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世界一点也不简单》 1-1 加入男团过同居生活好害羞个屁 在这个真实世界里，有着不为大眾所知的秘密组织──法正道。 『法』指的是组织里的人都具备法术的能力，无论是先天拥有或是后天学习而成。术法类型分为攻击、防御、治疗、状态。模式则有阵法、召唤、变形、幻化、操控、封印。 『正』指的是正义，是成立组织首要原因。也代表匡正──在真实世界里存在着人以为是虚幻、想像或是另一世界里才会出现的妖魔鬼怪。其实他们经常在我们身边出现，只是你不知道，他们会幻化成人形、动物、植物，甚至是物体，趁人类不注意时扰乱社会秩序，让人类世界陷入危机。 而『道』，便是以法和正为理念，以保卫真实世界和平为道。 黑夜降临，乌云满佈，不见一丝星光月照，就连应该灯火通明的都市被雾霾垄罩变得昏暗不明。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人发现天空有两道人影划过，速度极快，就连监视器都捕捉不到画面。 飞簷走壁，轻松跳跃、飞梭高楼塔顶，娇小敏捷的身手使追在后头的少女不一会儿功夫就跑到了『目标物』的面前。 被阻挡去路的『目标』露出奸狠的笑容，「你以为凭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抓得了我吗？」 少女不吭声，手上拿着一把匕首，看似是他唯一的武器。 「小看我，你死定了。」 『目标』身形比少女高大，移动的速度毫不逊色，他下定决心不再逃跑，而是往少女方向衝去。 「你不敢动手吧！怕伤到这人类的身体。」 『目标』算准少女手上的武器只能当摆设，一个拳头毫无怜惜的挥向少女的脸部，少女挡了下来，随即一伸长腿踢向了少女的腹部，少女立即一个跳跃后空翻防止重击。 『目标』就此趁空档往别的方向逃跑，却没跑几步路，突然被一张无形的网子缠住，全身软弱无法动弹的在地上打滚。 「什么时候有这东西在这里的？」少女一脸轻松平淡的走近，目光没放在他身上。 拿起口袋里的手机按下0号键。 「『目标』到手。」听到另一头也是简洁明瞭地说着，「收到。」 少女伸手，佈满符咒的网子随即现形。 「放过我吧！我不会再做坏事，这身体我也不要了，还给你们。」 少女冷淡的表情，完全不理会他的猎物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美丽动人的少女啊，请不要把我带到坏人的身边，就让我待在你身边，我甘心做你的宠物。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美貌已经掳获了我的心，我想呵护你，爱护你。你也喜欢我吧，这世上爱我的女子很多，但我就只要你一个。看着我的眼睛，我这双为你痴迷的眼睛……」 「雾月，这隻猴子就这样一路上对着你嘰嘰喳喳没完吗？」 法正道台湾分部一楼接收室。问雾月的陈仙是刚才接听电话的人，紫色粗框眼镜瞧着雾月手指一画，笼子里的猴子变成了一个外貌俊美的大男孩。 「陈仙，戴上耳塞，它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事务员一脸严肃，走到他的办公桌，从抽屉取出看似一般的耳塞，陈仙戴上后，推着笼子进电梯。 离开雾月身边后，笼子里的男孩开始发出正常的说话声，男孩把目光转到陈仙身上，耳塞虽然无法完全掩盖住他的甜言蜜语，但陈仙并没有受到影响。 没过多久，电梯再度打开，陈仙走了出来，把耳塞放回抽屉。 「雾月，不去和伯父伯母见个面，说说话。」 「他们忙，不必了。」 通常只要父母一方是法正道的人，其子女很容易也成为法正道的成员。 像看守大厅的保全兼事务员──陈仙，他的父亲也是这间大楼的保全，但是在白天的时间工作。 因为遭遇过厉鬼奇袭，陈仙的父亲失去了右眼。没有阴阳眼的他要分辨谁是人谁是鬼只能凭过往的经验，但夜晚出没的鬼较为狡猾，法正道的人也会担心陈伯的安危，所以只让他值白天的班。 陈仙的母亲是普通人，不像一般妈妈会反对女儿去当大楼保全。经歷过生死，见过世间不平凡的一面，他支持女儿成为法正道的其中一员。 虽然陈仙也只是继承了父亲的阴阳眼，上过大学，在大公司当实习生，兼具能够处理夜间外部事务的能力。──因为台湾分部的法正道没有什么钱，规模更是不大，大楼地面以上的楼层租给零星公司，而真正的法正道台湾分部则是在一楼以下的地下楼层，大多是研究室、医疗室，不分昼夜全年无休。 刚才陈仙用了掛在胸口的职员证扫描，电梯才能往下，不然一般人想要尝试按地下楼层的按扭时，会自动的被忽视掉，彷彿大楼并不存在地下室。 接收室在白天是道堂，是法正道对外的掩护，看似一般给民眾参拜问事，以及收惊的宫庙。 在其他国家的法正道分部，通常一名狩鬼师会分配到一名事务员当助手，但在台湾分部任职的行政人员少，夜间上班的人更少，只有陈仙一人。所以雾月得自己填写资料报告及申请奖金。 「生活费够用吗？自己一个人在家有煮饭吃吗？不要都吃外面的便当或是吃泡麵，如果肚子饿就去我家，我妈会煮饭给你吃。」 雾月的父母都是法正道的能人，还是高层人士，每天都很忙，忙到没空照顾他们的孩子。 雾月从小就必须学会经济独立、生活自理，他的成长过程不是陈仙可以想像的出来。 陈仙只知道，雾月还未学过认字就被法正道培训成狩鬼师。 没上过一般学校，更没有一般的朋友。 对于雾月，陈仙有着姐姐关怀妹妹的特殊情感存在。──虽然是独子，但妈妈的温柔体贴、关心他人的性格有遗传给陈仙。 雾月打了个哈欠，并不是嫌陈仙的话无聊，而是他觉得写报告好麻烦。他不适合动脑，要他一个晚上从北台湾跑到南台湾支援捉鬼任务，还觉得轻松许多。 全台湾的狩鬼师就只有三位，分别是禁术师、招唤师以及幻术师，为了保护他们的身分，任何人都以代号称呼他们……雾月，也代表了他的特殊能力。 才写了一行字，陈仙桌上的电话响了。 「……雾月，长官找你，必须下去一趟。」 雾月愣了一下，想想自己没做错什么事吧！ 陈仙猜透他的想法，「应该是和『目标』的身分有关。」 雾月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雾月摇头。 陈仙忘了眼前这人不是一般人，他不怎么看电视。「被附身的人是新一代当红男团的主唱，叫韩少。」 听完后的雾月一则喜一则忧，喜在于现在可以不用写报告，忧则是事后还是要写报告…… 雾月待在一间会议室，不久，穿着白袍的人走进。 「我们需要你暂时代替这个人的身分生活。」 雾月惊讶，虽然知道驱鬼需要时间，尤其这次附身的鬼能力不一般，长官都说研究室的人正积极用最短的时间把鬼从人身上分离出来。但可能还是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一个人失踪一两天不要紧吧。 「他是名人，失踪事件会被放大，到时候要向世人解释，麻烦。」 因为台湾只有雾月会幻术，要从国外调人还要经过一系列繁杂琐碎的外交程序要处理……总而言之，这只是一件小事，不要把事情变得复杂又麻烦。长官没明说，但脸上写着。 接着两个一样是穿着白袍的人各捧着一大箱子走进，把箱子放在桌面上后，「这一箱是我们收集到关于韩少个人及家庭资料，另一箱则是其他团员的资料。」 「等等……不是才假扮他一两天，需要看这么多资料吗？」雾月原想到时就称病在家，说是有传染病，不见任何人就行了。 「韩少所属的团体，他们公司安排明天开始进行合宿训练，所以你得代替本人去。」 『盛世美男团』，是jm经纪公司主打以高顏质、高智商、高情商为主的男子团体。人员分别有── 周绅，本名周锡堃，擅长心理，负责主rapper、领舞、形象担当； 文曲，本名方文星，擅长作曲，负责领唱、形象担当； 璞玉，本名溥裕，擅长管理，负责领舞、形象担当； 日月，本名郝明，擅长主持，是团里的队长、负责领唱； 可乐，本名陈奇乐，擅长厨艺，在团中有着妈妈代表的称呼，负责和声； 唐菓，本名唐宇哲，擅长卖萌，是团里的老么，负责rapper； 凯瑟，本名邱凯卫，擅长武艺，负责主领舞、rapper。 而雾月要假扮的韩少，本名韩绍，擅长作词，负责主唱及门面担当……雾月一阵汗顏，他是音痴，不会唱歌啊！ 幻术，可以让目标產生视幻觉、听幻觉……，雾月能变成韩少的样子，拥有韩少的声音，但五音不全的雾月就只能变成五音不全的韩少…… 「内部已派观察者渗入经纪公司，如果需要，他们会支援你。」 观察者，指的是不具备能力的知情者。他们不是组织里的人，却可称之为法正道的信徒。大部分时间都是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有着正常的家庭和正常的工作，但不代表他们都是一般人。其中有人是在政府情报单位上班，有人则是在宫庙当庙公，还有人是在地下组织从事不法行为。他们虽然没有能力可以抗衡妖魔鬼怪，但拥有的特殊技能却成为了狩鬼师的强力后盾。 在台湾北中南东外岛皆有观察者的存在，所以就算台湾只有三名狩鬼师，只要有一区的观察者发现异状，立即上报给分部主管，长官就会马上分派任务给他们去处理。 1-2 加入男团过同居生活好害羞个屁 早上7点56分，雾月抵达集合地点，一台20人座的中巴就在那里等着他们。 「韩少，你是第二位到的人。」一上车就有人出声。 雾月顶着两颗圆滚滚的黑眼圈，因为施展了幻术，所以没人发现他几乎是快睡着的状态。昨天一整晚看了两箱的资料，即便往常为了捉鬼可以晚上都不睡觉，但现在这时候，就是他该睡觉的时间。 「可乐，早啊！」在可乐眼中的雾月，正神清气爽地跟他打招呼。 「你的行李就这一袋？」雾月一脸疑惑，为了保险起见，他带了一週的衣裤和换洗用具全放进这一大袋行李里还有空位。 可乐转头看了一眼他早已放在车上的三箱有大有小的行李箱，雾月为之一惊，难道需要带什么东西而他不知道。 可乐微笑着说，「想说合宿的地方不知道吃的方不方便，所以我带了一箱的吃食，有零食、罐头、麵条、泡麵，晚上肚子饿还可以煮消夜大家一起吃。」不愧是团里的妈妈级人物，想把所有团员的胃都照顾到。 「……还有一箱是化妆保养用品。」 雾月尷尬的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从没想过自己有天要化妆见人，因为他是用法术幻化成韩少的面孔，根本不用涂抹任何彩妆顏料，丑的、美的、自然的、浓艳的、俊俏的、阴柔的，想看到各种不同的韩少风貌，他只要施个法就能变出来。 「怎么还站在门口，需要帮忙吗？」跟在雾月身后的是文曲，他的左右手都各提着27吋的行李箱。 雾月摇着头走上车，找了倒数第二排靠右的位置坐下，然后把行李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司机似乎没想到陆续来的人带的行李都至少两大箱，结果才8个人就把整台车都塞得满满，人都快坐不下去。 「能坐你旁边吗？」未等雾月回应，最后上车的周绅就把他的行李堆在他华丽名贵的行李箱上。 雾月也只是看一眼就继续睡下，他太累了，才不管其他人有多兴奋，计画未来合宿一个月要做多少男人间会做的事。 「快看，那间是不是我们要住的房子？」日月的声音惊醒了雾月。 「应该就是，怎么办，好兴奋啊！」莫名的拍起雾月的肩膀，他抬头看，唐菓正对着他傻笑。 ……这是在问他话吗？几乎没跟人相处过的雾月，此刻不知道该让韩少摆出什么表情给他。 「韩少，你该不会是昨晚和我一样紧张到睡不着觉，才会在车上一直睡？」前排的人站起身来往后看，雾月回想了一下才认出是凯瑟。 「你会紧张？」雾月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当然会啊！怕东西少带了，还是忘记要带什么东西？」 雾月的脑袋有些混乱，他说的前后两句有什么区别。 「我忘了带内裤。」全员往发话的璞玉看去，除了雾月，其他人一脸惊悚。 「会不会是放在另一个行李箱里？」坐在雾月旁边的周绅说着。 「待会下车把行李放好时再找看看吧！」璞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巴士停靠的位置站了一个女人，雾月看其他人一脸疑惑。 「我是公司指派给你们的临时经纪人。」 「安迪怎么了吗？」先下车的可乐问的是他们原来的经纪人。 「他生病在家休养。」 「天啊！他还好吗？我们要不要去他家看看？」接着下车的日月手上拿着领队旗，想在进屋前体验做个领队，但看着眼前的女子比他更像个领队。 「他还好，已经看过医生了，只是因为有传染的风险，所以请大家还是不要去找他比较好。」 雾月想着这个理由还真是熟悉。 「所以安迪在家休息的这段时间就由我──萧美人负责照顾你们。」 萧美人特意走到雾月身边，在耳边细语，「我是观察者。」 其他人看到雾月点头微笑示意时都还以为这位穿着窄短裙打扮妖艷的萧经纪人正和韩少调情。 「唉呦，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谈恋爱的。」凯瑟发出十分醋劲。 「我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日月非常刻意的遮住眼睛。 「我也是什么都没看到，天啊，好害羞喔！」唐菓也跟着起鬨。 因为是公司指派的人，他们也就只是说说笑，并没有真的要说间话的意思。但周绅拿着行李经过雾月时，对他说句提醒话，「虽然是公司里的人，但该保持距离的时候就该注意，这里是郊外，难保不会有狗仔躲在附近偷拍。」 雾月点了头，无辜的大眼、真诚的表情让周绅觉得自己说的话可能过分严厉了点，他应该没那意思。 周绅又转向萧美人说，「你既然是我们『目前』的经纪人，有些事情你该了解，我们不做份内工作以外的事，不要滥用你的职权做不该做的事，你是来保护我们的人，不要做出会伤害到我们的事，请记得你的工作职责。」 萧美人笑着说，「当然。」但他的目光还是时不时地停留在雾月身上。 请不要怪他，身为法正道的观察者大都非常崇拜狩鬼师，视他们为神的使者，人类的守护者，而萧美人又是个迷妹，能够近距离地见到一位货真价实的狩鬼师，他兴奋到偷偷摸了小手。当然，萧美人知道雾月同是女性，他绝对没有带任何要染指的意图接触。 「我会尽我所能做好这份工作。」萧美人除了是说给团员听以外，更是要特别告诉雾月他誓死不变的决心。 唐菓推着他的三箱大行李想衝当第一个衝到屋子里的人，一开门，一团白色物体也衝到他面前，彼此都吓了一跳。 「哇！是狗耶。我们团里可以养狗。」日月想抱狗，但狗却吓得躲开，这让日月感到好伤心。 「这隻狗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留下来的。」萧美人解释，「屋子的主人之前并不住这里，过去只有在度假的时候才会来，而这隻狗是从外面自己跑进来，因为可以帮忙看家，所以屋子的主人就没有把牠赶走。」 「牠一隻狗住在这里，谁照顾牠三餐？」璞玉拍着手招唤，但牠不为所动，还是离的远远。 「那里有一大袋狗粮，这狗很聪明，肚子饿了自己会跑去吃。」屋子的主人每个月都会来查看一次，每次都带超大包的狗粮放在固定位置，在底下留了一个洞，狗只要往袋子踩，杂粮就会掉到底下的碗里。 「那牠大便尿尿怎么办？」可乐担心屋主放任狗在屋内随意大小便，那不是很脏吗。 「这间屋子的后方是一处大园子，屋主有留一扇落地窗开着给牠进出。」可乐留心去后园子的时候不要踩到狗大便。 「那屋主还真够放心，就不怕有小偷闯空门。」凯瑟觉得饿，便从随身袋子里拿出他的热狗棒吃，狗闻到味道想靠近又怕，前后踱步的样子惹得全员怜惜。 「就给牠吃吧！」唐菓觉得凯瑟好像在欺负狗。 「狗吃热狗吗？」日月不太清楚狗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我这里有饼乾……」可乐从行李箱掏出。 就在大家研究如何吸引狗接近的时候，周绅发现屋主有准备狗绳，他从壁架上取来，狗的视线瞬间转移到他身上，摇着尾巴等他靠近。周绅轻而以举的就把狗圈套在牠的脖子上。 「我猜牠是想出去，虽然屋主留了很大的空间给牠，但这地方再大还是和关在一间大笼子里一样，没有自由。」 「现在有了我们，每天都可以带牠出去散步。」文曲抚摸狗的头，狗开心地在他脚边撒娇。「牠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 「养狗竟然没给牠取名字！」日月喊着。 「那我们就帮牠取个名字。韩少，你觉得呢？」 雾月原本一直是置身事外的待在一边发睏，又是突然被文曲一问，所有人和狗都注意到他，心里感慨，干嘛要cue我。 「你们想取什么名字？」雾月心里默念别再问我，我对取名字没兴趣。 「小白？」日月说着。 「那太普通了。」唐菓一脸嫌弃。 「那叫小黑。」凯瑟接着说。 「牠又不是黑色。」唐菓一脸惊讶。 「尼莫。」璞玉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牠不是鱼。拜託，这些名字都不好。」唐菓一个个回绝，自己却也想不出好的名字。 「叫小萨如何？」周绅表示狗长得很像萨特摩犬，但体型比一般的萨特摩犬大上许多，可能是有混到别种狗。 「我觉得可以，还蛮好听的。」唐菓总算是有喜欢的名字，其他人表示没意见后，「小萨，以后我们就这么叫你。」小萨听懂了意思，对着周绅叫了一声。 大家把行李暂时放在客厅，萧美人带着所有人参观这间屋子，楼上两层，地下一层。 「只有两个房间可以睡吗？」一间是双人床套房，一间是六人通铺，二楼还有一间是储藏室，大家的行李最后都要放在这里。 「加上地下室还有一间单人房，总共三个房间给你们睡。」 全员跟着萧美人走回一楼，客厅之后是厨房和吃饭的地方，一整排的落地窗沿着客厅及吃饭的地方都能看到后方的大园子。 他们走到餐桌旁，越过那扇一直保持开放的窗。 「天啊，这窗那么大，晚上蚊子不都跑进屋里了吗？」日月很想说屋主的脑袋在想什么，夏天登革热盛行，如果蚊子把病毒传染给他们怎么办。 「我有带蚊香，待会来点吧。」可乐给人非常有保障的感觉，日月觉得到哪里带着可乐就对了。 沿着屋外左边走，就会看到往下走的楼梯。 日月刚走下去就一阵抖擞，「这地方能住人吗？」在白天时就觉得阴暗，晚上只有一盏小灯照明。「我没办法住这里，我怕鬼。」 打开门时，日月躲在文曲背后，把眼睛遮住不敢看。 「没有鬼。」文曲扫了一遍地下室，因为是半地下室，阳光从上排的窗户透射下来，不用开灯就感觉明亮。 「可以看见外面的草地花圃，还不错，我可以接受。」凯瑟这么说，日月还是觉得无法接受孤零零的一个人睡在这个地方。 相反的，大多数人觉得自己一个人睡一间会比较好，「我可以把楼上房间让给你们，我睡这里就好。」雾月心里也是这么想。 「这里就一张床摆在这里，看起来还是临时摆放的躺椅。」日月颇有嫌弃。 「不然我们猜拳决定吧！」 1-3 加入男团过同居生活好害羞个屁 不相干的萧美人离开后，所有人聚在客厅玩猜拳游戏。 日月做主持，「先说好，最赢的那个人可以独佔双人房，最输的就睡地下室。」 雾月摩拳擦掌，不求第一，但求最后一名。 结果…… 「我输了，可以一个人睡，太好了。」凯瑟高呼。 雾月连拿倒数第二名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要不要轮流体验，不然当你发现地下室不好睡的话。」璞玉语重心长地说着。 凯瑟原想坚决说不会，但世事难料，况且也许跟大家睡也是不错的体验，毕竟公司让他们合宿就是想要培养团员间的感情。 「轮流好了，我也想尝试睡通铺的滋味。」拿到主卧房钥匙的周绅说的话还真让人耳朵吃醋。 大伙一起帮忙把所有行李都放到二楼的储藏室，而凯瑟则默默拿着一个小一点的行李提到地下室。 整间屋子就两间浴室，除了主卧房里的浴室有可以泡澡的浴缸，另一间在二楼的储藏室与通铺之间，它是一间大眾浴室，淋浴和厕所分开，洗手台靠近出口。 淋浴区只有两个隔间供大家轮流洗澡换衣服──没关係，大家都是男的……，雾月眼睁睁看着大家直接在走廊就脱掉上衣。 因为天气热，搬完行李后全身汗流浹背难受，反正大家都是男的，不在意你看我我看你的。 雾月别开了眼，背对着他们。 「韩少，你也把上衣脱掉吧！」可乐眼看就一个人跟大家不同调。 「不用了，我没流汗。」 「是因为身材不好，不敢给人家看吗？」唐菓摸着自己非常平坦的肚皮。 「我要换衣服囉，你们可别偷看。」日月扭捏的背对着他们。 「你这么说我就偏要看。」唐菓凑到日月身边搔痒。「好了，别闹我。」日月没生气，还露出点撒娇的口语。 雾月怕又被他们拱脱衣服，就跑去找小萨玩。 「我们床位决定了吗？」璞玉一说，除了周绅，其馀人往另一头的房间衝去。 雾月不是跑不过他们，而是没跟人竞争过，一群男人轰轰隆隆、跌跌撞撞的挤在一起，比去捉群鬼作乱时的场面还要吓人。 当雾月最后一位走进房间，只剩下靠门口的第二张床铺，眼看左边靠墙壁的是文曲，而右边依序是璞玉、日月、唐菓和可乐，房间空间有限，六人的床铺都只能紧挨着，雾月皱起了眉间，像在说咒语般发出细碎无人听懂的话，「只要忍耐一晚就行了吧。」 到了中午，萧美人临走前对他们说了，三餐必须自理，公司有提供零用金兼伙食费，但交到璞玉手上的钱并不多，可乐看着他数完钞票，严肃的表情说着，「这一个月必须省吃俭用才行。」 「什么？」凯瑟怀疑耳朵听错了。 「太可悲了，我还在长大啊！」唐菓摸着肚子。 「公司太抠了吧。」身为团长的日月力求向公司争取，但到最后也只能是说说而已。 「至少争取最后一天吃大餐，可以吗？」听完周绅的建议，其他人都点着头。 可乐计算了一下团里平均每天的花费，如果都用在食材上面，扣除掉他带来的食物，还有其他人也纷纷掏出装在行李的自家產品，足够能撑几餐。最后终于从可乐口中听到好消息，「应该可以。」 因为厨房没有任何食材和调味料，只有他们带来的食物，可乐简单煮了泡麵吃。 吃完后，大家开始分工合作，有人负责打扫房子，有人负责去大卖场採购今晚和未来几天的食材。 公司留了一辆休旅车给他们使用，一次可以有四个人开车出去，团员里就周绅有驾照，所以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得轮流坐车。 璞玉确定了没有带内裤，所以他势必今天得去买，其馀的人抽籤排顺序后，就决定了韩少和唐菓先去。 可乐交代完该买的调味料和食材，把预算从璞玉手中交到他们手上时，再次强调，「只有这些钱能花用。」意思是他们可以多买，但钱不会变多。接着，他们就分成了两批人马各自行动。 老实说，雾月并不是没有来过大卖场，只是都在深夜无人之时…… 一进大卖场，璞玉就先去服装区，唐菓拿着单子念着，「要买盐、糖、酱油、醋，主食选鸡或猪肉，然后a菜……」唐菓看着蔬菜区许久，「你知道a菜长什么样子吗？」雾月推着车，「上面牌子没写吗？」 「没有看到。」 雾月不会煮饭，更不会认菜，反正有绿色蔬菜就要多吃，补充钙质他才能长高。不过他长到现在身高仍未160公分，是因为他都吃外食，营养补充不够的问题吗？ 「还没买完吗？」周绅去生活用品区逛了一会儿，想着把买菜的任务交给看起来不太靠谱的两人着实不妥，所以又走了回来，他看了车上没有买错东西，放心许多。 「还缺什么？」 「找不到a菜。」 周绅指了唐菓的面前，「那个就是a菜。」 「可是它上面写着萵苣。」 「a菜就是萵苣。」 就在周绅和唐菓选择要挑哪一株a菜比较好的时候，有个太太呼喊着雾月，「要不要试吃香肠？」雾月摇头说他不吃肉。 「那蛋可以吃吗？我这边有翡翠蛋花汤。」另一个太太急忙从他的摊上拿一份过来。 雾月想说他蛋也不怎么吃，不过盛情难却，他勉强喝了一口。 「好吃吧！」穿着围裙的太太贴在他身边说着，「我煮的汤可是包准好喝的不得了，要不要多来一碗？」 然后有别的太太拿了人参茶给他喝，「这个对身体好，年轻人多喝点。」 接着又是另一位太太抢着要把自己负责推销的饼乾交到他上手，「这送你。」 在出门前，璞玉就提醒了要稍微变装一下才不会被粉丝认出，看其他人非常上手的拿出眼镜和帽子戴，文曲发现雾月没有带，就把自己的借给他，雾月那时还想施幻术不就好了，只是戴眼镜和帽子真的就不会被认出来吗？ ……结论是，一个帅哥走在路上，过路人只是会瞧上一眼，而三个帅哥聚在一起的地方，就会引来那区的人围观。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长得真好看，有女朋友了吗？没有的话要不要我帮你介绍我女儿，我女儿很乖、很孝顺……」 听见喧闹声的周绅和唐菓，一回头发现只剩下推车，雾月不见了。 太太们像狐狸般把雾月越拐越远，打定主意一个人比较好下手，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群学生下课跑来大卖场吹冷气，远远的就瞧着雾月面熟，「是韩少！」 学生和太太们上演了一场争夺韩少之战，你推我我推你，我扯你你扯我。在雾月面前装作和蔼可亲，底下却是暗潮汹涌、打斗谩骂。 眼看围在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恐怖，雾月趁乱偷偷隐身，幻化成一名太太逃出来，然后用最快最轻的步伐往厕所去，确认外面没人，雾月再度变成韩少的模样走出来。 「你怎么从女厕走出来？」璞玉拿着结帐完的内裤在他身后问着。 「我走错了。」雾月尷尬的一笑。 璞玉没多问，拿出手机，「韩少和我在出口等你们。」 周绅和唐菓急忙忙地把东西结完帐，璞玉把所有袋子都提在自己手中，雾月跟在他们后面飞奔，一上车，终于有喘息的机会。 「有被认出来吗？」唐菓一脸兴奋地问雾月，比起没被人发现，他还比较想被人认出，这才显得他们是真的有名了。 雾月猎鬼时都没有被人发现身分，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失败。 「没事。」周绅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开啟车子的引擎。 「这个地方是不是暂时别来了。」坐在副驾驶座的璞玉转头问周绅。 「媒体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附近受训，只是认出韩少，最多在网路上流传偶遇。」 以一张ep出道的他们，打算在今年当红之时趁势推出新的专辑，要载歌载舞的他们，为了在宣传期的第一天就给人亮丽的爆发感，这次合宿训练除了培养团员的感情和默契，最重要的是要把主打歌的团舞练到精准完美，而在正式演出前，不能让人看见他们练习的过程，不然就会少了公司想要给观眾的新鲜感。 「反正下次要轮到韩少出门也要一段时间，回去的时候提醒其他人出门的时候还是小心点，别被人发现我们暂时住在这里的事。」 车行驶过农田，越过树林，只有几栋民房离他们住的屋子都有段距离，要是被发现，是有鬼吧。 1-4 加入男团过同居生活好害羞个屁 晚上的饭还是由可乐掌厨，文曲当助手。因为只有唐菓和雾月不会煮饭，所以唐菓主张由他们两个负责以后的洗碗工作。但是，雾月也不会洗碗…… 「韩少，泡沫用多一点，不然盘子上的油去不掉。」 「韩少，小心手滑把碗摔下去就破掉了。」 「韩少，你该不会在家都是少爷，连碗都没洗过吧。」 雾月回想昨晚看的资料，韩少一家很普通，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也不是穷苦潦倒人家。他是不知道韩少在家会不会帮忙洗碗，而他住的宿舍是连厨房都没有，三餐都是在外面解决或是和爸妈在法正道里的员工餐厅吃饭，所以他连洗碗精和菜瓜布怎么使用都要看唐菓怎么做，他跟着做。 「我也来帮忙吧，这样洗得比较快。」凯瑟外表粗旷，但心思细腻，他觉得自己今天也没帮忙煮饭，就来洗碗吧。唐菓嘴里说不用，但有凯瑟帮忙洗8人份的碗效率高上许多。 「韩少，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饭，是本来胃口就小吗？」凯瑟把冲洗过后的碗递给雾月归位。 雾月愣了一下，他还觉得你们胃口真大，每道菜都用了两大份，共八菜二汤，饭是满满的一碗，他只吃了三分之一和一些青菜，没吃肉。 虽然法正道并没有强调非得吃素不可，但台湾的法正道毕竟与佛教和道教之间有渊源，许多和尚、法师都是法正道的人，和他们相处多了自然习惯他们的生活方式。 吃素是为了不杀生，但身为狩鬼师的雾月，过去面对十恶不赦的厉鬼迫不得以进行当场消灭的手段，在那时候，雾月对不杀生这项理念并不太在意，鬼是人变成，他杀鬼也是在杀生。虽然法正道的信徒都说他们是在行善事、做功德，但雾月的父母和他本人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还是我们煮的你吃不习惯？」文曲走到他面前慰问。 「没关係，明天换我煮，包准你会爱上。」周绅非常有自信的说着。 雾月感觉到可乐也误会，脸上掛着惆悵。 「晚餐很好吃，就像凯瑟说的，我本来就吃的不多，所以下次不用帮我盛这这么多饭，我吃不完。」说完雾月有些后悔，也不知道真正的韩少食量如何。 雾月所知道的韩少除了被鬼附身后的他，还有观看他们上节目的影片从中模仿韩少的行为模式，还好团员在这之前私下也没有熟识彼此，所以和他们印象中的韩少不太一样，也就解读成台前台后两样人吧。 「你得多吃，不然长不高。」凯瑟严肃地给他建议，韩少在团里的身高算矮，但也有170公分以上，雾月的幻术虽然可以蒙骗眼睛，但无法真的变成韩少。 此刻，雾月还穿着恨天高，为了和他们近距离站在一起也不会觉得身高差距太大，但是就要尽量避免身体接触到──识破幻术。 「韩少的身高是不是缩水了？」文曲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比着身高。 「唉呦，就不要戳破人家。」脱了鞋子后的日月身高也缩水不少。「没办法啊，你们都长这么高，是要逼死我们矮个子。」日月靠在雾月身上，因为找到同病相怜的人，日月抱着同类人哀鸣。 雾月不着痕跡地护着自己的胸，避免被人发现韩少是女的就惨了。 先去洗完澡的璞玉提醒了大家，屋里有宵禁，晚上十一点灯会关掉。 看着时鐘已经九点多，除了雾月，其他人纷纷开始抢夺为数不多的浴间洗澡。 一到晚上十一点，大灯完全熄掉，除了走廊的小灯和浴室的灯还能开关。 屋里从外观看起来是暗的，树林里的萤火虫渐渐飞了出来，待在地下室的凯瑟因窗户透来的绿光唯美而不觉得一个人睡在那里感到寂寞，只是蚊子想陪他睡就太热闹了。 半夜，雾月确认大家都睡熟了才偷偷溜出房。 睡在主卧房的周绅被小萨吵醒。 因为小萨和周绅感情比较好，而且他睡的房间空间够大，能让小萨睡在一个角落，所以团员就决定让小萨跟他睡在同一间房里。 「小萨，你不睡觉在干什么？」小萨抓着门低吼着，好像是发现门外有什么动静。 周绅摸着黑开门。 「小萨，你要去哪里？」周绅把门一打开，小萨衝了出去。 周绅担心荒郊野外有小偷入侵，白天才说这屋主真放心不怕有外人闯进，结果他们入住第一晚就出事。 周绅躡手躡脚站在门的中间小声地喊着小萨的名字，发现牠就站在走廊，听见哗啦啦的水声，是从大眾浴室传来。 原来是有人现在才在洗澡，周绅站直了驼背的身体，大步走出去。 「是谁还没睡……」话说到一半，周绅突然一阵晕眩倒地。 小萨吼了一声就被制止。 「他没事，我只是让他睡着了而已。」身体包上浴巾的雾月将湿漉漉的长发束起，随即拉起周绅的上半身拖回他的房间。 「你要帮我才行。」小萨只有嘴巴能咬着周绅的裤管移动，其他重量还得雾月自己承受着。 好不容易抱到床上，让周绅看起来就像没起床过前的模样，然后对着小萨说，「不要跟别人说。」小萨差点吼出声，雾月即时摀住牠的嘴，「『我』不能被他们发现。」小萨知道不能叫就改用点头的方式。 「谢谢你。」雾月抱了一会儿小萨就离开，小萨回到原本睡觉的地方，眼神盯紧了周绅。 隔天早上，一阵喊叫声惊醒了所有人。 「怎么没有？」周绅先是在大眾浴室里头看了许久，然后又跑到雾月睡的房间把每个人都挖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睡在地下室的凯瑟以为楼上发生事故，不顾自己只穿着四角内裤就衝了上来。 「你要问周绅，他一直喊着有女人。」日月有起床气，揉着眼睛气呼呼地想打人，但碍于团员都在现场，他忍耐着不要把自己的丑态表露出来。 「我昨晚在大眾浴室里看到有女人在洗澡。」 周绅走到刚醒来的雾月面前，蹲下来看他的脸瞧仔细，再看文曲、璞玉……一路看完一轮到凯瑟。 「你该不会是做春梦了吧！我们这里哪有女人。」 周绅摇着头，是看错了还是真的在作梦，但感觉很真实，他还记得自己晕了过去倒在地上，醒来时他摸了后脑杓有个地方肿起来，代表他昨晚有撞到头，那么他看到的就有可能不是梦。 这时门铃响了，是萧美人。 「你该不会是梦见我们的美女经纪人了吧！」唐菓窃笑着，「男人嘛，对性感尤物有幻想是正常的。」 「去你的，我看到的女人不是他。」 「那是谁？好可疑喔。」 门铃又响了，大家赶快梳洗完毕，换件体面的服装后，「昨晚睡得可好啊？」萧美人一进门就走到雾月身边问他，紧盯着他的脸上有没有黑眼圈，好像在担心他的小宝贝会被其他几个男生欺负。 「我说萧经纪人，你只是专程来看我们有没有睡好吗？」周绅把雾月从萧美人眼前挪开，站在两人之间问他。 「当然不是，你们吃早餐了吗？」 厨房传来阵阵蛋香，是可乐在做早餐。 「正准备要吃。」 团员围坐在餐桌，周绅为了不让萧美人吃雾月豆腐，刻意坐在雾月身边，而雾月的另一边就由凯瑟守着，「你多吃点，不要剩下来。」 「但是我再吃可能会动不了。」雾月指着『韩少』微凸的肚子。 这时被安排坐在另一头的萧美人说话，「待会舞蹈老师会来这里训练你们，所以早餐还是适量吃就好。」 他主要是来通知他们这件事，打电话就可以，但他就是想要找机会多看雾月两眼。 「如果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会马上赶来。」这句话同样是要说给雾月听，但雾月觉得过了今晚就可以离开这个身分，也就不需要观察者的协助。 当他们整理完餐桌，舞蹈老师就来了。 这屋子客厅很大，地板是用木板贴上，经纪公司早几天请货运公司搬来移动式跳舞镜，只要把客厅桌椅都搬到别的地方去后，就变成了一间跳舞教室。 舞蹈老师先是带着他们做起暖身运动，接着，只有背景音乐的主题曲不断重复…… 雾月在这之前并没有机会看过他们的舞蹈编排，而其他人早就练过好几回。 「韩少，你跳错了。」 「韩少，你踩到我的脚了。」 「韩少，你该不会忘记怎么跳了吧？」 雾月苦笑，还好跟他一样差的有日月和唐菓。 「老师可不可以重教我们一遍？」日月喘着气坐在地上。 「对呀。我们本来就不擅长体能活动，要我们跟上太难了。」唐菓委屈地说着。 所以他们又分成两批人马练跳，已经会跳的凯瑟就充当落后组的老师重头带他们跳。 雾月功夫底子好，只要记住动作和节奏拍数，一个上午就把整首歌的舞跳得和凯瑟一样好。 「天啊，韩少的舞技突飞猛进，把我们拋诸脑后了。」雾月惊觉自己不该太认真，若是正牌韩少回到岗位，发现无法跳这么好，势必引起大家的怀疑，随即又开始跳错装失忆。 「还好，我以为韩少不只歌唱得最好，连跳舞都是我们团里的高手，那这样就把我们所有人都比下去，乾脆直接单飞了。」 才刚组成的团体就有人要单飞了吗，还是主唱，唐菓说的话让其他团员们有些紧张。 雾月无法代替真正的韩少决定他是否会单飞，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这句话。 「韩少不会单飞的，至少现在不会。」文曲搭着他的肩，「盛世美男团是以韩少为主，但韩少也是因为需要我们，公司才会组成团体出道。」 「这话说得不对，我们团里的每个人都有能力单飞，只是我们合在一起能让影响力发挥得比各自出道要好，所以我们才会选择加入团体。」周绅的话让日月感动到拍手。 「没错，我们都不要妄自菲薄，看我们盛世美男团才出道没多久，粉丝就破万，这可不是一个人轻易就能做到，而是我们大家努力得来的成果。所以就以我这团长喊口号，『我们是世界最强的男子团体』，大家跟我一起喊！」 ……空气突然一片安静。 舞蹈老师哼的一声，「大家今天表现都很棒，练习就到这里结束，我明天再来。」 下午就是自由活动，有人看书，有人写字，有人练琴，有人打游戏机，有人看别人打游戏机，有人勤练早上的舞，有人带着小萨外出散步，雾月则躺在园子里的长椅上，放松身体晒夕阳，等待今晚任务结束，恢復他本来的身分。 2-1大姨妈要来探亲挡也挡不住 合宿的第二晚，周绅装睡。一直在等着、等着、等着…… 沉静的深夜，把专注力全集中在听觉上，屋子里各角落的声响有时能听得出一二。 「来了。」周绅才起身，小萨就围在他腿上。 「小萨，快让开。」周绅跳了起来越过牠，小萨来不及咬住他的裤管，周绅开了门跑出去。 「抓到你了吧！」因为害怕，周绅叫得很大声，把同层楼的男生也叫醒了。 「周绅，你好吵啊！」睡在通铺的人纷纷走到他身边，瞧他又和早上一样叫嚣着，「是我昨天看到的女人。」 「不会吧！」 浴室的灯光让刚醒来的人无法适应，大家揉着眼睛才把视线看明。 透着雾气，靠墙的那扇浴间门打了开来，日月怕是鬼紧抓着身边的人不放，唐菓眼神放亮期待周绅说的女人出现，文曲、可乐和璞玉看似平静的外表内心还是多少有些紧张，可乐还问道，「韩少呢，怎么没看到他？」 「怎么了吗，你们都还没睡？」韩少的声音，韩少的面孔，还有韩少白皙的肌肤与纤细的身体，他用浴巾遮住了下半身，因为才洗到一半，身上还有泡沫没冲乾净。 「周绅还以为你是他昨晚看到的女人。」唐菓笑着解释周绅是睡糊涂，把春梦当作现实。 韩少低下头看自己，「我是男的。」 「你当然是男的，都怪周绅乱叫把我们都吵醒。」日月担心自己没有睡好美容觉，明天早上醒来会不好看。 「你现在才洗澡？」璞玉问着，他不是责备，而是担心。 韩少为难的表情说着，「我不太喜欢跟大家抢浴室洗，而且我洗澡都洗很久……」 这时唐菓注意到镜子里的韩少，「你的背怎么了？」 一道又长又宽的撕裂伤疤佔据了韩少的背部，惊愕之后就是怜悯的表情。 「这是我小时候爱玩摔伤的。」 「这么大的伤疤看起来摔得不轻，当时一定很痛。」日月摀住嘴巴避免自己惊叫出来让韩少难过。 「都是小时候的事，我已经忘了。」韩少的眉间微微颤抖，日月没看漏这举动，深刻明白了韩少为什么极力不想在大家面前崭露身材，那伤疤一定是他心底最伤的痛。 「既然是乌龙，事情搞明白这屋子没有女人，我们就去睡吧！」日月临走前对韩少说，「抱歉，我代表其他团员希望没有做出让你不舒服的事来」。 日月是感情丰富的人，喜怒哀乐很容易表现在脸上，也很容易受一点小事影响，在他听到韩少说自己的事时，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韩少要日月别想太多，他很好。 大家回房后，小萨还留在那里一会儿。 『韩少』低下身子摸了牠的头，小声地说着，「谢谢你。」 走回浴间，开啟水龙头，一身女人的胴体显现出来…… 当时周绅走出房间，雾月刚好脱下衣服，幸亏小萨提醒了他，才能立即施行幻术，只是他背部的伤疤忘了消掉。 小萨走到房间继续盯着周绅，虽然雾月说过周绅应该不会再怀疑他是女人，但小萨一心想着要防止雾月的身分被发现。 通铺的房门开了一个小缝，其实昨晚雾月在搬运周绅的时候，那扇门也是开着，但雾月回房时门却关上。 该是在睡觉的一个人，悄悄地走到浴室外，听见洗好澡的雾月对着镜子说话。 「……驱鬼仪式发生意外！被附身的人还活着吗？」 「还活着，只是鬼还附在他身上。」 雾月没想到这次的鬼能力这么顽强，驱鬼最怕遇到这种事，法师施法驱鬼对人类的身体和魂体会造成某些层度的伤害。所以一次失败，要再施法驱鬼得等到被附身的人完全恢復健康才行。否然多次施法运行可能会对人造成不可修復的残疾，过去就有变成植物人的例子，更坏的就是灵魂毁灭死亡。 「目前状况就是这样，法正道需要你再代替韩少的身分一段时间。」 雾月叹了一口气，不然还有别的办法吗？叫长官赶快向国外分部申请支援跟他交换，耳边却是听到脑中的长官严峻的对他说，「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镜子另一头的人消失后，雾月挥手，他的脸变成了韩少的脸，声音和身高都变得不一样，文曲揉着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昨晚看到的女人变成了韩少。 雾月拿着吹风机吹着别人看不见的长发，因为没穿恨天高，幻术下的身高和实际上的身高有误，在文曲的眼中看到韩少的头像是截成了一半，另一半变成虚的。就这样好像是韩少的外表，在雾月把自己的头发绑起来时，少女的面容显现了一会儿。 回到房间，雾月躺在床上，把棉被整个盖住自己，怕一不小心熟睡时把幻术解除掉，被人发现。 黑夜中，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究竟是谁？法正道又是什么？真正的韩少出了什么事？这许许多多未解之事都让文曲感到好奇而非恐惧。 隔天天稍亮，雾月就醒来了，确认在大家起床前他是韩少，走出房间，周绅正要带小萨出门。 「这么早。」 雾月点着头。 「要不要跟我一起带小萨出去散步？」 雾月伸了懒腰，「好啊！」 绿叶草地清新，小萨沿着喜欢的味道到处走，周绅对这里不熟，就让小萨当导游介绍这地区的风光美景。 「小萨，不要乱捡地上的东西吃。」 雾月蹲下身瞧着小萨停留的地方，嘴边念着别人听不见的话，此时周绅低头看雾月的背深思着。 雾月感受到他的视线，转过身看他，然后说着，「小萨没乱吃，只是想挖土来玩。」靦腆一笑，周绅有些害羞。 「原来是这样，我看现在时间不早了，小萨也大过便，我们回去吧。」 小萨走在前头，周绅拉着绳子，最后雾月在他身后偷偷拨打了手机，传送这里的地标，回头又看了一眼，一个小男孩正挥着手。 不久，埋藏在土里的尸骨被法正道的人带走，检查结果是一名弃婴，年代至少超过五十年，交给警方也无法查清其身分，所以法正道的人就决定把他纳入无名氏，帮他做一个法事超渡。 小男孩告诉雾月，小萨在幼犬时遭人遗弃，地点就在他被埋尸的地方。原以为小萨会跟他一样死在这里，但小萨凭自己的力量靠喝雨水和吃树上掉落的果实维生长大。因为小萨能看得见他，小男孩教牠到人类居住的地方讨食，如果有危险就告诉小萨要逃走，他就这样成了小萨的守护者。 因为担心小萨而停留在人世徘徊，小男孩说，小萨是他最要好的朋友。雾月答应他，绝对会照顾好小萨，小男孩才放心离开。 经过一天跳舞练习，今天的排练比昨天加重，老师针对每个人的走位、姿势做调整，一次又一次的反覆练习，不求到完美却要让每个人都到位。 第十五次的练跳，跳到一半，雾月突然倒地，所有人焦急地跑到身边慰问。 「你还好吗？」 「有没有受伤？」 「是不是太累，累了要说，不要勉强自己。」 「我没事，只是走神了一下。」跳舞老师本要检查雾月的脚踝有没有扭伤，但雾月轻巧地回避他的手，立马起身走动让他观察自己的脚没事。跳舞老师这才放心没让再过四週就要上台的人受伤了。 「那我们休息十分鐘再跳最后一次。」不少人发出惨叫声，日月和唐菓倒在地上不想起来。 可乐去为每个人倒水喝，璞玉拿带来的书看，凯瑟则是精力旺盛，继续向老师指教自己哪里还需要改进。 雾月神神秘秘地走上楼去，走进储藏室，从行李里取出卫生棉，还好他有准备一包。因为不方便给人看到，雾月拿了一片后就塞回行李，接着走到厕所。 周绅看着雾月离开后，偷偷地进了储藏室，找出了雾月的行李，准备拉开拉鍊时，「你在做什么？」 文曲在楼下时就发现周绅的眼神一直看着雾月，觉得周绅行踪诡异就跟在身后。 「我想看韩少行李有什么东西。」周绅毫不掩饰他的动机。 「他的行李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让韩少知道你偷看他的东西，会生气的。」 周绅很想告诉文曲，他那天看到的女人身上和韩少有同样的伤疤，但他无法交代韩少明明是男的怎么会变成女的。 他还认为韩少个性上的改变很奇怪，以前韩少话总是很多，对每个人都很热络，但现在话少、与人互动也少，感觉出与其他人有隔阂，甚至避免让人靠近。这些无法解释的矛盾，在韩少身边找出一点蛛丝马跡也许就能拼凑出线索。 「我说了，别动他的东西。」文曲拉住周绅的手，从韩少的行李挪开，瞬间的愤怒与僵持，文曲随即笑笑着说，「该回去排练了。」 楼下大喊着，「不要拖时间，赶快跳完这次，我们要吃午餐了。」 男孩们的飢饿造就情绪上的大波动、身体上的大暴走，最后的练习每个人肾上腺素飆高，几乎把一天的能量都消耗殆尽。 2-2大姨妈要来探亲挡也挡不住 女人的大姨妈每个月都会来探望一次。 今天第一天月经量就来的很多，雾月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其他人是看不出来，只是觉得韩少更沉默寡言了，以为是白天跳舞跳得太累，很早就回房休息。 夜晚大家都睡的时候，雾月被经痛痛醒，左右翻覆又怕吵醒别人，动作非常小心翼翼。他吃了一颗止痛药，喝了温水，腹部的不适稍加改善。 雾月扶着额头，疼痛转移到他的脑袋，严重影响他的思绪，无法维持法术在身上，此刻的雾月看起来就是雾月本人。 每个月大姨妈来，雾月是不出勤的，因为这时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不能施法防身的狩鬼师很容易招受恶鬼反扑。 雾月拿出预备的符纸贴在屋子的四面，小萨走到他身边小声哀号。 「别担心，他们进不来的。」雾月身上散发的血味让周围的小鬼蠢蠢欲动，白天阳气重，加上这屋子有一大票的阳刚之气镇压，雾月安全无虞。 但夜晚越深，阴气凝重，必须使用加持过的符纸在这屋子做成一道防护网。 只要撑过今晚，雾月明天就能把围在外面叫嚣的小鬼全部除尽，但若是遇上兇狠的鬼，雾月祈祷他能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能力对抗。 手机上的紧急按钮，雾月不打算使用。自从他接受这项任务后，台湾的狩鬼师已经少了他一个，其他两人的工作一定非常吃重，他不能再麻烦他们。 雾月要小萨安心回房，自己也回床上躺着，他把棉被整个裹在身上，全身缩成一团，符纸驱动需要他施展一点点能力，虚弱的雾月已经把身体的能量全部掏乾，冰冷的四肢，雾月全身发颤。 昏睡过去的雾月没发现文曲醒着。 文曲不敢贸然下楼，也看不见外面的鬼，他查觉到雾月今天都很难受，现在更是痛苦，从棉被探出的小洞，是雾月为了能够呼吸到空气。 悄悄地把棉被挪开，雾月愁苦的脸露了出来。原本紧抓棉被的手，因为文曲的贴近而想获得更大的温暖，雾月整个人抱住了文曲，眼角泛着泪光。 ……是什么原因让你难过到掉下眼泪？ 文曲轻柔地擦拭掉雾月的眼泪，抚摸着他的头发。 早晨醒来，雾月惊觉自己竟然在文曲的怀里睡觉，此刻的他是雾月啊！ 文曲挪动了身体，雾月挣脱开他后转过身回到本来的床位，他瞧了另一边的璞玉还是睡着的状态，松了一口气。 一晚的好眠，雾月的状况恢復良好，能力已经恢復五成，轻轻松松地把还徘徊在周围的散鬼打得落花流水，「看你们还敢不敢出来作孽。」 在地下室的凯瑟从窗户看到雾月在园子挥舞手脚，「这是在做晨间运动吗？要不要我教你耍太极拳，还是气功，不管是对身体健康还是提升舞技都有帮助。」 雾月尷尬一笑，不能解释原因，就只好默认。 凯瑟从小就练武，是个武痴，他热爱各种武术，跆拳道、空手道、还有自由搏击、散打、巴西柔术……，只要去学都能马上上手。 雾月对武术兴趣不大，都是为了搭配他的能力捉鬼而去学习毛边上的招式，以敏捷为主，在凯瑟眼中是三脚猫的功夫。 因为真正的韩少完全没学过功夫，雾月就算向凯瑟学得不错，也要装得一知半解，动作频频出错。 跟着跳舞老师一起来的人是萧美人，团员以为是公司要他来查看练习状况。 萧美人一进门就拉着雾月窃窃私语，「你要的卫生棉我带来了。」撩人的笑脸，用礼盒装着是为了不让人知道里面放什么，反而让人误会萧美人喜欢韩少到专程送礼物给他。 雾月对萧美人的盛情感到负担，大家趁他走后，纷纷围在雾月身边想知道送的礼物是什么。 「唉呦，是内裤，因为我从家里带来的内裤不够。」雾月只说了一点真实，萧美人确实还帮他买了生理裤。 「萧美人对你太好了吧，还帮你买新的内裤，那不是女朋友才会做的事吗。」日月震惊的程度让说话的频率高了一点。 「那我们下次内裤不够能不能请他代买？」凯瑟问。 「先看他买什么款式比较好吧！」可乐认真的想过。 「如果有多的可以给我吗？」唐菓期待雾月马上把礼物盒打开。 眾目睽睽之下，雾月拆开了包装，心里叹了一口气，萧美人这样根本多此一举。 「我觉得内裤自己买比较好。」看过一眼的璞玉肯定的说着。 唐菓看完也赶紧说，「这花色太新潮，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好了。」 周绅点着头，「我早知道萧美人对你不单纯，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最后文曲是透着怜悯的心情说着，「还是我们今天外出採购的时候，我的位置让给你去买你想要的内裤。」 雾月施了点法术，让人以为盒子里装着性感豹纹紧身丁字裤。 「不用了，这内裤我能穿。」就连穿着有点暴露狂的跳舞老师都敬佩韩少的勇气。 「反正是穿在里面，又不会给人看到。」 周绅拍了他的肩，「你接受就好，我们其他人不会介意你有什么怪僻，只要别让我们看到你只穿内裤的样子就好。」 有人光是想像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却有人不经意地幻想韩少只穿丁字裤的模样挺动人的…… 「不过……」雾月忘了拜託萧美人帮他带黑糖或红枣来，虽然文曲说要把外出的配额让给他，但他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在大家面前买这两样东西，看到一定会怀疑又不是女人月事来，怎么韩少会吃这两样东西？ 璞玉看他欲言又止，「有需要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买。」 「我想吃甜的，巧克力、黑糖、红枣，其中一样就行了。」雾月紧张了一下，希望没被人听出来。 璞玉记在心里，今天外出人员轮到周绅、文曲、凯瑟和璞玉，而昨天因为可乐发现唐菓这组外出时少买了葱、蒜、薑，台式料理少了这三种香料吃起来不够味，和周绅两人在疲倦的下午仍开车到路程一个鐘头外的大卖场购买。 「辛苦了。」 「又麻烦你开车。」 周绅熟练的驾驶，已经不需要导航就知道目的地怎么走。 文曲坐在副驾驶座，替他拿水喝，还提醒他右边有车要切路。 「有机会我教你开车。」 文曲笑着说好，两人对望了一会儿。 周绅和文曲在团员间常被人凑成一对，因为一样头脑清晰，一样能言善道，个性还很合拍，在玩游戏的时候常常指定对方pk，他们是诸葛亮与周瑜，却不是敌对的关係。 在团员里被列为高知识分子之一的还有璞玉，他们三个都是拥有硕士学位的人。坐在同一车上的凯瑟说话就显得愚笨许多，但他不在意，本来在团员里他负责的领域就是舞艺，而且他们三个在团员里是哥哥级的年纪，得礼让。 凯瑟想着，若是身处在古代，他们分别是皇帝、首相和谋士的身分，而他就是这车上唯一的大将军，是来保护他们的人，是最不可或缺的一个人。脑中装满古装剧情的凯瑟嘴角不免上扬。 到了卖场，四人一样戴帽和眼镜，同样是一群帅哥站在一起，少了韩少的气场就弱了些，没多少人关注他们，「至少不用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闹风波。」周绅说起韩少当时多两光被人拐走，想来有点好笑，而其他人只能靠想像还原当时的情况。 「璞玉不是也在场。」凯瑟问他为何没看到。 「那天他跟我们分开买东西。」周绅提醒了凯瑟，璞玉那天是去买内裤。 「后来不知道韩少怎么跟璞玉会合的。」 「他从厕所走出来被我看到。」 凯瑟喷笑，「那天是引起多大骚动，害韩少要跑去厕所避难。」 璞玉没多说下去。 提到内裤，凯瑟又联想到韩少，「他真的会穿那件豹纹丁字裤吗？」凯瑟问起两位睡在他旁边的人，「你们睡觉会脱裤子吗？如果只穿内裤睡，睡觉时光是两人的腿不经意撞到，感觉挺尷尬的。」 凯瑟和周绅都是一个人睡一间房，虽然独自睡较为自在，但内心深处也会渴望体验和团员在夜晚打闹通宵的乐趣。 「我睡得很熟，不清楚。」 璞玉的回答才让文曲想到，除了他以外，雾月的真面目是否被其他人看到。璞玉和他一样都睡在雾月旁边，他得留心。 ……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人。 「文曲，你有发现韩少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周绅一直没放过雾月可能就是他见到的女人。 「我觉得很正常，我们睡觉都很安分，没像你们想的睡到一半还搂搂抱抱……」文曲突然一阵脸红，不单单因为说谎的缘故，而是身体记忆住了昨晚抱住雾月时的触感，这时想起体温上升了不少。 为了不让人知道他发烧，文曲跑到冷冻肉品区好让体温下降些。 「不要都买肉，雾月不吃肉。」璞玉说着。 「好像是这样，但我喜欢吃肉，他的份给我吃，我的菜给他吃。」凯瑟是肉食主义者。 「不能偏食，菜多买些就好了，我想想，做一道芹菜炒豆干、蒜炒空心菜……」周绅也会烧菜，今天晚餐的菜有一半他负责。 「不要都是菜。」凯瑟抱怨着。 「做肉燥空心菜，韩少不是素食者，只是不吃肉。」 「璞玉，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的。」 璞玉将雾月要买的东西也都拿齐了。 「璞玉，你对韩少真上心。」凯瑟的话让文曲有些在意。 「你们的事我都记在心里。」璞玉的话倒是让在场的其他三人更是在意。 2-3大姨妈要来探亲挡也挡不住 女人月事来，令雾月最困扰的是要丢弃的卫生棉。 每次上完厕所都要用卫生纸裹成一包，怕有人翻垃圾桶时会看到，只能先藏好一袋，在垃圾车要来收垃圾前的时间，再和其他垃圾一起拿出去放在屋外，清洁人员就会来收。 周绅带小萨散步时，小萨走到垃圾堆拼命嗅着。 「有人忘记今天垃圾车不会来。」正想把这堆垃圾再拿回去，小萨咬住其中一袋。 「不可以。」 垃圾袋被小萨咬破，带血的卫生棉露了出来。 周绅惊讶之馀，立即阻止小萨把它吃下肚。 「那东西不可以吃。」周绅按住情绪激昂的小萨。 小萨露出凶狠的牙齿，皱着鼻头低吼。 周绅拖着狗绳硬是把小萨带离开垃圾，然后把绳子绑在灯柱上。 将散落的卫生棉一一捡回垃圾袋里绑好，发觉小萨对经血反应很大，周绅跑到附近荒地挖洞，那袋垃圾被埋进土里。 回来时小萨安静地待在原地等着他，好像不久前差点咬伤他的是另一隻狗。 「今天没垃圾车啊？」唐菓见周绅把其他垃圾放在门口堆放。 雾月惊慌地走来，「抱歉，是我丢的。」周绅没漏掉雾月的小动作。 「没事，下次不要忘记就好了。」 雾月一整天担心垃圾被人翻动过，时不时地去看它一眼。 「怎么了，垃圾里有什么东西吗？」文曲问他。 「没，没什么。」雾月走后，文曲看着垃圾眉头深锁，这些周绅也看在眼底。 厨房传来黑糖的味道，「哇，好香啊！是谁在煮黑糖？」日月率先要了一碗来喝。 「味道如何？」可乐拿着碗杓搅拌一锅融化的黑糖水。 日月比出大拇指喊讚，随后帮忙舀了很多碗起来，璞玉、唐菓接着拿一碗来喝，文曲则是帮雾月多拿了一碗。 「没帮我拿，你偏心。」文曲把他的那一碗给了周绅。 「很烫，慢慢喝，还有很多。」 雾月发觉这黑糖水有薑的味道。 「是文曲提议放点薑也比较不会太甜。」 「黑糖薑茶不是女人在喝的吗？」唐菓喊着自己喝下一碗才晓得。 「谁说男人不能喝，你是性别歧视吗？」日月嘟起嘴生气道。「我喜欢喝，以后常煮。都不知道这对身体多好，暖胃又暖心，还能预防感冒，凭什么这好东西只能女人享用。」唐菓被日月念到自觉理亏，拼命求饶赔不是。 「下次你不要喝，都给我喝。」日月和唐菓经常呕气，但很快就会和好，所以其他人也不会特别去帮他们调解，静观其变即可。 雾月喝下糖水后，感觉身体不再冰冷，气色回復许多，相反的有个人脸色非常惨白。 「凯瑟，你昨晚没睡好吗？」两眼黑眼圈极重，从地下室走上来时，整个人东倒西歪，一靠近沙发就躺了下去。 「不只昨晚，我好多天没睡好了。」一两天睡眠不足并不会影响年轻人的精神和体力，何况凯瑟白天都会找时间补眠。直到昨天夜里，凯瑟是累到睡得不醒人事，但在梦中不停被骚扰，因为醒来后记不起梦到什么，他只觉得好像根本一晚都没睡。 「没事别吵我，让我在这里睡一会儿。」 他这一睡足足睡到晚上才起来，但有睡跟没睡一样，是因为肚子饿到不行才勉强起来。 「会不会是生病了？」可乐问他。 「要不我开车载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只是连续几天没睡好才会这样。」 「是认床吗？」 凯瑟表示他过去没有认床的情形发生，他住外面的时候一向都睡得很好。「总感觉我房间好像有什么人也住在那里，我在睡觉时似乎依稀听到有人喊着我侵占他的住处。」 「天啊！不要讲给我听。」日月摀着耳朵一阵抖擞。 周绅不管日月有没有把耳朵摀好，就直说，「是鬼吗？」 日月大叫一声，随便抓了别人的手臂靠着。 「日月，我们的手臂都要被你抓到瘀青了。」左边是可乐，右边是璞玉，趁早逃过一劫的唐菓在一旁窃喜自己设想周到。 「应该不是鬼，我听到说话声的同时，能感觉到很温暖的光芒照在我身上，我不认为他是那种会害人的鬼。」 「还是你要跟我挤一间房睡。」周绅提议。 两个大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凯瑟寧可和鬼待在同一房间。 「吃颗安眠药看看，也许是新专辑发布的时间快到，大家身上都背负着压力，所以在新环境特别敏感。」可乐表明了他住进来的第一晚就在服用安眠药。 「吃多了不好。」璞玉说着平淡，但他心里担心着可乐。 可乐外表开朗豁达，但内心却是谨小慎微、处处紧张。 「我也知道，就紧急状况的时候吃，不然一直睡不好也是影响健康，影响隔天的活动。」可乐拿了一颗给凯瑟，见可乐吃下后，凯瑟也吃了。 这天夜里，凯瑟睡沉了，有个人站在他旁边盯着也不晓得。 「昨晚上睡得如何？」可乐为大家做早餐，周绅散步回来刚好碰到凯瑟。 「一觉到天亮，完全没有作梦，这药太有效了。」凯瑟恢復精神，整个人生龙活虎。 「那今晚还要吃药吗？」可乐做了中式早餐，馒头夹蛋和豆浆。 凯瑟犹豫着，不想要太依赖药物，却又怕睡不好。 「我看也给我一颗好了，我昨晚睡不好。」日月是最后一位起床的人，因为现在梳洗台都有人在用，他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走来。 「该不会原本骚扰凯瑟的鬼跑到你身上！」唐菓从背后吓他，日月确实被他吓到整个人跳了起来。 「讨厌，不要吓我了。我们昨晚睡在一块，我如果碰到鬼，你也会碰到鬼。」日月反装鬼样扑到唐菓身上。 「唉呦，我开玩笑的啦！」 「我还不是因为你睡觉打呼吵我，我才会睡不好。」 「我哪有？」 「你就有，我睡你旁边最清楚。」 唐菓不相信日月的话，问其他睡同一间房的人，可乐吃安眠药，璞玉、文曲和雾月都说睡得很熟不清楚，但雾月昨晚其实没睡，他现在有睡意，努力撑着不让人看出。 「用耳塞呢？」周绅提议外出时买一副。 「那我试试看好了。」 「还是你要和我换单人房睡？」 「不行，你那地方有鬼，我怕死了。」 雾月低头沉思，原以为是月事来的时候招惹到的鬼没清除乾净，他昨天白天和晚上都去勘查过地下室，没有鬼的跡象。如果真有鬼躲在阴暗处，他不可能虚弱到感应不出来 「凯瑟，你今晚不要吃药。」 「我是没想要吃药，不过你说的好像对我有什么打算似的。」凯瑟双手怀抱胸口做出防卫姿势。 雾月尷尬地笑着，「没有啦，想说你可能适应这里的环境后，不用再靠药物就能好眠。」 「可乐也是，如果需要一个人比较好睡，我把房间让给你。」 「我怕是让我睡你的房间我同样睡不好，认床就是这样，没看我还带自己的枕头过来睡。」 「还是和我们在同一间睡比较好，可乐如果睡不着我们可以聊天啊！聊累了自然就会想睡。」唐菓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超兴奋，和日月拿枕头打闹、踢被子，可乐因为都睡在窗边离他有点距离。 「今晚，我们这房的人乾脆别睡，来玩游戏通霄。」唐菓期待已久的事。 「我们明天一早还要排练，别闹了。」日月率先打脸。 「我有生理时鐘，时间一到就会睡着。」璞玉举手反对。 唐菓依序看了剩下三人。 文曲笑着说，「我没办法熬夜。」 雾月赶紧说，「我也没办法。」心里想着他们千万别搞通宵不睡，那他怎么执行今晚的任务。 最后是可乐，唐菓委屈的对他说，「我是为了你才提议的耶。」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觉得睡眠充足很重要。」 到了晚上，雾月没像昨晚偷溜到凯瑟房间，躺在床垫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一样，心里默念一长串咒语，一缕魂魄从鼻息散出，穿墙透地到凯瑟面前。他是睡了，表情却是在挣扎，应该是梦里出现问题，雾月施法潜入他的脑袋里。 同样的地下室，出现一名光头却留着长鬍子的老头，拿着拐杖敲打凯瑟的头，口里唸叨着，「滚出去，你这个强盗。」 凯瑟双手护着头一脸委屈样。 「神明不是应该守护人类吗，现在怎么在欺负人？」 「是谁在欺负谁，你这小女娃知道什么，被人祭拜、供奉的才是神，如今我被人遗弃在这个地下，没人知道，没人理我……日子久的我也不在乎人类生死存亡，我就好好待在我的一寸方地当个地灵就好，结果这个小伙子一来霸佔了我的地盘，事先也没经过我的同意，根本就是个恶徒胚子，我必须把他赶出去。」 说完又继续打他。 「快住手。」 「你也是恶霸，都来抢我的地，我要把你们都赶走。」本该明亮的空间变得混浊骯脏，是地灵散发出的邪念──祂变质了。 雾月拉着凯瑟跑走。 「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人，你不快跑会被祂杀掉的。」 凯瑟回头，见到扭曲变形的面孔，齜牙裂嘴追着他们。 2-4大姨妈要来探亲挡也挡不住 「这是梦，这是梦……」吓到眼泪喷出的凯瑟，口中不停唸着。 「对，这是梦，所以我们现在要穿过墙壁。」雾月催眠他，好让他改变梦里的景象，试图扭转情势。 「现在我们跑到一片大草原，草原上有很多花，花瓣被风吹散，飘落到追我们的人身上，你看，原来祂是花仙子。」 在凯瑟的梦里，只要他的意识够强烈，他就是老大。 雾月放开他的手，迎向看起来是花仙子的老头，先是一阵拳打脚踢，绕着周围一圈，地上符文显现，老头被困住无法动弹，随着能力减弱，老头的身形越来越小，雾月把祂放在手掌心。 「可恶，你们这些贼人欺负小神。」 「这时候你才自称神明，不会太不要脸了吗！」 凯瑟看见花仙子竟然哭了。 「我会放你回去，但我会去找你的真身，逃是没用的。」老头一喜一惊，祂知道以雾月的能力说到做到，祂认命自己就要被消灭，也许这样比较好，总比祂变成恶鬼成为祂不耻的东西。 花仙子消失后，雾月对凯瑟说，「没事了，我们回去吧！」然后牵他的手，两人飞了起来。 凯瑟看着雾月的侧脸入神，没发现眼前的白色渐渐把他们侵蚀不见。 一缕晨光照到凯瑟脸上，他醒来没看到雾月，心里好像出现一个黑洞，把他的感情都吸进去了。 回到肉身前，雾月发现自己竟然又往文曲怀里睡，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见有人醒来的声音，雾月赶紧回到原位瞬间施法，但好像还是来不及，耳边听见日月的喊叫。 「天啊，韩少和文曲两个抱在一起睡。」 因为雾月全身被棉被盖住，所以日月没看到他幻化的过程。 准备下楼的周绅听见房里有人喊叫，就急忙开了门。 一进门就看见文曲和雾月从同一床垫上起身，虽然各自都盖了一条棉被，他们贴着身体，文曲像是男友呵护着雾月，「你好像都会往我这边睡，还是我们换个位置。」 雾月以前都是一个人睡，也没离魂看自己睡觉的样子，分了三魂还有七魄留在身体，确实有可能发生不自觉的动作反应。 雾月相信了文曲的话，但周绅知道文曲在说谎。 昨晚雾月确实翻了身，在滚到璞玉身上前，文曲即时把他抱回去，看了一眼璞玉没醒，文曲松了口气。 这一口气不只有紧张还有生气，文曲发觉自己竟然在吃醋，他不要雾月和别的男人靠太近，不希望雾月的真实身分被发现，他想独自佔有雾月的秘密。 纷乱的吵杂声随着集体下楼，依序看见凯瑟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发呆，都静了下来。 凯瑟正想着梦里出现的少女，长发飘逸、笑容可掬，娇小的身体却拥有可以对抗大恶魔的力量。少女的勇气、正义以及可爱动人的容顏，随着雾月走到他面前。 「我的女神！」凯瑟抱住了雾月。 雾月的反应迟钝了，平常绝对不会让人有机会轻易碰触他，除了当他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雾月感觉最近状况真的很差，不该发生的失误一再发生。 「凯瑟，不要对韩少有非分之想，他是我的。」唐菓拍打凯瑟抱着雾月的手，喊着色狼。 日月不甘心被边缘化，也抱起雾月做亲密状，「你们才别跟我抢，韩少快抱我，我需要安慰。」可乐在旁边是笑也是嫌弃的脸，他们这团的人是怎么搞的，明明不是gay还要搞成gay一样，他们可是以高顏质、高智商、高情商为主打的『盛世美男团』啊。 凯瑟一发现抱错了人就赶紧松开雾月，倒是日月和唐菓两人拿抱他当作游戏，「你们别闹韩少。」文曲隔开他们，把雾月挡在身后。 周绅在一旁别着嘴，「我要吃醋囉。」文曲愣了一下看他。 「你在我面前袒护别的人，还把我放在你的心上吗？」 唐菓和日月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可乐则是苦笑摇头，然后对璞玉说，「这团看起来就我和你两人比较正常。」 凯瑟表情错愕，连忙对雾月说抱歉。 「是昨晚没睡好吗？」可乐想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还没清醒。 「不是，也是……」凯瑟舌头打结也要把昨晚梦到的事说给他们听。 「哇！难怪你会喊女神，是他从水深火热之中救你出来。」……雾月觉得日月说的夸张了。 「女神啊──」璞玉手臂交叉抱胸思索着。 「好想见见你的女神，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唐菓直接问了。 「我把他画出来了，你们要看吗？」 「当然要，快拿出来给我们看。」唐菓跟在凯瑟后头，两人合力把凯瑟一早起来趁记忆犹新画了份草稿图拿到客厅供大家赏阅。 虽然是草稿，但也不马虎，外型、五官、神情都像极了周绅见过的女人，他惊讶之馀不忘看看雾月和文曲的反应。 文曲眼神发亮，摀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嘴，是雾月没错。昨晚还抱着睡的人怎么会跑到凯瑟的梦里，难道这也是他的能力。 雾月对他的画像没多大兴趣，看一眼就结束。只是梦里出现的人，不会怀疑到现实中来，而且他现在又不是以雾月的面容示人，他是『韩少』。 「不像韩少啊，凯瑟怎么会把你错认成他的女神。」唐菓研究了韩少和画上的女子比对，除了神情韵味有那么点感觉。 「你有妹妹吗？」璞玉诚恳地问他。 雾月眼珠子转了一圈，「印象中没有。」后来觉得说这话有通病，「除非我爸妈外遇时在外面偷生了，而我不知道。」然后露出微笑让大家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最近晚上跟他们看电视，日月特别喜欢转到乡土连续剧，雾月把其中一段他看到的内容套用到对话，日月和唐菓非常捧场，于是三人即兴编起狗血剧情。 说着凯瑟前世是男神仙，因为做错事被天神贬下凡歷劫，今生虽是凡人之身，与他结下三生三世情缘的女神仙却忘不了他，于是就在梦里与他相会，没想到遇上恶鬼缠身就顺带解救了他。而这名女神仙为了能随时保护凯瑟，可能附身在某个人身上。 「韩少，女神仙会不会附在你身上了？」璞玉说这话时都不知道他是真认真还是假认真。 「有可能喔，你们说怎么办，我是男的耶，我没办法接受跟凯瑟身体与身体之间的亲密接触……」 「难道我就可以接受吗？我可是直男。」 「我们都是直男。」日月说这话时给人的公信力稍嫌不足，但他本人没意识到。 「好啦，我们不要再欺负凯瑟了，不然他的女神会生气，晚上跑到梦里打你们喔。」唐菓摀着嘴掩饰止不住地笑意。 趁其他人在忙的时间，雾月偷偷溜到凯瑟的房里，闭眼凝神，循着灵视查到堆积在角落的箱子，里头放着陈年已久的杂物。雾月翻找了一段时间才发现一座王爷像，头上戴的官帽不见去向，身上的衣服、披风以及鬍子皆有被老鼠咬过的痕跡。 「女神行行好，在灭我之前，能否让我享受在人世最后一次的香火。」雕像发出了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过去祭拜我的人都称呼我为卢王爷。」 雾月把祂收在袋子里，等到夜深人静之时，雾月再从袋子里取出雕像，放置在屋外的一座临时搭建的小庙，大小刚好够放一尊王爷像。前面摆了香炉，雾月点了三根香插在上面，放了几朵鲜花和一小盘水果。这些都是雾月请萧美人帮他带来的，而卢王爷住的小庙是从宠物店买来的狗屋。 「女神这是……」 「不要叫我女神，我只是一名法正道的狩鬼师，我的名字叫雾月。」 「雾月姑娘，你不打算把我除掉吗？我可是差点变成恶鬼的地灵。」 「只要继续受人供养，你就是神明，做神明该做的事吧。」 雾月简单作了入厝安香的仪式，「我目前能做的就这些，之后会有法师为你重新安神位。」 「雾月姑娘，你真是我的再造父母，如果有需要任何帮助，我卢王爷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雾月笑了一下，「你也算是死人了，还能再死吗？」 「雾月姑娘可别小瞧我，好歹也曾是有过万人朝香的神明，若不是遭受灭村之灾，宫庙遭战火烧毁殆尽，我怎会落魄到被丢弃在地下没人管。只要我能恢復鼎盛时期，我保证方圆十里之内绝对不会有鬼出没。」 雾月抬头看了四周天空非常乾净，「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大姨妈走了，以我现在的能力，他们看到我大概都先逃走了吧。」 3-1非礼勿近，非礼勿牵，非礼勿抱，非礼勿亲 合宿过了一个礼拜，经纪公司安排录製新的mv，因为雾月没办法真唱，真的很难听，跟团员说嗓子不舒服，所以这天他并没有唱出声音，就口型对着唱片歌词唸而无声。 雾月想过，如果真要他走到台上演唱，他已经请萧美人做好假唱的准备。 河边桥下，他们站好了位置，当音乐一下，团员卖力舞动身体。 「等一下，有东西挡住了。」导演喊暂停，看了一下萤幕以为自己看错，「抱歉，我们再来一次。」 连续几次，导演觉得自己眼睛可能出现毛病，每次正式拍摄，机器的萤幕上都会显现一道黑影，换一台摄影机也是同样问题。 「我们先休息，待会再试一次。」面对不少团员抱怨，萧美人向导演提议。 「也只能这样，如果再不行，请你们公司另外再安排时间拍摄。」导演其实想直接说今天就不要拍了，或者考虑换个地方拍。他认为目前的状况并非人为因素造成，他不敢说出自己的假设，心里觉得毛毛的。 雾月将目光放在播放器上，「这是什么时候录的专辑？」 可乐矇了，「上个月才录的，你忘记了？」 萧美人观察到雾月脸色不对劲，走到他身边。 「有其他拷贝唱片能替换吗？」 不用雾月说明，萧美人把原来的唱片特别收起来。 换了一张唱片后，这次导演开心到要流下眼泪，终于顺利拍摄完毕。 但雾月还是觉得有异样，其他人看不到他们的天空此刻是暗的，河水莫名起了波澜，他感觉到无数的鬼魂在周围徘徊。 「你託人拿来的唱片，原始的那一张确定有一隻鬼附在上面，而其他的唱片检测结果虽然没有鬼，却存有那隻鬼的『痕跡』，实验室初步判断，也许是在烧录的过程中，连带复製过去。」 「如果只靠『痕跡』就能影响其他鬼躁动，那么当人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把唱片买回去听时，附近的鬼势必跑出来伤人。」 「长官已经派人处理，幸好专辑在预售中，所有唱片都还在经销商手上，只要全数收回销毁就行了。唱片的事，暂时可以不用担心。」雾月听着镜子那头人的匯报感到疑惑，什么叫暂时？ 「我们调查你提供的资讯，怀疑他们录製的时间，恰好是在阴日阴时，所以唱片可能就是在那时候不小心把鬼招进去。」 ……是巧合吗？ 雾月耳边听到他们的主打歌曲，意识到还有其他遗漏的地方，「不只是唱片，还有其他能存取这首歌的管道都要全部删除乾净。」 说完后，他立即衝到客厅，把随身碟取出，然后问大家，「你们谁手上还有这首歌？」 正在听的音乐无故关掉，其他团员都被雾月突如其来的震怒吓到。 日月慌张地举手，「我的手机里有存放这首歌。」好像做错事的样子，日月像小狗一样颤抖。 「我、璞玉、周绅，还有大家的手机、笔电里都有存放。」唐菓不安地说着。 「怎么了吗？这首歌有问题。」璞玉一点就破，只是事情没有他想的简单，雾月也无法全盘托出，甚至一点点的消息都不能说出来──此刻窗外风云交加，雨声滴滴响着。 「怎么下起雨了？」可乐想到要把晒在外面的衣服收起来，雾月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帮你收。」 「我们一起帮忙吧，比较快。」 雾月阻挡不了所有人打开窗，跑到园子里收衣，他转身溜到其他人看不见的死角，挥手幻化成一隻蝴蝶。 「快看，我们屋子里怎么有蝴蝶跑出来！」日月觉得好奇特，兴奋地喊着。 「别看了，赶快收衣服。」凯瑟的眼睛被风吹得快无法睁开。 好像颱风过境，风来得又猛又快，他们看不见飞到高空中的蝴蝶与数鬼缠斗。 躲在狗屋里的卢王爷高喊，「雾月大人，加油！」 所有人平安回到屋内，衣服被滂沱雨水淋湿、被落叶扬土染污，可乐感叹，「全部得重洗一遍了。」 就在凯瑟疑惑怎么没有看到雾月的时候，窗被打开，「你们怎么把我忘在外面？」雾月手上拿着几件落单的内裤，其实是卢王爷说要帮他偷几件乾衣好事后能擦乾身体，结果卢王爷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眼睛不好，一连拿的都是内裤，雾月也只好拿团员们的内裤擦乾身体。 文曲发现有一件是自己的，他快速从雾月手上拿走全部，不管其中还有谁的内裤。 「韩少，你全身溼透了，赶快去洗澡，不然会感冒。」周绅见雾月踌躇不前，「去我房间有浴缸可以泡。」 「我也要。」日月举手，说周绅不可以偏心只让韩少去你房间洗澡。 「我从来就没说你们不能来我房间洗澡，只是我房间就一间浴室，总得等前面的人洗完再换你洗吧。」 「我不在意跟别人一起洗。」 「那你也要看我们愿不愿意跟你洗啊！」凯瑟想着两个大男人裸身面对面还是背对背泡在浴缸里，都很可怕。 「日月要先洗吗？你也全身湿透了。」感觉到两道寒意射向他，日月赶紧说，「我在大眾浴室洗就好。」说完就跑去房间拿乾净的衣服。 雾月看周绅也淋湿，他是那间房的主人，理应他先洗。 「我还好，我想先帮可乐洗衣服。」 文曲、璞玉已经和可乐一起去洗衣间，凯瑟和唐菓则是急忙抢夺大眾浴室里的第二间洗澡。 可乐见堆了两天的衣服，再加上今天的份，只有一台洗衣机要被操坏了，所以他们决定用手洗的方式，然后再用洗衣机脱乾。可乐算着件数，发现衣堆里完全没有雾月的衣服。 「难道我们没有收到韩少的衣服。」 璞玉要可乐别紧张，「韩少都自己洗衣服。」 「你看到！」 「我猜的。」 「那他洗好的衣服晒在哪里？」 这点璞玉就想不明白了，「也许他会魔法把衣服瞬间变乾。」 文曲相信了璞玉的玩笑。 而事实上，雾月每次洗完澡就会把脏衣服收成一袋交给两三天就会来探望他们的萧经纪人。 萧美人每次收到雾月的脏衣服就会表现得异常兴奋，然后把乾净到会发光的衣服交到雾月手上。 雾月从来没洗过衣服，也没用过洗衣机。他第一次做值日星把大家的衣服拿去洗衣机洗，看着柔软精上的说明倒了适当的量，而没放任何一滴洗衣精，然后没把洗衣机的盖子盖上就按下开关，不会选择就乱按到纯脱水，结果那天洗完衣服是四处飞散到机壳外面，味道是又香又臭，摸起来是完全乾燥。可乐只好一步步地教他洗衣机的操作要领。 雾月的衣服都是拿去给专门洗法正道服饰的洗衣店特别处理。 因为他们经常碰触鬼魂异类，身上多少会残留不好的痕跡，需要用施咒过的符水清洗才能去除掉。 为了给其他团员一个交代，雾月谎称主题曲已经听腻，请大家暂时不要再播放，然后再请法正道的技术人员把他们手上存放的歌都删掉。 「这是你写的歌，竟然还嫌弃听不下去，作为编曲人这样很不应该喔。」 唐菓没要损韩少，反而觉得韩少写的歌曲都超好听，让他想一听再听，希望听到他的骨髓都记住这首歌。 听完唐菓说的话，雾月考虑直接在这屋子下电击咒一次性把所有电器產品都烧坏既快速又简便，他也不用想破头掰出理由解释。 「我们今天已经听了一整天了，就暂时放过我们的耳朵吧！」文曲意识到雾月应该是有原因才会这样，所以决定帮腔。 「是阿，被操一天都累了，要练习明天再练吧，时间很晚了，我要去睡觉。」周绅伸懒腰、打完哈欠后，小萨跟在他后面回房。 日月说着，「我得帮我的腿做按摩护肤，不然跑出小腿肚会不好看的。」 可乐、璞玉跟着日月一起回房间各自做自己的事。 少了跟他拌嘴的日月，唐菓觉得待在客厅没意思，回房前想跟雾月拿回随身碟，雾月却说他忘记放在哪里了。 ……你是故意的吗？唐菓耸，没说出来。 凯瑟等到外面风雨变小后才走出去，雾月的视线一直尾随着他，直到文曲问着，「你不回房间吗？」一剎那分了神，雾月再次留意凯瑟平安走到地下室，然后对文曲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文曲不为难雾月深究其原因，走上楼前再看他一眼，凝重的神情望着外头，看来造成这场风雨的源头还未解决。 雾月对整栋屋子施展幻术，屋里的人没发现他走出大门。卢王爷从狗屋走出来对他说，「附近小鬼蠢蠢欲动，不断闯进来。」 雾月无奈他们拍摄mv地点干嘛选在死人多的河旁，桥下阴暗，又容易匯聚水鬼。「他们跟到这里来，真不死心。」……但身体已死。 卢王爷愤恨道，「可惜我现在还没有足够能力，不然这些小鬼怎敢在我眼皮底下撒野。」 傍晚雾月已灭掉了能力较强的鬼，现在剩下的只是些小杂碎，卢王爷感叹自己的能力弱到这种地步。 雾月拍着祂的头安慰，「下次再给你机会。」 莲花弹指，腾空飞跃，雾月拿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挥舞。 待在地下室的凯瑟睡不着，他躺在床上望着外头景色，雨滴打在紧闭的玻璃上变得模糊，这场雨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 凯瑟觉得地下室的空气很闷，呼吸变得困难，他找了把矮凳站高，把透气窗打开。 「怎么没雨？」凯瑟把窗户开得更大，发现外面一滴水都没有，听见有人的声音，他把头探出，「韩少怎么在外面？」他揉着眼睛，清楚可见雾月动作敏锐，跳跃、旋转、后空翻、一字马……，都足以和奥运体操选手媲美，还有一些像是武功但凯瑟分不出师承何派，混合百家武术却没有一套完整的招式呈现出来。 原来『韩少』会武功，身为武痴的凯瑟想和他比划几招，兴奋地跑出来。 「韩少，你会武功不告诉我。」雾月赶紧灭掉最后一隻只有头的鬼后，把匕首藏起来，「我随便玩的。」 3-2非礼勿近，非礼勿牵，非礼勿抱，非礼勿亲 雾月和凯瑟比划了几下。 「你耍的是哪门功夫，这么厉害？」 凯瑟看似站在上风，却苦于完全碰不着雾月。 「我在学校社团学的。」雾月认为自己不算说谎，法正道就是他的学校。 「是哪间学校社团这么厉害，我在全国大专院校运动会上怎么没看过？」 「我们没参加。」 雾月假装快被凯瑟一拳打倒而退却，表情却是一派轻松。凯瑟找不到任何破绽，出手越发急躁，神情发狠。雾月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恶臭气味，脸色立即转为严肃。 雾月不让凯瑟查觉到他有异状，动作依旧与他对招，馀光却是不断在寻找某样东西。 「就是现在。」不是凯瑟开的口，声音却从他身后传出，雾月使计让凯瑟露出空隙，他伸手朝头的方向要抓住东西，突然的尖锐叫声促使凯瑟抓住雾月的脖子。 「凯瑟！」雾月的大喊让凯瑟恢復一丝清醒，松手后，雾月拿出匕首，将刻着咒文的尾端朝凯瑟额头撞下去。 「就差一点……」女鬼发出凄惨的声音后消失踪影。 雾月护着脖子猛咳嗽。 凯瑟从头到尾只觉得一阵恍神，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度要致雾月死地。醒来时，他眼睛用力眨了好几下，「真的是你吗？」凯瑟惊讶又激动欢喜地看着眼前的人。 雾月有一瞬间被掐到无法呼吸而失去意识，没留意到身上的幻术已经解除，凯瑟终于见到他朝思暮想的女神一时间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脑子乱到不行，他敲了自己的头，让自己镇定些。 凯瑟在心里默念，「勇气，拿出勇气，你是最强的武士，不可以退缩。」 再度睁开眼眸，面带娇羞，不敢直视女神，目光只好在雾月身上不断游移，直到视野被脖子上的五道红痕吸引住。 「你……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为什么会……」手指残留着使劲过的触感，记忆似真似假，雾月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罪魁祸首时，朝他露出甜美的微笑。 凯瑟被雾月的笑容转移注意力后，雾月迅速抬手到他面前，五指扭转蹦出一道光彩，凯瑟的眼珠被照的七彩绚烂。雾月接着转身到他背后，一掌朝脖子劈下，凯瑟顺势倒在手臂上。 「需要帮忙吗？」卢王爷屁颠屁颠的走来。 「帮我留意其他人的动静，我不想再被人发现。」 「那不是小萨的工作吗？」卢王爷不屑的说着。 他们俩一神一兽在卢王爷入厝狗屋的第二天就结下了樑子。 当时雾月和周绅、文曲、璞玉开车外出，留在屋子里的其他四人听见小萨的吼叫声而走到园子处的右侧边。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间狗屋？」可乐发现还有烧过的香炉觉得很奇怪。 「里面放了一尊神像。」凯瑟瞧着。 「真假，神像住在狗屋里！」唐菓摀住嘴巴，怕说错话被神明骂。 「是谁放的，我感觉好恐怖，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日月觉得头皮发麻，说完赶紧跑回屋内，其他人也觉得毛毛的就跟着回去。 留下的小萨在周围嗅了一会儿，然后就对狗屋撒了一大泡尿。 「你这个畜生休得无礼。」卢王爷气急败坏地骂着，可小萨一点也不理会祂的话。 雾月一行人回到屋子就被日月和唐菓嘰嘰喳喳的吵个不停，可乐和凯瑟就比较淡定些。 「我们宿舍外多了一间狗屋，狗屋里面竟然有一尊神像。」因为看不下去想解释的两人一直没把话说清楚，其他人依然一团雾水，凯瑟就代替他们总结。 原本期待他们会有惊讶的表情，除了雾月有回应，「我知道。」其他人忙着把买来的菜、肉、蛋放到厨房去。 「你怎么知道的？」日月和唐菓各站在雾月的一边夹击。 雾月想了一会儿要怎么解释，觉得有点厌烦乾脆就直说，「我在地下室的纸箱里发现，就拜託萧经纪人帮我买一间小屋放在外面，然后我就让神像住在里面。」 「你把神像当宠物啊！」文曲想着雾月的神秘之处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出来。 「小萨好像跟神明变成好友了。」璞玉站在窗门边说着。 周绅一想到小萨把那屋子当自己的窝住进去，担心对神明不敬，连忙跑出去。 文曲好奇的问雾月，「你怎么会想到把神像供在狗屋里？」 雾月一脸茫然，「不行吗？一个可以住的小屋，为何要限定只能猫狗住。」 就连智商最高的璞玉也想不出可以反驳不怕神明的雾月所说的道理。 小萨不知道是喜欢这间狗屋还是因为里面住着卢王爷想亲近，周绅哄着、拉着，小萨坚持要待在狗屋里和卢王爷挤，直到吃饭时间，小萨才自己跑回屋里。 至此之后卢王爷就对小萨很感冒，祂不想跟小萨有任何接触机会，更何况共事。 「牠在屋内顾，你在屋外顾，互不相干吧！」雾月的话虽然不是命令，卢王爷嘴里嘮叨却还是很听从。 将昏睡的凯瑟放回床上，感觉女鬼没有附在他身上才安心下来。 雾月还是大意了。 卢王爷没能察觉到，表示这名女鬼和其他水鬼不同，欲望强烈，做事经过深思熟虑。 女鬼知道当面跟雾月起衝突一定会被消灭，所以没和群鬼一起行动，隐藏自己，然后找机会附在人的身上。 雾月现在不了解这名女鬼来这里目的。是因为被发现才出手伤他，还是存心找机会攻击他。 『鬼』出现在人世，是因为有未完之事、未解之事，对人间留念、贪念、怨念。待在阳间过久，原本在大地徘徊的一缕幽魂转瞬为会伤人的冤鬼、怨鬼、厉鬼，随着生前的执念有多重，鬼的能力就会有多大。 无法超度者皆得消灭，他们已经失去人性，伤害活人变成他们唯一的目标。 因为不知道女鬼的下落，雾月又离不开这里，只好将此事上报给法正道，拜託其他两位狩鬼师进行猎捕。 「如果有好消息会尽快告诉你。」这次与雾月联系的是好久不见的陈仙，陈仙告诉他，韩少驱鬼的事进行的很不顺利，加上唱片被鬼附着牵扯出的不寻常事件让研究室忙得焦头烂额。 陈仙没说明，但雾月猜出法正道也出现群鬼攻击。 「那今天就先这样，我去睡了。」雾月不担心法正道会出事，就算没有狩鬼师在场，数十名法师镇守以及研究室里的灭鬼工具就足够对抗。只不过雾月的眼皮频频跳动，希望不会有大事发生…… 隔天，雾月的预感成真，此生最大的危机就从一位陌生的男性出现在客厅开始。 雾月没有打招呼，而是跟在后面出现的可乐恭敬的对他说，「老闆，早。」 一听到老闆特意来看他们，原本还躺在床上睡觉的日月蹦的跳起，周绅和小萨刚散步回来。 全员到齐后，身穿西装戴着墨镜被称为老闆的人向他们宣布一件事。 「因为唱片出现瑕疵，必须重录！」周绅不敢置信的重复了老闆的话。 「是母带出现问题吗？」璞玉问着。 「是的。」老闆的话让所有人错愕，雾月更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整个人魂都飞了。 「萧经纪人，说好的假唱得马上准备好，我们下午就要进录音室录唱。」 「你放心，人我已经通知了。」 雾月听萧美人说帮忙代唱的这个人本身也是一名歌手，所以代唱的人到录音室去不会有人怀疑。雾月没见过这人，但萧美人说了，「当你见到代唱的人时，就会知道是他。」 在录音室外的厕所，他们碰面了──因为『他』是女的，所以雾月跟着『他』进了女厕所。 「你是人鱼？」雾月从他身上闻到淡薄的人鱼味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鱼，但我的母亲身上有人鱼的心脏。」 「你的母亲怎么会有人鱼的心脏？」雾月提高警觉。 「你放心，我母亲没有做出伤害人鱼的事，而是因为发生某些原因，人鱼为了救我母亲而给了他人鱼的心脏。」 他的母亲和人鱼有渊源…… 而他是血缘中参杂了人鱼的血，所以是人类，却同时拥有人鱼的能力。 据法正道的歷史纪载，人鱼永生、能模仿各种声音，能用歌声迷惑生物。 人鱼被法正道归类于有能力的非人者，曾经是伙伴、知友，却在人类严重污染海洋环境后，现在的法正道并没有一个人见过真正的人鱼。 雾月总算明白萧美人找他的原因。 「你知道我找你的理由吗。」 郑祐亭点头。「但是我只能模仿声音。」他用韩少的声音回答。 换雾月满意的点头。 「我能把你幻化成韩少的样子，由你代替我进去唱。」 「那么你？」 雾月毫不掩饰地把幻术解除，让郑祐亭看到他的少女模样。「我会偽装成工作人员。」他戴着帽子，穿上萧美人帮他准备的制服。 郑祐亭突然变得很心动，因为他是个萝莉控，看到娇小可爱的雾月心中不免打了个很大的算盘。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请求？」 雾月毫不迟疑，「当然可以啊！只是我现在没办法做到，等到我这次任务结束后，找时间再告诉我需要我怎么帮你。」 在未来的某天，雾月被迫穿上各式各样的萝莉装，那时候，雾月学习到的社会经验是千万不要轻易答应别人的请求，尤其是人鱼。 郑祐亭幻化成韩少的模样后走出女厕，恰好撞见了璞玉。 韩少尷尬地打声招呼，璞玉纳闷了一会儿，这时雾月从女厕走出来对着韩少说，「你怎么男厕、女厕分不清楚，下次别走错了。」 璞玉看了两人后，「走吧，该进录音室了。」 3-3非礼勿近，非礼勿牵，非礼勿抱，非礼勿亲 录音用一下午的时间顺利完成，公司为了体恤团员的辛劳，特别准备了平常不能吃的烧烤和披萨慰劳他们。 「还有啤酒！」 「唐菓，你竟然瞒着公司偷偷带来。」 「凯瑟，你不要告诉我你不喝。」 「当然要喝。」 「也给我一罐。」 唐菓分给每人一罐啤酒，拿到雾月手上时，他问着，「这好喝吗？」 「靠，韩少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喝过。」凯瑟拔起扣环，清脆的响音让他很满意。 「我也没喝过，可能待会马上就醉倒了。」日月倒在凯瑟身上马上被推开。「你，我不信。」日月发出邪媚笑声。「真讨厌，不要拆穿我的谎言啦！」 「日月，你待会倒下我们可是不会扶你回房间的。」周绅更以不是睡在同一房间表明立场。 「韩少，这酒你不要喝，会变身的。」雾月挑了眉，璞玉说的这话是什么含意。 「你是说酒后乱性吗？」文曲拿走雾月手中的啤酒开了直接喝下。 「真是说笑，我们这群大男人有什么好乱性的。」可乐刚吃下一口骰子牛，还在喉咙里就被文曲的话惊到差点噎死。 文曲笑着，但周绅看出他的认真。 因为雾月不吃肉，但公司准备的都是肉，可乐炒了几道青菜给他吃，这点让雾月很感激。 「可乐，谢谢你特别为了我还下厨。」雾月学着其他人乾杯，他手上的杯子装的应该是绿茶，但雾月喝完却感觉味道变得不一样。 坐在一旁的日月突然喊着，「韩少，你怎么把我倒在杯子里的啤酒喝光了！」 雾月这才发现拿错了杯子。 他打了一个隔，觉得头很昏，接着两眼无神开始胡言乱语。 「有鬼，好多鬼……」他捏着日月的脸，「不是鬼啊，怎么会有三个日月？」 「你别抓我的脸。」日月很宝贝他的脸，怕喝醉的韩少把他的脸抓肿了，文曲上前抓住雾月的手，日月赶紧逃到周绅和可乐的中间位置。 「韩少才喝一小杯就醉啦，酒品看来也不是很好。」唐菓喝完一罐啤酒后，脸色发红，已是三分醉的状态。「来，我们喝，别管他。」 「我也要喝，再给我一杯。」 文曲挡在雾月和唐菓之间，不让唐菓在雾月的杯子里倒酒。 「没想到我们团里最年幼的两个这么快就掛了，我真替新一代年轻人堪忧啊！」 「凯瑟，我们也才大他们几岁，干嘛说的自己好像很老。」凯瑟拿着杯子走到可乐旁边和他对饮，「唉呦，你不知道岁月如梭，我现在已经感叹自己的年纪不小，应该找一个伴来准备过下半生。」 「那你的女神呢，不找了？」周绅吃了一个鸡胗咬着。 雾月听到女神，喊着，「我不是女神，我叫……」文曲打了个寒颤，他很想知道雾月的真名，却不想他在眾人面前公布。 小萨突然吼叫打断了雾月的话，日月以为牠想吃桌上的东西。 「牠能吃人的食物吗？」凯瑟看日月拿了一块肉要给小萨吃，赶紧问着。 「最好是不要。」 周绅一说，日月收了手，「抱歉囉！我们不能给你吃。」看小萨不能吃，日月觉得可怜，「那有什么东西能给牠吃的？」 「我们昨天有买一包狗零食。」璞玉提醒了周绅，他去厨房拿了一根洁牙骨交给日月。 「你是不是很想吃，很想吃对不对……」看着小萨为了吃在他面前摇尾巴、抬手、点头谢谢，「你真棒，我们小萨怎么会这么厉害。」日月开心得像个宠小孩的奶奶。 在屋外注视的卢王爷，看着雾月醉得快要不省人事，而要牠做事却被食物拐骗的小萨。 卢王爷轻飘飘地穿过落地窗，「雾月大人，快醒醒啊，你如果睡昏过去，会被人看见你的真面目。」 「老头，你好吵，给我走开。」文曲看着雾月对着空气挥手，他的目光对上了卢王爷，「你看得到小神吗？」眼见文曲不像有看到祂，是巧合吧，卢王爷才松了口气。 雾月曾叮嘱，「别让人类发现。」卢王爷明白原因。 世人若是知道鬼神和人类共存在这片土地上，不单单是掀起宗教狂热、正与邪的战争再度爆发，世界被人的慾望支配，终日只知拜神请鬼求取愿望成真，不靠自身努力争取成果；利用人畏惧鬼神的心态，通灵者变成掌权者统治国家，现今文明时代会倒退到黑暗又混乱的封建社会。 法正道最怕的是人贪婪无限的慾望造就厉鬼成魔，魔的能力是鬼的千万倍，能招唤天地万物为它所用，到那时候人类就只能变成围栏里的待宰羔羊。 文曲刻意挡在雾月和其他人的视野之间，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但周绅时不时的关注他们两人的动静。 酒后吐真言──周绅留意着雾月说的每一个字，鬼、女神……最近发生的怪事和雾月一定有关係。 「吃饱喝足，我们来玩游戏吧！」凯瑟提议。 「玩什么游戏？」日月表情兴奋，盘着的双腿左右摆动。 「捉鬼。」这是烧脑的侦探游戏，是他们团里常玩的游戏比赛之一。 「哪里需要捉鬼，我马上来……」雾月立即起身，文曲没拦住，卢王爷慌张地在雾月耳边说着，「这里没有鬼。」雾月转向祂，「那你是什么？」卢王爷被气到，「雾月大人，小神不是鬼，虽然小神之前是做过孽，差点变回鬼，但你也原谅小神了，还收在这里当这个家的守护神。」 雾月听完，喔的一声。 「韩少，人和鬼的阵营都还没有抽籤决定好，而且你不能自爆身分啊！」可乐说着。 「韩少喝醉了，他没办法玩。」文曲穿过卢王爷的身体把雾月拉回座位。 「还有一个也提前阵亡。」璞玉指着趴倒在放了两罐空啤酒的桌上，边说梦话的唐菓。 「所以就剩下我们六个人玩？」 就在凯瑟询问时，文曲突然做出让大家吓一跳的事。 「天啊！文曲，你想干什么？」看见文曲裸上身，日月半遮眼装害臊，又惊又喜，以为是要上演什么bl剧情。他心里想告诉文曲，霸王硬上钩可是不行的喔，而且韩少是他们的团员，团员是绝对不可以做出伤害团员的事。除非韩少也对文曲有意思……那周绅怎么办？ 「韩少怎么了吗？」凯瑟觉得男人袒胸相见没什么，只是文曲为什么要把衣服套在雾月头上。 「他在发酒疯会乱咬人，我刚差点就被他咬到，所以我把他头罩住，看不见人就咬不到人。」这理由勉强让喝酒微醺的人相信。 「需要我帮忙吗？」周绅看文曲准备把雾月带回房间睡。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文曲抱起雾月时，周绅发现两人整体画面不成比例，韩少好像变小了。 文曲不忘把雾月的头罩实，不留一点空隙给人看出，但周绅瞧着他的衣袖口有着不寻常的东西，仔细瞧，是细长的发丝！ 周绅强装镇定，怕其他人也发现，「乾脆就我们五个人玩好了，其中一人当法官。」 「我也要玩。」唐菓睁开了眼一会儿又马上倒下。 「别管他，待会回房我们再抬他上去。」 卢王爷一路跟在文曲后面，「怎么办，雾月大人，您尊贵的面容被他看见了。」 文曲把雾月抱到床上躺，取下他的衣服，雾月的头发飘散着。 「原来你只要失去意识就会露出真面目。」 文曲把他的头发梳好，棉被盖在他身上，听见他沉睡的呼吸声。「下次不能再让你沾到任何一滴酒了。」 当雾月不支酒力倒下时，文曲看到幻术消失的瞬间，韩少变成了雾月，男生变成了女生，短发变成了长发。 那时候文曲不是吓到，而是害怕。怕被其他人发现，如果雾月的身分曝光，就不可能再待在这里了。 卢王爷明瞭文曲不会伤害雾月大人后，放心地回到祂的岗位守着。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手上举着可乐敬奉给祂的酒，「年轻人的爱情啊，真美好。」 3-4非礼勿近，非礼勿牵，非礼勿抱，非礼勿亲 一个晚上，文曲守着雾月睡。 到了早上其他人都睡醒时，雾月仍未清醒。 「我去做醒酒汤。」可乐铺好棉被先行离开房间。 唐菓想凑近雾月叫醒，却被文曲阻止，「人不舒服，我们就别吵他了。」 雾月整个人被埋在被子里，谁也看不见他是还在睡还是昏迷不醒。 文曲刻意等到大家都走后才离开房间，他没办法把门锁上，没有钥匙，这样他之后也会进不去。 周绅昨晚喝了半打的啤酒，是最晚一个回房间入睡的人，今天依旧是第一个起床，带着小萨散步完回来。 「周绅，你太厉害了，都不会头痛啊！」唐菓抱着头趴在餐桌上，面有难色。 「那是你太弱了。」凯瑟当可乐的助手，边忙着切菜，边忙着数落唐菓。 「嘿嘿，至少我不是最弱的，本团里还有一位比我更弱的人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文曲刚好走下楼梯，璞玉问他韩少的状况。 「说别吵他，人现在还很不舒服。」其实文曲叫他好多次，雾月完全没有反应，像死人一样，文曲怀疑过而试探他，感觉到有鼻息后才放心点。 「会不会是生病了，我还没看过有人才喝一杯酒，过了一晚还不省人事。」日月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也帮我倒一杯。」唐菓对他撒娇。 「你好手好脚，自己倒。」 「你不是正在倒了吗？」 「这是要给韩少的，不是给你的。」 「你偏心。」 文曲主动跟日月拿了要给韩少的水杯，「我拿上去就好。」 「你不是才刚下来。」 「没关係。」文曲说完后，就走上去。 到了门口，周绅跟在后面，「我想看一眼韩少的状况。」 小萨也很担心雾月的状况，抬起两条前脚试图转动门把。 「好了，你到底在顾虑什么，韩少是得了什么传染疾病吗？有必要这样怕人靠近。」 周绅关心团员的坚持，让文曲无法找理由拒绝他。 「你拿东西，我帮你开吧。」周绅没有耐心在等文曲，他抢先一步开门。 「喂，等一下。」小萨一有空间就鑽进去。 「周绅，你听我说……」文曲无法拦住周绅知道雾月的秘密，眼看他就跪坐在雾月的身边，瞧着雾月的脸，「我知道你一定非常惊讶，但我要告诉你，他真的就是韩少……」也不能这么说。 文曲正要解释最近和他们相处的韩少是别人假扮的…… 周绅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韩少睡觉都是这个样子吗？」 小萨张开嘴吐舌头哈气的样子跟最近养牠的主人非常像。 文曲对周绅的话摸不着头绪，走近雾月一看，他头上戴着包头，脸上敷着面膜──这不是日月睡觉时的行头吗，怎么跑到雾月身上。 ……是雾月自己弄的吗？ 因为周绅没跟他们睡过，不知道他们每个人睡觉的习性。 文曲仔细琢磨遮掩下的雾月并没有变成韩少──他还没醒来。 必须在周绅发现前让他离开这里。 「周绅，我想我们还是别吵到韩少睡觉……」 「先帮他把面膜拿下来吧，戴一整晚不好，皮肤会变更糟的。」 「让他自己来，不然他发现我们私自碰他会生气的。」 「韩少脾气有变这么差吗？」周绅停顿的时间是在质疑这人不是韩少，但苦无证据，他认为现在就有一个证据摆在眼前，他要证实，但有个人试图在阻止他。 「……最近是有比较不爱跟我们开玩笑，但他还是我们认识的韩少，不会因为我们为他好而恼怒我们的。」 周绅推开文曲，势在必得。 此时，门铃响起，不一会儿听见日月高喊，「公司派医生来看韩少了。」 周绅和文曲两人对看疑惑。 「你打电话跟公司的人说的吗？」周绅问。 文曲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时，房门被打开。 「文曲，你知道韩少生病怎么没跟我们说，亏我们还是团员，团员就是要互相关心啊，你这样很不够意思，把我们都排除在外。」日月气着，劈哩啪啦说个没完，完全忘了要介绍站在他身后的医生。 当文曲一头雾水自己都尚未清楚雾月的状况是怎么回事──没发烧，所以文曲也不确定雾月究竟是不是在生病。 雾月不是一般人，文曲没办法像往常一样有自信可以应对任何和雾月有关的事。亏他是读过万卷书的高材生，对雾月的世界是一无所知。 「我确实是文先生打电话到公司，然后公司通知我过来检查韩少的身体状况。」 女医生强烈的把这件事变成既定事实，不容有人质疑。 文曲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打电话──这个人有问题。但他没办法向其他团员解释，就连雾月的身分他都没办法说明。 当女医生走近雾月时，文曲保持警戒状态，看身上别着医师的执业执照──会是假的吗？ 「请问王医师的专科是？」 「家医科。」执照上显示王医师的全名叫王嘉依。 「你不是一般人，你是要来害我们家雾月大人吗？」卢王爷待在雾月身边已经好一阵子，是祂在周绅进房间前帮雾月做了掩护的装扮。 王嘉依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 「如果方便，请你们离开这里，让我专心为病人做身体检查。」 「王医生，待会能不能也帮我检查一下身体状况，我最近常常头晕，是不是也生病了？还有我脸上的肌肤变得很粗糙，是不是缺乏什么营养素？」 「等我检查完他的状况，就去为你看诊。」日月听完开心地跳了起来，想到会吵到韩少，马上改成轻飘飘的方式跃出去，在走廊上还转了不少圈圈。 周绅瞧着王医生看他们怎么还不出去，「文曲，我们就不要打扰医生看诊。」 文曲不能离开，他想着是否要冒着让雾月的身分曝光，好过让这不知明的人在背地里对雾月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他留下来没关係。」见两人疑惑，「一个人还行。而且我看你们也都很担心团员生病，有一个人在场了解状况，相信你们也会比较安心。」 周绅知道文曲是他们之中最担心韩少的人。 「小萨，该走囉！」 小萨本来也不愿意离开，周绅只好把牠整个抱起，28公斤的重量周绅抱得有点吃力。 「小萨，看来我得给你的餐食减量才行了。」周绅认为最近他们给小萨的食物比以前丰盛太多，小萨的重量比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胖了足足5公斤。 小萨发出委屈的叫声。 「小萨，你怎么临阵脱逃，说好我们要在雾月大人生病这段时间共同抗敌，守护好我们的雾月大人啊！」卢王爷悲壮的喊叫转而对王医生的谩骂。 「你最好给本神注意，不要小看本神，如果你胆敢做出危害雾月大人的事，本神马上降下天打雷劈劈死你。」 「现在神明也开始学说大话了吗？」 王嘉依的轻笑让卢王爷胆战心惊──这人的能力不容小覷。 「…小…小神要不是现在正值虚弱状态，还容你现在这般欺辱。」 「好了，别吵我。」王嘉依虽然没看着文曲，但文曲知道接下来的话是在跟他说，「你也是。」 王嘉依拿掉雾月身上可笑的面罩与头套，看见他是女的也毫不惊奇，从手提包里取出一颗药丸。 「你要给他吃什么？」文曲按住王嘉依的手。「你不是公司派来的人，你到底是谁？」 王嘉依从容的说着，「放心，做母亲的怎么会害女儿。」然后把松开的手推开。 在文曲和卢王爷震惊期间，王嘉依说，「帮我拿水来。」 文曲立即把他放在小书桌上的水杯取来。 见雾月喝下药和水后，王嘉依轻松态度对文曲聊起话来。 「谢谢你替我女儿遮掩身分。」 文曲愣了一下，「抱歉，我分不清你是在对我说话还是在对谁说话。」 王嘉依指着卢王爷，「你看不见祂，对吧！」 文曲看着空气许久，点头。 「这就是雾月和我处的世界。我们能够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请你别害怕，站在这里的是个现在不会伤害人类的灵体。」 「……现在？」 王嘉依笑着卢王爷正对他磕头请求，「母亲大人，别把我过去的黑暗史说出来让这群小伙子知道。」 自从雾月帮祂盖了一间小庙──虽然是狗屋，团员每天都会给卢王爷烧香供奉，是祂仅存的信徒，祂必须留给信徒好的印象。 「放心，祂现在受你们香火供养，会照拂你们。」 「……是韩少放在狗屋里的神像？」 「祂说祂叫卢王爷。」 文曲发觉自己可能说了不敬的话，连忙道歉。 「祂说没关係，是我女儿没告诉你们。」 「韩少他……，不对，他不叫韩少。」 「没关係，就叫他韩少吧！」 文曲不喜欢这样，称呼一个人怎么能不叫他的本名。 「不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就算告诉你也不会是他的真名。我这牌子上的名字也不是我的真实姓名。不过你放心，这确实是我在真实世界里的名字，我是货真价实的家医科医生。」 雾月的母亲无法让人知道真名的理由和狩鬼师差不多，否则法正道人士并不会特别隐藏自己的真名。 「在我小的时候，父母给我改过名字。因为我本身具有的灵异体质，只要被鬼叫出真名，就会被鬼附身。」而真名就被他死去的父母带到棺材里，世上再无人知晓，连同他的亲人。 「说来好笑，我的父母似乎预感我会当家医科的医生所以帮我改了这名字。」 文曲听完也笑了，原本紧绷的心情放松许多。 「所以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一闪而过的严肃气氛。 「你怕鬼神吗？」 「以前不相信有鬼神这类东西所以不怕，现在……我不知道。」 「你现在的反应还好，不是所有人知道后还能像你现在这样镇定，何况你还没有亲眼所见异世界的样貌。」 「……异世界？」 「我不应该这么说的，只是一般人都这么称呼看不见的东西存在于异世界，可事实上都是存在于同一世界，不过大家也都把天堂和地狱跟人间的世界区隔开来……」王嘉依不太满意这个说法，「算了，说太多题外话。」 「你们是隶属政府的某个神秘单位吗？」 「才不是，可别把我们跟美国的51区混为一谈。我们『法正道』不是政府机构，算是游走在两个世界维持秩序的自发性团体，而我女儿套用在你们的世界来说就是警察的身分。」 文曲默默把『法正道』记在心里。 「你听说过『法正道』吗？」 文曲摇头，不过他一下明白了王嘉依话中的意思。 「和聪明人说话都不用解释太多，真好。」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像是知道文曲心里想什么事，王嘉依说，「我们是保护人类，不会做出伤害人类的事。」话很官方，让文曲难以信服。 「不过我们会消除记忆，这就是我们没让世人发现的方法。」 文曲开始担心，他不希望忘记雾月这个人。 王嘉依检查雾月的眼皮、呼吸、心跳，「他没事了。只要再让他躺一会儿就会醒。」 「是因为我们昨天让他喝酒的原因吗？」 王嘉依像母亲一样关怀的表情抚摸雾月的脸。 「那是一部份原因，但不需要太责备自己。我女儿因为经常碰触到鬼，鬼有邪气，他有一段时间没让自己好好休息，过劳一松懈就容易被邪气入侵，所以我给他服下能驱邪的药就没事了。」 王嘉依收拾检查身体的医具时告诉文曲，「别待在这里了，会有人照顾他的。」 卢王爷听到自己被赋予重任，恭敬地说着，「母亲大人，小神绝对会克尽职责守在雾月大人身边寸步不离。」 文曲还不想走。 「我女儿若是知道他的真面目被你发现，那他绝对会把你的记忆消除。」 「你不会吗？」 文曲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只要和他走出这道门…… 王嘉依不耐烦地拿出一枝钢笔，文曲心想要在这里进行了吗？ 虽然不想，但又能如何，文曲看了雾月最后一面后，「我的眼睛必须看着它吗？」 「蛤？」王嘉依按下开关，笔头出现一个洞，洞里跑出一颗白色的颗粒。 「你想吃吗！」王嘉依见他没动手，就自己先把那颗吃下去。 「我也是忙到好几天没睡好，需要靠吃糖果补充脑力。」然后又按下开关跑出一颗，这次文曲拿起来嚐──真是一般的糖果。 「放心，我没有想过要消除你的记忆，而且卢王爷一直对我说你的好话，不希望我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文曲对着无法看见的卢王爷说了声谢谢。 「我女儿就交给你了。请你暗中协助他，这是作为母亲的请求。」临走前，王嘉依再次嘱咐，「别让我女儿发现你知晓法正道的事。我来过的事，卢王爷自会想出办法跟他解释，你就当作我是公司派来的一般医生看过他。」 「公司知道吗？」文曲想问他们身边还有人是法正道的人吗？ 「除了我，谁会马上就知道我女儿生病的事。」 「是做为母亲的预感吗？」文曲觉得母亲真是个非常厉害的生物。 「我是一名科学家，不相信有那种事。」 ……那么王嘉依是怎么知道女儿生病的事？ 当他拿出手机，萤幕上一闪而过的数据，文曲露出讶异的表情，立刻想明白王嘉依身为医学科学家，要随时了解自己女儿身体状况的最佳方式就是在身上放『生命徵象追踪器』。 「喂──，这里没事了，不过我要再多待一会儿，解决一些少年郎的生理问题。」 文曲吞了个口水，担心王嘉依会不会在他们身上也植入追踪器，彻底了解他们对他女儿可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见文曲还有话想问，王嘉依给他机会。 「韩少在你们那里吗？他还好吗？」 「我还以为你是重色轻友的人，现在替韩少放心没有被人给遗忘。」 文曲认为，作为母亲的王嘉依应该多关心他的女儿正和一群男人合宿的事…… 4-1惊吓总比错愕 合宿第三週，团员觉得应该要做个改变，所以…… 「第二波的换房游戏即将开始，我们现在有请各位选手抽籤决定猜拳三战两胜的比赛顺序。」 「这次我不想要再睡地下室了，我要把机会让给别人。」凯瑟扭转他的手臂蓄势待发，而他的对手就是文曲。 文曲刚开始并没有把输赢看得太重，若是能维持原样和雾月睡在通舖，那他还是依旧守在身边；若是雾月单独睡一间房，这样也好，雾月能睡得自在点。 「凯瑟对文曲，凯瑟获胜。」日月兼任评审举起凯瑟的手。 「接下来是我和韩少。」日月把评审棒子交到可乐手上。 「日月，我每次都会出布。」 日月说，「好，我知道了。」对雾月邪媚一笑。 「来囉，剪刀石头……」可乐一喊布，两名选手都喊出了惨叫声。 「我输了──」 「日月，我不是说我都会出布吗，你干嘛都出石头。」比起要争夺第一名，雾月觉得他要获得最后一名的胜算比较大──但事不从人心。 「我以为你是在眶我。」 雾月想哭，但日月夸张的举动令他瞠目结舌，直接就趴在地上哭喊着，「我不想睡地下室啊──」 可乐拍拍日月的背，「比赛还没结束，不用那么早下定论，你下一轮别输就行了。」 第一轮把团员分成了两派。 「那么我们先进行第一名的竞争赛。」 凯瑟对周绅、雾月对唐菓，结果是周绅和唐菓获胜。 文曲没想到最坏的情况竟然会发生…… 原本赢家呼声最高的周绅竟然输给了唐菓，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命运就是这般选择。 文曲决定要认真比赛，但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第二次猜拳连输，局面变成了他和日月谁要睡在地下室。 日月委屈巴拉地说，「哥哥，让我赢好不好，我不想睡地下室。」 但他不能让雾月和其他团员睡在一起，这绝对不是私心──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雾月是女的，他要守护雾月。 看着日月颤抖的小嘴，他是真的很怕睡地下室。 「文曲对日月……」可乐举高赢家的手，「获胜者──日月。」 「天啊，哥哥，谢谢你让我。」 「不，是我今天状况不佳，你赢是靠自己的实力。」文曲叹了一口好长的气。 比赛结束还没超过1个鐘头，唐菓兴高采烈地跑来房间，「周绅，你好了吗？」 「现在就要换床了吗？」周绅露出一点点可惜的看着他睡了一週的房间，其实心里非常雀跃。 他和凯瑟刚好一同走进通铺，率先走到文曲之前的床位，凯瑟就去了日月旁边的空床。 「韩少呢？」 「他陪文曲到地下室去。」日月敷着面膜说着。 凯瑟听完就说，「他们两个感情怎么变得这么好，是因为睡在一起的关係吗？」 「怎么，你也想跟我感情变得更好、更亲密吗？」 见日月把白色的脸凑近，凯瑟连忙滚到另一边。「我要跟可乐哥变亲密。」 「为什么跟我亲密就不行，你说。」日月硬是要靠近凯瑟，凯瑟就越往可乐身上挤，「喂，我的床位就这么小，你们两个都挤过来我要怎么睡？」 「我们挤在一块亲密，多好啊！」 日月就像倩女幽魂的姥姥见到两名精力旺盛的年轻小伙子，想必是珍饈美饌，嘴角都要流出口水来。 「别这样，太可怕了。」凯瑟滚到可乐怀里寻求安慰。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哪有这么可怕。」日月用力打了凯瑟的屁股，凯瑟没被男人这样打过，身体弹了一下。 「你对唐菓也会这样吗？」 「他们两个人晚上常常打来打去。」可乐把日月和唐菓当作小屁孩，每晚吵吵闹闹的早就见怪不怪。 「别把我当唐菓的替身，你若是想他就去房间里找他，刚好他那间是双人床，多你一个人去睡无妨。」 日月又打了凯瑟的手臂。 「跟我睡就这么不情愿吗？那你干嘛不继续睡你的地下室，一个人睡多好。」 「我才没这样说──」凯瑟委屈道，「我想跟你们睡，希望能在这次合宿训练中，和你们拥有这段晚上还能这样大家一起说话聊天，既珍贵又美好的回忆。哪像到昨天为止我一个人在地下室睡多无聊啊。」 「日月，别再逗凯瑟，你脸上的面膜都快掉下来了。」 可乐提醒他后，回到床位，把面膜抚平，然后套上他的花花头套。 周绅挑了眉，「日月，你都这样睡。」 拿起书才看了一行字的可乐转头说，「周绅，习惯就好了，韩少第一次看到也吓一跳。」 「这有什么好吓一跳。」凯瑟向日月要了一块面膜也敷在脸上，日月帮他用发夹把瀏海往后。 「你不知道韩少肤质有多好，他说他从来都没有用过面膜。」日月说着羡慕又忌妒，怕脸上狰狞会长皱纹，赶紧平躺用手掌按压自己的脸。 「那是他仗着还年轻，他现在不用敷脸，以后还是会要敷脸。」说得好像过来人的凯瑟觉得今天的活动量不够，碍于已经在敷面膜的情况下，他躺在床上抬腿踩脚踏车的方式运动。 周绅看着时间已经晚上10点半，几乎所有人都躺在床上准备入睡，而他的旁边床位仍是空着。 「你在等韩少吗？」璞玉看的出来周绅在意他，「你不用等他了，韩少都是在我们睡着的时间才进来。」 周绅皱了眉，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是因为做大哥的心态认为弟弟这么晚不回房睡觉的习惯不好，还是知道雾月此刻还和文曲单独在一起感觉不是滋味。 雾月跟着文曲到地下室并不是因为要陪他来。 「真好，可以一个人睡这里。」他看着四周，环境清静，除了角落堆着杂物，中间放着一张床，和他原来住的小房子一样，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文曲苦笑，「这里潮湿又有蚊子，而且还有可能鬼出没。」 「我不怕鬼，鬼如果出现，我就帮你打倒他。」 「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保护我？」 在文曲眼中，雾月正对着空气挥拳，而事实上就有一位他看不见的灵体卑委地求饶着。 「雾月大人，别再把小神之前做过的事拿出来说了，都几百年的事，过去那么久，我们就把它给忘的一乾二净吧。」 雾月哼哼两声，觉得卢王爷很好玩，对他而言，和鬼神相处比和人简单自在，不是捕捉、灭杀，就是拿来玩耍。 「当然，我绝对会保护好你们。」雾月放弃继续欺负卢王爷后，转过身对着文曲充满自信的说。好像没有任何鬼能打倒他，让人非常安心。 「那么你要陪我在这边睡吗？」文曲说的有意无意，可惜雾月完全不了解男孩遇到心中喜欢的女孩都会有的想法。 「你如果能跟我换床，我当然非常乐意睡在这里；但要我跟你一起睡在这里，那跟睡在楼上有什么两样，而且这里只有一张床，两个人要怎么睡。」 文曲知道这不可能发生，但雾月这么说，让他有一点点的小难过。 「你再不上去，屋里的灯都要熄了。」文曲心里有大部分不想他走，却还是要考虑他的安全。 「放心，就算房间的小灯都关了，我也还是能在夜里看的清楚。」 准点一到，屋子整个暗下来，雾月指着窗外，「你看外面的萤火虫。」 绿色萤光在他们头上飞着，比星光还耀眼。 「这就是你说在夜里也能看清楚的原因吗？」 「一部分吧……」雾月是夜里工作者，习惯了黑夜，就算没有月亮照明，用灵视就能猎捕目标物。 「有他们在，你就不用怕只有一个人在这里。」原本雾月还想说有卢王爷这个神明守着他，不过他又看不到，说了等于白说，可能让他更害怕，还是罢了。 看时间文曲该睡了，雾月想着别打扰他睡觉，准备走时，文曲赶紧把要说的话都讲出来。 「韩少，你回去睡觉记得要盖好被子；睡相要留意不要往别人身上靠……」文曲想要雾月多小心不要让别人发现他是假的韩少，在他走前最后一秒仍不断叮嘱着，害雾月觉得他爸妈也没像文曲这么囉嗦管他。 这一般男人都是这样吗？ 4-2惊吓总比错愕 凌晨三点，文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还是很担心雾月和其他人睡在一起。 尤其周绅也睡在通舖，文曲感觉他对雾月有不单纯的企图。 「……太危险了。」 周绅脑筋聪明、心思縝密，他一定是故意输给唐菓好和雾月睡在同一间，这样他就可以有机会发掘出雾月的秘密。 「我怎么没想到！」文曲立马起身，拿着手机当照明。 他走到屋里，躡手躡脚地穿过餐厅，黑暗中听见声音，猛然看见可乐站在开啟的冰箱机前。 「可乐，我是口渴想喝水。」文曲像是做了亏心事，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可乐没理他，拿起冰箱里的东西吃着。 「肚子饿啊，那我喝完水就回去，你慢用。」 有人在，文曲没有藉口这时间跑去他们房间。 文曲临走前看了可乐，觉得有些怪异，一向最注重食材保存管理的可乐怎么会让冰箱门一直开着，冰箱里的温度不够低，不是很容易让冰在里面的食物坏掉吗！ 正要提醒时，可乐突然两眼狰狞地看向他。 「……可乐，怎么了吗？」 可乐似乎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赶紧把手边上的食物塞回冰箱，关上门后就跑回房间。 文曲感觉到背后一阵冷颼，该不会真有鬼出现吧，雾月不是说好要保护他吗，这时候竟然在睡大头觉。 比起担心雾月的秘密被发现，文曲这时觉得还是回房催眠自己这世界没有鬼、这世界没有鬼、这世界没有鬼…… 一早，屋里各地方都能听得到周绅对雾月嘮叨的声音。 因为没睡好而引起过敏反应的文曲一路打着喷嚏走到客厅。 「发生什么事了吗？」问着坐在客厅看着晨报的璞玉，还有一夜之间感情比兄弟还要亲密的凯瑟和日月，两人在等可乐做早餐的时间玩着手机游戏。 唐菓还在他的房间享受一人世界没出来──应该是在睡觉。 「听周绅说，韩少昨晚都没回房睡，现在是在质问他去干什么了。」 「周绅怎么知道他都没回房睡？」……难道周绅一整晚都在等着雾月没睡。 「今天早上醒来我们也吓到，韩少床上躺着的竟然是小萨。」小萨听到有人叫牠，兴致冲冲地跑到凯瑟身边。 凯瑟觉得小萨打扰到他玩游戏，就把牠推开。小萨不死心，又继续靠近凯瑟。 「小萨，我们不能给你食物了，周绅会生气的。」日月摸着听完消息而难过的小萨。 终于受不了周绅的碎碎念，唐菓从房间走出来，「好吵啊！」他揉着眼睛，再次睁开时，雾月一溜眼跑进他房间把门锁上。 「韩少，开门，我还没刷牙洗脸啊！」唐菓敲着门，随后周绅也跟着敲门。 「韩少，你大半夜不回房间睡觉，你跑去哪里做什么事了？」 唐菓转头问他。 「不在房间睡，他可能在楼下客厅睡，还是跑去跟文曲睡啊？」霎那间，感觉到周绅瞪他。 「别吵我，让我睡觉，我已经一整晚没睡了……」 当事人都自爆了，唐菓摸着鼻子对周绅说，「那你是要继续审问他，还是等他睡醒了再说？」 唐菓委屈地走下楼，然后向其他团员诉苦寻求安慰。 「我有多的牙刷，你拿去用吧！」日月和他再次走上楼，准备去储藏室拿行李，看到周绅还在门口守着。「人又不会跑掉──」日月摇着头，这今天是什么大事，感觉人都怪怪的。 突然，可乐崩溃式的大喊吓坏了日月，「天啊，我的心脏差点停止。」唐菓也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抚他小小又脆弱的心灵。 「发生什么事了？」周绅跑下楼时，文曲和凯瑟表情错愕的站在一块，谁也不敢接近浑身散发无名怒火的可乐。 「可乐说我们东西被偷吃了。」比较镇定的璞玉开口。「说偷吃的人专门把他昨天准备滷的肉全吃光。」 原本他们怀疑是雾月半夜不在房间，偷吃的嫌疑很大，但雾月不吃肉，这嫌疑者落到了团员里最爱吃肉，而且是无肉不欢的凯瑟身上…… 「才不是我，我昨天都睡在你旁边，你不会不知道我半夜爬起来偷吃吧！」凯瑟极力否认，说话非常激动，他不喜欢被冤枉。 「那会是谁，到底是谁？」可乐的情绪越发躁动，感觉随时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可乐，冷静点，我们团员不会有人做出偷吃的事来。」文曲刚说完就想到昨晚他见到可乐从冰箱拿出来吃的东西似乎就是肉。但如果是可乐自己吃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文曲充满了疑问。 小萨发出叫声，可乐充满杀气的眼神往牠一看。 「小萨，别出声。」周绅赶紧把牠护在身后。 「可乐，小萨不会开冰箱，不会是牠偷吃的。」璞玉毫无畏惧的走向可乐，拿走他手上装滷肉的桶子，看里面只剩下肉汁，「还要用吗？」他问可乐。 「不必了，我再重做。只是冰箱的肉都没了，今天得去买。」可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情绪突然就升到最高点，他要煞都煞不住。 「我们会去买，你就告诉我们还缺什么。」不管可乐说话语气多差，璞玉仍然和气的对他说话。 当可乐感觉到胸口的一团火气缓和后，他逐渐冷静下来，然后对自己刚才的言行道歉。 「可乐，没事，事情过了就好，这里没人会计较。」 团员相继附和，除了雾月在房间睡着。 璞玉看可乐摀着肚子，胃很不舒服的样子，就嘱咐他去休息，然后把可乐准备的早餐食材都煮好。 直到晚上，可乐因为肚子绞痛跑了不少次厕所，而且每次待的时间总共加起来和雾月霸佔唐菓的房间睡觉差不多久。 团员以为可乐是因为肠胃炎引起情绪突然的大转变…… 「雾月大人──」卢王爷叫着才睡二十分鐘的人，他披头散发，躺着大字，被子随意盖在身上一小段，敞开的衣襬，肚脐露出来给人看到，在应是他长辈的小神面前完全不在意。 「卢卢，不要吵我。」 昨晚卢王爷没第一时间发现有鬼跑进屋里，还附在一个团员身上，雾月把祂的阶级降到只比小萨高一点，所以卢王爷被取这称呼，也只能领受了。 「雾月大人，是小神错了。」 「你没错，是我的能力变弱了。」 贪吃鬼本身的能力很低，留在这世上并无害人之意，就是爱吃，会到处附着在动物身上只为满足口慾，而被附身的后遗症就是会不断的想吃，体重不断飆高，对食物异常执着，性格变得暴躁易怒。 昨天贪吃鬼藉由蟑螂特性，从水沟管路闯进屋内，完全避开雾月设下的防护，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可完全没有察觉到鬼侵入他的领域，在追捕过程中还让贪吃鬼逃脱了。 「那可怎么办，雾月大人，你今晚还要捉鬼吗？」……怕是现在遇上恶鬼， 雾月也对付不了。 「在我静心休养的这段期间，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我，还有严密替我守着这屋子，别让任何一点小鬼趁机闯入，若是让其他鬼知道我现在能力变弱，也许会群体跑来袭击。」 雾月在房屋周围设下更复杂的符文，还有在如今是唐菓的房间四面也各贴上一道能让里外完全隔绝的咒语。 卢王爷离开房间后，他开始卸下防护，过程中不能施行任何法术，完全让自己赤裸裸的解放体内所有能量，重新调节运行，凝神养气…… 4-3惊吓总比错愕 数不清自己跑厕所几次的可乐，肠胃还是一样很不舒服。早餐和中餐都没有吃任何东西，他现在双腿无力，整个人躺在床上病懨懨的。 微弱的夕阳照在他惨白的脸上，这是他唯一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闭上的眼皮感觉有道阴影遮住了光线，睁开眼一看，雾月就站在上方笑嘻嘻地看着。 雾月的手里捧着一碗看似清水。 「把它喝下去。」 可乐犹疑着，只是水，为什么感觉很不单纯。 现在能进食的也就水而已，但喝了水后，他又会跑去厕所拉肚子，真的是连水都怕。 「喝完，你就不会肚子疼了。」 可乐毫无理由的相信雾月说的话，直接把碗里的水喝乾，一滴不剩。 不久，璞玉进了房间，看见雾月也在。 「我们外出时帮可乐买了肠胃药，还有一些麵包。你们两个今天都还没吃东西，晚餐正在煮，如果肚子饿就先吃点。」 开着门，能听见楼下团员们忙着要烧哪些菜而争吵着。 「可乐，你人不舒服，今天就休息吧。」璞玉打消可乐想现在下楼的念头。 他知道可乐并非担心团员会把晚餐搞砸，而是责任心重，把事情扛在身上后就没想过还有其他人能做，每天三餐都亲手料理，其他人就是当助手的份。又是忙料理，又要忙团练跳舞、唱歌的事，每一件事他都想做到好，做到圆满。 「璞玉、帮我跟其他人说谢谢，还有今早的事……」可乐一向与团员相处和睦，今天早上突然对他们发脾气，可乐很自责。 「别想太多，反而是我们觉得都让你负责家务事，才会害你积劳成病。」 「怎么会……，那些是我自愿要做的。」 「那待会下去吃饭，就不要再说抱歉的话，不然我们会更愧疚的。」从璞玉平淡地说起这些话来，实在看不出来他有任何一点抱歉或是愧疚感。相反的，其他在楼下瞎忙的人，争先恐后地抢着烧菜的工作做，都是认为自己是害可乐积压病倒的罪魁祸首。 晚餐时间。 餐桌上摆了六种不同顏色的粥，分别由六位参赛者为可乐熬煮。 「这碗煮焦掉的不能吃，拿开。」凯瑟把唐菓煮的粥率先排除在竞赛名单外。 唐菓委屈地说，「这是人家第一次煮的耶。」他捧着自己煮的粥却也没办法吃下去，只好拿去厨房倒进厨馀桶里。 「先吃我的吧，鸡蛋粥。」日月把一盒十颗新鲜鸡蛋全搅进粥里一起煮，煮出来的顏色看起来跟大便色很像…… 「我这顏色还好吧，你看璞玉煮的绿色粥，跟胆汁一样。」 「我这是用菠菜绞碎熬煮，营养价值高。」 「要比营养价值那就要吃我的墨鱼汁粥。」周绅把他煮的乌溜溜的一碗推到可乐面前。 「那这碗粉红色的粥是什么？」 当可乐指着粥问时，凯瑟呵呵大笑，「这可是我家乡的名產，仙人掌粥，原本应该是仙人掌海鲜粥，但这里超市卖的海鲜没有我中意的，下次有机会大家来澎湖玩，我带你们去吃最新鲜道地的。」 「没关係，这样韩少也能吃。」可乐还惦记着雾月都挑蔬食吃。 桌上唯一正常的白粥是文曲煮的。 「你们都煮粥，没烧菜、烧肉？」可乐望着餐桌周围，看看会不会变出几道除了粥以外的菜色。 他想着凯瑟说过每餐都一定要有肉才吃得饱。 「你别去煮，我今天就不太想吃肉，吃粥就行了。」 太过刻意反而让气氛变得尷尬，大家都不说话了。 雾月看了一圈，选了白粥吃。 「韩少，你还不能吃，把手放下。」周绅命令着，他还未忘记雾月一整晚没回房间睡觉的事。 「你得从实招来，不然没饭吃。」 雾月含着汤匙哭丧着脸。 「周绅哥哥，别那么兇对韩少，韩少现在正值热血奔腾的年纪，晚上可能需要做点什么事好缓解生理上的火热。」 文曲瞪大了眼，怎么在雾月面前说男人的这种事，他此刻好想把日月的嘴封起来。 唐菓一听日月说的话，马上急于撇清，「我没有──，我还很单纯的。」因为唐菓和韩少同年，怕是把两人想成一样。 反而雾月因为不太懂日月的话，没法反驳。 不说话就等于承认了。 「是──这样吗？」周绅带着质疑的眼神看着雾月。 「你别听日月胡说，韩少可能是在练拳，我之前和他在晚上的时侯还对手过，实力强的很。」凯瑟想起这回忆忍不住挥手几招，只是他想不起来最后是谁赢了。「韩少，哪天我们再比划比划。」 「打了一夜的拳，那火一定不小。」璞玉一脸平静地道出惊人之语。 「……还是我们给韩少单独睡一间房。」可乐的提议让雾月开心的不得了，不管他们怎么想他是个慾火焚身，需要夜里偷偷解放的年轻小伙子。 「那最好是有卫浴设备在房间里比较好。」璞玉分析完整个流程需要的项目时，有的人是自动关上听力怕是跟着联想雾月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可我才睡一晚上。」唐菓委屈说道，但能怎么办呢，单独睡觉的房间还要有独立卫浴设备，整间房屋就他那一间符合。 「还是唐菓和文曲换房间睡，如果你想一个人睡的话。」 文曲打着喷嚏，他的鼻竇炎还未好，如果继续睡地下室可能会更严重，大家都想着这样的换法睡觉可能是最好的。 「那好吧！韩少跟我换房睡，我再跟文曲换。」 「我没关係，昨天是我输了……」文曲不希望唐菓委屈自己，而且他年纪比较大，怎么能欺负团里的幼齿。 「唉呦，能一个人睡也很好啊！只是睡楼上和楼下的区别而已。」 「那吃完饭我去帮忙打扫地下室，点香精、放防潮剂……」 「可乐你休息，我自己来就行了。」 作为哥哥想要体贴弟弟的心，其他团员在吃饭后纷纷忙着要把地下室打造的清新舒适、香气芬芳。 晚餐吃完后，可乐评分他最满意的是凯瑟的仙人掌粥，所以就由凯瑟选择今晚要吃什么水果。 冰箱里有他们今天买的苹果和葡萄 「看我拿刀哼哼哈兮，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凯瑟一边切苹果一边唱着歌，切出来的苹果片大小几乎一样。 「哇，凯瑟太厉害了，不愧是武林高手，连刀都会使。」日月对凯瑟比着讚。 凯瑟笑得极为灿烂，「快来吃苹果，包甜的。」 周绅看可乐气色好转，表情恢復往常的柔和，「肚子痛好点了吗，给你买的药吃了吗？」 「不用了，反正我现在不会觉得肚子不舒服需要去跑厕所了。」可乐总算能摆脱坐马桶，此刻心情愉悦。 「韩少，谢谢你给我喝的水，那水太神奇了，马上喝完我就没事了。」 雾月才从盘子上拿了一片苹果要吃。 「什么水？」其他团员听了都很好奇看着雾月，雾月咬着苹果不方便说话。 璞玉就说起他进房间看到雾月和可乐都在，大概就是那时给他喝了有神奇功效的水，看着可乐精神变得非常好，人也开朗许多…… 「那水我也能喝吗？喝了我是不是就能变得更容光焕发、年轻貌美？当然，我们大家现在都还很年轻，只是我们是偶像，必须随时把自己的容貌、身体状态保持在最高水准以上。」日月猜测雾月就是都有在喝那水，才能皮肤这么好都不用上妆护肤。 「你们要喝吗？我可以倒给你们。」雾月起身走到厨房，拿了七个碗装了五分满的水。 日月先喝了一口后，「这不是一般的白开水吗？」 「我给可乐的就是白开水啊！」 可乐不相信，也喝了一口，「所以你之前给我喝的只是白开水？」 「还加了我的祈祷。」雾月双手合掌的说，「我祈祷大家身体健康，不被邪魔歪道入侵。」 文曲低头看了碗里的水，这里面添加了咒语吧！ 这让他明白昨晚见到的可乐是被鬼附身了，而雾月昨晚一夜未归就是在捉鬼。 4-4惊吓总比错愕 所有团员都喝下雾月施的咒水后，那贪吃鬼就没法附在人身上，但他还是能附在蟑螂上，为了吃，他趁着夜晚偷偷溜进屋里。 雾月特意保留了一个排水孔让贪吃鬼直接爬到厨房去。 雾月双手拿着拍蚊器──这对打蟑螂也很好用，为了防止电击声音或是动作太大吵醒团员，雾月在厨房设了一个结界，把内外界隔开，能看得到，却听不到。 贪吃鬼一次只能附在一隻蟑螂身上，但蟑螂是群体动物，他能号召一堆的蟑螂当作他的掩护。 雾月电死、拍死、压死一隻又一隻的蟑螂，但数量太多，打了一个鐘头还没完。 「雾月大人，加油啊！」只是在一旁看着的卢王爷，还有想要加入战局却被雾月挡在结界外的小萨。 因为雾月不想让小萨沾到蟑螂的尸液，还要帮牠洗澡。 光是厨房满山满谷的蟑螂尸块，就够雾月今晚清理到崩溃。 「雾月大人，小心啊！」 一隻巨大的蟑螂张开牠的翅膀往雾月头上飞去。 小萨吼着，雾月听不到，但楼上房间有一个没睡着的人却听见了。 文曲因为吃了过敏药沉睡着，而躺在他旁边的周绅悄悄地起身，慢慢地开了门又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闔上。 楼下发出微弱的光芒，却不是灯光，周绅走下楼梯的一半，看到小萨对着厨房的方向激动不已。 雾月的体力尚馀，但一直杀蟑螂他受够了。 「卢卢，待会我会全神贯注在灵视追踪上，发生任何事也绝对不要吵我。」 雾月松开发圈，让长发随意飘散，手指转动凭空现出一张符纸，就地盘坐，双手成印。 发现雾月一动也不动，以为他被打败，贪吃鬼决定要附在他身上，整个蟑螂军团全部往雾月身上爬。 卢王爷摀着嘴巴，眼看蟑螂把雾月整个人埋没。 祂相信雾月大人绝对能够捕捉到贪吃鬼。 一团蠕动的黑色物体，里头出现的蓝色火焰从缝隙中窜出，蟑螂没有被烧死，却是打了败仗，往来的排水孔仓皇逃走。 被雾月的头发缠住的贪吃鬼，身上的蓝色火焰烧得他叫疼。 「我只是肚子饿想吃东西，我又没有害人，你为什么要杀我？」一个丑陋的巨童哭喊着。 「谁说你没害人，被你附身的人类最后下场都是因为过度肥胖而死。」卢王爷为雾月大人的行为打抱不平。 「吃会死人，不吃也会死人，那不如一直吃，至少吃可以很开心。」 贪吃鬼不知道为何有人为了瘦选择节食，寧可饿到生病也能不吃──那样活着多痛苦。 雾月收回头发，把手中的符纸撕毁，巨童身上的火焰消失不见。 「你要放过我吗？」 雾月摇头。 「我会请法师为你念经消除身上的慾望和罪孽，直到你的灵魂清乾净了，再放你走。」 雾月解除界线，打了个电话，「陈仙，我这里需要帮忙。」 贪吃鬼没有想过在这时候是他可以逃走的唯一机会，他不走，是因为他想知道继续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雾月掛上电话，一脸凝重。 「我忘了从明天开始是农历鬼月，各地法场法师都有工作要忙，没空为你超渡。」 「那他该怎么办？」卢王爷指着此刻正和小萨玩在一起的贪吃鬼。 「我可以养狗吗？我以前就想养，但我爸妈不同意，他们觉得养我就不够吃了。」 贪吃鬼生前被家里人虐待，因为经常饿着肚子，瘦弱的身子还要被父母打，最后没长大成人就死了。 卢王爷听完贪吃鬼的故事后，抱着他哭，「孩子啊，有爷爷在，爷爷会照顾你的。」后面还补了一句，「雾月大人也会照顾好你的。」 就这样一神一鬼还有一隻狗排成一排对着雾月微笑。 雾月将贪吃鬼附在瓷器娃娃上，安奉在卢王爷旁边。 隔天一早醒来，团员发现狗屋里多了一个瓷器娃娃。 「这是屋里的瓷器娃娃吗？」 「韩少是觉得要给神明放一个金童在身边伺候吗？」日月觉得好玩，就去屋里找了一个玉女摆在另一边。 「这是屋主的！」凯瑟觉得未经屋主允许就私拿不太好。 「我们走之前就放回去，放心，不会发现的。」 小萨坐在狗屋外痴痴地看着，因为狗屋被塞满了，牠进不去。 雾月插了香还放了两包饼乾供奉，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房间睡觉，一直打着哈欠。 「韩少，你该不会昨晚又是慾火焚身，整晚都在搞事吧！」唐菓举止害羞却说的直白，想到雾月在那房间，那床上做过那种事，之后要他去那房间睡，他是死都不要。 「韩少，我不是说了，需要就找我运动发洩也行啊！」凯瑟拍着他结实的胸膛。 「适时发洩是可以，但两个男人同时喷射男性贺尔蒙的画面不是很好看。」 「啊──璞玉别再说了，大家也别再说这事了。」文曲高喊着，其他人以为文曲是在避免他们的对话刺激到雾月变成伤害。 周绅却瞭解文曲真实的想法。 「我们一直说这事，确实挺尷尬的。」可乐附议文曲的话。 「那这话题就打住，大家别说了。」这话题的一开始还是日月自己说的，罪魁祸首一脸正义凛然的决议大家不要再说欺负雾月的话。 而雾月只想回房间洗个澡，补个眠，他们要怎么想韩少这人，就让韩少日后自己去面对吧！ 今早由日月负责做早餐，他一进厨房，拿着锅子和铲子准备做炒蛋时，「天啊，怎么会有死蟑螂？」炉灶里有一根雾月漏掉没清理掉的蟑螂触脚，日月抓着头皮发麻。 「什么，有蟑螂，那我们房间有没有啊！」凯瑟难得脸色慌张。 「我的天，如果有蟑螂跑进我房间，晚上我不敢睡觉了。」唐菓抓着手臂发痒。 「蟑螂是从哪里跑进屋里的，我们平常都有打扫清洁，家里很乾净，怎么还会有蟑螂想来。」可乐的眼睛扫描一遍地面和墙角，目前是没有其他蟑螂的踪跡。 「有可能是从地下水管跑进来的。」璞玉分析之前屋主很少住这里，看厨房用具都非常新，可见屋主住在这里的时间也没有在炊饭，现在他们来到这里后天天开伙，附近蟑螂可能闻到味道，就跑来觅食。 「哇靠，这是找到移居地点，整个族群的蟑螂都要迁来和我们住一块啊！」凯瑟激动地说着。 「今天记得要买灭蟑药。」文曲拍了周绅的肩告诉他这件事，周绅突然吓一跳的反应，让文曲不解。 「我刚是发呆了。」周绅微妙的表情，文曲觉得可疑，却也没想太多。 「我想韩少今天是不会想外出了，看他的名额要让给谁。」 文曲装好心不跟人抢名额，其实是想要留下来看着雾月的心，周绅是一目了然。 『韩少』不是韩少，文曲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周绅细想他有多少次替雾月遮掩，不过雾月看来是不知道祕密被人发现。昨晚也是…… 雾月再次在周绅面前幻化，之前是没看清楚又加上不明原因昏倒。 他还看见了成千上万……不对，预估可能是上千万的蟑螂大军与雾月缠斗的过程。 周绅被吓得腿软，他是爬着回去房间里，整个晚上全身颤抖着，因为惊吓过度，而累到睡着，醒来时，周绅一度怀疑自己可能又是在作梦。 后来他看到诸多遗留下的证据，他问自己，要把它当作一场梦，还是坦然面对他们的世界不是他想像的那般简单。 小萨咬着狗绳走向他，周绅差点忘记早晨要带牠散步。 当他为小萨套着狗圈时，「小萨，你也是替他保守秘密的一方吗？」 小萨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叫了一声。 周绅瘪着嘴说了一句，「你这叛徒──」 5-1解任务最怕遇到猪队友 自从雾月入住主卧房后，早晨7点周绅都会来敲门。 一开门，小萨就衝了出去。 「早！」 「早──」雾月揉着眼睛，睡眼惺忪，松垮的t恤睡衣，若隐若现的胸膛，周绅一想到他的女儿身，捏着鼻子，眼睛往上扬。 「怎么了吗？」雾月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即便他现在是用韩少的眼睛看他，周绅还是忍不住心动。 「你──好久没跟我一起带小萨散步了，今天要不要跟我们出去？」 「好，等我换件衣服。」雾月关上门后，周绅幻想起他在里面换衣服…… 不行！ 周绅拼命摇头，不可以再想他是女孩子的事了，还有很多未解之事等着他去查明──真正的韩少到哪里去了？会变形成韩少的女子是谁？为什么他有这样的能力，是外星人吗？他是要来害我们还是帮我们？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躲避敌人，还是把他和别人的战争引到这个地球来…… 还有，文曲知道多少，了解多少，他会不会被雾月看似无害的外貌举止给骗了…… 出门时，卢王爷和小童轻飘飘地走来。 虽然没有法师为小童诵经超渡，但雾月利用手机下载的唸经文每天早晚播给他听，小童身上的赘肉逐渐消除，整个人看起来比较像正常的胖男孩。 「雾月大人是去约会吗？」圆滚滚的脸笑嘻嘻地说着。 「小童，不可以对雾月大人说无理的话。」会叫他小童是因为日月都叫他金童。 卢王爷嘴里说着斥责小童的话，但语气温柔，像对待孙子一般疼惜，「雾月大人，请慢走，这里小神会守好，不会再让小童附在蟑螂身上偷吃东西。」 有好几次小童忍不住口慾，故技重施，附在蟑螂身上吃团员刚煮好的饭菜。 餐厅、厨房、走廊、门口……到处放了灭蟑药也没用，因此团员们决定要请灭蟑专家来把整个屋子做大消毒。 「小童，我在路上找看看有没有玉女来陪你。」 「才不要，我不喜欢女生，也不要其他鬼来跟我抢食。」 「小童其实是害羞，正值要发展第二性徵的年纪，对男女之间生理变化的不同感到好奇，所以会不安……」雾月没想过鬼会有青春期，就连他自己什么时候青春期来都没有感觉。 「卢爷爷，你不要再说了──」 「哦，是这样吗？小童和女生在一起会害羞啊！」雾月渐渐走进他，露出有好戏看的表情。 小童没有过女生朋友，在生前的记忆中男生朋友好像也没有。 他的人生只存在着父母的暴行，成鬼之后也没有过同伴，鬼都是靠着慾望存在，以大欺小，弱肉强食。直到现在遇上了疼爱他的小神爷爷与明明是女生却假扮成男生，年纪比他大很多，却时常做出比他幼稚的行为…… 雾月双拳抵着他大头的两侧扭转，「那我就偏偏要找一个女鬼陪在你身边，最好比我兇悍，可以替我管教你这臭小鬼。」 ……明明是人类，却总是和鬼神打打闹闹，和人的相处比鬼还要少。 「韩少，你在干什么呢？」 周绅和小萨站在门前的马路上等着。 「抱歉，我这就来了。」 「带把伞，好像快下雨了。」 雾月抬头看天色阴暗，表情瞬间转为凝重。 当雾月走回屋子时，小童发现周绅往他们的方向看。 「小萨，韩少刚刚是在跟什么东西说话吗？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但为什么往上看后又严肃起来…… 周绅和小萨同时往天上看，一滴雨落下来。 「周绅，我有给小萨准备雨衣。」雾月即时拿了一把大伞撑着，一手拿着狗雨衣──日月在网路购物时看到这件狗雨衣，因为觉得可爱就买了给小萨穿，除了雨衣，还有衣服、围兜兜、各式帽子、发饰……日月很喜欢装扮小萨。 看着周绅帮小萨穿好雨衣后，「我们快走吧！」雾月临走前，对小童小声说着，「也许我真能找来小女鬼给你做伴。」还眨了一下眼睛。 「我才不要──」小童的大喊随即带来雷声。 周绅吓了一跳，「看起来待会雨势会很大，还是我们就回去吧！」 雾月拉着周绅的手臂，「不用怕，我会保护你。」雾月难得这么主动，周绅感到奇怪，有种不祥的预感。 「韩少，你手上还有一把伞，怎么不用？」虽然他们两人共撑一把伞的感觉还不错。 「待会就会用到。」雾月想了一下，「可以让你撑伞吗？因为你比较高，我撑得比较辛苦。」 「好啊。」周绅接过雨伞，以为雾月会帮他牵小萨，结果小萨突然吼叫，然后就狂奔，周绅来不及阻止小萨暴衝，就被牠拉着跑。「小萨──快停，stop小萨。」 站在原地的雾月，雨水打湿他的全身，「抱歉──，我待会就追上你们。」 雾月将手上的雨伞敞开，里面涂上了红色的符文，鬼月阴气最重，只要能力稍强点的鬼就会想趁这时节攻击落单的法正道人士，就算是专门对抗他们的狩鬼师，也想试试看。 「可恶的人类，给我死掉。」 「只是死太可惜了，把你的灵魂送给我吃吧！」 雾月瞪了那大口鬼一眼，他的灵体非常杂乱，看来是吃过不少鬼提升了能力。这鬼想成魔，绝对得马上剷除掉。 雾月第一个衝向他，张大裂嘴千百尖牙，有些鬼来不及躲掉被他吃进去。 将有符文的伞面向着大口鬼，烈火焚烧般的痛觉让他闭上了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吗？」能力提升的他，加上雨水降低了符文的效用，蓝火对他来说只是造成表面灼伤。 「真可惜，你们没有我看中意的，看来小童要的玉女得等下次再物色了。」雾月将伞踢到高处旋转，其他鬼一被符文照到就燃烧灰灭。 雾月迅速跑到大口鬼的后方，大口鬼的体积庞大，行动缓慢，雾月跳跃到他的头上也没发现。 举高右腿往下一撞，大口鬼瞬间被踩扁。「好痛喔──」雾月的鞋子作了加持，使出一般攻击也能对鬼產生杀伤力，而雾月的双脚从小就锻鍊成钢铁般的强硬。 劈开双腿360度旋转，在他头顶画上无形的符文，「我怎么不能动了？」 雾月贼笑，「还没完呢！」 大口鬼感觉体内热度持续升高，「这是怎么一回事？」 「短暂的蓝火对你的杀伤力有限，但刚还在你嘴边的鬼可是连同蓝火送进你的体内，你吃了多少鬼，你的体内就有多少蓝火烧着。」 由内到外，蓝色的火焰侵蚀着大口鬼，数以百计的鬼惨叫声传到远处周绅耳边。 风声萧萧，寒气侵骨，「韩少走的好慢。」道路的尽头看不到人影，停在路边不动的小萨发出不安的叫声。 周绅决定原路走回去找他。 「我─来─了─」雾月小跑过来。 「你怎么穿着我的外套？」 雾月露出尷尬的微笑，「我因为觉得下雨冷，就衝回去随便拿了一件外套穿。」 灭完鬼后，雾月迅速奔回屋子，因为已经有团员陆续醒来，全身溼透的他不方便进去屋里，卢王爷和小童都自告奋勇要帮他拿浴巾擦乾身体，结果拿了其他团员的浴巾就独独没有他的。 用浴巾擦乾身体后，听见楼上浴室间有人喊着浴巾怎么都不见了…… 幻化成韩少的雾月不敢贸然走上楼去换衣服，就从门口走廊顺手拿了一件宽松的卡其色连身外套罩在自己身上，没想到刚好就是周绅的。 「我还你──」刚要脱下外套，周绅拉住雾月的手。 「不用了，看你有伞头发还会湿，是一路用跑的才会这样吗？」 周绅准备把外套上的连帽给他戴上，冷不防的一个动作，雾月急忙往后退。 「那个……男人对男人之间做这种事，感觉好尷尬喔，我又不是女孩子，不用对我这么温柔。」雾月把帽缘向下拉，他踮起脚尖，努力撑高身体，此刻的他没穿恨天高。 「你不是女孩子──表现得这么曖昧，这样才会容易被人误会你对我有感觉。」 「我哪有──」 「你现在这样就是。」 「不跟你说话了。小萨，我们快走。」 「走什么走，小萨的狗绳在我手里，你要牵吗？」 「你牵，我走在小萨旁边就好。」 周绅紧握狗绳的手搓揉着，他的触觉没有问题，那么就是视觉受到了影响。 ──幻觉……幻影……所以本质不会变？ 周绅一步步走近雾月。 雨没在下了，但雾月时不时挥动他的伞，旁人看起来以为他是在玩。 「好浓的烧焦味，是有哪里起火吗？」周绅看着四周没有火势发生。 「现在是农历七月，可能是有人在烧纸钱吧！」 虽然道路两旁都是绿树草丛，离最近的住屋还有两公里，雾月这么说，周绅也就只能相信。 「我们赶快回去吧，我肚子饿了。」小萨也和雾月有同样想法，踏起轻快的脚步拉着周绅向前小跑。「今天会是谁作饭呢？今天会有什么好吃的呢？」 周绅又发现了雾月的祕密，他的歌声并不好听…… 而另一个周绅看不见的秘密，此刻他们身后的道路沿途蓝火烈焰绵绵不绝，而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鬼敢靠近这区域。 等他们绕完一圈回到门口时，听见日月大喊，「韩少，你帮大家把浴巾丢进洗衣机洗，结果洗衣精倒太多了，整个洗衣机里都是泡沫，重新清洗了一遍还是洗不乾净。」 雾月一脸委屈，他是把大家的浴巾拿去洗衣机里洗，但他只倒量杯一半的洗衣精啊！ 他把头望向在狗屋里做死不出声的两个装饰品，握紧手中的伞，思考是不是乾脆把他们也烧了一乾二净。 「我觉得不是雾月做的，我教过他洗衣精使用量的比例，他也就是第一次操作洗衣机时失误而已。」可乐刚把洗衣机按下第三次洗净，在这之前，他和文曲、璞玉将浴巾一件件的手洗到没泡沫为止。 「我们之中不会有人做出这种事吧！」凯瑟在厨房忙着煮早餐，因为不希望团员间有嫌隙发生，所以用丹田之力大声说出心里的话。 「太不可思议了，这屋子近日经常发生怪事，现在又刚好是鬼月，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拜一下好兄弟比较好？」唐菓一说完，日月马上抓着他的手臂求安慰。 「你不要告诉我，洗衣精是鬼搞出来的──」 其他团员对日月说的话感到无言，这话是你自己讲出来的，结果日月日后都不敢一个人进洗衣间，还有很多地方…… 5-2解任务最怕遇到猪队友 大门前普渡拜拜，供品桌旁，只有卢王爷和小童享用。 「各位鬼大哥，你们吃好，喝好，请千万不要跑出来吓我。」日月拿香诚心诚意地对左右拜着。 「……请保佑我们团员每个人都平平安安。」唐菓闭上眼睛诚心诚意地祈祷着。 「请让我们团能名扬国际、大放异彩、事事顺利、蒸蒸日上……」周绅、璞玉、文曲、可乐接着后面越说越兴奋。 轮到凯瑟时，他的态度转弱，说的很小声，「祈祷我能再看见我的女神。」 「天哪，凯瑟好专情喔！」 「我们凯瑟就是这样，作为男人特棒。」 「你们别取笑我。」 唐菓和日月齐声，「绝对没有。」但两人说完就窃笑。 「你还在想他啊！」文曲有种『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的感觉。 文曲拍着凯瑟的肩，看似给予鼓励，但其实他心里是在说抱歉，喜欢的人是无法礼让的。 「韩少呢？怎么没来拜拜？」周绅问着。 「韩少和萧经纪人在房间里。」 原以为周绅又会跑去念他们不要偷偷谈恋爱…… 「这样啊──」 「周绅，你怎么了？」日月跑到他面前，捧着他的俊脸左右上下看，是有哪里出现问题，竟然没生气。 「日月，你干什么呀！」周绅拉开他的手，嫌弃的脸。 「就是觉得你对韩少的态度和以前很不一样。」唐菓插着手说。 不再管作息不正常、老爱独自行动不合群，还有现在跟女人单独在房间里…… 「你就不怕韩少和萧经纪人在房间里做出什么苟且的事──」唐菓说完发现自己的思想变得猥褻，开始陷入反省动作。 「他们两个不会。」都已经知道是女的，周绅自然对他们两个放心，反倒是雾月和团员其中一人有单独相处的情况发生才要让周绅担心。 「周绅，该不会是知道韩少有什么祕密才会这样说吧！」可乐带着看好戏的心情说着。 「是这样吗，韩少有什么秘密可以跟我们分享。」 「怎么连璞玉都对韩少的秘密有兴趣。」凯瑟又接着对周绅说，「对啊，快告诉我们。」 「私下说团员的秘密，不太好吧！」文曲希望周绅知道的只是一般普通人拥有的秘密，他忧心的表情被周绅看在眼底。 「你们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只好说囉。」周绅刻意让文曲紧张，谁叫他对好兄弟瞒着秘密不说，是对雾月有好感吧。 怎么办，我对『他』也有好感。 「关于韩少隐藏的秘密就是……」周绅故意掉大家胃口。 「是什么，快说啊！」唐菓眼看雾月和萧美人走出房门下楼，接着就是往他们方向接近。 「我想你们还是亲自问他本人会比较好。」 「周绅，你太可恶了。」凯瑟对他指出食指指责不是。 「这都不跟我们说，太小气了。」日月跺了一脚。 文曲对周绅的言语和态度感到不安了。 如果周绅也同样发现雾月的秘密，文曲相信周绅现在不说就是选择隐瞒，而周绅看他的眼神像是他早就知道此事。──周绅会对他生气吗？ 雾月一踏出大门，璞玉就问他，「周绅说你有秘密，我们想知道。」 所有人都愣了，哪有人这么直接说的。 「韩少有什么秘密是周绅知道的，我也好想听听看。」萧美人靠近周绅，像条蛇一样黏在身边，眼神勾媚着。 周绅嫌弃的推开他，我可没吃你这重口味的。 雾月不说话，静静看着。 萧美人不死心，「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在他耳边吹气。 周绅受不了被人这样对待，「好，我说，你快停住。」他挖着耳朵痒的很。 在眾人瞩目之下，周绅摆动肩膀、摇晃脖子，刚被萧美人缠住全身肌肉都感到极度的不舒服。 松弛了身体后，周绅开口，「那我就说囉。」他看雾月没打算阻止他，有点洩气，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搞错了，他看到的是梦、是幻觉，他可能是罹患精神疾病才会这样。 而雾月从没考虑要担心周绅会知道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自认在他们眼中是韩少，所以韩少有什么祕密被人知道对他来说无关要紧。 「其实──韩少是独子，在他的心灵上渴望有个姐姐，他对萧美人的关照与好感照单全收，只是想要有个姐姐关心他。」周绅具有心理学硕士学位，专攻人类行为，他的剖析让人信以为真。 「真是这样吗？」萧美人的眼神始终放在周绅身上，「那我会很伤心的。」 萧美人只是在意周绅会不会真知道雾月的秘密而闹他。 「韩少，我也是独子，我可以理解你想要有个兄弟姊妹的心情。」唐菓握住雾月的手，因为找到同类，感动到喜极而泣，打算来个大拥抱时，文曲立刻挡在中央，然后尷尬的笑着说。 「我也想要有兄弟姊妹。」 唐菓不疑有他的抱住两人，「虽然没有姐姐或妹妹，至少还能有两个兄弟。」 「怎么就你们三人作兄弟，我们团员本来就是一家人，所以我们8个人都是兄弟才对。」日月指责不该排除掉其他人。 「没有爸爸、妈妈吗？」 听璞玉这么一说，凯瑟就马上补说，「我们团里的妈妈就可乐了。」早在八百万年前就这么被认定的事。 「那爸爸就──」唐菓觉得团员扮演一家人感觉蛮好，就想着哥哥辈之中有谁比较合适。 「周绅是爸爸，我觉得他很合适。」日月的推荐获得多数人赞同。 马上就分配好了各自在这个家的角色，而其他人都是他们的孩子。 「韩少，太好了，我们有爸爸、妈妈，还有那么多的哥哥。」唐菓拉着雾月的手臂一起原地跳跃。 「那我呢？」萧美人话中带醋。 「很抱歉，我身为团里的爸爸代表，要养的家人太多了，不能再容纳其他非团里的人，你还是当我们的经纪人就好。」 「不是说想要个姐姐──」萧美人往雾月靠近。 周绅挡在前面，现在觉得即便萧美人同样是女的，对雾月过度的亲密行为还是不妥，萧美人若是对韩少本人有非分之想，而雾月又不晓得防备，女女之间……这画面周绅不敢想下去。 「你和我们家韩少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韩少──」萧美人言行诱惑着雾月，雾月就像是被女鬼勾了魂的书生，被除魔道士生生拆开两人后，心里难过得很。──但难过的点其实是指什么时候能解脱扮演韩少的任务。 日月贴近雾月，「韩少，如果你想要有个姐姐，我可以在这个团里当姊姊的角色。」雾月挡住胸口，就在日月的手伸向他要给他安慰时。 现场有三个人目光瞪向日月，想要把他那看来不安分的手给剁掉。 「日月，我早怀疑你比较想当女生，所以你的性向该不会是喜欢男的吧！」凯瑟双手抱着自己的胸，想着每晚日月都会滚到他身上抱着睡。 「你─猜─猜─看。」日月是逗他的，团里的人大都知道，就凯瑟和雾月信以为真。 「日月，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不过我很开心能有你这么一个姐姐。」 日月对雾月为什么觉得会让他失望感到不解。 「太好囉，我也有姐姐了。」唐菓拍完手觉得还不足以表达心中的喜悦，就又抱起雾月，加上日月三人原地跳跃。 萧美人不太开心，他无法时时刻刻在雾月身边堤防这里有多少居心叵测的男人。 就在看到周绅和文曲两个人各拉了日月和唐菓离开雾月时，萧美人嘴角上扬，如果是这两人也许可以…… 「怎么了吗？」日月和唐菓都疑问着。 文曲辞穷，所以就由周绅来说，「身为团里的爸爸，认为兄弟姊妹之间关係可以很好，但不用过分亲热。」文曲看了周绅，两人在此时达成共识。 「爸爸，你会不会管太多了，儿女感情好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唐菓转身去找可乐，「妈妈，你看爸爸好奇怪啊！」 可乐的心情很微妙，他没想过自己是要当妈的人，还一下子多了六个孩子。 「那个妈妈听爸爸的──」说完可乐瞬间羞愧，他竟然接受了这身分。 「我家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周绅分别指向璞玉、文曲以及凯瑟。「管好你们的四弟和六弟，别让他们两人太接近五弟把他带歪了。」 日月和唐菓严重抗议，「什么叫我们会把韩少带歪，我们很正的好吗！」 周绅直接了当的说明，「心态不正。我不允许家里人之间有超出亲情以外的非伦理行为出现。」 「那是日月才有可能，我怎么可能呢？我是直男。」 「喂，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还有我才不会做出不伦恋的事好吗！」 「这难说……」凯瑟想着今晚睡觉时要把日月捆住，免得他跑到谁的身上去睡就不好了。 5-3解任务最怕遇到猪队友 萧美人在帮他们送来祭拜的东西时，同时交给周绅一张寄给他的邀请函，上面写着『邀请周锡堃与其友人携伴参与』。 「所以我们也能去参加周绅大学同学举办的音乐会吗？」日月惊呼。 「那天我们都外出刚好能让公司安排那天消毒屋子。」可乐一直想要让公司赶快安排灭蟑除虫的事。 「你们看仔细，每个人都要携伴去。」 因为主题是『傲慢与偏见』，不单单表演曲目取自其电影配乐，演奏会结束后，还会有和电影里常出现的舞会活动，主办人希望每位嘉宾都能参与到，又怕男女不均，落单的人多场面不好看。 周绅没想过能去，就算是自己找个女性友人陪同很简单，但现在团员都是一起行动，不想自己特立独行就作罢。本打算要和他的大学同学说声抱歉，不克前去…… 「要去哪找八位女朋友和我们去？」凯瑟一心想参加这活动，所以问着。 「说是携伴，又没说非要一对男女情侣才行。」日月手指转着发梢。 「这是什么意思？」凯瑟瞪大了眼看日月，总觉得他会想出什么不太好的计策，心里微微不安…… 「你是说我们有一半的人穿着女装，组成四对去参加？」 「你说对了！」日月拍手叫好──璞玉真聪明。 「好像还不错。」唐菓想着画面有趣，心中雀跃不已，管他穿男装还是女装，之前玩角色扮演游戏他就当过女生的身分穿女装了。 可乐只想着请灭蟑公司的人来。 璞玉举手表示同意，文曲没意见，雾月尊重多数人的决定。 而凯瑟面有难色的说，「这样好吗？」男生穿女装在正式的场合出现感觉很奇怪。 「既然是化装舞会，只是穿得华丽些有什么关係，而且我们是团员互相当舞伴，又不是跟其他人，怕什么。就说你想不想去？」 「想──」凯瑟最终屈服日月的淫威之下。 周绅说，「那衣服怎么办吗？」宫廷礼服如果是男装还好借，男生要穿女装，那尺寸要请人修改，需要时间，而音乐会就在明晚了。 「放心，你们忘记我家是做什么的吗？」日月一脸骄傲地甩起发尾。 可乐立马吹捧，「大神，就麻烦你了。」其他人陆续也想起日月有一个专门设计欧式宫廷礼服的妈妈，跟着喊大神然后膜拜。 「那就包在我身上囉！」日月帅气的拿起手机，讲完电话后，「我妈会派公司车载我们去工作室。」 「大神不愧是大神。」璞玉对空洒着看不见的花瓣。 「别这么说。」，日月像女王般姿态呵呵笑着。 到了工作室，在选择服装量尺寸修改前，他们已经抽好籤决定谁要当男的，谁要当女的。 日月的妈妈──郝夫人，从小就有让日月当模特儿穿宫廷女装，所以要帮几个大男孩挑适合的服饰及修改，一个晚上就能搞定，而男装的部分就由他的徒弟代劳就好。 「天啊，好帅喔！」工作室里的姐姐们分别对自己负责的人眼红，周绅、文曲、璞玉，还有雾月。 雾月是最早定装的人，因为他的设计师完全不必修改尺寸，「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身材这么标准的人。」 其实是雾月找了一件尺寸最适合自己的绅士装穿上，然后在幻化成对方理想的样子。 而另一边穿女装的团员，就算脸和头发都作好造型，除了日月非常有自信地走出来让工作室里的每个人好好欣赏以外…… 「天啊，我好害羞喔！」唐菓扭捏的走出来。 「没想到还蛮可爱的。」周绅从头到脚看完一轮后给了评语。 「真的吗？」获得穿男装的四人一致认可，唐菓信心倍增，把驼下的背挺了起来。 「那是当然，我妈郝夫人的手艺可是世界顶尖。」 可乐听到唐菓被称讚，自己靦腆地走出来，「我也还可以吧！」 「如果唐菓是可爱，可乐就是典雅类型的女士。」周绅弯腰行礼，「可以请lady跟我跳一支舞吗？」 「不行，你的舞伴是我。」日月挡在两人中间，表情带醋。 可乐对周绅表示为难的一笑后，就去找雾月。 配对也是抽籤得来的结果，虽然文曲很想跟雾月配成一对，但他们都是穿男装的人，完全没机会。 「二哥，我就拜託你囉！」唐菓现在非常投入自己是家中最小妹妹的角色，想着如果在音乐会遇到对自己心仪的男子，作为哥哥的文曲有责任要保护好他。 「我的女伴怎么还不出来？」璞玉喊着许久。 郝夫人先是走了出来，温柔地对他们说，「女孩子有点害羞，请在等一会儿。」 「凯瑟有什么好害羞的，快出来，我们时间宝贵。」周绅看着这时间该走了，再晚可能会迟到。 「不要扭捏了，你还是我们认识的凯瑟吗？」璞玉刻意说这句，里面的人听了非常火大。 大家以为是金刚跑出来，脚步碰碰声的，帘子一打开，「你们谁敢笑我，就死定了。」 线条鲜明的臂膀以及雄伟壮硕的美胸，凯瑟打扮的像个巨无霸芭比。 晚上七点，音乐会开始，地点是某知名饭店里的宴会厅，在观眾的围绕下，四位小提琴手走到会场中央。 其中一位演奏家就是周绅的同学，而周绅也会拉小提琴。 「我的琴艺很普通，比不上人家。」 演奏结束后，他的同学叶尚辉来找他寒暄几句。 「我才比不上你，学校毕业后我也只是能开几场音乐会，当人家的老师，哪像你，现在可是当红偶像团体的成员，你来我可是沾了你的名气。」 「尚辉，要开舞了。」和他一起演奏小提琴四重奏的其中一人，穿着红色玫瑰纯白礼服，两人站在场中央，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演奏乐团的指挥一下，公主与王子彷彿就在眼前。 「好美啊！」唐菓捲着自己的假头发，「但是没有我美。」说完自己都觉得很假。 「不要妄自菲薄，我们也上去吧！」穿着华丽公主风的日月自然不甘示弱，要展现他母亲的手艺，拉着周绅上舞台，完全不担心有人发现他的男儿身窃笑着。 凯瑟欣赏日月的霸气，认为自己当然不可以被比下去，他可是这个团的武士担当，霸气之主。 「璞玉，我们也上。」凯瑟挺起他的上围，展现出肉食女子的媚气热血全场。 「可乐，我们也跳吗？」雾月看可乐心动的样子，虽然自己不太习惯在眾人面前太过显眼，可他们今天为了参加舞会学了社交舞，如果不跳，练习就白费了。 「那我们走吧！」可乐表情靦腆，他们女高男矮，还是可乐带着雾月跳，两人看着彼此觉得好笑又有趣。 「文曲哥，大家都上去跳了，我们快去吧！」唐菓急冲冲地跑着，结果鞋子踩到裙子整个人往前跌倒。 天啊，好丢人喔── 不少人盯着唐菓笑，唐菓羞愧到想逃走。 「这位小姐，有荣幸邀你跳一支舞吗？」文曲一脚屈膝，一手伸出去，唐菓安心地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两人起身，周围人拍手给予鼓励。 「两人好配喔──」 「那个人好像王子，好羡慕那个女孩子能和他一起跳舞。」 「那是男的。」 「什么？」 「那四对是男男跳，你没发现吗？」 「我没仔细看还不晓得耶。」 「你的度数是不是加深了，这都看不清楚。」 「那是因为跳女生的人长得很清秀啊！没想到竟然是男的，他们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你们没发现他们是『盛世美男团』的团员吗？」 「这么一说……那个人是周绅。」 「还有韩少！」 女子的叫声就要比乐队的演奏还要大声。 「我就说吧，在这里，你的名气还是比我的响亮。」叶尚辉跳到周绅旁边时对他调侃一番，周绅觉得抱歉。 「不用抱歉，我们的苏小姐很喜欢你们这个团，你们能来，他特别开心。」和他跳舞的女子对周绅一笑。 「如果方便的话，结束的时候能否请你们到我的房间来一趟？我有准备礼物要送给你们。」 舞跳完一首后，苏小姐先行离席。 「他叫苏妮妮，是这家苏华饭店董事长的女儿。我们能举办这场音乐会全靠他老爸赞助。」 「原来是金主女儿，那得好好巴结了。」日月并非嘲讽，而是身在演艺圈后，了解到想要成就梦想是需要人脉和金钱去支撑，日月家有钱，但他觉得应该靠自己的本事去闯一番天下，而不是躲在父母的羽翼下过安逸的生活，出了社会该讨好人的时候就要去讨好。 「日月，我说过，我们团不做交际的事。」当着叶尚辉说这话时，周绅觉得有些抱歉，但原则的事要遵守，他绝不因为是认识的人而有所宽待。 「喔，不用在意我，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会去跟苏小姐说的。」 「周绅，和喜爱我们的粉丝做交流不是交际。」日月有时候觉得周绅真是死脑筋。 「叶先生，你说我们八个人都去苏小姐房间会不会太挤了？」 叶尚辉决定忽略周绅带着怒火的神情，毕竟日月说的是对的。 「其实苏小姐喜欢的人是你们团里的韩少，所以能让韩少跟他见个面、聊个天应该就可以了。」 「这好办。」日月像怡香院的老鴇，转身叫了声韩少。 他这一叫不只雾月走来，有的人是因为好奇跟来；有的人是因为觉得事情不单纯；有的人是因为觉得该一起行动；有的人是因为大家都来了他当然也要来；最后一个是以为日月也有叫他。 盛世美男团成员聚在一起，叶尚辉自觉无法融入他们，就转身离开去和别的宾客聊天。 日月把苏小姐的事告诉大家后。 私下见面，又是在女孩子的房间里…… 「韩少，如果你不想去或不想一个人去就说。」 「凯瑟，你怎么说的好像苏小姐另有企图，他是千金小姐，可不是豺狼虎豹会把韩少吃了。」 就怕他是…… 「日月，我觉得还是要尊重韩少的意思。」可乐牵着雾月的手，身为他的舞伴，觉得有责任第一个守护他的『人身』安全。 「我当然会尊重他的意见。」 「但重点是你没问他要不要啊！」凯瑟站在雾月前面数落日月的不是。 「怎么突然气氛变得很不好。」唐菓害怕团员出内鬨，在合宿时大家培养出的感情好像随时都会瓦解。 文曲握住唐菓颤抖的手要他放心，「凯瑟，日月不会做伤害韩少的事，只是和歌迷见个面，我们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吵架。」 周绅不可置信地看着文曲，你不是一向最保护雾月，不让别人靠近他的人吗？ 「韩少，苏小姐应该只是要你的签名和拍照，还有送你东西，如果你不想要可以告诉他。」璞玉直接告诉雾月他能怎么做。 雾月点头，他不是韩少，没办法代替韩少签名和拍照，至于送礼物，也许他可以替韩少先收下，日后转交给他。 「我去见他，马上就回来。」雾月的微笑化解现场气氛的凝重。 临走前牵起每个人的手，「原来有一群家人关心我是这种感觉。」……好温暖。 「韩少干嘛突然变得这么感性，害我都想掉眼泪了。」唐菓手挥着眼睛。 凯瑟自觉刚才情绪过于激动，对日月口气不佳感到抱歉。 「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是共同体。韩少能得到粉丝宠爱就是我们盛世美男团的福气；若是韩少受委屈，我第一个站出来打爆对方的头。」 「你力气能有多大，要也是我来做啊！」 「是啊，应该你来才对……」两个忘记自己穿着女装的人互相拍打对方的胸，完全没考虑到旁观者的心情。 雾月照着叶尚辉的指示搭电梯到最高楼层。 5-4解任务最怕遇到猪队友 「请进，门没锁。」 雾月走进总统套房，听着声音呼唤，他越过客厅，来到卧房。 换了另一套水蓝镶鑽的礼服，苏妮妮对着镜子向他说，「可以帮我戴这条项鍊吗？」 雾月走到他身后，拿起项鍊，手指碰到他的肌肤时，苏妮妮难掩心中的喜悦，「你觉得我漂亮吗？」 「很漂亮。」 「我刚才演奏的曲子好听吗？」 「嗯，好听。」 雾月的话都是讚赏却简略，苏妮妮感到不满足。 「我能挽着你的手进场吗？」苏妮妮还想和他共跳一支舞。 「如果你能接受我的舞技没有很好的话。」 「没关係，我可以带你。」苏妮妮起身牵起雾月的手，「差点忘了送给你们的礼物。」 苏妮妮牵着他的手来到客厅，桌上放了两个礼盒，一大一小。 「这一盒是给你的。」苏妮妮开啟小的礼盒，里面放着的是名錶，全世界就只有三隻，价值不斐，但雾月不懂得欣赏。 「我帮你戴上。」 雾月拒绝他，「待会跳舞我怕撞坏，是苏小姐送我的东西，我想好好珍藏。」 苏妮妮听了非常满意。 「我知道了，那我请人把礼物送到你们住处。」苏妮妮已经安排好礼车在结束后送他们回去。 其实苏妮妮更希望韩少能留下来陪他今晚，太过明显说出口只怕韩少会拒绝，就一步步慢慢来，现在先认识彼此。 「韩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在去宴会场的路上，因为两人贴得很近，雾月经常被苏妮妮的胸部撞到。 「我…没有喜欢的女生。」 「那你觉得我怎样，如果当你的女朋友的话？」 雾月不知道韩少怎么想，对这问题头疼着。 「你怎么不说话，是害羞吗？」都要走到宴会厅门口了，苏妮妮想要快点听到雾月给他答覆。如果可以，他想要直接向大眾宣布，他就是韩少的女朋友。 就在开门的前一刻，雾月突然停住不动，表情凝重。 「怎么了吗？」苏妮妮刚问，雾月拉着他的手转身快跑。 到了饭店大厅，看见慌张的经理和一群穿着黑色防护衣的特警队人员。 「太好了，大小姐在这里，他没事。」 「这是怎么一回事？」特警队的人陆续驱散饭店里的所有人。 「大小姐，宴会厅被一个自称魔术师的人挟持，他要求董事长支付一亿元救人质。」会要到这么多钱，是因为歹徒以为苏妮妮在其中。 「那其他人怎么办？」苏妮妮不在人质名单里，董事长未必愿意支付赎款，但碍于饭店与自身名誉，还是要尽力保护顾客的性命安全。 「董事长说全权交由警方处理，现在就请大小姐马上离开这里。」董事长直接向经理通过电话后这么说。 苏妮妮在特警队的护送下准备搭上他们家的礼车离开时，「韩少，你要去哪里？」 雾月突破特警队团团人马，衝进饭店。 「先生，你不可以进去。」 宴会厅的上方，戴着面具，头戴高顶帽，一身燕尾服，让人惊讶的是他漂浮在空中。 「各位先生、女士，我是世界顶尖的魔术师，欢迎大家来到这里欣赏我的演出。为了让这场秀不受外面的人打扰，我在这里的各个出入口装设了炸弹，请大家不要轻易尝试开啟门。」 ……他是在说笑吧。 靠近门口的几位男士要把门打开。 「他只是在故弄玄虚，我看不出来这里哪有装设什么炸弹。」一名男士上前，还没碰到门，突然全身颤抖，然后倒地口吐白沫。 全场尖叫不断。 「他怎么了？」 「不要碰他，是触电了。」周绅观察到他踩的区块和其他地板顏色些微不同，不仔细看还无法发现。 「地板底下可能藏有导电的线。」文曲说完，周绅点头。 「这个地方我们都有可能走过，怎么就他触电？」唐菓害怕却又好奇。 「这应该是有开关装置，而按钮就在魔术师身上。」璞玉小声地告诉他们。 「应该不只这个地方，我们分散开来寻找还有哪些地方可能有埋线，要防止下一个人受害。」为了避免让歹徒知道他们有计画，周绅吩咐完后，团员随即分散到各个人群。 「你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这只是一个开胃菜，重头戏还没出来呢，请大家耐心等候。」 一块红布突然从天而降。 「凯瑟──」可乐被凯瑟推倒后，红布掉在凯瑟身上──红布还在，凯瑟却消失不见了。 日月急忙把可乐带离红布，怕下一个消失的人就是可乐。 「接下来──」 魔术师变出一根魔术棒，朝空中一点，白色爆炸粉末之后就是七彩布散落，大家怕和凯瑟一样变不见，四处逃窜，有人被推倒，有人被踩伤。 盛世美男团的人根本没办法专心寻找机关。 「得先让大家冷静下来才行。」周绅说的容易，凯瑟不见，唐菓、可乐、日月都慌张得很。 「凯瑟──」唐菓急得哭出眼泪。 「不用担心，他暂时没事。」璞玉指着上空。 巨大鸟笼浮在高空，凯瑟被关在里面。 「看哪，美丽的金丝雀，我期待你能打动外面的人来解救你们，不过，如果他们一进来就会把你们炸死，该怎么办呢？」 凯瑟对着魔术师谩骂。「你这死孬种，快给哥放下，我们来单挑。」 周绅发现躲在角落的叶尚辉偷偷拿着手机在打字，他和文曲悄悄地走近。 「外面情况如何？」 「歹徒把我们困在这里是为了要钱。」 「一亿元！我们有这价值吗？」 叶尚辉把和外面的人联系所知道的讯息全告诉他们。 「太危险了，韩少一个人能干什么？如果不小心触碰到炸弹，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只有文曲听到韩少要来，心里变得踏实。 「我已经告诉他们这里的状况，警方暂时还在想办法。」 「所以有可能发生付不出赎金的状况。」金额庞大，没有苏董事长帮忙，光靠被关在这里当人质的家人根本凑不了这笔数目。 「最重要的是时间，歹徒要求多长时间要拿到钱？」周绅询问的同时，魔术师再次挥动他的魔术棒。 「看来我们的金丝雀没有办法打动外面人的心。」他指着天花板上架着的监控器。「那么，我们就只好让这隻金丝雀结束他的生命。」 魔术棒指向凯瑟。 「凯瑟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凯瑟死掉啊──」唐菓已经是歇斯底里的状态，日月抓着他防止他做出傻事。 「凯瑟──」眼看可乐往前，璞玉抓了他的手，「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周绅和文曲跑来，几乎所有的盛世美男团员都聚在最靠近魔术师与凯瑟的面前。 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 「快住手，要钱我们会想办法，凡事好商量。」 魔术师不理会底下人的吶喊，双手扶好魔术棒，就像举枪一样，然后开始倒数，「3…2…1…」 「不可以──」 彩绘玻璃窗突然被打碎，玫瑰花瓣随风飘进宴会厅里，魔术师的手被餐刀刺穿，从魔术棒射出的子弹被叉子弹飞，凯瑟还活着，没有受到任何伤。 「是谁？」魔术师拿出方巾止住手上的血后，「给我出来，暗箭伤人是什么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好汉。」花瓣不自然的围绕成一圈，聚在一起后变成了一名和苏妮妮穿过一样的玫瑰礼服却绑着马尾的少女。 是『韩少』。 是女神！ 「天啊，是女神下凡来救我们了！」日月高喊着，女神，加油！ 雾月抬头看了魔术师，「原来不过是线，还以为遇到和我同样能力的人。」 挥手而上，花瓣变成餐刀飞射，绑着的线断了，魔术师直往下掉。 「你以为我就这样而已。」从背后展开的翅膀，是电动飞行器。 魔术师在鸟笼周围飞着，把魔术棒变成了小支的按钮，「这个房间周围都被我装设了炸弹，包括这个鸟笼，你要想再动手试试。」 雾月烦恼着，「原来还有一个，我疏忽了。」 「这是什么意思？」魔术师按了几下，全场呼天喊地叫爸叫妈。 ……没有反应。 「快离开这里。」雾月对大家喊着，但没有人敢靠近门口，眼前触电倒在地上的人还昏迷不醒，「得赶快救他出去。」 「我们必须引导大家出去。」文曲对团员说，「这里放心交给女神，女神会把凯瑟救出来的。」 就在其他人抱持怀疑与不安，「听文曲的话，我也相信女神，他都能从10楼高的外面飞进来，还有什么是做不到。」 周绅眼力观察地板的差异，将可疑的区块用布条盖住，「这地方不要踩。」然后手放臀部把汗水擦乾，因为不知道门把有没有可能也有电，他深吸一口气…… 「门开了，请大家不要乱挤，依序的走出去。」 周绅在门口指挥，文曲和叶尚辉负责把昏倒的人抬出去，璞玉、日月各拉着可乐和唐菓走出去。 「表演还没结束，观眾怎么能先离席。」 「还不是因为你的表演太烂了。」凯瑟开心能见到女神，忘记自己的生命还处在危险里。 魔术师气到决定连自身性命都不要，「既然这样，我们就同归于尽。」他大喊着，「这里总共装了13颗炸弹，鸟笼里的炸弹是最后一颗。」他已经按过三次，再按十下鸟笼就会爆炸。 听到的人吓得往门口挤，「快出去，要爆炸了。」 凯瑟眼睁睁看着魔术师快速按下手上的装置，每一下都代表他剩下的生命。 「快走，别管我了。」凯瑟自暴自弃的跪坐着。 「在说什么呀，我是来救你的人，忘了吗？」雾月往上一跳瞬间翻过魔术师，腾空站在凯瑟面前。 魔术师惊讶雾月竟然没有外力帮忙。「你是怎么做到的。」 雾月笑着说，「我们不是在作梦吗？」 他转手变出匕首，往鸟笼切出四方形开口。「这位美丽漂亮的女子，能够跟我一起走吗？」 「你们不能走，我死你们也得陪我一起死。」 特警队的人一得知门口炸弹被拆除，人质几乎获救，他们全衝进饭店，把宴会厅的出口全部围住。 「里面的人听好，只要放过剩下的人质，我们警方一定会请法官从轻量刑。」 失了人又没得到钱，魔术师自认大势已去，大笑三声，「我的魔术失败了。」他按下最后一次……「怎么回事？难道你又把这颗炸弹给拆了。」 雾月贼笑，雕虫小技，只要知道炸弹位置，他贴上符纸，炸弹就起不了作用。想着这几日用的符纸太兇，得找时间回去法正道拜託禁术师多做一百张才行了。 凯瑟跟着雾月逃出鸟笼，原以为从高处直落地会摔断脚或扭伤，「想像脚踩着飞花，你看眼前一道花海多美。」 听着雾月的话，凯瑟看到自己正走在玫瑰铺成的红色地毯上，难道他是在作梦？ 他们平安落地走出宴会厅，特警队衝进去抓人。 人群混乱，凯瑟发现他的女神不见了。 团员们被警方挡在饭店外，看到凯瑟走出来，大家激动地叫着。 「你们有没有看到他？」 「谁，韩少吗？」日月一问，大家才想到竟然忘了他。 「唐菓、可乐、日月、凯瑟、文曲、周绅、璞玉！太好了你们都没事。」重新换上男装的雾月在特警队人员的救援下走出饭店。 「你一直待在饭店里没出来？」日月惊呼，「那苏小姐人也在里面？」 「我们出来了，苏小姐应该已经平安回到家，只是我担心你们所以又衝进去找你们，结果我找不到可以进去的入口，还在里面迷了路，直到特警队的人发现把我带出来。」 虽然有人对雾月的行踪有诸多疑问，但唐菓又是哭又是笑的说，「太好了，我们大家都没事。」结果打断了那人想再问下去的机会。 「事情解决，我们可以回家了吧！」眼看魔术师被警察上銬坐上警车离去，日月等不及回宿舍洗澡睡美容觉。 「还没完，我们之中有同伙。」文曲说中周绅的想法。 这一晚，他们要求警方把所有在宴会厅的人留下来，经过周绅、文曲和璞玉的调查与分析，魔术师必定在现场有助手帮忙才能完成这场利用魔术製造出的绑架事件。 「而这名共犯就是他，假装触电昏倒的这个人。」 璞玉先是怀疑要在地板埋线把人质电晕的可能性不大，就算设有开关装置，但歹徒不可能让价值一亿的肉票出事。过程中人群挤来挤去，要怎么确定踩中的人不是苏妮妮？他大胆猜测，这个人的出现是为了让大家不试着逃跑而存在，所以他将计就计，在可能是共犯的人面前假装被骗。 再来觉得他嘴角上的白色泡沫可能是太白粉泡水，文曲在搬运他的途中检查过，确定是假的。 最后周绅和叶尚辉要了宾客名单和现场所有人对照，这个人并非在邀请名单里。 警察立刻赶到医院，被抓的共犯坦承罪刑。 经过这一夜，盛世美男团多了一个称号，「美男侦探团」。 6-1群魔乱舞 从饭店回合宿的屋子，苏董事长为感谢救他女儿毫发无伤，并将歹徒绳之以法，交代下属要用高规格加长型礼车送他们回去。 时间已是半夜两点，所有团员累到没空欣赏车里的豪华设备。 「韩少，待会回去我想到你房间泡澡。」日月觉得需要泡个热水澡才能把今天的疲劳扫去。 「都这么晚了，韩少应该也要睡觉，你就明早起来在去他房间泡。」 日月对周绅翻了白眼，「好啦！我听爸爸的话。」 璞玉看可乐有心事，「在想今晚救我们的人？」 他一提，除了雾月，其他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 「不知道女神现在哪里，我想当面跟他说声谢谢。」 凯瑟也有同感，两次被女神救，却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女神真的好神奇，会飞天变法，还能入梦灭鬼……」日月自打嘴巴，讲到自己最害怕的事，嘴里快速说着，这世界没鬼，这世界没鬼…… 「凯瑟，我现在可以充分理解你的心情，真希望能再见到女神好确认今晚见到的这个人是真实存在。」 「可乐，女神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我可以非常确定。」凯瑟未忘记女神身上散发的玫瑰香气，以及握住他的手时，掌上留下的温度，都深深记在凯瑟的脑中。 他的梦是真的，女神是真的。 周绅坐在司机的后方座位，看着文曲深情款款地注视雾月，雾月浑然不觉。当其他人提到女神时，却彷彿跟雾月完全没有关係，明明可乐和凯瑟想见的女神是他呀。 周绅叹了一口气，难道这里就属他最了解团员每个人的情况，作为团里的爸爸要照顾到太太和每个孩子的心情，爸爸撑得好苦，但爸爸还是不能说出口。 唐菓今晚哭得多，眼睛红肿到痠痛，无法再撑开，就顺势倒在雾月身上睡。 文曲愣了一下，想把唐菓拉离开雾月身边，但动作明显就会有人问起，他解释不了原因，只能怒视唐菓。 周绅嘖嘴，他再不出手帮忙，唐菓明天就惨了。 「唐菓，现在别睡，回去再睡。」 「不要，让我睡，我想睡。」唐菓抱着雾月的大腿不放，连周绅的眼神都冒出火花。 「你现在睡待会起不来，我们可不会搬你回地下室，就丢在路边跟野狗野猫睡。」差点要说跟鬼睡好了。 周绅渐渐了解雾月身边的不可思议事件与灵异有关后，他对鬼魂之事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怕真的会实现。 唐菓一听要被丢弃在大街上，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 「如果真的很累，我的肩膀让你靠着。」和人相处久了，雾月学会体贴人。 「韩少，谢谢你。」唐菓靠在雾月身上撒娇。 「也让我靠。」日月靠在雾月的另一边。 周绅眼睁睁看着文曲悲伤，他是最想要依偎在雾月身上……不对，应该是让雾月依偎在他身上的人啊，真是可怜到想安慰他。 日月从雾月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韩少，你和苏妮妮在一起的时候有做什么事吗？」怕苏家的司机听到，日月刻意说的小声，可团员一听到和雾月有关的事就算和蚊子一样小声也会听到。 「我们没做什么事啊！」雾月想了一下，「怎么了吗？」 「你身上残留着他的香水味。」 「有吗？」听到八卦就惊醒的唐菓，靠近雾月的脖子上闻。 文曲的手准备朝唐菓的脖子掐下去。 「是真的耶，好香，是玫瑰花的香气。」 「我在苏妮妮身上闻到过，现在又在韩少身上闻到。」日月开始担心，该不会真发生不该发生的事，那当初阻止雾月去找苏妮妮的团员现在一定对他非常生气。 「确定是玫瑰花香气？」凯瑟问着。 「当然，我对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特别敏感，只要闻过就会记住。」 日月以为凯瑟问的人是苏妮妮。 「我能闻闻看吗？」凯瑟不安地问着，怕雾月会不开心，觉得奇怪一个男人竟然要闻他身上的味道。 「你想闻就闻吧！」 当时，雾月不能拿韩少的身分救人，就恢復女儿身，借苏妮妮的礼服穿，就是在那时沾上了苏妮妮的香水。 「我只要闻你的手就行了。」 雾月伸手时，没想到凯瑟整个握住他的手不放…… 「凯瑟，你转性了吗，对韩少有兴趣也不要这么大胆抓人家的手啊！」 「凯瑟，你不要你的女神了吗？」 日月和唐菓轮流对凯瑟的行为指责。 「我没转性，我还是要我的女神……」凯瑟发觉这么说不好，赶快改口，「不对，是喜欢我的女神。」凯瑟眼角偷偷瞄了雾月。 文曲和周绅注意到凯瑟的举止，说不定是知道了雾月的秘密。 「所以你是把韩少当作你的女神吗？」璞玉的话让很多人震惊，反倒被说得当事者只是静静地看着凯瑟，然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 「凯瑟，需要我把床让给你睡吗？」虽然雾月并不想，在和他们相处的过程中，聊天的话题很多都跟男人性方面的事有关，所以雾月想着凯瑟可能是…… 「不需要。」 「你确定，我觉得跟凯瑟一起睡的人要小心了，不知道会不会睡到一半被他揉揉抱抱，然后亲吻……」 「唐菓，你要被我揍吗！」 「哇，好可怕，韩少救我。」 「韩少，别听他胡说，我没有飢渴到把男人当成我的女神看待。」 雾月依然注视的眼神让凯瑟觉得害羞，他别开了眼。 「凯瑟，你现在的举动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日月嫌弃着，不是因为凯瑟对幻化成韩少的雾月心动，而是他没对自己心动。 「凯瑟，晚上睡觉别往我这边靠，我对那种事没有兴趣。」可乐的直接拒绝并非最伤凯瑟的心，而是可乐把他认定为同性恋者让他打击深重。 车开到门口，司机为他们开门。 「韩少爷，这是我家大小姐吩咐我一定要把这份礼物交到你手上。」 雾月收下后，司机又说，「还有各位的礼物。」 等司机走后，周绅语重心长地说，「礼物不应该收的。」 「为什么？」唐菓和日月抱怨着，但看完苏妮妮送给雾月的礼物后，「天啊！这是要包养的意思吗？」 雾月眉头一皱，以前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跟日月看过连续剧里的渣男很多都是被人包养的。 ……韩少想当渣男吗？ 周绅告诉雾月，「不用想了，我们不接受这份大礼，退回去就行了。」 雾月毫不犹豫将手中的礼物交到周绅手上，没了负担和烦恼，雾月松了一口气。 可乐把门打开时，听见小萨的吠叫声。 「小萨──」周绅率先走进去查看。 文曲看雾月表情凝重，「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吗？」雾月闻到浓烈的臭气从园子传来。 「文曲，你先进屋。」雾月勉强装作一点事都没有。 文曲无法直接开口告诉他，不用瞒着我，我什么都知道。不想看到他为难的样子，文曲只好遵照他的指示做。 走进屋子，耳边似乎听见雾月有话说，他转头，雾月不见了。 「我回房睡觉了。」唐菓走得东倒西歪，「这里太暗了。」 可乐试着帮他开灯，但时间一到，灯就是不给你们亮，他们只好拿着手机照明。 当唐菓开啟落地窗时，「韩少，你怎么在这里？」 文曲不敢置信地穿过客厅，走到唐菓身边。 「韩少，你刚不是跟在我们后面进屋，怎么一下子就到园子？」凯瑟回头看大门已关，他没看到韩少进屋里来，觉得奇怪。 「喔，因为我迫不及待想快点到这里，就翻墙走壁的奔来。」 看到大家吃惊的模样，韩少笑笑地说，「那边有一条小径，能从大门走到园子里，你们没人知道吗？」 与往地下室相反方向，看起来多年未经人整理过的杂草高至腰处，即便是在白天，其他团员没想过要从这里走过。在夜里看过去，黑漆一片，彷彿藏有阴森的东西在里面，让人毛骨悚然。 6-2群魔乱舞 文曲看韩少蹲在狗屋前，以为他是在烧香，想到他们外出了一整天都没给卢王爷上香，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生气。 「天啊！金童怎么碎了？」 日月拿着手机上的灯照向韩少手上的瓷器娃娃，脸上有明显的裂痕。 文曲留意到卢王爷的雕像竟然在流眼泪。 「韩少，你对金童做了什么事？」璞玉问的时候，文曲感到一阵寒慄，是从韩少身上传来。 「刚才我看到有隻野猫跑进来，可能是那隻野猫把它刮伤了。」 「有野猫？」可乐、日月、唐菓和凯瑟照着园子四周没有发现猫的踪跡。 「大概是跑走了。」文曲替韩少解释着。 「也许真有野猫出现，所以我们刚进门听见小萨在叫，是看到野猫闯进园子里吧！」日月放弃寻找，「现在要怎么向屋主解释，我们把他的东西弄坏了。」 「我向屋主解释就行了，他是我爷爷，很好说话。」 「韩少──，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原来这屋子是你们家的。」日月现在能够理解公司为什么能找来这栋屋子当他们合宿的场地。 「小萨──不要跑！」周绅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吼叫声从楼上跑到楼下，听着叫声极为兇恶，「天啊，牠是怎么一回事？」当牠衝向客厅时，日月、唐菓一阵喊叫。 小萨露出尖锐的牙齿朝他们跑去。 「小萨，stop，no……」周绅狂奔在后，想要及时阻止小萨咬人。 「闭嘴！」韩少一声斥喝，小萨突然畏缩颤抖，整个身体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小萨──」周绅走近小萨身边，抚摸牠的头。 周绅不明白小萨为何会暴衝、暴怒，甚至做出想要咬人的行为。 「看来狗还是最听主人的话。」日月向周绅解释屋主是韩少的爷爷，所以小萨是韩少家养的狗。 周绅觉得奇怪，如果是主人，最开始他们进屋时小萨没有反应啊！脑袋突然像被电击似的，他往文曲方向看，从眼神中确认了这件事。 文曲对韩少的身家背景不感兴趣，但对眼前的此人感到怀疑，他看到了小萨想要咬韩少，会让小萨变得兇残的原因，是来自韩少。 文曲很确定一件事，他不是最近和他们相处在一起的『韩少』。 客厅的电视突然打开，日月和唐菓吓得找凯瑟。 「你们干嘛往我身上抱，就不怕我对你们產生兴趣。」 「凯瑟，如果有鬼出现，你就呼叫你的女神来救我们。」 唐菓附和日月的话。 「没事，大概是我误触到了遥控器。」可乐摸黑搜寻遥控器，正想要关掉电视时，「等等，有新闻。」璞玉喊着。 临时新闻插播，凌晨1点46分，市中心一栋大楼地下室发生连续爆炸，爆炸范围扩及到街道…… 「天啊，这么会发生这种惨事。」日月把鬼可能从电视机跑出来的事拋诸脑后，眼睛盯着电视萤幕看。 「希望不要有人死。」唐菓若是听到这消息，眼泪又会掉下来，凯瑟抱着他的肩给他安慰。 ……目前警方还未调查出爆炸原因，搜救单位还在持续进行中…… 凯瑟把唐菓的头转向自己，然后摀住他的耳朵。 接下来在萤幕上显示的是这次爆炸案的死伤名单及失踪名单。 文曲一时激动咬住手指破皮，血味引起了韩少的注意。 「文曲，你受伤了。」 「喔，我没事，皮外伤而已。」 就在韩少要接近文曲时。 「什么叫没事，伤口细菌感染恶化就不好了，你等着，我拿医药箱过来。」周绅走没几步路，「还是你跟我来，我们去浴室清洗伤口，这时间也只有那里灯是亮着。」 才想着是否要跟韩少抱怨这屋子干嘛要限制灯光使用时间，而那一瞬间，周绅看到韩少的脸觉得可怕。 其他人还待在一楼看着电视新闻，因为爆炸现场画面太过震惊而没人想回房睡。 在洗手台上冲洗完伤口后，周绅拿着棉花棒沾取优碘，「不要瞒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足够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 文曲抿着嘴，优碘擦在伤口上有点刺痛。 「王嘉依是『韩少』的母亲。」这是他刚才忍住不说的话。 周绅同时联想到两件事。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文曲摇头。 「说的也是，我忘了『他』不晓得我们都知道『他』的秘密。」像傻瓜又天真的女孩，却也是勇猛又强悍的女子。 再来是文曲提到的另一个名字……他回想到新闻播报的失踪名单里有王嘉依医生的名字！ 文曲把他所知道雾月和法正道的事全都告诉周绅。 「你推测发生爆炸的那栋大楼是法正道的所在地，还有现在在楼下的韩少也非本人？」 「是本人，只是不好的东西应该还在他身上。」 法正道当初把韩少关起来的原因文曲都已推敲出来，「如果法正道有治疗好韩少，不可能没做好善后动作。」『韩少』从他身后不见到立马在园子出现，一般人不可能在一秒的时间都不到就从门口变到屋子后方的园子，破绽太大，这绝对不是法正道的处理方式，太过草率，容易让人起疑，而且他的记忆还在，法正道不会让一般人记得他们的事。 雾月消失前对他说的话，他努力想起来，是「请小心……」 「小心谁，韩少吗？」 周绅和文曲时不时留意楼下的人有没有偷听他们说话，他们观察到韩少对电视上的画面特别有兴趣，脸上掛着笑容，就像犯人在欣赏自己的作案现场。 「那『他』在哪里？该不会遇到危险了。」还有他们该怎么办，如果现在和他们待在一起的韩少是个可怕的东西……周绅和文曲一样，连想都不敢想『鬼』这个字，怕一旦有了这个念头，那东西就会马上跑到他们身边。 从浴室排水孔跑出一堆蟑螂，文曲和周绅吓到，「该不会是不好的东西附在蟑螂身上！」文曲拿起他的拖鞋要打下去。 「等等，可能不是不好的东西，而是要帮我们的……」 虽然这些蟑螂曾经攻击过雾月，但周绅看出那群蟑螂试着要排出图形跟他们沟通。 变化出绑马尾的女孩，指的是雾月。 再来是箭头……「要我们跟他们走？」 蟑螂围成一个圈。 「可能是要带我们去找『他』，但不好的东西在楼下，我们怎么偷溜出去？」 周绅压低身体。虽然跟蟑螂说话感觉很奇怪，「跟『他』说，我们等到大家都睡着时再去找『他』。」 蟑螂排出一隻手比ok，然后迅速爬回排水孔里。 过了凌晨三点，睏意就算是壮汉也抵挡不住。 可乐关上电视，他们走回房间睡觉。 「韩少，你的房间在另一边。」凯瑟站在房门纳闷着韩少怎么跟着他们。 ……是想在他们睡觉的时候动手吗？ 隔着一扇门的文曲和周绅，努力不让韩少发现他们呼吸变得急促。 「因为我想跟你们一起睡。」韩少撒娇地说着。 「可是……」就在凯瑟疑问韩少说法前后不一时，文曲急忙把他架入房间里，然后周绅挡在门口对韩少说，「当初我们入住时就说好猜拳比赛决定谁睡哪间房，你是大赢家，所以你睡在那房间里是不能改变的事。」 韩少表情失落，周绅很怕这个表情，他强作镇静地说，「很晚了，我们都该睡觉，有事明天再说吧！」即便关上门，感觉韩少随时会衝破这道门，璞玉、日月、凯瑟和可乐都睡熟了，周绅和文曲躺在床上紧紧死盯着房门。 窗户有细微的敲打声，越过四人的身体，轻悄悄地打开窗户，周绅看到蟑螂用他的前肢敲打着。 「你要我们往这里跳下去！」蟑螂拿了两道捲起来的符纸给他们，示意要他们放在身上后，再跳下去。 「那其他人怎么办，他们会有危险吗？」蟑螂左右摇摆他的触角。 原本看到蟑螂的触角会觉得噁心，现在周绅和文曲都觉得是他们的救命雷达。 看着蟑螂从二楼高飞下，他们羡慕起蟑螂可以飞。别无选择，周绅和文曲把符纸放在口袋里，还好可乐睡前吃过安眠药，加上今天非常疲劳，文曲爬出窗外时不小心踢到他，他睡得像死人一样没反应。 文曲一度担心可乐睡死了，凑到他鼻息间感觉到微弱的呼吸才安心跳下去。 「喔，不会痛。」以为从二楼高处掉落，腿可能会摔断。 两人光着脚快速越过园子，见蟑螂穿过围栏，他们也只能想办法翻过去。 正当他们努力爬上最高处时，感觉有人抓住他们的衣领，然后被拉下去。 「安静，我虽然可以帮你们隐身，但没办法把你们製造出的声音消掉。」 娇小身材，绑着马尾头的女孩站在他们面前。 6-3群魔乱舞 「听小童说，你们早就知道我是假的韩少。」 周绅和文曲低头看那隻用触角跟他们对话的蟑螂。嗨，我是小童── 「既然你们也知道法正道的事，那跟我去一个地方应该不会感到害怕吧！」雾月并不是再问他们，而是自我思考，但思考一向不是他的强项。 「我们走吧。」雾月对空画出符文，一道门浮现，他把掌心贴在门上，不久门自动打开。 「等等，要我们跟你走，起码告诉我们，你的名字。」 雾月转头看着身后的两人，喔，我还没告诉你们啊，「我叫雾月──」 穿过门，看见一群穿着白色制服的人忙碌地在工作。 「这里是禁术师製造出的独立空间，鬼进不来。」所以小童只能在外面等着。 当法正道遭受破坏的同时，禁术师就会开啟通道让里面的人避难，雾月的母亲──王嘉依医生正在医疗室救治伤患。 「这里空间真大，是整个法正道都搬过来了吗？」周绅吃惊地看着四周。 「哪有这么厉害，这里只能算是法正道在台湾的备用据点，任何看到的办公、研究、医疗用品器具都是备用的。」当初设置这地方就是预防现在这种事发生。 「那个人就是禁术师吗？」文曲指着看起来是这个空间的正中央，有道圆形阵法，阵法上有个人盘坐，闭目不动。 「这个空间全靠他的能力来维持运作，所以千万不要靠近，更别打扰到他。」 「他要一直待在那里不能动吗？」那要多大的专注力，终日不吃不喝不睡又不能上厕所……周绅看到他起身，「喔，他离开了！」 「他应该是去上厕所，话说这里的水循环系统是由我们的招唤师负责。」 才刚说完，一位年纪看起来跟雾月差不多大的长发少女走来，「雾月，麻烦你跟新来的人说，上厕所请对准马桶的洞，我不想要清理别人的屎尿。」 「都是我在刷洗马桶，你只是挥个手让水流动而已。」少女身后的兔子竟然说话了，仔细瞧他还不是真的兔子…… 「看什么看，没见过玩偶吗！」 「雪兔，你太吵了。」还有一隻看起来像是狼狗的动物，他身上靛蓝色的毛发非常特别。 「小狼，我们要待在这里到什么时候，得赶快找到我的身体，我不想一直困在这个玩偶里……」 周绅想问小狼是什么品种的狗，这么神奇会说话，而且看着牠的毛发好想摸摸看。但少女招唤师与他的两名护卫说完自己的话就走，完全没正眼瞧他和文曲。 不一会儿时间，禁术师回到阵法中央，嘴里念了咒，一道门打开，走进来的人一身灰土还有烧焦味，「喂，你门开太慢了，我差点被救难队的人看到。」他从发生过爆炸事件的法正道里取回还能用的档案， 「我也是人，我需要上厕所不行吗！你没本事不要特别跟我说，烦死了，为什么我得在这里当你们的守门人……」禁术师嘰哩呱啦的骂个不停，就算当时念他的人跟他说抱歉，禁术师还是继续骂。 「所以我说别靠近他、打扰他，年纪大了，脾气不好。」 文曲和周绅看着禁术师的容貌最多才三十…… 「你们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骗了，中年大叔现在骂人的样子还不是真的在生气。如果谁敢惹他，那个人绝对会死得很惨。」中年大叔似乎听见雾月在说他的坏话，眼神朝雾月瞪来。 「我没说话，你听错了……」雾月拉着文曲和周绅赶紧走。 「我们要进出这个空间都要透过禁术师开门才行吗？」文曲边走边问。 他们不是法正道的人，以后他们想进来这里找雾月，除非雾月来找他们，否则他们哪有可能进得来。 雾月停下脚步，要求他们拿出口袋里的符纸，「禁术师在这符纸上施过咒，如果有需要来法正道找我就对符纸说，要在没人发现的地方，禁术师就会帮你们打开门，若是遭遇危险，它也能有限度的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请务必随时把它带在身上。」周绅和文曲现在明白为什么他们从二楼跳下来会完全没事。 走过混乱的办公区，血腥的医疗区，还有平静到似无没人的研究区，雾月最后带他们到没有任何人及物存在的空间，好像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三人的说话声。 「现在你们已经知道法正道是在做什么的，算是已经成为我们的临时观察者。」因为没有做宣誓仪式，所以只能是临时，日后有没有可能会被当成一般平民必须删除记忆，文曲期望不要发生。 「雾月，韩少身上的鬼连你们都没办法除掉吗？」还把整个法正道给毁了。 「周绅，我用说的你们可能无法了解，所以我会让你们用看的方式……」 「有监视器画面？」但周围没有出现电视或萤幕之类的投影设备。 「我们没有在据点设置监视器。」就算有也被爆炸给毁掉了。 雾月挥起双手，从身体周围开始的空间出现变化，文曲和周绅感觉到他们迅速转换到陌生的房间，而在房间的许多人里，其中一个就是韩少，他被捆在阵法之中，站在他面前的是穿着道袍的法师还有穿着白袍的研究人员。 「这是你的能力，我们穿越了？」 文曲观察房间里的人看不到他们，就告诉周绅，「不是穿越，应该是某人的记忆吧！」 因为在那人视线以外的空间都是模糊不清。 「我的主要能力是幻术，而成为狩鬼师就得学会运用自身的魂，离魂与入梦是基本能力。」 雾月藉由离魂入梦到一名因爆炸案受伤而失去意识的研究人员身上，了解事情发生经过。现在雾月将看见的施法投射到这个空间里。 1点3分，法正道为韩少进行第二次驱鬼，仪式过程中，他们发现到韩少本身就是鬼，死后的魂依然留在自己的尸体里变成了尸鬼，然后利用另一隻鬼製造出他被附身的假象。 法师将附在他身上的鬼分离后，韩少的能力显露出来…… 魅术，比附在他身上的鬼施展的能力还要强大，现场的人招架不住他的魅术开始自残，挖掉双眼，吃下双脚双手……记忆中的人因为站的位置离韩少最远，受到影响还能勉强抵抗，但他的双眼已经被他自己挖掉，只能透过记忆里的声音知道他按下紧急钮通知外面的人，接着是爆炸声…… 「爆炸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周绅吃惊的喊着。 雾月点头，「那是当我们无法阻止鬼杀人的时候所做的后续办法，为了杜绝鬼跑出去再害人。」 但牺牲不少同仁的结果，还是让韩少跑掉，混入人类世界生活着。 「韩少吃过的鬼应该不少，他的能力和智慧比我过去见过的厉鬼都强上许多。如果再让他继续吞噬其他鬼，可能会变成魔，到时候我们集结世上百位狩鬼师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赶快去把他杀了啊──」周绅说不出口韩少的名字，曾经的伙伴竟然早已死去，那过去一起唱歌、表演，努力与嘻笑记忆里的韩少其实是个会害人的鬼。 「你们现在住的屋子是他死去的地方，是他的巢穴，只要法正道的人一踏进屋子他就会发现，到时候还在里面的团员都会变成他的人质。」 雾月解释，韩少一家五口，父母、爷爷奶奶在五年前就被人杀死在那栋屋子里，从来没有人发现，直到招唤师问了那山里的灵才知道这件事。 「你说他们的尸体从未被人发现，但我们住在里面的这段时间，没人看见有尸体存在。」周绅疑问。 「不是没看见，而是看不见。」 韩少的魅术和雾月的幻术一样都能让人產生幻觉，但韩少的魅术能力更强，影响大脑层面更深，让人找不出破绽。 「从屋子到四周栅栏以内的范围，都是韩少製造出的幻象。」雾月怀疑自己会没发现是因为韩少在那块土地施了阴邪的阵法，雾月一踏入那地方能力就受到影响。 「他们全家人的尸体应该藏在屋子里的各个地方，必须找出来超渡，才能破除韩少在这地方施的术，只要那地方不会妨碍我的能力，我就能灭掉他。」 「就你一个人，法正道没其他人能帮忙吗？」 「其他两位狩鬼师要守在这里，直到法正道能回到原来的据点。而这里的其他人除了做自己的工作以外，感觉也派不上用场……」雾月从容地说，「我只需要你们帮我就行了。」不然他来找你们做什么。 6-4群魔乱舞 为了不让韩少察觉到法正道的人和他们有接触，雾月没办法直接送文曲和周绅到房间，只能靠彼此当垫背爬上栅栏，穿过园子。 「我们不能直接从门走进去吗？」两人望着二楼高的窗口，下来容易上去难。 「周绅，小童似乎要帮我们。」 小童领着一大群千兵万马般阵仗的蟑螂军团爬过他们脚边，在墙壁上堆叠成一座梯子连结到窗边，小童站在窗角上用触角告诉他们，现在这里很安全，可以上来。 周绅和文曲都迟疑了一下，看着密密麻麻的蟑螂在眼前，要是平常一定噁心到逃走，但蟑螂是来帮助他们，怎么能嫌弃呢。 踩下的第一步，周绅听到碾碎的声音，感觉沉重。 「周绅，我们速度要快一点。」文曲轻声喊着。 周绅了解他们目前处于生死攸关，韩少如果发现他们知道自己的秘密，可能会把他们杀了，然后吃下他们的魂，或者『直接』就把他们连同身体整个吃乾抹净……周绅想到一件事，但现在没有时间让他深入探究，而且这件事需要向雾月求证。 ……抱歉……谢谢……阿弥陀佛……愿你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 周绅和文曲没想过有天会因为踩死蟑螂而难过，也没想到当小童飞走时，他们有多依依不捨……别丢下我们啊！ 可乐睡得正经八百地躺在床垫的正中央一直线，盖着的棉被没有出现任何皱褶，和他们离开前的睡姿完全一样。 凯瑟抱着棉被像是抱着女朋友似的。 日月的浴帽和脸上的面膜，还是像第一次看到时震惊一会儿。 最后再越过璞玉，文曲有个大胆的想法──璞玉会不会都知道，雾月的秘密、韩少的秘密，他和周绅两人的祕密…… 文曲小声地试探，「璞玉──」他会不会是醒着的？ 璞玉没有反应。 「文曲，韩少的事暂时别让太多人知道，因为不确定大家的反应会如何，可能不信、可能惊慌，最怕是让韩少知道我们对他有防备，那么我们就会有危险。」 在他们决定躺下床先睡一觉补足精神再来想计画时，阳光已经从窗外照射进来。 周绅和文曲的双眼冒着血丝，以往这时间周绅都已经起床带着小萨出去运动，但他现在觉得阳光刺眼，身体疲累不堪，而且小萨不在这房间里，周绅在知道韩少是鬼后，他不敢再去敲那房间的门。 在离开法正道前，雾月告诉他们要提防小萨，小萨其实是韩少收在屋里的妖兽，受制于韩少……所以小萨现在是韩少在照顾，应该没事…… 闭上眼后，周绅和文曲足足睡到了正中午才醒来。 其他人都在楼下吃着可乐做的早午餐。 「文曲、周绅，你们也太会睡了吧！现在才醒来。」 「唐菓，我们不也刚醒来没多久，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韩少坐在唐菓旁边看他吃东西时的表情，文曲和周绅都觉得画面像是农场主人看着自己养的猪一天天肥大。 「小萨怎么在狗屋里面，那里不是住着一位神明吗？」文曲从落地窗看出去。 「你是说放在里面的雕像吗？那不是神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木头雕像。」韩少解释，以前祖先买来放在家里当装饰品，后来有人看了不喜欢，就收在地下室的纸箱里。 「韩少，你们家的人都很喜欢收集人型玩偶啊。」除了瓷器娃娃，日月看上韩少家里收集的日本人偶，穿在人偶身上的服饰非常讲究，日月有时会拿起来欣赏它的布料成分与作工细节。 「所以小萨以后都会待在园子了？」 「牠还是可以进来屋里跟我们玩，只是晚上就让牠睡在狗屋里就行了，还可以顺便帮我们监视外面的野猫有没有偷跑进来。」 因为是狗屋，小萨住在那里并不会让人觉得有何不对，可是文曲和周绅感觉受到了威胁，不晓得昨晚他们的行动是否被韩少察觉，所以安排小萨盯哨。 而文曲还担心卢王爷的安危，他会不会被韩少当作粮食吃掉。 「有发生什么事吗，你们一副看到鬼的样子，还不快点去吃饭。」身为厨房助手的凯瑟拿着刚做好的火腿蛋三明治，正要送到餐桌上时被两人挡住路，叫他们让开也不让，越过时瞪了他们一眼。 听到鬼这个字文曲和周绅都变得非常敏感，韩少的注意停留在他们身上时，周绅赶紧找话题避开他的视线，「文曲，你觉得我这样提议好不好，原本今天是可乐、璞玉，你和我开车外出购物，但我想带韩少去嚐上次我跟你吃过很好吃的那家『见月冰店』。」 周绅想试着让韩少离开巢穴，这样雾月就有能力把他消灭。 「周绅，不用了，我不喜欢吃冰。」 文曲偷偷叹了一口气，周绅的计画失败。 想说至少趁两人出去能脱离韩少的势力范围，那么他们要讨论事情也比较不用心惊胆跳怕被发现。 「我喜欢吃冰，带我去！」 「我也是，我也要吃。」日月和唐菓手举得是越来越高，为了争夺文曲外出的名额。 这下该怎么办，文曲已经同意把位置让出去。 「乾脆我们买回来给你们吃。」璞玉提议。 「等你们买回来，冰不就都融化掉了。」日月反驳。 「对啊！」唐菓附议。 「准备保冰袋不就行了。」可乐骄傲地拿出他从家里带来的袋子，可乐的行李里有很多家用品，因为他觉得每一样都很需要，所以他带来的东西是团员中最多的，所谓凡事都要做到万无一失，是可乐的行事作风。 外出前，文曲牵着日月、唐菓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等我们回来。」 凯瑟扬起眉头，「太夸张了吧，好像我们很难再见到面。」 文曲拍着凯瑟壮硕的臂膀，「我和爸爸、妈妈还有大哥暂时得离开家，弟弟们就交给你了，三弟。」 「我们现在是要继续扮演家庭角色的游戏吗？」 日月牵起凯瑟的手，另一手向车上的人挥手，「爸、妈，家里放心交给我，不会让唐菓和韩少把家里给毁了。」 「日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把家里毁掉。爸、妈，不要听四姊胡说八道。」 在门口吵闹的人不晓得，周绅和文曲还真怕他们回来时，韩少把这个家毁了。 到卖场门口时，周绅刻意安排与其他两人分开行动。 「那家冰店离这里有段距离，我和文曲先去买，买完后我们在这里会合。」可乐将保冰袋交给文曲。 周绅和文曲等到可乐和璞玉走远后，他们溜进厕所，确认厕所里没其他人的情况下。 「带我们见雾月。」文曲对着符纸折成的八卦平安符说。 八卦平安符是文曲上网查折法，他觉得折成平安符外型好看，收纳在福袋里也方便随身携带，不会弄丢。 「怎么没反应，我试试。」 文曲也帮周绅做了一个平安符袋。 「快点带我们见雾月，我们有很重要的急事要跟他说。」 时间不能拖太久，想到可乐和璞玉会怀疑，周绅焦急着。 「急什么急，你们地点为什么要在厕所，我正在吃饭，看到门口对着马桶会严重影响我的进食心情。」 禁术师手上拿着一碗牛肉麵，厌恶的表情对着他们说。 文曲和周绅低声下气地向他说声对不起，然后就朝门跳进去。 7-1损友对面装不熟 周绅和文曲进到空间时，并没有见到雾月。 「请问你们是雾月的朋友吗？」陈仙将他们带到会客室去。 「我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他的朋友。」文曲想着直到昨夜才晓得雾月的名字──也只能算是称呼吧。 雾月会走进他们的生活，是为了执行任务，而他们是雾月保护的对象──保护与受保护的关係。 「是不是朋友──我们认为是就好了。」周绅看着文曲低沉的心情，想安慰他。 「虽然雾月没跟我提过你们的事，但我认为你们绝对是他的朋友，而且是他第一次交到的朋友。」 周绅和文曲好奇陈仙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陈仙骄傲的说，「因为雾月昨天带你们进来这里的时候，非常开心，好像带朋友来家里玩一样。」 「是这样吗？」文曲露出笑容，太好了，雾月有把他们当朋友，只是…… 「你们不是朋友吗？」 「我和其他法正道人士一样都只能算是他的同事。在认识你们以前，雾月从不与人有过往来，就连他的父母也是，总是一个人孤独生活着。」陈仙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忧伤，「成为狩鬼师的人都是这样，他们的人生就只是贯彻法正道的宗旨，除暴（鬼）安良（人）。」 「雾月的母亲是法正道的人，难道也没有交集吗？」如果亲人好友并非法正道人士，雾月不能将秘密告诉其他人，选择默默承受文曲还能理解。 陈仙听到文曲说的话，以为雾月有能聊私事的人感到欣慰。 「雾月一家人很特殊，都是法正道的高层人士，彼此在各自领域忙碌，鲜少机会见到面。最近几个月来还是因为叔叔现在受了重伤生命垂危，雾月才去见一面，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陈仙发现情绪失控多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摀住自己的嘴。 颤抖的身体，止不住泪水狂流，周绅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陈仙擦。 「难道雾月的父亲是名研究人员。」周绅从陈仙口中的话分析，在驱鬼仪式里唯一存活下来的人就是雾月的父亲。 当雾月进入父亲的梦里时，还有再次和他们观看父亲遇害的画面，雾月都把伤心隐藏在心里的最深处吧。 「请问雾月人呢？」文曲想见雾月，不知道会在哪里一个人偷偷哭泣，他想陪在雾月身边。 陈仙恢復情绪后，「请再稍等片刻，雾月正在『禁地』进行净身仪式，那地方除了狩鬼师以外的人都进不去，所以你们只能待在这里等雾月回来。」 「雾月为什么需要净身？」听到这个词让文曲很不安。 「我们在你们住的地方周围做调查，发现鬼的邪气太重，一般人待久了会感冒、生病，而狩鬼师对鬼的邪气极为敏感，每分每秒都是毒害，之前雾月被韩少的魅术迷惑而没有发现，其实他的灵魂一直被邪气侵蚀，虽然外表身体没事，但灵魂受到伤害是会丧命。不过，你们放心，狩鬼师的灵魂都很强壮，加上雾月现在待的那个地方有能让狩鬼师驱邪疗伤的效果。所以等净身仪式结束后，雾月就会完好无缺且活泼乱跳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陈仙刚说完，会客室的门从外面被人打开。 「雾月！说曹操，曹操真的就来了。」陈仙张开双臂要给雾月一个拥抱，却被他给闪掉。 「陈仙，这里没事了。」雾月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淡。 陈仙收回张开的手，「那我走囉，雾月的朋友。」 走出去前，雾月对陈仙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陈仙心里特别高兴，「说什么谢谢，我们是捍卫世界和平的同袍姊妹，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雾月静静地等着。 「所以说为了增加同袍间的情谊，雾月什么时候来我家吃饭，我妈每天都烧好菜等着你来吃……」 陈仙的话还没说完，雾月把门直接关上。 「雾月，你该不会是不习惯有人对你好吧！」周绅原本以为雾月是个没礼貌的人，但现在观察得到的结果，雾月会拒绝别人的好意，不是因为别人过度关心而讨厌，却是别人的一点小小关怀雾月就如坐针毡。 「你们找我有事吗？」周绅还发现雾月会忽视对自己不利的事，这次是雾月第几次对周绅的话避而不谈，太过分了。 「雾月，卢王爷不见了，你说他会不会被韩少吃掉──」 「卢卢啊──应该没事，鬼不吃神。现在可能又被丢回到地下室的纸箱等着黑化，如果卢卢变成恶鬼的时候可能就会被吃掉。只要在这之前把韩少解决掉，把卢王爷放回供奉处就行了。」雾月丝毫不担心的态度让文曲松了一口气。 但周绅接下来要说的话却是让雾月眉头深锁。 「你说过我们原来录的唱片要销毁是因为有鬼附在上面，会吸引周遭的鬼聚集。如果说唱片里的鬼也像附在韩少身上的鬼一样是幌子。」 在雾月投射出驱魔仪式的画面里，周绅看到了韩少的魅术是靠歌声驱动，那么唱片会吸引鬼的原因可能来自于韩少的声音。 「原本韩少的计画是在他们的新专辑上市时能吸引大量的鬼现身，他就能轻而易举吸食得到他所需要的量成魔，现在他失去唱片，还要预防法正道的人阻止他……」 雾月依据周绅的分析说出结果，「韩少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达到他的目的。」雾月想了一会儿后，「明日农历七月初六，是鬼月也是阴日，可能在凌晨一点至三点，或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夜晚鬼的能力比较强，所以把白天的时辰去掉。 韩少不会离开巢穴，他会直接在那里进行引鬼仪式。 引来的鬼可能会附在团员身上，又或者韩少会直接杀了他们成为他的盘中飧…… 雾月要周绅他们今晚就离开韩少，远离屋子。 但周绅说不行。「我们无法说服其他人跟着我们把韩少丢下，要一下子跟他们解释韩少是鬼，谁会相信，而且韩少已经在怀疑我们，他安排小萨守在园子，我们若想像昨晚那样偷偷溜走是不行的。」 如果周绅和文曲不回去，把在卖场购物的可乐和璞玉强制带来法正道保护，那此刻留在韩少身边的日月、唐菓和凯瑟就死定了。 况且他们还没有找到韩少家人的尸体，没有破除阵法，会被邪气侵蚀的雾月能够对付韩少吗？ 「我要回去，然后完成我们本来的计画。」文曲不希望雾月又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他想帮忙。 周绅和文曲有同样想法。 雾月沉思了好久，却也只是给他们一个回覆。 「不要单独和韩少待在一起，我会安排小童照看你们，有任何状况我随时都会知道。」 这时法正道原本负责研究唱片附鬼的人，因为负责韩少驱鬼的研究人员死的死、重伤不醒的一个，长官只好让他多做一项额外工作，把採集到韩少遗留在事故现场的血跡做一份报告，而结果出来后就直接交到雾月手中。 「经过驱鬼仪式后，韩少有受到创伤，加上在法正道施展魅术耗费不少能力，他需要一至两天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復。」 「是一天还是两天？」雾月问他。 「不然折衷一天半好了。」 喂，这可是关乎到我们可以存亡到何时，研究者能这样青菜用平均数来决定鬼復原的时间吗…… 「我想至少不用担心明天凌晨的时间。」雾月试着要缓和周绅和文曲紧张的情绪。 「所以我们应该还有一天半的时间能寻找尸体。」文曲的执着到让周绅担心他的地步。 哥们，我们是凡人，能做的有限，量力而为就好。 决定行动后，雾月牵起他们两人的手摆在胸口，口中念着像是咒语的话，「我祈祷两位平安顺遂。」 7-2损友对面装不熟 周绅把车开回车库时，感觉到胸口沉闷，呼吸困难。 可乐、璞玉提着买回来的菜还有他们买来的冰先拿到屋里，文曲回头看他眉头深锁。 「文曲，还记得陈仙说过，人待在邪气的地方久了是会生病，我们住在这里快一个月了，身体应该也开始受到影响。」 「你人不舒服吗？」 周绅脸色发白，身体摇晃，彷彿随时会倒下去。 文曲扶着周绅走出车库，外面的空气跑进肺里，周绅总算有吸到氧气的感觉。 担心屋里的人起疑，周绅虽然害怕进屋时也会有同样的不适，还是硬着头皮进入鬼穴。 团员都在餐桌上吃着冰。 「韩少，你想要再玩一次换床游戏啊！」听见唐菓的话，文曲和周绅连忙从门口快速移动到他们身边。 「韩少，这是你家，你睡在主卧房，我们才不会觉得有喧宾夺主的感觉。」他们不在的期间，不知道唐菓和韩少都说了些什么，韩少应该已经猜出周绅在骗他，文曲试着想别的理由来解释不让韩少和他们睡在通舖的原因。 「公司安排合宿，就是要大家不分彼此，比起一个人睡舒服的床，我更想跟大家睡在一起，晚上我们还可以来玩枕头战。」 「韩少，你跟我想法一样耶。」唐菓向韩少击掌，文曲抓着头，有一个扯后腿的小弟该拿他怎么办好。 「通铺只能睡六个人，我们总共八个人太挤了，基于公平起见，我们还是照以往方式进行猜拳游戏来决定床位，你们觉得如何？」周绅只能这样提议。 「就这样，我来做籤。」日月拿纸和笔写下数字，把纸摺了两遍后让大家抽号码。 「同样号码的人是对手。」 各自拿好纸籤后，周绅看完号码小声发出『啃』的一声。 原本想说能安排第一轮先看韩少猜拳输赢，他和文曲就能一路动手脚到第二、三轮，让韩少不管睡主卧房还是地下室都好。但文曲和他抽到一样号码，导致周绅的计画没办法实现。 第一轮结束后，韩少和文曲都是输家。 周绅设计的树图，韩少和文曲是在第三轮交战，第二轮是和唐菓。周绅相信唐菓的拳运不错，虽然第一轮输给日月有点反常，周绅决定当作是老天在帮他。 「哈哈，韩少，你还是没办法赢我。」唐菓拍打着韩少的背，韩少的脸是笑着，但文曲和周绅都很担心这笑容背后隐藏的想法。 文曲猜拳一向很背，今天是一路输到底──这下周绅担心了。 「你和韩少猜拳一定要赢。」周绅灌输能量给文曲。 看对面唐菓也给韩少打气，「韩少，加油。」周绅想着他这笨儿子，当初真不该把他生出来。 明显感受到周绅的恶意，唐菓跑去可乐身边求安慰，「他是怎么回事，变得好吓人啊！」 「因为是聪明人，知道让韩少一个人睡会比较好。」凯瑟猜想韩少和他的女神有关联，他也是会动脑的人──自己认为。 凯瑟这一天观察周绅和文曲对韩少过于亲近他们就会紧张，还有意不让韩少和一群大男人睡在一起，一定是有原因的。 文曲试着深呼吸，感觉全世界的安危都在他的手上，压力快把他压垮。 「文曲，放轻松，注意韩少的手，他在放出拳前都会先摆好姿势。」璞玉凑到他耳边说的小声。 站到日月的右手边，面对着韩少，文曲抖擞全身，然后将注意力全集中在一点…… 「文曲出拳又慢了，丑二囉，再一次就算输。」日月让两人有喘息的机会，「目前比数是二比二，下一局就定输赢，请两位准备好。」 文曲已经看出韩少的姿势各代表会出什么拳，但当他知道后要出什么拳时，反应就会慢一步，文曲苦恼着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韩少的从容让周绅觉得火大，将文曲拉到后方，「你就出布，不要犹豫。」 周绅分析韩少出石头的机率很高，「喊剪刀石头布的时候，速度加快，不要让他有时间想。」 文曲相信周绅，照着他的方式，最后一把……「文曲获胜，很抱歉韩少得睡在地下室了。」 日月对是房子的主人却让他睡在地下室感到歉意。 「这样韩少在这次合宿期间，三个房间都睡过了耶。」唐菓以睡过地下室为前辈之姿告诉韩少睡在地下室要注意的事。 「不要把窗户打开，容易招惹蚊虫进来，我之前因为觉得地下室的霉味太重而打开，差点让蛇跑进来，吓死我了。」 「使用除湿机也没用吗？」可乐为不晓得他的小儿子遭受到苦难而懺悔着。 「大概是最近经常下雨的关係，地下室的霉味一直存在，让人很不舒服。」 「还是说别睡地下室了，周绅和韩少一起睡主卧房如何？」日月的提议让周绅想死，不对，他已经要死了，同志们，不要为身先士卒的我难过，只要有空想起我，请帮我烧一柱香。 「没关係，以前爷爷带着一家人来度假时，我常把地下室当作堡垒，晚上还会瞒着大人偷溜到地下室睡，就当作是重温旧梦。」 「这样啊，有机会带我们认识韩少的家人，毕竟我们团员是一家人，当然要多认识团员的家人才行。」 天啊，千万不要。周绅和文曲不希望现在就看到韩少家人的尸体，他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请再等等── 韩少看着可乐，打从心底微笑着说，「好。」 霎那间，两人的理智线断了一小搓。 「那改天我们轮流到各自家去拜访。」 唐菓兴致高昂地想着第一站要先去谁家。 「日月妈妈见过，就可以不用去了。」 「凯瑟，前天去的只是我妈工作的地方，那不是我家，而且你又还没见过我爸、我姊。」日月凑到凯瑟身边说，「我爸是内衣老闆，我姊是内衣设计师，你上次穿礼服时穿的内衣就是我姊做的。」 凯瑟很怕日月的家人要他们去当内衣模特儿，他会很崩溃。 而他们不知道周绅和文曲离崩溃就在咫尺。 周绅再次赢得主卧房，到了晚上睡觉时间，周绅不急着换房，和文曲、其他四人待在一起……「唐菓怎么还没上来？」 「大概是想多陪韩少一会儿，现在正忙着玩他们的枕头仗吧。」凯瑟说完后纳闷着，女神喜欢玩枕头仗吗？他要不要也下去跟他们一起玩？ 凯瑟幻想女神动作轻巧的把枕头丢向他的情景。 「哇，真可恶，我被打了。」 「讨厌，你绝对无法拿枕头打到我的。」 「就算不小心打到，我也会非常小力的……」 凯瑟觉得自己一定昏了头，真实的女神绝对不会像他脑中幻想的那样。 晚上10点55分，还有5分鐘灯要熄了，周绅和文曲担心唐菓可能发生不测，他们决定去地下室。 开啟落地窗时，小萨看了他们一眼。 「我们只是下去找人，没有要做坏事。」小萨似懂非懂，表情严肃却又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周绅想靠近小萨抚摸牠的毛，小萨低着头发出要攻击人的警告。 「别紧张，我不会再靠近你了。」周绅的胸口感到痛苦，是小萨传来的情感吗？ 「是啊，我知道你其实不想伤害我们，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当周绅退后时，小萨表情马上变得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口中发出哀号。 「我们快下去吧。」再待下去也只是让彼此难过，周绅和文曲轻手轻脚地走向楼梯，此时听见耳熟的乐曲，是他们的主题曲。 「韩少，你写的这首歌真好听。」唐菓听着韩少留了一片光碟，新烧录的唱片，公司还没有给他们，唐菓苦恼着连试听带都没有，他想练习。 「我们现在也能练习。」韩少拿出放在纸箱里的吉他，这是他以前留下来的，唐菓看着琴弦老旧需要换。 「太晚了，我们明天再练吧。」 唐菓准备离开时，灯熄了，「天啊，好可怕，我竟然忘记这个时间屋子里的灯都会熄灭。韩少，这是你家，知道怎么调整控制灯的装置吗？晚上11点就熄灯，太早了，对于我们这种正值年轻热血的少年还不想这么早睡。」 黑暗中，唐菓看不见韩少在哪个方向。 「韩少，你怎么不出声，怪吓人的。」唐菓想起现在是农历七月，他开始紧张有鬼出现。 「韩少──韩少──你到底在哪里？」唐菓害怕到要哭出来。 「小弟弟，别哭啊！姊姊陪你好不好？」曾经附在凯瑟身上的女鬼出现，「你说，那首歌是你放的吗？」女鬼觉得那首曲子会影响心情，感觉很不舒服，发现其他鬼听了这首歌后会不自然的往人群聚集，然后消失不见，女鬼认为是有人搞鬼，要把他杀了才行。 唐菓吓得晕过去，女鬼考虑附在他身上，一瞬间，有股恶意传来。 「是你吗？把我引来的人。」女鬼往暗处发话。 黑暗中產生的黑雾，「我不是人，和你一样都是鬼。」话刚说完，黑雾扑向女鬼。 周绅和文曲透过门缝看到韩少张开嘴，那不是人类可以撑开的程度，女鬼被他往嘴里送进去，之后韩少打了个隔恢復原样。 他们吓得腿软，想到唐菓还在里面，得去救他。 正要把门打开时，小童出现在他们脚边，快走──牠似乎这么表示。 知道他们担心唐菓安危，小童和牠的蟑螂朋友在地上摆出字，『月』。这是小童少数会写的字。 要相信雾月…… 7-3损友对面装不熟 「韩少一定知道法正道的人在外面守着，他不会轻易伤害我们，我们是他的人质，失去人质，法正道的人现在就会攻进来杀他。只要我们不拆穿韩少的真面目，大家还是像平常一样生活。」 文曲拉着周绅的手臂，我们赶快离开吧。 「文曲……，我的脚动不了了。」周绅不是腿软，从门缝窜出的黑雾缠住了他的双脚，像是有藤蔓綑住了他。 「是谁在外面吗？」韩少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文曲，你走，不要管我。」在韩少没发现有谁之前，文曲只要不被看见就是安全的。 「不要说傻话了，要走一起走。」文曲试着移动周绅的身体。 不行的……他来了……要死，死我一个就好了…… 韩少的距离还有三步就到门边。 「讨厌的蟑螂。」小童飞到韩少面前，周绅脚边的黑雾消散，他能动了。 脚边的蟑螂画出箭头，要他们快走。 韩少不喜欢蟑螂碰到他，黑雾缠绕住木椅往小童的方向砸过去。 就在小童破肚内脏喷出的同时，蟑螂们失去领导四散逃走。 唐菓被撞击声惊醒，「发生什么事了吗？」 韩少把门打开，向外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怕你看不到门在哪里，我就帮你把门打开。」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韩少。」唐菓忘记自己被吓晕过去的事，甚至不晓得自己有失去过意识。 唐菓安然走回去房间时，周绅和文曲抱住他，「太好了，我们都没事。」 「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吗？」因为房间只有微弱的小灯照明，被他们抱住的唐菓和躺在床上的璞玉、日月、凯瑟和可乐都没有发现周绅和文曲眼眶泛泪。 周绅迟迟不愿回房睡，有人开始起疑，文曲知道他是害怕一个人，于是提议跟他一起睡。 「你们是决定出柜了吗？」日月敷着面膜，说话声音非常平静。 唐菓忍不住喷笑，但想到自己刚才被他们深情拥抱，一脸嫌弃跑到日月和凯瑟中间的床位。 「你不是应该睡在周绅之前的床位。」凯瑟不满唐菓挤过来占了他三分之一的床位。 「我怕文曲睡到一半把我当作周绅抱着睡。」 「唐菓，你就不怕凯瑟把你当女神抱着睡。」 听完日月说的话，唐菓拉起棉被望着凯瑟，「你会吗？」两眼水汪汪的眨呀眨。 「去你的，我才不会好吗。」凯瑟想到他的女神可能就在楼下，他们的距离虽然不是近在咫尺，却不是遥不可及，明早醒来就能见到。幸好现在房间很暗，没人看见他情竇初开的笑脸。 周绅强忍着惧怕，悄悄地在文曲耳边说，「我去寻找屋子里可能藏尸体的地方，你守着其他人的安全。」周绅坚持文曲得留在房里，看着所有人，不要再让任何人接近韩少。 走出房间，周绅的牙齿颤抖着，贴在墙壁上的手颤抖着，踏在走廊上的脚也颤抖着。 他决定先从离韩少最远距离的二楼查起，会比较保险。 走过大眾浴室，周绅不敢看镜子，连镜像的自己都会觉得可怕。 他低头伸手向洗手台摸索。 周绅认为魅术再厉害，实际存在的东西依然存在，只是变得像瞎子摸象。 周绅用手、用身体去触碰每个可能存放尸体的地方──希望韩少有把他的家人放在棺材里，或是像棺材的东西。周绅不希望他的手伸到某个尸体的嘴里、鼻孔里…… 光是调查二楼，天都快亮了，周绅懊悔花的时间太多，可是没办法啊，夜里暗看不到，又要提防韩少察觉。 再度回到自己的房间，周绅决定放弃，让自己先睡一觉补足精神。 「好痒。」周绅感觉自己的身上爬满了虫子，他跑到浴室，开啟莲蓬头冲洗身体。不小心，水一下开得太大，喷到浴缸外面来，周绅冲好澡后，预期地上会是湿的，怕会滑倒，所以小心翼翼地从浴缸走出来──奇怪，怎么是乾的？ 周绅有个大胆的揣测，他趴下身子，摸着地上每块磁砖，直到浴缸下，有个看不见的东西存在着。 周绅赶紧起身，全身冒着冷汗，如黑雾出现时令人毛骨悚然到要窒息的感觉，他在车库时也发生过。 「邪气有可能是从尸体里散出，除了这里、车库，还有地下室。」周绅认定三个存放尸体的可能地点，他得找机会告诉雾月……不晓得小童还在不在，如果有他在就能马上通知雾月，然后雾月就会告诉他们超度的方法……好累，我好想睡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周绅倒在床上，睡了很长时间都没醒过来，文曲敲门到进来叫他好一阵子。 「早上了吗？」眼睛睁不开的周绅听见是文曲的声音感觉很放心。 「快中午了，你再不醒，我以为你出事了。」文曲担忧的语气让周绅惊醒。 「我找到位置了……大概。」周绅凑到耳边说着，文曲听了又惊又喜。 「要晒恩爱请把门关好，不要晒瞎单身狗的眼睛。」日月努力要把他的牙齿刷白，因为觉得一直站在同一地方无聊，就走来走去，刚好角度就瞧见周绅和文曲相拥亲密。 「天啊，爸爸，你不能跟二哥搞不伦恋，那妈妈就太可怜了。」唐菓摀着嘴好像心里有了阴影。 「唐菓，你去跟妈妈说，要他把爸爸休了。」凯瑟看完热闹后决定再加油添醋，这滋味嚐起来应该不错。 唐菓跑到厨房，可乐和璞玉一人切菜一人烧菜，可乐不小心被锅炉烫到，璞玉急忙帮他冲冷水，「痛吗？」 可乐露出羞涩的表情，「还好。只是菜还在烧……」 「我来就好，你休息。」 凯瑟走下楼，看到唐菓坐在客厅痴呆的表情，「喂，你傻了。」 「凯瑟，明天就是情人节了，我们团员有一半人找到可以相亲相爱过情人节的对象，但是我还没有……你要跟我一起过情人节吗？」 「去你的，谁要跟你相亲相爱过情人节，我有对象了。」 「对吼，我忘了你爱你的女神，不过你的女神会跟你过情人节吗？」唐菓因为被拒绝而嘲讽着。 凯瑟不在意，因为他的女神经常出现在他的目光中就足够了。 望着园子，韩少在做吸纳吐气的动作。 「韩少，你在练习发声吗？」 「因为有一阵子没练习了，怕声音不好听。」 ……女神唱歌和韩少一样吗？凯瑟的脑袋突然跑进很多问题，韩少本来就是女神，还是女神变成了韩少……他是谁，我是谁……天啊，他不是周绅、文曲或璞玉，脑袋连常理的事都不太能了解了，更何况现在发生着不常理的事。 「你是来告诉我准备吃饭的事吗？你真好，凯瑟。」韩少拍了他的肩，凯瑟脸颊微微红润。 周绅和文曲还在寻找其他两处可能放尸体的地方，凯瑟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你们是有计画什么事吗？很可疑喔。」 心里的事被猜出来一小部分，周绅和文曲赶忙装没事走来餐厅。 「凯瑟，他们说要提前今晚过情人节办派对。」日月只听到他们说着『今晚』，其他是乱加上去的话。 「对，没错，我们是想要今晚办一场派对，但不是为了情人节。」周绅顺着日月的话想到一个计画，「我们住进这里的第一天不是就说好要拿公司给的餐费吃一次大餐吗！如今住在这里的日子没剩几天，我想从明天开始要陆续整理这里的环境，毕竟是韩少的家，临走前最好收拾乾净。所以我和文曲想问大家是否提前在今晚办烤肉派对？」 听到要办派对，大家都很乐意，可乐和璞玉统计剩下的零用金，扣除剩下两天的餐费，「四千块够吗？」 「我们还有这么多钱啊！」唐菓不敢置信。 「那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勤俭持家的可乐妈妈啊。」日月比着讚。 「那要一起出去的人……」周绅认为韩少不会离开宿舍，他可以像昨天一样把计画告诉雾月。 「我要去。」韩少说了。 周绅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日月提醒他，「今天轮到凯瑟、唐菓和韩少坐车跟你出去，我是明天。」 ……韩少要出去……韩少要出去…… 周绅怀疑自己还在睡梦中，而且是恶梦，快醒啊！ 「周绅，韩少能出去也是好事，我会趁这段时间找到其他可能藏尸体的地方。」文曲拍着他的肩振作。「你在外面也许能遇到雾月，还是有机会把这里的事告诉他。」 虽然不晓得韩少在打什么主意，能离开巢穴，应该是能力恢復到有把握面对法正道的人。 文曲担心雾月单枪匹马，没有百分百确定能打倒韩少，就是危险。 7-4损友对面装不熟 鬼，不怕太阳吗？事到如今，周绅才对韩少有这疑问。 开着车，韩少坐在他旁边，戴着墨镜和帽子，长袖长裤，有露出肤色的地方都特别白皙，「韩少，你防晒乳擦得很厚。」 「对呀，我很怕晒，皮肤会过敏。」 ……只是因为这样？周绅怪自己以前没察觉，韩少身上其实有很多异常之处。 在卖场时，有粉丝发现他们，「是『盛世美男团』的人，那个人是韩少，我们快过去跟他拍照。」 韩少很喜欢跟粉丝亲近，拍照更是来者不拒，无论是男粉丝还是女粉丝，韩少搭着他们的肩，脸凑到脖子处，周绅惊恐到心脏要停止──韩少的动作像是在吸食他们的魂。 「你们看到了吗？」周绅拍打凯瑟和唐菓的肩膀。 「看到什么？」唐菓探头左右。 「不就很多粉丝都为在韩少身边，周绅，不用羡慕，你粉丝也很多呀！」 凯瑟指了几个想接近周绅的粉丝。 周绅现在没心情理会他的爱慕者，难道只有他看到被韩少吸魂过的人，脸色惨白呆滞，额头和下眼瞼都发着极黑，比韩少更像鬼。 韩少在杀人了，必须有人阻止他。周绅拉开人群，「韩少──」「哥哥──」 少女的声音同时响起，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溜到少女身上。 「他喊韩少，哥哥。」 「不对，他只喊了哥哥。」 「那他叫谁是哥哥。」 看少女往周绅的方向走去…… 周绅吓了一跳，他妹妹怎么会跑来这里，不对，他不是我妹。 「哥，我来找你了。」他是如假包换的雾月，没有变化成别人的样子。 「凯瑟，他长得好像我们见过的那位女神。」 雾月戴着眼镜，绑着两根辫子，穿着高中生制服，一脸稚气，除此之外有女神的七分像。凯瑟打量着。 「你看起来不像是要来消灭韩少的。」 「当然。」法正道不会在大眾面前表露身分。 周绅和雾月嘴不动，却有出声，在彼此能听到的最小音量。 「那你来干什么，还叫我哥，你是我妹吗！而且这样就让韩少知道我跟你有关係，你要害死我。」 「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说我会（保护你们，所以我）来找你啊！」 放心，韩少认不出我是谁。 呵，我都认出你了，韩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谁。 「周绅，你妹好可爱，可以帮我们介绍一下吗？」 看韩少真挚的眼神不像有假，他真认不出雾月是法正道的人。 「我叫周雾月，各位哥哥们好。」雾月嘴角抽动着。「因为爸妈有事今晚不会回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会怕，所以我来找哥哥。」 都长这么大了还会怕晚上一个人在家，这谎说得太假了吧。 「那你要和我们同住，晚上跟哥哥睡一间房吗，刚好你哥那房间是双人房。」 「唐菓，就算是兄妹，睡在同一间房太那个了。」 「哪个？」唐菓不明白是一家人，睡在一起会怎样吗？「凯瑟，你的思想太污了，我还小，不懂。」 「你不懂还会说我污，你真是太假惺惺了。」 「还是我的房间让出来，只是地下室不知道周绅妹妹会不会不习惯？」 那么韩少就会跟周绅一起睡……「我们兄妹不介意睡在一起。」周绅抱着雾月坚定的表情。 雾月点头，上扬的嘴角微微抽动，「没错。」 身为哥哥们体贴雾月妹妹喊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谢绝他们的粉丝，急忙到各区扫货，结帐，开车走人。 当他们一进门，文曲看到雾月和韩少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文曲拉着周绅回房间问讯。 「跟你说，非常离谱，没有人觉得我妹突然出现在卖场，说是要找我这件事很奇怪……」 这不是文曲想听的事。 「周绅，冷静下来。雾月有没有可能对其他人施展幻术，包括韩少。」 这点周绅一时没想到。 「我没施展幻术。」雾月以周绅妹妹的身分告诉其他人，要来找哥哥，所以他走进房间，对周绅和文曲解释。 「我在卖场时施了点迷魂粉，迷魂粉是法正道研究组研发出来的东西，不会伤害人体，只是让吸到的人都会相信我说的话。」 「那不就是迷幻粉吗，被不法人士拿来骗人骗财骗色。」周绅想着两者有何差异。 「那你问我爸，他们研发出来的东西我怎么知道。」雾月沉重的表情。 这下尷尬了…… 「雾月，你爸还好吗？」文曲偷偷踢了周绅一脚，怨他让雾月想到伤心事。 「我不知道，还活着吧。」看似意气用事的说法。 「所以韩少也是因为迷魂粉的关係而没认出你是当初抓他的人？」周绅继续问下去。 「韩少视力很差，白天更差，只要封印我的能力，就不会被发现。」 周绅和文曲把他们分析出尸体隐藏的地点告诉雾月……「还有厨房和园子。」 文曲看到可乐在清洗厨具时经常发楞，璞玉叫他没反应，清醒后完全不晓得自己有失意过，就是有头疼的情形。 而日月在园子替花草浇水时，也发生和可乐同样的状况。 「那是被吸食人气的关係。」雾月解释，韩少在卖场对粉丝做的也是。 「鬼吸食人气也能壮大自己的能力，看来韩少已经预备好要成魔了。」 雾月拿出一包粉，「今晚，得给他下药才行。」 傍晚，他们在园子里烤肉，凯瑟拿了一盘肉给雾月，雾月面有难色。 「妹，我夹好一盘给你吃。」其实是文曲专挑了蔬菜，然后要周绅拿去给雾月，他想亲手交给雾月，可在别人眼中周绅和雾月是兄妹，哥哥为妹妹服务是理所当然。 凯瑟以为周绅有妹控，而且特别保护妹妹不让别的男人靠近，所以他摸摸鼻子把手上这一盘为雾月妹妹准备的肉吃掉。 「也给我来一块。」有人伸手到凯瑟的盘子。 「韩少，你吃肉吗？」 「吃啊，我很爱吃。」韩少吃完一块又一块，其中有一块发现没烤熟，还流出血汁。 「咦，那没熟。」凯瑟提醒韩少，韩少不在意的吃掉，而且吃得非常满意，嘴角残留着血味，韩少欢愉的表情让凯瑟恐惧，双脚不自觉地颤抖──他是我的女神吗？ 「韩少，你要喝果汁吗？」文曲把下了药的果汁拿给韩少，周绅和雾月偷偷看着。 「我比较想喝酒。」 「韩少，你跟我想法一样，烤肉配啤酒最棒了。」唐菓庆幸去卖场时有拿了一箱啤酒。 「但是你们酒量这么差……」日月要说的话被周绅打断。 「喝酒好，唐菓，你快去拿，我们今晚要喝到不醉不归。」如果下药迷昏的计策失效，那就让韩少醉倒。 前提是我们之中不能有人比韩少早醉，到时候逃跑，多一人的累赘就多一分的风险。 文曲和周绅评估每个人的酒量，周旋其中，不让人发现他们在控制。 唐菓只品尝了一口就被叫去当小弟做事。 「你们欺负我。」 听见小儿子哀号，当人家妈妈的可乐于心不忍，原本是他在烤，现在换唐菓接手。「还是我来吧！」 「不用，可乐几乎都没吃到，让唐菓帮我们烤肉，他刚才吃很多了。」凯瑟要可乐安心坐下来吃。 「你们不也吃很多了，为什么就我烤？」唐菓拒绝接受这个理由，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肉烤焦没人理，拿着夹子翻动网子上的食材。 「我们是要教你怎么烤肉，不会煮饭至少学一下烤肉啊！你看可乐为我们烧菜煮饭了一个月，他都没叫苦。」 「我也来帮忙烤肉吧，唐哥哥。」雾月习惯和唐菓在吃饭后一起洗碗，他们都不是会煮饭的人，所以雾月觉得要跟唐菓同甘共苦。 在烤肉的过程中，唐菓觉得雾月的动作很熟悉，就像过去和『韩少』洗碗时培养出来的默契。 「唐哥哥，你热吗？我帮你搧扇子。」 喔，这是什么感觉！唐菓一阵心动。 「周绅，我好羡慕你有妹妹，你把妹妹分给我好不好？」 远处传来声音，「你疯了，我不分。」 「周绅，你自私。」唐菓难过了一会儿后，周绅喊着，「雾月，过来哥哥这边。」 这很明显的是怕唐菓对周绅妹妹有非分之想，唐菓揪心了，望着雾月的背影，一个人凄凉的翻动网上的肉。 「他醉了。」周绅说着。「我们让他喝得很醉，叫他不会醒。」 雾月走进屋内，看到韩少趴在餐桌上，是文曲和周绅轮流灌醉他，两人脸上带着微醺，想来是喝了不少。 可乐、璞玉和凯瑟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欣赏星空。 「把你们的手机拿出来。」周绅和文曲疑惑地拿出手机，雾月点选『youtube』上的超渡文。「把声音调到最大。」 小萨困在狗屋外大叫。周绅有先见之明，他早拿了狗绳圈住小萨。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音乐干嘛放这么大声，吵死人了。」日月从楼上走下来，看见雾月在不省人事的韩少身上贴着符纸，而周绅跟文曲站在落地窗外不闻不问。「你要对韩少做什么？」雾月念咒到一半，日月把韩少身上的符纸拿掉。 「不行──」 韩少惊醒，立刻抓住日月的脖子，嘴角撕裂，日月被吓到哭出来。 听到异常的吵杂声，待在园子里的人都跑向屋内。 「不要进去，有危险。」周绅和文曲挡住路，却遮掩不了韩少异变的过程。 「他…他是谁？」唐菓的两排牙齿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让人担心会因此咬到舌头。 「看起来很像韩少，他还穿着韩少的衣服。」凯瑟不敢置信他的女神竟然是怪物。 韩少的身体变大了一倍，衣服和裤子都有被撑破的地方。 「又是你，我绝对饶不了你。」 韩少一手把持着日月，雾月的攻击受到限制。 「好痛，快救救我。」日月被韩少当作武器撞击。 雾月要躲避却又不忍日月受伤，直接扛下重击，然后拿出匕首往韩少的手腕用力划下去，整隻手掉在地上，黑色的血液流了满地。 「日月，快跑。」周绅和文曲开啟窗吶喊。 脱离掌控的日月犹豫是否要丢下为了救他而受伤的雾月，嘴角残留着血跡，想必伤的不轻。 「快离开这里，我在屋子周围都画下了符文，鬼不敢靠近。」 雾月的眼神盯着韩少，日月爬起身用尽全力跑。「妈呀，好恐怖啊──」日月边喊边哭。 「可恶，我要吃掉你们。」韩少的手迅速伸长，指甲变得巨大又锋利。 雾月拿着匕首左右奔跑，旋转又跳跃又旋转，韩少两隻长长的手打了一个结。 「呵，你以为这样就耐得了我。」 雾月想着最近的反派角色说话方式怎么都差不多那几句话。 「地上的手会动。」有人提醒。 雾月看到韩少断掉的手飞了起来，往日月的方向。 「不要啊──」日月眼看恐怖的指甲朝他脸上划去，雾月如电光一闪瞬间挡在他面前，五根手指用力划下，背上的衣服被撕破。 雾月把日月推出屋外后，落地窗立刻关上，雾月大喊，「还不够，需要更多手机。」 当日月深感疑惑的时候，「你们的手机在身边吗？快拿出来。」文曲和周绅勉强镇定心情，指示其他人跟着他们一起播放超度文。 「我们分开一点，影响的范围应该会更大。」璞玉非常冷静，像是知道这么做一定会有效。 七个人连成一个圆弧形向着屋子。 「周绅，雾月不是你妹吗？」哥哥怎么能让妹妹一个人对抗这么恐怖的东西……虽然他看起来好厉害。 「唐菓，现在不适合回答这个问题。」周绅的目光和文曲一样都在注意雾月和韩少的打斗。 打败他，加油啊，雾月── 7-5损友对面装不熟 与韩少缠斗的雾月表情看起来很糟，他受了伤──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帮他？ 「唐菓，他才是韩少，是之前的韩少，不对，还是最近的韩少……，又不对，他是女孩子，韩少是男孩子……」日月清楚看到雾月背后露出的疤痕，那是他们在韩少身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疤痕。 「日月，你没弄错。」凯瑟懂了，「如果说我们现在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事都是真的，那么……」 「和我们一起入住这屋子的韩少是女神变的，而和我们去录音的韩少又是另一个人变的，现在的韩少是本来我们的团员韩少，而女神现在变成韩少的妹妹。」璞玉的话让周绅和文曲惊讶不已，其他人则是似懂非懂。──韩少到底有多少人这么爱变成他啊！ 「女神不是我妹，他也没变成我妹，我妹不叫雾月。雾月是女神的名字。」周绅觉得这件事要解释清楚比较好。 「璞玉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文曲觉得璞玉是个非常惊人的一个人，他一开始就知道雾月是女孩子，还能和雾月冷静的睡在一起。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看得出来。」从璞玉的眼中看出，他知道文曲晚上抱着雾月睡觉有私情，文曲尷尬又羞愧，想挖地洞鑽进去。 往下看，地面出现变化。 「是蛆蛆。」绿油油的草皮变成满地蠕动的白色蛆蛆，看了头皮发麻，他们两脚抖动着不让蛆蛆爬到身上。 韩少的魅术受到超渡文的影响，「天啊，原来我们过去住的地方是废墟啊。」 杂草丛生，空气中瀰漫着恶臭。 韩少的尸身现出，全身上下爬满蛆蛆，没有一处完善，周绅和文曲看着他的一隻眼珠掉落在眼眶外，另一边只剩下黑色的空洞。──难怪雾月说他视力差。 「还没完，我不会完蛋的。」 韩少唱起歌来。以当偶像来说，他也就剩下歌声能听。 「快把耳朵摀住，不能听他唱歌。」每个人丢下手机，摀住耳朵。 雾月退到他们面前，伸手在他们额头处划着符文，「这样就算听到他的声音也不会受到影响。」 但危机并没有解除。 雾月望向天空，乌云聚集在他们头顶上。 「那些是鬼，不要正眼看。」 唐菓因为太害怕了，就抱住雾月。因为雾月身高太矮，唐菓只能把头埋在肩膀上的头发里。 文曲憋着嘴忍住愤怒。 「别担心，会有人处理外面的事，但里面的事我需要你们帮忙。」 法正道的研究人员和医疗人员协同地方的观察者在韩少领域之外贴满了符纸，将空间分成里外，鬼进不来全聚集在结界处，与此同时，台湾各地法师在这时间诵经超度，鬼的数量在减少。 「韩少的家人受到超渡已经不会做乱，但尸体必须销毁。」 听完周绅和文曲的解释，团员们都知道韩少一家人当初发生的惨事。 「韩少挺可怜的。」日月心软是否一定要消灭他和他的家人。 「他不是韩少，不是人类。他是鬼，他要伤人。」凯瑟拿了雾月给他的符纸。 「我必须困住韩少的行动，你们在这五个地方找到尸体，贴上符纸就行了。」 雾月把韩少引开，好让他们六人能进到屋内，而凯瑟待在园子寻找尸体。 可乐和璞玉马上就在水槽下的橱柜里发现尸骸，可乐吸到黑雾而呕吐不止，璞玉把符纸贴到尸骸上，一团蓝火冒出，黑雾被蓝火吞噬后，可乐总算停止呕吐。 周绅爬上楼，看到他的床上都是蛆蛆，想到昨晚觉得全身发痒的原因是这个，他每晚都跟这些蛆蛆睡在一起……「现在没时间噁心了。」周绅一口气衝到浴室，在浴缸下看到一个木箱，他拖出来打开，从尸骸上的衣服看来是女性，应该是韩少的妈妈或奶奶吧。 「很抱歉，但我必须这么做。」 ……没有关係。年迈的声音对他这么说。 ……谢谢你，我的孙子就拜託你了。 随着尸体一件件被蓝火烧毁，韩少发疯似的朝雾月猛攻。 雾月待的时间越久，邪气在体内侵蚀严重，口中吐出的鲜血激起韩少的兴奋。 「把你吃掉也行，一个狩鬼师可比得上千万隻鬼的能力吧。」 雾月闪不过韩少的一个攻势，摔倒在地，一时爬不起身，韩少趁势一掌朝他脑袋击毙。 「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女神当作唐僧吃掉，你不想活了！啊，不对，你早就死了。」凯瑟捡了一根树枝挥向韩少，他知道自己不是孙悟空，但他不能看雾月被韩少吃掉，颤抖的手紧握住唯一能防身的树枝。 「凯瑟──」雾月叫他逃走。 「别小看我，我可是武术之家的传人，我虽然没有能力消灭鬼，但我可以抵挡攻击。」 看着凯瑟坚定的表情。「我知道了，由你主导，我配合。」 当凯瑟和雾月合力对付韩少时，文曲和唐菓跑到地下室，文曲在纸箱里找到卢王爷的雕像。 「文曲，尸体会藏在哪里？」 地下室是唯一没有改变的地方，他们翻箱倒柜。 「没有，什么都没有，确定是在这里吗？」 「唐菓，别吵，安静一下。」 文曲听到声音，很虚弱，要集中精神才可以听得清楚。 「在下面──」声音从雕像传来。 文曲和唐菓敲打地面，发现一处声音有落差。 「这里有空隙，需要找东西撬开地面。」 唐菓想起角落有放一根锄头，两人协力把一大块石砖移开后，尸体就在里面，烧毁后，萤火虫突然冒了出来，围绕在他们身边一阵子后往园子方向移动。 日月一个人跑到车库，嘴里碎念怎么没人跟来，他腿软快不行了。 「需要我帮你吗？」声音从车的后方传来。 「喔，先生，真谢谢你。」日月露出微笑，「我在找一个尸体，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这里有一间储物室。」 「喔！那我看看。」日月往车后方走，楼梯下有一扇门，打开来看，「天啊！怎么把尸体放在这地方，韩少实在是太不尊敬长辈了。」日月摀着口鼻，把符纸贴在头上。「不知道是韩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请你们安息吧，我们会好好替你们教训韩少这小子。」 「那就麻烦你了。」 祭拜结束后的日月要向帮他的那位先生说谢谢，但绕了车库一圈还是没见到人，「不是好心的邻居吗？」走得真快。 等日月想起雾月说这屋子和外面设了结界，鬼是确定进不来，那人可以进来吗？而他从来也没见过邻居来这地方走动过。 全身一阵发麻，日月尖叫跑走。 屋里的尸体全毁后，所有人聚在园子。 「怎么会有两个凯瑟，不对，是三个、四个、五个。」日月数着。 「凯瑟变成漩涡鸣人，会影分身之术！」唐菓惊奇凯瑟竟然深藏不露。 「是雾月，那些多出来的凯瑟是雾月使用了幻术。」真正能攻击的人只有两个。 凯瑟和雾月移动迅速，加上雾月使用离魂术将三魂分开好混淆韩少的判断，没办法立刻分辨出两人的动向。 但时间久了，人会累，韩少看到破绽，认出哪一个是真的凯瑟，从他脚下一扫，凯瑟失去着地点摔倒在地，而雾月因三魂同时受到邪气侵蚀，毒害的速度快了三倍。 雾月不断吐出鲜血。 「好香，我要把你吃掉。」韩少双手抓着裂开的嘴，雾月的血味有浓浓的香气吸引着他。 「还有一具尸体，我们得赶快找到。」文曲无法救雾月，能做的就这个。 「等等，文曲，剩下一具尸体不是韩少吗？」韩少一家五口人被杀，可乐疑惑韩少哪来第六具尸体。 「我想是『兇手』，韩少找到杀他全家的人，把兇手杀了以后埋在这个园子里。」周绅推测出来这个可能性。 「园子范围这么大，韩少还在这地方，我们要怎么找？」 日月提出这问题后，不只他一人心情变得非常沮丧。 「我想大概在那个地方。」璞玉指着小萨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唐菓问。 「我看到那地方和藏尸体的地方有一样的东西存在。」 「璞玉，你有阴阳眼吗？」文曲猜测。 「我不知道。」璞玉从没在意自己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不知道所谓的阴阳眼定义为何……有人可以帮他做鑑定吗？ 「也许璞玉说对了，尸体藏在小萨站的地方。」周绅仔细一想，小萨的狗屋有被韩少移动过，而会把狗屋放在那地方的理由…… 「小萨，让开。」 露出尖牙，小萨吼着试图靠近这里的人。 「我们有人必须把牠引开。」 「不行，我做不到。」唐菓第一个投降。 小萨看起来就是要咬死人，被牠追的人要很会跑，可他们最会跑的凯瑟在前线奋斗着。 「我来引开。」周绅认为自己可以制服的了小萨，他理解小萨，小萨不想伤人。 「我跟你一起吧，多一个人能分散被咬死的风险。」文曲拍着他的肩，告诉他不要一个人承担。 「要降低风险就要更多人来。」璞玉说完，可乐点头跟着加入。 「你们四个要小心，我要把狗绳放开囉！」日月喊着，而唐菓负责拿着符纸，因为不晓得小萨有没有聪明到了解最要防范的敌人是拿符纸的人，唐菓全身颤抖，祈祷小萨是笨的。 周绅、文曲、可乐和璞玉分别往四个方向挑衅小萨，小萨的绳子一松，立刻衝向他们。 「我们快点。」日月拉着唐菓推开狗屋，徒手挖着地面。 「现在去地下室拿铲子还来得及吗？」唐菓挖土挖的手疼。 「没时间了，凯瑟和女神都要被打死了。」日月越说，唐菓的眼泪掉的越多。 「这样根本没办法。」唐菓哭喊着要在短时间挖出尸体哪有可能。 「你别哭。」日月强忍住泪水，不只是身为哥哥要在弟弟面前保持坚强，而是大家都在奋战，他们没空哭。 掉在土壤上的眼泪跑出一隻隻的蟑螂。 「我的妈呀，韩少派出蟑螂袭击我们。」 周绅和文曲一听到日月的喊叫。 「是小童，叫小童帮忙把尸体挖出来。」 唐菓突然不哭了，低下头对蟑螂说，「小童，帮我把埋在下面的尸体挖出来好吗？」 日月疑惑蟑螂可以听懂他们说的话吗？ 现在有这么多奇异事件摆在眼前，日月觉得就试试吧，「小童，不用全部挖出来，一根手指头也行。」 蟑螂跑进土里，没多久，松开的土壤冒出一根手指。 「哇，小童把中指送上来了。」日月讚美完小童后，推着唐菓的手臂，「赶快贴符纸，楞着干嘛！」歇斯底里的叫骂，唐菓委屈到想找小童寻找安慰──可是小童是蟑螂，不要太靠近我，我其实很怕蟑螂。 唐菓一脸抱歉的把符纸贴到手指上。 「有效吗？」 日月又推了他一下，事到如今还说这有用吗？ 随着蓝火冒出，土壤下蓝光闪闪。 小萨不再追人后，周绅抱住牠，「没事了。」 文曲急忙奔向雾月，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雾月，五具尸体都烧了。」 他的话传不进雾月的耳里。 眼前，凯瑟躺在地上，还有意识，但一条腿断了没办法动。 韩少的魂被雾月灭掉后，尸体也被蓝火烧着。 「雾月──」还是听不到。 凯瑟咬紧牙根，泪水流了出来。 ……是因为伤口太痛的原因。凯瑟说服着自己。 一次次喊着名字。 「文曲，雾月他──」日月摀住嘴。 文曲抱着没有动静的雾月，唐菓哭了，不敢哭出声音而一直在忍耐，璞玉和可乐走到凯瑟身边，扶着他起身。 周绅走到文曲身边，看到雾月的脖子被咬过，文曲正用力止住血液流出。 「不要碰他，雾月没事的，他还活着。」血液是热的，脖子上的动脉还在跳动。 「我打119叫救护车。」日月拿着手机要拨打。「为什么收不到讯号，就算收不到讯号119应该也能打通才对啊！」日月焦急地按了好多次号码。 「是因为结界隔绝了这里和外面，我们没办法把讯息传出去。」 「周绅，你这么聪明，你都知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救雾月，你快说啊！」 「日月，安静，你会吵到雾月。」文曲的话说的温柔，他怕太激动会给雾月造成负担。 「小童，你有办法出去外面，告诉法正道的人来救人吗？」 一群蟑螂往四周跑去，却被弹了回来，小萨对着外面吼着，其他人也跟着朝外面大叫。 「法正道的人不是应该随时了解这里的状况吗？」 「文曲，雾月一定是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会说只能靠我们自己。」 「怎么能只靠我们，我们又不是什么法师、道士，还是有超能力的人。」 文曲流下眼泪，雾月的血不流了，但身体是冷的，脖子上的脉搏感觉不到跳动。 「不要，我还没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还打算要邀你一起过七夕情人节……」 「文曲──」 周绅抱着文曲的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哭声像是传染病，一个一个的都被感染上。 「吵死了，我在拉屎，不能等我一下吗？」一扇门突然冒出。 「是禁术师！」周绅和文曲这才知道原来脖子上的符纸无论在哪个空间，都能呼叫他。 「你们在说废话吗，符纸都是我做的，空间都我造的。用用你们的猪脑袋，自己想想好吗，不要每件事都要求个解释，这世界奇异无比的事太多了，光靠人类现有的知识能解释的清吗……」 「不要跟禁术师说太多话，会被他咒骂的很惨。」雾月发出微弱的声音。 「雾月──」 他还活着！团员们知道后喜极而泣。 「安静，一群小鬼头，我破例让你们所有人进入法正道，别给我做出奇怪的事来。」 文曲抱着雾月越过门后，一群医疗人员把他们一个个带进医疗室做治疗。 一个晚上，台湾本岛的鬼消失大半，韩少的家成为了网路流传的鬼屋，而韩少这个人的存在被完全消除，所以『盛世美男团』没有韩少这个人存在过。 过了一天，陈仙把他们都带进会议室，看到凯瑟的脚恢復到能动，觉得法正道的医疗技术真是不可思议，想来雾月应该是没事才对。 一个穿着白袍的人，他的双眼是义眼却能看清他们每一个人，文曲和周绅认出那张熟悉的脸──是雾月的爸爸。 「我们很抱歉让你们遭受到这么可怕的事。」 「为什么要这么说？好像说的你们有错。」知道雾月和法正道的事后，凯瑟十分感激雾月不顾生命危险从恶鬼手中救了他们。 「凯瑟，别说话。」日月听说了他是雾月的爸爸，觉得说话口气不能没礼貌，「雾月爸爸，我们都很感激雾月救了我们，所以想跟雾月说声道谢的话。」 雾月爸爸思考时的表情和雾月很像。 「我想没这么必要。」 「为什么？」除了文曲，大家都喊着。 「文曲，你知道原因吗？」周绅看他冷静到异常。 雾月的爸爸望向文曲，「我听我老婆提过你，我很遗憾，但你们不是法正道的人。」 文曲脸色瞬间刷白。 「雾月知道吗？」这是最后一次文曲能提到他的名字。 「知道。」说完后，雾月的爸爸离开会议室。 「文曲，怎么一回事？雾月爸爸就讲这么几句话。」耳边好多人的声音，文曲叹了一口气。 要说吗？说了，晚一点就都忘了，什么都会忘记，只要和雾月有关的事…… 一年后，盛世美男团出第二张正规专辑，新歌发表会上，以周绅坐在c位，璞玉、可乐、文曲、凯瑟、日月、唐菓以年纪大小来分坐位。 粉丝们排队等着要签名。 「大家真热情，也都好可爱喔。」唐菓卖萌的样子引来很多高中生尖叫。 「唐菓，刚才表演的时候你跳错了。」凯瑟在一旁碎念着。 「又不是只有我，还有日月啊！」 「干嘛没事提到我，唐菓你欠骂吗！」和粉丝自拍的日月，保持微笑，嘴上却不饶人。 「妈啊，三哥、四哥都欺负我。」 见可乐要帮唐菓缓颊，凯瑟说着，「妈啊，我们这扮家家的游戏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只要这个团还存在。」日月为每位拍照者献出他最美的微笑。 「我们这个团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冷不防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璞玉，难道你想拆伙单飞了吗？」可乐惊恐的眼神问着。 「没有，只是问问，妈，你不要生气。」说完，璞玉低头专心为粉丝签名。 周绅看着他们，忍不住喷笑。「可乐，真难为你愿意收养这些儿子。」 「他们不也是你的儿子吗，不管管吗！」可乐把一且过错都怪罪到身为爸爸的周绅，周绅的脸瞬间僵掉。 「痾，孩子们，千万不要惹妈妈生气，不然你们就要被爸爸打屁股。」 「爸爸，我最乖了。」 「文曲，你看唐菓又在假惺惺了。」 「凯瑟，小心说话，粉丝来找你签名了。」 一群女高中生集体走上舞台，分别和喜欢的人要签名、求合照跟握手。 「请问你的名字？」 拿起少女新买的专辑，除了在封面签名以外，文曲会特别写上对方的名字。 「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