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忆离开，之后》


 CH01：遗忘之时（一）

    一道耀眼的光从天而降，刺眼到让我不得不将眼睛开来。
    「这里是哪里？」总感觉好久没有，好好睁开眼适应这个世界。
    待我从睡眼迷濛到完全清醒时，才发现身处的地方是在医院。
    疑惑着环顾下周遭才发现旁边有个女子正拖着下巴打着盹，看样子她像是累了很久连黑眼圈都跑出来。
    但这都不是我注意的点，是我想不起来在眼前的她是谁？
    不熟悉也不亲近的气息像是应证着我与她的关係，却也不忍心吵醒她，
    毕竟她睡得如此香甜，虽然有点微微皱眉，不知是好梦还是噩梦。
    想顺手拿起手机，却摸不到我的手机究竟在何处，头痛还些微影响着自己，只好乖乖地躺回病床上思考，明明自己的芝麻小事都晓得，只对于为何昏迷的事及周遭的人物印象迷迷糊糊。
    怎么头袋都不允许自己高速运转，而一阵敲门声打断我的思绪，迎面而来是穿着医生袍及护理师的人。
    明白着他们的身分，但基于不明白任何状况的前提子下，只做出呆头鹅点头的样子打个招呼；
    她们像是没料到我会醒来，面露惊讶的朝我快步走来。
    「你醒了！魏先生。」护士小姐率先出声惊呼道。
    「你现在感觉如何？」不待我回答，医生紧接着问。
    停顿了下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觉得就一般般，只是头还有点晕。」
    「嗯！除此之外，还有些什么吗？」医师快速的纪录着她的病症，像是思考些什么。
    我踌躇下片刻，才决定将记忆丢失部分缓缓道出，没有全部忘记，却也没有都记得；
    听着我的诉说，他们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
    「这...因为你的脑部有些微的脑震盪，所以可能会忘记，现在你醒了之后，可以再视情况先住院观察。不用太大的担心。」医师欲言又止的表情，却什么也没说下去。
    「那我问一下，魏先生，你知道现在时间吗？」护理师原本默默无语，却突然插出了这一句。
    虽然觉得突兀，我还是看了下天色说着「恩？现在就早上啊！日期的话我倒是不怎么清楚。」
    「好的，我明白了！其实你已经昏迷有段时间，至于那小姐你可以亲自问问，这段期间几乎都是她陪着照顾你，不然你早就变成鬍渣大叔。」语毕医师及护理师就要转身离开这病房。
    留下自己独自琢磨，与那女子关係是如何？他们的互动会是怎样的？
    「啊？魏志尚。醒了怎么不叫我一声。」女子像是自然不过的走到离我位置最近的地方拿张椅子坐下。
    「恩...抱歉，我实在记不起你是谁？」我觉得坦承无非是最好的办法，虽然很不礼貌，否则接下去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哇！我真的不知道事情竟然会这样发展。竟然会忘记我是谁？但这样子...」那女子沉默许久而深深吸好一口气，像是很难以消化的事实，如此地对我说道。
    「莫非你是我的？女朋友？」照刚刚护理师的谈话，会不免不休照顾我的应该只有父母或女朋友，这个年纪怎么答案讲「父母」应该都会被打死，而且跟我父母的印象相差甚远，恐怕只有最早期的人才会都记得。
    她乾咳了一下的反应，随之脸整个涨红，显然是被这个答案呛到。
    「这可误会大了，我只是，你的算是朋友吧？或者更生疏的，大学的社员关係」这女子说的不清不楚的，反而更容易招人误会。
    「那也没办法了，我只好自我介绍，我是杰媞，与你同两个社团，是服务社及天文社。」她像是不自然的拨了拨头发，像是对这介绍感到彆扭、想想这画面也很妙。
    「同两个社团啊？那还挺有缘的。...社团好像有些印象，详细想不太起来；只是怎么是你在照顾我？」我扶了扶额头说着，觉得身体有点适应不良，怎么才讲这么一段话就累了，赶紧切入重点的问道。
    「阿姨和伯父，刚开始是他们在照顾；只是你真的昏迷有段时间，所以大部分的时间是我，而且他们也有年纪了，所以他们两天才会来一次。对了，应该要通知他们这个好消息。」杰媞拿出个可爱的手机在我面前熟练地拨出电话，朝自己望了一眼她将手机递给了我「啊！应该要让你亲自跟他们讲，这段期间他们可都担心。」
    还让我来不及反应，对方的那一头就接通「喂，小媞！怎么了？」
    一股耳熟不过的声音传来，我暂时愣了愣，那个低沉混厚的女声似乎语调比刚才更加着急。「小媞，莫非是志尚发生什么了？不要吓我啊！」
    我清了清喉咙才缓缓说道「妈，是我。」怎么睡个觉醒来，好像自己都变得更感性及敏感，连对方都能感觉出来。
    那头顿时安静一会「志尚，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语调不忘带些哽咽声，看来在另一端能猜想到她的表情，八成是又哭又笑。
    我不多话也不知道究竟该回些什么，只是淡淡回了个「嗯。」
    「我与你父亲，将事情忙完后再赶快去看你。」她像是在另一头还忙着些什么；
    「你们有空再来就好，不要太累。」我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被掛掉，毕竟每听一段话、说一句话就好些把元气都给夺走。
    「这么快就掛掉电话，看来你才刚醒应该还挺累，需不需要一杯水？」她一副担忧的表情就起身去倒杯水。
    等她回来要递给我水的时候，我缓缓地开口问道「可以跟我讲，为何我会躺在这里吗？躺了多久吗？」她像是手有点滑掉，水些微泼洒了些出来，但还是双手抓牢牢的确认放好在我手上。
    「你只是，从楼梯间跌了下来；就只是这样，而你昏迷了快四个月。」她像是在陈述的事实，语气也没有特别的起伏变化，但还是能察觉到说些词语时，她还是有些微的停顿，是担心吗？还是不愿回想？只潦草的带过去。
    「莫非，我跌倒的当下，你目睹了这一切？」她的反应让我不禁有这样的猜测。
    「你先喝些水，喝完水我再慢慢跟你说，我先去化妆室一下。」她像是早料到有这样的对话，只是先行离去；她即使不讲，我也不会逼迫着。
    看着水中的那杯水，温温热热的，倒映着自己的倒影，长相还是没什么变啊？

 CH02：遗忘之时（二）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明显是入秋。自己从没想过会沉睡一季之久，心烦如我想透过身旁物品找寻近期的回忆。却怎么找也遍寻不着手机，等于暂时与外界丢失联系；工作岗位的事情都放不下心来，正当自己手忙脚乱的找着。
    那失联已久的女声巧得像是救星在背后响起，「你在找什么？这个吗？」杰媞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定神一看拿得不就是自己的手机。
    「这怎么会在你那？我的手机。」她二话不说递交到我的手中，没想多做解释般。
    正当我觉得她没有打算讲任何话时，她说「方才不是问我，三个月前的那天确实在现场目睹着一切。那天，是社团久违的聚会；所举办的同学会，有喝酒也气氛很嗨，可能意外就如此发生。」
    她双眼看着窗外，没有一丝的波动，语气却不时停下来。
    「但是幸好，现在你回来了。社团很多人担心，有不少人探望、跟你联络，而伯父、阿姨有跟你的公司沟通！你就先好好休息。」
    「谢谢你，虽然我想起的不多...但这段期间你不用工作吗？」听到一半，不想多留此话题的我无来由替她担心起来，假如要我三个月都要困在这个地方，又没赚钱。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恐怖。
    「不用太担心，我的职业是随时随地可以工作。」她露出了然于心的微笑，怎么感觉她总是特别习惯照顾他人，难怪当初是跟着我一同参加服务社及天文社；瞥见他原本睡的地方除了毛毯及枕头，还有个笔电。
    抱着疑惑我还不太置信的问着，怎么有种以这为家的感觉「所以你整天都在这吗？」
    「嗯，在哪都不影响我工作，反正这里都是单人房，也不打扰到我，是适合我工作的地方。」她面不改色的说着，即使觉得奇怪，我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这段期间都是她在照顾我。
    跟她的话题，总是不知不觉中被终结掉，这是现在我跟她相处的第一想法。
    与她的回忆，少得可怜，更正确地来说，是与人的回忆。我很不要脸的想说「若是可以，能跟我说说我们的相处模式吗？」
    正当自己要开口，却被铃声来的巧给应声吞回肚子。手机的屏幕没亮啊，我望了望手中的屏幕，该不会是听到幻听，莫非是脑震盪的缘故，往源头寻去发现杰媞手机放在手上，接听键却迟迟没按下。
    「是怎么了吗？」我对上她闪烁的眼神，开口询问道。
    「...没事。没什么。我先出去接个电话，等等就回来。」她动作像是仓惶的逃离这个地方，果断消失病房的那一端。
    这样的反应似曾相似，难不成她惹上什么麻烦，却又求助无门。这想法很自然的浮上心头，自己没准被电视剧影响太多，被她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
    基于道义，照理说要有关心，只是陌生甚至感到有点突兀。有太多事情自己都得消化，还是等她回来再说。
    无聊等待之馀，先是翻翻手机，解锁熟练的按出一组数字，像是没料到怎么容易解开。我不禁讶异，能理解手机没换密码的习惯。资讯像是少得可惜，照片不多也不少，五十根手指头数的出来，都是一群人的居多，乍看之下是公司聚会；有种误以为自己是很难相处的人。
    点开了大学天文社的群组，对话内容停留在三个月前，不正是自己出事附近，刷到相簿上传的每一张照片，几乎都有我的身影，不少张杰媞也在其中，离自己都有段距离，像不怎么亲近。看似与社员们都很热络，多了股难以亲近的氛围。
    对话框提及到自己出事，要一同探望，如今看起来多少彆扭，他们来看自己沉睡的样子后就没有下文。
    与自己的讯息不外乎都是祝福及关心的话语，看样子我是很会社交，到处都有我的灿烂笑容。若是他们得知我把与他们记忆忘了一大半，会有怎样的表情呢？我有与他们一起登山，看夜景、星星的印象；却少数记得名字，幸好都有照片及人名方便记忆，好像也会一点一滴回流。
    门再次被打开，杰媞看似心事重重的走进来，连抬头正眼都没看。
    「若你有事要忙，你去忙。」看着那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我直接宣布。
    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会等到伯父、阿姨来了，才放心。」
    「是很有责任感的人啊！」听见这话像我没有多想直接地称讚道，但她的表情一度使自己认为说错话，明显不过在那瞬间有失神的样子，虽然很快就恢復原貌，但察觉到那份心情还是能以忽视，「我不太懂我有说错话了吗？」
    她嘴角微微扬起「我只是想起，你之前也有这样讲过我！虽然不见得是真实的我，但还是很感谢你。」
    我与她沉默了片刻，若是往常的我，恐怕会笑笑带过。
    「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样一个人？」我的反问明显让她一愣，她眼睛直勾勾得看着我。
    「你是很爱笑、活泼的人，社团里的开心果；你是个很认真的人，就算看起来痞痞，却尽心尽力完成每件事，即使被调侃还是全力以赴。你是个很常给别人温暖的人，总是会安慰着别人，却常常忽略掉自己。把别的事别的人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简单的来说，你是...」却没有下文了。
    「是什么？」歪着头我等着下文，说这么多却赫然停止；看着她有意无意地闪躲眼神。
    「是个很充满傻劲的人，是大家的开心果。」还以为是什么惊人之语；但前面当她把我看得如此透澈，就像是没有到很熟的人却很了解自己。
    「你未免也将我讲的过好。」我一眼撞进她的眼眸里，深沉的告诉她，有个东西很想让她明白「你看得并非不是全然的我，但有谁能否定掉我在你心中的模样。」
    她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人能否定，那是因为人们对彼此的肯定，所以你不要轻易否定掉，答应我好吗？」
    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能理解，我所说的话。

 CH03：遗忘之时（三）

    「我家宝贝儿子，志尚，真的醒来了？」在与周公拔河中，依稀听见中年妇女的声音，越听越耳熟。原之想睡的睡意，却怎样也睡不了。
    「伯父、阿姨，昨天他醒来可能有点累，不用太担心。我昨天还有去找医师，她说脑震盪有时要让他多休息，不让激烈很伤元气。」是杰媞的声音，不断的交代什么，到最后只听她说「伯父，阿姨，还没吃早餐吧！我去买买就上来。他们先陪他一下。伯父、阿姨先坐这。」
    有椅子被拖移的声音，紧接着匆匆而去的脚步声；真有她的行事风格。
    有粗糙的双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唉~老伴。他终于...」与泪俱下，妇人微微在我身旁颤抖着，影子也随之晃盪着。
    「不要想太多，神明都有听见的，我们的请求。」是年迈父亲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陪着妈身边啊！
    「杰媞那孩子，肯定吃不少苦。」怎么说？我虽无意打探人家的私事，却耳朵不禁张开听。
    「她陪着志尚，但她家人很像不太能谅解；只是看不出来，杰媞与那种势利眼人们竟然有关。温温顺顺的，不太像是他们的孩子。」
    「不要乱讲话，说到底若不是她照顾着志尚，也不会闹这么僵，还有条件交换。我们借的钱一定要找机会还回去。」
    「恩...话说这孩子怎么还不醒来？」她对我的双颊又捏又揉，很不是滋味，再放任下去就胡作非为；只好缓缓将双眼睁开，是应有点刺眼的光线。
    「他醒了，他醒了。」映入眼帘是母亲紧抓的父亲的肩膀摇晃着，而父亲正一旁无奈的笑着，眼睛却不免红红的，在印象中从来没有这么一次。
    「恩。你先把父亲放开，他快被妈你勒到喘不过气。」看着脸逐渐涨红的父亲，我赶紧说道。
    「这臭孩子，醒来第一句跟妈讲的竟然是这种话。」但她还是乖乖的把手松开，狠狠地拍了我一下。
    「恩。好久不见...爸。妈。」除此之外，我也不懂该讲什么才好。
    「身体适应的还适应吗？」父亲拍拍母亲的双肩，边关心着我的状况。
    「还普通，偶尔偏头痛，而且...」讲到这突然打住，想起昨晚入睡前杰媞交代过，些微记不得人还是不要跟他们讲，毕竟会再让他们太担心，还是点到为止就好。
    「而且什么？」他们像是很紧张的问，深怕下去是不得了的事。
    「而且，最近都只能吃些流质食物，食之无味。」我笑了笑说着，他们却不免然松一大口气。
    「谁叫你要沉睡那么久？我和你父亲可是吃遍全台美食。」母亲话这么讲，还是看在她眼底的心疼。
    「是是，所以我醒来等着我復原后，带我去吃。」他们拿我无奈地摆了摆手。
    「要吃自己赚。」
    「身无分文。」
    「顶多我煮给你吃。」
    「成交。」
    就这么一来一往的斗嘴，直到病房门被再次打开，走入的是医疗团队们。
    「今天是你家人来啊！魏先生，今天状况如何？有比较适应吗？」怎感觉今天的团队各个都满面春风，跟昨天很不一样。
    「我身体状况有比昨天好，没那么头昏。只是，伙食感觉现在都食之无味。」团队见闻这话，似乎都不意外的笑了笑。
    「头的症状改善就好，本来刚醒来就要再次慢慢适应。至于伙食部分，你的味觉停止运转三个月，再次啟动了话还是需要点时间。就先忍耐点。」带我点头过后，他们转向询问我父母有无问题，他们也都只是摇摇头，所以团队们就转身离去。
    「对了，我的公司怎么了？」赫然想起赚钱的事情，连忙问下状况。
    「他们有来看过，说会等你回岗位，毕竟你是他们的得力助手。还要你醒之后跟他们联络。」母亲露出一副你别担心的样貌看着我。
    「好。」
    门又再次被敲后打开，这次入内的是杰媞，她双手拎着两袋早餐，走到旁边的橱柜上放下，未免也太多了。
    「叔叔、阿姨都可以来吃了。」她朝气蓬勃的声音，使得这病房都生机了起来。
    「真拍谢欸，这段期间都麻烦你。」他们的语气不免露出不好意思，拿起钱就要给杰媞，她就婉拒掉。
    「不要紧，之前我在社团受志尚也很多照顾，这点小事不要放心上。」她的眼神里，像是让我看到真诚；而父母也不再硬塞给她。
    「这小杯的是给你的。」她拿出一杯看似只有250c.c.的摆在我面前接着说「这只是米浆，医师嘱咐过，你不能喝太多，且你爱喝的都被禁止。但你可以嚐几口味道就好，觉得身体不适就不要。」
    「好，谢谢。」有点莫名的感动，昨天其实有在心底抱怨，但她连这么细小的事情都注意到，实在很不容易。
    「阿姨及叔叔还会待一会吗？」她边收拾着病房些地方，边问着。
    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发愣着，而母亲回答说「会啊！」
    在她快速的整理好之后「那阿姨叔叔，我先回家一趟，晚点再过来。」她微微笑的说着。
    「如果太累的话，今天可以多休息一点，不然去哪放放风也好。」父亲赶紧答腔道，那就是深怕她太累。
    「好，我先走了。有事再联络我。」她乖巧的回应着，在最后不外交代这句，才肯放心离去。
    在她离去之后，父母亲讲着最新的近况，与我分享。
    我偶尔几口那杯米浆，听着他们的分享，总会看见自己错过了许多，像是美好的事情。
    像有姊姊据说有孩子生出来了，还是双胞胎，我却缺席；堂弟已经成功求婚，连经典场面我都没看到；堂哥去国外当dj比赛的嘉宾。从他们的诉说，我依旧能感受到那股，被幸福洋溢的氛围；还用照片来与我分享，算了，这就足够。连自己都感到无奈，我才沉睡三个月就能发生这么多事。
    「你知道你知道，我们觉得最大的幸运是什么？」母亲不妨考个问题给我。
    「应该是姊姊生双胞胎给你们玩吧！」我纯属猜测道，感觉老一辈的都很爱小孩子，总说要生一个玩玩也不错，更何况是双生的。
    「不是，是你现在清醒过来。当然有孙子固然好，但得到的不要失去会令人更加珍惜。」母亲的话语总是很温暖啊！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CH04：微喜欢之情（一）

    一股味道在朦胧时飘散着，是很令人幸福着，好像很久都没有闻过。
    甜而不腻的嗓音响起，「他终于有清醒过来了。」讲话带有点哭腔。
    「是谁？」感受到外在的刺激，眼睛却睁不太开来，徒留远方的影子在晃动。
    「别哭了。」杰媞的声音响起，远到让我知道她正在与别人讲话，而非对自己讲，「他若是看到你哭，又会碎念起来。何况他...你们是好朋友，他会心疼的。」
    「嗯。只是他怎么现在还睡。起来哦。」她像是靠近我了点语气略兇地说，听起来是想命令，怎么就没那股魄力呢！
    「他需要休息，别逼迫他，我会陪你慢慢等他醒来。好吗？」一股耳熟到不行的男声像在安慰着。
    「嗯。他真的会没事吧！」
    「一定的，不是说别哭了。要让他在醒来时看到这副傻模样吗？」
    「呜呜...我就暂时克制不了。」总有股女孩在哭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道阴影遮住了所有光线，是杰媞。我想睁开眼却不太能，下意识深深掐着衣服、手指头，怎么会这么突然。
    有个温暖手掌轻轻覆在手背上，像是给予我力量。
    在我耳边轻语着，「别担心，你想念的耘涵及孟绅都来看你；可以缓缓张开眼看看他们吧！」
    听到这些字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眼睛听话得渐渐能接受当到外在的事物，就像是颗定心丸。
    映入眼帘的是，一对互相倚偎着，像是情侣；男生应该就是刚才安慰着女生的人。
    却让自己的心，莫名的抽痛；就像是醒来第一次有这么不舒服的感受。
    「你醒来了？」杰媞站在我的床边正倒着水。我微微点了下头。
    那对情侣闻言连忙抬头向我靠近。
    「志尚，真的是担心死我了，不是说好要年年都见面。这次竟然想毁约。」她又哭得梨花带泪的脸庞让我差点伸手擦掉的衝动。
    而在看到旁边的男性就此打住，他是孟绅吧！忆起刚刚杰媞与我说的人名。
    与那个名为孟绅的人简单的点头致意，他看起来也有点激动，是好基友啊。
    「现在我不是没事了。」忍不住出言安慰着，显然没什么效果，耘涵反而是越哭越兇。
    等到耘涵的情绪告一段落，中间的空窗期都像各怀着心事。
    率先打破这分寂静的是，杰媞的手机铃声。
    「我先出去接个电话，你们想聊什么就多聊吧！等等你们俩不都还得赶去公司吗？好好珍惜下。」她朝他们致意一下，就走出房门。
    徒留这两人与我在同个空间内，安静好一阵。是太久没见面所造成的尷尬，还是原本的呢？我歪头猜测着。
    「你最近感觉如何？」孟绅的模样完整与我记忆中重叠起来，多了股沧桑味。
    「相较于之前好多。」我诚实的回答着，「不用太担心，一切都渐渐步上轨道。」
    「全部的人们都很担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耘涵像是整理好所有的情绪边问着。
    但事实上我也很不清楚，答不出个所以然。我却不可能这么说出口
    「别再问这个话题，还要逼人想起。」孟绅像感应到我的求救而解围。
    「单纯的关心也不行哦！」耘涵像个小孩子样瘪瘪嘴的说着。
    「不是。他也需要休息。别让他脑容量用太多。」他看似很无奈的说着，却不时抚摸她的秀发像在安慰。
    「话说杰媞好厉害，照顾了你那么久，你可要对人家好好负责。」她不再刚刚的话题追问下去，反而是转个大弯。
    「负什么责？」我话都还没说出口，孟绅就抢先一步回答着。
    貌似注意到语气有点兇，「不是，我认为杰媞没要求，就不要妄自下结论。」他像是说的头头是道。「而且不觉得杰媞配他的话太亏了吗？」最后还补上这一句。
    「只是她付出很多，有很多方式可以负责，又不是只有这种；何况杰媞…。」话都还没说完，门把就被拉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那；站在那的是杰媞，手上拿着一罐罐饮料。
    「怎么都在看我？打扰到你们了吗？」眼见她又要再度退后关上门，
    「没有。不要离开。给我进来。」有点担心不必要的误会，心急如我连忙唤着她。
    她一脸呆愣着看着我，对于我的话语像感到吃惊。
    「我是说待着别乱跑，拿那么多东西还到处跑，不怕累坏啊！」我改口说着。
    她像是恍然大悟的表示瞭解，放下所有东西后。
    「刚刚好像有听到提到我的名字。」她用眼光扫描下我们说着。
    「没有。」结果三人口径一致否认，反而让状况看起来更怪；惹得我莫名心虚。
    「不用那么紧张。讲我又不会说什么。」她像是无所谓的说着。
    「我买了些饮料，人人有份。」她拿出微糖薄荷茶先递给耘涵，「没记错你喜欢这提神饮料。」
    「没想到你还记得，谢谢你杰媞。」耘涵一把给她抱住，还蹭了她几下，惹得好生尷尬。
    等到放开之后，杰媞又拿了个乌龙绿。「喏，这是你的。」
    瞧孟绅伸出手来接下却似乎多做停留，只是杰媞没改面色的说着，而孟绅也没多说什么。
    却让我不禁在意起来，比起动作，是耘涵的神情。
    看到她在笑容下是否潜藏着什么，但看来是我多想了，那一闪即逝的忧鬱及不安。
    都牵引着我的心思，我有这么潜意识的注意一个人，她的笑容确实很令人融化。
    「话说，我们也该回去。」耘涵冒出个声看了眼时间，说着。「那就...」
    「在这之前，杰媞，方便出来下吗？耘涵你陪志尚？可以吗？」孟绅突然插话打断，只露出个歉然的表情，完全没给予拒绝的权力。
    「好的，不要太久哦！」耘涵顿时像乖乖的小狗应声着。
    「嗯。我会的。」他们俩关上门后就不见其声。
    变成这样子的局面，怎么会只剩我们两人。心中的冒出来第一想法。
    看着她微侷促不安的样子，让我想找些话题来聊。「耘涵，你过得好吗？」
    「我吗？全部都适应的挺好的。」在我眼中她像是勉强的笑了笑。
    「爱情方面也是？」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久久才说「嗯。他很照顾我。倒是你，还好吗？」
    「怎么说？」
    她在琢磨着言语该如何说出口，才斟酌用字遣词的说「生活不是有很多的不方便，在各个方面。」
    「那也都一下子就过了。」虽然是跟我对话，却感觉隔了座山；看着被久掐白的指甲，就明白她在等着。有必要这么委屈吗？
    「你若是不放心就去看。」我按耐不住性子给了个建议。
    她一愣，明明一副很想站起来，最后却选择坐在旁边。
    「我相信着，你不会看到不该看的。」虽然不明白孟绅与杰媞的关係，不能保证孟绅，却清楚杰媞的为人，承诺着。
    「怎么这么有自信啊？我还是等着就好。」脸上的线条舒缓很多，看来是放下不少心；虽然还是有微紧绷的样子。
    「你以前可不是这副没自信的样貌，是做什么都很疯癲，带给人欢笑。所以相信吧？」没有太多印象凭着感觉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都快被自己给吓一跳。好像是把积在心里很深的话，都一口气给说出来；即使没有印象，好像某部分还记着。
    没等到她的回应「我们回来了。」杰媞拉开门后声音就传来，
    「耘涵该走囉！」孟绅牵起了她的手。「志尚，下次见面希望在院外了，给我快点好起来。」
    耘涵刚刚脸上的阴霾像是完全被一扫而空，还是爱人就有效啊！
    简单的道别后，两人就从病房里消失。
    可是这那之后杰媞就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你怎么了？」憋了将近半小时的心，终于问出口。
    「什么怎么了。」她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不补上事后说明。「孟绅跟你讲了些什么。」毕竟回来过后，你们都不太自然。当然后面都只是我心中在想的。
    「没有。你要不吃苹果，刚刚他们俩拿来的，我削给你吃。」她放下手中开啟许久却一个字都没动的电脑拿着刀及苹果朝我走过来，总觉得这幅景象有点吓人。
    「我可以自己削。」伸出手想将东西拿回来，她踌躇一会放到我手中。
    突然倾身靠向我说着「作为交换...你要答应我晚上要陪我做件事。」

 CH05：微喜欢之情（二）

    「说要透气的地方是这啊？这个时间点能会被允许很不容易。」看着眼前的风景，使我感叹词都发了出来；
    她站在最高的地方说着「经过特别申请的，我想这应该会让你更有精神。」就拿出一件不知从哪来的厚实外套要我穿上。
    原来她看的出来，对于自己不怎么有精神这件事；
    「大学时期不也常这么做吗？由于社团的关係。」她回过头来望着我，剎那间愣了愣，彷彿从她眼中反映出来的是美丽夜空的景象。
    一阵子才会意出来她所说的是社团会常去看顶楼看星星的这件事，
    「恩，天文社及服务社，的确都挺常的。」跟自己的工作也拖不了关係吧！
    即使清楚相处的回忆并不多，但对于星空还是有印象。
    她沉默了一会，笑笑地问「那你喜欢星空吗？」
    「当然喜欢啊！」本能反应很自然的回答着，看着这一大片浩瀚无垠的夜空，即使有三个月没见过，依然感到熟悉不过，很安心。
    她像是料到我的回应，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躺在椅子上，遥望着。
    原以为没有下文正专心欣赏这片刻，却倾耳听见「我也很喜欢。不论是现在、未来、及过去。」嗯？这句话说的再怎么小声，仍然听得很清楚。
    但她的表情却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这怎么迟钝、模糊那都不是喜欢的样子，反而是蕴含许多情绪在其中，却没来及探究下去。
    「幸亏这没有过多的路灯，否则星空都会被遮住。」她从座椅上爬起来微微搭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说着。
    「嗯。还记得这些星的名字吗？」在心中默念着这些星的名字，我还认得不少。
    「我都还给天空了，不曾停留过。」停留过的只有大学的那段时光。一股熟悉的片语在她没说出口前却能得知道，重叠起来。
    「我们能用肉眼看见的星很有限，即使用望远镜观察也很有限，但它们的存在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依旧固定的週期所在的位置，不会改变。」套用起以前常说的话，这不外乎是我喜欢它们的原因。
    「这样子果然很悲伤啊！」这会我看清她的表情，是苦笑也是落寞,，却还是仍持续说下去。「有多少人你能记得他的名字，不就跟人一样，很容易被忘记，但他依然会在原地。这样子不是很傻呢？不晓得是不愿离开，还是无法离开呢？」越说越小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是在告诉自己。
    她一改刚刚的语气，彷彿一切都是错觉「我们可无法在上面待太久，若是觉得冷，我们就回去吧！」
    「再多待一下。」有种捨不得离开这满天的星空我如此说道，她也不曾打断，多么多的无可奈何，都融入进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爱看星空？」我不等她回应自顾自的说下去「我们做望远镜的推销人员，都会去看，每年都会几次，去看那些行星的存在，他们很努力的闪耀着。证明着自己在原地，我们不见得每次都看见他，却不难否认他们若不是这么一大群给我们的美丽。不是吗？」
    即使背后有多么多的悲伤，希望都随之而消失。
    「你可真有感性的那面。」她似非似笑的表情，却看不出她的嘲笑，而是种认真、真诚。
    「你不也老早就发现的。」自从在病房的那段话，早就知道只是不想戳破，所以用着最自在的方式呈现，她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就这么在外面安静坐了许久，直到一阵冷风吹过，被个喷嚏声唤回来。
    缓缓走近一看，杰媞的鼻子红红的像是受冻过，这样子莫名的搞笑，但有点让人心疼。
    「你冷又不说声，不然就先回去。」忍不住责难几句，毕竟如果她感冒的话，我会不知该说什么，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怎么能让病人一个在上面独处。这样我才会被护理师们骂死。」她避开我的视线，不打算与我直接对视。
    「我都可以自由行走，你太大惊小怪。」口中虽然这么地说，还是将她的外套给拉上来点。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发生意外该怎么办？」她眼中的担忧一览无遗，明白她担心的点，便不与她继续争辩。
    「回去吧！」我转身就要走。后头的脚步声去迟迟没有响起。
    终究还是停下脚步，转头看却发现她还停留在原地。
    「你怎么没有跟上？」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她才微微跑步过来。
    「你不是在生气？」她像是有点探头探脑的样子问着。
    原来她是在担心的这个，其实刚开始就觉得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所以產生出隔阂感；但总觉得有点不寻常。
    「你想太多了。」我牵起她的手将唯一的暖暖包摆好在她手中，她像是愣愣地接下。
    「你感冒了话可就不好了。」就再次要走回病房，影子照射着她有跟上的步伐；悬着的心也稍许放下。
    缓缓走回到病房，杰媞在一半就跑得不见人影，虽然刚有跟自己讲，到这个时间都这么晚，还要跑去哪里忙。
    在等待的途中，滑了滑手机，未读通知；都是些简单的问候关心，及公事交代，回覆了一下；才过没多久，门口就出现了杰媞。
    看是强压下气喘吁吁的杰媞，手中拿着空杯和一壶冒烟的茶走近床前；
    又倒了一杯茶递给我「趁热喝吧！那有助于睡眠的。」
    「你刚刚特别去拿这个给我？」无法理解她的思维，我皱了皱眉，不顾自己的身体，反而那不知名的东西给我。
    「那是护理师特别交代的，且可以增强免疫力。」她露出些微不耐烦的样子，不要废话那么多的表情。
    「恩。你也快自己喝吧！」眼看她又想打喷嚏的一号表情，我赶紧交代着。
    「恩，知道了。」确定她将一些倒进茶壶里喝起来，我才慢慢品尝，刚刚好的温度不刺鼻的茶味，让我越喝越大口。
    好些会终于将那一壶整个都喝光，睡意好像会准时地来敲门；
    看着床前的她，还想多说些什么。但到头来整天的疲惫却都是个催眠曲。
    「你就别再ㄍ1ㄥ。想睡就睡。」她像是读懂我的动作，对我轻轻地说出完这句话过后，就没有之后的印象了。

 CH06：微喜欢之事（三）

    「你在想什么？」那道轻柔的叫唤声让我回神过来，却答不上来。
    「今天离开了呢？比预计的早。」她的笑顏大大绽放在我眼前。
    「说的也是。」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着，才醒来隔不到半个月。
    连医师都认为我回復很快速，没有疑虑的让我出院回家；顺利地让我差点质疑专业。
    距离看夜空已经时隔两天过后，其中也没发生什么，就只是偶尔看在忙的她；
    她像是自从那天过后，都有要忙的事情。
    就不多做打扰，只是静静欣赏她的侧顏，专注着打笔电，而我偶尔用用手机连络事项。
    很快就要分别了啊！跟着逐渐打包好的心情环顾着病房想着，
    「这样不好吗？可以早点回工作岗位？又不被困住。等等收拾好后就可以离开。」她像是读懂我的心思，说着，看来她很为自己的自由开心。
    「离开后要去哪里？」自己直接了当的问着，
    「你先回你家啊？」她像是对我的蠢问题感到好笑，不禁反问着。
    是有没有这么迟钝，我清了清喉咙说「是说你。」
    「可能得回自己家工作。」她像是领悟到自己傻的可以，随之露出思考的样子。
    「嗯。但你有事还是可以打给我。反正…我随时都有空。」她在之后还补上这句话，像深怕我会误会似的。
    「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拉了拉衣袖说着。
    她像对我的感谢感到些许不自在，清了清嗓音。「没事。那我们准备好后，就下去办出院吧！」
    她揹着一袋东西，又拿走了我的一个大行李包就要让我追上她的步伐；
    经过了护理站，里面的护理师都朝我微微点个头，还对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惹得我满头问号。
    走到电梯门口，今天似乎由于平日又早上的关係，所以等电梯没有什么人；事实证明想法是错的，下了一两楼层后一窝蜂挤进来，来不及反应如我，被推到离电梯门最近的地方。
    而杰媞站在我身后，有种要护住我的感觉，毕竟她让我跟人们隔着一个她。
    「是怎样？」好死不死超重声在此时响起，没有人要出去的意愿，正当人们面面相覷的时候，而打算要跨出第一步时却被人一把拉回来，
    「你要去哪？乖乖搭下去，行李你拿，我用走着。才一两楼而已」她语毕后用手指按下关门就快速消失在那头。
    连反应时间都不足，配着不容拒绝的语气，电梯门就再次关上。
    等再次电梯门打开之后，杰媞正从紧急出口不疾不徐走出来，她看到我就从我身旁走过来接下行李，那动作自然的不过。
    「杰媞，莫非你有被虐待的倾向。」祸从口出，在此刻我深深明白没多加思考的我有多白目。但背后隐藏的是担忧。不然怎么感觉很常做事，不像是父母所提及道的千金小姐，还是背后的灰姑娘。
    她随即反应过来「你想太多的。」就丢下这句话去办出院手续。
    东张西望看着来去的人们，没有几个是认识的，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觉得睡意都快来敲门，乾脆坐在长椅上打起盹来。
    「欸~醒醒啊！」睡意濛濛的我听到这句话，双眼逐渐清晰后，杰媞就在眼前正晃了晃那张出院手续的单子及健保卡。
    「哦？我怎么睡着了？」对于自己快速入睡感到很不可思议喃喃自语着。
    她二话不说拿起我的行李就朝出入口迈出，我只好加紧脚步跟上。
    来到了满满车子的停车场，疑惑着她怎么带我来这，眼见她按了钮，加上帅气的打开后车箱门，把行李、物品都给扔进去后，就自行坐进驾驶座。
    我还有点反应不及没有採取任何动作的看着她，她就把车窗给摇下。
    「干嘛，还不上车？莫非还要我开副驾驶座给你啊！」她挥了挥手说着这句话，才使我清醒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不用。谢谢。」
    看着她开手排车的技术驾轻就熟的样子，想着刚刚那熟练的模样及言语，顿时发觉方才就像被搭訕般似的，差点让我噗哧一笑。但当看到她开车专注的模样，还是给忍住了！
    一路上都没什么对话，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杰媞，你知道我家在哪吗？」从来没有对他人说过自家地址，她应该是不会知道的。
    她微微侧过头来说，带着戏謔的表情，「我是不太清楚，但我看医院病歷上的地址是哪，多少都有点印象。而且...」言语却总有点到这，总觉得是很不安好心的话语，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而且？」
    「现在是要载你先去看叔叔和阿姨，他们有点担心你，再顺路载你回家。」突然文不对题的她话语终究转弯，但也不好过就于追究。原本想感到麻烦，想推却的我却还是打消念头。
    毕竟感觉这话题讲来讲去，就是会不停的打转。
    「你平常就会开车啊？」感觉无聊的时候不免找了话题聊了起来。
    「嗯。不常，毕竟刚考到驾照没满三个月而已。」她一副处之淡然又飆快车的样子应把我吓到冒冷汗。
    「你的技术算好的。」这是真心话，所以看起来不像是不常开的样子，但还是不安心。
    想当然后半段怎敢轻易说出来，瞧她双眼注视于前方路况，像是不该打扰，氛围只是又回归沉默。
    如此安静，我将播放器打开来看，想听些歌曲来放松一下。
    全都是很陌生的歌曲名，明明是中文字却没印象，随性的点了点一首歌。
    旋律响起，很优美，歌词却有种孤独悲伤，仔细一看，歌单上似乎都是悲伤的曲目，单单只是看歌名就是如此。
    下意识的多看她几眼，她脸色没什么变，彷佛像是个旁观者，没有想像中的不自在。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她伸手在脸上胡乱摸了一下问着，看来是看着她的时间太久，让她不自在了！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歌单会有这种歌。」
    「这首歌很特别，有它的惆悵，离开，却不失美好。若这首歌没人听，也会很悲伤的。」那瞬间她轻轻的笑了，像是莞尔一笑。
    她言下之意，总有股感觉，希望没人会被忘记，即使被忘记，她也会记得的这种心情。
    车子突然间的停下来，让我不明所以看了下。
    她缓幽幽的说着「你该走囉！已经到了。」抬起头看是之前熟悉的地方，父母的住家，打开车门后，下车第一眼就看到他们在与我挥手。
    我正要关上车门时，发现杰媞还坐在原位上，「你不下来？」
    「你去就好。」她摇了摇头，边要再次发动车子的说道。
    「你要离开？」我有点被吓到的问着。
    「嗯。等等会回来接你的。」她像是要给我安心的笑容说着。
    让我相信，而车窗拉上后，我就目送着，这台车子的扬长而去，她的离开。

 CH07：重新归位(一)

    「儿子，怎么还不夹菜，莫非身体不舒服？」母亲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己，才发现碗里早就被满满的菜给淹没。
    「没有。我身体还行。吃不多。」尷尬的笑了笑，以掩饰心不在焉的状态。
    「多吃点，身体才刚好。补充点体力。」他们眼睛笑得跟月牙湾一样的弯，让顿时的我都不晓得该如何推却。
    只好一股劲的慢慢塞进肚子消化着，吃了不知多少的食物，都觉得肚皮要被撑开来，父母塞无底洞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止；有时自己也夹些给他们，才能阻止这不停的动作。
    直到离去前都是如此，反反覆覆的，途中不外乎关心着身体及生活。
    到最后只好赶紧瞎掰个藉口，说要出去透透气，走到屋顶上吹风。
    在这里还是能看到星空，闭上眼总觉得很怀念，彷彿能看到此刻在面前的情景。
    缓缓睁开眼，虽然光芒有些被路灯影响，但不影响对它的熟悉。
    往楼下一看，发现眼熟不过的车子停在对向车道。
    这是刚刚杰媞开走的那辆，两步併一步往下楼衝，想确认自己的猜测，
    带着有几分不确定的我，走上前原想敲车窗，却隐隐约约看见里头的人睡得正熟。
    那隻手却维持腾空的状态，该敲也不是，该放好像也不对。
    看来只好等她缓缓醒来，为叹息了一口气，看着天空。
    是不是应该来打啤酒啊？外面有股冷颼颼的趋势。
    我微微垫起脚上上下下地做着，像透过运动让身体暖活点。
    赫然车门被打开，「你现在是在人家的车前做什么？」她慵懒伸个懒腰的动作自己还没睡饱的样子，
    「你睡眠很不够了，直说就好，干嘛非得等在这。」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倒是提个问题反问道。
    「嗯...」她像是迟疑了几秒，才说着「觉得没什么差。在哪都一样。」
    她着时打了个喷嚏，「你还是先回车内吧？着凉就不好。我去跟父母讲声就下来。」
    「不用了，我陪你一同去。」她快速的从车内拿出件外套套上，帅气的关上车门说着走吧！
    还没来的及问为什么，她早迈出她的步伐；而大楼管理员就熟识般的，连问都没特别问，就放我俩逕自上楼去。
    「这段期间，谢谢你。」打开家门第一句，父母亲对她所说的话，那表情让我愣了下。
    是感动，不捨，还有开心。是有没这么夸张。依然有点陌生的氛围。
    「以后，有空还是欢迎来我们家。」他们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感激之情就表露无遗。
    「如果我能的话，会尽量的。」她眼底没有一丝的欺骗，却散发着有几分为难的样子，是自我的错觉吗？是错觉就好了。
    「嗯。我们随时欢迎。我们傻儿子有需要时还得拖你照顾了。」现在大家是把自己都当小孩子在照顾是吧？
    有点想出言抗议，却还是无言以对。算了，随风去吧！
    「不用这么客气，阿姨。有需要帮忙的，跟我讲一声，能帮我尽量。」她笑笑的保证道。
    在间话家常的时间，我就在阳台眺望着远方的夜景，没想认真听他们说些什么；
    毕竟没有可插足的馀地，况且什么也不会改变。
    「你，还是老样子啊？」父亲拿着杯不明液体，走近。
    「什么有没有变，我可不晓得。」是真的，不多的印象，还是有熟悉的动作及模式吧！「但你还是爱喝酒呢！」看着他手中的杯子，跟记忆中很相像。
    「怎样要来一杯吗？」这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正经。
    我笑了笑，摆了摆手的说道「我可是滴酒不沾的。」他看似不意外的轻笑了声；但却突兀地说了句「你可要好好善待，那女孩。」
    那女孩，格格不入的话语，我转头望了眼跟母亲正有说有笑的她；
    「那当然啊！算是我们家的贵人。」我很自然地说了下去。
    父亲不再多说，只和我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夜景。
    再次响起是这句话语，父亲简短地说道「该走了。」
    而背后正巧传来母亲说「儿子，该走囉！人家送完你后也该休息了。」
    是你把她留这么晚的，还敢说。殊不知她们这一聊就是半小时起跳。
    拿母亲没輒，朝着在玄关等着我的杰媞走过去。
    不知怎么，接下来一路上都没有聊天的跡象，就只是这么静默着，静默了数个世纪之久。
    -
    感觉后脑杓就像是被大力的推一下，顿时间清醒了过来。
    张望了下四周，何时睡着的都没印象。
    「你家到了。」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看来还是我待过的地方；她轻柔的唤了声。
    方才地被推头，应该都只是幻觉而已；我迟疑了下打开车门，却停下了下，
    「这段期间，很谢谢你。」
    「嗯。你应该有钥匙吧？」经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的钥匙会放哪。
    尷尬了笑了下，好像没想到这么一回事。
    正踌躇该怎么办的当下，她指了指某个方向，
    「怎么了？」疑惑的转过头外，只瞧她指着一盆盆栽。
    「你放的地方八成是在那盆盆栽底下。」听她这么一说，总觉得好像会是这么回事。
    把它给移开来，果真在底下，现在真还有人这样乱放钥匙；拿自己没輒。
    车上的行李都给搬下来后，看了眼站在车前的她，礼貌性的问了下「你要进来吗？」。
    她明显顿了顿，还是看了下天空才缓开口「还是不必了，毕竟现在时候也不早。」
    「也是，你该早点回去休息了。」我不免看着空荡的街道说着「路上小心。」
    「恩。那就掰掰！」她掉头离开后就发动引擎，消失在那一头过后，我才慢慢将一袋袋的行李给搬进去整理。
    可能是原本就住这的缘故，所以东西能很自然地找到他它们摆放的所在，即使这样等到全部都打理好时瞥了眼时间，都无声无息来到十二点，索性打开通讯软体；
    都是些交代明日的注意事项，没什么好翻的。还是明天养足精神上班更实在，
    放下手机，久违的床我翻来覆去，却依稀总觉得哪不对劲。她怎么会知道，我的钥匙在盆栽下。看来在相遇的机率不大，恐怕会是个无解的谜吧！而且现在的自己还要带着这个谜题入睡。

 CH08：重新归位(二)

    「你怎么回来就在位置上发呆？」一个爽朗的男子狠狠的打了我的背一下；
    我才顿时回过神来「没有啦！永坪哥。我只是有点...有点...」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形容。
    「有点什么？不要给我说感动哦？你以前可没有这么肉麻。」他露出一副嫌弃至极的样子，端了杯咖啡啜饮着。
    「不知道。或许是怀念吧！」我轻笑了下，边摸着许久没碰的望远镜：有种留恋。
    「这阵子辛苦你了。若是要我，儘管说出口，我都给你。」他手突然搭上我肩上拍着。
    总感觉怪怪的，从他们对待我的态度，有这么点不同；跟记忆深处中的他们，彷彿变调。
    「总之，有什么忘记的都可问、需要适应的都可讲，别憋坏了，小子。」永坪哥拋下这句话后就回到他的座位上。
    打开电脑桌面，就有位未曾谋面的清新女子上前；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女子竟然对望远镜有兴趣，更遑论她的气质。
    「欢迎光临，望远镜都可以慢慢看。如果有需要帮忙介绍的，再叫我就好。」我从座位上探出头露出招牌笑容说道，她一闪即逝的尷尬模样，被收进我眼底。
    「欸~你这小子太扯了吧！就算想要业绩也不是这样，更何况...她是同事。」永坪哥露出一股嘲讽的意味。
    「你还不知道同事的名字，未免太伤人了吧！」逸钧在一旁答腔着。
    就没有她的一点印象，连轮廓都没有，群组里都时人们我都有试认一遍；不然当面看到至少会有印象；这名手足无措的女子却遍寻不到记忆点，最后直接放弃让我对她说「你可以直接回去座位，不用理我。」
    她像想在说什么却都没开口的就移动脚步，只不过地点移动到我隔壁座位坐下。
    「你好，我是算新来的实习生，我叫林语如。未来还请你多多指教。」她像是必恭必敬地对我点了下头，让我不自在，但让我注意的是没有印象是因为她是新来的吧！
    「其实你不用这么的拘谨，我不知道那些暗处里的傢伙怎么说我，但我不会刁难你，所以放轻松就好了。」让我瞪起来那些傢伙们，才许久没见就把我说的这么恐怖。
    他们就赶紧若无其事的，就坐着各自在忙的事情。
    「我是魏志尚，今天才回来。可能需要请你指教是我吧！」我开了开玩笑伸出手想跟她示好，而她迟疑了下才缓缓伸出手。
    「嗯。果然是一模一样呢！」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有点疑惑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却与我也无关。
    「哇！这么一早就在给我拈花惹草。」组长正偏偏响起，而对面的她赶紧吓得把手放掉，是有没有这么可怕啊！
    「我又没做什么。」我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着。
    「嗯...你先跟我来办公室一趟。」一整个很一头雾水的被叫进去，还顺势要我把门关上。
    一进门他就东张西望的看着，确认无人之后，就蹲下来。
    「组长，干吗？您不要这样哦？先说我对您可是没兴趣。」我撇开了头感觉他就要做不入流的动作。
    结果换来的就是被打了，厚厚的一本资料夹就正中脑袋。
    「你是在这边自嗨什么？偌。你的客户资料。有不少客户都要指名你，都有特别做註记。」他头也不回的就逕自走去泡咖啡。
    我翻了下厚厚的客户资料，每个都有简单的文字註记，还有客户的长相资料、简单爱好纪录；
    这未免也太过于周全、详细了吧！虽然对客户都只有朦胧的印象，但能有这么珍贵的整理莫名的被震慑到，在学生时期以后就都没有了。
    等到组长再次进来后，满怀热情的感动像是快痛哭流涕的说道「谢谢组长。」
    「不要这么肉麻。」组长若宠若惊的后退边说着，还越说越小声的「而且这也不是...我愿意的。」
    「什么？」没听清楚的我脱口说了出来。
    「没什么。」只见组长一脸怪尷尬的「没事的话，你就回去慢慢看。反正工作就渐渐起步上手吧！
    但组长又像突然间想到什么了，还补了一句「要不你那么难得回来，晚上一同去喝一杯啊！」
    「组长，怎么感觉上是你想喝啊！」
    「啊哈！被发现了啊！想说许久聚一下。」
    「考虑看看。」拿着那本资料，就先行告退。
    「若决定好了话，讲一声啊！」关上门的那刻，还有听见组长的声音。
    「怎么了？」关好门的那剎那，我就问出声来。
    「被发现了啊！」从墙的另一端冒出了三颗人头、嬉皮笑脸的，
    「干嘛躲在那偷听？」我耸了下肩无奈地看着他们，那么明显且总有股预感，被视线一直盯迫着。
    「因为总不能硬闯进去听吧...」
    「你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听到，只有你可能会和组长去喝酒的那段有听见而已。」
    「对啊！这里的隔音未免也太好了...」他们三个一直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听得耳朵都快长出茧；看来会没有结果的，就徒留他们在那对话着。
    正专注地看着那本厚厚的客户资料，还有帮我排先后顺序，及简单的需求叙述。
    一整个太仔细的，感觉总不会是那高高在上的组长所做的，要嘛就是他命令哪个可怜虫替他，只是有人会愿意吗？
    环顾着办公室的十位同仁，怎么看都没有会接这苦差事的人，无非是自己多想；何况这重要吗？
    大约翻翻整理的重要，明白几个点就要站起身来看看，熟悉的望远镜的编号，配上他们的需求，做个初步的筛选及简单的媒合；正要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就被叫住了。
    「志尚前辈，已经中午了，不休息下吗？」坐在旁边的语如皱眉的说着，才让我感知到原来时间飞逝，指针都快到十二点半；
    「哦...说的也是。」处理着手头的东西边说道。
    「什么说的也是，病情才刚好的人就这么不注重健康，可不行。」组长不知何时神出鬼没的站在我背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把被抓起来，后来全组员都被拖出去吃午餐。

 CH09：重新归位(三)

    来到家韩式料理店里面，正踌躇着该吃些什么；但什么话都还没说，组长就一声令下让想都别想。
    被端上桌是满满的烤肉大餐，「现在这个时间点吃烤肉，是不是太过了一点。」让我忍不住说道。
    「这是为了庆祝你成功归队。」永坪哥理所当然地边负责翻烤肉说着。
    「有必要这么大阵仗吗？这也不像庆祝。」全部门的十几个人就被要求坐的像是联谊；虽然只有三四个女性，其他都是男性。
    「这你就不懂。其实是组长想吃。」一旁的逸钧凑近耳边偷偷告诉我。
    「说就说，干嘛离我这么近。」稍微退开与他的距离，顺便狠狠戳了他的头一下。
    「想念志尚哥嘛？」顿时间觉得他像小狗般的撒娇，却少了那股可爱。
    「退开哦！认真吃。」顺手夹了几块五花肉在他碗里，见他识相的闭嘴乖乖吃的样子，才开始用餐；
    有点没有味道的感觉，不知是否太久没吃院外有点油腻的食物，总觉得麻麻的、不习惯。
    「志尚前辈，怎么都没吃。」柔嫩的声音赫然传来，打断思绪；有一度的错觉是杰媞吗？等专注地定焦后才发现是语和。
    「没什么。」顿了顿说着才转向组长说「我还要一碗白饭。」
    「好好。要吃什么都点起来。」组长笑笑地应道，边跟老闆点菜。
    「欸欸~我有话跟你讲一下。」永坪哥突然曖昧的看着我一下。
    「吃饭不吃饭，是有那么紧急？」总有股不妙的预感，还是先推却较实在；
    见永坪哥一脸惋惜样看着我，就突自吃着肉，那眼神是与我有仇啊？
    「话说不用叫我志尚前辈，这样太有距离感。」我转向跟语和说道。
    看她摸不着头绪的样子，「还是用你方便就好，随你怎么叫。」她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虽然其馀时间不少人来问候，但都给他简单的打发走了。
    好不容易在用完午餐后，总觉得消化整个不良；
    方才还有每个人的过度关心、言语都让我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没想到这里会有压力才刚坐回座位上。
    语和相较于上午与多了一股亲近，「志尚前辈，现在很不舒服吗？还是我去买点胃药。」
    「不必，谢谢。」我婉拒了她的好意，她像是还是不放心的看着我。
    使我说「有需要的话，会跟你说的。」她才将眼神移回到工作上。
    总感觉太过热情，而一回头就发现大家那股炙热的视线。
    率先有举动是永坪哥再次邀我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一下子就被拖走。
    「那个语和是不是对你有兴趣啊？特别关心你。」他关上茶水间的门开门见山的问着，充满八卦的口吻。
    「是吗？我不晓得。以前我又没相处过。」我皱了皱眉的说着。
    「她对公司其他男性都没这么好过。」永坪哥又深深加重『男性』这个字。
    「可能是看我是刚出院的患者吧？」我只能如此推测道。「而且谁会喜欢初次见面之人。」
    「这可不一定。你想得太简单。看来你这小子艷福不浅。」永坪哥完全没有要把我话听进去的打算。
    「随便你怎么说。」我间暇之馀随手泡了杯咖啡就要走出茶水间。
    「我跟你打赌，绝对有意思啦！还不止这个欸。」永坪哥不放弃在后头喊道。
    「嗯嗯。知道了。」我微微啜饮一口咖啡香，是许久没喝的味道。回到座位上认真办公起来。偶尔动了下脖子，脑袋变得不太灵光。
    每隔一小时，就被组长要求走动，还带我认识新上架的產品。
    是明白用意，只是整理不总被打断，是会有点不爽；但认识新型望远镜固然兴奋，但可以一次介绍完，况且產品只有两三项。
    特性听过一次早被我都被牢牢记在脑海里，
    「组长，这一季什么时候会用这新望远镜去登山啊？」我随口问看看。
    「你说什么？我们上年的份已爬完了啊！」组长皱了下眉头理所当然地说着。
    「怎么会？」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倒抽一口气来，震惊之馀让我差点哀嚎出来。
    「而且是上上礼拜的事。」他像是若无其事的说着。
    「没通知也太过份了哦！俞哥。」让我不避讳的喊着他的小名。
    「谁叫你要当沉睡的王子这么久？」他毫无动摇的说着。
    「那无论如何都应该把我唤醒。」
    「你睡成那样，我有去找你说话都没回应。难不成要用我吻唤醒你。」他一副正经八百的说得煞有其事。
    「你敢做我也不好说什么。」原想还要卢几句的说，但看样子都只是徒增浪费时间。
    还差点甩门就要回到位置上，听到组长一句话说「下班后到我办公室来。」
    没有怨言的整理一切除了工作，还有思绪，其实明白，这都是早定好的日期，没有任何该生气的地方，只是可惜。
    直到下班，都在想着，该怎么好好道歉，毕竟有点不恭敬，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何况留职停薪这么久，还是不忘有补贴。
    敲了敲房门，转动门把，组长泰然自若的坐在王位。
    「请问，找小的，有什么事吗？」我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等着回应。
    「你很想要去吗？」没头没尾的这组长在说什么呢？但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在问方才观星的事。
    还以为又要问晚上的庆祝会不会改变答案，但都要回去补眠、休息的理由给搪塞过去；况且现在是繁忙时期就先免了。
    「是无可奈何，就这样吧！」总感觉在无济于事的问题上徘徊，我没什么心思的答道。
    组长的手指在桌上弹奏着，像是盘算着什么。「如果你真的很想了话，我倒是有其他方法。」
    他认真的望向我，而我直是等着他的下文。
    「新型望远镜是借你，反正你也会开车，近期找两天你找谁去看看吧！但任何费用公司可不负担的，望远镜坏了你可要赔偿。」明白他妥协了很大一步，折衷的方式。
    「谢谢你啊！俞哥。」打从心底的兴奋，让我顿时忘记身分抱紧组长。
    「咳咳。」他稍微我推开一点，一番很不自在的样子。「这也是让你更瞭解望远镜的特性，好让你跟顾客介绍。到时写个优缺点报告给我。好好努力吧！」
    「是的，组长。」
    「别跟全公司的人宣传，但如果你找陪的是公司的人，就要他守口如瓶就好。」组长不忘交代着。
    「嗯。」下班后关上公司的门，整个心就要往上飞了。
    有着愉悦的心情，踏出了公司大门；看着灰暗的天空，不坏的开始呢？

 CH10：星空夜之约(一)

    「找谁呢？突然要我找人去，也不知道。该有哪些人选。还不如自己去最省麻烦。」吃着粥发呆着我如此想着。
    看着电视却没看进去半点剧情，转来转去也没有有什么好看，索性把吵杂的电视直接关掉。
    不知不觉走到一间房门前，总像尘封已久；该不该打开那扇房门后。
    才把手放上去，总有股电流袭来，让我收回了手，朝卧室走去。
    有个想法浮现，大不了约大学天文社，总有人有空吧。懒洋洋躺在摇椅上，边打着讯息。
    「各位。要一起上山观星吗？」就按下传送就放下手机去浴室洗澡。
    不期待有多人的回应，没想到一拿起手机，差点被那讯息量给炸到，才短短的四十分鐘后。
    「啊都不用讲时间的啊！」
    「是来乱的啊！怎么跟以前话都没头没尾的。」
    「那么间。假日我都可以啦。」
    「学长，我想去欸。」......杂七杂八的讯息皆拥而来。
    「下礼拜一、二有空的出声，只有四个位子。」重新打了这段话发送后，像是因为早上的劳累，整个昏睡过去。
    总觉得做着不美的梦，睁开眼时黑压压的一片。
    外面的月光微微渗透进来，还是深夜。
    却再也怎么都睡不着，乾脆爬起床倚靠在阳台上看星空。
    这样的事情很常做，就算没有多深的记忆，就像是固定模式般的望着。
    没有望远镜，有许多星星被忽略掉，还是很寧静的夜，不免有几颗星星闪耀着。
    拿起手机，没有过多讯息的打扰；天文社的讯息变少，大多都是拒绝我的邀请，觉得可惜的事。
    再从这么一堆讯息里挖半天却只有一位可以去，其馀都没有。
    毕竟是非假日，谁会为此特别请假，搞得这么累才去上班，或许改天又有人会冒出来。
    点开那一位的头像，是一片天空。名称是jai，尚未成为好友；考虑着，按下交友键，没什么印象。准确点来说从出院这件事后，回忆及习惯都是一点一滴回来的，也不强求。
    依稀记得当时与这社团的人，每个都相处的还不错。
    决定先将未来观星行程做个简单交流，规划着。
    传了个地点及时间，发出后才惊觉着时间已是半夜三点半；不怎么礼貌，但这时间点总也该睡了，顾虑太多。
    殊不知却被秒回知道了，谢谢你囉！
    太不正常的作息了，言语仅至于此就没有后续，自己决定躺回床上，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没印象。
    不知多久之后，光照亮整个房屋。就在闹鐘响的前一分鐘准时起床，摸了下被褥不对劲，却在时间的压迫下，赶紧往公司出发，结果是第一个进到公司，连早餐都只有三明治解决。
    没有周遭人的眼光，有个间时间能一一看着每副望远镜。
    「志尚前辈？」一道女声从背后唤来。转头一看原来是语和啊！
    「哦。早安啊。」转过头继续看着望远镜。
    「前辈看望远镜有种像爱护小孩子的感觉。」在这句话的同时，她像是轻轻笑了一声。
    「是吗？」对于这比喻可真是特殊啊？
    「哦呦。都该开工囉！」组长拍了拍手示意道。
    对于这时间出现在这的组长，两人都不太置信，用着表情诉说着「组长怎么这么早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何况其他同事都还没到呢？
    「若不是有要事，我才不会这时间点在这。」组长像是看透他们的心事解释着，口气也透漏着无奈。
    「啊！志尚你决定好找谁去了吗？下礼拜要哪两天，会帮你用出公差的名义，反正文件到时会给你，午休来我办公室。」像是完全忽略掉语如在旁边，我用眼神示意着，当初不是要我保密，现在说的那么爽。就算只有一个人也是人啊！
    「怎么不回答，还是没人陪你去。」组长自顾自地说着。「不然你就找语如啊？」最后那句让我差点喷出水来。怎么会突然扯到她那。真庆幸其他人都没来上班；不然就变茶馀饭后的话题。
    我都还没开口，那道女声就响起「我没空、不方便。」那语气像发自内心的拒绝，太过的坚决，没有转圜的馀地。
    「你连日子、要做什么都没有讲，她就直接拒绝，哈哈。你被语如讨厌了吧！」组长站在一旁还无情的说着风凉话，像在看好戏一般。
    语如的表情瞬时增加了几分的惊慌及懊悔，开口解释着「我想说上次我有跟，现在业务我还没有很熟悉，也得学习做，怕跟不上。绝对没有讨厌前辈的意思。」
    她那慌张的表情我是信了，并非恶意，也没有必要责怪。
    「我有找到人了，别放心上。」她像整整松了一口气。
    「是多怕与我单独出公差。」在心中不免想到摇了摇头。
    组长莫名转身就走回办公室，而同事们都陆陆续续的进来。
    看来组长对语如是有一定的信任度，不然刚刚不会在她面前这么讲了。
    早晨就连络些客户跟他们做邀约的动作；何时要来看望远镜，不忘问着现况。
    对方接到电话，那头的客户惊呼着，说着「你终于回来啦！」导致一通电话不原本能半小时的电话一个小时会结束不完，掺杂许多关心，及分享他家的趣事。
    这都是些销售业务所常面对的事，间话家常，只是这次时间整整多了一倍。
    一个一个打才三通的电话，午休都过了快将近一半；
    即使客户端特别的多话；但心中并不讨厌，与这些人能够有共同的兴趣，所以才格外的投缘。
    肚子还不争气地叫了起来，饿归饿；很感激他们的存在，中午随口爬了几口饭就继续工作，
    眼看下周及下下週日程都渐渐被填满，所幸约来的时间都排掉下礼拜一、二；
    透过言语跟长相都有逐渐与客户拼凑起来，连带那些熟悉的感觉及感动。
    没有影响到日常还真是太好，拿着电话逐一打着，其中的寒暄都不忘有多点。
    想当然这么多的客户，一天根本想打完是天方夜谭；谁晓得会花了整整三天都再处理，还不时接见突如其来的客户。忙碌到即使晚上的时候连作梦的时间都没有。

 CH11：星空夜之约(二)

    没有闹鐘的早晨，看了手机一眼；是周六，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日子。
    没有什么需要做的、该烦恼的。懒洋洋的爬起来，果真该出去晃晃觅食，十一点起床是基本。
    空荡荡的家，先出去就对。卧着的时间太长，导致身体僵硬许多。
    一个晃眼决定，就出现在保龄球馆前。
    现在的时间人潮正好都吃午餐去，而一人在赛道前试了下球。
    一扔果不其然意料之内的洗沟，尷尬，这么久没碰。
    在歷经这几次的之后，手感就像是慢慢有回来。
    往前一扔，终于一次就击出了全倒；在心满意足时，正因肚子的飢饿感准备要转身离去之馀。
    「等等，欸，魏志尚。」后头响起一道声响，
    却遍寻了好一会儿没看到人影，应该是自己听错了，整想再次起步时，手却被一把活活抓住。
    「我叫你，竟然还想要跑。这么过分啊！啊你没事吧？」那名男子看似也是来运动的，还有点眼熟。
    虽然没有到很印象深刻，前几天还是有见过面，叫出他的名字「孟绅，你怎么会在这？」下意识看了他旁边，没有她的身影。
    「耘涵不会来这里。」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动作，了当地给了我答案。
    掩饰下这份尷尬「嗯。有什么事吗？」微微清了下喉咙的说道。
    「没特别的事，我们来比一局，如何？」他速度快得让我摸不着头绪。想当然而，我没有拒绝的必要，接受了这项提议。
    他是先打，看着他轻而易举的打了只有少两次的全倒，却都只有差一颗；
    「蛮厉害的啊！」我在最后一局的全倒忍不住拍了下手称讚着，
    「是很可敬的对手呢！」看着他无比认真加上成绩，如此地觉得。
    轮到我的时候，看着计分板，闭上眼相信着自己的直觉；就靠着感觉拋出去。
    结果第一局的第一颗球就莫名洗沟，还真是好的开始，在心底不免自嘲着。
    闭上眼瞬间星空就出现在眼前，让我稳定下顿时张开眼，没多想只是看着赛道就投出去，全倒。
    靠着这股气势及方法，一个个更顺手；虽然没有都每次都全倒，但顶多剩一颗。
    最后要结束的前的几局几乎都在第一颗就全倒，太出乎意料。
    而分数最后出来，不意外还是以些微之差输给孟绅。
    「你赢了。」我伸手一抹将汗水给擦掉。
    「我不这么觉得。」剎那间好像明白他的意思，不打算多做追问；毕竟输赢也没这么重要，更行况挺过癮的。
    「可以放我走去吃午餐了吗？」看了眼时间都快变晚餐的说着，都到三点多。
    「一起走啊。」他走在我旁边拿起一条毛巾就跟过来。
    他在桌前一副你有必要吃这么寒酸的看着我。顺手推了几样小菜给我，「多吃点吧！」
    「你自己吃就好。」我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将大部分的推了回去。
    他不再多话开始吃了起来，异于之前的行为但感觉「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他的反应更加让我确认了猜测，夹到他嘴边的猪耳朵顺势掉在他的汤里，溅起一点点水花。
    他的犹豫没有太久「你是真的忘了许多事？」他的话语充满了几分篤定，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要嘛是他自己发现，要嘛是其他人告诉他，直觉却告诉我偏向于后者。
    「所以是真的？」他表情没有太多，只是语气不外乎有些难以置信。
    「有逐渐回来的跡象。别转移话题，是不是杰媞告诉你？」我目前脑中只有这么个答案。
    他像是沉默的认了，「那还有多少人知道？」我没理会他的继续问着。
    「杰媞没有告诉我，她只有要我多照顾你。其馀是半推测出来，因为你的反应。」他放下手中筷子煞有其事的说着，姑且打个问号。
    「我们是互相打嘴砲的关係，但那次见面时格外生疏，而且...你对耘涵的模式相较以往也很不同。」很不同吗？看到她那刻的心情确实也很不同，只是没说出口，更多的是复杂。
    「耘涵她知道吗？」没多想就问出口，不希望她知道，因为她的表情我似乎料想的到，八成又是哭丧着脸。
    关于她的习惯，好像都一清二楚，在无意识中。
    「她神经比较大条，没发现。等她发现还要好一阵子。」孟绅像是无奈地说着「而且…你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对吧！」
    「嗯。」双方的话语又言尽于此，继续享用着剩下的汤麵「对了，孟绅下礼拜一、二有空吗？」
    「没有，话说我也有看到你在群组po的讯息好吗？当我跟你一样间啊！」毫不留情地拒绝。
    想了一下才把手机给拿出来，点开前几天加的jai的个人页面。
    「那你知道她是谁吗？」将手机递给他的时候问着。
    他伸出手接过的不到一分鐘，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印象？」
    我前天才加的，认出来才叫奇蹟吧！不明他言下之含义的问着「难不成我应该认识吗？」
    「杰媞啊！亏她照顾你这么久。」他将手机递还给我无语地说着。「只是干嘛突然问这个？」
    「后天陪我去观星的人。」我不以为意的答着。
    「她...要去...」好像有更多的情绪掺杂在他的话语里头，像更多的不相信，
    「怎么了？她不能去？」我不禁猜测着。
    他像是终于回过神来「没有，她当然可以去，你们有多少人要去？」
    「目前就我和她。」
    「就你们两个？」他的表情像是难以言喻的妙；
    我也不免反驳着，「其他人就跟你一样没空。」今天他的反应跟上次见面差很多。
    「她会…总之你们两个不会尷尬哦？而且不会危险哦？」总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之前两人在医院也没事。
    「杰媞也算是熟的好吗？而且我现在做事都有小心点。」以为他多馀的担忧是在我的记忆，包含开车的技术。
    「我指的…是孤男寡女的，过夜总不好吧？」他微神情闪烁的说着。
    「放心。杰媞很正派的，而且以前在医院两个不是照常过。」我不知为何整体气氛有点变调，所以格外轻松说着。
    「该担心的人是杰媞。」他像是若有所指地说道，阴鬱的表情微微笼罩着他，是我的错觉吗？
    「别把我说的那么禽兽不如。你才是吧。若这么不放心的话你跟来不就好了。」提出了个建议，
    他没有否定。
    他像是深思过后，「我有空就会过去，告诉我时间及地点。」语气正经的像是有点不寻常。
    「嗯。好。我晚点传。」
    「吃这么一顿就花多久，都凉了。」孟绅一改方才的气息，夹了个滷蛋放到我碗里。
    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简单的告了别；连晚餐都不太需要吃，看来只要吃消夜就足够。即使回家之后，偶尔孟绅那时的态度还是时不时出现在我面前，格外在意。

 CH13：星空夜之约（四）

    在前面的草地上，组装起望远镜，带出来有两副望远镜。我凭着直觉的尝试，时不时瞄向说明书。而另一副则是在杰媞的手上，摆弄着。
    「你不会了话，就不要乱弄。损坏可要照价赔偿。」看着不远处的她看似熟练的弄着，却还是不搭的气息。
    「放心，我能够做成的。」她在专注于研究着，显然话语还是不怎么可信。
    还是我快点弄好这的，再去那更实在。
    一番折腾终于弄好，稍微擦了下汗水赶快去另一头；
    看她小心翼翼的对焦、调整，还是选择站在远方观望着。
    良久「你看！噹啷。好了。」她轻轻拍了望远镜一下，站起来。
    幸好，她有所顾忌没拍太大力的样子。
    「我已调到最佳角度位置，你可以安心的看了。」她像是在替自己的技术掛保证，又埋头下去看好一阵子。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体验着新型，还真是高解析度、广角。
    星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在心中讚叹着，美尽收眼底，了解着他们的名字。
    蹲久之后，脚酸的感觉袭来，让我稍微缓慢地站起来。
    才发现杰媞不知何时躺在野餐垫上，我默默来到她的旁边躺下；做着同样的动作，望着天空，浩瀚无垠。
    「不觉得停留在此时此刻，会是很美好的事吗？」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却彷彿有股哀伤。
    「跟你讲话总有股跟悲剧作家对话的错觉？」我不以为意的说着。
    「不是错觉！我本来就是作家好吗？只是『悲剧』那两个字可以拿掉，她这一席话让我些许吃惊回头看向她。
    「我还以为你知道，在我说时能很弹性的工作时。」
    「嗯。现在知道了。」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我实在很佩服着她的频道，让我这样应对。「而工作的好吗？」
    看她拿出手指数了起来，还以为是多庞大的数量。
    「平均一年一两本书。」最后，她给出这答案。
    「是怎样的？」令我不禁好奇起她写的书会是什么样子的。
    「为何要告诉你？你又不看书。」她突然俏皮一笑，巧妙得闪过这话题。
    「说的也是。」我面露思考貌说着，而她不禁莞尔一笑「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很喜欢写书，只要有一个人还愿意看，能从中感受到温暖、鼓舞，我就会继续写下去。」
    「这么伟大。」一股兴味油然而生。
    「伟大我可不认为，但能做想做的工作是很好的事。」她目不转睛的远方看着星空，「若是喜欢的事能永远做下去就好。」
    「那么多颗星同时落下，结伴而行；好像不会孤独，都朝着同个方向前进。」她继续说着。
    「你觉得孤单？」看着她的侧顏，我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她没多做回答，安静的像睡着了，久到我觉得她不会回答。
    「我，或许吧！但现在不这么觉得。」她举起左手来伸向天空，却又无力的放下来。「孤独总是会过的，如同我们。遇见什么难题，怎么逃也逃不了。」
    她起身后去帐篷，过没多久，不知拿了多少零食及饮料出来，一改方才的态度「吃点宵夜吧！可能会有点小熬夜。」
    「嗯。」接过着几片；偶尔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语，坐在同片天空底下。
    手机铃声正巧响起，正疑惑是谁的，到头来才发现是自己的；看了眼上头的名字，起身讲电话。
    发现收讯不怎么好，只好随处走一下，边测试着哪里收讯的好。
    好一会儿，「你们...现在在哪？」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另头传来。
    「只要往上开，看到路旁有黄色丝带转进来这条路，开个十分鐘就差不多。我就先掛电话了！」正要按下掛断键。
    另一头慌张的声音传来，下令着。「欸~不要，我旁边没人，到时开到会睡着，陪我聊天。」
    「那么累就不用特别上来。时间都到凌晨一点半；还要受骚扰电话。」看着微光上显示着时间，抱怨着。
    该不会你很胆小，不敢一个人啊？想到这想法不禁笑了出来。
    对方安静了好几分鐘，「没有要说话我就掛囉！电话费很贵。」
    「我在专心的找路，太难找了吧！」对方大声穰穰着。
    「难不成还要我去带你？」
    「别了吧！你不要离她太远。」
    「她？」
    「杰媞。」
    「她又不是小孩子？才一下子！」
    「荒郊野外很危险。发生什么又不晓得。」这么说好像也是有道理的。
    「会自保啊！」虽然口上这么说，又往回绕的一点。瞧她还在原位躺着，就安心许多。都嘛是他说些让人不省心的话。
    「你到底到了没啊？」
    「快了，好像看到黄丝带了。」
    看着手机银幕上通话时间逼近半个小时，还真是够了。
    「杰媞她今天还好吗？」另一头问着，竟听出他话语中的不自在；
    「你不是要自己来看。」
    对方就吶吶的回着，「嗯。」
    「等下我也想跟你好好谈谈。」
    「谈？到时再说吧！」
    「好了，可以先掛电话了。」
    语毕，回到那野餐垫，殊不知那人竟然睡着了，跟他说的一样，没有任何防备，唯有件薄衣服披在她的腿上。
    「是不会回帐篷睡？」这距离也是够懒的。看着不到十公尺的帐篷。
    唉。认份的蹲下来，睡了吗？睡着了？旁边零食几乎都没动过。
    原想晃晃她的身体，还是打消这念头。
    「在这睡会感冒的。」我对着她说道，见她无动于衷的睡姿也真是钦佩。
    丢着不管了，在她旁边躺下继续看星空，微弱的呼吸声传进我耳中。
    不免掺杂着喷嚏声，「你要好好对待杰媞。」我妈的字句偏偏这时出现。
    让我袖手旁观也不是，抱进帐篷内总可以了，仁至义尽。
    动作轻轻抬起她，她翻个身像要掉落，让我紧急之下抱紧点以防掉落，还以为她要醒来；唉。都几次叹息，我终于抱起来，有点吃力。
    等站好后才一步步往前进，总觉得每一步都不容易，却让有凉意的天气背后多了鼓温暖。
    果真抱完后气喘如牛，边想着以后谁也不欠谁。还用外套给盖好，坐着看她好一会儿休息下，竟然完全没有动静，被搬走也不奇怪。
    仰望一分一秒的看着流星雨，更密集。
    有道光忽然很刺眼的射过来，正当睁不开眼时，我疑惑的转过去，从车上下来的是眾里寻我千百度的他。

 CH14：星空夜之约(五)

    「你来了啊！只有你自己。」他点了点头。
    「耘涵没跟你一起。」
    「她太累。」他下意识看着其他的地方，在搜索着什么，最终放弃了。「杰媞呢？」
    「你有女朋友了。」一股无名火窜起，我开门见山，这件事心情怎么都平復不下来。
    他像是停了停说着，「我知道。」
    「别辜负她。」耘涵的笑顏很珍贵，有股念头，不想看到她悲伤的模样，至少希望她是开开心心的。
    「你是站在谁的立场？是耘涵的还是杰媞。」他露出一抹悲伤的微笑。
    「怎么会扯到杰媞？」
    「我知道你担心的点，你从以前就很在意耘涵…害怕她受伤，对吧？我不会让她受伤的。」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但声调却让我无来由的恐慌，像没有感情温度的言语。
    以前？我不希望话题被轻易带走。「你这么关心杰媞是什么用意。」
    「用意这种东西重要吗？」他嗤之以鼻的说着。「那你关心耘涵也有用意吗？」我一时间也答不上来。
    一股火苗像在心中慢慢燃烧，即使有股衝动还是忍住；
    「杰媞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不会让她轻易受伤。」他正面的直视着我，望进他眼中深邃，有股悲伤及真诚，让我无法直视太久。
    「竟然都来了，还是看星空吧！不想打扰到兴致，何况杰媞还在里面。」彼此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站着仰望着，久久没有言喻。
    怎么为了女的搞得如此狼狈。
    「坐下吧！」我坐着野餐店，顺拍着旁边的空位说着。
    他像在闹彆扭般的，迟迟不肯。而后走到远一点的望远镜，瞧他看的很认真一段时间。
    「明明用肉眼就能看到。」他走回来我的身旁坐下。
    「都会是另一副模样，会看得更清楚。你不就是因为这样，才特别挑这天。」
    「而且就算除了流星雨，后头的星星也在努力闪耀着。」
    「话说这组装的很不专业，怎么摇摇欲坠。」他随口说着，又走回去边笑着把螺丝转紧。「八成不是你用的。是杰媞吧！还真是从没变啊！」
    「这里也好久没来，上次是大学时期社团毕旅。过这么久。」
    「嗯。好像有这样的印象。」
    「那时搞得跟夜店狂欢，还被其他游客来露营的给骂一顿。」
    「又唱又跳，还有星空物语之类的。感性时刻结果耘涵还哭得稀哩哗啦。」
    「说的是我们都老了。」
    「事实就是如此。」
    「嗯。我先去看一下杰媞。」他突然站起，我也没特别阻止；但重要的朋友这几个字就在脑中回放。
    看着远方发呆，回忆渐渐涌来，真的有着一同的记忆，还有玩高歌一曲、跳舞，及最后的真心话大冒险，儘管只有模糊朦胧。
    一阵骚动，孟绅从帐篷走出来；带点神色慌张。
    「你干嘛？」
    「没事，没什么。」他相较于刚才镇定许多，彷彿是错觉。
    「嗯。你看好她了。」
    「嗯。」虽然没多说什么，「我去拿些零食出来，你应该也饿。」我微觉得不放心，还是趁这个去看一下。
    翻开帐篷没特别之处，杰媞在里面睡得很熟；把她再次盖好外套后，顺手欸了几包零食再出来。
    现在正好是最大值，杰媞没有看到实在太可惜。正考虑着是否要回去将她给叫醒。
    「你醒了。」孟绅无头无尾莫名说了这句话，正当我感到困惑时。
    才发现他的眼神是定格在我后方，不是在对我说，朝他的视线望去。
    杰媞正站在那，愣愣看着前方。
    「你怎么突然醒了？刚刚不是还睡得好好的。」
    「喂？你怎么都没回应。」我才伸出手要碰了她一下，没什么回应。
    「喂喂。」她突然要往后倒跌坐在地，幸好我眼名手快的将她给接住，但还是不小骚动。
    她像是忽然惊醒的看着我。「哦哦。不好意思。」她回覆一如既往的模式，有种跳开的错觉。
    对于孟绅的出现，她没有感到特别意外。
    只是对他说了一句，「你来了，耘涵知道你要来着这吗？」
    「知道。」她没有再多延后下去，就打到为止。
    没想到睡个觉起来，精神好多；现在也正式高峰期，她喜孜孜的望向天空。
    「虽然宝瓶座的流星雨不会到很多，但很美。」
    刚刚好的数目，一一划过。
    「不知道所许的愿望能不能一一实现？」
    「你想太多了。」明就想直接回道，「命运是由今天的自己创造。」却在看到她的神情说不出口。
    「还真有少女心。你有这么多愿望想实现？」
    「没有了话生活会无聊的。」
    「那就享受吧！即使愿望不见得实现。」
    「没关係，最主要的已经实现。」
    「什么意思。」
    「难得三个出游，来拍张照吧？」孟绅拿出不知从何处而生的相机，说着。
    顺便纪念一下。没等我俩反应过来，喀嚓一声，
    「有点丑。」她见状不满的说着，才刚醒。
    她的发丝顺着下来，有点蓬松美。
    「要不来点宵夜？」她递包未开封的零食给孟绅，顺手拿瓶雪碧。
    他微微说着谢谢。
    「没想到还会有那么天疯狂下班后跑来观星。」
    「你是不是明早还要工作？」
    「嗯。所以我凌晨就得下山。还好客户约在不远的地方，可以先去我朋友家简单梳洗。」他神态自若的说着。
    「累了话就休息下。」杰媞轻轻的对他说着。
    注视着流星雨，因为不多，但也不少，下一次会多久才会来？
    不知道会不会多点人。
    时间过很快，渐渐破晓。
    醒来时才发现，都睡在帐篷外，野餐垫上。
    孟绅已不见人影，连车子都消失。看来已经下山去了。
    起来时外套滑落，是孟绅披的？感觉上。
    离开前也不讲。看着阳光洒落的很轻巧，在杰媞的侧脸多一股气质。
    「咳咳。起床。」我拿捏力道将她给摇醒，她缓慢爬起来。
    「啊！日出了。」她慵懒的伸个懒腰站了起来。
    「看着日出总感觉挺有希望。」冷不防她冒出这句话，
    「嗯。」看完之后，收好后就要下山。我看着日出结合着云海，很壮观。
    「云海很壮观，星河也很辽阔；但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夜晚甚于早晨，因为早晨少了股夜晚的寧静。那份寧静让我可以逃离。」
    「逃离什么？」我不解的问着。
    「开玩笑的。那是我写作中的一段话。」她笑笑地带过，我却认为她所说的话有几分悲伤。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我看着被晨曦所照耀的你，却像触不可及。
    惊觉自己在想些什么，荒唐。
    整理起该下山的器材，看着昨夜用过的望远镜们，收拾起。
    没有多说太多话语，今天换我开？杰媞很自动的在我开车门的当下，挤进驾驶座。
    「你可以吗？我不太期待能有多好。」
    「你不会开着就晕车？」
    「我是不让你当危险驾驶，而且我当驾驶通常不会晕车。你有看过当驾驶还晕车的吗？」
    拿她没办法，随她开去。
    坐了副驾驶座，只有广播及冷气的声音。

 CH15：特别之事（一）

    看着萤幕，敲敲打打的，word上的文字一个都还没打；所谓的优缺点，条列出来。
    对自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却迟迟没动工。
    正确的说，是被退回了。
    「你很明白优缺点，但我希望你可以多写它带给你的感受。重点式整理固然重要。」组长退回档案的时候这么说。
    「志尚前辈，未免思考太久？」旁边凑近我电脑的语和说着。
    「我优缺点都写好了。组长这次发神经要我挤出感受。」很无头苍蝇的我疑问着。
    「组长这么做绝对有他的用意，但问我我也不晓得。」语和一派轻松的说着。
    「拜託！就几个字，发自内心的写就好，纠结成那样是怎样，花个半小时就能成就一切。」连永坪哥都冒出头来说着。
    「不要把每个人都当永坪哥你，好吗？造诣这么好。」
    「多学学啊！」
    「还是你要帮我写？」
    「免了？」
    「现在不是该担心这个？等等志尚前辈不是有一位客户要来？」语和出言提醒着，才让我想起应该得先去准备。
    「谢啦。」一语毕就去做事前准备。
    「欸。客人到了。」永坪哥特意来叫我，
    我用着极快的速度将咖啡泡好，加了一匙半的糖，就端出去。
    「好久不见，张大哥。」将咖啡放到他面前，
    「是啊！小伙子。休假的期间是否去勾搭啦？」
    「没啊！」
    「想当年自己也很风流过，也从没承认过。」他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不再争辩。
    「但终将会有个栖息地，想多停留一会。」
    他看了看手机，「今天比较忙，就无法多聊点。」
    「你这次最主要是要什么需求啊？除了上述简单摘要，好携带、广角，还有特别的吗？」
    「嗯。我想…让她们。算了，很难讲。」
    「我有依照你的条件筛选出这几款，或许试用看看，你就会有个头绪。」
    看着些许苦恼的客人如此说道。
    「有没有新手适合，我一直都希望家人们可以与我一同得知美好。」
    「每一款式都可以，你只要组装好，没有一定需要望远镜的存在。」
    「上山带他们去露营也是不错个方式，我认为你能让他们感受到的。」
    「还是先试用看看吧！嗯。谢谢你。小伙子有成长。」
    随后简单介绍个特性，陪伴着谈论细节。等挑选完送出门后，已经是过了一小时半。
    「志尚前辈，你太会聊了吧？他不是很赶吗？」
    「有吗？你能跟永坪哥学习，他比我来的资歷久许多。」
    「嗯哼。」
    「那两天去观星观的如何？」
    「什么。就看到宝瓶座的流星雨。」
    「就这样。她对我的回应像很有意见。」
    「不然呢？」我反问着。
    「没有特别的感觉或事情发生吗？」
    「该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对于这问题我直接反问着。
    「是没有，没有就算了。」她状似失落的说着。
    「问这么多难不成你当初想跟我去啊？」我忍不住笑道。
    「咳…你想多了。」她转头回去工作着。
    「有必要捉弄新进的语如吗？真过份。」永坪哥又无声无息得在我耳边低语着。
    「你跟女生单独出去啊？不简单。」
    「哦！你们是怎么回事？」不耐烦的说着。
    「她不是因为这样才来的，你真的很木头欸。」
    「你才全家都木头？你还是神木等级。」
    「她在乎你，不觉得喔！」
    「不觉得，对她没有感觉。」我斩钉截铁的说着，但不得不说我心有受到一丝的动摇，有可能她会喜欢我吗？没道理啊！
    「算了，不要失去了还后悔。」
    「不会的。我要继续忙了。」我转回头继续做着工作。
    在剎那间，像听见永坪哥微叹息的声音。
    却让我多瞄了她一眼，可是浮现在心头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的影像。
    糟糕。该专注在工作上，何况是下午的贵宾们，还得花些心力去了解。
    时间像是不听劝的飞逝，听说是很挑剔的女性，却有着固执的那面。
    有挑战性，也不知道为何指名我，明明都没见过。
    突然有个女性带着墨镜，推开门。连约好的时间都是通过与秘书联系。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逼近，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有个预感，是她。所要见的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瞬间，就明白与她会很有默契。
    那股默契使她无阻得来到面前。
    见她优雅的脱下墨镜，是个二三十岁初头的人。
    「你好。」
    「久仰大名，魏先生。」她伸出手来要来个打招呼。
    「过于夸奖了。」我回礼着。
    「到那边坐下谈谈吧」！我比了个较角落的地方，她虽然皱个眉却没多说什么。
    来到那里，她我率先站好位置，只瞧他狐疑望了眼桌上。
    有菊花茶事先泡好等她，她露出个微笑。
    「没想到没跟你见过面，却对我的爱好如此透彻。」她
    「这只是基本功。」我微微笑应答着。
    「怎么会想来这买望远镜？」即使这问题不在管辖范围之内，我还是问了。
    「有人推荐，我只是来应证是否真的有这么好。」
    「那你有特别需要什么？」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她给我从没想过从她嘴巴说出来的答案。
    「嗯。专业的啊？直接试用边介绍或许更为快速。」
    「不，我想听的。是你的感受。她说的让我一头雾水。但她还是微微喝一口茶.，那茶包有拿掉，微韵掌握的刚刚好。」
    「感受？」
    「嗯。」
    「我想可能你搞错了些什么。若是说在买了副望远镜，就会有感受，那是不可能。因为让人拥有感受是在经歷过一番组装，会看到那副美景，深烙印在脑海中」。
    「每副望远镜对每个人的意义不同，重要的是你的感觉。」
    「嗯。那我想要高解析度，组装不用太复杂。」
    我快速了翻阅了几张dm，「这三个不妨可以看看。」
    「嗯。实地走一遭更快。」瞧她一一对那些望远镜又看又体验。
    犹豫了好些阵子，「还是这副好了。」她指着那副天蓝色的望远镜。
    「可能是心底有个声音想要它。」她彷彿自嘲的说着。
    「你很有眼光，它是最新出的。它主打亮丽的外型，轻巧，还有…高解析度。对于组装不会太难。」
    「可是你刚刚没有推荐这款欸。」
    「我现在还不熟悉它，摸索着，功能目前是完整，只是还需要我的观察，还没把握十足的推荐。」
    「我知道了。」
    「你确定要这款了话，我可以详细为你解说使用及收纳过程。」我如此贴心的说着。
    「那就麻烦你了。」她话风一转，不知是否为自我的错觉；有种被讚赏之外之意。

 CH16：特别之事(二)

    叮咚，一条讯息传来，懒得多看。
    经歷一整天的疲惫，工作结束后直奔家的床。
    很顺利，顺利得认出每个客户来，收到需求给予回应。
    但谈成之后，组长似乎对我期待又更上一层楼，这并非我的用意。
    随着与同事们的相处，生活渐渐上轨道，印象是掺杂着零碎片段。
    拿起手机点开讯息，是孟绅传来有关于那天的合照；
    只有少数的几张，却是我拥有那段完整记忆的照片。
    「谢谢。」回了两个字。
    秒已读。是多在线上。
    「有空再聚。」发送贴图，终结这话题。
    没什么，特别想将那张照片洗出来，是重获记忆的照片。
    点开杰媞的通讯页面，少少的几行字，却什么都打不出来；还是关掉更实在。
    看着几张图片，不经想起前日的记忆，在意起她的话语；
    明明感觉是笑着，仿佛有更巨大的重担背负着，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工作忙碌一晃眼，都快没有时间观念，只知道何时与哪个客户有约。
    「欸，今天可要留下聚餐啊！」组长总挑着我有空档也不知是第n次的说着；结束掉一个买家，他就像兴奋到不行，逮到时机的出现耳语着。
    「别再说不行，明天是週休二日；也该开个庆祝会，连语如的欢迎会都还没办。」
    看他这么费尽心力想把我拉进去，虽然想说别白费力气；但语如偏偏对上视线，她对我有恩。
    「我去，我去，总可以了吧。」否则思绪总在工作时被拉走，何况那小狗汪汪的眼睛。
    「早就这样不就好了，我耳朵都听到要长茧。」永坪哥这冒失鬼冒出个头来。
    「恭喜，终于，组长攻略成功。」旁边的人都像露出痛哭流涕的样子。
    「原来你们都有听到。」我无言以对的看着他们的表情詮释。
    「我们这又没有隔音效果，每个人都有听到。」还很强词夺理的说着。
    「说到底，还不是你们都竖起耳朵来。」在心中如此想道。
    「无论如何，志尚前辈能一起去真是太好了；累了那么多天偶尔也要犒赏下自己。」语如像语重心长的说着。
    「好了，别再讲。我得赶下这週的统整卖家营收报告及上次要修改观星要点。」
    看着剩三个小时就能够解脱，动作不由得加快许多。
    汇整起整体报告，觉得很顺利；即使只有一组需要再考虑，但整体算很完美，实际上令我苦恼的是观星的感受。
    明明还剩两个小时，思绪却被着实卡住呢！
    「不妨去顶楼放风下。」语如突然建议着。
    「是可行的。」接收到这讯息就在顶楼被微风吹拂着。
    远方的天空湛蓝，想起你所说的话，所赋予我的灵感。
    那段话，星河的辽阔，让人忘记烦恼。想到杰媞说的话，让灵感涌现。
    而对于我来说，透过望远镜所得知的庐山真面目，所连结起来的情感。能逃避忘却的烦恼，我明白该写些什么了！…想下去，所看见的感受不多，却难以言喻的感动。
    趁着这股感动存在着，奔下楼跑衝进办公室。
    不理会其他人显然被惊吓到的眼光，还有细小的窸窣声他怎么了。
    都不予理会，坐在位置，开啟萤幕将所想的输入，灵感总像文思泉涌般注入。
    「连打字都可以傻笑，志尚头脑还好吗？」永坪哥的声音围绕着。
    「他找到专属于他的方法了吧！」语如好像轻轻说着。
    直到打完告一段落，满意得检查档案影印后，才将发酸的眼睛给闔上。
    休息个十分鐘，拿着热腾腾的纸张；走向组长室。
    按照你的要求，写完了。我将其递放在他的桌上，
    他颇有一番意味得看着我，翻了翻书面。
    「嗯。不错啊！从中看到你的些想法，就这样，辛苦了。」
    「组长，想说的就这样？」
    「不然？你写出我要的。」他露出一副还怎样的表情，感觉再问下去，就变卢了。
    「下班时间也逼近，你可以先去整理，整理好就差不多。」
    「嗯。」我退去组长室就去做收拾的动作！
    场景像转眼间就来到日式居酒屋，我愣着待在最角落；
    硬要语如做个开场，她不习惯的简单说几句后，其他人又要我也发表几句话。
    不想讲任何东西的我基于礼貌还是致个词，殊不知他们还想要更多。
    要我们唱歌、表演；而他们酒杯一杯杯的满，没有休息的片刻。在我坚决地拒绝下，只负责翻肉及吃肉。
    聚会很好，但不怀好意的就免了。
    「欸，不想唱就别唱。」语如怎像在勉强唱歌，看不下去的我阻止这事情，就要把麦克风拿走。
    组长像发现气氛不对，赶紧改口缓和。「对吼，语如都没有吃，快点坐下吃吧！」
    「那也来喝一杯吧！为美好的未来乾杯。」稍微看了下，总不会又要灌她酒。越不愿发生的事，越会发生。
    「不想喝就别喝。一连看她喝了两三杯，也足矣。」乾脆拿掉她即将举起的第三杯，等下回不了家了话怎么办。
    在我坚持底下她很听话的放下，彷彿听见她说了谢谢。
    「欸。兄弟。别扫坏兴致。」永坪哥又醉到胡言乱语，每次都是这副德行。
    「你每次也都不喝，多不够义气。」
    「我都是情有可缘，何况我要开车。」
    「好了，别废话那么多。一杯就够。」永坪哥像不死心的说着。
    「你喝多了！」就像没有全记得，但没印象中喝这么醉的。
    「永坪哥，你分手囉？」我小声的在他耳边讲着；还这么准。
    像是被说中心事般的大哭了起来，惹得一阵尷尬。
    「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吃，吃起来。」我很阿莎力的讲着，即便买单的是组头，顺便把永坪哥带到附近的小公园透透气。
    「喝的都是闷酒，一下子喝这么快胃会坏掉啊！」我拍拍他的肩说着。
    他刚才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绪，瞬间溃堤。
    「我不想与她分开啊？」边抓我的衣角，边说着。
    真是意外，永坪哥会有这么一面，爱情会变傻及酒后吐真言，都在他身上完美印证。
    「没事。没事。」不轻不重在他的背上拍了几下，
    丝毫没有消退的气势，惹得旁人的注意，但也顾不及这么多。
    「能哭的时候好好哭吧！也是个幸福。」我看着他颤抖的双肩不禁说着。
    他像突然听见什么重要字句，将哭丑的双脸面对我，「你说的对，如果我喜欢的是你就好了，而不是什么主播。」
    这人又再胡说什么，「别了，可别真的喜欢上我。这样我会很困扰的。」
    显然，他没有听懂，反而把我抱得更紧，紧到我也只能随他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削弱；最后他索性趴在我身上睡着。
    「喂。你睡着？要告诉我你家，才能送你回去。」看看周遭，顿时眼睛一亮，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
    「我要送永坪哥回去，就不会再回去聚餐，帮我说一声。」
    她看了眼醉倒在椅子上的永坪哥，应声「好的，志尚前辈，开车小心。」
    「我会的。对了，女孩子不要太晚回家。保持清醒，这给你，提神用。」顺手扔给她一项东西，就搀扶着永坪哥走往车子；离开那喧嚣的地方。

 CH17：误会之时（一）

    发酸的肩膀使我顺利被疼醒了过来，窗外阳光的照射让我得知时候不早了，时针准时指着十一点整。
    松散的爬下床，疑惑起昨天是做了什么激烈运动吗？扶了扶额头缓慢走向淋浴间。
    却好巧不巧脚边踹到了什么。永坪哥正用着看似极不舒服的姿势睡在门口，紧抱着我的外套。
    小心翼翼侧着身体而过深怕踩着。殊不知他是否装睡，竟然抓住我的脚，对我喊「不要走。」
    我只好甩了甩脚，才挣脱。站在浴室的玻璃镜前，昨日的记忆翻涌而至；
    突然不晓得他家在哪，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没同事接电话的我只好先带回住宅；谁知一到家他醒来又要猛灌啤酒，说什么「我失恋你买单。」从哪叫到外送啤酒，搞得为了整理他的残局，一肚子火气都上来。最后听了他的怨言恋爱发展史，过后他发个酒疯吐得到处都是，好不容易将他换套乾净衣物放回沙发，才结束这场闹剧。
    想想都打个冷颤，难怪全身浑身不对劲，还是打算先冲澡。
    梳洗好后元气总算好多，看着无厘头的他还在昏睡，起身先去煮餐点，不是要饿死吧！
    简单的调理包被放在柜子里，随手拿个两包后又把一包扔回去。
    开始了一天，独自悠间享受着清净时刻，听着音乐播放料理。
    「这是哪啊？」沉醉在我听音乐的每分每秒，似乎听到有人这么说，不加以理会。
    「不是吧！你干嘛带我来你家啊？而且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他一副不知被怎样惊恐的看着我。
    「喝了它，你自己做的好事，最好给我全部想起来。」放了杯醒酒蜂蜜水在他桌上命令。
    「什么？这是毒药吗？」徒留他在看着那杯水的哀号着，又边思索着半天，「不说这个，可以洗澡吗？」
    「你的意思是要我的衣物借你穿吗？好人或许会帮到底。我通常不是好人。」这么说还是扔了件衣裤。
    回归日常，边整理昨天所剩无几的残局。
    「叮咚」门铃声响起；谁在这么刚好的时间点来。
    「宝贝儿子，在家吗？」是母亲的声音；没多想开门让她进来；只见她踏进玄关第一步，明显愣了下，露出了姨母笑。
    「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有动作。」
    「什么动作。」
    「把儿媳妇带回家啊！」
    「妈…你想多了。」要笑笑为这荒唐的事蹟解释时。
    「欸，志尚，没有洗发乳了。」一股充满慵懒男性磁性得声音传来，瞧那个不在线上的永坪哥正用光溜溜的身子跑出来，幸好还有用布遮着。
    啊来不及了，误会已经造成，妈看起来受不了这打击。
    永坪哥很有礼貌又不失尷尬的笑打个招呼「阿姨早安啊！」
    直接被忽略，而转向我交代着「我能理解性向都你的意愿，妈不强迫你，那午餐就放这，就你们俩慢慢吃。我先走了。」
    「欸不是，妈，不然我送你。」好顺便解释。眼看误会又更加一层，连忙说着。
    「不用不用，我有叫车了，给我一点时间消化。」她拔腿狂奔地逃离这个屋子。
    是有无这么糟糕啊？还记得罪魁祸首傻愣站在原地，丢了个洗发精，全新的。
    他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说了声「谢啦！」就消失在门的那端。
    赫见昨晚被堆满的垃圾，自作孽。
    打开刚送来的保温袋，满满的餐点，宛如爱意；
    两三个人吃也不见得能吃完；可惜方才吃饱，只好盛装一些其馀都放回冰箱。
    坐着思考片刻，发了一串直切入重点的文字解释；「我朋友失恋买醉，所以没地方收留就住我家。」
    另一头已读，也不知买不买单。
    直到声音响起才放下手机，「这是为我准备的，好感动。」永坪哥从浴室出来后，看到桌上的食物眼睛都雪亮了起来。
    「别废话，吃完就快点走人。」被误会的我不满嘖了下。
    「走去哪啊？」他歪着头思考我话语的涵义。
    「去哪都可以。走出这扇门就好。」
    「今晚我要在这住下。」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都让我想吐槽，这里是旅店啊！
    「不行。这样我都没自己的空间休息。」我一整个没犹豫的反击道。
    「求你了。我有非得在这的理由。」
    「什么理由。」
    「拜託啦！我什么都愿意替你做。」
    「到底。」看着他眼巴看着自己，叹了口气还是妥协，反正没什么大不了。
    「你说的，别忘。家里垃圾你倒、收拾；等我要去打撞球，要跟吗？」
    「当然要，不然你家有好玩的吗？」他大口大口吃着料理，像个无底洞。
    「再来一局。」对面兴致勃勃的永坪哥喊着。是玩上癮，「没问题。」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只是玩个赛骑机车，就好像拋在脑后。
    年少时期似乎很常碰，但一段时间没碰，过久了生疏，还是有种驾轻就熟的错觉。
    「没想到我体力没输你。」永坪哥满脸自豪的说着。
    「是是是。我们在这玩了都快一下午，不累啊！」觉得好久没重返青少年时代。
    「还好啊！」都快玩遍所有设施，还乐此不疲。
    周遭小朋友的目光都投射而来，为何这年纪会在小小的游乐场鬼混。
    再将究玩一阵子，他终于像是释放完毕。
    「走。去吃。」
    「吃什么？」
    「换我请客。算有良心的。」
    结论是来到一家路边摊热炒，随机点了几十项。「点这些吃的完吗？」
    「这里有超多好吃的，老闆娘人超好！服务员也无比正。」怎么听过来听过去重点都在最后一句。就是要用新的恋情去疗伤啊！
    点这么多可以坐下慢慢吃，还点了一瓶啤酒。
    「我可不喝的，你再一次醉倒路边我可是不会将你捡回家。」
    「安心啦！一瓶而已。」等菜上桌的途中，他发呆愣的看着前方，
    「唉，总觉得好孤独。都已经三十岁了。」边抱怨着越喝越起劲。我赶紧把它酒杯抢过来。
    「你干嘛？菜要上来，先吃。吃个差不多再喝。」幸亏等的时间没太久。
    夹了一大堆菜放到他碗里，他乖乖吃起来，我也开始用餐。没多久又抬起头。
    「志尚，你是个好好的人哦！我是女生一定爱死你，说，有没有在交往的人。」听了差点没噎到，该不会一瓶就醉。
    等我把所有嘴巴的菜都吞下去才回，「没有。怎么可能。」
    「你一定是怕我伤心难怪才这么安慰。」自顾接下去的说道。这男人发起酒疯来比女人可怕。
    「那你总有喜欢的人吧？」
    「喜欢啊...被我喜欢的人很多啊！你不外乎是其中之一。」我随口回着，边扒了几口菜。
    「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是爱一个人。」他又塞个几口菜进嘴巴里。
    我脑袋快速运转着，却觉得陌生；「没有。」即使给了不确定的答案，却又像被遗忘。
    「我还真替你担心。」他斜眼看了我一眼，但又随即说着「没关係，我们可以组成不婚主义男性联盟。」
    「不用算我一人，相信我，你绝对会结婚。」
    不理会我的话语就接着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怎么会知道。你又没告诉我。」我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咀嚼着。
    「那你也要猜啊！」他突然语气大变，是炸药哦。
    「干嘛那么情绪，我猜总可以，你交往三週年？你进公司五週年？还是…你父母结婚纪念日？」停一下，越扯越远。
    「话说有必要在我伤口洒盐吗？」他摇晃早已空掉的酒杯。
    「没有啊！我很尽力以你的角度猜欸。」我诚心诚意的说着。
    「等吃完再告诉你，罚你在那之前都不准跟我讲话。」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我也没很想知道，而且那处罚恐怕只对女朋友有用。
    总算可以专心吃顿饭，用餐结束后肚子好撑。悠哉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他冷不妨的说出这句话。
    「你不是都没在过生日吗？」我隐约记得。是没过啊！
    「但今年还以为会特别不一样。可以给家人安心顺便炫耀。其实自己的心里可能真的有点喜欢她吧！」他一副没药可救的样子，还真有点同情。
    「你先回家，直走再着左转再右转就到。」我把钥匙扔给他，就逕自走掉。
    「欸。你要去哪？」不回头，瀟洒地离去。

 CH18：误会之时（二）

    赶到一家麵包店，「欢迎光临！魏先生，今天是来买麵包的吗？」店员亲切的招呼着。
    「我是要买蛋糕。」看着架上剩不多的商品；微微皱起眉不知哪个最适合，看了许久。
    「这个时段通常只剩五六款，啊！还有一个。原本预定的客户忽然间无法来取。」他从后厨房的冰箱拿出个蛋糕，
    「这个可以，挺适合他的。」在第一眼看见时，话语就如此脱口而出。
    一道女声「先生，这个可以让我买吗？」就算她长得再漂亮，都是装饰用。
    「不行。」我坚决的回道。「这可是我好兄弟要吃的。」
    那女子看起来像是急了，没想过我会拒绝吧！
    「我很需要它，它对我很重要。」
    「我也很需要它。」一副她快哭，店员肯定也不知如何是好，
    猜他心里一定很疑惑怎么两个人都要争夺这块蛋糕。
    即使再怎么于心不忍，我不是很想让给她。
    「那款口味也很热销，要不考虑下。」店员似乎打断想推销另款蛋糕。
    没想我们的默契绝佳一口说「不。」
    「不让步，先来后到的道理你该懂。」我率先发出了第一炮。
    「礼让女士的道理身为绅士你也该懂。」这女子的气质让我莫名的不喜欢。
    「好了，不然剪刀石头布决定，一把定胜负。」我提议道，用着最国小的方式解决，否则没完没了，不能用大人的方式；
    时间都过半小时。「嗯。」她看起来很勉为其难的接受。
    「那麻烦你当公证人。」我对站在一旁的店员说着，
    只见他点了头清了清喉咙说着，「简单石头布。」
    剎那间，空气都凝结了，对于这结果彼此都倒抽一口气；却也成功的让事件落幕。
    「你是够狼狈？」按了按电铃来应门的永坪哥如此说道。
    「还不是遇到恐怖的女人，一想到就头皮发麻，像经歷二次世界大战。不说这个。快过来吧！」我走进客厅，洗了个手。
    打开盒子内的东西，迅速关了灯，嗓音试着开了开，唱起毫无排练过的rap版的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明天快乐，祝你后日快乐，祝你永远快乐。嘿...yoyoout.」
    将蛋糕凑到疑似他面前，「许个愿吧！你有病啊？没蜡烛许什么？而且一团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是在做什么啦？」永坪哥一长串的抱怨却有着鼻音。
    我望了望只剩窗外的月光微洒下。「怕你的丑态被我看到，而且不也挺浪漫的吗？不一样的生日。好了。切蛋糕。」
    我开起电灯，将刀递给了他，顿时像惊悚影片。
    「切啊！」永坪哥看了我一眼，就开始笑起来。
    「怎么切？长得未免太奇怪。」看着紫色仙人掌形状的蛋糕。
    「我花很多力气才搞到的。口感感觉就不错。」他边笑边切得歪七扭八，「这么多怎吃的完。大不了留到明天。」
    「换我来吧！」等他切了两刀，看不下去的我接手，再这样下去，蛋糕不毁容才怪。
    「没想到你买这么有意思的蛋糕。」
    「最适合你了。」我意有所指的说着。
    「是哦。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我不跟你计较。」
    「我看你是寄人篱下，懂得收敛。」他不否认。
    「我刚刚是很努力才得来，连有个女子也很想要，我都没让，还用剪刀石头布决胜负。」
    「很过份，欺负女老百姓。」
    「说话有没有良心，都是为了你。…要是明日，我一定会让给她。」我都想直接拿蛋糕砸他脸，谁要他口无遮拦。
    在欢笑中，边吃成小肥猪边促膝长谈，渡过值得庆祝这一夜。
    隔天醒来，空荡荡家的气息，显示出没有人，自己正睡在沙发上，没掉下来实在太稀奇，桌前有张纸条。
    「嘿，志尚。谢谢你。我先离开不打扰你，我先去实现昨晚你讲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咯。」结尾还附上极丑的插画，把它随手一放。
    有点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讲过那句话，但今天总算悠间过了一整天。
    礼拜一进公司后，恢復成往常；看着快塞满的日程，果真很踏实到一个不行。
    「早安，志尚前辈。」
    「早。你礼拜五有平安到家？」赫然想起礼拜五丢她一人在那，应该要一起带走，基于伦理关心着。
    「有，不然现在就不在你面前。」她的笑让我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多愚蠢。
    「没被吓跑真是太好。」
    「没那么胆小。」
    「生活也没那么无趣。」
    「那永坪前辈还好吗？」她极度自然地问着，没多留意到她眼底的情绪。
    我看了眼，冷清的椅子像在等待他主人的到来。
    「欢迎光临。」门被推开来，一组没见过的客人走进来，语如连忙招呼着。
    「不用担心，他会处理好，你就先去接客。」回答着她刚问的问题。
    「嗯。」换上她专业模样，「是来看望远镜的吗？这边请。」
    对方看起来是新手，而语如她所带的姿态很老练，适应的很好。
    我也开啟忙碌的一天。偶尔瞥到永坪哥的位置，却始终没见他来的跡象。
    熬到午休时刻，才敲了敲组长的门；「组长，永坪哥有请假吗？」一劈头就单刀直入的问。
    「有啊！他请一阵子。怎么了吗？话说这小子前天才跟我请，只是因为他很久没好好休假，这就当我对他的宽容。」组长边抱怨边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没什么事。快点去吃午餐啊！下午才有力气工作。」
    「知道，组长也是。」毕恭毕敬的退了下来。
    「志尚前辈，走吧！一起吃饭吧！其他人都先去吃了。」她提起小包就要走，没想到剩她一人在等我用餐。
    「嗯。」我拿个钱包跟她的步伐来到食堂。
    坐了下来，周遭人潮不少，没印象的店。
    「这家的炸猪排好吃哦！」琳琅满目的菜单，语如像是看穿我懒得思索的心思推荐着。
    招来服务员点好菜，就漫无目的看电视。
    「前辈，今天永坪前辈为何没来？」她也朝我的目光望去，但心思却明显没在那。
    「我不晓得。」我诚实的答道，
    「如果能我也很想知道。希望能…」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上下餐喔！」服务员正一一摆上餐点，导致我听不清语如正说什么。
    等到服务生离去，「你刚说什么？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啊！」她一副你咧供杀话。「好了，快吃。否则冷掉就不好吃。」
    她拿起汤匙就要吃起来，看她的吃相总会让人感到食物的美味，使我不禁轻笑出声。
    她停下动作口中的食物还没吞完就用含滷蛋的口音说「妮萧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不错。」我笑着将猪排放进嘴里诉说。她彷彿相信，认为错是在指猪排，没多说话只顾自吃着。
    用餐完毕后，擦了下嘴，「怎么吃都对滋味」颇有感慨的她说着。
    「很饱。」并肩走回公司上班，又再为各自的未来努力。
    一连过好几天，周遭都没有永坪哥的消息，就像是与世界失联；但持续运转着。只是过得一日復一日，少了些欢乐，多了些忙碌；虽然享受着这行业，却不免担心起他；是会好好照顾自己吧！有一天，他总会回来的。

 CH19：意外发现的她（一）

    一转眼，半个月就过去；「永坪哥。」有人惊呼道，视线望去，永坪哥格外醒目。
    「你是跑哪啊？与世隔绝。」
    「永坪哥，好想你哦！」
    「一日没见如隔三秋。我们将近十四日没见，如隔四十二秋了。」
    他周遭挤满人潮，还好现在没什么客人。我都没发现他这么有人气，七嘴八舌的人潮将他给淹没；不论在女性之间还是男性之间。「你不过去吗？」对着才从一开始就站在我身旁的语如说道。
    「不了，这样就够。」她像是看到本人无事就松了好大一口气说着，就坐下。
    「快回座，各位。有必要这么夸张吗？」永坪哥一副很受不了的样子，边拿着一袋东西，「还有带名產巧克力回来，大家自己拿着吃啊！」
    恢復成往常样。「是去疗伤的啊！」给我的第一感觉。
    「最近客人变多，不外乎是因为一波观星潮。刚上工了，欢迎回来。」组长不知何时出现，拍了下永坪哥的肩。
    工作的氛围逐渐跟往常一样。一到中午休息时间，他周遭佈满许多人好奇问「他去哪？都做什么？」他都只说旅游，国家；顶多点到为止。
    很识相如我从不去烦他。就出去用餐，而语如也跟着我身后。
    「一起用餐吧！」她瞧着我说道，这是将近每天的邀约行程了吗。
    「嗯，你没有其他人一起吃饭吗？怎么每次都来找找我。」我很直白的说着，虽然我没有固定的吃饭圈，但毕竟单位十几个人，也不用每次跟我吧！我独自这么认为。
    「因为我想跟你一起。」她回答的再自然不过，瞧她淡定地说这超容易使人误会的话。
    「嗯。」这理由似乎也只能接受。那走吧！她又来到昨日的那间食堂，走进随便点了样，
    就找个位置坐下。等待的时间总有点无聊，看着坐对面的她，「上班还上手吗？」
    「嗯。大家对我都挺好的。永坪前辈他都主动教会我许久。」她喝着店里提供的麦茶说着。
    「嗯。还真是他的性格。前阵子你有看到他酒醉的样子，对吧？」看出她完全没料想到我会这么问，提出有点久前的事情；她就算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他为感情总付出很多，却很少得到相同的回报。所以受伤的快逼自己癒合的也很快。我想在回忆里从没看过他逃这么远的，他很受伤。…」她都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像在等我告一段落，「可是，志尚前辈，为什么选择对我说这些呢？」她很不解的看着我。「难不成我有办法帮助他吗？」
    「有一股预感认为，如果是你，好像可以。」
    「这什么答案。」她听到不禁莞尔一笑。所点的乌龙麵像是算好时间，上桌。
    而她也还是吃着她的猪排饭。等用餐结束后，「前辈觉得要替永坪前辈买吗？」
    「他如果还没吃，就买吧！」我摆了摆手。
    「喂，永坪前辈，你有午餐吗？」她以迅速拿起手机就拨通另一端的他。听不到他的回话，但却感受到她的与眾不同。
    「嗯。我买回去。」她像是毅然没多话的掛断电话。走到柜檯前，「我要外带个猪排饭，还有一碗味增汤，谢谢。」
    店员像是早有感应到，「好的，马上为您准备。」看他们熟识的程度别与一般，「很常来这用餐？」
    「嗯。是我的爱店。都来了这么多次，还不晓得。」她揶揄着，不一会儿永坪哥的餐点弄好，见语如拿了餐点后兴匆匆的走着，未免走得过轻盈，看着她背影的我想道。
    她像是有感应到我的想法，走的速度变慢；跟上她的步伐，才顺利搭上电梯里。
    「语如，你平时有锻鍊身体。」看她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以前有，现在很少了。怎么了？我刚刚又走太快了吗？我以为我有控制了。」她像是意识到什么懊恼的说着。
    「没有。只是觉得很少见，像你这样的女性，很有趣。」我语音才刚落，
    「咳咳。」忽然有人一阵猛咳，八成是希望我意识到他的存在。
    我转过身面向他，洗耳恭听他的下文，他是捨不得开口才讲这么慢，
    「你是要撩妹？就不要在公司撩，公司恋爱我可不赞同。」他显然眼神死的模样看着我们，
    「没有。」极速的否定是从语如发出来。这种情况好像不久前才发生过。
    「那我不想撩妹，撩你可以吗？」我偏偏捉弄下他。
    他像是顿时被堵住了嘴。让我又兴致匆匆地说着「所以你刚刚有被撩到了？」
    「没有。我又不是妹，被撩什么。」而他的脸蛋早已出卖他，红得跟快被煮熟的蛋，想必他也是觉察到这点，才还没到他的楼层一开就走出电梯。
    只见后来上来的人差点被撞到一副很不知状况的多看几眼。
    「前辈，你真的很母汤，这样对别人。」
    「还好吧！他先找碴欸。而且很可爱啊！我是说反应。」我笑了笑。
    「果真笑面虎是最恐怖的，」好像听她小声的讲。
    我们的楼层刚刚好到了，她就往永坪哥的方向走去，周遭还好真没什么人，不然午休时光都要没了。
    见他们俩交谈的有说有笑，氛围有点较以往不同；但也说不上来！我的预感会成真吗？
    「有客人外找，志尚。」有个同事喊着我的名字，「下午的曾客户来了，有将他带到会客室，等你直接找他。」
    「知道了。」无其他心思注意，将手中的资料快速地整理好，就前去。
    「曾先生，今天怎么早来？」瞧他盯着手机，敲门进去的问候。
    「没事啊！就只是间间没事，想说先来。还是打扰到你的休息吗？」
    「没有，休息太久也不好，你用餐了吗？」
    「当然。」将资料及茶水放在他面前。
    「话说，今天来最主要是因为什么？」
    「想说该换个望远镜，在特别的节日啊？」
    「嗯。那想要有什么功能。即使都大同小异，还是有可圈可点的所在。」又花了一番时间介绍。在他的仔细聆听下，反覆考虑都无法做出想要的选择；那种心情也是能明白，恐怕就像爱车彷彿另一半的需要抉择，对于各式各样的人很不同。
    「时间流逝的快，都这么晚啦！」瞧先生一惊看一眼手錶，「我该去准备接小孩子。到那还要一个小时多。」
    「快去，没关係。我都将资讯整理在上面，不用急着做出一定的答案。」
    「嗯。我会尽快给你答案。」他像是要慌张的去，将资料给收下。
    没想到在离去前，他还回头对我说了句，「你这年纪也该有女朋友？没有就去找，有了可要好好对待，否则她会跑的。」露出曖昧的笑就赶紧离去，我不禁露出苦笑，怎么那么熟悉。
    「被人说出痛处了齁。」永坪哥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发现。
    「不怎么痛好吗？」我拍了拍胸脯。他没再说话，只是帮我整理起刚刚的桌面。
    「是因为520快到了吧？一堆人都在放闪，真是过分啊！」
    「你也不太例外好吗？」憋在心里不说出来而已，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我改口问着「旅行的好玩吗？」
    「嘛！算不错。」他上扬的嘴角诉说。
    「嗯。」花不多久，整理过后都各自回到职位上。

 CH20：意外发现的她(二)

    「那个先生感情路原本很花，但遇到现任老婆就收敛很多。」组内八卦的翰卿久违的坐到我座位旁说着。
    「嗯。」我漫不经心的答道；对于别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尤其是爱情史。
    「跟你有点像，不觉得吗？」但这句话使我不得不将我停下手边的工作淡淡说着「哪里像？我不常玩弄女人感情好吗？」
    「是啊！你的认为，跟现实中的可有落差。」
    「嗯。」与其鬼打墙，还不如让他清楚。「语如，你说，我有玩弄你的感情吗？」她被我这么一唤，像是没有回过神来。
    「你这么问谁敢说实话啊？」永坪哥插话出声阻止我的追问。
    她像是终于上线，「没有啊！志尚前辈，没有玩弄我的感情。不是你。」她如此认真的回覆，让我顿时一愣。
    那是其他人？
    「而且我认为假如真的喜欢上志尚前辈，那也是看到他好的那面」让我一度觉察觉她比想像中的更坚定，话语很有力量，却无比逗趣。
    永坪哥很无可厚非的说着，「连语如都站在你那边。完了。」
    瞧他夸张性的詮释，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吐槽。
    而旁边的语如早已淡定的回她的办公状态，却没有看到她发红的耳朵。
    我只是渐渐瞥了眼，偶尔想起她说的话。
    告一段落的工作，打理好桌面，下班时间紧接来临；在步出公司大门之时。
    「欸，今天要不喝几杯？」后头永坪哥的声音响起。
    「干嘛找我，我又不喝。」不耐烦转过头说道，
    「没差啊！喝麦茶庆祝。我也有邀语如呢！」他像是大功告成的说着。
    「你怎么只约她？」我少许的好奇。
    「因为我们都是单身者联盟的一员啊！」
    「甚么鬼？我还以为你对她有意思。」
    「欸欸欸，别乱讲，我现在深深发觉单身的好处。」
    「她听你那样讲，问失礼的单身问题，还愿意来，真是善良的天使。」
    「所以你要好好把握。好了，她来了，我就当你答应。」
    一眨眼语如就出现在我们面前。突然注意到她的高跟鞋换成微微碎花的平底鞋，才会有点身高差。
    「不错看啊！」没来由的说了这句，她随视线看向，才会意到我指的是鞋子。
    「嗯。谢谢。」她露出靦腆的一笑。
    「够囉，走。去吃串烧吧！我请客。」
    「你还不会破產啊！」看他挥金如土的模样，出游过后到店时每道菜都来个一两样，没问我们要不。
    週五串烧店内用的人潮比往常多。
    在等待途中，永坪哥讲起旅游的事，诉说那里的人文地理，还有美景，而语如偶尔会回话。
    我则当起空气来。突然有道好久没见的身影，抓住了视线。看起来还挺忙的，但怎么会在这，还是别打招呼。
    「欸。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没陪我喝酒算了；还再那边给我看美女，没良心的。」
    音量实在有够大，我反射性的把他的嘴巴给摀住，怕惊扰到她的工作。
    这样静静的欣赏也不错。
    「志尚前辈，该放手，他快不能呼吸。」语如扳开我的手担心望着那被我遮住口鼻的永坪哥。
    我才惊觉将手松开了点。
    「是要发生命案哦！」他像久久可以呼吸的说着，
    「是哪个女人让你这么紧张，让我瞧瞧。」他又要转身过去，我索性直接把刚服务员先送来的猪肉串塞到他嘴里，让他难以回头。
    「所以你这趟旅行蛮完美的，又认识不少同好。」直接用话语转移注意力，能如期所愿真是太好。
    多了份专心在谈话上，却偶尔望向她。
    在永坪哥去上厕所的片刻，「志尚前辈，不去跟她打招呼吗？」语如冷不防吐出了这句，让我清楚瞭解心事多明显。
    「嗯…」思考一阵子才起身行动，「我去去就回。」
    「你在这里打工啊？」看着好一段时间没见的身穿制服在角落休息的杰媞说着，她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下，像压根没注意到我的出现。
    「我只是来代班，朋友有事刚好我能帮忙就来了。」
    「那你跟你朋友一同来？」她反问着。「嗯。算是吧！」我不以为意的回道。
    「日常都上轨道了？」她关切的询问。
    记忆印象该回来都差不多，没影响生活。「那…」她像是还想说什么。
    却被厨房给叫走送餐。只见她歉然一笑，微微点头就快速离去。
    而我也只得回到座位上。永坪哥正好回来，没注意到前方的我差点撞在一起。
    「怎么了？没事。」我随口唬弄着。
    刚刚服务员才上最后一批串烧，「冷了就不好吃。」服务员在一旁提醒，才没让他加以追究。
    忽然一阵骚动，距离段的人嚷嚷怎么这样对待客人，把不少民眾跟吸引过去。
    「要去看下吗？」旁边爱凑热闹的永坪哥邀约。不用。我一口否决掉。
    我不喜欢惹事生非，所以这种事就不太会多管，除非太超过。
    一股心慌的念头浮上，不会是杰媞惹上的。还是站了起来。
    「欸，刚刚不是说不去。」对于我赫然站起，被吓了下。
    「需要时还是得出手相助。」我笑着对他说。
    他对于这画风转变太快，有点措手不及。
    而我朝那方向前进，只看有个男服务生正被客户训话，且不知如何招架。
    看样子是刚出来打工的高中生，八成少见过这种世面。何况那男的全身酒气味，一看就没有逻辑可言。
    所以周遭之人都私语，却没人站出来。眼看大家都不想捲入其中，原本不想插手管这事，还是往前一步。却有人比我更抢先一步。
    「不好意思，我们家的弟弟做错什么？」杰媞将那名貌似高中生微拉到她身旁护着。
    没想到这么直接，他愣了愣说着，「嗯…你们送上来的餐点都是冷的，串烧下酒菜有看到是冷成这样吗？钱还那么贵。」他把满腹的不满都一次给发洩出来。
    杰媞摆出专业得姿态，解释着；「我们都是现做的，食物一定会在最美味的时候上桌，关于冷的是否是先生您与朋友聊得忘我而没有吃，错失美味机会。」
    「这是怪我的意思囉？没有。只是希望明理的客户能明白我们做料理的用心，品嚐到串烧的美味。我相信，我们的弟弟也有跟您说过，食物要趁热吃对吧！」
    他像忽然呆愣住般的想了起来，而刚刚一旁的友人似乎有自知之明为行为感到丢脸。
    杰媞不急不徐的说道，「若是还需要我们帮你串烧再一次，会很乐意，但并不保证你的餐点不会像第一次时的美味，谢谢。那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没有了。」看他们不敢再来光顾。这件事告一段落后，人潮逐渐散去都回到各自的座位。短短几句话就把他堵的哑口无言。
    杰媞也引领那位弟弟回去，看样子弟弟对于她的拯救很有感觉，充满光芒；有一丝爱恋的错觉。
    「再不吃加热就不美味。」永坪哥突然轻声说着。
    「你是模仿刚刚那女子。」
    「她好睿智。我都快爱上她了。」永坪哥满脸浮夸的说着。
    是的啊。能从刚挫败中的恋情走出来，最快的方式就是有新的目标。这样也算是圆满的吧？
    但行动却不如所想，「肤浅。」碎念了一句。
    「嗯。当然啊！你不也是。」他差没翻白眼的说着。「自古美女谁不爱啊！」
    「是美女吗？」这定义使我又朝她方向望下，她忙进忙出的身影，使我停留好一阵子。
    「你有异议哦？」永坪哥敲了我的头，「反正顶多让她记得我，天天来就对。」
    「你就算来一百天，也不见得遇得到她。」我在心底想着，但感觉他的阴霾都一扫而空，冷水就别泼了。
    吃的速度微微加快，还真了叫了瓶麦茶倒起来。
    「单身胜利组，万岁。」他如此喊道。我都不想再理他，丢脸的口号。幸亏人们所剩无几，只有几个人偶尔侧目；就一路聊到店打烊，才肯离去。
    「今天谢谢永坪前辈款待，能共同渡过美好夜晚，两位下週一见。」语如官方式的说法，好不自然。
    「好的，夜深快回去。」我赶紧让她回家。
    「你不送她。让她独自一人回家？」永坪哥像我犯了大错地盯着我。
    「我为什么要送她？」不明所以。「你要送可以自己送啊？」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也能回去。」语如就瀟洒离去。
    听见永坪哥咒骂了一声，「木头。」就朝语如的方向的追去，
    「欸。我陪你啦！」不忘回头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用唇形说你害我都无法跟美女要电话。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要转身走回家；却在转角的情境让我停住脚步。
    看到侧脸的是那男服务生，靦腆的表情让我猜得出来接下来要讲什么「我喜欢你。」
    不轻不重的传到我耳中。正看到尷尬的部分，这进展也太神速，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明明知道会被拒绝还是选择告白。
    「谢谢。」杰媞即使我没看到正面，感受到那股诚恳的道谢。
    「可是你对我只是弟弟。我挺身为你而出，也只是如此。」虽然很残忍却无比现实，像我也有微微松口气。
    「我会继续喜欢你的，即使你不喜欢我，总有一天，我能成为你的男朋友。」紧绷的表情转为微笑，
    「我很期待那天的到来。」那孩子像得到肯首般，
    「我会的。那我可以加你的id吗？杰媞姊。」他递出手机来像是料准她肯定会加，也没什么推却的空间。
    手机要被接过的前一刻，我站在杰媞的旁边，微微挡住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怎么在这？我妈等你很久欸！」装作巧遇，我没有撒谎，就要把她带走。
    瞧后头被丢着的那男孩还不知发生什么，莫名悲伤。
    杰媞任凭我拉着走段距离，「你干嘛？可以放手。」她看了下人烟稀少的周围说着，缓缓将她的手放开来，「话说伯母找我什么事，今天发生什么？」
    「没有，她只是希望你偶尔能过去让她煮食物给你吃。」我都差点嘴巴打结，刚刚讲的事都快全忘光。
    她像是无语的看着我都不知道过多久，我就看了她多久。
    「算了，我事情还没做完，你也别在外逗留太久。」她看了眼时间就要回去。
    「嗯。」我应许着。
    「我刚刚没把你拉走，你会给吗？」我很不吐不快唤住了她，顾不上后果。
    「有那份心意喜欢我是值得感激的。就算从朋友做起也不错。在学生时期都是最纯粹的感情。」她像是诉说着事实，她的言下之意我却听明白。
    只是在最后，连怎样道别的都没印象，是的，连下雨都没意识到。

 CH21：意外发现的她(三)

    胃好不舒服。想起昨日她传来的短讯，记得准备肠胃药。
    看来她早得知会有这时刻的来临。那时我问她为何？
    只简短写下，你的胃就会告诉你。
    果真无误。吃那么多又那么油。好险她有先提醒着，家中有备药。
    记得提醒你的那位男同事也是，他应该状态说不定会比你严重。
    语毕完后就没下文。我是有依照她的话语做该提醒永坪哥，但他有没有听进就是他的事。
    拿起药就要吃了。门铃又响起，查看是父母来。
    这个时间点过来？不禁疑问起。
    「没事吧！」对于他们突然的来临加上问题一头雾水。
    「今天怎么会来？」我边拿拖鞋放给他们。
    「杰媞讲的。」老爸没什么多想就逕自讲出来。
    「孩子他爸怎么讲出来，自己不是也担心孩子的状态。杰媞是有告诉我们昨晚的事，本来就有点担心，所以才来看。」
    「我不是小孩子，你们可以不用太过烦恼。话说你们和杰媞有联络？」
    「或多或少。这孩子会关心我们，也知道我们会担心你，她都有不定期打电话关心，比儿子的频率常呢。」怎么这话语听起来，有额外责怪之意。
    原来她昨天下意识说今天阿姨怎么了吗？是因这回事。看来自己太愚蠢，她也不戳破谎言。
    「快来吃。他们拿着飘散出味道的早餐，是皇帝豆粥，这样胃应该会舒服点。
    说完后他们就到处参观，而我坐在原位用着餐点。
    「你们不吃啊？」
    「现在都几点了，早吃饱了。」
    他们就在忙碌起来。家里都不好整理。他们忍不住碎念又再收拾，结果难得假日，都在陪俩老处理，环境大扫除。这下忙到连身体讯号都被削弱中渡过。
    「还是你要约杰媞共同进晚餐？」收拾告一个段落，母亲不知从哪来的灵感。
    哪壶不提提哪壶？我心中想着回答出来，「嗯。我想她应该很忙，还是别打扰她。」见他们都不发一语自做自的事。
    「你不打，我打去问总可以。」连老爸都站出来。
    母亲则是将放在冰箱食材拿出开始在厨房忙进忙出，真是全自动。
    「我说就是了。」拨出赖的通话，五点多，不会接吧！这还是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嘟嘟嘟嘟...那头迟迟不被接起显示主人的不在。正常的。
    正要掛断的那刻，「喂。」对面传来徐徐传来的声音，确认接通后。
    「我妈问你有没要过来吃晚餐不？」她消声一阵子，「不用。谢谢。你才刚睡醒啊！」听着她鼻音微含糊的问着。
    「嗯。掰。」没等我回话她就掛断；动作也太快了吧！
    「她说她会来吗？」母亲看我将电话放下，就追问着。
    「没有，她还在睡。」
    「是哦？这个时间点也不早，真担心她是否会记得吃晚餐，作息不正常。」
    望着时鐘的母亲说着。「杰媞又不是小孩了。」
    「唉，我看等下你吃完后包些送去给她好了。」
    「为何？去打扰她。」我没多想直接拒绝掉。
    「人家之前对你这么好齁。」老妈苦口婆心的劝道。情绪勒索。我碎念着。
    「我不知道她家在哪？」言下之意就是不送，也没有办法送。
    「好了。刚刚煮的菜都要凉，还吵啊！」父亲看不下去的打断着。
    母亲转身去拿保温盒装了些食物进去，盖上。
    与上次很不同，是静静解决这顿晚餐。
    「用餐完毕后你们去洗碗。」
    母亲将东西丢到洗水槽。基于原理，我还是乖乖得洗；但父亲竟跟着我一同洗碗，负责冲水将碗盘冲乾净。
    「你抱她就会气消。」父亲冲了第三个碗盘缓缓对我说着。「她只是觉得杰媞需要多点照顾。之前她帮我们那么多就要多点想到她。」
    「是在讲钱的事啊？她不是千金小姐吗？」
    「人都有苦衷，总有天会回去继承家业，即使她再怎么不喜欢、快乐。」怎么那么多的感悟。
    「嗯。」我搓着最后一块碗盘递给了老爸。「所以不要与她生气，尤其是你妈。」
    「看来爸，你还真的很爱妈啊！连这个到可以绕到那。」
    「什么爱不爱，那只是都习惯。」
    「你们在说什么？我的坏话？」妈不知何时站在那偷听我们的谈话。
    「没有。」「等等陪我去找杰媞，孩子他爸。你还记得她住哪？」
    跟踪狂。这三个字在我脑中浮现。
    「有记下来。」没有多加犹豫父亲回应着。
    「至于你就好好在家休息。」母亲看起来很有点闷闷不乐。
    「不然我开车送你们去，比较安全。」我不放心加上点心虚的提议。
    而母亲选择退让，「那好吧！」她拿出手机讯息给我过目地址。还真是都会区，但不好多说什么就上路。一路上他们在后座都没特别说什么话。
    晃眼即逝，停在她家门前，是独栋；屋内的灯光没亮。「没在家吗？」探头出去望了望。
    「你没跟她讲，可能出去吃了吧！已经过三个小时，八点了欸。」
    「那就要回家嘛？」
    「欸。等等。有个男子从她家出来。」父亲唤住了即将开走车的我。「那是她朋友啊？」
    「看起来不像。的确，好像太过年轻，还是男朋友。不然问问好了。」问什么。我在心中惊觉部妙。
    「别乱骚扰他。」话都没说完，母亲一步併两步下了车门跑过去，我只好呆在原地等着她回来，瞧比手画脚的跟对方交谈，却看不到也听不清，忍不住嘖了声。
    「你在意吗？」
    「在意什么？」没给我回应，「好了你该停在附近的停车场。」还在后座的父亲说着。
    「不是要离开了。」
    「没，你妈已经进去。」老妈的背影早已不见，只剩微开的门缝。
    「什么鬼？那爸你也下车。我开车去停，你们要出来再叫我就好。」
    「你确定不进去？」他像是我的答案彷彿有错，而不语。
    「叭。」后头的车子让他僵持的场面缓解下来。
    「改变心意就来。」父亲无奈的叹口气。
    我就把车子开到附近公家的停车位。
    清冷的街道，只有一两辆车偶尔经过，也挺好找位置。
    看来这附近的住户都有私人停车位。开着广播等待着，虽然这一等，势必要不短的心理准备。
    不知有多久，从车旁经过陌生人。定睛一看，不是方才出来的男子。手上拿着药房袋，顿时让我思想奔腾的下了车。
    回过神来，我挡在他的面前。「你刚刚从杰媞的家出来？又去药局？」
    里面该不会是白色小药丸？不知哪来的直觉。
    「你是谁？」他颇有防备心的向后退，还好，有自知之明。
    「我跟她同大学社团，叫志尚。」意识到该介绍下。
    「没有，我只是来照顾下她。不久就走了。」
    「照顾？」
    「她微生病了。」他终于迈出步伐继续向前走着。而我将车子给熄火跟上。
    「欸。孩子他爸，杰媞她发烧。」一进家门，听到父母的嚷嚷声。「我去拿水。」
    他们又忙碌了起来。独栋的房子屋内摆设却跟屋外的格外冷清。没有温度，顺着那男子的步伐，佇立在房门前。微微透露出的光和气息，让我踌躇是否该进去。
    「儿子都来了，干嘛不进去。」他把一盆水及毛巾递给我，就推了我一把。让我进到房内，那男子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唤着，「杰媞起床吃药。」
    瞧她被光弄得睁不太开眼，只是迷糊中被扶起来。「张口。」那男子说着，杰媞也都乖乖听话，而将水倒入口中，吞下去。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她像是虚弱很多。
    明昨天离开前还好好的，「她发烧不去医院？」
    「她不喜欢医院，能不去就不去。」他的回答使我心中一惊却佯装若无其事。而那位熟练的接过我手中的东西，又帮她用起来。
    「你是她的？」
    「邻居。」他司空见惯的回答，「我总是在照顾她，因为没有别人。要是连我都要结婚，就没人照顾。」
    看他透漏出的神情，是真的担心。他单手浮贴在她额头上。「唉，她又不爱让人担心；现在生起病来却浑然不知觉，我们都刻意保持距离；下个月我就得结婚了。」他的语气是下沉的，连眉头都皱起。
    「嗯。」她微微呻吟着，看似很不舒服。
    「她怎么会生病？淋雨。昨晚有下雨；可能又不知道把伞送给谁。」邻居男像是以习以为常。虽然昨天连怎么离开都不清楚，赫然想起她昨日道别后刚好下起毛毛细雨，将伞递给自己，而她又回去店里工作。
    只是现在不知被丢在家哪个角落。原来如此。昨晚没有多想，就收下那把伞。
    「好了。你父母的食物她应该无法吃了，带走吧！」我也该走，而父母站在门口。
    「你们，让杰媞好好休息吧？」他那诚恳的语气让我顿时一愣。
    「你那么确定杰媞会没事。」我质疑着。
    「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熬过来，而且我会晚点来看她。」他像是推的把我送出来。
    -
    作者碎念：终于放假，连忙两更xd

 CH22：过往的记忆（一）

    「我们都不该踰矩？」这是离开那最后一句有印象的话，那个男所说的话，
    那话语里的涵义，使我深思不得其解，却也什么都回不了。
    「儿子，专心开车。老娘的命在你手上。」后座的人心惊惊的吩咐着。
    「好啦！会专心」让我不得将专注力放回开车上，心烦气躁，该死。
    看着马路上奔跑的霓虹灯，却有种静止的错觉；车子一个掉头，他们满脸的问号。
    「我直接送你们回家。」
    「不用那么麻烦啊！儿子。是算反方向馁。」娘在背后说着。
    「你们太晚开车对眼睛也不好。」拿出我的基本知识，让他们被这个理由所给说服。
    「孩子长大了，以前都不曾这样。」以前又是怎样？
    不知该回什么的我只短短回个「嗯。」
    将他们相安无事送回家后，又开回自己的窝。
    「啊~」回到家连衣服都不换，摊废在沙发上，多久没这样过了；
    把灯关起来。黑濛濛，伸手不见五指，杰媞适应的了黑暗却排斥医院的光明。
    在黑暗及冷清中抉择，她选择了黑暗。
    在她家没有温暖，就连卧房只有满满的书，却有薄薄的一层灰。
    瞥见都是管理学的书籍，是因为家世。好像懂了，父亲所说的她并不快乐，但总有天她得回去。
    真是个傻子。当初是用哪款的心情来医院照顾我。那男的说得是实话吗？
    「你，究竟是什么一个人？」脑海中怀着这个疑问像早已打算伴我入睡。
    连肠胃何时好的差不多，我都不晓得。
    彻夜没洗澡的我，是被臭醒的，醒来受不了味道，赶紧去冲个凉快。
    披着浴巾，拿起手机看，是jai传来的。
    「昨天谢谢你来，没有好好招待，真是抱歉。不用担心我已经好很多。」这时间点逼近十点，看到她的讯息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松了口气，「嗯，不用在意。」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道路。
    是该出去透气，一股心转眼间就来到登山口。
    湿滑的地板，让整路上都几乎没人，空气也因此更清新，只剩雨的味道。
    没什么人的山路，能配合心中所想的步伐忽快忽慢。
    没有蓊鬱的树林，只有海及蜿蜒的道路，让我时不时停下来，深呼吸再继续往前。
    自己的速度让在一个小时后顺利登顶，在最炎热的时节，日正当中。
    遥望过去，心旷神怡。海没有那么漂亮，但阴鬱也别有番风味。
    到达山顶后，坐下来远眺的风景；少了些什么，却好像也唤醒些什么。
    以前好像来这的服务社，带小朋友所玩得团康活动；爬的路途困难重重，现在却一人在这。
    沿途的风景却让我在登顶时有片段的印象，即使模糊，却声音如此清晰。
    「欸欸欸。小朋友们都好可爱哦。」一股声音难掩兴奋及开心，拿她没办法。
    「我想试试看总召，我想给他们留下美好的回忆。」
    「...所以你一定要来帮我啦！拜託啦！志尚。」
    「少了你很严重啊！你很重要，陪我场勘。」
    「我希望你能出现在我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举办的活动里。」
    这是？都是同个人的声音，耘涵的声音，这些事情浮现会有缘由，只是追究从不是该做的，因为永远的适得其反。
    里头她所叫的名字是我，要我陪她办小朋友生活营。
    「嗯。好啦好啦。我有空再说。」如此不耐烦的语气回道，却口是心非得在手机里记下日期，先排除其他事情，看来这件事很上心。
    见鬼了，竟然猜出自己的动作；但却也很不以为意。
    最后的话语只停留在这「感谢你们，陪我渡过这七天。因为参与的每个人，都让我深深印在回忆里。」她边说边哭泣着，而我递给她手帕，要她别哭了，却不轻不重在她背上拍了几下。
    逐渐变清晰的回忆让我觉得我是否很在意她的眼泪，那些对她这么的好；即使现在忘却不少，却还是有这么点在乎她。
    「欸。少年仔。要喝杯茶吗？陪我供话一咧。」一个有点年纪的伯伯从后头走到凉亭旁休憩着。
    「来这，心事也还这么多，抉赛哦！青春母汤是安捏。」见我没搭理他，自顾得讲下去。
    「这很好喝，是菊花茶，现泡的。」我不得不正视他，眼前他真的拿个茶壶、茶杯及背个简易包上山，而那么个转头就被硬塞倒好的茶到我手中。
    老人还真是爱泡茶。我不禁想道。
    「不用怕下毒，我喝给你看。」他拿起陪我他那壶茶凭空倒入嘴巴里，示范着。
    「我不是担心这。」
    「那是？」他彷彿预料到我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停顿点接下去。
    说出来也无妨，反正未来也不会见面。「没有担心。只是思考些什么？」
    他轻笑了一声；「老了之后，就有很多时间能思考，看你要思考人生，还是遗憾。我就是过来人，现在就剩很少人能陪我一同讲话。」明明语气轻松却有莫名的苍凉感让我都多看了好几眼。
    中间空白了许久，他像颇有感概的说着「这里很美吧！阴阴的别有番风味，还有雨水及海风。如果过去能与她常来就好。」
    她恐怕就是那个遗憾吧！就算不明讲。
    「你还有心中的那个人，我却连那人的存在都是个问号。」
    「...哈哈。说的像你失忆般，跟我这岁数的老头子讲话。」
    我啜饮了一口菊花茶，甘甘却涩涩的。
    「嗯。是有点失忆。」我淡淡应了声，第三个知道我失忆的人，竟是陌生人，但也格外没负担。
    还以为他会有点惊讶的反应，却只是笑了声「哈。我年少也曾失忆过，但过后就会回来。就算回不来，该是你的也不会离去。」他大口喝起那菊花茶，豪迈像个李白。
    「嗯。是有在意的点。不免也有些徬徨，当初完全没印象。但熟悉渐渐回来，即使许多的不确定都不难否定。也不过有些遗憾。」
    「谁没经过，来这，就是要间情逸致啊！不然你欸看起来卡紧老哦。」
    听这老人的话，不禁笑出来。「老就老，看起来更性格。」
    我望向远处的海，阳光渐渐露面，雨却有着毛毛细雨；
    「对嘛！少年就是要往好处想，看来你会见到美景呢！这景象我常常看到。」
    他指着不远处海的折射加上些许阳光，是微微的彩虹，忽隠忽现。
    望得出神，久久不语。
    「小伙子，我先走了。那个杯子就给有缘人做纪念，看到你就像看到年少的我，是时候得先下山，有空欢迎找我，愉快啊。」
    「嗯，谢伯伯，掰。」来不及做过多的反应，目送他踏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步伐快速下山。
    他挥了挥手示意着听到，而我则选择呆到夕阳快落下才踏上回程的旅途。
    完全回到家后，天色早已全暗了下来。
    「也是。做完所有的事情，就为明天做准备。」没有任何事情会做停留，所以只能不断走下去，经歷了这天，好像想开了些什么。

 CH23：过往的记忆(二)

    「志尚前辈，气色很好？」语如在我进公司不久后，就趴在我的隔板上问着。
    「有吗？」
    「有啊！相较于永坪前辈他请假，因为肠胃不适；整整躺三天，可能明天会回来吧！」听出她语气有稍许的失落感，还是无力感。
    「都过这么久没去看医生。都几岁还不会照顾自己。」唸了几句我就吃起早餐来。
    「假日诊所休息！可能他不想破费去急诊。」语如像是替他辩解着，却让我想起另一件事。
    急诊？医院？她也不想去医院，但她总不可能是因为钱吧！
    「那下班过后，要去吗？他家。」没头没尾迸出个提议来，她显然一惊，话却答不太上来，有种好懂的心思加微表情。
    不闹了，回归正题，不免关心下。「你自己还好吗？你不也是吃那份餐点。」
    「我还行，可能吃本来就不多。而且…。」她像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使我也复述了那两个字；
    「而且？」等着下文，继续盯着她瞧。
    「平常就这样吃，身体比较勇吧！呵。」她的呵呵总有股心虚及微尬。
    「嗯。」我一笑不再多说，多加追问也没意义，而赶在上工前加紧解决我的早餐。
    过得特别慢，偶然没有客户约，一整个上午连个现场客都没有，间得发慌。
    只好乖乖看之前所设计的文案，毕竟有时还是得多瞭解点。
    「你还是那么认真啊？」不知从哪处的女子传来，「我不是一向都如此。」
    「嗯哼，看来一个月就能上轨道。」
    「是一个多月，俞凡姊。」
    「你现在能回来真是太好。」
    「嗯。我回来早就一段时间，是不同部门的你除了聚会那次，就没来打过照面。」对于她的话不经意的回着。
    「是吗？全公司的人都认得？不简单欸，你…。」
    「简单？」此话怪怪的，有种话中有话的样子。
    「现在午休期间，志尚前辈，不是要陪我吃午餐？」语如跑过来对我说着，把我往她的方向一捞，有股味道，是刚从厕所出来的味道。不是该着重于这个吧！
    「什么时候说的。」拉回一丝理智，对话的频率接不上线。
    「不是啦！前辈真健忘。之前跟我约好啊？」语如急促的语调说着，是有多饿。
    「嗯嗯。」她眼神飘移后总像藏有很多秘密，行为举止也怪异。
    而俞凡姊像若有所思的盯了好一下，才换个语调说，「那真是事不宜迟，快去用餐，我就不打扰。」
    「你想说什么，俞凡姊，讲白点。」猜不透她其馀的意思，我讲话不自觉衝了点，唤住了她。
    「后会有期，下午的文案资料要开始动工。」她说着意味深长的话就踏着高跟鞋步出了办公室。
    「唉。」语如在离开之后就只是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没有解释也没有任何的话语。
    「刚不是要吃午餐？欸。」摊成一摊烂泥在原位的语如，没什么动静。
    「哦！前辈，我肚子不太饿，可能要您自己去吃。」
    这么短的时间，肚子饿是说改变就能改变。
    看着她脸色少许苍白貌，还是别多问。「嗯。你好好休息。」
    要嘛真的是她心情不好，要嘛就她身体真不舒服。
    随便来到一家麵线店，特别普通的店，没想到有群同事也在这里面；对上眼后他们招呼我过去，没有迟疑的朝他们走去。
    像是早有预谋的使我坐正中间，
    「话说，很久没跟志尚好好说说话。」忽然上次的在电梯里落荒而逃的那人说道。
    「都被霸佔住了，语如这女孩。」另一个没记错名为均盈的女子说着。
    「是啊！能像她追得那么猛烈的勇气不多，都快天天约吃午餐，还说没什么？」
    …。发言的馀地，少之又少。八卦大会，暴风雨的前奏，我看了看馀角所扫到的逸均。
    瞧一脸被忽视而哀怨的男同事样，越不自在这话题。
    就真的没什么，但怎么样的解释都徒劳无功。
    但我认为她的好感，不仅仅是对我；而是另外一个人。
    方才她的反应，却些许在意。待会，还是那样做好了。
    「嗯。多吃一点。」他们终于终止这话题，反而夹了个香菜放进我碗中。
    「这好意未免也太多。都要满出来。」可我不怎吃香菜，则笑笑应对。
    「嗯。我们都很想念你啊！礼物。」莞尔一笑后，明白她们不爱吃香菜。
    「都快冷了，等等都不用上班哦。」那男同事脾气真好，感觉忍耐许久，才一口气说出来，是只差没有说出你当我塑胶做的吼。
    使大家不再过多话，像是克制许多，而低头吃着麵线，偶尔听见她们之间的有一句无一句间话。若是感兴趣则竖起耳朵插个几句话。
    我将那一袋放在隔壁的她桌上，就坐回位置上。
    多望了一眼，没多说什么就开始着手做事，毕竟最近筹备的事项多到爆炸。
    偶尔要去支援企划组，合作；都到处该沟通及宣传，重点季摘要。
    夏天是一波波观星潮，社团的需求也会增多，宣传组总来问很多的事情及要给建议。
    这一忙碌，就是被追赶着；连语如什么时候回来，下班时间逐渐迫近，都没发现。
    告一段落转动着肩膀，才发现语如正站在我对面，朝我拿着扩音器喊道，「是该下班囉！」
    「都这么晚，人们还真无情。」空空如也办公室，就我们俩人而已。
    「开玩笑吧！前辈。刚刚很多人来讲，你你还真没听见。我都在你对岸盯你许久。」
    「哈哈。有吗？没印象有人跟我说话。」我打理所剩无几的宣传特性文字印出来放到他们桌上，才算是真正结束。
    「前辈，今天的午餐麵线，谢谢。」语如比个讚说着。
    她这么一说，我才忆起。
    「出自于好奇，你怎知道那是我送的？」
    「我说是天使告诉我的，你会相信吗？」我挑了下眼不语，看眼前的女子想耍什么把戏，
    「那就要看你对天使的定义为如何？还是公司里有人叫天使也不为过。」
    「哈哈。没有，就是股直觉，跟我熟的人又不多。」她改口解释着。
    「你想跟大家混熟很简单啊！聊天。」我建议着。
    「我已经够了，现状就足够；而且这样嘟嘟好。」对她的话感到困惑，手机偏偏这时有人打来，所响得是她的手机。
    语如接起手机赶紧应了几声，放下后手机好像掺杂许多的焦急，「前辈，我等下忽然有急事，先走了。」
    来不及叫住她，不是要一起去看永坪哥吗？
    但看她走得如此急忙「嗯。掰。」只丢出这句话，目送着她用小跑步的方式消失在另一头。
    而我一一把最后关门窗检查动作都做满，才离开公司。

 CH24：发现脆弱的她(一)

    今天步出公司，街道随处挤满了人。
    才赫然想起，今日还真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否则现在就不会有人狂丢闪光弹。
    永坪哥八成悲伤加悲，打消念头过去找他；
    还是回家补眠，避免路途中不必要的伤眼。
    一路上没多久，后头却时不时有被尾随的感觉。是自己的多疑吗？
    偏偏路途有点距离，早知道今日就该开车上班，不免骑个单车也好。
    但若真是跟踪，未免技术也太烂。直接转进转角，却迟迟背后没有身影的出现，看来是多想，正要踏进家门时。
    蜷缩在角落的她却让我不免吃一惊折返，走近一看，看起来是完美的睡顏。
    虽然这地方治安算良好，但毫无防备未免也太危险，何况是弱女子，弱？
    该叫醒她？还是让她独自一人在原地继续睡，思虑了下还是选后者。
    进屋拿了件外套出来，给她给轻轻披上怕吵醒她，也至少可以避免风寒。
    刚好经过的少年，似乎有兴味不安好心的想朝这靠近；使我稍微蹲下，推了下她的脑袋瓜。
    她缓缓抬起头来，都被印出半个印子，莫名好笑；下一秒让我愕然的是她睁开双眼，很疲惫的样子。
    感觉周围的邻居时而来来去去，「你干嘛在这里？不然哎…你先进来再说？」打量的眼光也真是够。
    见她迟迟没动作，我主动伸出手来递给她，冰冷的手搭上我手掌上瞬间，竟让我有说不清的感受；我将她给牵进屋内，从头到尾她都不发一语，你先去沙发那坐着。
    她乖顺的像是小狗朝那走去听话得坐下，我则倒杯温水给她暖下身子。
    有个疑问，却不懂她知道我家钥匙在盆栽下，却没有拿出来用的打算，而且随身携带笔电一看就没有放在身上。
    「这给你喝。」将温水放到她手中交代着。
    她终于说出今日见面的第一句话，「谢谢你。」略带沙哑的声音，象徵可能发生了什么。
    「嗯。」却也不多问什么。
    她的要求让我差点喷出水来，只有四个字能形容，突飞猛进的进度。
    「可以让我洗澡吧？」
    「嗯。」这邀请也太热烈了吧！但只要对上她的眼眸，还真没心情开玩笑。
    「好。可是你没衣服？」看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的样子。
    她点头的应道。
    「不介意我妈的给你穿。」
    「我无所谓，有的话就很感谢了。」
    我随手拿一套衣物就递给她，她就走进浴室。
    我则是去煮晚餐，差点给忘了。幸好有麵及鸡蛋加些菜就妥当。
    将食材一切就绪，突然想起忘记给她毛巾，又折回去拿一条。
    停在浴室门前，要敲门的剎那，那股声音却让我垂下手来。
    她的哭声再怎么压抑，莲蓬头的水声依然盖不住，毫无意外地传到耳边，是想嚎啕大哭却无法这么做。
    我微微靠在厕所门边，没有哭得很撕心肺裂，却让人窒息得难受。
    长大之后，我们有多少时间能哭呢？我在心底想着，没有人能解答；却有想这么陪着她，就算她没有看到，还是想这么做，毫无缘由。
    过没一会，她的哭声渐渐消停、变弱。微乱的脚步声让我安心，确认她是清醒着，至少不是晕倒：看样子她是意识到没毛巾，我将毛巾快速掛在门边上；就回去煮麵。
    细小的开门声，让我不能回头；等到我全煮好，像算准时间的她也吹好毛发出来。
    「不介意的话就吃吧！简单的晚餐。」我捞好两碗麵朝着她讲道。
    原总觉得她会拒绝，却走到我正对面好端端的坐下。
    「嗯。那我开动了。」语毕就听见她肚子叫的声响，是不得不选择的妥协啊！否则肚子就会出卖自己。她像是尷尬一笑，却也没多说什么。
    「嗯。开动。」大口大口吃着麵，就像很美味的模样，让我不禁也说了句开始吃起来。
    或许真的是肚子饿很久，没花太多时间，彼此都吃完，且把汤喝得精光。
    「比我想像中的还好吃欸。我去洗碗。」杰媞很了当的将碗盘收走，压根没让拒绝的机会。
    而我走到客厅的沙发静静看着她的背影！感觉算是好一点。哭泣过后，多少都会好点。
    也不知自己究竟盯了多久，直到她才到我面前。
    「志尚，谢谢你。我...其实没有特别想过会到你这，但只有这里能暂时收留我，又不会打扰到其他人。」她像是心有戚戚焉的说着。
    「哈。这没什么。随时都欢迎。其实谁来，我几乎都会收留。」也不看看永坪哥都来几次，还是会收留。
    「嗯。原来是这样啊！知道了，我也该回去...」她的话语停顿着，却使我发声阻止着，她的表情再怎么管理，还是看出心事重重，而且跟她所做的事有关联，刚刚哭声彷彿重现，若是她做傻事就糟糕。「你留下来！如果那么勉强做就躲在这，也好。」
    「我不认为还能再继续逃避？该负责就得负责到底。」她语气淡得如风轻，但身上的重担却无法看到尽头般。
    「还是你跟我讲...」能够解决的方法，又或者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的神情处处显示着放不下心来。
    「我得要回去接管家业了。所以呢？」她还没待我把话给说完就打断。
    好像与先前与父亲的谈话，开始明白，她所承受远比我想像中的多；所以书架上是满满管理学，即使佈满了灰尘。
    「嗯。这就是你逃走的原因？既然都逃来这了，顺从你的心。」后半段的话也说不出口，不要再折磨自己，好吗？有时不要讲太明白，相信她也会明白。
    「若某人就要从我生命中永远离开，我怎能这么自私呢？」这弦外之音，是暗示着有人将要离世吗？
    「那你去吧！你想见的那个人，想说的话都好好传递给他。不然不是会有遗憾吗？他对你来说，也有一定的重要性吧！」我瞭然于心的说道，即使不知对方是谁。
    对我言语改变，她像是愣了几秒，又明白的会心一笑。
    「若需要我陪你去的话，我很乐意随时奉陪。」
    「明天要是你上班迟到，就莫要我负责。」她恢復成往常的语气说着。
    「当然要你负责，不然要谁负责？」没经过大脑特别思考，我很顺口的接下去。
    「嗯...如果你要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却撇见她眼角微抽搐的表情，心口不一。

 CH25：发现脆弱的她(二)

    稍微看了下手机，十一点整；
    「待车上还是陪你去？」看着她若有所思，我提议着。
    她像深深呼吸过后才下车。「可以送我到病房门口，不，楼层就好。我担心自己会逃跑。」她侧顏无比认真神情说明自己并非开玩笑，带有点严肃。
    「所以我的功用是来抓你的？」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嗯，那就大感谢。」她回眸感激一笑。
    「你真的准备好了？」虽然有点转换心情，但走到等电梯的地方，还是挥之不去的抑鬱貌。
    「嗯。我不该逃避。」说完，她踏进电梯里按了五楼，就闭口不语。也不该再消耗她的勇气。
    等出了电梯，她貌似恍神不少。而她经过护理站时，笔直的杰緹驶进病院的停车场，却始终待在车上，没有其馀的动作。
    我走过去，
    「杰媞小姐。」其中一位护理师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另位看似资深年长给拉住摇头。
    跟在背后的我见她并没有回头，而是她在一间紧闭的病房外站。
    「需要我陪你进去？」在这走廊，我放低音量说着。
    「我自己可以的。相信我。」话说完，就立马拉开门走进去。
    在那剎那，一股浓浓的药水味扑鼻而来。
    一会才说「叔叔...我来了。」伴随着关门声，还以为她呆愣住了。
    原来是叔叔啊！看着上面的名字，「林长泰」，
    这股味道是充满治疗味的重症病房，且走廊没半个影子，但想想这时间点没什么人才是正常的。
    坐在长板凳上，隔音效果可真好，什么都听不到。
    忽然有道身影逼近，看上去原来是刚才护理人员，她在身旁空位坐下来，可以不要这么全自动吗？
    「是你把她带杰媞过来的吧！还好有你，不然恐怕她就要错失相处机会，与她父亲。」她像是诉说着事实，却听出她语中的庆幸。
    「父亲？」我不免疑惑，刚不是叫叔叔吗？
    她彷彿看出我疑惑的点。「说来话长，是再婚的家庭，男女都各有个女儿，可我们外人也看不懂。杰媞是母亲那方，年长挺认生却又稳重。每个礼拜都来看一次，但都待不了半个小时。」
    这么说，她的性格是与人慢熟却有时挺会照顾人的，还真的是家庭因素。
    「她父亲住很久了？」
    「我算算，差不多该半年。她今天早上有来，但哎...」她话到一半就不再接下去。
    不用多讲，好像都瞭解，与今日见到她的画面一切都合理，那副落魄样。
    「哎。希望能好好的。啊！不知不觉就跟你讲这么多，你是她的男友吗？」她一副喜出外望样，八成就是爱八卦。
    「不不，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我镇定地否定掉，这还倒是第一个说我跟她是男女朋友，之前好像都是被跟语如凑成一堆。
    「噢。是这样啊！时候不早，我还得先去巡房。不然等等又要被骂。」怎么看起来这么失望。她语毕之后不等我回话就快步走。
    真不容易这行业。途留我在空盪盪的街道，面对着那何时会开都是未知数的门。
    心有感应到般，不到一分鐘的时间门就拉开，杰媞探出头来歉然说，「你要不先回去？明天还得上班。」
    「请他进来啊！」成年男性沙哑的声音隔着那扇门传来。
    「他要上班。」杰媞斩钉截铁地拒绝。
    「就让我看个几眼也好。而且明天派专车护送他比较好，都这么晚了。」那男子像是苦苦哀求的。
    「志尚，你自己决定。」看样子杰媞也拿他没辙。
    「嗯，我待会就离开。」我走进病房，露下脸也不是难事，给他们看个痛快。
    瞧见他们一家三口，一一跟阿姨与他爸问好，感觉面貌中气十足，若是掠过那台製氧机的话。
    杰媞不发一语，就走出门外。他们则微笑看着我不语许久，看到我都不自在，而男性却在她离开后时不时咳嗽才让我明白原来刚才都是硬压下来。
    「你是我女儿的朋友！谢谢你照顾她。以后也拜託了！」阿姨率先讲话打断这不对劲的氛围。
    「哪里的话，我受她的帮助，远比你们想像的多。」我真心诚意地说着，忆起待在医院的时光。
    「帮忙不是互相比较来的。…而且那个谁看起来不是太好的东西？你看起来憨憨，挺老实。」叔叔一讲话，就断断续续的说着。没多馀心力去注意这是该哭还该笑？我只是没有整理仪容。就被这样讲。
    不停止的咳嗽声让我担心，还拿卫生纸擦掉褐黑色的液体。
    但更令我注意的点是「那个谁？不是太好？」。
    「就？有女友的人还来勾勾缠。」他这么气愤一讲。
    「啊当初不是说他人很好。」旁边的阿姨用手肘撞了他下。
    「这是两码子事？眼光。前提是不能…风流。」叔叔支支吾吾的模样，辩解着。「他说是朋友还好，不必要的曖昧就免了吧！」看起来真为杰媞的未来担心。
    眼见他们两老，就要吵起来，得转移话题，然后也有想让他们知道的事。
    「你们知道杰媞喜欢做什么吗？也许我很突兀，由衷希望你们能明白。」
    「明白什么？」他们摸不着头绪的说着，但还是也像发现了些什么。
    「是你们才能做到的事。我想，你们都感觉的到，也期望杰媞能开心。」言尽于此，说曹操，曹操到，语音一落，她就开门走进来，将手上那通电话边结束边走到我面前，劈头就说道「我先帮你叫车。明天车子我再帮你开回去。」
    「有必要这么赶客人吗？」他们像是想将我挽留下来，而杰媞将我拉到她身后「这样下去，明天他都不用上班，不，已经是今日了，难不成你们会对他负责。」堵得他们哑口无言，但那气势还真令我不敢恭维。
    「五分鐘车子就会到，我们差不多要下去。」杰媞毫不拖泥带水，语毕就要走。我微微朝他们鞠躬就随之走。
    「有空，欢迎来啊！」叔叔用嘴型说着，我只是微点头，也看出他的身体状况不乐观，能够有下次吗？
    搭电梯的同时，「你不要把他们的话太放心上。」
    「嗯？」
    「他们对每个人几乎都那样讲，要他们多照顾我，我都长大了，所以别放心上。」语气不难发现有着疲惫，刚刚跋扈的气势顿时无影行踪。
    「可是我想欸。我能理解，在鬼门关走前时会有多担心剩下的人。所以我不想放下那份心情。」
    她沉默了，「谢谢你。但我想…楼层该到了。」她将我送到门口送上车，与司机交代些什么，还跟我要了车钥匙才离去。

 CH26：发现脆弱的她（三）

    上班要迟到了。看墙上的时鐘，调皮且无情的指向八点半。
    好得跳起床，只得随意抓理好一番，昨日还什么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不迟到。
    随手穿好衣服，抓了几项随身物品，就奔向公司。
    一出门，就瞧见我的车子准时抵达家门口前，太会算时间。
    「你怎么还没出门？…算了，快上车吧！我载你。」杰媞探出个头来语露惊讶却又无奈的说道。
    「那就多谢啦！」原想换个座位也好，但时间不怎么容许。厚着脸皮屁股直接坐上副驾驶座。
    连系上安全带的动作还没做好，杰媞忽然飆起车来，还走几条人烟稀少的巷弄。
    太不可思议，这抵达的时间点，停进停车格里，瞧她一副船过水无痕的下了车。
    刚刚祈祷别被开太多张，体感感受超速的，也没太多时间能够哀伤及佩服。
    「车钥匙还你，掰。」杰媞拋了个拋物线就将车钥匙丢过来。
    而我也没多想，就逕自赶去上班。毕竟上班更为重要，道谢则以后再说吧！
    踏入公司，准点多一分，悄悄溜进去。组长办公室是暗的，那就足够，松口气。
    蒙混过关，而永坪哥正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我。语如则是扭捏拿了份纸袋出来。
    「干嘛？」有戒备的我如此问道，总不会是很恐怖的东西。
    「不要跟我说那是爱妻早餐？」永坪哥一脸用鄙视貌外加嫌弃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我最好有这么受欢迎。」其大伙眼光扫射语如身上，要她说出实情。
    「这是给志尚前辈的，你不是还没吃早餐吗？饿坏肚子可不好。」她毫无迟疑的塞到我手中。
    答案揭晓，而欢声雷动，紧接着是组长的吼声，「是都不用工作啊？」
    虽然有整理过，总有股味道是说着他经过吵架的大战。平常就不会那么兇。
    各自只好鸟飞兽散，大家都安静识相做自己该做的。
    低气压笼罩整个办公室，自己低嚼着三明治，从纸袋拿出来。
    前几口还挺美味的，真有一手。
    「谢啦！」我压低音量倾身对她说，「还挺手工美味的。很好吃。」
    「哪买的啊？我也要。味道超香。犯规。」永坪哥一脸哀怨道。
    「你自己问她。」
    「你在哪里买的？」他还真换个方向向她问道。
    「就…这是就那个啊，路…啊！我忘记了，不要再问。」答不出来个所以然语如，连忙摇头。
    「太可惜了，还是你分我一块，兄弟。不是有三块。」
    「不，我肚子够饿。但倒是可以让你多闻几口。」偏偏将那袋三明治到他面前晃了圈才咬下。
    他愤愤不平的转过头工作，而后又露出一股邪笑。
    「你很间吼，等等有个临时预约客你去做吧！」是组长在后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像深怕我没听好。让自己差点噎到了几口，那组客人就上门，就开啟了繁忙的日常，使剩下的那一块只能安分的躺在纸袋中。
    哎。很犹豫不决的一组客人，意见如此分歧；又不能多说什么？
    详细的解说后，反而更加的犹豫不决。
    「你们可以慢慢考虑，不急。」倒了第三壶茶的说着，快三个小时多，还没得出共识。
    有请过回家讨论，却还是坚持此时此刻。试试看操作。
    「送走他们囉！祝贺。」语如在我经过一番大战后趴在隔板上，「你的午休时间也快没了。」
    「所以要快点补眠啊！」我吶喊着，直接趴下头就睡，这种客户耗尽脑力，才能抓住话里的涵义，即使心中他们有答案，势必还得纠结一下，抉择困难症。
    终于送走那不速之客，好好歇息，比吃东西来得重要。
    薄薄的外套盖上挡住了许多光线，浅浅得彷彿是语如的气味，但没多久的时间就能入睡。
    真是够令人不省心的人。好像她在耳边低语。
    再次醒过来办公室又空无一人，现在的时间才一点半啊！我问号。
    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大家好端端的在座位上办公。
    睡饱就给我好好工作，组长说着，少了股怒气。
    「你的三明治我帮你微波好，趁热吃吧！前辈。」语如将其放在桌上后也回去忙。
    紧接着是忙之前企划案的合作，偏偏一天搞不完全部，每天都有讨论不完的结论及杂事，有一天没一天的过着，天昏地暗过活。穿插着与客户买卖浑噩之中。
    不变的是语如总替我带早餐，而永坪哥时不时有那口福享用。
    捱到最后一日，开完最后一次会，解脱的鐘声响起，都忘了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个觉。
    「今天你提早下班吧？没什么客户约吧？」
    「这么有良心，组长。噢不是，我等等还有一组客户。」我了看行程确实还有要接待的人。
    「请其他人接手也可以。」
    「我没问题。」我秀出我的肌肉不羞涩的说道，
    「咳。我知道。别妨碍风化，被客户看到可就麻烦。」组长扒了下我的头，而巧妙的闪过。
    我收起我的腹肌，来茶水间，要来泡杯咖啡，醒醒脑。前头还有个人在泡，活动着早已没知觉的筋骨。
    「恭喜。」俞凡姊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手中不免搅拌着。
    「什么恭喜？」
    「你不是都做完。刚刚演讲很精采，陪我去吃晚餐吧！都请你。」
    「我考虑，有点累，也有点饿，下班可能直接睡。」
    「好啦，不强迫。」她拿两杯咖啡，拿起糖包一撕到满在其中一杯，「你未免也喝太甜。」
    「我有低血糖，需补充糖分。」她自然不过的说着。而将没动过的另一杯递给我。「诺，你喝无糖的吧！没记错了话。」
    「嗯，谢了。」我接下那杯还冒着烟的咖啡道谢，啜饮一口，还真好喝啊！
    「废话，我的手功可不是盖的。她靠在椅子细细尝起，若想再喝，以后再泡给你喝。」
    她缓缓说着，「我先离开去忙，掰掰。」
    「若改变心意，想跟我一同用晚餐，就直接来蓝月那间店找我。」
    「蓝月，知道。」她颇有意味的笑了就走了。自己心中依然没有想去的意愿。
    喘口气后，用尽所剩不多的精力服务完最后一组客户欢乐离去才虚脱。
    「辛苦前辈。」语如在结束的同时对我说，又到了人们下班的时刻，没拖多晚。
    「啊哈。感觉才回来一个多月，总算很真实。」我看了自己的手感，如此感慨说道。
    「还真的是很不安啊！没想到看出来。」语如赫然握住我的手不放，朦胧之间晓得她想做些什么？「志尚前辈，你做得很好，乖乖。」
    只差没摸上我的头，怎么会用我们学校还社团的传统。我想起来，这是给其馀人们所缺少信心，不安时总会做的事情。
    「哦哦！这是种习惯。」她将手给抽回去，显然的不好意思还是娇羞。
    「啊！习惯。」我刻意拉长尾音的说着。她面露无奈的看向我，不多加以言諭才离开。
    -
    杰媞心理os：没有超速好吗？我都在边缘，压线。而且我很注意路况的，加上我技术好，被我载是你的荣幸。

 CH27：发现脆弱的她（四）

    一早起来，啊！是休假日，随便翻阅讯息。
    才一夕间，讯息就被熊熊淹没。
    都是出自于俞凡姊之手，一点开看，杂乱无章的文风，
    不晓得其用意为何，却到处显示是喝多所犯蠢的错。
    什么你怎么都不来？无语问苍天。是古装剧看太多。看来要劝她少看点电视。
    不是啊！小姐。不是说我很累就可先回家休息。
    拿她没輒，哎，至少告知她一下也好。
    蓝月，很熟悉且优美的店名。
    昨夜没力气去。最后只好短短的写几个字解释。
    总算忙碌告一段落，可以好好放空。
    炎热的夏天让我不得不出门，寻找可以避暑又清凉之处，省些电也好。
    像被引导到个所在，是家很不起眼的店面。
    抱着好奇心，加上能做歇息的心态的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好久不见，你要点些什么呢？」面容清秀的女子微笑招呼着。
    「嗯...就那个，特餐吧。」看着旁边板子，懒得费心思多想。
    「好的，那就稍等下，饮料要美式咖啡，对吧？」她边确认餐点的问道。
    「嗯，等等，饮料换薄荷茶好了。」闻到了薄荷味道的我，连菜单都没特别看的说道。
    「...好的，那为您做更改。」她定格几秒，才紧接着接话。
    没什么人潮，空剩机器运转及她一个人在店忙来忙去的时候，我走到店内的一隅，也只是发起呆，或偶尔拿起杂志阅览着。
    氛围很令人放松，如此想着。方才的话语自己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间店。
    「为您上下薄荷茶。」她将冒着热气的茶端放在我面前笑的说道，没有打算要走的样子。
    「怎么了？」
    「哦？只是真好。感觉恍如隔世看到你。而且有那么点不一样。」
    「怎么个说法？」我喝了口薄荷茶，凉凉甜甜的，果然很提神啊。
    「你很少一个人来，更少点套餐，更别遑论是薄荷茶。」
    「是这样啊？可能口味会变。」看她说的煞有其事，我也是笑了笑。
    她没再多说什么？则是回吧檯继续製作餐点。
    望着窗外，天气由亮转阴天。没特别看气象会变天，连伞都没带出门。
    却瞥见熟识至极的身影，是耘涵。怎神情落寞的走在这地方，想出去叫住她。
    好巧不巧眼神就这么刚好对上，眼眸掺杂许多讶异。
    但没多久，她推开店门走进来，很没犹豫的坐在我的正对面。
    那清秀女子神情似乎有少许变色，「你点好餐了吗？」我提醒着。
    「还没，等我。」她走去柜台迅速做完点餐的动作就回来。
    「所以说你怎么会在这出现？」等她喘完一口气的时间，才发问。
    「很奇怪吗？特别来找你玩呀！」她开朗的一笑，眼神却黯淡下来。
    「出现并不奇怪，但这个时间点又独自一人确实奇怪。怎么？跟他吵架哦？」第一个想法就此浮现，问道。
    「你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她先是叹了好大一口气，「没有吵架？我还寧愿吵架。」
    似曾相似的场景，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其实我自己太蠢。」听到这我不禁失礼的给笑出声来。
    「没礼貌。」她一整个气呼呼的说着。
    「我只是觉得有人说自己蠢很可爱，嗯。很棒。」她作势拿都没人动手起拳头就要往我这袭来。
    「真母汤。」我连忙闪躲她的拳头。
    「欸，这味道好香。」她突然鼻子抽动的嗅了下。「是薄荷的味道。」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我的杯子上。
    「嗯，这是薄荷茶。」
    「没想到你竟然会喝这么正常的饮品？」她像是想转移话题说着。
    「别再损我了，你心情还好吗？」我直勾勾的望进她的眼底，
    「别看我这副模样，我可是有变坚强。很多时候，他都是有喜欢我的。我能感受到，怎会感受不到。」没说出口的那面是但那也只止于喜欢。说着正面的话语就不同反响。
    「诺，的玫瑰花茶。」将饮品朝她那推过去「心情不好时，这不是会让心情舒坦点。」
    「你还是记得。」她盯倒影看许久，喝了一口「或许我们都得好好谈谈。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嗯。」很难说，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何为指导棋呢？
    「喜欢是件悲伤的事。」她还是察觉到，孟绅啊！是有多明显。连她这么爱笑的女孩都这么说了。
    「为你们上一下餐点。」女子将其放在桌上，而我俩却许久都没动。
    「不要留遗憾，去吧！」看她不时望向手机，不停地闪烁灯，都是条讯息。
    想必他也在另一头很担心，
    「嗯。」就这么连一口都没动的餐点，被放在桌上，就跑出了店门。
    「你还老样子啊？」女子如此说道。「但还是有那么点不同。」
    「可能没办法啊。」我终究是意识到，我想关于自己可能喜欢她的这件事。
    「你也想到了吧！」女子露出淡淡的忧鬱表情。「你真的每次都不懂得保握。」
    「因为我始终无法成为那个人。」我明白着，有种感觉，即使充满了无奈，这样也好。
    「你两份怎么吃得完？」她坐在我的面前，俏皮拿走那份原本属于耘涵的餐点就要吃；
    「看来你也挺懂我的。」
    「那她怎么可能会没注意到呢？关于你喜欢她这件事。」还真不清楚她是有意无意故意戳我痛处呀！
    我顿了顿了下，却一笑「那还真不重要。」
    「能看着那么开很真是佩服你。」门再次被拉开，她不再多话，则是紧接的服务招呼别组客人。
    明明是相同的薄荷茶，才过这么一会，味道却有所转变，却如同心情般，苦涩而清凉，配着餐点一口口消化。
    事态变迁，时间不长，却回过神来变成傍晚。
    「我做的餐点有这么难吃吗？都几个小时，还没吃完。」抬起头来才发现店内人潮都走光，她又走到我面前坐下。
    「嗯。但还是比我好。话说这么早客人都走光，这家店还经营的下去。」
    「那就当是称讚。还需加热吗？」她逕自忽略掉后半段的话，顿时有这么号厚脸皮人物印象的出现。
    而她的话语却让我一僵「加热还会能够好吃吗？」我不禁问出口，
    你再给我问蠢问题的模样看着我，但她对于这问题还是回答，
    「会好吃，但当然不会像先前美味。每样食物几乎都以第一次的料理尤为好吃，但加热是能让他回復，也足以下嚥的境界。」
    「嗯，那不用。」我逐渐解决掉所剩无几的餐点说着，直接待到闭店。
    还真的不需多加吃些什么。这顿餐点直接当两顿给解决。
    「你不要后悔都好。」她在我离开之际，只淡淡说了这句话，「希望踏进来的客人都幸福，所以你也不例外。」
    好一个一头雾水的发言，就这样被我带回到家来。

 CH28：担心之馀(一)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难以改变的，所以才会记得。
    那一夜，彻底失眠。手机屏幕没亮过，却点开与耘涵的对话。
    往上滑，满满的聊天记录，还真是近期第一次打开。
    大多还真是我主动找她的，啊哈。
    滑到最底部，踌躇一会，这么晚的时间点，发送讯息也不赖。
    「你还好吗？」想到今日情况，却油然生起一丝不安，简洁打出这几个字发送。
    原想收到的回覆却没有，是已经睡也好，都快三点；自己倒是一点睡意毫无，坐在窗外的阳台上，看着远方星空，边庆幸着明日还是欢乐的休假天，但却没折磨得睡不着觉。
    赖的铃声在清净的夜晚响起格外刺耳，「喂，怎了？」一看是耘涵的来电。
    「我跟孟绅好好谈谈了，最后决定，只是暂时分开下，让彼此有喘息的空间。」浓浓的鼻音声透漏着疲惫及难过。
    「嗯，做得好；能跨出这步已经很不容易。」
    「我跟你分享一个秘密，就是我知道他曾经喜欢过的人是谁？」她毫无忌惮地继续说着，却让我的手机险些摔下来。
    「你累了！该休息，别多想。」我只能开口安慰着。
    「让我讲完好吗？」每次面对她的请託，无法拒绝。
    「她是我的好朋友，即使知道她对于孟绅没有意图，从旁暗示要她保持距离，她都有做到，但我还是会想吃醋嫉妒，甚至怪罪于她，心里明明是对不起；总觉得自己好自私…。」
    那头的啜泣声让我转为扩音暂时放下手机，途留她在另头哭泣，却带有稍许恍神；不怎么想再听下去。
    等她哭声减弱，则拿起手机安慰道，「人难免会有这种想法吧？如果真的过意不去好好道歉不就行了。若是她了话八成会原谅。」我一面想着又焦躁起来。
    「是这样的吗？我刚刚又对她发火，总感觉她心情不是很好。」语中满是懊悔及亏欠，我好像用听的就能浮现出这副神情。
    刚刚？哪里不太对。「你的刚刚是多久前？」
    「呃…不到一个小时左右，才结束通话，怎么？」困惑声音从另头传来，还是吶吶的回答我。
    「别想太多。我只是突然想起有急事，你先补眠不然身子累坏可就糟。」
    「嗯。掰。」掛完电话却傻愣住。方才自己想做的是什么？
    杰媞她最近事情多到爆炸，光是猜想，就明白她又自己扛下来，什么都不说，涌上股念头去确认看看也无妨。
    车钥匙一拿，就随着记忆到在道路上奔驰，总会到目的地。
    身影，让我在不远处临停下来，是只有路灯及树木环绕的公园。
    还真有段距离，那背影让我一眼认出她来，毫无违合感融入在深夜里，孤寂而冷清。
    在鞦韆上摇荡着，证明她是清醒着，若有所思。
    我躡手躡脚靠了过去，还没碰到她的剎那，出乎预料般躲开；还有警觉性应该是不太用担心。
    「魏志尚，怎么在这？」看她对我出现，眼中是满满的诧异，但随即又回復往常语气「这时间点该回家睡觉囉！不然挺容易感冒的。」还想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下给我套上，她的耳根都被冻僵成红色了，我不禁快速阻止她的动作，把她衣物都给拉好。
    「你才现在在这里干吗？一个女子半夜不归，才危险。」一整个不知该讲些什么的说道。
    「这区域我熟的很，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啊！」她一副你大惊小怪，又同时晃盪着鞦韆。
    「你~哎。我陪你回去。」哪来安全的错觉，四周都没可信之人，我命令道。
    「不用。我想在这里，反正早晨即将来临。」她的视线像固定在天空，屁股是被紧紧黏住，见状没有可转圜的馀地。
    「不然我载你去透透气。」我莫可奈何的说着，这是折衷方法。
    她仰望颇有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前提是要你的车还在？」
    顺着她的话语让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拖吊车的出现，赶紧跑过去阻止悲剧的发生。
    卢小小的我，费了九毛而虎之力，终于免于被拖吊的命运；依旧免不了吃几张罚单，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否则花的时间更难以计算。
    「你好歹也停个停车格。」杰媞淡淡的微笑跟在我后头说道。
    「你怎么？下来。」还以为她待在鞦韆上，殊不知跟在后头。
    「不是要载我去透气吗？现在给你个机会，或是换我来开也行。」
    「上车吧！」刚在开单还没离去的员警似乎多往我这看了一眼。
    没有太远的路途，开一小段路加上行驶的车辆少之又迅速就抵达。
    完全安静的氛围，看她紧皱的眉头，却没有半点话语。
    停好车后，已看见曙光微微透漏出来，披着淡淡的夜色，她从车上给鑽出来。
    「话说带我来这干嘛？」她没什么好气，明显是在车上补眠一会。
    「想来就来。有一定要为什么？」虽然她这么说，身体倒是挺诚实的，跟着我来到顶楼，显无人烟。
    「说不过你。」她妥协。
    「不觉得来这你心情会比较好。」
    「比较好？我心情不好吗？」她语无波澜的说着，靠在顶楼栏杆，凝视着远方，仿佛我说的是错话。
    「嗯。不好。你不知道吗？」我老实的讲出来，等我说完这句话她终于肯转向我。
    「嗯，不知道，但现在察觉到，所以暂时让我一人独处。」她像个机器人般回答着我，那种心情恐怕谁也无法体会。
    最后，我则是静默的站在一旁，一同看天空，从晨曦到烈日，从星星的出现到消失。
    过了几世纪的久，她如同被定格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宛如大树般树立在那，只是待着看着，就可以带来平静了。

 CH29：担心之馀(二)

    「你要去哪？」校园顶楼回盪着声音，四处无人，更显得荒凉；她赫然不知从何时转身就要离去，只好边跟上她的步伐。
    「都来这，不来社办不觉得可惜嘛？」时间果真会带走，让她心情貌似恢復不少，不然就是她脑袋不灵光。
    「现在都没人，你要来还是平日来吧！」一整路空荡荡的走廊怪妙的。
    「遇见都不认识的学弟妹才怪尷尬的，这时间刚刚好四下无人，正好能胡作非为。」与之前鬱鬱寡欢的相差甚大，这莫非是打击。
    「什么胡作非为，你可别闹到连警卫都来就好。」
    「那就跑给他追啊！」看样子她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走向另一端，转动门把，果然行不通！怎么可能门开的了，否则社团的财务都要失窃。能让我们上顶楼都是一大通融，怎可能这么好混进大学校园的教室。我正为这荒唐的行动举止感到愚昧。只瞧她想到什么就一阵从包里东翻西找；拿出一串钥匙紧接着插入转开。
    「从哪来的？」更扯的是能转动，动作还熟练到不行。
    「之前学弟妹给的，加上我本来就有打一副的习惯。」
    这女人怎么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滥用特权。
    推开剎那，一股尘埃味扩散，天文社的社办，迷你小一间，都却有窝聚在一起的画面浮现。
    「可真是没变啊！到处充满天文及社员们的照片。」杰媞到处摸摸看看的，是在看稀有地方。
    「是年少时代。还没被荒废。」
    「呸呸呸。会不会说话。这么有回忆的地方被流放掉也太可惜。」
    「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随口无心的一说，她的表情却认真起来。
    「啊！你不记得，事情？」她带有点歉然的模样，却不再多说什么，
    「呵。总有一天会回復的吧！」让我思考是否说错了，却也只是笑笑待过。
    她像自觉说错话噤了声，而是四处晃晃；她突然拿出本相本来，
    「你看。这是之前社团出游，没想到学弟妹保存的这么好。」
    「他们只是懒得动整理吧！」摸了下上面积着满满的灰，还作势要擦在她脸上，幸亏她轻巧的躲开。
    「可以不要灌溉酸雨吗？」她翻了几个白眼抱怨还是笑意不减的看着相本。
    「你看，你看，这时候的我们一口气爬两座山，都不累，真好，年少疯狂，这时候我们是因为爬错想寻觅更加地点，结果你们男生搬东西要命。」她坐在摇椅上翻阅，讲着许多过往事情，走过的山头和发生的趣事；即使不见得每个都有印象，大致上都有；但没想过要打断，看她沉浸在那般氛围，诉说着过往故事，是有没有这么开心啊！
    稍微看她的侧顏，却有张照片不由自主吸引目光，而杰媞像有所感触，我凑近许多一看。
    「你看，这是毕业学士服照，不同班级却聚在一起，还能这么欢乐，真是太好了。」
    那张照片不多人，掐指一算应届毕业生只有七位；而我被挤压在最中间被包围，由左而右是杰媞、孟绅、耘涵、我、锡安、麦逸及心聿，表情及动作都很有戏。在我们背后的是夜空，用特别相机器纪录呈现着，否则在月光下的照射下，明明是朦胧美，每个人的脸庞却显得格外清晰，笑得多么灿烂。
    还真都给我记得，全部人的名字，连性格都有印象。我不禁笑在心底，但也没多加说出口。
    「不觉得岁月飞逝，催人老啊！」一整个杰媞颇有感慨说着，还抚摸自己的脸，是多么自恋。
    「是跟老婆子讲话。」忍不住揶揄起来。
    「你说什么？」
    「啊！我肚子饿，走。去吃早餐吧！」我顺手把那本相册给拿走闔上放回去，在她视线无所及的地方将那张仅此一张的合照给抽出来放进口袋里。
    「喂，还当我没听到啊！这么快就要走。」她看来还是意犹未尽的想多待点。
    都已经在无形中，过了两个小时；光听她的故事情节一个小时就过；她是不是没睡饱导致精神错乱。
    揉了下许久没休息的脑袋瓜，与她做沟通。
    「警卫来，就百口莫辩。」我瞧了眼时间，把她总算连哄带骗是拖出那里。
    在下楼的途中，与警卫擦肩而过，也微点头致意。
    「要走了哦？路上小心哇。年轻真好。」警卫又露出一副高深莫测容易招人误会的顏面表情。
    「好的，今天感谢。」顺手将还在哀怨的杰媞给拖走。
    「不是要吃早餐？这里吃吧！」将近九点的早餐店意外的多人，是假日，在荒凉的地方还挺拥挤。
    杰媞引领我到间早餐店的角落坐下，
    「我吃黑胡椒铁板麵与苹果汁，那你呢？」
    「都可以。」我没多馀的心思在挑选，什么都好的概念。
    「我帮你叫个a套餐。」就逕自到前檯点餐。
    滑了下手机，对面的人迟迟没回来，她在搭訕啊？
    看互动模式是熟客啊？「你们也好久没回来了。」隐约听老闆如此对她说道。
    会不会反差也太大「老闆还记得我们，好港动。没办法，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都要忙。」
    「也是，看你们就像小孩子般成长茁壮，都出外闯荡。」
    她佇立在那好一阵子，忽然捲起袖子来，当起服务生来？开始端起几份餐点，在客人当中穿梭着，似乎很熟练。
    老闆似乎也看情势如此，原想加以阻止的样子，却变为妥协。
    看她送到隔壁桌的餐点，「为您上下餐。」好像又多聊几句后，
    她转过头来，「你也可以小瞇一下，不是整夜都没睡啊！都挑个角落有冷气的地方了。」状似不省心的说道。
    「我不累。」何时睡意都消失，只能如此茫然坐在位置上，偶尔划划手机。
    「是哦？你，我...」她好像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的，而老闆又唤她回去送餐，到头来还是什么没说，只是她也在老闆那多停留一下。
    不知过多久，不时看她有说有笑，与每个客户相处交流融洽，就像是变身为另一个人。
    最终停在我面前，「你的餐点，到了。不够的话再说。」她将桌上给摆了将近半桌，是当我有多饿？话语几乎都没聊到，又去服务他桌的客人，
    一波波的人潮，有足够时间让我解决着当前的食物。
    嗯，熟悉的早餐店最对味。
    终于人潮退去，剩一两桌而杰媞像是累摊终于坐回来。食物也不免被我解决剩三分之一。
    「干嘛？那么喜欢做免费劳工啊？」我兴味不灭的问着她。
    「毕竟他们对我也有恩。」看她一副要虚脱的样子，不免走去替她倒杯水回来。
    「诺。多喝点吧！」她像获得救赎般的一饮而尽，也把所剩无几的餐点吃完。
    「谢谢你哇。」她口齿不清还咬着吐司的说道，颇有兴味。「你觉得吃起来如何啊？」
    「吃起来不都一样嘛？」我摸不着头绪，补上了后头这一句「就不错吃啊！还可以。」
    「嗯。很好。」她不到五分鐘时间就把剩下的东西给扫进胃里，
    「是很饿齁？」看那见底的空盘如此说道。
    「嗯。但已经饱了。」她看似满足的就要离去，而闆娘像不捨般给她个拥抱。
    最后，这早餐没收任何费用的。
    直到送她回家的路途中，也没多讲什么就分道扬鑣。
    一路上看来她也够疲惫了，时不时打盹，但到家门时却像是被惊醒。
    「掰掰。很感谢你今天。」她就是带有股清风消失在那扇门背后，我也缓慢地开回家。

 CH30：担心之馀(三)

    「话说，你怎么这副鬼模样。」听见永坪哥剎那，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硬是深深吞回去。
    「哪副模样？」没睡好的自己沉住气问着，口气不免差了起来。
    「像经歷过世界大战。」听他精闢的分析，都差点明显消化不良。
    只好漠视掉他，还多亏今天来得太匆忙，没体力欢。
    「志尚前辈，早餐。」语如像是种习惯丢了包东西放我桌上。
    「怎么又有？」旁边的永坪哥像似十足不满的说着。
    「别抱怨，永坪前辈明明就有吃早餐，不然这还有多一点，给。」语如拿出个小巧保鲜盒递给他。
    「剩下才给我，有没有良心啊？」看永坪哥口是心非，手还是伸出去接下，这是莫名的彆扭心态吗？
    「说我没有良心，前辈想见识下吗？」语如露出意义不明的微笑，就把刚要放到他手中的那盒给硬生生抽掉。
    「我刚什么都没说。」永坪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握着那早已到手，却迟迟没到口的食物，语如放弃挣扎直接地给了他。
    我事不关己的吃着早餐，还微热冒着烟，菜色与上次的更加丰盛，是自己的错觉吗？
    他俩互动使我没加以理会，不经意的斗嘴，就是在为这工作伴奏，佐证他们感情还真不错；
    膀在用完餐点有力气做事，揉时不时发酸的肩膀，
    最近忙碌的那些杂事、统计；休息途中偶尔远眺远方，再低头办公。
    嗯？有股不祥的预感，有事情要发生，让我突然有雷达想到杰媞，怎么会有心电感应。
    偶尔转着笔，呵。怎么可能，是梦吧？我稍微轻轻拍打脸庞，再这样下去，会拖慢工作进度，可别再恍神；
    「干嘛？打傻笑的自己，头脑不对劲齁。」永坪哥满脸的嘲讽技能开到满点。
    「彼此，彼此。」一整个无语地吐槽着。
    「快到午休时间，等等吃什么。」语如边收拾着东西，站到我背后。
    我摸了摸不怎么饿的肚子说道「你们去吃就好。」
    「干嘛？你要减肥哦？」永坪哥将我的椅子拉过去，不可置信的惊呼。
    「我不饿。你们俩慢慢去吃就好。」看着还没做好的事情加上方才的思绪综合起来，食慾所剩无几，解释着。
    「我们就先走。」永坪哥还很轻松的语调说着，却无法吸引我。
    语如则像一旁看眼色说着「若有记得，再帮忙你打包回来。」便跟上永坪哥的步伐。
    我目送他们离开后，就变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显得清净许多。
    方才乱窜的思绪总让我迟疑到杰媞可能发生什么？
    走到窗边，拨通电话，很快的就被接通；
    对面持久没有应声，「怎么了吗？」杰媞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个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她背景的嘈杂音源源不断，不晓得在哪？
    「嗯？」沉闷半响，虽感到困惑还是姑且信任，「没事就好。」
    「哈。你打来就只是特别问我这呀！」
    「算是吧！」
    「哦？我还以为你消息那么灵通？」
    「什么消息？」
    「没什么。我说，下次见面，换你陪我去看星空啊！」
    「嗯。那有什么问题！」
    「你也赶紧吃午餐吧？」
    他的话语总是让我出其不意，「你又知道我没吃午餐？」。
    她轻笑了声，「就是知道。我先掛电话，还有事要忙。」而背景的吵杂声也一会都没停过。
    「嗯。」听见她那仓皇的声音不方便多加打扰。
    如果当时我再多注意点，是否就知道，她背后的语气充满失落。
    我不经意多瞥了一眼，气氛很不对。
    语如虽将一盒寿司及味噌汤递给自己，故作往常的相处模式，却瞒不过我的法眼。
    这两人是吵架了吧？不然就是发生什么？才一个小时多过后。
    斜眼看着那罪魁祸首，对上我的眼时，他就一副耸肩外加无辜的大眼；但这招对我来说，显然没用。
    「哎。」附加个叹息，我握着寿司边不时办公，外加观察。
    看办公室里的大家不知到底有无发现，还是用往常方式相处。
    最近自己是否都在替他们担心，拍了下被虐待许久的胃。
    明明原本就很美味的寿司，现在却食之有其意，
    只好专注于工作上，等到手中的事情告好一段落，才有馀力处理。
    语如确实有点心不在焉，而永坪哥却依然在他的工作状态中。
    好不容易熬一段落，传个讯息就来到茶水间；
    没多久永坪哥就走进，我顺势把门锁上，带他到阳台。
    「你与她，有发生什么？」
    「压根儿没有，你不要误会。我也是不懂，她离开座位一阵子用餐，就这样。」他表情懊恼的说着。
    「然后？原因？解决？」
    「我就没问，因为她看起来心情不好，就别…。」他是在自责自我的没用，突然那股想法窜出。
    嗯。
    「到底是为何心情不好？」他一副烦躁貌的抓着自己的发型。
    「她有没遇到其他人？还是？」一道女声怎么插入我们之间的谈话，抬头望了眼是俞凡姊。
    「没有吧！她离开一下下。」
    「嗯？怎么有其他人？」反应慢半拍的永坪哥突然意会过来。
    「我本来就在这，可以不要当我空气吗？」
    「噢！都快下班。在这偷懒。」
    「都做完了啦！不怕你去说啦！」
    「我都在这，怎么敢讲。只是你们刚谈论女性思想了话，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一个是遇见前男友或者是现任曖昧对象吧！」
    「还真是不意外的答案，颇有道理。」我闻之微点头。
    「从她口中讲出来就只是八卦而已，而且语如她才不是轻浮之人。」永坪哥忿忿不平的辩驳，虽然我心底也只是部分同意，但有无这么激动啊！
    「相信能当饭吃啊！况且这只是纯属猜测；不一定代表她绝对是。」她满不在乎说完，而永坪哥就逕自离开还将门关起来。
    「你，竟然主动好奇这件事？」俞凡姊看我几眼，才缓缓说道。
    「有这么稀奇吗？」我噗哧一笑既纳闷的问。
    「往常你都自己观察或是从根本解决，用你自己的方式。」
    「我只是，有点在意。」我淡淡的说着。「只是有点上心。」
    「以前你就像有魔法一样，总花个两三天就能把氛围变好。」
    「是这样子的啊？对于之前的自己，又是哪副模样。」我在心底打个问号。看出来溜达的时间太久，连忙做个结尾。
    「没事的，我想过一阵子就会好，所以先回岗位。」
    「嗯。」她一闪即逝的奇妙表情我懒得多加猜测。
    回到岗位，像是算好下班时间的人们，一一步出公司门，而语如也不知何时早已收拾好物品，没再座位上。
    等彼此追出去时，四处张望却没见着人影，那影像却不免让我愣了下，多看了几眼后，随即镇定下来，直到消失在那断的尽头。
    永坪哥也没多做什么，道别随后与我分道扬鑣。

 CH31：担心之馀(四)

    有没有想过这么刚好？那台车也太过眼熟。
    靠在路边仅仅那几秒鐘，没看到很清楚，却又随风呼啸而去。
    有可能会是巧合吗？
    到家之后，那颗心，却逐渐躁起来。
    连晚餐吃什么，都没什么印象。
    明天啊？到时想起再问吧？抱着这浓浓的疑问敌不过睡意沉沉睡着。
    「她最近会请假一段时间哦？」组长边翻阅着资料边说着，
    「这么突然？」一旁的永坪哥怪叫道。
    「嗯。她。就有私事啊！」组长瞥了我们一眼又缓缓说着。
    「不能告诉我们原因吗？」永坪哥似乎想追根究柢，却被我给阻止。
    「她或许有难言之隐吧！」如果能的话组长就会主动讲，依照他那多话的性格。当然除了第一句有讲出来，孬种如我，其馀只敢在心里想。
    「嗯。你们都回去工作吧！」组长不再多说，则是持续做自己的事。
    就算是被随便打发的我们也只好回位工作去，一连接着好几天，都没她的身影出现。
    所幸公司的忙碌事因为她的关係，多几项任务就平均分担给组员们，没有间暇时间及力气去做猜疑。直到礼拜五，熬到下班过后，明明大家都走光后，组长无缘无故把我俩给叫过去。
    「永坪、志尚，进来办公室一趟。」他张望下探出个头对我们说道。
    都没人不是都要直接讲，是有多縝密的计划。我心如此想着，而与永坪哥对望一眼，他露出一副早知道我就该开溜的表情，哀怨跟在我后头进去。
    还没等我们就位，把门关上后，「你们明天都要出现，算加班！」
    「什么？」永坪哥超明显的傻眼，毫不掩饰的表情都让我快笑出来，而组长显然没有理会。
    「穿正式一点，明天我会去你们家载你们，看你们要不睡一起，今晚。」这没来由地提议，让我想笑的衝动吞回去。
    「怎么不乾脆先睡组长家或车上啊？而且穿正式点是要相亲齁。」永坪哥貌似呛辣的说着，这状况像见怪不怪，组长在没什么人时与他相处起来就根本是同辈。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也是可以。相亲两个人一起未免太问号。是要打架吗决胜负？」他一副调侃貌的说着。
    我如此对他讲，「如果对手是永坪哥，我愿意。」不忍挑了眉看着他。
    「可以什么啦？不要那副表情。」永坪哥嫌弃往后一步地说着，又不免带有点惊恐。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和我哈尼的事情，就来吧！」组长之所以是组长，是八成都把人心给摸透了吧！
    「别，别。」永坪哥一脸受惊貌，脱口而出。「去你家吧！志尚。」
    「又是我家。怎么不去你家？」我反驳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出口，就明白被銃康。
    「好的，那就去志尚家接你们囉！」组长一副诡计得逞貌，明显就是计划通，省跑一段路；但似乎也只好认命。
    「组长，你又知道我住哪？」我迫于无奈地问着。
    「人事资料表上有填。」组长顿了下才紧接讲着，
    「明天是庄重的日子，就打扮乾净朴素点吧！是要去见语如及她亲人，发生点事，所以快点回家洗洗睡。」他不再让我们多馀的时间做提问，而是把我们一路推进电梯里。
    两人共乘一部电梯，气氛却逐渐凝重起来；就算组长没讲到很清楚，可是答案就这么浅显易懂。
    「你猜得到吗？」率先打破这气氛的是我，明知话题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却还是问了起来。
    「隐约知道吧！又不是这么不识相。」他语调如往常般的自然。
    「难怪你都不闻不问。」
    「别把我说的那么冷血，我有密她，她都不读不回。只希望她心情不会太糟。」少数几次他露出这副表情，会真心期望一个人，才会有的表情，我静静欣赏。
    「是她了话？我认为她能熬过的。」
    「你又知道？」
    「就是股直觉。」语毕就走出电梯，回头望永坪哥还在原地，「该出来了。」按着即将关的电梯一隻手把他给拉出来，就在此道别，
    坐上车的剎那，旁边忽然多了一道人影，「那我直接去你家，反正那边衣物也有我穿的下吧！」突如其来回来的他突然坐在副驾驶座说着。
    「你有徵询过我的意见吗？」
    「我想回家一趟太麻烦，就顺路吧。」他像是下定决心般无能动摇系上安全带。
    「好歹也让我坐个副驾驶。」我在心中不忍嘀咕，再多说也都只是无益。
    他像个孩子般坐在那，东张西望；没有太多谈话，他就只是看窗外的风景。
    「到了！」我喊一声却没反应，原想摇醒熟睡的他。时间才十五分鐘左右，睡着也太嗯？超过。
    那就途留他在车上好了！停好车后就将冷气给关掉，车窗摇下来；让他追个自然风也好，是我对他最后的温柔。
    轻声细步的走进家门，又不自觉忙碌起来，整理下环境才去冲个冷水澡，夏天实在有够热。
    随便煮个炒泡麵垫个胃，果然很好吃，总觉得忘了什么？应该不重要。
    才刚要回房休息，就传来急促阵阵门铃声。
    开门发现永坪哥狼狈的模样，「都不叫醒我哦？让我餵蚊子。」
    「我刚有叫过，是你睡得跟什么一样。」无奈摆了摆手说道。
    「也该把我扛回来啊！徒留我在车上吹热风。」
    「你先去洗澡吧！」我没什么好气的说着。
    他嗅了嗅味道，露出厌恶的表情，就朝自家浴室走去。
    拿他没办法，只好上楼随便搜出了件衣裤给他。
    想到上次那件误会可大的事让我不免打个喷嚏，
    「衣服毛巾我给你放门外啊！」我放在门上就走去厨房；
    加热泡个麵，可没多馀心力帮他煮。
    过不久永坪哥无声无息站在我身后，「你是不是故意拿这件衣服给我穿啊！」
    「很适合你啊！舒适又宽松。」省略上面的图案不讲，
    粉红色的衣服随风摇摆，实在令人想笑，更何况上面有隻魔法仙杜瑞拉，整个就是超有违和感。
    「你来吃泡麵吧！我精心煮的。」我将汤、麵倒分开来，端到他面前，展现专业。
    他还想说什么，肚子就叫了出来，不在要求些什么，直接吃起来。
    「客房那套是你明天要穿的，正式服装。」不等他回应，我就先进房准备明天的事情。
    -
    看来志尚连永坪哥的衣服尺寸都很瞭落指掌(呵。歪了。

 CH32：担心之馀(五)

    隆重的场面，川流不息的会场，远远就见到语如身穿黑衣招呼人们；明显消瘦一圈，才几天没见面。
    随组长走到签到处，她像是露出陌生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是在证明自己的没事，还是在逞强。
    组长慰问了几句过后，拍了下她的肩，就带我们进到会场里。
    有不少人，原来她的亲人是知名人物，看着正中间那张照片却是令我最讶异的事情，那不是前个礼拜才看到的人。就算少了当时的疲惫及消瘦，换上的是朝气阳光的照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杰媞口中的叔叔，而随即恢復镇定。
    所以，下意识扫射周遭最后在角落行礼的地方发现她，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乖顺的一一行礼，就像只是个仪式，旁边则是她的母亲，不时低头啜泣，后来她好扶她到后面坐着休息，回到位置在招呼一一上香的人们。
    轮到我们时，对上她的眼眸，一闪即逝的诧异包含在其中。
    「我们是语如公司的组长及同事，你们心情现在一定很不好受，请节哀顺变。若是有我们能做的，务必告诉我们。」她微垂下眼眸。
    语毕深深朝家属及逝者的照片鞠躬，而我也默默不语只是照着组长的动作做。
    就算是与她想说，到头来她也只是鞠躬的说「谢谢您们，语如还是请你们多多照顾。」
    「没问题，语如的表现非常好，我很满意。」永坪哥过于夸大的反应让她微微一笑。
    「他说的是真的，所以不用太担心语如，她学习很好，如果以后行了话还打算把她直接转正职。」组长随后说道。
    「真的是太感谢了。」
    她又朝我们一鞠躬，而因为后面还有不少客人也不适合待太久，就先到一旁等候。
    待在一旁的休息区，好几位都在享用着专门为大家所准备的茶点。
    人总是络绎不绝，恐怕有些政商名流都有出席。
    「你怎么不吃？」一回头就看永坪哥拿着两三块饼吃着，还想塞一片进我嘴里，吓得我又加紧撇头回去。
    「我不饿。」即使语如与杰媞有段距离，也格外注意他们的行为与情绪。
    「你没吃东西都不饿？明明早餐都没吃，吸空气就会饱啊？」听他们的话语，让我拿起杯子倒满茶水喝起来，没想到是青草茶还真特别；较于炎热的天气，是最好的选择。
    站在角落的一隅不免听到很多八卦消息，
    「据说，下週一新任董事长就要即位，是大女儿。」
    这没猜错了话，按年纪应该是在说杰媞吧？
    「这么快就去。」
    「是既定的事实，况且是专业出生，而且有家世背景啊！」
    「唉以前都没露面，看来事业野心还是颇大。」
    「之前暂代一职的会很呕吧！人家可是尽忠职守。」
    「人心叵测啊！未来也说不一定。」我知道杰媞并没有那么想继承家业，却总是被误会着。
    「二女儿咧？」
    「就门口那个吧！只是更少点存在感。」
    「挺保护的二女儿，不然就是不值得一提...。」杂七杂八的婆妈们真是吃饱太间，是会不会看场合，被当事人听到多么的不堪入耳；无心再理会他们的间言间语。
    瞥见杰媞面无表情地要返回会场，那瞬间让我觉得她全都听到，只是没多馀心情去说，想替她做些什么。才惊觉旁边之人早已按耐不住，才伸手要抓住却落空；永坪哥见似要一个箭步去理论，组长如早一预料般的站在前头挡住去路。
    「别闹事。」组长简单而低沉又不失威严的嗓音，都快让我打个冷颤；有言外之意就是这场子并不适合，何况更难堪的会是那两位。
    永坪哥终究是静默下来，不再多发一语。
    「有时候人们要有同理心，换作是自己所亲爱的人们被这么说，并非是真实之事，会有什么感受。」组长没有正对他们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像是特意说给他们听，而用意有传送到般，空气凝结几分鐘却像有几世纪，他们转其他话题又有些选择离开。
    「第六天了，时间，过真快。」组长像颇有感慨眉头深锁的说着。
    「这么说是礼拜一就发生。」永坪哥像釐清事情的惊呼一声，也点醒我想起週一的那幅画面，看来那辆车真不是错觉或幻觉。
    事情像一一被解开，那天的通话又是怎么回事及名册都瞬间串连起来。
    「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紧急状况，週一就让她给请假，今天是最后一天非亲友的祭拜，明天就得火化。」
    「动作未免也太快，名人不都会多个几天。」永坪哥一整个惊呼。
    「如果没这么做，他们公司股票会更容易摆盪，所以要尽早稳定人心。」让我多盯着那照片一会，觉得算年轻的，只是就这么走，留给家人的无非是考验。
    直到离开之前，一句话都没说也不多问，眼神接触明明就很多次；只有中午稍微跑去买运动饮料给她，收下之馀又得去忙碌，不免担心杰媞的身子会支撑不住。
    永坪哥择时不时就跑去找语如交谈、关心，至少有多点放心。
    回到家劳累感顿时涌上心头，她所经歷过的是否能减轻。
    她那副模样，让我再次查觉到，她老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所以行为言语才会那样。
    没想到隔天傍晚才注意收到条讯息。
    「抱歉，没告诉你我跟语如是姐妹的事。还有今天没空好好招待你。」-jai传来的，看时间是三更半夜的，八成是忙到有时间休息才传的。
    「我不会在意。你有空就好好休息吧！」
    但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回音，到了週一，难得的休假日，十点，有什么事情能好运用，出游现在也太晚。
    懒洋洋打开自家电视，漫无目的转台，什么都没有。
    打算随便要去煎个蛋饼来吃，最后独留电视新闻唱独角戏，填个肚子。
    赫然看见，斗大标题，云氏企业接班人将出国进修，另有人选？
    正纳闷地走到电视机前，云氏企业有点印象，主播正说道「来听听稍早的访问。」
    杰媞突然出现在电视萤幕上，「林小姐，怎么会这么突然现身于机场？是要逃跑吗？」这记者氏会不会问话啊？引导式问答。
    「这都有经过讨论一阵子，目前我要出国进修，增进能力，而所有理事都内部知情。」
    记者持续追问着「那现在公司董事长的负责人是谁？」
    「这公司会另订时间正式发布记者会，所选出来人选都有足够的能力去应付各种情况，且有一定的时间及贡献，请大家放心。」那专业的气质模样与之前大大不同，也多了几分距离及干练精明。
    「有打算去多久吗？」
    「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时间，会把所有的课程都精进完毕才会归国。」
    「那回国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喂喂。未免也扯太远了。
    「能确定的是会从公司底层做起。」旁边的记者显然倒抽一口气，像逮到机会继续问着。
    「这也是理事会决定的吗？」记者的威力真是太恐怖，幸好杰媞总能面不改色地应付各种问题。
    「这都是基于综合考量做出的决策。」她笑了笑，并看了眼时间「不好意思，我要去做登机的手续，就得告一段落了。」
    语毕点了个头，方才的记者就将要转回到棚内，恰巧看到机场大鐘的时间指着十点半，现在才十点五十分，顾不得快变焦黑的蛋，瓦斯电器关起来，随手抓个钥匙及手机就出门。

 CH33：接二连三(一)

    「在哪？」没有深思熟虑后就抵达机场，才发现宽广的很可以。
    只好拨打语如的手机号码，没意外很快就被接起。
    省略了问候，「语如，你现在在机场的哪边？」
    她惊讶的语气匆忙报了个地方，让我知道，就掛断电话。
    让我用速度在机场跑了一阵子，人潮不多，所以速度算快的，语如的人影映入眼帘，跑到她身边却不见杰緹。
    「杰媞人咧？」见语如用手指比了比出入口，顺势望去早已没影子。
    「当然进去了！都快起飞，不然就赶不上飞机。话说志尚前辈，怎么会来。」她一脸懵懂问着。
    「是看到新闻吧！」阿姨何时悄然无息的站在一旁，倦容依旧不减。
    「阿姨早安。」我微微鞠了个躬。
    「其实这件事本来就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有些记者还是追来了。」
    「好了，该走了。否则等会记者发现堵住。」阿姨出言提醒着。
    「于秘书，麻烦你先把我母亲送回去。」语如转向朝身穿西装的男子说着，原来一直打量我的是秘书。
    「好的，遵命。」
    就要离开时，阿姨突然又回过头说「话说你是？我昨日好像也有看到你。」
    「我是志尚，语如的同事，及杰媞的大学社团朋友。」
    「哦！我想起来了，这么说来，今天是第三次见面吧。这两个孩子未来还请你多多关照。」阿姨脸庞多了份温柔的光芒，是疼爱。
    「我会的。」如此的保证着。
    不免时不时感受到锐利光芒，那名秘书摆明不相信，有这么巧之事，两千金都刚好认识，但夫人在也不方便多说什么，是真的担心啊。
    「你们就不用担心，于秘书会好好送我回家。」语毕，阿姨就伶着于秘书走了。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语如对我这么说的同时，边戴上了帽子。
    「干嘛？」
    掩人耳目。不是吧！这样反而更招摇。心中这么想还是别吐槽。
    她不再多说，则是快速步出第一航厦。我则紧跟在后。
    赫然她突然停下来，差点撞上她柔弱的后背。
    「去你的车子那。」我应了个声，
    换我走在前头，是不能并肩而行哦！
    停在自家车辆前，她稍微皱了眉朝我伸出手来。
    惹得我差点把手搭上去。「干嘛？车钥匙给我，我来开。怎么好意思让前辈开呢？」
    瞧她拿走后坐在驾驶座，而我坐上副驾驶。
    「出发。」是有没有这么嗨。
    「话说你有驾照啊？」
    「少瞧不起人了，我还是会基本的，而且一次就过。」她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更何况这有点年代的车，我还是行的。」突然有种躺着也中枪。
    说有年代也太扯，那也只是我父母不要的二手车拿来开。
    可以不要纠结在这话题。让顿时间不再有话语的交流。
    「前辈，你一定有很多疑问的？」她开了一段路才开口。
    「你想讲就讲，我不会强迫你的。」
    「谢谢。」
    她持续开着车，速度还真是安全驾驶，相较于杰緹这么不同一点。
    最后没多对话，则停留于名为sky的店，一看就整个梦幻。
    进门后就语如指定位置，麻烦隐密一点。
    服务生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意有所指的带到个角落，这边请。
    还以为是什么不正当的交易，环境还真不多人。
    坐到被绿意盎然包围的一隅，「点好餐就来柜台就可以。」服务生端满笑脸的说着。
    「嗯，谢谢。不会。」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你们两姐妹都很爱角落？」
    「这里很方便，可以睡觉啊！也很好办事。好了，你想吃些什么？」
    菜单写着琳琅满目的菜名，各式各样的怪名字。
    「我就一杯萨诺斯的精神之饮，吃的就都可以。」
    唸起来实在是太中二了，「好的。那我就去点了。」
    随处扫视这间店，还真到处都是天空的照片，不管清晨、白天、黑夜还是夕阳，一定很喜欢天空吧！
    「点好囉！」语如将杯水递给我。
    「嗯。」
    她坐下后就二话不说一股作气将一杯水喝到剩一半。
    清了清喉咙，「我是杰媞相差了五岁的妹妹，感情不好也不坏；对于志尚前辈早有耳闻及好奇，毕竟我姊…」
    忽然打住就没说下去。
    「你姊？」
    「嗯…算是比较上心吧！我也不清楚缘由，反正也有点欣慰。你也如同我姊所说的好那我就放心。但请不要误会，我进这家公司单纯是因为想上才来面试，原先根本不知道前辈的存在。」
    看她慌张又激动的解释着，就姑且相信。
    「其实之前那些的顾客资料，大部分都是姊用的，别看她那副模样，是很厉害的。我也还得跟她学习。」
    「谢谢，不是你一个人悲惨的用，是值得庆幸啊！」
    她像放宽心不打算再多说什么，而餐点逐渐上起来，
    看着摆在眼前的餐点，不禁困惑。
    「这是他们着名的甜点-蓝天空的眼泪。」
    看着眼前充满蓝色色素的蛋糕，渐层美的像网美，还真不习惯。
    「我猜想你会喜欢，因为…口味很独特。」她话不再多说，便吃起燉饭。我浅嚐一口，很真甜品如其名，终于理解为何取这鬼名字。天空的眼泪入口是甜的，但蕴藏是咸的，不免有很多层次。要不你也来一点。
    毕竟一整个甜点，还真没有胃可以装下，将切一半的递给她，讲述许多有关杰媞的事情，才意识到她做的事情比我想像的多更多，不时掺杂在我的人生中。
    「其实她并不希望我跟你讲，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到昨晚她都很迟疑、放不下许多事，但最后还是装作自己很洒脱的走了。我多么希望她是多为自己着想一点，但始终只是为我们这群人。」
    转眼间都下午三四点，「我想你跟我有相同的想法与情感吧？否则就不会汗流浹背的跑来机场。
    嗯。我希望她过得好。这是无庸置疑的。」
    「就这样？」
    「仅此如此。看来你们就多吃甜点，不然你们男生就木头。」
    「木头？什么木头？」我微挑了眉，不解其意。「是永坪哥吗？」
    「咳。干嘛突然扯到他。」突然她讲话结巴了起来。人是会特别对别人的事情上心，
    「好歹你也关心下自己。你如此聪明，想必领悟到其中之道理。」
    「你那好兄弟，繁花有意，流水无情，又不是一个人就能在一起。」原来语如比我想中的还坦率。
    「别这么悲观，我想这还很难说。」想起他近期种种稀奇反应，还可真不一定。
    「话说你们的心情还好吗？」就算是知道明知故问，还是问出口。
    「已经整理的差不多，可能泪早已被流光，在hold的也是杰緹，也早有准备。该做的就做了。」她微微一笑，更像是种无奈。
    「她比我们所认为的都还要来得坚强。」
    「嗯，所以令人更加心疼。」

 CH34：接二连三(二)

    最后，终于嚥下最后一口甜点，自己都不晓得吃份餐点，所花时间可以如此之久。
    「她就是逼迫成长，相较于我，承担许多责任，媒体的聚光灯。虽然我们算是被保护的好了。」她途中很多的叹息，「算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家的。」
    「也是，那送你回家。」他迟疑点就点头步出店外。
    上了车，她随口报了地址，我则安静开车。
    「这离你姊家有好一段距离？」看了下导航。
    「嗯。那是我们原本的家后来就搬走，毕竟那里更不方便，我姊就用租的承包下来，我则与我母亲同住。」
    「干嘛不住一起？」
    「嗯。那时候大学了，姊不再与我们同住，空屋也是空屋，索性就让她给租下。毕竟她的钱都是自己赚自己花，我还是会去蹭饭。」
    她边说边笑看来是，十足的姐控。
    「所以现在那里是空屋。」总认为有点可惜及落寞。
    「也不见得，我会定期做打扫或者寄宿的。」
    「嗯。」
    「如果你想来的话，可以讲一声。我或易晴哥会来开门。」
    「呵。我去了话要干嘛？而且易晴哥是哪位？」
    「就邻居哥哥，住在附近的，人超耐斯。」看她说的煞有其事。
    「这就要问你了啊？好了，放我到那间超商前下来就好，还有东西要採买。」
    「嗯。」缓缓将车子停到路边。
    「那明天见。」
    「嗯。路上小心。」语毕我就转动方向盘开着，透过后视镜瞧她盯我好一会，才缓缓走进超商。
    哎。一整个心累累。难得不行的休假日就如此颓废渡过。
    一想到明早要上班就很哀号，偏偏电话声响起，随手一接，
    「喂？」
    「平安到家囉？」
    「当然，又不会迷路。」
    「说的也是，前辈，早点休息吧！还有今天谢谢你。」
    「谢什么？」
    「没什么，就很多事情，包含今天来找我姐，我想她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别牵掛。」
    这什么无厘头的发言，但还是轻笑。「嗯，掰。」
    「早啊！」踏入公司人们差不多都在位置，怀着尚未睡饱，主动打了声招呼。
    「嘿呀！早安。」永坪哥喜孜孜的说着。
    「是发生什么好事？」
    「没有，只是能好好睡上一觉就好棒！」我看是从情伤解脱的差不多。
    「诺，给你柠檬汁。」他突然从哪变出一杯柠檬汁，现榨的？
    他突然将一瓶奇异顏色的饮料交到我手上。我难以置信的望了望，「送你喝。」
    「这不太像你会买的？」我毫不留情的说道。
    「问题那么多？」他伸手又要把那瓶拿走，我转开瓶盖，「我喝，这么难得。」
    但却把它放到桌角边，眼角馀光瞥见，呵。语如桌上也还有一瓶，浅显易懂。那些人的心思。
    瞧语如办公的模样，身在云中不知其意，却也忆起了杰媞。其实两姐妹真的有像，仔细看了话。
    忽然永坪哥的身躯挡住我视线，把微厚的资料恶狠狠放在桌上。
    「咳，看的差不多了吧！等会有四组客户来访，其中林夫妇那组就你啦。」
    没发现他的语气处处不时充满敌意，那哥把我想成何许人也。
    之后她就与语如讲起话来，懒得多加留意，收回视线，明明氛围就再蔓延，还是别插手比较识相，看着资料迎接下组客户的到来。
    整理好资讯后，顾客就紧接而来，看上去是很年轻的夫妇。买过不少望远镜，珍藏着。
    「这是很特别的週年，所以想买一隻以表纪念。」丈夫让我听着他们放闪不少的过去，原不知飘到哪的思绪再度飘回来。丈夫时不时与妻子相视而笑。
    「可能是我们在高中时期就一路有天文社相伴，最后才会让我们在一起。现在的我们还是会一同观星。」
    「那走过的时间很久远。掐指一算也有十年起跳。」
    「其实也不长不短。而我们都希望能与星星一样，好几光年都会在一起，在很久很久以后都不要变质。」
    未免也太甜了。让我甜到什么都快说不下去。
    只得短暂转移话题，顺便进入正题，介绍起產品来。
    「他们听得无非是很认真，却不时有种倍感呵护的错觉。」
    不断的试用，想找寻的望远镜；途中免不妨的聊天，就花了整个上午到下午的时间。
    「我想我们的孩子名取好。」那太太说。
    「什么名？」
    「星辉。」
    「不太好吧！」见他丈夫眉头一皱，这样后面心灰直接加意冷。
    「可是我很喜欢。不觉得有夜晚的星星，也有白天或夕阳的光辉，多美。」
    看来是满满的浪漫情怀。
    「那也拿你没办法。」他宠溺的表情出卖一切。
    「两位有小孩子了。」
    「嗯。五个月多，只是还看不出来。」真是幸福的氛围。
    「恭喜。那今天你们刚买的我帮你们算九折，算礼物。」
    「太感谢了。」
    「不会，省起来做奶粉钱刚刚好。」最终，花了段时间终于送走这组顾客。
    **
    「你这样真的很没有经济效益可言。」永坪哥在我出来后并送走顾客后才这么讲。
    「他们就这么有话聊，我也没办法。」我莫可奈何笑了下，
    「话不是这么说，幸好你只有一组客人，另一组交给语如。不然你都不用吃午餐。好歹你也照顾下自己的健康。」
    「真是不好意思啊！」
    「诺，这是你的咖哩猪排饭，冷的应该也差不多。」他比比安静待在角落的那份孤伶伶的餐点，又去忙他自己的。
    我则静静吃起咖哩来。噢！一股非常咸之味道。还是配着一杯茶渐渐解决。
    一阵责骂声打破寂静，从其馀的地方传来。
    「你们是怎么搞得？」还没来得弄清楚状况，清晰的骂声源源不绝。
    永坪哥丢下了一句「是语如的那间。」就随之跑过去。
    见永坪哥敲门而入，「不好意思。请问发生了什么？」
    眼见他们就要愤然离去，「那位小姐很像看不太起我们这种人。」
    语如在旁边微微摇头，还想开口说什么。被永坪哥用眼神给阻止了。
    旁边的妻子不时拍拍又安抚着丈夫别生气。
    「真的很抱歉，给您们这么不好的感受。不然换我为您们服务。」
    永坪哥微护语如在身后，「这样就想交差了事。」
    「没有，我们用最大的诚心为您们服务。」
    「老公，不要再为难人家，他们的服务已经很周到；更何况那小姐只是按我的要求挑了那几款，无恶意。」
    「我...。」还想再说什么？就像被止住了嘴。
    「好嘛？我们再重述一次。」那丈夫像是妥协般地点头。
    突发事件终于落幕，而我将语如给带出来，而徒留永坪哥在里面继续为他们服务。
    语如那副不能理解的脸，还是黯淡下来。
    「不要理他们，假如你确信自己没有错，就别自责。」送她回座位时地说道，只是她能听进多少就无从得知了。

 CH35：接二连三(三)

    屁股都还没坐热，组长就把语如给抓走，也不让我跟，语如的神情似乎也不希望我进去，用口型说一句「没事的。」
    刚刚同仁总在窃窃私语，却也没有人愿意上前躺这摊浑水，只是看好戏而已吗？
    哎。望着被关上不久的门，抑制住想去听的衝动，在原地心无旁騖的工作。
    「语如人咧？」永坪哥佇立在我前头说着。
    「一回来就问我这个问题，没看到我在专心工作。」我敲打的键盘漫不经心地答道，而画面上所呈现的都是乱码。
    「现在都早过下班时间。」他用手挡住萤幕画面，不让我愚蠢的行为持续。
    「嗯。也是。她被组长叫进去好一阵子。」我抬头对他讲着。
    「啊你怎么不跟进去？」
    「他们叫我不要跟。」我理所当然地说。
    「你何时那么听话？不能进去也可以偷听啊？！」看他这副模样，实在很难忍住不去呛他。
    「可以别把偷听当作这么正常的事情吗？而且进去也不会有表示特别改变。」
    他耸肩表示无所谓，也听不进去。
    「已经下班，那我就先告辞了。」背起我的包包，直接开溜，不再多做停留。
    他那令人痛快愉悦的叫喊声在后头响起，我偏不理，就只是单纯想如此做，创造机会。
    难得的我想当公车回趟老家，率性这么决定，开门迎接的是老妈。
    「怎么回家都不先说一声？」她满脸的讶异都写在脸上。
    「这样才有火花刺激，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有有有，快进来。不然就喂蚊子了！」她稍微把我拉进家门。
    而一道声音幽幽传出来，「是谁啊？来我们家？打扰...」老爸将头缓缓探出来。细小的眼睛仿佛一时半刻认不出我来，伴随着眼睛逐渐放大，「是你啊！就直接开门进来。」
    「这反应未免也太冷淡。」我碎念着。
    他像是有听到我的低语，「呦。知道你妈想你就回来。还不赖啊！」
    「你自己也不是期待。」老妈也抖了出来。「早知道就准备豪华大餐。」
    就是心底知道会变这样，才不会提早讲。
    「别那么费功夫，好好休息。」把这两老安顿到位置上，顺手将未动的食材都扔回冰箱，
    拿出刚在路上买好的食物分装到盘子里，才端到餐厅。
    「好香呀！」他们眼睛都变雪亮了起来。
    「买你们应该会爱吃的，快吃吧！」没再多话一一放入口中，
    看他们两吃得津津有味，嘖嘖称奇。
    杰媞所提过的那家还真是他们所喜爱的，蛮对他们胃口的。
    「话说杰媞那孩子出国也不再提早说一声，还真是当天才让我们知道。」就这么刚好提到，让我都差点把芋头给卡在喉咙。
    「是哦？菜快冷了！还是快吃吧！」待我噎下去才做回应，装作不以为意的避开这话题。
    「连个欢送会都没办？真害。」老妈很惋惜地说着。
    「她就有事要忙。」老爸不以为意地回道。
    「你们的心意他都会收到。」照她那古怪的个性，我也这么说道。毕竟，有种感觉，他其实是有意的，或许她不习惯面对这种氛围。
    「人情债还不完。」老母像颇有感慨。
    「她又没有再计较这些。」我发自内心的说道。
    「那儿子有再与她联络？」母亲这么一问，就让我觉得不该说话。
    「很少，怎么？」虽然最后一次联络她到现在依旧没读没回，但这也是实话。干嘛把话题又绕到我身上。
    「你好歹也关心她，她待你不薄，更何况现在人生地不熟。」乍听之下语气像是责怪，但更多的是对杰媞的关心。
    干嘛不乾脆直接叫我飞过去找他。我都快在心中murmur.
    「我有，只是不多。」不服的辩驳道。
    「等下用完餐，来个联络。」老妈像是兴奋的小孩说道。
    「她才飞到那边吧！给她点时间歇息。」我都替她多争取些休息的时间。
    母亲之后没多说什么，则是专注于用餐中。
    老爸又不表达意见，一副拿老妈没輒的模样，眼中充满，她想做我又何尝能阻止。
    算了，全家安静解决剩下的餐。
    「喂！杰媞现在有空吗？」疑惑什么时候打的，可见那头已经接通。
    扩音之下，她有点微喘的声音传过来，「阿姨...现在有空啊！」
    「那我开个视讯。」老母毫不迟疑的问下去，不亏是行动派。
    什么讲话就讲话，还开什么视讯。我整个无言着。
    「好的！？」虽然她的语气掺杂困惑还是乖乖开了。
    喀嚓。
    「哈。杰媞，好久没见在那里习惯适应吗？」微竖起耳朵听着，却瞧见母亲嘴角一笑，不妙。
    「当然还算适应的，室友都很好。」话说她才去不到两天是不能适应什么，时差不到八个小时齁。
    忽然个动作让我吓到，把镜头转向我，虽早有心理准备。
    显然她压根没料想到我的出现，她惊讶又有些陌生的表情出现在镜头；脸色似乎苍白不少。
    「嗨。志尚。」她还是率先跟我打个招呼。
    一股尷尬缓慢的蔓延开来。
    「嗯。嗨。你还好吧？」我问道。
    「就普普通通啊！」她话不多说。
    「嗯。那你们那边现在是多晚？」只好让我继续问下去。
    「就下午，天气也还行。话说这里的天空很美，我等等让你看。」突然她从坐着的状态站起来，走道窗外。
    外头是太阳快落下的模样，照射在马路上，那副景象真的美很多，有股希望。
    「据说那里天气会比台湾冷一点。就自己注意保暖。」
    「哦哦~谢谢。你也是，注意身体。」似乎欲言又止的表情，是错觉吗？她的脸色更显苍白。
    「嗯…」就没有下文了。
    旁边的老母看不惯这相处模式附带时不时凝结的气氛直接将镜头转回去、打破。
    果真还不知如何坦然面对她。母亲则像与她有很多话可聊，没多认真听他们讲话，则是发起呆来。父亲则是专注的像看着报纸，也没特别回应。
    忽然一段对话特别的吸引我，「杰媞，室友是可爱的男孩子啊！」
    「哦！阿姨，那个是…」杰媞似乎想解释却被给打断。
    「不用跟阿姨解释，我明白，外国比较开放。」我妈耍白目的插话说道。
    「他是我的朋友bran，跟我修同一系的课程。」
    涌起一股想偷看的慾望就算只偷瞥一眼也好，却没脸走过去，透过镜子反射看到隐约的影像，真是帅的男孩子。
    他突然声音变大，出现在镜头上，从这的确有朦胧的轮廓。
    「hello.issheyoursister?」
    「no.sheismotherofmyfriend.」
    「wow.looksoyoungandbeautiful.nicetomeetyou.」
    「nicetomeetyoutoo.」
    过一会，他就像想起什么与杰媞小声对话起来，用听不清也不到的语言对话。
    之后杰媞与我们歉然的道别，「不好意思，阿姨，我得去忙，教授需要。」
    「好的，快点去忙，有什么事都来找阿姨我啊！」就掛掉通话了。
    「呵。真好。」
    「什么？」
    「也没什么？」
    「感觉杰媞会交到个金发帅哥的另一半。」
    「蛤？」
    「毕竟那孩子家中会有压力，有人的话希望负担减少，多点幸福吧！」
    他们的对话让我顿时无语，只好认真装听不懂。

 CH36：停留的讯息(一)

    忆起他们刚刚俩的对话，以熟练的程度，相视而笑。还真是不用担心适应不良的问题，脸色却让我有些微的在意。怪我那些多馀的关心，自己而感到满满的厌烦。
    「乖儿子，你发呆的时间也太久。」一双手在我眼前晃到我意识清醒过来。
    「啊！去吃水果。」拿出冷藏过后的水果拼盘放到他们面前。
    「连这都买切便的哦！安耐会花很多钱欸。」老母像是个机器不停的碎念着。
    「啊就没时间切。」
    「这都是孩子的心意，就别唸了。」老爸像是适时打断老母的话语，他们就吃起来。
    过不久趁母亲去厕所时，向父亲说道「我有私事想问。」
    「不能在这里直接问？」他边插个凤梨进嘴巴的说道。
    「那还叫私事。」我也插了个葡萄狠狠地塞进他嘴巴。
    母亲不知何时出没，「算了，你们父子今晚就睡同一间，也让我耳根清净。」
    「有够难得，那我勉为其难的陪儿子你睡一晚。」父亲像是老早就要套好的顺着接下去。
    还真是被衝康的感受，那模式让我都快打个冷颤，「问个事而已，不用过夜。我可以自己回家。」我用无比温柔的劝说。
    「时间都这么晚，让你们同床也不错，反正明天要上班的衣物都有。」最终，熬不过母亲的坚持，就妥协住下来，也没什么不好。
    语毕老母就把门给开，我俩就被丢包进去。
    「说吧？你有什么事要问？」父亲坐在床上一副蓄势待发。
    我也毫无拐弯抹角直问「我有跟你讲喜欢的人吗？」
    他抖了抖脚的说「你没有告诉我，但看得出来，有与没有的差别，就算有也不多问，更何况你那么容易看的出来。」
    「有吗？」我在心中困惑了半响。
    「有，我可是有帮你做统计图表。」他露出人生已达到最高峰的自负表情。
    「统计图表？」问号之馀他伸手往床底挖啊挖，挖出个本子来。
    我存疑地翻开第一页，还真是满满的爱情史记录。
    「这都是从哪来的？」从国小到现在的资讯，只差对象没有写清楚明白，还有维持时间，各个真是不短也不长。直接跳到最后一页还真有统计图表，原来有七位，都是写一些习惯的改变及动作。
    最后还有一位打星星，看描述只猜得出最后八成是耘涵，其馀都是朦胧的印象。
    「这件事真的不是老妈做的吗？」看都有股变态被跟踪的程度。
    「当然是我的，何况这么隐密的地方，你真是问对人。」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后悔了，做错了，打从心里这么觉得。
    「这哪里隐密？每个人都有机会进来光顾看到。」我直接无馀地反驳。
    「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捡到也不会知道是谁的。」真替他的想法捏好几把冷汗，这笔跡及所在之处只就有你的嫌疑，不然要怀疑谁。更甚至于如此容易產生误会的东西若在存在，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害老爸误会可就糟糕，纪录还很详细。
    「最近的确没什么笔记，你感觉变了，还是更难以捉摸。」老爸像若有所思的说道，「又或者你搬离家更难掌握行踪，也许有真正的心上人。」
    「干嘛？」那似非似笑的表情竟然在老爸脸上出现。
    「我想你别耽误她了，时间很有限，更何况她是喜欢你的。」那个她没有明讲，却让我直接想到杰媞。从来没料到，会被说的如此直接，却不是听她亲口说出。
    「是哦？」
    「这什么反应？」总觉得他那一眼能看出我心中所想，还是回避眼神。
    「嗯。我也不知道。」拋开心内所想，则起身要做其他事。
    看见他伸手似乎想拉住我的衣角，却就此打住只听见他说「所以你只打算问这个？」
    「嗯啊！我先去冲澡。」避免过多尷尬如我...逃去沐浴。擦乾头发回房发现，父亲早就呼呼大睡，还以为他会跑回去老婆那边。
    将棉被给他盖好后，则出去思索话语，傻坐瘫在沙发上。
    拿着手机，是jai的页面，依旧停留在最后的话语。
    我与她及她对我的情感究竟是什么？顺了顺头毛，就像永远无法理清的思绪。
    暗黑的客厅徒剩我一人，没有声响；细微声音格外的清晰。
    突兀的脚步声从后头响起，转头一望。
    「妈，干嘛手电筒照自己脸啊？大半夜的。」压着差点惊吓过度的心脏，忍不住说道。
    「看客厅有人，怎么？又睡不着？」她在我身旁坐下，深深感受到沙发的凹陷。
    我依然空洞把玩着手机「没什么。」
    「你停在杰媞的页面？」赫然忘记自己没关的画面。她往我这一看。我没回答，默默把萤幕关掉。
    「如果想找她，现在这时间点是醒着啊！那边才到夜晚。」母亲极度夸张反映地说着。
    「没有理由。」我淡淡的说着。
    「又需要什么理由？想找她不就是个理由。莫非你喜欢上杰媞？」她都快没什么好气说。
    「蛤？怎么可能？只是有点在意。」应该。哪来会那么的清楚，除了那个男的存在，也有点担心她的身体。
    「在意啊？如果很在意，是喜欢就追。即使家世没有到平衡的程度，但弄清楚是喜欢而不是同情了话就去吧！」这么听下来，还以为她颇有经验。
    我也不太懂得说「什么？你们都一副认定的模样？」
    她像是轻笑了声「你是我们的孩子怎么会不晓得，而且我相信你也有察觉所不同。与其苦烦恼，倒不如直接行动？」
    「行动？」听了莫名心暖暖跳起来，有股衝动沸腾起来。
    「我先回房休息，其馀你自己思考。反正我们都会支持你。」她丢下这句话，就很不负责丢下茫然的我就回房。
    「啥毁？」我愣了愣打开与她的对话框，方才的话像在发酵般，随着自己的内心，往上走了过去，朝那个地方迈去。

 CH37：停留的讯息(二)

    「你有想过现在在做什么？」电梯来到顶楼，一踏出过后徐徐微风吹着。
    放眼望去尽是灯火通明的地方，还真是今日什么日子。
    往上面一看，这繁星的夜晚星空，坐下休息莫名的舒坦。
    好一阵子才拿起手机，随意乔下角度，就发了张照片给杰媞，没来由地想诉说着台湾的夜晚，毕竟一个人会很孤寂。
    「这么晚还没睡！早点睡。」秒回。快到我都差点以为她是在等我。
    「嗯。要睡了。」不由得让她担心。
    望着写已读的字眼，却迟迟没回应，搭回原本的楼层在步出电梯的那刻。
    讯息是亮起来，是张照片，她还真去拍个夜晚照给我。
    「这是天色才刚灰暗夜晚，这边九点才有晚上的气氛，很稀奇吧。」
    图片是义大利的街道，没什么人灯光挺梦幻，还真是浪漫。
    「尽量别一个人晚上出门，危险。」我还是提醒着，虽然觉得是多馀的。
    「知道了，放心。晚安。」她传了个笑脸给我。
    「晚安。」手机就把它给关上。
    是因为与她联系过后及照片吗？她像催促着我去睡觉。
    像是因为劳累，让我在一躺回到床上，终于能够躺平好好睡上一觉。
    脑海中渐渐浮现，看来无可救药的，只有认命接受那个答案了！
    **
    「起床，是不用上班哦！」一阵有年纪女声繚绕在耳边，
    嗯？有人粗鲁地将都给棉被扒开。昨天实在太晚睡，脑袋闹哄哄的。
    「都已经七点半，我叫了齁。迟到你家的事。」语气听起来像放弃，可是棉被硬生生被抽走，
    让我赫然摔下去床底下，脑袋完全清醒。
    到公司时人们都在座位上，我也只好快速溜到座位。
    「干嘛一股低气压。」我用嘴型跟永坪哥问道。这时间点明明就还没上班，还有五分鐘。
    「组长就这样，哪有办法。」他用气音话一说完往那扇门后看去就低头做事，就像深怕组长会跑出来。
    以前好像没有这样的印象，可是也别多问。
    顾客上门时还是会展现亲切的笑容服务，但没人时却只显冷清清一片。
    「喂，午餐时间到了，出去吃个午餐。」永坪哥率先打破寂静，而其馀人也是一一离席。
    语如见状说道「可是组长不用理他吗？」
    「我们去了也不会有所帮助。」永坪哥像自然的回答。
    我转头望向他们说道「你们自己去，我留下。」
    「可是你…还是要我们买回来。」语如不知是否有点小心翼翼的问。
    明白她的多虑，我了当的回「我有带便当，所以你们就尽情去吃。」
    「这么好，又是哪个人这么善良？都不帮我准备一份，我的还在迷路，不然你介绍给我。」永坪哥像不甘心的说道。
    「夸张，你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反正那个人你也认识。」兴起恶趣味的念头，我就顺势开了个头，见他兴趣被钓起，「什么？是谁？温柔贤慧又正，当然要啊！」
    还真是样样都满足，太会自行幻想，停了语气再说道「答案是我妈。今早被硬塞到我怀里的。所以你要接受吗？」
    不怀好意的望着他，期待着他的下文，他璀璨的眼眸顿时失去光芒，变成呆滞。
    「不，这倒是不用。我还没做好得罪叔叔的打算。」
    「想必阿姨一定是格外有心，才准备。」语如则是像一旁缓颊，又像是种羡慕。
    去问组长一下不就好了？我不待他们回答，独自敲门进了办公室内。
    「怎么了？」组长颇无精打采的说道，彷彿瞬时间老十岁。
    「嗯。有需要带午餐回来给您吗？」装作毕恭毕敬的问着，却时不时观察他的眼色。
    「午餐啊？不用了。」答案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会思考，却连片刻都没有。
    「好，我出去跟他们说声。」不待组长回应，又自主退了出去。
    一推门差点与两人撞在一起，他们面面相覷。
    「干嘛躲门后偷听？」面对他们这如同变态般的动作，还能够好声好气的问，真是快到极限。
    「怕你被骂，踩到地雷，能够即时解救。」听到这永坪哥的答案，真是废到笑；但这份心意，还很值得收下，却不忍在心底叹口气。
    「组长说不用，你们去吧！」说完后他们还想说什么，就被我一人一边给推出去。
    「囉嗦等等就都不用吃午餐。」终于送出那麻烦的两人，才发现办公室还有个与我讲话次数少的可怜的人。
    基于同事情谊还是问了下「你不去吃午餐？」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多话；其实平时安静到我都没特别注意到，只记得她是我们这组的支援，其他组忙也得支援。
    「你肚子饿？」我还是多问了下。
    她迟疑了点，还是摇摇头；肚子却不听话的叫起来。
    算了，这么不会说谎，八成是有什么隐情，装作没听到也没看到她难为情的脸，我将三层便当的其中一层递给她。
    「我吃不下这么多。你帮吃唄。」说完后就头也不回拿着剩下的敲门走进组长办公室，
    「你又怎么？」他对我的出现表现出格外头疼。
    「来找组长吃午餐欸。」我将餐点大咧咧摆在他的小饭桌。
    「你还真是有心情？来野餐。」
    「嗯，所以组长？发生什么事？」
    「哎。别提了！是你们也无法解决的事，大家都尽力过。」
    「诺，给你吃。随便插了块生菜要喂到他嘴巴里。」
    「你没讲过，怎知道我行不行？」
    「今年营收截止到目前为止，比去年少太多。」
    「言下之意就是要改善？」我又胡乱塞个茄子到他嘴巴。
    碍于无法说话，只有点了下头。
    那就办活动或讲座体验？基于本能提出了想法。
    「那目的地及人事都无法有额外太多成本支出。」组长扶了额头说道。
    「也是。」组长怎可能没想到呢？
    「如果预算拉到最低就可以，成果不错就行，对吧？」
    他苦瓜脸点了头，我又夹起苦瓜扔进他嘴巴。
    「你老实说，把不喜欢吃的都丢给我对吧？」
    「没有啊！我觉得尚可。」
    「什么？」
    「我是说计划？有机会。」
    「我去闹闹看。反正有试有机会，下个礼拜看我的。」

 CH38：意外到来的开始(一)

    「你确定要这么做？」永坪哥再次拍桌像不死心的确认，这话语都快听不下数十次，
    「要办就办啊！反正也无事可做。」都想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我随口说说。
    「一个月生出计划及场地，太赶了吧！而且几乎都你一人，欺人太甚；而且两头都要进行。」语如微抱不平的说着，听起来却有种撒娇。
    「可能上次举办的效果没预期的大，想说多点业绩也好。」不然公司会缩小我们的规模；想也知道最后面那句当然无法说出口，不然又有不必要的追问。
    「你们要帮忙就帮忙？」我都无为而治的说道。
    「免费劳工啊？」永坪哥状似不满的说，「又得牺牲难得休假日。」
    「当然会给加班费又或者补休一天的时间。」组长不知何时在后头补说道。
    都让我想起方才对话，差点捏把冷汗，究竟听到何其多，索性组长不再多话直接回去。
    「日子还没定，愿意来的话就很感谢。帮不帮看你们，不强迫。」我纳凉的喝杯茶徐徐说着。
    「我相信你一个人能办得很好？」永坪哥拍了下我的肩，
    就是要我自食其力，我也明白。谁愿意特意躺浑水。
    「这么过分？」语如像抱不平的说着，而语音都还没落。
    「我可以，我愿意。」一股声音突如其来的打断，随音源寻去是上次不吃午餐的她，有点意外。
    「时间都还没出来？你怎么这么快答应？」我似非似笑的看着她。
    「有空的话算我一份。」同时三四个人转头望向她，像是有些许不自在的说「那确定好日期，再跟我讲。」就紧接着去忙她自己的事。
    「哦哦？她竟然会主动帮你？」永坪哥对这副景象颇有意见及说词。
    「干嘛？意外？」我没什么好气说着。
    「没什么，觉得她这么忙还愿意帮你，实在是天使。」瞧她不不自在的神情，还是给个台阶下。
    「你们都应该对人友善点？她是天使你们是什么？」又想起之前那副情境，心中却总觉得她两边跑，没什么人把她当正式的存在，所以上次才那样。
    「你性情大变。」永坪哥不满的诉说，边吃着芭乐。
    「志尚前辈，我若有空，也是可以协助活动，有需要儘管说，事前准备我也行的。」语如挽起袖子怎像一副要找人干一架的样子。
    「我知道，谢囉。」下意识伸出手摸了下她的头，「话说这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
    「咳...那我假如没事，也去好了，双倍薪水。」永坪哥颇有意见似，讨价还价的说。
    「我又不是发薪水的，找组长要。」无奈之馀就独自回位做起工作来。
    一言不发的坐着剩下的工作，是过于认真；
    怎么感觉白天时间总过得迅速，
    在茶水间深深喘口气歇息，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看了进来的人一眼，「是语如啊！」放下不少心来。
    「志尚前辈，发生什么？」她边泡着茶水边说道。
    「没有什么。」因为什么，连我自己都还不瞭解。
    「反正，有什么事也不太会讲吧！」乍听之下，声音小的可以，还以为她在闹脾气，而接下来话语证明是我多想了「今天，要不来个小聚会。」
    「都行。」反正最近的夜晚都特别漫长，消磨也好。
    「那我等等去约永坪前辈。你就好好休息。」她扔了包不知名的饼乾要给我充飢。
    我连忙叫住她，「我约其他人可以吗？」
    「谁啊？」她顿住脚步回头望向我，充满疑问。
    「就支援组的珺宇？」语气整个不确定，名字应该差不多啦！下次应该要好好的请示下。
    「我...是无所谓。只是…好的。」她那语气让我察觉到她没有很想。
    「没事，我随口问。」
    「我会约的，只是有点意外…。」
    「哈~都是同部门会交流的。」
    「那组长要一起吗？」
    「随意都行。」
    看她到有心事走出茶水间，很奇妙却猜不到她的情绪。
    在座位上离下班剩半个小时，语如扔张纸条，
    都会去，附註个烧肉店地址、时间及笑脸，到时见。
    下班后，搭乘电梯下楼，都没有人跟我挤。
    这些人还真用功的加班吗？好像都用忙碌推託，等一下，要我先去。
    独自一人来到烧肉店的时间过早，长凳上刚好无人，坐在上都差点打起盹。
    「魏志尚先生，一个人吗？」睁眼是个女生，还以为是认识的人，噢，是店员。
    总有股感觉不对劲。
    「您可以先进去，你同事电话说，会晚点来。请问要先进包厢吗？」她客气的话语声袭来。
    都这么说，外头的闷气让我觉得进去吹个冷气也好。
    随她的带领，就进到最里面的包厢。
    给我做个基本介绍，让我倒杯茶水，途留我一人喝着饮料，环顾周遭边等着。
    话说这环境佈置实在令人难以信服，在烧肉店会有这样的吗？有点破露的装置艺术。
    「不好意思。来晚了！」语如不知何时到了的说着，后头跟着一大群人，将近十来个！许多不太熟的人也多来。
    「总之，能走到今天真的很感谢大家。」看组长一直猛灌酒就知道来这的用意，「未来还要一起努力呦！」
    顿时气氛变成吵闹很多，一一问候后，点了基本盘后，大家就要开喝。
    来这时不时翻烤着一直送上来的食材，还要注意组长会不会酒后乱吐言。
    所幸，大家也嗨到破表。
    而珺宇则坐离我间隔一个位置，也专心翻烤另个网子上的食物。
    默默跟坐一旁跟语如划酒拳的永坪哥换下位置。
    「你也有来！」我跟她打个招呼。
    「嗯。我觉得偶尔来一下还不错。」瞧她那副模样一度认为是拖来的。
    「你都负责烤，自己也要吃啊！」我随便夹几块肉及菜放到她碗里。
    她突然停下手边的翻肉，才顿了顿说出，
    「谢谢。我很久没跟大家一起用餐。」她的笑让我察觉是第一次看到，无违合感的笑。
    「谢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专心吃」顺手将她那个夹子拿走，
    「永坪哥烧烤不是很厉害，换你烤。」他被迫接受我手中的工具，呆愣的为大家服务。
    她还有点慌乱的想拿回去，「没事。让他展现厨艺吧！别小瞧他那副模样。」
    「其实都知道，你对大家真的很好。」被这么莫名的被夸奖，配上那无害的笑容，竟然有点害羞？
    其馀的人，都像是沉浸这氛围。
    时不时就有人与我和她搭话，如果能融入真是太好。

 CH39：意外到来的开始(二)

    「你能想像吗？安静且能干的珺宇竟然会来还讲这么多话。」组长喝醉的丑态百出，口不择言。都快让我直摇头。
    「不是，干嘛这样？组长。」语如也好生好气的阻止。
    珺宇有种早已料到的错觉，没反应。
    「怎么这么快就过？两小时啊？来唱首歌。如何？」组长头脑是撞到喔！
    「不要为难服务生。」真庆幸这算有半隔间，虽然比较麻烦许多。
    「好了，我先去化妆室一下。珺宇，陪我。」语如将一旁的她给叫走。
    他们的感情有好成这样？突冒出想法打乱我，却没打掉我继续吃的节奏。
    其馀同事，也有一口没一口塞着肉，话说还挺好吃的。
    忽然永坪哥一口咬住我的筷子，正确来说是筷子上的肉，被这举动着实吓一跳。
    其馀同事的眼光也不约而同的投射过来，最怕空气顿时凝结。
    「我看你的比较好吃，所以就吃掉。」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肉，露出意犹未尽的贪吃貌。
    太像从贫民窟出来的孩子，那吃相，加上这实在是鬼言论。
    「你慢慢吃，永坪哥，不急。」我起身顺便要出去包厢帮大家买瓶蜂蜜水。
    「你要去哪？」他突然叫出我，让每个人都转过来，看他差点碰到我衣角，赶进跳开。
    「蜂蜜水。」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永坪哥迅速跑来似乎想把我压回座位。
    「只是一下又没多久。」我就要转身就走。
    「你乖乖待好，我叫语如他们买回来就好。」态度不寻常的很。
    「你一天到晚都在命令他们啊？」
    「哪有？」他边拿出手机发着讯息，也不再坚持。
    其馀同事也说我们来玩，连上次在电梯的她都来参加。
    「嗯，玩，真心话大冒险。」组长的提议。
    一名男同事苦叫，「又要玩。」
    永坪哥凑近我耳边，「上次就这样爆出办公室恋情，就是他们。」
    「渝易，你逃不了的，这次对你友善点。」
    「饶了我啊！被发现会被唸的。」
    「她现在又不同公司，不会被发现，不然罚两杯。」
    「讨价还价。有什么好提议？」组长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没有。」
    「没有讲这么大声，很母汤，别扫坏兴致。」
    「啤酒玻璃瓶，出来。」
    眼见没有转圜馀地，全员拖下去一起玩。
    我自得的吃着肉，让他们去旋转。
    嗯，第一局，这么幸运，是永坪哥。
    「真心话大冒险选个？」
    「愿赌服输，大冒险。」
    怎感觉有些女生表情露出深感可惜。这傢伙本来有受欢迎啊？
    「那冒险是挑在场一位，公主抱，然后带去厕所。」
    大家眼睛又雪亮起来。
    「这什么鬼题目？」但我还是津津乐道吃着生菜包肉，真是太美味。
    配着大口泡菜，舌尖上的美味馀韵犹存。
    怎知下一秒却让其淡然无味。
    「我选志尚，让我抱吧！」一整个眼神死。可以不要吗？
    他不加以理会周遭的譁然，就要一把给我抱起。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只得用眼神询问，毕竟我手各拿一个生菜包肉，嘴里才刚放一个。
    就要给我走到厕所，一路上有几个起鬨的跟来，还有不少路人，这绝对是变相惩罚我。
    不太方便的我，塞一个生菜包肉给永坪哥的嘴里，无视掉那些闪光灯，赶在进厕所前解决所有食物。
    隐约听到「那副景象真是太饱眼福。」
    「如果能的话我当哪一个都可以。」
    「真好意思讲，你去只会破坏美感。」
    我只好当作充耳不闻，就被抱进了厕所。
    进厕所后，从他怀里挣脱下来。
    拍了拍刚被触碰到的部分，还热热的。意识到不对的想法。
    「欧，不是。你干嘛女性好多有四个？挑我干吗？」还以为没有自己的事。
    「你以为我想啊？不觉得他们都虎视眈眈看着我，当然要找个安全牌。」
    「那可以找语如！啊？她们好像去很久。发生些什么？」
    「该回去。他们俩应该就在座位上。」
    「你还要回去被搞啊！」
    「不是。又不会每次都这么赛。」永坪哥率性将水往脸上拍了拍，就一同回去。
    回到座位，大家都曖昧有笑，她们还真的在座位上。
    又连接着几局，不是，这是在搞我吧？
    每一局被转到的人不是我，却拉我下水。
    接连三局，逸钧要我与他手牵手到店员面前宣示是男女朋友，尷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完美呈现。
    组长邀我跳双人舞，探戈；还被踩到好几次脚。
    还有突如其来的硬要被配合珺宇被壁咚，瞧她面不改色，耳根还悄悄泛红。
    「真是难为你了。」她在做之前说这句话，原想拒绝的心也不该说什么。
    接下来被转到是易渝，这么老实不乾我的事，是会选真心话，是大冒险也不会选我。
    竟然选大冒险，可能不想被套话。
    「易渝，你跟在场任何一位喝交杯酒及相互餵吃肉。」组长有够坏心眼的说。
    「别捉弄他了。」我咬着肉仅剩不多还未发出声。
    服务生就来个即时救援，「不好意思，你们用餐的时间到了。」
    「怎么会这么刚好，好戏才正在后头。」组长那副可惜破表。
    「那就只好我买单。」他抽出了张信用卡就要跟服务生去柜台。
    我只好乖乖把剩馀食物都要放进胃里，永坪哥时不时抢走我的肉。
    「抢到吃得比较好吃。」
    「是哦！多吃点。」
    要离开店前，还被要求一同拍照。
    「干嘛要核销啊！」
    还以为是要自己买单，结果是以公款支付。
    「好啦！剩下你们自己好好玩，我先回家。」组长就这么搭上计程车走。
    「掰，各位。」走了几步，黑影却发现有不少人跟在后头。
    停住了脚步，「干嘛不回家？」
    今晚算命师说要我不要回家？被同居人赶出来了？千奇百怪的理由都有。
    总之，目的就是去续摊。
    「你们自己去？我可没兴趣。」摆了摆手就要回自家休息。
    「不，我们是要去你家。」
    环视一下，点了下人头，你们五个，我家？这有没有搞错些什么？
    永坪、语如、逸钧、珺宇还有她，
    「嗯，所以？」
    「事不宜迟！去你家。」
    「没有别的事要做吗？那么间。」
    各个点头如捣蒜，「算了，那就走去我家。」懒得争辩，反正无所谓。
    「蛤，那么克难，我出计程车钱，搭吧！」他熟练拦了辆计程车将我们这些鸭子都赶上车就将地址给报出来。
    我被挤在车门边，他们一路上都在唱歌，欢乐到我家。
    途中只是看沿途的月色，没有星星的陪伴，是这样子让路程短许多。
    要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后，「等等，不要进来。」不一样。
    要把他们隔绝在门外，有被人进入的跡象，我一鼓作气，走进去。

 CH40：意外到来的开始(三)

    放轻步伐，走进自家，东张西望让我一度认为自己身分顿时像个小偷。
    玄关没什么痕跡味道。是自己多想吗？可是盆栽的位置有被移动过。
    幻觉的想法在一瞬间破灭，背后鱼群蜂涌而入，把我被硬生生的挤进客厅。
    「莫非是藏些什么？」永坪哥将我推入的地方，是星空房大改造。
    「我要打电话报警了，有不知名人士来我家搞破坏。」拿起话筒就要拨号出去，就被一把给抢走。
    「欸欸欸。今天是特别的日子。看不出来佈置的用心？」永坪哥微醺的味道让我严重怀疑他酒醉尚未清醒。
    「有什么特别的日子？不就喝酒聚会而已吗？」我平淡无奇的口吻说着。
    「你很搞笑欸！再装就不像囉！」永坪哥让我就地而坐，边拿出我的水像自然无比地喝着，不想计较。
    「所以这都你们搞得？还真有活力。」语毕他们露出撑得算上得意的笑，哪里不太对，怎么进来的，知道我备用钥匙的人不仅仅只有杰媞吗？
    「所以你们钥匙谁拿的？」语如一个箭步将钥匙交还到我手上，动作说明一切，有点难以言喻。还真全部都串联起来，她俩离开那么久，就是这样。
    「怎样？志尚哥，喜欢吧？素材可都是我提供赞助的。」逸钧像小狗汪汪似的望着我。
    没特别放在心上说道，「嗯。就那样啊！」
    「反应有够冷淡。」怨声载道的声音四面传来。
    「很棒。」熬不过我慈悲的附加个拍手的动作。
    「好，那就重头戏，东西拿出来。」逸均像满意地笑不知从哪生来推车上面巨大蛋糕，还用照片装饰，华丽的出场。
    忽然灯火全熄，「志尚八八，生日快乐。」掛在上面的led灯亮起来。
    我才意会到今天是我的生日。
    「直接进环节，许愿。」永坪哥语带不善的说着。
    都多久没做这种事。看上头插着二八的蜡烛，说道「嗯。许好了。」
    「这么快，讲啊！」他们对于我许愿的表现不甚满意。
    「好，我许就是。希望大家都发大财，健康，幸福。」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迫得无奈也好意思吹一下。
    才就要吹蜡烛，「欸！第三个愿望放在心底，才会实现。记得许哦。」语如提醒着。
    第三个愿望，还真有这种说法。我暗暗想了下，一晃即逝。直接把蜡烛给吹熄，好了。
    「三层蛋糕如何吃？我来切一切。」我走到厨房随手拿个水果刀，
    「哪有人拿那个切？还有盛大的仪式。」永坪哥一步步朝我逼近。
    「干嘛？我今天被你们搞得够惨了！」不好的预感总是最准的。
    「还不够。」他毫不手软沾了最上层的蛋糕，就朝我追来。
    「不要，不要浪费。」我就要一路逃到厕所楼梯前，虽想随便抓个人当挡剑盘，但还是不要这么邪恶好了。
    「放心。下面两层够我们吃的。」后头的逸钧不知什么时候双手都沾奶油，堵到我背后狠狠抹一把，永坪哥就逮到机会又衝康抹两把。
    「很好。这样就是正当理由。」记取教训，我跑去双手都去沾好沾满，一一讨回来，想抓逸钧那小子，让他鼻子顺便吃好吃满，毕竟我家比较熟，没一会就揪住復仇。
    疯狂互相伤害过后，看着彼此狼狈不堪的脸，抹成一圈圈的滑稽貌，仰天放声大笑。
    无辜的她们，也被遭殃，画成不成人样，但最后大家都玩开来。
    「这一定要拍照。每个人都很精彩。」永坪哥拿起手机就是一阵猛拍，无处可躲得大家只得任由他宰割。
    搞笑的模样，永值于心中。总感觉以前有过这副情景。只是人物不同，是因为这样，所以莫名的空虚感浮上。
    语如让我切一刀，看被弄得惨不忍目睹。「志尚前辈，你还是寿星，第一刀就足够，乖乖回沙发。等等我们拿过去。」
    「语如人太好了！」永坪哥一整个讚叹道。
    最后画面就是一群女的忙得来来去去，我们男性被命令在沙发不要捣乱，无趣的抢着看电视节目，刚切好的第一片蛋糕被逸钧给拿走。
    「人家寿星要第一块吃。」珺宇像是无比认真说道。就要一来一往抢来抢去。
    「不要闹，到时砸到人就不得了。」语如再一旁劝诱。「而且第一块也没有这么重要。」
    「你看语如姐都这么说，我要吃。」逸钧事不宜迟咬下第一口。
    「齁。脏。你哦！」她一怔不小心把蛋糕整个打飞，没料到事态会朝这发展，下一秒悲剧就此发生。这么不偏不倚要往语如飞过去，敏捷将给挡下，却砸中永坪哥的小脸蛋。
    他手指一沾将小部分的放到嘴里，还以为他要发飆，毕竟前脚才刚离开浴室梳理不久「真不错吃。不是啊！我才刚洗。」他鬼叫着。
    也瞧见语如超级感激的眼神，只可惜永坪哥没有看到。
    「再快去擦掉，否则咸咸的。」语如递了张纸巾，给他。
    我不再多看咬下一口，美味未免太过，是特别的口味。
    每个人都用完后，「啊你们真的要住这？」
    「你想咧。你家容得下大海吗？」永坪哥此话一出，我就能预知到浓浓的杀意。
    「什么鬼？」果不其然，我还没讲道，旁边电梯小姐皱眉的说道。
    「永坪哥的意思应该是说心胸？」
    「语如，你把他想太过美好。应该是指身材吧？」她鼻子喷出一道道的火焰。
    「对啊！语如你真的太袒护他的感觉。」连他都这么讲，只惹得我奸笑。
    「有吗？还好吧？」
    「话题扯远了吧！所以志尚能收留多少人。」珺宇才拉回正题。
    「全住下来一个打地舖，一个可以睡沙发。」我掐指一算的说道。
    「挺大的。可惜我们女性衣物你应该没有。」
    「当然没有，当我变态啊！」我一整个貌似火气快上来的说道。
    「那就到这段落。」
    「好了，给你独处的空间。现在时候也不早。」
    「那东西及垃圾就交由你处理。」
    「要走就快走。我可没办法送你回家。」语如似乎想留下整理，我还是将她给赶了出去。
    看着成群的垃圾山，别了吧！
    送走那群麻烦的人们，全都整理完，才要去睡觉。
    看到几封未读讯息，都是亲友们发来的，祝福。
    千篇一律的生日快乐，用贴图回完就足够。
    是谁啊？才刚回完就传讯息来。
    点开jai是张照片，格外璀璨国外的星空。
    「生日快乐。祝你心想事成。」成什么啊？看到这讯息使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也没发现。
    「谢囉~你那边还好吗？」我关心的问道。
    「适应的还行，外头的世界很好。明早你还得工作啊？加油。」她匆促的字里行间让这段话告一段落。
    「嗯，掰掰。」好像时不时的聊天照片，却成为我之后工作的动力。

 CH41：意外到来的开始(四)

    「志尚，陪我喝酒？」耘涵传个讯息，却使我皱起眉来，不寻常。
    往上滑动，原来前阵子生日的同时也有收到她的祝福。
    迟疑，「怎么了？」我总有股明知问的样子；却彷彿记忆模糊的很可以。
    「就是心情不好。」又收到个哭哭的贴图。没几秒鐘就收到她的回覆。
    「好。」我不再多看一眼，又回到工作岗位放下手机。
    「欧呦！心不在焉。」永坪哥何时凑到我身边好整以暇说着。
    「闭上你的嘴乖乖工作。」心烦如我，边做着手边的工作。
    「呵。今晚要喝一杯吗？」
    「我有约。」
    「男的？真可惜我都要请你的说。」
    我微叹了口气，不再多做表示。
    「时间过这么快，都距离相约三个月，真不来。」
    「下次。」拍了下他的肩说道；而他转向语如不知再说些什么。
    熬到下班，一出门口就瞧见耘涵滑手机的身影。
    我站到她的面前，她才将手机缓缓收起。
    「走吧！吃好料的。你生日我请客。」劈头见面她所说出来的话还是多么令人震惊。
    我生日都过多久了。还是不戳破她的好意。
    「嗯。」
    就这么来到间小酒馆，听她疯狂点了一堆菜名。
    「点这么多，你吃的完啊？」我看着她的脸庞，也不禁笑着。
    「所以要你一起帮忙吃！我大手笔帮你庆生。不要太感动啊！」还叫了两瓶啤酒。她理所当然地说道。等待菜上桌的时刻，却安静的可以。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
    「哈。哪有什么？」
    我不再作声，总很熟悉；彷彿知道自己下一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这句话却咽在我喉咙。
    哎，她叹了口气，「我跟他决定分开一段时间。」
    说完之后又要喝一口，我连忙阻止，即使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
    「喝醉了，我可没办法，何况你都还没开吃。」她没多加理会，眼看她又要持续抱怨着。「这么久的感情，说放就放。难以相信。」
    「时间的长度，无法决定未来。」我这么一说，她沉默片刻，下意识想把纸巾递给她。
    「其实我也知道，当初就预料到的。不过，现在我还有麵包。没有时间顾及，多加停留。」她淡然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还没理解到话里的涵义，看到菜一道道出炉，她像是变脸般又露出开心的表情。
    「看来你变得坚强不少。」我随手夹了个鱼放到她碗里。
    「这是当然的，话说夹鱼进来碗里是怎样？。」
    「就是你明白的意思？」
    「什么啊？」
    「多补点脑袋啊！」我又随手夹几个丢进去。
    「够囉！你才要补脑。」她则是夹了菜，夹满满放到我碗里。
    我随口扒了几口饭，却没什么心思。
    「那你工作怎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就这样啊！还是不稳定。但还算有兼职的。」她说的同时菜胡乱往嘴里塞。
    「你吃这么多，不怕身材走样啊！」
    「很少这么吃，而且我都有运动。」她像证明又塞满满一口五花肉，
    「好好，你说的是。有本钱。」
    「模特儿身材这么糟蹋。」
    「你废话少说点。」她豪迈的吃相，像是紓压。周遭投射的目光，唉，还不时表露无遗爱慕。
    「你这么有名？」虽是一阵一阵模特儿，还是有不少人似乎认出来；
    「可能吧！」她毫不在意的吃着。
    「你再不吃了话，冷了就是不好吃。」她推好几盘过来，却依然没放慢她的食速。
    我继续吃了着每道菜，原本很多的份量，何时被消减一半。空空如也的碗盘见证，她的胃口有多饿，两瓶酒就像下酒菜逐渐见底。
    耘涵脚步踉蹌几步，走出小酒馆，迷濛的双眼。
    「我送你回家吧！报上地址来。」
    「不要，我还不想回家。」
    「可以。时间有点晚。」
    「没关係，陪我多晃一下吧！公园也好。」
    「你行吗？是怎样？家庭缺少温暖确缺少爱啊？」
    「对啊！我现在很容易孤独寂寞又寒冷。所以多陪一下吧！」露出个调皮至极的笑，缺难掩那股难过。
    「就随处走走吧！」
    嗯。现在能这么并肩走。以前彷彿很遥不可及，心中有种异样感。夜晚的风吹过增加不少凉意。
    「我们能重修于好吗？」好一会我才知道她说的是与孟绅的关係，
    「这都不像你。不是这时你都会说听你内心的声音。」
    「哈，这是我以前常会说的啊？」她踢了脚边的石子，「也是，我总勇往直前。但有时还是会回到原点。我只是现在需要静静好好想一想。」
    「哈，对啊！人偶尔会迷路，迷路是为了找回更正确的路。所以别想多了，现在我送你。不然你就在外容易迷路了。」我瞄了眼时间，比预期的晚很多。
    「好吧！明天还有通告呢！」
    那还能那样搞。在心中佩服她的毅力，还不怕明天迟到。
    拦了辆计程车，交代个几句就要陪她坐车回家。
    「干嘛不自己开车。」她小声在车上抱怨着。
    「小姐，我有喝些酒好吗？想帮我缴罚单啊？」
    「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她转头就盯着外头的景色。
    还真是遥远。安全将她送进家门后，转角才发现熟悉不过的身影。
    我没多犹豫，直接逮住他，「来了，不进去找她？」
    「已经分手。」黑压压的天色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你现在出现在这边是在搞笑？」
    「只是确定她要有安全回到家。」
    「假如还爱的话，干嘛分开？」
    「不是不爱，是因为要弄清楚。更何况发生点事。」他的视线停留在方才她关上的家门上。
    能是什么把这两人这样？惋惜在心中叹了口气。
    「你干嘛露出比我们还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啊？」孟绅状似无奈的说着。
    「没有，你们不要后悔就好。」
    「不会后悔啊！那是你吧！我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忙。掰。」不给我多馀的时间，他就消失；才几个月没见，苍老了许多。
    无所谓。我踏上回家的归途。
    相信，都是大人了，总有办法能够处理好。

 Ch42：在那之后(一)

    **
    「组长。组长。」是谁在呼唤自己。
    看着组长的牌子，掛在自己的桌前，才会意过来。
    「你怎么还没习惯这称谓？」永坪哥就是来亏的料。
    「不久他就会习惯，我相信前辈的。」语如在旁边亲手摆上了花篮。「恭喜前辈，出来独立。一定会有好的事情发生。」
    「你们是都不用工作，快点回去。」我作势要把这吵闹不休的两人给推出去，趁他们还没发作时。
    「总公司要我们过来的啊！送上大大的祝福，还看有什么缺的。等等一併回报回去。」永坪哥一副不加以理会我的说。
    「我晚点直接写公文回去。」
    「前辈。有空要回来找我们玩。」语如怎又一副快哭的样子。自从得知我被调离总公司，语如三不五时红着眼眶。
    「前提是要有空。你别再哭了，到时别人都认为我欺负你。」拿她的眼泪都快没輒，拿出个糖果将她手心打开放上去，「你们也别翘班太久。」
    「屁股都还没坐热。」
    「坐热后会更不想起来！」我忍不住吐槽着。
    「好啦！以后有空再相聚啊！」他们起身就走离开之后就还给我辽阔的办公室，毕竟是独立起来的，透过隔板看见员工几隻，正专注研究着些什么。那认真热血的模样让我一笑，之前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醒来后这短短的两年，是如何走过来，就默默就爬到这个位置。
    这烫手山芋就被我接下，连员工的筛选都经由自己这关，杂事也随之增多了起来，不再多感慨，而是着手起经营文书的事情。
    不知过多久，突然敲门声，惊扰到我。
    「怎么了？」
    「我们四个先出去用餐，需要帮组长带点什么回来吗？」
    「随便，方便就好。」
    「好的，那我们就先去探探美食，有好吃的就先买回来。」
    「快点去吃啊！」
    「先告辞了。」四个小毛头就悄悄的消失。
    这有点毕恭毕敬的距离感。无声的笑了下，时间总能冲淡。
    没多久他们就带午餐回来，看这份量是要开趴啊！
    会议室的桌子都被併好，披萨豪华套餐就被摆上去。
    「这些钱你们自己花的啊？」
    「哈哈，组长是报公司统编。」
    「的确，聪明。该犒赏第一天上班的大家，改天再请吃好料。」大家欢呼及感叹声不止歇。
    忽然手机讯息提示声，是杰媞。
    点开是张湛蓝天空的映像，挺美的。
    「恭喜啊！你可以的。」消息果真传很快。
    话说距离这么久，都没再见到一次面，偶尔见见面也好啊！不知道在那边是否过得好？时不时跟语如去看她母亲，看样子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可言。
    说什么？要恭喜当面好吗？即使多么多的话想说，最后只浓缩成一句「谢哈。」就放下手机。
    跟他们一同进食，中午没有什么客人，能享用着，是忙碌所以变得特别饿吗？
    他们分享趣事日常，关係很快都打成一片。
    而无法久留的我就赶紧回去赶公文，是因为第一天吗？时间跑得比高铁还快的感觉。
    送走大家时要独自关门时，忽然有快递送来东西，签收完后又走回到办公室。
    摸摸感觉又是祝贺礼，快速拆开来，是星像仪模型附着祝福及相片。
    嗯。摆起来真是好看。装饰在这，挺赏心悦目的。
    话说是谁送的？没毛个头绪，就让它放在那。
    终于可以回家了。离家不远的公司很方便，才一会儿转进街道就没什么人。
    走到家门外，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才插入钥匙要转开门把时，却被一串电话声阻止。
    未知的号码，还是按了接通。
    「喂。」
    「喂。」简短一个音节仍听认出来是她的声音。
    「干嘛不打赖的电话。」
    「怎么第一句话是这个啊？」她声音充满了无奈。
    「不然要什么？」我笑着问她。
    「你当上主管了，是不是应该要请客？」听见这卡油的言语，不禁笑了出来。
    「如果你今天出现的话，我倒是考虑。」忽然抬头望眼天空，认真地说着。
    「那你在那里转头走五步，再往右走十步，再往左走二十步。」
    是什么？我心中浮现个念头，还是压下来；乖乖按指示照做，到那里后还是没什么特别，就只是一棵树木，佇立在路旁，听起来被摆了一道。
    前进一看，有张纸在地上。困惑的拾起来，是张天空的照片。
    我感应到些什么，四处张望，安静的街道却像是个解答，忽然把落叶都扫下。
    敏捷的身影穿梭下来，剎那，以为是眼花。
    「不是说，要请客？」她在我面前像雪花般降落了下来，声音也悄然落下。
    「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前天搭飞机回来，今天清晨就到了。」她拍了拍身上黏在身上的树叶，些许狼狈样。
    「刚躲在树上，多危险，更何况树断了你赔得起吗？。」我还是责备了几句。
    「嘿。我有训练过好吗？」她不以为意的说了说，还是应允不会有下次。
    「话说那你怎么知道我到家？」
    「刚好路过。」
    「这么牵强的理由你想得出来？」
    「嗯，难不成我该说因为想见你。」她坦白直率的话语让我心少跳了下，顿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凉颼颼的冷风吹醒我来。
    「先去我家吧！有风变凉了。」我好心提醒着。
    而两人就肩并肩的走着，不短也不长的距离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进到家第一件事则是泡杯热茶。
    「挺疲惫的吧！喝杯休息下。」收拾下桌面边递给她。
    「谢谢。」她伸出手接过，不经意碰触到她微冰冷的手，视线多停留在她身上一会。
    「你会回去那里吗？」她小啜了一口，才缓缓说道。
    「不会。我修完所有学程才回来。」她露出许久没见的笑容说着。
    「出国这期间你还真狠心，都没回来过，不会想念啊！」我有意无意的说着，才发觉自己说错话。
    「就算是这样，你们也可以主动来找我...我担心...」
    为何我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即使她没有说完，还是明白，担心她会没有一个人独自再次离开的勇气。
    边咒骂着自己的白目边说着「那我去买些吃的回来。」
    「我跟你一起出去吃。不是说要请大餐吗？我请。而且回来我也想好好看看故乡的风景。」她像是翻书般一扫方才心情的阴霾。
    「此话可当真？」我半疑半信的望着她。
    「当然。走吧！」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

 Ch43：在那之后(二)-END

    事态突然发展成这样？
    「上车。」她骑机车要载我，听到她命令的语气我就认份上车。
    她骑的速度很快又很稳，让我一度不知将手该放哪，最后只好抓后座的桿子。
    能平安无事的到达目的地，像早已决定好。
    没想到在知名名店停下，这时间点会有位置吗？
    「走吧！我已经订好。」她像看出我的疑问，帅气的下车走过去。
    坐在这餐厅里，很难得顺利入座。
    「所以语如跟你妈都知道你要回来了？」许久没见总觉得莫名生疏。
    「嗯。半个月前就知道。」她微喝一口饮料。
    「接下来回来你要做什么？」
    「可能就要从企业基层做起吧！」
    「你真的不后悔？」我小心翼翼的问着，斟酌下用词。
    「哦呦！到底干嘛今天都讲这些啊？快吃。」她夹了跟唰好的几片肉片和菜放到我碗里。
    看出她不愿多谈，我则是识相安静吃了起来。
    「我会抽空做自己喜欢的事。即使我无法当全职的作家，我不会放弃的。别再担心了。」她露出个无比真诚。
    「嗯。你也别总太逞强。」
    「我会的，朋友。那最近你还行吗？」她关心的问着，但不知为何那声朋友总让我多点在意。
    「就还是那样啊！普普通通。才刚升上组长是会有什么问题。」
    「但我想，不管你遇到什么问题，都有能力去应付的。因为我认识的你就是那么个人。」她怎么可以如此自然说出这些不害臊称讚的话。认识她以来，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看她又把一块肉放进嘴巴里，丝毫没受影响。
    「好，谢谢你的看重。」我不禁瞭然于心的笑。
    「哈。那乾杯。祝你有美好的未来。」她拿起那杯装满的饮料乾杯。
    「你也是。」我将自己那杯举起碰了下。
    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炽热的视线投射过来，才发现服务生对于我们这桌是挺感兴趣，不时张望。
    难怪从进来感觉就是如此，莫非发生了些什么，还是有狗仔吗？
    似乎我的脸色稍许变化，而杰媞也注意到，随之看过去。
    「看来是因为我。」短短时间杰媞脸色阴鬱了下来。
    「没什么。就吃完再走就好；没什么必要在意的。」我出言安慰。
    「好，谢谢。」她故作原态，分享许多在留学期间的点点滴滴。
    没想到这两年在我没参与的期间，发生这么多事情。
    却不难发现她多股成熟、歷练，越来越坚强。
    没有参与到，是种可惜吗？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明明当初就这么决定好，但现在一切都不同。
    「话说，其他人都还好吗？」杰媞忽然问了这么句，让我接不下话来。
    「你可以直接问他们！难不成你都没跟他们联络。」那些事情是真的不清楚，更何况也不是该从我口中说出来。
    「说的也是，毕竟能慢慢聊的时间还很多。」她洒脱一笑用完餐就走出餐厅。
    终于摆脱那令人不愉悦的视线，来到外头的世界，恢復往常的平静，我可以偷深深吸呼吸新鲜的空气，都快被炙热的视线氛围给憋死。
    「不好意思。让你受到那种眼光。正常人都不会感到自在。」还以为自己佯装得很好，还是被杰媞发现。
    「那不是你该道歉的事。」我出声阻止道，不想再看到那副表情。
    「就算你这么说，但确实是因为我，才会有那些眼光。」几分成熟的话语都是变相逼迫成长，想到这却想为她做点什么，我不想再无作为的继续下去了。
    「我确实不喜欢，但假如是跟你，我愿意。愿意待在你身边，陪你一起面对。」这是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到她这般讶异的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她显然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
    「我是说，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想陪在你身边。」担心她听得不够清楚，我一字一句缓缓重申道。
    「这么突然？」为何是一副哽咽貌。
    「别哭。」我伸手去摸摸她的头「一点也不突然，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这样不是吗？其实在你离开这地方的时候，我就有去追你。就算没追到，我就会等你回来，一直等那天的到来。」
    「谢谢你。」她又泫然欲泣的样子，想起上次从厕所听到她的哭声，那么撕心肺裂。真的傻。还是她给我的印象；却让我想守护她。
    「是我要谢谢你吧！」我拿起安全帽扣在她头上，她纹风不动的佇立在那。
    「上来吧！」换我骑车载她，一路上没有再讲话，而衣角有微微被拉住的感觉。
    我透过后照镜，看见她的小表情，既娇羞又开心的模样，让我印在脑海里。
    送她抵达家门前，她将安全帽递还给我。
    看她机械式的动作，我都要替她捏把冷汗，深怕她撞到墙或路灯。
    「掰。杰媞。」她这时才回过神，「嗯。志尚。再见。」
    眼见她就要走进家门，我唤住了她，走到她面前直视她的眼眸「别忘了，我们下次还要去看星空。」
    「好。」她像是往后退一步，被这反应逗得很满意。
    「还有很多很多地方都要一起去，假如你压力大时，别一个人逞强，打给我答应我好吗？」我语重心长地交代着，期望她能听进去。
    「我答应你。」她像是犹豫着些什么，说完后没有再转身过去。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稍微看出她的心思，了当的说着。
    「你之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吗？」看起来这对她很难以啟齿，不安在她脸上大大写着。
    「没有百分之百的想起，但过去对我也没那么重要。因为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是真心话，我担心她又再胡思乱想，所以握住她的手希望能将真心送到她那去。
    她表情像是松懈下来，彷彿感受到。
    「我不知道你所担心的究竟是什么？但我想对你说，你对我来说，早就逐渐变很重要。我希望你能明白这点，不会改变。」
    「嗯。」她点头如捣蒜的说道。
    「那你的回答呢？」
    「什么回答？」
    「你愿意让我陪在你身边？」我扬起一抹微笑问着。
    「我愿意，因为，我也喜欢你，在好早好早以前。」她终于笑了，是开怀大笑却又笑中带泪的。我轻擦拭着，捨不得让她被眼泪所给淹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