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 五行不合？ 五行不合？ 看到这个理由的沉冬至盯着屏幕呆滞了，这是目前遇到过最离谱的分手理由，你哪怕说八字不合她也不会觉得那么离谱！ 开始输入文字。 “好的，那我们互删吧。” 很平淡的心情，快餐式的爱情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想，大学里交到的第四个男友，正好在大四的时候分手。 “冬至冬至，我们去吃饭啦！好饿啊！”晓蔓懒洋洋的声音从床帘外传来。 沉冬至掀开被子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沉冬至问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晓蔓回答说：“就食堂二楼的砂锅米线吧，想吃带汤的。换个衣服我们就出门吧。” 沉冬至脱下睡衣，找衣服换上。 “冬至，晚上挺冷了穿厚点吧。”晓蔓提醒着她。 冷空气已经来了，上星期还阳光明媚的现在就北风呼呼的了，沉冬至找出了一件白色厚棉服穿上，只有这一件厚衣服了，之前放假回家嫌弃冬天衣服重有占地方就没怎么拿厚的。 晓蔓打开宿舍门发出了可爱的声音，边捂着边说：“真凉凉，希望我的期末考试别这么凉。” 沉冬至笑着回她：“我要不要再说点风凉话让你在凉一点？” 晓蔓扭过头，挽着我的手臂带着幽默趣味的口气说：“一起去吃热乎乎的米线，一起热起来热起来成绩也热起来。” “你啊，小心自燃了。”沉冬至含笑的回复她。 走出宿舍楼，户外更冷了。 没有雨，没有雪，只有刺骨的冷风。 去到食堂只用走十分钟左右，风吹着地上的落叶有着沙沙的声音，她们的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很脆，整条路好像就只有风声和脚步声，冬天的校园晚上人总是会比较少一些，骑单车的也少了。 走到食堂，来到3号窗的米线窗口。 “阿姨三鲜米线加份青菜豆腐皮。”晓蔓很快的和阿姨报了她要吃的。 沉冬至抬头看了看菜单，要了一份番茄牛肉米线。 刷了饭卡，两个人就去找了个桌子等着了。 “冬至你要不要喝饮料啊？”晓蔓问她。 “好啊，喝豆奶吧。” “那好，我也想喝豆奶我去买吧。”晓蔓转身去了入口处的便利店。 沉冬至带着耳机刷手机短视频等待米线和豆奶的同时，手机上正播放着一个男团正在进行饭撒的视频。 手机屏幕流下了褐色的液体，流着流着到手上了沉冬至惊到了，内心OS：“靠！什么啊恶心死了。” 沉冬至立马松手然后手机掉在了桌子上，她抬头一眼确定了没漏水，再瞪着眼睛看周围，慢半拍的她才发现桌子上有个可乐的易拉罐。 “啊！对不起对不起！”非常急促的声音，两个男生语无伦次的对她说着对不起。 蓝色鸭舌帽的男生慌张的眼神看着我，灰色卫衣的男生去找保洁阿姨拿了块抹布擦桌。我没好气的有点发怒：“你们两个把食堂当做篮球场了吗？有没有公德心啊？” 鸭舌帽男生回答说：“意外意外真的是意外，手机我要不给你赔个新的屏幕吧？” 沉冬至心想，给别人修手机风险还是有点大。 “不用了就这样吧。”在说话的时候，桌子已经擦干净了，晓蔓拿着两盒豆奶回来了，看着面前这样子，她疑惑了啥情况啊这是。 鸭舌帽男生还在赔不是，沉冬至懒得计较。 沉冬至敷衍的说：“没事就这样吧。” 两个男的站在这也是够奇怪的，两个电线杆子，后来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走了。 “两位美女你们的米线好了。”餐好了，阿姨呼唤她们。 晓蔓变吹着米线边问她：“刚才怎么了，远着看还以为两男生向你表白呢。” 她翻了个白眼，然后叹气：“还表白呢，天降一道雷差不多。” 沉冬至和晓蔓简述了刚才发生的这个无语事件的过程。 “刚才那个男生...我知道他女朋友。” 晓蔓说着，沉冬至愣了一下：“你说哪个男生？” “就是鸭舌帽的那个，他女朋友可漂亮了，就是安然，文学院大二的那个安然。 ” ”啊！是不是校庆弹琵琶的那个？”沉冬至这下有印象了。 “对就是她。”晓蔓说。 “我说你怎么还知道这是她男朋友呢？”沉冬至疑惑的问着。 晓蔓斜嘴一笑：“你以为我是那种八卦的人吗？” “哦，你是。”沉冬至毫不留情的回她。 “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晓蔓她装作惊讶说着，“哎呀！就是我有她微信，看到朋友圈照片就懂了，时不时就秀恩爱比如昨晚也睡的很香甜，配图微信通话记录，牵手照的文案，本来我的手怎么都捂不暖，你握着就暖了。” 那个文案让沉冬至有点咯噔。 “不过那男的不是我们学校的，从安然的朋友圈来看，她每次秀恩爱都会发个C大手机定位，应该就是C大的吧。” “刚才一见还比照片好看诶。”晓蔓边吃边含糊地说。 沉冬至觉得刚才发生的事太无语了压根都没注意他是大眼还是小眼，有眉毛还是没眉毛，再说了帽子戴上脸都黑一半，还能看出来什么。 吃完两个人就回宿舍了，宿舍只回来了一个阿玉，沉冬至看了看宿舍说：“唉，又是我们三个，许妍也太拼了吧每次一到期末就不见人。” “她吧，保研应该是稳了，不过优秀的人总是更努力啊，我等普通人领悟不来的。”阿玉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甄嬛传一边翘着腿。 “哼，普通人？我才不是普通人呢，我可是独一无二的。”晓蔓又开玩笑说到。 “知道啦知道啦，你是暴发户，普通人哪来的的八栋楼收租啊。”阿玉笑着调侃她。 沉冬至也附和着说：“以后继承家业了做包租婆了，苟富贵勿相忘哈哈哈。” “那当然，有我吃米线的一天你们就不会吃咸菜馒头。”晓蔓应声回。 “哎哟哟，不愧是暴发户啊。”阿玉笑出声。 “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熟悉的音乐响起。 沉冬至伸手把手机闹钟按掉，做了一个不怎么样的梦。 今天早上是选修的外国文学鉴赏课，沉冬至和阿玉一起。 当初选这个的理由是，好歹和我们英语专业的沾边，做不成大翻译，也要感受文学。 现在已经讲到了17世纪古典主义文学了，每次来上这个课都觉得是在上世界史大课。 这节课老师随机抽取同学朗诵原着书或戏剧文节选，每个人当然希望不要抽到自己，就算已经是二十来岁出头的人了，也还是像小学生一样害怕老师提问。 随机提问器在屏幕上滚动着数字12345678……登登！停下来了，31号同学。 沉冬至的内心放松了下来，她是26号。 老师叫了这位同学站起来，大家都往那个方向看去。 诶，背影有点眼熟。沉冬至想。 这不是那个灰色卫衣吗？就是他吧，食堂的灰色卫衣和蓝色鸭舌帽一起的。 倒是没想着一个星期后还能遇到，还是在课堂，晓蔓说了鸭舌帽是C大的，那这个是我们学校的吧。 他起来读了一段出自《哈姆雷特》中的话。老师交代了复习重点后，这学期的外国文学鉴赏就上完了。 阿玉下午打算去图书馆复习问沉冬至要不要一起去，她说：“晓蔓下午正好约了我陪她挑给她妈妈的生日礼物，她这个选择困难症让我出出主意。” “那行吧，我先走了。”阿玉和沉冬至在教室门口分别。 沉冬至和晓蔓约在华庭广场的商场，她步行去离学校最近的地铁口，在路上看到了安然，那个美女安然。 不得不说，美女就是美女，穿个面包服体态都好看，沉冬至觉得自己穿起来就是熊样。 她在路口打车，车来了她也走了，她先发微信和晓蔓说自己已经到地铁口了，她回复OK。 沉冬至回了个嗯嗯的表情包，点开音乐戴上耳机开始等地铁。 刚出地铁口，就看到了晓蔓，她穿着鹅黄色的大衣笑意盈盈的正在向沉冬至挥手，沉冬至也朝她挥手。 明明天天见，怎么那么像久别重逢的亲人。 她挽着沉冬至的手说：“走吧走吧给我的皇太后挑礼物去。” 她们从一楼开始逛啊逛到六楼，还是没有找到晓蔓觉得合适的，然后她妈妈又没有的东西。 沉冬至忍不住说“两小时了，放过你的脚吧。” 晓蔓叹了口气：“唉！谁让我是选择困难户呢。” “那我们先找个店吃点啥坐着休息会儿呗。”沉冬至很累了，腿都要劈叉了。 “行啊，我刚才看到四楼那个新开的花园餐厅就不错，走！我请客。”晓蔓又开始活力满满的。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进到那个餐厅，处处花开满，能看到的地方都有花，还都是真花。 花香很舒服但是不浓，很怡人。服务员带领她们找到位置坐下，桌布都是碎花的，服务员给倒了一杯花茶，给我们递上菜单，让我们选好了叫她们就行。 “哇，菜单都一股花香。” 沉冬至打开菜单就闻到味道，她看了看，桃花酥75两个、苹果玫瑰花88三朵、还有个啥长名字的牛排359一百克…得亏晓蔓请客，不然她自己可不舍得。 晓蔓翻着菜单问她：“你打算吃啥啊？” 沉冬至说：“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吧，反正你请客。” 那好，晓蔓叫来服务员，报了菜名，上菜之前还给我们一人送了一朵花，服务员说这个花叫胭脂扣，是玫瑰，挺好看的粉白渐变。 晓蔓突然小声和她说：“哇，安然也在这里。”她举起手机给沉冬至看，是朋友圈的照片，配图是玫瑰花和餐桌。 沉冬至低头看了我们的桌子，这不就是…… 配文是粉色爱心的emoji。 “我说出来时候遇见她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还能遇上。”沉冬至说。 “她这就是和男朋友约会呢吧，你看我一个单身狗和你一个才分手不久的单身狗我们俩来浪漫来了。”晓蔓看着手上的玫瑰花说道。 “谁说浪漫是情侣的专属啦？喏，你看人家妈妈还带儿子来呢。”沉冬至看了看斜对座带着儿子的妈妈那桌。 晓蔓扶着下巴看：“哟，不管了好不好吃才重要！”晓蔓找到了她关注的重点! 上菜了，一碟一碟玲珑小巧的菜看着很可爱。 “先别动，让我拍张照。”晓蔓掏出手机开始咔嚓咔嚓，“好了，我们开吃吧！” 沉冬至问她：“今天还能不能给你妈成功送上生日礼物了，再不行就只能送心意啦。” “可以的，我刚才已经想到送啥了，放心放心她肯定会喜欢的。”晓蔓挑眉。 砰！ 沉冬至的手肘碰到了装了花茶的玻璃杯，正想着叫服务员来处理，奈何现在高峰期，他们都好忙，还没来得及叫就像风一阵的走了，她起身走向前台，打算叫前台工作人员帮忙顺便拿个新杯子。 前面还有两三个人排着队，沉冬至等着。 “诶，是你啊！” 一个清脆的男声出现。 沉冬至抬头，愣愣地说：“你是说我？” 排在前面一个男生转头看着她，沉冬至净身高167，是女生里面的高个子了，就这样还需要仰头看他。 看上去像刚是结完账。那个男生说：“你不记得我了吗？可乐，食堂。” 沉冬至脑子一束光，原来是他！ 穿得人模狗样都认不出来了，本来印象也没有特别深，这下印象深了。 晓蔓说得没错，定睛一看，确实是个帅哥。 沉冬至回答：“噢！是你啊！” “哈哈想起来了吧，怎么你也来约会啊？”他停顿一下，好像在试探。 也来约会？人就不能单纯吃饭吗？沉冬至腹诽。 “不是，只是和朋友吃饭。”她说。 轮到沉冬至了，她去和前台沟通，便没继续搭理他。 拿着新杯子回来，沉冬至和晓蔓说：“我看到他了，那个安然的男朋友。” 晓蔓说她刚才看到安然从二楼走下来了，估计是约会完了吧。 沉冬至对这事不感兴趣，俊男美女在别人眼里就是天作之合的存在，不过她也没兴趣这个八卦。 两个人把剩下饭的解决完，就去继续挑礼物了。 江苏的江，小船的舟。 她们来到了首饰店。 “我说你要送什么首饰给你妈啊？”沉冬至看着透明柜子里摆放的闪闪发光的饰品。 晓蔓笑嘻嘻的说：“仅此一份独一无二的。” 沉冬至看着她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个银镯子，然后她让店员刻字，字的内容是爱女晓蔓赠。 沉冬至看着说：“嗯，确实独一无二。” 回到了宿舍，难得看到了许妍。 “怎么感觉我们如隔三秋了。”沉冬至对许妍说。 许妍看着她说：“我昨天还看到你在食堂吃糖醋小排呢，赶着忙活没和你打招呼。” 她昨天确实吃的糖醋小排，还吃了酸辣土豆丝，凉拌海蜇丝，胃口还挺好的。 许妍又要出门了，沉冬至和晓蔓向她在心里挥手告别，宿舍安静下来。 下星期就考试了，真的该复习了，沉冬至也开始打开书了，觉得低空飞过，再怎么样也不能挂科啊。 寒假就要来了。 考试周来了，沉冬至觉得自己这几门考试都挺顺利的，不能说全对吧，也能对个七十八十，这再考两门就收拾行李回家过年咯。 滴铃铃铃，铃铃铃！考试结束！ 两个月的寒假要来啦！当然还是很开心的，沉冬至上个月就买了明早的车票就回F城。 晓蔓考完试就直接回家了，她家就在A市，阿玉家在隔壁B市还要和男朋友玩几天再回家，许妍还要待在这边实习，是我们中最晚回家的。 这个学期宿舍的最后一晚，沉冬至问她们毕业后打算怎么办，阿玉说考研呗，不过考的是法学，跨专业，考不上就回家考公务员；许妍说想做教育类方面的工作，目前读完研还打算读个博士。沉冬至嘛，她觉得能考上研就好了，考不上就去考其他的。晓蔓之前和大家说过，她就打算在培训机构教英语了，考研她没什么信心。 早晨，沉冬至踏上了回家的高铁。 大一的时候，F城还只有绿皮火车能到，需要三个多小时而且过程很闷，现在高铁两个半小时就能到了。 走出高铁站，外婆和大姨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外婆笑得很开心还和沉冬至友好的握手了。 大姨看着沉冬至：“上次送你到这，你头发才到脖子，半年了都到肚子了。” “是啊，发量多没办法。”沉冬至笑着说。 沉冬至很喜欢外婆的院子，红砖绿瓦两层的小楼，小园子里有各种花草，还有一边是小菜地。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外婆，大姨，大姨夫，还有初中的表妹，吃了久违的外婆菜我很开心，沉冬至特别喜欢外婆做的豆豉排骨，上了大学也是念念不忘。 吃完饭后，就剩沉冬至和外婆了，沉冬至陪着她看电视剧，就是一些狗血桥段，但是让人上头，外婆虽然八十了，但是精气神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 沉冬至洗漱完后，就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玩手机。 收到晓蔓的微信，发了一张她妈妈生日全家吃饭的照片，她妈妈已经戴上了那个独一无二的银镯子。 沉冬至问她，你的母亲大人觉得银镯子怎样啊？晓蔓秒回，哈哈哈哈她都要笑裂了，应该就是很满意啦！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台洒到的沉冬至房间里，打开窗，就看到外婆已经在打理她的花花草草了，阳光洒在花上让花更加娇艳欲滴了。 寒假两个月，沉冬至想着也不能闲着，我找了个英语家教的工作，教小学生英语，一个小时一百，每天两小时。 不知不觉，寒假过去快一个月了，过两天就是除夕夜了，万家灯火，阖家团圆的日子。 家里一起吃了年夜饭，沉冬至虽然大了，但是按照这边的习俗没结婚，还是会有红包收。吃完饭就看春晚，看着相声小品觉得有些乏味，索性回房间打开电脑找乐子。 鞭炮声烟火声此起彼伏的响着，后来越响越大声，沉冬至都觉得自己莫不是在什么战地。 一看时间，零点了。 打开微信，在宿舍群发了新年快乐的表情，晓蔓发了个点长炮的视频，点着了就马上跑。 阿玉回复:“你还真是大胆，我十岁后就不敢这么勇猛了。” 许妍:“跑得真快。” 沉冬至发了一串哈哈哈哈哈哈。 这天，她正在看书，晓蔓突然打了一个电话。 晓蔓问她：“冬至冬至，大年初三要不要一起逛庙会？” 沉冬至问她是哪里的庙会。 “就是A市x区的庙会，可热闹了我们去凑热闹吧！你来了可以先住我家。”晓蔓回复她。 沉冬至想着，反正也没事，便答应了。 初三那天，沉冬至早上九点半就坐高铁到了A市，起了个大早。 晓蔓和她的家人已经在高铁站候着了，又是笑得那么开心的挥手，沉冬至也朝她挥手。 天气真好，一望无边的蓝天白云，晓蔓一直在和她说那个庙会有啥好吃的好玩的有意思的，可真是乐此不疲。 庙会比沉冬至想象的人可多多了，都不是可以用人山人海形容的了。 她们先去庙里买了两条祈福带，写愿望时我倒是不懂写什么好了，晓蔓大笔一挥，我要脱单！ 沉冬至说：“又不是没有人追你，你想脱单还不容易。 “哎呀不一样我要找真爱，哼！”晓蔓嘟嘴道。 “这年头，还有真爱？”沉冬至笑，爱情不就那样。 她想了想，写下了，心之所向。 糖人，糖画，糖葫芦真的是庙会必备的了，红灯笼一片片的老多了眼睛真有点晕。 沉冬至有点累了，晓蔓还是“精神小妹。” 她们约好等下在这棵许愿树下见，她先去玩了，沉冬至找地方休息。 奈何过年休息的地方都是人人人，沉冬至走着只要又能坐的地方，上面就都是人，沉冬至看到有凳子，是捞金鱼摊的塑料小凳子。 沉冬至为了休息一下，花了二十块坐在小板凳上面捞金鱼。 玩这种的当然都是小朋友多，旁边有个小男孩，左捞右捞就是捞不到，沉冬至就顺手帮他捞了一条，小男孩看她把金鱼给他，笑得很开心。 接着又对着沉冬至说：“姐姐我还想要，能在帮我捞一条吗？” 沉冬至当然不会拒绝小孩，然后不知不觉捞了十几条。 “哇，小五，你怎么作弊让别人帮你捞。” 小男孩回过头，不服气说：“这不是比赛，我没有作弊。” 沉冬至转过头看，居然是他！鸭舌帽男，这么多人还能碰到他。 他今天穿了一身好看的衣服，沉冬至认识那牌子，晓蔓不喜欢，她说那种就是吹逼的假富二代就喜欢的。 沉冬至愣了一下问：“这是你的…弟弟？” 他看着沉冬至回答道：“不是，是我的小侄子。” 大姐姐可厉害了，每次都能捞到，小五兴奋地说。 沉冬至也打算走了，顺带两条小金鱼，拿去给晓蔓养着吧。 “我们一起走吧。”男生跟上来。 “为什么？”沉冬至问他。 “反正都要走顺路咯。”他笑着说。 顺路？我都没说要去哪儿呢，沉冬至心想。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沉冬至摇头：“和朋友一起。” “是上次一起吃饭的朋友？” 沉冬至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次吃饭，点头说了对。 “对了，我叫江舟，江苏的江，小船的舟。” 他说出了他的名字，可是沉冬至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 这么在做什么？自报家门吗？又不认识。 “噢，那你的名字挺好听的。” 手机振动铃声响了，是晓蔓。 “喂，冬至我到树下了，你快到了吗？” “喔，来了来了。” “我朋友在等我了，先走了。” 江舟还想说，但是沉冬至已经快步消失在人群里。 沉冬至走到了大树下，晓蔓大包小包的像是囤货一样，沉冬至很佩服她。 “走吧走吧，我也累了，回家休息。”晓蔓听声音感觉到确实累了。 到了晓蔓家后，睡了个下午觉，一觉起来精神很好，沉冬至去晓蔓的房间找她，开始闲聊模式。 沉冬至和她提到今天遇到江舟的事，提到他，晓蔓就和她说，他好像和安然分手了。 “分手？” “对啊，朋友圈都黑头像了，那可不就是有问题，还发了伤感非主流文案。” 沉冬至倒是好奇有多非主流，还有为什么黑头像就能看出来人情绪不对啊。 “我觉得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说不出来的奇怪。”沉冬至小声喃喃。 “谁？安然？” “不，是那个江舟。” 接着又七七八八的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吃饭啦，两位美女下来吃饭啦！”楼下是晓蔓妈妈大声的呼唤。 “来了！来了！走，我们下去吧！”晓蔓应着。 晓蔓家一共四人，她爸妈和家政阿姨，过年自然吃得很丰盛，红烧鲍鱼、香芋蒸排骨、葱烧海参、当归乌鸡汤… 晓蔓妈妈给沉冬至装了一碗乌鸡汤。 “来喝汤对身体好，可以增强免疫力的。”晓蔓妈妈说。 沉冬至双手接上：“噢，好，谢谢阿姨。” 晓蔓妈妈和她一样的健谈，风趣幽默，谈天说地的，不亦乐乎，饭桌上的氛围很好，晓蔓打断她妈妈说话，和她妈妈说，快吃啦！吃完我还要出去玩。 晓蔓妈看了她又转过头和沉冬至说：“你看，她这人就是闲不住。” 吃完饭后，沉冬至问道：“去哪儿啊？” “灯会，老西门有灯会，去热闹热闹感受春节氛围嘛，一个小时后出发，我打扮一下。” 晚上总是比较冷的，沉冬至戴上了她的毛毡帽子，再戴上了她的的红格子围巾，保暖措施准备好了。 她一看晓蔓，短裙加短风衣，沉冬至问她说你不怕冷啊？ 她敞开风衣给沉冬至看，一大片暖宝宝 “还有你看，这可是加厚版的光腿神器是不是很自然。” “你还是多加条围巾吧，暖宝宝也贴不到脖子上。”沉冬至看着她光溜溜的脖子她说道。 有道理，晓蔓这就进房间拿了条奶白色围巾戴上，这就出发前往灯会。 刚到灯会举办地的大门，就看到了里面的人潮汹涌。 灯光太鲜艳太热烈，沉冬至的眼睛都闪着金光，哪个是人哪个是灯，景色已经重影了。 哇！ 晓蔓发出惊叹！ “你看你看这荷花灯做得也太逼真了吧。”她指了指人造湖里的荷花池，沉冬至顺着她的方向看，确实挺逼真的，没有廉价的塑料感。 “你是小孩吗？”沉冬至笑。 “来，帮我拍一张！” 晓蔓把相机递给了沉冬至，沉冬至问她拍几张，她说三张把人和荷花拍上，不要把荷花拍得比我好看啊，她说。 咔嚓咔嚓。 沉冬至拍完了给她检阅，晓蔓觉得还行，说是回去在修。 随后去看了花灯长廊、九曲灯桥、梅竹兰菊等主题的灯，沉冬至也拍了一路，当然也是帮晓蔓拍的，路过到了一家中国风咖啡馆，还是头一次见国风店卖咖啡的，也是有点好奇，就一起进去坐了。 古风的座椅，屏风，水墨画装饰，连菜单都是古书，沉冬至点了一杯抹茶拿铁，晓蔓点了茉莉咖啡。 杯子很特别，他们店居然是用竹筒装咖啡的，咖啡味道一般不过胜在新奇。 晓蔓在聚精会神的挑选照片发朋友圈，选择困难症又开始了。 沉冬至加点了一份桂花奶冻，香气扑鼻，味道闻着重吃着也重，我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奶冻。 “大姐姐。”突然一个童声超大声的传来！ 并且声音的主人正在盯着沉冬至！ 沉冬至嘴里的勺子还没拿出来，她呆着了，晓蔓的眼神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小孩，又转过头看了看沉冬至。 “你认识啊？”晓蔓问。 “额，算今天认识的吧…” 后面又传来男声，有点训斥的口吻道：“小五！不要瞎跑也不要大声说话。” 是江舟。 “诶，你。” 江舟有点惊讶。 江舟一进来，店里的女孩子都抬头往他那边看，沉冬至感觉到目光，看向江舟。 “你也来看花灯吗？” 沉冬至先说了话。 “对啊。哈哈过年嘛。”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了。 他接着看了看晓蔓：“不打扰你们了。” 就这样把小孩带走了。 他有多受欢迎？ 沉冬至看着江舟把小孩抱走的模样倒是笑出声了，这画面真像英年早婚的父亲。 “晓蔓！”突然又有人在喊人。 被喊的晓蔓转头：“诶，你怎么在这里？” 叫晓蔓的人是她的邻居，兼初中同学李芸。 “我是陪家人来的，但是半小时吵架了，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李芸一脸不悦。 沉冬至对于完全不认识的人一向不好开口说话，就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晓蔓让李芸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看到我的高中同学抱着个小孩出去，还真巧，今晚遇见个两熟人。”李芸手机扫码点了一杯奶茶。 “你高中同学？江舟吗？”晓蔓的小八卦之心起来了。 李芸诧异：“你怎么知道？你也知道他啊。” “人家是我们学校美女的男朋友，哦不，现在是前男友。”晓蔓说。 “他还有女朋友呢？我和他一个大学的没听说啊。”李芸疑惑。 “啊？可能你们没熟到那个地步吧。”晓蔓保持怀疑态度。 李芸又想了想，摆摆手：“管他呢，这人一直都很受欢迎，有一车子女朋友也不奇怪。” “他有多受欢迎？”沉冬至这时开口问。 “多受欢迎？”李芸想了想然后说。 “就是人长得好，成绩好，家境好的三好学生，男生女生都很喜欢他，不过他本人就是谦虚点。我觉得我高中班上的二十个女生应该有十五个都暗恋过他。” 李芸接着说：“江舟这个人，好像去哪里都能受到欢迎。” 长得好，成绩好，家境好吗？那些对于大学之前的沉冬至都是不存在的，她不受欢迎的原因可不就是那三好的相反点吗？ “这说了和没说一个样啊。”晓蔓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八卦，帅哥的人缘好，说了和白说一样。 “你是C大的对吧？”沉冬至问李芸。 “我有打算去C大读研究生。”沉冬至说。 “这样啊，我们学校很好啊，啥都好，还有刚才那个帅哥看哈哈哈。”李芸说。 灯会后的第二天，沉冬至就回到老家了。 一天一天的这个年就过完了，现在的日子睡了吃吃了睡，像一条咸鱼，偶尔陪邻居小孩放个炮仗，元宵过后没几天就是开学的日子了，沉冬至还真不想开学，也不是舍不得这假期，是舍不得这个学期。 她读研究生了还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吗？ 年味渐渐散去了，还有年味的也就是冰箱里的腊肉腊肠了，外婆老问沉冬至要不要捎一点带去学校吃，沉冬至说这个带去学校吃着不方便，她争取这几天多吃一点! 于是这几天的饭菜就是辣椒炒腊肠、蒜苗炒腊肉、煲仔饭…… 沉冬至觉得自己都要变成腊肉了。 到了收拾行李的那天，沉冬至也是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外婆和大姨，分别总是会有点难过。 沉冬至坐的是中午的高铁，等到学校也才快下午，沉冬至拉着行李箱拿着我的编织袋踏入了校大门，她怎么就有种昨天刚走今天就回来的感觉呢! 沉冬至先把东西放在宿舍，就先去注册了。 她在注册点遇到了阿玉，朝她问好：“你刚到吗？” “是啊，放下行李就来注册了。” “那等会儿我们一起逛超市怎么样？”阿玉向她提议道。 “好啊。”沉冬至想着正好添置一些生活用品。 注册完后就去了学校附近的连锁超市，沉冬至在沐浴用品处挑着，她想着要这瓶西柚味的还是椰子味的沐浴乳，阿玉让沉冬至等她一下她去旁边拿几包卫生巾。 正在沉冬至琢磨要不要买那条企鹅浴巾的时候，她看到对面架子的人很眼熟啊，咦？这不是阿玉的男朋友吗？ 但是旁边的女生是谁啊，或许是亲戚同学之类的吧。 但是，一般人会和异性的亲戚，同学，勾肩搭背吗？ 沉冬至觉得自己也不能乱想，默念这不关她事，要是扯进什么事情里，她可说不清啊。 沉冬至推着购物车换了位置，阿玉把几包卫生巾丢进购物车。 “不是说，在那个位置等我吗？” “啊，我不小心看着看着就走了。”沉冬至有点心虚的说。 “走吧，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阿玉说完推着车向前走。 结完了帐，沉冬至说吃点东西再回去呗，她想吃麦当劳的新品。 “好啊，我也想吃个麦旋风了。”阿玉说。 沉冬至大口的吸了一口冰可乐，太大口了，冻得身子抖了一下。 “我刚才在超市看到你男朋友了。”我直接了当的说。 “哦。”阿玉应了一声。 “怎么？你们冷战啊？”沉冬至装作漫不经心的小心试问。 “算吧……”阿玉看上去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我是看到他和一个女生一起来的诶，不过不知道是谁。”沉冬至又装作不经意的说。 阿玉，低着的头抬头看了她，手里还拿着勺子转啊转的。 “你没事吧？”沉冬至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沉冬至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她。 沉冬至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怕点到什么导火线，就此打住这个话题。 回到宿舍，全员已经都到齐了，互相寒暄了几句就开始收拾行李，铺被子迭衣服挂床帘。 大四的节奏很快，班上每个人都很忙，班上一部分同学还在实习，一部分同学在学校里。大多还都会做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写论文。 沉冬至和晓蔓约好明天一定要占到图书馆的位置，图书馆九点开门，八点半她们准时迈出宿舍门口，大步流星的向图书馆走去。 图书馆已经人不少了，一楼已经不行了，她们跑上二楼，大部分人都开始丢东西占位置。 “冬至，快来这里这里。” 眼睛快的晓蔓已经到空位置上放书包了。 打开电脑，她们开始各忙各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晓蔓拍了拍我的手臂，沉冬至看向她，用眼神问着怎么了？ “考研国家线出来啦，你现在不查吗？”她细声细语的对沉冬至说。 “对噢！我还真的忘了。”沉冬至确实忘了。 沉冬至这就打开了网页查询，心里其实还是没底气，看着屏幕的刷新转啊转啊，图书馆的无线网向来比较慢。 给个痛快吧！她心想。 停了，沉冬至定睛一看，再看向晓蔓，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她过了。 她向沉冬至比了个“赞”的手势。 沉冬至心里真是抑制不住开心的小烟花，继续带着小开心的心情写论文了。 她们出来图书馆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泡了有小一天了，不自觉的伸了个腰。 “你看这夕阳像不像烂掉的柿子？”沉冬至指着对面的夕阳说。 “啥？你就不能说是成熟的柿子吗？”晓蔓无语的说。 “管它什么柿子番茄的，我要去吃食堂的咖喱饭。”晓蔓说着就拉着蜀道之难往食堂冲了。 A市的冬天很短，三月就能穿很薄的外套了。 沉冬至很喜欢这种不冷不热的天气，不会冻得哆嗦也不会热得大汗直流。 春风很温柔的吹着每一处地方，沉冬至很享受的走在校园小路上，嘴里跟着耳机的音乐的节奏还不自觉的哼着小歌。 “嘿！” “？” 沉冬至愣了愣，向后看，在向前看，是冲她打招呼没错。 有点尴尬的冲对面路口的男生点了点头，他已经向沉冬至走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穿着深蓝色卫衣的男生问。 哦，对了，他叫江舟。 “我来你们学校找我朋友，就是之前食堂的和我一起的那个。”江舟说。 “带我去你们学校的体育馆吧，上次来了我又忘了，不知道你方便吗？”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说。 “行啊。”没多大事她也就答应了。 “那就多谢啦！”江舟笑笑，他笑起来是好看的。 “你大几啦？”他问沉冬至。 “大四。” “要毕业了啊，直接工作吗？” “没，要读研究生。”沉冬至在想，这算不算尬聊… “你呢？大几了？” “大二了，我在C大学工商管理的。” “挺好的专业，好就业吧。” “我家人也这么说。” 真的就是尬聊啊，你一句我一句的，好在体育馆要到了，可以结束这个无聊又尴尬的对话。前面就是体育馆了，沉冬至想着送人送到底，还是送到门口就溜吧。 走到了门口。 ”到了就这了。”沉冬至对他说完，就要开溜。 “那谢谢了。” 我正转头就要走了。 “冬至，沉冬至。” 谁？谁在叫我？她实在不想回头啊，但是还是回头了。 许妍从楼梯上下来，朝我的方向走过来找她，她脖子上还带着工作牌。 “哎，你在这，太好了。”许妍的语气里带着庆幸，继续说道，“帮我个小忙呗？” “什么忙？” “楼上篮球馆大二外语学院和建筑学院打篮球赛呢，后勤两个学妹都突然说有课，没人顶着。” “什么？但是我没做过后勤啊。”沉冬至有点慌。 “不用做什么的，就占个位，不让老师发现缺着就好了。”许妍恳切的眼神看着我。 “请问这位同学闲不闲啊？”她转头看向江舟。 “他是外校来找同学的。”沉冬至先回答了。 江舟摆摆手，然后说：“闲啊，我就是来看球的。” “那太好了，帮个忙呗，不用做什么的，还可以免费饮用矿泉水。”许妍笑着说。 “行啊。”耸了耸肩他看了看沉冬至，“那就一起咯。” 许妍领着他们到了内场，所谓的后勤，其实也就是帮忙看看东西，偶尔喊一句加油，呆呆的坐着看就行，外院VS建院目前是6比13，沉冬至对篮球看得懂的也就只有比分了，每进一个球场上就会热烈的欢呼沉冬至提不起精神来，运动对她来说太乏味了。 “这场上是不是有你的朋友啊？”沉冬至问坐在我旁边的江舟。 “对啊，就是那个16号刘衡。”他指着给沉冬至看。 中场休息，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不得不说，大量运动过后的汗腺真是发达，我有点受不了这个。 “你怎么跑这还做上后勤了？”那个16号刘衡惊讶的看江舟。 “哈哈哈我这不是想着能近距离给你应援吗？”他半开玩笑的说到，伸手给刘衡递了毛巾。 刘衡满脸的不相信，伸手接过毛巾擦汗。 运动场上的休息时间总是很快，这就又上场了，比分越拉越大，她们外院要不行了。输球不输阵仗，座位席上外语学院的同学们应援呼喊声挺热烈的，还是挺有面的。 比赛终于结束了，外院还是很“光荣”的输了。 沉冬至和许妍打了个招呼就准备溜了，她很感谢，说着下次请沉冬至喝奶茶。 沉冬至一直都不怎么喜欢看各类运动比赛，学生时代以来她最讨厌的活动就是校运会了，又要社交又要运动，都是沉冬至看不懂的热闹。 沉冬至还同江舟打了个招呼告别，他很开心的和她说了拜拜。 刚散场大家一同出来，人还是很多的，等着电梯门打开，我还没来得及走两步，人就满员了，不如索性直接走楼梯。 反正才四楼，不会很喘。 回到宿舍，打开门传来一股泡面的香味，是晓蔓正在吃她的高配版红烧牛肉面呢！听到开门声，晓蔓瞧了一眼。 “真香啊你这面。”沉冬至感慨到。 “来，赞助你高配泡面之一的肉粒肠。”晓蔓把一根肉肠放在桌子上十分豪气。 “好嘞，多谢晓蔓同学。”沉冬至也不和她客气。 沉冬至瘫在椅子上，懒洋洋的。 “我今天去看了篮球赛，可真是太无聊了。” “篮球赛？有没有帅哥？”晓蔓兴奋的问她。 我想了一下，赛场上的男生们，也就那样吧，挥洒着汗水，汗水和球衣混着的味道，让人忍不住远离。 偶像剧被男主角打篮球帅到的前提是，他没有汗臭。 “没有。”她斩钉截铁回答。 晓蔓装作遗憾的样子：“没有帅哥的篮球赛，对我来说就像缺了肉粒肠的泡面，不够劲。” 凤凰花开的路口 大四真的比沉冬至想的还要流逝得飞快！ “青春真好啊！” 毕业晚会前夕，晓蔓在宿舍感慨万千的喊了一句。 A大毕业晚会一般都比毕业典礼早半个月举行，学校让各个学院的准备节目致敬大学的青春苦辣酸甜。 “呜呜呜，好不想毕业啊！不想做社会人！不想脱离学生时代！”晓蔓趴在桌子上悲伤的吐槽。 “我怎么就毕业了呢，我觉得我来A大也没多久啊。”阿玉也开始感慨。 “我虽然还要在学校里呆两年研究生，但是也好不舍啊。”许妍也道出了不舍，大家都挺不舍的。 “青春啊！”沉冬至也附和一句。 沉冬至已经开始有点焦虑了，要是真的交不到这样好的朋友了，该怎么办。 “节目单出来了，快来看。” 她们一起凑到了晓蔓的电脑屏幕前。 “开场曲是《我的未来式我做主》这首歌还真是经久不衰啊。”阿玉吐槽，觉得怪老套的。 晚会的最后全体毕业生要一起大合唱《凤凰花开的路口》，前一个星期老师就通知背词了，沉冬至怕自己记不住还是做了小抄。 沉冬至感觉她今晚要睡不着了，就像去春游前一晚的小学生那样，但是不是兴奋过度。 为了对得起这个毕业晚会，她还是化了妆卷了个头发，尽自己最大努力捯饬自己了，想着和同学合影会好看点。 晓蔓穿上了她新买的小红裙，阿玉做了个新美甲，许妍给自己扎了俏皮的双马尾辫子还带俩蝴蝶结还挺好看的。 她们也算“下血本”了！ 毕业晚会和以往的校园联欢晚会差不多，毕业生在上面什么诗词朗诵吹拉弹唱的。 一首时间都去哪了，唱得慷慨激昂，她们还没听哭，演唱者先把自己唱哭了，她们还是热烈鼓掌喝彩。 新传学院的二胡曲《二泉映月》也是让她们感到了毕业的悲凉氛围感，虽然有点刺耳。 不过，真的除了她们学校，还有人会在毕业晚会表演《二泉映月》吗？ 差不多到了尾声了，音乐学院的来领唱大合唱，前面的表演本来没什么感觉的。这首《凤凰花开的路口》还挺能带动氛围的。 脑海之中有一个凤凰花开的路口 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几度花开花落 有时快乐有时落寞 很欣慰生命某段时刻 曾一起度过 沉冬至忍不住，眼睛已经都充满泪了。 大学四年，是她学生时代里最好的四年，她遇见了对她人生而言最好的人们。 她感受到了一起没有拥有过的情感，拥有了之前不曾体会过的体验。 沉冬至转头过去看身边的人，晓蔓早就泪流满面的抽泣了，阿玉许妍也是满眼泪光。 后劲真大，有点缓不过来了，沉冬至还在小声抽泣。 四个人来了一张带着泪光闪闪的合照，大家都在“强颜欢笑”连拍了几张笑不出来了。 经过初试，复试，拟录取后。 沉冬至幸运的被C大的应用语言学录取了，真的是太开心了，看到被录取的通知，沉冬至那天一天都在傻笑，晓蔓觉得她是变成开心傻子了。 晓蔓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你别研究生没读完，人先傻了。” 晓蔓已经找好了工作，毕业直接去机构上岗，她现在愁的就是没什么可以玩的时间了。对于步入社会，脱离学生身份这个对她来说还是很难接受，她觉得以后就不能说我还是个学生了。 许妍如愿的保研本校了，阿玉在准备明年的考研，大家都有了自己确定要走的路，我们都要步入人生的下一个篇章。 其实，沉冬至也不清楚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对未来迷茫才考研，既然考上了那就去读吧。 对即将要到来的离别，感触最深的就是答辩结束和毕业晚会，快要到来的毕业典礼倒是没那么难过。 毕业典礼那天天气真的很好，什么叫碧空如洗沉冬至是感受到了。 学校给每一位毕业生都发了一朵小红花，像是奖励她们这四年的奖励。 我们挨个排队去让校长拔穗，今天校长要拔三千多人的穗，即使再累也要保持微笑友好的握手。 她们拿着毕业证书合影，向天空丢学士帽，和同学老师做最后的告别。 毕业典礼的尾声，奏校歌。 伴随着这首熟悉又记不住歌词的歌，大学四年在这歌声里落幕了。 这天没有很悲伤，没有难过，有点迷茫又开心，想见的人怎么样都会再见，难过的事也会过去，美好的事也会发生。 “毕业快乐！” 学生们一起高喊！ 暑期，八月的南方酷暑难耐，出门一会儿就是汗流浃背，小巷里随处可见的空调水滴落下来。 在这里，一年几乎只存在两个季节夏天和冬天。 离开学还早，沉冬至就在A市城中村租了一个单间度过这个暑假，经学姐介绍，她开始在一个旅行社做英文导游，在A市附近的山水圣地，名胜古迹带外国游客游览。 几乎每三天就要去同一个地方，沉冬至也是很腻了。 第一次总是新鲜的，外国人来看更加新鲜了，沉冬至虽然已经在心底默默厌烦了，但是一定不能表现太明显，这山这水这建筑是多么多么的好，历史多么多么的悠久。 稀里糊涂的一个多月后，沉冬至结束了她的导游工作，怀揣着她的六千块工资还是很开心的。 发微信给了晓蔓说要请她吃饭，晓蔓居然没空理她了，说是要开始备课了，苦不堪言。 沉冬至明天打算回F城看一看外婆，晚上就去了商场挑礼物表示小小的心意，送衣服定然是不会要的，只会说我的衣服够穿了，买这些干嘛。 老人家都这样觉得自己的衣服永远很多。 新开了一家手工点心铺，外婆喜欢吃甜口的，不如就买些点心回去，店里都是好闻的烘焙的甜味，她想着要是有这种味道的香薰就好了。 不过有这种香薰怕是会胖。 沉冬至买了一盒葡萄沙琪玛和一盒枣泥酥，看了看，再给自己买了蝴蝶酥。 正准备回家呢，商场门口还没出就下雨了，沉冬至心想幸好没走出去，不然我就我变成落汤鸡了。 就算是下雨，也减轻不了多少炎热，反而带着闷热。 沉冬至还是不在门口等了，找了家奶茶店坐着等会舒服点，手机点单后，她在位置上等着叫号取餐。 “136号的西瓜汁好了。” 她看了小票上的单子，是她的没错。 “打包还是直接喝？” “直接喝。”她把小票递过去，抬眼一看。 所以说A市就是小啊，五行不合啊！ 店员愣了一下，她也愣了。 遇见前男友给她递西瓜汁也是够奇怪的，微信分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应该是在这里兼职吧。 “还是帮我打包吧。” “哦，好的，慢走。” 分手后的情侣再见之后，就是陌生人，没什么可再关注的。 雨已经小了不少，只是微微的下着，没有雨滴落下滴滴答答的声音。 沉冬至就直接走出去了，这雨还不至于淋湿身上。 回到她的小单间，洗了个澡，提前收拾好行李，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沉冬至就搭高铁回F城了，F城的高铁站在很空旷的地方，附近没有什么高建筑，太阳真的是让她插翅难逃。 幸好我带了遮阳帽，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外婆家了。 “咚咚咚咚咚!” 连续的敲门，但是无人问津。 她就拨了电话打过去。 “喂，外婆你怎么不在家呢？我到家了。” “冬至啊！我在菜市场买菜呢，快回来了。” “哦，那好，我等你回来。” 不到二十分钟，外婆就到家了，大袋小袋的菜挂满了双手。 “我来吧！”她伸手把外婆一边手上的菜袋子接过来。 外婆掏出钥匙打开门。 很快到了下午，外婆已经开始操持着晚饭，腌肉切菜调酱汁。 “今天我带回来的糕点好吃嘛？是不是可香了？”沉冬至待在沙发上扭头问。 “好吃，我还拿去分给张大婶了，人家也说好吃呢。” 沉冬至嘿嘿的笑了，接着说那下次我再多买点。 晚饭吃得很丰盛，仿佛过了个小节日，外婆生怕她吃不够一直叫她使劲吃使劲吃。 临别前，沉冬至给家里买了很多生活用品放着，还交代好各种防滑到防摔跤防煤气泄漏各种预防措施。 “不用担心，你大姨两三天就过来看一次我，天天打电话呢。”外婆让她放心。 沉冬至也就安心的回去了。 又回到了熟悉的A市，回到了她已经呆了四年的地方，她心里觉得A市是她的第二个家乡，户口上还不是。 A市土着一般都会强调，新A市人也不能算A市人。 突然想起了初到A市的那天，那是沉冬至第一次离开成长的地方，长这么大第一次去别的地方。 那时候一下车就完全是乡巴佬进城，连地铁也不会坐，悄悄在旁边和别人学怎么坐地铁，有很多没见过的店，招牌大大亮亮的，那个时候F城还没有M记，她第一次吃M记就是在地铁的商业街里，那个时候觉得A市的人都好时髦，大街上美女好多，沉冬至完完全全就是很普通的学生样纯色T加牛仔裤，发型也是特别乡村的平刘海，上了大学后，晓蔓这个A市土着带着她见了很多世面，渐渐的各种各样就习以为常了。 沉冬至想着开学前，约晓蔓吃一顿饭好了。 发了微信给她，很快就答应了，晚上下班了就来。 半个月不见而已，晓蔓就已经完全是都市丽人了，其实她说做培训机构老师也不用穿那么正经的，但是她觉得要给学生一种正经的感觉才能被信服。 她人还是没变，一直乐呵乐呵的。 晓蔓一直都是能带给别人开心快乐的人。 她们点了一个韩式部队锅，咕噜咕噜的在冒红泡泡了。 “有没有学生为难你啊？”沉冬至打趣她问。 “这倒没有，我现在就一实习的为难我也太过分了吧！好歹也是祖国的花朵还可能是未来的栋梁，总要有点人性。”晓蔓说着吃了一大口拉面。 “一开始吧，我还怕误人子弟，后来觉得我应该要带领他们走向正义的光。”晓蔓得意洋洋的说道。 一番话说得太有正义感了，沉冬至小声的给她鼓了掌。 举起两罐果汁干了一杯。 很愉快的结束了这顿约饭，她们在店门口分开各自回去。 之前她们总是一同回去，现在已经是不在一条地铁线了，毕竟她们不住在一起了。 沉冬至回过头看了晓蔓的背影，有点微微的伤感，她不是个能很快适应分别的人。 沉冬至走在去地铁口的路上，想着要怎么开始适应C大的环境，新的教室，新的宿舍，新的同学，能不能交到朋友，她不会交不到朋友吧？对她来说一切都是崭新的。 不管了，新生活总要开始！ 木棉和异木棉 C大开学的日子悄无声息地到来了。 又是一个大艳阳天，校园里都是熙熙攘攘拿着行李的大学生，还有推销各种手机卡交通卡的推销员。 沉冬至在第一次到A大的时候，还拉着行李就被推销员糊弄着办了一张电话卡，结果没什么用。 此刻，沉冬至拉着行李箱在找研究生宿舍楼在哪里，走了不到十五分钟，汗水就给她自己洗了一把脸，有汗水滴到眼睛里，辣得她眯眼，因为出汗已经用了好几张纸巾了。 沉冬至一手撑着伞，一手拉着行李箱，手里还攥着几个擦过汗的纸团，真是有够累的。 心想希望宿舍楼有电梯吧！她可在五楼呢！可别是旧楼。 终于来到了宿舍楼，在宿管处办理好热水卡和入住手续就差不多了。 “阿姨，有没有电梯上楼的呀？”沉冬至懒洋洋的问着宿管阿姨。 “有的，有的，你进去就看到啦。” “那就好，谢谢阿姨。”她转身就往里走。 电梯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坐上电梯沉冬至感觉前面的疲劳都随之飞走了。 五楼到了，她寻找着503的门牌号，走了一圈回来，发现走过头了，又走回去了。 503，就是这了，她打开门，标准的上床下桌，中间的地方很宽敞，沉冬至比较幸运分宿舍的时候选到了两人间，她的另一位舍友还没有来，就先把地拖了拖，再打开窗透气。 大大小小收拾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去食堂吃午饭，看看C大的伙食怎么样，毕竟新生还送了两百块饭卡充值优惠。 她走到了食堂才发现今天居然不营业，要等正式开学那天才营业，白走了一趟。 沉冬至对C大校园环境还不了解，来过几次都是因为考试，还没有仔细看过校内环境。C大有很多的异木棉树，道路两旁都是，现在还没到开花季节所以挺单调的。 来到A市读书后，沉冬至才知道原来木棉和异木棉是不一样的，听名字也分不出什么，但是花开后就很明显，木棉花就是红艳艳的很大胆的那种红色，异木棉花是玫粉色或者淡粉色的；每当到花季，各个街道的木棉花，异木棉花就给A市染上了一抹抹明媚靓丽的色彩。 记得今年春天的时候，每次路过一棵木棉树，都能看到停下来拍照的路人，美好的事物还是只有照片留得住。 沉冬至在慢慢的“探查”着C大的风景，食堂有两栋，图书馆离田径场很近，但是体育馆离图书馆又很远，图书馆门口还有个锦鲤池塘，应该是想着寓意不错吧，考试前后拜一拜迷信一下之类的，教学楼离宿舍楼步行十来分钟这个倒是方便不少。 瞎逛逛得差不多了，回到宿舍，打开门的瞬间，发现有个人在忙活。 “诶，你好！”沉冬至先打了招呼。 女孩转过头看向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你是我的舍友吧？你好你好。”沉冬至尴尬打招呼。 眉上刘海，娇俏的蘑菇短发，穿着可爱的泡泡袖的连衣裙，这是沉冬至对她的第一印象。 “你知道我的名字吧？”她指了指贴在门背后的宿舍名单。 “知道，赵乔乔。” “毕竟，只有我们两个一起住啊。”沉冬至笑到。 “哈哈也是哦，我记住你了，沉冬至，名字不错，很好记还顺口，我的名字也很好记，abb型的。” 沉冬至心想好像遇到了一个还不错的舍友。 她们打算一块去吃晚饭，赵乔乔原先就是C大本科的所以对附近很熟，就由她带路去觅食了。 她带沉冬至来到了一家煲仔饭店，现在正值晚饭时间人很多几乎座无虚席，她们们等着一桌吃完了才找到位置坐下。 赵乔乔说：“这家店开了十几年了，口碑老店了，老板都供了三套房两个大学生了。” “那一定很好吃了，这人多的。” “一定好吃，我打包票，不好吃饭钱算我的。”赵乔乔拍胸脯保证。 饭好了，还带着滋滋的油，叉烧和腊肠都亮晶晶的，青菜也是油亮亮的。 确实很好吃！沉冬至吃得心满意足。 开学的日子是充实而忙碌的，身边的同学都太积极了，沉冬至也不好意思不积极，大家都在努力学习。 果然研究生只有考上的那一刻是开心的。 赵乔乔和沉冬至不是一个专业的，她是新闻传播学的，她们平常就在宿舍见的最多，时不时约个饭在食堂。 开学一个多月了，还是风吹日晒的日子，沉冬至每天走在路上都在期盼着冬天快来吧!冷死比热死强点吧!她宁愿出冷汗！ 下午五点半，躺在床上吹空调玩手机的沉冬至收到了赵乔乔的紧急来电。 “冬至，江湖救急啊！我的资料放在宿舍了，快上课了现在急需啊！”她小声又着急的说。 “哪儿啊，我现在有空可以拿给你。” “我的桌子上左边抽屉，有五个塑封袋包装的全都是，送到三号教学楼4楼的304号后面门，谢了啊！” 边听她的描述边找，很快就翻到了 “嗯，找到了，这就出门了。”挂掉电话沉冬至这就过去了。 话说，她还没来过三号楼，一般都在一号楼上课，找电梯口还瞎绕了两圈。 7，6，5，4……她在心里和显示屏默数楼层。1，电梯门开了。 沉冬至快速的进去按了4楼，4楼很快就到了。 304，304在哪儿，左看右看，终于发现了目的地304。 “我到了你快来拿吧。”她给赵乔乔发了微信通知。 “你在后门悄悄递给我，我就坐门边上。” 沉冬至来到教室后门，看到了赵乔乔的圆脑袋和她悄悄伸出的半只手，讲台上有同学在演讲中，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台上。 沉冬至拿着五个塑料封袋一起递过去，谁知道赵乔乔没抓稳，滑出去两个，还有一个狼狈的散了出去，沉冬至慌乱的去捡起那乱飘的纸张，希望别被吹下楼下。 她在那里乱七八糟的捡，我也不清楚有多少张，捡完了再数，沉冬至的目光斜视看到一双白色高帮帆布鞋，是个好心人在帮沉冬至捡纸，她还在蹲着，他把捡起来的纸都递给了沉冬至，她四处看了看地上没纸了，就摞起来直接给赵乔乔了，她给了沉冬至一个很感激的眼神。 沉冬至走了离教室几步远的距离，后面传来有点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沉冬至一转头。 江舟。 沉冬至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他。 有点惊讶但是想了想也没那么惊讶了，毕竟他是C大的他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他延毕了吗？还是读研？ 沉冬至刚才差点就打算直接走了，忘了道谢。 “读书啊，研究生考上这里了。”她回他。 “一起走吧，我刚好下课。”他说着就比沉冬至快两步走到她前面了，沉冬至也就跟在他后面走了。 “对了，刚刚谢谢你啊。”等电梯的途中，沉冬至先道了谢。 “不用客气，路过而已。”他笑着说。 进了电梯，因为刚下课学生挺多，两人也就没说话了，一楼到了，学生挨个出电梯，她也跟着人就往外走，打算直接回宿舍了。 才走了几步还没能出门口，沉冬至的帆布袋就被人拽住了，我转过身看，江舟正拽住她的帆布袋，我看着他的手，再看他。 “干嘛？”我无语的看着他。 “额额，我请你吃饭吧，我们学校食堂的饭还是不错的。”他磕磕巴巴的说。 “哦。”沉冬至挥了挥手，让他放下她的包，他立马就放开了手。 “那行啊，省饭钱。”沉冬至对他说。 “哈哈，你能吃多少？我的饭卡余额还是够厚的。”他的语调挺吊儿郎当的。 “走吧！别废话了。”她看一眼。 沉冬至迈步走进食堂，江舟随后小步跟上来。 此时正是食堂高峰期，学生们都拿着盘子走来走去，饭堂里都是肉菜的香味。 沉冬至感受到了，路过的人都会看江舟两眼，还时不时有人上前和他打招呼。 “你想吃什么？”江舟看着LED版上显示的菜单问我。 “就糖醋肉和拍黄瓜吧。” “不要别的了？”他问沉冬至。 “不要了，吃不完。” 来到了点单区，沉冬至对着阿姨说：“一份糖醋肉和拍黄瓜，二两饭打包。” “刷卡。”她看向江舟。 “你怎么打包啊？”他不解。 “人这么多，而且难找位置，打包方便啊！”沉冬至认真的说。 她可不想被人看着吃饭，她发现进到食堂后，就有人盯着江舟这边看。 “那好吧。”他爽快的刷了饭卡。 “谢谢你的饭了，我回去了再见。”道谢过后，直接回宿舍干饭了。 拍黄瓜也太好吃了！沉冬至发自内心的感慨！ 沉冬至吃饱饭后，赵乔乔回来了。 一回到宿舍，她就直接倒在她那粉色绒毛的椅子上，抬头用空洞的眼神望向天花板。 “完了，今天演讲一塌糊涂，老师的表情很微妙。” “还是谢谢你帮我拿资料，不然更乱糟糟了。”赵乔乔微微叹气。 赵乔乔回来了一会儿就又出去了，说是还有班级聚餐，收拾东西就走了。 沉冬至觉得吃的有些撑，趁着空余的时间就打扫了宿舍，地也扫了，厕所也刷了，就打算去散一会儿步。 夏天的傍晚没有白天闷热，风有点凉凉的，风吹着她的刘海有点扎眼睛。一排排路灯的映射下的大学生漫步校园，这样看倒是挺有氛围感，像那种青春疼痛文学会出现的事。 虽然今天不闷热，但是毕竟还是南方的夏天，出来才十来分钟就已经满头汗了，真费纸巾啊，想着去小卖部买瓶冰水降降温，打开冰柜我拿起来一瓶农夫山泉，又看到有桃子味的气泡水，她不怎么喝气泡水，但是这个包装是春季限定，粉粉的有点让人心动，就一起买了。 夜晚的校园无非压马路的学生最多，小姐妹一起唠嗑，小情侣一起甜蜜，还有她这种出来散步的。 沉冬至找了个长椅坐下，不知道对面是在干嘛，远远地看不清，只能看到人不少，时不时就有小的欢呼声呐喊声。 沉冬至拧开了气泡水的瓶盖，喝了一口，皱眉，果然只有包装好看而已。 仔细一看，原来是无糖的，怪不得那么难喝。 避免浪费，还是要喝完，打算再喝一口的时候，突然来个人把旁边的农夫山泉直接打开咕噜咕噜喝了半瓶，沉冬至被吓了一跳，气泡水还没咽下去就呛嗓子眼了，咳咳咳沉冬至没反应过来，定睛一看，穿着一身篮球衣的江舟! 沉冬至有些恼了：“这位同学，你有病啊？” 她不就下午吃了他一顿饭，他也没小气到反悔吧。 江舟看到我有点生气了，干笑了一下说：“我微信转你水钱吧，刚打球看到你在这想着打招呼。” “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沉冬至不满的瞪他。 江舟这就掏出了手机要转钱给她，当然要收，两块钱也是钱。 沉冬至打开收付款让他扫，微信到账两元。 她看着屏幕钱到账了，转头就走了。 走在路上越想越生气，手机的闪光灯亮了，微信来了好友申请的消息，是江舟。 想也不想直接忽略了。 沉冬至到宿舍后，给晓蔓打了视频电话，说了事情大概经过。 “你说，他是不是有大病？旁边就有自动贩卖机，还要喝我的水。” 屏幕对面的晓蔓装作思考的样子扶着下巴。 “嗯……” “这人不会对你有好感吧？偶像剧不都这样演的。” 沉冬至说：“他难不成美女看多了，换个口味喜欢灰姑娘？还是扯，我坚信偶像剧的桥段是不会出现在我身上的。” “再说了，帅哥会没人追吗？！长得好看一点的，五官干净的，都一堆人要微信。”她心想肯定不是，就是这人有病，不会想借着好意霸凌她吧，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高中时期的沉冬至被男生追求，是为了取笑她，是觉得她可怜没人追。 她一向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意。 沉冬至觉得江舟一定是太闲了，闲出病来了。 结束通话后，接着忙自己的事去了，今天又是被汗水搞得黏糊糊的一天。 你是不是讨厌我？ 12月初，在北方已经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的日子里，A市还是太阳当空照，鸟儿喳喳叫。 这个城市只有夏天和不到两个月的冬天，能穿上大棉袄的日子不到一个月，一年到头要好用几瓶止汗露。 兼职打工的沉冬至去辅导初中生英文演讲比赛的需要的演讲稿，现在的孩子英文真的是必修的语言了，平时考试就算了，课外还要比赛，而且报名的人还不少。 虽然这个演讲比赛的含金量不高，但是名字就很洋气。 《“华才杯”全国中小学生英语演讲比赛》冲着这全国两字，就吸引了不少家长，给人一种在比赛拔得头筹就能去牛津剑桥上学似的。 想当初沉冬至的英语学习之路，完全就是死记硬背，口语更是一塌糊涂，只会做题，面对面沟通还是不行，沉冬至第一次和老外说话的时候，手忍不住的抖啊抖，太紧张了都把对方逗笑了。 沉冬至磕巴的用英文说，这是她第一次和外国人用英文对话，她太紧张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黑历史。 辅导这些初中生的过程中她发现，其实他们口语都挺好的，只需要背稿子而已，现在大城市的孩子教育资源好，能说英文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一些学生在沉冬至这里上完课了之后，还要赶场去楼上另一个机构上课，现在的中学生也太充实了。 这一栋楼里几乎都是教育类机构，面向人群从婴幼儿到老年人不等，有时候以为老人家是来接孩子的，没想到人家是来学下围棋的。 沉冬至向往常一样上完课在公交车站牌下等车，上课的地方离她的校区是反方向，还需要坐12个站才能转地铁，到了地铁站后还需要做到终点站，这就需要一小时多的路程了。 这一小时会十分的无聊，平时通过听广播剧来缓解这种无聊的等待。偏偏今天她居然忘了给耳机充电，她要怎么度过这无聊的一个多小时，反反复复的翻看着微博上的热点话题，明星话题占了一大半，不是这个离婚就是那个出轨，名人的这些事就是容易会受到大流量的关注。 在沉冬至还在看那些没有什么营养的明星资讯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声喊着她：“姑娘，姑娘，姑娘！” 沉冬至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一个中年男人在喊，左右看了看，确实在喊她。 “您有事吗？” “我是从台湾过来的，不认识这边的路，初来乍到钱包还在火车站被偷了，能不能先借我三千块垫付一下酒店交通费。”说着还拿出了一张证件上面证明他的户籍是台湾的。 沉冬至愣了，心里冷笑，这不就是网上的问路骗局吗？ “不好意思，我也是外地的，欠债流浪在A市打工还钱。”沉冬至说话的时候白眼都要翻掉了。 这时，正好公交车来了，沉冬至不理睬那骗子直接上了车。 沉冬至心里暗戳戳的想着，要不是车来了我后面一定去报警，免得让这种人逍遥法外。 赵乔乔发来一条微信，问她到学校了吗？ 此时沉冬至正在地铁上，离学校还有几站，她要沉冬至帮忙带一份学校附近的香辣脆炸豆腐，沉冬至回了好的。 沉冬至一如往常的刷卡出站，帮赵乔乔买了她交代的炸豆腐，在走回宿舍的路上，看到挂在羽毛球场外的网子上一条醒目的横幅，“十一月某学院男生被骗三千余元，希望各位同学警惕诈骗。”她联想到了今天遇到的骗子，幸好啊，幸好。 回到宿舍，赵乔乔还在床上翘着腿躺着看手机，听到沉冬至回来的声音就起来了。 “哇，谢谢爱你。”她笑着接过我递给她的炸豆腐。 “你有看到羽毛球场那横幅吗？现在被诈骗还要贴出来警示了，幸好匿名不然社死了。” 赵乔乔嗤笑了一声，停下吃炸豆腐的嘴。 “我认识那傻子，一天到晚傻啦吧唧的同情心泛滥活该骗他。” 沉冬至有点小吃惊，这世界，哦不，这学校这么小。 “既然你认识他，那他现在已经社死了。” “江舟那个傻子，真把自己当圣父了，真当世界充满爱啊。”赵乔乔满口鄙视。 嗯?江舟，江舟，是我知道的那个嘛？沉冬至的脑子里在想着。 “中份还是少了点，不够吃。”炸豆腐已经在十分钟内被吃完了。 “应该帮你带大份的。” “没事，晚上还有大把的吃，今晚我去相亲。”赵乔乔冷静的说出这句话。 “什么？相亲？你不才22吗？”她的声音抑制不住的惊讶。 现在催婚都从大学开始了吗？ “是啊，我才22，在我爸妈心里已经32了。” “不过我研究生毕业前肯定不会结婚的，那样大家肯定都以为我怀孕了，相亲就当做吃大餐。” 沉冬至看到了赵乔乔下铺下挂着的黄格子连衣裙，看来已经在准备打扮了，她现在在洗手台洗脸，然后开始护肤步骤。 赵乔乔非常热爱发饰，几乎每天都不重样，还会随着每日的服装搭配颜色款式，今天她戴了一个杏黄色的复古头箍，耳饰是夏洛克风珍珠，短发用卷发棒搞了法式小卷，包包搭了一个浅橘棕色的剑桥包。 沉冬至时不时调侃她去应该去网络去做穿搭博主，每天发OOTD，分享搭配技巧，说不定能赚到点小钱。 看来她已经做好了要去大吃一顿的准备了，出门前再照一照全身镜检查一番，从头到脚的舒适感，眼睛近近的盯着镜子，检查眼睫毛有没有贴好，眼线有没有歪掉，眨巴眨巴眼睛，十分满分赵乔乔给自己打八分，满意的出门恰饭了。 赵乔乔出门了，她不在显得整个宿舍空荡荡的，感觉面积比平常看起来大，其实这两人间也才不到30平。 沉冬至打算把几件衬衫洗了，打开手机的播客，把手机放在洗手台后开始洗衣服，这衬衫很麻烦的一点就是不能机洗，只能用手洗。 她伸手去拿洗衣留香珠，另一个手肘在伸手的时候撞到了我放在台上的手机。 “啊！！！” 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机，正在播放着BBC英文新闻，就这样掉进了充满白色泡沫的洗衣盆里。 落入洗衣盆之间的这个时间让根本反应不过来想着伸手接住它，现在只能把它捞出来！毫无意外的它已经不行了。 先拿取卡针先把手机卡取出来，手机卡还是比较重要，毕竟现在什么账号都关联着手机号码。 真是倒霉。 手机坏掉之后，只能通过电脑端来联系任何事，目前还没有充足的钱来换手机，只能等到兼职工资发放下来。其实，没有手机使用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生活，沉冬至更加的专注于作业课题，专注着课余生活，没有社交网络也一样生活，只是回复消息变得慢了一些。 晓蔓很佩服她的毅力，毕竟她是那种离不开社交网络分享生活的人，朋友圈一定会凑够九宫格才发，她现在业余时间在做vloger 博主，粉丝数当然一开始不多，不过她也不在意，就属于纯分享生活。 每当有新作品了，都会发来一个链接提醒一下，你的美丽好友已更新。 晓蔓每次发来的链接虽然我不会马上点开来看，但是每次事情忙完还是会点开瞧一瞧，一开始觉得也没啥可看的，毕竟她们又不是没见过，但是还是每条视频都看完了。 C大举办了一个哲学讲座，虽然说是哲学讲座，但是要求每个院都派几个人去听讲。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抽中她了。 沉冬至带了一本杂志来到会议教室，比规定时间19：30早到了20分钟，每个院都划分好了位置，找到外语学院的位置坐下。 幸好这片地方不是很前面，我摸鱼看杂志应该注意不到我，我暗自开心。 渐渐地大家都来了，人声开始乱了，你一句我一句。 “到了的同学们，在大屏幕上扫码签到。”学生会的同学在讲台上用话筒重复通知。 “糟了，糟了，没想到居然还要扫码签到。”在我心里乱七八糟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讲台上又讲话了。 “扫不出码的同学可以过来签字。” 万幸啊，我起来走到第一排的签到处，签下我的名字，院系。 讲座开始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各干各的事情，大多都是在玩手机，如果此时此刻关灯，那大家脸上都会是打光到脸上的场景。 沉冬至开始翻我带来的那本《中国国家地理》为了这个讲座特地从图书馆借来的，正在看到，奇迹：四川新龙惊现七种猫科动物。 有手突然的敲打了两下我的杂志，我一抬头发现江舟在看着她，我差点和他的脸相撞，及时刹车的我楞了，他半弯着腰细声说：“教授在演讲呢，不要做和讲座无关的事。”说完这句话他就往前走了。 “喂！不止我一个人做无关的事好吗？”沉冬至在心里忍不住吐槽。 无奈的合上杂志，盯着江舟在的走的方向看，他今天好像是协助人员，我一直注视着他一排一排往前走的背影，背影突然缓缓地停了，他转过身来，往后看了一眼，我的眼神来不及收回去，就这样和他对视了大概3秒？那三秒感觉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他转回去继续向前走。 漫不尽心的听完了讲座，讲座结束大家挨个从唯二的出口出去，同学叮嘱她回去别忘了发文件给他，我点头应允他说回去就发。 顺着出口打算直接回宿舍，今晚的月亮弯弯的，路灯的灯光和今晚的月光一样温柔，校道旁边的异木棉花一朵挨着一朵，在微黄的灯光下像加了胶片相机的滤镜，沉冬至凑近过去看，真的很美啊，深浅不一的粉色。 在距离她几步的不远处，看到了那个今天“熟悉”的背影。 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劲，我快步走上前。 “喂！你！”伸手拍了他的肩头，噢！他肩膀好硬，手痛。 江舟转过头，带着一点疑惑直直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讨厌我？”沉冬至直截了当的问了她一直想问的。 他的表情看上去更加疑惑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那她该怎么想，难不成他就是单纯的爱管闲事。“那你，算了。” 懒得问了，我越过他直接走了，他小步跟上来。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你怎么就觉得我讨厌你呢？” “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傻子。”沉冬至话说完，突然意识到她和他没熟到可以说他是个傻子吧。 她转头看他的表情，他在笑，笑得像个傻子。 “你明天有空吗？” “没空。” “那后天呢？” “没空。” “你说谎，你想都不想就直接说没空。”他的语气有点委屈。 “我犯得着和你说谎吗？你是有多闲。”忍不住怼他一句。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时候都没空。” “你看，你还说你没骗人。”“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短信？什么短信，不知道。”确实不知道什么短信，再说了，现在年轻人谁还发短信，外婆都不用短信了。 “当然是手机短信啊！” “我的手机坏了十几天了，没注意过什么短信。”他一句我一句的，就这样已经快到宿舍大门了，她的步伐停了下来。 “好了，到此为止了，再见，江舟同学。”她快步的进入了宿舍大楼，上楼梯，找到宿舍门口，打开门，一进去直接坐在她的懒人椅上发呆。 过了估计有十五分钟，没有声音，赵乔乔从床上探头下来，大大的眼睛盯着她问：“你怎么啦？” “乔乔，你是怎么认识江舟的？” “江舟？你说的江舟是我认识的江舟？” 其实沉冬至也不确定是不是那个江舟，你能找一下照片给我看吗？ 赵乔乔爬下床，打开了电脑，一张张的照片搜寻着。 “喏，你看看这个，后面一排左边第二个。” 沉冬至凑过去瞧，这是一张在饭店吃饭的照片，大家一起在大圆桌后合照。 她看出来了一点什么。 “你们是亲戚？” “对啊，我是他表姨里的其中一个，他是我的大侄子。” “你们这辈分真复杂啊。” “诶，快告诉我怎么了？你是不是听到这家伙的蠢事了？”她打趣的问沉冬至。 “也没什么事，就...” 沉冬至开始把一直以来的琐事拼拼凑凑的告诉她。 朦胧的雨夜（少一小段补上了） 噢~赵乔乔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的长噢了一声。 “我一直觉得这家伙有点给里给气的，虽然他没交过女朋友，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很一言难尽，我还叮嘱过他不要骗女孩子，会遭报应。” “你是不是觉得他喜欢我？” “那不然呢？这种种迹象，就像个笨拙的小男孩。” 但是，她有一点反感，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终于，工资准时到账，三千元整，在ATM面前的沉冬至抑制不住的小兴奋，正好赶上购物节双十二预售活动，直接就去了附近商场的电子产品楼层购买了崭新的手机，晓蔓可以不用抱怨她回复消息慢了。 沉冬至又重新变成了二十一世纪年轻人，开始更新手机里的各类信息，突然想到江舟的短信，点开短信的图标，只有刚刚收到的各种软件登录的验证码，划上划下确实找不到。 沉冬至突然又想起来。 “我？有存过他的号码吗？” 不想了，这几天莫名其妙老想到一些他的事，在沉冬至的脑海里不太舒服。 你永远不会知道A市的年末和年初的每一天会是什么天气，酷暑难耐第二天就是寒风刺骨，短袖短裤变成卫衣棉裤。 大家小巷又开始了圣诞月的装饰，几乎每家店都在铃儿响叮当，手机各类短视频BGM都在播放着牛姐的着名圣诞养老曲目，各大商圈还会举办北方人“看不上”的人工飘雪活动。 红色、绿色、金色和银白色是沉冬至对圣诞的所有印象，A市并不会下雪，大家还是觉得传统的圣诞节一定会有雪，玻璃橱窗上还会喷点假雪营造圣诞氛围。 十二月大家最在意的事，双十二，圣诞节和跨年夜。 沉冬至是那种对除了春节以外的节日纪念日都不怎么在意的人，对她来说，大部分纪念日节日都是吃饭放假的日子，还有商家割韭菜的日子。 晓蔓倒是很喜欢折腾各种节日，甚至五一劳动节都要出去庆祝一番，纪念伟大的劳动人民争取到了自己的合法权益。 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的，找资料找得头昏眼花，ABCD在她眼里都晕成花纹了，有没有什么天使精灵来拯救她啊。脑子太累了，开始发呆傻傻的盯着那一大堆文献。 “嘀嘀嘀。”是手机消息的提示音，把她游离在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晓蔓甩来一条链接，玫瑰人生餐厅平安夜，圣诞夜期间饮品半价，餐点全场8.8折，更有圣诞套餐价格更优惠。 “你是我的天使。”句尾加了连打了好几个红心。 “那要不要和天使平安夜共进晚餐？” “好的，天使。”沉冬至还顺手发了个带着圣光的天使表情包。 “我是丘比特吗？还拿着爱神之箭哈哈哈。” 她一看这个图上的天使好像真是丘比特，搜索直接就发了没注意。 沉冬至回复晓蔓。 “丘比特多好啊，也不是每个天使都有爱的。” 总算有点事放松放松了，沉冬至看了看日期，平安夜是后天，得赶紧把手头的事快点搞完才能放松，现在还是不能懈怠呀。 平安夜啊，又是一个找理由吃饭的日子。 她和赵乔乔说我要去一趟学校打印店打印材料，这回儿要打印快200张呢，心疼她的钱。 “我都白嫖学校的打印机，不用钱，我带你去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悄悄带你去。”赵乔乔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赵乔乔是新闻社团的成员，她们可以随意借用学校的大部分设备，学校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社团办事处晚上九点半关门，我们现在等会儿就去吧，应该没什么人。” 现在是八点二十，估计很快就能打印完成，其实，她们今天课都不多，已经在宿舍呆了一下午，各干各的，洗漱早就洗完了。 穿个拖鞋，睡裤套个卫衣薄外套我们就这样出去了，反正也没人会在意她这种校园小人物穿什么。 于是，她们俩就这样走出了宿舍大门。 社团办事处果然没什么人，赵乔乔打开门，里面摆着两台电脑和一台打印机摄影器材之类的，还有一个大的置物架有点杂乱，最顶层我看到都有灰了。 “这里平常没人清理吗？”沉冬至望着置物架说道。 “大家只会各取所需，脏的地方可能就搁着了。” 赵乔乔把电脑打开输入开屏密码，这里的机器设备只有社团成员才能使用就设置了密码，严防像她这样的外人来蹭。 “好了，冬至你过来弄吧。” 沉冬至坐在电脑前开始打印材料，打印机正在一张张的“吐”纸出来。 沉冬至把打印好的整理材料装在文件袋，说：“真是谢谢你了乔乔，让我省了一小钱。” “有羊大家一起薅嘛，也不枉我们为学校做的小小小贡献。”赵乔乔还是那样俏皮的语气。已经九点十分了，我们关好办事处的门，就打算直接回去了。 回去宿舍的路上，赵乔乔说想买点零食，她们就来到了学校某一个路边小卖部，看着货架上的各种膨化食品她也有点馋嘴了，拿了两包蒜香味的虾片和一罐果汁牛奶，赵乔乔拿了几盒她最爱吃的苏打饼干，她们拿着零食等着排队结账。 收银台旁边就是饮料冷柜，她的眼神一眼望到了那熟悉的背影，该死，自己什么时候居然都觉得很熟悉了？ 那人估计发现了她的目光，一瞬间的回头，就这样她和江舟的眼神撞上了，她知道她此时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呆滞无语。 她收回目光转过头，赵乔乔在她前面已经付好了帐，正在门口等她，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沉冬至知道她在问江舟。 “我在这里读书，不在这在哪儿？” “你这家伙不是外宿吗？”赵乔乔疑惑。 “哦，这学期搬回来了。” 沉冬至已经结好了帐。 “走吧。”她对赵乔乔说。 江舟盯着她们两个，感觉他的神情有点开心？ 真是让沉冬至心里发麻，赵乔乔和他说了拜拜后，她们就直接走了。 有时候沉冬至真希望自己是那个能懂读心术的吸血鬼爱德华。 平安夜当天，早上就开始下着雨，沉冬至望着窗外，雨密密麻麻的像银丝飘下来。 沉冬至和晓蔓约好的是晚上七点，希望到时候雨能稍微小点，她可不想淋湿鞋子，湿哒哒的闷着可太难受了。 到了下午天气已经转阴了，地上还有雨来过的痕迹，出门前还是拿了她的透明长柄伞预防万一，先去晓蔓的公司楼下等她然后再一起去餐厅。坐地铁到了中桓路，地铁口两百米左右就到了她的公司大楼下面，交通倒是挺便利的。 沉冬至看了时间五点四十五，她六点下班，等不了多久。 “冬至！” 晓蔓叫着她，拍了我的肩膀。 她转过头，这个明亮少女依然热情。 “这么准时，你没有偷偷下班吧？”沉冬至调侃她。 “哪有，碰巧赶上电梯。”她嘟囔到。 她们打车到了餐厅所在的商场，一棵巨大的金色圣诞树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天已经暗了，虽然也没有很黑，但是作为背景把这颗圣诞树映衬得十分光彩夺目，沉冬至正要问晓蔓要不要帮她拍照片，她就已经拿出了GoPro出来录像，看来是在拍vlog。 她问沉冬至想出镜吗？沉冬至拒绝了。 她们来的那家玫瑰人生餐厅人可太多了，幸亏晓蔓提前预订了位置。 餐厅浓浓的圣诞氛围，每张桌子上都摆了一个小圣诞树，桌布是红绿的圣诞格，餐厅里的服务员都戴上了圣诞帽。 晓蔓用支架架稳了她的相机，选好了能把她拍的好看的灯光角度。 “等下我是不是不能说话了？”沉冬至好奇的问她。 “当然可以啊，我不会一直都在录的啦。” “我现在粉丝已经有六万多了，当时觉得好玩随便录的倒是没想到能坚持下来。” “你现在算不算个网红？” “哈哈哈哈我算个三十八线的吧。” 她们点的菜上来了，晓蔓开始向镜头介绍，她喝的是热红酒，沉冬至的是伯爵肉桂茶，每上一道菜晓蔓都得先介绍一两句，最后的甜点是红茶蛋糕卷。 “喏，给你的。”晓蔓从她的托特包拿出一个蓝绿色的小袋子，沉冬至知道那是Tiffany的颜色。 “我可什么都没准备啊。”沉冬至有点小慌张。 “你就收下吧，挑了很简约的适合你，千万别不好意思。”晓蔓瞪着眼说。 “那就谢谢了。”我接过那个小袋子。 她们还在吃那个蛋糕卷的的时候。 “天啊！”晓蔓突然发出了有点大声的惊叹声。 沉冬至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可是餐厅。”沉冬至低声对她说。 “你快看我们大学宿舍群，阿玉元旦要结婚了！”脑海中冒出两个字，什么？沉冬至也着实吃惊了，忍着惊讶的声音，打开了微信群。 阿玉在群里分享了电子的婚礼请柬。 新娘：李子玉；新郎：严宇；婚礼日期：20xx年1月1日，地点：碧海假日大酒店。诚邀各位参加我们的婚礼。 “这新郎不就是她大学谈的那个吗?不仅复合了还结婚了。”沉冬至的语气忍不住惊讶。 阿玉还在群里说，这次比较匆忙，没有考虑伴郎伴娘的事，只是想请双方的亲朋好友吃个喜庆饭。 她们宿舍其余三个人都说会去祝贺，一定到场。 婚礼地点在B市，阿玉和新郎都是B市的人。 “那我们得赶紧订票了，元旦的票难买。” A市到B市距离不远，坐高铁一小时就到了。 “我们俩买31号的票一起去得了，在那边住一晚，许妍说她开车过去当天来回。” 晓蔓边说边打开APP安排：“冬至，身份证号码发我。” “哦，这就发。” 晓蔓买了高铁二等座的票，节假日票太难买了，只有晚上十点的了。 “冬至，你说这么突然，她该不会...” “其实，我也觉得...”她和晓蔓默契的用眼神对视。 结束了这顿平安夜午餐，发现外面已经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了，又下雨，沉冬至又无语了。 幸好沉冬至出门前不忘拿伞，晓蔓打车回家，她坐地铁回到学校。 地铁口外都是在躲雨的人，共享雨伞架子上已经空了。 她穿过小小的人群打开伞向外走去，六百米左右才能到学校大门。 沉冬至的脚踩着雨水，雨水沿着伞尖滴落在她的塑料袋上，她回来时还买了糖炒栗子用塑料袋装着，估计因为下雨生意不好路边的大婶又给了她一袋煮花生。 此刻的沉冬至看上去有点狼狈，她讨厌雨天。 路灯暖黄色调的灯光和雨交织在一起，地上像铺满了一片片闪光的玻璃纸。在这种时候，走路要比平常更慢更小心，脚步的力度大一些，沉冬至的裤脚就会多沾上一些脏水。 只要再直走两百米，拐个弯就到学校的大门了，心里想着快了快了，但是脚步还是得慢点慢点。 在这个朦胧到只能看得到雨的夜晚，沉冬至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沉冬至。 你要撑伞吗？ 江舟穿着一件浅驼色的外套，浅色的裤脚已经有雨水带泥的污点了，他站在学校附近那个很久没开过的报刊亭下面躲雨，沉冬至向他走去，雨声有点大，她稍微提高了音量。 “你要撑伞吗？” 他的表情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沉冬至见他没理，就又重复了一遍：“你要撑伞吗？” “好。”他回了沉冬至简单的一个字。 他伸手接过她的雨伞，两个人开始并排一起走，沉冬至突然有点后悔，原来她的伞是那么小，他们不得不挨得近一些，沉冬至悄悄抬头望他，他的刘海已经被雨淋湿了一些，估计是躲雨的时候湿的。 “我先送你回去，我再回宿舍。”沉冬至对他说。 “好。” 他们已经走进了学校大门，彼此都没有再说话，听到的最清楚的声音就是雨水打在伞上的声音。 “江舟，你住哪栋楼？” “教师公寓6号楼。” 沉默使这段路变长了。 沉冬至心想这公寓怎么还没到，一步两步三步...... “前面就到了。” 她一惊，还以为心里的想法被知道了，江舟的声音着实小小的吓到她了。 “嗯，知道了。” 到了，终于到了，沉冬至停在一楼的台阶下说：“好了，你上去吧。” 沉冬至转身就走了，回到自己的宿舍，洗漱完毕后雨反而更大了。 “冬至，你幸好没这时候回来，不然有伞也撑不住。”赵乔乔吃着自热火锅含糊不清的说着。 “雨天太讨厌了，衣服都不能晒了。”沉冬至抱怨道。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谢谢，你的雨伞。” “不用谢，但是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我发誓合法手段找到的。” 沉冬至的内心又有了问号，这人怎么老这么奇怪。 “你元旦回家吗？”江舟又发来一条短信。 “不回。” “那你会在A市?” “不在。”那天是阿玉的婚礼。 对了，结婚要准备什么呢？份子钱该给多少呢？ 正准备问阿玉这份子钱该给多少的时候，群里许妍已经问了，阿玉说她们刚出社会还有学生一人两百意思意思就行了。 幸好幸好，她卡里就一千块，还以为要给个七八百的。 31日当天宿舍就沉冬至一个人，A市本地人的赵乔乔昨天就回家去了，晓蔓说九点她到校门口接她一起去火车站，收拾好两天一夜需要的衣服，想着毕竟婚礼，还是带一件稍微正式一点的裙子吧。 沉冬至拉着行李箱在校门口等着晓蔓，远处来了辆宝马，看到坐在副驾的晓蔓，还有正在驾驶的晓蔓爸爸。 车在她面前停下，晓蔓从车窗探头嬉笑着说：“沉小姐上车吧。” “遵命。”沉冬至打开后方的车门，她的行李不多和晓蔓一起就坐后边。 到了火车站后，顺利的上了高铁，因为是节假日，高铁内十分的“热闹。”手机外放声音，小孩子的吵闹声，晓蔓忍不住已经去说了几次了，小孩还是很吵闹，家长还说小孩子就是活泼管不了。 只能带着耳机度过这一段小旅程。 “列车即将进入B市。”广播响起来了。 终于要到了，她们下了站了，终于脑子轻松了点没有了童音绕梁，订了个离婚礼地点近的宾馆，直接打车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后，直接就能看到阿玉要举行婚礼的酒店。 “真是没想到我们宿舍这么快就有人结婚。”沉冬至望着酒店方向说道。 “我也没想到，说不定她自己都没想到，我们快点进去吧，点个外卖，我现在又饿又累。” 在宾馆里愉快的享用着牛肉粉，吃好喝好已经凌晨一点了，我们洗漱完便休息了。 第二天起床刷牙的时候，阿玉发来微信说要请她们吃早餐，她们当然就去了，吃早餐的地方就在婚礼的酒店一楼，是自助早餐，她们来的时候没看到新郎官，就阿玉一个人。 沉冬至和晓蔓在餐品区夹着水果，小声嘟囔着：“这新郎怎么也不出来给我们打个招呼啥的。” “可能人家比较怕生吧。”沉冬至说。 拿着餐盘来到用餐桌上坐下。 “你今天应该是大忙人啊，居然还请我们吃早餐，不会耽误你吧。” 阿玉笑着回答沉冬至：“该忙的已经忙完了，陪你们吃个早餐的时间还是有的。” “你居然就这样英年早婚了，过两年不会孩子都出来了吧。”晓蔓吃着一颗葡萄调侃到。 “不用两年，今年就要出来了。”阿玉慢慢的吐出这句让人噎着的话。 沉冬至和晓蔓呆滞了几秒钟。 “那恭喜恭喜，本来还想着祝你早生贵子。” 沉冬至也跟着晓蔓的话道了两句恭喜，阿玉这会儿要走了，说是要去接待亲戚，还叮嘱我们晚上婚宴不要迟到了。 许妍中午的时候来了，第一句话就是气着说的：“这节假日的高速真是有够堵的，都要没耐心了。” “她是不是怀孕了？这么早结婚。” 沉冬至和晓蔓看着许妍点点头。“还真是啊！”许妍皱了皱眉。 婚宴七点半开始，她们直接从宾馆走过去酒店，婚宴在酒店的连理厅举行，大厅门口是宾客签到区，她们签字在了同学那一栏，她们的那一桌差不多都是大学同班同学，毕业以后倒是没怎么见过，大家就开始闲聊起来，李易考公务员了、赵青进出版社了...... 司仪进场了，开始介绍新郎新娘怎么认识的，然后花童入场了，仪式正式开始了。 阿玉牵着她爸爸的手慢慢的走上红毯把手交给台上的新郎官，说着你愿意我愿意的结婚誓词，交换戒指，仪式就结束了。 阿玉换了中式敬酒服和新郎官来敬酒，到她们这一桌时，她们都拿出了红包，晓蔓还送了一条金链子，阿玉开心的接了她们这桌的红包，放在她的婚包里：“大家不用客气，吃好喝好啊。” 说完就去下一桌敬酒了，做新娘可真累，十几桌呢，还要客套寒暄一番。 她们这桌几乎就是同学聚会闲聊了，大家都很能聊，谈天说地，说着没钱怎么结婚，没钱怎么买房，股票跌了工资也不涨，还是做学生好，出了社会真是复杂考虑这个考虑那个，现在结婚不就是考虑房子车子票子，饭桌七嘴八舌的谈论着各种事。 婚宴结束后，大家和阿玉道别，就各自离去了，许妍要连夜开车回A市，真是佩服她的精力充沛，沉冬至和晓蔓还在B市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坐高铁回去。 元旦三天假结束得很快，沉冬至又变成了课业不断的女大学生，赵乔乔最近特别忙，早上起床时候不见人，回到宿舍很晚才见人。 沉冬至和赵乔乔做了一学期舍友，除了知道她是新闻传播学院的以外，不知道她一直是在做什么，她的社团好像搞得风生水起的沉冬至也没怎么仔细了解过，学校的校报好像就是她和她的小团队弄的，之前还让沉冬至帮忙翻译了个英文版，说是给留学生浏览。 晚上赵乔乔回来后，沉冬至出于好奇心忍不住问了她最近是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 赵乔乔满眼无奈。 “最近我们在找校友做专访，要有故事的，有稍微一点名气的，找了老久，名气太大的请不来，能请来的缺故事。” “这是期末作业？” “噢，不是，这是下学期开学校庆的时候需要的校友访谈录，校庆的时候要放出来的。” 赵乔乔的声音非常的虚弱无力，我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看来今天她没少说话。 她接过水咕噜咕噜的一整杯都喝完了，沉冬至突然想到之前还买了几盒枇杷润喉糖，沉冬至打开抽屉拿出了一盒递给赵乔乔。“喏，明天带上这个吧。” 赵乔乔接过去伸手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了不少，沉冬至翻了翻衣服，都是之前大学几年穿了挺久的了，整理衣服的途中她发现原来她的秋冬衣服大多都起毛球了，也是时候该买新的了。 沉冬至对穿着一向没有特别讲究，以前还和晓蔓一起住的时候，几乎每个冬天都要被她叫去买新衣服，晓蔓看她那件白色厚外套不爽很久了，每年冬天都能看到它。 于是，沉冬至刚刚决定给她的秋冬衣橱更新，开始上网浏览各种秋冬款式的衣服，狠心下单了两件外套三件毛衣一套睡衣。 因为网上买的衣服快递当然没有那么快到，她这个初冬还是依旧穿着她的那件白色厚外套。 现在每天就是教室，食堂，宿舍，这三个地方来回走，偶尔晓蔓叫出去吃个饭。 学校现在终于是满地落叶和光秃秃的树干了，每天走在路上总会有叶子掉到她的衣服里或者头发上，伸手到衣服口袋还能掏出来一两片叶子。 每次回到宿舍脱外套的时候都得先抖一抖再挂好，宿舍阳台的花也没开了，只有赵乔乔种的多肉长得越来越好，她甚至都没有怎么仔细照顾过，她说植物让它自然生长长得最好了。 “你今天晚上去图书馆自习吗？”江舟发来一条短信。 “去啊，我还有课程作业要写。” “你为什么不加我的微信？”沉冬至疑惑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还发短信，而且还要扣话费一毛一条。 “可以加吗？” “可以啊，还是你就是喜欢用短信？” 发送完这条短信，微信就收到了了好友申请提示，江舟。 你是不是喜欢我（h） “晚上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吧。” 这是他微信给沉冬至发的第一句话，“那你占位置？” “好。” 就这样，沉冬至晚上要和江舟要去图书馆自习了，心情有一点无法说出奇妙感。 沉冬至收拾好电脑包，扎了个马尾，洗了把脸，凑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没气色，薄涂了个豆沙色的口红，就这样出去了。 走到图书馆楼下想起来没问他坐在哪里。 “你坐在哪里？” “二楼绿色椅子这边。”刚发出去就秒回了。 到了二楼，还没开始仔细找，就看到江舟在向她微微招手，他今天穿了一件好看的黑色毛衣，沉冬至向他的位置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说：“晚上人这么多你居然还能找到空位。” “运气好。”他朝沉冬至得意的笑。 “那你运气不错。” 沉冬至拿出电脑，开始写她的课程作业，写的途中她偷瞄了两眼江舟在干什么，他看的都是一些什么市场营销的书，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我就把课程作业给完成了，后面只需要考试这个学期就结束了。 他好认真啊，还有人过来问他要微信，他都没给，看都没看。 沉冬至伸手往他的桌子上敲了敲，他抬头看着沉冬至。 “我写完了，我先走了。” “那一起走吧，我也差不多看完了。” 沉冬至看着他旁边还有三本书。 “这几本你不看了吗？”沉冬至手指着那什么统计啥的书问他。 “额，我借回去，回宿舍看。”他抱起那几本书到了借书处，沉冬至跟着他也到了借书处，他们一起走出了图书馆，夜色正浓，没有云也没有星星，通过发丝能感受到风的存在，刘海被风吹了起来，沉冬至想，幸好她的头发扎起来了，不然就要吃到头发了。 他们很奇怪的一起走在校园里，为什么觉得很奇怪，是因为他们两个总是那么莫名其妙的有联系，甚至都不能说是同学，硬要说的话沉冬至算是他表姨的舍友。 江舟是一个受欢迎的人啊。 沉冬至脑海里冒出这句话。 她突然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向前走，江舟的步子比她快一点，他感觉到沉冬至停下来，于是也停下了，定睛看她。 学校的天桥上这时候没什么人，他转头过来好像就要说出你为什么停下来？ “你是不是喜欢我？” 沉冬至在他想和她张开嘴说话之前，对他说出这句话，今晚静悄悄的，她吐字清晰，沉冬至相信他一定听清楚了吧。 他的眼神有点惊慌失措，双颊有一丝丝的红晕，这表情定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他吧。 “你怎么又说出让人不知所措的话。”他含含糊糊地说，眼神乱看。 沉冬至直面迎上他的眼神，又问：“那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江舟脸渐渐泛起桃红，抬眼回看她：“是。” 她听到后，低头一笑。 然后沉冬至的眼睛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他，说出了她这辈子说过最露骨的话。 “你，想和我做爱吗？” 江舟听到这句话，脸上爆红，像一颗红芭乐，眼里都是无措，看上去端庄的一个女孩子，说话这么直接。 “你怎么说话……” “你不想吗？喜欢一个人会对她没有欲望吗？”沉冬至突然伸手拉他的手。 江舟的手有些热。 “不想。” “真的不想吗？”沉冬至又掰掰他的手指头。 等来到学校附近的小旅馆，江舟在浴室里洗澡，沉冬至已经洗好了，在床边喝水。 她上次做爱，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她突然冒出的念头，她想和江舟做爱。 江舟不会徒有其表吧？ 现在不都说有些人是大树上边挂小辣椒，沉冬至在心里笑。 淋浴的声音停止，江舟穿好白色的浴袍走出来，沉冬至看出了江舟的不知所措，他走得慢慢的。 沉冬至走上去，然后抱着他精瘦的腰，她轻抬头看他。 江舟看着沉冬至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头。 “做吧，好吗？”沉冬至从没这样柔的说过话。 江舟低头：“做了，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沉冬至这时的手已经往他下面探去，有点软，她的手一搭一搭地帮他撸着，一只手握不住，她能感觉到到手下的变化。 她的余光瞄到浴袍里的春色，不差。 江舟挡住她的手，本来软趴趴的东西，开始不由得他控制了，眼里带着点迷离：“别这样。” “别哪样？你看上去不像不喜欢。”沉冬至看着他，然后扯下浴袍的一边，张嘴就往他的乳点咬去。 江舟闷哼一声，沉冬至用舌头带着湿意打转，舌尖不停的触碰。 “等下你也这样舔我，好不好？”沉冬至看他。 床上。 江舟正面抱着沉冬至，低头在吮吸她的乳珠，一边用嘴吸，一边用手揉。 “好舒服，再吸用力一点。”沉冬至身下磨着他的性物，她觉得越来越硬了，还在顶着她。 “下面难受。”江舟突然吐出乳珠，眼里雾蒙蒙的看着沉冬至。 “宝贝，我也难受。”沉冬至双手捧着他的脸，亲在他的脸上。 江舟听到这声宝贝，身下更难受了，他手足无措的乱摸，毫无章法。 “真的可以插进去吗？”江舟伸手摸着沉冬至的臀，耳朵红得发烫。 沉冬至起身，江舟看着她起来连忙抱着她不让走。 “我去拿套。”沉冬至摸摸他的耳朵。 沉冬至撕开包装，看着江舟然后套在性物上。“插进去吧。”沉冬至扶着他双肩，慢悠悠的想要往里面坐。 “直接进去，你会不会疼？”江舟的手扶着她的腰。 “前戏已经做足了，而且我又不是处女。” 沉冬至刚说完，小穴就猛地被插入，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有些难受。 “我要动了。”江舟说，然后看看身下。 “嗯啊……” 太突然了，沉冬至被这异物感搞得只有难受。 江舟心很乱，一方面舒服得难受，一方面心情很复杂。 他舔着沉冬至的脖颈，舌头滑溜溜的。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江舟一边舔，下面一边律动着。 沉冬至被顶得难受，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只能断断续续的吐字。 “你，你觉得，嗯，什么关系的男女才会做爱，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沉冬至张嘴在江舟的右手臂上咬了一口。 江舟皱眉，翻身把她压倒身下，沉冬至的双腿挂在他的腰上，她艰难地喘气，眼中的欲望赤裸裸的表现出来。 “我们算男女朋友了，对么？”江舟咬着她的耳朵。 “嗯。”沉冬至胡乱应着。 房间里，碰撞拍打的声音很羞耻，唇与唇之间的舔抵很暧昧。 沉冬至勾着他的舌尖吸着，像吸着一颗果冻，软软的。 本来还在碰撞的人，突然猛地抱紧她，然后深哼一声。 沉冬至心想，不是吧，这有到二十分钟吗？这就出来了？年纪轻轻的不应该吧？ 难不成长得帅，泻得快？ 江舟满脸潮红，脸上挂着汗珠，沉冬至一边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带着委屈说：“你有多久没做了，怎么射这么快？我还没有舒服。” 他手扶着床垫起来，感到羞愧，然后又拿过一个套。 “再做一次。”江舟搂过沉冬至，开始亲她。 舌头勾在一起，一边亲一边揉胸，江舟手探下去，还湿着。 江舟已经在亲的过程中勃起了。 “你太自私了。”沉冬至搓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呼气。 “怎么自私了？”江舟还在笨拙的抚摸。 “你自顾你自己快活。” 沉冬至话一说完，江舟就插了进来，动作很快，她不由得小声呜咽然后到呻吟。 “太快了，慢一点。”她叫着。 江舟不停，他伸手触碰花蕊，沉冬至反应更大了。 通道里开始卷缩，卷得江舟难受，他忍着继续顶，抬眼看到沉冬至潮红的的样子，头发被汗黏在皮肤上，锁骨因为出汗在灯光照射反光，像是天生的身体高光。 好欲，他想。 “啊！” 沉冬至脚趾卷缩，身子往后仰，快感涌入四肢的同时，江舟也射了，性物软后从通道里滑出来，带着浊白。 旅馆没有浴缸，两人一起在浴室里面淋浴，温水从上面洒下，雾气朦胧，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亲了起来。 两个滑溜溜的人，正在做着滑溜溜的事。 “还可以做吗？”江舟哑声问她。 沉冬至点头，然后江舟出去拿套。 沉冬至用手擦了带着雾面的镜子，镜中的自己头发凌乱，胸口斑斑点点。 坐在洗手台上被进入的时候，沉冬至觉得好舒服，温度正好，手感也好，这就是和身材好的男人做爱的感觉吗？ 以前她找对象，只觉得能亲下去就行了，但是亲下去不代表能做下去。 身材好也不代表那啥好。 “在想什么？”江舟问她。 “在想你真不错。”沉冬至看着他笑。 江舟听了，更为卖力，手不停，哪里都没停，一直问她舒服吗？还是那样更舒服？ 沉冬至陷入了这个由肉体构成的欲望当中，她想，果然人还是得遇到一个能好好做爱的人。 回到宿舍，赵乔乔正在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在瑜伽垫上练她的帕梅拉。 第二天还有事，沉冬至被江舟送到宿舍楼下后，江舟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的手，和她说明天见。 沉冬至看着赵乔乔有点心虚。 “怎么了？”赵乔乔觉察到她的目光。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做这个还真有用，胳膊细了。”沉冬至说。 我们现在什么关系？（h） 晚上，在梦中，沉冬至回到了她十八岁以前的学生时代，她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挣扎，无助，害怕。 从初中到高中，都在县城读书，她经常被乳臭未干的男生羞辱，男生们会私下打赌追她，从而羞辱她。 沉冬至自己一个人走的时候经常会被几个男生围着说坏话。 “谁输了，谁以后和沉冬至结婚。” “她像一个瘦猴子。” “你说，会有人和丑女做爱吗？” “你做春梦的时候，会不会意淫帅哥啊？”这话一出，几个男生都在哈哈大笑。 “做春秋大梦吧，帅哥能看上她，野猴子才看得上吧。”说着又在哈哈大笑，脸上的嘲讽很恶心。 她把自己被霸凌的原因，归为不够好看，不够有钱，性格内向，父母双亡。 只有到高中的时候，因为成绩好了点，才接受了一些女生的善意，女同学都很好，但是没人愿意和她交朋友，但是女生们不敢帮沉冬至出头，所以还是有男生讨厌她。 到了大学，沉冬至觉得要开始变得外向一些，她觉得幸运的是她的同学都是好人，读大学后，她感觉就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没有说话难听的人围着她转，也没有人对她进行外貌羞辱，舍友也不觉得她是一个县城来的土包子就看不起。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的闷头学习终于有了意义。 沉冬至被闹钟叫醒，她睁开眼，她昨天和一个很受欢迎的人做爱了，那个人变成了她的男朋友。 她开始觉得可笑，帅哥也会成为她的男朋友吗？估计就是想着后面狠狠把她甩掉取乐。 手机显示了江舟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问她醒了没。 沉冬至决定半小时后再回复他，立马回的话，显得她有多在意似的。 赵乔乔还在睡，她今早没事做，沉冬至轻手轻脚的走下床，洗漱，换衣都是很轻。 走出宿舍大门的时候，沉冬至给江舟回了消息。 “醒了，去教室了。” 江舟几分钟就打开一次手机查看，生怕沉冬至不会再理他。 同学还笑他今天是不是在手机上买彩票了，等着开奖呢。 再次打开手机，沉冬至终于回复了他，他的吊着的心放下来了。 江舟昨晚回去之后就难以入眠，睁眼闭眼都是沉冬至喘息的样子，温香软玉，怎么能这么软，哪里都软。 “中午一起吃饭？”江舟回她。 “好啊。” 江舟看着这两个字勾起嘴角。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江舟兴冲冲的要去找沉冬至一起吃饭，结果收到她发来的消息，说临时有事，改天再吃。 沉冬至临时接到赵乔乔的电话，她让沉冬至赶快回宿舍帮忙。 赵乔乔买了两个染发剂回来，打算给自己弄个新潮的挑染，看网上都说DIY染发很容易的，赵乔乔高估自己的松手能力了，现在不仅头发花花一片，衣服都脏了。 下午有课又来不及出校门找Tony老师，只好叫沉冬至去买一瓶全新的染发剂回来。 “我该怎么做呢？”沉冬至看着赵乔乔的白金色加上蓝色的蘑菇头。 “你就把着染发膏里面除了护发素都挤到碗里，拌匀，由下到上抹在我的头发丝上。”赵乔乔说。 沉冬至戴上手套，按照赵乔乔说的做，染发膏买的是蜜糖棕色的，赵乔乔只说要棕色的，她就在货架上随便选了一盒。 沉冬至把染发膏抹好了，赵乔乔头发短，还剩下小半碗。 “冬至，你不染发吗？”赵乔乔突然问。 沉冬至的头发黑而亮，像绸缎一样。 “不染，我太懒了，而且分层了会不好看。”沉冬至说。 宿舍里响起赵乔乔吹头发的声音，沉冬至捣鼓着手机，给江舟发了条消息。 “吃什么了？” 对面回复得很快。 “丝瓜虾仁饭。” “你呢，吃了什么？” 沉冬至看着桌上的半个南瓜吐司。 “吃了面包。” “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饭？”江舟问她。 沉冬至打下几个字。 “不行，也有事。” 其实沉冬至今晚并没有什么事，她只是不想让江舟觉得自己很听话，很想搭理他。 “你看，是不是好看很多？”赵乔乔过来展示她的发色。 “好看，显白。”沉冬至说。 赵乔乔出门前穿了一件洛丽塔的裙子，背上一个红色爱心形状的皮包，可可爱爱的出门了。 沉冬至睡了一个下午，她睡得很沉，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她不管什么时候起床，第一件事都是先刷牙。 口有点渴，她拿着杯子去接水发现宿舍里的水桶没水了，这又打了电话叫送水。 沉冬至在宿舍里等着人来送水，坐在电脑前查看文档的她听到了敲门声，想着是水来了，她起身。 打开门发现是一个穿着灰色背心的男大学生，个子比她高一些，以往都是一个大叔来送水的。 “送水的换人了？”沉冬至问。 “我是兼职。”他说。 沉冬至让送水的小哥进来，换上新水，拿下旧桶，小哥还没有要急着走的意思。 “钱我已经付过了。”沉冬至说。 “你吃饭了吗？”小哥问她。 “还没。” “可以请你吃饭吗？”小哥说。 沉冬至看他：“为什么？” 他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感觉你还没吃，我也还没吃，可以顺路一起吃。” 江舟结束这节课，和往常一样和几个同学一起到食堂吃饭，他的研究生同学有好些个也是他本科同学，大家都认识。 三男一女找了张桌子坐下。 “厉倩倩你吃得也太少了，居然只要一两饭和一份黄瓜炒鸡蛋。”柴君看着自己的大碗烤肉拌饭还多加了一碗饭，又看看历倩倩的饭量，觉得自己真是熊。 柴辉和历倩倩都是江舟的本科同学，还有一位乔少辉是研究生才认识的。 “吃不下。”历倩倩笑。 “女生吃得都少，哪里都像你似的。”江舟笑。 乔少辉打开炖盅的盖子，看一眼对面历倩倩面前的饭。 “你看那边那位穿黑色格子裤的女生就拿了四份菜，谁说女生就吃得少。”乔少辉用下巴点了方向示意。 桌上的人都往那边看。 “人家今天胃口好吧，吃多吃少不要紧，不浪费不就行了。”历倩倩说。 “四份菜啊，说不定人家和男朋友分着吃呢，她男朋友不才拿了一份盖浇饭。”柴君说。 江舟没说话，人傻在了饭桌前。 和他说有事的沉冬至，现在正在和别人吃饭，还是异性。 沉冬至觉察到了江舟的目光，当做没看到，反而还找了一个离他只有两桌远的位置坐下。 “坐这里吧。”沉冬至说。 她可真能，还真让她遇到了，她也只是想试试看。 江舟这桌的人都在谈论着学校最近发生的事，还有一些网上看到的小笑话。 “这考上研和没考上一样嘛，都是生不如死。”乔少辉叹气。 柴君加上一句：“毕业要是找不到工作更加死，直接火化。” “才多久，就这样视死如归了。”历倩倩笑着。 “江舟，你怎么不说话啊，被累的说不出话了？”柴君见江舟在旁边一直没说话，饭也就吃了几口。 “今天的饭有点硬。”江舟说。 柴君听了皱眉，难不成每个窗口的大米还不一样了？ “不硬啊。”柴君挖了一勺江舟碗里的饭。 “那你吃吧，不和我的胃口。”江舟说着余光瞄向灰色背心男人对面被挡着的人。 江舟冷冷说：“食堂里面怎么穿这么暴露。” 柴君一愣，然后转头看，又转去另一边看。 不解问：“谁暴露？大家不都穿着衣服吗？” 沉冬至觉得灰色背心小哥问的问题都很无聊，一直都在询问她考研的事，说自己保研没希望了，但是考研估计也只能去没有这里好的大学。 “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读研的。”沉冬至随口说。 “现在不少企业都要求研究生起步，本科生都无地自容了。”小哥摇摇头。 吃完饭，沉冬至在食堂附近的厕所里吐漱口水。 下次不买这个牌子的漱口水了，太辣了，牙缝里都辣。 沉冬至又到食堂的小卖部买了一瓶鲜橙汁来过口，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嘴里的辣味都消散了。 走出来，她在树的阴影下看到一人。 沉冬至左右看看，没什么人了，朝他走过去。 “吃饱了？”沉冬至问他。 江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沉冬至能看出他是不高兴了。 “不说话，我就走了。”沉冬至手上拿着瓶子，手晃着瓶子，里面的橙色液体随着晃动。 沉冬至的手腕被一股力量抓住，江舟气沉沉的。 “走吧。”沉冬至和他说。 两人来到隐僻安静的楼后边，路上沉默没人说话。 “生气了吗？”沉冬至眨眼看着他，手伸进他的腰里。 江舟抓住她的手。 “你说你有事才没能和我吃饭。” “我没骗你啊，忙忘了才吃饭的。”沉冬至看他。 “我们现在什么关系？”江舟问她，像是要个解释。 沉冬至双手都搂上他的腰，然后抬头看他说：“可以亲亲的关系，要不要亲我？” 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无害又勾人，纯净中掺了点妩媚。 江舟低头吻她，唇舌交换的水声在安静的环境内显得很淫乱。 他吸吮这沉冬至的舌头，有一股橙子的味道，他舔着她的口腔软肉，舌头温热温热的。 沉冬至感觉自己有些湿了，她停下，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江舟。 “想和你做。” 后来，他们在食堂底下的自助机子里拿了一盒避孕套。 沉冬至被江舟带到了他的宿舍，江舟一个人住在教师公寓，他租了这边的房子。 嗯嗯啊啊和身体拍打的声音响起，身体在奏乐，能看得到颜色的音乐。 “你力气太大了。” “我要被你撞散架了。” 沉冬至手一用力，就在江舟的背上抓出了痕。 性器在穴口不断的进出，江舟不停的在她耳边喘气，在很慢的时候，突然又来一击深撞。 “不要和异性单独吃饭好吗？”他说。 “舔舔我的胸，宝贝。”沉冬至语气不均，没理他的问题。 江舟低头，像小孩子吸奶一样的吸着，还用舌尖去上下挑动。 手掌包裹着水球，指腹摩挲的手感很好。 沉冬至太舒服了，双手插进江舟的发间，身下随之晃动配合。 舌头互相勾着，唾液融在一起，散发着涩情的味道。 女上的时候，沉冬至一直在看着江舟，他的表情晦涩，不停在喘气，他的手抓着她的大腿，腹部往上顶。 好喜欢，她骑在上面晃动的样子，江舟想着，又觉得自己好变态，脑子里怎么就装着这种事。 后来沉冬至累了趴在江舟的胸肌上，她没力气动了。 “累了？”江舟扶着她的背。 “嗯。你怎么还不射？” “等下。” 江舟说着翻身过来，把沉冬至压在身下，开始剧烈的冲撞。 沉冬至不想发出大的声音，这可是教师公寓，被老师听到还得了。 身上的人似乎是看出来了，便一边冲撞一边揉着花蕊，两重冲击下，沉冬至叫出声。 “江舟，唔。” 沉冬至被快感冲击，脑海中只有交欢的快感。 “想射给你，猫猫。”江舟的舌头贴着她的下巴。 “宝贝，射进套里。” 不断地撞击，水顺着流下床单，沉冬至的手抓紧他的臂，男人由勃起开始，由射精结束。 但是，江舟是还会做事后关照的那类人，所以还没结束。 给她擦汗，给她揉揉四肢，给她抱抱。 等到完全做完，已经很晚了，沉冬至躺在他的床上，江舟还在舔着她的胸，沉冬至的乳珠已经肿大了两倍，都是被吸出来的。 沉冬至不再让他进来，她觉得下面很累了。 “别了，有点痛。”沉冬至摸摸身前的头。 “你喜欢我这样，对吗？”江舟抬眼看她，像是一个大眼狗狗。 “喜欢。”她伸手摸摸他的发顶，揪下他一根头发。 （520双更，祝大家都能更爱自己哇！！！） 美丽的花瓶 “那明天能不能和我吃饭？”江舟背拥她，一只手玩着她的发尾。 “再说吧。”沉冬至身上都是男士沐浴露的味道，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江舟不开心了，一起吃个饭有这么难吗？他下巴抵在沉冬至的上方，手抓着她的手臂越抓越紧，他想把她镶起来。 沉冬至觉得有点痛。 “干嘛！”她往后推他。 “不干嘛。”江舟说着把沉冬至的脸掰过来。 两人对视着，温暖的呼气喷到对方脸上，沉冬至看着有些悸动，向前亲了他一口脸颊。 “点外卖吧，等会儿吃饭。”她说。 这里的外卖不会送到门口，只会送到楼下，江舟下去拿。 沉冬至这才有时间看屋里是什么样子的，陈设很简单，该有的都有，沙发有点老旧，橱柜也是很旧的款式。 她走出阳台，上边挂着一套黑白条纹的睡衣，还有好几双白色袜子。 开门声响起，江舟已经提着外卖袋子回来了，他把袋子放在桌上，叫沉冬至过来。 沉冬至拉开椅子坐下，江舟打开袋子拿出两盒寿司。 掰开一次性筷子，她夹起一块寿司整个放入嘴里，江舟看着她，然后问她要不要芥末，她摇头。 寿司还送了几个小鱼形状的酱油，沉冬至也不喜欢。 “周末打算做什么？”江舟问她。 “睡到自然醒，然后去图书馆写作业。”她说。 “那我和你一起去。”江舟说。 沉冬至拧开瓶盖，喝下几口水。 “嗯，不过我想起晚一点，周六晚上去吧。” “好。” 江舟一直盯着她吃寿司，自己就吃了一块，沉冬至被他看得不自在。 “干嘛老盯着我？” “觉得你吃得好香。” 沉冬至夹起一块黄瓜卷，伸到他的嘴边要喂他。 “啊。”她对江舟像对一小孩似的。 江舟张开嘴咬住，沉冬至笑了。 “你有和别人说你谈恋爱了吗？”沉冬至问他，语气像是聊家常。 谈恋爱，江舟听到这三个字耳朵动了动，他说：“还没有。” “哦。”沉冬至笑了接着问他，“那你班上有女生喜欢你吧。” “好像有。”江舟自己是个不会太在意男女之间边界感的人，男同学和女同学都是同学，但是柴君会私底下和他说哪位女同学对他的眼神不一样，江舟不喜欢讨论这种事，觉得都是同学，没必要瞎想人家。 “好像有？你不社交的啊。”沉冬至觉得他的答案也是奇怪，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而且肯定有。 “你会介意吗？”江舟看她。 她才不会介意呢，沉冬至觉得那种吃飞醋，整天幻想自己男朋友被女人看一眼都是勾引，还有几女抢一男的行为都很愚蠢。 “不啊。” 沉冬至耸肩笑笑，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让江舟心里有些小失落。 你喜欢我吗？喜欢的话，有多喜欢？看到我的时候有吃寿司那样高兴吗？ 江舟不会对自己的表情进行掩饰，眼神也一直都是坦诚而明朗的。 他不擅长掩饰，沉冬至心想。 “我好喜欢。”沉冬至突然说。 江舟脑子里猛地停滞，还以为自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他的心不是透明的吧。 “喜欢？”他试探着问。 沉冬至手指了指他的下面。 江舟有些羞，耳朵又浮现了粉色，他抿着嘴：“你怎么老想着……” “我喜欢腹肌好看的男人。”沉冬至把话说话，嘴角一抹笑意浮现。 江舟低头看自己的肚子，下意识用手抚摸。 心想，还好他一直在学校的健身房里健身，该有的都有。 更晚的时候，沉冬至要走了，江舟想要送她到宿舍楼下，沉冬至拒绝了。 等回到宿舍，赵乔乔已经在敷面膜了，今天她敷的是绿豆泥膜，沉冬至闻到一股绿豆冰棍的味道。 沉冬至在浴室里给自己抹上护发素，低头看到自己胸前深浅不一的痕迹，每次力度都不一样啊。 刷完牙躺在床上，睡前看一会儿手机，江舟给她发了一张【图片】沉冬至点进去查看。 一张对镜的腹肌自拍，线条分明，她记得手感很好，照片只有上半身，没脸，没腿的。 “你想让我舔吗？”沉冬至回他。 江舟听到消息提示音，立马拿起手机。 看到沉冬至发的六个字，脸红了。 江舟小时候有个外号叫小苹果，因为他容易脸红，也就是长大了些就没那么容易脸红了，但是最近他觉得自己又变回那个小苹果了。 “想。” 他发出去后，躺下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沉冬至醒来的时候赵乔乔已经出门了，她看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一点。 她泡了一杯牛奶麦片放在桌上，今早她起床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冷了，打开门到阳台体感更加冷了，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麦片泡发变成了牛奶糊糊，沉冬至一口一口的吃着，吃完了觉得有点没饱，就拿了一包苏打饼吃。 “我起床了。”她给江舟发消息。 “吃饭了吗？” “吃了。” 手机显示来电，沉冬至按下接听。 “喂。” “我今早出门路过图书馆，里面已经都没位子了。”江舟提前去图书馆打探，图书馆早就被热爱学习的学生占领了。 “那我就在宿舍自习吧。”沉冬至觉得也不是非得去图书馆，周末大家都想着出去玩，晚上宿舍这层楼挺安静的。 江舟一听，觉得不好。 “去自习室吧，现在外面的自习室也挺好的。” 外边有些冷，天气一冷，沉冬至就会有点懒惰。 “但是，我有点不想去了。” “那好吧。”江舟有些失落。 沉冬至想想后说：“晚上，我自习完和你散步好吗？” 江舟刚落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连忙说好好好。 自习的过程本来是要心无旁骛的，但是沉冬至的脑海中一直被杂七杂八的思绪扰乱着。 最亲密的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反而不知道怎么收场，她觉得自己是不能和江舟能稳定谈恋爱的。 沉冬至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 她只是想试一试，试一试受到关注的感觉。 成年人之间的爱情，怎么会什么都不图呢？她不是一个无私的人。 但是，只是小尝了一口，她就想退缩了。 喜欢吗？江舟会喜欢她？ 沉冬至反而觉得是一个笑话，她可听过太多“笑话”了。 江舟是否也会和男生讨论着对女生的下流话，他会不会也和别人分享私密事到所谓的兄弟群里去取乐，他也会嘲讽一个他不曾相处过的丑人吗？ 晓蔓曾经追过所谓的明星，他们是被公司包装得很美好的商品，明星因为情爱塌房的时候，反省的从不是明星本人，粉丝还会替他们找补，只有嫂子们的评论底下都是污言碎语。 粉丝会哭泣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都不愿去想或许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美丽的花瓶成型之前，也就是一团陶土，造型之后本来就存在的东西不会变，土变成花瓶后，它就不是土做的了吗？大家也只是会装而已。 江舟对她是喜欢还是捉弄？沉冬至不知道。 总之，这类喜欢并不会让她开心，这世上会存在无缘无故的爱吗？甚至这连爱都算不上。 手机消息提示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想什么来什么，江舟发消息问她自习好了吗？沉冬至哒哒打着字回复。 “好了。” “你来宿舍下面等我吧。” “换个衣服十分钟。” 沉冬至轻轻伸了个懒腰，起身去把睡衣换下，找了一件加绒卫衣穿上，随便穿了一条灰色运动裤。 走出宿舍门，冷风吹进脖子里，真是哆嗦。 还没出到宿舍大门沉冬至就看到江舟了，他身高腿长很容易看到。 江舟就站在那颗芒果树下等她，独自成了一道风景线，学校里有很多的绿化芒果树，宿舍底下也有。 路过的女生都忍不住往他站着的地方看，沉冬至甚至能听到旁边路过两个拿洗衣篮的女生在讨论江舟。 江舟看到了沉冬至，便走了两步过来。 “你不冷吗？”沉冬至看着他的薄薄料子的靛蓝色牛仔外套。 “没有很冷。”江舟才不会说自己怕穿厚了显得胖，才穿薄外套的。 这件牛仔外套虽然薄，但是很显身形，衬得人都是优点。 沉冬至突然抓住他的手，她看指节已经微微发红，手是凉的。 “还说不冷？”沉冬至笑，抓住的手没放开。 江舟低头看牵着的手，便握得紧了些。 “你的手好暖。”他说。 “因为我都没出门。” 两个人拉着手走，沉冬至开始觉察到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天色已晚，目光是无形的，路人更多的是打量。 应该在猜她是谁吧。 “你研究生怎么还在这里读？”沉冬至没来由的好奇。 “因为保研了啊。”江舟说。 两个人沿着校道一直走，手没有放开过，沉冬至觉得手心有点出汗了，想先放开，刚一松开，就又被抓回去了。 “干什么？”江舟有点瘪嘴。 “出汗了，不舒服。”沉冬至把手汗擦到衣服上，擦干了又想着握回去。 就看到江舟拿出一张纸巾自己擦着手心，她还是头一回见到男生自己带纸巾的。 手又牵上了，路上遇到好些江舟的人都在和他打招呼，但是没问沉冬至是他的谁，想来是不大好意思问。 又遇到一个他认识的人，此人带着一副古板的玳瑁眼镜，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乔少辉心想，这是个什么情况，他眼花了。 “你刚从书店回来？”江舟先开口了。 “啊，哦，是啊，我刚买回来。”乔少辉说着拿起红色塑料袋子给他展示。 说着又看了在一旁的沉冬至，沉冬至也看着他，两个人眼里都是疑惑，心里都在想这个人是谁？ 乔少辉开口了，犹豫说：“这位是，学妹？” “我研一了，我是江舟的女朋友。”沉冬至浅浅的弯起嘴角。 “嗯，她是我的女朋友。”江舟的语气里带了点肯定的意味，说完转头看着沉冬至。 乔少辉倒是表面淡定，心里波涛骇浪，柴君不是说江舟不打算在读书的时候谈恋爱吗？看来人家也就是说说而已，这是挡桃花的借口吧。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乔少辉就绕了过去。 沉冬至觉得这位同学可真是，很识趣，居然也没接着问下去。 “你人缘挺好啊。”沉冬至笑。 “还行吧，本科的时候在学校活动多，就认识了一些人。”他说。 沉冬至突然在九曲桥旁停下，看着他：“我还没问过你，你是为什么喜欢我？” 关于他 他说：“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不是就是在我学校的食堂里吗？” “不是。” 沉冬至心想我还能在哪里遇见你，我们之前甚至不在一个学校，偶遇的概率也不大啊，更别说还不是一个家乡的了。 “两年前，在A大，那里是计算机二级考试的考场，那时你是志愿者。”他慢悠悠的说着。 沉冬至一听，对，那时她是学校的志愿者，主要引导学生进考场。 “那时候，我装着证件的文件袋被我不知道落在了那里，我很着急，一直在找，我对A大也不熟，我本来就容易弄丢东西，这种时候丢了真是急死我了，我就去了考生登记处失物招领，你还在听吗？” 沉冬至走神了。 “听着呢。” “我本来都想着要不不考了，然后来个了志愿者男生递给了我文件袋，说是另外一位志愿者找到的，那个文件袋就是我丢的那个。” 沉冬至思绪飘回去。 “啊，我那天是捡到个文件袋。” 江舟接着说：“那位志愿者指着远处的你说是你捡到的，我本来想着当面感谢你的，碰巧那时候要开放考场了，就错过了，考试完后去志愿者处找过你，你说我有病。但是后来，没想到后来又在食堂遇到你。” 沉冬至记得，那时志愿者的工作结束，她着急走，她赶着去给家教的学生上课，然后突然前面挡着一个人。 “你是捡到文件袋的志愿者，对吗？” “不好意思，让一下。”沉冬至急着走，也没想着抬头看。 她本来以为前面的人会自己让开，但是居然不让，还挡了好几次，她就自己绕过去了。 她还骂了一句，有病吧！ 声音不小，好像是被听到了，她听到后面有动静，怕是人家要追过来骂她，她就小跑着走了。 “就因为这个？”沉冬至觉得这事有什么好惦记的，助人为乐很少见吗？口头或者心里道谢不就行了。 “是啊，你是我第一个问话的时候，没有问我要微信的人。”江舟看她。 沉冬至听到后，觉得更扯了，但是好像又有一些合理，但是听起来还是扯。 “在食堂的时候，你是怎么认出我的？”隔着考试时间也得有一年多了，居然还能记得一个陌生人。 “你那是穿着和考试那天一样的白色外套，还有就是我不脸盲，除了丢三落四以外，我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原来是这样，那天做志愿者一整天太累了，还要收拾考场，又得去家教，沉冬至后来倒是没细想其他事。 “还好你那天不是高考，不然可是要上新闻的。”沉冬至说。 “幸好我保送了，不用上新闻。”江舟冷不丁的说出一句凡尔赛的话。 “那不成就这样，你就喜欢上了我？”就因为自己拾金不昧？难不成他喜欢有正义感的人？沉冬至心里的小人在念叨。 “也不完全是。” “那你真是个纯情男孩啊。” “我...我..额”对面的江舟又结巴了。 沉冬至还是那样的矛盾，自己该怎么回应他呢，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吗？她不知道。 “你会在意我吗？”沉冬至说出口后反而觉得尴尬。 “会。”江舟看她。 沉冬至露出了笑容，或许听到的那一刻是开心的。 结束了这次散步，从外面回到宿舍。 赵乔乔已经回来了，沉冬至想着得告诉她，再怎么样也是舍友，不说不好。 “乔乔，我最近谈恋爱了。”沉冬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转头看着她。 赵乔乔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怎么样啊？” 她眼里带着浅笑看着沉冬至。 沉冬至突然又想到了点什么，打量着赵乔乔，“江舟是不是早和你说过我了？” 赵乔乔的大眼珠转了转，不好意思一笑：“是啊，不过都是好话，我还在想他这人怎么这么八卦来和我打听女生的事，在我的于情于理的逼问之下，他就什么都说了。” 沉冬至纳闷。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你是室友的？” 赵乔乔随手翻开一本杂志，漫不经心的样子。 “哎呀，就是你那次来给我送资料那次，不过我可没说什么很多你的事，成不成还不得看你俩，我还是有分寸的。” “你和我说一些他的事吧。”沉冬至忍不住好奇。 “你想听什么？”赵乔乔停下翻页的手，饶有兴致的抬头手扶着下巴来瞧我。 “就，随便说点什么都行。”此刻沉冬至的脸皮居然有点薄。 “好，那我就随便说了。” 她这个随便说可是说得滔滔不绝，她说小时候江舟问她苹果是怎么长出来的，她就觉得好玩逗他说你把苹果籽吞到肚子里，每天喝水，越多越好，不喝水种子就活不成，出门多晒太阳就会发芽，苹果就能长小叶子出来了，小江舟对这个深信不疑，每天好好喝水，天天跑出去晒太阳，每天盼望着苹果发芽长出来。 后来，小江舟知道他每天喝水也长不出苹果的时候难过了好久。 赵乔乔喝了半杯水继续说：“江舟高中的时候，我们是一个校区的，有一个学妹追他，他一直不答应，那个学妹放学时候直接拦着他不让他走，还发消息让我来接他，那时后我高三诶，哪来这闲时间去管他这个屁事，但是我还是晚自习偷溜出去找借口把他带走了，人家学妹请他在学校餐厅喝奶茶，搞得我还以为他被霸凌被人拦下了。” 赵乔乔眼看已经把4L的农夫山泉喝了快半桶了，她真的应该去辩论赛打辩论，太能说了。 还说了江舟以前经常被骗钱，初中借两百块钱给路边老大爷坐公车、扶老奶奶被讹了三千块、不认识的网友他都能借五百；赵乔乔一边说一边吐槽他这人傻啦吧唧的，一天到晚容易相信人。 眼看赵乔乔还要继续说，沉冬至立马打住。 “好了，乔乔，下次下次你再说吧，我们也该睡了。” 赵乔乔瞅了眼表，感觉确实也该睡了，便就此打住了，躺在床上睡之前还说了一句：“冬至，我这个大侄子吧，虽然是个傻憨憨，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值得长久考虑一下。” 沉冬至拉下床帘，盖上她的的大花被子。 “知道啦。”她说。 今晚迟迟没有入睡，赵乔乔一向睡眠浅，沉冬至也不好翻来覆去，只能摸摸手机看看电子书。 沉冬至觉得自己不能做那样特别的梦，女人不能高估自己在男人心里的地位，你真的有这么特别吗？ 特别到人家在这花花世界里面没有选择玫瑰，而是选择你这朵小野菊。 沉冬至被江舟吸引只是因为觉得他是一个受欢迎的人，她觉得自己也是很肤浅的人。 她想，她没有喜欢江舟，她只是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罢了。 沉冬至也是一个俗人罢了。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拥有城堡的王子，灰姑娘还会爱上他吗？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霸道总裁，小小的打工人还会爱上自己的老板吗？ 失眠导致第二天眼神都是在传达着我好累，我好疲劳，本来沉冬至的眼窝就有点深，没睡好的后果整张脸看上去疲态好重。 沉冬至摸摸镜子里自己的脸，怎么感觉最近自己老了，明明我自己才23，而且还不是周岁。 都是江舟那小子害的！ 后面，江舟和沉冬至就经常在校园里一起出现，沉冬至渐渐开始在别人身上得到关注。 她也会好奇，别人会私底下讨论她什么呢？也会像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样会用语言侮辱她吗？ 沉冬至马上摒弃了这个想法，都是文明的大学生，怎么能把以前遇到的那些垃圾人和他们相提并论。 她觉得自己或许太敏感了，她渴望受到关注的同时又怕受到伤害。 沉冬至还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通过了一些途径去打听，人家私下是怎么讨论她的。 她在别人的眼中是江舟的女朋友，她被戴上了江舟的标签。 因为江舟大家开始好奇她这个人，甚至还有人传言说沉冬至是为了江舟才考研到了C大，还说沉冬至是暗恋了江舟很多年后才追上他，还有的比较夸张的就是说沉冬至为了追到江舟抛弃了前男友考研到C大。 无一例外，大家都认为是沉冬至追的江舟。 沉冬至对此倒是无所谓，这点讨论她反而觉得很有意思，大家都会说她诶，原来也有人对她这么感兴趣，把她当做饭后谈资，而不是辱骂，讽刺，贬低的对象。 沉冬至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种待遇，在十八岁之前的学生时代中，她被语言暴力包围着。 现在出现的讨论是对她而言很友善的。 甚至还有同班同学来问她说：“你真的为了你男朋友考研到这里吗？” 同学陶西眼里带着感动，好像是听了什么爱情故事。 “不是啦，我当然是为了我自己以后有个研究生学历好找工作。”沉冬至笑笑。 “什么啊，我还以为偶像剧场景出现在了我的身边。”陶西突然又泄气了。 “偶像剧不都是忽悠人的嘛，现实中哪来的这些玛丽苏情节。”沉冬至说。 陶西想了想，觉得也是。 “确实，为了男人不值得，要是喜欢的人在的学校比我的还差，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喜欢江舟吗？ C大的考试周到了，图书馆就不是一般人能坐到的地方。 每天管理员都还没上班就一群学生在候住了，校长要是看到该真为C大的莘莘学子感到骄傲自豪，大家是多么的热爱学习。 沉冬至早就订好了回家的票，今年的冬天比往年的还要冷，气象台发布了寒冷预警，A市的气温会持续下降，未来几日都会持续阴雨寒冷。 赵乔乔有时候会说一些关于江舟的事，特别是强调了好几次说他没有谈过恋爱。 沉冬至想了想，给江舟发了条消息。 “你考完试了吗？”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 “还有两科，明天就考完了。” “你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安然不算吗？”沉冬至问问题总是突然的，觉得有些事总还是得问清楚。 “真的没有，她是我高中同学啊。” “高中同学，那还认识挺久啊，不会安然暗恋他吧？”晓蔓喝燕麦拿铁之前还呼呼吹吹气了，还是被烫着了。 沉冬至没忍住找了晓蔓出来讨论，她还小小的分析了一会儿。 “这安然在A大也是个风云人物，有才有貌的，不能说是国色天香吧，好歹也是花容月貌，真的会倒追吗？别人倒追她差不多。” 其实，沉冬至和晓蔓想的一样，我要是个大美女我就追白敬亭去了，谁还倒贴啊。 沉冬至想起了她见到安然的时候，在A大多多少少也见过几次，倒也不是面对面看着，就是远远地就能看到的高个美女，看背影都能知道是个美女，这可能就是美女的氛围感，就这么远远地看着都感觉她在拍画报。 被这种大美女追着的人会喜欢我吗？沉冬至觉得要是自己是江舟，她早就答应人家了。 她才不会拒绝一个美女呢。 沉冬至和晓蔓又开始闲聊起来别的事，她最近买车了，她终于能自由的放心的让她爸爸允许她开车上路了，车子型号是拜托懂车的表哥选的，她那时候只在想着车内该怎么装饰，放什么香薰。 餐碟里的芝士蛋糕已经吃完了，咖啡也喝的差不多了，晓蔓坚持要开车送她回去，让沉冬至放心她的车技。 打开车门进入副驾驶的第一眼想法，不愧是她，粉红色收集者。 晓蔓开始了她的第一次正式载人驾驶，沉冬至刚开始还有点担心，现在感觉还不错。 “话说，你喜欢江舟吗？”正在驾驶的晓蔓淡淡的问道。 喜欢江舟吗？聊天聊了不少确实还没说到这个。 “我不知道。”她只能这么回答。 不到三十分钟就到学校了，打开车门迎接沉冬至的就是哆嗦的冷风，她和晓蔓道别，让晓蔓一路上注意安全。 若不是这是在A市，这个不会下雪的地方，沉冬至觉得都能滴水成冰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昨晚A市被狂风侵袭了，地上都是大风大浪后的枯枝落叶，南方的冬天是湿冷，冰冻刺骨，冬天下雨真的太难熬了。 下午沉冬至就要回F城了，吃过简单的麦片作为早饭后就开始收拾行李，每次放假回家都是带着她那个32寸的大行李箱，可以把需要的东西都尽量塞进去，省得在多用另外的行李包。 江舟说要过来送她，但是他那时候在校外，会到校门口来找她。 沉冬至拉着我的行李箱走出来了宿舍楼，打算直接走到校门再叫车，今天还是一个大阴天，地上的雨水还没干，行李箱的轮子已经沾了很多泥水，沉冬至走到来学校西门，开始用叫车软件约车。 司机离您的目的地还有15分钟，听歌听四首的时间差不多就能等到了，我打开音乐软件翻着我要听哪一个歌单，听最近大热剧的OST原声带还是billboard热单，戴上耳机，选择随机播放模式。 沉冬至一眼看到了校门后不远处的江舟，他穿着毛呢大衣，手上拿着一摞书，他走近了，他也看到了沉冬至。 车已经来了，司机师傅帮我把行李箱搬到后备箱。 江舟已经走到我的身旁，抱着她说：“记得每天联系我。” “嗯。” “那我能去找你吗？”他有点试探的意味。 “嗯。” 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一路顺风。” 其实，沉冬至不知道该过多的和他聊什么，江舟总是开始发起聊天的那个人，回到家中后，沉冬至就一直看着手机发呆。 “我到家了。” “好。” “在干嘛呀？寒假生活怎么样啊？”是赵乔乔的消息，后面还带了托腮的兔子表情。 沉冬至拍了张店里的照片发送出去。 “在看店。” 大姨在市场里有两家店，一家是小超市，一家是五金店，平时和大姨夫一起还能照顾过来，前不久大姨夫骑电动车采购的时候车祸腿断了，沉冬至放假回来了反正也闲着，就主动帮忙看店，有时候和小表妹琦琦一起看，顺便辅导她的寒假作业。 沉冬至看的这家是五金店，生意一般吧，除了修电器沉冬至不怎么会，但是客户需要啥商品她还是能找出来。 一整天，在店里差不多都是闲着的，真不知道这个客流量是怎么能把这家店开了这么久的，在沉冬至小时候就到这店里来玩过，那时候地上还是水泥地，现在是瓷砖。 那个铁拉门还是没有变化，还是一股金属味。 七点钟五金店店就要关门了，大姨看的小超市是十点半才关门，大姨很少回家吃晚饭，琦琦上学一般都在食堂解决，现在放寒假，小表妹就天天到沉冬至家来吃晚饭，现在买菜前都问一下她的意见，她倒是不怎么挑食。 晚上六点四十，沉冬至开始整理店铺杂物，琦琦帮忙扫地，关门后，两个人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她们来到水产摊，扑面而来的腥味。 “你想吃鱼还是吃虾啊？”沉冬至捂着鼻子问她。 沉冬至也捂着鼻子：“吃虾吧，做成油焖大虾。” 和老板买了一斤半的虾，又在青菜摊买了一棵白菜，一把蒜苗再买了一块豆腐。 琦琦来给沉冬至搭把手切点葱姜蒜，外婆一到冬天就有腰酸背疼的毛病，就让她好好待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了。 大火一开，下宽油葱姜蒜爆香，放入虾再倒入调味料，香气扑鼻，油焖大虾做好了，琦琦负责炒白菜，沉冬至再做个番茄豆腐汤就完事了。 今晚的菜都齐了，外婆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开饭了。 自从琦琦过来吃饭以后，家里面就没有剩菜了，也避免了浪费食物，每天吃晚饭都会一起洗碗。 今晚洗碗的时候沉冬至问她你怎么放假不和同学一块出门玩。 琦琦在拿丝瓜瓤刷碟子，叹气说：“我们班就我一个F城的，和她们见面太不方便了。” 琦琦平时在省城上学，只有放了长假才回家，当初琦琦考上了省城重点中学的时候，大姨还在本地知名饭店办了个升学宴，把一家人都开心坏了。 一方面还是有点不放心琦琦小小年纪就离开父母，一方面又为自己孩子能走向更好的学习环境开心。 “算了，还是别玩了，开学后就要中考了。” “哎呀，知道了，我妈老念叨呢。” “你要是考上了重点高中，我带你去上海迪士尼玩怎么样？” 琦琦两眼放光，看着她：“真的呀？我妈说的？” “我说的，你考上了就知道真不真了。” 洗完碗收拾干净厨房后，琦琦就骑着单车回家了，沉冬至之前还收拾了一间房打算给她住，没想到她说她很认床，不是自己的床很难睡着。 天再晚一点的时候，天上下了大暴雨，还好琦琦已经到家了，外婆看着窗外的大雨，又在想她的花花草草又要没阳光照了。 阴雨天多了总是会郁闷的，衣服被子晒不了，路面积水出行不便，还有南方特有的返潮现象回南天搞得墙壁发霉点，后面又得重新刷大白了。 现在家里买了除湿器路面没有那么湿，前两年回南天墙上地上水珠湿漉漉的，外婆不小心滑倒摔地上了，幸好不是很严重。 回南天真的是太讨厌了，一觉起来头发一条条的像没洗头一样，沉冬至就知道回南天又来了，拉开窗帘，玻璃窗又在冒水珠，小时候遇到回南天还会在玻璃窗上用手指画画，现在就是直接擦掉。 每天沉冬至都会和江舟打电话，江舟的话很多，一直说不完，沉冬至经常在通话中睡着。 沉冬至睡着了，江舟居然也不挂电话，但是也不说话，沉冬至还是被电量提示音吵醒的。 外婆已经起床在看电视了，客厅电视的新闻声传到沉冬至的房间里，沉冬至起床，走出房间，打算蒸两个核桃包吃。 “今早我打了豆浆，还保温着，你待会儿喝。”在沙发上的外婆看到我出来了提醒着她。 沉冬至还是没睡醒的模样，眼睛没有完全睁开，懒洋洋的说了句：“知道了。” 刚把核桃包放上蒸锅，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沉冬至又回到房间去接电话。 来电人是琦琦。 新年快乐 “喂，怎么了。”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妈我和你一起去买新衣服过年，下午去呗。” 好快，又要过年了，沉冬至已经过了每到新年就要换新衣的年纪了，觉得什么时候穿新衣服都差不多。 “那行，那你下午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出发。” 挂了电话，就去看锅上的核桃包去了。 “姐！下楼！我来了！”琦琦，直接在楼下大声叫，沉冬至从二楼窗外看她，眼神示意知道了。 她们搭车来到了F城最大的服装市场，这里没有那么多的大型商场，唯一两个商场还是卖家具电器和餐饮的居多，大家买衣服还是喜欢这种传统的市场，便宜还能砍价，店门口就有喇叭吆喝着大衣188一件毛衣第二件六八折，服装市场虽然没有什么牌子货，但是各类服装都很齐全，还有老裁缝能手工定制一些正装。 市场里面真是热闹非凡，因为换季夏天的短袖，短裤也就十几块一件，沉冬至已经有几年没来过了，上了大学后大多都是网购买衣服，款式多选择方便价格也低。 逛了半小时，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布料真是看花了眼，沉冬至在帽子铺挑着帽子，想着给外婆买顶新帽子，一到冬天，外婆就每天都带着棉帽子，也该换顶新的了。 沉冬至问身旁的琦琦：“打算买什么衣服啊？” “过年就得买红衣，喜气洋洋的。” 沉冬至买了一顶针织帽给外婆，出了帽子店，琦琦转头走近一家店，沉冬至跟着她走了进去。 “姐，你说我是买深红色还是买枣红色？”琦琦拿了两件毛衣在身上来回比划。 沉冬至看着她拿的那两件毛衣都有点老气，沉冬至翻了翻店内的毛衣，挑出一件红白格子的递给她。 “这件吧，年轻有朝气。” 琦琦接了过去，打量着衣服，说：“这件确实好看一些，那就这件吧。” 结账后，又买了些零零散散的东西，沉冬至主要没什么想买的，就是陪着琦琦逛。 大袋小袋的也逛累了，人累了就会饿。 她们顺便吃了东西再回去，打电话和外婆说不回家吃晚饭了，我和琦琦来到路边的牛杂店，店面很小，用餐区是露天的，桌子都摆在路边再立个大雨伞，牛杂汤味道很浓，店的附近的空气中都是这个肉香味，这家店物美价廉的拿了一大碗才十来块。 天渐渐的暗了，这天蚊子还不少，吃的时候老被蚊子咬，沉冬至正咬着萝卜块又正和嗡嗡乱叫的蚊子暗中对抗，暗中对抗其实也就是在心里暗骂它快点飞远一点。 “姐，你看这小孩。”琦琦叫她。 沉冬至顺着琦琦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她后面的墙角边，有一个短发凌乱的小男孩伸头看着我们，还流着鼻涕泡，她们盯着他看，他也没害怕的跑开，这小孩看来不怕生人。 沉冬至招手叫他：“小弟弟，过来。” 他扭扭捏捏的过来到她们这桌前，眼光一直盯着的原来不是我们，而是桌上这两碗牛杂，“怎么？想吃啊？”沉冬至放轻了声音问他。 琦琦看他愣着一动不动，就问他：“你爸妈呢？大晚上的自己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 这小孩倒是一句话也不说，这时牛杂店的老板娘过来了。 “这小孩怎么又来了，给你装碗面吃，坐吧。” 小孩被老板娘领着在一张矮小板凳坐下，老板娘又拿了一个高一点的椅子给他做桌子，那小孩就在那乖乖的坐着，老板娘在给他烫面。 “老板娘，这小孩你家亲戚啊？”琦琦问道。 “不是，这小孩可怜人，住我家附近的房子里。”老板娘把面装在小碗里，再放了几片青菜，放在了小孩面前，小孩美滋滋的吃起来。 琦琦反而更好奇了，接着问：“老板娘，现在客人少，说说呗，为什么可怜啊？” 老板娘正在收拾着隔壁桌的碗筷。 “这小孩他妈十七岁生下他就死了，他爸不要他，外公外婆也不怎么待见他，觉得这小孩是个累赘，外公外婆是在外头捡垃圾的，怪可怜的。” 沉冬至心中沉冬至心中一酸，琦琦的表情看上去就很难过。 琦琦起身到了牛杂车前面，夹了几串肉，香肠之类的,“老板娘，我要这些，都装起来给那个小弟弟吧。” “行，小姑娘你可真是好心咧。 沉冬至看着那个小孩，吃得津津有味，脸上红扑扑的。 她们吃完剩下的，打算走回家当作饭后散步。 琦琦路上一言不发，眉头紧锁，脸上就是写着心事重重四个字。 “你是不是还在为那个小孩难过？”沉冬至问。 “是啊，太可怜了，这么小就无父无母的还不受待见。”琦琦说完这话下意识的看了她两眼。 “你不会介意我刚才那样说吧？”琦琦小心翼翼的问。 “大家都知道的事有什么好介意的呢。”沉冬至回答她。 沉冬至也是从小父母走得早，但是她从不会避讳这个事，就算在学校会被人骂没爸妈，毕竟外婆大姨她们都很爱她，从来没缺过她什么，我也很感激很感恩她们。 “下次我们去问老板娘他家住哪儿吧，送点零食给他吧怎么样。”沉冬至和琦琦说。 琦琦脸上开心了不少。 “好啊！好啊！” “我回去要多和我妈说几句我爱你，姐，我也爱你！”她搂过沉冬至的胳膊贴过来。 “好啦，知道啦！” 回去的路上，沉冬至在想着这人世间百态，在我们享受着幸福美好的这一刻，也会有人承受的痛苦，我们煎熬的时候，也会有人被快乐包围，这可能就是人生吧。 除夕当天。 沉冬至和外婆就一大早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蔬菜和肉，菜市场纵使没有张灯结彩只在门口拉了一条横幅“欢度春节。” 里头还是有着独特的年味，春节特有的腊肠，腊肠挂在摊头，在大油锅里翻滚的煎堆、糖环、蛋散......还有新鲜出炉的萝卜糕，这边过年就会吃萝卜糕，不管是自己做还是买现成的吃了这萝卜糕才算过了年，大人会觉得小孩子更应该吃，谐音寓意步步高升，昨天外婆就已经做好了一大盘了等着今晚年夜饭吃。 购买齐全食材之后回到家，发现大姨已经在家门口忙活了，因为大姨夫住院了，这摆金桔树的活就给她了，门口摆了两棵大金桔树上面挂着红包和灯笼。 “大姨，今年的金桔树怎么买这么大棵的？”沉冬至看着这金桔树几乎和她差不多高，以往都是买她半个高的。 “我前几天让店家特意给我留的，大棵好啊，大吉大利。”大姨对这两盆金桔树十分的满意。 沉冬至和琦琦一起贴对联，琦琦递给她，沉冬至踩着梯子贴，大姨还把她当小孩，不放心办这事，一直在盯着她们，生怕摔着又贴错了。 她俩顺利的完成任务。 外面的事办完了，没什么需要做的了，大姨回去看超市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会过来，外婆在摘菜洗菜为了晚上的年夜饭提前准备一下，我和琦琦就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现在电视上在播春晚直播间，邀请今晚上春晚的各种人物来采访。 “姐！” “干嘛？”沉冬至正吃着饼干，琦琦突然叫了一声。 “我打听到那天那个小孩住哪里了，过年我们去看他吧。” 她什么时候去打听的，速度这么快，真是佩服她的办事效率。 “好啊，家里拿点饼干糖果给他。” 琦琦开心的朝她一笑：“我已经从我家的超市拿了两袋旺旺大礼包了。” “可以啊，挺好的过年做善事有福报。” 到了晚上，外婆开始忙起来还不要她们帮忙，今晚上又有的吃了。 大姨从超市回来的时候，正好差不多可以开饭了，满满一大桌子，不知道她们四个人能不能吃完半桌。 看着这桌上的菜，清蒸鲈鱼、白切鸡、白灼菜心、肉末藕片、油焖大虾、蒜苗炒腊肠、爆炒花甲、玉米猪骨汤。 琦琦看着这桌菜感叹道：“可惜了，我爸没这个口福。” “下午刚给他送了三菜一汤，也行了，现在估计和隔壁床大爷看春晚呢。”大姨说。 我们开始这顿年夜饭，我们所有的新年祝福都给了今年要中考的琦琦，琦琦感到压力倍增。 “知道了，一定不会辜负这顿饭和迪士尼的。” “迪士尼？什么迪士尼？”正在吃鱼的大姨问。 “就是姐姐说考上重点高中带我去迪士尼乐园玩。”琦琦得意地笑。 大姨看向我：“对她这么好干嘛？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没事啊，反正我也没去过，到时候一起玩。” “你看，姐姐对你多好。”说着给沉冬至夹了个虾。 “我当然知道姐姐对我好啊。”琦琦说着也给她夹了个虾，又给自己夹了个鸡腿。 外婆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乐呵呵的笑着。 吃晚饭后，沉冬至和琦琦去小卖部买烟花，现在这边还是能允许放烟花，A市现在禁止燃放烟花炮竹了，还能在这个小地方回忆一下年味。 沉冬至一向不敢玩那种声音很响的炮，声音又大又可怕。 琦琦买了一盒小彩菊，点开后就会转然后有五颜六色的光，沉冬至买了一把仙女棒，点着玩感觉这个声音不大又安全。 她们就在门口玩，旁边邻居的小孩放的窜天猴，点的一声飞出去，声音又尖又长还带点回音。 沉冬至让琦琦给她拍了张拿着仙女棒的图片，她发到了朋友圈，文案是新年快乐。 晓蔓几分钟后评论，“我也好想玩。”配上了哀怨的表情，她记得晓蔓最喜欢过年放烟花了，可惜了她今年少了份快乐。 晓蔓打过来了视频电话。 沉冬至接通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啊啊啊，我也好想放烟花，羡慕死你了冬至。” “哎，忍一忍，没什么大不了的。”沉冬至笑盈盈的说。 “我度过的第一个没有烟花的春节。”晓蔓的声音很哀怨。 放完烟花后，琦琦就和大姨一起回家了，外婆还在看春晚，说今年的节目都很好看。 朋友圈消息提示，江舟给点赞了。 点开聊天框，沉冬至输入，新年快乐。 他很快就回了，“新年快乐。”紧接着又回了一条，“你们那边可以放烟花吗？” “F城还没有禁止。” “今天过得开心吗？” 沉冬至想了想，“挺开心的。” 他回复她。 “我也挺开心的。” 你有没有想我？ 大年初五。 今天琦琦要来找她去给那个小朋友送吃的，沉冬至看家里的年货也没多少了，外婆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很喜欢吃零食，就打算去街上买，她和琦琦约好两点在买东西附近的21路口见。 来到杂货铺，沉冬至挑了一斤沙琪玛和一包牛奶糖，也不知道小朋友爱不爱吃。 沉冬至提着红袋子走出杂货铺，刚走出不到三步，刚跨出店门，她定定的愣住了。 他怎么在这里。 江舟，他穿着墨绿色的卫衣和牛仔裤，背着一个双肩包在路边站着，眼角眉梢带着笑的看着她。 沉冬至快要石化了，她没有想过他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可不是在A市，这是在F城啊。 “姐！干嘛愣在那不走。”琦琦手拿两袋旺旺大礼包走了过来。 琦琦打破了沉默，沉冬至还没和亲戚说过自己谈恋爱了，本来也没打算说就是了。 “你认识啊？”琦琦看了看江舟，问我。 沉冬至刚要开口，这时江舟说话了：“我是你姐姐的同学。” 附她和着：“对，同学，大学同学。” “你还有大学同学在这里啊？” “哦，我是有亲戚在这边来拜年的。”江舟说道。 接着他又问道：“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送温暖。”沉冬至说。 “那我可以一起去吗？”江舟问。 “当然可以啊，多个人多份温暖。”琦琦回答他。 他看着她们大袋小袋的，转身进到杂货店三分钟内买了一大袋饼干。 “走吧，你带路吧。”沉冬至冲着琦琦说。 琦琦走在前面，我们跟着走在后面。 “我们这是给一个小孩，一个可怜的小孩送点吃的。” “挺好的，做善事嘛。” 既然他是来拜年的，那... “乔乔也来F城了吗？” “她嫌远，就没来。” 琦琦带她们走到一条巷子里，路边很多青苔，那个小孩出现在另一条巷子口，琦琦叫住他。 “阿永，这里。” 琦琦什么时候还知道小孩的名字了，阿永朝她们小跑过来。 她们又穿过一个巷子，来到一间水泥平房前，这就是阿永的家了，阿永带她们走进去，里面有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有一张老旧的竹编沙发，一台小彩电，地上很多杂物，破烂的玩具汽车，款式不一的鞋子，各种瓶子，沐浴露瓶，可乐瓶，洗洁精瓶子... 这个家，给人的感觉就是又空又杂乱无章。 她们把带来的东西，递给阿永，他非常开心，还说了谢谢哥哥姐姐。 好像没有看到有其他人。 “阿永，你的外公外婆呢？”琦琦看了四周没发现有别人。 “他们在外面捡垃圾。”阿永正在翻着零食，看有什么好吃的。 江舟从钱包里掏出了了几百块的现金，送到阿永面前，柔声说：“小弟弟，给你的压岁钱。” 阿永懵懵懂懂的收下。 接着又掏出了几百块给琦琦，也说：“给你的压岁钱。” 沉冬至伸手拦住，低声说：“第一次见就给压岁钱啊。” 琦琦越过我的手，伸手去拿，笑嘻嘻的说了声：“谢谢哥哥。” 走出阿永家后，琦琦很开心。 “姐，我们下次还来吧。” “好。” 走出巷子口，琦琦说要去医院看她爸就先去医院了。 所以，就这样只剩她和江舟两个人了。 “你在这里待几天啊？” 江舟看起来佯装思考了一下。 “大概两天吧，你不打算带我去逛逛吗？” 沉冬至转头看他，一段时间没见人还是那样子。 逛逛，因为我在这里长大，我觉得没什么好逛的或者好玩的地方，F城也不是很大。 “在发什么呆呢？”江舟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沉冬至抓住他挥动的手，笑意盈盈：“你是不是想我了？” 他反握住手，直接承认。 “是啊。” “你住哪里？”沉冬至问他。 “订了了一个宾馆。”他说。 F城很小，街上走着指不定就能遇见认识的人传风言风语，所以沉冬至就没和他拉手。 送他到宾馆后，倒也没急着走，江舟就背了个包过来，也没带什么东西。 江舟看着沉冬至打量房间的样子很认真，忍不住笑了。 “这才一百块一晚，不会有摄像头的吧。”江舟瞅了瞅插座。 “这可说不准，没准那天就能在小网站看到你。”沉冬至把能看到的都检查了一遍，估摸着应该没有什么针孔。 紧接着一个环抱把沉冬至围住。 “你有没有想我？”江舟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 这时候当然不能说煞风景的话，她说当然想啊，还说了明天带他到处逛逛。 回到家后。 去哪儿逛呢，哎，大家都会觉得自己的家乡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吧，想了想给琦琦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怎么了，姐。” “附近有什么值得逛逛的地方吗？最好是平时不常见的。” “我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常见的。” “是吧，我也想过了，想不出来。”沉冬至心想，F城还能有什么A市没有的吗？ “赏花吗？小桥村上面有一个梅园，是住在山上的人自己整的。” “梅园，什么时候还有人种梅花了？” “一直都有人种呀，只是村民圈起来整了个园子就种的比较多了。” 不会去到那儿，只有十来棵梅树吧，然后光秃秃的山头。 这样岂不是有点尴尬，毕竟赏花总得看一大片的才有意思吧，不会到那里后，梅树还没开花吧。 “那好，你发地址给我，我去看看，挂了。” 沉冬至马上给江舟发条消息，“你要去赏梅吗？不过我没去过，不知道那边好不好看。” 江舟回复很快。 “我都可以。 “那我明天早上八点半在中宇路的公交站牌处等你。” “好。” 收到了琦琦发来的地址，沉冬至得规划一下路线，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到村子里了，希望这个导游不会做的太失败。 六点半起床，打开手机的天气预报今天25°，空气良好，温度适宜。 沉冬至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牛仔短外套，白色短袖，一个巨能装的大托特包。 往大托特包里装了一瓶水，一把伞，镜子，梳子，驱蚊水......越收拾越多，突然意识到她这不是要去旅游，这是郊游，就从包里拿了一些东西出来，觉得也没必要带这么多。 慢悠悠的化了个淡妆，又用直板夹把她的炸毛夹顺。 想着可能要走很久出门前换了双运动鞋，还没走到公交站牌就看到了江舟，他比站牌还要高，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的。 “江舟。”沉冬至冲他喊。 他听到沉冬至的声音回头，明亮的一笑。 沉冬至走到他的面前，问他：“你什么时候到的？” “十分钟前。”他浅笑。 一阵小暖风吹过，去往小桥村的大巴车来了，为了方便人们出行，现在要去到村里都有大巴车直达。 “上车吧。”她对江舟说。 本以为车上应该没什么人的，没想到人还不少，不过也不挤位置还是有的，但是没有并排坐的空位了，都是隔开的。 “我去后面的空位坐了，你记得我们下车是在小桥村啊，别下错了。”沉冬至生怕江舟在这边迷路，走丢了还得去找他。 江舟在前面的一个空位坐下。 沉冬至来到了后面的位置坐着，靠窗的位置旁边是母女俩，沉冬至拿出手机准备用看小说来度过这无聊的车程，本来打算听音乐但是怕漏听了下车到站的提示，还是看小说吧。 大巴车里有点闷，车里的气味让沉冬至有一点反胃，索性闭眼休息，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母女俩下车了，沉冬至没有睁开眼睛。 但是她知道有人从我身旁出去了，又有人坐进来了。 这气味让人可真难受，沉冬至打算拿口罩出来戴，幸好包里她带了，睁开眼睛后发现，坐在她身旁的母女俩确实走了，现在坐在她身旁的人是江舟。 窗外的风吹起他的几缕头发，微微的一束阳光照在看向窗外的脸上，沉冬至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他感觉到了目光，眼神有点不自在。 沉冬至的手覆盖上他的手，他的手经常泛红，沉冬至皮肤有一些黄，显得怪不搭的。 沉冬至往前看，然后说：“还有一站就到了。” 他轻轻点了头。 车里的广播提示声响起，小桥村站到了，小桥村站到了。 一波人陆陆续续的下车，现在比早上出来时的天气更好了，和风煦日，阳光微风都很温柔。 “往那走。”江舟指了指那块路牌，路牌上写着苏林梅园，下方还有一个箭头。 去往梅园这一路，居然都是江舟带路，走了大概二十分钟，路上有些人和她们同路，想来应该也是去梅园的，不远不近的就望见那片雪白，来到了梅园的门口，居然不需要门票就能直接进去。 没想到F城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照在一棵棵梅树上，这里的梅花是白色的，沉冬至没怎么见过白色的梅花，这么一大片还真是好看得很；吹来一小片微风，吹落了不少梅花的花瓣，落在她的头发上，落在地上。 江舟抖了一下留在她头发上的白色花瓣，又把她的头发抚顺。 这个梅园是免门票的，进去发现挺多小摊店，卖小吃的，卖泡泡机的，卖糖人画的... 整得挺商业化，乡镇商业化。 原来是这样赚钱的，沉冬至本来还想着不赚钱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搞梅园，免费让人赏花。 沉冬至和江舟沉声静气的行走在梅林中，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地走着。 来到一处小湖处，湖上有座小石桥，桥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两个人一起坐在梅树下的长椅。 “你真有亲戚在这边？”沉冬至问她。 “我是来找你的。”他说。 沉冬至有想过这个理由，他到F城会不会就是来找她的？她一直不敢正视这个答案。 “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你感觉到我喜欢你吗？”她淡淡的说道。 两个人虽然每天都会联系，但是话最多的永远是江舟，沉冬至也就几个字几个字的回复。 “你是觉得我达不到你的条件吗？”他说出来让沉冬至哑口无言的话。 江舟的眼神带着些许的低落。 条件，择偶条件吗？沉冬至对他的了解，大部分都是从乔乔口中听说的，第三方角度看，江舟是一个优秀的人没错。 沉冬至沉默了半分，说：“不是，你不该这么想。还有就是我觉得有点懵，对于你喜欢我这件事。” 江舟轻笑：“你不必感到为难的，其实，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江舟说着边起身。 来到园内的一家小食店，店里很简单，沉冬至点了一份甜豆花，她问江舟要吃什么，我请客，他说杏仁糊吧，另外在点了一笼玉米蒸饺。 沉冬至和江舟面对面的坐着，点的餐食上了，都是热乎乎冒着白烟刚出炉的。 “你什么时候回去A市？”沉冬至问他。 “明早九点的高铁。” “那我去送你。” 他愣了一下，笑着说：“好。” 做爱的“违心话”（h） 沉冬至说要在江舟回A市之前在宾馆陪陪他，因为出来得早，又去逛了一些地方，回到宾馆也才不到晚上七点。 被江舟抱在怀里已经是一小时之后。 沉冬至已经脱得精光，江舟还穿着浴袍，她背靠着江舟发热的胸腔，脑袋斜靠着。 江舟骨节分明的手一边搂着她的腰，不让她滑下来，一边手在她的身下摸索。 “喜欢这样吗？”江舟舔着她的耳朵，腻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腔。 江舟的手指很长，伸进去穴里的时候，沉冬至就已经在呜咽了。 一根手指顺着水液不断抽插，一只手指揉弄着阴蒂，江舟在帮她自慰。 沉冬至的眼皮半合，脸颊都是江舟的难以忍耐的轻吻，密密麻麻的吻，不激进但是很撩人心弦。 “有点难受。”沉冬至说着，又发出像小猫般的哼哼声。 “是不是舒服的？”江舟说着覆在腰上的手伸到胸上去揉扯拉着乳珠，两指揉得沉冬至浑身发软。 “舒服。”沉冬至迷离着，“想和你亲亲。” 江舟低头，两个人互相舔着唇，舌头交缠着，津液顺着嘴角留下，亲吻的声音让人感觉到被欲望驱使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 沉冬至完全的睁开眼，一边手抚摸着江舟的右脸，鼻尖相抵，眼里的东西已经顺着情欲拉出了丝。 “想不想我舔舔你？”江舟说。 “你会舔吗？”沉冬至另一只手在他的腰上游走。 江舟没回答她，而是把她放平在床上，沉冬至拿了个枕头放在自己的腰上边点的位置，她觉得这样会舒服点。 江舟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大腿，然后把她的腿摆成M字型，沉冬至觉得这个姿势有些羞耻。 她盯着江舟，想看他。 江舟低头先滋滋地吸着大腿内侧，然后轻转，舌头直接舔上阴唇，沉冬至感到了口腔里由舌头带来的温热，忍不住流出水。 江舟把流出来的水吸入嘴中，慢慢地舔会阴处，他的鼻尖不经意的摩擦到阴蒂，惹得沉冬至想要更重一点。 这时，江舟开始用力的吸上阴蒂，吸力很强，沉冬至手从抓着床单，到抓着江舟的短发。 江舟往上掀开眼帘，发现沉冬至一直在盯着他，用那种陷入欲望的眼神一直看着他，他的耳朵红得要熟了。 他的舌头左右挑动着挺起来的小尖尖，手指又插回到通道里，感到到吮吸感之后，多加了一根手指进入，不停地刺激G点。 停一下，按一下。 “啊……”沉冬至被刺激得不断呻吟，抓着江舟头发的手扯着他的耳朵，呼吸不均:“快一点，我要不行了。” 江舟开始用牙齿磨着阴蒂，手指加快速度搅动，液体顺着手指流到手臂上。 沉冬至的腰肢不断起伏，酥麻感越来越大，一小波水液喷在江舟的脸上，他摸了自己的脸，手上被水液弄得反光。 手指还在通道里被一乎一乎吮吸着。 高潮过后的沉冬至小口的喘着气，江舟俯身上前轻吻她的额头。 “想喝冰水。”沉冬至小声说，她现在好想喝冰水，想要冰水润过喉咙。 县城里的小宾馆房间里是没有冰箱的，冰水自然也没有。 “没有，喝常温的行不行？”江舟脸埋在她的右侧的枕头上。 “行吧。” 江舟起身，沉冬至眯眼看到他的四角裤顶得老高，内裤又是浅色的，看着更为明显。 下身的麻痹的感觉正在慢慢消失，虽然沉冬至是被服务的，但是双腿被按得很酸，动一下就像得了风湿的老太太。 沉冬至靠在床头边上，拉起被子盖到大腿处。 水怎么还没来，沉冬至歪头往外看，江舟这时拿了一杯水过来，透明水杯里飘着几个冰块。 “你叫人家送冰块上来的？”沉冬至疑惑，这种小宾馆，冬天还有冰块冻着吗？这连吃饭的厅都没有。 既然都叫人家去便利店了，怎么不干脆买一瓶冰水？沉冬至心想。 “我打电话叫前台去便利店买的一块一包的雪莲，昨天买水的时候有看到。” 江舟说的雪莲，是柠檬味的小冰块，一包里面满满的冰块，价格便宜也好吃。 她把一整杯冰水都喝光了，冰冰凉凉觉得真舒服，又把杯子里没化的冰块，含在嘴里，“咔”一声的咬碎。 “难受吗？”沉冬至看着跪坐在她前面的江舟，江舟在看着她。 沉冬至也不是自顾自己爽快的人。 “难受。”江舟那个可怜兮兮的狗狗眼又出来了。 真是会惹人怜爱，沉冬至想。 嘴里的冰块化了，沉冬至舔舔唇，嘴边还有一丝柠檬的甜味。 “内裤脱了吧，闷着不难受吗？”她斜眼看下去。 纵然是坦诚相待过好几次，但是江舟仍然不好意思，他刚想把内裤脱下，手刚扯到内裤边，这就被沉冬至的手扯了下来。 沉冬至一扯，阴茎就弹了出来，她刚开口，即将低头动作时。 一只大手连忙捂住她的嘴，江舟满脸的诧异，被吓到话都说得结巴。 “你，你，你这是要干嘛。” 沉冬至被捂着不舒服，伸出舌尖舔舔他的手心，他放开手。 “你帮我口，不就是想让我也帮你口吗？”沉冬至问他，一边手底下帮他摸摸。 “你说什么，我才没有那样想。”江舟被摸得舒服，声音有点飘。 沉冬至爬到他腿上，上下磨着，搂着他的脖子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看网上说，这样会让女生觉得舒服。”江舟掐掐她的腰。 沉冬至手里揉着他已经发红的耳朵问：“想不想插进来？” “想。”他开始吸着她的乳，力道很大，一边手把胸掐出红印，再用舌头向上舔。 “湿了才能插，不湿不让你插。” 沉冬至话说完，江舟的舌头就已经来找寻她的舌头，互相勾缠，两双眼睛深深地陷入到名为性的欲望之中。 江舟一边舔着脖颈，手下五指揉捏着大糯米团子，沉冬至发出像小猫咪的喘息声，听得江舟更加难耐了，恨不得横冲直撞。 “猫猫，真的好喜欢你。” “你的腰好软。” “可以插进去了吗？”江舟说着手往下探，已经摸到一手湿，黏黏的液体沾着手指。 “嗯，进来。” 女人细长的手臂挂到男人的肩上，腿夹着男人精瘦的腰，男人用嘴撕开包装袋的一角，把套套进挺立已久的性器上。 前端很顺利的进入，江舟猛地一挺腰肢，疼得沉冬至叫了出来。 房间内充满了拍打声，喘息声和液体搅动的声音。 两个人的汗水混合在一起，头发一丝丝的贴在皮肤上，沉冬至的睫毛已经湿塌，脸颊上带着发热的腮红，整个人现在在江舟看来真是好看极了。 他喜欢她的喘息声，喜欢她的锁骨，喜欢她因为他发红的脸颊，他喜欢她的全部。 “猫猫，猫猫。”他一直在她耳边用亲昵的昵称唤她，“你真好看。” “宝贝，你再快一点。”沉冬至被磨得难受极了，酥麻的感觉得不到释放。 沉冬至突然被放平在床上，她眼里带着困意又疑惑，这时，江舟折起她的腿到胸处，开始猛地进出。 穴口被撑成一个圆环，吞吐着炙热的阴茎，带出来的水液浸湿了白色的床单。 不断的进进出出，当顶到某一个位置的时候，沉冬至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宝贝，好难受。” “猫猫，很快了，你夹得我好舒服。”江舟低头伸出舌头和她接吻。 两指揉上花蕊打圈，沉冬至被刺激到了，呻吟变大，手抓着江舟的背，指甲划出几道浅浅的棕色痕迹。 高潮来临之时，两人相拥，精液都射进了安全套中，江舟埋在她的肩头喘息。 安静了十分钟后，沉冬至觉得被压得难受，要伸手推开他。 “你太重了。” 江舟翻身，然后又把沉冬至搂进怀中，侧着拥抱她。 “好累，好酸，不想做了。”沉冬至真的乏了，“你还有没有力气抱起我去浴室？” “嗯，我抱你去。” 沉冬至觉得这个高就是好啊，公主抱这么轻松，她被抱着放在洗手台上，江舟打开水试水温。 她背后就是一面镜子，她看着自己的脸，觉得自己也没有很好看，妆都掉完了，平平无奇的五官。 男人在做爱的时候总是会说些违心的话。 “好了。”江舟叫她。 浴室里现在带着雾气像是蓬莱仙境，镜子也多了一层雾水，她伸手抹开镜子的雾气，水珠一颗颗的流下来，江舟出现在镜子中。 脸和身材都是极好的，纵欲过后的脸也很诱人。沉冬至意识到和这种人不能长期发展，但是能在一起也倒是不亏。 “想什么呢？”江舟问她，双手放在她的肩上， “在想等下回家要小心点开门。”沉冬至转头。 江舟搂着她，沉冬至耳边都是花洒落下的水声。 “不能陪我一晚吗？”江舟低头看她。 “我明早还是会去送你的，但是我晚上必须得回家好吗？宝贝。”沉冬至熟练地搂上他的腰，眼里还带着水汽。 “明天太早，你还是睡到自然醒吧，睡醒了给我发消息。”他摸摸她的头。 澡是两个人一起洗的，没有再做什么处在性行为边缘的事，只是互相亲吻着对方，在这被雾气围绕的小空间里。 就这样？ 某天中午，收到晓蔓发的一条链接，是她的圣诞vlog，她终于剪出来了，这个中国年都过完了。 沉冬至用电脑点击她的账号“天真浪蔓”的主页看现在已经有8万的关注了，最新更新的一条视频就是那个圣诞vlog。 晓蔓的每次更新沉冬至作为好友都会看，不过不是一更新就马上看，闲下来了就会打开。 点开那期圣诞主题的vlog，沉冬至不得不说她剪辑的功力越来越好了，她在这一期短短的出镜了大概三秒，还录上了一些她们的对话内容。 每次看完总会习惯性的点赞，晓蔓做博主的契机是她偶然发了一条购物分享的视频，没想到点赞居然过万了，还有20万的播放量，那个视频底下有人叫她多多更新，她就时不时地更新视频，慢慢发现拍视频还挺有趣的，就一直做到了现在。 沉冬至把晓蔓这条视频分享到了朋友圈里，晓蔓秒点赞。 她是不是住在互联网上，每次发朋友圈她点赞是最快的。 “恭喜啊，粉丝关注达到8万了。”沉冬至给她发去一条祝贺的消息。 “这才哪跟哪，不过谢谢啦。” 琦琦元宵过后就开学了，初三开学比其他年级早一些，走之前和她说了一句，迪士尼乐园等你。 沉冬至的寒假还有半个月才结束，本来她想着能多陪陪外婆也是好的，但是没想到她老人家现在时间充足得很，社区的老人有集体活动她都会去参加，时不时还有奖品带回来，要不就是和附近的婆婆们一起去老年兴趣班学习，学的都是什么唱歌，中国画，书法之类的艺术类活动。 外婆倒是越活越年轻了。 沉冬至想了想外婆目前也不缺陪伴，以前时常担心外婆会无聊没人陪她，但是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 沉冬至打算提前一星期回A市了，晓蔓收留她一星期，十分的感谢。 “不会打扰你吧？” “快来吧，我要无聊死了！等你！”晓蔓在屏幕前哀嚎。 从高铁站出来，沉冬至就看到了晓蔓和她的那辆奥迪，晓蔓过来直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呜呜好想你啊冬至，我亲爱的大学同窗。” 沉冬至忍俊不禁，笑了说：“什么啊，我们又不是几年没见。” 来到了晓蔓家里，她已经叫阿姨收拾了一间客房，她爸爸妈妈结伴去四川九寨沟旅游去了，只有她和阿姨在家，晓蔓让沉冬至收拾好了就到她的房间找她。 沉冬至收拾好了直接上楼，晓蔓的房间门是敞开的，她听到沉冬至的脚步声直接出来了。 “你随便坐，坐我床上也行。” 沉冬至坐在了晓蔓床对面的皮质小沙发上，晓蔓拿了一盒白桃果汁给她，她拆开吸管插入，喝了小半盒还挺好喝的。 “冬至，我有事和你说。”晓蔓突然严肃起来，很少见她这样。 “怎么了？”沉冬至看这样心里有点慌。 “我！辞职了。” “就这？嗐，我还以为你得绝症了这么严肃。” 晓蔓哀怨，看她：“我辞职不算大事吗？” “难不成你是被炒的？” “这倒也不是。” “怎么你和我爸妈的反应差不多啊？” “能有什么反应，你没这份工作还能饿死啊？” “饿死不至于，可能就是无聊死的。”晓蔓无奈。 “那你喜欢上班吗？”沉冬至问她。 “不喜欢，但是也不是很讨厌，我的同事都觉得我是来混日子的。” 晓蔓抱起一个大白熊，头挨在上面，唉声叹气：“虽然我不喜欢上班，但是不上班又感觉我这大学是不是白上了？” 沉冬至也叹了口气。 “大部分上班的人不都是为了生活吗？上大学也不能只为了赚钱吧，至少你可以不是只为了赚钱，你要是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很好啊。” “冬至，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有点矫情？”晓蔓目光闪闪的看着我。 沉冬至打趣到：“那不然呢。” “也是，毕竟我还有两间店铺收租。”晓蔓又松了口气。 沉冬至丢了一个抱枕给晓蔓。 “你这收租都比你上班挣得多吧。” 晓蔓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说：“是多一点啦，不过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有两个店铺，我和爸妈说了我辞职的时候他们才告诉我的，说早就预防万一了。” 沉冬至无语的笑笑，站起身。 “好了，收租婆我们快去吃晚饭吧！饿死了。” 晓蔓一激灵的起身。 “对！晚饭，我还在东南亚餐厅定位置了。” “东南亚餐厅？我还以为在家里吃呢。” “嘿嘿，给我的vlog加点素材嘛。” 我装作叹气道：“那我这个大学同窗还是蹭了vlog的光了。” “好啦好啦，快去收拾，爱你。”晓蔓还给了个飞吻。 沉冬至觉得没什么好收拾的，想了想还是换了套衣服，就在客厅等着晓蔓下来，晓蔓下来时拎着一个相机包。 “你现在是去哪儿都带着相机吗？” “没有，生活的事也不是都值得记录，什么都拍剪辑反而不知道怎么剪了。” 今晚是一个月华如水的夜。 她们在东南亚餐厅用餐完毕后已经很晚了，走出来夜色里伴随着淡淡的月光，居然也让人有点多愁善感起来了，怪不得古人总喜欢夜里写诗。 “喂，冬至，你在发什么呆呢？”身边的晓蔓问她。 “我在想李白真有才啊！”沉冬至说。 晓蔓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觉得她说什么废话。 “那不然呢？幼儿园就要背他的诗了诶。” 这一晚，沉冬至和晓蔓睡一个房间，她们躺在一张床上，开着一盏小灯开始闲聊，聊到她们的班长官宣出柜后去欧洲留学了、大一当初带她们的辅导员和她们班主任结婚了、某同学在地铁性骚扰高中生被抓获在同学里社死了 “大家怎么事那么多？”沉冬至觉得这些人平日里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出了社会，才知道有些人是不是是不是畜生。”晓蔓感叹。 “人可真复杂。”沉冬至说。 待在晓蔓家的第四天，沉冬至决定约江舟出来吃个饭，她回来A市就没和他说，想着后面再说也没什么区别。 去哪儿好呢，还没发邀请就先开始找餐厅，万一他要是没空怎么办？那沉冬至觉得自己岂不是很尴尬。 沉冬至觉得专业的事还是要询问专业的人，直接问了晓蔓这个探店达人。 晓蔓哼哼一笑：“你找对人了。” “不过你干嘛，不告诉他你在A市啊。”晓蔓问。 “就，想保留神秘感。”沉冬至笑笑。 晓蔓天花乱坠的和她说了好多店，她真是探店小能手，沉冬至从她给的众多选项中，选择了某个商用楼楼顶的露天咖啡馆，据说晚上的景色很好。 “你选好穿什么了吗？”晓蔓问。 “没有，人都还没约呢。” 于是晓蔓开始翻箱倒柜的递给她一个盒子，沉冬至打开盒子一看，这是一件衣服。 “干嘛？”沉冬至看一眼。 晓蔓说：“这条连衣裙全新的，我还没穿过呢，让你穿去约会。” 这是一条娃娃领浅蓝色碎花连衣裙，沉冬至心想费不着还穿新衣服见他吧。 晓蔓看着她犹豫的神情，还以为是嫌弃，就说：“我真没穿过啊，不是说人靠衣装嘛，六八折卖给你。” 本来没想着买的，沉冬至后来居然还是买了，出门前还破天荒的喷了香水。 啊，对了，最重要的，还没和江舟说呢。 划到他的微信，哒哒打字。 “今晚有空吗？我在A市。” 过了十几分钟后。 “有，你在哪儿？” “怎么没提前和我说？” 沉冬至发了咖啡馆的定位给他。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小时，沉冬至强烈拒绝了晓蔓的司机请求，执意要求坐地铁，其实时间还早着，还没上地铁呢，就忍不住一直看时间现在多少点了，五分钟内沉冬至可能看来不下二十次了，沉冬至一向各个方面都准时，今天也是不想迟到。 从上地铁到出地铁也就二十分钟，沉冬至很快的找到了露天咖啡馆所在的那栋楼，坐电梯直达楼层，出电梯后就看到了那家店。 她心想，这一路还挺顺利的。 进入店门，看了看店内，江舟还没到，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看菜单，店里有很多复古可爱的小吊灯，地上都铺满了人造草，脚踩在上面的触感像在学校的体育场，沉冬至已经把菜单翻了两遍了。 想着江舟没来自己先点是不是不太好，就一直重复翻着菜单。 八点十分，约定的时间过去了十分钟，怎么还没见他。 他不会忘了吧，还是在路上耽搁了，也没见发个消息给她。 服务员上前来询问：“客人，想好点什么了吗？” 估计是沉冬至坐着太久了，服务员看不下去了， “一杯椰青冰美式，一块青提奶油蛋糕，谢谢。”沉冬至快速的报上。 咖啡喝了半杯，江舟终于来了，他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沉冬至的面前，额头上还有着细汗。 “你，去长跑了？”沉冬至看着他。 江舟缓缓平复下来说：“我骑着自行车来，没想到路上居然掉链子了，我就把车放一边了。” “啊，你真是跑来的啊？”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沉冬至递给他菜单。 “点单吧，我都喝了半杯了。” 他点了一杯冰拿铁。 沉冬至同服务员说：“再来一块巧克力曲奇。” 她看了网上的点评，都说这家店的曲奇很好吃，和什么纽约爆浆曲奇一个味。 “你等多久了。” “大概半小时。” 江舟的眼神有点点可怜：“我也没想到，本来还想打车过来，但是现在下班高峰堵车严重，干脆跑过来还比较快。” “还有，你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我们不是每天都在聊天吗？” 沉冬至扑哧一笑：“我突然想到乔乔和我说过你笨手笨脚的。” “额，确实有一点。”他有点窘迫。 “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你不是老是说想我吗？”沉冬至随便说了个理由，好在江舟不知道她几天前就已经到了。 刚才点的咖啡上来了，沉冬至把面前的巧克力曲奇推到他的面前，一块曲奇放在一个很好看的银边蝴蝶花纹碟子里，看上去怪高级的。 “吃这个吧，体力补给。” 他轻咳了一声说：“好。”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从高处看城市的街道真是不一样的感觉。 沉冬至本来还以为会顺其自然发生点什么，结果就是什么都没发生，他不是老是说想你，想你，也没见有什么表示。 江舟还抢着结账，沉冬至倒也没客气就让他结账了。 回到晓蔓家的时候，晓蔓一直问她今天在咖啡馆的情况怎么样。 “什么，就这样？就单纯的喝完咖啡就没啦？”晓蔓鄙夷到。 “还能有什么，确实就这样了。” 从咖啡馆出来之后，两人就互相道别，各走各的了，这个发展也太一般了。 男人这么快就腻了吗？ 晚间洗漱之后，沉冬至收到江舟发来的消息。 “对不起，我今天太紧张了。” 还加上一个星星眼的表情。 “没事，我不在意。”但是内心还是有一点小在意。 他紧张什么，两个人该做的都做过了，现在整得还挺生分。 开学的日子到了，沉冬至从晓蔓家搬回学校宿舍，赵乔乔早就把行李搬来了，进到宿舍时只看到她的几件行李，不知道她人在哪儿。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感觉到有一些疲惫，本来躺在床上看手机，然后慢慢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梦中听到钥匙的开门声，开门的摩擦声有些大，沉冬至眯眯眼睛，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了回来的赵乔乔，她的手还抓着手机，原来她一直抓着手机睡着了。 沉冬至慵懒的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赵乔乔看到她这样，便问：“啊，我吵到你了吗？” “嗯，不过我也睡够了。” 现在是晚上六点半，睡了两个小时，沉冬至起身去装杯水喝，赵乔乔开始收拾她的桌面，本来空旷旷的桌面，不一会儿就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小娃娃。 赵乔乔是一个盲盒爱好者，她的很多小玩意都是开盲盒得出来的，宿舍里经常能看到盲盒的盒子，有一次她抱回来一大堆。 沉冬至惊讶极了，怀疑她是不是把售货机里的都买了。 赵乔乔一边收拾一边问她：“冬至，你的假期过得怎么样啊？” “还行吧。” “冬至，帮我倒一杯水吧。” 沉冬至转身拿过赵乔乔的杯子，帮她倒了一杯水，把水放在她的桌子前。 她还在低头整理，说了句：“谢啦。” 赵乔乔喝了两口水，突然看向她问道：“冬至，这周日有空吗？” “有啊。” 紧接着赵乔乔递给了我一个牛皮纸信封。 沉冬至接过去，低头看。 “这什么？你给我写了手写信？” “不是啦，这年头谁还写信，打开看看。” 沉冬至拆开信封，里面有张纸，我拿出来，这是一张门票，郎朗全国巡演音乐会A市站的门票。 “你替我去看吧，我周六突发有事，肥水不流外人田，就送你了。” 沉冬至有点不知所措：“这，我也没有艺术细胞，音乐会我也听不明白啊。” “去嘛去嘛，票都在这了，而且你学外语的，这钢琴曲是西方的，多多少少还是沾了点边。” 看着赵乔乔恳切的眼神，想了想，反正也没事就当去陶冶情操。 “好啦，我会去的。” 还在球场的江舟收到赵乔乔发的消息。 “票已送到，记得转账。” 棕色小狗 在去音乐会之前，沉冬至先去在百度百科上了解一下郎朗，柯蒂斯音乐学院毕业，获得过很多的音乐类的大奖，他的百度百科还挺长的，也就打算了解个大概，门外汉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得懂一点小知识。 去音乐会还要穿正装，沉冬至找到了两年买的黑色千鸟格女士西装外套，这件应该可以吧。 这件外套是她要面试的时候买的。 周日当天，中午睡了个大饱觉，沉冬至担心自己晚上在音乐会里无聊到打瞌睡，这可太丢人了，要是还流口水，真的就社死。 找出闲置的耳环，这个还是上次圣诞节晓蔓送的，还没怎么带过。 沉冬至还犹豫要不要穿高跟鞋，穿高跟鞋显得更正式一点，她只有一双高跟鞋还是为了当初拍毕业照时候买的。 出门时还是穿了高跟鞋，比预计时间提前半小时来到了音乐厅，已经开始排队检票了，人还挺多的，各个年龄段都有，大家应该都是喜欢古典音乐的吧，要不就是家里有孩子学琴的，说不定只有自己一个门外汉。 沉冬至的位置在二楼二排二号，赵乔乔买票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注意看，这位置也太二了。 沉冬至刚坐下，旁边的人就来了。 场内有些暗，江舟就这样坐得离她那样近，她都没发现。 江舟觉得有点不是滋味，怪不舒服的。 场内的灯光暗了下来，主要灯光聚焦在主舞台上，郎朗出场，每弹一首结束后，观众都掌声雷动，其实，我不知道那些曲子都是什么，但是大师不愧是大师，沉冬至一个不怎么听钢琴曲的人听得都沉入其中。 最后一曲完毕，鞠躬退场，满场的掌声，整个厅的灯都打开了，大家都齐齐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沉冬至才发现江舟坐在她旁边，她一脸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你怎么都不看我？”江舟在心里咬牙切齿。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离得这么近。” “你，怎么都不注意我。”江舟像个生大人气的小孩。 散场中，他们也起身往外走。 不知不觉的脚步慢慢一致，走出音乐厅，夜晚的风轻轻吹拂着他们的头发，心跳稍微有点快，来到十字路口，等待着红灯变绿，现在红灯是九十秒的倒计时。 沉冬至转过头看在身边的他，清俊挺拔。 “你有想我吗？”不知怎么的很好奇，就脱口而出了，说完她觉得自己问了句没用的话。 江舟转过头来看她，眼神流露出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神态。 “有。” “我也是。” 沉冬至说完这三个字，他的眼神充满了笑意。 这时两个人的双手紧扣着。 绿灯亮了，车子一辆接一辆慢慢的停了，沉冬至轻手软脚的和他一起走过斑马线，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心如鹿撞，砰砰直跳。 暖黄色的路灯洒在他身上，让他的头发染上了点橘棕色，感觉暖黄色好暧昧啊，四处都充满了暧昧的氛围。 “江舟。”她开口叫他。 “嗯？”他应。 沉冬至伸手用手指挑起他刘海的一撮发，说：“你去染个棕色的头发吧。” “为什么？”江舟看她，觉得她的提议有点莫名其妙的。 因为喜欢棕色毛发的小狗。 “就是觉得你染了之后，我会更喜欢你。”沉冬至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满分笑容。 “是吗？”江舟觉得新奇。 江舟问她：“你打算怎么回去？” “坐地铁来的，坐地铁回去。” 江舟的神情犹豫了几秒，然后说：“你想要坐自行车吗？” 她想，自行车，他不会是想载我吧？ 但是今天穿了件膝上的A字裙，坐自行车不是很好的选择。 “不了吧，我坐地铁就成。” 江舟那个又像狗狗似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我的车技可以载人的。” 她忍俊不禁，摆摆手。 “下次吧，我坐地铁就好。” “那好吧，你到学校了给我发消息，我骑车估计会比你慢一点。” 沉冬至冲他点头，转身走进旁边的地铁口。 在地铁上给赵乔乔发了条消息。 “谢谢你的门票，音乐会很好听。” 赵乔乔秒回。 “是吧哈哈哈。” “冬至，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 “先别吃，等我回来。” 到了宿舍，里面没开灯，赵乔乔还没回来，先给江舟发了个到达消息。 “已到。” 江舟回复了一张图片，是C大校园的一处，看上去像是楼上拍下来的，应该是宿舍阳台视角。 沉冬至也去阳台拍了一张照片，深邃的夜空，无边无际。 听到了开门声，是赵乔乔回来了。 赵乔乔扛着她的三脚架，手里还提着塑料袋装着的盒饭，沉冬至过去帮她把把三脚架放好。 她肉眼可见的疲惫，眼皮聋拉着，双眼无神。 “我今天去城中村拍课上要求的纪录片，记录城中村店家一天的生活，待了一天满身油烟味。” 她打开塑料袋拿出里面的盒饭。 “喏，给你，鸭仔饭，老板实惠得很，十三块一大份。” 她把鸭仔饭放到沉冬至的桌子上。 “哎呀，盒子有点油。”她抽出张纸巾垫在盒饭底下。 “我现在就吃，好久没吃鸭子了，谢啦。” “慢慢享用吧，我先去洗个澡，今天扛器材累死了。” 鸭仔饭还有点温热，隔着饭盒都闻到肉香，鸭肉很紧实不柴，沉冬至愉快的把这盒饭吃光了。 第二天有早课，沉冬至被七点半的闹钟叫醒，手机屏保界面除了新闻推送消息，还有微信消息的提示，我点击微信图标进入界面。 晓蔓凌晨一点给我发了她在上海外滩看灯光秀还有晚餐什么的，还有一条是江舟十分钟之前发的。 “早安。”还带了个小太阳的表情。 沉冬至走去阳台，看向窗外的天空，风和日丽的日子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五月的某一天，沉冬至和晓蔓在商场的母婴店，阿玉的预产期在六月十号也可能在十二号，她们提前起来给阿玉的孩子挑选礼物，本来想着网购寄过去，但是宝宝的东西也不是很懂，就直接来到了母婴店还能有导购咨询，店里还能发快递。 晓蔓在衣物处晃悠，看着满墙的服饰惊叹：“哇，这些连体衣也太Q了吧。” “小宝宝的袜子可真小啊。”晓蔓左挑右挑。 沉冬至看着游乐池里的大小不一小黄鸭橡胶玩具排排坐着，真可爱啊，宝宝的世界里都是可爱的东西吧。 做个宝宝挺好的，看不到不好的东西。 沉冬至拿起来一双鞋，蜜蜂花样的还带小翅膀，她转过身问晓蔓：“晓蔓，你说这双胞胎，鞋子要买一样的吗？” 晓蔓正在对比手里的帽子，说：“一样的吧，我看人家双胞胎小孩都穿一样的。” “阿玉可真行，才23岁的人生婚姻，二胎都有了。” “英年早婚就够厉害了，还是双胞胎，冬至你看是这斑马的帽子好，还是这顶小熊的。” “嗯...要不两顶都买了吧。” “有道理。” 她们把物品选好就交给店员包装后，就等快递到B市了。 从母婴店出来后，她们来到麦当劳甜品站买了两个草莓圣代，边吃边走，幸好没买甜筒这天气冰淇淋化得太快了。 晓蔓问她：“你最近和江舟怎么样啊？” “最近还挺喜欢他的。” 晓蔓欣喜，然后笑出声：“真的啊？” “嗯。”沉冬至点头。 江舟他这人分享欲旺盛，几乎每天都有和她分享生活中琐碎的大小事，还会拍花花草草，回复慢了还会说怎么不理我。 有时候太忙了，根本不会理一般的文字消息，闲下来了就一起回。 上一次见到江舟是他在去公司实习之前，请她在学校食堂吃饭，他说：“我要去实习，就不能经常联系你了。” 但是，后来也没少联系。 早上他一定会发消息，一起床看手机都能看到他的消息提示，看来他每天都早起，沉冬至是属于第二天没事就绝不会早起的人。 他好像发现了沉冬至下午回消息最快的规律，很多时候都下午发消息过来。 这不，消息又来了，他发了晚餐照片，吃的不错嘛，牛扒饭和玉米汤。 “你平常几点下班？” “实习生是八点。” 沉冬至冒出了想去找他的念头，不过今晚是来不及了，还是明天吧。 A市现在已经算是步入夏天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像七八月份那样走几步就能流一脖子汗的时候。 下晚课的时候是六点半，她下课后直接搭了地铁，课本还在包里没有拿回去放。 来到了A市的高新区，这附近都是高楼耸立，在A市的大学生工作实习的首选位置，我知道江舟是在哪家公司，沉冬至想着就在他公司附近找一家店坐着等就行了。 现在是七点四十应该快了，沉冬至时不时就从玻璃窗看向不远处对面大厦的一楼，想着这一批出来的人会不会有他。 原来望眼欲穿是这样的，也算是体验过了。 终于，沉冬至在一些人里面看到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渔夫帽，他在和身边的人交谈，沉冬至想着现在就出去找他。 沉冬至又定定的看了几秒，和他交谈的人，是安然。 是安然没错，杨柳细腰，风姿绰约，还是这么美啊。 沉冬至突然觉得有点不适，她和江舟，原来他们现在是一起实习的同事，纵使没什么，但是感觉灰头土脸的。 算了，做人才不能小心眼。 沉冬至后来没有上去找他，而是去肯德基打包了一份套餐就回学校了。 这几天，沉冬至一直在心无旁骛的学习，课业太多了，看不完的文献，学不完的专业词汇。 江舟发了十多条消息，沉冬至挑着回复。 晚上江舟想要和她视频，也被她拒绝了。 晚上睡觉之前看了江舟这几天发的消息，都是在分享各种事物，买一杯咖啡，路上看到个燕子窝都会发给她，最后一条是和她说晚安。 沉冬至也回复了晚安。 “乔乔，你睡了吗？”沉冬至小小声冲着旁边的床位喊。 “没呢。”她用了日常的音量说话。 “你觉得江舟他，想做我的男朋友吗？” 赵乔乔居然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想啥呢。 “他当然想啊！他对你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那好吧。” “说清楚，什么？哎，冬至，别只说一半啊。” 沉冬至自动无视了赵乔乔后面的话，想着一定得把关系捋顺了。 记得想我 灰暗的天空下，大颗大颗的雨滴落在地上，沉冬至的那把透明雨伞上都是一道道水痕，耳边轰雷声不断狂风不停，她真怕我的雨伞被吹散架。 不过出门去顺丰站点寄两个快递，就遇上这大雨，好在是快递寄出后下的，不然现在就撑不住伞了。 出门前还只是轻轻的小雨毫无攻击力，甚至带个帽子就能避开，幸好沉冬至带的是雨伞，她撑着雨伞费力的往前走，她的头发有一部分已经被雨变成了一丝丝的条状。 其实，沉冬至是一直不大相信缘分这种事的，总觉得是封建迷信的说辞，缘分真的是早已注定的吗？真的存在正缘吗？ 沉冬至又在雨中遇到了江舟，上次那场雨她还记得。 这次遇见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 他在一家书店下躲雨，那家书店的门紧闭着，门口上有个雨棚，好像是专门为了躲雨安装的。 两人对视了。 沉冬至向他走去，把伞关上抖抖雨水。 “你怎么又没带伞？”沉冬至问他。 江舟慢悠悠的说：“我出门没有带伞的习惯，我也没料到会下雨。” “你最近工作怎么样？”真是无聊的问题，她是怎么问出来的。 “忙但是不是特别忙，幸好实习生是不用加班的，正式员工还得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多；有时候上班完，还要处理一些学校的事，整个人都要劈开成两半了。”江舟的话痨模式又开启了。 江舟继续说：“然后你还不回复我，我心里更烦了。” 沉冬至听了心里暗暗偷笑。 “你都这么忙了，还能有时间谈恋爱吗？还有我哪有不回你？” 江舟闷着气：“你才回我几个字。” 沉冬至语气平缓的说：“江舟，你还要和我谈恋爱吗？” 江舟说话的节奏都乱了起来，眼神乱瞄，瘪着嘴说：“你是不是想分手？” “你是不是想分手？”沉冬至把这句话还给他，又问了回去。 “不，我怎么会。”他的眼神看向她，眼里都是讨好的笑意。 雨声没那么躁动，雨渐渐的小了。 “雨小了，你要去哪儿，我撑你过去吧。”沉冬至说。 “本来我是打算骑自行车回家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撑伞送我到地铁口吧。” 沉冬至无语的笑看他，一键打开她的长柄透明伞，唤他进来。 两个人贴的很近，沉冬至稍微转头就能感受到他脸上温热的气息，她微微踮起了脚，将嘴唇凑了上去，江舟被吓到了，能感觉到他低下了头，开始羞涩的回吻。 都亲多少次了，还是这样，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沉冬至没拿着伞的那边手悄悄伸过去搂上他的腰，他感觉到了然后紧紧的拥着她，呼吸变得灼热起来，舌头软软的，沉冬至颤了一下，雨伞都要抓不稳了，缓缓停止了这个吻。 他的手还搂着沉冬至。 沉冬至看向他，眼里雾蒙蒙的，声音软糯：“我相信你没谈过恋爱了。” 江舟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在她头顶上方。 “是真的。” 回到宿舍后，沉冬至就收到了江舟的消息，江舟像个备忘录一样每时每刻都给她报备行程。 “明天一起吃早餐？”江舟说。 “你在家住还得上班，我住学校还得上课，吃早餐时间对不上啊。” 江舟又发来一条。 “那一起吃晚饭？” 沉冬至查了查课表，明晚没课，可以去。 “可以。” “猫猫，我想要你的课表。” 这还是他第一次除了做爱以外这样叫她。 但是，沉冬至不想给，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哪天闲着。 “拒绝，我没事的时候也很忙的。” “那好吧。”末尾加了个可怜的表情。 “要不，618？”最近的节日也就只剩这个了。 自从和江舟正式确立关系后，沉冬至觉得他真的很黏人，他们绝不能超过两天不见面，有时和导师忙不过来，沉冬至又不想去出学校找他，他就会自己来到学校找，有时还和她导师一起在食堂吃饭，导师时不时还和沉冬至夸他说：“小江这同学真不错。” 后来，江舟真的去染了棕发，沉冬至摸着觉得可真好看。 每次江舟的同学看到他们在食堂，都会打趣几句。 “哼，见色忘友。” “就可劲秀吧。” “腻乎死了。” 沉冬至觉得这个六月很不错，学业顺利，爱情顺利，本科舍友阿玉顺利的生下双胞胎女儿，朋友圈里的她，充满了母爱，经常分享宝宝的小日常，还担心有人会嫌烦，还说了如果有不想看的，可以屏蔽她，她不介意。 沉冬至的小表妹琦琦，因为成绩到了保送生申请线，又有比赛的证书，拿到了省重点高中的保送名额，每个班只有三个保送生，这可把大姨乐坏了。 琦琦给我发来喜报的时候，沉冬至正在和江舟看电影，回复她说：“放心，回去我就看去上海的机票。” 沉冬至这兼职的钱可都要花费在这个上海之行了。 七月初学校开始放暑假了，走之前沉冬至和沉冬至和赵乔乔给宿舍来了个大扫除，把快递箱子和塑料瓶子，都送给了楼下的阿姨。 她的高铁票买在了星期五 ，江舟每个星期五都是休息的日子，他主动提要帮搬行李。 沉冬至听到这个建议时觉得没什么必要，他现在住的离学校又不近。 “把行李拉倒门口，从学校打车就很快啊，不用过来帮我的。” 江舟说：“不行，我可以送你的。” “你不是看了什么偶像剧，觉得一定要帮女朋友搬行李吧？”沉冬至笑。 江舟埋怨道：“我要有两个月都见不到你，下一次见面就是九月了。” 没有拒绝，还是让他来了。 他来到宿舍楼附近，沉冬至背着双肩包，拉了她的大行李箱出现在他面前，他帮沉冬至拉着这个大箱子，看着他帮自己拉箱子感觉真是奇妙，沉冬至没想过在校园里还会有人帮我拉行李箱，她一直觉得不是特别多的行李让别人帮忙是很多余的事。 到了校门口附近，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江舟打开后备箱把箱子放进去。 “我们坐后座。”江舟说着帮我打开了车门。 沉冬至坐进后座，关上车门，江舟从另一侧进来。 江舟对司机说：“张师傅，去南高铁站。” 江舟从他的口袋掏出一个淡黄色绸面的小束口袋。 他抓起沉冬至的手，摊开，把这个小束口袋放在她的手心上。 沉冬至抓住这个小束口袋，问他：“送我的？” “嗯，送你的。” 打开这个轻如羽毛的袋子，拿着没什么分量像是里面没有放什么，摸了感觉是什么条状物，看见条红绳，把红绳抽出来，红绳上挂着一个精致的木雕小船，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放在鼻子面前还带着淡淡的木香。 “这是沉香。”江舟在旁说。 沉冬至拿着这个小船看他：“你是想让我睹物思人吗？” 江舟眼里满是笑意：“能这样最好。” 她们在候车处分别，他抱着沉冬至蔫蔫的说：“要记得想我。” “知道了，到了给你发消息。”沉冬至走之前亲了他。 等到上了高铁收到江舟的一条消息。 “原来依依不舍是这种心情。” 沉冬至把玩着那个木雕小船，这让她想到了一篇读书时学的文言文，名字就是核舟记，里面说的应该就是这种小船。 到站了就给江舟发了消息。 沉冬至叫大姨不用来接了，自己打车回去就成，打车回到家里，打开门就听到电视的声音，外婆和琦琦在看央视的开门大吉，听到她回来的声音，都打了招呼。 她打开冰箱，看到有几瓶可乐，拿出一瓶，她问正在看电视玩手机的琦琦：“可乐你买的？我喝一瓶。” 琦琦抬头看向我这边，不在乎地说：“喝吧，喝吧。” 这冰冰凉凉的可乐，猛喝几口真的被呛到一阵咳。 江舟回复：“你下高铁已经四十分钟了，已经开始想你。” “我好像也有点想你。” “怎么能只有一点呢。”沉冬至仿佛听到了他憋屈不满的声音。 听到开门声，大姨大姨夫来了，买了很多菜，每次回家大家一定都会聚在一起吃饭，心里一直都感觉到很温暖。 大姨开心的说：“冬至，你回来啦，我买了烧鹅，今晚吃烧鹅。” 琦琦听到有烧鹅开心的走过来。 “哇，大烧鹅，这家店可好吃了。” 饭桌上，大姨谈起去迪士尼的事。 “你们说的那个迪士尼，打算什么时候去啊？赞助你们一点。” 沉冬至回道：“打算八月去。” 琦琦说:“八月人应该也很多，要不就七月底吧，我太期待了！” 沉冬至想了想，确实也是，“那行，都听你的。” 吃完饭，沉冬至去超市采购，夏天冰箱一定得有满满当当的饮料，她在货架选购是想着一瓶500ML，那买二十瓶就是10L，实在扛不回去，便把一些饮料放回货架上。 来到了水果区，看到现在正当季的西瓜，敲了敲，感觉应该是熟的吧，便抱着放进购物车。 回到家时，看到外婆坐着摇椅在院子里乘凉，沉冬至朝她说道：“外婆，进去吧，我买了西瓜，一起吃。” 沉冬至把西瓜洗干净，用水果刀刚切进去一点，这个瓜就顺着刀口裂开了，切开瓜，瓜肉都是红色带着沙瓤的，她先吃了一口，很甜。 递了两片给外婆，她美滋滋的吃着，沉冬至问外婆：“是不是很甜？” 外婆嘴角还有着西瓜汁，说：“甜，甜。” 沉冬至再把剩下的西瓜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 晚上洗漱之后，便在房间里和江舟打视频电话，彼此分享这生活里的事，沉冬至还叫他去买个西瓜。 “为什么要买西瓜？” “因为现在的西瓜很甜啊。” 劣性 一天晚上，沉冬至去做完家教回家，又去洗了澡，现在正在吃着西瓜和江舟视频。 西瓜是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很冰爽，她吃了两大片了。 江舟在视频对面喝着绿瓶的巴黎水，晓蔓也爱喝这个，沉冬至真不知道这水到底对他们有什么魅力，她之前尝过一口就想吐了。 沉冬至耳朵上带着还没捋好的线性耳机，咬着西瓜带来的渍水声像是在做ASMR。 “我晚上吃了黑松露意面。”江舟和她汇报。 “我觉得意面有点硬，不喜欢。”沉冬至说。 江舟在镜头前扶着下巴，装作不经意的问：“你做家教的孩子是男孩子吗？” “是一个初三的男孩。”沉冬至说。 “哦，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你不要太关注他。”江舟说。 沉冬至把西瓜皮丢进垃圾桶，抽了张纸巾擦嘴边的汁水。 “你在说什么。”她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 “初中生什么都懂的。”江舟瘪嘴。 沉冬至没有多想，而是转开了话题。 “宝贝，我不在你有没有好好锻炼？”她盯着江舟。 江舟听到后，下意识地低头看。 “练了，你要不要看？”他低语轻声。 “声音太小了，你说什么？”沉冬至故意逗他。 江舟的耳边露出粉红色，支吾说：“没什么。” “我要看。”沉冬至出声，“给我看看，看看还是不是搓衣板。” “你都听到了，还问。”他不好意思。 沉冬至眼角带着笑，手扶着下巴说：“你敢问还不敢回答吗？你的耳朵老是红红的。” 见他不说话了，沉冬至又接着刚才的说。 “给我看看呀，看看你有没有白练。” 江舟骨节分明的手指拉起衣服的下摆，蓝白条纹的衬衣里面藏着块状结实，线路分明的腹肌。 “还行吧。”沉冬至瞥了一眼。 手机屏幕不大，但是出现在画面里的所有东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沉冬至不往那一处看。 “你的黑头发长出来有多少了？”她问。 江舟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画面被他的五官占满。 “大概有五厘米吧。”他说。 “真想薅一薅。”沉冬至看他。 江舟没听懂，问她：“好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真好看。”沉冬至对他笑笑。 她经常对江舟这样笑，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第二天，她家教的学生家里晚上有事，便把时间调到了下午两点半补课，补完课出来已经差不多四点了。 县城不大，总会遇到以前认识的人。 沉冬至每年在县城的时间没有那么多，加上在十八岁之前没有什么朋友，就没怎么遇过认识的人。 她高中的同学和她一样都去到了外地读书，她倒是在A市见过一些个高中同学，只是见过，没有打招呼。 沉冬至记得这家米粉店的是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老板，现在在店里煮粉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微胖的寸头男人。 她觉得眼熟，但是不敢确认。 直到那一声叫了“何荣”的女声响起。 沉冬至，这才确认了，这个人就是初中霸凌过她的男生团体的其中之一的一个恶人。 她站在公交站牌后边，心里在嗤笑，带着嘲讽。 这世界真是恶心，这种人都能结婚，有两个小孩，还能好好的经营一家米粉店。 一些女人是不是都闭着眼，摸黑找男人的？ 当晚，沉冬至就做了噩梦。 梦里沉冬至回到初二的那一天，她被几个男生拉着四肢，扯着衣服，男生们对她做出下流的动作。 她的眼泪流出是痛苦不堪的，她被捂着嘴，捂着她嘴的那只手掌上有铁锈味。 两个男生在扯她的裤子，看着她发黄的白色内裤嘲笑。 各种难堪，肮脏，恶心的话环绕在她的耳朵。 不干净的手正要扯下那条羞耻的内裤，有人来了。 沉冬至被惊醒，额头出现了细小的汗珠，心脏像是被强力拉扯，被多年前痛苦纠缠的她在干呕。 她难受。 那个楼道，是一个地狱。 沉冬至一整天都在心神不安，她决定去那家米粉店看看。 今天下着细雨，她来到米粉店的时候，店里没有什么客人。 何荣显然不记得沉冬至了，初中时候的她是多么丑，丑到能被人深深记住。 她一进来就被招呼。 “美女，吃点什么？这里有煮粉有炒粉。”何荣抄着一口乡音。 “要一碗鲜肉粉就行。”沉冬至说着坐下。 店里有一个看上去两岁的小男孩正在玩着小玩具，看上去真开心。 老板娘在厨房煮粉，粉好了之后，端过来就一直放在桌上，沉冬至没动。 粉冒着热气，上面浮着小黑点是炒锅的焦物。 沉冬至伸手摸着不锈钢碗的边缘，汤粉已经没那么烫了。 这时，面前伸过一直小白手，一抓。 沉冬至反应很快，侧着身子一歪，那一碗粉全倒在了那个小男孩身上，小男孩开始哇哇的哭叫。 “哎呀。”老板娘看到后跑出来，连忙用毛巾擦孩子身上。 何荣看到后，倒是没有关心孩子的情况，而是开口教训这个小男孩。 “调皮是吗？手多是吗？手这么这么贱到处乱碰。” “下次要不要烧饭的时候，伸手进炉灶上把你手烧黑。” 沉冬至这时候开口了。 “你们怎么教小孩的，这碗粉，我可是一口都没动，做父母的不教礼貌吗？” 何荣听到就不开心了，但是因为是客人，不好对沉冬至说什么。 他脸上带着不屑说：“抱歉抱歉，我让我老婆重新给你煮一碗。” “真是对不住。”老板娘说。 “不用了，不想吃了。”沉冬至看一眼地上的小男孩，还在哭，“什么货色生出什么货色。” 丢下这句话，沉冬至起身就要走。 何荣听到这句话就不高兴了，劣性因子开始展示出来。 冲着沉冬至喊：“你怎么说话的？说重新帮你煮一碗是你自己不要。” “谁还有心情吃啊？你教不好小孩，让他多手乱碰，粉倒在他身上是他活该。”沉冬至冷笑一声。 何荣一听，还想着上来骂沉冬至，被老板娘拦了下来说和气生财。 沉冬至也不理会走出去。 她做不到菩萨那样的怜悯之心，恶人生出的孩子，以后不是恶人的几率能有多大呢？劣质基因多少也沾点。 下次沉冬至再看那家店的时候，已经是墙壁黑乎乎的样子了，附近的居民说，因为煤气爆炸，整家店都烧了，那天从里面救出一个男人全身黑得像木炭，被救护车拉走了。 人一旦倒霉，就被被倒霉的能量影响，从而又会遇上倒霉的事。 沉冬至在书桌上给小灏改试卷，小灏就是她家教的学生。 她看着完形填空，对得挺多了，沉冬至觉得有目光在直视她，便抬头。 小灏正在用一种让沉冬至很不舒服的眼神看她。 厚厚的镜片后面，是恶心的神色。 “干嘛？”沉冬至问他。 “老师，我觉得你的身上好香，我可以凑近点闻吗？”说着小灏就拉过了凳子要凑近。 沉冬至反感，一把把试卷和笔丢在他身上，水性笔落地发出声响。 “你不想学了是吧？”沉冬至冷眼看他。 “我想，想让老师你一直教我。”小灏看着她，那讥诮的样子，让沉冬至喉咙里涌上一股恶心。 “恐怕我教不了你了，我等下就去和你妈妈说，我不干了。”沉冬至起身。 小灏一听，情绪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伸手扯着沉冬至的袖子。 “不，老师，老师你别走。” “我很乖的，我还是处男，我给你睡好不好？” 沉冬至掰开他的手，觉得这人疯了吧。 “滚啊。” 动静太大，把外头的小灏妈妈吸引了过来。 然后，就是沉冬至不干了，小灏妈妈也不是个什么通情达理的人，工资不仅少给，还处处维护那个疯狗儿子，一直用年纪小来说事。 沉冬至懒得计较了，还真是倒霉，遇上这类人，这种傻逼儿子就应该在栓在他妈妈身边一辈子。 回去后，她就和江舟视频说了这个事，说他怎么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江舟知道后，气炸了，隔着屏幕就在骂骂咧咧。 “我就说了，你那时候还不在乎，这什么臭小子，我要是见到他就给他两脚。” “他妈的，我明天就坐高铁去揍他。” 沉冬至打住他，说：“别，到时候我还得进局子捞你，对方是未成年，受法律保护的。” “未成年都是这样的烂样子，成年了还了得，不行，我还是想去揍他。”江舟真的很生气，他觉得做家教本来就不行，钱少事多，这下还被占便宜。 “你要是打他两拳，他应该就回家抱着他妈哭了。”沉冬至想想，是有这个可能。 “两拳怎么够？小小年纪就做猥琐男，以后也迟早被人打。” 沉冬至觉得江舟这样真可爱，像一只炸了毛的狗狗。 “好了，我又没出什么事。”沉冬至柔声安抚。 江舟还在嘟囔：“这什么死小孩，没家教，道德败坏，老师都敢意淫。” 还连着说了好多句，还叮嘱沉冬至遇见哪一类男人要怎么防范，怎么保护自己。 沉冬至一直应着，说知道，知道了。 重聚 沉冬至又收到了阿玉的电子请柬，这次是满月酒。 请柬上写着，我们满月啦！欢迎大家来参加笑笑，甜甜小朋友们的满月酒席。地址：滨岩酒店二楼。 阿玉是她身边把所谓的人生大事进行得最快的那个人，除了阿玉这个同学，她目前身边的人不是在工作就是学习，时间忙碌而少。 对于当代打工人来说，双休变得奢侈，也就遇上法定节假日大家能轻松点。 从F城去到B市一天来回有点着急，后天晚上只有九点半的一趟高铁，从七点半开始吃席，吃完估计赶不上高铁了。 不知道晓蔓会不会在B市住一晚，她要是住，沉冬至就和她一起住，实在不想一个人住在B市。 于是，沉冬至拨通了晓蔓的号码，嘟嘟嘟三声后接通。 “喂？” “晓蔓，阿玉宝宝的满月酒你打算住B市吗？” “不住了，我开车当天来回。” “那好吧。” “冬至，你要在B市住一晚？” “不是很想住。” “那我开车载你回去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晓蔓一直都是个热心肠的人。 沉冬至在家翻找红包只找到了身体健康字样的，给小孩满月酒应该也合适。 本来是打算晚上晓蔓送她到F城就行了，结果晓蔓突然说直接到家里来接她。 “我直接到你家接你晚上再送你回来就行，我还没来过F城呢。”晓蔓其实就是想过来玩玩。 沉冬至想自己去了那么多次晓蔓家，自己应该招待好一些。 “那你晚上别回A市了，在我家住一晚吧。” “好啊。”晓蔓听起来挺高兴，沉冬至想着估计她待在A市无聊到发霉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沉冬至正陪着外婆在电视上看家庭伦理大剧，这个剧在这个电视台会播一整天不间断，手机铃声响起来，看来电显示是晓蔓，她接起来。 “喂。” 话筒里的声音传来：“冬至，我到了，门口门口，我在门口呢。” 沉冬至从窗台望下去，大门口停着一辆四轮车，车子旁边一身粉衣套装的女孩就是晓蔓，她看到了沉冬至，冲她挥手，沉冬至赶紧下去给她开门。 打开大门让晓蔓进来，晓蔓进来东看看西看看，对这个小院子挺感兴趣。 “冬至，你家挺生活化的嘛，还种番茄，还有黄瓜。” “是啊，没事就种点东西，上去坐坐吧，现在才十点，我还以为你下午才过来呢。” 晓蔓也不客气，直接往楼梯上走，眼睛看着墙边说：“我本来担心找不到路，但是过来还挺顺利的。” 正在看电视剧的外婆看到有人来，面露喜色：“哎，小姑娘长得很水灵啊，来，吃个苹果。”说着给晓蔓从果盘拿了个苹果。 晓蔓接过苹果，甜甜的说了声：“谢谢婆婆。” 沉冬至看时间还早，冰箱还有点菜，想着要不吃个午饭再走。 “晓蔓，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 “吃，正好尝尝你的手艺。”晓蔓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外婆听晓蔓要吃午饭，想自己亲手下厨，展现一下。 沉冬至拦着她，说：“不用了，我来吧，明天她还在呢，您再给她做。” 外婆说：“是吗？那好，明天我下厨，小姑娘你一定得吃啊。” 晓蔓语气带着笑意，毫不客气说：“吃，一定吃。” 沉冬至在炒菜的时候，外婆和晓蔓聊得可开心了，晓蔓本来就开朗健谈，什么都能聊，一条简单的线，她都能扯出一个中国结，把外婆聊得眼睛都笑眯眯的。 沉冬至看着冰箱有什么就炒了什么，炒了三碟菜应该够吃了，再煮了一锅白粥。 “外婆，晓蔓，菜好了，快来吃。” 晓蔓凑过来看：“哇，有我爱吃的肉沫茄子。” “冰箱里正好有一根茄子，就顺势做了。” 沉冬至给晓蔓，和外婆各装了一碗白粥晾着。 “吃粥可以吧？忘了问你。”她问晓蔓。 “可以可以，来做客挑什么。” 晓蔓吃了一口茄子，一脸满足说：“好吃啊，冬至。” “好吃就多吃点，晚饭还久着呢。”沉冬至说的晚饭指的是满月酒。 吃饱后，她们三个一起坐沙发上看那个家庭伦理剧。 这剧情晓蔓看得有点生气了，吐槽道：“这男的吃软饭还出轨，他老婆也无语老公出轨只怪小三，上门教训人家不要勾引她老公，我看就应该教训她老公，她老公才是最坏的那个坏种。” 外婆附和到：“我也这么觉得，现在这些人都怎么回事。” “够狗血才有收视率。”沉冬至说。 “现在这些剧动不动就撒狗血，一些毁三观的狗血怎么就能过审呢。”晓蔓鄙视。 看完两集后，已经三点了，她们该出发了。 晓蔓走之前还和外婆说了一句：“婆婆，等我回来再陪你一起看。” 搭上晓蔓的车，她们去往B市。 开着车的晓蔓突然说：“冬至，你准备礼物了吗？” “礼物？没准备，满月酒应该只用准备红包吧。” 晓蔓继续说:“万一大家都带了，就我们没带怎么办？” 沉冬至确实没想过这，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喝满月酒。 “要不我们到B市了，再逛逛店？”沉冬至说。 “行，就这样。” 路程途中，江舟和她汇报，今天他买了两双新鞋，一件衬衣，两盒染发剂。 “你自己会染吗？”沉冬至问他。 “我看着挺简单的。” “你会一直染棕发吗？”她接着问。 “你一直喜欢我就会。” 后视镜里沉冬至露出了笑容。 她们把车开到酒店的停车场，用手机导航搜索了附近的商场，手机叫了网约车，直接向商场出发。 晓蔓开车一路上累了，她觉得还是打车舒服。 说是选礼物，买什么好呢，沉冬至和晓蔓有点迷茫，加上晓蔓还选择困难症。 沉冬至看到丝芙兰的专柜，很多新品，她说：“诶，要不买点化妆品吧，礼物不能只想着小孩，妈妈也要的。” “是哦，阿玉孕期也不能化妆，化妆品说不定都过期了，她之前那么爱美呢。” 还是因为阿玉，沉冬至才知道眉毛是可以纹的，睫毛是可以种的，沉冬至第一次做美甲还是阿玉用她自己的工具帮她做的。 她们直接进了丝芙兰采购，正好今天丝芙兰会员有折扣，黑卡七五折，晓蔓就是黑卡用户，不仅她们买礼物打折了，自己买的也打折了，加上一些优惠活动，又便宜了不少，丝芙兰来得真是时候。 她们返回停车场，把东西放好，只拿出买好的阿玉礼物，沉冬至买了一套化妆品，晓蔓买了一套护肤品，想着阿玉护肤品化妆品应该都需要。 她们来到满月酒的大厅，门口挂着阿玉双胞胎女儿的立体海报，上面用彩色的幼圆字体写着，我们满月啦。 两个人一进去就看到阿玉了，她自己在那里收拾着什么。 “阿玉！”沉冬至和晓蔓喊她。 阿玉抬头，看到来人惊喜:“你们来啦！” 晓蔓见到阿玉第一眼，就有些愣了，心里想这自己宝宝过满月都没化妆，不像她啊，以往大场合点都化妆品不离身啊，上课还拿气垫在偷偷补妆呢。 沉冬至和晓蔓把礼物送给她，晓蔓对她说：“拿着，我们买给你的。” 阿玉打开，面露开心，看着是真开心说：“谢谢你们。” “里面那个口红我在专柜试过颜色了，很好看的。”晓蔓说。 沉冬至问她：“你的小宝贝们呢，我们看两眼啊。” “对啊，对啊，你的两个宝宝呢，平时都看图片。”晓蔓也好奇。 阿玉带领着她们去找宝宝，很多人在围着宝宝，在用玩具逗她们，宝宝们发出呵呵的声音，口水流到口水巾上，阿玉的婆婆抱着一个，还有一个在婴儿车里。 晓蔓惊呼：“好可爱啊！” 小婴儿真的很可爱，白乎乎圆滚滚的像糯米团子球，不会真是糯米做的吧，沉冬至拍了几张照片。 小婴儿的口水像慢放的水龙头，这就把口水巾都湿了，旁边人连忙给孩子换上新的。 另外一个小婴儿拉粑粑了，就又有人上去带着换纸尿布。 闻到粪便释放的味道，人群渐渐散开，晓蔓本来还录制着视频的，现在一脸反胃。 “小宝贝就是屎尿多哦。”晓蔓捂着口鼻说。 “等到大点了，会好吧。”沉冬至闻着也不舒服。 一番处理过后，满月酒席开始了，原来许妍早到了，她没有挤进人堆里看双胞胎，已经坐着挺久了，沉冬至上一次和她见面还是因为她到C大来参加辩论赛。 那个时候，沉冬至带着许妍逛了逛，她觉得C大的鲜榨混合果汁味道很好，走的时候还打包了一杯。 简单的寒暄过后就一起落座。 阿玉坐在她们家人那一桌，她们三个坐一起，满月酒人没像婚礼人那么多，就几桌人，这桌只有她们三个。 可能是因为不熟，那些阿玉家那一边的亲戚都不好意思过来。 上次她们聚在一起也是因为阿玉。 忍不住吐槽 许妍说：“真不懂生孩子对女人有什么好处。” 晓蔓低声说：“人家都生了，这还是满月酒上，你这样被人听到怎么办。” 说着晓蔓看了看周边有没有人听到。 沉冬至附和说：“其实，我也觉得没好处，又痛又累还得应付一大堆事。” 许妍接着说：“我到的时候，大家都在围着宝宝转，都没什么人理阿玉，你们注意到了吗？她老公来得比我们还晚。” “没准人家下班晚。”晓蔓伸手舀了一勺汤在碗里。 “她老公不就是大学的时候谈的那个吗？本来都分手了，我那时还看他有了新女友，现在阿玉居然和他结婚生子了。”沉冬至也想到了一些事，还真没没想到后来两个人还会结婚。 晓蔓一脸黑线，随后嗤声：“我早觉得她是个恋爱脑，这男的有什么好的，大学时候网贷欠了八千块还是阿玉攒钱还的。没钱还超前消费，装什么啊。” “当时我劝她别帮他还，还被她数落了，虽然她后面和我道歉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傻逼极了。”许妍白眼，“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帮别人还债的。” 沉冬至又意识到，现在是在人家地盘上，动手比了个嘘，大家心照不宣的转移话题了。 酒席过半，阿玉过来到我们这桌问候：“吃的怎么样？这家厨师很不错的，鱼做得很好。” 沉冬至回道：“好吃，这个扇贝很鲜。” 晓蔓也说：“不错不错，喝了三碗汤了，好喝呀。” 许妍接着她的话说：“汤确实很好喝。” “毕业以后太忙了，都没时间去A市和你们聚聚。”阿玉无奈的说。 许妍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酸梅汁，对阿玉说：“你确实挺忙的，生活节奏也太快了，我们还在开小车，你都坐上大飞机了，你还打算考研吗？” 阿玉摇摇头，无奈道：“没有那么多时间备考了，连半夜都没有时间，现在就等着孩子大一点再去工作了。” 许妍表情有点冷淡：“千万别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生活，就这样，不值得。” 阿玉笑：“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有家有女很幸福，不孤独，你们也快点找对象吧，一个人待着不好。” 又唠嗑了几句，阿玉就去看孩子了。 吃完饭后，我们和阿玉道别，三个人倒是没有直接散开，而是在路边闲聊。 “为什么现在已婚已育的，都会觉得单身孤独？”许妍不能理解，她怎么都不觉得自己孤独。 晓蔓笑：“没钱更加孤独。” “可能需要陪伴吧，能自给自足的没有男人和孩子生活不还是一样好好的。”沉冬至半蹲在路边。 “我还真想当面反驳她，你生了两个娃都没有关照你，没人在意你，婆婆不搭理你，老公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就不孤独了吗？和傻逼在一起为了不孤独，我还不如单身一辈子呢。”许妍语气带着不爽，“你们看到了吧，她那婆婆都不爱搭理她 她也不敢在婆婆面前说话，搁着演清宫剧呢。” “人家生都生了，还好你没当面说，不然情面挂不住啦！”晓蔓说。 沉冬至也同意晓蔓，她站起身说：“她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我们管不到那么多了。” “她以前就爱美化她那个不值钱的爱情，搞得世界上就只有这个男人一样，无语极了。”许妍说。 “哈哈，不都说吗？钱在哪爱在哪，她老公以前吃个二十块钱的饭都支付宝找她要钱。”晓蔓突然想起来这个事，觉得还有点好笑。 “算了，不关我事，反正满月酒也吃完了。”许妍不在乎的语气说。 后来，三个人各自回家。 沉冬至和晓蔓在车上打开车窗，打开音响放着夏天的风，她们也吹着夏天的风。 江舟发来消息。 “今天和刘衡去打球了。”附带几张球场照。 沉冬至回复他。 “今天的饭菜很好吃，小宝宝也很可爱。” “我已经十五天没有见你了。” “昨天不是还视频吗？” “视频不够真实。” 沉冬至给他发了一张自拍，脸上挂着凌乱的发丝。 “这两天不视频了，我要和朋友待在一起。” 江舟回复了一个表情。 “苦涩。” 江舟趴在桌子上，看着手机，他可真嫉妒沉冬至的朋友。 回到家后，沉冬至把一张折迭床并在她的床旁边让床更大一些，原来的床的大小只容得下她，晓蔓身高169，不够她伸展的，沉冬至问她要不要住客房，她说：“一个人睡多没意思，还是有个人聊天好。” 洗漱完的晓蔓在沉冬至的小房间里面乱逛，房间也就这么点大，她拿起书架上的两本相册，询问道：“冬至，我能看吗？” 那是一本老相册十多年前的了，还有一本是新相册记录的都是一点点的高中到大学期间。 “可以啊，看吧，我也很久没看了。” 她们开始在床上翻相册。 晓蔓一张张的翻阅，“冬至，你这是在干嘛啊哈哈哈。” 沉冬至看向她指着的那张照片，握着一根冰棍，脸上哭的鼻涕直流。 “这是我刚拿到五毛钱去买冰棍，边吃边回来结果摔了一跤。” 晓蔓继续翻着相册，问：“怎么没有你父母的照片？” “有啊。”沉冬至从晓蔓手中拿过相册，翻过几页找到唯二两张父母的照片，一张是百天的时候一家三口合照，一张是去春游。 晓蔓看了几眼，又看她说：“你长得像妈妈多一点，耳朵像爸爸。” “我家里人也说像妈妈。” 晓蔓开始翻第二本相册，高中的照片占了一部分，大姨很喜欢拍照，每次高中有什么活动她都一定会去然后拍个不停，那时青春期的沉冬至不太愿意拍照，表情都不大好看，现在还真是感谢大姨留下来这些回忆。 沉冬至看着晓蔓一张张的翻阅，回忆也涌上了心头。 “诶，这是你第一次A大开学的时候吧，哈哈我还记得我俩就是在校门口见到的，没想到后来还是同班同学兼舍友。” “是啊，我那时真觉得你是个自来熟，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那么热情的。” “切，我那是热情洋溢，是好品质。” 晓蔓接着翻，后面都是大学时的纪念了，她们在A大的体测，在A大的图书馆前和鲁迅的合照，大四的毕业答辩，毕业典礼。 晓蔓感慨道：“一年了，我们都毕业一年了，还是一事无成啊，阿玉这人都二胎了。” “你最近不还在直播教英语吗？也不算忘了老本行啊。”晓蔓虽然生活上不愁吃穿，但是老觉得自己荒废了大学四年的教育，一直在找机会发展一下。 晓蔓轻哼一声：“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居然有人说我发音太难听，读书的时候老师都没这么说过，我出去旅游外国人都听得懂我说什么啊。” “还有啊，评论有人问我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我就说A大啊，居然还不信说我假冒名牌大学毕业的，是想蹭流量。” 沉冬至听到这忍不住笑了。 晓蔓无语，还带着气愤。 “哎呀，别笑了，那些人真讨厌。” “那你后来有没有晒出你的学信网？” “没有，我的高考分数条还留着呢，我妈放得可好了还塑封了呢，不多不少正好考了六百分，比月考高了三十分呢，虽然毕业多年还拿高考来说有点说不出口，但是能让他们闭嘴我就开心。”晓蔓说道。 她把两本相册翻完了，看到了阳台桌子上的小束口袋，好奇问：“你买了首饰吗？” 沉冬至一看，说：“那是江舟送的。” 晓蔓打开，拿起来瞧，笑出声：“哟，这个心机boy，还送小船。” 第二天也是睡到自然醒，她睁开眼，身边的晓蔓不知道去哪儿了，只留下一团在床尾的被子，走出房间，发现她在和外婆看电视。 晓蔓看到她出来了，和我说了早。 “你吃早饭了吗？” “吃啦，你外婆一早就出去买了，我吃了不少，还剩着呢，你快去吃吧。” 沉冬至打开冰箱，拿了一盒牛奶，桌上有着一份牛肉肠粉和茶叶蛋。 吃饱喝足，沉冬至就带着晓蔓去市场逛逛，晓蔓很喜欢街边卖的小玩意，还买了两个竹子编的果篮，说这个田园风，野餐的时候可以用。 晓蔓还对服装市场里面清仓的衣服感兴趣，都是三十元以下的衣服，她买了一堆，说要回去做测评。 本来说着今天就回A市，但是晓蔓对F城还很新奇又多待了几天，沉冬至还带她到乡下看了山水，看了农田，看了果园。 这几天沉冬至都没怎么搭理江舟，因为白天带着晓蔓去玩，晚上到家就累了，睡得也早，消息也是断断续续的回复。 晓蔓走之前和外婆道别，说下次还来陪她看电视，把外婆开心得乐呵乐呵的，还让她带了一些特产走。 沉冬至把房间里的折迭床收起来，熟悉了几天，现在又返回原样，她感觉房间里空落落的。 奖励你啊（h） 晚九点，江舟的视频准时打了过来。 沉冬至正在准备带琦琦去上海迪士尼的攻略，想着迪士尼里面的酒店太贵，正在找附近的民宿。 她接通视频电话，把手机放在支架上，开始听着江舟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他们的模式一如既往，他说她听。 他本来还在说着他妈妈想让他把这份实习工作辞了，去亲戚那实习，接着又突然转换了话题。 “你别住那，那边太偏了。” 手机斜对着自己和电脑，沉冬至在干嘛他看的很清楚，“你还挺了解。”沉冬至对他说。 “我小时候在上海住过五年多，你怎么不在迪士尼的度假酒店里住？” 沉冬至回答：“度假酒店两千一晚呢，没必要，我再找找。” 沉冬至找到了一个环境也不错，离迪士尼也近，七百一晚，免费接送。 她把手机拿过来，镜头翻转过来，问江舟：“这里怎么样？” 江舟看了说：“这里还可以，你住多久？” “一天一夜，后面再去市区住。” 琦琦这是第一次和她出远门，沉冬至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带不好她，结果根本是她多虑了，她们走的无包通道，不用排队直接过安检检票了，暑假小朋友都被放出来了，人真的很多，游乐项目排队能耗死人。 沉冬至又热又累，琦琦还很兴奋的继续逛，正好幸好今天穿了一双怎么走都行的飞跃。 沉冬至叫住还在拍照的琦琦和她说：“琦琦，先别逛了，吃点东西。” “噢！确实也饿了。”琦琦说。 沉冬至们点了一个米奇叉烧菠萝披萨，味道一般拿来垫肚子还是可以的，后来还买了两根雪糕40一根，琦琦说这雪糕这么贵，一定要玩回本。 原来迪士尼晚上的烟花秀还要提前占位置，她们来晚了，在比较后面，但是沉冬至觉得无所谓有块地能坐着就行，噼里啪啦的烟花开始燃烧了，前面都是数不尽的人群和手机屏幕。 还有情侣在摆拍，这里的情侣像是批发的一样，姿势都一样。 今天真的累死了，走了叁万多步，对于沉冬至仿佛跑了短程的马拉松，回到民宿四仰八叉的休息，大姨打电话给琦琦，琦琦正在和大姨分享今天的快乐。 洗完澡后，沉冬至在看着外卖软件，想着该点什么，江舟的电话打了过来，沉冬至躺着的身子坐了起来。 “喂？” “你出来一下。” 沉冬至摸不着头脑问他：“出哪儿呀？” “我在你的民宿外面。” 这一瞬间，沉冬至觉得她的小心脏有小电流经过，衣服没换，披上了一件今天穿的防晒衣，她直接穿了一次性拖鞋走下去，步子走的很急，手上还握着手机。 走出空调房，来到室外就是一股热气，闷得慌，在哪儿呢？怎么没看到他。 沉冬至再往前看了看，望到了在半坡下颀长的身影，她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下去，下面的人看到她埋怨说道：“怎么不走快点？” 沉冬至说：“着什么急啊。” 她走到江舟面前，他的大眼睛看上去有点失望，声音里带着点委屈：“感觉你没有很想我。” 沉冬至轻轻握起他的手，端详着他现在的表情说：“怎么样才算想呢。” 江舟反牵起她的手，双眸柔情似水的看着她，接着拉着她往下走，沉冬至就跟着他走，走了十分钟后，也没说去哪儿。 沉冬至便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散步，太久没见你了，想和你走走。” 我们就这样一直顺着往下走，道路两旁都是绿油油的树，时不时还掉几片叶子，这里的路灯灯光很微弱，夹着很多树挡着只能看得到路。 “你今天不是应该工作吗？” “实习期提前结束了，我开车过来的。” 接着又走了二十分钟，琦琦的电话打了过来，“姐，你在哪儿呢？不是说点外卖吗？” 啊，沉冬至把独自在房间里的琦琦给忘了，和她说：“在散步，待会儿就回去了。” 琦琦不解：“你今天不是很累了吗？怎么还出去散步。” 沉冬至避开她的问题，只回道：“等会儿我打包夜宵带回去。”说完这句就快速挂掉。 江舟在旁边一直听着，“你要回去了？” “没有，你的车停哪里了？”沉冬至突然问他。 江舟指了指右边，说：“就在下边。” 她顺着手指的方向往下望，然后转头看他：“去你车里面聊天吧，蚊子好多，我没穿长裤。” “好。”江舟低头看她的腿，确实有了蚊子包。 江舟开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沉冬至打开车门来到副驾，车里开着空调，沉冬至就把外套脱了，现在就穿着一件白色吊带的睡裙。 “喝水吗？”江舟已经拧开了瓶盖，给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沉冬至摇头，她今天已经喝了叁瓶水了。 “怎么就这样来了？是想给我惊喜吗？”沉冬至看他。 她在想，你有这么喜欢我吗？ “嗯，那有惊喜到你吗？”江舟问她，车窗忘了关，路灯的微光照进来，显得江舟的棕发更加好看。 “关下窗。”她说。 车窗关上，沉冬至一转，纤长的腿一迈，整个人就跨到了江舟的身上。 江舟被惊讶到，随后握着她的腰，沉冬至很瘦，是易瘦体质，江舟每次搂上她的腰，都怕稍微一用力就断了。 “做什么？”江舟问她。 沉冬至手搂上他的脖子，鼻尖抵着他的额头。 “奖励你啊，宝贝。” 他哑声：“猫猫，要怎么奖励我？” “张嘴。”她说。 两个人隔了一段时间没有接吻，现在就是干柴烈火，吻是湿的，情不自禁让这个吻带出了火花。 江舟已经是熟门熟路了，手直接从肩带处往里伸，直接触碰到胸的时候，他停下来这个吻。 两个人嘴唇还贴着，沉冬至抬眼看他，眼里的情愫还没消失。 “你怎么没穿内衣，刚才我们还在路上走了半小时。”江舟说着捏了她的臀。 “谁洗了澡还穿内衣啊。”沉冬至伸手用力拍了他的肩膀。 突然停下，怪煞风景的。 “还做不做，不做我走了。”沉冬至没好气说。 江舟意识到她有点生气了，贴着她说：“没有套。” 沉冬至扯过一旁的防晒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方块。 这是她从房间里出门前顺手拿的。 江舟拉下一边的肩带，露出奶白的胸，低头滋滋地吸着，沉冬至手指抚摸着他的粉红耳朵。 他的手伸到了下面，挑开内裤，手指感受到湿意，他先是用手指轻轻戳，再两指打转，沉冬至那里敏感得不行，在他耳边发出轻哼。 “已经湿了，猫猫。”江舟舔着她的耳朵告诉她。 “嗯……” 江舟拉开裤链，沉冬至自觉把内裤脱了随手一丢，丢在了副驾驶上。 阴茎已经勃起，看起来硬得很难受。 “猫猫你把我搞硬了。”江舟说。 沉冬至伸手触碰了一下就收手。 “那我帮宝贝弄射出来。” 戴套插入的动作一气呵成。 对于沉冬至，又痛又舒服，江舟不停地顶着她，女上太深，她想叫，但是被江舟封口，津液交换。 江舟的性物被温暖包裹，他舔着沉冬至的脖子说：“好暖，好舒服，不想出来。” 沉冬至配合着上下动作，洁白的裙尾掩盖着底下迷乱的性事。 “后背不舒服。”沉冬至的后背被方向盘卡着。 江舟看过去，把椅子调低，他现在是半躺着。 沉冬至顺着弯腰，又上下几回后真的好累。 “我累死了。”她说。 “再忍一下。”江舟开始更快的往上顶，低头咬着乳头，手指揉搓着花蕊。 他感觉到通道在收缩，紧得他难受，他憋着继续往上冲。 “射给你好吗？”江舟伸出舌头从沉冬至的下巴顺着脖子舔。 “啊……” 江舟开始用力加速往上顶，她配合着扭动身子。 两个人高潮到结束的那一瞬间，都在喘息。 好在车里的纸巾够用，一整包抽纸全用来擦了。 “还好你的裤子是黑色的。”沉冬至盯着他的裆部看，那个位置已经湿完了，还带着几丝乳白色的糊状物。 江舟帮着沉冬至擦拭，副驾位置上都是一团团的纸巾，不知道的还以为司机得了流感。 两个人又慢慢走回了坡下，沉冬至对他说：“送到这就行了，我还得去买点吃的。” 江舟还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她摇了摇手，对他说：“放开，要走了。” 缓缓地放开了手，沉冬至看着他的神情，上前抱住了他，他的双臂也回抱着，沉冬至在他的怀抱里轻声细语的说：“我会想你的。” 江舟双臂慢慢松开，眼神和沉冬至对视说：“那你不能忘了。” 沉冬至觉得他真的很幼稚，现在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可爱，像吃不上糖的小朋友。 “江舟，你低一下头。”她说。 他乖乖的低下了头，唇贴上他的唇，他反应过来沉冬至在做什么后，手抱住沉冬至的后脑勺下面一点的位置，彼此加深了这个吻。 沉冬至感觉到他有点喘气，他另一边手在她腰间轻轻的抚摸，他们缓缓地停下，他又紧紧的抱着，头挨在沉冬至的肩上。 “我真的要走了。”沉冬至对他说。 他们分开后，沉冬至用前置摄像头看着自己微肿的嘴唇，这可不能让琦琦发现，她买了一瓶冰矿泉水冰敷，又在街头小吃摊买了两份大肠面打包带回去。 沉冬至拎着两碗面回到民宿。 琦琦迫不及待的接那份面，埋怨说：“姐，你怎么才回来啊，饿死了。” “吃宵夜的人太多了，排队呢。” 琦琦打开包装盖子，大肠面香喷喷的味道充满了整个房间。 “哇，太香了。”琦琦感慨道，然后拆开筷子，美滋滋的吃起来。 第二天的行程就是经典的游客线路，东方明珠，城隍庙，外滩。 第叁天去传说中香火很旺的静安寺祈福，静安寺人很多，香火味很强烈，沉冬至走出寺庙了，感觉香火的味道还在她的头发上。 充足的叁天两夜上海之行就这样到尾声了。 她们回到F城，大姨过来接她们，琦琦乐此不疲的在车上讲了一路的上海游记，看来真的是很开心了。 车先到沉冬至家，她和大姨，琦琦告别。 琦琦在车窗关上之前说了一句：“谢谢姐！这次我超开心的。” 说完还一直和她挥手，车子慢慢的开远了。 外婆就在院子里看她养的花，正在浇水。 “外婆，我给你买了一大袋点心，先别浇了。”沉冬至说。 外婆手里的活没停下，嘴上说：“等会儿等会儿，还剩叁盆就浇完了。” 爱在三部曲 天气总是那么难以琢磨，天气预报会给你打个预防针，等真正到来的那一天，才意识到可怕多了。 前几天都是艳阳当空，现在又突然来了台风，一夜过后，沉冬至家院子里的大大小小的盆栽和架子都被刮翻了，地上一片狼藉，都是破盆子和绿叶子。 外婆在门后心痛的偷偷瞧着她心爱的宝贝，外面还在狂风大作，街边的树随着大风强烈的摇摆，感觉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外婆，赶紧进来，别看了，等风过去了再收拾。”沉冬至生怕外婆忍不住去收拾那些残缺的花盆，风这么大担心她老人家被吹倒了。 外婆不情愿的走上楼，沉冬至打开电视机，电视上正在播报台风的新闻播报，这次台风严重影响到了周边的几个城市，学校全部停课了，所有公司在家办公，强调了居民切勿外出，保留在安全场所。 新闻女主播的话音刚落，就接到了大姨的电话， “冬至啊，你千万不能让外婆出去。” “知道了，大姨。” “要是缺吃的记得说，我这里物资充足得很。” “好，大姨你也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看到外婆站在窗口眼巴巴的看着她那些宝贝。 沉冬至走过去，对外婆说：“外婆，没事的，植物顽强得很，台风过后我们再地栽了，这样下次就不会被风吹跑了。” 外婆带着点怒气说：“这台风天，可恶得很。” 沉冬至翻看冰箱，食物还很足，她们平常就会屯点食物，新鲜的也够吃好几天了，干货也不少，这台风总不会呆个一个月吧。 晚餐做了两碗西红柿打卤面，沉冬至端着她的那碗进房间吃，江舟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她一如往日的接通，然后放在兔子支架上。 江舟现在因为台风也不能出门，现在属于时间能自由支配更多了，电话从一天两通变成了五六通，沉冬至之前一度怀疑他上班是不是都在摸鱼，一天到晚那么多消息发给她。 “你在吃什么？”他问。 沉冬至把面搁在镜头前，向他展示。 “这是西红柿打卤面。” 烫乎乎的面冒出的热气把镜头搞得雾蒙蒙的，沉冬至伸手去擦，江舟被她这个动作笑到了，沉冬至不解的看着他，翻了白眼说：“你笑点真低。” “我也想吃你的打卤面。”他说。 沉冬至装作可惜的样子说：“现在是吃不到咯。” 她又想到了一些事问江舟：“你之前有没有在认真工作？” 江舟回答：“当然有啊，认真的时候我也很认真的。” 听了后沉冬至的神情带着点疑惑。 “真的吗？”又好奇的问了一下，“你们专业课都学的什么？” “学的挺杂的，营销学，经济学，会计计算机也学。” 好吧，是挺杂的，沉冬至除了知道他在营销部实习和专业是什么以外一概不知，突然又好奇，他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自己的问题还真多。 “江舟，你知道我是学什么的吗？” 他一脸无奈，然后露出我当然知道的表情，得意地说：“知道，学英语的。” 其实，学英语的这种说法也对，心里感叹，自己就是学英语的。 晓蔓又发来新的视频链接，还是老规矩先点赞收藏，正好江舟也在，沉冬至就叫他帮我给晓蔓点个赞。 江舟照她说的做，然后问她：“你朋友这些视频有你出镜的吗？” “有几个有我，都是不到一分钟的出镜，我不太愿意出镜。” 接着他问：“为什么？” 沉冬至想什么为什么，就是单纯的不想出镜而已，回答他：“没有为什么，就是害羞。” “你也会害羞吗？”江舟吐出这几个字。 她呆了一下。 沉冬至想着做人做到底，让江舟把其他晓蔓的视频也赞了。 台风天过去后，又是万里无云的碧蓝色大晴天，沉冬至和外婆在整修院子里那处被吹毁的那角花叶残枝，刨了几个土坑，把月季绣球都种到地里去，又重新整了几个竹架子，把番茄，黄瓜苗，丝瓜苗整上去。 整理了接近快三小时，沉冬至觉得比原来的更好看一些。 外婆整个人看上去就喜气洋洋的，她真是喜欢惨了这些植物。 琦琦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现在每天来找沉冬至给她上两个小时关于高一的课程知识，琦琦很乐意学，她也很乐意教。 琦琦今天带了两袋香瓜过来，说是在她姨娘地里摘的，现在冰箱的保鲜层都是香瓜的清香，每天的饭后水果都是香瓜。 琦琦带了两盒大杨梅，说是她爸浙江的亲戚送的。 接着后来前前后后送了好多水果，她们家认识不少果农，说是夏天水果多，沉冬至家都要成水果店了，每天都有水果捞吃，有新鲜果汁喝，每天的维生素C特别充足。 没想到再后来琦琦来找她去摘葡萄。 沉冬至纳闷，问琦琦：“葡萄路边不是大把卖吗？” 琦琦说：“姐，你这就不懂了，吃现成的太容易了就没那么好吃，自己摘的又有成就感又好吃。” 反正沉冬至也是闲着，就陪她去果农自己开的葡萄乐园摘葡萄去了，沉冬至还没摘过葡萄，这里的葡萄个头还挺大的，黑紫黑紫的，本来以为这里就一种葡萄，但是品种还挺多的，还有一种葡萄香气很好闻。 沉冬至和琦琦居然两个人装了六个篮子，本来也没想摘那么多，剪着剪着居然会上瘾，捧着一大串葡萄在手上的时候居然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成就感。 但是，一称重的时候要两百多块，可把沉冬至吓了一跳。 她平时都在三轮车上买三块五一斤的。 后来有个大婶过来认出了琦琦，就一共一百八给她们了，也算过得去。 她们提着葡萄回家的路上沉冬至问琦琦。 “你怎么和人家大婶还认识呢？” “不算认识，我爸家那边亲戚好多都是搞水果生意的，现在好多来这边拿货呢。” 于是，她们家又多了几篮子葡萄。 沉冬至又要返回A市做大学生了，挎包里揣上外婆给的饼干，是她前一天在市场买的老式手工饼干，沉冬至想了想又带上一篮葡萄。 出到高铁站，沉冬至一眼就看到了江舟，他今天带了一顶米白色的渔夫帽，他直接拿过沉冬至的行李，两个人走到路口外面，他把沉冬至的行李放到后备箱，沉冬至伸手把那篮子葡萄递给他，他直接一起放进了后备箱。 沉冬至说：“那是给你的，我在葡萄园里摘的。” 他手愣了一下，拿起那一篮葡萄看着，然后笑了。 “为什么送葡萄？” “因为好吃啊。” 他们坐在后座，沉冬至感觉这次有点奇怪，不是有点奇怪，而是这辆车就是上次那辆车。 沉冬至问他：“你叫滴滴居然能叫上同一辆车？” 江舟打开车窗说：“这辆车是我家里的。” 听了这话，沉冬至瞠目结舌。 她听说过江舟家境好，也听过赵乔乔说过一些，晓蔓是沉冬至能接触到的人里面家庭条件最好的了。 但是晓蔓家也不至于要请一个司机。 “那你出门岂不是就叫司机载你？”沉冬至问他。 江舟摇头：“司机是载我妈妈比较多。” 她有点心虚，感觉像占了别人的便宜，坐着都不舒服。 “上次你送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说？” “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江舟觉得就坐个车而已，又不干嘛，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沉冬至觉得莫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她心里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坐这辆车。 送到学校，搬放好行李后，沉冬至到江舟的宿舍。 江舟在洗葡萄，沉冬至告诉他吃多少洗多少，葡萄洗了保存的时间不长。 白瓷碗里装着的葡萄又黑又亮，沉冬至掰了一颗往他嘴里塞，手指触碰到他的下唇。 “甜。”江舟说。 “什么时候买的君子兰？”沉冬至看到电视柜上边摆放了两颗君子兰，以前晓蔓买来摆在宿舍过，说是很好养护。 江舟看向电视柜那边。 “那是朋友送的，说这房子里少点绿植。” “这个品种挺好养的，不用天天浇水。”沉冬至说。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看的是《爱在午夜降临前》，这是爱在三部曲里的最后一部，他们两个人用视频通话，在暑假的时候一起看了前面两部。 就是两个人同时打开电脑，同时按下播放键，如果有人去上厕所就一起按暂停键。 多年过去，女主相比前面两部的老态已经很明显，但是还是很漂亮，有着属于她的韵味。 看到末尾，沉冬至说：“我觉得第一部真的很美妙，很浪漫。和一个帅哥在一个美丽的城市一起走一起聊天，两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第三部人到中年了，还是有说不完的话，但是和年轻时候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后来，他们也变成了会不断争吵的夫妻，童话故事连在虚构电影里也不存在了。 “人到中年了，彼此都还有那么多话可以聊，吵架的时候彼此都说个不停，难道不是真爱吗？”江舟说。 沉冬至盯着那盆君子兰，喃喃说：“真爱吗？” 要是真爱，那么杰西后面怎么还会和别人睡了。 婚姻给生活带来了什么？从一腔激情到一地鸡毛的真爱。 灰姑娘平凡吗？ 为什么！为什么研究生还要上早八啊！ 沉冬至被闹钟在七点叫醒后，大声的在心里进行无声呐喊。 她看着赵乔乔还在睡梦中，床帘露出一个小口，赵乔乔还在抱着她的熊猫玩偶，只能蹑手蹑脚的去换衣洗漱。 洗脸刷牙，戴隐形眼镜，整理头发，背上她的书袋子就离开宿舍往教室走去，沉冬至的洗漱时间永远不会超过十五分钟，宁愿多睡十分钟也不愿意花半小时慢条斯理的洗漱。 每天上早课的人挺多的，这时候电梯很难赶上下一趟，层数不高的话，还是走楼梯快一些。 下课后，短暂的午休又马不停蹄地继续上课，下午的课结束晚上还有选修课，一天的课完毕后还得完成作业，这段时间沉冬至像一块海绵把里面的水挤来挤去还能挤出时间来。 这一晚，刚上完英语学术写作的课，正和同学一起走出教室门口，就接到了江舟的电话。 沉冬至按下接听键，停下脚步。 “喂。” 她手势示意同学先走，同学意会便先走一步。 电话那头的江舟说：“今晚之前公司同事聚餐，可以带人，你要过来吗？” “人多吗？多我就不去了。” “不多，不超过十二个人。” 正好今晚算是事情不多的，想着有免费的食物也不错，江舟还问需不需要过来接她，沉冬拒绝了，这时下班高峰期，地铁再怎么人多也比开车来得快。 聚餐地点是万湖城的一家意式餐厅，沉冬至搭扶梯来到了四楼，四楼都是餐饮类，江舟就在扶梯口等着她。 他牵着沉冬至的手带着她进入那家意式餐厅，晚上餐厅总是有点喧闹，他领着沉冬至穿过人群的碰杯声，不远处他的同事朝她们看过来，神情带着调笑，他们来到了最里面的两桌。 他坐在沉冬至的旁边，递了一份菜单，沉冬至看着桌上已经点好了三份大披萨，几份薯条炸物，就同服务员说：“一份蘑菇培根意面，一杯柠檬苏打水，谢谢。” 他们坐的桌子是店内比较大的方桌子，一张桌子大概六个人，点餐完沉冬至才发现原来安然坐在他们斜对面，哪里光线不明亮，她还是那么美丽，她戴了一副好看的巴洛克长珍珠耳坠，衬得她的脸更小了。 江舟拿了一片披萨放到她的碟子上，和她说：“没点多久，还热着。” 沉冬至对他示意微笑。 她还挺喜欢吃意式披萨的，和美式披萨不一样边边鼓起有点焦，脆脆的，中间很薄，她正一边手拿着披萨刚准备放进嘴里，一个洋洋盈耳的女声响起。 “江舟，你不介绍一下你的女朋友吗？”沉冬至抬头向声音望去，是安然在说话。 沉冬至一愣，介绍吗？她是不是还要准备个简历还是PPT？打个招呼就行了吧。 江舟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看着她又看着大家说：“这是我的女朋友，沉冬至，她现在和我一样是C大的学生。” 沉冬至面向大家莞尔一笑，桌上的人开始问七问八了起来，她披萨还没能吃上一口，只能半停着手。 同事A女生：“你们在哪儿认识的啊？” 沉冬至回答：“在A大。” 同事A女生疑惑了一下：“你不是C大的吗？怎么你俩在A大认识。” “我本科在A大，C大是读研。” 同事B男生：“那你们是姐弟恋吗？” 沉冬至讪笑道：“我比他大一点点而已。” “那算同龄。”同事B说。 沉冬至是在冬至出生的，江舟知道后和她说，他是立春出生的。 沉冬至伸脚碰了碰江舟的脚，她可还想吃一口披萨，他意识到了沉冬至的举动，开始开玩笑的回同事B男生：“怎么你不想娶富婆了？” 同事B男生说：“富婆，不知在何处啊，现在女朋友都没捞着。” “原来是学姐啊，我也是A大的。”安然说道。 沉冬至此刻嘴里还嚼着罗勒叶，吧唧两口咽了下去，说：“对啊，我知道你，文艺晚会上你的琵琶弹得不错。”她想着总得夸人家一句才显得没那么尴尬。 同事C女生：“哇塞，安然你还会弹琵琶呢？” 安然笑回：“不算精通，会一点。” 同事C女生：“你看你，人长得漂亮，还谦虚。” 沉冬至的蘑菇培根意面来了，冒着香甜香甜的味道，她用叉子把意面卷起来放入口中，真的很好吃啊，她心里感慨道。 露出了非常满足的神情。 江舟看着她笑了，喝一口边上的可乐问她：“有那么好吃吗？” “挺好吃的，你要不也吃一口。”沉冬至说着就卷了两圈意面，递给江舟，他没有用手接住，沉冬至索性往他嘴里递，他张开嘴吃了进去。 “是挺好吃的。”江舟笑。 此刻江舟的心理活动，她喂我吃东西了诶！她真喜欢我。 同事A女生：“杀狗啊。” 沉冬至意识到人家在看她，有点小小的不好意思，然后继续愉快的享用她的意面了。 可能是因为江舟，沉冬至在这一餐饭里面收到了不少夸奖，夸多了，沉冬至反而觉得有些夸张。 她那一大杯柠檬苏打水已经被她喝完了，接着又喝了大半杯冰水，天气热就是喝水比较多。 喝水多的后果就是想上厕所，沉冬至和江舟打了声招呼就来到商场的洗手间，上了厕所舒服多了。 商场里的厕所里充满了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有点过浓，闻多了有点怪恶心的，沉冬至出来正在洗手台边上挤洗手液给她的双手打泡泡，洗手液是菠萝味的，很好闻，一般的商场里面的洗手液都是劣质的花香。 旁边来了个人，从大大的镜子中看到是安然，刚才还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沉冬至不打招呼也不太好吧，人家会觉得她没礼貌吧。 “学妹，你也在啊。”沉冬至生疏的和她打了个招呼。 “学姐，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安然温和的问她，一边手打开包包的翻盖。 没想到她还会问自己问题，沉冬至说：“不到一年。” 安然正对着镜子补口红，平静又冰凉的语气说：“他父母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沉冬至的脑子里觉得莫名其妙，她和自己说这个做什么。 这是什么剧本吗？那他父母会不会给自己一笔钱让自己出国？ 沉冬至冲洗干净手掌，犹豫的语气回答她：“我，又不会和他结婚，这些不重要，我不会在意这个，他父母同不同意对我没有影响。” 安然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觉得有些羞愧。 “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沉冬至抽出一张纸，把手上的水擦干后卷成球丢进了垃圾桶，转身走出洗手间。 江舟和她一起坐地铁回学校，两个人一路上一直手拉着手没有分开。 晚上坐地铁遇到的人，晚归的大学生，加班的打工人，还有醉醺醺的酒鬼。 沉冬至从对面窗口的反射看着江舟，江舟意识到了伸过头来蹭蹭她。 “今晚还挺有意思的，你遇到的人都很好。”沉冬至说。 “他们觉得你也不错，我看出来了。”江舟掰着她的手指玩。 回到学校后，沉冬至对着镜子刷牙时想到洗手间的事，她迷惑不解，安然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江舟呢，还是觉得江舟的父母铁定看不上她，江舟有这么高不可攀啊。 搞得像玛丽苏小说里的霸道总裁和灰姑娘一样，况且他还不是霸道总裁，充其量以后是那种在外滩和东方明珠合影的金融渣男，不，渣男算不上，算个高级打工人。 沉冬至越想越莫名其妙。 但是又觉得也正常，她是一个普通又平凡的人，找了个帅哥做男朋友，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高攀了。 如果被学校里的人知道，她不仅平凡还家境一般，父母双亡那可能就更觉得她是走了大运了。 哦，不。 现在在择偶方面，大家好像更乐意父母双亡的，还能减少亲家矛盾。 她就算找个相貌丑陋肚子游泳圈的，放在以前认识的人里面，也会有人觉得她思想不简单。 不管她和江舟匹不匹配，她都不会和江舟长久发展的，这是她的想法。 她相信顾里说的，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 嘴里满是牙膏泡，沉冬至低头吐一口牙膏泡，继续刷牙。 沉冬至从来没想过能靠有钱的男人改变什么，有钱的男人不是傻子，她也不是会巴巴等着男人来救赎她的灰姑娘。 她觉得自己连灰姑娘都算不上 ，偶像剧和童话故事都喜欢用灰姑娘来形容平凡的女孩。 灰姑娘是迪士尼的公主，她不是。 她和江舟的这段情，怎么样都是对她有利无害的，她是为了自己那点过去自卑的虚荣心。 那江舟呢？他是为了什么？ 到现在为止，沉冬至还是对江舟喜欢她这份感情存疑，她那还是那个不自信的沉冬至。 童话就只是童话，大家都是要回归现实的。 沉冬至把牙膏泡吐掉，又漱了口，就当作把这些无聊的事吐掉，不让这些事入侵她的大脑，还有一堆事忙活哪有位置留给这种没营养的事。 江舟以后爱和谁结婚，他爸妈喜欢谁都行，只要负面的东西影响不到她的生活，她都可以祝福她。 被爱是… 最近，晓蔓找到了一个对她来说很满意的非全职工作，直播的时候卖课，买了课程的人在固定的APP上课，在线上网课教宝妈们基础日常的英文，有些宝妈可能需要一些英语的日常用语，或者需要教宝宝一些基本的英语单词，毕竟现在学英语一直都是个大趋势，晓蔓上的这个课倒是心满意足的。 “冬至，学习真的永无止境，我开这个课卖的时候的时候本来觉得万一只有三个人我也教，没想到还有三十个，现在分成了两个班。”坐在沉冬至对面的晓蔓乐滋滋的说道。 “现在受过教育的父母都会对宝宝进行英语启蒙，有些两岁多就能嘴吐单词了。”沉冬至说道。 “这个工作真不错，也不用每天都上，还有小成就感。”晓蔓真的开心。 看来晓蔓找到了自己喜欢又能赚钱的事，看她春风满面的最近过得真是不错，她也没什么大的烦恼。 她们今天相约出来是因为电影1996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重映了，想着来大荧幕欣赏当年小李子的绝世美颜。 大荧幕和大帅哥的脸就是绝配。 以前，晓蔓会拉着沉冬至去电影院看网上说的烂片，片子是烂的，但是男主角是帅的，有帅脸看，就能值回票价。 坐在电影院候客厅的他们，还在等待检票，闲聊的过程中爆米花都不知不觉吃了半桶，还热着的爆米花是最甜最香的。 “哎呀，冬至你说要不要再买一桶。” “别了，我们来看电影又不是来吃东西的，电影院的爆米花太暴利了，一桶五十呢。” 这时影院广播响起，由三号厅上映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开始检票。 “检票了。”沉冬至提醒着晓蔓。 晓蔓抱起她那半桶爆米花和我去检票台检票，电影院外厅一向都是很浓的黄油爆米花的味道，放映厅里有股公交车里的味道。 电影开始放映，沉冬至和晓蔓沉迷于在大荧幕上小李子的美颜，真的帅飞了，那时的小李子放在现在就是欧美小鲜肉。 结束后，晓蔓感慨：“年轻时候的小李子也太他妈的帅了，现在的他真是每个男人都避免不了的中年发福啊。” “好歹帅过，中年发福也避免不了他能交到超模女友，高富帅还剩两字。”沉冬至轻悠悠地说道。 两位，你们的奶甜葡萄圣代好了。 服务员唤她们，她们挨个接过圣代，从电影院出来，附近就有一个冰淇淋店，门口的立牌写着，季节限定，奶甜葡萄圣代，第二杯半价。 “哇，好吃诶，冬至。”晓蔓吃了一口，满脸满足。 沉冬至也尝了一口，亮出星星眼：“真的诶！这个果酱的味道好棒！”这个葡萄果酱感觉抹面包也很好吃。 两个人是那种吃到好吃的东西，就能心情雀跃的人。 后来，她们又买了两个圣代回到晓蔓家吃，晓蔓邀请她留宿她家，沉冬至想着明天反正周日，便同意了。 晚上还点了一堆外卖，晓蔓什么都想吃一点，就烧烤，炒面，水果捞，奶茶，花甲粉都点了。 沉冬至和晓蔓在她的房间里看电影，看的是几年前风靡一时的小时代，那时网上都说这电影拜金又狗血。 都说这电影拜金，但是不妨碍有人就喜欢看这种全身名牌加身的电影。 小时代的台词放到现在也是被人津津乐道。 沉冬至问她：“怎么想起来看小时代了？” 晓蔓说：“我初中的时候是郭敬明的书迷，那时可迷了，每一部小时代都去电影院看，时间久了就没怎么关注了，刚才看到推荐版面有就看一看。” “为什么顾源他妈看不上顾里？不都是富二代吗？”沉冬至看着投影画面上的顾里和顾源的争吵，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还把鞋子丢了。 “顾源他们家是富n代，old money看不上new money。就是顾源他妈觉得顾里家就是一暴发户。”晓蔓喝着奶茶说。 沉冬至联想到了两个月前，和安然在卫生间的对话，本来已经没怎么想过了，结合现在电影的片段居然忍不住想起来了。 “林萧长成杨幂那样还说自己平凡。”已经看到了第三部，沉冬至看着画面里杨幂穿上红色的晚礼服，那条裙子真好看，她还从来没穿过晚礼服。 “平凡个屁，林萧在小说设定是文科状元，平凡是跟顾里比吧。”晓蔓说。 文科状元林萧是上海万千女孩中最平凡的一个。 “她那件皮草也挺好看。”沉冬至擦擦嘴。 清白的月光透过窗帘的间隙照到晓蔓房里的地毯上，沉冬至躺在晓蔓的大床上还没有困意，她轻轻翻了个身侧躺着，拿起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把亮度调低，干脆直接调出夜间模式。 现在是零点三十，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有点想你。”点击发送。 没一会儿江舟就回复了。 “我也想你。” “你怎么还不睡？”沉冬至问他。 “在准备入党申请书。” “入党？你研究生了怎么才入党？” “毕业工作以后就难入党了，家人觉得还是在学校入党后好。” 江舟拍了三张照片，在想发那一张给沉冬至看比较好，第一张半撩起衣角露出腹肌，第二张对镜自拍，第三张是全身照。 想了想，还是发第一张。 沉冬至点开照片，笑了。 “搞擦边？” 如果这不是江舟，她会觉得这人很做作，在电脑前面拍腹肌照，这是想干嘛。 “擦边吗？”江舟反复点开那张照片，有擦吗？好吧，一点点。 沉冬至的手机调了静音，她在网上找了一个点赞量高的腹肌视频给他发了过去。 “爱看这种。”其实沉冬至不爱看，就是想逗逗他。 江舟点开后，有点不开心，这都什么啊。 “你知不知道，现在腹肌胸肌也有假的，有些还可以画出来。” “我知道啊。看看而已，没影响。” “那你继续写吧，晚安。”沉冬至关掉手机，准备入睡。 江舟可能是被刺激到了，他平常不会看什么抖音短视频，现在都下了一个专门看腹肌。 有时候会刷到男性擦边向的，在那里摆姿势，秀肌肉，江舟想到沉冬至会看这些他就不舒服。 这都是一些什么东西，江舟立马把这个软件卸载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沉冬至微微的张开眼，晓蔓翻了个身说：“谁啊？” 门外传来晓蔓妈妈的声音说：“十点了，起床吃点云吞，阿姨刚包的。” 沉冬至坐起身，睁开眼，晓蔓把被子盖到脸上，发出闷闷的声音：“知道了，妈。” 她们俩下楼，厨房都是刚包好的云吞，正在一个一个的下锅。 等了一会儿，晓蔓妈妈端来了两碗。 “你们吃吧，我刚才吃过了。” “谢谢阿姨。”沉冬至对晓蔓妈妈说。 “不够吃再煮啊，包了很多冰箱里还有。”晓蔓妈妈说笑。 这是一碗鲜虾云吞，一个云吞里有一整只虾，好吃到咬到了舌头。 晓蔓咬了一口，吐了下来。 “好烫，好烫。” 沉冬至继续在晓蔓家待到了下午才回到学校。 双脚才刚跨进学校大门，手机铃声就响起了。 沉冬至从包里拿出手机，江舟的来电。 这人是不是有远视眼，她才刚进校门，他这就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喂。” “回来了吗？” 沉冬至路过学校的荷花池，里面现在游着黑天鹅，天鹅后边跟着几个天鹅宝宝，不少人在拍照。 “嗯，刚进来，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快到我宿舍来吧，我买了你上次说好吃的条头糕，咸蛋黄味道的。” 沉冬至觉得奇怪，他声音有点着急得样子，就问他：“出什么事了？你要贿赂我。” “没有，就是想你了。”他说。 “可我们前天才见过啊。”沉冬至笑出声。 “那你来不来嘛？”电话里的小狗好像要生气了。 “来来来，有吃的干嘛不来。”沉冬至说着就换了方向，往江舟的宿舍走。 江舟昨晚上都没能睡好，满脑子都是男人摆骚弄资露肌肉的样子，他甚至都做梦梦到沉冬至和一个肌肉猛男走在一起，路过他都没搭理，可把他吓得。 一起床，就聋拉着个脸，极度的不舒服，不爽。 江舟现在还在想着那事，敲门声响起，咚咚咚。 他起身去开门，沉冬至穿着蓝色短针织上衣，配了条浅色牛仔裤，沉冬至抬眼看他，见他不说话，也没动。 “你被点穴了？” 江舟回过神，赶紧迎她进来。 沉冬至换鞋，然后坐在沙发上，江舟看她扎了一个低马尾，扎得很随意，但是很好看，他喜欢低马尾。 江舟突然抱住她。 沉冬至倒是被惊讶到了，她回抱他，轻声问：“是出了什么事吗？你说说，我看看我能不能想想办法。” “没出事，就是想你了。”江舟闷在她的肩上。 沉冬至心里叹了口气，好在确实没什么事。 “条头糕呢？我尝尝。” 江舟起身去拿条头糕，一拿就拿了很多，他把店里面咸蛋黄味道的都买了。 “买那么多？现在天气热，放不久的。”沉冬至看着发愣。 “吃不完分给同学吧。” 沉冬至拿起一根放进嘴里，糯糯叽叽，伴着咸蛋黄的馅料真是绝了。 “你前男友是怎么样的人？”江舟多嘴，他真的好想知道。 “怎么问这个？都过去了，我都不想。”沉冬至含糊不清地说。 沉冬至拿起一瓶水喝，喝了几口润嗓子后说：“他们都不怎么样吧，不然我干嘛和他们分手。” 要说前男友，沉冬至的初恋是最让她觉得这种男人死了算了的人，十八岁的沉冬至还是个灰头土脸的学生，单纯天真自卑敏感，那时候被一个二十岁的中专男忽悠了，沉冬至第一次被人追，人家看上去确实不是要玩她，还被送了礼物，就是一些小礼物，那时候的沉冬至也挺开心。 沉冬至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觉得又傻又蠢，十八岁的女孩对于男人就是性价比高又好骗。 因为没有被爱过，所以会珍惜别人的爱。 但是，人家只是图她名牌大学生的头衔，追到她好去和别人吹逼，这是沉冬至借用他电脑，在QQ群聊里面发现的。 聊天内容里面有关于她的外貌羞辱，身材羞辱，还有说她穿衣服都是地摊货等等。 晓蔓知道后，就去为她出头，找了一个亲戚把那个男的羞辱了一顿。 那时候，晓蔓和沉冬至说：“干嘛找这种又穷又没文化还羞辱你的男人，你就算单身一辈子，都得离这种人远点。” “因为我觉得没人喜欢我。”沉冬至说。 晓蔓听到后愣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不理解怎么有人这样说。 “我喜欢你啊，你人多好啊，你还会织毛衣呢。” 后来，晓蔓就带着她各种的看世面，研究各种流行的东西，分享各种事。 想到那段往事，沉冬至对江舟说：“你好像，是我交往过的男人里面最好的一个。” 及时享乐 在江舟的宿舍腻乎到晚上，沉冬至才回到宿舍。 赵乔乔还是按时的在蓝色的瑜伽垫上练着她的帕梅拉，看到她回来了就打了个招呼。 “乔乔。”沉冬至叫她。 “嗯。”赵乔乔此刻变换姿势。 沉冬至坐在椅子上，面对她。 “江舟的父母很严厉吗？”沉冬至问她。 赵乔乔伸出的腿愣了一下，然后说：“还好吧，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他这么优秀，父母应该是很严厉培养的吧。”沉冬至听晓蔓说过不少A市父母是怎么鸡娃的，晓蔓的父母倒是没怎么鸡娃，只靠着买学区房，让晓蔓做了一路好学校的中等生。 “他和他父母关系一般般，和他姐姐也一般，也就和我关系好一点吧。”赵乔乔不好多说，只能透露一点点。 沉冬至没怎么听他说过姐姐的事，好奇问她：“他姐姐也很漂亮吗？” 毕竟，生出江舟长相的人，样貌不会太差，作为同胞子女，也应该是很好看的。 “嗯，是个美女，不过她大学毕业后，常年在香港，不怎么回来。”赵乔乔说。 沉冬至也没有接着继续问下去，打开电脑开始看班里有什么事情。 C大校庆到了，白天和晚上校园里是不一样的活动。 白天学校里搞了很多小摊位，有一片区域都是集市，学校不让学生摊位卖食物，卖食物的都是食堂里面出来的。 沉冬至拿着一杯菠萝冰和江舟到处乱逛，天气还热着，江舟撑着遮阳伞。 江舟的同学柴君走过来看到江舟撑伞的样子还调侃他，大男人晒点太阳怎么了。 摊位上有很多手工制品，什么耳饰，挂坠，相框之类的。 “这个适合你。”沉冬至拿起一个木制的狗脸钥匙扣，对着他的脸。 江舟看一眼，又看她：“我都不用钥匙扣。” “那正好，我送你了。”沉冬至掏出手机就要扫码。 钥匙扣十五元整，摊主学妹还送了一个小盒子装着。 “走吧。”沉冬至把盒子塞进他的手里。 两人走着，江舟开口：“想让我怎么感谢你？” 现在太阳还是大得很，双眼不能直视，遮阳伞已经都晒烫了，感觉都能煎个太阳蛋。 沉冬至眯着眼抬头看他：“一个钥匙扣而已，感谢什么。” “再小也是心意呀，总该谢谢你吧。”江舟拉她让她进来一些，再出去就要被晒了。 “口头感谢就行了。”沉冬至觉得这也就是很小的事，没什么必要。 韩国校庆请偶像团体唱跳，清华校庆能请李健来一首贝加尔湖。 C大嘛，就只能让自己的社团上去热歌热舞，可请不来什么明星大腕，也不是什么艺术高校，有明星校友。 操场很大，灯光很闪，人群很狂热。 沉冬至和江舟站在比较后边的位置，前面的学生都挥舞着学校发的荧光棒，这荧光棒还不是送的，学生会还特地说了，散场后得拿回去放。 沉冬至一向不是能和人群一起欢呼的人，如果去酒吧，别人在摇摆身体蹦迪，她一定是在一旁安静喝着菊花茶的异类。 江舟倒是也不和其他学生一样疯狂喝彩，他也会跟着轻唱那么几句，他唱歌还是有点好听的。 “呦呵！”沉冬至和江舟的肩膀一起被一副手掌拍上。 两个人同时转身看，是赵乔乔，她手腕上还挂着半杯果茶。 “约会呢？介不介意加我一个啊？”赵乔乔笑着看他们，然后挤在两个人中间。 江舟无奈地叹气：“你都挤进来了，我还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赵乔乔得意地看他。 沉冬至在一旁笑，觉得挺逗。 “这老师是走后门上去唱的吧。”赵乔乔看着台上某位老师的独唱曲目，唱的是你是我的眼。 唱得声情并茂，那感情投入得太到位了。 “他是哪个系的老师？”沉冬至顺口问。 “不懂诶。”赵乔乔摇头，她见过几次但是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江舟说。 赵乔乔对镜头一向很敏感，她一瞄，就看到有个女生在用手机拍她们，手机壳还是小熊维尼的。 哪个女生被赵乔乔发现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赵乔乔看向江舟，调侃说：“你可是C大小明星啊，估计明天同城短视频热门就有你咯。” “我又不看短视频。”江舟不懂她在说什么。 沉冬至明白是什么意思，没有接话。 C大的学校论坛上，有不少本校俊男美女的照片，有些人还是拍的学生证的证件照，还有证件照氛围帅哥美女的说法。 江舟自然也在其中，沉冬至可是在上面看到了江舟大一入学到现在的照片，不得不说，她觉得学校里的人就应该去做狗仔，没准那天能拍到什么明星出轨，恋爱，还是脚踏N条船的大瓜。 或许也能在直播平台上摆一张白板，在上面分析明星的恋爱路线，贴上几张朦胧的背景图，就变成一个能冲上热搜沸腾的顶流瓜。 表演完全结束后，三个人一起去学校外的三轮车路边摊买夜宵吃。 沉冬至正要给自己这份玉米煎饺付钱，赵乔乔就拦下她说：“先别付，等我的好了，让江舟一起付。” 沉冬至看向江舟，江舟点头说:“我一起给呗。” “那我多点一些。”赵乔乔冲沉冬至笑笑。 晚上当然还是热得皮肤黏糊，店家摆上了一台黑色落地电风扇对着他们，三个人围在一张木桌旁，一人坐着一个红色塑料小板凳。 沉冬至觉得这风扇吹的都是热风，一点都降不了热。 旁边有卖辣椒盐拌水果的，沉冬至嘴里有些流水了，就起身去买。 这边的特色就是水果拌上辣椒盐，外地人会觉得是黑暗料理，但是在A市附近的地区这可是特色，想想都能流口水。 她最喜欢的就是青芒，在F城青芒很便宜，三块钱就能买到一斤，或者在乡下还会直接有农户免费送。 F城还盛产一种叫做三华李的李子，也是辣椒盐拌水果里面的热门选手，不仅能直接吃还能用来做果酒。 沉冬至买了满满一碗，里面有木瓜，青芒，杨桃，沙梨，然后放在桌上和赵乔乔分着吃，江舟不爱吃酸的食物就不吃了。 赵乔乔插起一块切成五角星形状的杨桃放进嘴里，酸辣甜的味道好极了。 “好吃。”赵乔乔说。 青芒条咬断，脑子里有清脆的声音，酸辣伴着清新的水果感刺激着味蕾，沉冬至就爱吃这口。 这一桌子的夜宵都是油腻的食物，吃完之后，过强的饱腹感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江舟送她们两个人回到宿舍楼下。 赵乔乔打趣江舟说：“我也是蹭了冬至的福，不然你还会送我回来。” “你还需要我送？”江舟笑。 赵乔乔伸了一脚，作势要踹他。 “我一个人在校园里走就很安全吗？前几天不还有偷窥狂被抓。” “那个偷窥狂不还是大四的嘛，这下白读了。”沉冬至看了那个通报，她不理解女厕所里面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赵乔乔冷笑一声：“活该，这种人就应该连复读的机会都没有。” 说着，赵乔乔又严肃地看向江舟说：“你小子，可别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混账事啊。丢我的脸。” “你说什么，我能做什么还伤风败俗。”江舟无语了。 “好了，我们先进去了，再见。”沉冬至拉着赵乔乔往里走，她现在就想赶快洗澡。 沉冬至一回到宿舍就是拿起睡衣，奔向浴室。赵乔乔则是拿起空调遥控器，打开空调。 洗去一身汗腻，又洗了头，沉冬至觉得浑身舒服极了，头上包着干发帽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赵乔乔翘着二郎腿在那里看手机，翘着的那个脚，上边穿着的粉色小熊拖鞋都要掉下来了。 刚洗完澡，沉冬至是觉得有些热的，她来到空调口底下吹风。 “冬至你和江舟谈恋爱有没有压力啊？”赵乔乔突然问她。 沉冬至转头看她，然后摇头。 “没有啊，怎么了？” 赵乔乔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这今晚的告白墙，还有人向他表白，这表白的人没眼力见吧，你们不是一整天都在一起吗？” “说不定，表白的人以为我们是亲戚关系呢。”沉冬至并不在意，反而还开起了玩笑。 赵乔乔看她这样，不理解的问：“你还真是放心一个帅哥啊。” “乔乔，你说，一个男人要是想出轨，能拦得住吗？”沉冬至突然问。 赵乔乔想了想说：“这，一般出轨这种见不得光的事都是偷摸进行的，想拦也没法拦啊。” “所以我很放心啊，一个男人要是不自觉不守男德，我担心还浪费我的情绪，还会影响我的心情，还不如放心的享受生活。” 沉冬至觉得天天担心江舟有没有人惦记，或者江舟有一天会爱上哪个小美女，这些都是无用的，占用大脑的情绪。 她现在就图及时享乐这四个字。 反正，她和江舟是注定不是能一起携手走过名为婚姻那条桥的。 猫猫的爪子（h） 因为怕弄脏，就把椅子上的四方形的坐垫拿开了，随手丢在地上。 沉冬至小口地喘气，胸口上下起伏着，白色衬衣上的塑料珍珠纽扣还好好的扣着，穿过来的蓝紫色碎花裙已经落在椅子下。 沉冬至低头，目光往下。 一颗棕发的头，埋在她的私处。 江舟双腿跪在地上，弯着脖子，正在给她口。 短发蹭在她的大腿内侧，好像在在隔靴搔痒，让人难受。 本来是来他宿舍自习的，这又变成了这样，沉冬至觉得自己的生活还真是充实，不是在学校学习，就是在学校做爱。 江舟两边的手抓住她的小腿，防止她乱蹬，鼻尖时不时摩擦到花蕊，惹得她不上不下。 舌尖很润，那些液体不知道是津液还是动情的蜜液。 沉冬至忍不住在发出哼哼的声音，手情不自禁地伸入江舟的发间。 江舟突然往上抬眼，沉冬至这时也在看着他。 他的鼻尖，嘴唇附近都泛着水光。 “很舒服，宝贝继续。”沉冬至说。 江舟看着沉冬至陷在欲望里那动人的脸，心里一紧，低头继续。 教师公寓这一片平时一直都很安静，现在房间里那羞耻的声响不懂会不会被人听去，比较都是老房子，隔音没有特别好。 小穴里被突然伸进的手指刺激到，一缩一缩的，手指抽插着，舌尖挑动着花蕊，不停地在刺激，手指很长，伸得更里面了。 “啊……唔。”沉冬至出声，声音难受。 江舟加快速度，沉冬至的身子往前迎合着他，攀上高峰的时候，沉冬至松开在发间的手，双手垂挂在椅子两旁。 她合起双眼，人还在缓神中。 情意正浓时，想做是不分时间场合的，只想着一块坠入那欲望的情网。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 没有安全措施，之前的已经用完了，沉冬至也不能自顾自己快活不帮他，现在去买又太煞风景了，无疑像一桶冰得透凉的水泼在江舟的下半身还在充血的地方。 她是绝对不能接受无套的。 回过一点神还在想着得时候，江舟已经把她抱起来来到床上了。 沉冬至等着，但是江舟没有什么动作。 江舟就是坐在床上，然后在给她擦腿。 肉眼可见的小帐篷支起来，就那样顶着布料，更不能让他出去买了。 “我用手帮你弄出来？”沉冬至摸摸他的腰。 江舟把纸巾随手丢在地上，覆在她的上方问她：“你累了吗？” “不累呀。”她说。 床上。 沉冬至脱下那件白衬衣，好好地挂在置衣架上，白色蕾丝边内衣也挂在一旁。 两个躯体靠近，江舟环着沉冬至，唇落在她的脸颊，眼睛，下巴，脖颈，难耐地亲吻着。 沉冬至的手指很细，她凭着感觉在弄那个直立起来的性物，大拇指摸摸头部，手有时候挑动着囊袋。 手的温度收到摩擦有些发热，上上下下揉搓着，她感觉有些手酸。 “什么时候好？”沉冬至还在被江舟舔着耳廓，她也被弄得难受。 “再摸摸上边。”他垂下头抿一口乳珠，然后疯狂吸入。 沉冬至没有技巧，就是一直凭着感觉，如果江舟的喘息声加重了，那说明他是舒服的。 “猫猫，猫猫。”他不断地哑声唤她，“喜欢，好喜欢。” 两个人舌尖勾缠，水声滋滋作响，江舟的耳朵又是那抹红在燃起，看着热烈。 他的双臂突然把沉冬至搂得密不透风，沉冬至手指已经好酸了，握着笔写字一小时都没那么酸。 她一用力，浊白的黏糊物流到她的指缝中，她还不敢松开，眼睛看向埋在她颈侧边的脑袋。 “宝贝，你要给我擦手。”沉冬至用下巴蹭蹭他。 十分钟后，两个相拥的人才分开。 江舟拿出一包湿巾纸，拆开后，细致地帮沉冬至擦拭每一根手指，指甲缝里也擦得干干净净。 晚上两个人叫了校园外卖，桌上摆着一个个装满菜的塑料盒，沉冬至觉得现在打包的塑料盒的质量越来越好了，今天点的这家这个盒感觉洗了还能用。 江舟喜欢吃牛肉，就点了一份芹菜炒牛肉，沉冬至不爱吃带着芹菜味的食物，就没有动那份菜。 赠送的紫菜蛋花汤挺好喝，她喜欢喝汤水，不喜欢剩下的食物渣子。 “我吃饱了。”沉冬至对江舟说。 吃好了，两个人一块在晚上的校园里散步，手拉着手在长长的跑道上边慢走。 他们走在最里面的那圈，路过的人不是在慢跑就是慢走，小情侣也不少，都在附近零零散散地挨着坐。 来到小卖部，沉冬至买了一瓶番石榴汁，江舟要拿过替她拧瓶盖。 被沉冬至挡着，她看着他：“干嘛，我拧的开的呀。” “我想试一试嘛。”江舟看网上说，男朋友都要帮女朋友拧瓶盖，这种事应该主动去做，而不是女朋友拧不开了才去做。 班上的女同学谈恋爱的时候，直接把一瓶水挪到男朋友面前，男朋友就直接拧开。 “有什么好试一试的，你拧开了那味道又不会变。”沉冬至看着他，觉得好笑。 “哟，遇到江少爷被女朋友嘲笑呢。”柴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沉冬至见过他几次，对他已经眼熟了。 “江少爷？这称呼倒是挺好玩。”沉冬至看一眼江舟。 柴君看向江舟做了个鬼脸，又对沉冬至说：“这人平常吃穿用度挑得很，可不就是少爷。” 挑吗？沉冬至倒是没怎么注意过，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没见他挑食。 “你今晚很闲啊。”江舟瞪他一眼。 “那可不和你一样闲，就是缺个美女作伴。”柴君轻轻叹了口气。 江舟反驳他：“你上次不是说自己一个人不也挺好。” “男人的话你也信。”柴君白他一眼就走了。 沉冬至想到吃穿用度那四个字，这才开始打量江舟，今天就是很简单的白T恤配牛仔裤加上一双墨绿色的匡威。 那件白T恤是…… 沉冬至虽然平常对奢侈品牌子不敏感，但是还是认得一些，她才发现这件白T恤是某个奢侈品牌的，钱可真好赚。 白T恤加上英文字母的款式可真是满大街都有，她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 一件白T恤加上众所周知的logo就能卖出普通人可能两个月的工资，怪不得是奢侈品呢，普通人哪来的消费水平，买一件这样不耐脏的白T恤。 沉冬至没想着今晚还会和他做爱。 路过自助售卖机的时候，不自觉的停下来，然后里面的白色盒子就掉落下来，他们也就顺理成章的拿走了。 房间里又充斥着耳红脑热的声音。 沉冬至骑在江舟上方，小穴上下起伏吞吐着阴茎，做爱就是在痛中寻找快乐。 江舟扶着她的腰，看着身上的人卖力地样子，好想用力一点，好想猛地往上顶。 他跟着节奏轻顶，那个包裹感可以让他变成一个暴力分子，他忍耐，忍得难受。 交合产生的液体浸湿了那一片皮肤，沉冬至伸手摸了一把，往江舟的腹肌在抹，她的指甲轻轻划过那挺立的肌肉块。 沉冬至顺着腹肌的纹路划着，江舟觉得他要被钓死了。 “猫猫的爪子真会弄。”他眼里都是沉冬至的倒影。 “猫猫累了，宝贝你来好不好？”沉冬至生出一种妩媚感，一边手掌按在他的胸口，凑近他。 底下还未分开，还是湿哒哒的，黏糊糊的。 沉冬至被压在下面的时候很突然，她倒在铺着凉席的床上，有些硬。 灵活的舌头很熟悉她的每一处肌肤，两双手十指交缠着。 好用力，他很用力。 这一刻，江舟是很喜欢她的吧。 上面温柔缠人，下面暴力交融。松开手，沉冬至捧起他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高潮过一次之后，沉冬至被抱着来到地毯上。 她面对的是一面全身镜，江舟背拥着她。 “想对着镜子做？”沉冬至看着镜子里面都潮红的两个人。 “嗯。”说着往上一顶，阴茎向上插了进来。 之前从没觉得这是一件羞耻不堪的事，比较男欢女爱这很正常。 此刻，两个人合一的样子，在这面全身镜中展示出来，她倒是觉得满脑子羞愧了。 “不想看镜子。”沉冬至声调有些委屈的可爱。 江舟往镜子上看，伸手往花蕊哪里探。 “为什么，就看着我就好了，是不是更舒服了？”江舟加快动作，一手揉花蕊，一手五指包裹着胸，在揉捏。 “猫猫的胸好软，里面也咬得我很紧，是不是很喜欢？”他舔着她的耳后。 “唔，腰好累啊，不要这样。”沉冬至觉得现在的姿势很难受。 江舟把她放到地毯上，她是背对着江舟，她的腿被摆成了后入的姿势。 沉冬至不想后入，她觉得后入对她很难受。 她立马想翻身，但是已经被江舟压着了腰肢。 阴茎直接插了进去，开始撞击。 “啊……我不想后入。”她被撞得话都说不齐，一直嗯嗯啊啊的。 江舟的腹部力量，更强了，他感受到自己被包裹着更加紧。 “不想吗？但是猫猫的小穴都不肯松开。”说着更为猛烈的撞击，一直冲着她的敏感地带撞。 两指伸入花蕊，加了点力气揉搓。 “啊，不想做了。” “难受，好难受。” “别那么用力啊。” 沉冬至的难受里掺杂着欲望的快感，酥麻的感觉太强烈了，感受到水液慢慢流出，江舟转过她的头和她接吻，是一个很色气的吻。 边吻边接着顶，江舟抱紧她，在她的耳边闷哼。 性事结束之后，沉冬至咬了江舟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我说话你为什么不听？”沉冬至不想搭理他了。 江舟从背后伸手搂着她：“我错了，我以为那样你会更加舒服，不要生气了。” 沉冬至心软，转头转过亲他脸颊说：“好了，没有生气。” 关于未来 现在是沉冬至研二上的学期小过半，她已经开始为未来有点焦虑了，当初是因为不知道做什么才选择读研，现在读研了还是不知道。 大一的时候，她以前向往着做同声传译，后来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能做同声传译的只是少数出类拔萃的人。 她根本不是那块料，就算过了专八那又怎么样。 原来本科的很多同学都是进入到了教育行业，沉冬至曾经想要不我也随大流算了，后来和晓蔓说这个的时候，晓蔓问她：“你喜欢当老师吗？” 沉冬至愣住了，没有想过喜不喜欢，也就是想着能有一份工作罢了。 大学本科四年英语的学习，虽然都过了所谓的专四专八，但是到头来英专生毕业以后基本选择就是教师，外贸，公务员，或者转行，她倒是也想过要不跨行考研究生，学法不行法律条文看了都头疼，学金融学费太贵了，学翻译门槛够不上，结果还是选了老本行。 她可真是不会选择，如果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有人和她说别选语言类就好了。 沉冬至在图书馆反复思考着，不停地浏览着各行各业的招聘消息，出现了大家都会有的毕业焦虑心情，越到后面越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努力。 她抱着惆怅的想法一直回到宿舍。 一进到宿舍，就看到赵乔乔在做拉伸操，她把包随手丢在桌子上，半个身子瘫在她的椅子上。 “你今天走路遇到鸟屎掉头上了？怎么那么垂头丧气？”赵乔乔问她。 “不是鸟屎，是稻草。”沉冬至无力的说。 沉冬至转身看向赵乔乔。 “乔乔，你毕业的打算想好了吗？” “我，嗯...打算进电视台或者广告公司mcn什么的，其实我这个专业就业选择相对还算多的了。” 沉冬至叹气：“怪不得这么多人跨考新传的研究生呢，还不用考数学更多人考了。” “是啊，但是也因为这样跨考门槛低，什么专业的都来考，难度也很大，我当初还以为我考不上了，幸好老天爷眷顾。”赵乔乔说。 “乔乔，你当初是为什么学的新传？” 赵乔乔躺在她的垫子上望着天花板说：“其一是高考成绩就摆在那儿了，其二就是我也挺喜欢的，有时候知道原来一些事不只是我想的那样，怎么能更理性的看待一些问题。” “你爸妈有一开始帮你选专业吗？”沉冬至突然想到了她父母让她相亲的事，她应该很听父母的话。 “我爸妈，哼，一开始就像让我学金融，以后进投行什么那种精英生活，做个高级白领，我那里是那块料啊。” “那你还是选择了你喜欢的。”沉冬至笑道。 赵乔乔起身，伸了个腰：“人生的路都不是事事顺遂的，不如选择自己喜欢的。” “冬至，我刚买了速食柠檬茶，味道和外边卖的差不多，你要不来一杯？”赵乔乔站在饮水机面前捣鼓着。 “好啊，来一杯试试。”原来现在柠檬茶都有速食的了，她还以为只有奶茶那种才有速食的。 赵乔乔给她递来一杯她刚冲泡好的柠檬茶，喝了一口，是超市瓶装冰红茶的味道，还有点凉凉的。 沉冬至和赵乔乔都在喝着柠檬茶玩手机打发时间的时候，突然发出了起哄了的呼喊声，沉冬至和赵乔乔一起抬头，彼此对视了一眼，就一起跑去阳台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合着是有人在宿舍楼底下表白，声音都是在起哄的，大家都爱看热闹。 “这也太土气了吧。”赵乔乔吐槽道。 沉冬至一看，这白蜡烛摆的心形，心中间还有着红玫瑰花瓣，男生手捧着一束玫瑰。 “他应该整个圣诞彩灯挂身上。”沉冬至也忍不住吐槽。 围观的人都在起哄。 “在一起在一起，答应他，答应他。” 她们俩虽然觉得这种告白方式土到极致，但是还是想看看结果，就一直在阳台望着看热闹。 对面的宿舍也都出来阳台看热闹，每栋宿舍楼的灯都在亮着，果然中国人就是爱凑热闹。 男生把花递给女生，大声说了句我喜欢你，但是那句我喜欢你可能是紧张的原因，嘴瓢了，围观的吃瓜群众都忍不住笑出声，女生迟迟不肯接，起哄声也慢慢小了起来，女生转头走了，只留下男生一个人在那儿，然后保安来了，看样子是让男生把这一地收拾好，围观的人慢慢走了，我们也不看了。 “要我我也不答应，当众表白太羞耻了，主要是还土里土气的，什么年代了啊大哥，还摆蜡烛。”赵乔乔毫不留情的吐槽。 沉冬至说：“幸好他没拿吉他弹着唱歌，要是个五音不全的，第二天就能在学校出名。” 赵乔乔洗着刚喝完柠檬茶的杯子，不解地说：“怎么现在还有人觉得当众表白很浪漫，都多少年前的套路了。” “偶像剧现在都不播这种了，不过说不定也还有人吃这套。”沉冬至随口回答。 “吃这套的得是黄昏恋了吧。”赵乔乔把洗净的杯子放下。 沉冬至还是感到好焦虑，又累又忙，她觉得自己都要秃顶了。 同学已经在找实习，都在讨论着实习去哪里能光荣的写在简历上。 教室里几个人拿着电脑在敲敲敲，老师请了她们喝奶茶，电脑旁都放着一杯奶茶。 同学章璐璐觉得眼睛好干，拿出眼药水在滴，滴着眼药水还不忘吐槽：“我天真的读博幻想算是真的破裂了，这硕士都不知道能不能毕业，我还得结婚呢，学位证拿不到我怎么结婚啊。” “学位证和结婚有什么关系？”陶西不懂。 刚喝完一杯奶茶的林碧珊说：“章璐璐男朋友说要等她拿到学位证才会和她结婚，人家这是变相秀恩爱呢。” “我男朋友那个卷王，就看不惯懒惰的人，这毕业季又是分手季，万一他遇到更好的学妹，和我分手怎么办。”章璐璐愁容满面。 “你不是才谈两年吗？也就25周岁，这么着急啊。”陶西觉得这不是还早着呢么。 林碧珊一脸你这就不懂了的表情，然后说：“婚恋市场对28+想要结婚的女人苛刻着呢，大家都是能在学校的时候找，等到以后社交圈没那么好了，相亲市场遇到的男人都是奇形怪状的。” “确实，不都说好男人不流通吗？”沉冬至这时也插上话了。 章璐璐非常赞同这句话，对她说：“那可不，凭什么老男人三十多了还能找年轻妹妹，三十的女人就要被嫌弃啊，尤其是那些太子妈就看不起大龄女。” “沉冬至，你也可得抓紧江舟了，你毕业后，可遇不上这种男人了。”林碧珊说。 “没错，江舟这种男人出了社会后，遇不到这种结婚对象的。”章璐璐符合说。 陶西这么一听，觉得确实都有道理，她说：“靠，我想到我的表姐，本科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她一直在等她的初恋男朋友，她初恋考研考了两年，等到毕业出来找到工作后，认识了一个留学生，就把我表姐甩了，我表姐和他谈了七年，现在被耽误得只能挑磕碜男人了。” “你之前不是说你表姐工作和家里条件还行吗？不至于找磕碜男人吧。”沉冬至不理解。 “A市的相亲市场那叫一个畸形，看户口这种就不说了，只会嫌弃女的年纪大，我表姐又不想找一个快四十的人，也不想向下兼容，就一直拖啊拖，和她同龄的男人早就成家了。”陶西说。 林碧珊一听：“这种情况不少，那些傻逼男人知道人家想结婚吊着女方不分手，把人家拖到大龄了又找到年轻妹妹，就把人家甩了。” “也不是说非得结婚，但是我就是怕遇不上比他更好的，学历年龄家庭背影这么和我相似的。”章璐璐叹气。 “所以啊，沉冬至，抓紧啊。”林碧珊对她说。 沉冬至看着手中那杯变温的奶茶，突然问道：“男生也会这么想吗？担心毕业了以后找不到更好的？” 林碧珊一脸无语，觉得挺不公平，叹息说：“优质男可以玩到35岁再结婚都有女人要，他们永远都能有年轻妹妹可以选择。” “女人35岁可是要被世俗的眼光唾弃的。”章璐璐也很无语。 抓紧吗？在沉冬至看来这叮嘱的话，在她心里反而是要她抓紧和江舟分手。 沉冬至没有那么想要结婚，谈恋爱感到的快乐也就是生活里的调味剂，有的时候开心，没有的时候也对生活影响不大。 在这个年头结婚房子，车子，票子都要有，家庭背景也得旗鼓相当，在沉冬至看来婚姻是不需要爱情的。 结婚是为了吃饭的时候有个饭搭子，还是为了一起给小孩子换尿布。 她想到了阿玉，阿玉是早婚早育的那一类人，从她们的视角来看，也没觉得结婚和生育有多好，也可能是因为她的丈夫不行。 又有多少人能够花着爱情马拉松的时间，去赌名为婚姻的关系呢，用五年，八年，甚至十年的时间为了看清一个人真的值得吗？ 沉冬至回去之后开始看网上的情感类的主播，有一种是有律师解决家事类的直播，沉冬至反复看着那些狗血至极的直播片段。 别人眼里的模范夫妻，也会面临着出轨和争夺财产，结婚前说我的都是你的，闹离婚的时候就是我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家庭背景相差过大的结合，大多都不会长久，总有一方会遭到不幸。 中国的现代婚姻不是两个人可以维系的，要牵扯到两家人，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沉冬至喝光那一盒橙汁，把盒子丢进垃圾桶里。 她决定要在这学期结束之前，要和江舟提出分手。 皇帝男不喜欢物质女 沉冬至想着要和江舟提出分手，但是想是这么想的，但是怎么提出来呢？他要是问理由，那该怎么敷衍过去呢。 思来想去，她决定让江舟作为提出分手的那个人。 多做一些让他感到反感，不舒服的事，江舟就会想要分开了。 毕竟谁愿意和一个带钉子的人处对象，不嫌硌得慌。 沉冬至要很作，作到江舟要和她提出分手。 她躺在床上想，怎么江舟就没有前女友呢，如果有她还能找借口拿他前女友说事，想了想这样也不好，前女友招谁惹谁了。 想要分手的第二天。 沉冬至和江舟在食堂一块吃饭，沉冬至要了一份酸辣土豆丝和清炒油麦菜，她看着摆在面前的酸辣土豆丝。 “我不想吃土豆丝了，你帮我吃吧。”沉冬至把装着土豆丝的小碟子推到江舟面前。 江舟不仅不爱吃酸的，还不爱吃土豆。 “不吃放着就好了呀。”江舟对她说。 “不行，这样浪费，我想要你吃。”沉冬至看他。 江舟犹豫了，然后手碰到小碟子，拿起来起身走了。 沉冬至还以为他被气走了，结果他是把这碟酸辣土豆丝拿去给他在隔壁区域吃饭的同学加菜去了。 “柴君很爱吃酸辣土豆丝，正好给他了。”江舟回来说。 “那挺好，浪费可耻。”沉冬至没心情地扒拉着油麦菜。 食堂人多起来了，开始有些吵，两个人吃完饭后，把碗筷放好，就下去散步。 江舟在她的耳边一直絮絮叨叨，说着一些有的没的。 “江舟，你毕业以后想做什么啊？”沉冬至突然问他，本来他还在讲他什么NBA的什么比赛。 “毕业了当然就是工作啊。”江舟说。 沉冬至看一眼那一闪一闪坏了的路灯，随意回他：“工作啊，确实是得工作。” “我爸希望我去他那边工作，但是我不想。”江舟拉着沉冬至。 “你爸爸在哪边上班？”她顺着问下去，沉冬至只知道他家有个什么公司，她也没有打听过他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江舟家里是做什么的和她确实没关系。 “就搞工程的。”江舟简单地说。 “哦这样啊，那你当初怎么不学土木工程，家里还能帮衬点。” 江舟犹豫了，然后说：“不是很感兴趣。” 沉冬至真的好想大作特作啊，奈何怎么都不是那块料，可能也许是因为曾经的自己敏感又自卑，不敢和别人提多余的要求，也不敢和别人生气。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作。 回到宿舍，沉冬至看到赵乔乔在吃着酸辣豚骨味的泡面，宿舍里有一股陈醋的味道。 “怎么又在看甄嬛传？”沉冬至换下鞋子。 “下饭呗，随便点一集都好看。”赵乔乔说。 沉冬至好想问赵乔乔，你知道江舟讨厌什么样的人吗？他最不喜欢那种人呢？ 但是，如果问了她肯定会问为什么。 电脑外放传出来声音乌拉那拉氏不可废后，这是一句经典台词，沉冬至有时候还会在网上看到什么乌拉那拉氏的段子。 “皇后真的爱皇上吗？”沉冬至说。 赵乔乔拧开一瓶汽水，喝了两口后回答她：“你说哪个皇后，纯元皇后还是蔡少芬哪个？” “蔡少芬。”沉冬至把椅子拉到她旁边和她一起看。 “我觉得爱啊，不过这是在有权势的前提下，皇后就是觉得皇上可以让她变得更好，她本来就是庶女，皇上答应她要让她做嫡福晋，后面也没做成。”赵乔乔接着说，“那个皇后不恨皇上，更恨她姐姐，皇上都觉得纳闷。” “怎么能同时喜欢着姐妹两个人呢，太不好了。”沉冬至觉得真是复杂。 “皇帝男就是这样呗，别看现在大清亡了，现在同时喜欢好几个女生的男人还是不少的，一边希望女生被自己的钱袋子方向盘吸引，一方面又不喜欢瞧不起物质女。”赵乔乔觉得这些男人特么事真多。 沉冬至想想道：“江舟好像没有特别不喜欢的人，都没听过他说别人坏话。” “他吧，哈哈，虽然不是个皇帝男，但是还真不喜欢物质女。”赵乔乔说。 “怎么说？”沉冬至顺着下去问。 “就不喜欢那种为了利益伤害别人的呗。”想着他也有隐私，赵乔乔不往下接着说了。 “这样吗？”沉冬至看她。 “是啊，不过我觉得这类人不分男女，反正我也讨厌。”赵乔乔按下按键跳过片尾曲。 沉冬至的生日是在农历的冬至，她一向不怎么过生日，就算是客户端给她发生日祝福也就是会在新历的时候祝福。 江舟说要给她过生日，沉冬至一开始拒绝了，但是江舟一直和她撒娇，说真的好想给她过生日。 于是，沉冬至就答应了。 目前离她的生日还有一星期，沉冬至也没有刻意去期待，毕竟那天晚上她是有课的。 晓蔓要请她吃饭，沉冬至下午一下课就从教室出来直接往校门口走。 一眼就看到晓蔓的车停在路边，晓蔓抬头看到了她，示意她直接上车。 沉冬至拉开副驾的门往里坐，拉上安全带，晓蔓发动车子。 “我停车在这里十五分钟，学生路过老往这车窗看我，不会是以为我接哪个男大呢吧。”晓蔓自己都脑补了一下剧情。 “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学校没有你喜欢的那种男大。”沉冬至说。 “现在的男大真是一届不如一届，我刚才还看到不少美女走出来呢。”晓蔓看着前方，有一个外卖小哥被撞倒了。 “送外卖可真辛苦，他这单还得赔钱。”沉冬至也被那个场景吸引了，骑电车路过的人，都往哪里看几眼。 外卖小哥把从外卖箱子倒出来的饭菜装回去，就很快的就骑车走了。 沉冬至每次来那种高级点的餐厅吃饭，都是晓蔓请客的，她就喜欢那种室内装饰好的，有格调的，窗外能看到夜景的餐厅。 她们来到的是最左边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能看到晚上城市里的车水马龙，能看到A市的地标式建筑。 晓蔓问沉冬至吃这些行不行，沉冬至被请客从来都不挑，她说都可以啊。 “我打算去出国读个研究生。”晓蔓突然说。 沉冬至嘴里的牛肉还没咽下去，她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大概明年去吧，想了想还是去英国，就读一年。”晓蔓切着牛扒的刀摩擦着碟子发出咔咔声。 “读什么专业啊？”沉冬至问她。 “就传媒，我去那边了就有更多的素材可以拍vlog了。” “你不是为了这个才去留学的吧？”沉冬至看她。 晓蔓嘴里嚼着牛肉说话含糊：“当然不是，我想着总不能天天整自媒体吧，不如去留学扩展一下社交圈，反正我英语还行。” “你不是最喜欢男模脸吗？去到英国说不准能遇上什么欧洲帅哥。”沉冬至把圣女果吃了，皱眉，这居然是酸的。 “是哦，当然哈哈哈，要不然我去到那边每个星期都约会，我也在网上发帖dating日记，就像什么伦敦男模一号。”晓蔓觉得还挺有意思。 沉冬至问她：“你已经找中介了吗？” “还没呢，找着呢。”晓蔓觉得这牛扒不是很好吃，吃了一半就放着了。 “你不在了，我肯定会想你的。”沉冬至这说的可是真话，不是敷衍的客套话。 晓蔓一脸骄傲，说：“是吧，我这个人这么好，大家都应该多想想我。” “是啊，是啊。”沉冬至附和。 沉冬至在这里也有其他的同学，但是没有一个能和晓蔓那样亲近的，她确实很喜欢和晓蔓相处。 “你这明年研究生都得毕业了，我这还刚准备要出去。” “这有什么。” 晓蔓扶着下巴看她：“好像也没什么，就是感慨一下。” “每个人的时间轴都不一样，没准阿玉的小孩都打酱油了，我们还没结婚呢。”沉冬至笑笑。 “结婚不急，我做富婆这个事比较急。”晓蔓一脸正经。 “三十岁之前能做富婆的人少着呢，急也不行啊。”沉冬至说。 晓蔓低头看了桌上的菜，小声和沉冬至说：“这家餐厅贵死了，还不好吃，搞得我都不想拍照了。” “甜点还没上呢，万一甜点好吃呢。”沉冬至也小声的和她说话。 甜点也上了，是小小一块的正方形，吃起来有水果的清香。 “我打算要喝江舟提分手。”沉冬至突然说。 晓蔓正在吃第二块，抬眼看她：“为什么啊？他有问题？” “不是，就是觉得我们是不会有未来的。”沉冬至语气淡淡的。 晓蔓放下叉子，思考了一下说：“你想的或许是对的，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从现实的角度看，你的选择比他少很多，还有就是我对帅哥的刻板印象。” “帅哥不靠谱吧，江舟这样的等到工作了，可多人追求了，到时候工作外一个你，工作的时候又是另外一个女朋友。” 沉冬至能明白晓蔓说的，现在一些留学生不还是国内一个，国外一个吗？ “男人嘛，还在校园没见识到花花世界，大多也就那样。等进到了花花的世界，那些花蝴蝶飞啊飞的，没准就不想撇开了。冬至，我们还是得现实一些。” 沉冬至听完，看向晓蔓：“我从没有想和他有什么长久的念头，这场恋爱好像是我单方面的消遣。” “我可以用我妈的和我八卦的程度告诉你，像江舟这样的A市中产土着家里都非常非常的挑，太子的妈妈人家都是要找公主的，我这种暴发户也是被瞧不起的。” 晓蔓的妈妈之前为了给她以后相亲有面子，还想去整个什么函授本科学历，晓蔓制止了，觉得要是有人不看上就看不上呗，反正我们家的钱又不会少。 “啊，你这种怎么了？躺着赚钱还能被瞧不起。”沉冬至听着怪不舒服的。 “是啊，暴发户人家一听就觉得没文化呗，一身铜臭味。”晓蔓才不管这些人怎么看，反正自己有钱有貌的，她觉得好就行。 沉冬至笑，自嘲道：“我以后也是做不了公主了，只能做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了。” 不能分手 沉冬至决定要在生日之前和江舟提出分手。 她觉得自己也是有些过分，江舟兴高采烈地想要给她过生日，她还要给人家泼一桶冰水。 不过这样也好，不然收到了恩惠，就会心软了，心软了还怎么能说出伤害人的话。 江舟只要平时晚上没事都会来接沉冬至下课。 这晚，沉冬至在教室里拖了二十分钟才走出去。 她没有选择搭乘电梯，而是慢慢地从六楼走下来。 天气已经渐渐凉了，江舟今天穿了一件土咖色的薄外套，深灰色裤子，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秋日氛围。 江舟看着手机时间，和往常时间不一样，他打算直接上去找沉冬至。 手机刚揣进兜里，江舟就看到沉冬至走了出来，他轻笑向她走过去。 “我刚准备上去找你，怎么晚了二十多分钟？”江舟习惯性地牵起她的手。 “同学找我问问题，就耽误了一会儿。”沉冬至说。 “想吃什么？”食堂已经没有什么饭菜了，江舟想着学校旁边新开的东北麻辣烫很热门，但是人很多，桂林米粉店人少，但是沉冬至又不喜欢吃干拌的粉面类食物。 要不还在叫外卖好了，但是已经吃了好几天的外卖了。 “点外卖吧，随便吃点就行。”沉冬至现在也不是很饿，吃什么都行。 两个人买了两瓶水就来到了江舟的宿舍，外卖叫了奶茶，沉冬至不是很想吃主食。 “你不是说去医院看你爸爸了吗？还好吗？”沉冬至问他。 江舟把掉下来的小摆件放好，说：“老样子，他每年都得住院的，没什么大事还好。” 那就行，那不然等下要是来个双重暴击，沉冬至怕他受不了。 “你家里知道你谈恋爱吗？”沉冬至手扶着下巴看他。 饭桌上有着没了纸巾的纸巾盒，江舟拿了一包新的纸巾放进去，低头拆开盒子，他没抬眼说：“不知道，他们不太会想知道。” 那可能是尊重孩子的隐私吧，沉冬至心想。 沉冬至背往后靠，眼神不安定地乱瞄：“你最近累吗？” “还行，最近都还挺顺利的，和导师那边也挺好。”江舟说。 江舟又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要和沉冬至分享。 “柴君他在外边捡了一只白猫，他带那只猫去打针后，还偷偷带回宿舍了，他昨天还带到教室来了，这猫满教室跑，教室的桌子上都有猫毛了，也不知道他这个猫能藏到什么时候。” “我们分手吧。”沉冬至这时出声。 江舟接着说：“那只猫的眼睛在太阳底下的眼神很好看，像彩色玻璃珠子。” “我们分手吧。”沉冬至提高了一些音量，然后看着他。 江舟显然没回过神沉冬至说的是哪几个字，面带笑容疑惑着：“什么？”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们分开吧，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我们都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沉冬至说着看着江舟越发发白的脸。 江舟连忙抓着她的手，声音颤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 “你没有错，江舟，我们合不来。”沉冬至想要抽开手，但是被紧紧抓住。 “怎么了，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了，上次我不应该太强制从后面来，我真的不会了。”江舟和她面对面的坐着，中间隔着一张饭桌。 沉冬至一听，知道他是往上次做爱想去了。 “不是，我就是想分手，就是要分手。”沉冬至一脸坚定。 “不行，我不答应，你怎么会突然提分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江舟攥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你好烦，我都说了想分手，分手有这么难吗？我是不是就应该微信通知你，然后拉你进黑名单。”沉冬至故意激他。 “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是不是？”江舟眼里从可怜转变为带了冷意。 沉冬至觉得他真是会想，反驳他说：“喜欢你个头，感情淡了不行吗？” 她不想和他多说了，她让他把手松开，不然就再也不和他见面了。 沉冬至走到沙发上坐，看着电视柜上面的那盆君子兰发呆。 江舟现在心里乱得很，心脏在乱跳，是自己不够浪漫？还是自己不够体贴？为什么分手，自己真的很差吗？ 他看向安静坐在那边的沉冬至，身子薄薄的一片，一推就能倒的样子。 不行，不能分手。 江舟走过去，从背后抱着沉冬至，沉冬至推不开，就任由他抱着。 他贴在沉冬至身上，用下巴蹭蹭沉冬至的脖后，两人无声。 “猫猫，不想分手，不要分手。”江舟声音弱弱的。 “我想。”沉冬至听着他的语气，有些悸动，不分手能怎么过呢？和偶像剧主角一样携手走向人生的康庄大道吗？ 这不会是她拥有的结局。 “别想，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不分手好不好？” “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分手。” “行不行？” 江舟听上去快哭了，他觉得自己很卑微，他想要获得安抚，想要沉冬至别离开他。 “好，暂时答应你，你先松开。”沉冬至说没被触动到是假的，她不忍心，但是后面还是要分手的，不然越拖伤害只会越大，尤其是对她的伤害。 “不分手了？”江舟尾音上扬。 “先不分了。”沉冬至说。 江舟让沉冬至转过头，然后他低头吻她，沉冬至没有心情像以往那样主动，手也没有乱摸。 他舔抵着她的唇，迫使她张开唇瓣，舌头伸进去勾缠，红唇上泛着水光。 “哪里不开心？”江舟抵着她问。 沉冬至双眼无神，她不想说话。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江舟这样的人怎么会理解她在焦虑什么，谁能感同身受她呢。 如果被别人知道她想要和江舟分手，也只会嘲笑她是一个丢西瓜捡绿豆，不懂得捡大便宜的人。 打破沉默的是外卖小哥打过来的电话，江舟松开她去拿外卖，打开门之前望了她几眼，她还是定定的坐着。 晚上江舟送她到宿舍楼下，两个人互相说了再见。 睡前总是会多想，沉冬至平躺在床上，实在是睡不着，她干脆起身，轻手轻脚地下来，走到阳台，阳台有一些风，她往下望，只有一盏灯在亮着。 她还是忍不住想，自己想和江舟分手是不是错了，她不应该伤害他，但是她也要为了她自己而生活下去。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矫情了，她可真烦。 为什么会在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爱情里沉沦，她是喜欢江舟拥有的她不曾感受过的心情，还是觉得自己说不定能和这样的天之骄子长相厮守？ 这都是她的妄想。 沉冬至清楚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A市里这样的女生一抓一大把，她定不会是最特别的那个。 她被自己那曾经自卑敏感情绪困扰，她还是没能走出来，以前交往过的男朋友里面，有外貌学历家境都不如她的男人，就算是这样的差别，但是她还是会自卑，觉得在对方面前抬不起头。 沉冬至在和江舟谈恋爱的这段期间已经是她最能装的时候了。 她装作自己很大方，装作很自信开朗，装作很游刃有余的样子，这和在晓蔓面前展示的那种状态不一样。 只有沉冬至自己知道，她在面对江舟的时候，她是有多么的渺小，她觉得自己连渺小的尘埃都算不上，江舟会和她说很喜欢她，但是沉冬至不敢接受这一份喜欢。 太过于沉重。 她真的怕，真的害怕，一觉醒来，江舟和以前嘲讽她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沉冬至从抽屉里拿了两颗褪黑素，她想快点睡着。 提分手的第二天，沉冬至和江舟像往常一样，一起吃饭，一起散步，话不如以往那样多，手还是那样握在一起。 两个人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 “你生日那天有什么想做的？”江舟问她。 沉冬至看着地上的落叶说：“没什么想做的，你要送礼物给我吗？” “嗯，你想要什么？”江舟笑。 “我想要……”沉冬至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他，“想要一个大牌包包，两万以上的那种。” “好。”江舟直接答应。 沉冬至被他这么果断答应，觉得不可思议。 “好？”沉冬至看他，然后欲言又止。 “我能买，之前得过的奖学金到现在都没动过。”江舟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 沉冬至问他：“你不问我为什么想要吗？” “不问，女孩子喜欢包包鞋子是天性你喜欢就好了。”江舟接着说，“你晚上回去看看你看上哪个款了，我按你喜欢的给你买。” 沉冬至摇头，她压根不知道什么两万以上的大牌包的款式有哪些，她连一些大牌的名字都不一定打得对。 “你帮我选吧，想要你给我选的。” 江舟一听，觉得高兴，昨天的事果然只是女生想要生一点小气，都是小事，沉冬至还是那个沉冬至。 原来包治百病真的没错。 “嗯，我回去研究一下。” “柴君那只猫怎么样了？”沉冬至开始主动挑起话题。 江舟觉得沉冬至心情好了，就开始和她聊天。 他说，她听，两个人被昏黄的灯光洒了一身，那画面看着真是像漫画里的人物插页。 （还没正式分手，这里没分。） 冬至这天（h） 每年的冬至和圣诞节的日子都很近，大街上按时出现了红绿色为主的装饰，圣诞老人和他的驯鹿又定时出现了，今年各大商场也准备了巨型圣诞树供人打卡。 在A市，冬至的时候会听陈奕迅的葡萄成熟时，然后过个一两天就听圣诞结。 这边也不吃饺子，吃的是汤圆，C大的食堂在冬至的时候南北中和了一下，有饺子，有汤圆，不过沉冬至都没有去吃。 “你觉得可以吗？”江舟看着她。 沉冬至和江舟现在坐在A市很有名气的一家法餐厅，预约更是难约，他们坐的是景观位，里面坐着的人，包括服务员都是穿着精致的人。 多亏了晓蔓的福，这类餐厅她还没少来，不至于怯场，但是这是江舟要给她过生日。 “嗯。”沉冬至点头。 餐厅送了一块长方形的芒果慕斯，上面点缀着一颗红色的树莓，盘子上用巧克力酱写了英文的生日快乐。 树莓的旁边插了一根金色的蜡烛，火苗燃起，沉冬至低头吹灭。 江舟问她许了什么愿望，她说希望毕业后找工作顺利。 这块芒果慕斯她和江舟一人两口就吃完了，味道一般，这里的香橙舒芙蕾是比较好吃的，不过吃到一半又觉得太甜了。 包装是黑底白字的英文，上边有一朵白色的山茶花，江舟问她怎么不打开，沉冬至笑着说他送的都喜欢。 然后，江舟带她去中心广场散步，晚间的风凉，沉冬至穿了一条长到脚踝的深灰色褶裙，风吹起裙子，裙角乱飞，沉冬至用手压下。 广场有很多穿着大衣的人，大衣是最简单的秋冬穿搭，几乎都是棕色驼色的大衣。 江舟拉着沉冬至慢慢走，广场中心有一个很大的水池，以往是会有喷泉秀的。 突然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沉冬至被这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吓了一跳，喷泉突然喷涌而出，带着霓虹灯色。 不少人开始举着手机朝天上拍，沉冬至抬头，江舟偏头望着她。 无人机像硕大的星星，又闪又亮。 先是排列出了猫狗的图案，猫和狗相互挨着，接着是一排爱心，在接着就是雪花的样子，最后就是生日快乐。 这一闪一闪的生日祝福，沉冬至立马就知道了是江舟的手笔。 沉冬至看着广场上停留下来举着手机拍摄的路人，然后她抬头看江舟，江舟一直在看着她。 这眼神，就是想要个反馈，怎么样？五星好评还是一星差评？ “你，没有必要这样的，不过谢谢你。”沉冬至看着他，她此刻的话是很真诚的。 “那你觉得怎么样？”江舟问她。 沉冬至想说太招摇了，太引人注目了，但是不能说。 “我很开心，你这样做。”沉冬至露出笑容。 沉冬至给自己留了一个准备，江舟要给她庆祝生日，她也不想让他白费心思。 等进了酒店房间，被抵到墙上，干柴烈火，衣服一件件的跌落在地。 江舟脱掉里面那一件薄针织开衫，看到里面穿的情趣连体内衣，耳朵红得比以往快，眼里流露出来了看得到的欲望。 情欲是能操控人的心智的。 这是一件法式蕾丝的情趣内衣，白粉颜色为主，两胸中间丝带打的蝴蝶结中间有一朵小小的玫瑰，胸到腰的地方有着藕粉色的丝带，腰腹下有一个垂着的蝴蝶结。 “宝贝，好看吗？”沉冬至伸手摸他的半边脸。 “今晚你一直穿着这个？”他问。 “我也没时间中途去换呀。”沉冬至笑意盈盈。 江舟开始温柔地抚摸，轻吻，这些动作都是缓慢地在撩拨心弦。 她的双手陷进他的发间，承受着情欲的释放。 转眼间，来到沙发，沉冬至被江舟抱在身前，她撑着他的肩。 这件本来很复古田园的连体内衣变得乱七八糟，丝带乱飞，找不到头尾，蕾丝歪七扭八。 粉色的肩带被江舟扯到臂弯，露出胸乳，江舟低头用舌尖刺激乳珠。 沉冬至垂眼看着一颗毛茸茸的头，她手不断地揉搓江舟那发烫的耳朵，每次这个举动都是给江舟的一种安抚。 沉冬至被他放在沙发上，背靠着沙发，双腿打开，包裹着叁角区的蕾丝已经被撕开，露出已经湿淋淋的腿心。 “不公平，你怎么不脱。”沉冬至看着江舟那件满是褶皱的上衣。 江舟把衣服脱下丢在一边，裤子还没有脱。 “先给你舔舔？”江舟问她。 “嗯，舔。”沉冬至示意他过来。 江舟把她的两条腿放在他的臂弯固定着，低头，脸整个埋进腿心。 舌尖一点一点的伸入阴道，蜜液顺着被带出来，又被他吸入。 沉冬至感受到了密密麻麻的痒意，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宝贝，你真会，是不是……”话还没说完，江舟就在舔吸刺激自己的阴蒂。 “想不想坐在我脸上？”江舟抬起半张脸，露出眼睛问她。 沉冬至点头，江舟身子抬起来，坐在沙发的一旁半躺着。 她先是爬上他的腹肌，沉冬至感觉到了腹部的起伏，江舟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腿，捏捏她的腿肉。 江舟把她抬到胸口上，呼吸起伏很大，沉冬至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干脆主动地往上移动，整个腿心覆在他的脸上。 沉冬至感受到了热气扑在她的小穴里，她难耐地开始扭动，江舟抓稳她的腿，开始像舔冰块一样的伸舌头。 冰块触碰到温热就会开始流水，江舟的口舌把流下的水统统咽下，沉冬至能感觉到他的鼻子在哪里，一直在和她的小穴摩擦。 沉冬至情不自禁地发出哼哼地声音，又突然喊了一声，被江舟突然咬上了阴蒂刺激到。 江舟的口舌攻势越来越厉害，他轻微睁开眼看在上方的沉冬至，脸上泛起情爱之时才会有的红晕和表情。 她垂眼，发现他在看她。 沉冬至伸手把江舟那被汗沾湿的刘海撇开，又轻轻摸他的眉骨。 江舟感受到了，他觉得沉冬至是在呵护他，是在喜欢他。 于是，他口得更卖力了。 舌头不断抽插，牙齿抵着阴蒂摩擦，后面开始用力地吸，沉冬至被吸得喘气。 “啊，要到了，要到了。”沉冬至细声细气。 一股清透的水喷出，都到了江舟的口中，高潮过后的小穴很敏感，江舟还在用厚厚的舌头从下往上舔。 沉冬至的腿心还在发抖。 江舟扶着她，轻轻把她放在沙发上半躺着，沉冬至半眯着眼看他把裤子脱了，内裤也脱了，露出那忽视不了的玩物。 沉冬至看着那个玩物渐渐挺立起来，她突然想到要是她说不做，那江舟会怎么样。 “不想让你插进来了，不想做了。”沉冬至眼神落在他的脸上。 江舟一愣，低头往下看，然后说：“你不想就不做。” 他现在全身光着，那玩物直直挺立，压不下去。 “那你抱我去洗澡，我想要泡澡。”沉冬至伸手要他抱。 江舟上去抱起她，沉冬至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 “你有没有生气？”沉冬至问他。 “没有。”江舟说着已经把她放在浴缸里，然后开始放水。 沉冬至故意想耍无赖：“你骗我，你都不软，你是不是还想着做，没有想着体谅我。” 空气突然沉默，沉冬至心想你快点骂我吧，快说我好烦。 “水温可以吧？我看台上还有精油，你要不要来一点？”江舟问她。 沉冬至点头。 江舟从洗手台上拿起那一小瓶精油，拧开，用滴管滴了几滴进浴缸的水里，沉冬至闭眼，闻到了是青苹果味的。 睁开眼，沉冬至看着江舟正要去拿挂在架子上的浴袍。 “过来我对面和我一起泡吧。”沉冬至说。 江舟停下脚步，然后赤脚走了过来。一只脚轻轻探入浴缸，溅起一圈小水花。 “帮我揉揉脚。”沉冬至把脚伸过去，江舟抓住。 “猫猫。”江舟揉着她的脚叫她。 “嗯。”沉冬至舒服地靠在浴缸上。 江舟眨眨眼睛：“你今天开不开心？” “开心呀。”沉冬至伸伸脚。 沉冬至直立起身，浴缸的水往外溅。 她和江舟面对面地看着，然后两个人默契地拥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 舌头勾着，亲吻是很色气的事，两个人互相舔着对方的唾液，嘴唇，甚至是每一颗牙齿。 沉冬至感觉到底下有硬物抵着她，她停下，两个人都是湿漉漉的，满脸都是情欲。 “你硬了，宝贝。”沉冬至摸着他的脸。 “被猫猫弄硬了怎么办？”江舟开始发动他的狗狗技能。 沉冬至一笑：“怎么办？宝贝想怎么办？” 江舟抱着她，她的双乳抵着他的胸膛，他语气委屈地说：“想操你，可不可以？” 两个湿漉漉的人来到床上，自然是沾湿了大片的床单。 “嗯啊……”沉冬至开始不断地呻吟。 江舟强忍着那个包裹感不断地抽插，囊袋随之拍打重影，顶部很敏感，一直在感受压迫。 他抱起沉冬至的腰，呈现女上的姿势，低头像小宝贝喝奶那样子的画面，一边吸一边插。 “好喜欢猫猫，猫猫都给我好不好。”江舟舔着她的锁骨，吐字含糊。 回答他的只有腻乎的拍打声和呻吟。 江舟射了之后，覆在沉冬至上身还在用舌头舔着她，柔情蜜意地说：“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好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 接着还说了一句，“你只能叫我宝贝。” 沉冬至很累，人已经听不清楚话了，只想着进入梦乡。 止不住的泪 沉冬至还在想着分手的时间，离寒假越来越近，就要放假了，该怎么提？ 本来课业上都够烦心了，还要留点脑子想着分手的事，沉冬至真的要不够用了。 可能是因为上次提出分手，让江舟起了戒心，他现在每天都要见到沉冬至才能安心，有沉冬至在的地方，除了女厕所和宿舍都能见到江舟。 同班同学还调侃沉冬至说她可把江舟调教的真好，觉得她真是厉害能有一个贴心十足的小男友。 沉冬至听了也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一笑。 跨年那一晚，沉冬至和江舟在电影院看电影，电影院出入的人成双结对的，他们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电影是很无趣的圈钱商业爱情片，沉冬至觉得这个能在豆瓣上能达到3.0分，又是一部洗钱大烂片。 晚上十点半，每一家餐饮店外面都坐着一排等号的人，沉冬至和江舟打车来到了比较偏远的一家海底捞，排队人数算少的，但是也要排队。 于是，两个人就坐在外面折星星，四个星星能抵一块钱，她和江舟折了四十多个之后才被服务员告知这个不能和大学生折扣一起用。 于是，她就把那一小把星星都塞进江舟的外衣口袋里了。 江舟很会调蘸料，调的很符合她的口味，她喜欢花生酱，江舟每次都会给她放两勺。 海底捞应该是这个点里城市里除了酒吧最热闹的地方。 “今年要结束了，有什么感想？”沉冬至问他。 江舟正在下鸭血，他说：“没什么感想，你有什么感想？” “这是我在A市的第五年，我觉得这里变成了我的第二故乡，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沉冬至夹起煮好的豌豆苗。 “为什么不能？”江舟问她。 沉冬至把豌豆苗放在江舟的碗里，笑笑说：“你就像在问为什么有些人是北漂而不是北京人。” “你会留在A市的对吗？”江舟问。 “要是不会，你会和我去别的地方发展吗？”沉冬至漫不经心地舀了一勺番茄汤。 江舟认真地回答她：“会。” “别开玩笑了，你家都在这，你能去哪，要是我去新疆支教你也和我去吗？”沉冬至只当他说的是玩笑话。 “新疆多好啊，这有什么。”江舟捞起鸭血放进她的碗里。 吃饱喝足两个人是骑车回学校的，跨年夜难以打车，排队也得两小时才能打到车，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两辆共享单车，扫码立马骑走了。 今晚，赵乔乔是不在宿舍的，她去酒吧跨年去了。 沉冬至就来到了江舟的宿舍，洗过澡后，两个人自然是躺在床上歪腻，擦枪走火，衣服就没了。 江舟覆在沉冬至的上方，舌头舔着她的唇来到下颚，接着又到耳后。 “猫猫好漂亮。”他的嗓音带着情欲的哑。 以往江舟夸她，沉冬至是不会回答他的，但是这次她忍不住问：“我是哪里漂亮？” 江舟吻着她的鼻尖，呼吸吐在她的脸上：“哪里都漂亮。” 眼睛忍不住升起了雾气，然后流下雾气带来的小水珠滑落眼角。 她想，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江舟看她哭了，有些慌，他们的下体还在交合着。 “是不是太痛了？我轻一点。” 沉冬至闭眼，不敢看他：“太胀了，你慢一点。” “好。”江舟低头舔过她的泪珠，但是还在流。 沉冬至开始止不住的流泪，她不敢睁眼，怕一睁眼，眼睛是发红的。 发现她越哭越厉害，江舟开始用手给她抹眼泪，焦急地说：“猫猫，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太痛了，难受。”沉冬至的声音发抖。 “不做了。” 江舟把那物拔出来，然后面对面抱着沉冬至，沉冬至脸埋在他的胸膛。 他抚摸着她的发丝给予她安抚，她还在小声地呜咽。 沉冬至觉得自己自卑敏感的心又被揪出来了，她永远都不敢面对。 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后半夜睡得很安稳，起床的时候江舟已经不在房间了。 沉冬至起身来到客厅，也没瞧见他。 卫生间有她之前放在这里的牙刷，她先是刷了牙，又洗了脸，眼睛因为昨晚上的哭泣，双眼皮加厚加深了。 沉冬至想，昨晚怎么就没忍住了，真丢人。 觉得自己丢人后，镜子里的她，眼眶又开始泛红了，不行，她不能哭。 是因为冬天吗？冬天使人多愁善感。 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沉冬至听到开门声，是江舟回来了，她又洗了一把脸才出去。 江舟起来的时候沉冬至还在梦中，江舟看着睡得安稳的沉冬至，他低头往她额头一亲，然后轻轻起了床。 元旦，学校食堂不开门，连外头的早餐店也没几家开着的，他走远一些才看到一个卖着八宝粥的摊贩。 江舟看着沉冬至眼眶肿肿的样子，心里愧疚不已，应该轻一些的，性爱这种事怎么只能凭自己感觉来呢。 他放下那两碗打包的八宝粥，上前抱着沉冬至。 沉冬至被这么一抱倒是愣了，她可才调整好自己。 “我错了。”江舟说。 沉冬至疑惑：“你错什么了？” “就是，就是我不应该太重了。”江舟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饿了。”沉冬至说。 江舟松开她，然后把八宝粥给她打开，又用勺子在粥里打转，这样热气散出去快些。 摸到碗边觉得温了，才挪到了沉冬至的面前。 一碗八宝粥吃完，沉冬至觉得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江舟和她说，晚上家里要一起吃饭，所以她会不在，赵乔乔也不在，建议她无聊可以去找朋友。 过节确实得一家子吃饭。 沉冬至本来以为，自己会在床上玩一天手机，或者想着课题无从下手。 结果，晓蔓一通电话要她晚上到某个饭店吃饭，说是她们家的家宴，让沉冬至也去。 沉冬至是和晓蔓家人吃过饭的，但是那也仅限与和晓蔓的父母两人，但是这是家宴，得有不少亲戚吧。 晓蔓说没事，是吃饭又不是吃人，晚上就开车接她过去。 沉冬至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十分钟站在校门口等着晓蔓和她的车。 街上很空，偶尔有一两个学生进出。 她看到了晓蔓的车，她直接走了过去然后上车。 “你去做双眼皮埋线了？”晓蔓发觉她的眼神不一样了，定睛一看是双眼皮加深了。 “没有，熬夜了。”沉冬至拉上安全带。 晓蔓发动车子，开始朝目的地驶去。 “我和你说，那个酒店的乳鸽可好吃了，你等下可以打包一只走。”晓蔓觉得那家乳鸽可是A市最好吃的了，以前吃过的都不配叫烤乳鸽。 “在那吃就行了，带回来不方便放啊。”沉冬至宿舍也没有冰箱，而且这个热着也不方便。 “那你就在桌上多吃点，今天的菜很好的，不吃白不吃，这可不比食堂香。” 晓蔓本来想提前一天通知沉冬至的，但是昨晚跨年她在外面玩得太晚了，凌晨五点才睡的，这一觉醒来就下午两点多了。 “知道啦，谢谢大美女。”沉冬至还隔空给了她一个吻。 等来到酒店包厢，那一大桌子的菜真是绝了，她是在吃皇帝的寿宴吧。 圆桌很大，加上人多，沉冬至不好意思转，都是面前有什么吃什么。 晓蔓看出来了沉冬至的窘迫，便低声问：“你想吃什么？我直接拿过来给你。” “不用了，有什么吃什么就好。”沉冬至说。 晓蔓和服务员叫了两碗杨枝甘露，和沉冬至一人一碗作饭后甜品。 吃饱喝足就想着上厕所，两个人倒是赶一块去了，就一起到卫生间去了。 小便后，沉冬至打开厕所的门，正好对面的晓蔓也开了门出来。 在补妆镜前，站着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穿着一身黑白洋装，一看就已经是很知性的人。 她戴着一副好看的钻石耳环，很闪，补妆镜前有她的气垫和一个琥珀黄的包包。 沉冬至在挤洗手液的时候，那位女士就走了。 晓蔓看那个女士走了便说：“刚才那个女人耳环是Harry Winston的，包包是鳄鱼皮的，估计是哪个富商的老婆。” “你离她又不近，这你都知道？”沉冬至惊讶，而且那个耳饰又不大，没有标识，这都能看出来牌子。 “她那一款耳环好像二十多万来着。”晓蔓说。 沉冬至一听，瞪大眼睛说：“有二十多万的耳环？” “当然有呀，贵的东西没上限的。”晓蔓把手上的泡沫冲泡沫冲洗干净。 “那我可真孤陋寡闻。”沉冬至抽出一张擦手纸。 沉冬至想着不再继续打扰了，想直接回学校，晓蔓还没有空送她回去，说要帮她打车，沉冬至拒绝了，说自己可以的。 沉冬至坐着电梯往下，叮的一声开门，迎面进来的居然是赵乔乔和在洗手间见到的那位很有气质的女人。 赵乔乔看到沉冬至也是很惊讶，但是没有直接打招呼，两个人就在电梯里装作不认识，中间还夹了一位高冷的女人。 直到电梯来到一楼，沉冬至和赵乔乔一起出来。 “姐姐，我先走了。”赵乔乔对那个女人说。 那个女人点点头，让她路上小心。 电梯门关上，两个人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 异口同声。 “哦，你家在这里吃饭对吧。”沉冬至记着江舟和她说的。 “对呀，你呢？”赵乔乔问她。 两个人往大厅走去。 “我朋友请我吃饭，也在这里。”沉冬至如实回答。 赵乔乔一笑：“这家挺好吃的对吧，烤乳鸽真的很有水平。” 沉冬至点头：“嗯，吃了，确实好吃。” “刚才那个是你姐姐吗？”沉冬至随口一问，毕竟刚才听到赵乔乔称呼她。 “刚才那个是，是江舟的妈妈。”赵乔乔说着看沉冬至。 沉冬至这会儿的脑子被塞进了莫名其妙的东西，哈？妈妈？谁的妈妈？ “江舟？江舟的妈妈？”沉冬至不可置信地问。 “是啊，江舟的妈妈。” 要是刷到了美女直播 原来江舟的妈妈是那样的人，真的是好有气质的一个女性。 沉冬至回去之后，脑海中浮现出江舟妈妈的样子，可真是漂亮，像是以前的韩剧继承者们会出现的女人。 他家里基因可真好，这样优质相貌的基因应该要传承下去。 寒假转眼就要来了，她要有两个月见不到江舟，她反而还放心了些，生怕每天相处感情越来越深，后面更不好断开。 在离开A市之前，江舟说想去F城住一个月，这个提议把沉冬至吓到了，F城多小啊，要是他们两个天天手牵着手走在街上，没过多久她家里人肯定就知道了。 沉冬至拒绝他的提议，说要是他过来，就没空陪他，她要陪家人。 在高铁站分别的时候，江舟抱着沉冬至依依不舍，还说了好多话，还逼她把手机壁纸设置成了他的照片，说防止沉冬至不记得他这个人。 江舟，好像对她更依赖了。 沉冬至回家之后，江舟的生活就是打球后，给沉冬至发消息，学习后，给沉冬至发消息，和朋友聚餐给沉冬至发消息。 总之就是每天必须给沉冬至发消息。 江舟的爸爸江海松寒假的时候回来一段时间，做工程的经常出差，不在家里是经常的事，江舟平时和妈妈陈月云一起生活。 平常家里只有他和陈月云和住家保姆齐阿姨叁个人，虽然有叁个人，但是长时间都是寂静的。 陈月云只有在江舟有什么人生选择的时候，会和他多说几句话，母子俩沟通最多的时候也就是他的高中时期。 平常陈月云对他不会多加关照，倒是高中的时候她一直和江舟说：“你不要以为吃饱穿暖你的人生就没问题了，脑子里空空以后做什么都不能成功。” 高中的每次家长会，每次出席的是陈月云，每次都能被表扬的也都包括江舟。 在江舟人生的五岁之后，生活中出现最多的人是陈月云。 这天，江舟准备出门和以前的高中同学聚餐，临近春节，同学都回家了，也才有机会聚聚。 他一下楼，就看到入门处摆了一个黑色的大行李箱还没搬走，他知道那是江芷回来了。 每年的春节，是属于江舟个人的尴尬期，他像是一个无家可归，到处流动的小船。 江舟没有选择开车，而是骑着自行车前往聚餐的地点，他怕风划着脸，就带了一个口罩，口罩是樱桃小丸子的图案，是上次他感冒的时候，沉冬至拿给他的，让他戴口罩，不然传染给别人。 到达目的地，他把车上锁，然后调整了身上的挎包，就往里去。 聚餐是自助烧烤的形式，大家一个拿着一串就那在闲聊，还摆了一张桌子围在一起玩大富翁。 江舟所就读的师大附中是这里很有名气的高中，升学率很高，每年能上海内外名校的学生很多。 他的同学大多都还在读研究生，已经工作的只是很少一部分。 “靠，你们要结婚了？”吴思广突然一喊，把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要结婚的是他们班里的一对情侣，从高中就在一起了，打算夏天就举行婚礼，家里面车子房子票子全准备好了，就等着新人进民政局了。 被注视着的情侣不好意思的笑笑，还说让大家记得给份子钱，以后不结婚的就不用给了，不占这个便宜。 聚会的后半段变成了，讨论这对新人在高中时候的往事，大家说得可起劲了，一边都在羡慕他们这对神雕侠侣能从校园最后走入婚姻殿堂的爱情。 “你有女朋友没？现在追你的女生得排到男厕所吧。”吴思广问坐在一旁的江舟。 不止吴思广好奇，其他同学也好奇，同班同学也有在C大读研究生的，那两个人是知道的。 江舟最要好的高中朋友刘衡，还不是他们班上的，是隔壁班的。 人缘好，也不代表能和别人说知心话。 “有了，谈了一年了。”江舟说。 他这么一说，大家更好奇了，便问他女朋友长什么样子？是做什么的？哪里人？像极了查户口。 江舟还没开口回答，就有人替他说话了。 说话的是在C大读研的一个女生凌诗佳，她开口说：“江舟和他女朋友可恩爱了，每天都一起在我们学校食堂吃饭呢。” “是不是大美女啊？”有同学问。 因为江舟，大家都觉得他的女朋友一定会是一个亭亭玉立，花容月貌的女孩。 凌诗佳看了江舟一眼说：“他女朋友很瘦的，腿也很长。” “哇，那岂不是林志玲？”同学开始在脑海中构造了一个属于江舟女朋友的画像。 江舟摇头：“不是林志玲，我觉得她挺好看的，我很喜欢她。” 同学们一听，集体发出“哇喔”的声音，一脸要吃瓜的表情。 接着又有同学问：“那你们打算结婚吗？都要毕业了吧，还是毕业几年再结婚？” 结婚，江舟还是第一次把结婚和沉冬至联系在一起。 “不着急，不才24岁吗？”江舟觉得现在谈这个还太早了。 “你这种男人确实不用急。”吴思广叹气。 同学聚会到了晚上十点多才结束，有的人已经变成了醉醺醺的酒鬼，有的人开始发酒疯在瞎说八道。 江舟和同学告别之后，就踩着他的二轮车走了。 回到家的时候，那个大行李箱已经不在了，诺大的屋子里空荡荡没有人味。 洗过澡之后，江舟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手给沉冬至拨打着视频通话。 沉冬至侧躺在床上，江舟只能看到她的半边脸。 “你先把头发吹干吧。”沉冬至看他头发湿。 “嗯。” 江舟把手机靠着立起来，拿过吹风机插电，他直接开了最大档的热风，吹风机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沉冬至那边，她觉得嗡嗡的，真磨耳朵。 头发短的好处就是吹干只用几分钟，沉冬至看着视频里的江舟已经变成了顺毛小狗。 真想伸手抓一抓他的顺毛，刚洗完头的头发丝滑，可能还抓不住，会从指缝中溜走。 吹完头，江舟拿着手机上床，然后靠在床头上，后边拿了一个枕头垫着。 “今天同学聚会怎么样？”沉冬至问他。 江舟回她：“挺好的，哦还有一对情侣要结婚了，真神奇，他们高中读书就在一起了，现在都要结婚了。” “我大学同学有孩子的时候，我也觉得挺神奇。”沉冬至起身，现在坐着更舒服些。 “同学说，家里连房子都装修好了，就等着领证，举行婚礼了。”江舟习惯了和她分享各种事。 上段话说完后，江舟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他们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有钱结婚当然好啊，门当户对直接闪婚都行，二十出头就结婚的，不是有钱就是脑子坏了。” 沉冬至拿出护手霜低头擦手，天气一冷她的手就会脱皮，每天都得擦护手霜。 “就不能是很喜欢彼此吗？就想和喜欢的人共度一生，爱情怎么能用物质来定义呢。”江舟听着怪不舒服的，为什么早婚就是脑子坏了。 沉冬至拧好护手霜的盖子，把护手霜放在一旁。 她淡淡地说：“你用爱变出一辆车试试，你找工作别人会因为你有爱情而多给你加薪吗？”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物质是很重要，但是没有物质的夫妻难道就不活了吗？不也还在生活。”江舟不喜欢沉冬至这样想，他觉得爱情就是很纯粹的。 “活呀，穷人会因为爱情不活吗？只会因为没钱吃不起饭而活不了，没有物质基础还谈什么爱情。”沉冬至开始有些咄咄逼人，江舟以为谁都能在理想世界生活的吗？ 这世上，不存在陶渊明的桃花源，也不存在西方世界的乌托邦。 “那我们不是谈得好好的，我们也不需要花很多钱，我们现在相处也很好啊。”江舟说出口的时候有些没底气。 “如果真有那么好，我那时候就不会和你提分手了。”沉冬至眼里有一丝冷意。 江舟一听到分手两个字，就要炸毛。 “不说了，不说了，我错了，你别说那两个字。”对面的小狗开始委屈巴巴看着她。 “好，不说了，我要睡了。”沉冬至没理他，直接挂了。 江舟刚要说晚安，沉冬至就把电话挂了。 他在对话框里开始输入文字。 “猫猫，你在生气吗？” “不要气 。” “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江舟已经发了叁条，沉冬至一条，甚至一个表情符号都没有回复。 “猫猫，你不回复，我今晚睡不着，睡不着我就会看手机，要是刷到了美女直播怎么办？” 沉冬至刚从阳台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去晒了，回来房间才看到江舟发的几条消息。 “你去看美女直播吧，最好刷几个大火箭，多刷点你就是榜一大哥了。” 沉冬至这话里阴阳怪气的，让江舟很不舒服。 她就不能说几句，比如宝贝别看，看我就好。你要是敢看，我就连夜坐高铁回A市。 就不能生气一点吗？江舟想了想不对，明明是自己叫她不要气。 “我不给别人刷，我给只给你刷。”江舟发送。 沉冬至给他发送了一张截图，截图上是一个男主播的主页，是现在很流行的唱歌陪聊主播，长得还有点奶里奶气。 “你给他刷礼物，就相当于给我刷了，每晚我都看，我的粉丝灯牌都10级了。” 沉冬至瞎说的，她哪有加什么粉丝灯牌。 江舟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沉冬至立马挂断。 接着又打，沉冬至接着挂。 还打来，沉冬至直接把他号码拉黑了。 不喜欢过年 女朋友不理人怎么办？ 江舟晚上都没睡，一直在想着这个事。 他不知道，沉冬至早上起来的去市场时候，就已经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了。 现在是早上快九点，江舟想着下楼吃个早饭再睡。 刚出房门，楼梯走了几步，他就往回走，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江舟看到江海松，陈月云，江芷一家叁口一块坐着吃早饭。 还好自己没有因为通宵而脑子昏花没注意看，不然撞在一起这尴尬如何面对。 房间的桌上有一包昨晚上带回来的扁桃仁，他把那包扁桃仁吃了，然后漱口，想着一觉起来大不了去F城碰碰运气。 沉冬至从市场买了新鲜的海鲜，准备中午煮一锅海鲜粥。 等到了中午，沉冬至把海鲜处理好，放在砂锅里，就那样等着粥慢慢滚开。 外婆正在看着电视剧，讲的是渣男早年抛弃妻女，倒贴富家女后，女儿长大后回来报复的狗血剧，这类剧在老年人这里优势很大。 江舟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他让齐阿姨给他煮了一碗面，他坐在餐桌前等着面煮好。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屏，同时响起了铃声。 江舟一看是沉冬至来电，立马接听。 “喂。”江舟一个字里面都掩饰不住开心。 “在干嘛呢？”她问。 “准备吃东西。”江舟说。 沉冬至拖长了音说：“哦，那你吃吧，我挂了。” “别。”江舟又不好大声说点什么，怕被人听到。 “齐阿姨，煮好了放着就行，我等下再下来吃。”江舟说着小跑上了自己的房间。 沉冬至在手机里听到一连串的声音，然后等着江舟说话。 “你看那男人直播多久了？”江舟一关上房间的门，开口就说的这句话。 沉冬至忍不住笑：“没多久啊，你不在的时候我就看啊。” “以后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那些人都是装的。”江舟还是有些恼怒。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看过，我刷礼物的时候人家嘴都可甜了。”沉冬至往上添油加醋。 江舟身子弱弱的倒在床上，他还没吃东西呢，现在又生气，更弱了。 见手机没有声音了，沉冬至就说：“宝贝，自慰给我看，我就再也不看别的男人了。” 本来躺着的江舟，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说：“猫猫，开视频吧。” 沉冬至坐在书桌前，手机放在支架上立着，画面中那个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正在为了讨她开心在自慰。 还真是听话，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帅哥，真是自慰的时候也是帅的。 江舟半眯着眼，上下撸动着阴茎，头部有些液体的亮光，他用大拇指揉了揉。 “宝贝，我不在的时候，你会想着我然后自己摸吗？”沉冬至说着，拉低了自己的领子。 “不会。”江舟看着沉冬至，那是他很喜欢的人，他想着沉冬至拥抱他时候的触感，他好想舔她。 沉冬至看着越发膨胀的性物，和江舟那迷离的五官，她好想亲亲他。 “我也不会，因为我只有见到宝贝的时候，才会有感觉。”沉冬至衣领拉下更低了。 “猫猫，好想你。”江舟手上加快速度。 “看我。”沉冬至唤他。 江舟手一抖，白浊物落到了手上。 “快去吃东西吧，你看你都虚了。”沉冬至看他一脸迷离样，眼神透出一种缥缈的虚无感。 “好想你。”江舟说。 沉冬至扯出一个微笑，然后说：“想我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除夕。 江舟起来的时候，家里关于春节的装饰已经准备完毕了，随处可见的红色元素和生肖元素。 厨房摆着即将要处理的山珍海味，比头还大的螃蟹，比腿还粗的龙虾，半个手掌大的鲍鱼。 每年家里过年，年夜饭一半是家里做，一半从饭店快送过来。 江舟看到陈月云在花园打理从花市买回来的花，客厅里摆着的蝴蝶兰就是她昨天刚买回来的。 陈月云抬眼看到了江舟，没有搭理，继续整理叶子。 江家的客厅非常大，客厅大说明能够摆下的桌子大，小长桌是日常吃饭用的，大圆桌是家庭聚会用的，还有一个红木大柜子里都是一些名酒。 赵乔乔搭着她妈妈的车来到了江家，赵乔乔每次过年来这里都能看到门外一排车，她眼尖地看到江舟提着两个大黑色垃圾袋。 “江舟。”赵乔乔还没下车，先是从车窗大喊一声。 赵乔乔妈妈训斥她：“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哎，要什么紧。”赵乔乔打开车门。 江舟听到了，停下了脚步，赵乔乔朝他走过来。 “丢这么多垃圾啊。”赵乔乔看着这两袋垃圾，感觉比她都重。 “是啊，厨余垃圾加上快递盒。”江舟说。 赵乔乔不理他了，就说：“那我先进去了。” 等到了晚上，家里亲戚来齐了，江舟坐在赵乔乔旁边，赵乔乔另一边是她父母挨着。 赵乔乔斜对面是江芷，她还是那一服对别人爱答不理的样子，她们也不是很熟。 赵乔乔的碗里上面永远都堆着菜，赵乔乔的妈妈是陈月云的姑姑，也就是陈月云父亲的最小的妹妹，赵乔乔是她妈妈二婚生下的孩子，由于是大龄产女，大家一直都很关照她。 “帮我撬开个蟹腿。”赵乔乔把碟子推给旁边的江舟，然后又小声说，“冬至应该不会介意我拿你帮忙的。” 江舟拿起旁边的剪子，这个剪子是专门用来开螃蟹的，很锋利。 剪开了两个蟹腿，壳子放在另一个碟子上，鲜美的蟹肉放在碗里。 赵乔乔说了句谢谢，然后用筷子夹起蟹肉，往酱汁里点一点，再往嘴里放。 一整张大圆桌上，大家都在和乐融融地说话，和江舟说话的，只有赵乔乔一个人。 赵乔乔小时候，还被妈妈教育，不能和江舟多说话，打招呼就行了，不要理他。 但是，赵乔乔这个人就是不爱听劝的人，小孩子哪里懂那些大人们思考的事，小时候她觉得江舟挺好啊，他还会一起和她捡石头，摘叶子玩过家家。 赵乔乔后来被她妈妈警告了，和她说了为什么不能和江舟玩的原因。 当时的赵乔乔听了之后，说了一句那关我什么事。 赵乔乔妈妈都听愣了，后来就没有接着管她了。 后来，她和江舟都考上了师大附中，江舟在学校那叫一个人缘好，在家里内向腼腆的样子真的是装出来的吧。 学校里的人也都知道，这学校里有名的小帅哥是赵乔乔的亲戚，还会有女孩子和她打听江舟，赵乔乔一脸得意，要收了东西才肯透露一丢丢。 靠着江舟的名头，赵乔乔读书的时候，每天都有人送饮料，送小零食。 “乔乔，你也快要毕业了，想好做什么了？还是有想去的公司了。”陈月云问她。 赵乔乔本来还在喝王老吉，听到陈月云问她，她停下口说：“就看看校招呗，总有留得下我的地方。” 陈月云这一问，其他人也开始关心赵乔乔来，问东问西的，还给她出主意。 赵乔乔听烦了就说：“大过年的，问这么多，不如多给我一点红包咯。” 桌上的人一听都被逗笑了。 年夜饭过后，一桌的狼藉，剩菜剩饭和酒瓶子，本来是齐阿姨一个人收拾，后来江舟就帮忙一起收拾。 江海松今晚喝了不少酒已经回去休息了，陈月云刚送完人回到家换鞋。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毕业后直接去二叔朋友的那家公司上班。”陈月云突然来到桌旁，把酒杯里剩下的酒倒进桶里。 “为什么？”江舟拿着盘子的手一停。 “你觉得你靠你自己做一个实习生能有多少前途？除了打杂做一些边角料工作还能做什么？不要以为自己能从C大毕业就能是毕业生里面的牛人。”陈月云说。 江舟犹豫了说：“我还没开始工作，万一能行呢。” “不管是哪所名校毕业的，工作没有背景都只能打大公司做临时的高级白领，你对人家没有利益，人家凭什么留你。”陈月云对江舟说话一向很果断。 江舟知道这个是拒绝不了的，只能答应了。 中国的农历新年，应该是阖家欢乐，喜气洋洋的日子。 江舟想，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不喜欢过年呢？ 其实，陈月云对他已经很好了，他不能奢求什么，陈月云是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自己是伤害过陈月云的恶人。 江舟知道陈月云她是个好人，如果自己真的是她的孩子就好了。 江舟也曾害怕过，自己身上留着的血，会带着他妈妈的劣质基因，毕竟他和那个在夜场工作的女人是亲生的母子啊。 那是一个可以为了拥有长期饭票而伤害孩子的人，那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能抛下孩子一走了之的人。 小时候的江舟曾经以为江海松是爱他的，毕竟每次妈妈在家里的时候，都会说：“爸爸很爱你的，每次都拿了好多钱来，你下次要嘴再甜一点。” 后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回忆里的江海松不是爱他，反而很嫌弃他的存在，他觉得江舟的存在就是一个永远喂不饱的无底洞。 江海松谁也不爱，他不爱陈月云，不爱江芷，更不爱江舟这个私生子，和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夜场女人。 他是一个利己冷血的人，只要他愿意他身边的女人永远都可以是20岁，但是他不能为了好色，就断开和陈月云的关系。 所为的回归家庭，也不过就是向现实妥协罢了。 看透了一切的江舟，是痛苦的，他也会害怕，也会焦虑，自己哪一天会变成一个真正被人唾弃的人。 日出「Рo1⒏red」 本来还待在家里见煎萝卜糕的沉冬至突然接到了江舟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F城，还是那上次的那家宾馆。 沉冬至心想，怎么又不打一声招呼又过来了。 出门前她还用外卖留下的盒子装了两块萝卜糕带过去。 江舟和陈月云说，约了同学去海岛旅行，过完年才会回来，说是去海岛，其实就是来了F城见想见的人。 过来之前江舟还补染了头发，他的头发长得快，肉眼看上去就发色分层了。 门刚开，江舟就一把抱住了沉冬至。 这猝不及防的，沉冬至倒是也没被吓着。 “猫猫。”江舟下巴蹭着她的发顶。 “嗯，快让我进去。”沉冬至用手轻推他。 她拿出萝卜糕给江舟吃，他说他还不饿，就先放到一旁了。 房间里暖气很足，沉冬至脱下大衣，拖鞋的时候沉冬至问他：“你怎么过来了，太想我了吗？” 别人谈恋爱都是每天腻乎乎的说着喜欢你，好爱你。 但是，江舟每天都在想你。 有多想你呢？沉冬至看到“想”这个字，已经晕乎了，都要不记得这个字怎么写了。 “对啊，就是太想你了。”江舟向她伸开双臂，示意让她过来。 沉冬至走过去，双腿一开，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两个人抱在一起相互依偎着。 “今天是大年初叁，家里都没有事吗？”沉冬至撇开他额前的发。 江舟用脸蹭蹭她，低声说：“没有，我在这里陪你过完年好不好？” “那我每天睡醒了，就来找你。”沉冬至摸摸他的脸颊，然后亲了一口。 江舟按下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一段时间没见，自然是蹭一蹭就出火花的。 舌尖在口腔中扫荡，一些津液从嘴角流出，又被舔了回去。 “不能再亲了，没有套。”沉冬至推开他叫停。 江舟把她搂得很紧，沉冬至觉得怪不舒服的。 “你快吃我带的萝卜糕，今天煎的呢，你还没吃东西呢吧。”沉冬至说。 “嗯，是还没吃。”江舟松开她。 吃完东西后，江舟去漱口，沉冬至看着他带过来的瓶瓶罐罐的护肤品，这可比她还用得好，沉冬至至今也还是用一些平价产品。 室内温度太舒服了，沉冬至垂放着双手，背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稍微休息一会儿。 突然，脖子一凉，沉冬至立马睁眼。 江舟俯视在她的上方，带着笑意。 她摸上脖子，低头一看，是一条银色的项链。沉冬至拿在手里端详着，项链很简单，就是银色链子上中间垂挂着一颗淡水珍珠。 “好看吗？我昨天在商场挑的。”江舟用手轻抚她的脖子。 “但是，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上次江舟送她的那个包，她连包装就没拆，一直放在衣柜里边。 江舟伸手从脖子后边搂着她说：“我能见到你就好了。” “什么？”沉冬至没听明白。 “没什么，晚点再走好不好，想多看看你。”江舟开始撒娇。 “嗯，我十点再走。” 沉冬至回家之后，看着那根项链，看了许久。 后面，该怎么分开呢？江舟好像有些依赖她。 第二天一早，沉冬至带着江舟去附近爬山，目的是为了看到清晨的霞光万道。 虽然是在春节期间，但是一起爬山的人不是很少，有些是附近地区专门过来看日出的，身上还背着相机。 沉冬至有点后悔自己穿了一双帆布鞋，帆布鞋鞋底硬，应该穿以前体育课的那双跑鞋的。 沉冬至带了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着热茶水，爬山爬到山腰出，他们稍作休息，沉冬至把热茶倒在瓶盖里，喝了两口后，再给江舟喝。 江舟接过杯盖，把茶水一饮而尽。 天渐渐地要亮了，担心会错过日出，所以两个人又赶快起来往上走。 等来到传说中的最佳日出观赏处，上面零零散散地站着人，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沉冬至和江舟站在栏杆边上，因为爬山，两个人的手心都是温热的，手心贴着手心，感受到的都是暖意。 天空渐明，橙红的霞光冲破云层，太阳露出小半个圆，颜色非常的红亮，旁边的云彩都被晕染上了颜色。 大家已经都纷纷掏出手机拍照，还有人架好了叁脚架。 沉冬至也拿出了手机拍照，这景色真是美到不可置信，这云，这太阳，看似近，却不可触碰，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电脑壁纸里。 “我们自拍吧。”沉冬至提议。 江舟点头说好。 两个人对着前置摄像头微笑，两人之间的上方是刚刚升起的红日。 拍完之后，沉冬至查看照片，才想到这居然是他们第一张合照。 “感觉什么样？”沉冬至看着天边问他。 江舟手扶着栏杆，也望着天边。 “空气真的很好，和你一起看日出也很好。” 沉冬至转头看他，江舟的脸被刚出来的阳光映射着，他的五官俊朗，菱角分明，可真是好看。 原来自己的男朋友真的是一个很好看的人。 “在看什么？”江舟看过来。 “觉得你真好看。”沉冬至想，怪不得你能这么受欢迎呢，帅气对他不是最高的赞许，因为找不到更适合他的形容。 江舟笑笑，然后拉过她搂着。 “是不是很多人夸你好看，所以你对夸奖的词汇都免疫了？”沉冬至问他。 “那倒没有，但是你夸我，我比较开心。”江舟说。 有一位在和朋友爬山的女孩看到，江舟和沉冬至两个人依偎靠在一起，就拿出了拍立得，咔嚓一下记录了这一刻。 女孩边甩着相纸，边走向小情侣。 沉冬至被人叫了，她转头，发现是个穿着白色冲锋服的女孩。 “额，你是？” 江舟听到沉冬至的声音也看过去。 女孩不好意思笑笑，然后递上那张相片。 “我是看你们这个背影陪着日出的画面太意境了，就拍了一张照片送给你们。” 沉冬至接过照片，拍得还挺好看的，江舟也觉得好看。 “谢谢你啊。”沉冬至从口袋拿出了两个雪花酥给那个女孩作为感谢。 沉冬至把那张照片放在江舟的手心里，然后说：“给你留个念想。” “好，我会好好保存的。”江舟笑。 “再看一会儿，我们就下山吧。”沉冬至说。 下山之后，两个人来到了一个早餐铺子，蒸笼一打开蒸汽就是满满的早餐味。 蒸笼里花样很多，有烧麦，马拉糕，糯米鸡…… 旁边还有两个煮锅，一个放着甜玉米，一个放着茶叶蛋。旁边架着一个不锈钢大桶，里面装着热的甜豆浆。 早餐铺子是没有位置给客人坐的，于是两个人就站在路边，一手烧麦，一手玉米，还提着杯豆浆。 沉冬至喝出来这豆浆不是用黄豆现榨的，而是豆浆粉兑出来的，不过味道也很好喝。 她还真想去问老板用的是什么牌子的豆浆粉，是冰泉还是龙王。 吃完早餐后，两个人一起走回宾馆，睡了一个午觉，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在地上拼一千块的拼图。 拼了叁个小时，就拼了一半不到，沉冬至眼都要花了。 “休息会儿吧，你眼睛不累吗？”沉冬至往上伸个懒腰。 “嗯，你休息吧，我还能接着拼。”江舟说。 等到了天黑，拼图还没拼完，沉冬至问江舟想要吃什么？江舟说点外卖吧。 但是，这里过春节没有外卖可以点了，还是只能出去买，春节一向店铺都是不开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叁轮车卖的鲜肉汤粉。 刚买完回到宾馆，沉冬至就接到了外婆的电话。 “你人呢，回来吃晚饭，我已经做好了。”外婆做好了饭，还在等沉冬至回家。 “哦，我在同学家里呢。不用等我了，我晚点就回去。”沉冬至说。 外婆顺口一问：“是哪个同学啊？” “是你不认识的同学，不说了，同学叫我了。”沉冬至挂点电话，然后发现江舟一直在看着他。 江舟看了全程，嘟囔道：“我怎么是你同学？” 他心里不舒服，他和那些同学怎么能一样呢，有这么亲密的同学嘛。 “那我要是和外婆说，我和宝贝在一起吗？多难为情啊。”沉冬至掰他的手指。 江舟开心了，他就是能被沉冬至叫一声宝贝就能开心的人。 后面叁天，就连那个叁轮车卖汤粉的小贩都不见了，但是江舟又不想吃泡面和面包。 江舟只吃了早餐，沉冬至也是只吃了早餐，出门前喝了一碗芝麻糊就过来了。 澡都洗了，江舟现在说肚子饿了。 “要不就吃点饼干吧，能吃饱就行，现在很多人都还在乡下没上来开门呢。”沉冬至说。 两个人站在路边，路灯的光很薄弱，现在已经没有很冷了，穿一件薄外套就行的天气。 街上没什么人，偶尔能看到一两辆摩托车路过。 “不行，这样子我会低血糖的。”江舟拉着她的手轻轻甩了甩。 “那你吃点糖咯，商店还是有糖卖的，无聊就买点泡泡糖，一边吃一边吹泡泡。”沉冬至耸肩。 江舟直直地看着她，然后沉冬至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今天下午，外婆去大姨家帮忙准备饭菜了，大姨的婆家要过来吃饭正缺人准备，现在估计还在那边吃着。 沉冬至带江舟回家的时候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被邻居发现。 等进到了家门，沉冬至松了一口气，转身叮嘱江舟：“吃完了，就走不许多待。” “好，绝对不多待。”江舟向她保证。 想在她的房间（h） 家里压根没有男士拖鞋，沉冬至让江舟直接拎着鞋子进她的房间，沉冬至在厨房炒菜，冰箱里有什么就炒什么。 江舟以往都是在视频里能看到沉冬至房间的边边角角，他现在坐在沉冬至的床边，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这个房间看上去不像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江舟想象中的女孩子的房间是，粉红色的家具，有很多的毛绒娃娃，化妆台上摆满了化妆品和护肤品，。 但是，这些，沉冬至一样都没有。 一切都是简简单单的，就连窗，居然还是老式的木窗。 沉冬至一边吃着个苹果，一边挥动铲子炒着腊肠，过年家家户户都有腊肠，腊肠加点青椒蔬菜，就能成一碟菜了。 吃完苹果之后，沉冬至口干，又喝了两杯水，现在肚子有些撑。 沉冬至忘了看电饭锅还有没有饭，一打开电饭锅，里面是空的。 对了，她给忘了，外婆不在，所以没人煮饭。 她好想记得昨晚还有剩下的米饭，沉冬至打开冰箱上层，有个小碗被保鲜膜包起来，她拿出来看，果然是一碗米饭。 江舟也是运气好，还剩一碗米饭。 菜炒好了，手上有一股油烟味，洗好锅后，她用洗手液洗干净双手，就去叫江舟吃饭。 沉冬至往房间走，看到江舟坐在她的床边发呆，她敲了边上的门叫他：“我弄好饭菜了，过来吃吧。” 江舟没动，然后说：“你过来一下。” 她不理解，但是还是过去了，走到江舟的面前，江舟突然伸手环着她的腰，然后抬头看他。 “猫猫。”江舟露出他那渴望的眼神。 “嗯？”沉冬至看他。 “我想……”江舟耳朵开始泛红。 “饿了？我煮好了，等下凉了。”沉冬至还以为他饿了不好意思说。 江舟不再看她，眼神看地下说：“我能不能在这里和你做爱？” “啊？我饭都做好了，你居然说要和我……”沉冬至说着生气地伸手往他后背拍了一巴掌。 “我就是，就是。”江舟含含糊糊，不好意思把心里所想说出来。 想在完全拥有你的气息的地方，拥有你，想要和你赤裸裸抱在一起，就在你的床上。 “饭还吃不吃了？”沉冬至现在没有欲望，更别说这是在她的家里啊。 江舟这是发的什么神经啊！ 江舟摩挲着她的腰肢，淡淡说道：“就做一次，行不行？” “可是，我现在没有感觉。”沉冬至瞥一眼门口。 “我给你舔，给你舔得湿湿的。”江舟的脑袋蹭蹭她。 沉冬至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房间内的门被她反锁，刚做好的饭菜就那样放在客厅桌子上没有动静。 沉冬至的双腿夹着江舟的头，江舟在专心地舔着她的小穴。 她现在高度紧张，一是因为这是在自己的房间，二是担心会有人突然回来。 江舟的口技越来越好了，他舌尖不断地进出，还故意用鼻尖蹭着阴蒂。 顺着流下的水被他吞咽下去，沉冬至感受到他的下巴在磨蹭。 “可以了，够湿了。”沉冬至伸手抓他头发。 见他还不停，沉冬至的手用力往上一拔，江舟吃痛，“嗷”了一声。 江舟抬头，沉冬至靠在床头，发丝被睫毛勾着，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沉冬至从床头柜边抽了几张纸巾让他把脸擦干净，他的下半张脸已经变成了水光肌。 他接过纸巾，快速地擦了几下就丢在地上。 沉冬至跪立起身，半跪在床上，和江舟面对面地开始深深地拥吻，舌尖带出来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很响，很羞耻。 江舟顺着唇往下，下颚，耳边，到脖子的时候舌头上下的舔抵，又用嘴吸，弄得沉冬至不上不下。 沉冬至伸手往下，摸到那直挺的性物，带着温热，摸起来有些攻击力。 “宝贝，可以了你快进来。”沉冬至想着快点结束，一直在催促他。 被叫到的江舟本人正在揉捏着乳房，一边用拇指按压揉搓着左边，一边用舌头又舔又吸，声音越来越响。 沉冬至忍不住往他后背打了一巴掌，声音很响。 “嗯……”江舟向下垂着眼看她，嘴边还带着水光。 “快点，等下人回来了，你怎么回去。”沉冬至揪着他的耳朵，警告他。 江舟搂紧她的腰，贴着她的脸说：“站着做可以吗？” “都行，你快点吧。”沉冬至催促。 “可能快不了，我尽量。”江舟亲她的额头，然后把她抱起来，一边手上拿着安全套。 江舟正面抱着沉冬至下床，沉冬至整个后背被抵在衣柜上。 “猫猫，帮我戴上，我没手用了。”江舟看她。 沉冬至拿过安全套，江舟开始亲她的耳垂。 她觉得痒，就偏头过去，快速地撕开包装丢地上，拿出里面的塑胶物，扯开环，然后从上往下顺下去。 柱身被撑得紧致难受，刚才江舟被沉冬至摸到的时候他觉得很舒服，他好喜欢。 沉冬至完成这个任务后，搂上江舟的脖子和他拥吻。 小穴被填满，江舟不停地向上顶着，两个人离得是那样近，皮肤留下的汗融合在一起，下身拍打出的粘稠液体也融合在一起，此刻的两个人不分彼此在交合着。 胸和胸之间在摩擦，皮肤已经泛红。 沉冬至只觉得很酸胀，被顶得很难受，江舟舔着她的耳廓在她耳边说情话。 “猫猫，好轻啊。” “猫猫喜欢被我顶着吗？” “你看你头发都贴着了，你也舔舔我好不好？” “好紧，紧得好舒服。” 沉冬至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然后语气不均地说：“那你话怎么那么多。” 说完后，沉冬至吻上江舟的脖颈，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抵，她刻意含吻着他的喉结，江舟一直发出闷哼的呻吟。 江舟在喘，喘得很色气。 沉冬至往上抬眼，眼里出来的火花渐渐放大，然后燃烧。 两个人是一点就着，开始变得暴力。 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响，沉冬至的后背一直撞着木制的衣柜，她的双腿都要被撞掉了。 江舟抓紧她的腿在不停地冲刺，小穴给他的压力很大，一直在夹压着他，顶端上面感受到的刺激感是强烈的。 沉冬至本来一直在抑制着嗓子里想要发出的声音，忍不住了，直接开口呻吟。 “啊……要不行了。” 江舟伸手摸向阴蒂，两指揉，揉的力度很重。 “轻一点啊。”沉冬至感到越来越难受，难受中产生了一些爽意。 江舟堵住她的嘴，舌头伸进去占领她的口腔，唇和唇之间摩擦发红。 “我，我想……”沉冬至呻吟越来越飘。 江舟清楚她快要到了，猛地往某个点冲撞。 “我们可以一起到。”江舟突然把她又倒在床上，把她的腿弯到胸处，继续冲撞。 沉冬至觉得自己的腿好酸，好难受。 属于两个人的弦在一刹那崩断。 江舟倒在了沉冬至的身上，两人闭着眼在在平复高潮后的余韵。 腿真的好酸，好难受，腿感受到的都是麻木感，她舒展不开。 “江舟，我腿难受。”沉冬至说。 江舟起身，拿过一个枕头，轻轻地把沉冬至一条腿放在枕头上，用手按按她的小腿肚，让她的血液流通。 “另一边也要按。”沉冬至提醒他。 “嗯。”江舟照做。 “对了，等下你可得把饭菜吃完。”沉冬至想起那在外边晾着的饭菜。 “嗯。”江舟应声。 沉冬至看着现在的江舟，浑身赤裸，骨节分明的双手正在帮她按摩腿。 这还是在她的房间，怎么觉得那么奇怪。 两条腿被按得很舒服，恢复好之后，沉冬至走下床，去端了一盆温水，拿上一条毛巾。 “你擦一擦，我去洗个澡。”沉冬至说。 “嗯，等下你送送我吧。”江舟对她说。 “知道啦。”沉冬至拿上睡衣准备去洗澡。 江舟简单地擦拭好了身体，衣服穿好，然后出去吃饭。 饭已经冷了，可能是因为运动过后消耗了能量，他觉得这顿饭吃得格外的香，他全吃完了。 吃完后，自己还把碗都洗干净了，江舟刚洗完碗，沉冬至就从浴室出来了。 “你吃完了？”沉冬至擦着头发问他。 “嗯，都吃完了。”江舟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那我吹好头发，再送你。”沉冬至说。 传来了吹风机的声音，江舟坐在客厅看着房子内的装饰，都是很多年前的风格了，墙面都已经发黄了，还有一些已经掉皮了。 沉冬至随手套了一件灰色卫衣，她看着自己的床单觉得怪羞的，就把床单换了。 “好了，走吧。”沉冬至对他说。 “一直都是只有你和你外婆住在这里吗？” 沉冬至正在换鞋，江舟突然问她。 “是啊，我父母很早就不在了。”沉冬至倒是也不避讳。 “那你家只有两个人不会很安静，无聊吗？”江舟问她。 沉冬至低头系鞋带，说：“还好吧，大姨什么的亲戚会过来，每次过年过节都得在一起吃饭，表妹也经常过来玩。” 穿好鞋子，沉冬至和江舟说走了，她把钥匙揣在口袋里。 送江舟到了宾馆底下，沉冬至就走了，回到家的时候外婆已经回到家了，正在把打包的菜放在冰箱。 “你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外婆看她一眼。 “散步去了。”沉冬至说。 男朋友也会吃闺蜜的醋 这是研究生的最后一学期，沉冬至回A市没让江舟来接，而是麻烦了晓蔓。 天气还是冷的，沉冬至穿着米色长衣拉着行李箱一出来就看到了晓蔓坐在车里，晓蔓朝她打招呼，手往后指，示意她把行李搬到后备箱。 后备箱已经开了个口，沉冬至推开，扛起行李箱放进去。 然后绕过去开车门上副驾驶，一进到车里就闻到了香薰味，沉冬至看到挂了一个卡通香薰片。 “走啦。”晓蔓发动车子向前。 等晓蔓把她送到C大，沉冬至打算请晓蔓吃饭，就学校附近的煲仔饭。 晓蔓拿出一个紫色大肠发圈把头发扎起来，她看了看店内，说：“人可真多，一定很好吃。” “是啊，真的很好吃，锅巴很香的。”沉冬至给她递上免洗洗手液。 晓蔓接过沉冬至递过来的洗手液，挤了两滴然后搓搓手。 “这洗手液的酒精味好冲啊，怎么不买水果味的。”晓蔓皱着鼻子。 “水果味的香精味也重。”沉冬至说。 两个人正在排队等着店家叫号取餐，此刻的江舟刚刚走出校门。 出去必然会路过那家煲仔饭店，他自然也看到了沉冬至。 江舟今天还是有点生气的，沉冬至前天就拒绝他的接送了，所以他气了叁天，他觉得沉冬至一点都不在乎他。 沉冬至觉察到目光，便抬眼望去，就看到江舟那小子正在用哀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我男朋友有点奇怪。”沉冬至说。 晓蔓看着手机说：“哪里奇怪？” “他正在外边呢。”沉冬至无奈的表情看着江舟。 “在哪里？”晓蔓以为沉冬至说的外边是在外边玩呢。 沉冬至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晓蔓的肩膀，示意说：“我们这里的外边。” 晓蔓一听便转头看，轻笑一声：“让他过来呗，我对面正好空一个位置不是。” 沉冬至的对面坐着一个带着小孩的阿姨，晓蔓对面是没有人的。 “嗯，看看他过不过来。”沉冬至用手势向他示意，勾勾手，然后指向晓蔓面前的位置。 店里的声音很嘈杂，大大小小的声音都挤到一块去了。 江舟还是带着怨气，走了过来，心里想着，怎么也得出来拉着他的手过去嘛。 晓蔓对沉冬至这个即将要分手的男朋友还是有点兴趣，这还是晓蔓第一次面对面见到江舟。 “你好，我是冬至超级好的朋友。”晓蔓笑着打招呼，因为店里有噪音，所以她还特意提高了音量。 “超级好是有多好？”江舟自己捕捉到这个重点。 晓蔓转了转自己的大眼睛玩味地笑着说：“就是比你们要好。” 江舟一听，果然不高兴了，然后就看着沉冬至。 “我和晓蔓认识很久了，这很正常啊。”沉冬至无语了，不是这点都要计较吧。 “那我接你，和她接你有什么不一样吗？”江舟的语气像是没吃到棒棒糖的小朋友正在发言。 晓蔓笑得更让江舟觉得烦了。 她说：“怎么会一样呢，我后面可是要专心备考雅思了，好一段时间不能和冬至出来呢，自然是我更重要，冬至也更需要我了，我们这种铁头闺蜜怎么能和男人那点爱情比。” 江舟不说话了。 “你要不要点餐啊？”沉冬至问他。 江舟心想，怎么还吃得下去，都撑死了，撑到脑袋上边都装不下了。 他向沉冬至摇头。 “怎么不吃呢？吃嘛，看着我们两人吃，你像个第叁人多尴尬啊。”晓蔓觉得还真是有意思，她喜欢看着人生气，但是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沉冬至感觉到桌底下有个脚轻轻踢了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江舟的脚丫子在乱碰，要她说说理。 “真的不吃？”沉冬至问他。 “既然你都问两次了，那我就吃吧。”江舟撇撇嘴。 沉冬至看一眼晓蔓，晓蔓正在偷笑。 “我请你吃吧，看你着不开心的样。”沉冬至看看墙上的菜单。 “我哪有不开心。”江舟觉得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不是吧，那这样沉冬至会不会觉得他很小气，没有肚量。 晓蔓直接笑出声了，这人搁这里演小品呢。 “这位江小船，你的肚量可太大了，你那有不开心啊，看到我们冬至都开心死了。” “行了，你别拱火了。”沉冬至笑着看晓蔓这个劲，赶紧让她别说了，不然等下真吃不下去了。 晓蔓识趣地做了一个封口的手势。 这顿饭吃完，江舟硬要请她们两个吃附近新开的一家Gelato意式手工冰淇淋。 “冬至，你男朋友请客可以吃几个啊？要是我吃多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贪小便宜啊。”晓蔓装模作样地看着沉冬至。 “你点吧。”江舟看一眼晓蔓。 “那我要十个球，这里正好十种口味，老板我每样来一个。”晓蔓笑嘻嘻地对老板说。 沉冬至看了看说：“我要一个开心果和一个榛子的。” 她转头看江舟，然后问他：“你不吃吗？” “不吃了。”江舟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十个球的冰淇淋到手后，晓蔓乐悠悠地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谢谢这位大肚量男朋友请的冰淇淋了，对了，温馨提示一下，我还爱吃海鲜哦。” 晓蔓留下一个关键词之后就开上她的车走了。 沉冬至和江舟一起慢慢地走在校园中，这家冰淇淋还真不错，口感很浓郁很细腻，一点添加剂的味道都没有。 “你真的不吃一口？味道还真挺不错的。”沉冬至问他，这个人从进来校园就没开过口说一句话。 “不吃了。”江舟呆呆的。 “你在想什么？”沉冬至看他这样子。 江舟一脸哀怨，转头看沉冬至：“在想哪家海鲜做得好。” “噗。”沉冬至轻轻叹气，“我朋友她开玩笑呢，她就是这样的，可有意思。” 两个人走到小石桥上，然后停下步伐，江舟看着她问出了一个很傻气的问题。 “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沉冬至听到这个问题，额头冒出了有聪明人才看得到的黑线。 当然是晓蔓重要，她又不是那种会为了男人就不和朋友联系的人。 但是，江舟很明显想听到什么答案。 “爱我的人都重要。”沉冬至笑笑，然后用小勺挖了一口冰淇淋伸了过去。 江舟没有张开嘴，沉冬至便说：“快点，要化了。” 江舟用舌头把那口冰淇淋卷入嘴中，冰淇淋融化在口中，诶，确实挺好吃的。 “好吃吧？”沉冬至盯着他笑。 “还行吧。”江舟别扭地说。 沉冬至觉得今天的江舟真可爱，或许有那么一点不想分手了。 你骗我的是不是？（分手） 沉冬至没有在这段学生时代的爱情里面完全沦陷，她没有忘记自己和江舟是不会有未来的这个事。 分手计划也还在进行中。 长长久久这个成语，让沉冬至觉得闷得慌，什么长长久久，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会长久。 沉冬至每天在撕日历，她最后的学生时代一天天的在消逝，日历标着的时间里，流逝着她的青春。 前些日子她去找了许妍吃饭，沉冬至觉得许妍真的很厉害，说做什么最后都能做到，说以后要读博，也真的会读博。 许妍是那种只要在“待完成清单”里写了1234即将要做的事项，后面都会一个一个的打上完成的勾。 她理性，聪明，情商高，真是一个女战士。 许妍问了沉冬至以后会不会留在A市发展，沉冬至说会的。许妍笑了，说那以后还能有个照应，没事就出来吃吃饭，路过A大还能回忆青春。 阿玉现在几乎消失在了她们的生活里，只是一个出现在朋友圈的同学，自从她结婚生子后，就没听过她什么动态了。 就连上次本科同学聚会，阿玉都没来参加，说是走不开。 按照许妍的话来说，就是每个人都有她要走的路，这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上次同学聚会，私底下大家都很羡慕晓蔓，同学们都说出了社会发现差距真的不是什么名牌鞋子和苹果手机就可以跨越的。 工作后只会觉得人就是机器，每天做着重复事情的机器。 还有同学自嘲自己甚至连机器都不如，一台高级机器多少钱？他的薪水才多少钱。 有的工作了几个月还是决定问爸妈要钱出国读研究生，读书比上这破班要好多了。 同学谭文超说自己好歹是外语保送进的A大，也算是优等生了，到头来也没达到父母那时所期望的那样风光，还不就是一写字楼的打工人，毕业第一份工作才六千块。 通过这次同学聚会，沉冬至发现毕业两年后的大家思想都逐渐变得世俗了。 男的想高娶，女的想高嫁。 大家都想要能快速跨越阶级，以前嗤之以鼻的事，现在都会挂到嘴上。 大多同学讨论的基础，都是以自己为主，一线城市土着，有一个高中生会羡慕的名牌学历，但是超越不了父母的现状。 沉冬至听着他们的谈论，她觉得和自己都是有距离的，她在A市除了一张亮闪闪的文凭以外，再也没有能说得出口的东西了。 A市很大，容得下很多的尘埃，但是尘埃不会只飘在这里，等风一吹，就不知道能往哪去了。 今天是五月二十一日，江舟答辩的日子。 昨天是网络情人节的520，江舟给她发了520 ，沉冬至回了他521，还警告他不准转回来。 没错，今天就是沉冬至要分手的日子，等到江舟早上的答辩结束，她就和他说分手。 她没和其他人说过，只有她自己知道今天会是个什么日子。 木棉花落得差不多了，一整棵树上只剩下了一两朵，怪难看的。地上都是被踩烂的花瓣，艳红的花瓣被踩得脏兮兮的。 在教学楼的教室里，江舟正和同学老师一起合影，沉浸在答辩成功的喜悦中。 江舟和同学一齐走出教室，大家都说今晚上要好好大吃特吃，来弥补答辩前紧张得没胃口吃饭的肚子。 沉冬至抱着一束花等楼下等着他，花是黄玫瑰，包装纸是最简单的牛皮英文字。 “哟哟哟，人家有女朋友送花呢。”江舟的同学也看到了沉冬至，开始在乱起哄。 江舟自然是很开心的，随手把同学打发走了。 “送你的，祝贺你答辩成功了。”沉冬至把花递给他。 江舟看着这束花，又看看沉冬至，他今天的开心已经攀上顶峰。 “你还没问，怎么知道我答辩通过了？”江舟一边抱着花，一边手拉起沉冬至的手。 “没通过还笑那么开心，这像话吗？”沉冬至笑。 江舟拉着她一路走，他说：“那我见到你也开心啊。” “我们去那个亭子底下坐一会儿吧。”沉冬至提议道。 亭子看起来是孤零零的，就算进来了两个人坐着，沉冬至也觉得孤零零。 她给江舟带了一瓶水，拧开瓶盖后，递给江舟喝。 江舟接过一下喝了小半瓶，他答辩结束之后都还没喝一口水。 接着，沉冬至缓缓开口：“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很认真的说。” “你说吧。”江舟不以为然，他自然不会往分手那一方面想。 沉冬至稍微掰过他的身子，让他和她在一个方向对视。 “我要结束我们的关系，我不喜欢你。”她的每一个字都发音清晰，语气正经不胡闹。 “为什么？”江舟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 其实，这段感情中，没有安全感的不止是沉冬至，可惜，她不会知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喜欢你。”沉冬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神，撇过头去。 江舟努力平复心里的波澜，语气压抑着：“这时候了，你才和我说不喜欢？” “我之前不也和你提过分手？你没答应。”沉冬至看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说，“我不应该和你在一起的，我其实不喜欢你，喜欢的只是你的外貌，我和那些追捧你的小姑娘没差别，我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想要炫耀自己有一个帅哥男朋友而已。” “炫耀？”江舟重复了这两个字，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椅子边上。 “对啊，炫耀，你不知道吧，我把你是我男朋友的事，分享到了好几个群聊，还有你的照片也分享了，大家都很羡慕我有一个帅气多金的男朋友呢，大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你送我的包我还拍了九宫格才分享出去呢。”沉冬至说到后面露出笑容。 “你骗我的是不是？”江舟忍不住了，上前抓住她的双肩，语气哽咽，眼里升起了雾水。 “我没有骗你啊，你多好啊，有钱有貌的，我当然要炫耀啊。”沉冬至表情没有一丝破绽。 江舟抓紧她肩膀的手松了一下，然后说：“那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分手？我喜欢你不好吗？” 好啊，是我不好，我们没可能的，沉冬至心想。 “因为我看腻你了，帅哥又怎么样呢，也会有看腻的一天，你每天都要发好多消息，我真的烦死了，我讨厌你每天都要打电话给我，我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我非得接你的电话。”沉冬至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难听的话可以说了，拜托他快点讨厌她吧。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一点点都没有吗？”江舟还在坚持，他的声音越来越难受。 沉冬至伸手摸他的脸颊说：“喜欢你的脸啊，因为你的脸可以让我获得虚荣心的快感，你除了脸和家里有点钱以外，你觉得你和别的男人的魅力差在哪里呢？其实，你和别的男人没差别吧，就连做爱的时候也是。” 江舟刹那间撇开她的手，眼神很冷，沉冬至很镇定收回了手。 “结束吧，我希望你不要再和我联系了，我也会离你远你点，不会让你看到我的。”沉冬至淡淡说。 “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对吧？”江舟还是不相信她的嘴，只觉得她是爱上别人了，才会找借口让他离开。 “对啊，人家开库里南，住着十几万一平的房子，长得像杨洋，你满意了吧。”沉冬至直接怼他，音量抬高。 “我满意了，行了吧。”江舟低头。 “那我走了，我希望我们再也不要见到了。”沉冬至留下这句话，就把江舟丢在了亭子里。 这天气真奇怪，本来还太阳当空照，现在已经是阴压压的一片了。 没有下雨，但是沉冬至的眼睛在下雨。 那些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独自一人在亭子里的江舟，把那一束黄玫瑰甩到了地下，花瓣四溅。 沉冬至一边走，一边担心会有路过的学生看到她流泪的样子，她包里有一个口罩，她拿出了戴上。 口罩捂着她的嘴，让她哭泣的声音闷闷的。 一边走一边心里在不停地说话，只有她能听到。 对不起，江舟。 “一开始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喜欢你拥有的东西，你不会清楚一个从小不受欢迎的人会经历什么，她缺少什么。” “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那些因为不受欢迎的痛点，总会在深夜渐渐放大，然后细小到看不清的针尖会深深插入到五脏六腑，这就是噩梦。” “对于人生的遗憾，不甘心，不应该是由你完成。”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是那么好，我没有遇到过性格比你要更好的男人，以前那些傻逼男人怎么能和你比呢。” “你多好啊，总是为我着想，每次快要想和你吵架的时候，你就会上来贴贴我，让我不要生气了。” “我们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这世上不存在属于我们的爱情灵药，爱情改变不了现实存在的问题。” “你是你，我也只能是我。” “江舟，真的谢谢你，喜欢过我。” 沉冬至在心里说完自己的独白，她觉得怪搞笑的，还很矫情，自己一个人搞了一出独角戏，现在独角戏也结束了。 沉冬至抬头看，刚才的乌云散去，阳光又洒落下来，眼泪流干了，她的生活还在继续。 （有些俗套的分手，下次更新在星期五零点。） 毕业与社会 沉冬至和江舟分手的事，在学校没有明说，但是和他们私底下有过接触的同学都知道了。 出于礼貌，没有人会当面问他们分手的原因，沉冬至是直接和赵乔乔说了已经和江舟分手了，赵乔乔那时候还以为是玩笑话，到最后就连赵乔乔后面也没有问她，赵乔乔和往日对待沉冬至并没有任何不同。 赵乔乔没有去问沉冬至缘由，而且跑去问了江舟。 问是没有当面问，而是在微信上面发了消息。 “你做什么了，人家沉冬至真和你分手了。” “是啊，分手了。”江舟回了这么几个字。 后来分手之后，她也没在学校里见过江舟，或许是两个人都有在刻意的回避。 沉冬至在给自己的最后的学生生涯进行收尾，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的顺利。 毕业典礼这一天，沉冬至穿上蓝袍在和同学合影，场馆里人那么多，毕业典礼还没正式开始，几乎都在举着手机自拍。 沉冬至正在和陶西贴脸合照，陶西举着手机。 接连拍了好几张，还是不太满意，就又拍了好几张。 沉冬至觉得自己就是自动的机器微笑，看镜头笑一笑，没在拍的时候就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 广播提示典礼要开始了，叫同学们在位置上坐好，大家渐渐地走到位置上坐好。 一个一个的环节正在举行，沉冬至知道江舟是要代表硕士毕业生发言的，所以这应该使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不过江舟应该看不见她，人这么多，她还坐在看台位置。 在宣布优秀毕业生发言的时候，沉冬至还在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直到她听见那个曾经熟悉得不行的声音，她才抬头看向挂起来的大屏幕。 江舟带着学士帽，穿着和她一样的蓝袍正在台上发言。 “尊敬的领导、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经济与管理学院20xx级的硕士毕业生江舟，今天非常荣幸能作为硕士毕业生的代表在这里发言。” 底下响起一片掌声，沉冬至和同学一起也鼓掌，她想，江舟今天可真风光，他在屏幕上可真好看。 沉冬至能听到坐在附近的同学在小声讨论他的声音，都是在夸他的，江舟就是天生会被夸奖的人，他值得被大众夸赞。 不过，这都和她没有关系。 在那么一瞬间，沉冬至觉得大屏幕上的江舟好像在和她对视，心跳漏了一拍，然后沉冬至回过神觉得那怎么可能，她的视角看到江舟只有一个苹果那么大。 “最后祝全体毕业生，前程似锦，毕业快乐！”江舟说完最后一句话，现场又响起掌声一片。 沉冬至看着台上，心想，也祝你前程似锦。 晓蔓在毕业典礼过半的时候，就拿着一束花进来了，天气可太热了，晓蔓十分后悔今天穿了一双细跟鞋，这c大的路怎么这么难走。 晓蔓随便进了一个食堂一楼蹭空调，每十几分钟就发消息给沉冬至问她。 “结束了没？” “不会还在唱歌吧？” “可快点吧，你这学校又大又难走。” “我给你买的花可真好看，嘻嘻。” 沉冬至一直都在说快了，快了。 结果还没结束，然后现在晓蔓终于收到了典礼结束的消息。 晓蔓立马就起身往c大的体育馆走，体育馆的方向都是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晓蔓看着这一场面还真是心生感慨。 她还特意把相机带上了，要给沉冬至拍照。 晓蔓一身湖水绿的洋装在学生里面很是显眼，沉冬至一眼就看到了她。 “我朋友来了，我先过去了。”沉冬至和旁边的同学说了一声，就直接朝晓蔓走。 晓蔓走到路边的等着沉冬至，沉冬至向她走了过来，晓蔓直接把花塞到她的手里。 “毕业快乐！快！趁现在天气好，快点去拍照。”晓蔓说着拉起沉冬至就走。 c大的操场上，毫不夸张，都是在拍摄毕业照的人。 别人还需要等着摄影师，沉冬至就不用了，有晓蔓这个大能人，啥都准备好了，甚至有一个便携打光板。 “哎呀，你姿势太僵了。”晓蔓放下相机。 沉冬至平时也不会摆什么pose，除了假笑也不会什么表情了。 “你就随便拍几张就好啦，等下就帮我拍几张和校门的合影吧。”沉冬至颠一颠手上的花，有些重。 “走呗。”晓蔓说着把相机放下。 两个人朝着校门的方向走，晓蔓突然问她：“看前男友在演讲是什么感觉啊？” 沉冬至疑惑看向她：“你怎么知道他还演讲了？” “那还不是我在等你的时候，还刷着c大毕业典礼的微博实时，看到你们学校官博都发照片了。”晓蔓说。 “这样啊，没什么感觉吧。”沉冬至回答。 “可别有一点点后悔的心思了，这种男人没过多久就要变成传说中的婚恋优质男出现在社会上了，莺莺燕燕太多了，抓不住的东西，放走就好啦。”晓蔓不是第一天认识沉冬至，她也不能完全理解她，但是要是不合适那就是不合适。 “别说一点点了，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的好吧。”沉冬至冲晓蔓笑笑。 晓蔓凑近沉冬至低声说：“晚上去酒吧给你点个帅气年轻小男模给你庆祝毕业怎么样？” “不用，晚上还得跟同学吃饭呢。”沉冬至说。 “切，没劲。”晓蔓撇嘴。 沉冬至开始说她：“你不都要准备出国考试申请了吗？这时候还有那个闲心去酒吧玩啊。” “哎呀，我又不是上什么牛津剑桥，把自己逼那么紧也没必要。”晓蔓说。 “改天请你吃饭，谢谢你过来给我送花。”沉冬至对晓蔓说。 晓蔓笑，然后摆手说：“随便请咯。” 等到了校门，和学校合影的人不少，还得排队。 而且还有人找晓蔓借相机帮忙拍照，晓蔓突然打开了商机，她说两块一张照片，拍立得二十块一张。 于是，这天晓蔓还从毕业生那边赚了叁百多块，沉冬至觉得这人天生就有赚钱的小脑袋瓜。 到了晚上，班级里的人一起在一家泰国料理包了个包间，为什么选这家泰国料理呢？是因为老板是她们班主任的亲戚，能打八折。 沉冬至觉得这个青木瓜沙拉很好吃，改天可以从网上找教程学一学。 大家一起喝一起吃一起吐槽，这一顿散伙饭吃得很开心。 晚上，沉冬至走回宿舍的时候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明天就要搬走了，赵乔乔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把行李都搬走了。 赵乔乔还和她说有空要一起吃饭，偶尔聚一聚。 沉冬至已经得到了一所外企的录用，会在一个星期后报道，她打算先去云南来一场一个人的旅行，然后在投入到工作中。 毕业后的沉冬至和其他应届生的生活没有什么两样，一开始都是很难，再加上是外地人会更加难。 一个人打拼，一个人吃住，偶尔和朋友聚餐。 工作时间根本没有什么朝九晚五，晚就像是开盲盒，不到最后，是不会知道要多晚才算晚。 有一次沉冬至还在地铁的人流中摔倒了，别提有多狼狈了，沉冬至庆幸人很多，也没有人认识她。 沉冬至先是在城中村的单间里住了叁个月，城中村房租算是便宜的了，但也便宜不到哪里去。城中村的环境对独身居住的女性很不友好，加班回来得晚就会遇到在露天喝酒的酒鬼，酒鬼见到独身女性，想都不用想就会上前搭讪，搞得沉冬至每次晚回家都得看看那块地方有没有人还在喝酒。 等回到小单间，在门口还会停下了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她。 城中村的隔音很差，还有一些人是比她下班还要晚的，大概一点多两点这样就会有燃气灶打开的声音，这个点了会有有人在炒菜。 这个点回来的人，他们不会在路边的宵夜摊买一份粉面，而是都回来炒菜煮饭。 后来，沉冬至因为被那一片的一个快递员骚扰了，才离开那个城中村，她投诉无果，快递方根本不把骚扰当回事。 沉冬至那时候并没有多出的钱去租小区的房子，后来还是向晓蔓开口了，一边暂时住着晓蔓的家，一边排队申请a市的人才公寓。 晓蔓倒是不介意家里多个人住，但是沉冬至心里还是非常的介意，她非得给晓蔓房租，晓蔓觉得她怎么搞得这么生分，不就是多个人住嘛。 在晓蔓家住的那段期间，晓蔓要是没事做还会去接沉冬至下班，有时候被同事看到，下班有着靓车接送，同事还以为她是什么隐藏的小富女。 刚进来工作的时候，沉冬至有被同事偷偷打探过家境，但是沉冬至都是糊弄过去，因为她在网上看到的职场菜鸟守则里边写的其中一条就是不要向同事透露家境，这样可能会被下菜碟。 后来，她很幸运的申请上了a市人才公寓，签约了叁年，这已经能让沉冬至的负担小了很多了。 沉冬至也成为了某漂中的不起眼一员，她现在只是一个住着人才公寓的小小打工人。 同学聚会＝吹逼聚会 三年后。 现在是二十七岁的沉冬至，她早已辞去了毕业那一份外企的工作，现在是在一家外贸公司打工，还是住在那个人才公寓里。 沉冬至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平台上确认客户需求然后报价，再接着就是每天给老外打电话催催催。 她现在已经和大学时期的外貌很不一样了，她不再是干巴巴的瘦子，靠健身拥有了曲线优美的线条，沉冬至最满意自己的那双腿，怎么看怎么好看。 沉冬至还去割了双眼皮，双眼皮很大程度上的缓解了她的容貌焦虑，她以前是内双，现在是好看的平扇形。 割了双眼皮后，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比以前有神很多，整张脸看上去倒是减去了几分土气。 吃到了双眼皮的甜头后，她有点钱了，又去做了一些医美项目，现在的气质真是好了很多，加上她也钻研了一下化妆，有段时间，一回家就看美妆博主的视频。 因为懒得花时间每天早上卷头发，她去做了一个木马烫，很适合她。 外貌只是沉冬至改变的一部分，她的事业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年薪百万的高级精英，但是也是能月入两万的打工人了。 这个工资属于在a市买不起房，但是又能过得还算可以的水平，前提是不买奢侈品。 今天是周六，沉冬至，晓蔓，许妍，三个老舍友相约一起到某星级酒店吃下午茶自助。 点心大多是小巧而精致的慕斯蛋糕，饮料只有三种，拿铁，红茶，无酒精鸡尾酒。 就算是周末，外贸打工人也不能闲着，在坐车过来的路上，沉冬至已经回复了几个询盘了，然后客户就是已读不回的状态了。 沉冬至还在低头看消息，晓蔓和许妍在一旁闲聊。 晓蔓从英国留学回来后，就做了留学中介，她可是从来没想过自己回接触这一行，还是同学带着她做的。 许妍现在还在a大，她估计还得在a大待二十年。 “我可太反感文盲了，上次在酒吧街加我微信那个男的，我本来觉得人家是个小帅哥，还带着滤镜呢，结果一句话让我滤镜碎一地啊。”晓蔓往自己手心里吐西瓜的籽。 许妍夹了一块草莓芝士塔放在碟子里，看她一眼说：“发现他是个整容的？” “不是，不是，整不整容无所谓。”晓蔓瞄一眼正在看手机的沉冬至，“冬至，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沉冬至没抬头说：“有在听，什么滤镜碎了？” “就是啊，有天晚上那个小帅哥约我出来玩嘛，我和他说我还有一个word要整一下，然后他居然说！你们猜一下。”晓蔓让她们两个人猜一猜。 “他说别工作了，我养你？”许妍笑。 “说你找借口骗他不出门？”沉冬至拿过拿铁低头喝了一口。 晓蔓摆摆手：“不，他说word是什么？我的天啊！这不是文盲是什么！！” “哈哈哈哈，你认真的？”许妍笑得点心都卡嗓子眼了，在猛地咳嗽。 “我都怀疑他在说什么赶时髦的冷笑话，文盲帅哥还是找个富婆姐姐养他吧，我受不了文盲啊。”晓蔓又拿起一片三角形西瓜往嘴里放。 沉冬至拿过一个蛋挞，说：“有些帅哥还是看看就好，不能说话啊。” “许妍，那个追你的男同事怎么样啊？还有文化。”沉冬至问。 许妍正在被一个同校的男同事追，许妍没什么感觉，反而不想和同事发展成为恋爱关系，要是分手了，那上班下班还得遇见，真是低头见抬头也见。 “再想办法拒绝，我要找也找外校的，又不一定会结婚。”许妍说。 宿舍三个人，现在已经是二十七岁的年纪，阿玉已经渐渐地和她们失去联系，更多的是因为她不在a市。 一个人结婚了，她也消失了。 “对了，还没拍照。”晓蔓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然后又叫了服务员过来拍合影。 拍了二十多张，晓蔓最后选了三张，然后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修图。 “等下要是我们发朋友圈会不会显得我们宿舍孤立人啊？”沉冬至说。 她们的朋友圈a大的共同好友还是不少，大家都知道她们是一个宿舍的。 “那阿玉也不和我们联系，也不能算吧，不过这样被看到确实会有些尴尬。”许妍想了想说。 “这有什么尴尬的，我们只要不尴尬不就行了，阿玉自己不和我们联系的，朋友圈给她评论也不见回。”晓蔓正在调整滤镜的比例。 沉冬至把那杯拿铁喝完，又问服务员要了一杯冰水。 “对了，冬至你就去见见我那个同学呗，感觉人家真的还不错啊，我都帮你打听好了。” 晓蔓说的这个同学，是她在英国读研究生的时候认识的，名叫史江明，外貌条件很一般，但是人是属于谦谦君子那类的，家庭背景是四线城市的教师家庭。 根据晓蔓所说，这位史江明就没见过他去过几次酒吧，人家甚至脏话都不说一个字。 “还是别了吧，万一人家喜欢白富美呢？”沉冬至觉得这类人后面大多都会找一个能让自己高升的妻子，而不是普通的打工人。 不是说男人最高兴的就是升官发财换老婆。 “感觉不会吧，他在英国的时候，也没见怎么和那些所谓的啥某某大小姐接触啊。”晓蔓咬一口蛋糕。 许妍嗤笑一声说：“人家私底下和大小姐还是那个官二代接触会和你说吗？不要面子的啊。” “要是真想做凤凰男，还能怕这个面子。”晓蔓在思考。 “最近好累，我觉得我的湿气重，先去看看中医，没时间想男人。”沉冬至觉得这身体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晓蔓又想到了自己的往日时光，然后唉声叹气说：“你们真应该去看看那个魔力麦克，看一场就能让人回味无穷！欲仙欲死啊！” “听说上海也有，不懂和伦敦的是不是一个味。”许妍擦擦嘴。 “上海的我听我的一些朋友说，不是猛男秀而是猛0秀啊。”晓蔓说着摇摇头。 沉冬至噎住了问：“真的假的。” “不懂，还没去过。”晓蔓摊手。 喝完这个三人下午茶，外面天气非常的闷热，大家都不愿意在外逗留，三个人又去逛了商场，商场的冷气像是不要钱一样的猛开，东看看西看看，看到傍晚直接就找了个牛蛙店吃干锅牛蛙。 她们来得很是时候，进来的时候人不多所以不需要排队，等过了半小时，外面的椅子已经坐满了排队等号的顾客。 “真不知道现在的那些餐饮店怎么都爱送酸梅汁。”晓蔓最不喜欢梅子类的东西了，闻着就难受不舒服，她非常不理解爱吃酸梅的人。 “因为便宜呗，百香果汁比酸梅汁贵了十一块。”许妍说。 沉冬至看着那送的一扎酸梅汁说：“我能喝。” 吃饱喝足后，晓蔓这个专业司机，各自把两人送回了家。 沉冬至回到家立马就开了空调，打开客厅的电视机，随便按一个台，就让屋子里有声音，然后就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镜子里都是雾气，沉冬至正在对着镜子刷牙，刷到一半电动牙刷没电了，只用用手动刷牙了。 牙膏是之前在超市摇摇乐抽奖送的留兰香味，沉冬至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是为了不浪费还是一直在用。 牙膏的包装已经渐渐扁平，下个星期应该就能把头部的挤挤用完了。 刷完牙之后，沉冬至没有忘记给牙刷充电。 把三天的衣服丢进洗衣机之后，沉冬至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消息。 在c大的同学群里，都在讨论着下个月的校庆，说老校友也可以参加，到时候他们这一届的同学还会在学校附近那个酒店搞一个大聚餐，有些人在群里话里话外说是为了同学情谊，但是沉冬至看着像是变相的拉拢人脉。 某些同学的吃相真的很难看，像是要参加什么g20峰会一样。 每年的班级聚会就不是为了同学情谊了？偏偏一整届一起聚会就是为了同学情谊。 那些混得好的大佬指不定还不来呢，再说了，三十岁之前能暴富成功走上人生巅峰的有几个？ 群里说要去的找老班长报名，沉冬至没有理会，她是不打算去的，在去年的同学会上，看了几个油腻男的你来我往，就觉得这种同学会又没什么去的必要了。 毕业后就是一段新的分水岭，同学聚会也变成了所谓的“炫富吹逼”大会，有些人组织同学会就是各怀鬼胎，有事找人帮忙不好意思私下说，就在同学会上套个近乎。 沉冬至之前每年要参加一个a大的同学会，一个c大的同学会。 到最后，混得比较有些小名气，比较有价值的同学反而很少出现了，经常出现的都是擅长“吹逼”的人。 有些人就是会在脸上写着，大家都是同学，让我讨点近乎，吃点红利，占点便宜嘛。 沉冬至意识到了，同学聚会这类的聚会就不适合来怀念往昔的纯真同学情，真要有那个情谊，私底下找几个关系好的聚一聚就行了。 富婆缺人傍？ 晚上十点半，江舟回到他公司附近的那个家，简单的两居室，离公司开车只有十二分钟，天气好的话，甚至骑车更快一些。 洗澡洗不去疲惫，江舟加班回到家唯一的放松方式，就是在睡前点一个香薰蜡烛，闻着飘荡在空气中的柏树香，静静的闭目休息一会儿。 江舟早上准时在八点起床，这是他就算休假也改变不了的生物钟。 另外空着的那间房，被江舟改成了小型健身房，里边有一台跑步机，和几样器材。 以前都是会去附近一个公园晨跑，后面发现一位女士经常在他晨跑的时候偶遇他，江舟就没有再去了。 江舟先是在洗漱台洗脸，他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头发，黑发已经长出了一半，之前染上的棕色已经掉成黄色。 刘海压着眼帘，看上去有些非主流。 他想，下午应该去染个头发顺带剪短。 江舟晨跑前会先吃一块饼干，跑完后洗个澡，再吃一份早餐。 下午江舟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套装来到理发店，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家店了，给他洗头的本来是个男生，后来又换成了一个女生，嘴一直在说话，问些没用的话。 这让江舟觉得烦，洗个短发怎么能洗这么久，话还多，就不能闭嘴吗？ 那个给江舟洗头的女生，见江舟一直闭着眼不说话，觉得有些尴尬了，便就快速把泡沫冲掉。 染头发的时候，换成了男生托尼，托尼问他：“要不要试一试这个浅金棕呢？很多爱豆都染这个颜色，看起来也很适合你。” “不用了，就染我之前那个就行。”江舟说。 这一系列下来就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头发吹好，托尼还给他简单做了一个造型，刘海弄成了七三分，已经二十七岁的人了，还是带着一点少年气。 回到家里，江舟才看到柴君给他发的微信消息。 “怎么不回群消息？校庆我们这届同学聚会你去不去啊？”柴君问他。 “三月份的时候不是搞了吗？” 三月的时候，他们班是举办了同学聚会的。 “不是啊，是我们那一届，不是我们班，是一届的全体毕业生。”柴君说。 江舟看见全体那两个字，心里停顿了两秒。 “为什么今年还搞这种？”江舟想以前也没这样啊，今年很特别吗？ “我打听了一下，是因为我们那一届有个成功的女企业家。” “就是【女也】那个大热门相亲app的创始人之一，叫王欢妮，人家现在可是大身价。” “据说人家这次也会来，估计要大办特办，这可是给了广大校友傍富婆的绝佳机会啊！” 柴君说话倒是直接，江舟快速的查了一下柴君所说的这个相亲app。 这是一款专门为女性相亲创建的app，一切都从女用户的角度去出发考虑择偶，app能给女用户一直调试到能让她们满意的男嘉宾，这个app上个月已经完成了新一轮的融资。 好巧不巧，江舟认识这位王欢妮，但是不是因为这个app，而是因为他帮这位女企业家顺路带过几次早餐给某个男同学。 “富婆缺人傍？你还是得照照镜子。”江舟回复。 “靠！知道你小子帅行了吧！还不让我们这种屌丝做个梦。”柴君怒回。 江舟想想就知道c大这是想要这位女企业家给学校捐点什么吧，无事献殷勤，能有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他不关心什么富婆企业家，也不关心校庆，但是心里有个角落还是忍不住会想自己那个满是虚荣心的前女友会不会来。 沉冬至也会看到同学会消息的时候想到他吗？如果她真的有虚荣心会想着来看看他过得有没有很好吧？看看自己是不是飞黄腾达了，带什么表，开什么车。 但是人家都说看腻你了，怎么还会关注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谁理你啊，江舟在心里自嘲。 这时，那个江舟心里小角落放着的满是虚荣心的前女友，正在中医馆刮痧。 沉冬至刮痧的位置在胸部正中线，胸肋间隙，肩部的位置。 她觉得痛死了，痛得眼睛直眯，视线模糊。 这位师傅的手法普通人真的轻易承受不了，沉冬至受不了了和师傅说轻一点。 但是，师傅说不能轻，这样刚刚好了，能让体内的气血疏散。 刮痧结束，师傅叮嘱她注意事项，不能吹冷风，要及时擦汗，一天内不能洗冷水澡，等下记得喝一杯温开水。 沉冬至现在的胸口都是红紫色的斑点，用中医的说法是出痧了。 现在胸口还疼着，幸好没刮背部，不然晚上睡觉翻身得痛死。 今天沉冬至穿了一件低领短袖，刮痧过后看起来有些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哪个口技高超的人整的。 喝完了中医馆提供的温开水，她穿上防晒衣外套把拉链拉倒脖子处。 微信消息里收到了一条好友请求，显示了史江明。 沉冬至还是接受了晓蔓的邀请，她觉得认识一个新朋友也无妨。 沉冬至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刚同意对方就发了一条消息。 “方便晚上见面吗？” 今天是周日，沉冬至是休息的，但是她还不想今晚见面，目前可是和这个史江明的男人一句话都没说过，也就是看过几张照片。 是史江明向晓蔓透露出对沉冬至有兴趣的，因为晓蔓的朋友圈会有她的合影，看到了好几次，私下询问了一下晓蔓，晓蔓自然是夸自己好友的，说沉冬至学历高为人好各种一顿说，他觉得沉冬至是他可以掌握的类型。 这位史江明其实是一个非常颜控的男人，但是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有数的，他看上的美女绝对看不上他，有学历、有身材、有样貌、有家世的女人，可以找比他好很多倍的男人。 晓蔓没和史江明说过沉冬至的家庭背景，但是史江明找人打探了一下，他之前也有同学和沉冬至一个学校的，知道了沉冬至的家乡是f城，他有些庆幸。 史江明虽然是城市户口，但是也就是个小城市。本科在一线城市读书，研究生还是靠父母卖掉一套老房子才得以有一笔钱能出国留学。 沉冬至比他的背景差一些，虽然不是美女，但是样貌也过得去，学历也不错。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婚恋对象，比他差一点，但是也能拿得出手。 史江明知道自己是高攀不上那些白富美的，还不如就找个相对匹配的人步入婚姻。 他看到沉冬至回复他说今晚没空的时候，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太心急了。 “是我唐突了，那下次有空的时候我们再见。”史江明回复。 沉冬至在想应该回复什么？ 如果回复下次再见，又会给人家念想，那下次必须要见了。 如果回复再说吧，显得太敷衍了。 于是，沉冬至决定不回复了。 明天一早起来又要上班了，沉冬至想想就烦。 她打开外卖软件，准备点大份的麻辣小龙虾来发泄明天要上班的苦闷，又发现有新口味咸蛋黄味道的小龙虾。 咸蛋黄和小龙虾一起是什么味道？出于好奇，她点了那份新口味的小龙虾。 又在奶茶店点了一杯柠檬油柑汁，沉冬至还有点喜欢油柑的味道，她觉得油柑直接生吃一整个吃也好吃。 外卖小哥眼看还有五百米就到了，沉冬至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穿上拖鞋，然后来到客厅坐着。 手机铃声响起，外卖小哥打来了电话。 “小沉阳，你的外卖到了。”外卖小哥说。 “谢谢，你放门口就好。”沉冬至说。 沉冬至起身开门去拿外卖，外卖就放在地上，沉冬至刚拿起来，就看到电梯门打开出来一个外卖小哥。 沉冬至一看，这也是她的外卖。 “小沉阳的外卖对吧？”沉冬至对那位外卖小哥说。 外卖小哥拿起单子看，点头说是，然后把外卖给了沉冬至。 沉冬至喜滋滋地拿着外卖进了家，属于她的美好的夜宵时间要开始了。 不知怎么的沉冬至最近开始爱看还珠格格，现在看到小燕子上树摘柿子。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两声后，沉冬至摘下一次性手套，打开手机查看消息。 是久不联系的赵乔乔发来的，大概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了，上一次见面是在一个电影的首映会上，沉冬至抽奖抽到的票，没想到赵乔乔也在那里，她是工作人员。 “你回去下个月的c大校庆吗？” “据说有一个女企业家光临，还是我们同届的。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你会来吗？” 赵乔乔发来两条消息。 女企业家？谁？沉冬至并不清楚。 “是哪位女企业家啊？”沉冬至问。 赵乔乔直接给她甩了一条新闻链接，沉冬至点开看。 新闻标题是“a市乘风破浪的女企业家，着名相亲app女也创始人之一王欢妮”。 沉冬至大致看了全文，原来她们那一届还有这种人物，这个女人也太厉害了，沉冬至看过这个app在各个地方的营销广告，但是没想到创始人居然还和她是校友。 哦，沉冬至又想到了什么。 合着之前班群里面那些同学这么活跃，要参加什么同学聚会都是因为这个女企业家。 但是，怎么没人在群里说起这个事。 沉冬至知道肯定有人知道，但是就是不说。 “我们那一届还有这么优秀的人啊，当然去啊。” 沉冬至别的没想，就是想看看女企业家的舔狗有多少。 合适不合适 沉冬至今天的午休时间，史江明约在了一家意式餐厅，这家意式餐厅就在市中心。 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怎么注意穿搭，就很普通的穿了一条豆绿色的亚麻长裙，史江明约她的时候，沉冬至就已经在工位上上班了。 史江明已经约过她好几次了，但是前面都被沉冬至以各种借口推了。 这次可是推不掉了，沉冬至觉得去见见应该也不亏，又不会做什么。 走出公司前，她还化了个妆，因为已经纹过眉毛，平日里出门懒得化妆都是涂个口红就可以。 这也算是介绍相亲了吧，还是化个妆好点，沉冬至平日里出门也就带个气垫，粉饼，口红。 眼影还是问同事吴婧借的日常大地色，没想到吴婧装备还挺齐全的，腮红高光什么的都有。 “你这要去约会啊？”吴婧看着沉冬至正在扑腮红。 “算吧，朋友介绍。”沉冬至觉得这个腮红色号还挺自然的，白里透红的婴儿粉。 沉冬至化好妆，和吴婧道谢就走了。 从沉冬至工作地点到市中心坐地铁加上换乘线路，需要五站。 毕业之后，沉冬至也不是没想过再找个对象，但是自己低估了这个社会的成年人。 成年人之间最纯粹的就是金钱。 谈什么关系之前，都得把资产摆在台面上，情绪价值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沉冬至曾经在网上刷到过一个关于情感类的直播连线。 连线人问：“为什么我男朋友的妻子长得没我漂亮，身材没我好，但是对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对我男朋友都是出言不逊。” 这一听就知道这位连线人是一位小三，还是一个替出轨男抱打不平的小三。 主播一听忍不住笑了说：“你只看到人家长得不好看，要是人家老爸能给你男朋友提供一千万的项目呢？如果他的妻子不好，那他为什么不离婚来娶你？” 连线人说：“我男朋友说我能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主播回她：“他要把钱给别人，那别人也能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沉冬至那时听到这里觉得三观不正，但是说的又很对。 对于有钱男人外面的野花，只要好看，听话和提供情绪价值，但是这个情绪价值是很容易被替代的。 所谓的情绪价值是可以被购买的，沉冬至在青涩时期渴望爱，现在觉得爱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 物质条件是现代人择偶的第一选择，尤其是当步入社会，感受到工作的生活压力之后，会更向往找个条件优渥的伴侣。 现代婚姻不是为了做对方的拖油瓶而存在，而是能不能让双方更好的融合，实现1+1大于2。 沉冬至知道史江明找她一定是有他的想法，沉冬至不是单纯的小白兔，成年人之间的联系不可能没有利益。 沉冬至从地铁站出来，就看到了商场，距离商场大门还有一小段路，那一小段路被太阳照射着，她觉得要是赤着脚，脚底板可以被地板烫伤。 因为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是和同事一起撑着伞，自己把伞放在了公司。 沉冬至用手挡着前额，快步走进了商场。 商场门前有穿着企鹅玩偶服在发传单的人，沉冬至随手接过企鹅发的传单，走的时候看了几眼，是一家海鲜自助的传单，进了室内就把传单丢进了垃圾桶。 这个点多得是来商圈吃饭的打工人，搭扶梯还得小心，怕踩空了。 要去到三楼，沉冬至这上了二楼，还得再上一楼。 “快到了吗？我在813号桌。”史江明给她发消息。 “五分钟。”沉冬至回复。 这个点，每个店的服务员都出来迎接客人了，一路都在给沉冬至递传单，沉冬至都没收，她搭的扶梯是在意式餐厅的另一边，所以还得走到尽头。 沉冬至走的路上把防晒衣脱了，挂在手臂上。 刚走到餐厅门口，服务员就和她打招呼。 “女士，您好，几位呢？” “哦，我里面约了人。”沉冬至说。 “好的，您请进。”服务员做了一个手势，让她进去。 沉冬至点点头，然后走进去，大中午的这个餐厅人还挺多，午饭就吃意餐吗？沉冬至还在喜欢中餐。 813，813，沉冬至心里一直默念着813，然后看着桌面上的立牌。 诶，在这里，沉冬至抬头看离她两桌远的桌子，坐在那里的史江明看着她，对她微笑示意她坐在对面的位置上。 沉冬至也回了一个微笑，然后坐在椅子上。 “我现在做个自我介绍？”史江明试探着问。 “额，不用了，我从晓蔓那里了解了一些。”沉冬至觉得自我介绍太生硬，等下也要她来一个自我介绍怎么办。 “那你看看要点什么。”史江明向她递菜单。 “哦，谢谢。”沉冬至接过菜单。 史江明对沉冬至的第一眼印象还不错，他稍微打量了一下沉冬至，身上没有一样奢侈品，包也是没有logo的。 沉冬至觉察到了史江明的目光，然后从菜单上抬头。 史江明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锁骨处，目光隐晦，沉冬至低头一看然后说：“这个是刮痧来的，刮痧对身体好，你也可以去试一试。” “噢，是这样，中医确实好。”史江明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有些不知所措。 沉冬至随便点了两样，然后把菜单给史江明。 “你不喝饮料吗？”史明发现她没点饮品。 “忘了，刚才我看到有薄荷苏打，点那个好了。”沉冬至说。 点单结束后，现在出于有些小尴尬的状态，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微信上也没怎么聊天。 “你有什么对我好奇的吗？”史江明问她。 沉冬至想说没有，但是说了就会把这个天聊死了。 “你是家里催的急吗？”沉冬至问他。 “不是，家里倒是没怎么催，是我自己觉得该要定下来了。”史江明说。 随后又闲聊了几句，菜就上来了。 沉冬至点的是海鲜蒜香意面，她先尝了一口虾仁，觉得还可以。 “这家餐厅是上个月刚开的，我看点评上面的评价还不错。”史江明说。 “味道还可以，现在顾客那么多，估计也有回头客。”沉冬至笑笑。 这顿饭快要吃到了尾声，目前聊天还算是融洽，没有想象的那么尴尬了。 “我想说一下，我后面要在a市的规划。”史江明看她。 “哦，你说。”沉冬至吃一口蛋糕。 史江明双手放在桌上，然后两个手掌交叉，手腕上的腕表的镜片还带着反光。 “我大概两年后能在a市买房，当然不是全款而是首付，我名下目前有一辆车没有贷款，我父母都有退休金而且在老家有房，所以没有养老问题。” 沉冬至意识到，这是要开始把条件摆出来了，她开始觉得有一丝尴尬，因为沉冬至不想和他说自己家底有多少，而是她还不想说自己的隐私。 但是，她现在又怕自己丢了面子。 “我现在还不考虑婚姻，觉得还不适合我。”沉冬至说。 “你现在是在a市，这里的女性如果不是白富美，过了三十很难找到适宜的婚恋对象。”史江明停顿一下，接着说，“我们都不是a市人，我明年就能落户了，我觉得我们是匹配的。” 沉冬至知道史江明说的是有道理的，但是她还是不能和自己的内心唱反调，或许这个男人以为沉冬至和晓蔓是一样的人。 沉冬至问：“你指的匹配是指我们都是外地人吗？” “这是其中一点，你可能也知道，在这里我们这类人是找不到本地对象的，就算有着体面的工作，也是被挑挑拣拣的那一方。如果想要在a市这种一线城市定居，需要削尖脑袋。一个人会难，两个人还能在这个城市相互扶持。” 史江明说得认真，他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他在a市过日子的人。 “非得结婚才能在这里留下吗？我知道很难，但是结婚后背上房贷和各种费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沉冬至说。 “我可能有些着急了，我只是觉得你各方面比较合适。” 史江明说了合适，这两个字在沉冬至耳朵里觉得怪怪的。 不愧是大城市，婚姻就是对对碰，碰到合适的就凑成一对。 沉冬至觉得这个男人，根本还不清楚她是什么条件，都只是单方面的在说觉得合适，怎么不问她觉得合不合适。 合着合不合适都是你说了算呗。 史江明看着沉冬至在思考，然后说：“你不用很快回答我，你考虑考虑也不迟。你很难找到条件比我好的了，这里对于外地人，尤其是对小地方的排外很严重。” 沉冬至看他一眼，她又不傻，a市择偶排外她又不是刚知道。 “你怎么就不找别的女孩试一试呢，也不是非得找本地人。”沉冬至问他。 “说实话，我找过，人家看不上我。在英国的时候会有那种一年制情侣，也就是只谈恋爱不会考虑结婚的，毕业分手后，就找寻合适的对象结婚。” 说着史江明又笑了：“对于物质优越的人来说，恋爱只是玩玩而已。学历和我差不多的人多了去了，a市的高学历人才一抓一大把。” 沉冬至知道他的意思，在一线城市没有家庭资源的帮衬下，高学历在这里不值得一提。 “我们可以再往下聊看看，成不成还运气了。”沉冬至笑笑。 “好。”史江明说。 这一顿饭沉冬至本来想着aa，但是史江明主动付了餐费，她想着如果下次还一起吃饭，她就付下顿的餐费好了。 史江明提出送沉冬至回公司，沉冬至也答应了，两个人起身要走。 她拿起包背上，防晒衣也没忘了拿，还是跨在手上。 沉冬至刚起身走了两步，然后装作镇定的接着往前走。 见到曾经被自己甩掉的前男友应该是什么反应呢？当然是要装作不认识。 她怎么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呢，这条道第一桌就坐着她这个前男友。 （下次周四更） 忍耐力 在沉冬至刚进到餐厅里边找寻位置的时候，江舟第一眼就看到她了。 这家意式餐厅是刘衡和他女朋友投资开的，刘衡的女朋友是一位在意大利留过学的海龟。 之前刚开业的时候，江舟一直没空过来，今天午休得了空闲就过来尝试一下。 沉冬至看起来过得很好的样子，江舟低头看手边的那杯水，忍住不去看她，但是还是忍不住用一边眼睛偷瞄。 她穿着一条长裙，腰后边裙带打了一个蝴蝶结，她背对着江舟的方向坐下。 江舟忍不住打量坐在沉冬至对面的男人，留着很挫的发型，带着一副方形框眼镜，男人正在笑着说话。 他心里莫名有一股很闷的气，无处排放，只能磨磨牙齿，深呼吸平复。 江舟叫过正要离开的服务员。 “那边那个位置有人预约了吗？”他指着过道口第一桌的位置问。 “那桌的客人刚走。”服务员说。 江舟人定了一下然后说：“等下我的菜上到那边那桌，我觉得这边有些太亮堂了，换个位置。” “好的。”服务员回答。 江舟换好位置坐下后，面前摆着的食物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他的心气鼓鼓的，他们在聊什么？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不怕噎着吗？ 沉冬至过得多好啊，这个男人很厉害吧，长得不好看，身材也不好，但是应该有值得炫耀的地方吧？不然怎么会看上他。 他这个前女友的生活看起来多姿多彩的，工作日都要出来约会，少见一天会死吗？这种态度还上什么班啊。 江舟在心里冷笑，觉得自己真是也挺可笑的，自己是不是犯贱才多想。 自己是小丑吗？沉冬至现在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不能干涉别人的社交。 他开始吃菜品，金枪鱼酱的味道让他眉头紧皱，吃起来就是一股猫罐头的感觉。 刘衡开的什么破餐厅，真的有人喜欢吃金枪鱼酱配火腿吗？ 这一餐饭越吃越烦躁，他不是没想过会再次见到沉冬至，他也曾经在校园的时候刻意避开她经常会走的路线。 刚分手那段时间，他整个人变得非常的负面，消极，像是植物被抽干了水分。 为什么人总是要带着目的性去交往，真诚这个词语的作用在现代社会这么难已实现吗？ 同学问他为什么分手了，江舟只回了观念不和。 凭什么自己在这里烦躁的要死，沉冬至却能在环境高雅的餐厅和男人约会。 他们两个人究竟还要在这里吃多久？这么点东西还要一点点的细嚼慢咽吗？ 江舟这饭可以说吃得是味同嚼蜡。 他的余光瞄到了沉冬至起身，看着像是要走了。 江舟这时从餐桌上抬起头，目光直视转过身的沉冬至。 和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沉冬至至少看到他的时候会瞳孔地震，沉冬至装作没看到他似的和那个男人走了出去。 江舟把叉子丢在桌布上，叉子的尾端碰到碟子发出声响。 当时刘衡听说他分手了，还和江舟说：“这女人很多都是恋爱脑的，提分手说不定现在难受着呢，在社交平台上发小作文后悔了呢，你就等着她来找你复合吧。” 江舟就觉得自己傻透了，当时还真有些相信刘衡的鬼话，他分手后每天都在等着沉冬至给他发个消息，后来是在忍不住了，自己找到她的社交账号去私信，结果发现自己的账号早就被她屏蔽了。 沉冬至哪里是什么娇滴滴的恋爱脑，他才是吧。 江舟越想越难受，他甚至都想翘了下午的班。 问服务员要了一杯冰水，几口喝完后就离开了餐厅。 沉冬至下午上班的时候，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中午在餐厅遇见江舟的画面，他看上去过得不错，还是玉树临风的样子。 现在或许找到了门当户对的女朋友，或者是未婚妻了吧。 说不定已经在a市买了一套大平层做婚房，两个人每天睡之前都能看夜景，醒了能看到日出。 沉冬至摇摇脑袋，想着把这些和她无关的事抛出去，现在上班呢，想什么想。 一个星期之后，中医馆的工作人员给她发消息，和她说刮痧的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来刮第二次了。 本来沉冬至是不想再去了，因为上次的痛还是印象深刻，但是上次刮过之后效果还是有的，想了想还是挑了晚上再去刮一次。 这次还刮了脖子的地方，脖子上现在一条深红色的淤痕，很是明显。 晓蔓在隔壁商场那里种睫毛，她叫沉冬至搞完刮痧过去找她。 沉冬至到的时候，晓蔓已经种完了睫毛，在做美甲了，她就坐在店里的沙发上面等她结束。 看样子像是做完了，沉冬至上前去看，晓蔓伸手给她展示。 “好看吧？这是贾斯丁比伯老婆的同款。”晓蔓很满意。 “好看，显得你的手指很修长。”沉冬至说。 晓蔓抓过沉冬至的手，问她：“你要不要也做？我在这里办了卡的。” “不做了，做个美甲要两小时，我现在都用穿戴甲。”沉冬至说。 “哦，好吧，走吧请你吃冰淇淋。”晓蔓起身。 正好赶上歌帝梵店里有活动，五十五块的冰淇淋买一送一。 沉冬至要了一个白巧的，晓蔓要了一个黑白巧双拼的。 如果不是搞活动，这个原价要五十五块的冰淇淋，沉冬至才不会吃，再怎么样她觉得一个冰淇淋也不值得。 “这个白色的和宜家那个甜筒感觉没差啊。”晓蔓尝了两口说。 沉冬至尝了自己的，尝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别味道。 两个人边吃，边在商场里边逛一逛。 “我上个星期见到江舟了。”沉冬至突然说。 “哦？”晓蔓转头看她。 “然后我装作没看见。”沉冬至笑着吃一口冰淇淋。 “什么场景啊？”晓蔓问。 沉冬至说：“就是和史江明见面的餐厅里，那个场面说尴尬也不尴尬，就是稍微有点奇怪。” “这样啊，你不是说史江明还约你看电影来着，你去不去啊。”晓蔓问她。 “去吧。”沉冬至目前对于史江明这个人还不反感。 “你这出场方式不够好。”晓蔓突然就转换了话题。 沉冬至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语气一愣：“啊，什么出场方式？” “就是再次见到前男友的出场方式啊，你就应该穿着一身让你耀眼的套装，踩着普拉达的高跟鞋，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反正就是一副你过得很不错的样子，闪亮登场！” 晓蔓说得像是电视剧回家的诱惑中的林品如回归一样。 “没有想那么多啦，谁知道会突然遇到他，在a市都好几年了也没遇到。”沉冬至觉得就是一个纯纯的巧合。 “江舟自己一个人？”晓蔓又问。 “是吧。”沉冬至想想那天没见到他对面坐着人，但是也没准人家去上厕所了。 “我本来想说，江舟说不定对你旧情难忘，但是又想了想，这种帅哥能对谁痴情啊。”晓蔓摇摇头。 “我觉得不会，爱比恨长久。”沉冬至说。 晓蔓看她：“你怎么就知道他对你只有恨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以前不是一路人，现在也不会是一路人。” 沉冬至的冰淇淋已经流到手上了，她连忙拿出一张纸巾擦手。 “哎呀，我的也化了。”晓蔓惊呼一声。 晚上，沉冬至回到家后，睡前在思考。 她最近总是会想到还和江舟在一起时候的画面，也算是陈年往事了，但是还是会有画面飘在脑海中。 谈恋爱的时候江舟是个纯情小狗，说不定现在是个稳重的拉布拉多。 想这些可真没意义，沉冬至拉过被子盖在头上。 自从那天在餐厅遇到沉冬至之后，后面的江舟每天睁眼闭眼都是沉冬至和那个男人走了的背影，看上去不般配，又让人怄气。 沉冬至可真行，现在还在挥之不去，她想烦他到什么时候。 江舟上班路上买了两杯冰美式，意大利人都说美式咖啡是涮锅水，江舟每天都要喝一杯涮锅水。 进电梯遇到同事，同事和他打招呼，江舟也回了句早。 上班中途收到赵乔乔的发给他的消息，让他晚上如果下班早就去商场的某品牌专柜试西装，报上她的名字就行，特别标注了专柜晚上九点就闭门谢客了。 为什么要试西装呢？ 因为赵乔乔正在备婚，她的未婚夫请不到六个伴郎所以要江舟顶上去。 赵乔乔对于伴郎也不含糊，西装还是手工定制的，江舟工作太忙了，就连测量尺寸也是和赵乔乔他们错开了。 因为备婚是个麻烦事，需要一再的确定各项事，赵乔乔总是忍不住调侃，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什么上市公司的老总，一个月两三万块钱加班加得要死啊。 她说，要是江舟哪天猝死，都不用尸检，一定是工作过劳死。 江舟回了知道了，赵乔乔又立马秒回你可得好好穿，穿好了发几张照片给我。 他看了工作进度，说不定九点前还真能下班。 以前他有一次加班到很晚回家，小区保安还问他工作这么晚，工资是不是得有五万块？ 江舟听了无奈笑着摇摇头。 下班后，江舟在公司楼下买了杯冰美式，这是今天的第三杯，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晚上会因为咖啡因失眠。 快速地喝完一杯冰美式，就坐上车向着商场去。 我都会到三十岁 沉冬至和史江明相约看电影，现在的排片中有科幻大片和国产商业片，沉冬至选择了后者。 这个电影的热度一般，看这场电影的人沉冬至目测不超过十个人。 影厅里大荧幕上正在播放各种广告和电影预告片，现在的电影院居然还有一个功能，在大荧幕上的广告上扫描影院小程序的二维码，就可以购买影厅内的零食，付款后会直接有服务人员直接送到位置上。 两个人没有买爆米花和可乐，因为说了看完电影要去吃四楼那家云南菜。 龙标亮起，电影开始了。 沉冬至觉得越看越无聊，女演员的台词太生硬了，男主的表情太木头了，这部电影最认真演戏的是配角四号。 剧情里最大的起伏点，沉冬至也觉得无聊透了，心想就这？就这？ 现在到底是什么人在拍电影，片子烂，电影票还得五十一张，还不如拿去吃叁碗烧鸭饭。 看电影的过程中一直是沉默不语的，沉冬至打开手机看现在几点，居然还有半小时这破烂电影才播完。 沉冬至偏头低声说：“要不我们走吧？这电影也挺无聊的，你觉得呢？” “嗯，确实不怎么好看。”史江明也觉得无聊，但是不好先开口。 两个人轻轻起身然后弯腰走了出去。 云南菜需要等位，不过没有等很久，二十分钟后他们就进去了。 关于云南菜，一定会有洋芋，也就是马铃薯，也是土豆。 洋芋丝软软绵绵的，应该是没有过水的，过水的洋芋丝是口感清脆的。 沉冬至最喜欢的是香茅草炸排骨，她喜欢香茅草的的味道，饮品店里面会有香茅草柠檬茶，有段时间沉冬至特别喜欢喝，每天都要买上一杯还要求多糖。 “在丽江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云南菜馆，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史江明说着这话带了点亲近的意味。 “你在云南有朋友？”沉冬至问。 “我外婆是云南人，我小时候暑假会回去一段时间，那边都挺熟。”史江明说。 “这样啊。”沉冬至笑笑，喝了口菌菇汤。 她碗里汤水喝完了，还剩下一朵小蘑菇，史江明看到往沉冬至的碗里舀了一勺汤。 沉冬至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喝汤。 “我需要买两条新的领带，等下方便陪我去吗？” 沉冬至抬头看他，然后说：“可以啊，在这个商场买？还是你有特定的牌子？” “在这个商场买就行，这里也有专柜。”史江明说。 “嗯。” 吃饱之后，沉冬至在位置上做了一会儿，肚子没那么饱了才起身。 两个人坐电梯到一楼，那个牌子的专柜就在一楼很显眼的位置，logo让人挪不开眼。 一进到店内，导购就迎上来欢迎，看出了史江明是常客，还有一位导购直接称呼了史先生。 沉冬至对领带没什么研究，她觉得男人带领带显得老气，不过也有人觉得这样是成熟。 导购拿出几条领带摆在玻璃台上展示，史江明突然问她觉得哪一条好？ 本来在发愣的沉冬至回神，然后看了两眼说：“那条银灰色的吧，看起来不错，百搭。” “那这条黑红斜杠的呢？”史江明举起来。 “这条也行，可以配纯黑色西装。”沉冬至其实觉得那条不好看，看上去还有些学院风，不适合在工作场合戴。 “我要买两条，一条是你说的银灰色，你再帮我选一条吧。”史江明看她。 “好。”沉冬至看看桌面上摆的，又看看柜子里展示的。 沉冬至觉得那条深蓝色小圆点的还可以，她指了指说：“那条吧，这个颜色挺稳重的。” 导购听了，把那条领带从从柜子里拿出来，摆在桌面上给沉冬至看。 “欢迎光临。”门口导购发出了清亮的声音欢迎客人。 进来的人看到眼前的画面，心不由得被揪起来拉扯，江舟觉得自己的心都是停止跳动了。 “合适你。”沉冬至正在拿着领带在史江明身前比划。 “那就这条了。”史江明笑笑。 沉冬至此刻觉察到有目光扫过她，她侧过头看，脚步没动。 她也是一愣，然后转过头。 史江明看到沉冬至转头，目光也便跟随了过去，看到入口处站着个高挑的男人，那个男人目光还停留在这里。 “你认识的人？”他问。 “嗯，研究生舍友的弟弟。”沉冬至摆好领带。 导购面带微笑说：“那我现在帮你们包起来。” “嗯，好的。”史江明说。 江舟看沉冬至这个样子，知道她在装。 他心里名为不爽的情绪在慢慢加重。 江舟往柜台走，就来到了沉冬至的旁边。 沉冬至感受到了身边人走路带过来的风，那种感觉让她有些坐立不安，她便往史江明那边挪了两步。 “是赵乔乔的预约，我来试西装。”江舟对导购说。 江舟觉察到沉冬至的故意远离，然后他装作很镇定的转头看她，沉冬至正在看着导购小姐整理领带。 “赵乔乔结婚你去吗？”江舟语气很冷静没有一丝波澜。 沉冬至淡定扭过头，抬眼看他：“当然去。” “你不介绍一下吗？让人家在一旁站着。”江舟抬起下巴示意站在沉冬至身侧的人。 沉冬至轻呵一声觉得莫名其妙。 “没必要吧，等下就走了。”沉冬至看史江明一眼。 史江明倒是不介意，不过沉冬至都这么说了确实没有打招呼的必要。 “你舍友要结婚了？”史江明问她。 沉冬至点头说：“嗯，我到时候去吃席。” “你可以去感受感受氛围。”史江明意有所指地说。 沉冬至扯起嘴角，对他做了一个假笑。 江舟听力很好，视力也很好，就是心脏快要闷死了。 不多做停留，沉冬至和史江明拿了购买好的商品后就走了。 “先生，这边是试衣间。”导购出声提醒。 江舟点头，然后一位导购把装着防尘袋的西装递给他。 他接过西装，走向试衣间。 “唰”的一声拉过试衣间的帘子，江舟背对着，开始解开上衣。 他面对着镜子，一颗颗解开扣子。 江舟的脑子里翻江倒海都是沉冬至刚才的画面。 上衣脱下，露出他精健的上半身。 他忍不住想，刚才沉冬至穿的那件圆领的衣服，他能看到里面点点星星的红痕。 江舟的脑子里现在就是投影机，他觉得眼前都是沉冬至在被男人亲热地吻着她的脖颈，而且她的表情还很沉迷陷入其中。 在和他分手之后，还有别人见过她这副样子吗？ 沉冬至也会对着别人叫宝贝吗？声音也是那样的悠扬动听吗？ 江舟真的烦，烦到想把眼前的全身镜打碎。 她现在怎么不虚荣了？找那种男人对得起自己的内心吗？那样的男人哪里好了？ 江舟觉得自己疯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面平静，内心在翻江倒海。 其实，自己也会演。 史江明送沉冬至回家，路上正在堵车，估计得比平常晚半小时。 沉冬至一路上都在想着江舟，她没想到江舟会主动找她说话，有什么好说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你舍友的弟弟还挺帅的。”史江明突然出声。 沉冬至看向后视镜说：“是啊，我们是校友，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的，男孩子里边也受欢迎。” “喜欢他的人包括你吗？”史江明问。 “不包括，喜欢张雨绮的人能排队到法国，喜欢他的人能排队到c大的校门。”沉冬至笑笑。 史江明听到后笑了：“有这么夸张吗？” “哈哈，夸张修饰是说话的魅力。”沉冬至说。 “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史江明这话转接得生硬，沉冬至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一脸淡然。 “不反感，说不上喜欢，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沉冬至如实说。 “那看来我这个人没有什么魅力。”史江明自嘲道。 沉冬至看着车窗外的车子开始行驶。 “哪有这么多有魅力的人。”她说。 车子一直开，直到到达沉冬至家门口。 沉冬至刚解开安全带，史江明看向她然后出声：“我觉得我是你在a市的最佳选择，女性在一线城市年龄方面会很受限，再过几年，你就很难遇到了。” “可能对别人受限吧，我觉得我的年龄不应该因为结婚就有什么，不管结不结婚我都是会到叁十岁的。”沉冬至说。 “那你不在乎能不能在a市定居，有一个自己的家吗？总不能一直居无定所。” 史江明说的问题，沉冬至知道有一部分人是会这样，漂久了，搬家搬烦了，还是想要在这里有一个家。 “那如果我在这里结婚了，如果后面离婚了，我的家又在哪里呢？”沉冬至看他。 史江明觉得她想过头了，笑道：“你这怎么就想到离婚了，结婚哪里能轻易离婚。” “我要是相处不舒服，那就会离婚，会结婚自然也会离婚，民政局可不就是又办结婚证，又办离婚证。”沉冬至淡淡笑。 “你现在想离婚还太早了。”史江明说。 沉冬至拉开车门，一只脚踏在地上，转头对他说：“做一个决定之前，当然要想清楚啊，再说了，我们算什么关系。” 伴娘之一 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 放假三天，沉冬至留在了a市没有回去f城过节。 她老板的父亲在a市是一个房东，端午节当天老板让员工去给老板父亲的龙舟队加油，去的人有红包。 a市每年端午的划龙舟很是热闹非凡，本地人还会调侃说不知道的以为屈原是在这里跳江自尽的。 龙舟赛又叫a市一年一度的房东运动会。 在a市这些年，沉冬至从没有去看过划龙舟，一是得早起，二是听说人很多，三是她觉得实在是没劲。 晓蔓倒是每年都去看，给亲戚家的队加油，晓蔓还和她说去了就是为了吃席的。 每个村都会有准备龙舟饭，会摆很多桌，吃的东西很丰富。 沉冬至起床后就看了公司群消息，洗脸刷牙后就去了集合地。 等去到了江边，捱三顶五，前呼后拥的。 大多数来看龙舟赛的都是中年人，身边同事对比赛的兴致也不大，都在讨论老板说的要是赢了发多少红包。 沉冬至之前听晓蔓说，划龙舟可是一笔大花销，那些人都很舍得花钱，大大小小的花销得有快两百万。 比赛快开始了，大家都开始仰头。 第一次看龙舟赛的沉冬至，被这场面大大的惊讶到了。 怎么这龙舟还会漂移的，这是怎么做到的？ 放在牛仔裤口袋的手机发出了振动，铃声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声声中。 沉冬至抽出手机，来电显示是竟然是许妍。 她往后走，到了一个人相对少的地方接起来电话。 “喂，你在哪里呀？晓蔓这人说请我到她亲戚那边吃龙舟饭，死活看不见她的人，你不是也在看吗？我过去找你啊。” 许妍到另一个区观看龙舟赛，那个区是这边人流最大的，甚至还有人为了看这个比赛，还爬上了树，也不怕摔。 打电话给晓蔓也不接，许妍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和一群中年人一起也挺无趣，而且这里的一些男人还有汗臭味，她可受不了。 沉冬至一听，就说了地址。许妍说等会儿她就过来。 二十多分钟后，许妍在人群中找到了沉冬至，沉冬至是被许妍拍了肩膀才转头的。 “你来了。”沉冬至看她。 “热死了这个天。”许妍头上还带着遮阳帽。 “喝水吗？我们老板准备了好多箱水。”沉冬至指着那边的一件件矿泉水。 许妍摇头说：“不喝了，等下上厕所，这边不好找。” 龙舟赛结束了，沉冬至听到了鞭炮声，明明现在市区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的，但是还是有人为了庆祝点燃。 老板的房东父亲没有在这个龙舟比赛取得佳绩，不过赢不赢员工的红包都不会少。 晓蔓的电话这时候回拨过来了，原来是她把手机落在了她爸爸的车上，所以接不到电话。 一听到沉冬至也在就叫她也一起过来吃龙舟饭，沉冬至本来是要在这边吃的，想了想去另外一边也行。 “怎么都没什么青菜？”许妍看着这满桌子的菜，只有一碟清炒菜心。 “肉多点不好嘛，青菜吃一点就行了。”晓蔓说。 沉冬至觉得有点不适应，除了她的两位好友，坐席上的人都是一些大哥大姐。 有时候大姐会问她是做什么的？还在读书吗？最后直接问现在有没有对象，没有的话她可以帮忙介绍。 吃饱之后，晓蔓提出要带她们两个去看她的新房。 位于a市某区的三百平方江景大平层，在这个小区看房是还需要验资证明的，提供身份信息和资产证明。 房子是晓蔓两年多前买的，现在是装修的尾声了。 “要不要换鞋啊？”许妍站在门口问。 “不用，直接进来吧。”晓蔓说。 沉冬至走了进来，她不禁感叹：“你可真行，住在样板房。” “我就当你夸我品味好了。”晓蔓笑着看着。 许妍看着这大阳台说：“你这嫁妆这么猛，娶你要什么条件啊？” “当然是和我一样的条件。”晓蔓仰头。 沉冬至也来到了阳台，这边的景真的不错，可以看到一大片蓝天和一大片湖。 “对了，有个八卦还没和你们说！”晓蔓也走到了阳台，坐在了竹椅上。 许妍和沉冬至转头看她。 “就是啊，我在这个小区见到了安然，你们还记得吧？”晓蔓说。 “哦，记得啊，不是你前男友的前女友嘛。”许妍看一眼沉冬至。 沉冬至耸肩，无语说：“当时他说不是恋爱关系，好像就是安然单恋他，不过他也没拒绝人家。我是他的初恋来着。” 许妍一脸那怎么可能得表情看着沉冬至。 “他不是忽悠你吧。”许妍问。 “我以前也是那么觉得的，后来发现还真的就是他说的那样。”沉冬至说。 晓蔓看她，想了一下说：“但是他这人也是奇怪，不喜欢人家，那干嘛以前安然去c大找他，他也不回避啊。难不成想着万一有感觉呢？” “我也不知道，我都没细问过，我都没和他说过什么女生的事。”沉冬至不喜欢和江舟说那种听起来很像攀比的事，有什么好说的，爱干嘛干嘛呗，只要不影响到她。 “八卦呢？”许妍催促她赶快说。 “哦哦。”晓蔓起身，然后和她们两个一起站在一条线。 “就是啊，原来安然是小玲快餐创始人的女儿。”晓蔓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小玲快餐，是一家主打高质平价的中式快餐，多在五六线城市随处可见，以前几乎每个区域都有几家。 现在渐渐地店铺少了，新的品牌越来越多，这一行也越来越卷。 “小玲快餐？我好久没听过了，高中的时候经常吃，学校外边就有一家，以前生意可好了。”许妍说。 “我也很久没见了，现在不都是老乡鸡吗？”沉冬至说。 “虽然这个牌子大不如前了，但是加盟费还是赚了不少的，人家安然居然还是个富婆啊。”晓蔓这还是听别的业主说的。 沉冬至转了转眼珠子说：“在听到这个之前，好像之前就觉得她本身就家境不错。” “因为她读书的时候很漂亮，又会打扮，潜意识就觉得人家是个白富美啦。”许妍说着伸了个腰。 “也是。”沉冬至笑笑。 “人家现在长啥样啊？是不是还是长发飘飘沉鱼落雁啊。”许妍突然好奇，这以前a大的白月光，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还是很漂亮啊。”晓蔓说。 “美女变化应该都不大吧，明星生完孩子还是一样美。”沉冬至说。 许妍皱眉：“也没有吧，有些女明星生完孩子眼窝都凹陷了，显老了。” “我前几天刷到王祖贤在温哥华的照片，人家都这个年纪了，看着背影还是能感觉到是一个气质大美女。”沉冬至感叹道。 “我想吃榴莲自助了。”晓蔓突然说。 沉冬至一脸无语看她：“你这个话题转得太快了吧。” 过了几天，沉冬至收到了一条让她吃惊的消息。 赵乔乔居然要她去做伴娘，说是原定的一个伴娘在去山上徒步的时候，把腿摔断了。 沉冬至看到消息的时候，没有立刻回复，就一直晾着，直到晚上赵乔乔一个电话拨通了过来。 “喂。”沉冬至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到底有没有空呀，冬至。”赵乔乔问她。 “我那天可能没空。”临时编不出来借口，只好这么说了。 “但是之前订婚的时候，你说你会来我的婚礼的。”赵乔乔的语气很委屈。 沉冬至扶额：“乔乔，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做伴娘吧。” “没事的，伴郎伴娘加在一起十二个人呢，你就当那小子不存在，婚礼当天很多人的，忙都忙死了，再说了婚礼当天的关注点在我身上啊。”赵乔乔怕沉冬至不答应又说，“伴娘不用给份子钱，我还会给你红包和伴手礼，这个伴手礼啊，我可是选了好久呢。” “没别人可以选了吗？”沉冬至犹豫。 “哎呀，这代年轻人哪来那么多朋友，同事又不是朋友，你就来嘛。”赵乔乔说。 “你要不去雇一个伴娘？我看网上现在也有人专门做这个的，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更好啊。”沉冬至说道。 “不行，这种外人我不放心，万一偷东西怎么办，当天会有很多黄金和现金啊，大喜的日子呢。”赵乔乔是铁了心要沉冬至来了。 “五个伴娘也很好啊。”沉冬至说。 “不行，得要六个。”赵乔乔哀怨。 沉冬至无奈说：“你就不能找一下有什么表姐表妹吗？” “其中一个伴娘就是我35岁的表姐了。”赵乔乔欲哭无泪。 “那你的大学同学呢？”沉冬至问她。 “出国的出国，出省的出省，都忙死了。”赵乔乔说。 沉冬至靠在墙上，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赵乔乔见没有声音。 “喂，喂，喂。冬至你在听吗？” “嗯，我答应你。”沉冬至说。 “那可太好了。超级爱你哦。”赵乔乔感动。 挂断电话后，沉冬至喝了半瓶冰水，然后静静待着。 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见到江舟又怎么样？上次不也见了吗？ 江舟能拿她怎么样。 校庆的抽奖券 沉冬至为了参加c大的这个校庆，还和同事换班了，作为校友她还能领取一套校庆周边。 她自从毕业后就再也没有来过c大校园了，也就只是远远地路过而已。 c大已经不想以前那样想进来就进来了，还需要在网上用校友卡预约入校。 毕业也就三年，这三年间校园倒是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建筑物和当年没什么区别，就连那些树木也是。 今天人很多，各种年龄段的都有，估计其中有一些退休的老教师。 校道两旁的杆子上挂满了飘扬的橙色旗子，离沉冬至最近的一面旗子上写着“忆往昔，望未来。” 看着学校里的青涩大学生笑嘻嘻的一起走，沉冬至觉得自己的青春可真是过去了。 她刚来这里的时候是二十二岁，现在已经二十七岁了。 班群里一直在弹着消息，今天她们班的人要穿着校服在学校拍摄，校服就在校庆周边的袋子里，尺码都是均码。 走在路上，沉冬至一路上看到了三个易拉宝，上面是王佳妮的照片，title就是新时代的女企业家，她在下午四点有一场讲座。 沉冬至找了个厕所，把白底橙领的校服套在她的衬衫外边，她对着镜子整理领子。 她今天这一身，polo衫配紧身牛仔裤，米白色魔术贴帆布鞋，可真像要去迎新的学生。 沉冬至把微卷的头发用牛仔布发圈扎了一个马尾，发圈是之前买了一条牛仔短裙送的赠品，边角料做的款式还挺时髦的。 班长在催了，说班上的同学到小凉亭集合。 沉冬至不紧不慢地往集合处走，她看到那边挤了一堆人，站在凉亭的台阶上下，她们班一共二十二个人，今天来了二十个。 大家凑钱请了一位摄影师，先是到校园的几个着名建筑拍了一圈，又到以前上课的教室拍了好多张，当年的老师也请过来一起拍摄。 沉冬至从教室的窗台往下看，以前在快下雨的时候，能看到底下路灯下聚集着很多小飞虫，小飞虫一直绕着灯在转啊转的。 现在好些同学都围着章璐璐的女儿拍照，她如愿在研究生毕业之后和男朋友结婚，而且很快就怀孕生子。 她的女儿笑笑很可爱，人如其名一直都在笑呵呵的，一点也不怕生。 “她这双水晶鞋真好看。”沉冬至也凑了过来瞧。 笑笑穿着一双冰蓝色的童鞋，看上去像是冰雪奇缘的联名款，中间有着一大块透蓝色的闪片水晶做装饰。 “她可喜欢了，睡觉都想一直穿着。”章璐璐笑。 “王欢妮的讲座快开始了，你们不去看吗？”老师突然说道。 一位男同学哀怨：“倒是想啊，没有票啊。” 其他同学也在抱怨，说怎么票只有五百张，c大校友可不止五百人呢。 沉冬至倒是无所谓，听讲座这么无聊的事，她可不想参与，连讲座都没去上的人，还在想着怎么能在学校附近两千米那个大酒店偶遇王欢妮呢。 “五点表演才开始，还有一小时的空闲时间呢。”一个同学说。 c大这次的校庆在露天大体育场举行，以往都是那个小一点的表演台，还请了一些歌手来表演。 沉冬至和一些同学在校园里四处逛逛，还在学生摆的摊位上面做着手工串珠，店家提供了几十种五颜六色的珠子，和一些装饰品。 她们几个同学就围在一张四方形的桌子边上串珠，还挺能消磨时间的。 突然有一串珠子滑落，散落了下来。 “靠！”是陶西的。 她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捏着透明细绳。 “两千万啊！这可是两千万啊！”陶西惊叹道。 “什么两千万？”沉冬至问她。 陶西把手机摆在正中央，然后说：“你们看，王欢妮给c大捐了两千万，用于支持学校人才培养。” “两千万人民币啊？”章璐璐问。 “废话，难不成还是越南盾啊。”林碧珊翻了一个大白眼。 章璐璐叹一口气，看着看旁边玩贴纸的女儿说：“我以后都不一定能给我女儿留下个两百万现金。” “大家都是同一年毕业的，人家都是亿万富婆了，我年薪连二十万都没有呢。”陶西苦不堪言，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那么大吧。 “王欢妮是不是单身啊？”林碧珊问。 “是吧，没看到网上说她已婚啊。”陶西说。 章璐璐轻笑一声：“肯定单身，你们没看到某些男同学那些样嘛，不单身还能是那样？” “富婆今晚的微信要被好友提示烦死吧。”沉冬至说。 章璐璐笑了：“有些人什么货色还想吃天鹅肉。” c大的各位校友此刻都看到了这个捐款两千万的消息，都是震惊中带着嫉妒和羡慕。 好些人都在反思，自己和王欢妮差在哪里？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凭什么她就能赚那么多？ 钱，是最能考验人性的东西。 被众人狂热讨论着的主人公王欢妮正在休息室里刷着手机。 她没想到她的老同学们，尤其是男性的老同学们，原来都这么关注她。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穷在闹市无远亲，富在深山有近亲。 曾经讽刺过她的男同学，一直在好友添加那处疯狂地添加好友，拒绝了又来加，可真烦。 拜托，她是有钱，不是有毛病。 这些人赘婿文看多了吧，还有人直接问她能不能上门的，说保证一辈子都只有她一个人，不会有二心。 王欢妮觉得真是可笑，关于这位想上门的男同学的八卦，她以前可没少听说。 出于礼貌，王欢妮不好直接回复消息，都是当成笑话看一看。 如果能匿名回复，她真想说，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接着王欢妮收到一条新的微信消息，来自于江舟。 “怎么样了？” “已经托人去办了。”王欢妮回复他。 她和江舟平日并没有什么往来，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她倒是没想到江舟会来找她帮忙，这也算是还了当初一些小恩情了。 下午五点的紫外线还是很强烈，沉冬至和陶西一起撑着一把伞坐在观众席上，观众席上有很多的“小蘑菇”，往下看都看不到人影。 “这值不值得看啊，晒死了。”陶西抱怨道。 “到饭点就撤呗，反正也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沉冬至手上拿着一个鹅黄色的小电风扇。 “这次是自助餐形式，我在点评上看了那个酒店的自助餐评价，看起来还不错。”章璐璐已经让家人把女儿带回家了，晚上带着女儿不方便喝酒。 “都是我们这一届一起自助餐，那王欢妮也会来吗？”林碧珊好奇。 “我听势利眼班长说了，王欢妮人家不和我们这种普通同学在一个厅，她那个厅是啥校领导啊一起吃的，不过说不定会来我们这边露个脸。”章璐璐说。 “那某些人不是白来了，不都是为了巴结王欢妮吗？”林碧珊笑。 “说不定人家有别的途径巴结呢，我们吃个自助餐就行了。”陶西说。 沉冬至不解问：“别的途径是什么途径？” “制造个偶遇、贿赂工作人员、或者让认识的老师引荐一下。”陶西接过沉冬至的小风扇。 “那可真有闲心。”沉冬至笑笑，自己是看不到男同学献媚的样子了。 现场的杂音渐渐消失，突然响起了欢呼声。 一抬眼，一对俊男靓女穿着正装上台了，主持人很登对，白色抹胸长裙和黑色西装。 主持人前面铺垫了一堆祝贺c大，回望c大校史的话之后，终于表演开始了。 第一位表演的是国内的一支乐队组合，根据陶西说，他们在一档乐队综艺里面获得了第二名，算是小有名气，但是没有很火。 表演很适合开场，挺炸的，主唱全开麦也没有跑调大舌头。 第二个表演的是拉二胡，有点无聊，大家都在低头看手机。 沉冬至也是低头看手机的医院，正在看工作群呢，屏幕就弹出一个赵乔乔来电。 “我去接个电话。”沉冬至对陶西说，然后把伞柄给她。 “哦。”陶西接过伞柄，眼睛还在手机的消消乐上。 沉冬至往上走，走到卫生间处，稍微安静点。 “喂。”沉冬至接听。 “冬至，现在你到尚贤楼这边吧，我有一张抽奖券给你，我晚上有事。”赵乔乔说。 “什么抽奖券？”沉冬至不明白。 “就是今天讲座发的，我晚上得去商谈一些事，这个券我要了也没用，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就给你了。”赵乔乔和她说。 沉冬至想了想说：“既然是抽奖券，那你现在去抽奖就好啦，不耽误吧。” “哎呀，我等下就走了，我定的那个婚宴厅出问题啦，抽奖的地方在学生会摆台那边，离我这里不近啊。”赵乔乔的声音听上去很着急，语速很快。 “啊，这样。”沉冬至犹豫了一下，“那行吧，我现在过去。” 沉冬至走过去和同学说了一声有事先走了，晚上再见。 尚贤楼离这里也没有很近，沉冬至到的时候出了很多汗，还好她出门前带了喷雾，不至于身上有汗臭味，她没有带伞，只好用包包挡着太阳。 她看到了站在楼下阴影处的赵乔乔，赵乔乔穿着一条蓝白相间的短裙。 赵乔乔也看到了她，冲她招手。 “你怎么没带伞呢？”赵乔乔看她。 “忘了。”沉冬至说。 赵乔乔拿着一张金底银字的小卡给沉冬至，又把手上的那一把紫色花边遮阳伞也给了她。 “听说有大奖呢。”赵乔乔笑笑。 “是吗？”沉冬至看了看这张抽奖券。 “好了，我要走了，拜拜拜拜。”赵乔乔说着就小步跑赶快走了。 “哦，拜拜。”沉冬至手里拿着赵乔乔的雨伞。 你不会还喜欢我吧？ 沉冬至拿着这张小卡来到了抽奖处，人还不少，沉冬至在排队等候，她排在最后一个。 她偏头看了下，是一位工作人员会从一个贴着c大校训的大盒子里拿出一个信封。 一张抽奖券换一个信封。 等轮到了沉冬至，她把小卡递上，工作人员对她一笑，然后抽出了一个白色信封给她。 沉冬至说了声谢谢，就走到旁边。 她听到别人拆信封的声音，说是中了什么会员之类的。 沉冬至沿着边撕开信封，抽出了一张卡片，与其说是卡片，这好像是一张邀请函，香槟渐变色的对折卡片，封面是烫金英文字体。 上边写着宴会时间，沉冬至一愣，这不就是今天晚上吗？ 沉冬至上前去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桌面。 “请问这是什么？”沉冬至问。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笑盈盈地说：“啊，这是今晚给王欢妮举办的答谢酒会，你抽中了哦，很幸运。这是百分之十的概率哦。” “啊，但是我们晚上也有聚会啊，这个没什么用，我给别人吧。”沉冬至觉得白抽了。 工作人员一听说：“别啊，我听内部人员说，晚上这个酒会有大抽奖，大奖品是一辆汽车呢。” “那也不一定轮到我吧，我买彩票都没中过呢。”沉冬至无奈地笑笑。 “去搓一顿也不错啊，听说有波士顿大龙虾呢，我都想去了。”工作人员一脸遗憾状。 “那我把这个给你，你去吧。”沉冬至毫不在意这个。 “不行，要毕业生才能去，我还是大三的学生。”工作人员说。 沉冬至一愣，然后说：“啊，那好吧。我转给我同学算了。” “诶诶诶，也别啊这位学姐，去去也没坏处，多少人想去呢，吃顿大餐也行啊！不吃白不吃。”这位学妹看上去比沉冬至都要关心这个所谓的酒会。 “再说吧。”沉冬至拿着邀请函先走了，去和同学汇合。 那几个同学看见她，陶西问：“干嘛去了？” 沉冬至冲她们展示了手中的邀请函，就举着那个封面，然后说：“抽奖中了王欢妮在的酒会邀请函。” 三个人齐齐围过来，满脸惊讶。 “哇，我今晚去把这个是传播出去，气死那些男的。”章璐璐哈哈笑，她最喜欢看别人一脸吃瘪样了。 “不过，我不打算去，我又不认识谁。”沉冬至耸肩。 “去啊，干嘛不去，浪费这个机会做什么。”林碧珊说。 “这对我来说算个什么机会？我可不想攀富婆。”沉冬至说。 章璐璐白眼她：“你傻呀，混个脸面呗，说不定有人能帮上你拉拉客户什么的，肯定有用的，没准那天你就用上了。” “啊？”沉冬至这个脑袋转不过来，听上去这像好处占比比较大，但是吧，她一个人去真的会很尴尬吧。 “犹豫什么啊。”林碧珊使劲摇她的肩膀，让她清醒。 “去了很尴尬吧，我又不认识谁。”沉冬至说。 陶西这时开口说：“他们那个厅伙食应该是比我们哪里好很多的，你去吃个鱼子酱也好啊，吃几个就回本了。” 沉冬至对鱼子酱没多大兴趣，反而还觉得有些恐惧，她看不得那种密密麻麻的小圆点堆积在一起。 “实在不行，你中途再下来找我们咯，反正看看一定不会亏的。”章璐璐说。 沉冬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去看看热闹吧，中国人可不最喜欢看热闹了。 到酒店后，沉冬至和同学分开。 沉冬至拿着那张邀请函，坐电梯直接到达了那个宴会厅。 在门口有服务员在检查邀请函，沉冬至递上邀请函给这位瓜子脸蛋的服务员，她看看邀请函，又看看沉冬至，好似犹豫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 “你好，欢迎入场，用餐愉快。” “谢谢。” 沉冬至进去后，可是理解了服务员那个犹豫的眼神了，这下轮到她犹豫了。 这个酒会还挺正式，怎么都穿着正装，沉冬至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甚至都没有门口那位服务员正式。 沉冬至拿出那张邀请函，原来邀请函上边是写了要求正装出席的，还加了括号，不是，怎么会把这个要求写在最顶边上啊，不都写在下边吗？ 这邀请函谁做的啊？字体还和卡片的主体颜色一样。 此刻的沉冬至有些无地自容了，有句话说得好，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不得不说，这个自助餐真的很丰盛，她一眼就看到了高高迭起来的海鲜，走近一看，还真的有鱼子酱，这个鱼子酱是用一个圆形的铁盒子装的。 不过，鱼子酱一般是怎么吃呢？她还没吃过这东西，有个鱼字，应该很腥吧。 沉冬至先是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一下用餐区，最边上的地方没人坐，等下坐那里好了。 在场的各位都是手上拿着一个高脚杯走来走去，沉冬至想着要是摇泼了会很尴尬吧。 那个王欢妮呢？沉冬至倒是也想远远地看一看这么厉害的女企业家。 沉冬至自行拿起一个碟子，选择真多，吃什么好呢。 这里还有新鲜的海胆，她还从没吃过海胆，就拿了半个，拿了两个甜虾，就把没吃过的都要了一个，还夹了小把沙拉。 她找好位置放下碟子就那样坐着开始享用，她用叉子弄出一块鲜黄色的海胆，细细品尝着，原来生的海胆味道是鲜甜的。 场内此刻有些小躁动，沉冬至抬眼望去。 手中的叉子停顿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吃。 江舟是和王欢妮一起进来的，王欢妮还在场外笑他，觉得他真是很没水准。 进来之后，很多人上前和王欢妮寒暄客套，这些人不包括沉冬至。 江舟的眼神乱飘，只看到沉冬至正在悠闲地吃着一只红虾。 “江舟，你也在这，最近如何？” 江舟的一位老同学向他搭话，江舟只是随便回了还好之类的话。 他走到酒品区，拿了一杯无酒精的气泡水。 时不时就有人上来和江舟闲聊几句，也有来交换联系方式的。 沉冬至眼睛瞄过去，他拿着的是香槟酒吗？还是鸡尾酒？好喝吗？ 他人缘还是这么好啊，还穿了西装。 沉冬至也想喝酒了，她来到酒品区，这里有很好看的酒，应该是鸡尾酒，这酒可真好看，深红色渐变的，杯子边有两片绿叶子。 她拿了一杯回到位置上，举起三角杯喝了好大一口，直接喝了容量的一半。 哇，这酒是有度数的，沉冬至皱眉，但是确实好喝，和外表一样。 人家喝酒会醉，脑晕目眩。 沉冬至喝了这半杯，脑子好似被什么惊醒了。 赵乔乔让她抽奖的，本来这个邀请函应该是她的。 沉冬至接着把那半杯酒都喝了，又去拿了一杯好看的酒，顺带拿了一小份薯条。 这里的薯条居然没有撒上细盐，只有单纯的马铃薯的味道。 酒液滑过喉咙，在酒精的刺激下脑子居然越来越清晰。 这断断续续的，沉冬至桌上已经有了五个空酒杯，她正在喝第六杯。 她正在半眯着眼享受酒精带来的快感，她眼前突然进来一个黑影，沉冬至抬起眼皮去瞧。 江舟看着眼前面色泛着淡淡桃红的女人，她的眼里都是不清不楚的迷离感，她看着他不语。 “你一个人来还喝这么多酒。”江舟没什么表情，说话也没什么温度。 沉冬至轻笑一声，把手里这杯喝完。 “好喝呀。”她笑。 “你要是喝醉了，在这里会很丢人。”江舟看着这些酒杯说道。 沉冬至听他这话就不舒服，她这么大了，还怎么丢人，这里有人认识她不成。 “反正会丢人，那我再去拿一杯。”沉冬至起身，又向酒品区走去。 回来的时候，江舟已经坐在她对面了。 沉冬至放下酒，静静坐在椅子上，然后直视他。 “你没事做？”她问。 “坐在这里碍事了？”江舟反问她。 沉冬至心想，这边又不止这里有空位置，真搞笑。 她不理，继续喝酒，刚喝下去一口，江舟又开口了。 “如果你是一个人回家，喝太多不好。” 沉冬至轻挑着眼看他：“看到你就烦，所以多喝点。” 看到他就烦？这是什么意思？那她看到谁不烦？江舟的心里现在很烦。 “烦什么？我们又不认识。”他还在记着那次在意式餐厅的事。 “是啊，我们不认识，所以请你离我远点，不然该让别人误会我们认识。”沉冬至说话很客气。 “误会了又怎么样？”江舟眼底的目光很刺，沉冬至觉得很不舒服。 “你这样有意思吗？你是在搞什么剧本杀对吧，好玩吗？”沉冬至手指敲敲酒杯。 江舟突然一笑：“好玩啊，前女友失忆了，挺好玩的。” 沉冬至把手上那杯酒喝完，用旁边的餐巾擦了擦嘴，然后说：“前女友现在要回家了，没空陪你玩。” 她起身走了出去，虽然喝了好几杯酒，但是走路一点也不歪七扭八。 等到她走出了大厅，江舟又走了出去。 沉冬至还没走远，而是到了走廊外面的栏杆那里吹风，喝多了脸还是热热的，她呼出的气息里都是酒味，不难闻带着果香。 她闭着眼享受晚风带来的凉意，后边的脚步声很轻，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 江舟来到她的身旁，一开始没说话。 “你不叫你男朋友来接你回去？”他说。 沉冬至一听他说话就烦，转身一把拉过他的领带，把他的头拉过和她对视。 江舟被这个举动吓到了，但是很快就恢复了那副不在乎的表情。 “我说，你不会还喜欢我吧？”沉冬至的语气带着些嘲笑，带着酒精味的呼吸吐在他的脸上，双眸里带着玩味的眼色。 “你想多了吧。”江舟淡淡说，然后直视她。 两个人就离得那么近，这样对视着。 沉冬至眼光寻到他的耳朵，已经渐渐泛起了红。 “那你想的是什么？”沉冬至突然凑近他的耳朵说，“你是想和我做爱吗？” 不复合就不做 江舟一听，就要把她推开，沉冬至攥着他的领带不放。 “你说这话，你不觉得太恶心了吗？”江舟看她，眼里是不可思议。 “恶心吗？”沉冬至松开他的领带，轻笑一声，“那你说你想做什么？你要告诉我这都是巧合？” 江舟不自然地理了理领带，不舒服干脆搞松了。 “你想多了。”江舟冷不丁地说。 “我要是想多了，那你慌什么？”沉冬至手覆在他的胸口，能从西装外感受到剧烈跳动的心脏。 江舟一惊，撇开她的手。 “你喝醉了。” 沉冬至不再理他，而是走向电梯处，她拿出手机查看时间，同学发来消息问她在酒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沉冬至看了没回。 江舟没跟上来，沉冬至直接进了电梯，电梯里映出她的脸，双眼迷离，面色红润，整个人飘飘然。 真想发疯，真烦。 沉冬至还没有约车，她出来后就蹲在酒店门前的那一片花坛前面，她从包里拿出一根电子烟，其实现在也不怎么抽了，今天实在是心烦。 她第一次抽电子烟还是晓蔓给她的，那个时候她刚接触到外贸这个行业，各方面压力很大。 她蹲在路边，嘴里吐出眼圈，茶味的白烟飘在空中。 这才吸了几口烟，又发生了倒霉事，居然下雨了。 沉冬至抬头望天，雨滴滴进她的眼里，她揉揉眼睛。 啊，突然好想吃反沙芋头外面那一层糖霜啊。 今晚光喝酒了，其实肚子里也没吃什么，沉冬至觉得有点饿了，想吃甜的。 雨越来越大，沉冬至还蹲着没有起身，江舟坐在车里觉得她是不是傻逼，下雨了还一直蹲着。 沉冬至又吐了两圈烟，然后起身，膝盖有些酸痛，她拍拍自己的腿，脑袋有些晕，本来就是喝酒了，蹲久了起来了更晕乎了。 她甩甩头让自己清醒点，这时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强光。 沉冬至本来就够烦了，晚上倒霉死了，这又是谁闪的车灯，别人的眼睛不是眼睛吗？ 她渐渐睁开眼，她真的很想发疯，她这个前男友是有什么毛病吧，哦，是因为当年分手想要报复她吧。 幼不幼稚啊，都过去几年了。 沉冬至快步上前，用手狂拍打车窗，雨开始急急落下，越下越大。 江舟落下车窗，定定看她。 “你有病吧，你非得惦记我们过去那些事干嘛。”沉冬至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嗓门比平常大不少。 江舟看着她的整张脸上边都带着雨水，睫毛已经被打湿，嘴唇泛着水光。 “我们过去什么事？”江舟问。 沉冬至一愣，居然不知道怎么回。 “你可真是会惹人烦，我们再也别见了。”沉冬至冷不丁丢下这句话就要走。 “啊！”沉冬至惊呼一声。 江舟已经拉开车门，用力把她这个人拉了进来，然后快速关上车门。 于是，沉冬至现在侧着身子坐在江舟的腿上，身上的雨水沾到他的白色衬衫上。 沉冬至凑近他，一只手揪着他的耳朵，红红的，温热的。 “你发情了？”沉冬至清楚江舟是什么样的，她的手摩挲着他的耳廓。 “你到副驾坐上。”江舟眼神躲避，不去看她。 沉冬至笑了：“是你拉我进来的。” 江舟不理，手拦着她的腰就要挪她过去。 “不要碰我。”沉冬至心烦，在他身上扭动。 “你想怎么样？”江舟无奈。 沉冬至心想，我想怎么样？ 她看着江舟，手覆盖上他的半边脸，凑近看说：“真不公平，你怎么就没秃头呢。” 说着，沉冬至伸出舌尖舔了他的下唇。 江舟一颤，沉冬至刚要离开他的脸，后脑勺上一只大手就把她按下。 “唔。”沉冬至本来就晕乎了，这下又被江舟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更晕。 她感觉到软乎乎的舌头正在舔抵她，正在描绘她的轮廓，沉冬至也伸出舌尖勾缠，谁知道今夕是何年。 亲的沉冬至怪热乎的，她忍不住动来动去，江舟的手也在动来动去。 江舟突然咬了她的舌头，她觉得刺痛，然后睁眼看他，两个人此刻的眼里都是对不上焦。 沉冬至嘴里有一丝铁锈味，她坐着难受的，她使劲挪，江舟的表情怪不好看的。 她低头，然后意会，凑上去问：“你就是很想和我做吧？” 江舟看出她已经醉了，便说：“生理反应，很正常。你呢？” 他伸手揉上她的腰肢，手在游走，动作轻浮。 “我当然想找男人做啊，我也有需求的。”沉冬至上前舔他的脸，小舌头湿哒哒的，让江舟心痒难耐。 江舟轻哑着声音稳住她，突然说：“不复合就不做。” 沉冬至一听，整个人都停下了，呆呆地看他，然后说：“不做就不做。” 江舟心脏已经要跳出来了，他疯了吧。 然后她跨到副驾驶位置上，背靠着椅子说：“我又不是没别的男人。” 江舟气急，他转头看她。 “你很想做是吧？”江舟声音恶狠狠的。 沉冬至眯着眼看，手轻轻一指，说：“是你想做。” “那你想和谁做？”江舟眼球都要跳出来了。 “反正不是和你做，我又不会和你复合，我找别人也一样。”沉冬至扯出一个微笑。 沉冬至把包打开，往下一倒，包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然后她找到自己的手机。 “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来接我。” 沉冬至刚点进主页，江舟就抢过了手机往后一丢。 “有病吧你。”沉冬至转头冲他叫。 “安全带系好。”说完这句话，江舟就发动车子。 沉冬至被突然吓了一跳，身体往前倾，头本来就晕了，现在还有点想吐。 她摸索着安全带在哪里，然后拉上，整个头歪着靠在椅子上。 “开慢点，晕车了。”沉冬至手抓着胸前的衣服，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 江舟看她一眼，听着开得慢了些。 外面的雨渐小，外面还是带着雾气，沉冬至的眼睛也是朦呼呼一片，头好晕，好想睡觉，但是还泛着恶心的感觉有睡不下。 “你随便找个酒店给我放下。”沉冬至语气虚虚的。 “然后呢？”江舟说。 沉冬至脑袋里都是糊糊，乱成一团，他居然还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她问。 “随便找个酒店把你放下，然后要怎么办？”江舟问。 沉冬至闭眼说：“然后你就回家，我就睡觉。” 雨又下大了，豆大的雨滴拍打在车窗上，啪嗒啪嗒，沉冬至的耳边环绕着雨声，听得她的心渐渐平复下来，人已经开始浅浅地睡着了。 江舟将车开入车库，寂静一片，他没有立马下车，他看着已经睡着的沉冬至，她的头歪着，被雨淋湿的头发还没干，发丝还是一缕一缕的。 真的，好久没有这样了。 江舟看着沉冬至想，上次她离他这么近是什么时候，他看到她上衣的布料因为淋湿了还粘在皮肤，一直这样可能第二天就要感冒了。 他下车绕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先是把沉冬至包里散落的东西一样一样捡回包里，然后把她抱出来，再用腿把车门关上。 沉冬至还是晕乎乎的，脸往江舟的衣服上蹭了蹭，又觉得有些痒，她微微睁开眼。 “去哪里？”沉冬至声音很小。 “带你去休息。”江舟说。 沉冬至没再说话，她真的是累了，她甚至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电梯楼层到达，江舟走出来，声控灯亮起，一片光亮。 他看怀里的沉冬至，脸蛋还是粉扑扑的，呼吸浅浅的。 按下密码，门打开，江舟用手肘撞灯的开关，他把沉冬至先是放到了沙发上。 江舟把她的鞋脱了，脱下的时候还被沉冬至蹬了一脚到下巴。 他叹气，伸手捏捏她的脸，稍微用了点力。 沉冬至皱眉，抬起了眼皮，现在是半睁眼的状态。 这里是哪里？这么还有一个很丑的台灯，江舟又怎么还在这里。 “先去洗澡，洗了再睡。”江舟对她说。 沉冬至一脸迷茫，她想了想，这是在做一个写实梦，所以会有前男友的出现，这个前男友的态度还这么好，所以一定在做梦。 “你抱我去吧，不想走。”沉冬至声音糯糯的。 “好。”江舟手臂穿过她的腰，一把把她抱起。 江舟抱起沉冬至来到浴室，沉冬至看着这个不熟悉的浴室发愣，这个浴室有一个浴缸，她家里的没有。 “我想泡热水澡。”沉冬至说。 江舟看向浴缸一眼，把她放到洗手台上，让她扶稳当别掉下来了。 他去给浴缸放水，浴缸里的水渐渐上升，他试了一下温度，感觉到合适了就叫了沉冬至。 沉冬至双腿摇晃晃地下来，像看不见江舟似的，伸手往上直接套头把上衣脱了，露出那件浅杏色的蝴蝶文胸。 江舟看得脸红，连忙转过头，然后走了出去。 他自己也要洗一个澡，还好主卧里还有一个浴室，他回到玄关处，把鞋子换了，又把沉冬至那双鞋拿过来放好。 淋浴的热水哗哗地洒落全身，江舟用着柚子味的洗发水揉搓着头发，顺着流水滑落到地上的白色泡沫散发着青涩的柚子香。 冲洗完毕，他换上睡衣，又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打算给沉冬至穿。 江舟先是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回应。 “洗好了吗？”他问。 还是无人回应，江舟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就直接打开门。 果然，沉冬至在浴缸里睡着了。 江舟庆幸，这可真是太危险了，要是整个头沉下去，这就得大晚上叫救护车了。 浴缸里的温水太舒适了，沉冬至抵挡不住眼皮的下垂，就歪着个头靠在浴缸边睡着了。 江舟把沉冬至捞出来，用浴巾包上，她整个人湿哒哒的，头发全湿了，浑身因为泡过温水。皮肤泛出了淡淡的桃红色。 这头发不干，加上醉酒，第二天起来头一定会痛，江舟用毛巾把她头发上的水擦得干一些，他把她抱到怀里，然后一手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发尾的水滴流在了床单上，浸湿了一小片。 吹风机吹出的风是热风，这个热风顺带把睫毛吹干了。 沉冬至微微地睁开了双眼。 想做我的舔狗啊？（h）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人的脸，这眼嘴鼻很熟悉，脑子里的晕眩感已经消散了一些。 “你在干嘛？”沉冬至问他。 江舟看她醒了，手里吹头发的动作没停下，说：“帮你吹头发。” “我们，不应该再见面的。”沉冬至语气冷淡。 “哪有什么应不应该。”江舟看她一眼，不在意那句话。 沉冬至推开他举着吹风机的手，冷冷地看他：“有意思么？说真的看到你就烦，你何必多余做些没用的事呢。” “这几年，你嘴巴倒是利了不少，吃刀子了？”江舟关掉吹风机的开关，风声停下，房间内安静下来。 “你这是想做什么？”沉冬至伸手捏他的一撮头发，“怎么不留黑发？以为这样我会多看你一眼吗？怎么，是不是想做我的舔狗啊。” 沉冬至冲他嘲讽地笑笑，然后推开他。 刚要起来，沉冬至的手臂就一把被抓住，她回头看。 “你现在又有多少条舔狗呢？”江舟拉过她，手掐着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看。 江舟的大拇指压在她的嘴角，她伸出舌尖舔了舔，江舟松开手。 “怎么？想和别的舔狗比比看谁更会舔么？”沉冬至笑了笑。 江舟反抓着她的手，恶狠狠地看她的双眼说：“你非得这样说话是吧，就一定要这种态度？”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想这么样，我承认是我当初不对，但是你明明可以不在乎的。为什么现在又来烦我？” 沉冬至不理解他，她对自己有认知，她绝不是能让人流连忘返的皎洁白月光。 “你的心真冷。”江舟心里像被锥子狠狠刺了。 “那你想怎么样？我们不要再纠缠了，你可以去找个优质的女孩一起谈恋爱，一起结婚生子，我会祝福你的。”沉冬至说这话的时候，比前面任何一句的样子都要真挚。 也就是这份真挚，让江舟更加难受。 “和别人结婚生子目前，是不可能了，要不你陪陪我？”江舟的语气变了，十分轻浮，他对着沉冬至的耳边呼出热气。 “你想找刺激？我可是有男朋友了。”沉冬至想起上次和他在店里见面，想来他那时候应该误会了，她今晚心情不爽，就像说出让他不舒服的话。 江舟听了然后发出冷笑，开始舔她的耳垂说：“我知道，他还很喜欢亲你这里对不对？” 他用手指指了指她的胸口上边，上次刮痧的红痕还没有完全消失，还留着浅浅的红印。 “是啊，怎么你要做男小叁吗？你原来喜欢找刺激啊。” 沉冬至笑，笑得让江舟想疯狂地对她做点什么，想让她闭嘴，说不出那些难听的话。 江舟的手往下伸，两根手指开始揉搓，指上开始沾到了水渍，他顺着水的黏糊往上面的花蕊揉。 沉冬至被揉得哼哼，江舟已经吻到她的脖颈。 “做完这次，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你可真行啊，沉冬至。”江舟阴阳怪气，说着一根手指已经插入了暖呼呼的阴道。 沉冬至虽然没少对他说不好听的话，但是听他阴阳怪气自己也是不舒服的。 她的胸像是被玩史莱姆那样子捏来捏去，江舟的手一直在揉她。 “舒服吗？”江舟顺着蜜液用手指抽插，带出更多的液体顺着流到手腕上。 沉冬至现在就想反驳他，嘴硬说：“不舒服。” 说着不舒服叁个字，但是语气却是舒服的。 江舟把她的脸扭过来，开始舔她的唇，然后舌头伸出，交换着津液，他们像两块打火石，正在摩擦打滑正冒出了一点点火星。 沉冬至突然往他的下唇一咬，江舟疼得“啧”了一下，唇下冒出了一点血。 “咬死你。”沉冬至不怕死地说。 江舟停下了，表情冷峻，然后猛地把她扑倒，然后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下。 “不是要咬死我？” 沉冬至身子被压着，但是脖子以上还是能动的，她顶着头张口就咬了江舟的耳朵，还咬了他的脖子，力度不小，留下一个牙印。 两个人突然开始来劲，都想发泄自己的不满。 边亲边咬，江舟一直用力抓她，沉冬至一直在推他还说：“你觉得自己现在很行是吗？力气很大？不过那又怎么样，我更烦你了。” 江舟突然把她推到床头，然后架起她的双腿到肩上，沉冬至瞪大眼盯着他，江舟冷呵一声。 那根硬物抵着她的下边，看起来硬得难受，倒是也不进去，就一直在外边磨来磨去。 “有没有套？”沉冬至轻声问。 “没有。”江舟看她。 沉冬至整个人已经被撩拨到不上不下，她也已经很久没做过了，但是她也不会冒着怀孕的风险去爽一把。 “那你不能进来。”沉冬至说着就想要起身，刚扶起手臂就被江舟按了回去。 “都这样了，还想去哪里。”江舟眼底一片暗色。 沉冬至看他说：“呵，你在想什么？怀孕了怎么办。” “不会的。”江舟说着抓住她的脚踝。 沉冬至想蹬腿，但是被他的手死死地握住。 本来也没什么力气，头脑也没有完全清醒，沉冬至声音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你有病吧，你真可讨人厌，还做什么做。”沉冬至想到自己可能会意外怀孕就要疯了。 江舟没理她的话，而是弯腰低头舌头直接贴在了她的阴部上。 舌头湿漉漉的带着温热，舌尖一点点的往里戳，沉冬至能感觉到到他的鼻子嘴下巴在蹭。 “你走开。”沉冬至胸口不断起伏，她想把江舟推开，但是完全没有力气，发出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听不出来是要反抗。 沉冬至嘴里一直在说什么走开，烦，有病之类的话。 江舟抬头，然后从上面俯视她，两指揉着阴蒂。 “不会怀孕，我两年前结扎了。” 沉冬至愣然后又说：“那也不行，不卫生。” 她可没少看许医生的微博，前几天忍不住拉黑了，真是不想再看到脏东西了。 “我只有过你一个。”江舟看沉冬至的样子，仿佛沉冬至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海后。 沉冬至还在想着江舟为什么会结扎的时候，江舟已经顶进来了。 “啊。”沉冬至眉头拧在一块。 头部刚来到穴口，在挤进去的途中，沉冬至觉得真的好痛。 江舟把她腰拦起，然后往自己面前一推，性物直接推到了底，江舟低头舔她的胸，一边舔一边抚摸着她的腰身。 沉冬至忍不住发出呻吟，声音破碎在空气中散落一地，她不能在这场欢爱中享受到快乐，实在是太痛了，而且江舟咬她一点都不轻。 他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数不清的牙印，这里咬一口，那里咬一口。 “你轻一点啊。”沉冬至刚说出口，嘴就被江舟堵上了。 房间内都是难以言喻的声音，阴茎出入的抽插声，双唇描绘的水声都是那样的羞涩难言。 一边亲，江舟手底下还在掐着阴蒂按压，沉冬至忍不住“唔”，江舟不让她叫，舌头一直在勾着她，透明津液从嘴角流下，唇被亲出了天然桃色，脖子流着汗水，或许是因为刚从水里出来，倒是没什么味道。 这个样子的沉冬至，可是狠狠戳中江舟的心窝窝了。 江舟忍不住舔着她的耳朵问：“是我更能让你舒服吗？” “怎么想听我和别的男人怎么做的？”沉冬至这话一出，江舟就往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然后用力把她的腿掰开成m字状，沉冬至觉得很难受，腿被强硬地按着，江舟今晚有些暴力，和以往在床上欢爱的风格不同，温柔已经不是主旋律。 他疯狂地顶，手抓着她的腰肢，压制住沉冬至的腿，流出的液体顺着沾到他的叁角区，那里泛着水光。 “不是要咬死我吗？还咬得动吗？”他的表情很冷，很陌生，和看似冷静的表情不同，下边像个只顾泄愤的怪物。 “我真烦你，你真让人烦。”沉冬至语气忍不住透露出委屈，瞳孔无法聚焦。 江舟在不断抽插中回过一丝神，他真的好嫉妒，这叁年，沉冬至有过几个男人？有几个能和她这样亲密无间的，肌肤相近的，他只是有了试想，就忍不住要发疯。 男人大多会嫉妒两种人，一种是比他强的女人，另一种是被很多女人追捧的男人。 而江舟，会嫉妒拥有过沉冬至的人。 江舟开始舔她，从胸慢慢往上舔，一直舔到脸颊，似做安抚。 下面双指开始用力揉她的阴蒂，沉冬至感觉到了酸麻，江舟看着她的表情，又朝着某个点一直顶。 沉冬至觉得有些难耐，想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她的表情被江舟完全地收在眼里，江舟贴着她的脸，眼中都是情欲，声音暗哑：“猫猫，想要吗？” 沉冬至不愿意张嘴，而是扭着腰，嘴唇微开一直在嗯嗯哼哼。 “不想要是吗？想不想，你说呀。”江舟做坏，开始慢慢地磨，时间好像在慢走。 沉冬至的双腿夹上他的腰，没有说话，而是用带着欲望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双眸。 江舟受不了，他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她，想要什么自己都能给她，他突然开始卑微，像一只小狗一样舔着她的乳珠。 心里卑微地想，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我真的好想你，你怎么就没有想我。 上边温柔地舔抵，下边在很用力地顶，还不忘摩擦着已经小小立起的花蕊。 沉冬至的腿开始抖，酸意开始释放，她脖子仰起，半张着嘴。 通道开始往里卷，江舟感受到了紧，更加用力往前撞击，快速地抽动。 他找寻到沉冬至的唇，低头吻了下去，将她抱得更紧。 江舟忍不住抖，喘息声渐急，在她的耳边发出一声闷哼。 琴弦被弹崩，男女攀上高峰。 两个人气喘吁吁拥抱在一起，沉冬至觉得浑身的毛孔经过这一场宣泄后已经完全舒展开了，床上两个人都是湿哒哒的，汗水已经相融。 沉冬至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还没有松开，江舟压在她的身上不动。 他抬头，看到满脸潮红，眉毛睫毛都被汗水潮湿的沉冬至，她的眼皮半闭着。 那欢爱过后的浊白留在了她的身体里，那物还没有抽离开她的身体。 江舟轻轻起身，沉冬至感觉到了那物逐渐滑出来，顺带着粘稠的液体流出。 他起身后没有离开，而是躺在了旁边，一把把沉冬至搂了过来。 沉冬至的腰被他的手臂环绕着，脖子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本来今晚就很累了，又来这么一出，沉冬至慢慢地就这样闭上了眼。 江舟是看着她睡着的，拉上了被子给她盖上，他轻轻的起来，伸手拿过床头的纸巾给她清理，沉冬至睡得很沉，江舟用手背碰了她的脸，她的脸软软的，没什么温度，没有烫。 江舟本来还担心，她今晚淋了雨，会不会发烧。 清理完毕，几团纸巾随手扔地上，他去快速洗了个澡，出来后，江舟又轻轻地掀开被子进去，看到沉冬至熟睡的侧颜，他想，要是每天晚上睡前都能见到她就好了。 浑噩的清晨 天空已经亮出蓝色，拉紧窗帘的房间透不进光。 两个人是被沉冬至的闹铃声给叫醒的，沉冬至的手机随着包包丢在客厅里，今天的沉冬至是还要上班的。 听到熟悉的铃声，沉冬至立马睁开眼，和她同床的江舟倒是翻了个身。 沉冬至起来，看到不熟悉的房间布景，缓都不缓一下，就马上掀开被子，想着要去上班，她不知道这里离她上班的路程有多远，她担心迟到。 一掀开被子，就看到赤裸的自己，身无一物蔽体。 靠！没有衣服穿了！这个点服装店也不开门啊！沉冬至在烦躁不安。 闹钟声还一直在响，铃声不断，这时江舟也清醒了，他转头看沉冬至，他伸手拉过她的手，然后被瞬间甩开。 这一大早的，江舟被这个甩手搞得完全清醒了。 沉冬至挠着头发，语气有点燥意：“昨晚就不应该睡在这里。”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迟到了还怎么办，自己昨天还是换班的，今天她还是有事的，意乱情迷这种情绪真害人，专门害打工人。 江舟听到后，脸整个垮下，他认为是沉冬至后悔和他上床了，正在为了这个决定而懊悔不已。 闹钟声响了十五分钟后自动关闭，沉冬至的设定是十五分钟后又会再次响起。 “我昨天的衣服呢？”沉冬至转头过去问他。 江舟现在一副焉了吧唧的模样靠在枕头上，思绪飘忽。 “丢在浴室了。”他说。 沉冬至无奈地用手掌捂住脸，冷静下来后，又问了江舟这里是哪个区，在哪里附近。 这一问，原来离她工作的地方没有很远，她这下心情没那么糟糕了，但是脸色还是不好。 “你还要上班吗？”江舟问她。 沉冬至瞪过去看他：“废话。” “哦，那我送你吧。”江舟有些难堪。 “都来不及了，我都没有衣服穿。”沉冬至越想越烦躁，自从再次遇到江舟后，她的烦躁指数逐渐升高，她觉得自己都要得大脖子病了。 江舟起身来到衣柜，随便抽了一件短袖套上，又快速穿上一条黑色白边休闲短裤。 “我家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超市，我去给你买衣服。”江舟说。 “内衣裤也要买，内裤要一次性的，内衣要运动内衣。”沉冬至提醒他。 江舟点头说知道了，还提醒她冰箱里有面包，可以做叁明治吃。 十五分钟过去了，闹钟声又想起了，沉冬至这时只穿着一件短袖，正在灶台前煎鸡蛋。 真的是没什么胃口，她看着平底锅里荷包蛋的边沿渐渐变深翘起来，蛋黄还是没熟的黄心。 她把火关了，没把鸡蛋反面，也没有盛出来。 沉冬至还站在灶台前，在发呆，她在脑海中复盘昨晚的事。 毫无疑问，江舟还喜欢她。 江舟瞒不过她，沉冬至好歹和他在一起一段时间，他不会装。 她可真是要抓狂了，江舟他怎么想的，他缺人追还是怎么样，沉冬至看着这套房子里也没有什么女性的痕迹，难不成他这叁年断情绝爱了？ 沉冬至又打断了这个断情绝爱的猜测，江舟又不是什么仙侠剧里面的神仙，还得断情绝爱，不然叁界众生就会毁了。 她和江舟之间，不管怎么样，都是没有可能的，她也不想复合。 至于昨晚，那就当是一夜情好了，成年的都市男女一夜情的还少吗？如果不是没有衣服，她真想潇洒地掀开被子走人。 江舟在超市里快速买了一件白t恤和牛仔短裤，接着又买了洗漱用品，牙刷，杯子，毛巾什么的。 回去的路上看到包子铺冒着蒸汽，这又买了几个包子和豆浆还有芥菜粥。 江舟刚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沉冬至站在灶台前，穿着一件没过臀部的短袖，那件短袖是他上次在网上买的联名款。 沉冬至听到开门声就回头，看到江舟手里大包小包的，一副购物狂的样子。 她上前，江舟就把超市里买的东西递给了她。 “这是衣服和洗漱用品。”江舟说。 “哦，谢谢，我晚点转钱给你。”沉冬至拿着带着就要进卫生间。 江舟又急着说话：“我还买了早餐，吃完我送你去上班。” “不吃了。”沉冬至关上门。 沉冬至看着那个装着洗漱用品的袋子，居然还有洗面奶和刮眉刀，洗面奶还能理解，刮眉刀没必要吧。 她快速地换衣服洗漱，可能因为昨晚上休息不好，脸上有些垮了，果然一个人心情如何，从脸上什么都能看得出来。 她现在整个脸的状态给人的感觉就是疲惫感很重，嘴角下垂着，法令纹也深。 江舟还给她买了一双一脚蹬的鞋子，看上去像那个足力健老人鞋，超市本来买鞋子的人就少，款式都是很过时的。 不过，他这鞋子都买了，怎么不买袜子。 她出来的时候，江舟坐在椅子上边喝豆浆，她一出来江舟就盯着她看。 “好了，走吧。”沉冬至对他说。 然后又想起了钱还没给，她拿出手机，电量还有百分之叁十，她打开支付宝要给他转账，江舟也没拒绝，他打开收款码。 “这些多少钱？”沉冬至问他。 “五百。”江舟说。 沉冬至转了八百，江舟看到转账提示，八百元整。 “怎么多给了叁百块？”江舟疑惑。 “辛苦费。”沉冬至说。 江舟“哦”了一声。 沉冬至和江舟一块出门，沉冬至一分钟打开几次手机看时间，江舟瞄到了，知道她很着急。 “我会开快点。”江舟说。 “安全第一，反正都这样了。”沉冬至关上手机。 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等红灯的时候，沉冬至开口了。 “昨天晚上，就当做是一夜情了，我们都没必要计较。”她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 江舟手紧握着方向盘，气不打一处来。 不计较？睡个鸭子还要给钱吧，难不成就拿叁百块打发了，这算什么，你说一夜情就是一夜情？ “你现在这么随便了么？”江舟也盯着前方，手指轻敲敲方向盘。 “你就不随便？随便就把人带回家。”沉冬至冷声说。 接着，又是一路的沉默，等到了公司的外边，沉冬至解下安全带，没急着出去。 “江舟，我们没可能了，不要再见了。”她说。 江舟又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说：“你想多了吧。” “我想没想多，你自己心里清楚。”沉冬至拉开车门，然后关上。 江舟就那样坐在车里，看着沉冬至进去，她的背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 没可能？她话怎么就那么干脆肯定，她说了就算吗？凭什么你能说分手就分手，你说没可能就没可能。 江舟昨晚也没睡好，他半夜醒来了好几次，每次醒来就要看沉冬至还在不在，自己的被子里是不是有温度的。 突然又想到，沉冬至现在是有男朋友的，呵！ 真把他当做鸭子了是吧，她的心怎么能这样狠，一点温情都不愿意留给他。 江舟今天是休假的，他回到家中，家里还留下了沉冬至的存在的痕迹，他把沉冬至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转。 接着，又打扫客厅和房间，平底锅里有剩下的煎蛋，江舟盛出来放在碟子里。 洗衣机转动停止，江舟拿出来晒，他看着这两件晾着的衣服，好似家里真的住着这么个人。 他想，应该要找个地方把她的衣服还回去。 还好，沉冬至打卡就差五分钟迟到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之前放在这里的奶盐苏打饼，只有两小包，是为了充饥的。 现在拿来当做早餐吃了，她拿着杯子到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淋雨，她的头有些疼，她揉揉太阳穴。 沉冬至上班这状态差的样子同事都发现了，还问她是不是昨晚失眠了，气色这么差，她只好说是因为昨晚喝了两杯纯茶睡不着，睁眼到天亮。 早上的工作状态真的不好，昨晚发生的混乱其实她还没有缓过来，如果是和一个陌生的人一夜情或许她都不会这样，但是这只是她的设想，她也不会随便和一个人搞什么一夜情。 沉冬至吸取了教训，有些事情果然不能同时做，而且她昨晚真的非常烦，满是恼怒的情绪。 自己怎么就就不是一个渣女，如果是她可能就不在乎这些情绪了。 午休的时候，同事喊她去吃越南米粉，沉冬至拒绝了，她觉得很疲惫，不想再走一段路了，沉冬至就随便吃了一个红豆面包，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得太香了，也没做梦，沉冬至还是被同事拍拍肩膀叫醒的。 一睡醒了之后，沉冬至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有点硌，她用手揉揉眼睛。 啊，她知道了，昨天自己的隐形眼镜都没摘，就这样一直戴着。 察觉到这一点后，她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镜子把眼镜摘了。 好在她平日里习惯出门在包里放一对日抛，她看着包里的东西，里面的日抛只有一个，真的倒霉了。 沉冬至想，今天注定是浑浑噩噩的一天了。 小小恋歌 咖啡店里放着《小小恋歌》，沉冬至对这首歌倒是有些熟悉，当年她们宿舍第一次去ktv欢唱，许妍唱着歌唱了十次左右。 许妍曾经喜欢过日本的一个女演员叫新垣结衣，为什么喜欢呢？据她说是因为她笑起来很好看，很治愈。 同性之间也是会有吸引力的。 许妍说她高一的时候压力特别大，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是靠看日剧解压的，她和沉冬至推荐过一部电影叫《恋空》，推荐了好几次，沉冬至都没看，因为影评都说很悲伤。 咖啡店里《小小恋歌》不是新垣结衣的那个女声版，是男声版的，区别就是男声版会比较有旧事感，女声版是治愈感。 沉冬至听完这首歌，接着又是下一首日语歌，再接着又是一首日语歌。 应该是选着了一个日语歌单来播放，或者是店长是日文歌曲爱好者。 碟子里的柠檬牛乳芝士蛋糕还剩下最后一口，但是沉冬至就是不想吃了。 咖啡已经见底了，她倒是还想续杯。 坐在沉冬至旁边一桌的女孩子们正在分享自己买到的胶带和贴纸，斜前方的位置上的男生正在转着一个魔方。 店里本来正在播放着一首沉冬至并不熟悉的日语歌，又突然切了一首英文歌，很突兀。 再坐了一会儿，沉冬至想走出咖啡店的时候，被店员拦下送了一块方形的曲奇，塑料包装袋上有着一个笑脸图案。 店员说是今天老板烤的，老板让分发给顾客，沉冬至说了谢谢，把那块曲奇放在裤子口袋里。 沉冬至想着好歹放一天假，逛逛街看看也行，她正在叁楼的店试帽子，突然涌上了巨大的欢呼声。 沉冬至放下正在试着的黑白格子渔夫帽，她走到外面，几层楼都围了一圈路人朝下看。 一楼有很多年轻的少女正在跳舞，还有人还应援，原来是随机舞蹈挑战。 看起来大家都很开心，那一份热情都展现出来了，音乐一出来，大家就往上冲。 沉冬至对这种不是很感兴趣，今天出来就是想一个人逛一逛，她找了一个按摩椅坐下，扫码付款，机器开始运作。 在咖啡馆的时候，沉冬至才意识到自己是没有真正的爱好的，年少时的自己缺乏能拥有爱好的机会，唯一算得上的那可能就是在图书馆里看《意林》和《读者》。 她现在也不沉迷于短视频，或者早两年会利用琐碎时间看，然后琐碎时间就都被这些碎片化的东西占满了，她就不怎么看了。 沉冬至发现，自己对好多东西都没什么兴趣了。 是因为出来工作了吗？很多人都说脱离了学校，很多事都会不一样了，她知道，但是一切都很难说。 同事会问她，你怎么不去谈个恋爱？沉冬至也只是笑笑说还没那个心情，至于那个史江明，沉冬至早就和他断联了，永远都不会是一路人。 按摩时间结束，沉冬至整个人放松下来。 沉冬至想好了，她要去报一个成人兴趣班，至于学什么回去再想。 另一边的江舟，他最近很忙，忙得晕头转向。 但是每晚回家的时候，都会看着沉冬至留下的衣服发呆，他想着要怎么还回去好呢？想了一个多星期都没想出来。 每次开车路过沉冬至公司所在的那个区域，都会忍不住往那边瞄。 江舟在和沉冬至发生关系之后的时间里，真的是度日如年，要承受工作的压力再加上思念折磨，总之，他这段时间并不好过。 他会想，沉冬至会因为愧疚和她的男朋友分手吗？这都不分手那可太说不过去了。 怎么能做渣女呢？应该会分手的吧。 江舟遇到沉冬至之后，想象力真的强了不少，每次下班回家的少数空闲时间里都在脑补编故事。 沉冬至这样做，沉冬至那样做，沉冬至不会这样做，也不会那样做，沉冬至会来找他吗？ 会不会想着衣服还在这里？她衣服怎么不买贵一点的，这样她就一定会来找他拿了。 他脑海中有无数对沉冬至的设想。 这晚，江舟看到刘衡的朋友圈，他已经成功求婚了，配图是带着戒指的牵手照，配文是我成功了。 连刘衡现在都是有家的人了，江舟看着给那条朋友圈点赞了。 刘衡策划求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江舟一直都知道，但是真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江舟觉得很神奇，虽然已经二十七岁，但是江舟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谁的婚礼，就算是之前的同学结婚，但是都因为没有空闲时间都没有去。 他第一次要参加的婚礼即将会是赵乔乔的婚礼，以往家里也有人结婚，但是江舟会很识趣的不会去。 赵乔乔为她的婚礼已经策划了大半年了，事无巨细，他听说光是喜糖盒子都选了半个月。 江舟现在半个月会回一次家，家里和以往没有多大区别，诺大的房子里还是有属于他的一个房间，大房子是真的，家是假的。 陈月云有时候也会和他吃饭，偶尔也会问一下近况，然后再也没有什么联系了。 至于，他的亲生父亲江海松，这个人好像消失了，除了过年以外，江舟现在也没在别的地方见过他了。 江舟现在这一份工作就是家里面给安排的，一份众人眼中羡慕万分的好工作。 他一开始会因为自己是走后门的，心里感觉到不自在，后来发现原来不少同事和他的路数差不多，多多少少家里都带着点背景。 江舟想起来，自己刚开始工作的那段时间，是喜欢加班的，他觉得加班真的比任何事情都能麻痹自己，他也觉得自己有病，怎么会有傻子喜欢加班。 呵，他本来也就是个傻子。 两天后，江舟的公司在泰国苏梅岛团建。 碧蓝透明的海，椰林树影，还带着点自然淳朴，尽是热带风情大家都欢欢乐乐的。 应该只有江舟一人是心不在焉的，同事都去逛渔村夜市了，他倒是也没点酒，而是点了一杯果汁，外加一个小吃拼盘。 不玩手机，也没人和他聊天，他也就是一个人在望着夜晚的海边发呆。 “江舟。”这时，突然冒出一个女性的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 江舟听到后转头看，居然是穿着一身波西米亚风的安然。 美好的夏天，海岛是很多人旅行的第一选择，在国内选择海南，在国外最近的选择泰国。 安然也没想着自己和朋友出来度假，还能遇到江舟，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倒是很吸引人的目光，主要是一个人坐着，所以更引人关注了。 “我可以坐这里？”安然指了指对面空着的这个椅子。 江舟看了一下，然后点头，说了请坐让她坐下。 “要帮你点单吗？”江舟说。 安然手里还拿着一个椰子，摇头说：“不用了。” 她把椰子放在桌子上，椰子拿着有些重，她揉了揉手。 “你出来一个人旅游？”安然问他。 “不是，公司团建，我只是没和他们一起走。”江舟说。 安然其实也有好久没见过他了，他好像和自己脑海中的那个江舟没有多大变化。 “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包个红包，好歹也认识。”安然笑笑。 “结婚？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江舟自嘲地笑笑。 安然看他，露出不解的神色：“你现在单身？” “嗯，是啊。”江舟说。 几年过去，安然对江舟早已没有了那种春心萌动的感觉，她忍不住问他：“你知道我喜欢过你吗？” 江舟听到后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说：“什么时候？” “你真是。”安然无奈叹气。 “我，你，你什么时候喜欢我？”江舟还真不是装傻，他和安然是认识没错，但是也没有过什么边界感的行为啊。 唯一一次算过界的行为还是演出来的，陪她去餐厅吃饭还是为了帮她推掉追求者，让那个安然眼里不知好歹的追求者死心。 安然觉得年轻时候的自己也太傻了，还有点可笑，还好江舟不知道自己把他当成男朋友在社交网络上意想，每次发关于他的朋友圈都会特别屏蔽他。 朋友都笑她，又不是没男人追，怎么还倒贴上了，又不是就一个帅哥。 “就十八九岁的时候。”安然眼睛乱瞄，不敢直视他。 “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江舟有些不敢相信。 安然真的无语死了，忍不住吐槽他：“那不废话，不然你以为我没事做老是跑c大干什么。” “我以为你喜欢我们班那个席俊才来的。”江舟记得班上有个男生喜欢安然，也就在安然来c大的时候，受人之托帮个小忙，每次都在教室或者能有人坐着的地方见面，能让席俊接触到她。 “什么东西？”安然听懵了，席俊又是哪位大哥，她怎么没听说过。 “就是你每次来c大，都会帮我们买饮料那个肌肉发达的男生，你每次都拿了说谢谢，每次买饮料的钱都是他付的，他还以为你已经对他有意思了。”江舟说。 安然努力往那时候回想，每次去是都有饮料没错，不过对送饮料的人没有多少印象，但是这怎么能看出来自己就对那个什么席俊有意思了，这个大哥想太多吧，想给自己送饮料的多了去了。 “他自己脑补的吧。”安然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又有些心虚，她何尝不是一个曾经脑补过的人呢。 “是这样吗，不过事情太久了，后面你没在来找我咨询了，他还以为你是不好意思经常过来我们学校了。”江舟如实说。 “你有照片吗？我看看能不能想起来。”安然说。 江舟拿出手机，翻了好一会儿找出一张毕业的大合照，把席俊那个部分放大。 安然一看，立马翻了个白眼。 这种类型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会想到自己回对她有意思吧，人品尚不知晓，但是这个人不照镜子的吗？ 安然现在满脑子都是无语两个字，这人什么毛病啊，自己虽然比不上刘亦菲这种大美女，但是也是个真真正正的美女，我不好意思？我怎么不好意思了。 “好吧，确实没什么印象。”安然撇了一眼说。 江舟也没再说什么，安然发了一下呆，忍不住问他：“你和你大学那个女朋友分手多久了？” “快毕业的时候分手的，叁年多了。”江舟说着眼底带着一丝寂寥，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是为什么分手？”安然真的会好奇这个，也不避讳直接就问了。 江舟转头看向沙滩，有不少情侣在散步。 “是因为我不够好。”他说。 安然还想了一些回答，比如那种很现实的问题，但是没想过会是江舟不够好。 “这话可信吗？”安然犹豫问道。 江舟转头回来看着她说：“可信。” “你也会有这一天。”安然忍不住笑了。 “我就是个普通人。”江舟说。 江舟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但是遇到的人就会捧他，他不傻，怎么会不知道哪些是阿谀奉承，哪些是发自肺腑。 他除了样貌较好以外，和在学校公司里面的人能有多大的区别，再怎么样，大家都在了一个地方。 “好了，我要去吃小烤串了，再见了。”安然起身，准备去找自己的朋友。 “嗯。”江舟说。 江舟就这样在这家餐厅坐了好几个钟，伴着咸咸的海风思考着他和沉冬至的未来，他想，回去之后，一定要做个了结。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接受。 女侠（这章没男主） 沉冬至明天要去b市出差，和别的同事一起去参加展览会，回到家之后，就去收拾行李。 前期已经花费精力和主办方选择了一个不错的展位，明天一到，就得去到现场布置。 睡之前，沉冬至都还在看公司准备的手册，里面都是写着如何应对顾客问题的。 a市和b市在一个省，坐高铁耗费的时间不多，大家会一块坐高铁前往b市。 沉冬至第二天一起床，就洗漱好，换好衣服就拉着行李箱出门了。 她在外边的麦当劳买了一份早餐，猪柳麦满分加一块薯饼，打算晚点坐在位置上吃，本想着先喝一口豆浆垫肚子，舌头刚碰到豆浆，就被烫到了。 同事都几个都逐渐到齐了，大家都是提前到的，都坐在候车的位置上低头玩手机。 开始检票，沉冬至拉着行李箱去排队。 等进到高铁里坐着后，觉得轻松了些，终于能缓一会儿了，起太早了，同事几个都是不约而同的无精打采。 有一个同事说，一想到第二天要坐高铁，不知道怎么的就怕迟到，然后就凌晨四点才睡的。 身边的 坐在她旁边的吴婧已经戴上了花王蒸汽眼罩在休息，沉冬至小心翼翼地打开麦当劳的纸袋，从里面拿出一块薯饼，然后小口地吃着。 薯饼已经有些软了，不过沉冬至对这个不是很在意，反正都是马铃薯。 吃完薯饼，她拿出汉堡，汉堡还有点点温热，没有凉透，她揭开外面那层包装纸，香味扑上来，闻着就好吃。 沉冬至汉堡安静地才吃到一半，就被刺耳的小孩子喊叫声给噎住了，她喝了两口豆浆。 原来是有两个小男孩在这里玩什么打枪游戏，用手比作枪，然后互相躲闪着喊叫。 由他们引起的噪音非常大，吵得要死，沉冬至看到一些乘客眉毛都挤在一块了。 沉冬至也不敢去制止，怕遇到不讲理的父母，而且她本身也不是那么勇敢的人。 “谁生的小孩，嗓门这么大，有没有爹妈教的啊？”吴婧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眼罩，开始从那两个熊孩子吼。 “谁家的小孩啊？早上九点精神就那么好，有没有爹妈的啊。” 吴婧说着发现其中一个小孩还拿着“枪”对着她，然后说了一句“打死你。” 她这火苗一下子就蹿得老高，立马上前抓着一个小孩的手说：“小弟弟，这么厉害啊？你爹妈教得真好。” 这小孩没想到吴婧会上来抓着他，一下就哭了。 乘务员听到这里有躁动，已经过来了，小孩的家长也过来了，家长是一位老婆婆，看上去是奶奶。 奶奶看到孙子哭，就开始骂吴婧：“你干什么啊？一个小朋友你都不放过，这么大个人了，干嘛还欺负一个六岁小孩。” “哟。谁小谁有理呗，他们在这里吵来吵去你怎么不管啊。”吴婧因为睡不好，气得要死，这一老两少都是什么东西。 “小孩子不就是会闹腾吗？你这人没孩子吧，你有孩子就知道了。”老人拉过两个小孩就要走。 “有孩子了不起啊，没家教生出来丢人现眼。”吴婧生气的时候，嘴巴可毒了，不管男女老少，她觉得不对就是不对。 老人一听就不爽了，开始指着吴婧骂说她什么以后没男人敢娶，生不出孩子之类的刻薄话。 吴婧就开始和那个老人对骂，乘务员一直在制止，但是制止不住这个炮火连天的场面。 本来车上的乘客都是看戏状态，后来也有人帮吴婧说话了。 “老太，这车又不是只有你孙子在坐，但是只有你孙子吵个不停。” “我觉得这位小姐说得好，生出来没家教的小孩，就该骂。” “你那两个金孙影响到乘客了知不知道？” “吵死了，人家姑娘骂的对，你家孩子就是没家教。” 支持的声音越来越多的，正义站在了吴婧这边，老人就拉着两个孙子灰溜溜地走了。 吴婧爽了，她舒服地坐回位置去，此刻已经睡意全无，精神百倍。 “你真厉害。”沉冬至一直看着全程，她朝吴婧举了个大拇指。 “总得有人第一个出头，我就是看这些没有管教的熊孩子不爽。”吴婧拧开一瓶水喝，嘴都说干了。 “你真勇敢，佩服你。”沉冬至看她。 “我觉得大家都可以勇敢，就看迈不迈得出那一步，迈出去了也就还好，我以前还和缺斤少两的海鲜摊老板吵架呢。”吴婧说。 沉冬至其实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什么冲突，也没怎么吵过架，她突然想到，自己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好像都是和江舟吵架。 她不敢和别人发生争执，但是却敢和江舟这样，她在江舟面前的时候，好像都没有卑微过，只有内心会有自卑的心态，那个自卑都是来源于沉冬至的不自信和现实冲突。 但是面对面交流的时候，江舟从来没有让她觉得自己很卑微。 沉冬至的思绪飘回来，怎么又想到江舟了。 等到了b市，先是去酒店放好行李，然后就直接去到会场布置展位，忙活了好一阵终于整完了。 沉冬至在展会门口拍了一张照，然后发了朋友圈，加上了b市的定位，配文是期待明天。 晚上，沉冬至和同事们一起在吃粥底火锅，细火慢炖，米浆和海鲜的鲜味混在一起，食欲满分。 沉冬至喜欢往里面放油条，油条浸满米汤，咬一口就是简单的美味。 她已经肚子饱的差不多了，身边的同事还在吃，她就拿出手机来打发一下时间。 一打开手机，没想到许久不联系的阿玉居然给她发了微信，原来她是看到了沉冬至朋友圈里面的定位。 阿玉婚后就定居在b市，这几年也没换地方，她看到沉冬至在b市的时候是有些惊喜的，她真的好久没有见过大学同学了，就连同学聚会也因为要照顾孩子没办法抽身前去。 阿玉主动给沉冬至发消息，想和她见个面。 “冬至，你现在还好吗？” “看到你的定位在b市，我们要不要见个面？” “来我家做客怎么样？我下厨招待你。” 两个小时过去，阿玉还没有收到沉冬至的回复，她以为沉冬至是没把她的消息放在心上了，还有点失望。 沉冬至看到后，就回复了她。 “刚刚聚餐结束，见面的话，可以在三天后，我的工作结束。” 阿玉收到消息后，露出了微笑，旁边的女儿问她在笑什么。 “妈妈有个同学要来做客，到时候给宝宝看看。”阿玉说。 沉冬至没把这一次见面看作是第一要紧的事，当下最重要的事是要在展览会上面找到大客户。 展览会当天，人头涌动，还有不少外国人，沉冬至和同事都火力全开，沉冬至和客户介绍公司的产品，说得嘴巴都干了，嘴上的口红和嘴巴的起皮黏在一起，不是很好看。 她喝了两瓶水，发了很多张名片和产品手册，同事说看到还有人直接去马路上拦着路人发宣传页的，还有拉着人直接到自己展位的。 沉冬至觉得各位打工人都太拼了，做这一行就得脸皮厚和嘴皮子厉害加沟通能力强。 一开始，沉冬至这三个技能都没有，都是慢慢锻炼出来的。 一整天下来，真的要累趴了，但是回到酒店后还不能直接休息，还得整理客户资料。 处理好今天的工作之后，沉冬至打开外卖软件准备犒劳一下自己，她划着各种外卖，想着吃点汤饭什么的，最后居然点了肯德基，没别的，就是想吃吮指原味鸡。 沉冬至把房间的电视打开，随便点开一个频道，然后就这样放着声音。 洗完澡出来之后，外卖到了，沉冬至拿进来放到桌子上，喝着果汁，她突然想到，阿玉的两个孩子得有五六岁了吧，要不买点玩具过去好了，她记得展览会上面也有不少玩具区。 展览会第二天结束之后，沉冬至找了一家按摩店做足底按摩，吴婧听到她要去做按摩，便也说着要一起去。 “你说，要是见到好久不见的同学，要聊什么呢？”沉冬至突然问她。 吴婧闭眼躺着说：“那你那个同学怎么样了？得具体分析。” “就二胎宝妈，现在是……”沉冬至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阿玉现在在做什么。 “是什么？” “我发现，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沉冬至说。 “那估计她满嘴都会和你说说老公怎么样，孩子怎么样。总之肯定都是老公孩子的话题。”吴婧的语气很确定。 “啊。那这样我也聊不起来啊，我又没孩子没老公的。”沉冬至纳闷，那岂不是无话可聊。 吴婧比沉冬至大三岁，虽然有男友至今未婚，她听过的事没八千也有一万了。 “相信我，我那些同学只要早早结婚生子的，后面必定满口都是这些家长里短的屁话，我之前还有一个同学，以为我羡慕她有三个孩子呢，一直和我炫耀她家小孩有多好，老公多顾家，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后面我去她家做客，绝了。”吴婧突然笑。 “什么绝了？”沉冬至问她。 “她家一片狼藉，墙上都是涂鸦，客厅都是玩具，三个小孩叫他们吃饭都费劲，老公回家又晚，他到家的时候，我刚好出去，回来就说我那个同学怎么不热菜。”吴婧说着语气也带着点无奈。 “怎么就生了三个，现在不是二胎政策吗？”沉冬至不解。 “因为不是大陆户口，她老公是台湾的，三个孩子都是台湾户口，说是以后在这边读大学方便。”吴婧觉得她这同学可真能想。 “你和你那个同学关系不好啊？”沉冬至问她。 “也没有吧，就是有些合不来，但是没有恶意，就是她老是要证明她结婚多好多幸福想要别人认可的时候，我就挺烦，幸不幸福自己心里不明白吗？别人说了有啥用。”吴婧说。 沉冬至从第一次见到吴婧的时候，就觉得她有点不好接触，嚣张跋扈的，后来相处久了发现她其实是最好接触的那个，直爽，正义，情商高，如果她活在古代，那一定是一个传奇女侠。 家长里短 赵乔乔的婚礼布置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三天后就是婚礼了，任何的差错都不能出，她的父母比她还要注重细节，仪式环节调整了好多次。 婚宴上会有很多中老年的宾客，几乎都是新人双方家长的亲朋好友，赵乔乔都懒得看那些她不熟的宾客名单了，父母辈那边的客人就让父母自己来安排。 新郎比她这个新娘也更在意婚礼，每一样都得仔仔细细，真的毫不夸张，一般在意婚礼的不都是新娘吗？婚庆公司和婚礼布置全是新郎精心设计的，赵乔乔只说了几个关键字，新郎就照着她说整。 赵乔乔正在看着工人吊顶，她本来觉得不用搞那么夸张，全厅都要吊顶水晶灯，但是她准婆婆说了，全部搞起来才好看。 她正给沉冬至发消息问她要不要提前一天到酒店住，这样就不用早起赶过来了。 沉冬至还没有回复她，赵乔乔看着工人挂上布幔，她选了藕粉色的，现场的花艺也都是粉白色调为主的，她喜欢粉色，就连头纱都是带着粉色装饰的。 这边的沉冬至，正在打车去阿玉家的路上，她刚看到赵乔乔给她发的消息，她说那就在酒店住也可以。 上次沉冬至抽时间去试了伴娘服，是一条香槟色的纱裙，没想到她穿着正好合适，这一件是上一位伴娘的尺码。 赵乔乔还给准备了伴娘的鞋子，沉冬至的脚码是37.5码，但是上一位伴娘的鞋码是39码，这鞋子的码数不合适了。 赵乔乔倒也不在意，直接给沉冬至买了一双，是rogervivier的裸色方扣的细短跟，当时沉冬至觉得赵乔乔可真舍得花钱，伴娘的鞋子都是名牌货。 阿玉给她发消息，问她现在到哪里了，沉冬至看了看地图，还有十五分钟，她截图给阿玉发了过去。 等沉冬至到了嘉阳花园这个小区后，就打电话给阿玉，因为是外来的，所以得有人下来接才能进入小区。 “喂，我到门口了，要你下来接才行，门卫不让我进。”沉冬至说。 这边的阿玉听到电话铃声，刚擦干净手，花色围裙还在身上。 “好，我这就下来。”她脱下围裙，换上鞋子就打开门出去，两个孩子正在客厅看着猪猪侠的动画片。 沉冬至站在小区外边，她随便看了几眼附近的环境，这个地段不新不旧，来的时候还路过一个湿地公园。 阿玉这时候已经来到了门口，沉冬至看着她朝这边走过来，她一身浅色家居服脚底穿了一双洞洞鞋。 “冬至！”阿玉叫她。 沉冬至这第一眼，愣是没认出是那个阿玉。 “哎。”沉冬至看她笑。 “进来，进来。”阿玉用手机码打开了门，让她进来。 沉冬至进来，阿玉带着她往自家单元楼走，她第一眼看到许久不见的阿玉的时候，在心里忍不住感叹，这结婚生过孩子的女人，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呢。 阿玉已经为人母好些年，要说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在电梯里面的时候，沉冬至能看到她的皮肤松弛了不少，苹果肌下垂，法令纹明显，要知道当初阿玉可是她们宿舍第一个使用美容仪护肤的啊，她当年说护肤防晒很重要，比化妆重要多了，再加上她现在是留着耳上短发，就更认不出了。 “孩子们都在家？”走着的时候，沉冬至问。 “嗯，在家乖乖看动画片，可安静了。”阿玉笑笑。 电梯到了，两个人走出来，阿玉指着方向说：“这边。” 沉冬至跟着她走，楼道因为走路声，亮起来声控灯。 阿玉一打开门，就出现了这个场景，地上都是河虾，虾还跳动着，两个小朋友坐在地上抓虾玩，旁边还有着打翻的菜篮子。 “你们在干嘛！”阿玉气急，不仅是因为孩子们弄得满地狼藉，还是因为今晚沉冬至来做客，就让她看到这个丢人的场景，她现在羞愧极了。 沉冬至看着现在这个样子，倒是笑着说：“小朋友不小心打翻了吧，捡起来就好了。” 屋子里电视还没关，正在唱着猪猪侠的主题曲，什么童话里做英雄。 “应该不是不小心，就是贪玩。”阿玉说着蹲下来捡虾，忍住想要骂人的怒火。 沉冬至也想帮忙捡，阿玉说她是客人，让她坐着就好。 把两盒带来的玩具放在一旁，她坐在沙发上，茶几上都是一些玩具，小恐龙，小汽车，芭比娃娃和串珠手链。 “你老公不回来啊？”沉冬至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她的另一半。 “他今晚不回来。”阿玉手上都是腥味，她想着等下还要给地上的两个小人换衣服，就烦躁。 “哦，加班对吧。”沉冬至想着除了加班还能因为什么。 阿玉面无表情地说：“不是，就是不想回来。” “不想回来？什么意思？”沉冬至不解。 “没什么，我先给孩子们换衣服。”阿玉拉起两个小孩往房间里走。 沉冬至看着阿玉两边手拉起孩子走进房间，她听到了从房间里传来的数落声。 这个家里，到处都有孩子的痕迹，电视旁边的置物架上边都是儿童绘本，茶几和电视之间有一块很大的垫子，上面印着各种小动物。 柜子上都是各种贴纸，冰箱上也是贴纸，墙上有着孩子画的蜡笔画。 衣服换好了，两个小朋友先跑了出来，直接坐在垫子上看动画片。 阿玉手里抱着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出来，打算丢进阳台的洗衣机里。 “等会儿我就做饭。”她对沉冬至说。 “哦，我帮你吧，反正我坐着也没事。”沉冬至说。 阿玉连忙说：“怎么好意思让你帮忙呢，还是我叫你来的。” “没事，两个人动作快一些。”沉冬至起身往厨房走。 厨房的台上摆满了各种蔬菜肉类，一眼看上去就是要做一桌子好菜的。 沉冬至在摘生菜，阿玉过来在一旁切菜，一边切一边说：“真是让你看笑话了，早知道应该请你去饭馆吃的。” “没什么，我也很久没吃家常菜了。”沉冬至把菜心丢进垃圾桶。 “你们都在a市，都有经常出来聚吧。”阿玉问。 沉冬至拿起豆角说：“也没有经常，大家都闲了就聚一聚，工作都挺忙的。你现在在做什么？没听你说。” “我现在在小区的一个培训班教小学生英语，收入还可以，而且还方便看孩子。”阿玉把切好的猪肉放在碟子里。 沉冬至把长条的豆角掰成一段一段的，看样子阿玉是要做豆角炒肉。 洗手池里还有一盆花甲，沉冬至问她是要炒还是做汤，阿玉说用来炒，那沉冬至就开始剥蒜，剥了半个蒜，又用机器打成蒜蓉。 排骨是用来炖汤的，一开始就放在砂锅里和冬瓜一起炖煮了，等到炒完菜汤也好了。 坐在地上的两个小孩已经在拆沉冬至带过来的玩具了，盒子拆得稀烂，已经是一片片的了。 菜全做好了，一道道端上桌，阿玉去叫孩子们过来吃饭，孩子们在玩着沉冬至带过来的新奇玩具不舍得放手，好不容易才让他们过来吃饭。 阿玉给他们装好饭，摆好餐具，让他们好好吃饭，不要乱动。 沉冬至夹菜吃菜，阿玉和她闲聊，聊她的工作，她的生活。 “你还不打算找个对象？等到三十了优质男可就少了。”阿玉说。 “在a市，优质男也看不上我啊。单着也好，结婚了我可负担不起一个家庭在a市的花销。”沉冬至夹起一块豆角往嘴里放，豆角已经煮的软烂，很好嚼。 “也是，毕竟大城市，先生存才能生活。”阿玉觉得在那里生活压力得比这里大好多。 这时男孩子突然夹起一块豆角丢在地上，埋怨说：“我不想吃豆角，妈妈你为什么要煮豆角。” “你为什么把菜丢在地上。”阿玉怒斥，“自己捡起来。” “不捡，就不捡，不好吃。”男孩子一脸傲气，看着挺欠打。 沉冬至笑笑看着他说：“这么挑食啊，小心长不高。” “我才不会长不高，奶奶说了，我肯定能长很高。”这男孩子说话真是拽拽的，沉冬至看着忍不住笑。 “我最爱吃豆角了。”女孩子这时说，脸上笑嘻嘻的。 “你爱吃，管我什么是，我讨厌豆角。”说着男孩子抓了一把饭，直接丢在女孩子的脸上。 女孩子被砸到，满脸饭粒，立马就哭了。 沉冬至没想到居然会这样，还以为闹着玩，看上去确实不是闹着玩。 女孩子正在哇哇的哭，男孩子在置气。 阿玉突然一拍筷子，“啪”一声，没忍住发火说：“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能欺负妹妹，净从外面学些坏习惯。” “给妹妹道歉吧。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做。”沉冬至打圆场。 两个小孩互相不搭理，妹妹还一直哭着。 “别哭了啊，喜欢吃豆角可以多吃一点。”沉冬至用手把她她脸上的饭粒捏走。 妹妹渐渐地停止哭泣，还用手抹了抹眼睛。 “好了，吃饭吧，不要再吵了。”阿玉拿起筷子。 “经常发生吗？”沉冬至突然问。 阿玉叹气：“也没有经常，有孩子的家庭都这样。” 吃完饭后，阿玉送沉冬至到楼下。 路灯都已经亮起，站在楼下沉冬至忍不住问：“你幸福吗？” 阿玉看她，然后看向树枝说：“或许没那么幸福，大多数的婚姻有了孩子就变质了，有孩子是好事，但是没有很幸福。” “我们都快要三十了，我觉得还很年轻。”沉冬至看了她接着说，“总有人叫我赶快找对象，多存钱，说年轻的时候就该怎么样，但是我觉得三十岁一点都不老。” “真羡慕你，想得开。”阿玉说。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想得开。”沉冬至叫的车到了，和阿玉道别。 接下来就是要参加赵乔乔的婚礼，她还没有做过伴娘，她曾经听晓蔓说过做伴娘超级累，沉冬至想着这次当伴娘估计还会心累。 （不是想水，只是觉得不能太快。） 剧中人 下班回家收拾好后，沉冬至搭着出租车前往赵乔乔举办婚礼的酒店。 出租车里放着汪峰的《北京，北京》，这首歌红极一时，是因为那一部关于年轻人到大城市打拼的电视剧《北京爱情故事》。 现在里面的那些主演，已经都是很大的明星了，他们都成功了，剧里面的角色还停留在那个大都市，或许已经也不在了。 沉冬至小时候看过这部剧，没想到自己现在也成为了剧中人，a市何尝不是那个歌词中的“北京”呢。 这里面出现的角色，仿佛她都认识，a市这样的人很多，多少人被现实打趴下了，在物欲横流的社会追求爱情的后果就是会受伤，会发疯。 “人们在挣扎中相互告慰和拥抱，寻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碎梦，我们在这里欢笑，我们在这里哭泣。” 汪峰的歌声带着生命力，一句一句唱进人的心里。 沉冬至望着车窗外的街景，繁华的大楼，繁忙的人群，望不到头的车流，这就是a市。 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从学校到职场，还是没有什么是属于她的，硬要说的话，只有安放在身体里的回忆。 这里，有着她的青春中的一部分，有她的青涩和迷茫。 突然，她想回f城了，想看看家人，吃吃家里的饭菜，不知道家里的小花园现在怎么样了。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沉冬至拿着自己带的那个大帆布袋子下车，帆布袋是展览会上拿的，容量很大，正好适合装一晚上的衣服。 赵乔乔和她说，等到了在前台报名字领房卡就行，她说她都安排好了。 沉冬至站在酒店外面，仰头看着这一栋金色耀眼的楼，金黄的灯光全都亮起，她走进大厅里，向前台要了房卡。 这也就是因为赵乔乔结婚，不然自己有什么机会住这种几千一晚的酒店，她的脚踩着这个大理石地板都觉得有些飘，她也不是没踩过大理石啊。 这个超级高的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太过闪耀了，沉冬至往上瞄一眼都觉得眼睛里全是布灵布灵的闪粉。 她想，要是上面的灯突然掉下一块水晶被她捡到，那她是不是会发财了，这个应该是真的宝石吧？ 不对，要是砸下来，还是太危险了。 沉冬至让自己的想法回归现实，还是赶快坐电梯上去吧，还得去找赵乔乔核对伴娘的一些事，赵乔乔说得过一遍步骤才行。 房卡打开房间的门，沉冬至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有点惊讶。 不愧是大酒店，这房间非常好，入住准备了精致的蛋糕和果盘，水果里面有一盒莲雾，现在的莲雾正好是季节，比她的房子大很多，说来惭愧，上次去到这么好的房子还是晓蔓那个大平层。 可能是因为汪峰的那首《北京，北京》，沉冬至从落地窗往下看灯火阑珊的a市，心里不由得感伤。 她是因为来做赵乔乔的伴娘，才会有机会住进这种酒店，她在a市研究生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的工资只能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她如今工作了三年多，存款也就不到十五万，在这个城市也就是众多尘埃中的那粒看不清的灰尘。 要说关于落差这很难没有。 a市来过多少人？送走过多少人？数也数不清。 她的房子也快要到期了，安稳的日子又要到期了，她现在有一些焦虑。 沉冬至觉得有些渴了，她去打开房间里的冰箱，酒店准备了石榴汁，青柠汁和矿泉水。 她拿出一瓶汁水好看的石榴汁，瓶身冰凉，她拧开瓶盖一下喝了半瓶，其实一瓶也就三百毫升而已。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沉冬至拿过手机来查看，是赵乔乔在找她，叫她去接亲的那个房间里。 沉冬至回复她说现在就去，然后立马拿上自己的白色挎包就出去了。 接亲的房门半掩着，沉冬至推开门，里面有大概八九个人，都是沉冬至不认识的，她有些慌。 赵乔乔看到她进来了，连忙招呼她。 “冬至！诶诶，这是我大学舍友沉冬至。” 房间里面的人看向沉冬至，都在和她问好，沉冬至微笑回应着她们的热情。 赵乔乔在交代事项，伴娘要做的事，她前几天已经发了文档过来，但是文字知识还是得实践。 偌大的房间里地上都是大红色和珠光粉色的气球，大喜字随处可见，床头背后的墙上那个双喜的贴纸是最大的。 除了气球以外，其他装饰品都是浓浓的传统中国风，床上的四件套十分精致，赵乔乔说这上面的龙凤是找绣工一针一线手工绣上去的。 大家按照流程在房间里排练了一次，要怎么刁难新郎和伴郎，要怎么照顾新娘之类的。 “好了，差不多了，你们回去早点睡吧。”赵乔乔对大家说。 伴娘a说：“真的要五点起床啊？你五点起床不就行了。” 伴娘b说：“没准乔乔就结一次婚，就起这么一回呗。” “哎呀，明天给你们都包大红包！伴娘怎么能亏待呢，大家都是五点起哈。”赵乔乔笑笑。 “嗯，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没吃饭，吃饱了再睡。”沉冬至下班了就直接回家了，肚子还是空空的。 赵乔乔听到她要吃饭，连忙说：“你就点酒店里的，我们全包餐费的，使劲点哈。” “好，吃饱就行。”沉冬至看她说。 其他人想着反正有餐费，要不也吃个夜宵好了，就说什么要把赵乔乔的羊毛都好好薅了，一根羊毛都不浪费。 赵乔乔怕明天婚礼出点什么事，先提前警告：“你们可别宿醉，明天影响婚礼啊。” 大家都说知道知道了，天塌了都会顶着不让塌到这家酒店。 沉冬至出来，往自己那间房走，离房门还有大概二十步的距离。 有一个人的房门打开了，一个高挺的男生穿着一套运动服走出来。 沉冬至的步伐停顿，然后又接着走，走到自己那间房直接打开门进去。 等到沉冬至关上门，江舟才往她的方向看去，心里不是滋味，苦涩的味道又涌了上来。 江舟表情苦闷，随手把门一关。 他来到酒店的健身房里，刚准备戴上运动耳机，手机弹出来赵乔乔的消息，问他遇到了没有。 “遇到了，没认出我。”江舟回复。 沉冬至回到酒店房间里，找到酒店的菜单，开始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她点了孜然鸡翅和一份意面。 她转身去看夜景，忍不住想起江舟，今晚也就是那么一见，但是明天一整天都得见到他。 而且还会见到江舟家的人，她有些不想面对，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江舟肯定没有和他家里说有她这么一个前女友，但是还是会有那种心虚感，她可是把人家江舟甩了啊。 在别人的眼里或许就是她这样的人，怎么还好意思甩了江舟那样的人。 也不知道赵乔乔有没有和家里人提过，她的舍友就是江舟的女朋友。 餐送到了，沉冬至看着桌上的食物，决定先别想了，明天就好好发挥自己的演技。 吃完之后，她要好好享用这个酒店的浴室，舒服的泡一个澡，好好地睡一觉来迎接五点的清晨。 闹钟响了，沉冬至缓缓睁开眼，又闭眼眯了一分钟。 她起身拿起遥控打开窗帘，天已经亮了一半，还没有大亮。 沉冬至进去洗漱，还敷了一张早安面膜，等下要直接去化妆，赵乔乔准备得很充分，伴娘也有化妆师帮忙做造型。 沉冬至穿了浴袍就过去化妆的地方了，化妆师一共两位，伴娘有六位所以还得排队，还没轮到的伴娘就坐在一起吃早餐。 沉冬至听桌上的两位伴娘聊天，说这个造型室是外地的一家网红造型室，这可是在赵乔乔婚礼蹭到了。 “这家造型室很有名？”沉冬至问。 “对呀，你知道那个xx美妆牌子吗？就是这个造型室创始人。” 这个牌子沉冬至知道，她看到过广告，原来美妆牌子还会有专门的造型室啊。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有点期待了。”她说。 “超级期待哈哈，我想看换头的效果。” 沉冬至吃完了红米肠后，第一位化妆的伴娘已经化好了，沉冬至跟着她们一起凑上去看。 确实很厉害，妆面太精致了，很服帖，化完妆的那位伴娘说等下要怒拍一百张自拍。 终于轮到了沉冬至，她看着镜子面前自己的素颜，毫不出挑，她突然想，自己不会很难化吧？刚才那位伴娘的素颜底子很好的，自己的底子可没有那么好。 这个化妆师用的是粉底铲上的底妆，用这个工具刮在脸上冰凉凉的，粉底液用了两种来均匀肤色。 她看着化妆师仔细地做每一个步骤，唇妆是最后化的，是淡淡的西柚色。 沉冬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漂亮过，专业的真的就是不一样啊，化妆师的手就是魔术手吧。 化妆师接着帮她弄了一个发型，搞了一个半扎发，上边用珍珠做了装饰。 伴娘的妆造是要和新娘配套的，赵乔乔下午婚礼的新娘装扮也会有珍珠，早上接亲是要穿一套粉色的秀禾。 六个伴娘的妆容都完毕了之后，就过去先找赵乔乔拍了一套浴袍照，然后再去换衣服。 等到赵乔乔换好那一套粉色秀禾出来，沉冬至真的被震撼到了，赵乔乔脸上洋溢着喜气，头上的金流苏链子在摇晃中发亮，配上精致的中式新娘妆，她这才有了赵乔乔今天结婚的实感，大学里和她一起住的女孩子真的要出嫁了。 赵乔乔一出来大家都在起哄发出“哇哦！”的欢呼。 婚鞋藏好，接下来就是等着新郎带着伴郎团来接亲了。 敲门声响起，喜气轰轰的接亲大军来了，伴娘团的刁难都被他们一一接下，塞进来的红包都是大额的。 等到打开门进来的时候，欢呼声是最大的，亲戚朋友齐聚一堂。 沉冬至也沉浸在这一份喜悦中，她还真的忘了伴郎团里面有一个江舟。 在门外听到沉冬至说要给红包的时候，他还往里面多塞了六七百块钱，没出声就隔着门伸手进去给她。 江舟真的忍不住瞄沉冬至，接亲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今天这一对新人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心思在那一处。 他也只是附和着完成伴郎的游戏任务，吃了狠辣的火鸡面，他被辣到满脸通红，在一旁不断的喝牛奶。 眼睛往沉冬至哪里瞄，她正在看另一位伴郎吃魔鬼辣条，看得正起劲。 直到接亲结束，赵乔乔穿上婚鞋，大部队一起到酒店的草坪上拍摄今早这一套照片，新人站在中间，伴郎伴娘在左右两边站好，接着又换了几种拍照姿势。 沉冬至仿佛像不知道他这个人在这里一样，她满脸的开心，也一直在笑，就是没有看他。 复合，好不好？ 在休息的间隙，沉冬至刷着手机，还在看工作群里的消息。 旁边一位伴娘李露露坐得近瞄到了她的屏幕便说：“怎么你也在看工作消息，你们都好爱工作啊，刚才小美，就是那个耳朵大大的伴娘，她直接拿着电脑在敲敲敲了。” “啊，也没有很爱工作，就是看看。”沉冬至尴尬笑笑。 “我还是少喝点饮料，万一等下上台尿急。”李露露拧好瓶盖。 “希望不要站太久，我穿这些脚后跟都脱皮了。”沉冬至还叫了外送，买了一对脚后跟贴，贴在鞋里。 李露露低头看一眼沉冬至穿着酒店拖鞋的脚，然后从包里拿出一瓶喷雾。 “这是液体敷料，你可以用一下，我觉得挺好用的，喷上会成膜的。” “谢谢，我试试。”沉冬至接过她递过来的液体敷料，弯下腰准备处理自己的脚后跟。 “哎，下午进场，我是要和乔乔那个侄子一起走，我要和帅哥挽手诶，想想还有点小鹿乱撞。”李露露早知道赵乔乔有个帅侄子，之前只看过照片，今天一见人确实帅惨了。 “听乔乔说，他还是单身，不过可惜了，我注定找不到一个大帅哥做男朋友。”李露露露出遗憾的神情，然后掏出一只护手霜准备滋润一下双手。 “你单身吗？”沉冬至处理好脚，直起腰。 “单着呢，孤家寡人一个。”李露露手里的玫瑰味飘到了沉冬至的鼻子里。 “那可以试一试啊，都是单身。”沉冬至笑笑，把瓶子放在李露露面前。 李露露甩甩手，无奈说：“我要是找个私生子做老公，我妈得把我赶出家门，我可犯不着为了个男人和家里作对。” 沉冬至一听，脑子有些死机了，犹豫问：“什么私生子？” “就是乔乔她那个帅侄子啊，哦，叫江舟。”李露露这人一向是大嘴巴，只要一聊天就会聊八卦。 “你的意思是江舟是一个私生子？”沉冬至说到私生子三个字，还有些停顿。 “是啊，这赵乔乔的姐夫，是个大建筑商人，早年在外面乱搞，这个乱搞还搞出个帅儿子，还真是中了基因彩票。”李露露家里也和江舟家里有点交集，她也听过不少谁谁家冒出个小四五六七八，或者从石头缝里突然蹦出几个孩子。 “但是，就算是私生子，那他本人不也是还挺优秀的吗？毕竟一个人的出生不能选择。”沉冬至问。 “你这就不懂了吧，谁知道他外面那个妈会不会突然冒出来找事，而且他这种身份，江家的大财产和他关系不大，江家人都不太待见他，原配女儿江芷还是个女孩子，但是也没有重男轻女就觉得江舟很好，要是换做别的传统家庭，江舟或许还能平分。” 李露露还是拧开了没喝完的那瓶饮料来喝，接着又说：“这江舟他亲妈就是个定时炸弹，当初要钱不要人，把江舟丢了，指不定哪天缺钱了又跑回来要钱丢人现眼。” “丢了？她没有能上位？”沉冬至还在接受着这个爆炸消息。 李露露嘲讽一笑：“他亲妈就是个夜场里陪酒的，有这种妻子都抬不起头，上位就是痴心妄想。我听我妈说，当初他妈带着江舟去江芷的学校闹，我哥就是和江芷一个学校的，当天可丢人了，好多人围观。搞笑死了，一个乡下来的夜场女也好意思来逼宫。江芷应该恨死江舟了，这暴击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丢死人了。” “后来呢？”沉冬至的手居然在发抖，她握住椅子边。 “后来啊，因为种种原因，也没离婚，江芷她爸给那个夜场女一笔钱，她就拿着那笔钱远走高飞了。不过这个乔乔的姐姐人是真的好，还把人照顾大了。我妈说了，要是她，她才不管什么私生子呢，直接丢出门外饿死都和她没关系。” 李露露把饮料都喝了，她希望能在上场的时候千万别上厕所。 沉冬至现在的心绪很乱，乱糟糟，像解不开的毛线团。 这突然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了，她真的需要缓一缓，她想要不要喝一罐六个核桃，江舟怎么从来都没和她说过，一点都没有透露过。 “你怎么了？”李露露看着沉冬至的脸色不对，一般人听到这种八卦不都是会一脸惊讶，然后疯狂吐槽的吗？ “没怎么，就是觉得好像在听有声小说，你的表达能力真强。”沉冬至硬扯出一个笑容。 “你是在夸我吗？谢谢。”李露露笑笑。 婚礼仪式即将开始，沉冬至的心情难以言喻，从早上的欢喜一下跌倒谷底，但是这是赵乔乔的婚礼，不管怎么样，也不可以冷脸和黑脸。 伴郎和伴娘先是要分成两排站在大门后，听到主持人说入场的时候开门入场。 沉冬至在伴娘的第二位，江舟在伴郎的第五位，他又在后面偷瞄沉冬至。 接着他又看着前面那位即将要和沉冬至搭手的伴郎，心里难免有酸葡萄的情绪。 他也想。 “有请伴郎，伴娘入场。”主持人的话一落，音乐声响起。 先是往前走，然后伴郎伸手，伴娘的手往上搭，就这样往前走。 底下的宾客已经举起手机在拍摄了，全部走完之后，她们站在一旁，主持人说：“掌声有请，我们的新郎，陈元先生入场。” 新郎一身黑色西装，伴着打光走了进来，还有伴郎从西装裤口袋里掏出手机拍摄。 接着是重头戏，赵乔乔要出场了。 先是一对可爱的小花童，拿着装满粉色花瓣的小篮子，一边走，一边撒花瓣。 赵乔乔在后面牵着父亲的手缓缓走来，今天是她的主场，她是全场最夺目的人。 全场都聚焦在赵乔乔身上的时候，沉冬至轻轻撇头看了江舟，他也在注视着此刻魅力四射的赵乔乔。 沉冬至接着看着底下人，摆了好多桌，有好多人，大家都在举着手机。 接着就是演讲，宣誓，戴戒指，仪式很顺利的完成了，主会场里都飘落下花瓣，沉冬至伸手接过几片花瓣，花瓣又被吹开，掉落在地。 沉冬至坐在底下，看着赵乔乔和她新婚丈夫一同拿起绑着蝴蝶结的长刀，切向那七层的大蛋糕，底下大家都在拍手叫好。 江舟没有坐在伴郎伴娘的那一桌，是坐在了自己家这一桌江海松没来，来的是陈月云和爷爷奶奶，陈家和江家的关系非常的密切，赵乔乔是陈家三女儿的二婚得女，是家里最小的，大家对她都非常疼爱。 光是给的礼金，就已经能再买a市的一套房子了，钱永远都在不缺钱的人手上。 江舟习惯了在饭桌上不说话，桌上的亲戚都在等着新婚夫妇过来敬酒。 他看着沉冬至，沉冬至今晚还是那样子，当自己是一个隐形人。 沉冬至和一桌的伴娘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大家相处都挺好的，服务员拉着推车来分发刚刚切好的蛋糕。 蛋糕是菠萝和椰果夹心的，味道很好，甜而不腻。 沉冬至已经吃饱了桌上的饭菜，因为今天太累了，汤还喝了两碗。 但是，甜品是另外一个肚子的。 沉冬至拿着碟子端着吃蛋糕，台上有人在唱歌，是赵乔乔丈夫那边的朋友，在给这一场婚礼献唱。 噢！”沉冬至装着蛋糕的碟子整个倒在她的胸口，奶油全覆盖在布料上，蛋糕胚掉在了腿上的布料。 服务员慌慌忙忙地道歉，是因为她推车没推稳，直接撞到了沉冬至的椅子上，导致沉冬至被吓到以至于蛋糕掉了下来。 “算了，没事。”沉冬至也不计较。 “真的对不起。”服务员突然给她鞠躬，沉冬至反而还被吓到了，觉得也没必要这样。 “真的没事了，我去弄一下就好了。”沉冬至把蛋糕用纸巾包起来后，拿起自己的小包，打算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她穿过一片桌子，往外走，宴会厅里面声音嘈杂，走出来后安静了不少。 这洗手间外面的走廊都是装修的很富丽堂皇的，要不是有指示牌，这哪里像洗手间外边，大家都在愉快吃席，没什么人出来上厕所，走廊外就没什么人。 沉冬至对着镜子擦，因为裙子是纱状的，奶油都陷进去，不是很好打理，还好这一条裙子就穿那么一次。 果然晓蔓说的没错，当伴娘太累了！再加上今天听到江舟的身世，比见到他要更加的心累。 还真是世事无常，原来自己印象中那样完美的江舟，还有这样的身世背景。 江舟也不是在哪里都会受到欢迎的人，她有看到坐在饭席里的江舟，他没什么表情，桌上的人都在谈笑风生，他像一个局外人。 她本来以为，他在哪里都能受欢迎的，也只是她以为的。 沉冬至觉得耳洞有些痛，她把耳朵上的耳环摘下来，摘下来后发现，居然出血了，应该是因为耳堵太紧了。 她把耳环收到包包里，就走出去。 沉冬至没想到，一走出来，就看到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江舟倚靠在走廊外。 两人对视，沉冬至立马就转头要走，江舟立马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一脸焦急。 “你干嘛？”沉冬至皱着眉，一脸茫然，看着他的手。 “我……”江舟看着她欲言又止。 沉冬至抬头看他，他的眼里都是无措。 “我们复合吧，好不好？”江舟语气哽咽。 后来的我们 复合？ 这是什么场合，他在说什么？ 沉冬至看着江舟那样恳切的眼神，又想到自己今天听到的一切，她真的还不能消化，已经要积食了。 “你别这样。”沉冬至柔声说，已经没有了之前见到他时候的那种怒意。 江舟怕她要走，手用力抓更紧了些，看她：“我说真的，你和我复合吧，好不好？” “不好，破镜重圆都是小说电视剧的桥段，我们不适合这个桥段。”沉冬至知道挣脱不开，就没有想着挣脱。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复合吧，行不行？”江舟的眼睛有些湿漉漉了。 沉冬至此刻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她很难受，下午的时候李露露说了江舟的身世，真的让她很难受，产生了那日分手的极大的愧疚感。 “如果我现在不喜欢你，那我们复合的意义是什么呢？”沉冬至问。 “因为我很喜欢你，我真的很爱你，真的。”说着江舟一把搂她入怀，把她的头按在肩上。 沉冬至没有抗拒，静静地被他抱着，江舟说他真的很爱她，这是为什么呢？心情复杂，她该怎么办，面前的男人看上去是那样的诚恳，她心很慌。 “江舟。” “嗯。” 沉冬至用手轻轻推他，头往上仰，和他对视。 “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聊一聊，但是不是在今天。”沉冬至说。 “你真的愿意和我聊一聊吗？”江舟犹豫。 “嗯，今天是乔乔的婚礼，先让这场婚礼好好结束吧。”沉冬至推开他已经松了的手。 “那是什么时候聊？”江舟怕她只是说说而已，想问她要个确切时间。 沉冬至应声说：“我会把你的微信，从黑名单拉出来，到时候再说。” “那你先把我拉出来。”江舟怕她走了，还拉着她的手。 沉冬至拿出手机，在黑名单列表里寻找着江舟，然后在他面前解除了拉黑。 等回到了饭桌上，台上唱歌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看上去四十的阿姨，阿姨在台上唱着一首粤语歌。 “这个是谁呀？”沉冬至问着正在在旁边吃水果的李露露。 “这是今晚那个证婚人的老婆，就是找个理由唱首歌吧。”李露露往台上看。 “证婚人不是个老头吗？他老婆这么年轻啊。”沉冬至看着台上的这位阿姨，又想到今晚那位满头花白的证婚人。 李露露把碟子里的青提吃完说：“哎呀，就是二婚的咯，这种职位那么高的人，离婚后不久就会再婚的，基本都是老头和少妇的搭配。” 沉冬至听着忍不住露出难以言喻的嫌弃表情，还有想象中的老人味。 李露露看到她这副表情倒是笑了说：“我以前也觉得很恶心，见多了也就习惯了，道德感太强的人日子反而不好过。” 婚礼后边，沉冬至一直在和李露露聊天。李露露这个人很善谈，人也很有意思，她在赵乔乔的婚礼上居然还意外交上了一个朋友。 等到婚礼正式结束天色已经很晚了，沉冬至明天还得上班，就不继续住在酒店里了，这里离上班的地方有些远，赵乔乔是报销了两天一夜的，为了宾客们方便。 沉冬至正在酒店房间里收拾，她打算好好利用酒店的设施，舒舒服服泡个澡再去楼下做个按摩再回去。 今天站了很久，脚很酸累，她躺在浴缸中，被温暖的浴水包裹着。 手机里的音乐软件随机播放到一首今年很火的歌，五月天的《后来的我们》，四月的时候，有一部电影叫做《后来的我们》，沉冬至在微博转发里中了电影票，本来是为了帮晓蔓增加中奖率获得井柏然的签名海报，没想到中了电影票，就一个人去电影院看了。 一堆男女，经历过恋爱，分手，错过，重逢，这好像是影视作品里面关于遗憾的标配。 大城市这种爱情可真多，诗和远方和柴米油盐。 故事里诗和远方的爱情，和大多数在打拼的年轻人都没有关系。 歌词里反复出现的后来的我们，或许会不会是她和江舟的后来的他们。 如果当初自己没提分手，后来的他们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闭着眼感受身心放松，泡澡已经够舒服了，沉冬至起身，伸手拉起浴巾包住自己。 头发半湿，沉冬至拿起吹风机，安静的浴室里都是吹风机的噪音声。 这时，江舟给沉冬至打了两个电话都淹没在了噪音中。 在另一边房间的江舟，看着拨打过去的电话无人接听，渐渐升起失落的情绪。 她是不想理他吗？他好难过。 沉冬至把头发吹干，发丝顺滑地垂落下来，脸上素净，看上去倒是像个青涩大学生。 她前去拿起放在浴缸边上的手机，发现微信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江舟。 沉冬至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干脆就不回了，就搁在那里没管。 她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再把赵乔乔给的伴手礼包装都拆了，然后都放到自己带来的那个袋子里。 又检查了一遍，发现自己没有忘记什么物品后，就拎着包打算要下去按摩。 一打开门，沉冬至被吓了一跳，她捂住胸口，嘴巴张开，眼睛瞪着站在门一旁的江舟。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不管是谁，应该都会被突然出现的大活人吓到的吧，更何况这时候是独身一人住在酒店。 “我不知道，所以一直在等。”江舟看着她。 沉冬至叹一口气，问他：“你这是想做什么？” “我想找你。”他语气有些委屈巴巴。 沉冬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其实也才过去三年多，眉眼中的神态已经变了，但是人好像还是那样，在面对她的时候，就喜欢装乖巧。 “不是说了找个时间再谈？” “但是你都不愿意接我的电话。” “那是因为我没听见。” 江舟看着沉冬至提包的样子，应该是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回家吗？”他挡在门口问。 “不是，我要去下面按摩，你让开。”沉冬至如实回答。 江舟身子往右边一侧移开，然后说：“我也去。” 沉冬至刚走出去两步，就停了下来看他说：“你要和我去？” “嗯，不行吗？”江舟看她。 “不行，你要去你自己去。”沉冬至转头就走。 身后江舟的声音还在，他那个清朗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你这么说也不行，酒店的按摩欠窨腿说模晕乙材苋ァ！� 沉冬至没搭理他，就继续往前走。 江舟这个人就这样一直默默无闻跟着她到了酒店按摩的地方，江舟本来以为能坐在沉冬至旁边，没想到不仅男女是分开的，而且还都是单间。 沉冬至正在小包间里享受着腿部按摩，满屋子都是淡淡的艾草味，清香怡人，更能让人放松下来。 按摩师的声音很温柔，会询问她力度合不合适，需不需要用力一点。 这里使用的按摩精油是茉莉花味的，按摩师说这是一个泰国的牌子，沉冬至闻着很像康师傅绿瓶茉莉清茶的味道。 这个精油不厚重也不油腻，涂抹在她的小腿上感觉很轻盈。 另一边的江舟也在按摩，按摩师的力度很大，江舟忍不住嗷了一声，按摩到后面他舒服的都要睡着了，按摩师提醒他按摩结束后，他猛地睁开眼，想着要去找沉冬至。 沉冬至这边按摩结束之后，正在按摩室的小厅里享用酒店提供的甜品，是一碗清爽版的杨枝甘露。 按摩结束的时候，按摩师还送了她一块玫瑰精油皂。 江舟没有直接换衣服，而是穿着这里的灰色浴袍就出来了，一眼就看到沉冬至坐在那边的木制桌旁吃着东西。 江舟朝她走了过去，沉冬至感觉前面有影子，便从碗里抬头看。 “还好，你还在。”江舟拉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 沉冬至慢条斯理地喝着杨枝甘露，喝得差不多了，她放下碗。 “你为什么结扎了？”她突然问。 江舟看她，然后说：“因为我觉得我没必要生什么孩子，下辈子也不生最好。” “倒也没见过几个男的不想要孩子的。”沉冬至冷笑，“你万一后面想要了呢？” 你想要吗？”江舟把话题拐到这里。 沉冬至被问得一愣，摇头然后说：“不太想，有了孩子下半辈子就都是围着孩子转，浪费时间。” “你结扎真的没有别的原因？”沉冬至不大相信他前面说的那个原因，丁克后悔的新闻她也看过，基本都是男人后悔，然后耗到妻子人老珠黄了就去找个年轻妹妹给他们传宗接代。 “有。”江舟低头。 “是什么？”沉冬至真的很想知道一个年轻力壮男人结扎究竟是为什么，主要是因为这个人是江舟。 原因吗？江舟想着，无非就是不想让拥有他亲生父母基因的孩子出生在这世间，万一那个孩子完全都是携带了恶劣的基因呢？他不能接受。 自己又凭什么让别人给他生下一个带有这种基因的孩子呢？这种基因，有自己一个就够了。 “就像李健说的那样，也不是什么濒临灭绝的物种，没必要延续自己。”江舟淡淡地说。 “你想不想送我回家？”沉冬至突然说。 江舟一听，求之不得，连忙点头应好。 坦诚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了沉冬至的小区门外，她还没急着下车，安全带还在身上。 “你想不想和我说点什么？”沉冬至问他。 “你想听什么？”江舟看她。 沉冬至看着后视镜，镜子里的自己还气色不错。 “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你家里的事，我今天听到了一些。” 江舟眼神停滞了一会儿，然后问：“你听到了什么？” “你原来是一个私生子，你妈妈抛弃你一走了之，是真的吗？”沉冬至不敢看他的表情，只能看着后视镜里面的自己。 “是真的。”江舟标准地吐出这三个字，他倒是没有觉得很惊讶沉冬至会知道。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吗？”沉冬至接着问。 “因为觉得丢人又难堪，我怕你会因为这个会讨厌我，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私生子。”江舟垂眸。 沉冬至转过头，直直看着他，抿了抿唇，然后说：“如果我是原配或者原配的小孩，我一定非常讨厌私生子和那个出轨的男人还有自己送上门的小三，又或者我是原配的朋友，如果晓蔓的丈夫会出轨，我一定会想杀了他，让他不得好死。” 她的声音又转换为温柔地哄：“但是，我不是我上面所举例的那些人，你对我而言是一个全新的人，你没办法选择你的出生，不过我也不觉得你父母有多好就是了。” “那你是怎么想我的？”江舟试探着问。 “你是说现在还是以前？” “都想知道。” 沉冬至头靠在座椅上，抬眼往车顶上看。 “我以前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这种人来往，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看来，你是一个接近完美的人，外貌和家境相当，个人也很优秀，你这种天之骄子注定和我只是擦肩而过，或者连擦肩的机会都没有。” 她闭眼接着说：“读书时候的我，自卑又敏感，我也有没告诉过你的事，我的父母因为意外双亡，我从小就被霸凌，被霸凌的原因是因为我没有你身上存在的那些点，我曾经陷入那些旋涡中，难以呼吸。我把自己看得很低，都是因为我不够好看，我太穷了，我没法和别的同学那样了解流行事物，拥有流行的鞋子衣服。好多个夜晚，我都在想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人，我也想做一个受欢迎又美丽的人，美丽的人会被嫉妒，但是不会被像我这样的霸凌。” 说着沉冬至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外一个暖和的大手覆盖上。 “后来，我和晓蔓说了我的过往，她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问题，这都是欺负我的那些人有问题。再后来我遇到了你，你是那样的好，好得不真实，你身上不具备任何我被霸凌的元素，大家都喜欢你，你的人生真好，一帆风顺无忧无虑的。我感到更加自卑了，我觉得我们是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我们的一切是偶然，是命运走错了路。” 说得鼻子发酸，沉冬至没想到有一天会在江舟面前说这个。 “我其实没有那么好，你失望了吗？”江舟哽咽出声。 沉冬至睁开眼，握住他的那只手说：“没有失望，可能就是惊讶多一些，还有内疚，我后悔分手的时候对你说不好听的话了。” “那你那个时候说的话是真心的吗？”江舟问她。 “不是。”她说。 “两年前，我妈妈来找我了。”这下轮到江舟看向车顶了。 “她来找你做什么？额，要钱？”沉冬至猜测。 江舟闭眼，嗯了一声。 “她一开始问我要五十万，我没给，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然后她就来到了我家小区里面，闹到了我家门口，我是接到了养母的电话才懂。她也挺厉害的，这么多年没见过我，还能联系到我，我家小区保卫严格，她也能偷偷进来。” “她那天在家里闹得很难看，我赶到家的时候，警察已经来了，她正在用各种难听的话骂我的养母，我养母的脸色很难看，我觉得我很对不起她。我想要和她道歉，但是她没理我。” “她为什么这么多年后突然问你要钱？”沉冬至疑惑，毕竟都没联系二十年了，要联系早就联系了。 “因为赌博，黄赌毒是永远都戒不了的。”江舟说。 “那她怎么不去找你爸要？” “因为我爸比谁都更冷血。”江舟忍不住嘲笑。 “我妈走后，我那段时间满脑子都是她在发疯大喊大叫的模样，嘶声力竭地大吼大叫，好像古代伸冤让别人给她一个公道，后来她还发了很多东西在网上，都被家里找关系屏蔽删掉了。” 沉冬至心里不是滋味，忍不住叹气：“这是你结扎的原因，对吗？” “差不多是这个原因吧。”江舟没想到自己把这事说出来，是那么平静，他要是看到自己未来小孩上有着自己亲生父母，冷血又发疯的样子，他真的会受不了。 此刻的两个人，已经是坦诚相待，互相诉说过去的两个人心里舒服了不少。 “那你现在还会自卑吗？”江舟握住她的手还没放开。 “还会一点，自卑这种心态，就算靠时间也不会完全消失，你是不会懂的。”沉冬至以前会觉得自己有些矫情，现在觉得矫情一点怎么了。 “那我们……”江舟掰着她的手指摸来摸去，欲言又止，看着她的眼神湿漉漉的，丝都要拉出来了。 “我们，各回各家，太晚了该睡了，明早还得上班。”沉冬至说着解开安全带。 “别走啊。”江舟扯她的手，“这气氛不应该啊。” “气氛？哦。那我是不是还应该邀请你上我家坐一会儿？”沉冬至挑眉。 江舟露出舔狗般的笑容，身子探向前说：“可以吗？” “我乱说的。”沉冬至已经推开车门，然后关上。 往小区大门方向走了几步之后，沉冬至停下脚步，忍不住转身往回看。 看到的就是坐在驾驶座里面的江舟正在望着他，这个眼神好似，以前他们要一起去跑道上散步，江舟来宿舍楼下等她的时候，就是那样的望着她，一等她快到了，离他近时，就脸上浮现一丝浅笑。 于是，江舟就这样来到了沉冬至家门口。 门口贴有一个旺旺贴纸，旺旺大礼包每年里面都会送生肖贴纸，沉冬至家门口贴的就是旺旺小狗。 “你在这里住多久了？”江舟问她。 沉冬至刚打开门，推了进去。 “三年。”沉冬至踩着鞋子的后跟随意脱鞋，鞋子一只正着放，一只倒下来。 接着沉冬至换上拖鞋，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从酒店带出来的一次性拖鞋丢在地上。 “你换这个。”她对江舟说。 江舟很自觉的把门关上，脱下自己的鞋，换上沉冬至给他的拖鞋。 “你随便找个地方坐。”沉冬至打开冰箱，想着给他拿点什么喝。 冰箱里有矿泉水，有很多盒装王老吉，王老吉是公司清凉补贴送的。 “你喝不喝王老吉？”沉冬至问他。 “喝。”江舟已经正着腰，坐在了沙发上。 沉冬至看着江舟坐着那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还觉得有些搞笑，又不是上课，也不是开会，坐那么正经干什么，背都没有靠到沙发后。 她拿着那一盒冰的王老吉放在江舟面前，又拿起放在纸巾盒旁的遥控器，按下开机键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播着深夜档的电视剧，江舟拆开吸管，喝着王老吉。 只有王老吉的凉茶是甜甜的，一点也不苦，街上卖的凉茶几乎都是苦味的，江舟喝着忍不住偷瞄沉冬至。 沉冬至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她用了防窥屏，所以江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你很忙吗？”江舟不好意思地问她。 沉冬至眼睛没从手机上抬起来，她一边看着老外客户的消息，一边说：“是有点忙。” “我好饿。”江舟突然说。 沉冬至抬头看他：“冰箱里面还有点食物，你自己去拿吧。” “哦。”江舟蹑手蹑脚起身，浑身不自在。 沉冬至看他这一副样子，没忍住在偷笑。 她家这一台冰箱还没有江舟高，江舟打开冰箱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好多盒的王老吉，接着是冰箱侧面摆着的三个鸡蛋，能直接吃的东西就是半串提子，还有一袋蜜枣。 “你这哪有什么东西吃啊，全是王老吉。”江舟说。 “不是还有提子吗？”沉冬至没往他那边看，还在打字。 “你就这么招待客人？”江舟哀怨地看着她。 沉冬至还是没看他说：“我又没有说要招待你，你要是实在太饿了，就回家路上买一份炒河粉，附近路边摊的炒河粉挺好吃的。” “我不想吃炒河粉。”江舟喃喃道。 “那你多喝两盒王老吉，也顶饱。”沉冬至说。 江舟还真拿了两盒王老吉过来，有一盒放到了沉冬至的面前。 她顺势拿过来插管，一边喝一边回复消息，老外真的不饶人，时差什么都不算什么，永远都是客户最大。 江舟就这么一直安静坐在沙发上，没有出声。 怎么办，自己还不想走，怎么样才能多留一会儿呢，江舟在心里打着小九九，算盘的珠子都要弹飞了。 沉冬至回复完最后的消息，松了一口气，然后靠在沙发后闭眼休息。 旁边那个无所事事的人立马就瞄到了，然后突然躺在了她的腿上。 沉冬至感觉到了重物压在腿上的触感，马上睁眼往下瞧。 爱情有三个部分 江舟的双眼带上了湿漉的灵气，沉冬至在想他不会要哭吧，不是吧，这么大一个人了。 “你干什么呀？”沉冬至作势要推开他的头。 江舟的个子沙发可容不下侧躺着的他，他面对着沉冬至，蜷缩着双腿。 ÿus𝓱𝓾𝓌𝔁.c𝓸𝓶 “不干嘛，就是……”江舟说着突然掀开她的上衣，然后居然，居然在舔她的肚子！ 沉冬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无语到，她的衣服盖着江舟的半张脸，白色布料随着江舟的舔抵而晃动，透着光，还能依稀看到他的鼻子。 江舟吐着舌头，眼皮掀开朝上看。 她贴了一对肉色的胸贴，胸口因为呼吸加快而不断地起伏。 江舟想往衣服里面伸手，刚接触到布料，就被沉冬至一掌拍开了。 “干嘛。”沉冬至还想把他的脑袋揪出来，但是他已经双手都紧紧环在沉冬至的细腰上了。 沉冬至肚子上那块被舔抵的皮肤感受到舌头带来的温热，还湿淋淋的，她听着那舌头触碰到皮肤的声音，就觉得耳热发烫。 “你什么时候回去？”沉冬至想下一道逐客令。 江舟一听，居然还往她肚子上咬了一口。 “你有病啊，怎么还咬我。”沉冬至说着就把衣服掀起来，卷到胸处，露出江舟那半张脸。 他已经是情动的样子，红晕把耳朵染红，嘴唇温热还贴在沉冬至大的肚皮上，他眼睛往上飘。 沉冬至正在低头瞪他，一副生气的模样。 “你别生气，我好想你。”江舟说着伸出舌头，轻轻又舔了肚皮，好似像狗狗在讨好人，伸出舌头舔舔，舔一口，就看我一眼，多舔几口就给点狗粮吃。 “你想我什么了？”沉冬至手指轻揪他的头发，她想，怎么他染发发质还这么好。 “想像以前那样。”江舟和她对视。 以前那样？他怎么就这么喜欢自己呢，自己真的有那么能让人难以忘怀吗？沉冬至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自信了不少，但是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点碎玻璃渣渣的自卑依然还是存在，江舟总是会让她有怀疑自己的想法。 她也还会有一点邪恶的想法，江舟会不会是想报复她？她被自己的这点糟糕想法又一次吓到了。 自己是不是很坏？ 沉冬至和江舟之间，最不自信的点是她不敢想象自己会被人那样喜欢着，这和同性交友过程的喜欢不一样。 荷尔蒙和多巴胺是无法控制的，沉冬至曾经看到网上有人说，爱情有叁个部分，苯基乙胺，多巴胺和肾上腺素。 她总是觉得男人就是最爱男人吧，只是因为异性恋让他们对女人有性冲动，想着来缓解自己的欲望，通过女人来享受这个快感，而享受快感的过程是可以没有爱情的，女人可以是一个工具人。 也就是，身心是可以区分开的。 不是有很多男人都觉得嫖娼是走肾不走心吗？会说我只是身体和她做了，又没灵魂和她交流，怪可笑的。 “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不喜欢男人了呢？”沉冬至冷不丁说道。 江舟一听，脸色就冷了下来。 “你那个朋友是喜欢你吧？对不对？大学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对劲，老是和我抬杠。” 江舟这说话的语气，满是不爽的酸了吧唧，下一秒好像就要拉满嘲讽值了。 “谁啊？晓蔓？”沉冬至忍不住笑。 江舟没回应，而是把脸往沉冬至肚子里埋。 “她当然喜欢我啊，我也喜欢她。”沉冬至说。 然后江舟又咬了她一口，这一口比刚才的痛多了。 沉冬至马上就想把他推到地上，奈何怎么也推不动，这人就像树袋熊抱着桉树一样，紧紧死不放手。 “我看你就是有毛病了吧。”沉冬至别的力气用不上，只好揪着他的耳朵。 江舟耳朵这时候就被揪痛了，松开握着她腰的手去抓住她揪着自己耳朵的手腕。 “痛，松开。”江舟说。 沉冬至松开，手掌往他脸上一推，把他挪开了一点距离。 “哎！” 她惊呼一声，江舟突然把她往前一揽，江舟后背着地发出大声响，虽然有地毯但是也就那薄薄的一层绒布，当身体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也就只能有一点点的缓冲。 江舟躺在地上，沉冬至坐在他的腰腹上，膝盖磕在地毯上，江舟的手紧紧地抓着她腰往下点的位置。 “你干嘛老是突然做些奇怪的事？歪一点就是茶几了，你的脑袋是铁做的是吗？” 旁边就是玻璃茶几，再歪一点估计就要血液四溅了，而且碎玻璃很难清扫的，要是哪天自己光着脚在走可不就会倒霉被玻璃渣扎到脚。 “为什么你在我面前，我从来都不觉得你自卑？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老是底气十足的。”江舟手开始往上。 “那假设我现在穷，我也不会穿得破破烂烂的啊，你难不成是私生子你会闲着没事做说出来吗？”沉冬至低头看江舟，刘海往后翻，他的整个五官都露了出来，干干净净。 “哦。”江舟盯着她作无辜状。 沉冬至头更往下低了一些，再往下，再往下。 近在眉睫，她快速地亲了底下那人的嘴，然后上半身很快就起来。 江舟开心，心里像是渗入了蜂蜜，还已经溢出来了。 “再亲一亲。”他撒娇。 “不亲了。”沉冬至作势要起来。 这回江舟倒是没使力，她一下就起来了，江舟还躺着，沉冬至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快走吧，我要睡觉了。”沉冬至催促他。 江舟慢悠悠地起身，手扶着地板，然后说：“太晚了，我回去不安全的。” “怎么还担心有人绑架你啊？”沉冬至没好气地笑。 “是啊，现在男人一个人出门在外也很危险的，再说了，我长得也不差，更容易遇到危险。”江舟说着就抱上了沉冬至的腿。 “你就胡诌吧。”沉冬至抖抖腿，“你快回去吧，我是真的要睡了，明早还要上班的，这都很晚了，白天又那么累。” “是啊，太累了，所以我不想回去了。”江舟此刻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他不在乎，死要面子能有钱还是怎么样，面子而已，有什么用。 “你是不是打工的？”沉冬至疑惑，难不成他中午才上班？怎么都没有那种被老板被公司支配的感觉。 “其实，你这里离我上班地方也挺近的，我回家的话，路上还得浪费二十五分钟，我要是在你这你住，那不就是多了二十五分钟的时间？这简直太划算了，时间就是金钱啊。”江舟讲歪理讲得头头是道。 “那你睡沙发，这里可没多余的床给你睡了。”沉冬至掰开他的手臂。 “也行。”江舟倒是毫无怨言，要饭还嫌馊吗？能有碗已经很不错了，这可是进步，他告诉自己可不能心急。 沉冬至看着沙发上就一个抱枕，还是超市买卫生巾满六十八块钱送的，她转身走进房间，拿了一个空调被。 “盖这个吧。”她把空调被丢在沙发上。 “你什么时候睡？”江舟问她。 “等会儿。”沉冬至说。 江舟看着沉冬至走进洗手间，然后关上门，他又忍不住在房间里四处探查，好像这确实是独居的房子，阳台上面还飘着一条睡裙和一件蓝色花边衬衫。 这明明是自己的家，但是沉冬至却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擦枪走火是不是不符合规律？ 沉冬至连忙摇头，怎么搞得自己非得想发生点什么。 等沉冬至护肤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江舟挤着身子躺在她那张像是单人沙发的双人沙发上，被子盖到大腿处。 “晚安。”江舟对她说。 “晚安。”沉冬至回复他。 等沉冬至进了房间后，江舟直起身，他可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今晚上还真的就这么在沙发上睡一晚？自己也太没劲了。 阳台的窗没关，吹进来一缕风，江舟看着地上照进来的淡淡月光，皎洁透亮，原来月光也可以这么亮，他真的好想与心爱之人重修于好。 沉冬至是有那么点还喜欢他的火苗冒出来吧？他想给这个微弱的火苗倒上汽油，想让它烧的轰轰烈烈。 或许是自己的烧的轰轰烈烈。 回到房间，沉冬至才发现自己忘记摘下她的天线宝宝发带，小波的天线还歪到了一边，看梳妆镜面前的自己觉得有些滑稽。 睡觉之前，沉冬至靠在床头上刷手机，赵乔乔的婚礼还上了本地热门，有好多宾客录视频发到了短视频平台。 看着视频的婚礼场景，沉冬至居然觉得像是参加了两场不一样的婚礼，美妙盛宴的背后可真累人，还是单纯的做一个宾客好，负责吃席就行，做伴娘真的是好累，还好有晚上的那一顿按摩能稍微缓解，不然明早得拖着两条没有知觉的腿去上班。 沉冬至看着自己房间的那扇门，想了想，还是半掩着。 明天早餐要吃什么呢？她想了想，吃张阿姆的豆沙花卷好了。 她留了一盏黄色的小夜灯，空调设置成睡眠模式，然后侧着身闭眼。 午夜缠绵 Laｓｈuщu.𝓬öM 半掩着的房门被悄悄打开，江舟没敢出声，走了几步就轻轻坐到床边的地板上，木地板真是又硬又凉。 沉冬至是背对着他的方向躺下的，江舟没好意思往她脸的方向那边坐。 他实在是睡不着，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该睡的不该睡的都睡了。 江舟进来倒是也没做什么，而是盯着沉冬至的后脑勺发了半小时的呆。 “你去冰箱给我拿一瓶水吧。”沉冬至突然出声把做贼心虚的他吓了一跳。 他连忙从地上起来，看一眼床上的沉冬至就出去拿水。 沉冬至在他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就醒了，她想知道他要干嘛，结果他就待着，沉冬至其中还睁开了几次眼，他都没注意到。 沉冬至起身靠在床头上，发丝凌乱，一脸没睡醒的慵懒感。 江舟手握着冰凉的矿泉水有些紧张，他要怎么解释自己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这样子好感度会飞快下降的吧。 怀着忐忑的心，江舟走进房间，她看到沉冬至已经坐起来了，正在看着他。本文首发站：30𝓶c.cõ𝓶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水。”说着伸手递过去，“要不你等会儿再喝，太冰了。” 沉冬至没理，接过了水，拧开瓶盖就直接喝了，冰爽的水滑入喉咙，很舒服。 她斜眼看江舟，江舟就那样傻愣愣地站那里，像一个傻大个。 “你过来坐我旁边吧。”沉冬至手拍拍自己左边的位置，还往右挪了一点。 江舟过来坐，还特地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装什么生分，沉冬至心想。 “你为什么爱我？”沉冬至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秒针在滴答滴答的转动。 “喜欢我的人有很多。”他说。 “噢。”沉冬至心里“切”了一声。 “但是我觉得你是最喜欢我的一个。”江舟说着转头看她。 沉冬至现在的头发还是乱，她也懒得顺，还不解地挠了挠头。 “何以见得？” 江舟停顿了一下说：“因为只有你会数落我，不会迁就我。” “这是什么话。”沉冬至疑惑，还有想被人数落的人么，不能理解。 “我不是来者不拒的人，我不喜欢直面迎上来的人。”当初在苏梅岛的时候，安然问他你知道我喜欢过你吗？江舟其实是能感知到的，他也会装，但是他实在是不懂怎么拒绝，毕竟对方也没做过很越界的事情。 工作之后，有些人听说了他的背景，男男女女都会来时不时的套近乎，甚至是情侣，都会私底下分开联系他，男人都会来和他聊些有的没的，真是太奇怪了。 他不享受那种被捧着的感觉，觉得太假了，他毕业后已经没见过真诚的人了。 那些人觉得他特别，觉得他所有的一切获取得轻而易举，因为他们非常努力才能做一个所谓的普通人。 但是，江舟深知自己也只是在那些人眼里拥有一个华丽的贝壳，壳外都涂满了珍珠白的涂料，贝壳一碎，他也就还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当那些人知道自己分不到什么家产的时候，还会凑上来说一些阳奉阴违的漂亮话吗？ “我不信。”沉冬至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不信？”江舟问她。 因为男人不都是来者不拒的吗？ “就是不信。”沉冬至有些燥意。 “沙发睡得不舒服，我太高了。”江舟此刻话题突然扭转了一圈。 “让你回去你又不回，我的床也没那么大，你现在出去应该还是有快捷酒店的。”沉冬至把被子拉高些。 江舟这时又靠着沉冬至坐过来了一些，然后眼巴巴地盯着她看。 沉冬至撑着手往前移，朝他唇轻碰了一下。 “快睡吧，我明早真的要上班，迟到扣钱的。” 沉冬至本来想给他一个晚安吻就作罢，没想到被江舟拉了回来，他舔着她的唇，勾勒缠绵，本来房间内只有空调在运作的声音，现在还多了潮湿又黏糊的水声。 她撩开江舟的衣摆，手往里面探，有些硬，能摸到硬块，看来有锻炼。 亲得嘴都酸了，两个人才停下，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是情欲溅出的春水。 沉冬至的内裤已经有些黏糊，她看向江舟的下方也已经立起，江舟此刻已经很难受。 “想做。”沉冬至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她就是想同他做爱。 “好。”江舟直接就把自己的上衣脱了，露出线条分明的上身。 然后他开始离沉冬至靠得更近，靠近她的脖颈开始轻轻地舔，一直往上舔到耳朵，小咬着她的耳垂，她觉得酥麻。 她环上江舟的肩，双腿分开在他腰的两侧，她穿着一条白底小粉花的睡裙，她坐着的地方就是那及其不舒服的地方。 沉冬至故意往那一块磨，江舟是又舒服又难受，把她的脸扭过来和她接吻，互相吸吐，纠缠着对方的舌，吻得及其色气，声音越来越红。 江舟扯下她左肩的衣袖，露出她的半边胸乳，他低头吸吮着乳珠，另一边手伸入右乳揉捏。 她绷不住哼哼叫，她低头发现自己内裤浸出的水渍已经沾到了江舟的裤子上。 沉冬至想也没想就伸手往他裤子里摸，内裤的材质有些滑，被撑起来之后更滑了。 她感觉到热热的，拿出来的时候，江舟还喘了喘。 “你想让我怎么摸？”沉冬至细声问她。 “摸顶上。”江舟凑到她耳边呼着热气。 沉冬至握着那物，大拇指摩挲着顶端，有些粘液沾到了手指上。 她用手掐了一下，江舟身子抖了一下抱紧她的腰。 看眼江舟，她开始对着那东西扭呀扭，掐呀掐，江舟埋在他的颈窝里喘气，还伸出舌尖舔。 摩擦多了，沉冬至觉得手酸得很，她怨艾出声：“我不要弄了，手累。” 江舟抬起头，看她头发还是乱糟糟的，粉唇泛光，但是双眸含水看着他，他的心真的好酥软，轻轻一捏，就能掉下酥粒。 “可以进去了么？”江舟手往她下面伸，她内裤叁角区那一块已经湿透了。 “嗯。”沉冬至一边手抚摸着他的脖子，另一边手撑在床上。 江舟把她的内裤往下拉，她抬起一条腿让内裤脱下来，内裤脱下后随手丢到地上。 整个阴部都是湿哒哒的，江舟低头用舌头先舔了两下，沉冬至觉得舒服就叫他再舔一会儿，江舟照做。 还一点点的在冒水，他的舌头在滋滋吸着甘露，舌尖还绕着花蕊打圈，阴道里伸进去一个手指不断地抽插。 沉冬至脚趾蜷缩，舒服到发出了哼唧声。 “可以了。”沉冬至是说舔到这里就行了。 江舟以为可以进去了，便把着阴茎直接对准要插进去，沉冬至立马拦住，看他一眼然后说：“等一下。” “等什么，难受。”江舟委屈巴巴的表情又出来了，硬得真的太难受了。 沉冬至伸手拉开床头那个棕色床头柜的抽屉，翻了一下拿出叁个连着装的避孕套，沿着虚线她撕开一个，再打开。 “戴上吧，我还不放心。”沉冬至说着就给江舟的小弟弟穿上小雨衣。 江舟看到避孕套的那一瞬间，眼光就淡下来了，嘴巴也瘪着。 “还做不做啊？”沉冬至见他在发呆，动都不动一下。 “不做了，你还拿给别的男人用的东西给我用。”江舟生气，也不管现在怎么样，身子都往旁边转了。 沉冬至这情欲正在上头呢，他这是耍什么小脾气，破坏气氛，当头浇凉水。 这避孕套还是去年和晓蔓去酒吧的时候，她给的，晓蔓说没准喝两杯小酒，就能有艳遇呢。 当然，这艳遇没遇上。 “我都没用上，这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沉冬至想表达的是自己根本没有用到。 但是，这话进到江舟的耳朵里就是我想和那男的睡觉，但是没睡上。 沉冬至看着江舟不说话，她也不想理了，突然临门一脚刹车真是煞风景，她担心卫生情况也没错吧。 “不做就算，那我睡了。”沉冬至拉过被子就背对着江舟躺下。 江舟低头看自己高高翘起的性物，两个地方都在难受。 分手后，大家都是单身是可以有新恋情的，当然也可以和别人睡觉。 但是，他就是很嫉妒，什么几把男人也能和她一起睡。 沉冬至还睁着眼睛，江舟已经掀开被子进了她的被窝，手穿过去环着她的腰，两个人贴近。 “继续做吧。”江舟亲吻着她的耳朵，身下硬物从后面顶着她。 “不做了。”沉冬至突然生气。 江舟揉她的胸，唇贴在她后颈，龟头一直蹭着阴道入口的地方，他要蹭得湿湿的，他要沉冬至很舒服。 沉冬至被他揉得身子软软的，突然，猛地被填满，她忍不住叫出声。 侧着身子插入，比正面插入的时候，快感更强烈。 抽插不断地带出来水，一直流，流到沉冬至的膝盖。 沉冬至侧过头想要与他接吻，刚刚转江舟就直接与她来了一个潮湿暧昧的吻。 两个人都像想获取什么似的，不断地来回勾缠舌头，津液互相交换融合在一起。 江舟把她翻过来正面朝上，他双腿分开跪在她身体两侧。 沉冬至很配合地用细长的双腿夹着他的腰杆，江舟按着她的胯骨处往前撞。 往里撞一点，小穴就吸得紧一点，两个人都是舒服的。 沉冬至满头秀发散落在枕头上，离耳朵最近的头发已经被汗浸湿，额头上还粘着几缕发丝，此刻的她，满脸潮红，在忘我地呻吟，她的声音是那样动听。 江舟一边手搂她起来，下边在有规律的律动着，他从她的锁骨处一直往下舔，舔到乳晕的地方，用舌尖一圈一圈的舔，再含上乳珠吸吮。 沉冬至头埋在他肩上，享受着这一刻的欢愉，在空调房里身体都带着薄汗，分不清是谁的汗，只知道那都是水。 “猫猫，给你揉揉阴蒂。”江舟往下伸下两指，摸到凸起的小尖尖，手指打圈揉搓。 “嗯哈……”沉冬至忍不住贴着他蹭得更紧些。 沉冬至的手捏着他的耳垂，湿湿的呼吸传到他的耳朵里。 “要再用力一点。”她说。 江舟抱着她往上顶，沉冬至整个人在他身上颠。 “啊哈……”快感加剧，即将要攀上顶峰，沉冬至声音越来越急促，半张着嘴。 江舟看她要到了，加速的同时吻上她，把她的呻吟混入唇舌的交缠之中。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嘴角流出，两个人都是色气满满，浑身赤裸，坦诚相见。 高潮来临，沉冬至抱紧他的肩，指甲陷入到他的皮肤上，留下粉色的月牙印子。 阴道收缩张合，江舟还在不断地顶，他的顶端被刺激得发麻，在颤抖中射精。 美丽异木棉 就做了一次，但是也已经筋疲力竭。 大半夜的，都是没什么精神，做爱的时候已经用上了全部的力气。 沉冬至已经躺在床上，江舟趴在她的胸口。 她的背后是被汗水浸湿的珊瑚粉色床单，床单已经变成深色，她垂眸看着前面那一颗棕色脑袋，发丝已经被汗全部弄湿了，一条条的，像是刚洗好头。 一只刚刚淋雨的小狗。 沉冬至抬头，手指穿过他的发丝，他的脸蹭了蹭她的胸。 “你还爱我吗？”爱不爱江舟也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但是沉冬至就是想问。 江舟立马往上拱，和她对视急忙说：“爱的，爱的。” “那我们……”沉冬至话还没说完。 江舟就急着插嘴，满脸焦急：“复合，复合。” 看他这副样子，沉冬至就想逗逗他，便说：“你给我转账五万二，我们就复合。” 江舟起身的速度飞快，眨两下眼，他就已经下床了。 他出去找自己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 江舟拿着手机进了房间，点开沉冬至的微信界面就要转账。 “微信一年限额二十万，我转不了。”他说。 沉冬至也只是说来玩玩而已，也没有非让他转钱的意思。 “那算了，好晚了，先洗洗睡吧。”大半夜搞一出剧烈运动，还得花时间洗澡才能睡得舒服些。 江舟很着急，他拉着沉冬至不让她去洗澡。 “你等下嘛。” “等什么啊，睡觉是第一要紧事。” 江舟脑袋一转，和她说：“我给你转银行卡上，你的卡号给我，我用手机银行转。” 沉冬至觉得有些麻烦，边说不用了，江舟执意要求，她又懒得去外面的挂钩那里拿自己的钱包，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是大学的时候在学校办理的。 江舟拿着这张卡，看着卡号输入到手机上。 “好了没？”沉冬至急着去洗澡，怪不舒服的。 江舟哀怨地看她说：“你这张卡是二类卡，一次不能转这么多。” “那就不转了。”沉冬至说得轻松，很是无所谓。 “转账的有效期到什么时候？”他问。 “到现在为止。”沉冬至说。 “怎么这样子。”江舟的脸难过极了，眼睛朝下看。 沉冬至双手捧起他的脸，把他的脸挤到一块，嘴巴嘟起来。 “那样子了？我现在答应和你复合你不乐意吗？那我就不吃回头草了。”沉冬至冲他笑。 江舟的心情如雨过天晴，一下就开朗不少，简直就是焕然新生。 她放下手，拿上睡裙要去洗澡，江舟跟在她后面。 两个人在雾气缭绕的浴室中接吻，朦胧的雾气浮现两个修长赤裸的躯体，紧紧贴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沉冬至比闹钟起得还早，她侧过去看躺在一旁的江舟。 起床第一眼看到的是帅哥的侧颜，心情真好。 看还有点时间，沉冬至打算再眯一会儿。 江舟动了一下，往她这边靠，手随意搭在她的身上。 眼皮因为困意沉沉的闭上，已经有点半昏睡了，这时，沉冬至腰往下的地方被什么东西顶着，她微微蹙眉，然后半睁眼。 想了想，她轻轻转身，江舟没有睡衣，睡觉的时候就只穿了一条内裤，此刻那条内裤的中央已经高高顶起。 沉冬至意识到，江舟这是晨勃了。 为什么男人都喜欢穿calvinklein的内裤？那下次买几条送他好了，很久以前她还有看到过贾斯丁比伯在商场里的广告，还有很多人去合影。 江舟面色平常，就是睡梦的样子，沉冬至想他会不会在做春意昂扬的梦。 他会不会被硬醒？一大早这样很难受吧。 沉冬至用手指轻挑开内裤边，往下拉，手刚握一点，整根直接跳出来了，吓了她一跳。 超级近距离和仔细看着这物，真的怪异又脸红。 沉冬至拿起一撮头发，用发尾轻扫龟头，好奇地扫了好几次，居然还冒出了一些水。 在还盯着看的时候，有一双大手抓住了沉冬至的腰，一把把沉冬至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腰上。 江舟是被酥痒的感觉弄醒的，本来硬的时候就开始难受了，一睁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沉冬至跨坐在江舟的腹肌上，她手指划着他的腹肌纹路。 “你平常这样怎么解决的？”沉冬至问他。 “又不会每天都这样。”江舟一起床看到沉冬至心情也是极好的，醒来的时候，心爱之人就在身边。 他手摩挲着沉冬至的脚踝，眼神飘忽。 “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帮你射出来。”沉冬至半趴在他的身子上，抬眼看他。 “那你帮不帮？”江舟硬得难受。 沉冬至突然笑，然后起身：“不帮，快要上班了。” 说完沉冬至就下床了，江舟低头看自己勃起的阴茎，难受但是也不管了，他也起身准备洗漱。 昨晚从酒店带回来的一次性用品这就用上了，沉冬至也觉得神奇，才不过一天，这两个人的处境心态变化就完全不一样了，明明婚礼前一晚沉冬至还担心遇到江舟会不自在，那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也倒是适合他们两个这种情况。 沉冬至刷完牙就在旁边用梳子梳头，这头发打结太多了，这一字梳老卡着。 江舟在一旁用着酒店的一次性牙刷在刷牙，嘴里含着牙膏沫在和沉冬至说话，含糊不清的，话还没说清楚，就被牙膏沫搞得反胃了。 “你说什么？”沉冬至手掌里有一团刚刚从头上梳下来的头发，她感慨现在头发真是越掉越多了。 “我说我等下送你去上班。”江舟漱口后，声音清楚了不少。 “那你怎么上班？”沉冬至看他这个样子。 “送你上班我再回家。”他说。 沉冬至疑惑问他：“那你不就迟到了？” “迟到个二十分钟不碍事的。”江舟自从上班以来还确实没有迟到过，这么点时间，他也懒得在乎了。 沉冬至走到他身后，突然抱着他，脸贴在他的背后，皮肤有些凉。 “我们居然复合了，真不可思议。”沉冬至觉得他们再无可能，分手毕业后，也不会去看和打听他有关的一切，就连碰到赵乔乔也一丝一点都不会聊到。 她想做个合格的前任。 “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会幻想你会来找我复合。”江舟低头掰开她的手，“后来，我觉得你好坏，我就不想了。” 江舟转过来把她正面抱进怀里，沉冬至回抱着他。 “那你是怎么幻想我来找你复合的？”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那段时间，江舟像是掉落在了一个没有终点的绿皮火车里，火车上一开始只有他一个人，他坐在位置上等，一直等着到站，长时间坐绿皮火车的行程是很难熬的。 车窗连沿途的风景都没有，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接着来来去去一直有人路过，但是没有一个人停下，也没有一个人是他要等的人。 沉冬至什么时候会来找他？只要她一来，他就要直接和她复合，她来找他一定是只有复合的事情要和他说的。 他给自己设下时间线，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了，他意识到沉冬至是真的不把他当一回事。 江舟也不敢去找她，他害怕。 “就是，你如果来找我，我就不会让你走了。”他说。 沉冬至听着心里浮起一丝波澜，苦涩混着酸涩，像是没熟的杏子。 “还难受吗？”沉冬至突然问。 “你说哪里？”江舟手附上她的脖颈。 仅是这一眼对视，两个人便很默契地吻了起来。 愈吻愈烈，江舟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手还按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她咬了他的舌尖，江舟松开唇。 “你等下车速可要快点了，不然我会迟到。” 沉冬至眼神涣散，瞳孔已经被欲望覆盖，江舟应声然后正面抱起她，直接压到墙面上。 “搂紧我。”他说。 沉冬至搂紧他后，软软地说了声“嗯”。 他别开沉冬至的内裤，小穴在小幅度张合，已经湿了，江舟拉下内裤，把硬得难受的阴茎直接对着往湿软小穴里插。 沉冬至被这饱胀感刺激到，难耐地在轻喘，江舟伸出舌头与她接吻，怎么亲也亲不够。 “嗯……”沉冬至抓紧他的头发，“快点。” 江舟抱着她的双腿冲刺，手指按压她的腿肉留下红印，阴茎被小穴一直在往里吸，每次抽插都是又爽又麻，液体也都沾在了他身上。 他垂下头去吸她的乳珠，边吸边用牙齿拉扯，沉冬至感受到被口腔温热的包围，江舟吐出乳珠，往上舔，到处都是水声和拍打声。 沉冬至往里收缩一夹，江舟大喘气，被快感夹持，速度更快了。 “不要射在里面。”沉冬至喘着说。 “好。”江舟舔着她的耳垂，湿黏的上半身贴着她。 在最后的冲刺中，江舟不忘伸手揉她的阴蒂，加上抽插中阴茎一直往敏感点顶，沉冬至开始痉挛，阴道卷缩着江舟的性物，江舟享受着这一刻。 快要射出时，江舟把阴茎抽出然后靠在沉冬至身上，听着她高潮后的喘息声，他把阴茎往沉冬至大腿处摩擦。 他闷哼一声，喘气，白浊射出。 两个人抱着缓了一会儿，快速地洗了个澡。 沉冬至看了时间，只要不堵车，就能不迟到，换衣服的速度非常快，穿鞋直接穿的洞洞鞋，等到上车了再换。 还没有吃早餐，她从家里拿了两个小面包和王老吉装进塑料袋里。 等坐到副驾驶后，沉冬至才松了口气，一大早的可真赶。 江舟安稳地开车行驶在路上，早上让他更加愉快了，他还不经意间哼着小曲，因为红灯，车子停下，他转过头去看沉冬至。 沉冬至正在转头看着别处，嘴里咬着吸管，手里拿着王老吉。 路口那一棵美丽异木棉开花了，一整棵树上满满当当的玫粉色，迎着阳光，显得更美。 她拿出手机打算拍照，江舟在旁边说：“又开花了。” “是啊。”沉冬至快速地按下快门，拍了两张。 绿灯亮了，车子往前走，沉冬至目光还追随着花移动。 秋天要来了，可是a市没有秋天，属于她的冬天也要来了。 （正文完结番外或许下周更吧） 番外(一)萧瑟的冬天 2019年的冬至，正好是周日，下午到晚上商圈人都不少，两个人正在商场里饭后散步。 江舟要给沉冬至过生日，他上个月就提前在热门餐厅订好了位置，但是没告诉沉冬至。 他装模作样地发消息问沉冬至想吃什么，以往沉冬至都说随便，但是这次居然说要吃铁锅炖。 江舟心里一个咯噔。 “吃铁锅炖吗？但是我昨天刚才要不换一家，你一个人又吃不完。” “但是我今晚就想吃铁锅炖诶，没事，我可以叫晓蔓陪我一起吃，你不一定陪我去啊。你不是都发红包给我说生日快乐了嘛，这就行了。” 沉冬至在零点准时收到了江舟的红包和生日祝福，但是是第二天一早才收钱的，因为太困了。 江舟一看啪啪打字连忙回复。 “吃就吃嘛，铁锅炖多好吃呀，好吃的东西就应该多吃。” 刚才还点了一份东北大拉皮，店里暖气很足，吃这种爽口的食物，感觉更好吃了，沉冬至把里面的黄瓜丝也都吃光了。 现在小肚子圆咕隆咚的，太撑了，两个人就在商场到处转转，消化一下。 想起大学时期，他们两个人逛商场还挺无聊的，沉冬至会和女生逛各种饰品店还有在无印良品玩“你猜猜多少钱”的小游戏。 沉冬至觉得自己现在很成熟了，都不做那些事了。 但是还是会逛那种什么都有的饰品店，江舟这种个高男人站在这种女生很多的店还是有点突兀的，而且他今天穿了沉冬至觉得好看的那一件巴宝莉风衣，有点扎眼，沉冬至觉得个子高的人穿风衣真的很好看。 沉冬至看着一整排的卡通口罩看花了眼，好多小动物图案的，很可爱，她居然忍不住买了叁十多个口罩，她觉得都挺好看的，就都拿几个。 “这么多口罩，得戴到明年冬天吧？”江舟看收银员在数口罩。 “没事啊，我给一些给你，我特意选了几个小狗的，好可爱的。”沉冬至笑笑。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全国口罩紧缺，甚至限购，那时候还没有过年。 沉冬至之前就有看过关于武汉出现不明肺炎的消息，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不是什么普通的病。 没想到一觉起来，看新闻武汉已经封城了，沉冬至被震撼到，这正在发生多么可怕的事，她心里不由地难受起来，大家都能平安就好了。 今年，江舟会和她一起回f城过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带江舟正式回家，两个人要开车回去。 后备箱里塞满了各种礼盒，沉冬至觉得夸张，但是江舟居然还问她够不够。 等到了家里之后，就是因为礼盒带太多了，还跑了两趟才拿完了。 听说沉冬至的男朋友要来，大姨一家和外婆在做菜，明天才是年叁十呢，今天就先吃了一顿小年夜饭。 外婆一直看着江舟笑，觉得这小伙子精气神很 ，背又直，看着真不错。 琦琦记得江舟，江舟提前给了她一个大红包，收下红包她连忙笑嘻嘻地祝福他们百年好合，甜甜蜜蜜。 到了晚上，江舟和沉冬至住一间房，坐在床上江舟有点心虚，便问她：“我今晚就住你房里，你外婆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了？怪不像话的。”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沉冬至打开行李箱拿出衣服。 “对于你外婆那我就是第一次来啊。”江舟想起之前，突然更是心虚。 “哎呀，没什么的，放心吧。”沉冬至随口安慰他。 今晚，江舟带着小跳跃的心步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沉冬至，外婆还有江舟叁个人一大早就去市场采购，f城市小地方，还没有什么防范意识，但是沉冬至有些担心，还是叮嘱戴上了口罩。 买了一大堆菜之后就回来了，也没有多做逗留。 今年的春联是江舟贴的，江舟和她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贴春联，沉冬至有些惊讶，因为是鼠年，在门中央还贴了一个卡通的抱着金元宝的红老鼠，金元宝上还有金色的闪粉。 到了晚上正式年夜饭的时候，江舟的碗被菜堆起了一个小山丘，都在不停地给他夹菜，什么腊肠鸡肉的，江舟一直在谢谢谢谢的，嘴是真的闲不下来，而且他居然和长辈聊天还是如鱼得水的。 沉冬至也是佩服他，怎么哪里都能受欢迎，长辈这里也是。 江舟和外婆一起坐着在沙发上看春晚，沉冬至在调试着洗碗机，太久没回来她连洗碗机都不懂都怎么弄了。 弄好了以后，沉冬至拿着一瓶花生牛奶走到沙发边坐下。 现在的节目是李荣浩，王俊凯，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明星在唱歌。 “中间的那个男的是谁啊？”沉冬至问。 “是于毅。”外婆吃着江舟给剥的桔子说。 “你怎么知道？”沉冬至想难不成他经常演老年人爱看的电视剧吗？ 外婆笑说：“因为开场的时候底下写着了呀。” 原来如此，沉冬至就知道凤凰传奇里面一个叫曾毅的。 看到闫妮的小品的时候，外婆就困了，说要去睡觉了。 客厅就剩下沉冬至和江舟两个人，小品很无聊，没什么看下去的心。 “我明年还想来过年。”江舟他觉得今天真的很开心。 “好啊。”沉冬至说。 这个春节是想象不到的沉重，新冠肺炎疫情席卷了全国，新闻都是一些很揪心的事。 沉冬至和江舟因为这个疫情，已经回不去a市，好在都带了电脑，公司都要求居家办公。 两个人就这样在f城待了一个多月，沉冬至不仅看着新闻不安，她还很担心自己的工作，最近的情况那么差，自己还是做外贸的。 江舟安慰她，反而被沉冬至拍了一巴掌到后背。 “你这种走后门的，不懂啦。”沉冬至烦他，自从每天同吃同住后，江舟黏她好紧，没事做老离那么近。 沉冬至工作的时候，他还要蹭上来，她真的想踹他两脚。 沉冬至还看网上说，有些夫妻每天都待在家，都要离婚了。 “大不了，你到时候我哪里工作，没事的。”江舟说。 沉冬至翻白眼，丢了个枕头给他。 “我才不想和你一个公司。”沉冬至对他真是无语了，他公司也有影响啊，他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沉冬至想了想，他要着急什么，他就是个领工资的，亏了也算不到他头上，他也不会被开。 江舟见她生气，边从背后抱着她，然后亲她耳朵，讨好她。 “烦死了。”沉冬至推他。 “今天周五更新了，一起看吧。”江舟说的是一档节目叫《非正式卧谈》，现在的电视节目都是视频连线了，这个节目还是在首页推荐看到的，之前他们看了一集觉得挺好看，然后就每次更新就一起看。 两个人一起靠在床头，看着杨迪在嘻嘻哈哈地说话。 “幽默感真的是天生的。”沉冬至说。 “那我幽默吗？”江舟问她。 “你？有点吧。”沉冬至想想，好像确实是有一点。 江舟觉得自己被夸奖了，有些小开心。 等他们回到a市后，开始了健康码核酸检测模式，生活发生了改变。 这一年各行各业都受到冲击，疫情管控也非常严重，只要有一例阳性，整个区都会被拉上封条。 2020年是沉冬至的灰色冬天，先是房子到期了，没有能续住，她就暂时住在了晓蔓家那个大平层，住在那里几天，真的有一种不想拼搏了的感觉。 江舟因为她第一选择去晓蔓家住，而不是他家还发了点小脾气，他说她没有把他放在心里，沉冬至这又得花时间去哄他。 十二月份的时候，她被裁员了。 疫情期间，外贸行业和实体一样受到重创，她领到了一笔遣散费，她只能用这笔钱和存款先生活一段时间。 她和江舟说，自己是图晓蔓家里大，环境好，想去住一次大平层。 其实，她是不想被小狗每天黏着不撒手。 她还是一直住在晓蔓家，晓蔓倒是没关系，但是沉冬至住久了也有些觉得不大好。 失业的第五天，晓蔓家的这个区被封了，说是有叁个疑似，然后现在全员下去做核酸。 江舟给她发消息，说他被封在办公楼了，沉冬至回复他说自己这边也差不多了。 沉冬至穿鞋准备去做核酸，晓蔓懒得换鞋了，就直接穿她的小白兔棉拖鞋下去。 一到楼下，下面就都是乌泱泱的人，还有显眼的医护人员。 正排着队呢，在她前面的晓蔓突然转过头低声和她说话。 “你看那排穿嫩黄色外套的高个女孩，安然啊。” 沉冬至听着就往那个方向看，只看到背影，都能感受到美女的气质。 “这你都能认出来，人家戴着口罩呢。” “这又不是第一次见。” 小区里面的小超市是还在营业的，沉冬至和晓蔓一起去买点东西放着，货架上最明显的泡面和零食区域，都被扫荡一半了。 晓蔓正在散装零食处挑零食，沉冬至在牛奶货架那一块看牛奶。突然传来一股香味，是木质花香调的，以前她有个女同事最喜欢这款香水。 “听说你和江舟复合了？”安然站在她身边，在看着顶上那排的高钙牛奶。 “是啊。”沉冬至倒也没惊讶，就神色如常。 “我是上次遇到了他，他自己和我说的。”安然突然笑笑，觉得他这人谈起恋爱怎么像变了个人。 安然拿下一盒牛奶，又突然咬牙说：“真希望傻逼男人都消失。” “同意。”沉冬至微笑。 安然走了之后，晓蔓过来了，她看着安然走去的方向然后说：“她和你说什么了？” “说傻逼男人都消失。”沉冬至笑。 “哎，说的对呢。”晓蔓忍俊不禁。 番外（二）爱是有力量的 2021年的春节，沉冬至没有回f城，政府倡导“就地过年”，江舟的公司也说了，不让出省，最好留在本市不走动。 这个春节是在江舟家过的，江舟现在还住在他租的那个房子里，两个人下厨做了四菜一汤，两个人一起吃了一顿温馨的年夜饭。 吃完饭，没看春晚而是找了老友记来看，沉冬至想着春晚肯定有很多关于抗疫的段子，不看也罢。 “你要是不看字幕，可以都听得懂里面的梗吗？”沉冬至头靠在他肩膀上。 “也不至于都听懂，但也差不多都能懂。那还是看字幕好一点。”江舟说。 看着看着沉冬至有些困了，眼皮已经半垂了，耳朵里还是莫妮卡的说话声。 “去床上睡吧。”江舟柔声和她说。 “抱我去。”沉冬至已经闭眼了。 江舟把她抱起来，沉冬至的脑袋往里埋，把沉冬至放到床上的时候，她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这鬼疫情什么时候能结束，还有万恶的资本家什么时候消失。” 沉冬至烦啊烦得要死，因为疫情她的生活轨迹都变了，到现在工作也没找着，现在都是只裁员，不招新，要不就是降薪，什么都降，房租还涨了。 “你最近缺钱吗？”江舟给她盖上被子，忍不住问她。 沉冬至微微睁开眼，说：“要是穷疯了，就找个老爹爹包养我。” “别开这种玩笑。”江舟生气，轻轻掐了她的手。 沉冬至还是喜欢逗他，没别的，就是他的表情挺好玩，每次一逗他就一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的表情。 “不逗你了，要睡觉了。”沉冬至又把眼睛闭上。 接着耳后传来温热的气息，腰也被手覆上，逐渐往下。 “真的困。”沉冬至想扒拉开他的手。 “半个月都没做了。”江舟贴着她，闷闷不乐。 之前两个人的做爱频率还可以，现在沉冬至越来越不主动了，都不怎么开口了，江舟一度觉得是不是沉冬至看腻他的身体了，他健身一直没有落下的。 搞得他都有些自卑了，是不是自己身体上有什么地方太难看了，所以被嫌弃了。 沉冬至倒是没往那方面想，她就是太焦虑了，对很多事都提不起兴趣而已。 “你好烦，都说了要睡觉了。”沉冬至是真的困啊。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觉得别人的身材比我好了是不是？”江舟声音越来越小。 沉冬至听到之后，立马睁眼，然后转身看他说：“乱想什么啊你，你要是哪天消失了，我就斥巨资找飞虎队去找你，在山沟沟都给你找出来。” “要是我被人绑架了呢？”江舟蹭她。 “那我就散尽家财，哦不，用你的所有存款把你赎回来。”沉冬至说。 沉冬至伸手抱他，安慰他道：“我还是很爱你啊，只是我这段时间太焦虑了，疫情反复无常，我在想要是我还是找不到工作，存款有一天花完了怎么办，我又不能一直住在晓蔓家。” “你为什么都不想麻烦一下我？我可以的。”江舟倒是一直想要她开口，但是她一直没开过口，给她开了亲密付，也没见花过多少。 “你能帮我什么呀，爱我就够了，不需要小狗养我，等我暴富了，我可以养你。”沉冬至现在还有点心情开玩笑。 沉冬至这时又有些兴致了，开始亲他下巴，又亲到嘴。 吻着吻着，两个人默契地互相脱下对方的睡衣，赤裸的肉体相拥，是炙热的。 沉冬至坐在江舟身上，重重的压下去，又起来，扶着江舟的肩膀起伏着。 “累了。”沉冬至脑袋歪着倒在他肩头。 “嗯。”江舟还在舔她，舌头在她乳晕上画圈圈。 沉冬至躺平，胸口不断起伏，腿在颤抖。 小穴被不断进出，江舟抬起她的一边小腿在舔，他舔得很认真。 沉冬至用小腿蹭他，气息不均地说：“快点，要睡觉。” “你先睡。”江舟哑声。 什么？这样怎么还能睡啊？ 沉冬至用腿夹他，小穴在不停地收缩，江舟被夹得在不停地闷喘。 “别夹了，等下断了。”江舟上手揉她。 “断不了。”沉冬至吻他。 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之后，江舟睡得很香，沉冬至倒是没有睡着，她背对着江舟在看手机。 她关掉手机，感觉现在上网真的会让人更焦虑。 叁月，沉冬至回去f城，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回a市了。 原因还是因为疫情，她刚回到f城，她就被拉去隔离了，因为她做的那一班车有密接。 等沉冬至隔离结束，这a市开始大乱，又回不去了，回去了也就是居家。 沉冬至在f城就这样待了半年，这是她上大学以来，待在家最久的一次。 然而，这一次没有白待，她在这里发现了自己的事业。 她觉得很神奇，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从事和水果有关系的工作。 沉冬至回到f城后，发现这边的很多果农也受到疫情的影响，一天不如一天。 f城产的水果很多，百香果，荔枝，芒果大多都是夏日水果。 沉冬至早知道网上的水果电商会和果农直接合作，然后从果园中直接获得水果以此来销售获利。 沉冬至在上一份工作里，也认识到了一些在电商工作的人，后来这个水果电商居然就这样搞起来了，沉冬至走的是高端精品路线，一开始也很难，后来渐渐地就好起来了。 因为沉冬至现在非常的忙，江舟感觉到了焦虑，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沉冬至了，他每天都好想她。 虽然每天都会联系，但是江舟觉得还不够。 江舟每当他要去f城的时候，总是被这疫情拦下，真是欲哭无泪，老天爷能不能理解他这个想女朋友的心啊，运气差极了。 只要他有时间的时候，就会遇上密接或者阳性，接着又是一顿拉封条，做核酸，没完没了。 江舟家目前被封了五天，沉冬至正在仓库里和他打视频。 “你会不会和我分手？”江舟最怕的就是这个，网上都说异地恋是不会长久的，而且异地恋还会可能被有小心思的人趁虚而入。 “你都问了叁次了，都说了不会，我和你分手干嘛。”沉冬至嘴里正在嚼着甘蔗。 “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我？”江舟眼里都要没光了。一脸倦怠的模样。 “现在也还好忙，闲一点了，我一定回去看你的。”沉冬至哄他。 沉冬至把纸巾上的甘蔗渣都丢到垃圾桶里，再用湿纸巾擦手。 “我回去给你带甘蔗汁喝吧，冰过之后很好喝的，不会齁甜。”沉冬至看着屏幕里江舟郁郁寡欢的脸，她也是不舒服。 “好。”江舟应声。 这个视频打了一个多小时，晚上回家后，沉冬至洗完澡之后刷着朋友圈，因为今年七月份的新政策，导致她的很多大学同学都失业了，朋友圈里现在几乎都是各种负面的展示，大家都过得不顺利。 根据晓蔓说的，很多机构都跑路了，员工的钱和客户的钱都要不回来。 今年房租加上突如其来的政策，又改变了一拨人的人生轨迹，她去年在班群里就看到一个同学在抱怨现在租金贵，要租不起办公室了，那位同学是某英语机构的合伙人，晓蔓还打听到那个同学现在都已经跑到别的地方了。 这段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江舟在下班后，在公司附近的核酸点排队，来这个点排队的都是在这边上班的人，大家明天早上必须拿着核酸阴性和绿色健康码报道。 a市夏天的时间很长，而且闷热无比，戴口罩非常的难受，还得时不时脱下来擦汗。 江舟现在只想快点到他，然后坐上自己的车回家待着，这户外的天气太熬人了。 刚开始排队的时候，还有一位女性问他要联系方式说想认识一下，江舟不理解这种人是怎么想的，排队做核酸还能要联系方式。 江舟又想到，沉冬至会不会也这样被要联系方式，f城的光棍又多，沉冬至之前还和他说过，f城的乡下，很多男人觉得自己没老婆就是给家族蒙羞的。 江舟的联想能力越来越好，搞得也越来越心烦不已。 “请出示健康码。”医护人员提醒他。 江舟走神了，听到提示后打开手机调出健康码。 进到车里，他终于能摘下口罩，打开空调后舒服多了。 江舟刚从电梯出来，声控灯听到他的脚步声亮起的那一瞬间，江舟停下了。 他看到穿着一条小蓝裙的沉冬至靠在他家门口，门旁边还有一个双肩包，沉冬至听到声音后抬眼看他。 江舟激动的心，溢于言表，他快步走上去，他本来想直接抱上沉冬至，但是怕自己身上有汗味就忍住了。 他拉起沉冬至的手，问她：“怎么不进去？” “太久没来我忘记密码了，我就记得前面是9295后面不记得了，输了好几次都不对。”沉冬至说。 “那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江舟输入密码开门。 “要是我打电话给你，那就没意思了啊。”沉冬至笑，“你今晚加班？” “没有，排队做核酸晚了点。”江舟从鞋柜拿出给沉冬至准备的拖鞋。 “我先去洗澡。”江舟可想先和沉冬至温存了，但是现在可不行。 “哦。”沉冬至拿过自己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了几瓶甘蔗汁，都给他放冰箱里。 江舟在浴室里洗得香香后，又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仪容，还好昨天刮胡子了，如果沉冬至太久没见他，一见到他就是不好看的模样，那一定会负分的。 沉冬至见他可算出来了，说道：“洗个澡怎么那么久。” “久吗？”江舟屁颠屁颠地走过去，然后在沙发上抱住她。 “久啊，可以让我化完妆再卷个头发，还能做个美甲了。”沉冬至埋在他的肩，闻着他清新的沐浴露香。 “我好想你。”江舟闷声说。 “我也想你呀。”沉冬至搂住他。 “待多久呀？”江舟奶声奶气地问。 “陪你一个星期。”沉冬至空出一星期已经很难得了，她也确实想他了。 江舟抬头，面对面看她说：“怎么才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每天都陪我的宝贝不好吗？”沉冬至摸他的脸。 “那我明天去申请年假。”江舟想要好好和她待在一起。 这一个星期里，快乐到只用快乐来形容都不够，他们一起约会，一起散步，一起做爱。 总有聊不完的天，说不完的情话，怎么看也看不够的脸。 他们是相爱的。 后来，沉冬至每个月都会来看他，就算有时候只能有一天空闲，也会和他待在一起，分开的时候有多依依不舍，见面的时候就有多开心。 沉冬至想，原来爱是真的有力量的。 番外（三）日照金山 2023年初，在经历过刀片嗓，水泥塞鼻后，沉冬至才从身体上感受到这个病毒的存在。。 她叮嘱外婆要少出门，纵使外婆打了疫苗，但是还是不放心，因为被沉冬至勒令不能出门，外婆也就只能每天倒弄那个小花园来解闷，还会叫沉冬至帮她买一些新的花苗。 现在还是冬天，江舟正用大棉被卷着自己和沉冬至打视频，他一直在哭诉这病毒搞得他多难受，说他全身没劲，连她都不在身边。 “我现在吃东西才刚刚有味呢，好啦，忍一忍过两天就好了。”沉冬至哄他。 “想你了。”江舟一副可怜样。 “嗯嗯，那等你好了，我们一块去旅游过过二人世界吧。”沉冬至笑。 江舟一听双眼放光，立马问：“去哪里？” “等你好了再说吧，我还没想好，或者你可以想一想。”沉冬至说。 视频一挂，江舟就赶紧上网查每一个热门的旅游地，看一看那些适合情侣同游。 江舟选了几个地点发过去，让沉冬至选，沉冬至选了云南，为什么选云南呢？因为她之前看了景甜演的电视剧《司藤》，又看了一档综艺叫《恰好是少年》，里面都在云南取景，景色都极美。 确定好地点是云南后，沉冬至就开始在网上做攻略，江舟负责订机票民宿。 一共去叁个地方，大理，丽江，香格里拉。 他们一开始直飞昆明，然后坐高铁到大理，没想到到大理的那一晚江舟水土不服，凌晨一两点开始呕吐，上吐下泻的，江舟一脸惨白，虚弱得很。 后来，实在遭不住了，一大早就去了医院，一到医院发现，原来不止江舟一个人有这种情况，江舟正在打吊瓶，他手一直抓着沉冬至的手，沉冬至陪了他半小时。 “你要不先出去逛逛吧，在这里陪我也无聊。”江舟声音虚弱极了。 “好啊。”沉冬至答应得快。 “你怎么不说要陪我，也可以不去的。”江舟闷闷不乐。 “那你要我陪你吗？” “你还是去吧，我睡一会儿。” 沉冬至也就逛了逛大理古城，花了叁十五块买了一个针织披肩，十块买了一对蓝羽毛耳环，吃了烤乳扇过桥米线。 逛完之后，沉冬至去医院找江舟，江舟的水已经快吊完了，还差一点。 “感觉怎么样了？”沉冬至问他。 “好多了，可是还是难受。”江舟靠在她肩膀上。 “那晚上我们就一起待在酒店吧。”沉冬至摸摸他的头。 第二天江舟好多了，两人就沿着洱海慢慢地散步，还请路人给他们拍了照片。 然后，他们晚上八点就出发去丽江了，没想到的是，江舟到了丽江居然有些高反，头疼，恶心，胸闷气短，觉得血管要从皮肤里涌出来了。 喝了红景天的江舟正躺在房间里吸氧，他对沉冬至说：“我是不是和云南有仇啊，这么不待见我。” “你身子平常看着挺好的啊，一到云南就变得弱不禁风了。”沉冬至叹气。 “难得和你出来旅游，也太倒霉了。”江舟心里满是遗憾。 “那玉龙雪山你肯定去不了，过两天在香格里拉，我还想看日照金山呢。”沉冬至看了很多日照金山的图片，很壮观，很宏大。 日照金山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网上有关于这个的传说，说看到日照金山的人，会收获到好运。 不过，能看到日照金山本来也就是好运了。 第二天在大理，是沉冬至自己出门的，先是去了白沙古镇，她再跟着人们去了福国寺。 山上温度有些低，沉冬至穿了一件羽绒服还是有些冷。 来到寺庙必然是会祈福的，沉冬至希望她人生所爱之人都能平安幸福，健康快乐。 最后一站，到达了香格里拉，江舟还是有一些不舒服，但是已经是最后的时间了，他觉得一定要陪沉冬至。 沉冬至可是做了攻略的，飞来寺和雾浓顶哪一个观看效果最好，沉冬至决定去雾浓顶，那个观景台占地面积比较大，还能看到梅里雪山十叁峰，她想面积大，那人的集聚密度就会少一点。 奈何，雾浓顶那边的热门酒店早都没房了，所以他们得四点起床，让向导开车前往。 江舟带着一瓶氧气罐正在吸，沉冬至在这边身体倒是好得很，一路以来都没什么问题。 “要是看不到，感觉这一趟就白来了。”沉冬至说。 向导开着车说：“前几天雾大，很多人没看到，今天应该好点。” 出来的时候，天是暗的，现在已经慢慢变亮，但也还没到大白天那样亮。 等到了观景台，还有的摄影爱好者很早就到了，已经提前支好了叁脚架，在等候。 江舟一手拿着氧气罐，微微冷得发红的左手牵着沉冬至的手，沉冬至手上带了羊绒手套，很暖和。 这里挂起来很多五颜六色的藏族经幡，随着风飘扬着，她不知道经幡的作用是什么，看上去应该是祈福的。 “雾快要完全散开了。”江舟望着远方的山峰说。 那一瞬间，白雾散去，万丈光芒从天而降洒落在圣洁无暇的雪山之上，连绵起伏的山峰中央还有缕缕细云正在流动。 实在是太震撼，太壮观了，两个人都看着说不出话了。 在观看的游客都已经在一一举着相机，手机拍照了。 “拍照。”沉冬至从另一边口袋掏出手机。 江舟一听，把氧气瓶放地上，也拿出手机，准备记录。 沉冬至拍了好多张，还拍了视频，手机只能记录下一点震撼，永远比不上肉眼看到的来得雄伟壮阔。 此时，有一种静穆的气氛。 沉冬至的口罩已经拉下到下巴，鼻头冻得粉红，她看着旁边正在横举着手机拍照的江舟，她深呼吸了一口。 “你想不想和我结婚？” 字字清晰的一句话传到江舟耳朵里，他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她，手机举着都没放下。 江舟眼里都是难掩的震惊，他顿了一下说：“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不想和我结婚？”说着沉冬至就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束口袋，小小一个，她用手指拉开，里面是一个很素的银圈。 江舟盯着她手里那个银圈，呼吸加快，嘴唇抖动，他觉得自己就要缺氧倒下了，他问她：“你这是在和我求婚吗？” “是。”沉冬至莞尔一笑。 江舟的眼里蒙上了水雾，还有点鼻塞了，他耳朵鼻子本来就冻红了，他微微低头把下巴埋在自己的黑白围巾里，语气哽咽：“这应该是要我来做的。” “和我这么见外呀？”沉冬至伸手理了理他的刘海。 “我没有。”江舟语气娇娇的。 “那你要不要和我结婚？不然这戒指我就挂闲鱼了。”沉冬至伸手把戒指放到他面前。 江舟连忙点头，然后伸手盖着她手心里的戒指。 “要的。” “我给你戴上吧。”沉冬至笑笑。 江舟一开始伸出了右手，然后意识到不对又换了左手，就这样，沉冬至就把这个银戒指套在了江舟的无名指上。 “我也有一个，你帮我戴吧。”沉冬至从束口袋里又拿出一个戒指。 江舟拿过这个戒指，看了看戒圈里面，他问：“我这个里面也有我的生日吗？” 他看见里面印上了沉冬至的生日数字，是凹下去的。 “嗯，我用锤子打了一个0204。”沉冬至向他伸手。 江舟把这个银戒指对准套入她的无名指里，有一位游客看到了，惊呼一声：“你们是在求婚吗？” 大家听到后就开始朝这边看过来，居然有好多人送来了祝福。 “好浪漫啊，要幸福啊。” “太会选地方了吧，在日照金山的时候求婚诶。” “在这里求婚，你们一定会一辈子幸福的。” 沉冬至谢谢那些送来祝福的人，她看旁边的江舟好像还没缓过来，正在拿着氧气瓶在吸氧。 回到车上，开车回去的路上，江舟看着手指上那个银圈，心里美滋滋，问她：“戒指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刚到云南水土不服的那天，我逛到了一家手工做银饰的地方，就做了两个。”沉冬至说。 “都是你做的吗？”江舟一手搂着她的腰。 “老板有帮忙一点，我之前没弄过这个。”沉冬至如实说。 “那求婚是什么时候想到的？”江舟真的太开心了，他把今天列入为人生最开心的一天，绝对不会再有另外的事会比今天更开心的事了。 “就，突然想到的。”沉冬至在丽江逛的时候，看到有人拍婚纱照，那时候心里有一点触动，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吧。 回去的路上，江舟还在忍不住笑，他看那个戒指都要看出花来了。 肚子都还饿着，按照攻略沉冬至找到了一家牦牛肉火锅，天气冷吃火锅可真是太好了。 店里的青稞饼很香，牦牛酸奶也好吃，甜口的酥油茶好好喝，沉冬至觉得怎么都那么好吃，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太饿了，吃什么都好吃。 江舟肉没吃几块，还在看那个戒指。 沉冬至有些无语了，夹块肉放他碗里说：“戒指又不会飞，老看它做什么。” “因为太喜欢了。”江舟说。 沉冬至突然想到，应该要通知一下身边人吧。 今天周日，先给晓蔓和许妍打个视频吧，直接打个群视频。 “我和朋友先分享一下吧。”沉冬至说。 “好啊。”江舟笑。 沉冬至打了视频，让江舟过来点入镜，没一会儿就被接听了，她都已经做好了要打几次的准备。 屏幕上出现了叁个框，许妍戴着黑框眼镜正在客厅里，晓蔓看背景正在什么面包蛋糕之类的店。 对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许妍正在喝汤，晓蔓看着沉冬至。 “两位，我要结婚了。” 晓蔓疑惑一笑：“和谁啊？” 江舟听到着就不开心了，立马说：“当然是我啊。” “人家都在旁边，你还问和谁。”许妍哈哈笑。 “哎呀，这不是确认一下嘛。戒指呢，我看看。”晓蔓当然最好奇这个了。 沉冬至和江舟举着戴着戒指的手展示在手机面前。 晓蔓立马就离开了点镜头，然后皱眉说：“买的啥玩意啊，这钻小到肉眼都看不见呢。” “这没钻吧。”许妍眯眼凑上去看。 “我后面还会买新戒指的，到时候去商场挑。”江舟握着沉冬至的手。 “这是是我临时买的啦。”沉冬至打个圆场。 晓蔓“哦”了一声，然后说：“你居然要结婚了，太不可思议了，放心红包一定给。” “很心机嘛，旅游的时候求婚。”许妍笑。 “还好吧。”沉冬至耸肩。 又聊了几句后就挂了，江舟紧跟着说：“钻戒回去了我们就去买。” “知道啦。”沉冬至笑。 后来，沉冬至又打电话给了外婆，再后来和江舟一起发了个朋友圈，戴着戒指的双手用日照金山作背景。 最后一天，他们两个搭车来到香格里拉机场，江舟站在机场外边，看着广阔无边的蓝天，他说：“这次云南之行，真是太有意义了。” “我来之前也没想过，会变成这么有意义的旅行。”沉冬至自己确实没想到。 冬天的阳光没有夏天那么刺眼，那么灼热，是温暖地照在他们身上。 “谢谢你愿意爱我。”江舟看着她说。 “我也是。”沉冬至朝他浅浅一笑，阳光映着她那幸福的笑容。 未来，两个人都会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