的电影英文声传来,然后她还被喜欢的人温柔地吻着… 她不得不承认,所有要素都在暗示她,这是很好的做爱环境,连白噪音都这么好。 周炽像拆礼物一样把夏知从被窝里剥出来,然后抱着她一起卷进被她捂热的被窝里,在黑暗中撑在她身上,用鼻尖蹭她,语气温柔,“做吧宝宝,我温柔一点。好不好?” 他蔫坏的时候是真蔫坏,但温柔的时候也是真温柔,夏知又一次感叹人的多面性,她真的快沉醉在温柔乡了。 她知道周炽完全可以扯住她做,她也抗争不了,但是现在非要耐心等她点头。 被子凸起,周炽趴在夏知身上,两人脑袋都在被子下,凑得极近,一片黑暗中只看得见彼此亮晶晶的眼。 他们的裸体上下相缠锲在一起,熨贴极了。 呼吸相闻,空气都是甜腻香。 周炽目光灼灼,就撑在她身上一下下啄。 “做嘛宝宝。” “好不好。” 他不仅会裹被锁她,他还会锁心。 夏知吸了口气,抵抗不了他深情的目光,她滑下身子,消失在周炽眼前,“我要盖着被子。” 周炽被她可爱到了,也滑下去,痴眷开口:“都听你的,宝贝。” 他在黑暗里捞到她的手臂,往下摸着十指相扣,然后去舔舐她的胸乳,舌尖打圈,这回没有激烈地啃咬,只是轻嘬。 另一只手去抠揉她湿滑的下面,还是那么湿软,夏知在黑暗里放得开,没有克制,轻轻呻吟出声,女生低哑轻柔的呻吟就是两人最好的催情剂。 周炽情难自控,覆上去舌吻她,一只手十指相扣,一只手揉逼,夏知在黑暗中摩挲上他的背,上移搂住他脖子。 周炽怕她被自己压久了,和她调换位置,两人在被窝里滚了一圈,缠绵起来。 夏知趴在他身上,喘气,实在没有氧气热吻了,“你上去点,太闷了。” 周炽托着她往上,露出脑袋,手下在两指往上缓慢抽插扩张,另一只手从她光滑细腻的脊背滑下去,去揉揉她的臀肉,自己下半身轻耸,硕钝的龟头一下下往她阴蒂蹭磨。 “嗯…”好舒服…背上还盖有温暖的被子,这样就很好… 夏知埋在他肩窝想。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动,趴着就好。 周炽其他指节都被淋湿,抠揉出的水液淋遍他的人鱼线之间的三角地带,两人水亮的耻毛也蜷曲交缠,在黑暗中分不清是谁的,在周炽耸动上顶时互相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男生加大晃臀和指交的幅度,夏知的乳房压在他的胸肌上,也随着动作固定着晃动,周炽手从臀部移上来,拨出她一个乳,揉捏变化它的形状,用食指中指夹住红樱往外扯。 夏知被他这样服务了七分钟,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听到他开口,“宝宝,坐下去。” 周炽扶着阴茎的顶端已经在她舒服地闭眼的时候进了一个头,然后就臀部发力上顶,但也就在穴口小幅度抽插,剩下的阻力需要夏知去克服。 夏知趴在他身上,怎么变成她主动了,不应该是周炽吗? 她意识到是因为姿势的问题,“不要。那我们换个位置。” 周炽两只手?住她盈盈一握的腰间微微下压,“就这样进去。你主动一点宝宝。” 他骗她:“我手酸,在你上面撑不住。” 他往上顶了两下,“你不想我明天写不了作业吧。” 夏知:……什么鬼理由。 周炽顶了好几秒,顶上去又拔出,摩挲她的腰窝,夏知的下边又被填满又因为拔出空虚,每次他拔出的时候都一热。 “宝贝。说话。行不行?” …… 女生没回他,但臀部往下滑,咬着牙忍着酸软下去了一点,但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阻力,把她推了回去。 ……她终于感受到了周炽进不去的阻力有多大。 周炽因为她的主动很开心,看出她的困境,给出指导方案,“你腿并这么拢怎么进得去,张到最开,然后抬高上半身利用重量往下坐。” 夏知腿叉开俯卧撑似的起身,往后也没怎么坐进去一点,而且她俯卧撑又不行,手抖腿抖地又趴下了。 下半身好酸。 “我不行。”阻力好大。 周炽摸她的脑袋拍了拍,语气温柔:“你可以的宝宝,这样,你先跪坐起来。” 夏知被他鼓励了一下,在他腰腹间抬高臀部,曲跪下小腿,然后坐在他脐下三寸处,下半身的蚌壳打开到最大,逼穴变成一个对称的平面紧贴在他的那个位置,滚烫水液淋漓下落。 夏知坐好后直起身子,跟个女神似的,被子从她肩膀滑落,在月光下露出洁白圆润的肩,挺立微翘的浑圆,和纤细凹陷的腰线,再往下就是自己腹部平面线上的开合阴阜,耻毛窸窣,腿心延长线是她跪着的光滑莹白的大腿。 这一切都沐浴在月光下,一寸一寸被明澈清凉的月华照耀点亮在周炽眼前,偏偏她还顶着清纯美丽的脸,青丝披散,无辜地问他:“然后呢…” 周炽觉得有一阵邪火下涌,握在手里套弄的鸡巴更大了,避孕套都紧了几分。 这简直是歌词里的“My angel of light”。 谁受得了,他艰涩开口,“然后你坐上去。” 要温柔引诱她坐上去,然后把清凉的月光搅碎,不管是身体还是呻吟。 夏知羞红脸,真的要坐上去?那她得先抬高臀部大开双腿蹲着,和上厕所的蹲姿一样,然后把阴茎对准阴道坐下去…… 救命…她决定交给周炽,“你先像之前那样,然后我再坐。” 说着就趴下了,周炽:“……”好吧,让她主动扶阴茎坐下去确实她现在无法做到,以后再说,只要她坐就行了。 周炽看她趴着的乖样,忍不住拿四指掌面拍了拍她的小逼,发出啪啪的声音,“宝宝,你再往下滑一点。” 夏知被突如其来的拍打弄得汁水迸射,脸红着下移,周炽一手掰开她的小穴,另一只手扶上硬挺的棒身怼上去,在穴口滑了两下然后塞进去,周炽拍了拍她的臀侧,示意好了。 夏知下边感觉被塞满,缓慢直起身子,因为跨坐所以腿长得很开,就是入得很酸软但也顺利,她被躺着的周炽拉着双手慢慢往后靠,皱着眉头,轻轻嘶气,夏知手臂都快拉直了,最后不敢往下了,好胀好紧,呻吟出声,“嗯…” 周炽能感受到她的肉壁褶皱寸刮过自己的龟头,女上的姿势入得更深,他也差点被夹射。 他深吸一口气,扯开夏知大腿把她拉到最大角,压着她坐下去。 “啊——”夏知一坐到底,攥紧了周炽的手,周炽顺势和她继续十指相扣。 “宝宝,动一动就不难受了。” 夏知坐着不动,酸胀没有消失,欲哭无泪,“不要。” 周炽扣着她的手,“我现在把主动权交给你,宝宝,还是你确定要我来动?” 夏知想象不出这种体位能怎么动,动到哪里去,她觉得周炽被她压坐在身下,幅度应该会受到限制吧,总不会比第一次激烈… 她脸皮薄,自己动实在是太羞耻了,于是慢吞吞回,“我不知道。” 周炽笑得胸腔都发出震动,把手扣在她腰间摩挲,“行,那我来动。”你可别后悔。 男生?住她的腰开始小幅度前后左右移动,肉棒在她肉洞里开始搅弄,夏知的酸胀感渐渐消失,嗯嗯啊啊地呻吟起来。 周炽看她这样享受,低笑出声,心里也很满足,也被爱意塞得满满当当。 他双手下滑,拇指按到她的三角线上,另外四指包住她的臀部,按住她的胯骨,让夏知旋扭起来。 肉棒进得很深,轻柔地搅动,两人都舒服极了,棒身的筋脉一次次在褶皱的湿滑肉壁上摩擦旋转,刺激了一波又一波的水液,夏知觉得自己下面被填满,包裹吸住了一个很火热的东西,熨贴又充盈,给她温煦的感觉。 “舒服吗?” 夏知羞涩无言后仰,手臂撑在他大腿的两侧 ,脸上酡红一片,发丝都散开,披在她的胸乳上,半瞌着眼睛,小口微张着喘息。 这在周炽眼里看来当然是舒服的。 周炽顺时针绕三圈,逆时针搅三圈,水液小穴的边缘漏下来,淌在他的身上,他的三角区一片水光,浓黑卷曲的耻毛也被打湿。 这样女上磨了几分钟之后,周炽抬高夏知的腰胯,抬离一小部分,然后又轻柔落下去,如此反复, 直到过了五分钟,他抬高的距离变长,夏知的呻吟声都开始变调,每一次因为重力滑坐下去,都是一次极端的刺激,阴茎极速重重磨过她的甬道撞到底。 好深。 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全身都变粉红了,跪着的双腿和臀开始发抖。 周炽就这样躺着,下边都没有在动,全靠他手臂用力抬起夏知的腰臀,肉棒和小逼都淋漓一片,抽离的时候能看见一片清液和扯出黏腻的淫丝。 每次下落的时候,夏知的臀肉坐到他的身上,相撞的软肉连着咕唧的水发出啪啪的声音,和夏知的呻吟声回响在整个房间。 周炽梗起脖子一直看着相交的靡艳连接处,那里深红雪白紫黑相混融合,每每泛起极致的欲色和水色涟漪,让他猩红了眼,目不转睛。 脖子都抬酸了,有青筋暴起,整个脖子都通红一片,周炽难耐地皱眉,感受湿热小逼的夹击吃入,手下用力托举的幅度越来越大,性感喘气:“好爽啊宝宝,怎么这么爽?” 夏知手都抻不动了,在每一次落下的时候都没有地方放,全身抖动着,手只是在落下的时候会蹭过他的腰腹虚虚撑一下又被抬离,她被颠得不行,感觉自己没有支点,随时会扭倒在一旁,呻吟都开始破碎,“周炽…周炽…”停下来… 她乳房上下剧烈晃荡,全身粉红地在周炽身上颠着,男生被她的浪叫叫得火热难耐,终于夹紧臀部以同样的速度上顶。 他臀肌紧绷,凹陷下臀窝,其他肌肉开始收缩,腰间的肌块也开始发硬,抵起脚跟,抬空下半身,向上轻微螺旋式地顶,鸡巴在重力作用和上顶的过程中进得更深。 他会在夏知四次抬起的时候追着顶上去,深顶拔出做四次,然后在第五下的时候转着升顶进去,在她最后落下的时候自己彻底躺平,让夏知下落更长的距离全部坐到他身上,然后按住她的腰手动疯狂搅动水穴,就这样重复,十分有规律。 “唔——啊——”身下麻痒的快感螺旋,肉棒次次都快撞到宫颈,夏知真的说不出话,她深吸了数十下,无比后悔应该自己动的。 周炽加快抬起和上顶的速度,他曲起膝盖,让没有支点的夏知落下的时候可以往后仰靠,看她小逼剧烈吞吐自己紫硬硕大的阳具,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深红色的软肉,还有小穴前半部分被撑开的形状,被撑满、被撑到最圆,那么小的一个洞,现在被撑得这么大,他宝宝太神奇了。 他飞速地旋转撞击,夏知飞速地下落,这样又持续了5分钟,夏知早已经被肏哭了。 她连呻吟都发不出,仰着脖子全身发抖痉挛喷出一波波水,下半身一直在紧缩,但周炽不停在这窄狭逼夹的甬道进攻,夏知没有力气瘫软着被他托举,然后她长叫一声,又一次高潮,被他插得直接失去了力气瘫趴下去。 周炽离开双手去抱她,摩挲她的脊背,然后舔舐吮吸她绯红的脖子,流连忘返,“嗯…宝宝辛苦了。” 下半身还在她身下缓缓抽动,亲了一会儿之后,他收拢起青筋暴起的手臂,把夏知紧夹在自己的胸前,双乳都被挤压变形,然后他开始曲腿斜上猛入,用自己的下半身大力屈臀加速撞击。 下半身还在收缩呢,夏知搂住他又开始呻吟尖叫起来,紧闭起眼睛,落下的残泪都糊在他胸膛上,一片湿意,她紧咬牙关,感觉自己又要死了。 指甲都陷入他的肩头,发出破碎的声音。 周炽猛干了几十下,柱身都紧绷更硬,避孕套极薄撑得透明,裸露在小穴外的一截阴茎下侧,包裹在肉皮之下其中一个海绵体的形状清括至极,在圆柱外微微隆起。 男生就这样去操她,阴茎拉出的半截形成上面的形状,一次次挤压水液推进去又带出来,水光凌凌,夏知小穴不自觉夹紧,水声噗呲溅起。 周炽抱着她最后一次深顶到底,闷哼一声,爽得头皮发麻,他迅速抱她坐起身,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交合之处连接得极近。然后夏知啊的一声还没消失在喉咙里,就被他拉起堵住嘴疯狂舌吻着。 至此,阴茎进到最深,龟头戳到子宫颈的小口,两人完全失去言语,发不出声音,只觉得有火花白光在脑中迸裂四溅,空白一片。 周炽扯出银丝,和夏知一样大口喘气,他攀住夏知紧扣在怀里,两人交颈相拥,他抵在夏知肩上看她的黑发下若隐若现的蝴蝶骨,视线延伸下去到凸起的尾骨和莹白起伏的臀线。 他摸上凹陷的脊线摩挲,喟叹发出喑哑压抑的声音:“宝宝,要死在你身上了。” 后入【E 夏知觉得要死也是她先死。 等到她缓过来,还没来得及控诉周炽说好的温柔呢,温柔就维持了没多久,就被他以这种姿势又深顶了几下,周炽把她抱坐转身,夏知身下被碾磨,转了能有180度,长吟一声。 周炽从背后靠上她的颈窝,黏糊糊地亲她耳后。 夏知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还要继续动…结束了吧…他现在应该是想亲一会… 下半身还插着,夏知扭动了一下,感到不自在,周炽嘶了一声,夏知一僵,坐疼了吗… 男生反而去揉她的阴蒂,夏知呻吟起来,推他的手臂,语气娇嗔:“你干嘛…” 周炽含着她耳垂,压着她趴上去,“干你。宝宝。趴好。” 夏知难以置信偏头,声音带着哭腔,“什么——你说过只做两次的——” 周炽无辜死了,“是两次啊宝宝,我还没射呢…” 夏知没话说了,眼睛瞪得老圆,“你…”是魔鬼吗…都这样了还没射? “我什么?” 周炽没得到答案,趴着亲她耳后的皮肤,细白的天鹅颈,低哑替自己补充,“我想后入你。” 说着彻底把夏知压躺在床上了,脚背绕勾着她纤白的小腿别住,叉开她的大腿,趴在她身上开始缓慢抽插。 上边在她身上舔舐吮吸,下边轻柔抽送,夏知想开口说我不想做了的话又堵在喉咙里了,她又无法抗拒了,因为他亲一会儿就要说一句情话。 “喜欢你。” “好喜欢你。” 他轻轻操进去,笑着说: “夏知。宝宝。我的。” 夏知觉得他实在是太会了,脸熟透了埋在枕头上,闭着眼想。 外面雨声噼啪,身下水液咕唧,都传到她耳畔。 周炽体温温热,趴在她身上,就是她的被子。 男生掰出她的头,“别闷坏了。” 然后和她接了一个漫长的深吻。 他撑起手臂,下沉到她最深处,看向她光裸的脊背,“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背很漂亮?” 夏知瓷声:“没有。” 他深顶进去:“噢。那我是第一个且唯一一个。” 他空出一只手摸上去,沿着她的曲线指弹、抚摸。 “未来男朋友也是。” “做爱也是。” 夏知觉得他说的好直白笃定,是吗,会吗,但是此刻的心还是有暖流淌过,如同身下被填满一般充盈。 她想,可能以后也不会有人这样和她做爱。 昏暗的雨夜、雨声和电影声交杂。 交缠的两人。 男生一遍遍地亲她,埋在她深处说着情话。 “最喜欢你。” 她也想象不出还有谁,能让她这样甘愿地躺在他身下,把心交付给他。 还有谁会让她偷偷看他动情的眉眼,然后被他抓住对视、轻啄,笑着保证。 “只喜欢你。” 这场性事周炽致力于说话,说一句顶一下,等夏知呻吟完喘着回话。 “宝宝,为什么小名叫了了?” “嗯…我爸爸取的。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是很冷的冬天… 我爸爸觉得我要做夏天,夏蝉冬雪,蝉鸣知夏。” “噢。我也是冬天出生的。” “不过算命的说我五行缺火,所以叫周炽。” 夏知:“…我不觉得你缺…” “嗯。你说得对,我缺水。” “我缺你。” “你……啊……” 周炽一个螺旋深顶,夏知长吟出声。 他有点加速,夏知嗯啊出声,听到他说。 “你是夏天。” “宝宝,你看我们现在连在一起。” “是不是炽热的夏天。” 夏知脸热:“……现在是秋天。” “啧。语文这么好的人,怎么连浪漫细胞都没有呢?” 夏知脸通红。 周炽让她跪趴起来,手撑在床上,美其名曰锻炼臂力。 夏知只觉这个姿势好奇怪,还能这样吗,就被他重新掰开小逼大力凿进来。 “啊——” “还是宝宝嘴硬?” “把你肏软好不好?” 周炽跪立起身子,掌着她的腰操着后入,趴着后入的角度实在影响他的速度。 狂操了数十下之后,夏知被撞得哭喊求饶,在他问第五遍的时候,说你说的都对,她身下泥泞不堪直抖,早就软腰塌陷,用手肘撑在柔软的枕头上忍着。 他又开始变着法折磨她,一会儿九浅一深,一会螺旋式进去,最后时轻时重地变换阴茎的角度戳她甬道,拉出的距离也毫无规律。 但男生不忘和她聊天。 “说起来,你比我大十几天,我该叫你姐姐。” 夏知瞳孔地震,预感不妙:“…你不许叫…” 周炽看她翘高的白臀,和细腰之间,有个很浅的臀窝,他揉捏了一把臀肉,然后摩挲尾骨一路上攀至她翻飞的蝴蝶骨。 身下被撞击的麻痒顺着薄茧缠绵往上,要把夏知折磨疯了,好痒好痒,她抖起身子,颤动,低下头忍耐,蝴蝶振翅,要飞起来了。 他趴下身子舔她脊线,一路舔亲上去,最后紧密地贴着她的背,在她耳畔轻轻呢喃勾引:“姐姐~” 夏知耳朵被火热含住席卷,身下被进到最深,她快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闭嘴啊…” 怎么那么变态啊… 明明周炽看上去比自己还要人生阅历丰富的样子,光是性事就懂得不行,却一口一个姐姐,夏知疯了。 肉棒一下下捅进小穴,她呻吟,他嘴上也不停。 “姐姐,你好漂亮。” “姐姐,我操你操得舒服吗?” 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夏知真的受不了了。 “我…求你了…别叫…” “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这是真的… 被这样叫她会有种超级别扭感,她也就被邻居家五岁的小男孩叫过姐姐,要么是初中年纪的学生。偏偏这人是狂放不羁的周炽。在床上做爱的时候叫,有一种强烈的伪背德感袭来。 他怎么叫得出口… 周炽没有怪癖,就是恶趣味,想看她害羞地全身粉红,连脚尖都蜷缩,害羞得明明被撞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还要反驳制止他。 这会子连潜意识里的真心话都撞出来了。 不喜欢比她小的,意思就是:我还要喜欢你,所以你别这样叫我。 周炽身下涨大了几分,在她小逼里毫无章法地探索,势必要找出她的敏感点。 “那你叫我哥哥。好不好?” 夏知欲哭无泪,又给自己挖坑了,“…” “不可能…” 周炽去拉起她的一只手臂,扯紧着她操,他这回入到底了,因为把她身子往后拉靠,撞到自己胯下。 “啊——” “叫不叫——” 夏知不说话,周炽就一直这样操了一会儿,她快被顶哭了,怎么这样的姿势也进得那么深,又听见他加快速度问叫不叫。 “啊…死也…不会叫…”绝不可能。 但刚刚的教训告诉她在床上不要嘴硬,所以她又妥协安抚周炽。 “我叫…你名字…好不好…周炽?” “那你叫两声。” “周炽…周炽…” “多叫几声。” “周炽…周炽…啊…” “别停。我就轻点。” 夏知照做,在他的淫威下妥协,周炽果然放缓了力度,然后一边撞一边叫她名字。 “嗯。夏知…夏知…” …… 肉棒在逼穴里捣出细沫,在红深的蚌肉下一次次被吞吐进去,周炽腰腹撞得她臀肉发抖发红,发出激烈的啪啪声。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声音达到最多,电影声,雨声,水声,啪啪声,两个人暧昧的喘息声和叫对方名字的声音。 撞一下就叫得动情,至少对于周炽是这样。 周炽捣了几分钟,突然圆钝硬挺的肉楞碰到褶壁状隆起,他的冠状沟在退下的时候刮过,夏知呻吟都变调,发出极细的鼻音和啊声,他又撞上去,夏知啊呜一下直接趴得更低了,就是这里了。 她叫不动了。 周炽拉起她另外一只手,把她拉靠起身,这个时候夏知还不知危险的来临,只是听到周炽温柔地问她: “喜不喜欢我…” “……”夏知咬紧牙关。 她塌着腰线,雪白透亮的背脊成为弯弯的月亮小船,周炽的肉棒变成了桨,拍击水面,荡起涟漪。 男生调整角度,固定她的手腕,翘起龟头,直接撞向那个硬币大小的凸起。 “喜不喜欢我,夏知。” 夏知一抖,尖叫出声,全身上下都在发抖,颤颤巍巍,她快哭了,周炽怎么又找到了折磨她的方式。 “喜不喜欢?” 他又连撞三下,撞得夏知节节败退,就要往前趴,不料周炽紧紧拉住她的手,甚至交叉着拉,让她贴得更紧,手臂相连变成帆,桨又不停,她无法停泊。 “说话。我知道你有力气。”因为他频率很低,撞得很轻。 夏知假装没力气,周炽一只大手扣住她两个手腕冲撞,另一只手就往下抠逼。 夏知呻吟起来,在他冲撞敏感点的时候,他还要刺激阴蒂,自己简直要被他玩死了。 “啊…啊…周炽…你停下…” 她双腿发软打着哆嗦,腰也酸死了,小穴颤悠悠吐出津液都沾满他手心。 周炽把抠挖的逼水抹在她乳尖和脊骨上,又操了几下。 “现在会说了?” 她带着哭腔,“你别搞我了…周炽…受不了了…” 周炽乐了,重撞了两下,夏知声音变调。 “宝宝。你都没高潮,就受不了了?” “你都没哭,就受不了了?” 夏知无语住了:“你好变态啊…你一点都不温柔…我…我不想做了。” 她还是喜欢刚刚那个温柔说情话的周炽。 周炽觉得夏知真的很纯洁,这就变态了,那么多玩法,他单单一个后入而已…自己太冤枉了,撞得这么轻还被说不温柔。 “服了你了。宝贝。” 男生扣紧她手腕,在确认那块凸起后,直接压住用龟头疯狂顶磨起来,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骨子里的恶劣凸显出来。 夏知被磨哭了,眼泪抽搭搭的,太激烈了,她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浆飞速拍击,水波剧烈推散晃荡,月亮小船说翻就翻,却被强硬吊住,乳尖剧晃出莹光残影,她直接被磨得高潮,抖抖瑟瑟,臀部一下下有规律收缩起伏,要不是周炽拉着,就要扑下去了。 “呜…哈…” 夏知还在啜泣,周炽被她夹得想死,却还是忍着不射,开始放慢深顶问她: “喜不喜欢我?” 女生眼红通通,报复回答:“不喜欢。” 回应她的是更激烈的啪啪声,夏知决定嘴硬到底,反正都这样了,没有什么忍受不了的。 “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啊——不要。” “叫我名字。” “变态…唔。” 周炽嗤笑出声,“宝贝,你真是喜欢跟我对着干。” 夏知听到他的低语:“那我满足你。” 如梦【D 他压下眉眼干到底,棒身重重拔出捣进去,看见软烂穴口形状翕动但维持着那个直径,像个不规则波动的圆,夏知还是没忍住哭着呻吟,在交缠的淫乱放荡的所有靡音中,觉得眼前一片混乱模糊不清,脑子空白一片,身下麻痒难挠,别在背后的手只好去抓他手心。 周炽插了几十下,听到她终于受不了哑着嗓哭着说:“不…要了…停下…” “那喜不喜欢我?” “喜欢。” 他放慢速度。 “喜欢谁?” “呜…喜欢你…” 他加快速度。 “我是谁?” “周炽…啊…周炽…停…” “叫哥哥。” 夏知扬起难耐潮红的脸和脖子,咬紧牙关,缄默无言。 “叫不叫。” ……无声。 周炽没想到她这么硬,仰起脖颈像只高傲的白天鹅,也不想继续用蛮力逼她,但还是很想听,叹了一口气,软硬兼施。 “宝贝,叫一声哥哥有这么难吗?” “不然就给你口,你自己选一个。” 夏知败下阵来,委屈死了,声音很低:“哥哥…” 男生喜上眉梢,“多叫几声。宝宝。” 夏知在他加速的冲击下,声音破碎。 “哥…哥…呜…” “你…慢点…” 连在周炽耳边特别勾人,他撞了十几下深顶进去停下了,喘着气,放下扣住她的手,夏知皮肤太薄了,全身粉红不说,一圈手腕也被他握红了。 周炽额间、眼皮都是薄汗,眼尾发红,憋的,他盯着瘫软趴下去却高高翘着臀的夏知,偏执低语, “真想肏死你啊宝宝,然后我也死在你身上。” 夏知僵住了,她叫了太多次,嗓音已是嘶哑无力,却不掩震惊惊异。 “你在说什么啊…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周炽摸向她凹陷的脊背,去勾勒她脊骨的形状,感受手下的凸起和硬挺。 “你知道这个姿势在我梦里出现多少次吗?” “做梦都想后入你,肖想你好久了宝宝。” “每次都是强迫。” 夏知说不出话,这就是他刚刚那么强硬变态的原因吗… 但其实不是,周炽没有什么复刻梦里强迫的习惯,梦里她讨厌他,他当然更喜欢夏知乖乖给他操,只是她刚刚嘴硬一直不肯说喜欢他,他憋着一口气要一个答案。 其实身下已经快爆炸了,剧烈充血,被他紧锁住精关。 所以此刻,周炽锁紧她的腰,从浅浅抽插开始给她适应,夏知被他吓晕了,怎么还要来,连忙往前,被他强硬搂住插逼。 两分钟后,任凭夏知怎么叫他求饶,沉默的周炽始终不说话,专心致志埋头抽插起来,他目光寸寸划描摹过她月光下皎洁无暇的背脊,然后不管不顾开始加速。 他操得比前两次做爱还要用力,像是要把阴茎凿嵌到夏知身体里。 他两只手抓住夏知的腰,跪着疯狂肏她的小逼,夏知这回哭得更大声了,这才明白刚刚说他不温柔真是冤枉他了,她嘶哑着嗓子啊哼啜泣,难受得抬高臀直抖,膝盖瘫软磨红,但本能让她拼尽全力往前跪逃,被周炽抱住后拖狠狠撞上去。 “哈…呜…”她像小虾米一样弓腰又塌陷下去,已是难耐麻痒至极,腰臀上下起伏,和她身下涌动的波浪一样,她哭着喘气,最后直接抽噎发抖,把头埋在自己手臂闭眼无声呜咽,难受艰涩地抓枕头去忍耐这销魂的暴肏。 周炽按住她发红的脊背喘着落下汗,背上还有他之前抹的她的津液和她沁出的细汗,现在水亮一片,闪耀在光下。 夏知时不时会弓起背突露椎骨,现在的场景和那个雨天几乎一模一样。 纵使那次初见他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以为是上天嘲讽的小插曲。只是在很久之后,他再次偶遇,开始留意,回想起初见,那一小截瓷白的后背,两小节突出、清瘦嶙峋的椎骨和白嫩的大腿居然入梦,就像她膝盖上落满的雨一样,成为他魂牵梦绕的梦遗。 现在他汗滴上去,如同今夜的雨,和那个雨天重迭,他如愿以偿和她成为翻云覆雨的爱侣。 其实梦里模拟幻想做爱很模糊,快感来源于他的手淫,现在比梦还要真实销魂百倍。 她纵深湿红的小逼,压抑哭喊的呻吟,滚烫湿热的甬道,啪啪捣烂的靡音,爽得发麻的阴茎都在告诉他这一切是真的,他在现实中和喜欢的梦中人做爱。 风眼乐园。极乐天堂。 周炽看向夏知几近瘫软痉挛收缩的身体,沉吸一口气,自己也快到极点了,他把腰臀肌肉绷到最紧,提起所有剩下的力气去冲刺,臀部像个电动马达一样凿进肉壁,反复磨过穴口挤压烂熟的红肉溢出迸溅四射的水液,捣出乳白细沫,捣成糊状粘丝。 猛肏了几十下,他同时伸手从背后往前抠她阴蒂,指腹下压碾过去,在夏知急促哈气声中猛得一转,最后深入到底和剧烈痉挛的夏知同时到顶峰上去。 夏知咬紧虎口在高潮中无声哭着长吟,卸下所有力气,直接平摊趴下去了,臀部一抽一抽,小穴大开大合。 在高潮的那一秒,周炽和她一起脱力趴下,他在她身上闷哼,也剧烈喘息,蠕动双唇亲他嘴下能碰到的的肌肤,一股股浓精射出,射在她体内,被薄薄的障碍隔住,射了三下才彻底射完。 两人趴了两分钟,周炽痴眷地搂住身下的人儿,夏知在高潮的时候早已闭上眼睛,这回实在沉得睁不开,只迷糊喃喃:“周炽…不要了…我快…死了…周…” 外面雷声轰隆,暴雨倾注,电影已经播完,停留在黑屏界面,房间里更暗更寂静,除了投影只剩月光,除了喘息只剩雨声。 周炽极其温柔地一下下啄她耳后的皮肤,喑哑安慰,“不做了不做了。真的。” “但是。宝宝。” “你听,世界在下雨,我们在做爱。” 周炽认为他们还没有做完。 因为他埋在夏知体内舍不得走,夏知根本没有听清,胡乱闷哼一声,在大汗淋漓中睡着了。 周炽搂住她一起侧身,爱怜地亲她湿透的额发,他想。 怦然心动吗…如果在以前,他并没有意识到那个瞬间。 他长久地误以为只是对她感兴趣和占有欲,直到那次吃醋脱轨他才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中,情不知所起。 真的。很喜欢她。 但是很喜欢很喜欢的尽头是爱吗? 周炽埋在她身体里想,如果可以,在将来,他更愿意把那句话的“做爱”换成“相爱”。 …… 周炽小心退出来,夏知睡得好沉,他抚平她的眉毛亲亲,然后把两人清理好,最后洗了她的内裤和他袋子里新买的一起烘干,在等待的时候,他突然有点好奇电影的结局是不是happying ending。 于是把音量调到最低,往前倒移。 “ As we stood there, I realized that all these years,” “ We never really talked.” “ But that day, we started.” / “ And I knew we'd be talking for a long time.” …… 黑暗里,周炽轻轻笑了起来,多好的结局。 他把熟睡穿好衣服的夏知温柔公主抱起去了干净的榻榻米,然后看了她良久,亲了一个晚安吻,抱着她沉沉睡去。 // 第二天,夏知是被操醒的,先有感觉的是触感,身下空无一物,黏腻至极。有东西在出入,很颠很温柔舒服。 然后是听觉,她听见床被的摩擦声、耳畔的闷哼喘息、微弱的津液噗叽声,甚至还听见了自己无意识的呻吟…… 她彻底清醒,睁开眼,感觉上半身很干爽,身上穿着衣服,她昨天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累得睡着了 ,周炽帮她穿上的吗……还换了一个床… 背后男生还没发现她醒了,只是如痴如醉地舔亲她的耳后和后颈,从背后抱着她,肉棒在细腻滑湿的粉穴里长长又温柔地滑动,尽数沉没到她最深处。 从昨晚到现在,初经情事的少年简直是开荤了。 女生呻吟声停下来了。 周炽反应过来,双臂搂紧她,语气低哑缱绻: “醒了?昨晚睡得好嘛宝宝。” 夏知埋下头不说话,脸红。现在是白天,日光大亮,他们又在做爱…没有了黑夜的掩盖,想起昨夜交缠种种,她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男生看她不说话却通红的耳垂,知道她昨晚睡得应该很沉很舒服,和他一样一觉睡到底。 所以今天早上被自己操了十五分钟才醒。 他今天大早上醒来,看见睡在他身旁的人儿,根本无法形容那种内心被甜蜜满足塞满的感觉,就抱着她耳后亲,昨天亲手给她穿上内裤,这会子又亲手脱掉。 他低头观察她的小穴,发现好像比昨天好很多了,没有那么红肿,又和之前一样漂亮紧致…好像没被他操过一样。 他喉间发紧,忍不住又给她细致地舔逼,她人没醒但是下面这张嘴却很喜欢他的嘴。 人儿发出梦中的呻吟,下面淋漓不停,不出两分钟就全湿透了,周炽眼尾发红,又操了上去。 这回她在睡觉,他很温柔,夏知睡着也情不自禁嗯啊轻哼呻吟,他兴奋又刺激地一次一次沉醉到底。 这会儿,顶得深了,夏知唔了一下。他趁机问。 “宝贝。舒服吗?” 夏知觉得他精力可太旺盛了...实在忍不住出声:“你怎么大早上还……” 男生理由很朴素:“我忍不住。” 又晨勃又被她勾引,他也没想做的,因为不知道夏知还能不能承受得了,昨天最后一次有点激烈了,但是开始试探之后,她的反应证明她也很享受。 “那你能不能轻点?” “还不够轻吗?你疼吗?” 夏知闭了闭眼,“反正就现在这样…你不许加速。” 周炽抵在她肩头,温柔拉长语调:“好——都听你的。” …… 又做了十五分钟,周炽恋恋不舍拔出,夏知下床,才发现腿软得不行,战战兢兢,尤其是大腿间酸软一片,她重新跌回床上,欲哭无泪。 根本站不稳… 这和以前体测完腰酸腿疼没有什么区别,真的和全身被碾过一样,估计要一两天才能不酸。 “你别动——我抱你过去。” 周炽把她公主抱去浴室,还贴心问:“要不要帮你洗?” 回应他的是啪的关门声以及恼羞成怒的不要—— 他站在门外低低笑了起来。 宝贝,来日方长。 就像电影主角一样,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39.哄他 都说男生拔吊无情,周炽觉得夏知才是,她现在一天回消息的次数越来越少。人家做完爱不都是蜜里调油吗,夏知和躲着他一样。 男女之间做过了极其亲密的事情,感情当然是会变深的,夏知觉得自己更“不可脱”了,他们真的做了那么亲密缠绵的事情,以至于她夜深人静时会想起她躺在他身上或身下被填满的感觉,那么清晰那么淫靡地做了一次又一次。 所以也确实在躲他,一方面是面对他热情洋溢一天八百个问候的害羞无措,另一方面也是警告自己保持距离,不要沉湎恋爱,学习要紧。 所以,一到周一。 周炽一上午都没得到回复,就跑去他们教室看夏知,结果发现他们班体委一直围着夏知转,嘴里念叨“好人一生平安。” 还有什么“一定给你加油。” 夏知还笑得温婉,说什么“谢谢,没事你也辛苦了。” 窗外走廊路过的少年冷眼锐利,嘴角抿紧,脸臭得像副黑桃扑克的冰冷牌面,冷感十足。 夏知心里咯噔一声,看见体委蹲在自己的桌子旁边,但这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交流,她觉得并没有什么啊。 周炽瞥了她一眼,大步流星走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夏知打开了今天上午没有打开的手机,他真的太粘人了,每天都给她发很多的消息,最后还给她找借口说,反正你抽空着回我就行了。 这回消息框里跳出来消息。 “很不爽。” “忍下来了。” “所以。你要哄我。” 其实体育委员一直在求夏知报名, 因为这周的月考是五校联考,挪到了周五,统一阅卷。而中间等待出成绩的周末直接被用来举行秋季运动会,这也是他们高三最后一个运动会。 也因为是最后一个运动会,那就要做到最好。一直以来都很严肃古板的班主任开了金口,觉得他们班的纪律一直以来都是第一,但是在体育方面积累的班级总分却一直是倒数。 往年文一班运动会参加的人数总是不多,一个个人项目基本只去一个人,连参与分都很少。学校鼓励学生运动,要有体育精神。参与分也可以加分,只要有一个人参与,就能加一分。 而一个运动员获得冠军,就能给自己的班级加六分,亚军四分,季军三分。也就是说多六个人次参与,就能拿下一个冠军分。 所以在最后一个运动会,班主任的要求就是每个人没有特殊理由都参加报名,而这个重任落到了体育委员的身上。 他在上周三的时候就开始统计报名名单,大家都知道老班一向严厉好强,之前没有报过的同学,必须至少报一个项目。所以很多人都抢着报了一些基本的项目,如200米赛跑,跳远,4×100接力,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夏知上周三第一波报名没来,今天截止体委来催,只剩下挑剩下的女子1500米了,除了一个体育良好的女生,几乎没有同学想去这个。 但是夏知实在是不行,平常800米就可以跑四分半,因为跑得很慢好痛苦,1500米她根本就不敢想,那几乎等于两个800米。 顾欣怡看了都替她为难,她以为夏知知道报名就没和她说,没想到她居然现在才知道,还只能跑1500......“要不,我拿我那个4×100或者跳远跟夏知换,我跑1500。” 体委白江涛说不行,她4×100的爆发力很强,之前都是她在参与,靠她最后一棒冲刺拿了亚军,跳远她也不错,运气好还能加个1.5分。 1500米,前四都是别的班的,他们班只要拿一个参与分就行。 “你就到时候跑慢点,我们给你加油。这是我们最后的一个运动会了。没有参加过的人,以后回忆起高中生活可能会有遗憾的。”白江涛学着老班的话说给夏知听。 夏知沉默,她本来以为运动会和她这个体育废柴没什么关系,自己只需要写写通讯稿管管纪律,两年来,她都是这样。 现在她在短时间终于接受这个临时恶耗,“好吧。我跑1500。” 所以周炽看到的就是她答应完之后,体委蹲在她旁边感恩的那一幕。 “所以。你要哄我。” 夏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也要吃醋,发了个省略号过去。才不惯着你。 周炽看见消息直起身,她一上午就给他回了个省略号……真行,但是他很快“不计前嫌”追问她: “中午去几楼?” “一楼。” “行。” 直到夏知和顾心怡在吃饭的时候,旁边坐下来四个人,她才知道,周炽说的行是什么意思。 以前的时候他也会问她在几楼吃饭,然后她可能会在附近的桌椅上看见他的身影,或者是在排队的时候看到他的身影,但是这回他们居然四个人同时坐在他们旁边。 刚好一张六人椅,在一楼食堂的左侧角落。 胡颉皓:“Hello,我们坐这,你们不介意吧?” 顾心怡啊了一声:“没有没有。” 然后胡颉皓对着沉丘岭笑着踹了一脚,“害羞个屁,快去坐啊,近水楼台懂不懂啊。” 顾欣怡也脸红。 她觉得沉丘岭有点喜欢自己, 而且自己好像也有点喜欢他。虽然两人见面就怼,但是这会儿突然坐在自己旁边,有点暧昧又有点尴尬。 夏知没有说话,但也注意到这突然变得暧昧的氛围,她觉得这并不陌生,因为此刻周炽坐到了她旁边。 她僵了一瞬,开始吃剩下的饭菜。 旁边有人路过,窃窃私语,只听到什么周炽女朋友的词又瞄了他们好几眼。 胡颉皓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夏知,对着她旁边散漫放下餐盘的男生调侃:“这下真的、应该、没人再找你表白了吧?你都说你有女朋友了。” 他说的是今天早上高二艺术班的一个学妹,之前来找周炽表过白的夏侯琦。 又来了,说要邀请他参加自己的生日派对,被周炽拒绝了。但这回的拒绝不太一样,周炽直接冷脸,眼神像锋利的冰刀一样,拒绝的理由也和以前不一样,在走廊说得他们班人都听见了。 “有女朋友了,勿扰。” 夏侯琦家里和他家有点生意上的往来,初中也和他上的同一所,也去过他家几次聚会,所以对他一见钟情、锲而不舍,没想到他为了拒绝还撒谎,她觉得自尊受伤:“你直接说不想来不就行了。你哪来的女朋友?” 周炽直接亮了一下手机屏,表情不耐:“看见了吗?” 多亏夏侯琦失声大喊了一句:“你真有女朋友?!” 走廊上的人都听见了,这会儿显然八卦满天飞。 沉丘岭:“真有你的,以前怎么不早用这个借口?还找了个新头像新壁纸换上。太屌了。” 阮川微笑:“可能怕打扰他学习。”毕竟周炽最近课间甚至连物理课都在学语文,去两次老师办公室问问题,把语文老师和老班都感动哭了。 沉丘岭:“前几天和芝麻官还联合在群里演戏骗我们。原来是排练,为了逼真地解决桃花。服。” 胡颉皓满脸黑线:“你闭嘴吧。。呆子。。” “哥哥——你说句话啊。”真女朋友就在旁边呢。 夏知一个咯噔,豆子都夹掉了,才知道男生之间也喊哥哥。 周炽若有似无地瞥了她一眼,回头敲了两下筷子,冷淡极了,“你们?吃饭堵不住嘴?” 沉丘岭:“说实在的,一楼,还真没二楼好吃。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来。” 顾心怡突然插话:“我觉得挺好吃的呀,你太挑了吧?” 沉丘岭无话说了。“对对对,是我太挑。”他把餐盘移过去了点,指着糖醋里脊撇嘴:“这个甜得要死,你不挑帮我吃了。” 顾心怡夹了一块,低头就啃:“吃就吃。” 旁边人都起哄了。 夏知瞪大了眼睛,不仅是因为他俩的进展,还是因为脚下有人勾住了她的小腿。 手也覆在她的大腿上。 夏知去抓住他的手撇开,示意他不要乱来。 周炽右手直接握住她的手,捏着她的手心。筷子早换到了左手吃饭。 吃得倒也顺利。只是桌上众人惊呆。 没想到他还能这样。 阮川:“厉害。” 沉丘岭握得乱七八糟:“我也试试。” 胡颉皓被他飞出的饭粒黏上,去撞他的手肘:“傻缺啊你。”人家换左手是因为右手没空,你搞什么飞机。 男生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吃饭。 阮川:“你学语文学疯了?” 周炽挑眉:“不好玩吗?” 胡颉皓呵呵道:“多刺激啊。以后搞个左撇子大赛你绝对是第一。” 夏知火速吃了两口吃完了,掏出手机发消息。 “你松手,好好吃饭。”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周炽从口袋里摸出来,终于松手。 换成左手打字,右手吃饭,只是大腿还紧贴在她旁边,一片温热。 “可以。但是你先告诉我那个男的怎么回事。” “普通同学说事情。” “什么事情要他蹲在你的桌子旁边?” “他找我说运动会的事情。”夏知懊恼怎么又跟他解释了这么清楚? “噢。运动会啊。” “我报了跳高,还有4×100。你来看我。” 震动声一阵一阵。对面的沉丘岭看过来。前面两个人都捧着手机,一个是已经吃完了,一个是还没怎么吃。都给他一种他们两在互相聊天的错觉。好诡异。他摇了摇头骂了一句自己神经病。顾心怡闺蜜和他兄弟根本不熟,完全是两个没交集的人。 “我不知道有没有空。” “什么?” “你先把振动声关了。。”夏知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神色淡然。 “?” 周炽抬头看了一眼望向他的三人,很是无语。 “没见过我聊天?吃饭。我关声音。” 沉丘岭扁嘴:“好羡慕你们这种走读的。我们玩个手机都偷偷摸摸的。” 阮川:“运动会不就可以带手机了吗?到时候会发。” 沉丘岭看向顾心怡:“欸,你报项目了吗?” 顾心怡点头:“我报了女子4×100,还有跳远。” 沉丘岭:“我也报的是三级跳远。那我到时候去帮你加油。” 顾心怡脸红:“啊…好...好啊。那我也来看你好了。” 桌上的两人都啧啧,干脆下次让他俩单独一桌好了,多这么多电灯泡。 周炽扒拉饭菜,突然感觉吃不下去了。看手机某个人还说不知道。 他烦躁又不满地打字:“你看看别人。” “因为我也报了运动项目,不知道会不会撞。” “?运动会什么时候有坐位体前屈了。” 夏知气得踩了他一脚。 周炽在饭桌上突然低笑出声,以手扶额,笑得肩膀和手里的筷子都在发抖。 沉丘岭:“笑什么啊?怎么感觉你今天吃饭跟个神经病一样?” “没事,就是想到好笑的事情。” 他敛下嘴角弧度,继续打字,“那你报的什么?” “1500…” 明明上一秒还噙着一抹笑意的周炽,此刻嘴角一僵,黑沉沉的眉眼压下来,眉毛都拧成川字了,他冷下脸直接啪的一声放下筷子,这一刻身体下意识做出向右偏转的微小幅度,想直接开口说她。 理智还在,他很快偏了回来,强压下怒火,靠下身子表情严肃,双手开始飞快打字。 压迫感太强了,旁边人都愣了一下,觉得他凝霜了,怎么突然浑身寒气…… 周炽指尖翻动,噼里啪啦地打了许多字。 “1500……你疯了?” “你知道1500有多长吗?快四圈。” “你800两圈跑得累死累活,身体受得了吗?” “你们班没人了?让你上?” “你自愿的?还是你们体委有病?” 周炽想起白江涛蹲在夏知桌子旁求她,居然是因为这事,气死了。 “你别报这个,和他说换个项目。” 周围人都噤声了。胡颉皓等他打完,弱弱问:“怎么了...” 吵架了??! 他沉吸了一口气,沉声:“没什么。” 就是被一个心软的傻子气到了。 他的话太多了,夏知不知道先回哪句,周炽饭也不吃,拿膝盖轻轻撞她,手里打字: “听到没。” 夏知无奈,在桌下回他:“你冷静一点,我有那么差吗?” “你还说,你自己看你800米跑那么久。”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看见的。” “我们班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参加,我只剩参加这个,不要求跑第一。我慢慢跑。” “高中没能参加一次运动会好像也挺可惜的。” “虽然我有点犯怵,但是我愿意去试一试。留个纪念。” “所以,没事的。你别担心。” 周炽一句一句看过去,沉默了一瞬,表情融化,眉毛渐渐舒展。 “好吧。那你什么打算,那天直接上?”跑十分钟,他怕她没跑完就晕了。 “我想这几天每天午休去操场练一下。” “行。那我陪你。” 怕她拒绝,“你放心,我在远处看着你,而且我自己也要练。” “噢。那你能不能快吃饭。”夏知叹了一口气,明明是自己要跑一千五,结果反倒哄生气的他吃饭,这叫什么事。 男生咧开嘴角,心情大好。“噢。遵命。” 沉丘岭觉得周炽真的是一会儿笑,一会儿气,然后一会儿又疯狂地吃东西。 摇头:“魔怔了?” 阮川点头:“果然语文学傻了。” 胡颉皓也摇头。恋爱使人疯狂啊。 40.流年 四天,夏知都过得很规律。 早上晨跑去公交车站,然后白天学习复习,午休的时候抽空去跑步,晚上和周炽视频复习查漏补缺。 顾心怡说来陪她,但是夏知拒绝了,她知道顾心怡午休不睡觉,下午就会很困。说自己就慢跑,练耐力,没事的。 她每次去操场的时候就看见周炽已经在那里了,跳高的器材和软垫已经支开,给他们那些想练练的运动员提前练习。操场人不多,只有个别班级在远处练方阵。 夏知的打算是每天匀速慢跑四圈,但不能很慢,然后到时候运动会的速度要比她平常练得快一点五倍。 既然决定留个纪念,那她就不能在运动会上摆烂,那样参加这个项目就没有意义了,这也是她要练习的原因。 哪怕做倒数第一,也要做个尽力的倒数第一。 跑到第二圈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夏知急速地呼吸着,想着那还有三圈,感觉天都快塌了。 她跑过跳高的场地,看见周炽站在第一跑道外侧,“第二圈,加油。” 第二圈后期,她速度很明显降了,已经开始张嘴叉腰痛苦地撑着,很难受很难受。 夏知觉得自己坚持不下来,自己一开始定的速度还是快了,她现在没有力气,真的是咬牙跑过周炽旁边,好想停下来,和他说我不行了。 周炽知道她很难熬,担心的声音传来:“要不今天就跑三圈吧?” 夏知脸通红,只沉默摇头继续跑。她也只是想想,她知道现在坚持不下去剩下三天也会不行的。 周炽神情紧绷,自己也看得煎熬,干脆跑在她旁边的第二跑道右前侧,“我在前面陪你。” “夏知,跑不动了就停下,没事的。” 可她说不出话,只是大口大口急促呼吸,腿机械地交换着,眼前都是虚焦的景色,只看得见周炽的侧影,突然听到他说。 “最后一圈了宝宝。” 夏知脸上和头发上都是细密的汗,她其实很少出汗的,除非剧烈运动,但是此刻由于身体极速运作,一片潮红密汗,她眼睛也湿润着,鼻子喉咙里都是干燥的血腥味,要冒烟了,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自己要死了。 “你可以的夏知。” 夏知都快哭了,她可以的,之前还剩三圈的时候自己觉得天要塌了,现在不也没塌吗? “只剩半圈了,再坚持一下宝宝。”男生又一次转过头看她,看她表情简直心疼得不行。 夏知咬牙,腿和灌了铅一样,费力地抬跨,顾不上酸痛,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她每做一次都呼吸不上来。 “还有一百米。加油。” “五十米。” 周炽的鼓励一声声入耳。 “终点线——到了!!” 夏知跑完了,剧烈弯腰喘气,周炽想上去抱她让她靠一会儿,忍住了,就站在她不远处静静看了她几秒,然后跑去售货机给她买水。 夏知看着他背影艰难地走动过去,伏在乒乓球桌上缓着,周炽把水和自己的一只耳机放到她面前,靠在球桌另一侧。 “跑之前就应该把耳机给你的,听歌跑会好一点。” 夏知直起身,把耳机带上,听到硬摇主唱的低吼声,身上的血液还在沸腾。 她轻轻喘着笑了起来,拿起水贴上滚烫的脸颊,“那我跑得肯定更快。” 周炽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在旁边等她缓了两分钟。 “跟我过来。”他带着她往左拐进操场的死角,实验楼的背面,这里一片废弃旧球桌,墙外是一大片高大的白玉兰树。 夏知踩上枯萎的枝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怎么了?” 周炽转身把她抱进怀里,“让我抱一会儿。” 夏知挣扎,“我身上都是汗。” 男生把她抱紧,“又没事。刚刚很厉害。” 女孩在他怀里闷声,“谢谢。”不仅是因为他的夸奖。 两人抱了一会儿,夏知耳朵里的摇滚嗓和心跳声震耳欲聋,她瞥了一眼周围,轻轻推开周炽,“回去啦。” 他拉住她:“等等,这歌好听吗?” “好听。” “嗯。那不能浪费。” 男生扣着她的手吻上去,没有舌吻,只是在唇瓣上碾转含舔,带着很深的眷恋。 夏知听到歌词,才知道他为什么要两只手十指相扣。因为歌词唱着: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他闭着眼,夏知睁着眼,看他的睫毛在她心里画出情动的曲线。 吻毕,男生抵在她肩膀上,低声说出自己的诉求:“夏知,在学校不能和你说话已经很难受了,所以你不许不回我消息。” 夏知沉默低下头,眼睫扑闪。周炽扯住她的脸蛋,弯下腰俯平正视,眉目严峻,很认真:“喂。你听到没。不许躲我。” 一片落叶正巧落在她发顶,像是一个夏天尾巴的句点,周炽把叶片摘下拿在手里,听到她轻轻回答,“好。” * 之后,周炽第一圈直接跑在她前面25米的地方,两个人一人一半耳机听着歌跑。 前边有他带着,耳朵里是激烈的歌声,夏知感觉第二次稍微轻松一点了。 但这不妨碍她第三四圈的时候不行,周炽往后看她,做了一个加油的口型。 然后夏知就听见耳边切歌了,是他的录音,“夏知最棒,加油加油加油…” 她在氧气稀薄的时候还是噗呲笑出声,大声冲前边用尽力气喊了一句:“神经病啊!”反正没人注意。 男生的声音还在轻轻震动鼓膜,“宝宝最棒,坚持就是胜利…” 周炽回过头挑眉,笑得开怀,夏知收敛起嘴角,吸了一口气提起速度,跑向眉梢都在飞舞的少年,眼睛闪亮,心脏怦怦:“我赶上你了。” 周炽放慢速度,跑到她右侧,目光温柔,拉长语调:“嗯——不愧是我未来女朋友。” 他太犯规了,夏知移开视线,还好运动的脸红掩饰了自己。 “去那坐。有水。” 她跑完坐下来休息,昨天的腿酸再加上今天,她全身瘫软,坐在白色的足球球门和绿地上。 周炽在她旁边解开放下外套放到白色网兜上,顺便把自己的手机和另一只耳机塞给她,轻轻在她头顶上说。 “宝宝,手机给你,想听什么歌自己切,我去练跳高了。你走的时候放地上就可以。” 跳高的场地就在足球球门斜对面。 夏知戴上耳机静静地缓着。静静地看他跳高。 他自己手动调着高度,调好之后,跑到远处助跑,快靠近栏杆的时候压低重心,屈膝前移,然后迅速蹬脚向上送髋起跳,双臂前摆,身体腾空飞过横杆。 跳得好高。 夏知心一紧,看他的上半身,大腿依次过杆,然后他收起小腿向上,收起手臂,整个人带动身体旋转,落在软垫上。 身轻如燕。 周炽起身冲她笑,夏知轻轻对着他做了一个鼓掌的手势。 屏幕黑了,夏知点开,看见锁屏。她之前没有认真看过,只知道是一片蓝色。 照片拍得很好,那梦幻的蓝色玻璃好像一个橱窗。她安静地仰头看着无数透明发光的水母,全世界只剩小小的黑色背影。 她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路过洋娃娃的橱窗,也是这样趴在玻璃面前痴痴地看,但她知道妈妈快买好菜出来了,便赶紧走开。她一年级的时候就很懂事了。太懂事的人大半会委屈,她在懵懂的年纪就已经早熟地藏住少女的向往,安慰自己世界也是个巨大的橱窗,自己做不一样的娃娃又有什么不可以。 夏知摩挲了一下壁纸,掏出自己的手机,趁周炽越过横杆的时候偷偷抓拍,又在他转身的时候拍他的背影,然后按住自己的胸腔试图让它安静一点。 …… 突然被旁边的人拍了一下,夏知吓了一跳。是一个挺漂亮的女生,画着精致的妆,就像那些橱窗里的洋娃娃公主一样,她甜甜喊了一句学姐,指了指远处的周炽暗示。 “我觉得你有点眼熟,你之前是不是帮我递过巧克力。” 夏知松了一口气,想起来:“啊,是你。你是那个高一的学妹?”那个月考帮忙送的巧克力简直是天台的导火索… 不过夏知看见漂亮的学妹冲她眨眼: “是我学姐,但我是高二艺术班的。我叫夏侯琦。” —— 歌是《流年》面孔乐队 41.情敌 还没等夏知反应过来,夏侯琦突然偷偷凑近夏知耳朵,投下一个惊雷,“学姐,我刚刚都看见了。” ?! 夏知瞳孔一缩,僵着脊背站起来,飞快瞥了一眼正在过杆的周炽,又看向蹲着的女生,心跳如鼓,声音很轻又有点迟疑: “你…都看见了?” 夏侯琦点头也站起身,又拜在她耳边悄悄说:“对啊学姐,我看见你刚刚偷拍他了。你是不是也喜欢周炽啊?” “啊?…”夏知还以为她发现了... “我同学说你这两天跑步都跟在他后边,然后我就想过来看看。” 她松了一口气,“我们去远点的地方说吧。”她怕周炽这个时候过来问她们怎么了,那场面可能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夏侯琦简直自来熟,应了一句好啊就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臂绕着操场走。 走了一会儿,她微微惆怅的声音传过来,“学姐,你知道他有女朋友吗?” 夏知沉默且尴尬,她应该知道吗… 她也是今天中午才知道周炽这样辟谣。明明自己没有答应他。 结果夏侯琦又语出惊人:“他女朋友好像很漂亮的样子。” “啊??你是见过吗…”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那天看见他壁纸了,看背影就很好看的样子。” 夏知:…… 惆怅的少女又自顾自说道:“你知道吗?我喜欢他三年了,因为我们两家认识,所以我之前跟爸爸见过他。昨天请他来参加我的生日会也被拒绝了,他真的有女朋友…今天看见你,就想起自己也干过这种事。那种卑微暗恋的滋味。就想找你聊聊天。” 夏知低垂下眉眼,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想安慰她,试探性问:“三年吗…这么久…为什么?” “我以前和他是同一个初中的,我觉得他很帅,很聪明,他经常去参加竞赛,然后是保送到一中的。不过我升上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到一中之后就没有继续了。反正我觉得他很符合我的理想型。你看,体育也很好。” 夏侯琦拉着她转头。周炽正远远望过来,他还以为她走了,原来是碰到同学聊天了。 夏知移开视线转身,低下头看脚下的绿地,都是塑料假草,摩擦过她的鞋尖,溅起一个个细小的塑胶石砾。他过去的样子……那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夏侯琦看了看她,觉得她还是另一种眼熟,拍了一下手掌,表情亮起来:“等等学姐!!你是不是文一班的?!我之前看过你的演讲还有比赛。” 夏知点头,又听见她不好意思地问: “所以你也喜欢他吗?没想到你这样的文科学霸也会喜欢他。我有点好奇哈哈哈。” 可能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也可能对方也对周炽怀着同样的情愫,夏知觉得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她看向夏侯琦,神情淡然若水,声音却如磐石般坚定,她也是第一次很大方地对别人、对自己说出口: “嗯。我喜欢周炽。” 说完自己都轻轻笑了起来,周炽本人都没有听过她的独白。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而夏侯琦则激动拉紧她,“我就知道!!你的眼神就感觉很喜欢他,学姐能不能说说你喜欢他什么?我就想知道,不会说出去的!” 可能怕她不愿意透露,她又补充原因,“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喜欢他三年,知道他有女朋友的那一刻更多的是震惊,好像也不是很难过,就是第一时间想哇靠他居然也会有女朋友。所以想找同样的人分析一下。” “你可以说说吗?拜托拜托!…” 夏知拉她在单杠那边停下来了,沉默思考了一瞬,看向远处不断练习着跳高的人,低声喃喃,像打开了话匣子, “怎么说呢,我觉得他是一个很生动柔软的人,脸皮很厚,但是想起来又让人不忍心拒绝,开心的时候连眉毛都要扬起来,安静的时候很温顺像个孩子。” 夏知绕着单杠走圈,一边走一边说: “我觉得他做事情都很沉稳周全,就感觉会有安全感,就好像在他面前你就是,你不要怕,我们慢慢来。 他有时候吊儿郎当的,但是其实很认真,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从来不会放弃。” 夏知停下脚步,又看向跑道尽头的少年。“我有时候还会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然后孩子气,童真。总之就是成熟又幼稚,嗯…大概就是这样。” 对面女生已经目瞪口呆了,夏知看见她瞪大的眼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多了,一阵脸红。 “我乱说的啊。你不要说出去。” 夏侯琦已经听傻了,喃喃:“学姐…我怎么觉得你说的一点都不像他,好像是另一个人…但是我又觉得你好像很喜欢他很了解他的样子,比我还要喜欢。还有,你刚刚的表情也太温柔了…” 夏知莞尔 :“是吗?可能吧。” 夏知笑完就缄默无言了,两人沉默,夏侯琦重新想了两遍她的话,恍然大悟,抓住她的手臂:“学姐我好像知道我不难过的原因了。你刚刚都没夸他长得帅什么的,都在夸内在性格。我觉得你才是真的喜欢他。” “我第一眼看见他觉得很拽很帅,然后脑子也好,就感觉一见钟情很崇拜。然后每次去找他会被拒绝…但我还觉得乐意,直到他有女朋友,我就想换个人追……怎么说呢…就是…那种…” 她越抓越紧,表情也很急躁,想不出词来形容,夏知轻轻拍了拍她,替她补充,“你是想说你可能只是喜欢那种青春朦胧的感觉吧,喜欢那个少女情怀的你自己?喜欢那种在欢喜雀跃和失落沮丧之间摇摆不定的感觉,就像在品尝一颗青涩酸甜的柠檬糖一样,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种形容!学姐,你是我的神!”夏侯琦激动地跳起来,扯她。 夏知笑着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我初中也有同学这样子。” 两人交谈甚欢,夏侯琦还加了她微信,最后很小心地开解她,“学姐你这样值得更好的,慢慢走出来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夏知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看向远方的周炽,这枝花,现在这样就很好。 夏侯琦的交谈不是偶遇,是她同学告诉她夏知跑在周炽背后的事情,她才找到机会找同为“情敌”的夏知开解。 操场上练方阵的班级虽然不多,但眼睛却不少,她和她同学发现夏知暗恋周炽。学校也有人发现。 两人单独在一起,不免有些人就开始说夏知和周炽好像很近的样子,但是没有交流,只是会老是出现在同一个空间,之前食堂也坐在一起过。但他们从来没有讲过话。 渐渐地,就有人开始说是因为夏知也暗恋周炽,只是一小部分人,但是你一句我一句就拼凑起了缘由。 大家热衷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文静乖巧文科学霸也会偷偷暗恋校园男神的故事。 有人说看见夏知之前给周炽送巧克力,然后还有天桥上跟着男生的背影走,现在又跑在人家身后。 还有人说他们在小树林见过他们,可能是夏知在跟他表白。 这话被文一班的纪委传到了夏知和顾心怡的耳朵里,纪委也是听自己别班好友说的,然后好心告诉了当事人,只是因为她觉得夏知一心学习,人又很好,并没有什么怀春的对象,一定要有,那也是他们班班长。 顾心怡比夏知还生气,“欸——你说他们是不是无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还说,在食堂是我们故意坐在他们旁边。” 当事人淡定安慰:“没事。” “这种话,我们不是听过很多次吗?就随便传传的。” 过几天就换个谈资了。 “但是我觉得,是对方对你有意思,又不是你暗恋他,不过也可能是我的错觉,你看他上次吃饭和你也没打招呼。对不起啊,知知。我之前老是开你们玩笑,没想到居然变成真的谣言了。” 夏知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心虚愧疚,明明是自己瞒着她,她只是轻轻摇头,告诉顾心怡:“不是什么大事,和你没关系的。” 她还是照样跑步,周炽照样陪她,他会变着法给她加油,周三的录音变成了他自己唱的一些跑步励志歌曲串烧,夏知笑得差点抽不过气。 不是因为周炽唱歌跑调搞笑什么的,相反他唱得很好听,声音低沉又磁性,放在她耳边和黑胶唱片似的,而是因为他把小鲤鱼历险记的主题曲也加入了歌单… 他那副好嗓音唱动画片儿歌…搞得夏知感觉自己在海底一本正经地乘风破浪。 周四全程变成了他自己背的课文。从蜀道难开始背,背到劝学,登高…最后是一整篇赤壁赋。 周炽美其名曰两个人都可以边跑边复习,事半功倍。 耳机里的声音背到最后,突然来了一句,“宝宝,你明天跑着跑着不会被我背睡着吧。” 夏知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回给当晚的周炽:“不会。” “我猜你肯定会说不会。” “我又猜你现在肯定快跑完了——所以,你抬头。” 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夏知离终点只差五十米。 她看见他转身停下脚步,站在大片暗红色的跑道上,脚下是一列列的白线,纵直伸延开去,他蓝白的校服外套被风灌满鼓起,炽金色的发丝在风中飞扬,身姿挺拔随意站着,整个人意气风发。 男生上挑了一下眉,无声做了一下加油的口型,然后勾着嘴角插兜开始往后倒退,他没有回头看路,倒得笔直又慵懒,像他静静在她身上流淌的目光一样。 “你比赛的时候我不能带跑,但是你可以想象一下。我就在你前边。” 他就这样面对着夏知倒退,夏知看着他往前跑,五十米,三十米,十米……离他越来越近。 终于,周炽倒退站到那条白色横线的后边。 “夏知,比赛的时候,我就在终点线等你。” 喘着气的少女跨过最后一步,咬牙过了终点线,由于惯性擦过他的衣肩,在这一秒,她听到昨晚的周炽跨过时空和今天的周炽一起,声音迭响震动在她鼓膜上,怀着十足的认真: “我保证。你那天冲过终点线看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我。” 那么近,那么响,好像自带回声。 她心一颤,耳朵轰鸣,血气上涌,下意识转身,看见意气风发的少年半敛下眼睫,黑色眼眸透着光变成浅褐,他冲她眨眼,打了个响指,笑得得意:“完美,就像现在这样。” 夏知想,他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笑得有多好看,原来她和夏侯琦形容得少了。 他是盛夏酷暑清爽冰镇的杨梅沙冰,仿佛还能窥见浓绿叶影,他是薄暮秋分宽阔笔直的日落大道,橘金色的光辉映满每一寸边角。 而这个和煦的午后,没有拥抱,夏知却与少年郎的浪漫撞了个满怀,猝不及防,她很轻地嘟囔了一句,“谁说你语文不好。” —— #小周#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42.普通同学 月考当天,夏知大早上在公交车站下车,看见了周炽挎着书包等她的身影。 她不免震惊:“你怎么在这?” 男生单手插兜走过来,径直搂过她的肩,笑道:“第一场语文,我要来蹭点学霸运气。保佑我及格。” 夏知笑着推他,“你怎么这么迷信。” 公交车站到校门口需要拐过小巷,他们走过包子铺袅袅的白气,周炽揪了一下她的耳垂,理直气壮调笑:“宝贝,你忘了你未来男朋友可是相信锦鲤的人——所以,你要给我lucky kisses。” 夏知一阵耳热,听着他最后的重音,又轻轻拧眉:“……为什么是复数?” 男生眉目轻佻,把另外一只长臂也抱上去,头歪着赖上来,整个人一半重量压着她、搂靠着她往前走,语气懒洋洋的但极显亲昵:“因为是四门啊宝宝。” 他又高又重,夏知人都站不稳,两人走得歪七扭八,这动作太过亲密,她有些害羞局促喊道:“…啊周炽!!你别得寸进尺——” 周炽闻言拉她拐进小巷的小径,踩在青石板上把她压着亲了四下才松开,他捏着她柔润绵软的脸颊肉,拉长语调:“这才是得寸进尺。懂吗——” 夏知脸红去推他,“好了好了。亲完了,走吧。” “这是我给你的。” 周炽俯身凑近,目光灼灼,“你的还没给我。” …… 夏知败给他了,有点羞涩地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啄了四下,还额外郑重补充了一句,“考试加油。你可以的。” 周炽喜笑颜开,又给她了一个lucky kiss,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谢谢宝贝。” 两人在不远处分开,一前一后走进校门口。 夏知考完语文,top五校联考,感觉卷子有点难,选择题,文言文阅读和作文都偏难,不知道周炽考得怎么样。 结果第二场数学也难。 上午考完,周炽就发消息问她:“我们夏老师语文选择题第一题选什么?” “选a。” “小阅读答案是什么?” “c、d” “?草” “怎么了…” “。很难想象我都做对了。” 夏知莞尔:“那你很棒啊。我想问问数学最后一个选择题答案。” “c。” 周炽:“你数学最后一小题写出来了吗?” “当然。刚好你教过我的。” 周炽低笑一声,给她发语音:“不错啊宝宝。下午加油。” 一天的月考结束,全年级运动会压缩在两天之内进行,所以项目还挺多的,上午用了两个小时半就发完了言,走完了所有的方阵。 周炽目前是跳高初赛,助跑起跳过杆,夏知班级的看台刚好对着跳高的场地,能看见他矫健的身姿,他超级轻松地就越过了那一根杆,笑着扫向她的方位。 初赛的高度对他毫无压力。 她没有下去,因为她那个时候要作为轮岗的巡查纪律委员在各个班走动,夏知的1500米是在第二天。 为了避免拥挤阻碍赛道和意外伤害的发生,一般允许下看台的人数不多,每个班除了运动员只能出去四五个人。 午饭有学校发的免费餐券,可以在一楼和二楼随便使用。 周炽让夏知来二楼,不过顾心怡拉着夏知在二楼特地避开周炽他们,在远处刚巧看见同班同学,便合桌,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同学也听说了他们一起吃饭的八卦,好奇地问,“你们和他们很熟吗?” 顾心怡:“没有,我们就是普通认识的关系。之前游乐园碰巧一起玩的。” 作为普通同学的夏知第二天上午被周炽疯狂call,直接接起了电话,听到对面声音,“你人呢?我马上上场了。你知道我在哪吗?” 夏知刚上完厕所回来,沿着主席台后侧返回,广播中正播放着“现在是高三年级男子4x100米接力决赛的准备阶段,请运动员们尽快入场。” “第四跑道第四棒,我知道,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就在旁边。你能看见我的。” 周炽走到操场第四道第四棒的站位,抬眼果然就看见了夏知,女生轻轻做了一个加油的口型,周炽勾起嘴角,开始热身。 少年身高腿长,因为穿着运动服,露出利落精瘦的小腿和长臂,此刻发号令一响,他看向第一棒的同伴。 第一棒起步晚了一秒,直接落后在最后,好在第二棒的同学速度还算快,直接进到第四名。 第四棒,身边其他班最后一棒已经起跑。 操场上加油声此起彼伏,虽然他还没接力,但已经有好大一部分人替他加油。 周炽一直朝后如鹰隼般紧盯同班手中摆动的目标,伸长手去接,计算好距离后开始往前小步慢跑。 很近了,一厘米…夏知在跑道外看着,不由得攥紧衣服屏住呼吸… 接到接力棒握紧的那一瞬间,周炽整个人小腿紧绷极速发力,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直接往前冲了过去,箭矢一般,爆发力惊人。 尖叫声都快掀破主席台的顶,理一班的同学疯狂喊着周炽加油,第一第一,其他班也好多人在喊加油,周炽不负众望,一直在加速,只剩残影,在几秒内直接赶超两人,和第一名在终点线最后几米的地方只相距咫尺。 夏知心脏都快跳出喉间,感觉比自己跑1500还快,她在人声鼎沸中跟在他们一齐喊加油,在主席台下一直往终点线走,这个视角看着他和第一名几乎同时冲过去,夏知跑过去站定在不远处,看见胡颉皓他们几个在附近,周围人都在等待裁判的判决,“3021先冲过终点线。” 夏知还记得月考那天,周炽和她说,班里发的一迭随机运动员号码里有个尾号是她生日,他直接和那个同学换了。 3021,是他。 夏知听见胡颉皓他们激动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炽哥第一第一啊啊啊啊啊啊牛逼!!!”,“太牛了,差那么多,我以为你赶不上了…”然后一堆人围住他。 阳光正好,人头耸动,力挽狂澜的少年在中间笑得张扬,淡定说着基操。 真得意,夏知笑起来。 周炽突然看见她,摆摆手示意大家都散了,找胡颉皓要回来自己的手机,在流动的人群中对望着给她打电话。 “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厉害。” “跟我过来。” 夏知被周炽偷偷拉进主席台台阶下边的一个储物间,里面放着的都是奖牌和奖状,各种体育器材。 他搂住她,“宝宝,我要个奖励不过分吧?” “什么?”夏知看着他黑亮的眼,心跳加速,觉得可能是要亲她。 “我要你叫我哥哥说你真棒奖励你。然后坐我身上舌吻我。嗯。” 夏知瞪大眼睛:“你……” 谁能告诉她周炽的要求为什么越来越多,越来越变态啊啊啊啊!? “你换一个,而且我凭什么要奖励你啊!!” 周炽捏住她的脸颊,“再换一个时间不够我发挥哦,还有两分钟我就要去领奖了。” 他凑近,笑得蔫坏:“所以——要快一点,你不想看他们到处找我吧宝宝。” 夏知推他胸膛,气死了:“你怎么这样啊…我就不应该给你加油。”好心没好报。他太坏了。 没想到他回得理所当然:“嗯?你不给我加油给谁加油?你们班都没进决赛。” 夏知:“……”根本没get到她的点… “啧,还有一分半,他们奖状应该在写了吧…” 周炽去揉她通红的耳尖,“别害羞啊宝宝,上面这些你都干过,就合在一起而已。” “你别胡说,我没有说过你真棒奖励你这种话。” “噢——那你现在说啊。” 夏知又一次领悟到别和周炽讲道理,你说你没讲东,他能说你给他造了东风,还能顺势飞起来。 “下面公布高二年级男子4x100米接力决赛成绩,第一名……请以上班级各派一名学生代表前来主席台前领奖。” 夏知眼睛一亮,这是团体赛,差点被他唬住了:“你们班可以派别人去啊。” 周炽点头,漫不经心摩挲着她的嘴角:“是可以,但是宝宝,他们会先找我,给我打电话,我的铃声还蛮响的。而且你猜——下一拨奖状和奖牌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拿呢?” 夏知:…… 储物间隔音效果不好,就在主席台下面,不断有外界声音甚至路过的人声传来。夏知总觉得有人在走近或者要进来。 “还有一分钟。”男生在桌上屈指跟着秒针的节奏一下下敲击,像是警示倒计铃。 咚。咚。咚。 她咬下牙,把周炽推到在凳子上,然后坐上去,搂住他的脖子。 没什么好害羞的,她在心里默念要学习周炽的厚脸皮。 但夏知对上他的笑眼还是怂了,她埋在他胸口,不敢看他眼睛,声音很轻很弱,“哥哥…你真棒,我…奖励你。” 说完这句话她真的是脚趾抠地,然后索性闭眼吻上去,湿热甜香的舌滑进周炽的口腔,勾着他青涩缠吻,像一条媚不自知的小青蛇,本人就是编剧的周炽还是在心里草了一声,简直是玩火自焚,心跳比刚刚冲过终点线还快,乱七八糟地跳着。 夏知吮了两下交换偏头的姿势,水红的唇重新含上去,轻柔地舔,舌头刮过他的牙面去寻他的舌尖,不小心舔了他的上颚,周炽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压紧她疯狂反攻,把夏知都亲懵了,她嘴巴里的气息都被他吸走,舌头被他吸得一下子就麻了。 夏知觉得他简直要把自己拆入腹中,周炽在她嘴里狂卷掠夺,所到之处她都纷纷缴械投降,她不得不张开嘴巴呼吸,结果他搅动得范围更广,津液声啧啧暧昧,广播在喊高三领奖了,周炽还在昏暗的储藏室吻个不停,夏知怎么觉得他们吻了好久… 吻毕,两人喘着气对视,周炽眼睛亮得吓人,额头和她相抵,哑着嗓子叫她宝宝。夏知羞得捂住他眼睛,周炽低笑挪开,掏出手机打电话。 “你帮我去领奖。” 身上的人儿起身,奇怪:“你怎么不自己去?”这不是还没领吗… 周炽笑了一下,指了指宽松运动裤下仍明显凸起的形状,“你说哥哥我奖励你的时候,我就硬了,我这样怎么去?” 夏知腾地一下,脸红到顶。“你……” 男生低哑缱绻的声音从后传来,“宝贝,别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你先走吧,我还得再缓缓。” 夏知飞似得迅速逃离,坐在主席台后边的小路长椅上想缓着心跳再回去,还碰到了班里来交通讯稿的计良俊。 43.是非题 计良俊:“你怎么了?” 夏知心虚摇头,脸还是热的,“啊…我没事。” “你下午是不是要跑一千五?” 夏知点头。 “辛苦了,跑不动就停下,不要勉强。” 她笑了笑摇头:“不会。”哪怕她走路也不会停下。 “你是要回看台吗?能等等我吗,我去交个稿子。” 夏知出于礼貌点头,计良俊交好之后和她并肩走,他有些犹豫开口,“最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流言,你应该知道了吧,我都听到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特别是他们传什么夏知给周炽送巧克力,他当时就在现场,明明是夏知帮别人递的,至于夏知去练习跑步,也是因为要参加一千五百米,根本不是去看周炽,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传成这样。 夏知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但他也是好心,她摇头:“谢谢,我没有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你和他应该没有关系吧…”计良俊这么问,却有点迟疑,因为上次夏知回来之后好像狠狠哭过,他们认识吗?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他们停下脚步,踩在上面。 “啊…”夏知喉间发出了一个音节,因为面前的男生脸有点微红腼腆,好像在问一个对他很重要的问题。 夏知领悟到他的欲言又止,她善解人意,觉得自己对他应该说清楚一点,只是委婉点明:“其实流言说得大多是对的,你…能明白吗?” 计良俊僵在原地,难以置信:“所以,你对他…” 女生轻轻恩了一声。 计良俊脸白了一瞬,他喃喃:“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他和校园风云人物的类型相去甚远,也就是说夏知以后也不会喜欢他这种类型的。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微风吹起漂亮女生的发梢,她像朵悄悄绽放的夜昙,气质宁和安静,仿佛自带冷香,她轻轻摇头,纠正他的话:“不是这种类型,我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 计良俊觉得女神似的夏知也失足成了那些庸俗怀春少女中的一员,他强忍激动,去抓她的衣袖,想要她迷途知返:“你喜欢他什么,长得帅?还是什么,可是夏知,他那种人和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而且我听说他有女朋友…他这种人值得你暗恋吗?” 他言辞激烈恳切,紧盯着夏知,夏知去扯他的手,觉得他对周炽的印象太刻板了,觉得他的语气也有点冒犯,心沉下去,皱起眉头刚想开口。 “你……” “你干什么?!” 周炽眼神如锐利的箭簇射过来,大步流星过来,皱眉抓住计良俊的手甩开,挡在夏知前面。 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看见她这个班长就是哪哪都不顺眼,真刺眼。 原来他们认识…计良俊见当事人来了,刚说完他的坏话,又觉自己失态,已然出局,和夏知道歉:“抱歉。我太激动了,先走了。” 夏知僵了一下,不知道周炽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脑子里还在想计良俊脱口而出的“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话虽然失态冒犯,却也扎心。 周炽沉下脸,他们好像很激烈讨论什么,“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她垂眼慢慢摇头:“没什么,就是一道问题。”谁说爱情不是一道是非题呢? 夏知明显在撒谎,眼睫扑闪,周炽和她刚甜蜜完,就出来看见计良俊扯她的那一幕,结果夏知还这样。 本来就吃醋了,现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扯住她的手:“夏知,说好不准骗我的。” 夏知不知道说什么,说流言吗,那太矫情,没必要;说她承认自己暗恋他吗,更不可能;说计良俊激动是因为说他俩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事实吗… 有路过主席台后侧的少数人窃窃私语。 夏知移开他的手,心情很沮丧,她编不出来也不想骗他:“对不起,我不想说。” “为什么?”他追问。 “没有为什么…” 周炽看出她心情不好,但她为什么什么都不和他说,他上前低语:“夏知…” 夏知退开,“周炽,你给我点空间可以吗?”她也需要秘密来掩饰自己矫情的自尊心。 所以,别问了。 周炽愣在原地,是他太强势了吗,可他真的很克制了,他没有安全感,夏知和白江涛他觉得没什么,可是这回是计良俊,只要他没和夏知确认关系,计良俊就是他强劲的情敌。 他们刚刚在吵架?为什么? 周炽不想承认,他觉得计良俊和夏知还挺像的,是属于同一类人,有目标有理想,温和沉稳的三好学生,惺惺相惜,还是同班同学,老师的得力助手。 他们从来都有共同话题,不像自己,在她喜欢的文学领域从来没有什么深奥的见解和共鸣。 什么诗词歌赋。知己。 很烦。 他不主动就永远和她没有故事,但是夏知从来不会找他。 “好。我给你空间。” 周炽转身离开,捏紧了拳头,心里酸涩一片,这一回,他要她主动一点。 只要她先发个微信信息,随便什么都可以。 只要她勾勾手指,那他就过去。 —— 你还挺好哄… 两个刻板印象 倒是极端。 听歌/ 范玮琪《是非题》 44.冠军 顾心怡:“太好了!今天又没碰到他们!” 夏知沉默扒饭,但她知道眼神还在乱飘的顾心怡其实还挺想看见沉丘岭,只是因为她所以避开他们。 往常这个时候,周炽都要发消息叫她去食堂几楼。问她大概坐哪。 今天,他没发信息。从他们上午见完面到下午两点半,他都没有找过她。 他的消息停留在上午九点半,“你在哪?”是接力赛打电话前的文字消息。 夏知收回手机在看台上往下看,周炽正在进行跳高决赛,他也没像昨天一样催命似得叫她来看。 周围都是女生和胡颉皓他们,几乎围得水泄不通,体育老师让她们都站远点,站到草地那边。 她没下去,周炽也没有再往看台上瞟过一眼。 跳高决赛有六个人,按抽签顺序,依次试跳。 最后场上就三个人在比了,一阵欢呼,夏知听见班里同学在说:“破学校纪录了。” 夏知问,才知道周炽去年就破了记录,今年更是破自己记录,但是今年有个跳高特长生也在。 所以他们每增加一点高度就一直在刷新学校记录,一直你追我赶,成绩胶着。 夏知专注地看着。 “下面进行全年级混合女子1500米第一场比赛,请运动员们入场。” 因为女子一千五参赛人少,中长跑跑道不怕人多,所以学校把三个年级的人都打乱分成两批进行比赛。 夏知早就已经换好了运动中裤,虽然自己也就那样,但为了方便跑步和对比赛的尊重,她还是去厕所换了,她掀开外套起身下台,露出洁白无瑕的笔直小腿。 顾心怡和另外一个玩得好的女生陪她下去,体委也下来了。 他们一堆人跑到偏僻的起点开始候场,夏知看向远方对角线,乌泱泱的人,周炽正在过杆,一身黑色运动服,像在人海中腾跃起的黑虎鲸,划过优美轻松的弧线,落下时泛起掌声的水花。 出神的夏知突然被拍了一下:“学姐!!” “你也报了1500吗?” 夏知没想到还能看见夏侯琦,恩了一声。 “所以你之前在操场上也一直在练,原来是这个吗?” “是的,我体育不是很好,跑步很差。” “我也…那你为什么报名?” 夏知笑,“虽然一开始是被迫,但我就想在最后一次试试,不留下青春的遗憾吧。” “我!我就是单纯的想跑个最酷的项目,节省体力,然后最后疯狂冲刺,然后让周炽对我的印象就不只是模糊的,起码以后想起来,会有“噢那个女生1500最后跑得好快,好像喜欢过我”的印象。也是对我的少女情怀画上圆满的句号吧。嘿嘿!感觉还挺疯狂的。” “大小姐,那你好歹把发绳系上啊。”跑道上一个挂着工作牌的学生裁判臭着脸,冲她翻了个白眼,略显暴躁。 夏侯琦甩了下大波浪,踹了他一脚,“滚!要你管!我这样跑起来背影比较美!!” 夏知忍俊不禁,觉得她性格很好,“你好可爱啊,还很勇敢。祝你成功。” “我觉得学姐也很勇敢,还很有毅力!那我们一起加油!” 快开始了,一堆女生站成一条曲线,做好前倾的姿势。 “各就位,预备——啪。”枪响。 所有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夏知在第一跑道起跑,人多,被挤在最后,前边的同学速度比她还慢,挡在她前面,她跑了十几秒,选择绕过她加一点速。 夏知跑到看台那块,听到自己班在喊自己名字加油,她向右看,看到了周炽平静的目光。 他漆深无波的眼。 两人很短的对视,像转瞬即逝的流星,周炽先移开视线。 夏知偏开头,心里感觉被这终于降落的黑色陨石砸了个坑,因为周炽抿紧嘴唇没有说话,因为她没想到她一语成谶,两人比赛撞到了一起。 他不会出现在终点线。 夏知第一次跑过终点线,看见顾心怡和白江涛还有一些班上同学站在外侧给她加油,顾心怡抱着她外套,白江涛捧着一瓶水,“加油加油加油夏知!我们在这等你!”,计良俊也在,“加油,夏知。” 她对他们扯了一下嘴角。心想,不过可能没撞,他们冷战。他可能也不会来。 夏知现在在队伍中后,她速度比平常快,所以也累得要死,在不断加重的喘气声中,她闭了闭眼,想起那天男生在耳畔的话,像她旁边耳鸣的风一样响。 “你比赛的时候我不能带跑,但是你可以想象一下。我就在你前边。” 她睁开眼,看向前面。 “夏知,比赛的时候,我就在终点线等你。” “我保证。你那天冲过终点线看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我。” 喉间缺氧,她第二次跑过看台,什么都没去看,什么都没听,只是机械地跑,心像腿一样沉重。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完就好了。 周炽看女生艰难跑远的背影,收回目光,他做了几个热身的大动作,走到草地和旁边的胡颉皓低声嘱咐,“去终点线,帮我看着她。” 胡颉皓小声可惜:“唉,太巧了!那你慢慢比,我这就去。” 他嗤笑一声,眯起眼,势在必得:“慢慢比?不可能。” 周炽是没想到会和夏知比赛撞,但他一定会在她冲过终点线之前站在她面前,至于说不说话,那不要紧。 决赛只剩两个人了,周炽等特长生跳完,直接扯住他,问他要了他的个人最高记录,然后和老师说:“老师,现有基础直接往上加五厘米。” 加得有点多,主裁判:“你确定吗?” 周炽插着兜点头致意,点得那么随意,好像加了就能跳过一样。 加五厘米,直接超了特长生记录两厘米。拜托,那可是经过特训的跳高特长生诶… 旁边有男生卧槽,女生兴奋,都觉得他酷毙,狂得不行。 特长生也觉得这个对手不可思议。 是的。 只要自己不过,他过,胶着的比赛一秒结束。 周炽就是冠军。 46.什么关系 膝盖因为重力和惯性的加速度,重重撞向塑胶跑道,导致整个膝盖的皮肤没有一块完好的,石砾摩擦割过一道道大口子还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红色划痕,血黑一片混合着,底下的皮下组织红得惊心动魄,上面还凝固着石砾,那条长条血痕也已风干,周炽看着就疼。 夏知反应过来,火辣辣的疼延伸到五脏六腑尖,她呼吸不过来,感觉氧气也稀薄,脑子突突的,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剧痛的感知,耳畔嘈杂一片她听不清。 男生大步流星,头顶晃动看不清他的下颌线,她太晕了,合上沉重的眼,已经意识不清,虚弱至极:“疼…” “忍一下,马上到医务室了。” 运动会的临时医务室就在附近,周炽小心把她放下,校医吃惊,“怎么摔得这么严重?” 然后给她先消毒处理伤口,每擦过伤口,夏知都轻嘶一口气,攥紧周炽的手臂,即使闭着眼睛,眼泪还是飙出来。 周炽搂在她背后,心疼地捂住她眼睛,感受到手中的湿意,他看向医生,仿佛比她还疼:“医生…能不能轻一点…” “已经很轻了同学…”校医嘟囔,在心里腹诽,这么在意,亲属还是早恋啊… 校医还打了一针破伤风,给了夏知一堆碘伏绷带和药膏,嘱咐她注意事项。 “每天都要擦药啊,你这个前三天伤口尽量透气,估计要十几二十天才能好,饮食也清淡一点。减少活动,我给你开了十天的大课间请假条。有问题再来找我。” 周炽一一接过,和校医道谢,又多问了一堆注意事项的细节。 门外,一群人在外面站着欲言又止,胡颉皓他们也跟过来了,伤口处理了十分钟,他们也就看了十分钟。 沉丘岭阮川在外边看他那皱成苦瓜的脸,他自己上次打球脚踝裂开也没这种表情… 他们终于想起周炽的那些话,女朋友做的,留给我未来女朋友,壁纸,头像,左手吃饭等等……他们两不知道周炽发什么疯,直接跟着他跑到了终点线,然后看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文一班的夏知,原来他真的没开玩笑。 草。周炽女朋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顾心怡轻轻走进来搂着她,“呜呜呜,吓死我了!!” 顾心怡看到她摔倒的那一刻就想过去,结果他们走了没两步,就看见夏知爬起来继续,然后有个人狂奔过来,直到他抱起夏知的那一刻,顾心怡才惊呼知晓他过来干嘛。 “知知,你们……?”怎么会这样,所以是周炽暗恋夏知吗?? 周炽示意顾心怡退开一点,门口还站着计良俊和他们班体委,他不紧不慢睨了一眼,小心翼翼抱夏知起身,眉眼冷峻,偏头撂下一句:“在谈恋爱。我是她男朋友。” 即使已经猜到,但当事人大方承认还是很冲击。 顾心怡捂住嘴巴:“救命啊…?”她顶多以为周炽只是喜欢夏知,单相思啊…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那个女朋友不是幌子? 沉丘岭真的无语:“你特么,真会藏啊…” 阮川还在震惊喃喃:“大隐隐于市…高人竟在我身边…” 胡颉皓仰天长啸,狂摇两人:“草。我憋得好辛苦!!!没想到一个意外就公开了!!你们还不信!!我特么吃了那么久狗粮啊!!” 夏知头晕,这会已经好多了,哑口不言搂住他脖子,无法反驳,周炽一开始对外界说的就是他有女朋友。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反驳解释,拂了他的面子。 更何况,周炽在现场众目睽睽之下抱她来医务室,现在全校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而这么亲密焦急的举动除了是女朋友还能是什么呢?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埋进他的胸口闭上眼睛闷声:“我不想回去,去喷泉长椅那吧。” 反正运动会已经接近尾声了,回看台和教室太麻烦,还不如短暂逃避目光。 男生搂紧安静依偎在他胸口的人,“好。” * 喷泉广场倒是没什么人。只是他们也都跟过来了。 男生们站在远处一点的地方,聊天,没有看他们,周炽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推搡了几下,笑着离开了。 顾心怡走近递给她:“知知,你的外套和手机…” “谢谢你,心怡,如果有老师找我就说我没事…” “好,你应该不回看台了吧,我现在帮你把书包拿过来。” 夏知点头,把外套穿上,周炽帮她理好领口,顺势蹲下来看她的膝盖,有些话可以现在问了:“怎么摔的?是不是旁边那个女生故意撞你的?” 周炽拧紧眉,没记错的话,那个女生也喜欢他。什么宣战。 他怎么会这么想,夏知嘴巴微张:“…你在说什么…没有,那个女孩子人很好,她就是冲刺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我了…” “你确定?” “嗯,她也喜欢你,我知道。但是她是个很好的女生,最后冲刺就想让你记住她而已。她还爬起来问我有没有事。” 周炽一噎,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你都知道?” “就那天,操场上和我聊天的就是她。你记得吗?” 周炽草了一声,他居然没认出来,让自己的爱慕者去找上自己的女朋友,他什么都没发现。 他有点后怕,蹲着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语气斟酌:“你没生气吗宝宝,你们…聊什么了?” “啊…就聊她喜欢你,从初三开始…嗯…你们家里也认识。” 男生抓住她的手急忙解释:“我对她几乎没印象,不知道,也没怎么讲过话,你别生气…” 夏知一脸懵逼:“我没生气啊…我觉得她挺好的…我们还加了好友。” 周炽:“?”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情敌能聊到一起的,加好友的。 他好挫败:“宝宝你怎么这么大度,你不吃醋吗?” 她一噎,聪明掩饰:“……我生气你高兴?” 周炽:“……” —— 还有一章 晚上更 47.普通情侣 夏知转移话题:“对了,你跳高第几名啊…你不去领奖吗?”前三都要领奖… “没跳了。看见你摔跤我就过来了。应该取消成绩了。” 男生无所谓的态度,让她震惊,她以为周炽跳完过来的:“你干嘛不跳啊?!…我只是摔跤而已…那本来第几?” “第一吧,也可能并列第一。本来想拿了冠军站在你面前的。” 夏知彻底无语:“你!!”太可惜了…天哪,那可是第一啊,六分,她累死累活才加一分… 话锋一转,她弱弱地问:“那…你们班人不会怪你吧…” 周炽噗呲笑出声,头抵着她另一只没受伤的膝盖笑了好一会儿,然后起身坐在她旁边,指着夏知脑袋戳,“你这小脑瓜天天想什么呢…” 主要是夏知的班主任太强势了,她默认其他班也很在意那个体育总分。 夏知撇嘴,在心里腹诽,你才是恋爱脑啊…不然那个时候也不会直接放弃比赛在全校人面前抱起她了…一点都不在意众人的目光… 但她怪不了他,反而内心有种窃喜…原来她比他的比赛重要,呃…太虚荣了…不过她也下意识抱住了他不是吗?两个人就这么乱七八糟地公开了,还是乱七八糟的关系。 夏知叹气。现在怎么办,他们在人前人后又该是什么关系。 周炽低笑,试探开口:“怎么?多了个假男朋友心情不好?” 夏知白了他一眼,嗔怒:“你还笑,都怪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知道吗宝宝。反正我现在很开心,当然,你摔跤了我心疼,我是说——你公开我我开心你懂吗?你没戳穿我。”他都做好她解释或生气的准备了。 “你都说你有女朋友啊,我怎么说啊…我说我不是…很奇怪。” “你就是啊…我都默认我们在谈了,你自己说要好好学习,我们和普通情侣有区别吗?” 说完,周炽搂住她的肩,凑近亲了一下她的脸。 他笑得开心:“可以光明正大地亲你了。” 夏知别开脸嘟囔:“你好烦啊…” 周炽看她微撅的嘴,摩挲着下巴目光又移上她通红的耳尖,她不生气反而还有点害羞,他有点疑惑:“啧,我怎么觉得你也没那么抗拒公开呢宝宝…” 夏知陷入了沉思,她之前像惊弓之鸟一样,之前对周炽厌恶以至于避之不及,所以和他说在学校装作不认识。 后来他们关系变好,周炽尊重她,所以也一直在学校找无人的角落亲密,这是一种习惯性的思维。就是他们默认要在学校装不认识,而且是周炽下意识主导的,毕竟夏知没有主动过,而他又觉得夏知不想公开以及他们在外人面前根本不熟。 夏知是不想,只是想低调一点,但也没有那么抗拒,她并不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不然在第一次传言的时候就会彻底推开他,她也在那种隐秘刺激的掩饰下依着氛围小心地避讳着,。 “好像是我们自己习惯性地掩饰吧…你觉得呢?就是那种固有思维,太极端了,其实没有必要,我们在游乐园之后可以做朋友的。” 做朋友好。中庸之道,既不会苦于躲躲藏藏胆战心惊,也不会苦于谣言非议。 夏知这才顿悟…真是“只缘身在此山中”。 周炽醍醐灌顶,往后直接仰靠望天,十分自闭:“我草啊——你早说啊宝宝…” 不然他至于偷偷跑去她们班看她吗,至于在食堂看她背影吗,至于偷偷牵她手聊天都要打字吗,至于跑步只能跑她前面忍住不回头看她吗,至于搂她还要看周围有没有人吗,至于亲她还要找死角找储藏室吗??? 原来她没有那么抗拒… 虽然那样还挺刺激的,但是肯定是做朋友更好啊,他们还可以在学校讨论问题,一起食堂吃饭,当然——做男女朋友更好,周炽真庆幸是自己抱起了她,记得余光里计良俊和白江涛也要上来扶她的,他直接上去,他们停住动作了。 他刚刚在门口也是故意宣誓主权的。他就不信,夏知都是她女朋友了,计良俊还会凑上来。果然,人默默走了… 原来公开这么简单?这么爽。 周炽暗自窃喜,搂靠在她肩上,佯装委屈:“我不管,你要补偿我。” 夏知知道他开始得寸进尺了,但她笑得狡黠:“我这样补偿不了你。行动不便。” 行动不便就是连舌吻什么的都不能做。嗯。 周炽:“……” 他恶狠狠亲上她的嘴角,又掐住她脸颊威胁:“夏知,我以后会讨回来的,你给我等着。” 以后还早,但现在夏知被他偷袭,有点无语:“你能不能注意一点,这是学校,那么多老师…” 周炽把玩她的手,懒散极了:“知道了——女朋友。学校不能早恋。我懂我懂。” 夏知:……假男朋友叫得好顺口。 主席台已经开始总结发言了,这意味着运动会即将结束,周炽起身,“我去拿东西。你在这等我,待会送你回去。别、跟、我、犟,你这样我肯定要送你回去的。” 他甚至提前预料她堵住了她的话。 夏知闭嘴了,噢了一声。 他走了之后,顾心怡来了把书包递给她,“来晚了,就碰到那个学妹拉着我问你怎么样了…” 夏知噢了一声,“不好意思,心怡,我们的关系比较复杂,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没事…所以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游乐园之前就已经??” “高二期末吧。他很拽得站在我面前说认识一下,我直接拒绝了。后来跑八百米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很讨厌他…就和他说在学校要装作不认识。” “?!听上去是个一见钟情死缠烂打的故事!”顾心怡最爱看言情小说了,脑补了一通,“啊啊啊,那你们有没有那个?” 夏知一瞬间脸红,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什么…” “哎呀就是kiss啊!!有没有!!” 夏知微囧,原来是这个,她都不敢说他们已经完成生命的大和谐了…自己明明理论知识没顾心怡丰富,居然在周炽的带领下实践经验颇丰。 她羞涩点头。都记不清亲了多少下了。 “哇靠!!啥感觉!!” “啊…就是…比棉花糖比云还要软,然后…感觉自己要融化了一样。”夏知硬着头皮比喻,不敢说太多,那后面就是舌吻的内容了。 “啊啊啊啊啊啊,天哪,你说得我好像找人试试…” 夏知笑:“沉丘岭?” 顾心怡害羞推她,“哎呀。我们八字都没一撇呢。” 夏侯琦也跟在顾心怡后边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学姐,我不是故意的,冲刺的时候真的太用力了。我感觉你好严重啊…我没想到你就是他女朋友…” 她都快哭了…夏知安慰她: “没事没事,抱歉,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是我自己说在学校装作不认识的。” “那我能理解。毕竟他太受欢迎了。” “但是我觉得他很喜欢你诶,就抱起你的那个瞬间,我是有点震惊嫉妒的,我没看过他那副样子,但我更多的是愧疚和担心你,后边又怕你生气,所以现在才来找你道歉。” “你的腿…” “就是膝盖破皮了,骨头没事。你不要太自责。” “呜呜呜学姐你怎么这么好,他活该喜欢你。我觉得你们很配,呜呜呜……” 夏侯琦直接哭了,夏知和顾心怡简直无措,给她擦眼泪,“你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吗…” “我都吓死了…我怕你讨厌我,觉得我是故意的…” “不会。” “学姐,你这样是不是走路不方便,你住校吗?” “我走读。” “学姐,那我送你回家吧!!” 夏知迟疑开口,耳尖微红:“啊…不用了…那个…他说送我回去。” 夏侯琦瞪大眼睛,“那我中午给你送饭吧…你这样去食堂很不方便…” 顾心怡:“我给她送就行…” 夏侯琦摇头,“不行,学姐,你就让我做点什么吧,你中饭我都包了,是我害你这样的,你总得让我补偿你吧…不然我心里不好受。” “啊…不…” “学姐,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明天一定要等我!” 夏侯琦怕她拒绝,一溜烟跑了。 48.揍个垃圾 周炽直接回了自己班看台,他一入场,就如一粒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投下,泛起一圈圈涟漪,周围人都在看他。 “哇靠,周炽回来了…” “那个女生呢?” “那是文一班的夏知…不知道…” “感觉他要被训了…咱们学校不让早恋,他还那么…” “嘘…他过来了。” 周炽抓起自己的外套和书包,碰到体委喊住他,“你跳高成绩取消了。不过后来那个特长生三次也都没跳过。” 他随意嗯了一声,抓过矿泉水仰头灌了半瓶,一点都不在意周围的视线。 体委看他这若无其事样,还是忍不住八卦:“刚跑那么急,真是你女朋友?” 周炽这才眉开眼笑,刚冷淡的眼眸都泛着温柔,薄薄的一层光,他抬了一下下巴笑:“千真万确。我女朋友。走了。” 现在大家都在听发言和表彰,周炽提前走了,他给林叔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就去了趟厕所,从比赛到现在都没上过厕所。 他一走进去就听见两个男的在里边一边在换衣服一边意淫。 “你说这运动会就比两天,感觉女生参赛的好少啊…” “比男的少多了,不过看着还是赏心悦目的。” “对对对,特别是跑起来,啧啧啧…” “穿得还少,那个胸和腿,跑起来一抖一抖的,还跑那么快。” 周炽拉上裤子,真为他们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感到担忧,看运动会和看色情片一样,鸡巴长在眼睛上。 他去洗手,懒得嘴,反正渣滓也改不了,只想远离污浊之地,赶紧去找夏知。 “你有没有印象深刻的…我记得高二铅球有个胸很大,得有f吧…贼胖…” “哕,我只喜欢胸大腰细腿长的,一千五那几个女的不错…” “噢,是的,有个波浪卷的,贼漂亮,还化妆,跑起来真不错…” “我喜欢那个旁边的,腿真他妈好看啊,在床上肯定很勾人,胸也大。可惜摔了,啧,肯定会留疤…” 那人说完,直接被一股极大的力掼到厕所门上,门摇摇欲坠发出很响的碰撞声。 “砰!” 周炽满脸戾气,如阎罗在世,眼底赤红一片,抿紧唇一声不吭,咬紧牙关克制怒火,直接捏紧拳头急速揍上去。 “啊!”男生偏头发出哀嚎,然后反击,周炽躲开他的拳风,强硬拧住他的手臂反剪,猛踹住他膝弯让他一下子跪了下去。 膝盖极速碰地,碰得狠了,又是一阵哀嚎。 “操。你特么有病啊——”另一个男的懵了两秒,去扯周炽,周炽甩开人,连带两人一块揍,拳拳到肉。 三人激烈厮打起来,明明二打一更有优势,可周炽像个练家子,专门揍那些痛的地方,都是皮薄近骨的地方,他俩后边都疼得还不了手了,只好变换姿势到处挡。 周炽最后甩了一下通红打疼的拳头,胸膛起伏跌宕,直接扫了一腿,把其中一个人放倒趴下,用极大的力道锁住他脖子,把他脸憋得铁青喘不过气,他眼神冰冷刺骨,“你妈没教你怎么说话是吗,我教你。” 被锁喉的男生呼吸不畅,两只手去捶打撕扯他的手臂,结果纹丝不动,他开始像案板上的半死不活的鱼一般剧烈挣扎,哀声求饶。 “咳咳…我…错了…” 周炽松了点力气,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和你刚刚侮辱过的女生们道歉。” 他照做:“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啊咳…” “大点声。” …… 另一个男的本就弱鸡,被他踹到远处地上,直接开始冲门口尖厉地吼: “救命啊,打人了!!” “救命啊,打人了!!” 外边有人进来上厕所,急忙叫来了附近的体育老师,废了好大力才把他们拉开。 “都哪个班的?怎么回事?” 两个男的被打得鼻青脸肿,结果刚刚认错的男生不知悔改,小人告状:“老师我们是高二的,这傻逼二话不说就上来揍我们。不知道啊…” 周炽脸上青一道,鼻子上有一道血痕,舌尖抵腮,掀开眼皮嗤笑:“怂逼,哪个班的都不敢说,怎么敢开黄腔的?” 他痞气地用拇指抹了一把嘴角的痛处,眼神冷下来,变得不屑鄙夷,像看一坨稀烂的垃圾: “下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高三理一班周炽,你给我记住了——” 两人身高就一米七多,周炽居高临下,气场强大压迫,他们听到警告都抖了一下,全身都疼得厉害,往后一缩怕他继续… 体育老师暴怒,当他这个老师不在是吧:“打什么打!!像什么样子!!都给我站在这,无法无天了是吧?” “你俩哪个班的?!” “……理五班。” 体育老师指着两个学生:“去,把他们班主任都给我叫过来。” 老班来了,板着脸直接让周炽出去。 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怎么回事?下午那么大威风我还没找你呢?结果你和人打架?” “你这性质太恶劣了,要记处分的知道吗?!叫你家长过来。” 周炽没站直,随意得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爹没妈,老班你不是知道吗。” 老班一噎,周炽家长会从来没有人来过,打家长电话也几乎没有人接。她不由得放软了语气:“行,那你为什么打架?!理由!!” 周炽敛下眼睫,啧了一声:“他们开黄腔,我看他们不爽。” 老班恨铁不成钢,明明他最近都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开始疯狂学起薄弱的语文来了,老班终于觉得他明事理听进去了,结果现在又捅出个这么大篓子。她没想到周炽还会违反校规斗殴,还是多人。 “不爽你就要打人?你太冲动了…出事了怎么办?!下午也是这样,全校都看见了。” 他抿紧嘴唇,“看见了就看见了呗。”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夏知需要尽快处理伤口。 “什么叫看见了就看见了?!学校不让早恋!部分领导挺生气的。” 他冷淡抬眼,对上老班的怒气反驳:“噢那就生气呗,喜欢一个人也犯法啊老师?” 可恶,说得好纯情,年近四五的老班差点感动,她清咳一声:“你注意点。你不在意,人家女孩子也要脸面的啊…你想让人家被叫家长?” “这种情况不会发生,我有分寸。我可以走了吗老师?” 他语气认真,老班也不想多批评他。 “走吧,明天交一份一千五字检讨给我,处分还是要记,明天全校通报批评,没办法。医药费也要赔,你先动的手,不过我也会和他们班主任商量,那两个学生也会给予警告批评的。” “行。谢谢您。”老班这点倒是不错,那两个渣滓也会得到教训。 老班被这个“您”搞得无所适从,柔和下表情叮嘱学生:“脸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周炽想起什么,扑克脸变了,他低笑:“不用老师,我女朋友那有药。” 老班受不了了:“滚滚滚…赶紧给我滚!!就你这样还分寸?!” 做事需要分寸,但想炫耀的心情哪里有尽头,周炽麻溜滚了,滚到了女朋友跟前卖惨。 —— 中午二更 49.这么主动 “不好意思宝宝,来晚了。” 夏知看见他脸上的伤,震惊,几乎要撑着站起来,急道:“你去干什么了?” 周炽上前扶她:“你别动,就打了一架。” 他观察夏知的表情,她会讨厌他打架吗,他看见女生瞪大眼睛,“你为什么要打架?” “就那两个人嘴巴很脏,我就揍了。” “两个人?”夏知觉得他真是语出惊人,说得这么随意。 “昂。” “你怎么这么冲动?万一打不过呢…”夏知推他,“你这样要被记过的。” “我有分寸。记就记了。” 夏知想起传言,什么周炽逃课翻墙打架,“你以前也打人吗…”他有几个处分?三个就直接开除了啊… 周炽皱眉澄清:“没有啊…就初中打篮球对方犯规然后我们一群人互殴过。”他又不是什么不良少年。 她松了一口气,“噢。下次不要这样了。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只会受伤。” “你说得对。嘶。”男生捂住那道乌青,眨了一下眼,发挥出了精湛的演技,他演戏天赋一直不错。 夏知皱眉,抓起塑料袋里的碘酒和棉签:“你坐过来,我给你上药。” 周炽翘起嘴角凑上去,居然这么主动?都不需要他开口… “好啊宝宝。” 棉签沾满褐色的碘酒涂在青色的伤处,“你头低下来一点。” 周炽凑近,黑睫半敛,眯着眼看她,两人凑得极近。 夏知一顿,“太近了,远一点。” “噢。” 她轻柔地涂,捧着他的脸上下左右转,检查所有伤处,眼神担忧:“还有吗?” 他心不在焉:“好像没了。” 她翻出自己的药膏,去看说明书,“消炎…这个也可以用吗?” 周炽抓住她的手,“不用了,消一下毒就可以了。” “那我给你贴个创可贴吧。”她撕开,贴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都涂完了,也贴上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周炽看她纤长的睫毛:“还是很疼。” “那怎么办,还是去医务室吧…” “不用,你帮我吹吹。” 夏知照做,她轻轻对着他眼角那边吹了一下,“怎么样,有感觉好点吗?” “很有感觉。”周炽认真注视着,她眼里的担忧和温柔的神情。他都觉得幸福感爆棚。 他指了指,“这里也吹一下。” 夏知又移到他嘴角,轻缓着吹气。 然后仰头问他:“好点了…唔!” 周炽顷刻之间俯身,突然吻住她,放慢轻含,这个吻仿佛白色蒲公英踮起脚尖,随风飘散。 没有舌吻,只是爱恋。 夏知愣了一秒,男生手掌已经扣上她的下颌线,拇指按在她耳际,轻柔地舔吻。 她心里突然怦然出春天,那里草长莺飞,在摇曳。飞出一大片孩童的歌声。 干嘛突然亲她啊…怪心动的。 哪有情侣公开第一天就双双受伤,却在校园的角落长椅上,在喷泉散着彩虹色的光下,隔着人山人海的主席台,旁若无人地接吻。 周炽摩挲着她的耳侧,亲得动情,薄暮时分,晚霞是粉色的,为她扑上一层腮红。 他外侧嘴角受伤,夏知怕扯到他,便胆战心惊地由着他亲。 可他食髓知味,在车上的间隙里,也要一下下啄她,夏知忍不住开口:“你不疼吗?” “你比我疼吧。” 夏知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的膝盖,但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周炽看出她的疑惑,重新凑上去赖皮,“多亲几下或许就能转移。” 夏知:…… 其实他说的有道理,她根本没心思去感受疼痛,心脏怦怦,全被旁边的人占据了。 这回因为受伤,周炽把她直接送到真正的家门口,“明天来接你。” “不用…我妈妈会骑车送我的。我这样根本瞒不了她。” 周炽:……忘了她妈妈已经好了。 他低下头握她的指尖,然后抬眼:“行,那明天,我给你送饭。吃食堂还是外卖?” 夏知表情古怪:“不用了,那个学妹非要给我送,她过意不去……而且还有顾心怡呢…你别来了,碰到太尴尬了。” 周炽:……怎么和公开之前没什么两样啊??! 他好卑微,微叹:“到学校背你去教室总可以了吧?” 夏知纠结:“不太好吧……”太招摇了。 周炽沉吸一口气,语气上扬:“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要我这个男朋友干什么?” 夏知嘘了一声,示意他小声一点,瞪眼:“谁要你了…”分明是他自己强势官宣… 周炽扯她脸颊,低声:“你不要我要谁?你们那个班长?你不吃我醋,我可不一样,我看见他就不爽,你知道吗…” 他冷下脸,想想就后悔:“我们上午就是因为他…对不起。但我控制不了。” 夏知想起冷战,僵住:“我和他真的没关系…普通同学。” “噢。多普通?” “考完试讨论题目。他以前帮我代理过职位。” “你…以前对他没有一点想法吗?” “你在说什么?我干嘛要有想法…” 周炽悻悻又庆幸,摸了一下鼻子:“噢。”他还以为… “那你喜欢过别人吗?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 越说越离谱了,谁幼儿园就喜欢人啊,夏知满脸黑线:“没有。” 他眼睛一亮,俯身倾耳:“噢——也就是说,我也是你初恋。” 夏知愣住:“……” 他啄了她一口,得意扬眉:“是不是啊,女朋友。” 是是是。 夏知服了。谁能管管他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 毕业公开,不可能的。 太遥远咯。 小情侣得光明正大地恋爱啊。 一起吃饭一起讨论一起牵手。 那些夏知在海洋馆觉得不会但稀松普通的日常,都会实现。 50.低调又高调 运动会刚结束的周日傍晚,晚自习并没有开始,住校生手机还没有被缴收,下午爆炸性新闻的余波蔓延到互联网上,一时之间铺天盖地。 学校表白墙今晚几乎都是各个角度的照片,表白墙博主干脆做了个合集放了十几张照片,然后又发了一条统一投稿合集。 主题和评论都是下面这种: “卧槽卧槽!!全校都看见了吧,理一班的周炽直接把文一班的夏知抱起来了,卧槽,我当时就在现场,已经傻了!!周围体育老师都惊呆了…” “我们主席台也愣住了,明明我们主持人上一句还是,这位运动员摔倒了也没有放弃,坚持跑完,这就是我们的体育精神!!瞧,她正在向终点线冲去,让我们恭喜一位勇敢的运动健儿的(诞生)…结果人家下一秒卡壳了哈哈哈哈…” “我看见校领导胡子都气歪了,还有女老师在嗑呢!!” “谁懂啊,我在看周炽跳高,最后一次试跳,结果人直接没影了!!后边人疯狂喊,他都没回头…” “我们还以为她俩是情敌…然后还被周炽质问了…救命,夏知是不是周炽女朋友啊??我一直以为周炽女朋友是假的啊!…” “他跳高比赛直接离场了,相当于弃权,成绩取消…本来都破纪录第一了啊啊啊啊!!那肯定是他女朋友吧…不是我吃屎…ps我男的。” “这兄弟下午还打架了…一打二…直接被老师叫走了…太牛了…” “打架??学霸x校霸?!更好磕了!!” “我还是想不通啊周炽怎么会喜欢夏知这种类型的!!!我以为他女朋友要是那种明媚张扬的美女啊!!” “楼上加一。啊啊啊我还一直觉得隔壁班夏知和他们班班长比较配,金童玉女,文科大佬…” “但是他俩很好嗑啊,你们不觉得互补吗??你们没看见周炽抱起夏知的时候有多温柔多担心,我直接嗑拉了啊……” …… 周炽点开胡颉皓的链接浏览,脸上表情变化莫测,把所有评论都大概看过了一遍,这里面要么激动要么瞎说。 说不是夏知暗恋他吗,怎么变成他英雄救美…说他俩不搭,说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胡颉皓:“咋样,太红了哥。你俩爱情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啊…” 周炽抿嘴没回,专心打着文案,想起上午听到的流言,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他直接转发评论了胡颉皓链接的那一条。 “首先,我和我女朋友之间不存在什么暗不暗恋。之前是地下恋,现在是明恋。 还有,我们天生一对,绝配,不接受反驳。 最后,我们都想低调一点,所以不要在网络和现实世界打扰她。以后看到我们请默默祝福,不要造谣,谢谢。” 这语气太严肃认真了,他空间都是公开的,几乎不发什么东西,也没加几个人,但大家顺着网线纷纷吃瓜。 胡颉皓加的人很多,也直接转发:“我炽哥和我嫂子!妈的!终于公开了!憋死我了!9999999…” 这会儿浏览量暴增。 网上及时冲浪的学生们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谈了很久了…这发言太纯爱战神了…原来周炽谈恋爱是这样的吗? 但是下一秒,周炽又转了那个台风雨天的稿子,画风突变。 “噢对了,既然今天迫不得已高调,那就顺便介绍一下,图上的人也是我们俩。” 从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能看出他的得意炫耀,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文一班的夏知和理一班的周炽恋爱的证据早有迹可循,只是瞒的很好,无人知晓。 原来,那些在八卦者看来夏知暗恋周炽的证据,只是窥见人家地下偷偷暧昧的一隅边角。 两条回应发言都相当炸裂,趁着余波又引爆起一波热潮。 底下评论都直接来了,顺便哪条,他空间公开,陌生人都可以评论,全来看热闹并留下了脚印。 “卧槽啊…杀狗了…” “别管我了,已嗑疯…” “卧槽卧槽卧槽我是稿主,搞到真的了!!草!!!还是最顶的那种!!!谁懂啊!!!” “能不能说点恋爱细节啊!!跪地!求求求求!kswl!” “外校来的,日!这后续都这么好渴!啊啊啊啊…@xx@xxx速来!!” “天,哥们真够低调的…我都没发现…” “啊啊啊,名草有主了!!!我哭死…还好我男神没有…” 周炽看了二十分钟评论,心情很好,因为他们都在祝他俩天长地久,都在入股磕CP。 他截图发给夏知,“眼光不错啊,真会说话。” 夏知早就被顾心怡转发看过了,被他低调又高调的澄清官宣搞得些许感动又无奈,又被热情祝福的网友搞得脸红。 只回:“别玩手机了,你赶紧写检讨吧…” 期待她害羞回复的周炽:“……” 第二天,周炽和那两个男生的全校通报批评被年级主任大声宣布,全校哗然,差点以为周炽因为公主抱早恋被批评了,结果居然是更严重的打架斗殴,直接警告处分。 一时之间,众人钦佩不已窃窃私语,真不愧是校园风云人物,前脚张扬早恋,后脚打架斗殴,空间高调回应,最后被全校通报批评。真可谓是精彩不停。 于是周炽走到哪看的人更多了,也幸好他没给夏知送饭,两人同框时间零零碎碎,不然夏知根本受不了那么多注视。 他就是上学放学卡着点,趁她妈妈走了或没到,把夏知背到走廊上或校门口而已,一连四五天,就在有些课间过来,轻声问她要不要上厕所或打水,像个二十四孝好男友,低调得不行。 夏知在第一天去学校的时候,还有人和她攀谈聊这个话题,有人走过走廊偷偷看周炽的女朋友,但后面几天渐渐好转。 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个插曲,周一上午,月考成绩就出炉。 夏知腿受伤了,只能坐在教室里,于是顾欣怡出去看榜单,欣喜地跟她说你年级第五哎。就连一直在她前面的计良俊都超过了,他第七。 夏知笑起来,看向手中自己提高了五六分的数学成绩,而且这回语文比较难,她考的分数也拉开了一段距离。 不知道周炽语文及格了吗?她没问,他也没说。也没来看榜。 “你语文及格了吗?” “。不想说。”周炽没想到夏知第一次主动发消息居然是因为语文成绩… “噢。”那可能没有考好…夏知准备打字安慰。 周炽看见她噢了一声,知道她猜到了,问出那个纠结的问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夏知笑起来,他什么脑回路,“不会,你告诉我你几分。” 周炽:“89...我服了。” 他看见分数觉得真的是在给他开玩笑,明明他不确定的选择题都做对了,但是竟然就差一分就及格了。 虽然语文老师在全班面前夸他,周围人都很震惊,他兄弟都没想到能进步这么多,他真的提高了这么多分,但是就差那一分,他都不好意思和夏知说。 因为他觉得做不到还叫什么周炽,他还想腆着脸要奖励呢。草。有点丢脸。 “没事啊,你进步很大啦。而且这回语文卷子比较难。 ” “真的吗?” 别人也这么安慰他,没有用,可是夏知就可以。 她还继续补充:“你已经很棒了。真的。” 夏知:“[撒花]” 周炽勾起嘴角,直起身坐正,要不是现在打铃了,周炽都想直接冲出教室去文一班找她,他宝宝怎么这么好。 他软下眉眼回她: “好想亲你。真的。” “……” 这个愿望在大课间就实现了,周炽这人直接翘掉了,反正他以前也没怎么去过,多好的机会,整栋教学楼就他俩了。 夏知一个人在教室订正试卷,窗户被叩叩敲响,周炽拉开窗户,直接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考得怎么样?” 夏知没想到他会来,有点惊喜,但面上镇定,“你大课间没去?” “我就没怎么去过。”后来都是为了看她去的。 “会扣分的。”夏知本就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而文一班把纪律分数看得又颇为重要,她第一时间就想起这个。 周炽笑着捏她脸:“你怎么这么乖啊宝宝。” 他们老班对他这种小违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脸皮厚,骂不听,家里又没人管,随他去。 “我去看看你排第几。” 周炽插着兜站在光荣榜前,她第五。进步了。他扫向计良俊,第七。他默不作声移开,看向理科排行榜,也就阮川在前五十,他自己离上榜还差得远。 他消失了一会儿,直接进教室在夏知旁边径直坐下了,仿佛那就是自己的位置。 “你考得很好。” 周炽看她一副“你可真自然啊”的欲言又止的表情,托腮低笑:“干嘛,同桌,不欢迎我啊?” 夏知眨眨眼,第一次和他同桌视角,有点害羞转过头看卷子,也不说欢不欢迎。 周炽把她卷子压住,“看什么卷子,看你男朋友。” 她把他骨节分明的手移开,低声嘟囔:“不要,你有什么好看的。” “是吗?”周炽抬手,勾住她下巴转头,含笑对视,“我不好看吗?” 周炽对自己长相倒是很满意,虽然爹不疼娘不爱的,但他在基因遗传上对自己的父母无可指摘,他们倒是给了他一副上好的皮相。 眼前的男生眼型狭长,漆黑的眼含着玩味和期许,额角还青着,被利落零碎的黑发隐约遮挡,高挺的鼻骨还贴着褐色的创可贴,五官生得极好又在完美的脸型上分布得当,像是女娲精心捏出的杰作。 真的很帅,青紫的伤口平添几分不羁和痞气,他笑得又那么得意,像戴着勋章似的,直勾勾盯着她要一个夸赞。 太近了,夏知心跳加速,找到裂缝钻进去:“……你创可贴没换吗?” 周炽:“……” 女孩子杏眼湿润,樱唇轻启,显然害羞转移话题,他直接滚了一下喉结,眼神晦暗,低哑调笑:“没换。我女朋友说亲完给我换。” 是故他偏头擒上去,干柴烈火的舌吻又有几分克制,没有让它纵横烧到外边,夏知发出呜咽,拿手打了他一下被他含笑牵住,他又这么大胆,在她们班亲她。 自己的请假条倒是让不守规矩的周炽有机可乘,但她心里又觉隐秘刺激,对喜欢的人的索吻无法拒绝,只好竖起耳朵听广播放的广播操音乐有没有结束。 津液啧啧,暧昧含糊的声音在教室里发出微响,就算是干柴也烧湿了,热吻变得潮湿异常,周炽按住她后颈掌揉,他半眯着眼掌控着这个吻,很有分寸,也在注意四周的动静。 “嗯…”夏知发出低吟。周炽离开了一瞬,确认自己没压到她膝盖,又换了个姿势含上去,吮吸缠吻她的舌,不断咽下两人甜腻交换的津液,把她向自己按紧。 环境很好,就他们两个。 …… 广播声停止,“下面请各班有序退场。” 夏知推开他,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蒙着一层水光,“退场了。” 周炽最后不舍蹭了一下她嘴角,低嗯了一声,“你帮我换。” 他顺从低头,夏知小心撕开那个创口贴,其实里面的血很早已结痂,血痕还很小,不用贴着了,这样并不通风。 “其实不用贴了,我给你抹点药膏。” 夏知掏出消炎药膏,拿出棉签蘸,小心点上,又在他其他伤处轻轻抹了一点。 “好了。” 周炽一直盯着她,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起身,“课间我也会过来的,就看看你。有事就和我说。” “嗯?不要了吧。” “没事,我就来一下,你就让他们看,反正都是要习惯的。中午我可以不过来。” 周炽走出教室,楼梯传来大部队脚步声,还有几位跑得快的他们班男同学上来了。 他瞟了一眼,临走之前在窗边,扯了一下她脸颊,柔声:“快点好起来宝宝。我还想和你一起吃饭。” 夏知噢了一下,目送他离开,然后飞快捂住脸颊,让它降温。 51.日常 秋季运动会其实已经算开的晚的了,往后几天,步入小雪,气温骤降,大家衣服都多穿了一件。 小雪的那天,刚好是周三。 伤口开始结痂,痒的不行,闷在衣服里,夏知真的有点难受,步步小心,生怕它裂开。 大家都去上体育课了,教室无人,夏知写了十几分钟作业,想去厕所看一下发痒的伤口,重新包扎一下,感觉还是有组织液体流出。 她轻轻撑着身体起身,拿起东西一瘸一拐准备出门,走出到前门。 恰好周炽风风火火一步作两步跨上楼梯,来到走廊看见了她,本来就是来教室找她的。 他跑过去:“你别动。” 夏知愣住,瞪大眼:“你翘课?”她不是让他去上体育课吗… “没有,自由活动了,你要去哪?” “我去厕所换药。” “我抱你去。”周炽上前轻轻抱她起身,厕所在中间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夏知其实很想说不用,扶着她就行,想想算了,她现在拗不过他,估计他得抱背一周… 她现在简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妈妈还需要帮她穿裤子,然后搀扶着她下楼上电动车,在学校又各种被背抱。 每个中午,夏侯琦要给她送饭甚至干脆在她旁边吃饭,和她聊天,她真的好热情,饭也全是各种清淡花样的丰盛菜系。夏知和她再三强调送五天就可以了,多的她真的不用了,夏侯琦只好说好。 去厕所有顾心怡,周炽还强行要帮她灌水,顾心怡和她吐槽,那不是我干的事吗…你男朋友来得也太勤了…关键是沉丘岭也跟着来她面前乱晃诶… 别的班在上课,周炽把她放到女厕所大门前,退到洗手台:“我在外边等你。好了叫我。” 夏知找了一个唯一有马桶的厕位坐着,拉下裤子,她现在还穿着条秋裤,组织液是黄色的,因为闷热不通气,伤口有点裂开发炎渗出,浸湿了纱布,看着有点恶心。 夏知看着有点裂开的黑红的痂,一大片,觉得自己就算好了,很可能会留疤,但是没伤到骨头就很幸运了。 她换了五分钟,艰难起身穿好裤子,扶着厕所门出去。 周炽去扶她,“怎么样…好点了吗?” 夏知骗他,“好多了,已经结痂了。你扶我回去就行了。” 周炽知道她在胡说,不然她怎么走得那么慢那么僵硬小心,没问她之前脸还皱巴巴的,于是沉下脸,小心把她抱起来,“这话等你痂掉了再和我说。” 夏知:“……” 夏知也没想到在这天晚上的时候,妈妈和她商量,让她回去住校,她不同意。 可妈妈的理由很充分:“你在学校学习生活方便一点,节省时间,不用折腾,伤好的也快点。” “而且,妈妈找到工作了,就是隔壁楼的一户人家,昨天刚生了孩子,熟人介绍的,托妈妈照顾月子。” “我已经给你们老师打过电话问过了,她说可以的话她明天去申请,还是你原来那个寝室,还空着,而且你本来就是下铺。多方便。心怡也在。” “你找到工作了?轻松吗?”夏知还怕妈妈还去原来的别墅工作,虽然清闲但太远,她不适合奔波,而且那是周炽的家,她肯定别扭… “轻松啊,钱也不少,多近啊,买买菜做饭,照顾一下就可以了。他们就一家三口。” “妈妈现在吃得消的,你高三时间多紧迫,还是住校吧,好吗了了。” “可我怕你出事。” “我每天晚上十点半给你寝室打电话。” 夏知想起周炽,他们每天晚上要视频,其实也没多腻歪,大多都是讨论学习,如果她住校,那就不能视频了,手机也要上缴,白天不能聊天。 但是他们现在在外界看来是情侣,周炽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她,这或许也是一个好的学习和考验的时机,每天坐公交车来回加起来就要一小时,她住校会更好。 她犹豫片刻:“那我就住校吧。妈妈,你把你以前那个很旧的手机给我吧,只能打电话收短信的那个,我偷偷带在身边,我把卡换过去,你白天有急事可以直接打。晚上也打这个好了,发短信也可以,我们寝室电话网路不太行。” 曹蓉吃惊:“你们学校不让带手机,不是抓到就开除吗?” “没有那么严重,我们同学其实很多都偷偷带,有人抓到过,只是没收了,第二次被发现才会被开除。” 一切很顺利,班主任帮她办好了手续,重新把钥匙给她,明天周五就可以搬进去,顾心怡和其他室友高兴死了,“那你这周末不回去了?” “嗯,我妈妈拜托你们周五放学帮我搬行李,所以周五来了就懒得回去了,可以吗?” “可以啊!!我这周也不回家!!耶耶耶!!” 但夏知还没和周炽开口说。她昨晚上没说出口,一是不忍心开口,二是手续还没确定下来,还是当着他面说好了。 所以,这个大课间,周炽来找她的时候,她的眉毛都皱了几回。 “怎么了,有事就和我说,想上厕所?月经来了?”貌似她好像快了吧。 夏知窘迫:“……没。” 周炽抓住她手,迟疑开口:“那怎么了,不会是我今天早上背你被你妈妈看见了吧?” 夏知:“……”那还了得? 她深吸了一口气,“就是我以后要住校了,所以晚上不能帮你补习了。”她说的委婉,其实就是视频… 周炽愣了一会,“这样啊…那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在学校还能看见你。那你东西怎么搬?什么时候?” 没有手机就是不方便聊天了,但他多找她就可以了。反正现在可以光明正大来找她。 夏知觉得他的反应倒是和她想象的不一样,“明天放学我室友们帮我搬。所以这周末直接住校了。” 周炽顺了一下她的头发,“嗯,这样你就不用每天辛苦回家了。” “不用我来搬吗?” “不用。” 但周炽周五把夏知背到校门口的时候,还是被她妈妈看见了,夏知也没想到,她妈妈提前带着她行李打车到了。 曹蓉在远处看着高大帅气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放下,难以置信走近,确认这是她女儿:“了了,这是…” 夏知刚从他背上下来,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脸迅速红了,站直呐呐:“妈。你怎么提前来了…” 周炽在旁边站着,面不改色,第三次和她妈妈打照面,态度谦逊,从容不迫鞠躬:“阿姨好,我是她同学,我叫周炽,她行动不便,老师托我照顾她。” 第一次还是高一的台风雨天,但他笃定夏知妈妈认不出他,他当时可是淋成了落汤鸡,还拽得不行。 曹蓉没什么怀疑,没看见夏知一瞬间的脸红和惊慌,只是打量眼前的小伙子,长得和明星一样,心地也善良,“那真是谢谢你啊,这位同学,我们了了麻烦你了。” 他沉声:“不麻烦的阿姨,我很乐意帮助她。” 夏知没想到周炽撒起谎来,比她还靠谱,演技一流,气质都变了,就是一股子看上去谦逊有礼的学霸气息,清俊至极。 偏巧他今天穿的还真是校服外套。。 周炽走上前,十足好班委姿态:“阿姨,既然您来了,我就先帮夏知同学搬吧,你们慢慢聊。” 夏知瞪大眼睛,周炽也太会了,他在她妈妈的夸赞下直接大包小包拎走了大半东西,直接往寝室楼去,给她们留空间。 既不让她尴尬又帮她,还给她妈妈留了个极好的印象。 周五,放学,三两出校门的学生,不明觉厉,在窃窃私语,夏知听到有人在说。 “快看,周炽在帮她搬东西。” “这是她妈妈吗…” “哇靠,都见家长了!” 夏知:“……” 还好她妈妈听力没她好,她晕死… 等顾心怡和室友到约定时间下来,打招呼继续搬的时候,她所有的东西就直接一趟搬完了。 她妈妈还在夸周炽,“你那个男同学真不错,是你们班班长吗?” 夏知尴尬:“没有,就是普通同学。” “那肯定是班委吧,看上去学习成绩也很不错。是不是?” “嗯。他数学很好,其他也不错。” “真好,成绩好还是班委,品学兼优,你在学校没少麻烦他吧?” 夏知心虚:“还好吧…” “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我知道。” …… 周炽大步而来,曹蓉也和她聊好了,夏知坚持帮她妈妈叫了辆车,怕她高峰坐公交劳累。 曹蓉:“那好吧,你去吧…” 夏知和妈妈挥手,周炽说了一句阿姨再见,她笑着挥手,然后车子就开走了。 然后“班委”周炽一改姿态,亲昵搂过她,挑眉:“怎么样,感觉你妈妈对我很满意。” 夏知:“……” 校门口都是出去的人,人多了起来,行李箱咕噜咕噜地滚。 大家在瞟他俩,夏知避开熙攘的目光,轻轻推开他,“快走…” * 日子就这样稀疏平常地在众人的目光缝隙中过去。 终于轮到周炽抢在顾心怡前给她送饭: 夏知说顾心怡来就行了,她比较知道她的口味。 没想到周炽反驳,“你男朋友更应该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夏知无奈:“不吃动物内脏。” 周炽掏出手机唰唰记了一条,“然后呢?” “没有了。” 他一愣,震惊:“就没了?葱和香菜吃不吃?辣呢?” 夏知无语无奈看他一眼,谁像你一样胡萝卜都不吃。她又不挑食。 “我都可以,学校又不烧辣的。” “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没什么爱吃的。你就给我打一荤一素就行了。” 她坚持用自己的卡去食堂打饭,强调两个菜就够了。 周炽抿嘴直起身,扯她脸颊微叹:“你可真好养啊宝宝。等着。” 他打好饭回来,给她打了一荤两素,“给你打了三个菜,多吃点,太瘦了。” 夏知皱眉,犹豫开口:“……你每天打三个菜我卡里钱不够刷的。下次打两个吧。”她都是两周一充的,卡里的钱都算好的。 他毫不在意坐下,随口回:“我给你充了。”她卡里居然就两百… 夏知心颤:“你充了?多少…” “两千。”他充一次起码充两千吧。 即使做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被这么大金额震住了,这对她来说完全是负担,她自尊心太强,对这种东西简直敏感,鼻子一酸,觉得再三强调的自己太委屈: “周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做啊,我不想要你的钱。你懂吗——” 她知道对他来说是小钱,但她都说了用自己的卡,他为什么还这样。这样有什么区别,他到底懂不懂啊? 夏知表情严肃又委屈,带着哭腔,感觉下一秒就要气哭了,气氛降到冰点,周炽才发现他伤到了她的自尊。 他咯噔一下,慌忙去握她手,“你别生气,我以后不充了,好不好?” 夏知垂头不说话,眼眶湿润,钱已经退不了了,也无法转移。 他急死了,去寻她的眼睛,恳切注视:“对不起对不起宝宝。我没考虑到。我的错。” “那我以后就给你打两个菜,用你的卡吃饭,这样行吗?”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补救措施了。 “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他拉着她的手,拉近她靠向自己:“原谅我吧宝宝。” 这是周炽第一次知道她会因为金钱这么敏感,也是他俩因为差距爆发的第一个矛盾。 但没有什么是真诚道歉解决不了的。 夏知被他搂住,过了一会儿,把眼眶里的酸意压下去了,她吸了一下鼻子,闷声:“好。你赶紧去吃饭吧。” 本来他可以在食堂吃完再给她送的,但他来得这么快,肯定是刚打好就来了。 这个傻子。 周炽松了一口气,摸了一下她头发,“那我走了。” 夏知吃了两口,他又折返了,没有了手机,他俩聊天确实不方便。 “对了,虽然你说没什么爱吃的,但一个人肯定有偏爱,所以我拍了照片,你看看。排序一下,我以后挑你最喜欢的打,我去吃饭了。” 周炽怕手机锁屏,“密码122114。”怕她记不住,他唰唰写完飞扬的数字,然后又rua了一把她脑袋走了。 夏知:……? 就这么放心把手机给她了?他走之后夏知懵了一会,还在震惊他的心细胆大。 她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照片,往右一滑看下一张,结果不小心退回来相册缩略界面,她看见他相册,最近的都是她。 某个周一她在主席台发言的身影。 海洋馆的照片,原来不止水母那张,还有水上乐园… 公交车上的睡颜。 一堆晚上视频截图,各种神态的她,微笑的,做题的,冥想的…… 运动会看台上写试卷的侧影…… 除了她之外就是一堆语文文言文注释和默写照片。 夏知愣神,心里暖胀,这些照片都是他什么时候偷偷拍的,她一点都不知道。 恰好顶端微信跳出私聊提示,芝麻官。 夏知不知道是谁,但凭借着语句认出来应该是胡颉皓。 因为他说: “哥哥,别和嫂子腻歪了,给你打的饭都要凉了!!” 夏知:…… 52.好复杂的话本 这个周末,夏知和顾心怡没有回家,寝室里光线不佳就一张桌子,她们去学校图书馆学习。 夏知回完周炽的消息,放下手机,开始做作业。 顾心怡小心凑过来:“聊什么了?昨晚上还跑去卫生间视频,我都听到了,今天早上还这么腻歪!” 夏知:“…就问我现在在干嘛。” 她有什么办法…昨天周炽非要看看她伤口,说他都不知道她现在恢复的怎么样,她只好跑去卫生间拍了一下,结果他视频就打过来了。 现在不在家,倒是不用深夜打过来了… 她伤口彻底结痂了、不会再裂开,活动幅度也大了起来,就还是痒,她洗澡都小心翼翼避开。 顾心怡嘟囔:“要不是你俩文理分科,没在同一班,我觉得他都要黏在你身上。” 夏知:“哪有这么夸张…” “天天午休前来找你,我们班人都看着呢…私下里都在说你男朋友好好…就感觉风评一下子变了…” “以前他各种绯闻诶…感觉很酷,没想到…”谈起恋爱是这个画风… 一个小时后,顾心怡一语成谶,周炽问她在图书馆几楼哪里,真就黏过来了。 在周六上午,一点都不夸张。 夏知也没想到他要来找她,早上他问并不是随口聊天,弱弱提前给顾心怡打预防针:“心怡,他过来了。” 顾心怡:“?”她嘴开光了吗,她可不想当电灯泡啊!! “他知道我在吗?啊!那我要坐远点吗…” 夏知:“知道,没事,你就坐在这吧,反正学习而已。” “那我多尴尬啊…” “那我让他坐远一点。”本来就是顾心怡陪她的。 顾心怡又觉她这个电灯泡里外不是人了。 但是周炽怎么会做出不周全的事呢,为了更好地支开并且不得罪女朋友闺蜜,他直接去沉丘岭他们寝室把沉丘岭从床上揪起来了。 这厮这周也没回去,太阳晒屁股了还在睡呢。 所以顾心怡看见打着哈欠的沉丘岭出现的时候,感慨万千,终于明白为什么夏知一开始讨厌周炽,后来就被他死缠烂打成功了。 真就心机。 但她不知道周炽成功靠的是真诚和厚脸皮。 当然他唯一耍心机的就是那个合约的签订,夏知至今以为那是她走投无路的误打误撞,她不知道这其实是周炽暗中买通护工让她暗示夏知,她还有路可走。 他不是顾心怡认为的一见钟情后死缠烂打,腹黑吃掉小白兔的故事。 而是怦然心动后的暗恋不自知,破罐子破摔的强取豪夺,最后轻微火葬场后追妻成功的话本。 那是高二下学期刚开学后普通的一天,天气晴好,惠风和畅的周五。 放学日。 主干路上全是汽车,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堵了半个小时。 公交车车上乘客怨声载道,在漫长的等待中,车子龟速前进,就停在道路中心,慢慢爬着,终于快开到下一站。 司机开了门,一堆人下车,实在是受不住了,这龟速还不如自己走,此站点离终点站还有六站。大多数人家刚好在这一站点后两站。 车子几乎不动,师傅干脆两扇车门都开着了,想下车的随时下,车上就零星几人了。 人乌泱泱一走,空位多的是,夏知本就站在下车口扶着把手背单词,车门大敞,这会看着明净的沥青马路近在咫尺。 但她就站着,也不去坐。 她离家还有四站,走路是不可能的,过了这个路口,她想或许就不堵了呢… 手机里发给妈妈堵车了的信息没有回复,这个点,她也应该下班了吧,夏知收起单词书,心情很好地乱瞄,她看向与停滞不前的主干道完全不符的非机动车道。 那里都是川流不息的电动车,自行车,三轮车等,人们都下班归家。 是盛夏,即使是下午五点半,天还是很亮很蓝。大片的白云垂得很低很低,白得晃眼,翻涌成云海,就在地平线上面一点。 夏知觉得,如果站在车顶,就能触到。 车上很空,就她一个人站在这,外面也很亮,她感觉面前的一切都停住了,像是广袤无垠的时间变成夏日凉被,柔软盖下,有柔风拂过,像繁星夜空下外婆手中的草编扇带过的凉风。 傍晚的气温舒服,马路上又寂静一片。 她心很宁静。 车上一个下班族离开,失去了耐心,骂骂咧咧。 夏知目送他走远,但她觉得,不管多晚,路总会修好或是畅通,她一定会到家。 她盯着脚下很近的马路,这条路是新扩建的,还很新,甚至不染尘埃。 明亮又干净,沥青胶泥被碾压的很平很紧实,墨黑又泛着蓝青色,宽阔笔直,夏知还记得那段时间这里在修路,公交车都要绕道而行,现在修好了。 一条翻新的路。 很踏实,很想下车踩一下,平常哪有机会在马路中心这样干。 于是她也这么做了。 她下去原地踏了两下,又踮起脚尖眺望了一下远方的路,试图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没有看见,她站在笔直的白线上收获了几张很美的云海,心愿达成,她乖乖站回到车上。 其实今天天气很好不是吗,或许是上天想让他们停驻下来欣赏一下风景呢。 然后夏知抬眼,突然看见了人群中一辆电动车呼啦一下划过她的视野,人头很多,但夏知一眼就看见了妈妈,妈妈已经开到了最前面的路口等待红绿灯。 红绿灯十几秒马上就要跳到绿灯,她就要开走。 那一刻,惊喜瞬间像天上掉下来的星星一样砸下来,像是老天自有安排,她停驻欣赏完风景的时候碰见了最爱的亲人,那个脚踩七彩祥云来接她回家的人。 妈妈!她的妈妈! 夏知踏下车子狂奔过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天向她涌来的风,她下意识跳下车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妈妈,她只是跑得好开心,嘴角的笑意在踏下车门的时候一直抑制不住,就快要笑到天上。 傻乎乎的。幸福得眩晕。 多幸运。 就倒数几秒了,夏知看见她妈妈调整把手准备冲出去了,直接挥手笑着喊:“妈妈——等等我——” 她一边喊,一边跑得那么畅快,心跳鼓鼓,快要跃动起来,飞出柏油马路。 四周静止,好像世界就她在动,她是主角。 好疯狂耶。像在拍电影,斜穿马路狂奔向你。 曹蓉渐渐听到呼喊,皱眉四处转头,夏知在最后一秒终于跑到她身边,心里的蜜要快淌出来。 她一手抓紧书包,一手搭在妈妈肩上,笑得前俯后仰,一边喘气,一边笑:“还好,赶上你了!!” 曹蓉惊喜道:“你在公交车车上?”她以为女儿早到家了,就没注意,没想到这么巧。 她迅速抬腿上来电动车,搂紧她喘气,“对啊,我和你说,太巧了,我正好看到你!太幸运了!” 曹蓉笑着扶稳电动车,夏知抱着妈妈的腰,高举起来手对着远方,笑起来:“妈妈你看,今天的云太好看了。我刚刚还拍照了。” “是好看。” “咱们今天买什么菜啊?” “想吃什么?待会去菜市场买。” “嗯…我想吃盐水毛豆!小葱凉拌豆腐!拍黄瓜~” 清凉的菜,是夏天的偏爱。 “好。坐稳了吗?马上就到家…” 夏知双手抱紧她的腰,头亲昵贴上母亲的背,闭上眼睛莞尔,“坐稳啦——” 电动车随着人流开走,消失在周炽的视野。 如果她那一刻没有闭眼,就能对视上左边周炽怔愣的眼。 —— 受伤暂时无法瑟瑟 但是咱有回忆瑟瑟啊【一点点】 还记得小周在机房里干了什么吗。 下章是小周视角。 53.在梦里亵渎【 堵车。 所有车子停住。 周炽打两把游戏后觉得没意思,扔下手机,隔着车窗无聊看外边,他按下车窗呼吸新鲜空气。 “啧。还要堵多久。” 都堵半个小时了,烦。车子走走停停。真受不了。 林叔劝他:“少爷,可能还要一会,要不你下车透透气。” “你确定?我下车就不会再上来了。” 他也不一定要回那个别墅。在附近开个房也不是不行。 林叔:“……那你看看风景吧。” 周炽:“有什么好看的。都不动。” 但他随意往后瞟了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夏季校服的同级女生从车上跳下来踏了两下地面,举起手机拍了一下天空,笑得开心,然后原地转了两圈,看了看前边又跑回车上去了。 周炽:“?” 他百无聊赖托起腮想,这是什么迷惑行为。 刚刚一大波人走过他面前,想必是司机让他们走了,车上人都走光了,这人还站在车门口干嘛… 周炽抬眼看前方的云,好像是挺好看的。 但他好无聊,就回头看那个女生有些模糊的侧脸,他倒要看看是车子先动还是她先放弃等待。 两分钟后,周炽准备移开虚焦的视线,算了,有什么好看的,他也是无聊,估计还得等很久。 视线里的女生盯着他的方向突然惊喜又明媚地笑起来,然后跳下车子飞奔过来,眉目越来越清晰… 眼神明亮…越来越近… 周炽瞳孔一震,心跳加速,她为什么朝自己笑得这么开心…还挥手跑过来… “妈妈——等等我——” 周炽听见她喊,阳光在她眼睫跳跃,她发丝连同裙摆都在飞扬,妈妈? 周炽看着她跑过带过一阵风。连马尾发梢都很快消失在眼前。快得抓不住。 夏知迅速绕过他们车前。 “诶,这你们学校的,跑得好快。” 他们车子就在路口最右道,周炽不知道为什么迅速移到右边座位按下车窗,可能因为他刚刚没看清,现在看得一清二楚。 “还好,赶上你了!!”她笑弯了腰,冲她妈妈。 “对啊,我和你说,太巧了,我正好看到你!太幸运了!”原来如此。 “妈妈你看,今天的云太好看了。我刚刚还拍照了。” “是好看。” “咱们今天买什么菜啊?” “想吃什么?待会去菜市场买。” “嗯…我想吃盐水毛豆!小葱凉拌豆腐!拍黄瓜~” 盐水毛豆是什么? “好。坐稳了吗?马上就到家…” “坐稳啦——”她轻贴闭眼,转过头,周炽呼吸一滞。 女孩和她母亲笑得幸福,眼前的场景太过熟悉,他终于想起来。 那句语调一致上扬的“妈妈”、“坐稳了”和消失的电动车屁股,和那个雨天几乎一样。 她妈妈,凭借那双和蔼可亲的有几分相似的眼睛,周炽愈加确认。 眼前的这个同级女生就是给他送伞的人。 她怎么这么快乐。因为有妈妈吗? 林叔也在看:“真的好巧,碰到自己妈妈下班。不然不知道等多久。” 周炽还在恍惚,居然是她……她哪怕等着也很快乐吧… 这回看清脸了吗?她跑的时候太晃了,没有,但是刚刚,她闭眼,他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她长这样。 一整个学期,周炽偶然会碰到她的身影。 第三次看见她,是110周年校庆表演,她好像是他们班编剧,在带着全班排练舞台剧。认真和其他班委商量剧情,严肃又认真。 原来是文科一班的,好学生啊。 叫什么。夏知。 * 第四次,大型篮球比赛,他中途休息,看见人群中她被她同学拉着看比赛,他听见她敷衍同学,帅的帅的然后低头看书。 哦,原来没暗恋他啊。 * 第五次,操场,八百体测跑倒数第二。“逆袭”跑过倒数第一,还要和倒数第一说加油,明明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喘成那样了。 周炽嗤笑一声,这人真好心。倒还真是一成不变。 跑得好累,明明那天跑得那么快。 * 然后是雨天的广播,大课间变成国旗下讲话,他准备趴下睡觉,听见广播声音,那个名字,他耷拉着脑袋愣了一下。 “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二文一班的夏知,今天我要演讲的题目是《小确幸》。 什么是小确幸?我现在临时举例,就是当你今天发现下雨,不用去操场听冗长的讲话,现在可以坐在教室里,这就是小确幸。 你可以睡觉,可以做作业,可以感受外面淅沥的雨,可以不听我的演讲,当然我演讲看不见你们更舒心(众人笑),这些都是小确幸,而我为什么选择这个演讲主题,还要源于我上个月的个人经历…… ……所以,我希望大家在学习、生活中,也能偶尔停下脚步,看看风景,感受沿途中的每一个小确幸。谢谢大家,我的演讲完毕。” 不得不说,这是一篇很自然流畅、夹叙夹议的散文,她和往常讲枯燥排比句的同学不一样,一开始接地气的寒暄逗笑了大家,很多人都渐渐入神去听她上个月堵车的经历,她由此点明主题,接着议论,最后升华。 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就是朴素,平实有味。 夏知娓娓道来,声音自然柔和,节奏流畅至极,像月色下静静流淌的山间清泉,大家最后听完都自然而然给她鼓掌,感觉有被治愈。 周炽正是准备睡觉的人,但他不知不觉听完,也懒洋洋翘起嘴角鼓起掌来,原来她那天是这样的经历。 堵车都能想篇作文出来,牛逼。 * 他偶然看见阮川在看榜,去找他,文一班就在这里,他有点好奇,扫过去,见她笑颜如花,和同桌打闹,但又安静下来,专注学习。 他移开视线,原来她成绩这么好,榜上有名。 她到底是好学生,周炽偶然在广播上也能听见她得了什么征文比赛特等奖,英语演讲比赛第一名。 周五放学,他坐在车上偶然看向公交车,还会看见她低头的身影。看来她住校。 时间就这么走走停停,他总是不经意之间注意到那个女孩子,她打水。她去食堂。她搬作业。她拉着行李箱回家…… 直到某天,外边暴雨如注,他迷迷糊糊从梦里醒来,闷热异常。那雪白的脊骨,和细嫩莹白的长腿居然入梦。 梦里。 她笑着张开怀抱飞奔过来,跳到他身上,他开心搂抱住她转圈。 然后那双腿突然缠着他的腰,变在身下,雪白一片,他压平她腿心,狠狠撞上去,她嗯啊呻吟了一声,搂着他开始喘气,脸色绯红。 他欲血喷张,撑在她身上埋头苦干,爽得发麻。她发丝湿透,檀口轻启吐息,腿勾在他腰间,晃得像个妖精。 然后他汗滴在透亮的脊背上,水汽氤氲,看不清。他急忙拨开,要去看那张脸,蛇一般柔软的身体,她是谁… 水雾散开,找到你,周炽按住她,趴在她背上又入进去,他?紧细腰重肏,头抵在她肩窝发出难耐的喘息。 “哈…哈…” 她扭过身,白嫩的腿又勾上来,别走,周炽终于看见她那双水凌凌的眼睛。 不走…他加快冲刺。 好热…好舒服… 嗯…周炽闷哼一声醒来,感受到身下的黏腻,听到外边噼啪壮大的雨声,他抓住梦里的零星,深吸一口气,懊恼抬手盖住眼皮,低哑骂了一句。 草。 他清晰地知道,梦里的人是那个女生,叫夏知。 看过a片,可他第一次做春梦,居然代入现实的人意淫,他感到羞耻震惊。 可是、真的、好刺激。 太过销魂,以至于周炽趁着记忆不断回味,下身在浴室又抬头,然后重新自渎上去。 在高潮的那一秒,他第一次喑哑念出她的名字。 “嗯…夏知…” 哪怕这个叫夏知的一点都不认识自己,和他没有半分交集。 他想,他真是罪恶至极。 —— 高二还很纯情的小周 54.抓到你了 意淫对方身体的心虚让周炽愈发注意夏知,忍不住悄悄靠近。 食堂,他隔着队伍站在她旁边,用余光打量她,白瘦,清丽,安静,但是和亲近的人笑起来又是另外一种动人美丽。 像空山新雨后的山茶花,白色花瓣轻轻颤动,冷香露凝。饱满残留的雨珠会汇聚在嫩黄花心,然后因为引力坠向地心。 周炽不可否认可能是她长得符合自己的审美,可能只是那个雨夜,恰好触发了而已。 没什么的。 不记得第几次看见她,学校讲座,她台上领奖,站得笔直,浅浅微笑。 晨光熹微,白茶摇身醒来,惬意舒展。礼堂暖光打在她身上,她像一副覆在朦胧云纱下的秾丽油画,纤白可人。 周炽移开视线,却又移上去,好像几天没看见她了。 她旁边男生给她让座鼓掌,她冲他莞尔落座,笑得好看,他们凑过头说话,一直在低声言语。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很闷,有种莫名的怒气,什么破讲座,无聊死了,他沉下脸,直接离开了。 妈的。很烦。 他又做梦了,梦见夏知踮起脚尖去亲那个男生,他看不清男的的脸,夏知被他抓回来操上去,还是后入。 他做得有点生气,但她不说一句话,不肯转身,他也亲不到她。 这个梦很短,可他又梦遗了。 他的性启蒙早就交给了电影,可性幻想却来得迟,居然梦见她两次。 而且他窥见她的次数越多,就越能描摹她的身影,呻吟。梦境越真实。 有人给他送情书,周炽拒绝,又看见夏知来灌水,他沉默上前靠近,看见她细长的后颈,雪肤,长睫。 然后她很自然地无视他,灌完水后转身离开。 他动了一下手指,刚刚他居然想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不要走,再给他多看几眼。 这天午休打完球,胡颉皓拉着几个兄弟趴在走廊栏杆上聊天。 说他又拒绝女生了,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胡颉皓:“我记得以前也问过,他说魂牵梦绕,怕是鬼哦。” 阮川:“说真的,一个都没有吗?” 他愣:“没有喜欢的。” 周炽脑海中却浮现出她的笑眼。 胡颉皓:“也是,咱们四个也都没有喜欢的吧。” 阮川:“我有,我青梅竹马,但她在外校。” 沉丘岭:“草。牛啊。你踏马不早说??!” 阮川清咳:“刚在一起。” 魂牵梦绕?她算吗? 周炽看向阮川:“怎么样算喜欢?”他这样是喜欢她吗? 阮川:“就是你觉得她干什么都可爱,她开心你开心,她难过你难过,但你想让她开心,无时无刻不想和她在一起。” 胡颉皓沉丘岭:“6。” 周炽沉思,那他不喜欢夏知,她开心他觉得好看,偶尔刺眼,她不难过,他也不是无时无刻都看她。他想通之后,嗤笑自己,原来只是符合自己审美的性幻想对象罢了,所以自己才下意识留意。 但他完全忽视了那是阮川当下的喜欢标准,那是深度接触之后的喜欢,程度较深,相接近于恋人了,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情窦初开。 直到夏知第三次无视周炽,他郁闷,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决定自己找一个答案,先让她认识他开始,于是他在天桥上折回去挡在她面前。 “喂,夏知,认识一下。” 女生皱眉:“不好意思,能让让吗?” 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就不许她现在走,于是:“不能。” 她不耐烦:“为什么?你有事吗??” “没事,就想认识一下,你知道我是谁吗?”应该知道的吧。虽然可能只是知道名字……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我不想认识你。” 周炽神情一僵,难以置信:“为什么?” 他很讨人厌吗…长得也不差啊…人气更不用说…他以为夏知会笑着和他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就像她平常笑起来那样。 她明明那么温柔啊。 可女生冷冰冰重复:“因为我不想认识你。” 滑铁卢。 狠狠滑铁卢的周炽受挫,平常众星拱月,只拒绝别人,这会还没开始搭讪就被狠狠拒绝了。 草。他想不通。 不识好歹。他不想看见她了,可他总是会看见她,不仅在现实,还在梦里。 可是期末很快结束,周炽看不见她了,暑假一个月中,他又梦了一次,和雨天毫关联,这回她梦里很讨厌他,一直在挣扎。 但他强硬地上她,像个强奸犯。 草。 烦,他直接委托私家侦探去查她的消息。 想要再去见见不在学校的她,说不定她和自己认识的不一样,或许会让他放弃执念。 私家侦探告诉他她家地址,顺带告诉他了她的家庭情况,和妈妈相依为命,住在那里,房子是长租的,父亲在她幼儿园就车祸去世了。 周炽直接愣住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像个孤儿,可夏知…她看上去那么幸福,他还羡慕她…怎么会…没有爸爸…? “那她家条件不好吧…只有妈妈…” “是的,她妈妈做家政工作,收入一般,而且最近失业了,那个中介公司倒闭,她还在找工作。” 周炽哑口无言。 “她们母女最近在银泰大厦地下一楼超市兼职。” 他心乱如麻,暂时不想去找她了,思考片刻:“你把她妈妈电话给我。” 周炽找到管家,让她给她妈妈发短信邀请工作,工资要高,要轻松一点的。 他克制住自己不去找夏知,她应该不需要讨厌的人的同情。他见了面,要说什么呢。 她母亲成功入职,他也尽量避开她母亲,很难说一开始窥探留意夏知也有她母亲的一部分原因,她有妈妈,他嫉妒又羡慕她们的幸福,可却没想到她们也是残缺的家庭,却如此乐观。 周炽尚且不知道开学怎么看待夏知,遇到她要怎么办,他还要不要搭讪,让她不再拒绝自己,可接下去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 他在地下室电竞房打游戏,这里昏暗,他拿错了饮料,于是喝了点微醺的酒,头晕晕乎乎,就趴下睡着了。 很短的梦。乱七八糟的,他强迫她在各种地方做爱,教室,天台,浴室,礼堂,床上,沙发,椅子……场景切得他脑子晕,一帧一帧乱跳,夏知要逃,他死死扣住,被她挣脱。他老是听见她的声音,门开了,她又出现在他眼前,眉眼清纯,像误入的小鹿,好清晰的梦。 周炽起身,去扣住她的手,附在她耳侧低哑喟叹,“夏知,抓到你了。” 就扯着她进来往身下搂按,压下身闭眼作势终于要吻到她了,可啪一巴掌,他看着她又逃走了,他迷迷糊糊脑子发懵。 记忆最后是她厌恶的眼,脸上火辣辣的,好真实的梦。 等他三小时后彻底酒醒,在卫生间看见脸上的红印,脸白了一寸,去问,才知道今天她妈妈没有来,来的人是夏知。 草。 他忘了自己干了什么,应该什么也没干吧,就是想亵渎她被打了一巴掌。 这下,她彻底厌恶他。毫无回转的余地。 道歉也没有用,他该怎么解释自己乱发情的原因? 不好意思喝多了…? 像个酒后乱性的变态,她本来就不喜欢他… 他们没有交集了… 周炽闭上眼睛,酸涩难过被愧疚懊恼压住,他觉得自己变得像变态,或许就这样吧…… 这之后,在学校遇见,她肯定很讨厌他,避之不及… 那么,他等她离开自己的梦…不再意淫人家。 幸好现在频率也变低了,今天还是因为喝酒才做春梦… 酒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 小周被阮川误导了: 我只是喜欢她身体 她讨厌我 算了 那就别意淫人家 (心路历程2/3) (小剧场) 很久之后的小周像第一次春梦里那样被缠住 感慨万千: 只要不是他喝。 酒真是个好东西。 55.把衣服脱光【 开学之初,周炽一连一周都没有看见她,他笑,应该是没有交集之后自己都不注意她了,一切都在好转。 他终于正常。 可第二周也没有,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慌了,她教室位置是空的,抽屉堆满了练习试卷。 她一直没来学校? 等到周炽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见夏知哭得稀里哗啦,他从没见过她这样,心一阵抽痛,她妈妈居然出事了,怎么会? 她哭得很难过,眼眶红肿却还在誊抄笔记,周炽忍住不过去,明明她们相依为命,可老天还要剥夺人家仅有的幸福。 太不公平。 记忆中那么和蔼的一位母亲。 不应该失去。 周炽决定帮她,他想上前,直接借钱给她。 可夏知接受了还是会讨厌他吧… 她甚至会不理解为什么他会把这么大一笔钱借给她…因为她和自己并不熟,她会想他图什么呢? 若干年后,她把钱还给他…然后没有其他交集了。 是啊,他图什么?一点回报都没有,他为什么这么好心? 周炽渐渐停下脚步,他要自私一点,他不甘心她当初冷冰冰的拒绝,他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可是眼下既然可以,他舍不得放过。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厌恶自己,那么他干脆做个恶人咯。 反正他也只是喜欢、图她的身体,或许得到了就不会有执恋。 周炽豁然开朗,他找了一个护工去聊天安慰她,顺便让她不经意间暗示夏知,她妈妈工作没多久,工资还没有结,而且或许雇主好心,还会借钱给她们。 她拒绝自己,那他就要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主动来找他,这样胜算更大。 而不是现在上前交易,显得他觊觎已久、上赶倒贴。 所以,他撑着伞如神祇一样降临,或许对夏知来说是第三次见面,但不妨碍她皱眉讨厌。 果然。看,她多厌恶自己。 “我可以帮你,后续费用我也帮你付清。” “你不用还,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夏知。”这是他第四次叫她的名字。 他心跳加速:“你让我玩到毕业。” 良久,周炽听到她咬牙说好。 他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瓣,隔着雨雾看她,晦涩道:“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怕她不理解。 夏知沉默片刻:“我不是傻子。” 一巴掌的那天,让夏知现在领悟他口中的“玩”是什么性质。可她没有办法。 真的答应了。 他松了一口气,舌尖抵腮,低笑出声:“行。跟我过来。” 周炽才发现,做恶人这么快乐,他大胆又小心地去牵她的手,她僵了一下却没有挣脱,他开心至极,直接牵着她去了机房。 夏知衣服在山路的路途中拍湿,周炽直接开了暖空调,怕她会感冒,又想看她身体。 便让她把衣服脱光。实在是一举两得。 他低咳:“你放心,我就看看。” 他此刻确实变态,可是夏知在第二天“送”上门来,他当然不会放过,好想看看她的身体和他梦里的有什么不一样。 夏知闻言心如死灰,可还有零星的火花支撑着自己,那是她的希望。 于是闭着眼睛一件一件脱。 玉体横陈。 周炽喉间发紧,没有眨一下眼睛。 夏知的身体比他梦里的还要凹凸有致,像重迭起伏的山峦落满簌簌白雪,粉樱两片,纯欲可怜。 即便这里昏暗,但他也知道她很白。 雪白一片... 好美好美… 她只剩内裤,抱臂遮乳,停下动作。 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叫你脱光。” 她咬牙低头,站在他面前缓慢勾下自己的内裤,然后交叉抬腿,褪下身上仅剩的薄薄布料,露出欲白饱满的阴部,粉穴因为动作隐隐显露,最后羞涩不见,没入黑色森林秘境。 她这生得好漂亮,他几乎一下子裤子绷紧,欲望来得轰轰烈烈,他唾弃自己。 真的变态。 他没想到自己骨子里这么下流卑劣,因为私欲,要强硬绑住一个女生到她毕业。 毕业只是他给自己的期限,周炽天真地以为,或许他不久后就会找到答案,不再胡思乱想,恢复正常,也放过可怜的她。 夏知蜷缩着身体抱靠在沙发上,在腿间埋下头,房间很暖,可她止不住颤抖。 周炽一寸寸扫过去,但他好歹是个处男,刚刚碰到女生的身体,不敢造次,给她留下阴影,只是循序渐进。 今天先观察一下好了… 他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夏知的小穴,他想知道女生这里长什么样,他如何进去。 他目光晦暗,哑声:“你把腿张开一点。” 夏知忍不住心颤:“你不是说看看吗。” 他凑近幽幽山谷,语气也幽幽:“我看得清楚一点。” 太近了,夏知第一次看清周炽的脸,极具冲击力的帅,也是真的变态。变态。 但她把自己卖了。 她觉得自己很差劲,尊严均无,但仍是不愿意做这羞耻的动作。 周炽克制不住,直接上手了:“你不来我来了。” 夏知惊叫,周炽直接碰上了自己的阴唇。 他语气故作轻浮:“你不让我看我只能碰了。” 其实偷偷咽了咽口水,草,好漂亮的地方,软得不行。 靠。他停不下来了,学着岛国片里的那样去碰她下边。 他轻轻乱戳,夏知嗯啊哼唧,抱着头埋在腿间呻吟。 ?这就开始叫了。她好敏感。 夏知哪里被碰过这里,好难受,好痒,感觉内部有暖流向下。 周炽兴奋不已,去按揉她凸起的地方,这是哪里,她叫得更压抑大声。 她扭动身体,“啊…” 好软,又有点硬了,周炽情不自禁地揉,“夏知,你很舒服吗?” 他有点欣喜自己取悦了她。 周炽现在于她不过是见了没几分钟的陌生人,却对她做这么亲密羞辱的事,夏知发出哭腔:“呜…滚…” 周炽看见下边有点晶莹的水光,往下探去,这又是什么,他勾起来,扯出淫靡的细丝…好滑好黏… 他摸上去,开始抹开,沿着肉缝往上。 一一滑过去,这样摸更丝滑… 周炽突然想起自己马眼会分泌的清液,这或许是同样的,她的水,起润滑作用。 那么,穴口就应该在她下面。刚刚那块地方,周炽食指按上去,开始暧昧又淫靡地滑动。 “嗯…”夏知合并得更拢,轻轻颤动,花苞似的,护着花心。 她太会叫了,周炽下半身硬得不行,觉得自己对夏知有执念简直是命运的安排一样,要不然她怎么这么符合自己的心意,长相连带头发丝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声音也这么勾他。 他一激动,手下加大力气,居然滑了进去。 “唔。” ? 这里什么时候有个口了,夏知腿合得很拢,是缝,他完全没看出来,原来甬道在这。 他好奇着浅浅戳弄,第一个指节在紧实的红穴进出,感觉阻力有点大。但里面怎么这么湿热,软成这样,戳进拔出就发出黏腻作响的声音。 夏知咬唇皱眉,忍着身下酸涩,才知道他在戳自己的阴道,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只是知道在下边,来月经的地方。 不过夏知不叫了,周炽觉得她似乎更喜欢摸上面,他重新揉上去,电影里的指交是很快地去抽插下面,同时快速上磨。 周炽觉得今天不适合这样,只是想试试让她高潮。 那里应该是敏感点。 他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叫阴蒂,初中生理结构早就看过忘了。他只是在这第一次探索之后,狠狠找百度和小电影恶补了一下生理知识和做爱系列技巧。 现在,全凭印象和直觉。 周炽继续戳揉,圆润渐渐充血发硬,他无师自通,不断勾水上来润滑,指尖玩弄又捏紧,反反复复,夏知挣扎发抖,呻吟地去抓他手臂。 “哈…唔…”她感觉痒意漂浮在空中,快要灭顶。 周炽啧啧称奇,戏谑:“夏知,你好像要高潮了。”这么快? 这在夏知听来无疑是羞辱,她呜咽:“滚…” 周炽嗤笑一声,“口是心非,你身体倒是诚实。” 他玩心大起,加快速度,势必要让她在自己手下高潮,他根据夏知的反应,逐渐找到规律和相应的力道。 他重重刮过阴蒂,夏知就唔一下,周炽直接用食指拨弄数十下,然后迅速一刮,夏知剧烈抖起来,感受到急遽的一股热流下涌,开始急叫喘气,泄了出来。 臀部一抽一抽,他亲眼看见湿水漫下,周炽鸡巴梆硬,荤话自来,哑声:“水真多啊…”夏知… 比他多多了。 她高潮反应也太好玩了,明明在学校那么清纯安静,冷声拒绝自己。现在却在他面前不着寸缕,羞愤不已。 周炽口干舌燥,真想狠狠像梦里一样撞上去,撞得她没力气抱紧下身,只能腿间大张,发丝湿透,双眼迷离。 但今天太快。不行。 于是强硬掰起夏知的头,笑得恶劣:“现在认识我了吗,夏知。” 愉悦至极。 夏知觉得他就是个恶魔。 心中苦涩泯灭,别开眼睛。 她很刚烈,不说一句言语,周炽手继续向下摸上去,轻勾嘴角,压下眉眼哼笑道:“呵,没事,多玩几次你就认识我了。” 不想认识他?他要她忘不了他。 他一边搜索图片,一边对照着观察她生殖结构,原来那个地方叫阴蒂,是性高潮的主要器官。 阴道里面还有阴道瓣也就是处女膜以及敏感点。 阴道瓣有小口,月经从这里经过流下,而做爱初入时应该轻柔一点,才不会粗暴破膜导致女方疼痛出血…… 这样啊…… 看完之后,周炽又换着花样,对着她的下边时不时摸扇勾画,戳刺圈按,时轻时重。 就这样观察探索着玩了很久,玩得她衣服都被空调烘干了,才知道女孩子可以一直高潮,水液淋漓不尽。 身下女孩紧咬双唇却娇喘不停,周炽默默被她叫得射了好几波。 直到她最后一次惊叫高潮、卸了力气,瘫软在他肩上,他满足收紧双臂,把她嵌入怀里,勾起嘴角想。 夏知,真好玩啊。 * 一直到他天台失控强迫,他才发现自己吃醋了,她彻底厌恶自己。 原来她难过,他会这么难受。 他想要她开心,想要她喜欢自己,不喜欢她对别的男生笑。 他是喜欢她的身体,但他更想要她的心。 这就是阮川说的喜欢吗…一模一样… 能不能不这么讨厌他。 他好喜欢她。 上一次她哭得这么厉害还是在医院,他怎么能让她伤心哭成那样。怎么可以。 哪怕一开始是他一厢情愿,可是他仍然想要她的心甘情愿。 长久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她就是身体上的感性趣。得不到的占有欲作祟。 却没想到一开始吸引他的明明是她笑着飞奔过来的那个瞬间,他怦然心动,因为夏知就像个精灵一样,降临在他百无聊赖的世界。 或许更早… 她好心让伞,给别人加油的善良,她笑起来温婉明媚,做什么事都认真,她漂亮聪明,很优秀… 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她幸福,她那么坚强努力,那么乐观。 都让他不自觉被吸引,在一次次偶遇和故意靠近下日久生情,暗恋不自知。 以至于蓄谋强迫她和自己拥有故事。 没有人知道,在成为男女朋友之前,其实是他暗恋她,或许那个种子在高一那个夏季台风雨天就埋下,然后在高二下的那个学期终于破土发芽。 —— 一波小狗心路历程。 (over?) 56.痊愈进度(40%) 周一放学。 夏知把饭盒交给顾心怡打饭,可周炽居然来了。 班里人还零零散散。有几人打算晚点吃饭,这会儿正慢吞吞走出教室,也不由得打量他俩。 只见周炽恶作剧似的在窗口拍了一下他们班学委兼语文课代表的右肩,然后在她抬眼寻找始作俑者的时候飞快跨到窗口左侧。 让她看不见。 躲了没几秒,夏知左右转头,周炽漫不经心地转过去,出现在她眼前,慵懒撑着上半身,朝她伸出一只手,托腮笑道:“Surprise——饭盒给我。” 夏知没想到他晚饭也来,今天是她第一个住校的周一,“你怎么来了?我已经让顾心怡去了。” “噢。行。” 说完他就从后门进来了…进来了?? 然后自顾自地坐到夏知旁边,夏知意识到班内同学的视线:“……” 她扭头小声:“放学了,你不回家吗?” 周炽有点不习惯,坐了一会儿起身往后扯了一下椅子,他腿太长了,这点空间对他来说有点逼仄,然后又坐下,懒洋洋看她:“晚点回去。看看你。” 夏知不解:“我有什么好看的…” 大课间、中午还有偶尔课间他都会过来,远比视频时间多。 她现在活动范围基本就是教室厕所,认真养伤,有什么好看的。 他凑近,很不正经地朝她耳畔吹气:“好看啊——我女朋友最好看。” 夏知一痒,捂住耳朵往右一缩:“你离我远一点。”还有人在呢… 男生挑眉,躲他? 他对此并不满意,嗤笑一声,直接上腿勾住她椅子的脚,稍微一用力,夏知连带椅子都往他这边移。 夏知差点没稳住,扶上他手臂借力,看周炽露出得逞的坏笑:“那你离我近一点。” 夏知满脸黑线,只好轻声嘲讽:“你语文理解能力真好。” 他每次都能厚着脸皮重新解读她的话…怎么做到的? 他低笑出声,明晃晃调戏:“那是因为夏老师教得好。” “……” 夏知决定不和他说话了。薄的是自己的脸皮。 旁若无人的亲密,众人只看见他两咬耳朵,然后一向温柔安静的学委脸红推开他,然后又咬耳朵。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结果他们下一秒讨论起了数学题,准确来说是周炽教夏知,男生讲题十足学霸气息,文一班同学也不由得竖起耳朵,周炽好像数学很好。 “这题有另外一种解法,你想不想听。” 他终于正经,夏知停下笔,把卷子移过去,莞尔:“你说。” 周炽接过她的笔,在她试卷上勾画起来,认真给她讲起来,顾心怡回到教室就看见这样一副场景。 女生写着题目,面容恬静美好,白皙的额角垂下几缕柔顺的发丝,而男生坐在自己位置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闲闲地转笔,侧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勾着嘴角夸:“宝贝真聪明。” 顾心怡:“……” 宝贝??!啊啊啊…她该不该打破这个美好的画面。天哪天哪,渴死她了! 犹豫片刻,她轻轻走过来放下夏知的饭盒,夏知接过道谢,然后有点为难地看向周炽,意思是他可以走了,他坐的位置有人回来了。 顾心怡平静微笑,实则心里波涛汹涌:“没事,你们继续。我拿下作业坐前面。” 她要磕CP啊—— 她才不要做电灯泡,但是如果是旁观的小灯泡,她乐意! 周炽觉得顾心怡很有眼力见,说了一句谢了,然后帮夏知打开饭盒,示意她吃饭。 夏知:“……”他还要看着自己吃饭吗,那她吃不下去... 她眨了眨眼又瞄了一眼顾心怡的背影,和周炽商量:“你真的可以走了。” 她多不好意思,顾心怡都回来了。他呆了十分钟,也该回家了。 “你这样看着我我吃不下去…” 周炽一噎,他想看她吃个饭也不行吗,于是起身微叹,揉了揉她脑袋说:“行。那我先走了。” 夏知点头。确认他离开之后开始扒饭。 顾心怡激动地坐回来:“哇靠哇靠他叫你宝贝诶,我磕晕了!!!” 夏知一口饭呛在喉咙里,开始咳嗽,赶紧喝了一口水咽下去,脸色憋得通红…顾心怡都听见了…… 顾心怡顺了一下她背:“知知,他还叫你什么?!快告诉我!!” 夏知小口小口吃着,脸还是发烫,心虚了:“就叫名字啊,他偶尔叫那个…” “我不信!肯定有别的…他会叫你知知吗?” 夏知想说没有,想起他在八百那天学着顾心怡那样叫过她,一阵羞耻。 “就一次。” “宝贝呢?” “很少。”夏知不敢说他叫得更多的是宝宝…他心情好或者想哄她干点什么就叫这个…真的是… 顾心怡噢了一声,那他俩在称呼上倒也没有很亲密,她不知道周炽的称呼花样百出。只要她能想到的,他都叫过了。她没想到的,他也叫过了。 “那你叫他什么?” 夏知这会一点都不犹豫了:“就叫周炽啊。”还能叫什么?她显然已经自动屏蔽了自己还叫过哥哥的事实。 “男朋友呢?” “没有。” “亲爱的?” 夏知鸡皮疙瘩掉一地:“不可能。” “好的吧。” 顾心怡有点可惜,但觉得他俩还是很甜的,但她没想到接下来的晚自习还能继续磕到。 晚自习第一节下课,教室里开始有说话声。 外边天一片黑暗,走廊亮黄的灯照耀着,教室灯火通明。 夏知回归住校生活,感受到了久违的学习氛围,她这几个月都是一个人挑灯夜战。 真好。 顾心怡接过她水杯,“我去给你灌水。” 夏知应了一句好,趴下身子准备睡一会。 铃响的时候,她迷糊睁眼,发现桌子上有一盒牛奶还是热的,还有一盒黑色笔芯。 夏知一脸懵逼,问顾心怡是不是去超市了,顾心怡去给她俩灌水,顺便上了个厕所,她刚刚回来也不知道。 她摇头。夏知还以为她刚刚去超市了。 但有人看见了。 身后女孩子戳了戳夏知,轻轻告诉她:“刚刚你男朋友放的。” 刚刚她写着作业抬头,就可以窗口周炽站在那,见夏知睡着了,便伸长手把东西轻轻放下了,温柔注视了一会儿女朋友走了。 而班里有一个人在第四组走道上停下说话声,愣住看这边,其他人跟着旁边人顺势瞄向这边,动作都顿住了。 天都不聊了。 当时大家都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哇靠的兴奋。 周炽放的??夏知瞪大眼睛,他怎么还没走… 顾心怡也很震惊,凑近悄悄问她,“他不是走读吗?” 夏知皱眉喃喃:“我不知道啊…” 现在她算是没有手机,完全不方便交流,夏知也不敢在教室把那个偷偷带的古早手机拿出来,那手机几乎就只是晚上接妈妈的短信。 顾心怡摸了摸牛奶,低声感慨:“居然还是热的…晕。太贴心了吧。” 冬天确实就应该喝热的东西。只不过她们都嫌麻烦直接喝热水。谁还会特地去超市买牛奶泡好... 但周炽会,牛奶是超市的一款,很眼熟,外边还有水珠,一看就是用开水泡过几分钟… 夏知摸着牛奶,心里一阵暖流,她也没想到他还给她加热了。 “但他为什么给你买笔芯啊…你笔没水了吗?” 夏知看了一下手中的笔,是晨光那种最普通的黑笔。透明的塑料笔壳。可以看清里面笔芯的进度,上边已经看不见黑色条了,快用完了。 顾心怡无声哇哦了一下,对周炽肃然起敬:“我以为他光顾着盯你了…” 夏知嘟囔:“什么嘛…” 顾心怡眼冒小星星催她:“快喝!不然冷了,替你男朋友监督你!” 夏知只好撕开包装,戳进吸管喝了一口。 温热的牛奶甜香,顺着喉咙往下滑,夏知的心里暖暖的。 思忖着明天见到他再问好了。 可她没想到周炽在晚自习彻底结束的时候又出现在她面前,等她收拾东西,她以为他在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走了。 夏知再度震惊,真的是瞳孔地震了,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怎么还在学校啊?!”怎么会?! —— (*°?°)v 还是日常,得写。 女鹅快点好起来 我想写肉【嘶吼 在酝酿惹 57.他超爱Рo1⒏red 男生随手翻着她书桌上的笔记,然后抬眼看她,说得轻飘飘:“你腿还没好,晚上不方便,我觉得你们寝室太远了。”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要送她回去。 提前和夏知说她肯定会不乐意,所以他来了个先斩后奏,只不过没想到她第一节晚自习课间睡着了,没告诉她。 夏知皱眉,觉得他太小心了:“…我自己慢慢走又不是不可以。”她只是不能弯腿,怕裂开。小心挪就是了。 顾心怡站在夏知旁边恍惚,觉得周炽也太喜欢夏知了,自己走读还要留这么晚把晚自习结束的女朋友送回寝室。 这简直是——他超爱好吧?、? 拜托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诶。天哪!!! 可顾心怡只好遁走,不当电灯泡,给他俩独处的机会:“那我就先走了亲爱的。寝室见。” 她们寝室在一楼,离宿舍楼大门口挺近的,夏知被周炽送到楼下就可以安全到达。 夏知看顾心怡乱眨暗示的眼:“……” 颇有种“你好好谈恋爱,回来审问你”的架势。 周炽扶着她走出教室,夏知扯着他问:“那你这么晚回家怎么办?”太晚了。 这人语气轻松,“还行啊…回家差不多洗洗睡了。” 他凑近女生的耳畔,分享心情:“夏知,我才知道原来在学校上晚自习是这种感觉。还挺好玩。” 就是很多人都惊奇他怎么不走,然后胡颉皓他们在旁边叽里呱啦的,他又心痒难耐想去看夏知,忍住。 夏知:“……” 想起上周六他说自己还是第一次来学校图书馆…… 她叹气:“但你真的没必要这样,你明天还是回去吧。我真的可以。” 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感动的同时也无所适从。而且这对他来说并不方便吧。 “不行,再背三天,三天之后你应该差不多能走。” 他蹲下身示意她上来,她张了张嘴但想来也说不过他,索性妥协,覆上去。 “好吧。就三天。” 旁边不断有回寝室的同学擦身而过瞄向他们,夏知羞涩搂住他的脖子埋下头闭眼,周炽就这样沉稳地把她从四楼背到一楼,然后往寝室路去。 学校的寝室楼确实有点远,如果正常人慢慢走的话要走六七分钟,但她需要十五分钟。 回寝室的路上要经过那一小段架空桥梁,桥下也有曲径小路... 周炽直接把她背到了桥廊下的小路走,这里除了路灯昏黄照路,一片漆黑寂静,几乎没人走,空气凉薄,草地有点萧索。 毕竟不早了。 夏知搂着他犹豫问:“你作业做完了吗…” 周炽笑她:“我晚自习白上的?” 夏知:“……那最近有在每天学语文吗?” 意思就是没有手机,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学。 “学。” “那就行。” 周炽低笑,憧憬未来,“还等着和你一起上榜呢。” “那你要考多少分才行?” “115吧。” “啊…那你得加油。”差得远。而且越往后越难提分。 他倒是没什么压力: “噢。上榜有没有奖励啊宝宝。” “……你又来了。” 周炽笑着托着她往上轻颠,背了这么多次,他早已轻车熟路,他不再戏谑:“你们寝室电话多少?” 夏知知道他要给自己打电话,但觉得会被别人接到,就很羞耻,而且打电话什么的太腻歪了吧。毕竟又不是视频可以只监督学习,打电话讲什么呢? 但她还是要走流程:“你干嘛…” “想你的时候打电话不行吗?” 明明每天都可以见面。 她找到充分理由拒绝:“不行。你还是别打了。我们寝室电话网路不好。” ……网路不好? 周炽叹气,“行吧。”就是晚上不能和她说话有点难受。 他语调向下,发旋在昏黄的路灯下在夏知眼前随着步伐上下晃动,她突然很想碰一下,就这么做了。 夏知拍了拍他的头顶,动作幅度很小,是安慰也是触碰。 但男生还是发现了,翘起嘴角:“宝宝,有没有人告诉你男生的头不能拍。” 夏知睁大眼睛,还有这种说法吗? “我不知道。你这里有根头发翘起来了,我帮你压下去而已。” “是吗?” “对呀。” 夏知心虚转移话题:“那拍了会怎么样吗?” “会长不高。” “……你已经够高了。” “嗯。我是说别人。” 夏知:“……” “但你拍我的话,我会觉得这是爱抚,很开心。所以。” 他走到桥洞轻轻把夏知放下,然后笑起来:“再给个奖励吧。” 就搂着她亲了过来。 静谧的深夜,桥洞之下,黑暗一片,无人发现。 他亲了三分钟,缠绵悱恻。 最后恋恋不舍亲啄夏知的嘴角,黏黏糊糊与她交颈相拥,埋在她肩窝,情话自来:“哎。真的好舍不得我女朋友噢。” 夏知推开他,看他玩味晶亮的眼睛无语。 有个人佯装叹气实际上嘴角要翘到天上去。 她脸红。还好看不出。 他真的好顺口啊…但夏知只会默认别人说周炽是自己的男朋友,她心里又不敢彻底认下,自然,那些亲密的回应也叫不出口。因为那被迫公开是个意外。 只不过他俩现在又走进了一个新的平衡点,她在窃喜的同时把那些未来的回应都偷偷藏了起来。她不会甜蜜回应说,“男朋友,我们明天也可以见面。” 她只会扯一下他衣袖,小声说:“走啦。” 周炽背起她,还是不放弃,喋喋不休: “你们寝室真的不能打电话吗?网路不好也能打通,我多打几下就行了。” “你把寝室电话告诉我,我试试。” 身后没有声音传来。 “嗯?还是你记不住,那你明天告诉我。” 夏知妥协了,把头靠上去,闷声:“周炽,其实…”她不说话了。 周炽停下脚步,扭头看她。眼神疑惑,“怎么了。” 夏知靠近他耳朵,给周炽带来一阵痒意, 女孩子羞涩又小心,声音很轻。 “我有偷偷带手机。”所以,你直接打我手机就行了。 她搂住他脖子,看周炽慢慢点亮起来的惊喜眼神,心里也止不住淌出蜜来,情不自禁弯起嘴角。 “真的?”周炽顿住转头,不敢相信她那么乖巧规矩,居然还会违法校规。 夏知点头:“就是那种老款手机,只能打电话收短信你懂吗…我把卡换过去了。” 周炽低笑摇头:“真没想到宝宝,你居然这么大胆。那我可以给你打电话了。” “你白天不要打,晚上也少打点吧。我怕被发现。” “知道了。给你打电话前我先短信问问你方不方便。行不行?” 夏知噢了一声。 “我给你充点短信费吧。这样你就可以多回我了。你放心,我少充一点。” 夏知:“不要……你少发点就行了。” “不行。我今晚就发。反正你不能不回我。” 夏知:“……”她就不应该告诉他。 她叹了口气:“随便你。你到家和我说一声。” 周炽笑着逗她:“行——洗澡和你说,晚安也和你说好不好?” “不好。” “好的。” “不好,洗澡不用和我说了。” “噢。” “那晚安要说。” “随便你。反正我不回。” “要回。” “不要。” “要的。” …… 黑暗里,男生背着女生,两人的声音你一句我一句响在寂静小路上,随风散去,逐渐飘渺。 …… 实在太幼稚了,夏知决定停止对话。 周炽笑着把她在寝室楼门口放下,目光灼灼:“明天见,女朋友。” 夏知看着人来人往脸红,催促他:“你赶紧回去吧。拜拜。” 周炽目送她慢慢挪到寝室进去,笑着离开。 临近十一点十分统一熄灯,夏知洗簌完,打开书包摸出翻盖手机,一条短信,两分钟前,“到家了。” 现在:“怎么不回我,在洗澡?” 夏知按着古早键盘字母,一个个打字:“没,刚看见。都要熄灯了。” “这么早熄灯?那晚安宝宝。” 夏知盯了一会没回,其实没这么早睡,她们寝室都会在被窝里挑灯看一会书的。 所以十一点半,周炽刚洗完澡,收到了以为不会回复的短信。 “晚安。周炽。”做个好梦。 —— “反正我不回。” |?'-'?)?? —— 58.落玉盘 “多吃点。” 周炽把自己打的菜夹过来。都快堆成了小山。 夏知捏住他的手腕打住:“…够了周炽。我真的吃不完。” 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因为腿受伤都变圆润了…就天天在教室坐着,今天终于能来食堂吃了,就被周炽一顿夹菜输出,比她以前吃的还要多。 “好了。那你把这些都吃完。” “…知道了。” 胡颉皓看向他俩啧啧,现在就他是孤家寡人了是吧,周炽夏知一桌,沉丘岭顾心怡一桌,他和阮川一桌,只是阮川也有女朋友。 胡颉皓:“你说这叫什么事。一个个的重色轻友。” 阮川微笑,“吃你的饭吧。你兄弟都是顶级恋爱脑。接受这个现实。” 胡颉皓:“……” 沉丘岭尚且还没八字一撇,阮川他不知道他谈恋爱是怎么样的,但是周炽真的是顶级恋爱脑。 一开始一天跑八百回文一班不说,都被她们班班主任也就是语文老师警告了,那可是灭绝师太啊,让他少来,收敛一点,课间多学学语文。言下之意就是别影响夏知。 没想到周炽真就少去了,也就去个两三回,还和语文老师说,知道了,希望她别去找夏知谈话,找他一个人就够了,他俩会相互学习进步,不会影响她学习。 胡颉皓在窗户边偷听墙角,听到之后简直大跌眼镜。还以为周炽会不以为然,没想到都未雨绸缪去了,还诚恳保证下次语文会及格,证明进步。 再则就是有几天周炽还留下来晚自习,就为了送夏知回寝室,这多夸张… 还跑去超市给人买牛奶,还用开水热,他出来上厕所看见,当时都惊奇得不行,这么贴心温柔一男的是那个他认识的周炽?! 现在夏知都能走远了,感觉几乎快好了,他就直接让夏知坐着,自己去打饭,还把耳机留给她听歌,说怕她无聊。 上次听沉丘岭说周六还来学校图书馆陪夏知学习,今天周五,貌似周炽放学还要陪她坐公交车回家,而顾心怡也坐这班公交车,沉丘岭又被他拉着一起。 但这个傻子只会夸周炽一直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大恩不言谢。 胡颉皓:“……”虽然周炽是恋爱脑,但人家精着呢。 所以今天趁着放学前的课间,胡颉皓终于忍不住问他,他俩怎么认识的。 他实在想知道周炽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夏知,毫不夸张,他感觉以后真的会去喝他俩喜酒的那种喜欢。 周炽也忍不住炫耀,但他只挑着好的简明扼要:“第一次见面,高一,她给我伞,我没要。没有看清她的脸。第二次见面,高二下刚开学,她向我笑着跑过来,我认出了她,可能那个时候就沦陷了。之后注意了她一学期,高三开学才在一起。” 中间的龃龉那是一概不说。 他这番话在胡颉皓听来完全就是因为送伞情缘,念念不忘,终于找到,暗恋许久,得偿所愿。 胡颉皓一边拍他,一边摇头震惊:“好家伙。我一点都没看出来你高二下就注意人家了…” 周炽:……他自己都没看出来。 自己因为阮川那个标准误解,走了一些波折,但其实结局是好的,就算他当初意识到自己是喜欢夏知的,可他去搭讪,追她,一开始还是会被拒绝,也不知道要追多久,毕竟夏知不打算早恋。 现在还提前把生命大和谐给过渡了…如果他们正常成为情侣的话,照夏知的性格,怎么着也得谈个几年才做爱吧。 反正不管怎么样,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想起一些旖旎,周炽清咳一声,离上次初夜差不多快过去一个月了。自己欲望强烈的时候,只能看着她照片截图回忆疏解。 他们现在也算是因为意外公开更进一步了吧,也更熟悉对方了,不知道夏知还会不会害羞,第二次做爱又是什么反应。 周炽摇摇头,她现在养伤二十天,腿还没好全,而且周末也不一定回家,呆在学校,还早。 但周炽没想到,这个周五,也就是送她回家的今天,他还能干点久违又刺激的事。 他们四人上了公交车,依旧是高峰期没有座位。沉丘岭他们站在前头,周炽拉着夏知往后去。 夏知这周要拉着行李箱,被周炽接过,其实夏知不需要他送她,但还是拗不过他说怕她膝盖被人撞到云云,其实都是借口。 夏知知道即使自己活蹦乱跳的,好不容易周五,他都要送她回去的,因为现在他俩关系有点亲密了,能多呆一分钟就多呆一分钟。 周炽搂着她站在公交车后边的台阶和下车门那块地方,一手拉着扶手,一手扯着她行李箱,把她护在怀里。 夏知扶着那根黄色的长杆,时不时因为惯性摩擦撞向周炽的背,她也没心思背单词或者玩手机,车子还是很晃的。 顾心怡扯着沉丘岭挤过来了,扶在爱心座椅那块,“下一站人更多。先到后边来。” 沉丘岭完全是被她保护的小鸡仔,摸了摸鼻子。 顾心怡也没想到来得时机这么好,就撞见周炽和夏知咬耳朵。啊!她的CP! 车厢晃荡,周炽被夏知摩擦过几次下半身,磨出来一点点生理反应,实在忍不住了,怕彻底起反应,只能靠近她耳畔低哑开口:“宝宝,你…离我远一点,然后转过来。” 夏知不解,但还是照做。 她转过身才抬眼问:“为什么?” 一副无辜清纯的样子,水汪汪的眼,周炽觉得她还不如不转…对他有点折磨。 只好闭了闭眼,覆过去轻轻告诉她:“因为再这样下去我就硬了。” 夏知唰一下脸红,还好他声音很轻,就她一个人听见,她飞快往后靠,手别在背后抓杆。 “你背会儿课文吧…” 她眼神乱飘,不自在回他。 她对视上顾心怡意味深长的目光,顾心怡好像在问她:“你俩说什么了,你脸红成这样?” 夏知只好眨了眨眼表示没什么,然后若无其事避开。 周炽低笑,饶有兴趣夸她:“背课文?真有你的。夏老师。” 他每天都要背吐了,背课文自然是清心寡欲… 老师的话不能不听,周炽背起来琵琶行。 他最近在背这篇,这篇古文早就已经在男生手中玩坏了,即便他当时没有好好听课,也被周围人荼毒过,这真是…… 所以他在深夜背到“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时候,下意识想起的就是夏知的圆润,想起对她的种种挑逗。差点忍不住思绪如潮。 纵使对不起古人,可古人写弹琵琶的手势,其实也与此调情动作无异。 真乃罪恶,周炽不好拿此悄悄靠近她耳朵调戏,毕竟她一个热爱文学的人,可不能被他污染,不能她想起来的就不是文学的纯粹和美妙了。 于是就当着她面,意味深长又义正言辞地背着。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 背着背着,夏知突然被刹车的惯性一带,撞到了他的怀里,夏知听到周炽胸膛震动发出的闷笑,“落玉盘。” 她脸红离开... 一波中学生上车了。依旧是同一波人,热切认出他们,打招呼。 “姐姐好!”夏知笑着说你们好。 “哇塞??哥哥,好久没看见你了诶…还以为你放弃了…” 周炽有心问:“放弃什么?” “啊…就是还以为你不来了…”还是初中的学生也知道委婉,意思就是以为他放弃追人了。 他挑眉,话等在这里回:“陪我女朋友回家,怎么不来?” 每个字都裹着得意,话音刚落就听见他们激动起来。 “哇靠哇靠…” “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天哪天哪祝福祝福!!” “啊啊啊啊!!” “姐姐终于答应他了!” …… 夏知面上微烫,周炽又来了,真的是张扬。 顾心怡目瞪口呆,这群初中生怎么比她还会嗑,而且还是他俩没在一起的时候就磕了。 她看向夏知小声喔哦了一下,一个急转弯没站稳,沉丘岭飞快搂住她:“小心一点。” 然后放下她,清咳掩饰:“你有点重。刚刚感受到了一股万钧之力向我袭来。” 顾心怡本来有点羞涩,结果被他气得踩他:“去死啊——你才重!!” 两人打打闹闹,画风搞笑,被那群初中生注意。他们也是一中的。 “哇,哥哥姐姐你们也是一对?” 顾心怡沉丘岭异口同声:“不是。” 初中生们一点都不惋惜,看破本质,直接兴奋道:“没关系,你们下次就是了!!就像那对哥哥姐姐一样!!” 沉丘岭顾心怡:“……” 夏知笑出声,第一次见顾心怡脸红成这样。 周炽看着夏知笑也跟着翘起嘴角,瞄向沉丘岭调笑道:“听到没,接好我们的祝福啊。” * 周炽每次送到她家门口,夏知都有点担心,因为街坊邻居都认识,万一哪个大爷大妈,童言无忌的小孩子碰到他们,然后又和妈妈说起呢。 而且今天她妈妈要出门吃席,晚餐再加上明天一天,指不定现在就下楼了。 不能碰见。 于是夏知在另一个楼前就和他说你快回去吧。 周炽牵着她手,拉着行李箱让她坐下,在一个凉亭长椅上。 “再陪我待会呗。明天能来找你吗?” 现在周六都变成周炽找她了,在学校就去图书馆,回家就不知道…所以他现在在问。 “明天咱们去你这小区边自习空间补习,怎么样?” “在哪?” “就在大门口那,我都看过了。”是那种专门开设的统一自习室。 “噢。”夏知点头答应,她妈妈明天不在家,她还不用找借口。 夏知想起妈妈,不知道有没有给她发消息,她掏出两个手机,她卡还没换。 周炽看她换卡:“这么麻烦,我有多的卡,你要不要?” 夏知换好摇头,“不用啦,我比较喜欢一张卡。” 她打开流量,微信消息都跳出来。十分钟前,一个语音电话未接到,还有好几条语音,妈妈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点开。 “快到家了吗,忘记和你说了这几天菜市场整改了。” “本来想去超市买点菜留给你的。但是你小姨他们提前开车来接我了,已经出发了。” “你自己去超市买点,妈妈明天晚上回来。” “超市那个卡都没用完。我给你放门口了。” 那是她们之前兼职的员工福利卡,里面还有补贴。 难怪路过菜市场都关门了,夏知听完语音回给她:“我刚到家。知道了。” 周炽默默听完一喜:“去超市买菜?我和你一块去。” 他直接站起来拉着她走。“还可以和你多待一会。”他兴致勃勃,仿佛是天大的好事。 夏知扯住他:“周炽……那我得先回家放个东西吧。” 周炽愣住噢了一下,又突然抓住一点。 “你妈妈去哪了?” “喝喜酒,明天我舅公儿子乔迁之喜。” “噢。” 到家,夏知开门。把行李箱和书包都放到玄关。又在台面上看见妈妈提前放好的卡,拿起便要锁门。 周炽拦住她,“你别关。” 夏知疑惑转身。 他一边说一边趁机把书包放进去,动作随意,然后勾起嘴角替她关上门,转身楼她肩。“走吧。” 自然到仿佛这里是他家,他随手出门而已,夏知震惊不已,瞪大眼睛愣住。 她听到他说。 “夏知。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饭。” 面前的男生早就打好了算盘,拍了拍她的小脑瓜,笑意扩大: “要请我吃饭噢。宝宝。” 话毕,他低头舔上她的耳珠,声音低缠暧昧,“就在你家。” —— 你小子… 大珠落玉盘… 59.逛超市 来了超市,大型地下城市人还不少,多的是下班买菜的人,面积很大,灯光很亮,地面干净的瓷砖都反着光,琳琅满目的商品堆放的整整齐齐。 夏知跟随着人潮,领起入口处统一的塑料篮框,周炽却让她放下,转头推了辆小推车给她。 “你干嘛…我又不买很多东西。” 周炽不置可否,“先推着。” 主要是他想和夏知一起推着,然后走走停停,夏知挑好东西放在他推的车上,他就那么跟在她身边,看着她。 周炽看电视剧都这么演,看上去就是小两口出来买菜一样。多么有生活气息。 于是牵起她的手,自然而然地往前走。 夏知看了一下牵的手,有点脸红,就不负周炽的期望,直接体会到了情侣逛超市的甜蜜羞涩… 他倒是自然,笑着拉着她往前走,“去那看看。” 他们停在蔬果区。夏知扫着花花绿绿的菜问他: “你想吃什么?周炽。”他是客人。 “还想吃你做的西红柿炒鸡蛋。” 夏知松开他手,往右拐,找到西红柿,撕下塑料袋,拿了三个西红柿。 超市白灯下她眉眼盈盈,转头温柔问:“还有什么?” 周炽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放到推车上,“盐水毛豆?”他只记得她以前说过这个了。应该是她爱吃的。 “?你确定…这不是夏天的菜吗…” 哈?还有这种说法吗?周少爷毫无生活经验,摸了摸鼻子,问他经验丰富的女朋友:“噢。那有什么冬天的呢?” 她果然很懂:“冬吃萝卜夏吃姜。白萝卜炖排骨吃吗?” 说完又摇头:“不对,你不爱吃萝卜…”胡萝卜不爱的话,白萝卜也不行吧… 她还记得。 周炽莞尔,揉她脑袋:“没事宝宝,只要是你做的我就吃。我都吃光。” 什么嘛… 夏知微红着脸拿了一根白白胖胖的白萝卜,“那我买了啊?” 周炽点头接过。 然后他们慢慢推着车看着,他停下脚步,指着褐色都是泥土的长棍:“这是…” 夏知指着牌子:“…这是山药…” “噢,那可以做什么菜?” “拿来炖排骨,还可以清炒木耳,青椒什么的。” 周炽学着她那样撕下袋子,把山药套进去,然后放下:“那就这个吧。够了。” 三个菜。 夏知摇摇头,好不容易来趟超市,起码得买两三天的菜吧,正好周炽也在,还可以多拎点回去。 她又挑了一堆时令蔬菜。去称了排骨和瘦肉还有虾。 “买好了吗?” 夏知点头。 周炽把她扯到自己身前,手臂绕过她腰间推车,把她圈住,稍微一低头,就偏移吻上她脸颊,语气满足:“夏知,早就想这么做了。” “走。” 说着,他把她的手搭上车把手上,手覆在她手上包住,一起推。 夏知下意识地被他夹在中间往前拐弯,脸色发烫,心跳怦怦,不由得觉得他来超市就是来实践的吧,他真的很会。 俊男美女,年轻情侣,还穿着校服,下班族都不由得看了好几眼,怀念自己的青春。 年少的感情大多无疾而终,但确实是最纯粹美好的。 有一家三口,爸爸妈妈一起推着车在他们旁边,小朋友背对着坐在推车上,一直滴溜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他们。 小卷毛好可爱。眼睛和黑葡萄一样。夏知也多看几眼。 这里隔壁都是烤面包烘焙的香气,遇到的都是人家烟火气,她一直觉得逛超市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不管是一个人还是有人在身边,走走停停,看见什么就挑挑拣拣,总能买到想要的东西,然后满心欢喜离去。 现在背后多了一个他。 夏知指挥着周炽往自动秤那去称价格打标签。周炽第一次看见这种,默默和她一起排队,原来如此。 “原来还要这样啊…” 夏知好笑看他:“你以为呢?” “我以为要到收银台称呢。”他没在超市买过菜,才知道标签要在这打。 身后的大妈都一副揶揄打量的表情,小伙子第一次买菜啊…长得真俊,还早恋…女孩子校服一中的。那可是重高啊… 结账排队的时候,夏知发现忘记买调料了。 周炽:“要买什么?” “醋和酱油。你在这帮我排队吧。”家里快用完了。 周炽拉住她,“我去,刚刚看见了。” 刚刚他们一路笔直走过来,那还挺远的。 他跑走了。 夏知排着队,其实前边还有几个人。也不必急。她排了一会… “诶!知知?” 夏知一回头,发现是之前在这超市兼职认识的同事阿姨,但她是稳定工作,之前说他儿子也在一中读书。成绩很好。 她惊喜着打招呼。“阿姨好,好久不见。” 这会男生就站在她妈妈旁边,显然是来帮妈妈忙的。 阿姨:“我就说这人怎么这么眼熟,真的是你!知知,这就是我儿子沉津墨。你们学校读高二。” 夏知点头:“你好,我叫夏知。我对你有印象,理科年级第一。” 他也上台演讲过好几次。 眼前的男生穿着冬季的墨绿色校服,却穿出了风衣的感觉,毫不臃肿。 身形线条笔直而流畅,长身玉立,气质清正冷峻,如立根峭岩的苍竹。 沉津墨:“你好。” 阿姨热切地看他:“儿子认识她不,她学习成绩也很好咧。” “见过。我们一起领过奖。”男生颔首,声音似玉石撞击之声,冷感清冽。 阿姨看向夏知:“哦哦哦,那真是巧了。知知,就你一个人吗?你妈妈呢?” “她回家吃酒了。我来买点菜。” “哦哦哦,这样啊…” 夏知正想继续寒暄… 可偏偏周炽过来了,正欲在她推车前放下调料。 她顿住说话声,手势疯狂示意:“不要过来。”被阿姨看见就不好了,万一她和妈妈聊天说起呢。 周炽皱起眉头,疑惑着站住了。 他开始打量她面前的男的,想不注意都难,身高和他差不多,高二校服,长得清俊周正,看上去沉稳清冷,端方君子之姿。 以男生的审美来看也是很好的,总之就是帅得他脑子直接拉响警报器。 靠。这威胁性可比计良俊多多少倍了,计良俊在他面前简直秒成渣。 谁啊?他拿个醋的功夫,这就提前吃上了…? 草,这叫什么事…他沉下脸,装成陌生人排在夏知后边。 夏知要往前推车了,又被阿姨拉住,“你待会儿,我带点东西给你妈妈...” 她示意沉津墨去拿,然后还在她排队间隙中和她唠嗑,过了一会,沉津墨把妈妈自己做的家乡特产递给夏知。 夏知和他道谢,又说:“谢谢阿姨,有空来我家吃饭。” 她笑眯眯:“好。一定去。” 夏知往前,还有一个人就轮到她了。 阿姨突然看见她推车里这么多菜,“知知啊,这么多菜,让我儿子帮你送过去,他有骑车来。” 沉津墨闻言不动,余光瞟了一眼周炽。又看她反应。没记错的话,他们是情侣吧。运动会,他是主持解说人之一,自然看见了。 果然女生疯狂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了…” 太麻烦了,而且这样周炽指不定要她哄多久呢… “没关系的。他也刚放学,正好待会回去的。” 夏知正欲再推脱一番,周炽突然上前,“还排吗?你让我先付,我顺路也能捎你一程。” 他眨了眨眼,“怎么样,同学?你家也住那边吧?” 虽然漏洞百出,他先付不还是得等她结账,换不换也没区别,但没人多想。 而夏知找到台阶,欣喜道:“可以啊,你先吧。那阿姨,真的不麻烦了,我和他好像顺路。” 阿姨见此,笑着说好,又说让她来她家吃饭。 阿姨:“你们俩要不加个微信吧,在学校有什么事认识也方便。”她看向儿子和夏知。 周炽在心底冷哼一声,重重放下酱油和醋,收银员正滴滴扫描:“就这两样吗?” 沉津墨听妈妈这么说,淡淡调开二维码,夏知出于礼貌只好硬着头皮加了。 “啊…好的。” 周炽突然转过身,直接走近她,夏知一僵,他要做什么?!可不兴乱来啊… 然后夏知瞪大眼睛亲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伸手拿了收银位置货架上两盒摆放的很醒目的避孕套。 周炽甚至确认型号没有错,扔到收银台上,面无表情,若有似无地睨了她一眼:“还有这个。” 阿姨和他儿子站在货架后没看见他拿的。可是夏知松了一口气又吸紧,简直要疯… 不是…他为什么要买那个!?她僵住脸红,难不成他想…可她还没好啊…他知道的啊… 因为吃醋…故意的? 两人无言,走出地下一楼超市,周炽板着脸拎着她大半东西,她在身后脸红无措,没看他脸色。 她还在扭捏纠结想那个安全套,出神着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周炽走了十几秒,转身,眼神哀怨:“夏知…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还不来哄他。 夏知反应过来,“啊…就是以前兼职认识的同事阿姨和她儿子。恰好碰到了…” “真巧。” 周炽捏紧塑料袋,语气酸溜溜:“差点就让他送你回家了。” 因为他横插一脚,才没有成功。 “你也说是差点,我不是拒绝了吗。” “噢。” 没过几秒,他又忍不住:“微信能删吗?” 夏知满脸黑线:“你觉得可能吗…周炽。”这并不礼貌… 他脸臭得很,一副“我就知道”的怨念表情。 夏知却觉得有点好笑:“周炽,那醋确实该你付钱。都送你吃了。” 周炽看她噗呲一笑,一噎,郁闷。 拎着袋子抬手戳她,按了一下她脑门,眯着眼睛威胁:“知道就好。” 夏知:“你看到了,我都不认识他。只知道他成绩很好,高二理科第一。” 所以,别吃醋了…根本没什么好吃的嘛… 周炽在心里靠了一声:“……夏知,你还不如不说…” 他压力更大了。感觉有被内涵碾压到。 好优质一男的。不比他差。 夏知:“…?” 这样哄也不行,夏知不说话了。 就惯的臭毛病。 他站定,半垂下睫毛看她,语气有点硬:“限你两秒之内来亲我...我就原谅你。” “我又没做错什么…” 他沉声:“你让你男朋友吃醋了。”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可以不吃的。”她和阿姨儿子只是正常交流罢了。 男生难以置信扬起眉毛:“那我下次送女生回家,你也不会吃醋吗?” 夏知:“……”这人又来相提并论了。加微信和这个能一样吗…而且她拒绝的只是帮忙送菜。 所以夏知把话题抛回去。 她往前大步流星,神情不辨:“我不知道。你可以试试。看看我会不会。” “……” 试个屁啊,周炽感觉不太妙了,追上去:“我就打个比方…宝宝。” “嗯。” “我开玩笑的。” “嗯。” “你不会生气了吧?” “没有啊。” “真的?” 夏知推了他一下,笑出来:“我还煮的呢。赶紧回去做饭吧。” 周炽也低笑出声,接过她另一只手的菜和自己的换到另外一只手提,然后空出手去牵她。 “好。宝宝给我做饭吃。” —— 知宝:已拿捏 60.我帮你检查一下 “可以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宝宝,之前就在视频上看到过。” 周炽一一好奇看过,她们家虽然小,但是五脏六腑俱全。看上去很干净整洁,说明主人很热爱生活。 有一个很小的阳台,但是上面有盆栽,都种满了多肉和花,温暖明亮,看来她妈妈对此很钟爱。 “你要看就看吧,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周炽跟着她推门进来。 房间空间不大,东西很简单,就是一个书桌,一张床,还有一个老式的衣柜,墙上是有点裂开的粉红色的墙纸。 但很温馨。 书桌上摆放了一些书,高一高二的教科书试卷教辅直接堆在桌下。桌上还有一个绿色的小台灯和一些笔筒、可爱的仙人掌盆栽和一家三口的合照。 床上是柔软的冬天的四件套。 周炽对合照很感兴趣,拿起看,夏知小小一只,被爸爸抱在身上。她妈妈也幸福依偎在父女旁边,年轻漂亮,笑得开心。 夏知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的,短发,眉心还有一个红点,裹着红棉袄,像个年画娃娃。 “你小时候好可爱啊,宝宝。”他情不自禁抓起手机拍了一张。 夏知盯着他。听见他问:“这是你爸爸…” 她没避讳:“我幼儿园的时候车祸去世了,但是我对他还有印象,我爸爸很好。” 周炽揉她脑袋,“嗯。你爸爸肯定很爱你。” 夏知莞尔,听妈妈说是的。 “你有没有其他照片?” “好像有,但我不知道妈妈放哪了。都是我之前照过的一点点,小学和初中,洗出来放抽屉里,后来上高中没怎么照过,因为住校又忙。” 周炽点头,坐在她床上,然后轻轻躺下,滚了一下。 他轻轻嗅了一下,然后仰躺着,勾起嘴角低语:“好香,有你的味道。” 她能有什么味道…顶多是被子上薰衣草洗衣液的香气… 夏知有点害羞,避开他的眼睛:“我去厨房了。你待会可以去客厅坐会儿。” 周炽跟着她进来,“我帮你。要做什么…” “那你帮我把菜洗一下吧。” “好的宝宝。” 周炽拿起满是泥的山药,唰唰洗干净,觉得成就感满满,然后又把其他菜洗好了。 夏知开始清洗排骨。 周炽难掩兴奋:“我还能干嘛…” “这个皮是不是要削…让我来。”他指着山药问。 夏知点头,把削皮刨拿出来先把手里的萝卜削了,然后递给他。 她开始切萝卜了,周炽被手里的山药搞得滑腻不堪。 山药在他手中抓起又脱出,周炽瞳孔地震:“宝宝,这啥玩意…” 怎么这么多粘液…?! 夏知一愣,突然觉得不应该让他来,“我忘了…周炽…你待会可能会手痒…” 周炽:“?” “山药就是这样…” 夏知开始给排骨焯水,然后炖排骨,转移放到砂锅上。 在另外一个煤气灶上开始炒菜。 “你出去吧…要不?” 周炽抓了抓发痒的手指:“我还能做什么…” 怎么可能…一起做饭,周炽不可能错过。 “帮我把那个生抽拿过来一下。” “嗯。” “你这个是老抽…” “。” “这个吧。”看包装应该是。 “这是味极鲜。” ……什么玩意… 夏知示意他退开:“我自己来吧。” 他个头太大,简直占空间。 再待下去感觉要被嫌弃了,周炽看夏知头顶的油烟机震动嗡嗡吸气,她伸出手拿各种各样的调料,然后炒菜。 就很神奇。 白色烟雾袅袅被吸走,有一部分飘到窗外,炒菜声滋滋噼啪响,窗口还有嫩绿发着的豆芽。 明明是萧索的冬天,却像万物复苏的春天。 家的味道从这绿意和烟火气里氤氲出来,透过夏知的指尖,穿透过他的心房。 夏知身姿娉婷,周炽从背后抱住她,埋在她的颈窝。 “宝宝。”他拜在她耳侧呢喃。 他感觉那些年缺失的爱都好像在今天被夏知补回来了,有什么关系,有她在身边就行了。 “谢谢你。” 夏知一僵,颈窝好痒。“你干嘛…你这样我炒不了菜了。” “可以的。”他蹭着,双手在她腰间扣紧。 太腻歪了,夏知挪了一下他手:“周炽…还想不想吃饭了…” 他松开她,找到事情呆着:“好吧。那我帮你炒。你切菜。” 他直接接过掌勺,夏知妥协,嘱咐:“你别炒出来。对就这样。” “我放点酱油…”夏知把剩下的酱油倒进去,印象里是不够了…果然…幸好买了。 “你那个买的酱油呢?” 周炽撇头:“喏,袋子里。”就在洗碗池那边。 夏知去拿,把酱油和醋拿出来,结果酱油的塑料瓶身太大,勾到了袋子直接带到了地上 ,那两盒避孕套就那么掉在厨房地上——两个人的眼前。 大眼瞪小眼。 场面一度尴尬,准确来说是对夏知。 因为周炽脸皮可太厚了,本来就是他买的,在超市当着那么多人面,面无表情地拿,然后和酱油醋放在一个袋子里。 脸皮厚的人当然要趁机调戏,噗呲笑出声:“宝贝,我们还没吃饭。你会没力气的。” 夏知捡起来塞进去,脸腾一下红:“你…” 她自然知道是他的玩笑话:“你当时买这个想干嘛…”应该是因为吃醋买的吧。 周炽觉得她简直天真:“干你啊宝宝。”吃醋只是导火索,想买也是真的。 没来由的直白荤话直接把夏知脸皮烧了,她强调:“我腿还没好…” “我又没说是今天。” 她松了一口气,“噢。”那就好…吓死她了… 他话锋一转:“所以宝宝,下周末还是下下周末可以申请吗?嗯…我有点想你…” 申请?! 夏知心跳快要跳出来,慌乱地去开酱油的盖子,结果它上面的塑料封口太难拉了,怎么也扯不动,把她指节都扯红了。 小脸通红。 周炽接过来,一拔,“我来。” 夏知沉默接过,然后倒了一点,接过他手里的铲子。“菜…菜好了。” 夏知放了盐和鸡精,就盛到盘子里。 这是第一个炒的菜,她看了看电饭锅煮的米饭,还有炖的汤,突然觉得有点快。 剩下要炒的菜烧得很快,她怕都凉了,于是想等到最后10分钟再烧。 但她不知道现在做什么,太尴尬了。 她落荒而逃。 “怎么了——”背后传来喊声。 “待会在烧,排骨还要炖一会。” 周炽看她去房间放行李箱,站在她门口问她:“还要炖多久。” “三十分钟吧。” 夏知去拿行李箱里带回家的衣服,放到床上,周炽一直盯着她。 她有些不自在,刚刚才顺利逃避完话题。 “你去外面坐会儿吧,我理一下东西。” 周炽过来搂住她乘胜追击,“刚刚还没回答我。” 夏知顿住,他怎么还记着啊啊啊、 他低声呢喃,捧住她脸一下下轻啄,“到底想不想我啊…” 救命啊… 夏知羞得不行,谁想那种事啊…而且她第一次完全是鼓起勇气因为补偿答应的,这第二次…他们关系变化了…她难以启齿。 她不说话,周炽干脆搂着她舌吻了,没人打扰,于是就吻得深了。 这可是她房间… 津液声啧啧作响,舌头几乎深入喉间舌根,一次次追缠,夏知完全招架不住…瘫软身子,被他架住搂腰。 吻毕,周炽抵着她额头,哑声: “宝宝说…想不想我?” 夏知低头,埋在他胸口喘气,周炽就是坏,非要脸皮薄的她给个答案,他想做,她又拗不过他。 “没有。”是没真的想过…下次…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周炽撇嘴:“没有吗…” “嗯。” “真的不想吗?”周炽朝她身下探去,手摸上她的敏感地带,一下下戳着:“宝宝的这里没想过我?” 夏知一羞,跳开:“你干嘛…” “你又来了,不是说了嘛,答案。” 她失神看他:“什么?” 他没回答,思维直接跳脱,低笑,“膝盖,我帮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61.在她房间【舔穴】 没等她反应回答,周炽直接扯下她的外裤,推着她坐在床上。 膝盖上的痂大半脱落,边际露出粉红色新生的肉。她皮肤本就白,所以新肉和原皮肤有的交界线并不明显,疤痕很淡,恢复得不错。 他垂额盯了几秒,轻笑:“看样子下周就能好。” 夏知脸红,他突击检查,这下放心了吧…真的是…于是准备起身穿裤,要推开他。 结果周炽低头,猝不及防伸出舌尖轻舔新肉,然后又吻开,在她的粉红软肉上留下湿滑一片。 “啊!周炽你干嘛…” 他在干嘛?好痒…膝盖本就因为刚生出来的新肉,有时麻痒难挠,他一舔就更受不了了。 她小腿轻踹。 周炽握住,觉得夏知害羞的口头禅就是这个了,你干嘛。 “这是你口头禅吗宝宝?” 他直接顺着脱下她外裤,脱到脚踝,彻底拉下丢开,她脚踝上只剩下白色的中筒棉袜,足弓明显,莲足纤巧尖翘。 他掌住她的小腿肚,伶仃瓷白,嫩藕节似的,完全可以握住,周炽目光顺着小腿延伸到上边的滑肌腻理上。 夏知露出洁白馥郁的大腿,她虽然廋,臀部却生得很有肉感,白色的内裤鼓鼓,可以看见饱满似蜜桃的阴阜形状,小巧玲珑。 这会儿坐在灰色珊瑚绒的被单上,下半身裸肤望去是大团绵软的冬日云絮,漂浮着,也似雪白的天鹅绒,轻铺开来。 双腿并拢,白色内裤半隐没入灰绒,若隐若现,交迭的腿肉莹白一片,纯欲至极。 夏知腿被他固定住,裤子也没了…害羞挣扎:“什么口头禅…你干嘛啊…” 周炽笑得抖起来,受不了了,她怎么又下意识无辜说着口头禅,根本不知道这就是。 腿本来是半跪着,他矮下身子,语气愉悦: “显而易见。” 直到两只腿都跪下,周炽轻轻把她腿弯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把夏知勾近过来,靠近自己,落下话音。 “干你噢宝宝。” 男生隔着布料舔上去。 久违的青涩乐园。 她记不住答案,没事,他会用行动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湿热袭来。 “啊!!周炽不可以——”她瞳孔和阴蒂都一缩,他居然在她房间给她口! 夏知急忙推他头,周炽怕她挣扎受伤,抓住她手,掀开眼皮看她: “可以的。你腿别乱动就可以了。我想给你口。” “谁叫你不想我。” 周炽含上去,微眯了一下眼,惩罚性地轻咬,夏知手抱住他头呜咽,他隔着布料咬上阴核,轻轻扯动。 舌肉裹住蚌珠啃噬,吸吮,感受到了主人的呻吟抖动。 他亲了一下圆润。 “想不想我?” 底裤已经有点湿了,不知道是他的津液还是夏知分泌出的爱液。 布料因为淋湿,留下暗色微透的痕迹,也湿贴勾勒穴肉的形状,周炽伸出舌尖在那微凹的布料上打圈,舔舐花心的边缘。 布料的棉麻质感,随着舔弄沙沙湿润摩擦过脆弱的蒂尖。 “嗯…”她止不住无助呻吟。 他的月亮又引发潮汐,而他的舌尖向心公转,绕着她的轨道运行。 是宇宙独一无二的月亮和她唯一的小行星。 顺逆绕舔了好一会,轨道暂时偏航,他向着幽秘黑洞而去。隔着阻隔,不断抵入,探出,打圈,哄气。 夏知觉得自己漂浮在宇宙太阳的热晕里,口中被哄出片片呻吟,要化气,要瘫软在他头顶。 底下热气潮喷,麻痒至极,夏知又只敢小心颤动双腿,轨道来回穿梭,水液如流星雨般下落,他舔得狠了,她受不住惊叫腿颤巍巍从他肩膀滑下去。 那一瞬间都能感受到臀下的黏腻液体。 “啊…”流火撩人,焚烧野地,实在受不了了… 周炽干脆大手托住她的大腿下侧,靠近臀后的位置,“夹住我。宝宝。”用脚背勾住。 “我没力气…周炽…够了…” 口交实在太刺激了…夏知感觉底裤都湿透了,她完事还得去洗下半身换内裤… 幸好炖排骨有三十分钟… 周炽闷笑:“不是吧。我还没开始。” 夏知大惊,“怎么可能…你都!…” 感觉舔了那么久,她内裤都湿了。结果他说他没开始? 为什么… 因为她裤子都没脱呢,周炽直接用行动告诉她。 他把她腿心掰开压上她腰间,直接用柔软的舌尖灵巧勾拨开她湿透的裤缝,从旁边探入了她翕张的湿热小穴,水液密密匝匝裹来,湿透了。 他大力搅动吮吸,就和舌吻一样,吞咽了大半淫水下去,发出啵滋的靡音。 夏知尖叫一声直接被刺激哭了,眼角分泌出生理性的泪,下意识往后缩臀,手直接抓住他的头发往前扯。 “不要!!” 天哪,这才是开始…要死… “不要周炽…不要…”她扭动躲避,去扯他头,闭着眼睛不看,他为什么要这样从旁边…太色情了… 实际上周炽被她扯得进得更深,舌头舔了一下内壁,离开她的热穴,舌尖扯出一根银丝舔净。 周炽眼尾发红。直接起身,抬起她臀,扒下她的底裤,慢慢扯上膝盖摩挲了一下,声音喑哑:“要的宝宝。你看你这里多想我。” 即便还没高潮,只是潮起潮伏,就张个不停呢。 夏知被他看得臀部一紧,愣住,沾染上情欲的少年眼中尽是暗昧的潮涌漩涡,要把她吸进去。 夏知与他对视,看他勾起嘴角。 然后周炽就这样当着她面把内裤色情地轻轻勾落到她脚踝那里,湿布极速从小腿下坠。 下一秒,他绕过内裤从腿间下边钻进去,迫不及待地嘴上那片毫无阻隔的蜜窟。 “唔、” 他大力亲,夏知几乎只有臀部后半侧小面积坐在床上,周炽掌住她臀部,下巴上下快速耸动,就这她的洞口绞缠吻吸,时不时往上裹住阴蒂,然后舌头下滑,又回去。 舌面那么多凸起的小蓓蕾,对嫩豆腐似的逼穴来说简直是粗粝的触感,他又吸又含,上下来回一刻也不让她喘息,夏知发出哭腔的呻吟,弯下腰抱着他的头借力。 “啊…啊…”她剧烈又轻声哈气,感觉气都喘不过来,下半身颤颤巍巍抖动,没一会就要去了。 “周…啊——”他最后一吸小核,夏知直接喷了,飘飘欲然,可周炽在她高潮的时候还没放过她,在她小腹痉挛抖动的时候,舌头还插进去卷起,不停舔她褶皱的内肉和内壁,里面真的很舒服,和他软舌缠吻在一起,吸个不停。 “呜…”周炽这会儿又在用舌头模仿性交插她,夏知被这灭顶的潮涌打得措手不及,啜泣着瘫软下去,疲倒在床上,真的感觉被掀翻了… “周…炽…不要了…”她张开嘴难耐皱眉,感觉像在水里泡着浮起来,面上潮红大片,激烈喘气。 她强忍快感闭眼,去摸他耸动的脑袋,只摸到他的耳朵,然后轻揪,示意他停下。 话从口中逸出却变成娇喘连连,“嗯啊…不要了…” 周炽正上头,不断咽下她的蜜液,滚了一下喉结,直接搂抱她提上去,自己爬上她床,膝盖已经跪疼了,这会麻了,他趴下身子。 故意很坏地挑眉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眼神闪亮地告诉她。 “宝宝,小点声噢。” 万一这老旧的居民楼隔音不好呢。 夏知张大眼睛懵了一瞬,突然反应过来,有点后怕,水汪汪的眼蒙着一层薄薄光,但她马上咬住手背轻声呜咽,因为周炽又继续弄她。 他将鼻尖抵在她的阴蒂上,下面舌头伸进她的甬道,然后开始左右的晃动,一开始是轻柔的,然后夏知又止不住这温柔,泛出水来。 逼穴被他舔得一塌糊涂,泥泞不堪,就快像夏天的冰激凌在烈日下化开那样,淅淅沥沥地滴下甜腻奶油了。 他在给她缓,一一吞下去。 “嗯啊…”夏知软乎乎的红肉忍不住一张一吸就吞吐着他晃动的舌头,他磨缓得很慢,夏知羞耻地感觉有点空虚,很想要被填满。 她吸一口气,只能难耐抓紧被单,曲起双腿来,轻哼。 “嗯…”她左右扭臀,完全与周炽晃动的方向相反。然后他开始剧烈晃动,夏知被磨哭了,手就要去抓他,指尖划过他高挺的眉骨。 “哈…” 不出几下再次高潮,臀部止不住一抽一缩,穴肉张翕,肆溢的水液都沾在他鼻尖、唇瓣以及下巴,水光一片,晶莹剔透。 夏知在高潮余韵中啜泣,面上潮密靡红,呜嗯发出哭腔,太刺激了… 周炽跪起身,看她这捂住眼睛娇怜的样子,头发都散了,他摸上去勾下发圈,戴在手上,有点紧,给他勒出红印,但他不在意。 只是舔了一下嘴唇,想他有点忍不住了,他硬了十分钟,本来只想给她口。 可她曲起的膝盖,粉红一片,她大开的腿心也深红黏糊,张吐着变成情欲的沼泽,像是专门想吸住他的下身放进去。 沉沦。陷入。痴缠。 就来我深处沉没吧。 于是周炽暧昧摩挲上她腿根,中指打了一个圈后浅浅戳入拔出,戳入拔出。 眼神幽暗,性意味极强地暗示:“好想进去啊宝宝。” —— 小珠落玉盘 62.在她床上做爱【H】正文1 然后终于低吟。“呜…” 热流涌来,周炽把她放在枕头上,加快速度抽动,这回直接就是全部拉出整根没入,就靠他跪坐,起身,就轻易在水穴长长进出。 他绷紧腰间和臀部,在她痉挛收缩吸附的同时闷哼,速度越来越快,但不撞到底,这样夏知就不太会往后退,撞到床头。 “宝宝,叫我名字。” “周…炽…”对于普通要求,她有求必应。 “继续…” “周炽…哈…” 他喘气低笑,提起速度操干:“嗯…我在。在你床上操你呢宝宝。” 这话让他觉得隐秘又刺激。 夏知羞耻至极,作势打了他一下:“神经病啊…”变态、 周炽去揉她阴蒂,“再叫…你男朋友叫什么…” 夏知抵不住双重刺激,泪眼迷蒙喊:“周炽啊…”停下… 太快了…不过是他揉得还是他插得… 夏知握住他的手腕,不想让他揉,她成功了,周炽直接抵入她指间,和她十指相扣。 他一下下快速入着,扣着她手低哑要求:“夏知。再叫一次。” 夏知扬起脖颈,闭眼。太猛了…不行了… 她沉吸一口气:“周炽…呜…” 尾音都在撒娇和颤抖,在周炽听来娇得不行。 “嗯。”他沉声。 被女生叫得受不了的周炽火速猛操了十几下之后,直接顶到宫颈,把夏知撞掉下去,和她一同高潮了。 他闷哼着抽动了两下,慢慢释放精关,然后在夏知长吟还没喊完的那一刻,马上俯下身堵着她嘴长吻。 津液交换,夏知还能尝到他嘴里有点咸的味道,不禁羞耻。 等到周炽拔出来的时候,他扯下灌满精液的套子打了个结问她垃圾桶的时候,夏知看着他手中沉甸甸的套,觉得更羞耻了… 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厕所…”夏知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夏知蹲起身,纸在她桌上,内裤湿哒哒和外裤在地上…真的自闭…身下滑腻一片,她还得洗床单和枕头。还得赶紧把厕所垃圾丢了… 周炽回来了,神清气爽,眉目含情,就要黏着她搂过来,作势要吻她。 夏知推开,“周炽、你帮我拿个浴巾过来…厕所最长的那条。” “噢。” 周炽拿来裹住她直接公主抱起要往浴室去,夏知抱住他脖子惊叫:“等一下…” “怎么了…?” “我裤子还没拿…你放我下来…” 夏知勉强站稳,欲哭无泪:“你先出去…帮我看看水烧干没…” 早就超时间了… 在他面前拿内裤这种事…她还是无法接受。 “嗯。” 他离开,不忘亲她,然后捧着她脸笑: “都第二次了,别害羞了宝宝。嗯?” 夏知推他… “你出去…” 他倒是得意,叫的人又不是他…在自己床上趁妈妈不在家做爱的也不是他…到时候妈妈问起为什么突然换床单的也不是他……她这个床单两周前才换。。 管他第几次,夏知脸皮就是没他厚… —— 本来只写口的 还是很短的做一下吧 因为感觉小周忍不住捏 —— 科普打结 防漏是其一 还有一个是检查有没有破损 —— 防盗图测试一下 以后会替换的 62.在她床上做爱【H】正文2(200收加更) 然后终于低吟。“呜…” 热流涌来,周炽把她放在枕头上,加快速度抽动,这回直接就是全部拉出整根没入,就靠他跪坐,起身,就轻易在水穴长长进出。 他绷紧腰间和臀部,在她痉挛收缩吸附的同时闷哼,速度越来越快,但不撞到底,这样夏知就不太会往后退,撞到床头。 “宝宝,叫我名字。” “周…炽…”对于普通要求,她有求必应。 “继续…” “周炽…哈…” 他喘气低笑,提起速度操干:“嗯…我在。在你床上操你呢宝宝。” 这话让他觉得隐秘又刺激。 夏知羞耻至极,作势打了他一下:“神经病啊…”变态、 周炽去揉她阴蒂,“再叫…你男朋友叫什么…” 夏知抵不住双重刺激,泪眼迷蒙喊:“周炽啊…”停下… 太快了…不过是他揉得还是他插得… 夏知握住他的手腕,不想让他揉,她成功了,周炽直接抵入她指间,和她十指相扣。 他一下下快速入着,扣着她手低哑要求:“夏知。再叫一次。” 夏知扬起脖颈,闭眼。太猛了…不行了… 她沉吸一口气:“周炽…呜…” 尾音都在撒娇和颤抖,在周炽听来娇得不行。 “嗯。”他沉声。 被女生叫得受不了的周炽火速猛操了十几下之后,直接顶到宫颈,把夏知撞掉下去,和她一同高潮了。 他闷哼着抽动了两下,慢慢释放精关,然后在夏知长吟还没喊完的那一刻,马上俯下身堵着她嘴长吻。 津液交换,夏知还能尝到他嘴里有点咸的味道,不禁羞耻。 等到周炽拔出来的时候,他扯下灌满精液的套子打了个结问她垃圾桶的时候,夏知看着他手中沉甸甸的套,觉得更羞耻了… 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厕所…”夏知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夏知蹲起身,纸在她桌上,内裤湿哒哒和外裤在地上…真的自闭…身下滑腻一片,她还得洗床单和枕头。还得赶紧把厕所垃圾丢了… 周炽回来了,神清气爽,眉目含情,就要黏着她搂过来,作势要吻她。 夏知推开,“周炽、你帮我拿个浴巾过来…厕所最长的那条。” “噢。” 周炽拿来裹住她直接公主抱起要往浴室去,夏知抱住他脖子惊叫:“等一下…” “怎么了…?” “我裤子还没拿…你放我下来…” 夏知勉强站稳,欲哭无泪:“你先出去…帮我看看水烧干没…” 早就超时间了… 在他面前拿内裤这种事…她还是无法接受。 “嗯。” 他离开,不忘亲她,然后捧着她脸笑: “都第二次了,别害羞了宝宝。嗯?” 夏知推他… “你出去…” 他倒是得意,叫的人又不是他…在自己床上趁妈妈不在家做爱的也不是他…到时候妈妈问起为什么突然换床单的也不是他……她这个床单两周前才换。。 管他第几次,夏知脸皮就是没他厚… —— 本来只写口的 还是很短的做一下吧 因为感觉小周忍不住捏 —— 科普打结 防漏是其一 还有一个是检查有没有破损 —— 防盗图测试一下 以后会替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