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雪(伪骨科)》 第一章走亲戚 “嗯……你有点儿分寸……” 陈思轻忍不住吭出一声,咬着下唇回头,瞪了眼杜止。 杜止故意又深深的撞了一下:“你不就喜欢这刺激吗,小表妹?” 这是杜止的房间,隔着那扇房门,外面人来人往,都是来拜年的亲戚。 房间里,一旁显示屏上电子游戏空泛的播着,背景音乐不断循环,两支游戏手柄孤零零躺在床垫上,无人在意。 陈思轻就被折起在床边,单手被杜止抓着撑在床面上,腰腹被他另一手拦着高高顶在他怀里,杜止就一下一下往她身体里狠撞。 两人身上的衣服还大体完好,就剥开那么一点儿,足够深入交流的分量。 杜止伏在陈思轻背上,他忍不住低低喘着,小表妹底下的小嘴湿得不行,他每次撞进去都能感受到温烫暖流,跟个装着温泉水的小肉壶似的,外边软肉紧紧吮着他鸡巴根儿,里头柔腻春水缓缓泡着他鸡巴头,烫得他从尾椎舒爽到天灵盖,恨不得将自己一起揉进小表妹的身体里。 他个男人低喘成这样,看见陈思轻咬着牙死撑不肯出声的模样,就格外不服,张嘴一口就咬在她肩膀上。 于是就出现开头的那一幕。 陈思轻吃痛,不得不哼出一声,不悦地回头瞪他。 哼得这声挺娇的,后面骂他那句,也全是细细的喘气声,显然她比他还难熬。 杜止听了才高兴点儿。 揽着陈思轻细腰的手臂紧了紧,从身后拿鸡巴顶着她往上挑,逼着她把腰腹弓折得更弯,圆滚滚的小肉臀撅得更翘。 “撅高点儿。” 这句可有可无,他力量碾压,陈思轻根本反抗不了,脚背都绷起来,只有两只足尖能点在地上,袜子里的脚趾蜷缩用力到青白。 “你快点儿。” 陈思轻不甘示弱,夹着身体回应他。 “唔……真会吸。” 杜止被她夹得闷哼一声,鸡巴被软肉裹着一抖,就起了射意。也没有想忍着的意思,故意羞她一句,便抓着她软腰疾速挺动起来。 抽出来的半根次次汁水淋漓,泛着淫亮的水光,又被甩着狠撞回那处温柔乡,点滴的透明爱液飞溅在两人之间,沾在杜止衬衫的下摆上,和他黑色西裤的腰带上。 陈思轻的腿心儿更是重灾区,一小半溅出来的,更多是她自己流出来的,黏黏腻腻糊在她光洁漂亮的粉嫩穴口上,湿哒哒顺着她腿根儿向外扩。 小穴已经被撑到极限,紧紧箍着红粗的肉屌,次次被带着翻出个边儿来,又转瞬被狠撞进去,换来清脆的一声肉体交接声,啪啪,两颗紫黑的卵蛋也被甩得翻飞,对着本就脆弱要到极限的小嫩穴狂砸猛捣,捣得小表妹白腿之间殷红一片,娇软的喘哼一声迭着一声。 “嗯嗯……嗯嗯……哈……” 她不敢说话,但疯狂绞动的小穴暴露着她的紧张和快感。 层迭的小穴嫩肉像是抽搐似的来回绞动,挤着杜止敏感的蘑菇头,舔着他圆头下那道深刻的冠状沟,缠起来紧紧裹住他鸡巴肉柱,像舌头似的吮吸,一条血管也不放过,嘬着他寸寸肌肤勾他的精。 “嗯……嗯……” 杜止喘得越发低沉,眉头紧拧,抓着肉乎乎一撞一层嫩波的小屁股狠狠地往身下按:“呼……” 鸡巴顶进最深处,马眼碾过软肉,轻轻一张,大股的浊精激射着喷涌而出。 “嗯……” 余波之中,他还是忍不住又闷哼一声,轻轻耸动一下,将最后那点儿残精全都挤射出去。 “唔……” 陈思轻从他撞得快起来就受不住了,最后这下直接同步被送上高潮。乖惯了的小姑娘不像杜止这么不知顾忌,生怕自己叫出大声来,一口死死咬在身下的床单上。 半晌,才回过神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喘着粗气,赶紧松开口中的床单,嫌弃的呸了两下。 杜止垂眸晲了她一眼,懒得跟这个小表妹计较。 不知道是不是陈思轻叫出来的那声实在太娇了,还是杜止喘得不像话,总之路过房门的杜妈妈起了疑心,有些疑惑的拧了拧门把手。 陈思轻被门锁转动的声音吓了一跳,小腹本能的一缩,一下夹得杜止又硬了起来。 她顾不上,匆忙回身去推他,慌乱得不行。 杜止却一点儿不急,抓着她推过来的手攥住,赶在陈思轻开口发脾气之前,赶快抽出张湿巾,给她轻轻擦了擦汁水淋漓的腿心儿。 门锁了。 杜妈妈拧了一下没拧开,转而轻轻敲了敲门:“儿子?干嘛呢?” 连着两个问句,一个字比一个字音调高昂,听着是有点焦急的。 杜止却不慌不忙,一边打开窗子,一边从自己鸡巴上把避孕套扯下来,和刚才给陈思轻擦拭的那张湿巾一起,顺着窗户远远丢了出去。 然后才提起裤子转身。 “来了来了,游戏打到关键时候呢。” 杜止语气不耐烦,眉头拧着去开门。换回这副表情,他就像平时那个不着调的杜止了,一点儿情欲的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哦……” 杜妈妈往屋里看了眼,发现另一个人是陈思轻,这会儿正从书桌上拿起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 看见她进来,陈思轻腼腆又文静的笑了笑:“姨,应该是我进来时随手带上了,在家习惯了,不好意思呀。” 看见是陈思轻,杜妈妈其实就已经放心了,陈家出了名的学霸乖乖女,刚才肯定是她听错了,多半是游戏里的什么动静,她隔着门,没听清楚。净瞎误会…… 反倒是杜妈妈有些心虚不好意思,笑了两声:“轻轻吃什么水果吗?洗好的葡萄我给你拿一串过来?” 又转而把自己的尴尬情绪转化到杜止身上:“杜止你也是,大过年的就知道打游戏,也不知道出来陪陪客人,聊聊天。自己玩也算了,还要带坏你妹妹!” “呵。” 杜止不屑的笑了一声,重新坐回床上,看也不看自己亲妈,专注的操作着游戏界面:“既然这么多客人,那你还不赶快去忙?” 陈思轻主动站出来打圆场:“姨,不怪表哥的。是我,听说表哥打游戏厉害,我就是好奇,让他打给我看看。” “诶……这有什么好看的。再厉害又不能当饭吃。” 听人夸奖自己儿子,尤其是陈思轻这种典型的“别人家孩子”,杜妈妈还是难免有点儿高兴的,被杜止惹出来的火气也降了三分,何况大过年的,也她也不想和他发火,只低着声训他一句:“给你妹妹拿点儿水果去。” 第二章表哥 杜止端着果盘,啪的磕到桌子边缘,似笑非笑地扫了眼握着手柄玩得开心的陈思轻:“你挺厉害啊。” 刚上完床被抓包,表现得这么冷静,还三言两语就哄得他妈消了气。 陈思轻丢开游戏手柄,抓了两颗还挂着水珠的车厘子放进嘴里。 “上一次就和你说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五好学生。” 她声音平静,却能听出股难以言喻的高傲矜贵。 杜止忽然笑了一下,因为他意识到,陈思轻口中的上一次,是他们上一次上床。 而且,她咬碎樱桃的画面,挺欲的。 他呵呵笑着去衣柜里翻外套,故意提高音量让外面客厅里说话的亲戚也听得到:“不爱吃水果呀?那好吧,表哥带你出门买点零食去吧。” 陈思轻看着他,不太想动。 但杜妈妈已经闻声赶过来了,脸色不太挂得住,本来杜止抓了那么多车厘子给陈思轻,她就有点儿舍不得,没想到还被嫌弃,就更觉得不悦了:“这……是水果买酸了?” 陈思轻被杜止这操作赶鸭子上架,只能弯弯眼睛笑起来:“姨,表哥想出去偷嘴买吃的,还偏拿我做文章。你看这些樱桃核,可都是我一个人吃的,他才一口没吃呢!” 她声音好听,糯糯的,正常讲话就有股撒娇的劲儿。 明明是打直球告状,但杜止和杜妈妈都生不起气来。 “嗯。” 杜止不反驳她,从口袋里摸出支烟来叼上,没有打火,一副等不及要出门的态度,扬了扬下巴朝着客厅里那几个围着动画片叫得欢的小豆丁点了一下:“你跟我一起去超市。顺便给他们买点儿,我不会挑。” 陈思轻就不好拒绝了,乖乖站起来也去拿外套:“那你得请我喝酸奶。” 她说得无心,确实是喜欢喝酸奶。 但这会儿杜止怀着别的心思,怎么听怎么都能读出些暗示,看向陈思轻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深。 陈思轻没注意到,转而继续向杜妈妈道:“姨,那我们买点儿巧克力回来,给这几个小朋友吧?毕竟大过年的,吃点甜的也无妨,一甜甜一年嘛。” 杜妈妈被她劝得不得不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二百块钱递给杜止,小声叮嘱:“也别买太多,吃不完放坏了。” “嗯。” 杜止没接她递过来的钱,只是冷着脸点点头。 他懒得和她沟通,心思全在陈思轻身上,她一开口,他鸡巴就发硬,等不及的要带她出门。 他回身关窗的时候,还顺便张望了一下,也不知道他着急丢出去的那个避孕套飞哪儿去了。楼对面是个小广场,估计挂在哪棵树上了吧。 陈思轻站在他身后,看见他动作也想起那一茬,撇着嘴小声嘟囔一句:“没素质。” 杜止何止是没素质啊,就是个流氓。 刚一上车,就借着系安全带的机会对陈思轻动手动脚,大手抓着她的胸狠揉两把:“刚才都没顾上疼它们。” 陈思轻被他说得耳根通红,视线赶紧扫着周围有没有人发现。 “杜止,你刚来过一次!” 她低声提醒他。 “嗯。”她说什么,他都应着,但就是不改,反而笑笑,一边把叼了一路没点的烟随手丢到车窗外头,痞里痞气的发动汽车:“小表妹,你今天来不就是想挨操的吗?” 陈思轻不说话了。 因为杜止说的,是事实。她确实是想和他做才跟过来的。 她家和杜止家,真不是过年会走动的亲戚。其实仔细算起来,他们甚至算不上亲戚。 陈思轻的舅舅,是杜止的姨夫。 杜止的小姨,是陈思轻的舅妈。 两个原本毫无关联的家庭,就因为他们各自舅舅小姨的婚姻,才在这个城市里搭起了一条并不多熟悉的细线。 陈思轻不太会算,不知道她和杜止这种关系,算不算得上表兄妹。而杜止一直喊她小表妹,究竟是出于礼貌,还是刺激? 也就是恰好赶着今年陈思轻的妈妈出差,她暂时住在了舅舅家,才遇到了这个之前只是听说“长得特别帅个子也高,可惜不学好”的表哥。 只是没想到,见第二面时就意外睡到了一起。然后,就这样了。 第三章精虫上脑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家星级酒店门口。 陈思轻看了眼酒店光明璀璨的大理石大堂,又转头看了眼马路对面的小树林,用眼神询问杜止:是不是停错了? 不是她看不起杜止,只是她这个表哥的家境,着实一般,自己又每天吊儿郎当找不到正经工作,根本没什么收入。不知道过年期间的酒店房价是涨是跌,但无论哪一种,恐怕都够杜止破费一个月的生活费。 她还以为他会在车里,就像上回一样。 “就在这儿。”杜止手动把陈思轻的脑袋扭回酒店那侧,“刚才不痛快。” 他撇了撇嘴。 陈思轻声音这么好听,可他跟她上了三回床了,还没听她叫过两声。 对于杜止这种为了所谓“痛快”,不顾自己消费能力,不知道是要借钱还是要饿肚子的不管不顾作风,陈思轻评价为:“精虫上脑。” 但她还是跟上去了。 反正吃苦的不是她。 陈思轻刚推开房间门,就被杜止推着按到沙发上,男人极快速地剥落着她身上衣服,毛呢外套、高领内搭、羊毛小短裙,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还顺手占她的便宜。高领衣服推到领口就先暂停,低头抱着她内衣边溢出的嫩白胸乳先啃了几口,然后伸手拉开她短裙拉链,连着内搭的打底裤一起从她腿上拽下去…… 又急迫,又饥渴。 陈思轻觉得,他这样和开个快捷酒店的钟点房也没区别。 抬脚踩在杜止胸口,阻止他进一步贴上来,声音清淡不容拒绝:“我要洗澡。脏。” 她眉头轻轻蹙着,嫌弃地瞥了眼杜止解开的皮带下头,撑起内裤小帐篷的那一根。 “之前不也都没洗。” 杜止特别想要,他想了一路了,小腹都发疼。 “之前是没办法。” 陈思轻本来也不是询问他意见,自己翻身从他身体下钻出来,抬手将脖子上挂着的高领衫脱下去,丢到沙发上,又反手去解内衣的扣子,最后把内裤从脚踝上扯下去。 杜止忍不住看得晃了一瞬的神。 即使只是个背影,可陈思轻身材太好了,明明看起来那么消瘦,锁骨都突出来,两条腿也又直又细,可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儿不少,随着她踏进浴室的脚步,肉嘟嘟的小嫩臀一晃一颤的,颠出一波波果冻似的弹软肉浪。 他还来不及看清,雪白的人影儿就轻飘飘融进玻璃后的水雾之中了。 陈思轻踮脚去调花洒的时候,杜止就跟进来了。 他脸上挂着痞气的笑,宽大的身躯一挤进来,就显得淋浴间格外窄小。 “我帮你。” 他一伸胳膊就把花洒够了下来。 只是说话的语气,就不像什么好话。摆明是想对陈思轻动手动脚。 她看都没看他,也不扭捏拒绝,继续伸手就着水流打发泡沫,往身上涂着沐浴露。 反正本来她就是来和他上床的,在浴室说不定还更刺激。 原本陈思轻皮肤就白,在浴室的冷光灯下,更加显得吹弹可破。杜止半举着花洒调整角度,细密的水流冲刷在她娇嫩的胸口,奶白的皮肤上被砸出一个个细小的浅坑,看得他忽然忍不住有些心疼,眉心拧起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抬起来,直接把水流给按关了。 陈思轻这回抬起眼睛来看他,那一眼有点儿嫌弃,就像刚才她说他脏,现在她又用目光嫌弃他胡闹。 杜止的脾气就有点儿上来了。 他脏个屁? 他听说陈思轻的舅舅今天也要一起过来走亲戚,就兴奋地猜测陈思轻会不会也跟着过来,特意起了个大早又是洗头又是洗澡,别说衣服,连床单枕套都偷偷换了套新的,然后才无聊地开着游戏等她。 要是他脏,也是想她想出来的,鸡巴硬了会吐水,这个他又不能控制。 他还特意放了矿泉水在房间里,不然她以为她喝的水哪来的? 这么一想,怒火就烧得格外的旺,连着性欲一起噌噌地网上蹿。他欺身上前一步,压着陈思轻不得不随着他往后退半步,脊背贴到冰凉的瓷砖上,被冰得小声嘶了一声。 第四章浴室 杜止没说话,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只是笑得有点冷,像是威胁恐吓。陈思轻忽然就有点儿怕了,想起上次她跨在他腿上女上位的时候,他不小心顶到她子宫里,痛得她当时眼泪就出来了…… 杜止当时单手钳着她的腰,另一手颇为不屑地揉着她小腹按了按,语气很欠:“你得多练练,第一下的疼过去了,后面才爽呢。” 怎么练练?她才不练呢。 但他也没再非得往她子宫里撞,反而是收了些力气,掐着她细腰去碾她身前的敏感点。还俯身吮着她耳垂,用舌尖拨弄,又吸又卷,她耳朵敏感这一点,也不知道杜止是怎么发现的,总之没一会儿就被他弄得哭上了高潮,很快就把疼的那下给忘了。 现在才再想起来。 所以不能在这儿做的,在这儿做起来,到时候她都没处逃跑…… 但杜止已经环着她的腰,毫不费力将她抱了起来。也不顾她刚嘶过一声嫌身后的瓷砖凉,直接给她整个抵到墙面上,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就往她腿心去摸。 可真嫩。 杜止忍不住指腹按着片贝肉,轻轻揉弄两下。陈思轻的私处是脱过毛发的,整个小肉丘都光溜溜滑嘟嘟的,他一低头就能看见掌心里两片小粉肉,被他揉弄得汁水淋漓,亮晶晶继续往他指尖吐着淫液。 漂亮得不像话。 陈思轻这时候显得异常的迎合,主动攀着杜止的肩膀往他身上贴,白嫩的奶子上下颤动,轻轻蹭着他环住她的手臂。 “嗯……今天轻一点儿……” 娇声软语背后的真实意图,杜止也猜得到,她多半还是嫌弃身后的瓷砖凉,想要他抱着。 杜止差点儿就真把她抱回去了,可念头起来,他又觉得憋气。 凭着他这张脸,追他的女人也并不少,唯独到了陈思轻这儿,让他有一股特别浓烈的被嫖的感觉。她好像对他一点儿也不在乎,就只是恰好第一次开荤是和他做的,从此发现了性的乐趣,迷上了和他做爱。 整个过程,他就像个可有可无的鸡巴架子,只供她舒服就可以了。 偏偏她舒服起来的样子,杜止还着迷得忍不住,她轻哼一声,她眉头拧拧,甚至她身下的小穴绞一下,都牵着他的神经,让他忍不住地惦记看她高潮哭出来时的样子。 陈思轻不知道自己在杜止眼里竟然这么认屌不认人,其实他要是开口问她的话,她就会告诉他,她真没那么绝情,毕竟她这人挺颜控的,换个丑一点的,她恐怕湿不了。 这会儿她见杜止不肯退步,还以为是自己表现得不够主动。 这方面,陈思轻是很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的,嘴上说话甜一点儿,再笑一笑,能费她什么功夫?反正她不会苦着自己身体,去做不舒服的事情的。 陈思轻夹在杜止腰上的小腿,往上缠了缠,勾在他腰后轻轻蹭他,小屁股也抬着往他怀里拱,轻轻用娇嫩的私处去蹭男人硬邦邦顶着她大腿根儿的肉棒。 “想要……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要是没说这句话,杜止肯定就忍不住咬上勾,带她去床上了。 陈思轻一开口,声音又软又嫩,娇里娇气的腔调,几乎让人控制不住血液里的破坏欲。偏要欺负她,偏要让她既痛苦又快乐,让她身前贴着他,被操弄得像火一样燥热,身后却贴着冰,偏要她哭出来也叫出来,喘着哭音在他怀里被操得失禁。 杜止不禁没抱走她,反而喘着粗气,更前压了一点儿。 本就狭小的空间里,比陈思轻更岌岌可危的是她的下体,她两腿被顶得大开,刚才她去蹭他,火热膨胀的龟头就已经抵在她肉缝上了,现在被杜止轻而易举地顶进来半颗,不深不浅地闯进她穴口。 “唔……” 陈思轻忍不住哼了一声,一时有点儿想坐下去,一时又有点儿想让他退出去。 这一声语调就格外的飘摇,小猫爪子似的挠着杜止心口,挠得他欲火灼灼。 带陈思轻来酒店真来对了,她叫起来可太骚了。 身体更骚,底下已经湿的不像话,他摸她时就淌了那么多,顶开小穴口,里面却更多,滑腻的春水沿着他鸡巴头往下滴,淅淅沥沥漫到他肉柱上,润得他忍不住再一狠顶,便进去半根。 “就这么馋鸡巴?” 杜止轻笑一声,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掐着小表妹腿根儿往更深处顶弄。 “嗯啊……” 陈思轻只剩被填满的饱胀舒爽,一点儿不觉得这话里的轻慢嘲弄刺人,反而格外妩媚,扭着细腰配合他,将粗长的肉屌一寸寸往身体深处吞。 “好大呀……” 她大约是被浴室里的灯光晃得昏了头,下意识地喟叹出声。 杜止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啧,还算识货。劲腰耸动,往前狠撞两下,鸡巴整根都埋进她身体里,让她吃得满满的。 陈思轻被撞得连哼两声,微张着红唇喘息连连,像是被杜止抱着挨操费了她多少体力似的,细眉也轻轻拧着,故意学着男人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语调呛他一句:“也说不定是我紧呢。” 这时候倒是起了学霸的好胜心。 杜止对她这脾气无可奈何,何况她确实紧,不仅是咬得紧,还格外会吸。像是长了无数张小舌头,小嫩穴里的软肉层层迭迭的自己绞动,吞着肉棒前后舔弄,光是把鸡巴埋在里头就像是被按摩,轻轻往外一抽,更是爽得他头皮发麻。 可真欠干。 陈思轻身上的沐浴露还没洗掉,白色的泡沫贴着她雪腻的肌肤,随着杜止愈发激烈的进出被操弄得接连破碎,噗噗的泡沫碎裂声轻轻回荡在浴室,夹在小姑娘含混的喘息声中。 她身上留着一层细密的水珠,整个身躯被顶弄得不断颤栗发抖,而反射出稀碎的浅光,绷紧的小腹和翻飞的奶子,闪着潋滟水波的皮肤一寸比一寸勾人。 杜止就顾不上难为陈思轻了。 他只想大开大合好好操她一顿。 第五章酒店 陈思轻被抱着丢到了床上,两条细腿还缠着杜止不愿松开。 “嗯嗯……哈……哈……啊……太深了……” 她爽得小腹绷起,弓着腰肢不知道是迎合还是躲避,每一寸皮肤下都泛出情欲浓烈的粉红。 “嗯嗯……我不行,嗯……要到了……啊……” 杜止还没开始撩拨,她就到了第一波,轻喘着微微抽动,红唇大张,媚气勾人的骚叫毫不遮掩地往他耳边扑。 这样子漂亮得他眸色发红。 杜止不受控制地俯身,轻轻稳住了那颗殷红的唇:“唔……” 陈思轻摇着头躲了一下,却没躲开,男人不依不饶的追上来,唇齿黏着她吻吮,长舌还往她牙关里钻。 明明两个人爱都做过几次了,接吻却让她这么陌生。 他的嘴唇很软,可却是苦的,怪不得那样渴望地吻她,卷弄她舌尖,含着她下唇用牙尖轻轻磨弄,分开一瞬又迫切地再贴上来,将她呼吸都堵得满满的,全是他的味道在入侵,从鼻子从口腔,从她身体底下,他像是恨不得把她整个吞进身体里。 “呜呜……” 陈思轻被憋得涨红了脸颊,他进入她的节奏没有停,反而更加急促,次次抽到最末端再狠凿进来,撞过她身体甬道的每一寸,狠狠顶着她尽头的子宫边儿,没有印象里的那么疼,但是格外酸涩,感受奇异又难捱。 她大脑缺氧,已经无法分析这究竟是快感还是痛苦,只有生理性的眼泪和稀碎的呜咽呜呜向外溢出。 “嗯……” 杜止感受到怀里的身躯迅速又紧绷起来,咬着他的那口小嫩穴发疯了似的强烈抽动,夹着他鸡巴狠缠紧裹,顶峰之上追加的二次高潮强烈得像是要给他挤断。 他这才恋恋不舍松开少女的唇。 “接吻也不会?” 他自己也喘得低沉,胸口不住起伏,却还是不依不饶继续折磨着陈思轻。 “嗯嗯……” 陈思轻喘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渐渐清醒回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杜止已经抱着她换了姿势,她跪在床上,被团成个小团,只有屁股被垫着撅高。 杜止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去揽她的肩膀:“你猜你今天能到几次?” 她这才发现,大床正对着浴室的玻璃墙,这会儿浴室的灯光关了,那扇玻璃就像面黑漆漆的镜子,映出她和身后杜止彼此交缠的身影。 她长得白,反射的影子格外的明显,被一下下撞得乱颤,身后的男人显得格外高大健硕,在她颤抖的白影周围投下一大圈阴影。他肩膀宽阔,手臂上肌肉线条分明,抓着她肩膀显得格外有力不容动摇。她娇小得多,画面里最显眼的竟是两团乳肉,在她胸前像是沉甸甸的扩坠开来,看着比平时更大,随着杜止每撞进来一次就弹起来一次,在镜子里前后荡漾,时宽时窄,无比淫荡。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词形容自己。 她不觉得性爱有什么错的,可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淫荡。 看见自己做爱的画面比身体上的刺激还强烈,陈思轻扭开目光,看着身后的杜止讨饶:“就两次好不好,就两次,我真的不能再到了,嗯……会累坏的……呜……” 她摇着脑袋,咬着嘴唇,目光楚楚可怜看向杜止。 杜止反而趁她开口,撞得更快了,让她后边几句连不到一起,被撞出声声娇喘。 “那试试?” 杜止的声音也没那么平静,胸口也覆盖层薄汗,他松开她肩膀,大手绕到她胸前,抓起颗奶子肆意揉捏。 镜子里白色的奶球上多了几道暗影,蛮横地抓着软绵绵的嫩肉肆意欺负揉捏,挤着奶肉从他指缝液体似的溢出来,又拢住往她身体里狠按狂揉。 “嗯嗯……” 但是是舒服的,简单直白的性爱带来的快感和行为本身一样粗暴强烈,陈思轻觉得她马上就又要到了,下意识抓到杜止为非作歹的大手上,细长的指甲慌乱中刮过他小臂,留下条渗着血珠的红痕,却无人理会。 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镜子里,像是她抓着他去揉她的胸。 这念头带给杜止的心理快感丝毫不比直接的刺激轻,他手上力道不自主的加深,留在陈思轻腰上胸上都是道道暗红指痕。 瓷娃娃似的娇嫩少女被揉弄得又哭又叫,身上的痕迹说不清是激烈还是可怜,只剩下身体本能,逃避似的往后躲。 “呜呜呜……” 却只把她更深的送到男人的凶物上。 “嗯……” 杜止咬着牙忍耐,他至少也要让她四次。 陈思轻走投无路,躲不开,也逃不掉,仰着脑袋绝望地喊他:“表哥……” 声音里都是被他弄出来的哭腔,这一句就格外委屈。 “唔……” 杜止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个古灵精怪的小表妹整个弄碎,她太会拿捏他,什么时候发脾气什么时候撒娇,天生就踩在他那条软肋上,不用技巧就把他吃得死死的。 掐着掌心细腰,他终于不再忍了,疾速地狠贯几下,在陈思轻哭喊的尖叫声中猛地深埋进去,抵着尽头把欲望都释放出来。 大股的浓精灼热滚烫,激烈地冲刷着陈思轻的宫口,烫得她忍不住颤抖。 好半天才缓缓找清意识。 杜止还埋在她身体里不舍得退出来,把她拢在怀里轻轻吻着她脖颈肩背,感受着她喘气声逐渐平稳,意识渐渐转醒,他爱惜地环着她肩头轻轻安抚,陪着她从过分强烈的快感中一点点舒缓出来。 陈思轻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咬了贴在她下巴上的杜止胳膊一口。 然后闷闷不乐地说:“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上床了。” 杜止轻笑一声,任她白牙恶狠狠的落在他肌肉上。怕还是有些怕的,但值显然是更值。 他抱着陈思轻重新回浴室洗澡的时候,脸色猛地垮了下去。 陈思轻还没意识到,只见刚才还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男人猛地拧紧眉心蹲了下去,抬手去摸她腿心,湿漉漉的,但她平时也湿漉漉的。他掰开一条腿扛到肩上,让嫩红的腿心朝向光线。 陈思轻以为他还想来,不安分地拿小腿踹他:“杜止,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啊?!” 以为她是能无限使用的性爱娃娃吗? 但杜止抬起来的脸上面色如死灰:“我忘带套了。” 他尽量平静的陈述。 要是陈思轻因此生气,要打他一顿,甚至再也不理他,他也只能接受。 但他是真的还没有养成习惯。他追进来只是想和她一起洗澡,虽然也觉得不是不能趁机在浴室里来一次,他还特意放了颗避孕套在淋浴间的洗漱台,方便他一开门就能伸手够进去。 但是他忘了。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怎么就满脑子只剩下惦记陈思轻的身体,神魂颠倒就插了进去,之后的性爱太激烈了,他完全沉浸在其中,根本没发现鸡巴根上是不是箍着一圈透明的橡胶皮套。 以陈思轻的脾气,杜止这会儿觉得他完蛋了,失去她的恐惧和不安把刚刚性爱的快乐冲得一分不剩。 第六章回家 陈思清的态度反而比杜止更冷静。 听见他说是“忘了戴套”,她似乎反而松懈了一点儿,语调有些懒洋洋的:“没关系,我生理期应该快到了。” “那个不准的。”还要杜止反过来劝告她,“我给你买个事后的药,好不好?乖,我知道紧急避孕药对身体不好,但是万一真的中了,那样对你身体更不好。是不是?” 他蹲在她身前,态度上就矮着,语气也是诚恳又卑微。 从小到大,大人们总骂他浑,说他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其实他只是懒得活在别人的评价里。事实上,真正该他承担的责任,他从来没有逃避过。就除了现在这件事,错误是他一手造成的,承担后果的却只能是陈思轻,这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比他自己挨打挨骂还要不安难熬。 但陈思轻的态度,真的过于随便了,她摆摆手,已经开始调节着水温。 “而且我这么瘦,不孕不育还差不多,不会有的。” 见杜止张了张嘴,似乎还要劝她,终于两道细眉不悦地蹙到一起:“你就这么怕我怀孕?要是真有了,我自己去打掉,行不行?” 她不高兴的时候,也很懂得怎么说话最难听。 偏偏她语气又很平静,不是说反话的态度,只是冷漠地想结束他的唠叨。 杜止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只好沉默地拿起花洒,一言不发地帮陈思轻冲水。这回陈思轻很配合,连他重新打了泡沫往她身上抹的时候也没扭捏着躲避,只是懒洋洋半撑着瓷砖墙壁,任他上下其手。 因为这个插曲,两人变得格外沉默。 从酒店里出来去开车的时候,后排座椅上已经放好了两大袋零食,陈思轻看见了,眉梢挑挑,却也没开口询问。不管是叫了同城还是找了朋友,反正他这么安排,对她而言挺方便的,也不会因为偷偷开房耽搁太久,引起怀疑,所以她就懒得管。 而且她现在真挺疲惫的,做爱和高潮比她预料中要累得多,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来挑瓶喜欢的酸奶?” 陈思轻正靠在车窗上发呆,听见杜止的声音才回过头来,发现车子已经停到小区旁边的便利店门口。她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出门之前,她好像说过让他请她喝酸奶。 于是乖乖拉开车门,跟了进去。 杜止家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店员自然认识他。趁他在柜台买烟的功夫随口八卦:“领女朋友回家呀?” 杜止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便见纤细的少女正半蹲在冷柜旁边,仔细挑选着酸奶的果味。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不是。”在家附近,杜止不敢造次:“是我表妹。” “你表妹长得真好看。”店员的目光就更大胆的黏在陈思轻侧脸上了,“你们家基因可真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夸奖却让杜止有些烦躁。 “我选好了。” 陈思轻三指捻着酸奶盖,也走到了柜台边。 她在外面的时候,身上有股学霸特有的气质,文静又清冷,一点也不像面对杜止的时候那么盛气凌人,看着就是又乖又好说话。 于是店员的胆子不自觉地就大了几分,一边结账一边讪笑着跟陈思轻搭话:“你是杜止的妹妹呀?我是杜止的朋友,都住这个小区,我家就在这楼上。你是他妹妹,也就相当于我妹妹了,咱们加个微信呀?有什么事儿用得上的,你直接喊我就行。” 大概是第一次跟陈思轻这种颜值的美女搭讪,不自觉就紧张得话多。 陈思轻抿着嘴笑了一下,不太会拒绝的样子:“啊,这样啊。” “那我扫你一下,我们加个微信?”店员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就算知道不能成,朋友圈里有这么个美女,没事儿让他翻翻也是很涨虚荣心的事儿。 “那好吧……” 陈思轻咬了咬嘴唇,打开二维码递了过去。 杜止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底里说不清的不耐烦,抓过烟盒和酸奶,扯着陈思轻便往外走:“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你记账上,下次过来我给你。” “诶……”店员被杜止这句怼得气不打一处来,偏又哑口无言,谁让他先跟杜止称兄道弟的。 人都走远了他才想起来:“诶,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算了,等加上了再在微信里问她吧。 陈思轻被杜止拉出了便利店,脸上那副安分又乖巧的局促感就消失了。 看吧,他就知道她是装的。 杜止说不上来哪儿有点儿生气。他对陈思轻,绝对没有到喜欢的程度,最多是觉得她比较好操,在床上带给他的快感无与伦比,但她要真的想断了关系,他好像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只是现在,他究竟是气哪一点,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陈思轻呢? 她明明看出来他不高兴了,但就因为他劝她两句要吃避孕药,明明也是为她考虑,她却记上仇了,现在连追上来哄他一句都不乐意。 但这点上,确实冤枉陈思轻了。她只是单纯的累了,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满足,疲惫的感受就显得格外强烈了。 她想,一天两次还是有些多了,下回她一次就够了。 第七章灌酒 两人再次遇到,就是两个星期之后了。 期间杜止找过陈思轻一次,放软了态度说要请她吃饭,但陈思轻说她约了同学一起去看电影。 她冷处理,杜止也不是会舔着的人,两人就这么自觉的没再联系。 直到这天。 杜止从车里出来,便扫见餐厅门口聚着一小撮年轻人,有男有女,围拢成个小圈,似乎是在研究下一场继续去哪儿潇洒。其中一个声音不小,说大家难得聚一次,没必要这么早回家,不如到ktv里再来一场。领头的那个也跟着信誓旦旦,说等会儿不会点很多酒的,而且喝多了酒,就要要再少喝一点溜溜缝才好醒酒。 杜止对这说辞嗤之以鼻,觉得他们看着年纪不大,竟然也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其实想干什么谁不清楚啊? 但他也没有兴趣去多管闲事。 直到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女生突然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表哥。” 她喊了他一声。 杜止这才正眼看过去,等看清对面的人,他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 陈思轻正被簇拥在中间,她似乎是被灌了酒,两条细眉往中心扭着,难受似的瘪着小嘴,手里却紧紧抱着街边的路灯不肯松开。 听见陈思轻喊人,她周围的人都顺着视线朝杜止看了过来。然后人群里有个男生淡淡的嗤笑了一声:“陈思轻,你也不至于看见个帅哥就认亲吧?” 他这么一说,领头的那个脸上瞬间就有些挂不住。 也是,哪儿就这么巧?她就遇上她表哥? 多半是看出他们的意图,看见个路过的帅哥就认亲,宁愿送上去给个陌生人睡,也不愿意让他们几个老同学亲亲芳泽。 他转向杜止,态度明确:“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可能认错人了。” “呵。” 杜止冷笑了一声,脸上原本的愤怒已经都化成了冷意,他真是低估了这些毛头小子的无耻,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握紧成拳,便打算往对方脸上招呼。 但陈思轻却忽然推开她身边的人,松开路灯,往前踉跄了两步跑过来:“表哥……” 她又喊了一声。 杜止就不得不先伸手去扶她。 但他脸色还是不太好看,凑得近了,他更看清陈思轻脸颊上的红晕,和眼神里水汪汪的雾气,像是撑着最后一点理智才能靠过来,真不知道她怎么就能这么没有防范意识,被灌了这么多的酒。 他揽着陈思轻往自己身后带了带,隔开她和那些人之间的距离。 但这事儿他不想就这么算了,至少得挑着话最多的那几个打上几拳,敢这么欺负陈思轻,要不是他纯属凑巧的路过,今天晚上是什么结果恐怕真不好说。 但以陈思轻现在的状态,他要护着她,还真不好同时对付这么多个。 他正纠结着呢,陈思轻忽然扯了扯他袖口:“送我回家吧。” 杜止回头看了看她,小脸也是惨兮兮的白,似乎相当不舒服,又扭过头看了看对面脸色不服的年轻人,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听了陈思轻的话。 他给她系上安全带的时候,小姑娘恹恹地仰着脑袋:“同学聚会。不是故意喝这么多的,不知道哪杯被加了洋酒。” 杜止不说话,抿着薄唇沉默地踩着油门。 陈思轻知道他是生气了,虽然她觉得他没什么好生气的,更应该做的是关心她安抚她。 但这会儿,车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的闪过,映出杜止格外高挺笔直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巴,显得他这张脸格外的好看。 于是杜止扶着她进电梯的时候,她就轻轻往前蹭了半步,把脑袋埋进他胸口里,瓮声瓮气的撒娇:“我就快开学了,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 见他不说话,踮起脚尖去亲他刚刮过的下巴:“我家里没人。” 杜止觉得她这操作……挺娴熟的。 忍不住去捏她下巴:“小表妹,你跟几个人说过这话啊?” 但显然她的讨好他是很受用的,已经没再绷着脸色生气,语气也带上了他一贯的玩世不恭。 “就你一个呀。”借着自己身体遮掩,陈思轻伸手轻轻去按他胯间,明明都硬了,还在她眼前装相。她咬了下嘴唇,又往他耳边凑了一点,小声的说:“我怕别人的没有你的大。” 杜止忍不住眉梢挑挑。 她还真是……挺会夸人的。 但凡是个男人,听见别人夸他本钱,就没有不高兴的。何况陈思轻太会演了,抬着眼睛看向他的神色极其认真,一点儿不像在说骚话勾引他上床,倒像是许下了什么海誓山盟。 叮—— 陈思轻身后的电梯门应声打开,她刚想退出去,便被杜止揽着腰重新抓回身前。 男人抬手烦躁的按了按关门按钮,又重新按回了一层。 他睨了眼疑惑地看上来的陈思轻,语气不太耐烦:“我没带套。” “哦……” 但倒也不用折腾着去小区外面买,杜止车上抽屉里就有。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总觉得万一陈思轻又忽然想起来要找他。虽然她做事真挺绝情的,利用完就扔,但只要想起和她上床,他就拒绝不了。 鬼迷心窍的,就趁着买烟的机会多拿了两盒避孕套,顺手扔在了车里。 没想到还真的能用上。 可能老天爷都觉得,陈思轻就是该给他操的。 第八章回家客厅 杜止第一次进陈思轻的房间,亲她的动作都有点儿不自在。 这房间实在太少女心了,床单是深蓝色的小碎花,窗帘是淡粉色的银线细纱,床旁边支着的不是书桌而是化妆台,上面瓶瓶罐罐码放得整整齐齐。 空气中还浮动着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 他忽然就觉得,他不能把这间屋子弄脏了。 于是动作顿了顿,又把陈思轻重新抱了起来,小人儿乖乖巧巧任他摆弄,轻易便被抱着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陈思轻醉得眼神里水光朦胧,一边迷乱又配合地轻轻咬着杜止衬衫解开露出的胸肌,一边浅笑着轻声问他:“你不想在我的床上干我吗?” 看过来的眼神,挺清纯的。 就是说出口的话,特别骚。 杜止看她一眼,他这个小表妹,挺会玩。但她这么一说,他确实拒绝不了这份刺激,而且还想玩点儿更花的。 他把陈思轻翻了个面,小女生晕晕乎乎的,手肘撑到沙发靠背上,格外配合地翘起小屁股往他怀里拱。 杜止扶着鸡巴顶上去的时候,手指蹭过她腿心儿,发现又已经是湿淋淋一片。 他俯身去咬陈思轻耳朵:“什么时候开始湿的?” 陈思轻踮着脚尖儿,屁股高高翘着,努力迎合着杜止的身高,脑袋却往下低着,摇晃着躲避杜止说话时不断扑过来的热气,她一动小腹弓起的弧度弯得不可思议。 “唔……在车里。在这里就想和你做了。” “……嗯。你别动,唔……我适应适应……啊……” 陈思轻觉得自己好久没做爱,身体已经不太适应杜止的尺寸,他刚一进来,她就觉得满的涨的不像话,轻轻吸着气让他缓缓。 但她越是要受不了,杜止就越兴奋,明明自己也被温热小穴箍得头皮发麻,还是狠了劲儿往里狠送,第一下就顶进去个深的。 只在乎眼前享乐,真是一点儿循序渐进的道理都不懂。 陈思轻在心里点评他这个人。 “够大吗?” 杜止故意埋住不动了,调侃刚才在电梯里,陈思轻说“别人的没有他的大”。 还挺得寸进尺。 陈思轻不想配合他的自大,虽然也真的是被撑得满满的,却只舒服的扭了扭小屁股,自己动着轻轻往外抽了一点儿,一边漫不经心回他:“刚刚好吧。” 杜止笑了一下,就猜到小表妹嘴硬。 他单手环住陈思轻的腰,另一手去抓她撑在沙发背上的手,跟他比,她纤细得不像话,两条手腕他一只手就能轻易握住。 失去支撑,陈思轻的平衡几乎就都仰仗在他身上了,向后是他鸡巴穿着,向前是他手臂抱着,怎么扭怎么躲都是他怀里。 杜止向前一个深顶,无情打断陈思轻抽手的小动作:“现在呢?” “嗯……” 这下重得陈思轻小腹一抽,腿根儿一抖,忍不住的一哼。她这才意识到,刚才杜止还故意留了一截在外头,就等她嘴硬之后再狠撞进来,自大又无耻,怎么都要逼她再说一次他大! 幼稚。 第九章喜欢 陈思轻不说话,杜止也没逼她,撞得稍微缓了点儿,抓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去你房间里干你。” “呜呜……” 陈思轻小嘴一下就瘪了。 她不太适应现在这种姿势,太羞耻了。身体被穿着乱颤,站不实,也站不稳,摇摇晃晃全靠别人支撑才能行动,男人的性器埋在她身体里不肯抽出来,她每走一步都被贴上来狠撞一下,不知道随时都会顶到哪里,毫无节奏,难以预料,这种不上不下的快感真的太折磨人了。 “腿软……” 陈思轻撒起娇来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小腿打着哆嗦不肯向前了,扬起脑袋拿额头去蹭杜止肩膀:“抱我回去好不好,轻轻被操得腿软。” 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映出杜止自己的脸。 他环在陈思轻腰前的手臂紧了紧,勒着她往自己怀里贴,鸡巴头已经抵在了最深处,还是不肯满足地想向内钻。 腿软?那就爬回去? 杜止会玩的花样可比陈思轻多多了,她那点儿小心思在他眼前根本不够看的,说着就装模作样往下弯腰,像是要配合她跪到地板上。 他是逗逗她。 她撒起娇来完全就戳在他心坎里,让人忍不住想多欺负两把,看看她能怎么进一步的讨好卖乖。 但陈思轻却真的配合的跪了下去。 手臂膝盖着地,小屁股翘得显得比刚刚还要高,臀瓣摇摇晃晃,像两团白嫩果冻,跪在地板上前后摆动,露出中心精巧漂亮的小菊花,和底下被淫水浸透的艳红嫩肉,小穴边缘被撑得有些发白,紧紧咬着杜止粗硬的肉屌,一下一下吞吐。 “嗯嗯……” 她喘得像是自己真的动得多激烈似的。 向后撞了没几下,陈思轻自己腰倒先酥了,软趴趴地俯到冰凉的地板上,额头枕在手背上,一边大口的喘着气:“嗯……抱我回去吧?” 看得出确实是尽力卖乖了。 但杜止不仅没顺她的意,反而大手按在她腰后不许她抬起来,在她停下来后,主动加深加快了顶撞。 “嗯……” 陈思轻被撞得向前平移了一段,还没重新撑稳手臂,又被掐着腿根捞回他身前。 杜止半跪着,比她高上不少,抓着她半边屁股自上而下往她身体里狠凿,带着弯钩弧度的鸡巴次次碾着她身体前方的敏感点,从穴口一路畅通进深处,带着点点淫光凿着那点软肉猛顶。 ——他看出来她停下是因为快要高潮。 陈思轻撑着地面,喘得像是随时会停止呼吸:“嗯嗯……嗯……啊……” 杜止似乎找到了新爱好,他就想看她一次比一次更多的高潮。 陈思轻抖了好一会儿才缓回神来。其实没做爱的这段期间她也没觉得多想,这会儿却觉得高潮的感受真是好得不行,好像前面那两周都被她稀里糊涂的浪费掉了,就应该趁着开学前缠着杜止多来几次的。 “嗯……好喜欢你呀。” 她往后贴了贴,靠进杜止胸膛上,闭着眼睛,在高潮的余韵中享受着男人体温熨帖。 但杜止好半天没说话。 陈思轻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爽出来的两颗小泪珠,有些无措地眨了眨,扑闪着抬头看向男人。 杜止下巴绷得有点紧,他看她的目光很清醒。 嘴边就是一句:“床可以乱上,心可不能乱动啊。” 但他说不出口。尤其是现在这个档口,他正爽着,又没爽完,要是说得不好,恐怕会被陈思轻踢出去,但要是陈思轻针对他动心,两人的关系还真的很麻烦,他很难彻底摆脱她的纠缠。 最后故意邪魅的笑了一下,压出点狷狂的声线:“那你叫声老公我听听。” “老公。” 陈思轻从善如流,连一秒的忸怩害羞都没有。 看来只是床上发骚,没走心。 杜止应该放心的,可却说不清有些不痛快。抽出鸡巴把陈思轻扛到肩膀上,没再废话就抱着她甩回她卧室那张小床上。 再进来的时候,比之前还凶。 第十章第二次 陈思轻有点儿不满,杜止现在越来越凶了,比刚跟她上床的时候凶多了。 而且贪得无厌。 次结束之后,他抱着她轻轻揉她的膝盖。她长得白,又不爱运动,很是细皮嫩肉,刚才在客厅地板上跪那么一会儿,膝盖就硌得通红一片。 杜止的指尖摸上去,心头不由得愧疚起来,他是不是有点儿手太重了? 毕竟陈思轻看起来,可挺娇的。他自己五大三粗男人一个,挨拖布揍的时候还能活蹦乱跳呢,会不会没太顾及到她? 但这种爱怜愧疚的情绪也就持续了五分钟,等他抱着陈思轻去洗澡,举着花洒往她腿心冲水,修长的指节伸进去、轻轻往外勾着汁水的时候,就满脑子又是怎么狠狠操她了。 上一次在酒店,没能在浴室里好好来一发,他就挺遗憾的。 他睨了眼有些犯困的陈思轻,漫不经心地拿过洗漱台上的浅粉色电动牙刷,挤好牙膏递过去:“轻轻,刷牙。” “嗯。” 陈思轻眼皮都没掀,闭着眼睛撑在洗手池边沿,接过牙刷开始机械的刷牙。 丝毫没有察觉到杜止是怎么偷偷溜出卫生间,从客厅里又撕开个避孕套给自己套上。 他揉她胸的时候,她还懒洋洋的,只是抬手扇了一下他持续作乱的大手:“别闹。” 但一巴掌扇得不太准,连着她小半片奶子也跟着遭殃,痛得她哼了一声,一下子有些眼泪汪汪。赶紧自己捧着被扇红的地方揉了揉,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平时自己手劲这么大呢…… 杜止在她身后,喉结上下滚了滚。 陈思轻个子矮,身材娇小,手也长得小,托着自己奶子的时候,就显得那颗白嫩肉团格外的大。小手上下揉揉,弹软的乳波就跟着乱颤,顶端的小红莓都能露出来,艳艳的挥舞抖动。画面格外的淫媚…… 陈思轻敏锐的察觉到顶在自己身上梆硬滚烫的东西,霎时脊背有些僵。 两次对她来说,有点儿太多了…… “这牙膏是不是快没了,哈哈……” 她讪笑着想转移话题,尽量不着痕迹的挪开半步,至少把小屁股从那根虎视眈眈的肉棒边上移开,但整个卫生间就这么大,陈思轻家住的又不是什么豪宅,杜止往那儿一堵,她能躲的空间就不太多了。 这一下就只躲开了上身,显得倒像是她把屁股撅了点儿,方便他进来。 杜止从她身后进来的。 已经进来之后才亲着她发顶安抚她:“这次不会很久的,我轻点儿弄。好不好?” 陈思轻嘴边还挂着泡沫,仰头的时候狼狈又可怜:“我要是说不好,你会出去吗?” 确实不会。 但杜止不想给她留下这种印象,也更不想每次和陈思轻上床都只能来一次。 于是他没回答,只是表现得格外卖力。 低头去吻她的耳朵,弯下手臂轻轻揉她私处的肉丘,隔着两片肉瓣捏弄阴蒂,在她情欲燃烧起来后,把她翻过来去吻她的胸,含着她乳尖儿用舌头卷弄,不太激烈地吻吮,给她快感却不疯狂。 杜止亲她的时候进出的动作就停了停,身体上他是没那么爽了,但是陈思轻被弄得舒爽得不像话,纤细的眉毛半锁不锁的笼住,娇媚的喘息一声比一声更深,精神上的快感一点儿也不比平时抓着他猛肏低。 陈思轻被他弄得很快高潮了一次,淋漓的水液挂在他避孕套外沿往他毛发里滴。 她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他怕她冷,打开水流去冲她的背。 两个人在发酵的水幕中吻得难舍难分,陈思轻主动将一条腿搭到他肩上,开出个一字马来,他不知道她柔韧性这么好,环着她腰把她抵到身后的墙上。 陈思轻吻技差极了,只会长着嘴巴等杜止主动,在他缠上去的时候用舌尖轻轻顶着他回应。 但就是这么一丁点儿迎合的意味,就足够让杜止变身成一条拿了奖章的大狗,围着陈思轻不住的转圈摇尾巴。 两个人结束的时候,陈思轻疲惫得快要昏过去,迷迷糊糊感觉杜止那条毯子把她裹住了,便睡了过去。 她睡觉很安分的,但杜止却睡不着了。 他原本觉得他已经满足了,可当他手臂搭在陈思轻腰上,把人抱进怀里想要入睡,脑子里不断徘徊的想法却是:从后面再来一次。 饥渴得像个性瘾患者。 杜止这一晚睡得算不得多安生,迷迷糊糊的做梦,梦里也是陈思轻。 她坐在一座高楼玻璃幕墙的顶端,两条腿垂在墙边,几乎像是踩在云里。他站在楼下,却看她看得格外清晰,连她眉梢垂下去的表情都一清二楚,她说:“没意思。” 杜止就被吓醒了。 他醒来后缓了半天,始终读不懂这个梦究竟是有什么深意,陈思轻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轻生意图啊? 他想不通,光着脚去冰箱里翻冰水,一打开,才发现冷藏室里空荡荡的,只下面那层隔层放着盒吃了一半的外卖。他想起陈思轻的妈妈出差了,最近她又没住在舅舅家,难不成她天天就这么过着? 不会做饭,难道连买点儿水果和饮料都不会吗?冰箱里连瓶她爱喝的酸奶都没有。 第十一章电话 陈思轻第一次和杜止过夜,也就第一次见识晨勃。 她还没醒得彻底,就感觉身体被撞得想要散碎,一睁眼睛,果然看见杜止俯在她身上,进出得猛烈。 “你昨晚刚来过两次!” 陈思轻抬腿踩到他肩膀上,阻止是阻止不了,但踢他一脚能出出气。 她开口有些急,声音出来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显然昨晚那些激烈的性爱,对她而言,并不像这男人这么轻松。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 杜止其实才刚进去,她就醒了,让他有点儿措手不及。但他也不想难为她,很是殷勤的抓了个枕头垫到她腰下面:“做爱这种事就是要多多锻炼的。昨天晚上你不是很喜欢吗?今天再喜欢一次好不好?” 他也是刚醒,身上那股倦怠慵懒的劲儿还没有消下去,看起来比平时少了些凌厉不羁,倒乖巧了几分,像只活泼可爱凑上来的大金毛。 陈思轻顺手就揉了揉他头发。 杜止短暂的愣了一下,但是没躲,反而更往她双腿之间深顶了两下。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陈思轻淡淡的喘气声。 就显得房间里,手机来电嗡嗡的震动声格外吵人了。 杜止眉头拧了一下,没去看,也没接,显然是知道是谁,但是不打算理。 陈思轻就有点儿好奇,偷偷侧了侧脑袋去往他屏幕上瞄,都是折迭起来同一个人的未接来电。 杜止眼疾手快,赶在她看清名字之前把屏幕翻到床面上扣下了。 “嘁。” 陈思轻小声哼了一声。 杜止掐着她腰,撞得她不得不喘出声音来:“挨操时候专心点儿。” 陈思轻没理他。除了他撞得狠的几下,她不得不哼出声音,剩下时间都闭着眼睛,像是真的听他建议专心挨操了。 杜止分不清她是不是有点儿生气。 他觉得,陈思轻这人真挺傲的,她在乎的事儿也不可能开口问出来,就显得对什么都不太在乎。 那电话下次打进来的时候,他就按下了接通。 “喂?……嘶。” 倒不是他故意弄这么一出。他一开口,陈思轻就惊得夹了他一下,他有些准备,但还是没忍住,被裹着他的小嫩穴嘬得尾椎发麻。 陈思轻瞪了他一眼,觉得他是在追求刺激。 其实杜止真的想多了,陈思轻就是单纯有点儿累,昨晚连续两场的性爱酣畅淋漓是酣畅淋漓,但也折腾得她浑身疲惫,腰酸背痛,杜止抬她的腿的时候,腿心儿还发酸。 她的性欲已经被超额的满足了。但杜止显然欲望比她要多,今早还要再来一次,她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彼此满足身体的需求,她想要的时候,杜止都弄得她舒舒服服,没道理杜止的需求,她就不加理会。 所以她就敞着腿,任他索取,只是也懒得假装迎合。 杜止这声吸气声清晰地传到听筒对面,原本带着哭腔的一句“阿止”就一下被噎住了,半晌才断断续续开口:“……你干嘛呢?” 杜止垂着视线,看着咬着手背、凶巴巴瞪向他的陈思轻,满不在乎的开口:“在和别的女人上床。” “你……”对方被杜止这态度气得不轻,但还是不肯死心:“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觉得我太多疑,你其实从来没有和别的女人好过。” 她话太多,听得杜止格外烦躁。 冷漠地拧了拧眉心,出口声音毫不客气:“不信?要不让她给你叫两声?……嗯。” 陈思轻又抬腿踹了他一脚。 这话杜止当然只是说说而已,自从接起电话,他埋在陈思轻身体里都没敢动,最多只是轻轻蹭蹭,就怕把她弄出声音跟自己闹别扭。但陈思轻那副表情,眼眶里团着层不安,可怜兮兮又媚骨天成,他就忍不住想逗她一句。 “阿止,你别这样……” “不听算了。” 杜止轻笑一声,不理会对面声音里的哭腔更重了,随手按断了通话。 他是真的忍不住了,陈思轻因为紧张,身体不停地绞着,他就算自己没怎么动,还是被她缠得不行,滑嫩的淫汁直往他蘑菇头上淋…… 他真想放开了狠撞进去。 陈思轻脚还踩在杜止胸口上,被他顺手抓着压下来,膝盖抵到她自己肩膀上。 “怕什么?你叫的这么好听。” 杜止小腹绷着,压着她快速的耸动起来。 陈思轻的反驳就说不出口了,都化成细细碎碎的哼喘,嘤嘤咽咽的溢出来。 第十二章升温 杜止还是有一点良心,提前叫了早餐的外卖。等陈思轻套了条裙子出来,他已经把几个盒子在餐桌上一一排开。 陈思轻路过去刷牙的时候瞄了一眼,还挺丰盛的,就是豆浆配鸡蛋饼和小蓝莓,这个搭配怎么看怎么另类,就跟杜止这个人似的,跟这个社会约定俗成的框架格格不入。 她回来的时候,顺手去厨房拿了一罐辣椒酱。 杜止看她一眼,把辣椒酱推得远了点儿,递过来一个包好的鸡蛋饼卷小蓝莓。 他递过来的眼神有点儿轻飘飘的得意,像是对自己这份搭配功力十分自信,陈思轻狐疑地看了看他,在他催促的目光中,不得不咬了一口。 或许是她真的饿了,没她想象中那么难吃,甚至小蓝莓酸甜适中,还挺开胃的。 杜止得意地挑了挑眉梢,脸上那种笑,就像陈思轻初中的时候,校门口的混混向她展示怎么用牙徒口咬开啤酒瓶盖…… 从陈思轻妈妈出差离开,这还是她第一回从床上起来就能吃到早饭,心情确实因此好了几分,因此杜止非要拉着她去超市买酸奶,她也没拒绝。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只是没想到,买个酸奶,还要特意跑到这种大型连锁超市吗? 杜止揽了下她肩膀:“顺便给你买点儿肉吃。你也太瘦了,表哥给你补一补。” 这边儿离他们俩家都不太近,他动作就放肆了些,像小情侣似的掐着她尖细的下颌捏了捏。 陈思轻跟着他往前走,却没顺着他开玩笑,脸上神色淡淡的:“你还有钱请我逛超市?我以为你上次跟我开房,就把压岁钱花光了呢。” 语气太平静了,没有挖苦杜止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杜止很穷,特别的穷,快三十岁了,还要住在家里吃在家里没能力独立生活的穷。 她这么说,杜止也不生气,挽着她耳边的碎发漫不经心地回嘴:“嗯,特意为你出去抢了。你不是说喜欢有钱男人么?” 他顺口胡说,陈思轻却异常兴奋:“那也太棒了。” 她眼睛里都闪出星光,眉毛顺畅的弯起来:“抢钱开房,那也太刺激了。” 杜止难得听见她对一件事感兴趣,但她的表情又不像演的,好像真的很憧憬那种生活似的。 她身上总有这种时候,让他一点儿也看不懂。总之,他这个小表妹,绝对不是那些长辈亲戚口中“从来不让人操心”的学霸乖乖女,在她不用文静遮掩自己的那些时刻,透出来的满是疯狂。 不过,陈思轻话虽这么说,却还是没挑几样,倒也不是担心杜止破费,而是,她确实没什么想要的。 杜止说她瘦的不行,可能和这段时间饿的也有关系,除了和朋友约了出门吃饭,剩下的时间她都是能少吃一顿就少吃一顿,既没有什么心情挑选外卖,又不会自己下厨炒点儿什么,唯二的两次开火,都是烧水煮方便面。 杜止不乐意再看她挑三拣四,干脆自己去给她挑菜。冬瓜挺好的,健康,橙子也不错,补充维C,菠菜多买一点儿,她体力太差…… 随手也放了小半车。 陈思轻拦着他:“你买这么多,我过几天开学走了,就放坏了。” 杜止懒得搭理这种没有做饭经验的人,他扫了眼车筐里的蔬菜水果,以自己的饭量,估计两天就能吃完,沉默的继续低头挑选牛肉,他想买块牛腱子,又筋又肉,炖起来最好吃。 一直到这块牛肉被切成小块,从砂锅里飘出浓郁的香味,陈思轻还是十分难以置信:“你真会做菜啊?” “网上都是教程,又不难。” 他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又想起这是陈思轻的房间,示意了一下便要往门外走。 “没关系的。” 陈思轻扯了下他衣襟儿,从床上滚起来,伸手朝向他:“也分我一根。” “小孩子别什么都学。” 他弹她一下脑门。 陈思轻觉得他这会儿像她妈妈。 不过话是这么说,点着之后,杜止吸了一口,还是把烟递了过来:“像呼吸那样往嘴巴里吸气,吸到喉咙那儿,然后停一下,再像吐气那样吐出来出来。不要吸得太深,也别往胃里咽,会难受。” 他教她抽烟,而且教得很细致。 陈思轻理解能力自然很强,照着他说的轻轻吸了一口,又吐出来,白色的烟雾汇成条线,淡淡地吹出来。 “不错。”杜止肯定的点点头,“前几回抽烟小心点儿,别呛着。” 陈思轻没理他,掐着烟尾巴又吸了一口。 半晌之后把剩下半截香烟递了回来:“好像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味道啊,抽烟都抽什么呢?” 杜止自然地接过来,咬着她刚才蹭过的地方深吸一口:“你要是想要味道,回头我送你一盒爆珠,果味的,酸奶味的,你喜欢什么都有。” “是吗?下回你带给我尝尝。” 陈思轻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屋子里的窗都大开着,吹得淡粉色的纱帘翻飞舞动,好像世界的一切都隔着层烟雾或者轻纱,美得朦胧又梦幻。 她想起《了不起的盖茨比》黛西出场的那句台词:“I'm paralyzed with happiness.” 她要快乐得瘫痪了。 她仰头躺倒在自己的床上,窗外夕阳金黄璀璨,暖色的光线撒遍整个城市,仿佛无一处不在这层柔光之中。 “要做吗?” 她转过头来问杜止。 咚铃铃、咚铃铃…… 杜止为牛肉汤定的闹钟恰好响了,马林巴琴的音乐声在夕阳中欢快的跃动。 陈思轻脸上的表情已经迅速被平时的清高所取代,杜止碾了碾烟头,一边按了闹钟把手机丢远,一边赶紧靠到她身上:“要。” “我饿了。” 陈思轻瘪了下嘴,兴致已经彻底被这不合时宜的闹钟打乱了。 第十三章“表嫂” 杜止还是赶在吃饭前,哄着陈思轻做了一次。 陈思轻很喜欢他这一点,即使在她欲望没那么强的时候,他也总能通过行动调动她生理上的兴奋,高潮时大量分泌的多巴胺,让她对性的体验远超任何其他事的好。 而且这人不仅上得了大床,还下得了厨房。 杜止炖的牛肉又软又嫩,酱香浓郁,他在汤里下了一份在超市里买的手擀面,吸足了鲜香的牛肉汤汁。最后陈思轻不仅把面吃光了,还把汤喝了个七七八八。 “你做菜比我妈好吃。” 这是陈思轻对他的第一句点评。 杜止低头挑着面条散热,眉梢漫不经心挑了挑,实在不觉得这句夸奖多有诚意。 陈思轻一手拿勺子,一手拿筷子,卷着面条放进勺子里,再裹一点汤,吹一吹一起送进嘴里:“我妈说她本来不会做菜,后来生了我,要是不做菜我就饿死了。” 挺没头没尾的一句,杜止应付着搭茬:“那你还不提前学学怎么做菜,不然以后做菜一样难吃。” “我又不要小孩。”陈思轻淡淡笑笑:“我怕把她饿死。” 她随口说的。刚上大学的女生,谁会想到结婚生子那么远,人生对她而言才刚刚展开,走一步看一步才是常态。 两人这顿饭吃得很和谐,他们难得一起做上床以外的事情,却意外的并不觉得尴尬或讨厌,连期间的沉默都让人舒适。 吃过晚饭,杜止终于把关了一天的手机又打开了。 他刚开机,那嗡嗡的震动声就持续不断的响起来,陈思轻把餐具都摆在水池里泡好,正打算用撒娇的方式哄杜止去洗碗,便瞥见了屏幕上那个跳跃的名字。 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早上那个女声有点耳熟了。 原来是“表嫂”,启悦。 陈思轻和杜止第一次见面,是在杜止的爷爷家。老爷子住在市郊,宽敞独立的院子,和前后两栋小楼,修整得很是干净利落,大年初一,远近的亲戚都凑到那里,一起给老爷子拜年。那时候她就听周围的亲戚说,杜止把谈了五年的女朋友领回来了,应该是打算结婚了。 当时她已经在另外的房间里碰见过杜止,这边的亲戚,她都跟着她舅舅家的妹妹一样喊,对方喊他哥,陈思轻就也跟着喊哥,那一个瞬间她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个一边带着她们在游戏里乱杀、还不停夸她“有细节”的帅哥哥,就是那个众人口中“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从初中开始就刷脸让女生给他买烟”、“管的很严,可根本管不住,跟他不清不楚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哎呀谈了五六年了,人家女孩子最好的青春都浪费在他身上了”的那一位表哥,杜止。 过一会儿杜止就领着女朋友一起出现了,陈思轻也跟着喊她“表嫂”。 但这位表嫂对她挺有敌意的,见她第一面脸上的笑就有些不阴不阳,看着她却朝杜止说:“没见过你这位妹妹呀,长得这么好看,也不说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 陈思轻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她女人的直觉挺准的,杜止多半就喜欢自己这一款的。 但陈思轻当时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毕竟在亲戚面前,还绷着文静乖巧的皮。 启悦不依不饶:“妹妹有谈男朋友吗?我有几个朋友长得也挺好的,都一米八多,还有个练散打的,给你介绍介绍?” 杜止就看不下去了,叼着颗烟,半眯着眼睛垂眸看她:“人家是个学霸,在青大读书,你哪个朋友配得上?” 这句说得挺不客气的,连陈思轻都觉得启悦有点儿可怜了,怎么说也是女朋友,为了维护个外人说这么重的话,毫不留情面的怼人。即使这个外人就是她自己,她还是十分不舒服,摆了摆手,回嘴的时候忍不住带上杜止也呛半句:“配得上的,配得上的。我喜欢有钱男人,学不学历的都不重要。” 这话被杜止路过的二姨听见,笑呵呵的宣扬出去:“要不陈思轻学习好呢?年纪轻轻脑瓜就灵活、看得开,知道要找个有钱的,帮她妈妈减轻点儿负担。” 这个负担,就是指陈思轻自己。 谁都知道她爸妈离婚,爸爸不管她,全靠她妈妈自己打零工供她读书,把她拉扯到这么大。 陈思轻笑得也不难堪,眼睛弯起来,显得格外的甜:“是啊。要是认识合适的,给我介绍介绍。” 但是亲戚这东西,一穷穷一窝,谁真上哪儿认识个有钱人,还能介绍给她? 这句就显得格外的嘲讽。 杜止的二姨和启悦都不说话了,脸色不太好看。 因为这事儿,陈思轻对启悦没什么好印象,凑过来的动作停了停。 杜止看她一眼,唇边扯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是和你说了,已经分了。” 陈思轻赶紧举手示意自己的清白:“你们分不分手和我也没关系啊,别说得像我拆散你们似的。” 反正喊着表哥也睡了,他是不是出轨,她也不是很在乎。 还说不定还更刺激呢。 “不跟你睡,我和她能分?” 杜止不退步,咬定了让陈思轻负这份责任。 倒也是事实。 陈思轻稍微有点儿理亏,于是笑了起来,甜甜地贴进杜止怀里:“你们的事儿以后再说……反正我快走了,之后你再哄哄呗,我看她也挺想和你和好的。” 她跨坐在杜止身上,贴着他鼻梁亲了又亲:“你能不能把碗刷了呀?我吃太撑了,一站起来就不舒服。” 还抓着杜止往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上摸了一下,力证自己绝不是在说谎逃避家务。 杜止看她的眼神有点深,但还是起身去戴橡胶手套。 陈思轻这人无利不起早,每次对他好一点,都是为自己有利可图,而且直白到连这点儿利用也懒得掩藏。 但他却很吃这一套。直白的利用,总好过拿情感去绑架,不是吗? 杜止和启悦,其实并没有谈了五年。 他们认识了五年,前三年启悦以为他是个不值钱的穷光蛋,但大概又多少被他这张脸吸引,于是一边说把他当兄弟,一边物色更合适的结婚人选。 所以那段时间,他和别的女人,启悦真没什么资格好吃醋的。 两年前,启悦的父亲生病,他付了医药费,启悦终于意识到这么多年他虽然看着不太像样,但却从没缺过钱花。才提出和他谈恋爱,说她当初救了他又这么多年陪在他身边,他理应知道她对他的感情。 感情吗? 其实杜止是能察觉到一些的,而且他身边,也没有比启悦陪伴时间更久的女人了,他理应对她有点交代。 但谈恋爱后的启悦就不一样了。启悦自己的朋友过生日,叫他们去ktv,别人点了陪酒,他没点。回家之后她也要闹,说他多看了其中某个女人的腿。杜止不太记得了,他现在想起这件事,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是陈思轻的腿,又细又直,这双腿他也没多放在心上,之前那些腿,他多半是没看额外费心去看的。 他回身瞄了眼陈思轻的房间,门关着,厨房里哗哗的流水声也足够响亮,杜止这才终于接通电话。 和启悦的事儿,他确实想做个了断 第十四章“滚。我不想看见你了。” 杜止怒气冲冲地冲出电梯,抬脚踹着单元楼的铁门踢开,手在裤子口袋里疯狂摸索,终于掏出了剩下的半盒香烟。 “操。” 他低吼着骂了一句。 三天没抽的烟,烟丝已经发干了。 他不想陈思轻被他带着吸烟,这几天在她面前,他都没怎么敢摸烟。虽然她想吸他也不反对,但总觉得她太干净了,是那种她在床上被弄得浑身薄汗,他吻上去都觉得会像柠檬气泡水的干净。他的陋习,一丁点儿也不想带到她身上。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不知道刚才怎么就触动了陈思轻的神经,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翻到了一件内衣,她就想起配套的那条内裤在他们第一次时候被他撕坏了,于是大发雷霆。 两个人的第一次,确实相当不美好。 严格来说,还有点违法。 他被启悦下了药了。在两年的恋爱谈下来,两个人却越发貌合神离之后,启悦走投无路,打算通过在拜年期间和杜止上床的方式,逼他把婚事尽快定下来。而且她还提前打了排卵针,如果两个人会有个孩子,以杜止负责任的性格,他就绝不可能抛弃她了。 杜止被启悦这种疯狂的念头吓得不轻,逃命似的跑出去。 他宁愿去酒店里叫个鸡。 后面的事他其实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头昏得厉害,没办法开车,塞了200块钱给正好撞上来陈思轻,让她送自己去最近的酒店。 送他进房间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听见陈思轻问了一句:“你厉害吗?” 他那时候已经看不太清她的脸了,满脑子都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一起打游戏,陈思轻觉得热了,解了衬衫的两颗扣子,她打得不开心时身体会下意识地前倾,能看见里面颤悠悠的一道沟壑。 “你试试?” 他下意识就贴了上去,没有亲吻没有前戏,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去抓她的胸。 很软…… 之后醒的时候,就看见自己鸡巴上还挂着血珠,压着衣衫不整的陈思轻在床边狠干。 小女生的第一次,就算没有什么花前月下,也该被温温柔柔对待,从亲吻到深入,循序渐进。 可他头脑充血,粗暴地给她的性爱初体验打了个大红叉。 陈思轻为这个跟他发脾气,也是理所应当,他是一句嘴都不敢回的。 只能低头慢慢哄她,小心翼翼说赔她一套新内衣,说之后的每一次都有让她舒服,要不她也狠狠弄他一次惩罚他行不行? 但陈思轻脸色没一点好转,抬手扇了他一耳光,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滚。” 杜止不敢滚,挨了耳光也没动,抬手还想抱抱她:“对不起……” 陈思轻冷静的打断了他:“我不想看见你了。” 杜止烦躁的把烟盒连同里头剩下的香烟都揉碎在掌心,随手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明明当时,陈思轻也没这么生气的。 她大约是挺疼的,结束后就从他身下撑起来,简单收拾一下便打算离开,出去前还不忘叮嘱他:“买盒避孕药给我。” 他给她送药的时候,就发生了第二次。 他心里其实挺不服气,觉得第一次神志不清,没有好好表现。 陈思轻看了看手里的药盒,又觉得好像吃一次紧急避孕药,只换到一次那种质量的性爱,真的很亏,于是也跟着他钻进了车里。 那次杜止爽得不得了,他怀疑要是没有前一天那次,他大约十分钟就会被她绞射。 他想起前一次陈思轻就问他厉不厉害,他还让她试试,夸下了这种海口,自然格外卖力。好在对付对付陈思轻这样没有经验的小白花还是绰绰有余,很快找到了她身上一碰就抖的敏感点,不着痕迹的调整着角度往那儿碾,低头咬着她耳垂给她送上高潮。 想必陈思轻的体验也很不错,才会到现在稀里糊涂滚了这么多次床单。 但今天,一件内衣,就忽然让她又想起那不开心的第一次了。 第十五章解气 十一天之后,陈思轻收到了杜止赔偿给她的新内衣。 一开始她接到电话,说有同城速递,现在正在她寝室楼下的时候还挺疑惑,最近自己好像也没买什么东西啊,但还是拜托正在寝室的室友先帮忙取了。 回到寝室,看到桌面上那个粉白色的盒子,虽然还没猜到是内衣,但已经浮现处了杜止的脸。 盒子上印着花体的Agent Provocateur,她不认识,但拆开看见内容物的一瞬间,眉梢不自觉地挑高了半分。 绝对就是杜止了。 盒子里是套格外性感的内衣,黑色的织线蕾丝,拿在手里就知道什么也遮不住,她还没穿过这么露骨的文胸。 陈思轻在寝室里试了一下,大小没那么合适,杜止对她的身材估计得不太正确,底围稍微小了点儿,但系外面一颗的扣子,效果也还不错。她第一次穿黑色内衣,衬得她格外白,半透的网纱拢着她两团胸,不知道是不是杯也选得有些小,总之很有些呼之欲出的味道…… 陈思轻忍不住对着镜子拍了一张。 手指在照片上反复点了点,纠结着要不要发给杜止。最后还是暗灭了屏幕。 下午没有课,陈思轻打算去图书馆找自己的室友们,一起上个自习,但刚出寝室楼,杜止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喜欢吗?” “我身材好,自然穿什么都不难看。” 陈思轻回得不客气,路过一个回寝室的女生听见,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陈思轻不由得有些尴尬,往旁边的小花坛靠了靠。 “你穿着呢么?” 杜止只觉得她说的是事实,丝毫没有反驳的必要。 “没。” 她也不是故意怼他,只是新内衣还是习惯过水洗一次再穿。 但杜止不知道,只以为陈思轻还在生他的气,绷着的酷哥语气立刻松懈下去:“真不喜欢?那再给你买别的,行不行?” 陈思轻没说话。 他就更慌了:“要不你捅我一刀,让我也放点儿血,你就别气了,好不好?或者我自己来,你觉得怎么算解气我就怎么下手,行不行?” “噗。”陈思轻忽然笑了一下,“就这么想上我?” 她这句语气挺轻快的。 但杜止一贯摸不清她脾气,低着脑袋努力从车窗后去瞄她的方向,偏偏刚好,陈思轻这时候,是背对着他的。 “……想。” 他只能无奈坦白,“想睡你,想了一个多星期了。你给不给睡?” “也行。但你得先让我上你一次。从你后边儿。” 她大概是顾忌这里毕竟是校内,没说得太直白,但意思两个人却都明白了。 陈思轻想上杜止一次,不是普通男女性行为那种上,她要爆他的菊。 光是想到这个词,杜止就不自觉夹得有点紧,揉了揉眉毛,内心十分佩服这位小表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却丝毫不敢怀疑对方的行动力。 “……你又没有鸡……那玩意儿,又不会爽,不如乖乖躺着,让我伺候你,好不好?保证让你高潮不止一次。嗯?” “你不乐意?那就算了。” 陈思轻语气就沉下去,也不是到生气的程度,杜止却觉得挺怕,他觉得这话后面应该还有后半句:“那我找别人去了。” 他怕这个。 他毫不怀疑,要是贡献自己的小菊花就能和陈思轻上床,乐意的人恐怕多得要排队。比如说陈思轻那个人模狗样的高中同学肯定就乐意,在餐厅门口欺负陈思轻的时候嚣张跋扈的,挨他的揍不还是只会哭着喊妈?窝囊废一个。 但杜止还是做了跟窝囊废同样的选择:“就一次。” 他咬牙切齿的说。 第十六章想她主动 杜止一脚油门,车子从陈思轻寝室楼前的停车位猛地蹿了出来,停在了她身旁。 陈思轻应声回头,看见摇下的车窗里杜止的黑脸,一点儿没觉得担心害怕,反而开开心心地蹦到了副驾驶,低头钻了进来:“表哥你怎么来青市了?” 看见他,她确实是有那么点儿开心的。 而她这句脆生生的“表哥”,也喊得杜止黑不下脸了,但还绷着,毕竟刚才她口口声声说要爆他菊花,他怎么也不能表现得太主动吧。 “嗯。想来……看看你。” 睡字的s音都已经发出来了,硬生生改口改成“看看”。 陈思轻就贴了上来,不顾他还要打方向盘,抱在他肩膀上往他手臂上蹭。 看见他,她就特别想做了。 虽然嘴上说着要上杜止后边儿,而且也并不打算光说说而已,但那毕竟是需要工具的事情,她也想和当下身体的欲望做对,至少可以现在先和他释放一次。 “你从这边这个校门出去吧,那边校门口有个树林。” 杜止没回应,还推了推她,脸色有点难看,指了指他们前方的行车记录仪:“车子租的,保不准有录音。” “哦……” 陈思轻有点儿失望的坐了回去。 但杜止也同样的急迫,脚下油门踩得很深,在密集的车流中横冲直撞,拐进青大不远处的一座山坡往山上开,最后停在了半山一座独栋的别墅门口。 杜止没有精力解释,抱着陈思轻往房间里走,刚进门廊就把她抵在墙上吻。 “是不是也很想我?” 松开的时候他还喘着气,不太平静,确实是很想陈思轻。她身上有一种魔力,大概是太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就让他忍不住想格外的努力,好像从她那儿得到一星半点的肯定都无比珍贵。 其实没太想,陈思轻忙着选新一个学期的选修课,还要想办法给实验排进课表的缝隙里。 但她不是一个对谎言很看重的人,对她而言此时此刻这个氛围体验更重要,于是一边伸手扒着杜止的羊毛衫往上推,露出底下已经绷起的八块腹肌,一边点头:“很想。下面每晚都想得流水。” 她说起骚话,也是很有天赋。 两个人的衣服从玄关一路扔到床边,杜止靠着床头坐着,抱着陈思轻跨在他腿上,强忍着往上冲破的冲动,哑着嗓子开口:“自己放进去。” 他真的很想让陈思轻主动,哪怕只主动一点儿。 陈思轻不太喜欢女上的,第一回顶到她子宫的印象很深刻,对这个姿势就多少留有些心理阴影。但后来杜止狠起来撞得也挺深的,但就没那么疼过了,反而酸酸涨涨,爽得不得了,这份快感又敦促着她想再试试。 细白的小手抓着粗黑的肉柱,对比十分强烈,她握在上面,堪堪只能遮住那么一小段,剩下的部分青筋缠着血管,膨胀昂扬,看起来就凶得吓人。 即使她明知道自己的小穴把这东西吞进去几次了,可这视觉冲击还是让她本能的有些害怕。 陈思轻抓着蘑菇头的位置,稍稍往下撸了撸,似乎是幻想着这种方式能把这东西撸短一截……她撑着腰,虚虚抵在圆滚滚的龟头顶端,隔着纤薄透明的避孕套,能看见马眼已经兴奋的往外吐着水珠,她轻轻一碰就蹭得这颗敏感的圆头往上一抖。 “嗯……” 就挨个边儿,连半个头都没进去,陈思轻就哼了一声。 杜止被她折磨得格外渴望,又不得不压抑着等她慢慢动作。 细嫩的腿心儿白皙泛着层淡淡的粉红,在他眼前跨开,两片嫩嘟嘟的小肉丘中间,粉红阴蒂已经悄悄膨胀,后面平整的白色小穴,正不住地向外渗着水汁,随着陈思轻腰胯轻摆,漫蹭到他滚烫坚硬的阳具上。 “轻轻……” 杜止受不了她这样的蹭,像片羽毛轻飘飘勾在他胸口上挠,痒得不行,却抓不住,只能开口喊她的名字,有点儿按捺不住的渴望意味。 “嗯……” 陈思轻这才扶起蘑菇头,缓缓坐了上去。 第十七章“喜欢你操我” 撑开的第一个瞬间,甚至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疼,陈思轻身体本能的反应,忍不住夹了一下。 刚被吞下去半根的杜止就被夹得也闷哼了一声。 “唔……你故意磨我?” “没有……” 陈思轻娇声娇气的,还稍稍往上提了提小屁股,又撤出一寸,大概是确认了身体上没再有疼痛的感觉,才慢吞吞继续往下坐。 其实怎么可能撕裂呢,他揉她的胸的时候,她就感受到内裤都湿透了。 因为陈思轻掌握着主动,这个开端就格外的迟缓而漫长。两个人都拧着眉头,压抑又沉浸的体验其中的奇异触感。 吃进去叁分之二,陈思轻就不肯再往下了,晃着细腰上下吞吐摆动,她确实没意识到外面还留着一截,一边撑在杜止肩膀上借力,一边放下豪言:“想把你坐出来。” 杜止大手搭在她按在自己肩头的小手上,借着她坐下去的时机往上一顶。 “那你这样偷懒可不行。” 他声音里都是笑意,明知这一下会顶得她轻哼。 陈思轻不仅叫了一声,还直接被撞得往杜止怀里倒过去,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大有一副“进来了就别想跑了”的架势,接连往上顶了几下,顶得一声娇哼连绵起来,变成咿咿呀呀的欢声小调。 “嗯……嗯嗯嗯嗯啊……” 肉体的刺激一旦涌上来,杜止就再也无法按捺那种掠夺欲了,没耐心再等陈思轻浅浅的磨,一开始就撞得又深又重,直接带着陈思轻从快感的半山腰出发,再继续向上攀登踊跃。 “嘶……咬得真紧。” 杜止拢着陈思轻不许她躲,低下头去咬她的耳朵。 “想我的时候,有没有自己偷偷玩两次?唔……” “嘶……怎么忽然夹得这么紧?想弄射我?” 杜止吸口气,十分不服气的又是连续两下狠撞。 过来之前,他专门在家里用手发泄了一次,绝不可能这么轻易让陈思轻结束。 “不是……嗯……” 她哼的时候带了点儿莫名的鼻音,软软靠在他怀里,格外的娇柔惹人疼,尤其是想到她平时冷清高傲的样子,就更觉这姿态难得可贵。 “你弄进来了……嗯,有点儿疼。” 第一下的时候,她还以为和坐下来那瞬间的痛感一样,是身体对已经陌生起来的快感的错误处理,可杜止又撞了两下,她就确认,确实是撞到了,麻麻的胀痛。 “没有啊……” 杜止愣了一下,往外抽了抽。什么弄进去了?他可还没射呢。紧接着看见陈思轻小手捂上小腹,轻轻揉了两下,忽然就反应过来,是因为他顶进小宫口了。 这个姿势,器官都因为重力微微往下坠一点儿,他确实格外容易顶进去。 杜止笑了一下:“小子宫也不让撞,怎么把我坐出来?” “嗯……子宫也不好撞的……从后面好不好,从后面撞小屁股。小屁股好撞。” 陈思轻在杜止怀里稍微晃晃屁股,往上翘着展示进他视线,勾引得十分明显,反正她绝不再在上面挨操了。 杜止不接话。 他想看着她。 干脆环着小人儿让她向后仰躺过去,两人的关系不变,从坐着变成躺下,杜止压在陈思轻身上,掰开她白腿,抓着她屁股,变成了小穴朝天张开的姿势给他操。 “有多好撞?” 杜止从上往下,进的格外的顺畅。 “嗯嗯……” 陈思轻就不想回答了,声声娇喘含混着叫出来,蹙着眉心,弓着腰腹,疼痛消退之后,刚刚被遮盖住的快感就格外的强烈而明显,杜止没动几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胸前的奶子被急剧的呼吸抖得上下乱颤,张着红唇闭上眼睛,被卷入了狂乱的风暴。 “嗯嗯……哈……嗯……” “嗯……睁开眼睛看看。” 杜止也被她高潮的状态弄得低喘,压抑着气声还不愿意轻易放过陈思轻,捏着她尖细的下颌让她抬头:“看看自己的小逼是怎么吃鸡巴的……” “啧,看看喷了多少。” “你可真是水做的。” 他一边开口,插在陈思轻身体里的鸡巴一边缓缓抽出,展示似的退出来给她看。 暗红发紫的一根,粗硕的肉柱上筋络血管虬结如同生了健壮的肌肉,此刻上面淫亮的水光一片,随着抽出来的动作缓缓往下滴着,淋在陈思轻粉嫩的小穴口。小穴咬着鸡巴紧紧的,随着他抽出,被带出圈小肉嘴,不撒口地吮在上面,淋漓的透明淫水滴下来,沿着小穴腿心儿向前后肆意流淌,糊在前头阴蒂和贝肉之间,小小积了一滩。 视线里的信息太多了,陈思轻第一回这么清楚明白的看见鸡巴插在自己逼里,一时竟忘了反应。 但不得不说,给她的第一感受,是美的,单看杜止那东西的时候长得丑,但沾上了她身体分泌的淫液,就自然和谐多了,而她的私处本来就长得可爱漂亮,现在更多出一份水灵灵的娇媚可口。 “别闭眼睛……” 杜止的视线也像被俩人交合处的画面焊住了,没看向陈思轻的反应,只是下意识开口提醒。 “小肉穴怎么这么能吃,小小的一张嘴多大的鸡巴都能吃进去……嗯,嗯……还会咬,想把老公的东西咬断了留在里头?” 他抽到剩个蘑菇头,又开始缓缓往里插送,这画面比刚才抽出来时还刺激,那粉白的一圈小穴肉嘴被顶回了体力,只能看见粗硕的鸡巴一寸寸消失在视线之中,穴口处积聚流淌的水汁儿越来越多,几乎已经盛不下,最后被他完全进来的那一下猛地砸开,溅起一圈的水花飞崩在两人之间。 “嗯……好喜欢……” 陈思轻低声吸气,毫不避讳地赞美:“好胀……慢一点儿,好喜欢呀……” “喜欢什么?说出来。” 杜止也在喘,低沉的吸气声夹在嗓音里,有点儿像海盐苏打水的清爽蛊惑。 “喜欢你。嗯……喜欢你操我。” 陈思轻的腿往他腰后缠,两只脚勾在一起,用长腿抱着他往她身体里夹,眼睛里泪珠朦胧,好像生理性的快感刺激得只能从这儿也发泄出来,叁两颗泪珠滚出来,糊在她被操弄得殷红的鼻头,楚楚动人。 杜止常年锻炼的腰腹有力得很,即使被长腿夹着仍然节奏不改地稳定抽送,次次狠撞,耸得又深又快。 “喜欢我操你……” 他低低重复着她的话。 怎么能只喜欢他操她呢? 额头顶在陈思轻颈窝拱了拱,控制不住地张口,轻轻咬在她肩膀上。 “嘶……啊……” 疼痛传来,陈思轻夹得剧烈。杜止被她弄得精意上涌,不管不顾地狠凿两下,肉头抖动,大股的精液从马眼激喷而出,又浓又多,射了陈思轻满腔。 “呼……” 他松了嘴巴,满眼的星光都碎裂了,往前顶了顶,把陈思轻完全拢进他身体底下。 第十八章看星星 陈思轻任杜止抱着,但抬眼瞪了他一眼:“你属狗的吗,还咬人!” 梨花带雨的一眼,瞪得再凶也只显得娇。 杜止抱她的手又紧了点儿,凑过去往她肩膀上挨咬的位置吹了吹:“我属狗的,专操你这只小母狗的小公狗。汪汪。” 还配了两声模仿的狗叫。 学得不太像,但态度让陈思轻消了点儿气,本来人在兴头上,可能难免做出点儿出格的事情,但可不许再有下次了。 “我怕疼,你不许再咬我。” “嗯。” 杜止点头保证:“不咬了……谁知道你这么嫩,我都没用力气,你看连个牙印都没有。” 倒是也没那么疼。 但还是不乐意:“你还想咬出牙印来?” “没……再给你吹吹,好不好?” 陈思轻这脾气,还真是挺……她这会儿舒服了,他咬她一口也不会真的生气,可烦起来,杜止叮嘱她吃避孕药她都发火。 但这种性子的好处,是至少不会生闷气,有什么不满当时就发泄在他身上,让他完全摸得到头绪,哄起来心情都是甜的。 · 陈思轻洗澡的时候,杜止从箱子里掏出了一条新裙子,毛茸茸的长款睡裙,弹性十足的裹身款,他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该买给陈思轻,她穿这个在家,得多勾人啊……而且这长裙子,里面不用穿裤子,推起来他就能来一次,多方便。 杜止兴冲冲把裙子往陈思轻身上套,她像个女模特似的任他摆布,视线扫到房间里敞开的大皮箱:“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我出差。” “你有工作吗?” 杜止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追问了一句:“你也觉得我不务正业?” 陈思轻看他一眼:“与我无关。” 她总能把情绪抽离得特别快,前一分钟还抱在床上,身体紧贴着身体叫着喜欢,后一秒就毫无波澜的说出与我无关。 杜止有点儿憋气,也觉得自己犯贱,好好的炮友就炮友,他总跟她进行什么思想交流,两个人思想完全不是一个频率的。 陈思轻这时候把裙子穿好了,衣服有点儿长,她长得矮,多余的布料都坠在她脚边。她淌着往前走了几步,像只有点儿笨拙的小企鹅。 “好不方便呀……要不给屁股上剪个洞吧,我们裙子都不用脱就能做爱。” 陈思轻一开口,杜止就立刻把刚才那点儿不愉快给忘了,兴致冲冲想翻出一把剪刀。 这天晚上陈思轻没有回学校,杜止说这间民宿的广告页上写了,这里山腰的视线很好,客厅的落地玻璃看出去没有遮掩,天气好的时候,能看到星星一颗一颗冒出来。 杜止拿了条毛毯围在陈思轻身上,她正静静地仰着头看着天空,不知道那双眼睛里看的究竟是空的,还是满的。 “我,我和启悦说清楚了。” 他还是开口,不知道该跟谁说,最后只能和陈思轻说。大约一段长达五年的陪伴,结束起来也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轻易。 “怪不得突然来找我了。” 陈思轻视线没动,还盯着窗外的天空,远处青市中心一整片的霓虹与街灯,照得天都暗不下去。 “你们男人挺奇怪的,在一起五六年的女人,说断干净就能断干净,从人生里挖出去这么长一段时间,就跟从雪糕上啃掉一口一样,轻松利落。” “哪有五六年?我和她只谈了两年。” 杜止下意识反驳,然后沉默了短暂的一瞬,忽然敏锐的意识到,陈思轻更想骂的,应该是她爸爸。 他在杜家都听说过,陈思轻的亲生父亲在她十岁那年突然“鬼迷了心窍”,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说自己人生前面的叁十多年都白活了,无论如何接下来的人生都要跟爱情在一起。 陈思轻的妈妈哭过也闹过,甚至带着陈思轻去那个女人的工作地点吵过,大约闹得相当难看,可她父亲还是铁了心,离了婚,一次性按照法律支付清了陈思轻到18岁的生活费,据说一共十几万,抵扣在陈思轻和妈妈现在住的那个房子里,她们母女还倒欠那男人几万块。 当时他听的时候只觉得离谱,婚姻可真荒唐。 现在面对着陈思轻,他却觉得无比心疼。 他其实是不缺钱的。小时候他就对计算机感兴趣,后来又跟着个哥哥俩人一起捣鼓程序,学着别人去挖虚拟货币。没想到运气好,那些原本不值钱的数字串,全变成了比黄金还贵的交易物了。 要是当时他听八卦的时候走一点儿心,良心蹦那么一蹦,会不会也想着想办法去帮帮陈思轻,让她不必成长得这么辛苦,在春节上还要被挖苦“找个有钱男人结婚,帮家里减轻负担”? 杜止往她身边蹿了一点儿:“对不起……” 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陈思轻却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干嘛跟我道歉?你被下了药都不愿意碰启悦,宁愿便宜了我,你还是跟她道歉吧。” 那天的情况,其实陈思轻进酒店之前就想明白了,又是在家里,谁能对杜止做这种事儿呢,让他宁愿怒气冲冲跟她说要叫个鸡,也绝对不许她找启悦来帮忙。 明显是也不想继续沉浸在之前的氛围里了。 杜止不知道怎么能哄她开心一点儿,抱着她紧了一点儿,身体环得深了一点儿,想把她完全包裹住、遮蔽住。 最后却是身体先起了反应。 他轻轻咳了一声:“要不再便宜你一次……?” 陈思轻往后靠了靠,没有避让开他顶在她后腰上的东西的意思:“我困了,你抱着我眯一会儿……” “星星出来记得叫我。” 她坐在地毯上,脑袋枕在杜止胸口,人团成了小小一团,缩在毛茸茸的围毯之中,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杜止第一回抱着个人睡觉,身体又烫又僵,胳膊一动都不敢动,只能目光呆滞地望着远处亮澄澄的天际线。但他心情很畅快,一种很浅很淡但汩汩长流的快乐,相比之下,好像高潮的快感一瞬间就能结束,随之而来的只有空虚,他在和陈思轻做爱的时候好像都没体会过的、那么强烈的快乐。 第十九章生理期 星星没出来。 不知道是云太厚,还是青市的天总是太亮,总之杜止等到半夜叁点也没看见几颗星星,不得不抱着陈思轻回到卧室。 他带了那么大个箱子,装了不少东西,是打算在这儿好好和陈思轻厮混一番的。反正这里没人管他们,也不用避开别人,他可以堂而皇之的牵着陈思轻的手带她去选内衣,也可以在别的男人把目光黏在她身上时揽住她的腰,更多的时候他其实很愿意就关在房间里,和陈思轻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从浴室里滚到厨房的洗手台,在这房间里所有的地方都挥洒一次体液。 只是陈思轻不太乐意,总是抱怨疲惫,说他下手太重,她腰酸,连着几天都没有精神,在今天吃早饭的时候,还扶着水池干呕起来。 “牛奶不太新鲜?” 杜止过来拍拍她的背,视线落在牛奶盒上,今天新开封的,难道是他没注意保质期,买到了过期的? 陈思轻呕得脸色煞白,突然抬起头来:“我上个月生理期没来。” 按日期,她和杜止在酒店里忘记戴套的那次,再有一两天就该是她生理期。她日子一向很准,每个周期31天。之后她努力让自己忙起来,就真的把这件事忙忘了。 到今天她恶心干呕,才忽然想起来。 这一句话,让杜止脸色也难看起来。他想起的是同一次,当时陈思轻说什么也不乐意再吃药,那时候他觉得堕胎远比吃药更伤身体,她不肯听。 现在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句话:“生下来吧。”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来的,但毫无疑问,他说出来后,陈思轻的脸色更白了。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 他反而坚定了起来:“你生下来,我可以养他,也可以养你。我不会不负责任的。” “你先养好自己吧。” 陈思轻不留情面。 “我没你想得那么不堪……”杜止食指指了指地面,稍微绕了个小圈,“这里不是我租的民宿,本来就是我的房子,你把孩子生下来,我把这栋房子送给你。你可以卖掉然后出国读书,或者你想住在这里,我会负担你每个月的开销。要不你想要现金也行,我还挺有钱的,呵……” 突然知道这种消息,杜止脑子也是浆浆的一团,说出口的话语无伦次,也没什么逻辑,核心诉求只有一个,确实想让陈思轻把孩子生下来,他有能力给她物质上的补偿。 “杜止。你已经沦落到重金求子了?” 陈思轻脸上的表情很讽刺,她搂了一把水,漱了漱口,吐出来的时候语气平静了些:“也不一定,说不定就是做爱影响生理期呢。” 她尽量把这事儿看淡,这是她的习惯,一个经常遭受恶意或歧视的人,有时会学着把各种事情都看淡,用坦然来应对中伤。 当天中午,杜止就约了私立医院妇产科的检查,即使陈思轻说花十块钱买根验孕棒也是一样,但他坚称,只有医院的设备最准确。 出的结果,很在两个人的意料之中。 “恭喜啊。”女医生拿着化验单,笑呵呵的说:“陈小姐确实是怀了。” 陈思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捏着手中围巾的手指紧了紧:“能看出来是什么时候怀的吗?” 杜止忍不住看她一眼。 什么意思?除了和他在酒店浴室那次,她还和别人厮混过? “这……”医生的脸色也尴尬起来,“只能精确到一两周之内,具体的时间,这个……准确的这个……还是要通过您发生危险性行为的时间和这个,额……排卵的这个周期,来确定。” “嗯。”陈思轻点点头。 “那您这个……这个孩子您准备留下来吗?” 这话问出来医生就后悔了,可是面对面听这种绿帽八卦,她没过脑子直接就问了出口,只能尴尬的给自己找补:“要是想要生下来的话,我们这边要给新生儿建档的。” “不留了。” 陈思轻笑笑,没看还愣愣盯着她的杜止,起身站了起来:“谢谢您,那我先走了。” 没走出医生办公室几步,杜止就从她身后追了上来,一边接过她手里的围巾重新给她套在脖子上,一边牵起她的手往电梯走。 医院里空调开得很足,可陈思轻的手却冰凉。 “轻轻,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他尽量把语气放温柔,他握住她的手在抖,感觉她像是一张被冰水洇湿了的脆纸,随时可能会破碎掉。 他不想吓到她。 “你问日期,是因为还和别的人做过了吗?孩子可能不是我的,所以你才不同意我来养?” 两个人站定在了电梯门口,陈思轻听见这话抬起头来看着他,瞳孔颤抖着,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可这个时候,杜止的思路特别清晰,他声音低沉,坚定,努力在不给她压力的同时表明态度:“不要骗我,现在DNA都是可以筛查的。” 陈思轻眼泪就颤抖着落下来:“我没有……” 即使被他握着,她却抖得更厉害了,眼眶里的泪珠颤抖着洇红了整片皮肤。 “我只是想说,不是因为那次没吃药……我生理期很准的,不可能是那次。不是因为怪我……” 她抖,是因为害怕。 不是因为害怕怀孕这个事实,而是害怕错误的原因在她。 杜止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后背:“我知道,不是你的错。说不定是我们第一次,事后避孕药的成功率很低的,说不定那时候就有了。” 他顺着她的话继续猜,努力安抚她。 “没关系的,年纪轻轻就怀孕生子不也挺刺激的吗?你不是最喜欢刺激?” “我不能生下来。” 陈思轻刚软下去的背又僵直起来,“我妈会杀了我的。她如果知道我未婚先育……她接受不了的。” 杜止还想再争取一下,但陈思轻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走吧,我好累,你送我回学校好不好?” 杜止没送她回学校,他实在担心她的状态,最后把她送回别墅,放到床上之后他没靠过去:“我就在楼下客厅里等你,你想见我,或者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叫我。” “要是不想和我说话……就给我发微信。” 他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在戒了小半个月之后,口袋里行李箱到处都摸不到香烟,他只能坐在沙发上,拧开一罐给陈思轻备着的酸奶,往喉咙里猛灌。 第二十章医院 陈思轻坚定的要求把这个还在胚胎时期的孩子打掉,杜止只能尊重她的意愿。 他约了医生,做了检查,又安排好了手术时间,开车送陈思轻到医院楼下。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每一件都让他心情更沉重一点儿,但又不能不做,不能逃避开把难题独自丢给陈思轻,也不舍得这么做。 医院楼下的停车场,陈思轻坐在副驾驶,木讷的没有摘掉安全带。 “还有半个小时,你在车里先睡会儿,到时间了我喊你。” 杜止也是精神状态不太好,稀里糊涂早到了半个小时。他害怕路上遇到堵车,害怕错过了约定的手术时间,陈思轻觉得他是存心耍诈就为了留下这个孩子。 “表哥。” 陈思轻难得又喊他表哥,还伸手拽了拽他袖口,虽然眼神还是直勾勾看着前方,没看向他。 “嗯。” 他柔声回应,轻轻握住她抓在他衣袖上的小手。他知道陈思轻比表面看起来还要紧张得多,这两天,从外表上看,她好像没什么不适,甚至昨天还去学校上了课,但却格外的沉默,有时吃吃饭突然自己笑了一下,有时望着天又忽然掉出眼泪来。他问,她就只是摇头。 “表哥,我们来一次吧。” 她淡淡开口:“反正已经中了,现在射进来也没关系了。” 杜止沉默了一下。 “待会儿你做手术,留在里面的精液说不定会被医生发现。” “哈,也对……” 陈思轻笑了一下,笑得很苦,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努力调整状态。可整个人还是异常紧绷,甚至微微颤抖,像一张绷得久了、一碰恐怕就要碎掉的细弓。 杜止把她座位往后靠了考,长腿跨过档位操作台,钻到陈思轻身前的位置了。 她睁开眼睛,抬头看着男人。 “要做吗?” 杜止没回答,在她身前蹲了下去,开始解着她牛仔裤的纽扣。 她很配合,连小内裤也被一点点褪了下去,挂在膝盖弯上,露出微鼓的小肉丘,两片肥嘟嘟的粉唇彼此贴得紧紧的,只能看见一条肉缝,里面的风光一点也看不见。 杜止伸手摸了一下,有点干,还是第一次,他摸陈思轻的时候,她不是湿润的。 他把头低下去,轻柔的吻先是浅浅落在她腿上,从腿上缓缓到大腿内侧,给她一点预警,大手轻轻掰着她臀瓣,让她身体打开,给出容纳他的空间,然后便辗转着吻上她阴阜,先吻她身前,一点点往下移,嘴唇滑过她两片贝肉,继续往平整紧闭的私处移。 “别……” 陈思轻推了他一下。她不想说自己脏,或者说,如果问她,她是觉得不脏的,毕竟她每天都清洗,卫生习惯很好,可将心比心,要是杜止在外面、不清理一下就把东西喂给她,她恐怕是不乐意张嘴的。 杜止知道她在想什么,握住她推过来的手亲了亲:“没关系的。” 他张开嘴巴,含住她食指指尖,然后是中指,两只手指的指节同时被他放进口腔,里面温度滚烫,像是熨帖着她,又像要将她融合。 像在高温的桑拿之中,人会不自觉放松一点点神经。 杜止就松开她的手,放到自己额顶上,大概是示意她可以随便摆弄他。 然后唇舌继续落在了刚才被唤醒了一点儿的小肉丘上,这次他不仅是轻吻,还张开嘴巴含住两片贝肉,舌尖抵着她软肉轻轻刮弄。 “嗯……” 陈思轻忍不住哼了一声,没什么比身体的刺激更直接有效,她感到小腹处缓缓滑落一道暖流。 这点儿新增的汁液像花蜜似的吸引了杜止,温热的口腔在她腿缝儿间下移,长舌勾卷着淫液吞咽,又像品尝到佳酿,只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舌尖绷直成一条肉柱,顶着穴口往深处探索,撑开个细细的小口,对着里面露出来的粉红嫩肉又勾又舔,卷着嫩肉上挂着的淫水儿往身体里吞,即使被陈思轻本能抓紧的手指揪住头发,他也没放缓一丝一毫。 他舔她的逼的时候,高挺的鼻子就深深压在她前面的阴蒂上,随着他舔弄动作反复碾过,双重的刺激撩动得陈思轻忍不住开始颤抖——同样是抖,但她现在抖得热气腾腾,和刚才一点儿都不一样了。 陈思轻喘得越来越密集,轻轻淡淡的吸气声回荡在安静的车厢里,像被放大了似的格外勾人。 除此之外,只有清晰的水声,在杜止的唇舌之下咕咕唧唧被舔得作响的小嫩穴,亮晶晶挂着不知道是他的口水还是不断涌出来的淫水。 “嗯嗯……” 他舔她的时候,她还忍得住,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私处,像看着什么勾人的人间美味,不自觉舔了下还挂着水渍的下巴,陈思轻就受不了了,轻轻一抖身体涌出一股水花。 正被杜止收入眼底。 “别……够了……” 陈思轻绷着小腹往后缩了缩,嗓音里都是情欲浸染后的娇软甜腻。 杜止不敢不听,只是又低头吻了吻高潮后的小穴口,这次没敢造次,轻轻的,像是表扬它刚刚的出色表现,亦或感谢它的招待。 他抽出车厢里的湿巾,给她清理身体,努力做到不留痕迹,又帮她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这才对着后视镜照了照自己的脸,没什么大问题。 “走吧。” 陈思轻深吸了口气,两个人终于踏上了去往那条不归路的电梯。 杜止环着陈思轻的背,她刚刚高潮了一次,状态已经比来的路上好了很多。 叮—— 电梯到达了指定楼层,金属的双扇门缓缓向两侧拉开。 滴—— 陈思轻却忽然伸手按上了关门按钮。 她动作很快,又很坚定,手指抵在按钮上按了一小会儿,直到电梯门完全重新紧闭才松开。 “我做不到。”她浅浅吸口气。 “我会把他养大。” 杜止真是的不舍得,这两天忍不住在网上商城逛着母婴用品,又不敢被陈思轻看见,还趁着她去洗澡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掉过眼泪。 其实他明白,和这个孩子相比,他更不想失去的其实是陈思轻。 陈思轻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太轻了,轻得像风中一片羽毛,随便一点小小的漩涡,就能卷着她飞到远离他的方向了。 “你如果不想被人知道,我可以送你去国外,我在德国有点儿资产……”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蛊惑,但却还是压抑不住想颤抖,“我可以给你送到那边,你会待到孩子出生,山清水秀的地方,没人认识你也没人认识我,回来后你还能继续上课。我妈那边,我自己会处理干净,也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你想看孩子,还能随时过来。好不好?” 这方案不是他临时起意,这两天他已经在脑海里排演过许多次了。怎么能在不伤害陈思轻的情况下,留下他们俩的孩子。 “我不会再要别的小孩。” 杜止不知道怎么,一口气把想法都和盘托出了,“你要是信不过,可以带我去结扎。以后我的钱都留给你们娘俩。或者……”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小硬盒子,热血不断向上轰着脑神经,他没办法判断现在是不是合适的时机了,只想单膝跪下。 “陈思轻,你愿意嫁给我吗?” 第二十一章未来规划 陈思轻差点就落荒而逃了。 幸亏电梯还没开始下行,她现在跑出去就只能和医院前台面面相觑。 陈思轻生气地在电梯里转了个圈。 “杜止!孩子是一回事儿,结婚是另一回事儿,你为了个孩子就要结婚,把我当成什么?生育机器?” 杜止被骂愣了。 他想过陈思轻不愿意嫁给他,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反应这么大,还说出这种话…… “不是。对不起……” 他呆愣愣地只能先道歉。 等陈思轻按了地面层,风风火火往外走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解释。 “轻轻。” 他追着她往前跑,刚摸到她手腕就又被她甩开。 等坐进车里,他才发现陈思轻竟然是在哭。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砸。 杜止就慌了:“你不想嫁给我就不嫁,我没有那个意思的。” 他想组织组织语言,表白心境,或者劝她别哭。 可张了半天的嘴,最后什么也说不出。 他当然是觉得喜欢她,才会求婚,不喜欢怎么会趁她上课偷偷去挑戒指呢?可要让他说,喜欢她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他还真的一个也答不出。总不能说喜欢她在床上喘吧? 思来想去,适合开口的理由,就只剩下“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就回到陈思轻生气的点上了。 他卡壳的时间里,陈思轻已经哭完了,擦了擦眼泪。她真不是一般人,情绪发泄过了,脑子立刻清醒起来,投入到未来的规划中去。 “现在才刚怀上,你不用送我走,下个学期我会找个理由休学一个学期,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但是,现在我也不方便住在学校了,寝室楼里人来人往,总是容易被发现的。这个学期我会住在这里,正常上课,我穿衣服小心一点,应该就没问题。等怀孕的反应严重起来,应该也该放暑假了。” “暑假我不会回家的,我妈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我状态不对,我不能赌。我得找个理由留在学校,可以说是小学期,或者做实践课程……我一直很听话,她不会怀疑的。”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说:“等孩子生下来,你可以给她找个后妈,对外说是你们两个生的就好。” “轻轻。”杜止正被她条理清晰地安排得一愣愣的,就听见她要让他给孩子找个后妈? 他不是刚承诺过么,他不会再要别的小孩。 “这肚子里的孩子,”陈思轻没理会他的抗议,往车座背后靠了靠:“我对他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我不打掉,只是因为毕竟是一条生命,不管别人怎么说一个胚胎有没有人权,我还是下不去这个手。但他的到来,实在不是我想要的,把他生下来,我也算仁至义尽,以后不想再和他有别的牵扯。” 她一句一句流畅地说下去,杜止的心就像在底面突然裂开了巨大的深谷,加速度地向下坠落进深渊里。 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想和他有别的牵扯? “那我呢?” 他听见自己哑着嗓子问。 陈思轻转过头来看他一眼,淡淡的笑了笑:“刺激过后,总要回归生活的,不是吗?” 第二十二章求婚 暗流之上,陈思轻恢复了她口中的“平常生活”,每天出门上课,回家做作业,偶尔去图书馆或者实验室,甚至考试周的时候,她也一门课都没请假的考完了。 她偶尔也会想要,这时候她会让杜止用手给她摸出来,杜止这个已经被她磨炼得越来越好,从第一次只会把手指捅进去,到现在能摸索到她敏感点搓弄,手掌心还能同时刺激着她阴蒂。 陈思轻气还没喘匀,身体微微颤抖着,指尖下意识抓到杜止环在她身前的手臂上。 “呼……嗯……够了。” 她轻轻说。 嗡——嗡——嗡—— 两个人都注意到,床面上陈思轻的手机在不停震动,从她刚才刚有点儿渐入佳境的时候就开始震,杜止不肯放开她,长腿给手机踢得稍微远了点儿,更卖力更深入的抚慰她。 这会儿终于发泄完,陈思轻才把手机够回来,翻过来看屏幕上的名字。 就一个字,妈。 陈思轻慌了一下,但立刻调整好,深呼吸两口接起了电话:“喂妈妈,怎么了,刚才没听到你电话。” “轻轻啊。” 她妈妈的声音在听筒那边有点抖:“妈妈做了个梦,梦见你怀孕了……你不会搞出这种事情的吧?” 屋子里很安静,陈妈妈的音调又不自觉飘搞,一句话被杜止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会呢?” 陈思轻状似无奈的笑了一下,“妈,你一天都做什么梦呢?我连男朋友都没有,怀什么孕?你是不是也年纪大了想抱孙子了啊,胡思乱想个这些?” 她还能理直气壮的反过来说她妈妈两句。 “这样最好……诶。”陈妈妈忽然叹了口气,说:“轻轻,你把肚子拍过来给妈妈看看。” “妈。” 陈思轻没想到她能这么坚持,不得不抬高语调加强自己的态度:“你说什么呢?哪有你这么怀疑自己女儿的,读着大学还没毕业呢,就能搞出孩子来?” “妈你好好想想吧,别听风就是雨的。” 她啪地率先挂断了电话。 杜止刚想走上来,却见她并不是真的生气放下了手机,反而找着角度,对着肚子开始拍照。 “我妈已经怀疑了,要是不拍张照片给她发过去,她总是会不依不饶的,说不定还会追到青市来,到时候一见面了,更难瞒。还不如我现在拍了,还可以p一p图。我发了脾气她又误会了我,以后也不好再来怀疑。” 陈思轻一边找着角度拍照,一边开口跟杜止解释。 “其实……” 杜止想得却是另一回事儿,“要是瞒不住,我可以上门跟阿姨谢罪。” 或许陈思轻的妈妈,会乐意他娶她。 陈思轻笑了起来:“你想着把我妈心脏病气发作了,我就没借口拒绝你求婚了?” 她真的很会损人。 直击要害,给人逼得无路可走。 这段时间,杜止又见缝插针的求过叁次婚。 一次是接陈思轻放学,他找了个婚庆公司给家里布置得特别漂亮,到处是玫瑰花和气球,他就跪在一地的花瓣里,问推开门愣住的陈思轻愿不愿意嫁给他。 一次是早上,陈思轻前一晚不舒服,杜止给她揉腰揉到半夜。她早上醒的时候还是靠在杜止怀里,她一动,就把他也惊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我喜欢你,轻轻。和我结婚吧?” 还有一次,是去产检的时候。那天陈思轻打扮得很漂亮,穿了牛仔裙配马丁靴,像个暗黑少女,一点儿也不像待产的准妈妈。大约那个凑上来搭讪的中年大叔也是这么想的,笑呵呵问她想吃哪个他来请,眼珠子直往陈思轻裙子底下穿着渔网袜的细腿上飞。 杜止开了车回来,就看见这人黏糊糊地想往陈思轻身上靠,咸猪手去环她肩膀。陈思轻没反抗,但是冷冷地看着对方:“我老公比你年轻也比你帅。” 她视线露骨的往他裤裆处盯了盯,轻蔑的笑了一下:“呵。我怀疑你在我身上能不能坚持五分钟?两分钟?” 被陈思轻盯着那个地方,就缓缓的鼓出了个小包。 连旁边准备出来拦一下的女店员都忍不住跟着嗤笑了一声。 那男人恼羞成怒,扬起手臂打算跟陈思轻动粗。 幸好杜止及时冲了上去,两拳便给那油头佬锤到了地上。 陈思轻站在他身后,还轻快地补了一句:“我就说你不行吧。” 两个人坐回车里的时候,都笑得开怀。杜止实在是忍不住,还是脱口问了出来:“你刚才说我是谁?” 陈思轻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他伸手把她抱住:“你是害怕结婚吗?那我可以等,等你毕业,好不好?” 陈思轻摇摇头:“我喊你表哥,我妈喊你侄子。你跟我的关系传出去,你让我妈怎么做人?世界上的男人女人死光了,非得兄妹两个搞在一起?” 这叁次,无疑都以失败告 第二十三章“多半是” 陈思轻妈妈的怀疑,当然不是来源于一个荒诞不经的梦。 就是陈思轻带着铆钉choker穿着暗黑朋克风短裙,去孕检的那一天,她美得有点儿吸睛,恰好就被房间饮水机坏了、出来接杯热水的男人撞见了。 要是陈思轻也看见他,就会认出来这个人,是她的高中同学,就是灌她酒的那个晚上,混在几个人当中,冷嘲热讽她上赶着和帅哥认亲的那一个。 他不仅看见了陈思轻,还看见了她去的方向,是妇产科。 杜止精心选的私立医院,消费不菲,绝不是陈思轻那种普通家庭消费得起的。 几个信息一关联,男同学便得出结论了:陈思轻被个有钱人包养,还搞大了肚子,别看她在他们几个面前倔得跟个贞洁烈女似的,背地里说不准被几个肥猪拴着狗链子玩得逼都烂了。 原本只是随便猜猜,一句“多半是”,也不用负什么责任。 巧就巧在,恰好被那个副班长看到了。他被杜止逮着狠揍了一顿,掉了一颗门牙,手臂还骨折了,拆了石膏后复健疼得他头晕眼花,但还不是结束,他现在一到刮风下雨天,手臂就隐隐作痛。 副班长听说了陈思轻这样,气就更不打一处来。平时看着还以为多清高呢,结果看见有钱人还不是摇着屁股投怀送抱?一个肚子里要死人的骚货,有什么资格给他甩脸子不乐意? “真的假的?你哪儿听说的?” “老子亲眼看见的。” 他就放心了。 高中的同学,都来自一个地方,你的初中同学是我的小学同学,拐几个弯总能联系到彼此,陈思轻的事情就这么传开了,传到后来,不知道谁拿陈思轻的照片AI换脸了一部A片,SM的主题,画面里的女主人公丰乳肥臀,裹在纯黑色的皮质内衣底下,带着口球被玩弄得黄头晃脑、神志不清。 “卧槽,哪来的?” “不知道,别人发我的。” “这大奶子可真顶。” “真他妈下贱,屁股都快被皮带抽烂了。” 小群里污言秽语的刺激下,副班长也看着片子多喝了几杯上头,头脑简单的年轻人,决定给陈思轻这个婊子一个教训。 他把放着这视频的平板往前推了推,满心欢喜的看着陈思轻妈妈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难以置信,到难堪愤怒,刚给他倒的果汁被怒火中无法抑制的颤抖推翻在桌子上。 陈思轻妈妈怒不可遏,抬起平板摔在一脸风凉嘲笑的年轻人脸上:“滚出去。” “哎哎……你怎么打人啊?” 副班长一边被揍出去,母亲维护子女发起疯来,力量他无法招架,一边往后退着,嘴上还不服气:“是你女儿自己出去卖,老子又没嫖她,你打老子干嘛?小心老子报警告你!” 他在走廊里喊的这几句,还是被上下左右凑热闹的邻里听到,于是窃窃私语又在小区的花坛边扩散开来。 “一单元五楼那个姑娘,当初我就看她不像老实的样子。” “现在这社会,人心浮得很……长那么漂亮,哪儿忍得住不趁年轻换点儿钱花啊。就是可怜了她妈妈,用心培养的,据说学习成绩还很好呢……” “你们别乱嚼舌根啊,那小丫头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哪回不是有礼貌又懂事?我看她就跟看我小孙女儿似的,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诶,胡老太太,你这人怎么还生上气了呢……” “你别不信,过年时候我半夜想起来去阳台开灯笼,亲眼看见一个男的跟她搂搂抱抱的。要是正经谈恋爱的,怎么不好好领回家里?专挑大半夜的,背着人?” 陈思轻知道这消息传得如此之盛,还是因为启悦。 启悦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她的手机号,打了过来,陈思轻只看见是个陌生号码,以为是快递或者外卖,随手接了。 “喂?” “陈思轻,你是不是和杜止在一起呢?” 启悦第一句话就让她清醒过来。 “你找表哥呀?那你打他手机呀。” 陈思轻趿拉着拖鞋往楼下走,打算去厨房里找和厨娘一起给她弄饭的杜止,嘴上还先装傻拖延着时间。 “呵。不是你逼着他把我拉黑的吗?” 启悦觉得自己什么都想明白了,怪不得杜止过年期间就非要和她分手,怎么哭怎么道歉求和都没用,根本不是因为她给他下药,而是看上了陈思轻。她当初就觉得杜止看陈思轻的眼神不对,从她脚踝一直盯到她胸口,那种视线,严格来说,不太礼貌,但杜止从没用那种眼神看过她。 “你们分手啦?”陈思轻继续装傻。 她已经走到楼下了,杜止看见赶紧过来扶她,陈思轻就忽然有点儿生气,他的桃花债干嘛往她身上找,故意站在他面前往他身上泼脏水:“你找他可以试试去洗浴中心或者台球厅呢?我听说表哥玩得挺花的,这种地方应该好找。” 杜止脸上半是无措半是无奈,连连摆手,用口型说着:我没有。 可别瞎说,就算遇见她之前他没收心,但也绝没去任何不干净的地方乱玩过。 “他能有你玩得花?” 启悦的声音一出来,杜止眉头也锁紧了。 “陈思轻,你在外边勾引别的男人还不够,自己家里的也不放过?我就说他那天明明说好要和我父母见一面,给长辈一个交代,怎么突然就说有事儿来不了……得亏现在科技发达了,到处都有监控,原来是被你给截胡了啊?” 陈思轻眨眨眼睛,没反应过来。 但杜止却清楚,是那一天,陈思轻被人灌了酒堵在饭店门口,要不是他恰好路过,说不定就被推着给欺负了,启悦既然看了监控,就不该说出这种责怪陈思轻的话来。 “给我吧。” 他从陈思轻手里把手机接过去,轻轻拍拍她肩膀,适应她坐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既然她已经看到了,与其徒劳的说谎,启悦不会相信,还不如更干脆的让她闭嘴不敢纠缠。 “你爸爸的病好得挺彻底?” 他冷笑一声。 第二十四章走漏消息 换到杜止的声音,启悦也是一愣,更多的是心酸,她还没说两句呢,这就护上了? “你在威胁我吗?”她也不退让,“当初的医药费是你自愿给的,现在后悔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不怕复发吗?你弟弟刚毕业吧,在哪里上班?是不是也等着家里的钱买房子,好娶媳妇?你知道我这个人挺念旧情的,大家好聚好散,能帮上的地方我不太会拒绝。” 杜止绕到了露台门口,推开玻璃门之前,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陈思轻,正打开电视,烦躁地播着台。接下来的话,他不太想陈思轻听见。 听筒里,启悦似乎有点儿动摇了,可不甘心,“你”了两声还想嘴硬。 “而且,你不为你家人想,也该顾及顾及你自己吧?”他话锋一转,“我们认识的也挺久的,前几年你爱玩的时候,身边交往的几个也良莠不齐吧?保不住谁手里就留着你什么东西呢,照片啊,视频啊,要是以后出现在你婚礼上,你说可怎么办啊?” 他这话算戳在启悦心口上了,她还真有。 不是杜止猜的她爱玩的时候,那时候她一心想钓个有钱男人,反而谨慎得多。而是在和杜止谈恋爱期间,他不肯碰她,她心里又酸涩又不甘,喝多了酒被个同事哄上了床,途中她清醒过来,说了几句狠话,对方有家室,害怕事情败露,干脆拍了她几张照片做要挟。 那种人,杜止要是真想搞她,不需要花什么手段就能让他出卖她。 启悦想想现在陈思轻的遭遇,那些落在她身上的流言蜚语,等她明年再回家过年时候要面对的是是非非,不由得身上一阵恶寒。 但更多的还是酸苦,扭曲得她心脏近乎抽搐:“陈思轻不好过,你就把她经历的也加在我身上?她是自愿拍的那些片子,怪不得别人。” “启悦,你别攀扯陈思轻,你我的事儿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就没喜欢过你,你明白吗?之前愿意对你和你结婚,是觉得你当初救了我,陪在我身边也有诸多付出,但你非得不自信,拿性这种事儿算计我。”他声音冷冰冰的,语气里的不耐烦一点儿没遮掩,“希望你能听明白,否则后果你也很清楚。” 启悦不知道该回什么,最后只能按掉了电话。 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才忽然意识到,好像这是第一次,她认识杜止以来,由她主动挂断电话。 杜止推门回去的时候,神色格外凝重。 他不是没听出启悦的言外之意,前面说的陈思轻勾引男人,他还以为是启悦愤怒之下出言诋毁,后面说她自愿拍什么片子,这就绝对是听了什么才能说出来的话了。 而且过了这么久,突然想起来要去查那一天的监控,肯定也有理由。 但他现在不想在陈思轻面前提起来,怀孕之中,本来就因为身体激素的原因,她心情不太好,徒增这些烦心事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他得抓紧时间,最好尽快送她出国。 陈思轻已经关掉了电视了,她翻了许久还是没翻到看得下去的节目,只觉得那些人吵闹。 听见脚步,她转过头看向杜止:“这回真断干净了?” “对不起。”杜止蹲到她脚边,“是我有些粗心了,我会注意的,你不要担心。” 陈思轻坐在沙发上,但她长得小,视线并没比蹲着的杜止高多少,两人视线交接时,对他而言格外的直接。 “不要担心什么?不要担心她说我玩得花?我妈非要我拍照片才相信我没怀孕,她又突然找上来。杜止,这事儿怎么传出去的?” 杜止第一回觉得,人太聪明了,反而不好。 知道得多,就意味着承担得多,陈思轻要是看不出来,这事儿他也许就扛过去了,可她偏偏总是能看得清楚,别人对她好的,对她不好的,她都知道。看得清也就算了,偏偏还善良,对她好的她记得,对她不好的,她连人家的苦衷也看得清,又狠不下心去恨,最后一个人被这些东西牵绊拉扯着,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不是我。” 他想了想,还是先撇清自己的嫌疑,这时候要是因为误会,陈思轻赶他走,就更没人照顾她了。 “我也觉得不是你,你不喜欢逼我。” 他还以为刚才那句是质问呢…… 但陈思轻这么说,他还是松了一大口气,甚至心底隐约有些开心,她聪明也不总是坏事,至少是知道他对她的好的。 第二十五章变数 关于陈思轻的八卦谣言传播之广,让这件事儿实在太好打听了。 可杜止的脸色还是越来越难看,他甚至没费什么功夫就要到了那个所谓“金主拍摄”的SM短片,一眼就能认出里面的人不是陈思轻,不说脸上表情僵硬吧,陈思轻身材整个和那个人就不一样,她腰很短,腰窝凹进去,那种姿势弯着的时候,会有种整个人被折断了的危险又迷人的味道。 但没人看过陈思轻那个姿势,所以也没人质疑这片子真假,反而都说,陈思轻的胸就是这么大,体育测试的时候偷偷瞄过,跑起来就会乱颤。 陈思轻终于知道她妈妈这几天为什么催着她一定抽两天时间回去一趟了。 就连她这种年轻人,都忍不住惊叹AI技术已经成熟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是假的,成不了真的。” 杜止把安眠的熏香点上,打算先哄陈思轻睡觉,她却拧了下眉头,觉得这闻惯了的香味突然刺鼻了起来。 他又下床把蜡烛扣灭。 他知道结症不在蜡烛身上,只能坐在床边,给陈思轻讲起自己的计划:“这东西既然是AI合的,那就肯定是有人自己操作的,我们枪打出头鸟,抓着是谁做的起诉他,我会想办法让他重判,送他进去,到时候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陈思轻眼睛还是闭着,但语调一点儿也不轻松:“怎么不攻自破?在我所有的朋友圈和同学群挨个转发,‘您好,您看过的那个性感少妇扭腰撅臀的视频不是我本人拍摄的,现在造谣者xxx已经被绳之以法,请您不信谣不传谣,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样?” 杜止就说不出话了。 和这种“学霸少女竟为钱堕落卖身”的擦边剧情相比,真相太没有吸引力了,即使他能抓着一个始作俑者送他去坐牢,可剩下的好事者造成的伤害不会停止。 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不过是拿陈思轻做个色情的消遣,还能顺便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批判指责她一番,满足了小人的欲望,又得到了圣人的地位。 可陈思轻怼完他,自己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半晌之后,只能说:“就先准备起诉吧。剩下的……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思轻没想到这个“一步”来得这么快。 陈妈妈到青市来找她来了。 她独自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又从火车站打听着坐公交到了青大,好在青大的名气大,路人听说她要来青大找读书的女儿,都挺热心。 可等她到了宿舍楼,楼下的宿管阿姨却说:“没听说这位同学假期留校啊。” “怎么会呢……要不您再看一眼?我女儿叫陈思轻,轻重缓急的轻。” 陈思轻的妈妈不愿意相信,自己乖了十八年的女儿,难道一上大学,就真的突然变了副模样了? “不会漏的,这楼里一共就五个女生申请了留校的,你看,这里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陈思轻接到妈妈歇斯底里打过来的电话时,连一句解释和辩白都说不出口,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只能坦白说:“我暂时住在表哥家里呢。” “你哪来在青市的表哥?” 陈妈妈几近破音。 即使看到那个视频,她仍然是愿意相信女儿的,她自己养大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熟悉?即使是匆匆几眼,那肚子也一看就不是她女儿的,陈思轻的肚子要小得多,看起来就一拃那么宽,所以她才让陈思轻拍张照片给她看,结果照片发过来,看着是比从前宽了些? 她不安心,心底里还是觉得,她的轻轻绝对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怎么会出卖身体去换钱呢?她供她读书,勒着腰带攒钱供她上补习班,让她考上好大学,就是为了她以后做这个的? 于是干脆咬咬牙追到青市来,那个绝对不是她女儿,她不能让她春节回家才骤然面对那么多污蔑和脏水。 陈思轻急得不行,赶紧给去超市买菜的杜止打电话。 杜止安抚了她两句,问清了情况,便让她在家安心等着,他会去把人接回来。 陈思轻等不下,却又没有其他办法,站在卧室里一件接一件的换衣服。其实怀孕五个月,她又身形消瘦,其实不那么显怀的,可她这会儿怎么换都觉得自己的肚子明显无比,焦躁得快要哭出来。 · “轻轻,阿姨到啦!” 杜止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然后是一句稍微低一点儿的:“您先做,我给您倒壶茶去。” 陈思轻再磨蹭,也还是要面对,还不如装得好一点,刻意风风火火从楼上跑下来:“妈。” 她光脚踩着楼梯,虽然铺了地毯,还是看得杜止目光跟着一颤一颤。 陈妈妈的态度倒是比她想得好很多,仿佛刚才在电话里尖叫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只是嗓子还有些嘶哑,显露着刚刚情绪的不平静。 “轻轻。”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里都是心疼:“你说你……瞒着妈妈干什么?” 陈思轻满脸震惊,慢慢转过头去看杜止。 杜止知道这句话实在惹人误会,赶紧抢在她开口之前主动接话:“阿姨已经知道你被人p图p视频的事儿了,我就没再瞒着,你也别怪我。” 他倒挺会表现,怪不得自己妈跟着他回来这么顺利。 陈思轻就低头应下来:“妈,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别人也说你了?” 这确实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呵。”陈妈妈笑着摆了下手,“你妈妈我都这把年纪了,像你小姑娘一样怕这个?别人闲话爱说就说,当初你爸爸的事情,谁少说了么?” 她看着自家女儿的样子,脸上有些浮肿,皮肤透着股惨白,想必是睡也没睡好,吃也吃不下,心疼得不行,又不得不撑起气势鼓励她。 “日子过得怎么样自己知道,这些话你不听,别人就白说。你要学历有学历,要气质有气质,以后留在青市发展也未可知,担心那些个捕风捉影的胡话干嘛?” 第二十六章不喜欢 因为担心陈思轻想不开,陈妈妈也没再多说,杜止倒是趁机张罗着大家一起出门吃晚饭。 趁陈思轻上楼换衣服的时间,陈妈妈的脸色严肃了些,看向杜止:“你们两个年纪轻轻,一起住在外头,这是什么意思?” 杜止知道这个话题躲不过,只是来的路上,陈妈妈忙着担心女儿,一时没心情计较这个。其实陈思轻也知道躲不过,只是她接电话时慌了,一脱口就把杜止的存在交代了。 但是这个结果,却并不让杜止不悦,相反,他甚至觉得老天爷是在帮他,在给他机会。 他坐到了陈思轻妈妈的对面,脸上挂着礼貌的笑,但是语气坚定郑重:“阿姨,我是在追求轻轻。想必您也听过我,知道我从前……不太像话,但轻轻这么优秀,我想配得上她,所以托朋友在青市这边找了份工作。年薪还挺高的。” 杜止特意强调了一下最后一句,祈求能稍稍给印象提高那么一点分数。 他心里就没这么悔过。 前几年自己怎么就那么飘,觉得赚得钱够花了就吊儿郎当混日子,别人越说他不着调他就越来劲,也很开心看见他亲妈听见背后风凉话,回家被他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还能叼颗烟,漫不经心地回一句:“这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有你这种靠出轨赚外块的妈,指望能养出什么好儿子?” 谁让她当初出轨,害死了他爸爸?她也许能继续在人前装作一个好妈妈,但其实她什么样,两个人都清楚。 那时候哪料得到如今呢? 当初作过的妖全报复到自己身上,陈思轻妈妈估计对他一丁点儿好印象都没有,别说两家还勉强能凑个亲戚,就算没这层关系,估计都不会答应把陈思轻交给他。 毕竟,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配不上陈思轻。 杜止几次跟陈思轻求婚的时候,都没觉得有这么大压力,现在他却越说越没自信。 ……说不定是因为,他明知道陈思轻会拒绝自己呢? 陈思轻的妈妈看着他,心里想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事儿。杜止长得高,五官深邃又端正,剑眉星目,严肃起来,很有点儿武侠小说里君子侠客的味道。她就潜意识的先多了几分好感。陈思轻这颜控,说不定从基因里就是在这儿遗传的。 陈妈妈年轻的时候,听了旁人的劝,觉得结婚嫁人就该找个老实的,踏踏实实才能过日子,可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老实人疯狂起来,反而更可怕。 因此她对陈思轻结不结婚、跟什么人结婚,都没什么指望,只觉得人这一辈子,最靠得住的还得是自己,只要自己女儿有本身,以后日子还不是想怎么过怎么过? 所以陈妈妈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说:“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儿自己去谈。” 话是这样说,她心里也有自己的判断。 陈思轻对杜止,说不定还真有点儿上心。至少她在伤心难过,连自己这个妈妈都瞒着的时候,乐意躲到他这儿来。 杜止猜不到陈妈妈心里对自己还有这么高的期待,只听说出来的那句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已经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冲到楼上去抱着陈思轻转一圈。 你看看,你妈妈明明开明得很,哪像你说的就在乎我们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了? 何况你那句表哥,都不知道是随谁乱叫的。 “我好了。” 陈思轻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杜止的思绪。 她好像不太高兴。 杜止眉头拧了拧,很担心陈思轻的身体。 但陈思轻不高兴,单纯是觉得杜止天真。 晚上她趁她妈妈睡着,借着下楼倒水的机会钻到杜止房间。 “我拒绝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妈妈现在不反对你,你等等看我毕业的时候,你拖着个两岁大的拖油瓶,你看她到时候反对不反对?” 相似的意思她之前也表达过了,这个孩子生归生,但她不打算认。 杜止被她说得一愣,只觉得要是两个人在一起,为什么非要不承认这个孩子的身份呢? 陈思轻吸口气,大约是奔波了一下午,她肚子有些疼,撑着腰后扶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怎么承认?承认我大学期间跟你厮混搞大了肚子?我要做我妈妈引以为傲的乖女儿,就打算做一辈子,你要是非得让我认他,我也不是不能现在打掉。” 她指了指肚子,态度就很坚决了。 杜止大约看惯了她胡作非为寻找刺激的一面,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为什么在人前,陈思轻总是下意识做出那副乖巧文静的姿态。 但这段时间,杜止已经把两个人的未来反复在脑海里盘算过无数次。 清晰到他现在可以自信的说出来:“轻轻,你每次拒绝我,都是搬出你妈妈,说她不同意。但你从来没说过你不喜欢我。” 陈思轻就卡了一下。 她不喜欢杜止? 这念头从来没在她脑海里出现过。 可反过来,这就意味着她喜欢杜止吗? 她也觉得不可能。 两个人真正的相处只有一个月,接触的途径还只局限在做爱,剩下的时间不过是因为要照顾这个并不受她欢迎的小生命才凑到一起,这能谈得上什么喜欢呢? 她思路理得很快,迅速调整状态开了口:“我不喜欢你……嘶……” 陈思轻忍不住又吸了口气,今年肚子不舒服得厉害,她忍不住撑着身边的桌子借一下力。 “轻、轻轻。” 她看见视野里杜止的脸扭曲起来,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裤子:“血……你出血了……” 然后她视野就黑了下去。 第二十七章负责任 陈思轻醒过来的时候,抬眼看了一圈,就确定了自己是在医院里。 单间的病房,整个屋子里就她一个床位。 除了空调制暖的噪声淡淡的呜呜响着,就只有门外细碎的说话声,她竖着耳朵听了一下,这门挺隔音的,明显能听出是争吵,但吵的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她坐起来,习惯性的用手掌撑了一下肚子,这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来。 陈思轻猛地从床上坐直了。 顾不上身体上的不舒服,抬手去按护士铃。 外面的杜止先听见了屋子里的动静,赶紧大步冲了进来,陈思轻正睁大眼睛坐在床上,她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手还维持着按铃的姿势,看见他跑进来,眼神还是呆呆的。 “我怎么了?” 杜止勉强扯出个笑来,上前抱住她双腿重新摆回病床上:“没怎么,你很好。只是他好像不是很想来到这人世间……” 他想起刚发现怀孕,陈思轻还坚定想把胎儿流掉的时候,曾经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轻声说过:“这人世间有什么好的,非要来看看,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小心措辞,生怕某个字句给她加重一丁点儿压力。 小小的胚胎,已经有了微弱的心跳,在她身体里不分昼夜的沉稳跳动了四个月,她的心境,绝对比只是能陪伴的他更难受一万倍。 陈思轻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睫毛都在颤抖,像飓风中的小蝴蝶,顽强抵抗着快要摧毁世界的狂暴力量。 杜止伸了伸手,似乎本能地想抱她一下,又想起身后还跟着陈思轻的妈妈,转过头想确认一下对方的神色,却见陈妈妈这时候才从客厅的门进来,脸上的眼泪明显已经擦过了。 她大步进来,二话不说,直接绕过杜止,啪地一个耳光扇在了陈思轻脸上。 “未婚先育,陈思轻你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啪的一声。 这耳光扇得凶悍利落,杜止下意识就回身,将陈思轻隐隐护在了身后。 “阿姨,轻轻身体还没好呢。” 他已经努力说得礼貌了。 “对不起。是我给你丢脸了。” 陈思轻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轻轻淡淡的,平静,却听得杜止心都快碎了。 他忽然想起那些个陈思轻跟他追求刺激的瞬间,她巧笑着说:“被发现了我会死掉的。” 原来没有说起来这么轻松的。 他终于理解了自己刚刚认识陈思轻时做的那个梦,她坐在高楼上岌岌可危。 陈思轻妈妈抬起眼皮看了杜止一眼,接着目光越过他,继续看向陈思轻。 “我问你,那些照片啊视频啊,到底是真的假的?不许撒谎!” “当然是假的!” 杜止脱口而出,甚至觉得荒谬。 “那些纯属中伤,您自己的女儿能不能做出那种事您不清楚吗?” 他语气渐渐平缓下去,毕竟是陈思轻的妈妈,他不敢太造次。 “我自己的女儿?不也被搞得肚子大了孩子都快出来了还瞒着我吗?” 杜止就被怼得声音弱了下去:“这件事的责任完全在我,轻轻已经很小心了,是我非得骗着她把孩子留下的。您要生气,就打我吧,我抗揍的。” “责任确实在你!” 陈妈妈声音又高了八度,大约刚要发作,身后的门被敲了敲。 是刚才陈思轻按铃叫过来的医生和护士到了。 医生看见陈思轻已经醒了,精神也还算不错,问了问她身体状况,又简单做了点儿小检查,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只叮嘱她好好休息。 出了病房,到客厅里时脸色稍重了一点儿,朝着陈妈妈和杜止叮嘱道:“产妇这次流产,不仅是因为情绪波动大,很大可能是宫颈机能本身就发育得不完全,胎儿很难支撑到足月。下次怀孕还是很可能面临相同的问题,家属要有一定心理准备。” 陈思轻妈妈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轻轻以后不能要孩子了吗?” “不是不能。是只靠胎儿自己很难发育到足月生产,需要一些医疗干预。” 医生尽量把话说得有安抚性,可听在陈妈妈耳朵里,还是一声平地惊雷。 这不就是很难生的意思么? 她再看向杜止,眼神就变了:“你得对轻轻负责任。” 杜止从来没打算推卸这份责任。 他点点头:“您不用担心,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照顾她。您要是不放心我……我也会再请两位护工。” 但他这话,按陈思轻妈妈的理解,反而是在逃避责任。 什么意思?把她女儿弄得以后要孩子都困难,就丢下不管了?只现在把人养好了送走就算完事儿? 声音重新激动起来:“轻轻因为你变成了这样,你就打算把人丢下不管了?你得娶她!” “我……” 我当然乐意和轻轻结婚。 但这话他没说出口,因为他猛然想到,陈思轻昏过去之前说的那句,她不喜欢他。 要是她真的不想嫁给他,他现在表明态度,岂不是和陈妈妈一起,把压力都推到了陈思轻身上? 他不想这样,于是出口的话转折了一下。 “婚姻大事,我觉得还是听轻轻自己的意见比较好。” 但这话,站在陈思轻妈妈的视角,就太渣了,完全就是不想负责,还拉陈思轻做垫背。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女儿吃这个亏! 陈妈妈上前一步,她比杜止矮一整个头,要扬着脖子才能看着他,但气势一点儿都不低,怒火凌人:“你就是不想负责任了?” “不是。”杜止耐着性子,“我只是觉得,这毕竟是陈思轻的婚姻,她的人生,要听听她的想法。” “我自己的女儿我不能做主?我的意见就是她的意见。”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大概一天之前,杜止还绝对想不到,会有一天陈思轻的妈妈乐意他和陈思轻结婚,他却不能答应。 杜止没什么表情,站在那里,自带一股“你奈我何”的无赖相。 陈妈妈看着就格外的窝火,只觉得自己女儿大好的前途,就因为被这个流氓骗着要了个孩子,马上就要跟自己的人生一样毁掉了。 她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扬手就往男人身上砸过去。 嘭——啪——哗啦—— 烟灰缸准确无误地砸到杜止脑袋上,男人被一下打得脚步晃了晃,却还是没有退让,重新站直了身体,厚重的玻璃从他额头上弹开,重新摔落在了地上,碎裂了一地。 红色的血线从他头发里缓缓往眼皮淌。 杜止闷哼了一声,咬着牙根不松口。 这副模样,简直像极了陈思轻爸爸当年无论如何也要抛妻弃子,跟那个贱人远走高飞的样子! 陈思轻妈妈被气得眼前发黑,人快要站不稳,扶了扶手边的沙发背,胸口剧烈的起伏喘着粗气。 第二十八章答应 “杜止。” 陈思轻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过来,稍微带着点儿鼻音,他猛地一回头,就看见门口站着的小姑娘眼眶红红,明显偷偷抹过一次眼泪了。 底下双脚赤裸,踩在木质地板上,冰凉不说,而且现在一地的玻璃碎茬子。 杜止就折了腰了,反正他在陈思轻面前,一直也没什么脸,赶紧回身把人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单膝跪在地上捧着她脚丫,检查有没有碎玻璃沾在皮肤上。 陈思轻任他抱着,又抬头看了看自己妈妈,然后哑着嗓子继续开口:“你答应吧。” 杜止不说话。 他觉得陈思轻该懂他的意思,他怎么可能是不想要她?但她妈妈现在这个态度,这么随便的摆弄她的婚姻,乃至她的人生,她又凭什么屈从呢?就因为她生了养了,孩子就成她的私有物了? 怪不得陈思轻说她不想要孩子,想来她是对这种一个人凌驾另一个人,靠操控和情感绑架维系的关系,不感兴趣。 陈思轻垂眸看了他一眼,轻轻往前伸了伸左手。 “戒指呢?” 杜止就觉得自己是真的被吃定了,她吃准了他把戒指一直随身带着,时刻惦记着跟她求婚。 就着现在的姿势,他稍微调整了一下,从裤子口袋里把戒指盒摸了出来。 “陈思轻,你愿意嫁给我吗?” “嗯。” 她稍微点点头,手指朝他眼前递了递,示意他把戒指给她带上。 半推半就的一句,也算不上十足的肯定,甚至没说愿意。 可戒指是套上去了的。 陈思轻就放下手,垂眸看了下指间闪耀的钻石,其实也没她想的那么突兀。 陈思轻的妈妈隔着大开的房间门看见这一切,忍不住微微侧了侧头,又开始小声抽泣,仿佛刚才一心想让杜止娶了陈思轻的不是她,她现在又开始为这段婚姻感到悲观而绝望了。 “结婚的事情可以先定下来,但是婚礼不用急着办,至少要等到我读完书。” 陈思轻继续开口。 “现在……就算订婚吧。你想的话,可以回老家办个订婚酒宴,请两边的家人聚一聚,你妈妈和我妈妈,大家一起吃顿饭。” “我毕业之后在哪里工作还没定,婚房也不用急着买。” 她总是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杜止也总算听明白了,他什么都不用做,意思大约是,拖着,拖到她毕业,也许她妈妈会改变主意。 他就是喜欢她这点,每次利用他都利用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怕他看不清,他能心甘情愿妥协到什么地步。 陈妈妈补充了一句:“但是礼要先过了,不然不清不楚的,怎么算婚事定下来呢?” 她挺计较这个,不能让外人觉得是她女儿倒贴上来的。 杜止点头同意。 “自然是应该的。” 吃过晚饭,杜止扶着陈思轻,问她要不要下楼散散步。 她点了点头。 医院里有一片草坪,不少病人绕着草散步走路,有打着吊瓶的老人,有瘦骨嶙峋的年轻人,有看着身子骨倍棒儿一身腱子肉的中年男人,也有挺着大肚子待产临盆的女人…… 陈思轻被杜止扶着,两个人外貌都不差,一起散步也能偶尔吸引到一点儿目光,笑着夸他们和谐甜蜜。 陈思轻听见,回应以温柔腼腆的笑意。 杜止就觉得,曾经那个总爱演着,最近在他面前已经很少展露的陈思轻,又追上来了。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总好过她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忧伤流泪吧?可他心底里,却还是觉得总带着张面具生活太累。 他想她多一点,就那么肆意勾引他的时候的样子。 “订婚的礼金,你多给我妈妈一些。” 等走得离人远了些,陈思轻才开口。 “就当是给我的补偿。” 其实她不说,杜止也是不打算小气的,虽然他这次以来,对陈思轻妈妈有些意见,但这毕竟也是陈思轻的面子,他不想陈思轻感觉到一丁点儿的怠慢或者轻视。 “我知道。” 他点了下头,又想了一下:“我也会和我妈好好谈一次。不过就算她不祝福我,也无所谓,我跟家里的关系,你也看见过。” 他们既相似又相反,同样是父亲离开,一个人恨上了自己母亲,一辈子和她对着干,另一个则被母亲的爱所绑架,连自己的人生轨迹都任凭摆布。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杜止忽然停了下来。 他转过脸,直直盯着陈思轻,抓着她手腕不许她回避。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留一笔钱让你妈妈养老吗?” 陈思轻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 轻轻笑出了声儿。 “你觉得我抑郁了,要自杀?在交代后事?” 杜止不敢点头,但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陈思轻最近经历的实在太多了,出来散步这么一会儿,脑子静下来理一理思路,才觉得真的像电影一样,一个情节追着一个情节,前面还是风平浪静,突然就是意外怀孕、被人谣言中伤、然后一直瞒着的家人也知道了、她却忽然流产了,现在还稀里糊涂订了婚…… 这一切发展转折都太过迅速,让他不得不怀疑,不得不防备。 长久的祈求终于接近达成,反而会格外害怕失去。 人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空欢喜。 “你放心……” 陈思轻往他身边凑了凑,带着戒指的手轻轻勾了勾他手指。 “而且我哪敢自杀啊,我要是真没了,你以为我妈妈会安安心心按照我的托付活下去吗?” “我也不会。” 杜止喉结滚了滚,莫名被她牵了一下手,就想到从前昏天黑地滚床单的日子了。 陈思轻怀孕后,他就不太敢跟她做爱了,每次都是用手,她也郁郁寡欢,很少提出要求。 现在回忆起来,真觉得这一切本来就是个错误,要是他能安安心心跟陈思轻谈几年恋爱,等她长大,期间建立自己的事业,慢慢扭转陈思轻妈妈对他的印象…… 也许才是真正的圆 第二十九章终章 陈思轻毕竟年轻,身体恢复得很快。 陈妈妈似乎是觉得自己逼着陈思轻结婚的表现也有些过激,几次找机会想和陈思轻私底下谈一谈,都被她不着痕迹的回避掉了,最后只能无奈地返回老家。 过飞机的安检之前,陈思轻忽然上前一步,抱了自己妈妈一下。 “我都明白的。” 她拍了拍自己妈妈的肩膀。 她是真的明白。明白孩子在自己妈妈的世界观里占据着怎样的地位,要是不重要,妈妈怎么会一直不肯再婚,再苦再累都要把她养大呢?妈妈总是跟她说,女人是要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 突然听说自己女儿以后怀孕艰难,情急之下想让别人来负这个责任,太正常不过。 她总是能看明白别人的苦衷的。 陈思轻妈妈拍了她一下,给她推下去:“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明明自己都差点儿……” 剩下的话她没说了。 跟亲生的女儿讲话,她出言是挺不带脑子的。 杜止安抚地摸了摸陈思轻的背。 陈妈妈转过身去,染过的头发发根露出丝丝新长出来的白发,昭示着女人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老去,她低了低头,装作揉着脸颊的样子擦了一下眼睛。 她真的生了个天底下最差劲的女儿。 杜止在心里想,太聪明,别人的心思一猜就透,又太心软,看清了可怜之处就没办法再恨人。 把宽容都留给了别人了,委屈就自己吞着。 “想什么呢?” 陈思轻抬手推了推杜止腰间。 “觉得你太懂事儿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是夸奖,反而像是十分惋惜,陈思轻就明白了。 她不喜欢他这种语气。 而且也很想发泄。 车刚驶下机场通往市区的高速路,陈思轻就开始动手动脚,脱了鞋子,伸着长腿轻轻踩在杜止膝盖上。 “这属于危险驾驶。” 杜止看她的眼神冒着火光,一脚刹车猛地停在了路边。 “嗯。”陈思轻又往深处的地方踩了踩,已经完全站了起来,隔着裤管,她脚趾踩在上面甚至隐约感受到炽热烫意:“我又不懂事儿。” 素了这么久,陈思轻又主动撩拨,简直勾得杜止鸡巴快炸了,不顾她反对,坚持给人抱到相对宽敞的后排座椅上。 “你稍微轻点儿……” 龟头重新顶上阴唇的时候,她想起来怕了。 “看你懂不懂事儿了。” 杜止轻笑一声,两个人玩这个无聊的梗,倒过不去了。 陈思轻身体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好,杜止进入时都格外迟缓小心些,撑开穴口后顿了顿,大约她稍微适应了才继续慢慢往里顶。 但是她确实想通过这个途径发泄,越是因为刚刚见了妈妈,过去的经历挤压着她,反而越觉得和杜止偷欢的那些时间才像活生生的。 “小穴好久没吃大鸡巴,有没有觉得格外的大?” 他没敢第一下进得太深,就顶到一半左右就停了下来,开始缓缓抽插,嘴上还说着骚话去逗陈思轻。 “嗯……大的。” 陈思轻稍稍扭了扭腰,只觉得饱胀的感觉跟平时被直接刺激G点和阴蒂完全不同,快感来得更加立体,好像是她包裹着他的同时,也被他包裹着。 “真湿。嗯……怎么这么湿?是不是早就馋了?” “好好,轻一点儿,不弄你。” “嗯……不是我,是你的小嫩穴往里吸的,我退出来它不答应。” “嗯嗯,唔……好,乖乖,想喷就喷出来,没关系的。嗯……乖……” 杜止今天话就格外的多,一直咬着陈思轻的耳垂说骚话。 陈思轻也特别的敏感,即使他不敢弄得太深太重,还是没多久就高潮喷出来一滩。 两人躲在车里,在路边大树的阴影里胡作非为。 久违的快感这会儿带给陈思轻的不是刺激,而是某种异样的欢愉。刺激嘛,总是夹杂着一层被人揭穿的担忧,但现在陈思轻好像不那么怕了,她更全身心的投入到每一条神经都兴奋起来的战栗快感之中。 结束之后,杜止还不想起来,压着陈思轻躺在他胸口上。 “我其实,真想过自我了断。” 杜止摸着她头发的手就一抖。 “但是是刚认识你的那段时间,感觉读书啊也没什么意思,未来也很迷茫,好像努力考了有名的大学,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所以就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追求的,大概就是毁灭的快感。要是被发现了,也许正好就不用痛苦了。和这个世界一刀两断。” 陈思轻往上拱了拱,笑了起来:“但原来一刀两断这么难,不管怎么样,还是觉得舍不得以后都没有爱做了。” 杜止心里也松了口气。 下体往上顶了顶,示意她自己已经又硬了:“你现在还可以继续有爱做。” · 他们是错误的两个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相遇,做了错误的事情。 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发现了无与伦比的风景。 —————— 就沿着“错误”的路,继续快乐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