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遍野(1v1)》 这个哥哥我好像见过 九月,江城下了本月以来的第二场暴雨。 宁宥仪拿着一件男款衬衫走进浴室,抬眼看了看镜子前的自己。发丝被雨水浸湿,在脸颊和额前勾勒出暧昧的弧度。 她扯下头绳,乌黑的发丝倾斜而下流淌至锁骨和少女的背脊,覆盖住了后颈上那片扎眼的纹身。 衬衫领口隐隐挥散着须后水的气味,像无数个细小的钩子钻进她的心里。 宁宥仪有些晃神,她转过头,透过磨砂门注视着房内那个模糊的身影。有多久没见了?两年还是三年? 如果知道今天会在这里碰见程昱,她一定会选择打车来天海公寓。 不会像眼下这般被暴雨袭击得彻底,如同台风天中无人看顾的流浪小狗,趴在街边祈求地望向路边朝它伸出手的第一个人。 宁宥仪披上衬衫走出浴室,刻意加重脚步发出些声响。程昱放下手中的东西,听到动静后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十分钟前他走到家门口,看见宁宥仪手臂挂着几乎拧得出水的外套,慵懒地靠在门边,上半身只有一件布料少得可怜的小吊带,在暴雨的冲击下几乎透明。 见到他的第一面说了句什么来着? 哦,这个哥哥我好像见过。 - “程志康真的是你爸?”宁宥仪拨弄着头发走到程昱身前,微微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此时此刻才有机会仔细地看看他。 面前这个人和两年前记忆中的样子相差不远,只是下颌骨的棱角愈发分明,五官比起从前看起来更加深邃凌厉。 头发也不似从前那般长,干练的寸头衬得人更加精神。头发硬,心也硬,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是软的。 程昱嗤笑了声,眼神却没什么温度,低头回视着面前的人。 “哥哥都叫了,现在来查户口是不是迟了点?宁宥仪,你怎么还是这么随便。”只可惜了,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欠打嘴脸,不笑的时候仿佛一尊不可靠近的男菩萨。 程昱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旧时零碎的记忆被一点一点唤醒。少女穿着他宽大的衬衫,却故意披得不那么严实,欲盖弥彰地使玲珑身段一览无余。 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清澈见底,白嫩细腻的脸蛋如水蜜桃般可爱,仔细看甚至能瞧见细小的绒毛和血管。 他亲自品尝过那种触感,如果咬上一口,桃子还会发出好听的声音。可惜他对桃子过敏,也没有兴趣在一棵树上来回吊死。 自宁宥仪在那个冬天丢下一句分手不告而别后,他尝试过很多渠道也没能得到她的半点音讯,仿佛这个人从未在他的世界中出现过。 直至两年后在家门口见到她,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丝毫愧疚的神情,一开口便直勾勾地喊他哥哥。 宁宥仪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心中却有些难以消化眼下的境况。 今天是她来江城后宁羽第一次联系她,理由是宁羽这次将要再婚的对象非常喜欢女儿,想和她见上一面,于是邀请她来参加“家庭聚会”。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无事别打扰,有事母慈子孝的场景。只是不知道这次的“新爸爸”是个怎样的人,还听说他有一个大她2岁的儿子,和她一样是J大毕业的。 前男友变哥哥,这种古早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也能降落在自己身上…今天这场雷雨真没白下。 她就应该提早和宁羽问清楚这个继兄兼校友的姓名,然后拒绝这场本就尴尬的见面。 且不论当初分别时闹得并不愉快,以后要怎么和这个从天而降的半路哥哥低头不见抬头见地生活? 想必她上辈子一定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程昱大概是被她荼毒得最深的那一个,所以这辈子换着花样来找她算账。 宁宥仪收拾好复杂的心情,想着要怎么缓和一下二人的关系。毕竟来日方长,希望程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让她在宁羽和程志康面前下不来台。 刚想开口搭话,却看见程昱转身走出了房间,似乎正在接程志康打来的电话。 “到家了。对,看到她了,已经带进来了。”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去了客厅,完全忽视了屋子里她这个客人的存在。 宁宥仪想起被自己丢在浴室里的手机,打开微信看见几分钟前宁羽给她的留言,说她和程志康因为堵车还在路上,让她先联系未来哥哥进家门,还十分到位地转发了程昱的微信。 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月球头像和名称,宁宥仪眼皮抽了抽,点开瞧了瞧才确认程昱这两年来并没有更换账号。她顺手将对方从黑名单中放了出来。 戳开程昱的朋友圈,看到这两年来他鲜少更新动态,只有一些零零星星建筑学相关的资讯。仔细翻了翻历史内容,似乎也并没有其他女生存在的痕迹。 - 走到客厅,程昱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横握着手机屏幕的手臂上蛰伏着明显的青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每分每毫都长在宁宥仪最喜欢的点上。 她从前就很喜欢玩程昱的手指,那双能够轻松搭建复杂模型的双手,总能在她身上找到不一样的乐趣,孜孜不倦地探究她身体的所有结构,如同对待一个珍藏多年的艺术品。 她在侧边沙发坐下,修长的双腿交迭着,堪堪到膝盖以上的短裙随着跷二郎腿的动作微微向下落,勾勒出臀边更加明显的线条。 沉默的氛围让宁宥仪有些不适应,她漫不经心地缠绕着手指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 “十分钟。”程昱言简意赅地回答,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 宁宥仪没有计较他的冷淡,将脸侧的一缕发丝勾到耳后,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行,那你用十分钟解释一下。你的床头为什么还摆着我送你的羊毛毡啊?哥、哥。”句尾两个音节咬字尤其重。 程昱始终平稳的双手抖了一下,游戏挂了。 剥橘子的人 “你的记性可真好,要不是你提醒我还以为是若若留在这儿的。你也知道,她就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程昱是真的忘记了。 分手后他将公寓里关于宁宥仪的一切物品都收了起来,唯独遗漏了放假回江城带回来的这个小东西。 那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约会时,宁宥仪塞给他的礼物。 彼时的少女明媚而张扬,就像天边刚出头的皎洁月亮。 拿着小狗羊毛毡左边嘴角笑出了深深的小梨涡,一边伸手将东西递给他说:“喂,收了我的东西,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来盖个戳?” 随后扶着他的袖子踮起脚在他嘴角印上一个轻柔的吻。 后来很长的时间里宁宥仪喋喋不休,要求程昱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将它放在包里,哪怕这个可笑的小玩偶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仿佛真的是一只小狗在执着地标记着自己的地盘。 程昱觉得幼稚得很,却也随她心意照做了。 一年半前寒假回家,他因为失眠久久未能入睡,翻行李找褪黑素时看到了这个羊毛毡。 透过昏黄灯光下毛茸茸的形状,他想起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宁宥仪继承了宁羽优越的长像,一双眼睛尤其出挑。眉眼间尽显风情,一颦一簇间仿佛天边高悬的明月,在忽明忽暗间牵引着别人的心绪。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月亮可以不经同意就闯进别人的世界里,又不打一声招呼便撒手离去。 他将小狗塞到床头,摁灭了黑夜中唯一的一盏灯。现实中未能见面的人,梦里也最好别再相逢。 听到程昱略带些嘲讽的回应,宁宥仪的笑容短暂出现了停顿。 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覆盖出一片浅浅的阴影,耸了耸肩说道:“那是我误会了。开个玩笑,别介意。” 她当然清楚林子若有多幼稚。 两年前要不是这位表妹耀武扬威地出现在程昱的公寓,非要证明林子若在自己表哥心里比她更重要,宁宥仪也不至于当晚就不管不顾地将程昱勾上了床。 也更清楚程昱不可能忘记那个羊毛毡,只是想告诉她无论过去如何,现在他们俩只是名义上的兄妹关系。 和他那个肤浅张狂表妹别无二致。 程昱放下手机,专注地剥起了茶几上的橘子。动作慢条斯理,连同橘子瓣上的白色细须都掰扯得干干净净。 有一瞬间,宁宥仪恍惚地以为那个橘子是她自己。 她想起从前她总是喜欢面对面跨坐在程昱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十恶不赦地命令他给她剥小橘子。 宁宥仪嘴叼得很,必须剥得干干净净才肯下嘴。程昱的手很巧,剥橘子的功夫越来越熟练,剥宁宥仪的功夫也是。 于是每次橘子还没喂完,两人便天雷勾地火地痴缠在了一起。 回忆如苦酒,现实却似窗外变幻的天气,以为能乘着风迎接一场冲刷旧梦的暴雨,一些深埋地底的念头却如春笋般被唤醒。 宁宥仪没有再开口说话,她看着程昱线条分明的侧脸,在黑色连帽卫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冷峻。 这个人甚至比从前还更好看了些,少了些年少时不管不顾的生涩,平添了几分成熟的男子气概。 果然做人做事还是得留一线。这不,报应来了。 哎,还是美色误人。要不是她两年前色令智昏非要拿下程昱,如今又怎么会渡这种劫? - “这就是宥仪吧?” 程志康和宁羽回到家时看见两人正坐在沙发上,各顾各地沉默,气氛微妙。 “叔叔很久以前就想喊你来家里吃饭,上周才听说你到江城来了,总算有机会一家人团聚。程昱你怎么回事,也不好好招呼一下妹妹?” 程志康语气亲和地向宁宥仪打招呼,随后转过头瞪了一眼在旁边吊儿郎当吃着橘子的儿子。 程昱笑了笑,没有回话。 哪算没好好招呼呢?宁宥仪耍无赖的功夫登堂入室,一进门便大剌剌地说要借程昱的衣服穿。 程昱没想搭理,宁宥仪便挺着被雨淋得几乎能透视的小吊带走到他面前,微微颤抖着,可怜巴巴地睁着大眼睛对着他说好冷。 程昱不自然地把视线从少女瘦削的肩颈移开,指了指楼上最靠里的那间卧室说:“房间里,自己拿。”开口的嗓音却有些喑哑。 宁宥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方地喊了一声程叔叔,干净的面容上笑容坦然,没有显现出抗拒和防备。 程志康心里很欢喜,程昱母亲早逝后,这么多年来家里就只有父子二人。 他一直以来都非常想要个女儿,小棉袄多可爱啊!哪像家里那个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成天就只会惹人心烦。 宁羽也赶紧走上前来,笑容温和地看着程昱。 “小昱是不是等很久啦?今天本来想着要多做些你喜欢吃的菜,前面拉着你爸爸出门采购,结果下雨路上堵得很。饿了吧,阿姨这就去做饭。” 宁宥仪看着宁羽温柔的神情和刻意放低的姿态,觉得有些无趣,想不明白今天为什么要来赴这个约。 二十多年以来她鲜少获得宁羽的关心,此刻母亲虽站在她的面前,却在费尽心力的讨好着别人家的孩子。 程昱瞥了一眼宁宥仪毛茸茸的后脑勺,站起来意有所指地回答宁羽的话。 “没等多久。和妹妹一见如故,聊得挺投缘,不觉得时间过得慢。” 宁宥仪的耳根一热,不明白前一刻还避之不及的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宁羽的笑意更深了,走过来拉着宁宥仪的手,话却像是说给程志康听的。 “你们俩都是J大毕业的,想来作为校友肯定有很多话聊。小仪你们以后多联系联系,在江城互相有个照应,我和你程叔叔也能放心。” 程志康也跟着附和:“是啊,宥仪现在住在哪里?工作的地方离家里近不近,要不要考虑搬过来住?” 宁宥仪不想天天延续这种虚伪温情的场面,连忙开口推脱。 “工作的地方离天海有点远,在东城区。我现在住在朋友的家里,过几天找到房子就搬过去。” 程志康闻言点点头,没有勉强。 “程昱做项目的地方也在东城区,你这几天帮宥仪看看房子,给妹妹选个安全的环境,女孩子在外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宁宥仪刚想开口说不用麻烦,身边的人却抢先一步答应了,还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相识已久的默契使她很快读懂了程昱眼神中的含义,他在直勾勾地问她:宁宥仪,你敢不敢? 宁宥仪有点想笑。她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天塌下来不过是害宁羽再框瓢一段婚姻,反正这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只要你爸别发现儿子和继女之间存在着点猫腻,被气得高血压就行。 倒是眼前这个别扭的人,前阵子还一副见到洪水猛兽的样子,现在这又是唱的哪出? 于是同样皮笑肉不笑地说:“好啊,那麻烦了。今天下雨不好打车,吃完饭哥哥能不能顺道载我回东城区?” 霓虹街区 吃完饭已是晚上快九点,宁宥仪从饭桌上的父子二人的闲聊中得知,程昱刚回到江城半年,最近和江盛在合作一个本地展览馆的工程项目。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宁宥仪的眉骨一跳,江盛她是认识的。 作为程昱的大学室友兼发小,这位兄弟曾亲眼见证过宁程二人勾搭上的全过程,更没少从中推波助澜煽风点火。 江盛和程昱是J大建筑系出了名的系草,相貌出挑又能力过人的苗子本就少见,偏偏两个人还一竿子打到了一起,关系好得能同穿一条裤子。 两年前就是江盛为她百般出谋划策,美其名曰要帮助程昱这颗千年老树早点开花。 甚至还趁着程昱不注意,私下给宁宥仪看过程昱幼儿园时穿开裆裤的照片。 后来才得知江盛之所以要帮她,是因为看上了宁宥仪在音乐社里关系最好的学姐池俞星。 自两年前二人分手后,宁宥仪曾断断续续从江盛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程昱的消息。 知道他一毕业就进入了J校本市最知名的建筑公司,年轻有为,未来也必将大展宏图。 得知他过得好,宁宥仪便不再探听关于他任何的消息,也与他身边有关人渐渐断了联系。 这才是程昱应该拥有的人生。炽热明朗的少年就得始终站在阳光下,一路无风无浪,去追求自己心中的罗马和殿堂。 - 宁宥仪和程昱走出天海时,下了一整个傍晚的雨已经停歇了。九月底北方的天气不再温和,早晚开始弥漫着初秋的凉意。 凛冽的风吹动路边植被发出沙沙的声响,宁宥仪身上披着的衬衫被吹向一侧,她双手捂着衣角环抱在身前,觉得周身都是寒意。 白天淋了那么一场雨,晚上又吹了风,她的头和脚步都有些沉重。 程昱走在她的身前,先行一步去移车,等了有一会才看到她慢吞吞地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送你去东城的哪个位置?”程昱看着后视镜,调转车头驶出停车位。 宁宥仪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微信消息,心头有些犹豫。她刚来江城不久,还暂时借住在好友陶慕的家里。 以往这个点陶慕早已下班在家里煲剧了,前脚却给她留言说今晚要和男朋友去露营,打算在山上过夜不回去了。 还激动地发了十几个感叹号,说她终于要和男神完成全垒打了。 看着陶慕隔着网线都能溢出的喜悦,宁宥仪心情有些复杂。 今天她没有带钥匙出门,为了搭配衣服也没有携带平时惯用的背包。 此刻腿上精致的小皮包里除了零散的补妆用品空空如也,即使想去开房也没有证件。 “送我去 '霓虹街区' 吧。” 她思考了一下,报了一个目的地。程昱闻言打开导航搜索地址,却发现霓虹街区并不是什么街道,而是东城一家酒吧的名字。 霓虹街区是陶慕和宁宥仪的共同好友秦天开的酒吧,没事的时候陶慕常常拉着宁宥仪过去捧场。 酒吧周末晚上有乐队live表演,签约的几个歌手都是在江城上学的艺术生,时间久了和她俩都熟悉得很。 偶尔乐队有人请假,宁宥仪还会暂代他们去表演,有时作为鼓手,有时充当主唱。 酒吧的常客都知道霓虹有一个不常上台表演的乐手,美得堪比网上当红的一线艺人。 就是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的样子,不爱笑,不喜欢互动,也从来不接受任何人的点歌。 宁宥仪想着先去酒吧看看,一会再找秦天帮忙订个酒店,至少先度过今晚。 却见程昱动手退出了地图的界面,减速在路边停下了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宁宥仪觉得旁边的人似乎有些生气。 “怎么了?”宁宥仪转过头有些不解地询问。车内的灯光有些昏暗,此刻少女神情慵懒,似乎有些困倦。 路边的树影透过车窗印在宁宥仪小巧的脸上,将她左眼下的泪痣衬得更加迷离,平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这个点你不回家,打算一个人去酒吧?”程昱摇上车窗,觉得风声有些嘈杂。 宁宥仪对程昱的反应觉得有些新奇,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探究。 要比浪谁能比得过程昱?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甚至就是在J大附近的酒吧。现在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是在做什么。 刚想开口反驳几句,余光却看见他的下颌线绷得越来越紧,眼眸中的温度也越来越低。终究是把话吞了回去。 霓虹街区是个live house性质的清吧,来往的大多都是大学生和喜欢看现场演出的年轻人。 宁宥仪不太信奉社会对女生加筑的种种教条,凭什么男生可以到处灯红酒绿潇洒自在。谁生来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程昱手搭着方向盘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宁宥仪的解释,只见她抬手将座位上方的遮阳板拨弄了下来,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耳饰。 边直视着程昱的侧脸慢悠悠地说:“我忘了带钥匙,今晚室友也不在家。如果哥哥不想我一个人去酒吧,可以带我回家。”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严谨,还补充了一句:“哦,如果家里有人不方便的话,带我去开个房也是可以的。” 汽车的轰鸣声响起,二十分钟后,宁宥仪出现在了程昱私人居住的高档公寓里。 宁宥仪以为程昱会就近帮她订个酒店,以最快捷的方式解决她这个麻烦。 可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将车开到了自己住的小区,下车后还揪着她衬衫的领子,毫不客气地把一路把人拽进了家门。 仿佛怕她改变主意遁地逃走,又跑去酒吧潇洒。 此刻宁宥仪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晃动着双腿踢着脚下的男士拖鞋玩儿,一边环顾四周观察着程昱的住处。 你是不是从来没爱过我(微h) 公寓装潢利落而大气,灰色的主色调干净高级,但却缺乏了点人烟气。 各处陈列一看就经过精心设计,风格非常程昱。嗯,不错,一看就没有女人来过。 空气中有淡淡的雪松味,是两年前她在程昱租住的公寓里就闻到过的香薰。 这是他日夜生活的地方。这个认知让宁宥仪放松了一天以来都紧绷着的神经,仰起头将整个身体靠了沙发椅背上,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她很累。 哪怕白天面上佯装得很好,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抵触,有些黑暗而压抑的念头却在此刻破笼而出,将她牢牢锁住。 无论那个家氛围有多温馨,宁宥仪也讨厌极了。那是宁羽的家,不是她的。 无论程志康有多和善慈祥,做到了一个长辈应有的一切风度,她也很难忘记自己的爸爸。 那个会让小小的她跨在肩上,带她走遍大街小巷,只为买她爱吃的酸枣糕的人。 那个在她六岁前的童年里,实实在在地撑起了一片天的人。 哪怕那个人早已无法忍受生活的苦难,丢下她远走他乡。 程昱安置好程志康让他拿回家的东西,走进客厅便看到宁宥仪靠在沙发上,扯着抱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秀气的眉头浅浅地皱着,修长的睫毛像漂亮蝴蝶的羽翼,不时轻微地颤动。 少女稍稍侧身,宽大的衬衫从左肩滑下,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玲珑的胸线。 程昱按了按眉骨,走上前动作轻柔地将宁宥仪抱到了客房的床上。 海藻般的长发在丝绒枕套上铺散开来,深蓝色的被单将宁宥仪细腻白皙的双腿衬得犹如山上雪。 女孩的膝盖无意识地分开,仅一瞬间,程昱敏锐地捕捉到了小短裙深处白色的剪影。 他的眼神仿佛被烫到一般快速移开,却又似认命般沉沉落下。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里裹藏着多诱人的风景,像偷心的海怪,吃人索命。 - 宁宥仪梦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别墅里,醒来时正躺在一张宽阔而又柔软的大床上。 房间里空无一人,天花板上却有一面硕大的玻璃镜,将少女的情状映照得一览无余。 透过清晰的镜面,她看见自己一丝不挂地被捆绑着。双臂在手铐的禁锢下高高在头顶举起,腿弯处被艳红的绳索吊着,悬挂在床两边的架子上,呈现出暧昧的M型。 少女的双腿被大大分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强烈的香气,宁宥仪感觉自己周身逐渐火热,所以细胞都在奔腾着,腿间涌起一阵噬骨的痒意。 她剧烈挣扎着,想从这种磨人的煎熬中解脱,恍惚中却听见有人将门打开走了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似敲钟般都重重落在她的心上。 不久后,那个人在她身侧停下了,宁宥仪转头努力辨认,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她大声询问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将她困在这里。 却听见他带着蛊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心里想的人是谁,我就是谁。” 还没来等宁宥仪开始反应,一只手便抚上了她的脸颊,引起她阵阵颤栗。 那只手向下缓缓移动,略过少女线条修长的脖颈,最终来到她胸前沟壑分明的领地。 她感觉自己的左侧的乳尖正被轻柔地拨弄着,敏感的蓓蕾在挑逗下很快站立了起来。 另一边乳肉也被男人的大手揉弄着,轻微带茧的手掌摩擦过豆腐般细嫩的皮肤,有时还恶劣地握着底端轻轻摇晃,荡漾出汹涌的波涛。 宁宥仪湿得很快,她感觉自己像在走钢索,随时随地都要落入无尽的深渊万劫不复。 她扭动着腰肢想避开一些煽情的抚摸,却引发了身边人的不满。 宽厚的手掌从她的胸前移开,顺着腰线向下,停在了腿间春水泛滥的源头。 她的腿弯被高高挂起,此刻门户大大敞开,顺着两边拉扯的力道,甚至能看清藏在小阴唇里微微张开的洞穴。 一根手指扶上了敏感的小阴蒂,泄恨般不带任何怜惜狠狠地按压揉弄着,宁宥仪高喊出声,生理性眼泪一瞬间涌上眼眶。 近乎痛觉的过度刺激让她逐渐崩溃,粉嫩的小豆在抚弄下完全探出了头,洞口泉水汹涌而出,淌湿了大片床单。 过了好久,那只手指终于离开了她已经肿胀的阴蒂,却在她正松一口气时狠狠的钻进了她的甬道内,肆意搅动了起来。 男人柔软的舌头吻住了刚刚被几经折磨的小豆,耐心舔弄着。一边又在身下加入一根手指,一齐大力地进出,搅出穴内更多的水流。 宁宥仪感觉自己感官已经停滞了,她看见镜子内的自己脸色潮红,无助地哭喊着。腿间的手指迅速离开,又很快被柔软的穴肉完全吞没。 在即将达到极乐的关头,宁宥仪从镜子中看见男人挺身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很快眼前似有白光炸开,掉下地狱的那一瞬间,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喑哑地问:“宁宥仪,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 宝蓝色毛毯随着少女挣扎的动作被踢到床下,宁宥仪终于从荒诞的睡梦中醒来。 梦中程昱的质问犹在耳边回荡,她浑身早已被汗浸透,随着窗台吹来的风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 因为在梦中情动,宁宥仪感受到自己的内裤湿黏成了一片。 一切场景和触感都太过真实,怎么会做这样的春梦呢?她的脸上浮起了点点热意。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她睡了两个多小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宁宥仪走出客房想去浴室洗个澡,却发现程昱在客厅里还没有睡。 她的视线被少年精瘦的背影吸引,程昱穿着褐色长袖卫衣,下半身是休闲的黑色中裤,整个人清爽又利落。 发梢上还有些许未干透的水汽,几根长一些的发丝垂在额前,应该是刚刚洗过澡。 此刻人正坐在沙发上,远远盯着落地窗外浓浓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还没睡啊……那个,你家的浴室可以借我用一下吗?”宁宥仪小小声地询问。 突然冒出的声响让程昱微微一愣。 他回过头,看见宁宥仪拨弄着披散的头发,脸上还有两酡两明显的红晕。 他虚握着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表情有些不自然地为她指路:“后头右转就是,柜子里有干净的浴巾可以用,电吹风在壁橱里。” 宁宥仪转身走进浴室,脱下全身的衣服打开淋浴,热水顺着花洒喷涌而下,室温随之升高。 意识在蒸腾的水汽中逐渐迷糊,宁宥仪的额前泛起阵阵眩晕。 白天的暴雨让她发起了低烧,此刻虽然浑身流淌着温暖的水流,宁宥仪却觉得依然冷得要命。 在淅沥的水声中,宁宥仪伸手想拿架子最高层上的沐浴露,却失手不慎将右侧的精油打翻在地。 玻璃瓶身触碰地面碎裂开来,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想上前去抢救,脚下却踩到了地面上溢出的液体,整个人重重地向后滑倒。 一时间的状况让宁宥仪有些错愕,她双臂向后撑着地,有些发懵地坐在地上。 一边大腿上有细密的痛觉逐渐扩散开来,透过水汽她看见自己左腿根前侧被玻璃划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血珠在光洁白皙的腿上绽开,漫出刺眼的嫣红。 听到屋内异常的动静,程昱走到浴室前隔着门询问:“宁宥仪,你没事吧。刚刚什么声音?” 久久得不到回应,程昱正想开门查看情况,便听见门内女孩声音发颤地回答:“没事。” 语气隐忍,在空旷的浴室内还带着些回音。程昱心中一拧,眉头深深皱起。 宁宥仪试图撑着地板站起,刚刚发力便脚底打滑又摔了回去。 腿边的玻璃碎片随着她的动作被踢走,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瞬间宁宥仪感觉到了天旋地转。 下一秒浴室门被人打开了,程昱冲进来看见全身赤裸的宁宥仪躺在地下,表情痛苦地微微喘着气。 少女玲珑的身体上流淌着水珠,浸湿的头发杂乱地贴在脸侧,像勾子一般拨弄着人的心弦。 目光仅仅停滞了一秒,宁宥仪腿上大片的猩红便刺痛了程昱的双眼,此刻他顾不上别的,他从柜子里拿出浴巾给她草草裹上,便将人横抱起走出了浴室门。 ———————— 有没有宝贝在看呀?如果可以的话能和我say hi吗~ 不出意外的话每天更两章,周末加更,心情好的话也加更。 忍一忍(h) 屋内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宁宥仪双手环绕着程昱的脖子,逆着光抬眼仔细查看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 在梦里她无论多努力睁眼都没法分辨那个人的面容,此刻却能近距离地看清少年下巴上微微泛着青的胡茬,以及脖子上突出的喉结和经脉。 她感觉腿上的痛感似乎在远去,血液里随之而来泛起一股躁动,缠得她喘不过气,又随着他的步伐化为绕指柔。 宁宥仪将头埋在程昱颈间蹭了蹭,回想起刚刚那个梦,腿间又有了潮意。真荒唐,无论两年前还是现在,他都令她肖想。 程昱感觉怀里的人像小猫一样拱了拱,夹紧了双腿,以为她是因为伤口而疼痛,下意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走到床边想将人放下,环在脖子上的双手却牢牢抱着没有松开。 “松手,给你拿药。”程昱低头看了她一眼说。 宁宥仪置若罔闻,挺身用脸颊抵着他的肩膀,柔软的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脖子,如同猫尾巴轻扫过心口。 “伤口不消毒的话可能会感染,到时候留疤了别怪我提醒你。” 语气好像更冷了一度。 脖子上的手终于放开了,程昱松了口气。转头却瞥见少女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神情无辜地瞪着他,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他虚虚握了握拳,将宁宥仪放在自己的床上,起身到床头柜找医药箱。 围在女孩身上的浴巾随着动作散开,宁宥仪摸了摸眉尾,没有伸手去拽。 程昱拿着碘酒和棉球回来,看见眼前白得发光毫无遮挡的躯体,眼皮又跳了跳。这个人是故意的,他百分之百确定。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宁宥仪在他面前总是这样,毫不掩饰她赤裸裸的勾引,仿佛势在必得。 沾了药水的棉球落在伤口上,就像鸡尾酒杯沿的盐粒,尖锐的痛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疼……”宁宥仪拱起上半身,有些含糊地呢喃。 其实玻璃划得并不深,但腿上的皮肤薄嫩且敏感,所有细微的感官都被成倍放大。少女饱满的胸脯向前挺起,因疼痛而站立的乳尖透过台灯在墙壁上留下煽情的影子。 “忍一忍。” 程昱没有吐出太多话,不知道是对她还是对自己说。手下的动作却还是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你给我吹一吹。”那个恼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一个命令式的语句。 罪魁祸首边说着还边翘起了一侧膝盖,似乎是想方便他动作,腿间随之而来泄露出隐秘的风光。 程昱垂眸望着她的双眼,宁宥仪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瘦削的肩背微微拱起,将锁骨碾压出一道更深的沟壑。 往前一步会下坠。 直到有一只小手轻轻晃了晃他拿着棉球的手腕,再攀上他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玩儿。 酥麻的痒意摇断了程昱脑子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 他用纱布将伤口缠好,分开宁宥仪的双腿俯身把人推倒,将少女作乱的手压在耳旁。语气有些恶狠:“谁告诉你腿痛是这么治的,宁宥仪,要我帮你长长记性吗?” 看着那双终于弥漫焰火的双眼,宁宥仪在空中漂浮了一整天的情绪有了落点。她勾了勾被摁住的手指,与程昱十指紧扣。 一起疼吧,她想着。只要程昱和她一起疼,她的天就是亮的。 -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两个人嘴唇触碰的那一刻仿佛有电流经过。 程昱手握着宁宥仪的腿根,缓慢摩挲着伤口附近的皮肤,少女唇瓣柔软的触感逐渐将他的焦躁抚平。 有力的舌头撬开牙关想要深入索取,却感觉上颚被对方小小的舌尖轻轻地舔弄了一下,骨子里压抑着的欲望就此被彻底点燃。 程昱埋首用力含住宁宥仪一侧细嫩的乳肉,有些泄愤地吞吐着。舌尖时不时快速舔弄着粉嫩的蓓蕾,还仔细照顾到小小的奶眼,不放过乳尖上每一处敏感的神经。 安静的房间里发出让人脸红的暧昧吮吸声,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了节奏。 宁宥仪忍不住轻哼出声,感觉自己的心随着程昱的动作将要晃出来。 在程昱抬头打算更换另一侧吮弄的间隙,身下人挺起身轻轻吻住了他的嘴角,他怔愣了一瞬,正想回应时,少女却毫不犹豫地对着他饱满的下唇咬了下去。 直到有轻微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宁宥仪睁开双眼,抬手轻抚着程昱嘴唇上绽开的血珠,觉得心中有几分快意。 程昱盯着身下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此刻正专注地望着自己嘴上的咬痕,眼神深情而缱绻,仿佛除了程昱眼中再无这片天地。 咬人的动作却利索得很,没什么良心。 “你属狗的吗?还咬人,嗯?”程昱用力捏着宁宥仪的下巴,语气不善地质问。 “狗咬狗啊,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 宁宥仪笑嘻嘻地回答,伸出手搭上程昱的臂膀,指尖温柔地摩挲着紧致的肌肉。随后接着轻轻向下,略过线条流畅的背部,最终停留在了少年衣服的下摆。 程昱感觉有只柔软的小手从尾椎处探了进来,向前摸到了自己的胸膛,未曾停留片刻便毫不犹豫地向下,隔着裤子握住了他早已挺立的性器。 “啧,急什么?” 程昱握着宁宥仪的手,止住她唐突的动作,引她解开自己的裤带将身下的坚硬释放了出来。 发烧的感觉让宁宥仪有些眩晕,她感觉身体里有一团火快将自己的意识燃烧殆尽。此刻急需要一场疾风骤雨的亲密,缓解她积压已久的烦躁和不安。 程昱伸手往下摸了摸,少女腿间已经微微湿润,但还不够。他知道她的限度。 穴口柔软的花瓣随着他抚摸的动作微微颤抖着,动作幅度大一点时还会慷慨地吐出一小包水,比它的主人可爱多了。 时隔许久未曾有人造访的地方被肆意揉弄着,宁宥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她微微向后蜷缩着身体,身下的手指却纠缠得很有耐心,追随着直到她的脑袋顶到了床头。 “躲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程昱握着纤细的腰肢一把将人拽了回来,伸出两根手指向穴内探去。空虚的内里一瞬间被填满,涨得让人有些难受。 宁宥仪眉头微微皱起,两手抱着程昱快速进出的手臂颤抖着叫喊出声:“太多了……别。” 语气里像在拒绝,身下的软肉却越夹越紧,深深绞着不愿让手指离去。 程昱感受到了指尖移动的阻力,太紧了,似乎比两人第一次上床时还紧。 有些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他含住宁宥仪右侧的耳垂,语气含糊地问:“还有没有人摸过这里?” 提起裤子不认人(h) 等了许久却都没听到身下人回应。 他加大力度抠弄着内壁,指尖寻着旧时的记忆找到甬道上方那块有些凹凸不平的软肉,泄愤般使劲撵了下去。 宁宥仪的呻吟变了调,从软软地哼变成急促地叫喊,过于强烈的酸麻和痒意让她低低哭了出来,眼尾彻底红透了。 破碎的哭喊让程昱的神经更加兴奋,他抽出手将下身抵在已满是泥泞的穴口上。刚刚使力向前送进头部,便感受到甬道内一阵剧烈的收缩。 她就这样到了。又湿又热的内壁紧紧咬着闯进的分身,似乎想努力将侵略物抵挡在外。 程昱咬了咬牙,大手拍了拍身下紧俏白嫩的屁股:“放松点,别夹这么紧。” 宁宥仪看着他的神情心头一动,抬手将他额前即将滴下的汗擦去。勾了勾腿环绕着他的腰身,将自己用力往前送了送。 尺寸庞大的坚硬插到了底,两个人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程昱瞬间被陷阱一般会吸人的小穴绞弄到近乎疼痛,停下动作打算缓缓。 却听见耳旁听见少女抓着他的袖子,语气低沉地一字一句学着他说:“忍一忍。”眼里充满了笑意。 疾风骤雨迅速落下,室内的抽插声不绝于耳。久违的快感让两个人都有些失控,程昱大力冲撞着,恨不得将自己钉在宁宥仪的身体里。 他感觉身下小小的软肉仿佛生了意识,会呼吸般有节奏地含吮着他的坚硬,让他想死在这一方温柔腔里。 “嗯…慢点…程昱…” 宁宥仪的嗓子已经哭哑,坚硬的茎身毫无章法地侵略着内里,变换着角度探索着,每一次抽插都带来极其强烈的爽意。 龟头还时不时随着大力的动作进入到更深的地方,亲吻着敏感的宫口,酸得让人生出几分清醒。 胸前有一滴汗滑过她左胸上玫瑰色的月牙形小疤,他眸色一暗,突然大力将宁宥仪的腿分开至极限,俯下身狠狠冲刺着。 动作快到几乎重影,肉体碰撞的声音铺天盖地的环绕在四周。一个不留神,硬的像铁的利刃斜着戳到了某个区域。 宁宥仪被拽入一阵无法承受的刺激中,感觉身体里有些东西就快迸发而出。 “别碰那里!放开我…唔…要不行了” 少女小小的手急切地拍着眼前人的胸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将枕头晕染出一大片水渍。 程昱感受到穴内不寻常的反应,俯下身封住宁宥仪的嘴,止住了她失序的呻吟,一边加快了身下大开大合进出的动作,专挑着那个脆弱的点进攻。 宁宥仪剧烈地挣扎着想逃离,却在男人有力的钳制下不得其法。不过一小会便猛然尖叫着抖了抖,感觉意识彻底远去。 穴内涌起一阵规律的收缩,有一小股水柱喷薄而出,打湿了男人的小腹。程昱吻了吻宁宥仪被泪水浸湿的脸蛋,猛地抽插了十几下,在她体内畅快地释放了自己。 程昱抱着宁宥仪去浴室清洗完,将她带到了主卧床上。小小的人窝在被子里鼓起一团,因为疲惫很快又昏睡了过去,无知觉地袒露出自己天真无邪的一面。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宁宥仪是什么样的脾性,随心所欲爱玩得很,一身反骨,偏要事事都合她心意。 大概率今天也是一时兴起,也许只是想捉弄他,看他一次次束手就擒做她的裙下之臣。又或许是对重组家庭的兄妹禁忌关系觉得有趣,想追寻些别样的刺激。 总之无论哪样,都不是因为对他的情意。 程昱关上灯转头去了客房,没有再停留。 第二天宁宥仪醒来时已是早上十一点,感冒让她的感官变得迟钝,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夜后全身肌肉都酸痛得将要散架。 她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里空空荡荡,没有找到程昱的身影。 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在宁宥仪的脑子里倒叙。是了,她被程昱带回了家,和他上了床。 低头瞧了一眼,宁宥仪发现自己身上套着男士的长款卫衣,大概是程昱给她换的。腿上缠绕着包好的纱布,伤口上还泛着细细密密的疼意。 走进浴室洗漱,她透过镜子看见宽大的长袖下,脖子胸前有明显的暧昧痕迹,星星点点无比扎眼。 也不知道谁才是属狗的。 洗漱过后宁宥仪走到客厅,正想找点吃的,发现此刻程昱正站在厨房里,手上慢条斯理地拆着外卖。 原来这个人在家啊……她走上前去,轻咳了一声发出点动静,觉得有些尴尬。 程昱闻声回过头来,表情却淡漠得似乎昨天他们只是一起吃了顿饭而已。 “醒了?家里没有食材,叫了外卖将就着吃点。”说完便不再看她,低头继续忙活手头的事情。 “就这样?” 宁宥仪靠着门框,手环抱在胸前语气带着调笑。 当不成恋人做个炮友还是可以的吧,至少昨天他也是快意的。 记忆中的程昱总是缠人得很。每次欢爱第二天醒来,他总是会像八爪鱼一样抱着她不撒手,在耳边追问她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程昱没有抬头,语气平淡地反问:“什么叫就这样,不然你想怎样?” “……原来哥哥喜欢提起裤子转头就不认人啊。” 宁宥仪走到程昱的背后,伸出双手轻轻环抱着他,将脑袋搭在他肩胛骨上。 喷在耳后的呼吸让程昱微微一抖。少女脸上有些洗漱时未干透的水迹,随着动作蹭在了衣服上,透过布料传来点点凉意。 “宁宥仪,成年了就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昨天一副不上我的床誓不罢休的样子,今天干嘛像个受害者一样在这里装无辜?” 程昱语气轻巧,说完便伸手拿开了她圈在腰侧的手,动作利落。 还嗤笑着追加了一句:“怎么,满足你愿望了还不高兴?洗手吃饭。”一脸你在期待些什么的嘲讽。 行,可真行。 宁宥仪听完这番大义凛然的发言后甚至想朝他竖个大拇指。 这狗男人道貌岸然的样子颇得她的真传,这叫什么,分手之后我就成了你? 瞧着他撂完话,看着她仿佛看个笑话的神情,她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厚脸皮的人和记忆中的程昱相提并论。 “挺不错嘛程昱。你这幅无情渣男的做派…有点儿像我。” 宁宥仪摸了摸眉毛,故作潇洒地拿起碗筷转身向客厅走去。走到桌前时脚却不小心踹到了椅子腿,疼得她差点飙出一句国粹。 程昱没有理会她,拿起食物走到餐桌前摆好,时隔两年再一次和宁宥仪面对面单独用餐。 窗外泛黄的银杏被风吹起,零零散散飘落在空中。有些情愫如同飞驰的地铁,随着时间流逝路过许多站点,在时间的长河中缓缓逝去。 宁宥仪看着桌上色泽诱人的食物,脑袋微微怔愣。时间真的能改变许多,她想着。眼前的这个举止稳重的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赤诚热络、满眼只有她的少年。 但也好,至少他没有计较过去的那些事情,这样他们还能体面地做好半路相遇的便宜亲戚。 ————————— 滴滴下车卡 程狗和一一:碰碰谁更嘴硬。 楼上邻居 “楼下还有一套闲置的公寓,和这间构造差不多,如果你需要的话一会儿可以下去看看。这边地理位置还可以,到东城区任何地方应该都方便。” 程昱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似乎是在尽职地完成程志康交给他的任务。 “行。”宁宥仪没有拿乔。 这边位置很中心,距离她工作的地方不过三四公里,行动确实便利。 平心而论,假如今天面前的人不是程昱,而是另一个名义上的哥哥帮她找房子,她也同样不会推诿。 程昱住在12楼,楼下的公寓在4层。如果不是有心相约,按照两人的作息应该也不会经常碰面。 8层楼的距离可真远呐……宁宥仪想着。现在他们之间除了前任和兄妹,还多了一个不算近的邻居身份。以后和别人介绍起他该用哪一个称呼? 吃完饭宁宥仪跟着程昱下楼录入了指纹,打算回陶慕的住处收拾收拾就搬过来。程昱下午似乎有事要忙,并没有准备送她回去,只嘱咐了搬家的时候叫他帮忙拿行李。 临走前宁宥仪犹豫了一下,将程昱的衬衫脱下来放在了沙发上,手挽着还没完全干透的牛仔外套走到门口换鞋。 你来我往、有借有还式的暧昧不适用于现在的他们。 程昱注意到她的动静,低头扫了一眼远处弯下腰动作的人。少女脖子和胸前的几抹青紫痕迹在日光下更加明显,有点碍眼。 不该咬在上面的,他想。 程昱抿了抿嘴唇,转头走到客厅从沙发上拿起了被她丢下的衬衫,随后劈头盖脸地兜住了宁宥仪的上半身,动作毫不轻柔。 宁宥仪感觉眼前一黑,伸手拨开布料把自己从衣服中解救出来。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程昱一眼,转身关上了门扬长而去。 - 回到陶慕公寓时已是下午两点多,宁宥仪躺在沙发上打开微信,终于有时间翻翻昨天一整天没来得及看的消息。 列表里和秦天陶慕的三人小群内轰炸了999+对话。 点开爬完楼,发现全是陶慕在激情直播她和男神露营的点点滴滴,其中还夹杂着秦天几句无语的吐槽。 宁宥仪看着直乐呵,曾经对男人弃之如敝履的人谈起恋爱来也这么腻歪,爱情真不愧是砒霜。 随后在历史消息里挑了一些重点内容回复,和秦天站在统一战线,对陶慕见色失智的做派表示鄙夷。 “小一一你终于上线啦!快老实交代你昨天哪去了,竟然错过了我的直播!” 陶慕很快回复,还撺掇着宁宥仪和秦天晚上到老地方听她详细道来昨天的精彩片段。 宁宥仪应下,有一段时间没去霓虹街区了。之前秦天说酒吧里换了一套音响,还新来了一个兼职的鼓手,她都没来得及去瞧瞧。 时间还早,宁宥仪回到房里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要搬的行李。她刚来J市不久,除了一些衣物和画画用的设备几乎没有什么东西。 早点搬出去也好,不然说不定哪天就会不小心撞见陶慕和小对象的激情现场,她可没兴趣看真人直播。 到达酒吧时夜幕已沉沉降临,9月正处于开学季,霓虹街区来往的人相较暑假多了一些,随处行走的都是青春的面孔。 宁宥仪坐在吧台边,抬眼漫不经心地瞧见一个又一个进门落座的小奶狗。185左右,左撇子,眼睛很好看。 对面的陶慕在嘈杂的背景音乐里喋喋不休,讲述着她和男神完成全垒打的故事,笑得前仰后合。秦风亲自端着调好的饮料过来,似乎这段时间的健身卓有成效,身形又健硕了几分。 胸前开口深V的黑色西装上印着银色蝴蝶,修长笔直的双腿在西裤的映衬下显得整个人挺拔高大,深邃的眉眼间皆是风情。 几天不见,宁宥仪感觉这个人又比从前更加骚气了许多,难怪那么多周边学校的小姑娘会慕名而来只为看他一眼。 “哟,大明星好久不见啊。什么时候能再来这里帮小的献唱几首,最近生意惨淡呐。” 秦风眉飞色舞地和宁宥仪打着招呼。 “给钱。”宁宥仪白了他一眼,拿起桌前不带酒精的那杯绿色液体。 她的酒量不好,喝完酒之后总是会头疼得厉害,每次来霓虹街区秦风总会单独为她调没有咖啡因的饮料。 “真无情啊,白瞎了我特意买的音响。好在最近酒吧来了另一个兼职的弟弟,不仅歌唱得动人,长得也比你好看多了,之后你想来都没机会。” 秦风故作遗憾地说,话音刚落便收到宁宥仪毫不犹豫踹过来的一脚。 她、陶慕和秦风三个人自幼一同长大,父母间也是熟识。除上大学时曾身处各处分开过几年,大部分时候都常年厮混在一起,关系好得能一起养老送终。 宁宥仪觉得此生极大的幸运便是拥有这份雷打不动的铁三角友情。她会来江城除了和学姐创业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的朋友们都在这里。 宁羽虽然性情凉薄,但在经济上从不苛待宁宥仪,她在生活上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压力。毕业后便和大学师姐池俞星一起合开了一家服装设计工作室。 两人都是美术专业毕业,对设计的理念也一拍即合,做的服装风格小众而独特。用池俞星的话说:不为挣钱,只为挥洒自己无处安放的艺术细胞。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居然一个晚上都没回我消息!是不是背着我见哪个狗男人去了。” 陶慕说累了和小男友的家长里短,回过头找宁宥仪算起账。 “去我妈那边了,见了她再婚的对象还有对方的儿子,一顿饭又捡了个便宜后爸和便宜哥哥。”宁宥仪轻描淡写地回答。 “嚯,不得不说你妈真牛逼,这找对象的本事下次能不能教教我。便宜爸也就算了,那个哥哥长得帅不帅,有没有秦天这个狗好看?” 陶慕表情浮夸地八卦,这么多年以来宁羽再婚已经不算什么稀奇新闻了。 “说什么呢,谁能比你爸爸帅?”秦天眼带鄙夷地反驳。 宁宥仪被逗乐了:“还行吧,也就一般帅。他还帮我找了房子,我打算明天就提行李搬过去。” “这么快??我们才刚一起住不久,你就打算这样抛下我了…宁宥仪你能不能人如其名把友谊刻进你的DNA里!”陶慕激烈地摇着宁宥仪的手臂抗议。 “我不走留着看你和姜扬天雷勾地火天天现场直播?行了,就在东城区离这里不远,我们仨还怕之后见不着面。” 宁宥仪被摇到快断气,无奈地把陶慕的爪子从身上扒拉下来。 “明天什么时候搬家?我开车送你过去。”秦风看着她俩打闹,转着手机询问。 “下午吧,东西不多一次就能搬齐。那位大哥说他能来帮我拿东西。”宁宥仪想起中午临走时程昱给她丢下的嘱咐。 “麻烦人家干什么?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别进了新家门就往人家身上凑。明天要过去了给我打电话。” 秦风敲了一下宁宥仪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她一眼。 “行行行,您请客您说了算。”宁宥仪伸手做邀请状,没有拒绝。 宁宥仪明白秦风是不希望她有求于人,不必因为寄人篱下看任何人的眼色生活。他的好意她自然会领受。 至于程昱那位祖宗……罢了,本来就是个大忙人,白天他似乎也只是随口一说,想必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 首评加更耶~ 不管有没有猪猪,你们和我聊天我就很开心。 外面那个还不叫进来? 从霓虹街区回来时已是深夜,宁宥仪扶着有些喝高了的陶慕回到公寓,七七八八梳洗后已经折腾到了下半夜。 身体有些困倦,意识却十分清醒。宁宥仪躺在床上拿过手机,看见程志康七点多时将她拉进了一个二十多人的家庭微信群。 群里大部分都是顶着花草头像气质明显的中年人,还有几个格外突出的年轻小辈,程昱也在列。她翻了翻晚上的历史消息,和其他家庭群别无二致,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对话。 宁宥仪没什么兴趣和那些不熟悉的人来往寒暄,只戳开对话框回复秦天的消息,告知她们已经安全到家了。 第二天秦风到公寓楼下时正是傍晚。 他将宁宥仪的行李一一搬上后备箱,让她先上车等着。宁宥仪拉开车门进入副驾驶座,发现车后座上似乎还装了不少东西。 “那些都是什么?你这车后座怎么鼓鼓囊囊和个仓库一样。”宁宥仪问。 “送你的乔迁礼。搬家哪能这么冷冷清清?”秦风白天去搜罗了一大圈,挑选了一些设计感比较强的家居物品。 高仿真月球样式的夜灯、一台老式唱片机、她常在微博发的无明火香薰。 他了解宁宥仪虽然不怎么爱折腾,但是对生活环境有很高的要求,尤其喜欢摆弄一些别致的小物件。 “行啊,怎么突然开始做人了。姐姐下次带你吃好吃的去。” 宁宥仪拍拍秦天的肩膀,看见他露着两排整齐的牙齿,难得笑得阳光无害,丝毫不见平时的吊儿郎当。活脱脱就像个在校的男大学生,仔细一看……还挺人模人样的。 他家境良好,为人也仗义,这般本该在名利场和花丛中从容穿梭的人,这么多年却从未正式交往过一个固定对象。 每每宁宥仪和陶慕问起他的个人感情状况,都会被丢回来一句“管好自己,别瞎操心”。很长时间里陶慕都怀疑秦天有什么难言之隐、男人之痛。 到新住处楼下时夜幕已经降临,宁宥仪拖着行李箱按下电梯楼层,给抱着大件小件杂物的秦风把着电梯门等他过来。 她掏出手机给宁羽发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搬到程昱推荐的住处,余光看见有个人影走了进来。宁宥仪下意识以为是秦天,抬头刚想说话,却见站在前侧的人并不是他。 刚来的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棒球服配上牛仔裤,裤子利落的线条将一双大长腿衬托得更加修长。 少年黑色的鸭舌帽下一双深邃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宁宥仪,瞳孔依旧淡漠。 “外面那个呢,还不打算叫进来?”程昱摁住开门键悠悠地开口。 宁宥仪一身鸡皮疙瘩全起,有一种上课偷吃辣条转头发现班主任就在身后的感觉。 怎么就这么巧能在楼梯口碰上,搬个行李而已,这该死的抓奸氛围又是怎么回事?? 程昱刚下楼扔完垃圾,走到楼梯口便远远看见宁宥仪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在电梯里久久也不上去,明显是在等人。 白天他看到了微信群内宁宥仪回复程志康和宁羽的话,说她今天就会搬到这里,过了一整天却都没收到宁宥仪的消息。 挺能耐的,合着只是没有找他帮忙而已。 宁宥仪摸了摸脖子,有些心虚地开口:“你也刚回来吗……好巧。要不你先上去吧!” 刚踩上风火轮准备出逃,就看见秦风怀里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他脚步有些急促,知道她在里面等了有好一会儿。 “都拿完了,走吧。杵着干嘛?”秦风走进电梯,却看见宁宥仪站着不动,也没有摁楼层。 过了几秒秦天回过神来,目光看向电梯里站着的另一个人。对方始终沉默不语,周遭的气场却有着强烈的压迫感。 “认识?”他不确定地对着宁宥仪询问。 “这是秦天,我朋友。程昱,我妈家里的哥哥。”宁宥仪分别指了指二人,像个siri一样语气机械地介绍着。 程昱在听到她的用词时目光一凉,对宁宥仪这番避重就轻,将两人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的言辞觉得有些过敏。 但面上没有显露出什么,甚至端出了一副长辈的架子,对着她温柔地笑了笑,还象征性地冲着秦风点了点头。 虽然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容让宁宥仪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是小仪的哥哥啊,昨天吃饭的时候就听她提起过。谢谢你帮她找房子,这里的环境挺不错的,你们住在同一栋楼吗?” 秦天听说对方的来头,很快便自然地开口搭茬。他久久混迹于各种社交场合,最是擅长察言观色。哪怕是十分不喜欢孩子的宁羽,一直也对这个嘴甜又爱耍宝的小辈亲厚得很。 “是。你们认识很久了?” 程昱的视线落在秦风抱着的东西上,从上到下仔细扫了一眼,随后转过身不咸不淡地却是对着宁宥仪发问。 宁宥仪没什么兴趣看着两人在这里闲聊,很快回答程昱:“他小时候住在我隔壁,秦天爸妈和我妈挺熟悉。麻烦帮我摁个四楼?” 随后又伸手接过秦天拿着的东西:“行了,程昱和我住一栋楼,不用你帮我搬上去。下次收拾好了喊你和陶慕来家里吃饭。” 哦,发小,还见过家长。 程昱细细品味着宁宥仪话里的每一个字,眼前的电梯按键快被盯穿一个洞。 “成,有什么事再叫我。下次有机会再去拜访阿姨。” 秦天爽快地答复,出电梯前向程昱扬了扬头:“走了兄弟,之后和宥仪来我酒吧一起玩。” 电梯门终于合上,宁宥仪感觉身边的气温瞬间下降了十度。程昱将宁宥仪的行李箱拉到身侧,慢悠悠地按了4楼。 宁宥仪看着自己被撸走的迪士尼联名款行李箱,感觉图案上的卡通角色似乎和她一样哭丧着小脸,可怜巴巴地被绑架在一旁。 “之前没带钥匙,就是想去酒吧找他?” 沉默了几秒后,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响起。宁宥仪顿了顿,没有回答。 “看起来你们关系还挺好。” 程昱又笑了声,伸手从宁宥仪怀里拿过体积最大的纸盒,动作慢条斯理。 “才刚搬家就急着把人往家里带,怎么,你就连一天都等不及?” 最后一句话音还未落,电梯叮一声到达了四层,宁宥仪感觉这几十秒有一生那么漫长。 她先一步走出了电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停下脚步转过头,笑得灿若桃花:“倒也没来得及发展到这一步,下次吧。方便的话麻烦帮我把东西拿到家门口?手有点腾不过来。” 任意门 程昱冷哼了一声,越过宁宥仪先一步走向前去。 两人错身的一瞬间,他棒球服的袖子轻轻擦过宁宥仪的手臂,留下一个不经意的吻。 柔软的布料落在皮肤上的触感就像被风吹落至湖水的树叶,轻如鸿毛,触底时却仍然能荡起一整片涟漪。 逆着走廊的光她用视线触摸着程昱的背影,跟在他身后踩着影子一步步向前走去。前方的人身形高挑,肩臂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型,甚至连穿堂风都被少年挺拔的身躯遮蔽。 宁宥仪回想起曾经放完暑假程昱来接她回家的场景。那时的程昱也总是为她拖着行李箱,空出一边手牵着赶车累到不行的宁宥仪,一步步将人拽上楼。 她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紧紧粘在程昱身上,语气惨兮兮地晃着他的手说:“怎么还没有到呀程昱。你要是能变出个任意门就好了,……你给我变一个行不行。” 程昱早就习惯了她蹬鼻子上脸耍无赖,将人搂得更近,边带着她加快脚步往前走。 “任意门这种东西哪能轻易给你,要是有了,你只会天天想着怎么在洗澡的时候进我浴室门。” “天地良心,我可没这么想!这玩意没有任意门我也能进。”宁宥仪举起手做发誓状,故作认真地喊冤,一双眼睛笑得如同弯弯的月牙。 程昱不禁失笑,抬手使劲捏了捏宁宥仪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眼中的纵容满得快要溢出来。那时候程昱住的公寓没有现在这般大,宁宥仪却实实在在地觉得自己好像有了家。 陡然沉浸在回忆里,宁宥仪走路的脚步迈得不太认真,直到脑袋突然撞上了程昱的后背,发出一声敦实的声响。 “到了。”程昱走到402门口将行李放下,看着宁宥仪抬着小手捂着额前。语毕便转头向电梯的方向走去,没有给她留下一个表情。 这间公寓空置了许久,本来程昱是打算帮她搬家后顺便调试一下各种电器,现在看来这个人能耐得很,不需要他操什么心。 “凶巴巴的像个瘟神……” 宁宥仪看着程昱潇洒离开的背影嘀咕着,解开指纹锁推门走进了新住处。将门口的东西都拿进玄关处后,开灯扫了一眼客厅。 屋子里明显有收拾过的痕迹,干净得焕然如新,应该是程昱特意找人来打扫过。和12楼高度相似的房屋沐浴着柔和的灯光,给人一种潜意识里的安定感。 这间屋子以前程昱短暂地住过,宁宥仪看到客厅一面墙上陈列着一层柜子,上面摆放了大大小小的模型,大概是他以前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没有将这些东西带走。 她草草将行李安置好,微微出了一身汗,脸颊泛起了轻微运动后的热意,粉得如同傍晚时天际不愿飘散的云彩。 宁宥仪想去洗个澡,然后改一下工作室最新系列冬装的设计稿。走进浴室鼓捣了一会儿,拨弄了各个开关,却始终无法开启热水器的电源。 她从客厅里搬过一个凳子,站上去仔细地看着机身的说明,发现全是复杂的外文。 这些电器设备都和之前在程昱家见到的一模一样,宁宥仪又对着说明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会,最终宣告放弃。 她捞起手机打开程昱的微信,对话框界面内的历史消息还停留在两年前,聊天背景还是他们俩在游乐园的合影。 照片里宁宥仪靠在程昱怀里,在旋转木马前拿着紫色的气球,笑得像晨光里最灿烂的一朵玫瑰。 她不清楚后来程昱有没有给她发过消息,将那个熟悉的头像拉入小黑屋之后,程昱这个人便彻底从她的世界剥离开来,不再有音讯。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发了时隔两年后的第一句对话。 “浴室里的热水器怎么开啊,我摁了开关但还是没反应。”还随手拍了一张设备显示没通电的照片发了过去。 没过一会宁宥仪就听到了微信的消息提示音。 “上来,我教你。” 宁宥仪看着这几个简短的文字心微微一跳,她走到水池边随便洗了把脸,转身换上鞋出门走向了电梯间。 程昱在发出消息的五分钟之后听到了敲门声。 宁宥仪拿着手机站在门口安静地等着,开门的一瞬间,她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拽进了屋内。 室内没有开主灯,只有门后几盏壁灯在黑夜里散发着微弱而朦胧的光芒,有些无法上台面的心思在黑暗中一同蛰伏着。 程昱握着宁宥仪的手腕,拉着她向浴室走去。宁宥仪能感受到腕上少年手指微微带着茧的粗糙感,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就像手捧着晶莹的砂砾。让人心猿意马。 纹身 两人很快走到浴室里,宁宥仪被带到热水器前,面向着悬挂在墙壁上正常运行的机器。 她有些吃力地抬头,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启动的,却感觉背后贴上了一个炽热而又宽厚的胸膛。 贴得太近了,程昱的气息喷洒在宁宥仪脖颈后侧,让得她轻微颤抖。 “开关在这里,这个机器有断电保护,长时间没使用就会自动切断总电源。” 程昱站在宁宥仪身后,始终没松开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举起移到了设备侧面拨下了总开关,显示屏上红色的提示瞬间亮起。 宁宥仪感觉被牵引的手有电流经过。她收拾行李时将头发随意扎成了松垮的丸子头,此刻颈后一马平川没有任何阻碍,程昱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她的纹身。 那是一个不规则的星球,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梯子和几颗星星,凝成一小片宇宙。样式是宁宥仪自己设计的。 “什么时候纹的?” 话音未落,柔软的唇瓣突然贴上了那一小片区域,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一瞬间宁宥仪颈后的每处线条似乎都徒生了意识。 “去年。和朋友一起纹的。” 一年前宁宥仪和室友到西南旅游时,途中经过了一家很有名的网红纹身店。有许多人慕名而来,想要在自己身上留下独特的印记,多数人无外乎为嗔痴爱念。 纹身师问她想要什么样的设计风格,还提供了一些当下流行的女士纹身款式。她却只是发了图片,让他照着上面的样式一笔一划地纹。 宁宥仪身上出现的陌生印记宛如一个漩涡,让程昱的意识随之坠入。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她从不缺人陪伴,更不吝啬于流转她的兴趣和喜欢。他们之间早就相隔很远了。 他没参与的那段时间里宁宥仪经历了什么事情,她的世界里下过几场雨,她那些细小的习惯是否和从前相同,那样决绝地离开自己后,她究竟是否快乐。 一切的一切,程昱都一无所知。 手腕上钳制的力量陡然松开,宁宥仪还没来得及转过头探究,程昱已向后退回原位。仿佛前一刻身后炽热的触感只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回去试试,还不行的话给我打电话。” 高大的人影从浴室离去,也带走了清冽的气息。宁宥仪却感觉他的呼吸在心间盘旋着,经久不去。 她松了一口气,很快却又从心底里涌上细密的遗憾。 潜意识里她似乎是期待的,希望他能像以前那般笃定地向她伸出手,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赶走她心头那些细小的怯懦,让她能毫不犹豫地朝他狂奔。但他没有。 - 宁宥仪第一次见到程昱,是在一场建艺院的联谊聚会上。 J大的建筑系与艺术系挂在同一个学院下,建筑系男生比例很高,艺术系最不缺的就是长像出挑的小姑娘。 少男少女们热血方刚,近水楼台,院里时不时会举行各种联谊聚会交流感情。那天宁宥仪外出写生完,在室友方梓的强烈劝说下,被拉到了隔壁宿舍楼几个建筑系学长组的唱K局。 她对这些具有强烈社交和勾搭意味的场合向来不怎么感冒,在一屋子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昏暗的灯光里有些困顿。 宁宥仪坐在茶几侧面的沙发上,仰头靠着椅背旁观着方梓和一个男生激动地摇着筛子,气氛打得火热。 直到包厢里又进来了另外两个人,短暂打破了屋子里热火朝天的场面。 “哟,盛哥和小程总来了。快来快来,等你们好久了。”坐在门口组织聚会的男生热情地招呼着。 宁宥仪敏感地发现在这两个人进来之后,房间里几个女生明显打起了精神,都在暗自整理衣着妆发,小声交流着什么。 她朝门口瞥了一眼。 那个“盛哥”举手投足看起来都对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大概率平时就是个玩咖。长得是还行,就是太像个开了屏的孔雀,没什么劲。 另一个相较起来似乎沉默许多,脸上的表情绷得很紧,也没什么笑意。他上身穿着红色的夹克,五官和衣着一样张扬,是属于有些攻击性的那种长像。下颌线和喉结的线条从侧面看来尤其分明,比身旁的人微微高出了半个头。 宁宥仪草草扫过一眼便转过头不再注视,直勾勾盯着屏幕上流动的歌词。 包厢内鬼哭狼嚎的一首苦情歌完毕,她脑海中却始终定格着那个线条凌厉的侧脸。 那是一种对艺术品的摸索。她不自觉地开始幻想着,如果要画出这张人像,该怎样构图、怎样下笔。 她的创作最近到了瓶颈期,画什么都觉得没什么意趣,课程设计也耽搁了许久,没有进展。如果陡然问一句能不能给她当人体模特,会不会被当做变态?她暗暗想着。 江盛和程昱来得晚,包厢里的空位置只剩下宁宥仪侧边这排沙发。她本来是想和人群隔开才往远了坐,此刻两个高大的人正从试图她面前路过,往里走落座。 宁宥仪收了收脚方便他们前行,江盛走在前头,越过她坐在了远一些的空位上,程昱跟在他身后。 路过宁宥仪位置时,不知道被哪个在玩闹的人撞了一把,程昱失去重心往沙发的方向倾了倾,下意识地用手撑向她身后的椅背。 凑近的一瞬间,他闻到了一股带着露水的植物气息,不知道是哪款香水的后调,清冷中带着些酸涩。 眼前突然被阴影遮蔽,随之印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扎眼的红。宁宥仪微微一愣,抬眼对上了那双也有些怔愣的眼睛。 她这次看彻底清了程昱的面容,眼前的人微微蹙着眉,似乎对发生的情况有些不耐。近乎内双的开扇形眼皮尾部微微上扬,给不算柔和的五官平添了几分妖气。一对耳朵却圆圆的,形状却有些顿感,有点像大耳朵图图。 组装在一起真纯欲。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宁宥仪的脑海里立刻蹦出了这个词。 “抱歉。”低沉的男声响起,程昱快速支起上身隔开距离,转身坐到江盛旁。 他拿起了一听啤酒拧开拉环,一双大长腿向两侧分开曲着,时不时回应着江盛和其他人的调侃,随后便掏出了手机不再搭话。 宁宥仪觉得包厢内的氧气霎时间被抽空了,周遭有细密的躁动因子正在弥漫着。她听见有人点了一首歌,轻快的鼓点和节奏顿时盖过了发生的小插曲。 “梦把我从万花筒坠落 把眼泪滴到我嘴边 味蕾却容不下你半点委屈 ……” 宁宥仪起身想透透气,走出包厢去往了卫生间。 在洗手池的镜子前,她看见自己的脸颊因为房间闷热而微微泛红,用冷水扑了扑脸颊。 —————————————— 歌词源自《梦特别娇》/回春丹 男菩萨 夜已深了,即将到宿舍门禁时间。大家玩得也都差不多尽兴,在七嘴八舌地讨论一会谁送谁回去。 程昱百无聊赖地看着微信消息,余光却看见有个人拿起了沙发前的一杯饮料,手脚有些不干净。 他心里很快了然。J大虽然是名校,但哪里也都无法避免品行不端的人,偶尔也听闻有些男生就爱在社交场合,用各种手段钓低年级的小学妹。 宁宥仪在几分钟后回到了包厢,没有发现不远处有人正密切关注着她的动静,只等她喝下那杯饮料,随时准备过来搭讪。 程昱侧头瞥了一眼,噢,原来想勾搭那个青青草原的。 有点晚了,再不回去怕是要挨宿管阿姨的训。宁宥仪刚想喊方梓抓紧回宿舍,抬头却看见她和身旁的学长正聊得火花四射,于是识趣地将话咽了回去。罢了,一会再发个消息说自己先走了。 她收拾好手边的东西,拿起桌上即将见底的饮料想喝完离场。刚举起杯子,手腕却被一只修长的手制止住。 宁宥仪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头听见程昱对她说:“回南校?哪栋。” 啊?这是要和她一起走的意思? “21栋。”没来得及思考太多,终究是宁宥仪的嘴比脑子先应了。 “拿上东西,走了。” 程昱说完却没有向前走去,站在原地手交叉着环在胸前,似乎是要等她先动身。 宁宥仪拿起包和外套走到茶几前,恍然看见远处有个穿着条纹衬衫的人正明目张胆地盯着她。 她心里涌上一阵异样和不适,下意识背过身望向程昱,却见他恰好向前移了一步,不偏不倚地挡住了那道视线。 程昱手臂虚虚搭上宁宥仪的腰,带着她向外走去,路过那个男生时还颇有些警告意味地瞥了几眼。 对方自知把戏被戳穿,有些恼羞成怒,心有不甘快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但面对着程昱有压迫感的眼神,终究还是没开口说什么。 “程昱你这就走了?才几点呢。”江盛正和小学妹玩着大冒险,注意到他起身的动静,有些诧异地开口询问。 “嗯,你们玩。”程昱简单打了个招呼,随后便转头走了。 宁宥仪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两人跨过人来人往的走廊,从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歌声和色彩斑澜的灯光中经过,终于走到了ktv的门口。 春寒料峭,迎面而来的冷风灌进她的脖子里,冻得让人一激灵,她的意识终于有几分清醒。宁宥仪披上外套,叫住了还在大步流星向前走的人。 “那个……男生宿舍是不是在另一个方向?谢谢你送我出来,你也早点回去吧。” 红扑扑的脸蛋上缠着几根被风吹偏的发丝,宁宥仪顿了顿,默默地吞下了想说的另一句话。 刚刚一路都跟在程昱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在五光十色的灯牌下行进,在那两分钟里,周遭霓虹都黯然失色。 你有没有空到我的画室坐坐?开口之前,她想这么说。那样好看的一张脸,不被描摹下来真是21世纪的一大遗憾。 看着她突然萌生的犹疑,程昱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先前一句话不问就跟着他走出来了,现在知道害怕了? 如果真遇到居心叵测的人,估计被卖了也得帮着数完钱才会反应过来。 “有没有人教过你,独自离开一个陌生场所回来之后,不要喝杯子里剩下的东西?” 程昱的眼里有不明显的揶揄,看着她思索着边慢慢皱起的眉头,终于感觉有几分舒坦。 “所以你刚刚是想拦着我喝那个饮料,才喊我出来的?”宁宥仪很快想起了在包厢里那道令她不舒服的目光,觉得胸口有些恶寒。 “不然你以为?别误会,我不喜欢这种随便的搭讪方式。” 程昱嗤笑了下,回答得很快。却见她听完鼓着个包子脸,满脸写着不怎么开心,长长的睫毛随着灯光在脸颊上打出一片深深的倒影。 又摸了摸鼻尖,虚握着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追加了一句:“很晚了,送你到南校门口,嫌刚刚被盯上还不够?” 原来是个男菩萨啊……合着还是个沐浴着圣光的艺术品。宁宥仪在心底短暂地遗憾了几秒,为艺术品并没打算泡她而觉得有些惋惜。 也成吧,至少她欣赏了难得一见的帅哥典藏版,也算不虚此行。 “行。无以为报,我回去给你画面锦旗。”宁宥仪走上前与他并肩而行,视线看着路边树上掉下来的一朵小白花,悄悄在心里留下它的剪影。程昱低头看着手机,貌似是在回复什么消息。 “你们艺术生感谢人的方式还挺牛逼。”他漫不经心地搭话。 “能不能加你个微信?我好像连你叫什么都还不知道。”宁宥仪看着他手里闪烁的屏幕,有些心痒痒。转过身面对着程昱,倒退着向后走。 程昱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报了一串数字。说完还懒洋洋地踢走了路边的一个石子。 十分钟的路程很快走到尽头,程昱送她进了校门便不再跟着。看着她高高的马尾辫随着步伐摇晃起灵动的弧度,转过身认真地对他道谢,眼里灿若星辰。 —————————————— 小宁:人好但不想泡我,白搭。 但小狗没什么良心 宁宥仪趁着记忆还热乎,火速打开微信搜索了那串数字,立刻发送了好友申请。直到快零点才看见他通过了验证,只发来了简短的两个字:程昱。 她点开账号头像的大图,发现是一张月球的特写,微信名只有一个简单的符号,像他本人一样气质有些疏离。 随后又返回主页修改了备注:好人图图。 宁宥仪爬上床,勾着脚一晃一晃地戳开程昱的朋友圈仔仔细细翻看。账号被限制了只允许查看半年间的内容,很快就能翻到底。程昱鲜少发动态,又或许是限制了分组,唯一的几条内容是关于建筑学的文章。 最近一条内容是在今天晚上21:45发的,没有任何配图,只有一句话:救了只小狗,但小狗没什么良心。 宁宥仪看着屏幕上的两行字,心跳得有些快。那个时间点程昱正和她在回南校的路上。 她伸手捞起床头的ipad,火速画了一张图点开对话框发了过去。 程昱刚冲完澡走出来,就看见锁屏上消息的提示亮起。他点开对话框,看见新通过的微信好友给他发了一张卡通图片。 放大一看,图上画着一只小狗叼着个彩色的锦旗,上面还写着一竖排大大的字:感谢救我狗命。 程昱靠在椅子上懒散地将长腿搭在桌子上,给她回了个大拇指,笑得肩膀都在抖,久久未停下。直到惊动了一旁戴着耳机正在打游戏的室友。 “程昱你大半夜抽什么风!吓得我这局他妈都挂了!” - 初见时的少年宛若南校路上吹过的晚风,游离于世俗似洒脱无形,却又会在某个时刻着陆,驻足于别人的心底卷起一阵风暴。 宁宥仪转身走出浴室,看见程昱正面对着落地窗插着兜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背影与窗外五光十色的灯火融为一体,沉寂中似乎有一丝不可名状的脆弱。 眼前的身影与从前那个走在路边踢着石子的人慢慢重合,此刻她格外想他,哪怕这个人现在就站在她的不远处。 “我知道热水器该怎么弄了,走了。”宁宥仪在心中默数了几秒,没有等到他回头。 正当她想转身离去,却听见沉默了许久的人突然开口。 “这么久以来,你有没有想过再来找我?” 他的声音轻飘飘地略过宁宥仪的耳廓,又重重落下。宁宥仪的指尖微微发抖,那份颤栗直传递到心尖。 “那你呢。” 她声音有些不稳,因为他突然地询问而心绪混乱,下意识转过身背对着程昱紧紧攥着手指,不想就这么在他面前败下阵来。 “罢了,你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做出的决定也从来不会反悔。” “还有谁能过得比你好呢。”程昱似乎在笑,语气轻巧地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宁宥仪微微侧过头,脸侧的发丝被窗外袭来的风扬起,在空中卷出美好的弧度。她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意味,还裹着几分不太明显的怪罪。 说出来的话似是沉重,她的心却在捕捉到的那几分责怪时慢慢卸下劲来。 “我们都过得挺好的,不是吗?” 再开口时少女的语气已经恢复了从容。空荡的房间里再无话语落下,直到过了许久,厚重的关门声将程昱拉回了现实。 他转过身看着空无人影的门口,房间里已经再无她的余温。 - 自从那次在程昱家分别后,宁宥仪十几天都没有再收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他们的微信对话框也只停留在那晚到家后,她拍了一张成功开启热水器的照片,程昱收到后简短地回了一个“好”。 再见到他时已是半个月后,为了庆祝程昱的堂弟程意微结束高考,宁羽特地安排一家人到家里聚会,庆祝他迈过了人生的一大坎。 程意微父母常年不在J市,三不五时地出国谈生意,幼小的程意微便常常来程昱家借住。两兄弟虽然年龄差了三岁,但心性相投都是阳光率真的人,互相打闹着长大关系如同亲兄弟一般。 宁宥仪从工作室赶到天海时夜幕已沉。 她脱下自己的过膝靴摆在门口,听见屋内传来的欢声笑语。披在肩侧的卷发随着弯腰的动作轻轻落下,又被她拨弄至耳后。 换上拖鞋进门,不意外地瞧见久未谋面的人坐在沙发上,神情专注,正在和另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生打游戏。 “小仪到啦,来来来,洗手准备吃饭。还有一个菜乘出来就能上桌了。”宁羽将切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看见进门的宁宥仪招呼到。 沙发上的两人闻言都看过来,程昱无意识的抬头,瞥见一抹淡紫色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为了应对这个家庭聚会,宁宥仪今天特意打扮过。穿的比平时温婉,嫩紫色的紧身上衣紧紧贴着少女窈窕的上身,显得人温柔软糯。下半身穿着一件不规则的牛仔短裤,偶尔抬手时短短的上衣被拉起,还能看到一截纤细白皙的腰肢。 看清她的穿着后,程昱下意识地微微皱起了眉,似乎在为她在深秋时节穿得这样单薄觉得有些不妥。 “这是宥仪姐?”程意微先打起了招呼,一双小鹿一般的眼睛充满了好奇。他早就听宁羽说过这个姐姐的存在,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是。你是意微?”宁宥仪对着他干净的脸庞温柔附和,得到对面捣蒜一般的点头。 少年正处于最青葱的年纪,长得是时下最流行的那款阳光小奶狗类型,嫩得能掐出水。宁宥仪心想,年轻就是好,看一眼都让人延年益寿。 —————————————————— 助攻弟弟出场~火速酝酿下一辆大车嘻嘻。 周末打算暴更,有人夸我吗! 码字效果堪比阿斯匹林,之前怎么没早点发现。 苦瓜 “恭喜你解放啦,趁着高考结束可以得好好玩一玩。” 宁宥仪走到程意微身侧的沙发坐下,心里对这个性格开朗的小弟弟生出了几分好感。 程昱刚结束一局游戏,将手机放到一旁。耳边划过宁宥仪过度放软的语气,眉峰一挑,双手环抱在胸前将腿随意地搭在茶几上。 宁宥仪将提包放在一侧,拿过抱枕放在大腿上,转头间看见程昱正表情怪异地盯着她。她歪了歪头大大方方地回视,摆出一个甜美做作的微笑,用眼神毫不避讳地调戏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见程昱见到脏东西一般,迅速地将视线移开。 “过几天我和同学一起约了去九峰山玩。最近天气好,那里晚上能看到成片的星星,听说山上还有云海!宥仪姐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程意微一向有些自来熟,才刚打完照面不久,便迫不及待地向宁宥仪发出了邀约。 话音刚落却感觉后脑勺一凉,周遭也突然有点阴森森的,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心里嘀咕着今年冬天来得这么早吗。 这个场面来得意料之外,宁宥仪不自觉绕着手指,感觉有些尴尬。她不喜欢参加有很多陌生人的局,更何况是这种全是小屁孩的场合,更插不上什么话。但程意微满脸期待的模样又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她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对面的另一个人,语气犹豫地问:“你也去吗?” 程昱沉默了几秒,语气平淡地蹦出了一个字:“去。” 程意微面部抽搐了几下,表情难以置信地看着半个小时前还坚定拒绝他的堂哥。这个人他妈的是不是被夺舍了!刚刚磨破嘴皮怎么也劝不动的人是谁!! 听到程昱也去,宁宥仪便松了一口气应下了。成吧,有程昱在的地方她就不会太无聊,正好也能去放放风找点灵感。 宁羽很快折腾好了晚饭,张罗几个孩子拿着碗筷上桌,几个人都应声走去。 宁宥仪在方桌的一侧坐下,程意微刚想挨着坐在旁边,却感觉有一具健硕的身躯快步阻隔在了他的面前,将人生生挤了出去,随后大剌剌地拉开凳子坐下了。 看着堂哥抓过啫喱特意造型过的发顶,程意微好不容易舒缓的面部肌肉又开始抽搐。 狗,真狗。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见到长得好看的女孩就撒不开腿。 “大伯怎么还没回来,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程意微不情不愿地在宁宥仪对面坐下,盛着饭问道。边动手将一碗饭塞得像个小山包一般,气势如虹地递给了堂哥,心想着撑不死你。 “你大伯今天要和市政府沟通西城一块区域的开发,前下子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好在你们几个孩子一起聊天,也不会觉得闷。” 程志康在J市投资了许多处房产企业,和政府也有过许多地皮的合作。宁宥仪最初知道宁羽和他重组家庭时,心道她这个妈真是年纪越大越长本事。 傍上的人一个比一个富有,从外科医生到饭店老板,这次干脆直接是个地产大亨。 宁羽端着最后一道菜摆在桌上,嘱咐可以开饭了。一大桌子菜色泽诱人,一看便是她精心准备过的。 程意微很是开心,这个新伯母温柔又慈祥,人也好相与。他对着桌上拍了几张照片,还对着宁羽小嘴抹了蜜地巴结了好几句。 宁宥仪盯着在自己桌前空位落下的一大盘苦瓜炒蛋,伸向一旁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突然就没了食欲。 她挑食得很,从小到大尤其讨厌吃苦瓜,直到现在这个毛病也没怎么改。 小时候宁宥仪的外婆总喜欢在夏天清炒苦瓜,说是能败败火气。每每她瞧见盘子里像积木一样的绿色小半圆,都皱着小脸气鼓鼓地不肯吃饭。 每当这个时刻,外婆就抱着她边夹着几片苦瓜哄她:“小仪多吃点苦瓜,长大以后就不用再吃苦。” 自外婆走后她再也没有尝过那样的苦瓜,也再也没有人会在仲夏夜傍晚和她说那样温柔的话。 这些事情宁羽自然是不知道的。自宁宥仪五六岁起她就离开了家,两人便再没有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 第一次换牙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来例假是谁教她垫卫生巾、她大大小小的饮食习惯……这些事情她生物学上的母亲都一无所知。 宁宥仪埋头扒了两口饭,找了个借口起身去了厕所。胃酸阵阵奔腾了起来,她无法抑制地对着马桶干呕了好几下,直至整张脸涨得通红,才觉得稍微有些缓过劲来。 过了许久宁宥仪才收拾好仪容回到桌上,看起来一切正常,只是睫毛眼角微微沾了些生理性的泪液,不注意看并不会发觉。 宁羽询问她怎么去了那么久,宁宥仪只摇了摇头,说自己胃有些不舒服。 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宁宥仪本想盛碗汤消磨消磨时间,低头却发现原本摆在眼前的苦瓜炒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移走了。 面前放着的菜变成了她爱吃的西芹虾仁。盘中晶莹剔透的虾子在照灯下泛着暖洋洋的橙黄色,像早春河畔沿边的日落。 宁宥仪的心口有些微微发胀,忍不住侧过头悄悄看向身旁的人,见他默不作声动作优雅地夹着菜,宛若无事发生。心头积聚的乌云却也就此散开。 程意微绘声绘色地和宁羽讲述着高考前的事情,程昱偶尔抬头调侃几句,一顿饭下来气氛也不算沉闷。 宁宥仪胃口不大,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她有些无聊地晃着腿,直到腿侧无意间蹭到了一块触感奇特的位置,是程昱膝前的布料。 细微的接触被此刻尤为敏感的感官快速捕捉,摩挲过的地方泛起阵阵痒意,似被小猫尾巴轻轻扫过。她明显地感觉到程昱也同样僵了僵,伸手夹菜的动作都有些生硬。 鬼使神差的,两人谁也没有挪开腿,任凭这点隐秘的插曲在暗处发酵延续。 ——————————————— 有宝贝投猪猪了耶,那今晚十点再来一章。(好哄 喜欢弟弟? 过了饭点,宁宥仪和兄弟两人一同走出小区,开车来的程昱负责送宁宥仪和程意微回去。 程意微绕到车前刚想拉开副驾驶的门,瞅见堂哥扬了扬下巴对他不甚愉悦地说:“坐后头去。” “你现在怎么这么多臭规矩?”程意微骂骂咧咧地上了后座。 走在后头的宁宥仪注意到了车前他俩的动静,颇有深意地看了程昱一眼,随后毫不犹豫地拉开后侧车门坐到了程意微的身旁。 程昱的脸彻底黑了。宁宥仪心满意足地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的眼里蓄起了一团风暴,脑中的滴滴作响的雷达告诉她,此时此刻的他是十级不悦的程度。 自重逢以来程昱总是一副漫不经心、对所有事情都不甚在意的做派,仿佛山崩海啸到了他眼前也不会多瞧一眼。 宁宥仪有心给他找不痛快,偏偏想戳破他这层铜墙铁壁的表皮。生了气的程昱才充满了鲜活和人烟气,即使他对她恶语相向,也好过装模作样的疏离。 坐在前头的程昱没有再说话,也无心听从后座两人你来我往地闲聊,互加微信,一脚油门几乎快踩到底。被扔在小区门口的那一刻,程意微后知后觉地怀疑自己打了个飞的。 “急什么呀?” 宁宥仪松开扶手咬着尾音软软地开口,眼神无辜地嗔怪。她揉了揉胳膊,缓解了一下自己一路上肌肉过度紧张的手臂。 “我从来不给人当司机。”程昱说完便熄了火,指节分明的手慵懒地搭在方向盘上,任凭窗外人来人往从车旁经过。 “哦。” 宁宥仪瞥见程昱脸臭的像个债主,打开车门从善如流地换到副驾驶座,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程昱轻嗤了一声,启动车子掉头向他们公寓的方向驶去。 “看起来你好像不太喜欢你堂弟?” 行车驶过一片大学城,宁宥仪眼神放空地盯着窗外几条热闹繁华的美食节,夜晚光影错落,有不少大学生们成群结队的出来玩耍。 一颦一笑都是年轻无畏的模样,恰似他们当年。 “怎么,你很喜欢?” “……弟弟谁不喜欢。弟弟年轻,弟弟身体好,弟弟还粘人。” “这样啊。”程昱笑了笑,一边嘴角微微勾起,神情有些痞气。宁宥仪一瞬间挺直了背脊,她最看不得程昱露出那种表情。 从前他也很少这样笑,要么是俯在她身上耳鬓厮磨调情的时候,脸红心跳地哄着她说些好听的话。要么是在她犯错的时候,收拾她之前总是摆出这样一副磨刀霍霍的神情,一看到她就晓得大限将至。 停完车和程昱一起到B1层等电梯时,宁宥仪趁着身旁的人不注意,仔细地偷看站在左侧低头回消息的程昱。 她很习惯从这个角度仰视他,少年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似山峰一般凸起的喉结、脖颈上微微突出淡蓝色的青筋组合在一起,像一幅神秘而隽永的图腾,牢牢地铭刻在她的血液和记忆里。 不会出现在一个又一个日头正好的晨光中,却会渗透在午夜梦回时。 让她能恰好在云端抓住一丝虚妄的想象,却又在即将触碰到时全然消散从梦中离去,只留下她一个人怅然若失。 此刻梦中的人就站在身侧,仿佛他们已经这般共同出入、默契地生活了许多年。 电梯到达时程昱先一步反应过来,进门摁下了12层,宁宥仪却站在门外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她抬起头,撞上程昱一副“你又想搞什么花样”的眼神。 程昱看见她似乎下了很大一阵决心,而后语气真诚地蹦出了几个字。 “程昱,你饿了吧。” “你想不想吃榨菜肉丝面。” “我觉得你想。” “……我也想。” 一连串机关枪一样的话语落下,仿佛念了一段贯口,甚至没给程昱留什么反应的间隙。他想到宁宥仪开口的话可能会很离谱,但没想到会这么离谱。 “或许你还记得我们今天晚上为什么会见面吗?你和我从家里吃完饭回来的,7个菜,1个汤。消化不到半个小时。” 程昱松开电梯按键走了出来,摆出和宁宥仪一样认真的神情,煞有其事地回答她没头没脑的问题。 “这样啊……”宁宥仪眉头紧锁,似乎仔细地思索了一番,随后又抬起了头。程昱好笑地看着她,想知道她还能憋出什么离谱的说辞。 “那少加个荷包蛋行不行?”巴掌大的小脸中甚至还多了几分恳求。 荷包蛋没有造就奇迹。程昱将电梯再次摁开,一把将宁宥仪塞进了电梯,这次动作利落地一起摁下了4层和12层。 “哥哥老了,身体不好,这个点再不睡就该归西了。煮不了。” 宁宥仪太阳穴一阵突突,心里大声咒骂这个记仇的老东西! 四层很快到达,电梯叮咚一声敞开了门。程昱看见宁宥仪顶着气鼓鼓的后脑勺站在斜前方,胸口随着剧烈的呼吸强烈地起伏着,周身都写着不满。活像只快炸了的胖河豚。 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站着,直到电梯门再次合上,向12层继续升起。 “家里没有榨菜,也没有肉丝。你要真饿了就回去叫个外卖。” …… “宁宥仪。” 程昱试图和她讲道理,说了好几句眼前的脑袋却没有一点反应,直到连名带姓地喊了她的名字。 电梯再次停下时宁宥仪很快走出了门,转过头油盐不进地看着他。 “你什么都能变,你给我变一个吧,程昱。”是她从前惯用的耍赖招数。 程昱捏了捏眉心,再抬眼时似失去了耐心。他跨步走出电梯,略过宁宥仪向家门方向走去。走廊上的感应灯随着步伐靠近而亮起,宁宥仪听见程昱最后落下的话语在空荡的过道里有混杂的回音。 “能变,但不是给什么人都能变。下厨那是对女朋友的待遇,宁宥仪,你是什么东西?” 穿着浅褐色毛衣的少年拉开门,没有回头看还在电梯前的人。挺立的身形在灯下投注一个长长的侧影。 几十秒后厚重的关门声沉沉响起。在寂静的夜晚尤为刺耳,仿佛暴雨来临前划破天际的第一声惊雷,也似捉妖道士面对百鬼夜行在周身划出的符咒。 两年前宁宥仪也是这样一副无赖的神情,不讲道理地一天天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纠缠着提出一个又一个任性无理的要求。 他从开始的烦不胜烦,嗤笑于她如城墙一般厚的脸皮。到后来被攻城略地,心甘情愿地丧权辱国。 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像对她那般纵容和在意,想把她揉进身体里、融进血液里,想把这世上所有能想到美好的一切都全数奉上,掏出了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是长达几十天毫无来由的冷暴力,是他那段时间漫长无望的等待,是她分手时在电话里笑着丢下了一句:“程昱,原来你随随便便就能追到啊,好没劲。” 宁宥仪没什么心肝,却最擅长各种唬人的把戏,那些看似勾人的情意和暧昧都是她游戏人生的消遣。 后来即使程昱有意让江盛传递他受伤住院,痛苦得整夜无法安寝的消息,她也一次都没有出现过,甚至没有投来哪怕同情的只言片语。 程昱摸黑走到客厅坐下,伸手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猩红的光点在一片暗淡中亮起,他舔了舔后槽牙,借着尼古丁凶猛的劲儿摁下心中的邪火。 想干她。 听不得她软着嗓子说那样的话。 火焰席卷着烟草向上蔓延,没来得及被弹走的烟灰抖落在程昱的脚腕上。细微的疼痛如针扎一般略过皮肤,刺激着表皮神经,让他有些许畅快。 疼了才能长记性。他们都是。 ——————————————— 听,是车要来的声音 龙舌兰与幻想 程昱静静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直到茶几上蓄满了还留着残温的烟头。他在窗外几只流浪狗忽高忽低的叫唤声中回过神来,走到一旁摁开了灯。 霎时间明晃晃的光亮铺满了整个客厅,令人有些睁不开眼。他走到酒柜旁,摸出了之前江盛来时留下的几瓶龙舌兰。 苦烈的液体晃荡进口腔里,再被囫囵吞进胃中。程昱的视线紧紧盯着远处架子上的一处模型,眼前的画面有些重影,意识却越发清醒。 那是毕业时他花了很长时间亲手设计的一套公寓,被等比例地缩小融汇于这个小巧的模型中。那时的程昱有梦想,有追求,身边还有爱的人。 他计划着以后要把它一砖一瓦地变成现实,因为某次痴缠过后的深夜里,宁宥仪小小一团缩在他的怀中,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地搂着他的脖子说:“程昱,我想要个家,你给我一个家行不行。” 窗外有一阵微凉的风经过,裹挟着一片小小的枫叶略过窗边,停留在围栏上。叶片上的脉络在灯光的抚摸下清晰可见,如同细密的血管和融进骨子里的思念,在四下无人的深夜里暴露于无形。 程昱觉得灌进嘴里的酒精味道越来越淡,烦躁地将见底的酒瓶和桌上杂乱的烟头扫进垃圾桶里,扯起垃圾袋丢在了门外。 开门的一瞬间凛冽的寒意扑面而来,他耳尖地听见走廊尽头有鞋底摩擦地面细小的响动,闻声望了过去。 几米外的步行楼梯旁一只脚动作迅速地撤了回去,像个受了惊的小动物,但还是被他看见了残影。 那双靴子眼熟的很,几个小时前在天海公寓他亲眼看着宁宥仪出门时弯下腰,曲线撩人地伸手将拉链从脚踝扣至大腿边。 心中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隐隐浮现,也许是他醉得分不清现实。程昱脚步沉重地向楼道深处走去,略过空无一人安静的走道,很快到了走廊尽头。 程昱低头望见宁宥仪呆呆地坐在台阶上,双手环抱着膝头,单薄的身影随着晚风经过时不时轻颤着。身旁摆着手提包和从天海临行前宁羽塞给她的一盒补品。 听到来人的动静后,她迷茫地抬眼看着前方,眼里的雾气在看清程昱的脸后迅速凝成泛滥的水光,要落不落地悬挂在眼眶边,似山雨欲来。 宁宥仪没有下楼,没有离去,在他家门口一个人待了近四个小时。这个认知让程昱近乎失去思考能力。 他动作有些僵硬地伸手轻抚过宁宥仪的眼尾,指腹抹去温热的泪水。“哭什么?”宁宥仪听见他低低地问,带着几分浓烈的酒气。 她忽然有些干渴,没有尝到酒的味道,却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程昱伸手穿过她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轻轻贴了贴宥仪的后颈,手下所到之处皆是凉意。他单手向下拦住宁宥仪的腰将她扶起,另一手揣上了被她摆在一旁七零八落的东西。 “我脚麻了。” 见他有意要带着她往门前走,宁宥仪瓮声瓮气带着哭腔开口,表情委屈得不像话。 是真麻了,保持同一个姿势坐了太久,突然间站起来腿上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神经,难受得她直皱眉。程昱往前的步伐顿了顿,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无奈。 “等我一会儿。” 他三步并两步拿上宁宥仪手边的东西,走到门前解了指纹锁,将杂物放进门后又返身走了回来。 宁宥仪弯下腰正揉着自己的小腿,下一秒却感受到了天旋地转。程昱将她整个人扛在了肩膀上,托着她的屁股就大步向前走去。 她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伸手捶打着程昱肌肉线条流畅的背,在某人看来力道却像在挠痒痒似的。 “喂!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肩上的人手脚并用地挣扎着,直到托着她屁股的大手不太轻柔地招呼了一下,在牛仔布料上拍出了一道钝钝的响声,她这才噤声。 这家伙真喝醉了,宁宥仪心想。 不远的距离很快走到头,程昱动作平稳地将宁宥仪放下。弯下的腰却没直起,单膝支着地板伸手拉下了宁宥仪靴子的拉链,随后揉了揉她的腿肚子。 他贴得很近,烫人的气息抵在宁宥仪大腿的皮肤上,呼吸间让四肢百骸都掀起颤栗。宁宥仪看着程昱毛茸茸的头顶,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程昱一边的耳朵。 这个人浑身都硬,一身常年锻炼的肌肉找不出什么破绽,唯独耳朵永远都柔软。此刻因为喝了酒耳尖正微微发红,温度也异常的高,手感却仍旧好捏得不像话。 心头泛起堆迭的热意,宁宥仪想起了从前他们争吵过后的许多瞬间。 她的脾气坏,又不爱低头,每次两人闹矛盾过后都是程昱将她摁在床上身体力行地教育解决。 哪怕她摆出再臭的脸,说出再任性难听的话,他也总有十八般武艺用美色勾引她,让她自愿上钩。 程昱给她换上棉拖鞋,偏头躲开宁宥仪对他耳朵长达半分钟的骚扰,起身想将她的东西拿进客厅。手臂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没轻没重地扯了一下,力度大得他转过身还踉跄了两步。 宁宥仪环抱着程昱的腰,额头抵着他的肩窝,整个人钻进了他的怀里。站定后还伸出了一只手从毛衣下摆向上探去,动作缓慢地摸索着他脊背上蓬勃的肌理。 “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不陪你玩,宁宥仪。” 程昱仰起头粗喘着,气息不稳,这个不怕死的人甚至已经开始舔起了他的喉结。 “你明明也想的……反正也已经上过床了,一次和一万次又有什么区别?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 宁宥仪放过他脆弱的脖颈,吻住他微微粗糙带着青色胡茬的下巴,眼神里极尽挑逗的意味。 这张脸百看不腻,程昱的眉眼在夜光下更加深邃立体,仿佛经过严密测量刻出来的雕塑。比从前更多了几分野性,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程昱的眼神在听到话的刹那便黯淡了下来,他咬了咬后槽牙,低下视线有些愤恨地看着她。 宁宥仪从不服软,追他时哪怕再胡搅蛮缠,也从未做过被他当面回绝后还热脸迎上来的事。 他以为今晚她没有走,是意味着她对他也是在乎的,然而一切都只是他会错了意。 她追求的一直以来都只是肉体刺激。 程昱仰头闭了闭眼,将怀里的人扯开一点距离。是了,她就是她,怎么会变。 他伸手抚上宁宥仪的脸颊,语气没有什么波澜:“是不是觉得和哥哥上床很刺激?还是和前任做炮友让你觉得很有趣?” 宁宥仪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弹钢琴似的和程昱的手指缠绕着玩。 “是都很有趣,可是我只要你。抱抱我好不好?抱抱我吧,程昱。” 撒娇般的呢喃被悉数堵住,程昱扣着宁宥仪的下巴泄愤似地吻了上去。从单刀猛进像是想掠夺完她肺里的气息,到唇舌暧昧地纠缠着,细密的嘬吻声在室内臊人地响起。 随便吧,随便她是怎么想的。 情人也好,炮友也行。无论爱他或恨他,反正他们终究得一起下地狱。 温柔刀(h) 衣物被七零八落地丢在地上,全世界的声响都随之远去,宁宥仪耳边只听得见程昱炽热的喘息,还有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等意识回笼时,她已经被摁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亲吻着,全身上下只剩胸罩和被半扯至腿根处的小内裤。 一阵风吹来,宁宥仪被激起了一阵颤栗,上半身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程昱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停下动作托住宁宥仪的屁股抱起向卧室走去。路过玄关时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摁灭了客厅的灯。 宁宥仪乖顺地搂着程昱的脖子,用侧脸蹭了蹭他的肩膀,感觉眼前贴着的胸膛好似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她十分沉迷于这种全身心依赖着他的时刻,两人身形上的差异和力量的绝对悬殊像是一种桎梏,积聚起她心头所有沉积已久的妄念。 想念他,想和他一起死在这样的深夜里。 两个重迭的身影倒在床上时,程昱身上的毛衣已被宁宥仪胡乱扯向一侧,露出肌肉分明的上臂和一边胸膛。 他用左手掀起外衣从头上脱去,还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银丝。 宁宥仪眼中欲望的火苗瞬间簇起,她总觉得程昱应该去做鸭子,哪有女人能受得了这种撩拨和蛊惑。 修长紧致的腿环上了程昱的腰,细腻的小脚从他的大腿处向上移动,略过紧实的臀部直至腰窝停下,轻柔缓慢地摩挲着。 程昱看着宁宥仪懒洋洋的神情,感觉下腹一紧,伸手用劲又拍了一下她抬起的屁股。 “老实点。”他像个教官一样丢下训斥的话,说完便看到宁宥仪故作委屈嘟起的嘴唇,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 程昱不再和她玩闹,伸手将白色的蕾丝胸罩推了上去,整个人俯身埋首在她的胸前。滋滋作响的吞咽声在室内响起,宁宥仪感觉程昱要将她生吞入腹。 粗糙的舌面大力地含吮着一侧白皙细嫩的乳肉,时不时用舌尖勾舔着殷红秀气的乳头,反复吞吐着,直到附上一层晶莹润泽的光。 耳边少女按捺不住的闷哼声响起,他如接收到信号一般更加卖力,对着另一边没被照顾到的乳尖用力吸了一口,再轻咬几下。宁宥仪感觉心脏随着身体一起,跟着他的动作沉沉下坠。 她忘情地伸手抓着胸前刺挠的头发,扯得程昱发顶有一丝痛意。只能暂时放过两只浑圆的饱满,抓过她的手压在枕边,挺身够到她小巧的嘴唇,和她接一个不太纯情的吻。 少女小小的舌尖如游鱼一般灵活地挑过他的上颚,换来对方舌根更有力地侵略。 有多巴胺在唇舌纠缠的过程中肆意分泌,连同那些尘封已久住在心底久违的爱意,一起被唤醒。 啄吻声持续了十几分钟不曾间歇,程昱抬起头两手撑在宁宥仪耳边,与她四目相对。 宁宥仪看见他的额前已微微出汗,眼睛里有明显的血丝微微泛着红,看她的目光晦暗难辨,似有浓烈的情绪要从眼眶迸发而出。 她伸手抚摸程昱左眼的睫毛,想遮住他眼里那片让她心跳如雷的惊涛骇浪。又顺着眉间向下流连,缱绻地触摸着那张让她迷恋的脸。 她的情意是最浓烈的春药,像温柔刀,只一眼就足以将程昱千刀万剐。 宁宥仪清晰地看见程昱的眼神不再清明,腿根处单薄的布料被大力拽下,无情地扔在床头。 程昱伸手探了探宁宥仪的下身,指尖所到之处一片滑腻。他轻拢慢捻地爱抚着小小的馒头穴,手感就像嫩豆腐一般,无论摸过几次都仍然爱不释手。 宁宥仪的下身颜色浅,毛发也很稀疏,腿并拢时两片花唇就像一个鼓起的小山包,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道细缝。柔和的月光将少女玲珑的曲线映照得更加诱人。 程昱喂一根手指进去,刚探入指节立刻就被甬道内的软肉紧紧吸住,不肯放开。他摸索勾挑着,很有耐心地逐一经过小穴里的敏感点,再专挑重点部位大力揉捻。 如预想般,宁宥仪像虾子一般难耐地拱起上身,周身皮肤开始微微泛红,几声如小猫一般的嘤咛从嘴边溢出。 深埋在下身的手指开始快速进出,又有一根有力的指节被塞了进来。有水液被晃荡而出,发出咕叽咕叽的叫响,宁宥仪的呻吟开始不连贯,随着程昱动作的力度而高低起伏。 全身的感官都集中于小小的甬道内,痒得钻心,热得快要化开。 程昱仔仔细细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宁宥仪的脸,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看着她意识模糊,逐渐沉沦,看着她也尝到身不由己、理智不受控制的滋味。 宁宥仪觉得自己就像一团浸泡在热水中的棉花,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彻底舒展开来,整个人飘浮在云端,只看得见那双亮得像北极星的眼眸。 身下快速抽插的手指还在变本加厉,她娇娇的呻吟中带了些哭腔,有些无助地抱住了程昱的手臂,却也没有喊停。 直到甬道泛起规律的收缩,含着手指的力度逐渐增大,程昱用拇指抚上宁宥仪小巧的阴蒂揉搓着,延长她的快感。 到达顶点的那一刻眼前有绚烂的焰火升起,宁宥仪颤抖着喘息不止,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好似有电流经过。穴内噬骨的麻痒燃起她更深层的欲望。 程昱翻身下来躺在宁宥仪身侧,伸手将人勾进怀里拍着她的背顺气。她抖得厉害,就像强风中的枝桠。 “这就不行了?嗯?”程昱吻着她小巧的耳垂,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调笑。 宁宥仪在他揶揄的话语中听出了些许得意,张嘴叼住了程昱的下巴,还用小小的尖牙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牙印。 “你才不行了呢!”被情欲浸润过的声音软糯勾人,娇得不行,听得程昱身下硬得发疼。 “知道了,你最厉害。来腿张大点儿让哥哥插会。” 宁宥仪最听不得他压着嗓子说这样色情的话,早已胡乱不堪的身下又有黏腻淌出。 她侧腿起身骑在程昱的腰上,湿滑的花唇来回移动亲吻着紧致的腹肌,边伸手撩拨着他硬实的胸膛,终于满意地听到程昱隐忍的闷哼。 “想不想我?” 宁宥仪跪起身子逐渐向后,趴坐在他肌肉突出的大腿上,隔着内裤吻过程昱的人鱼线和紧绷的下腹。又从边缘处将内裤咬拽着向下,释放出早已挺立许久的狰狞性器。 浅褐色的肉棒上筋脉盘旋着,从布料探出头的一瞬间直愣愣地拍打在宁宥仪的脸上,烫得她往后一缩。 她伸手握住根部轻轻撸动着,感觉手中的玩意在她触摸到的一瞬间又胀大了些,几近难握住,顶部还溢出了一些前精。 “想干你。”程昱挺起上身,双手从后兜住宁宥仪的屁股往前一推,简单粗暴地回答她的话,嗓音有些哑。 ——————————————— 晚点还有2章 你才没喝醉呢(h) 宁宥仪哼了一声,没有再吊着他,双腿夹紧了程昱精干的腰腹。随后将穴口抵在龟头上蹭了蹭,扶着性器动作缓慢地坐了下去。 硕大的头部刚进入甬道,强烈的胀痛感就让身上的人倒吸了一口气,小小的花瓣口被撑到几乎透明,肉棒被宁宥仪吞进不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自分手后宁宥仪再无其他性伴侣,前一回上床还是半个月前发着烧在程昱的家里。两年内稀少的性经历让她疏于实践,此刻面对着程昱过人的尺寸,她实实在在的有些不适应。 程昱被穴内湿滑紧致的软肉缠得快要发疯,恨不得立马挺身插到她的最深处。刚抬手握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却看见宁宥仪皱着小脸牙齿紧咬着下唇,表情有些痛苦。 “别咬。疼?”他抬手抚过宁宥仪的嘴唇,直至牙齿松开,不让她折腾自己。 随后又揉了揉被肉棒挤在外的小阴蒂,想让她尽快放松下来。却感觉越揉内里的软肉咬得他越紧,夹得他快失去理智。 “宝宝,动一动。”程昱轻声哄着,身下的动作却没什么商量的余地。双手握着宁宥仪的臀尖打着圈,两人性器毫无间隙地摩擦着,产生出惊天动地强烈的快感。 宁宥仪被这一阵滔天的愉悦冲昏了头脑,下身在程昱哄人的话语中无意识地卸了劲。 她膝盖一松,双腿沉沉地坐了下去,一瞬间龟头直直地抵在深处的软肉上,浅浅的花穴被程昱的肉棒狠狠贯穿到了底。 这个姿势入得太狠,宁宥仪仰起头叫得有些凄厉,觉得眼眶和鼻头忍不住地发酸。深棕色的大波浪卷发在空中扬起一道美妙的弧线,又随着重力下落,停留在少女光裸的背脊。 性器官之间毫无间隙的交合让她受不住地轻轻喘着气,很快又从那一点痛楚中品尝到了同生共死的快意。 想再疼一些,想把世间所有和程昱的距离都打散。 “好深…嗯…顶到了…” 咿咿呀呀的呢喃回荡至耳边,程昱食髓知味,再无法慢下顶弄的动作。有力的大手掐着宁宥仪的腰肢上下起伏,龟头每每刚要离开花唇又凶猛地凿进甬道里。 狰狞粗长的性器被完全吞下,黑黢黢的卵蛋随着动作用力地拍打着花穴,直至周遭的皮肤都染上一层嫣红。 体内的肉棒不断变换着角度戳着小穴,偶尔抵到一块有些粗糙的软肉,便能换来少女失神的尖叫。激烈的撞击声高频地在黑暗中响起,宁宥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撞得移位。 程昱看着骑在身上的人神情越来越妩媚,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情欲,两只小手胡乱地搭着他的胸膛。 偶尔被操得狠了身子微微后仰,又伸出手向后不知所措地扶着他的大腿。 他捞住宁宥仪在空中无落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被怀中人的青涩和投入所取悦,身下撞击的动作力度越来越强,直到宁宥仪扬了扬后颈,支起身子向后倒去,花唇与狰狞的肉棒猛然分离。 抖动着的唇瓣吐出了几股透明的水柱,淅淅沥沥地洒在了程昱的小腹上。 宁宥仪终于哭出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意识在过于强烈的刺激中逐渐混沌,无力地躺倒在了程昱的腿上。 程昱直起身子搂过宁宥仪的腰,将她拉到怀中,亲了亲被泪水沾湿的脸蛋,下身抵着还在收缩的花穴又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 有力的小腹不知疲惫地向上顶弄着,边用手大力揉捏她的臀瓣,感受着高潮后筋挛的穴肉对性器的吮吸。 “乖,再含一会儿。” 还在余韵中的花穴被接连不断地刺激着,一股尖锐的快感从宁宥仪的四肢百骸中散开,生理性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温热地淌在少年的脖子上。 她破碎含混地叫喊着程昱的名字,感觉身下一番接一番更加涌动的情潮袭来,又快要丢盔弃甲。 宁宥仪受不住地咬上了程昱的肩,感觉身下顶弄的动作越来越用力,直到几十下冲刺后肉棒对着甬道深处的软肉狠狠一顶,两人一起拥抱着到达了极致。 程昱伸手扣着宁宥仪的后脑,积攒了一晚上的欲念邪火终于在此刻被发泄殆尽。 “你才没喝醉呢!疼死了。” 两人相拥着停歇了半晌,宁宥仪将下巴支在程昱的胸膛上,半嗔怪半撒娇地瞪着他。 “喝醉了还硬得起来干你?哪疼,我揉揉。” 程昱伸手轻轻拨弄了几下潮湿的花唇,又搅弄起了一阵水声,换来床上人不住地扭腰颤抖。有浓稠的乳白色液体缓缓流出洞口,被大手尽数抹去。 “后来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前一秒还带着调笑的程昱突然语气严肃地发问,抚摸着她发丝的另一只手也微微一滞。 宁宥仪抬眼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搂住程昱宽阔的肩膀回答:“没什么好看的。” 大一做私人体检时宁宥仪就查出了输卵管黏连的症状,当医生拿着化验单,表情复杂地告诉她情况严重、未来可能难以生育的时候,她心里只有无限的轻松。 养育下一代的前提是觉得自己活明白了,如果可以的话,宁宥仪希望这个世界她从未来过。 好在上天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以一种前置性的干预手段替她抹杀了另一种可能。无需背负什么社会道德的压力,唯一遗憾的就是也许会被另一半嫌弃,怪罪她没有作为女性所谓最普世的“实用价值”。 初夜时程昱被宁宥仪无赖地痴缠着,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完成了两人青涩的第一次结合。 那时他因没忍住射在了宁宥仪体内而深深自责,事后对着她红肿的下身不知所措。却只听见她说没关系,以后都可以内射。 一开始以为宁宥仪单纯地想追求刺激,后来程昱知道了,他喜欢的人大概率这辈子都没有生育的可能。 —————————— 最近习惯码好字点定时发布,想知道在看书的宝贝们希望几点更新耶 红红的月亮(微h) 宁宥仪告诉他身体情况的那一刻在心里预演了许多结果。也许程昱会觉得和她没有以后,就此提出分手。也许他还年轻,对孩子的事茫然无谓,并不打算去考虑那些长远规划的事。 而程昱一字一句听完之后,只是紧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随后神情严肃地问她对身体健康有没有影响,会不会有哪里难受。就像此时此刻。 “没事的程昱,你要是喜欢宝宝,以后会有人给你生的。” 意识逐渐回笼。宁宥仪抬头亲了亲他紧致的下颌线,语气轻松地安慰眼前神色凝重的人。 话音刚落花穴却被两根手指毫无征兆地狠狠捅入,力气大得她嗓音发颤地闷哼出声。 程昱翻身将怀中的人压在身下,一张脸沉得像窗外的黑夜一般,他伸手狠了劲搅弄着还湿润的甬道,激起少女更难耐的呻吟,随后草草挑动了几下便撤出了手指。 宁宥仪刚想去找他的眼睛,却被翻过身扶起腰跪在了被单上。 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坚硬的分身不怎么柔情地抵上粉嫩的花唇,下一秒毫无铺垫地将她贯穿到底,朝着最脆弱的地方狠戾讨伐,尖锐的快感激得宁宥仪近乎失声。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程昱声音泠冽的像酒,下腹高频进出的性器宛若无情的打桩机,撞得极快又极狠,完全不同于前一次的温存,不过十几下便在穴口交合处捣出了一层厚厚的白沫。 宁宥仪双手被反剪着扣在身后,手腕被程昱死死拽着,身子却被撞得不停往前。肉棒硬的像滚烫的烙铁,不断凿弄着她深处的宫口,惹得她扭着腰肢频频躲避。 她回头望程昱的脸庞,眼眶中擒着的泪被他眼中的愤怒一点点融化。 激烈的拍打声持续了几十分钟未停歇,直到床上趴着的少女已声嘶力竭,再也无法哭喊出声,程昱一记深顶又一次将精液射入甬道深处。 “我最讨厌小孩子,麻烦得要死,以后也没打算生。” “无论我和谁结婚未来过什么样的日子,都不用你操心。炮友要有炮友的样子,宁宥仪,少多管闲事。” 程昱拔出半硬着的性器,伸手抽出纸擦拭着下身,语气冷淡地丢下几句话后扭头离开。 宁宥仪听见浴室的开门声响起,有潺潺的水声流出,几分钟后又停下。 直到凶神恶煞的人带着浑身水汽再度走进屋内,表情僵硬地抱起她向浴室走去。宁宥仪勾住程昱的脖子,小小声地在他耳边呢喃。 “我只是觉得你以后的宝宝一定长得很好看。” “程昱,我偷偷看过你小时候光屁股的照片。” …… “别生我的气。” - 自从在ktv初识程昱后,宁宥仪便不自觉地在建艺院里关注他的动态,走到哪都会下意识找寻那个让她看了几眼便再也没有忘怀的身影。 对待在意的事情她的行动力总是不容小觑,很快便和程昱身边的人打成了一片,从他的室友江盛那里得知了他在哪个班级、平时上哪些选修、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篮球场上。 然后适时地和他“偶遇”。 她见过程昱在赛场上讲解模型时认真严谨的模样,宛若一个被精密计算出来无法破译的高级程序。 也见过他在下课的间隙绕过人群,走到D座背后的草坪上漫不经心地将烟头塞到嘴里,吞云吐雾中间好似港片里那些男影星。 还见过他在灯红酒绿的场合里游离,玩世不恭地说着漂亮话逗小姑娘,偶尔曲起一双长腿,却能发现浪荡的穿着下藏着小熊袜子。 每新增一个画面,那张脸便在她的心中进一步清晰。她在无数个夜晚闭上眼感受着程昱这个意象,试图将他抽象为世间存在的某个事物,直到某天脑海中浮现出清晰的场景。 平静的海面上倒映着一个红红的月亮,恰似初见时他穿着的那件上衣,犹如焰火一般炽热,烫在她的心上。 宁宥仪泡他的那段时间全建筑专业人尽皆知,艺术系有一个爱扎马尾、长得水灵的小学妹钟情于他们的系草。 她生猛而大胆,对认定的人和事隔着南墙也要凿壁偷光。程昱的身上自带金钟罩buff,却挡不住梁上君子偷心索念。 不像其他人一样,努力一段时间得不到回应便灰心放弃。不管面对着什么样的铜墙铁壁,她每天都笑嘻嘻地从江盛那里打听程昱的行踪,下课时和他搭话聊天文地理,晚饭天气。 程昱本来没有打算在大学里发展什么感情,在他看来这个阶段的所有情愫都来得轻浮,去得也容易。 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有一大部分人注定在四年之后分道扬镳各自奔前程,没什么必要在有限的时间里为自己留下羁绊。 面对宁宥仪五花八门的攻势,程昱的态度始终如一,不主动也不拒绝,平淡得就像山上的万年积雪。不至于回应,也没必要拒绝,活脱脱就像是个旷世渣男。 ——————————————— 唉……再生气也要抱老婆洗澡。程小狗的家庭地位危。 特别说明:现实生活中带小雨伞不仅能避孕,主要还为了预防性疾病,女生们要保护好自己。 甘愿伏诛 两人在一起后,在一个充满温情的夜晚,宁宥仪曾靠在程昱的胸口,低声询问过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她想不通为什么从前费了那么大劲这个人都不为所动,后来又突然间答应了她。 程昱动作缱绻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认真想了想。其实他也不完全清楚确切的时刻。 那时候的宁宥仪惯会耍赖,成天到晚寻找各种各样的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总是“恰恰好”能和他走上同一段路、参加同一门选修、相见于同一个聚会。 一开始他只觉得麻烦,没人告诉过他好心救了小狗之后,小狗还会缠上他。 但也不至于厌烦,毕竟她长相出挑、性格也古灵精怪,实实在在无法让人反感。当时程昱把自己对宁宥仪别具一格的纵容,归结于男人钟爱漂亮皮囊的劣根性。 直到同样飘散着槐树香气的一个夜晚,宁宥仪第无数次掐点遇上了夜跑回来的程昱。那一次她没有给他递水,也没有以“夜晚太危险,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为理由送他回宿舍。 那张往日总是飞扬着的小脸低垂着,似乎在酝酿些什么。 “学长,我听辩论舍的前辈说,半决赛庆功宴的时候有人向你告白,还问你喜不喜欢我,你告诉她不是。” 宁宥仪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看他的眼睛。 程昱觉得有点头疼,那天来参加聚会的人很多,一晚上他被同队的搭档灌了不少酒。根本就没印象自己和谁说了什么,更不记得有什么所谓来告白的人。 “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打扰你,就连你身边的人也都觉得看不过眼。” 明明语气柔软,程昱却在听到前半段时就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其实我也觉得死缠烂打没什么意思。这样吧,程昱,只要你现在说不喜欢我,从明天起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也不耽误你和别人处对象。” 程昱知道宁宥仪这个人有很多毛病。爱耍无赖、性格叛逆,三不五时戏精上身,日常还习惯蹬鼻子上脸。但却从来不食言。 她说不会再纠缠他,便会真的放手离去。 许多细微的情绪交缠在一起,程昱无端地生出几分烦躁。也许是天气太热了,也许是她眉眼中的低落有些碍眼。 他抬手握住了宁宥仪的脸蛋,有些用力,直到看见她的小嘴在外力挤压下撅了起来。在这刚放完狠话的严肃氛围下,实在显得有些滑稽。 可能是感觉到有些羞赧,手下的人开始挣扎了起来,手脚并用地想挣脱他的钳制。直到眼前被一片阴影覆盖,少年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他在她抹了淡粉色唇膏的嘴上留下了一个不太轻柔的吻。随后似乎不满足于蜻蜓点水的触碰,还微微嘬了嘬少女丰盈的下唇。 “没有。”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看着眼前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宁宥仪有几秒钟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 “没,没有什么?” 直到看见程昱用拇指抹了抹嘴唇,她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脸上有些燥热。宁宥仪清楚地知道,如果此刻她身后有条尾巴,必然摇晃得快要重影。 “没有人和我告白,也没有不喜欢你。” 简单直接的回应瞬间击垮了心头积聚许久的沮丧,她的世界突然多云转晴。 程昱看见眼前的人耳尖和脸颊都微微泛着红,迅速变成了一只熟透的桃子。不只是这一刻,她向他走来的每一刻,程昱都好似看见了早春树枝上刚冒出的第一缕嫩芽。 她就像玫瑰味的爆珠香烟一样,无声无息地渗透在他生活中的每一处裂缝中,潜移默化地占满了他的世界。偶尔在没有防备的时刻也会被呛得脸红泪流,平息后却渴望再次沉溺拥有。 宁宥仪试探的话语不是通关密码。突然生出的辩论舍前辈、从未出现过的“告白的人”、得逞后她忍不住得意偷笑的神情……每一处都充满了破绽。 只不过在那场博弈中,你个是顶级杀手。游戏一开始你就心知肚明,那个生涩莽撞、无视规则闯进你里世界里的警官和别人一样,不曾拥有伤害到你的能力。 而后来之所以满盘皆输,是因为在望向对方眼睛的那一刻,你甘愿伏诛。 睡了我就这么开心? 天色渐晚。怀中缩得小小的人不住地嘀咕着,程昱搂着宁宥仪腿弯的手越收越紧,眉头依然紧皱不放。 她是怎么能做到把话说得这样轻巧的?仿佛对于缺席他的未来这件事坦然而磊落,全盘接受。 程昱将宁宥仪在浴缸前放下,伸手打开了淋浴开关,冰凉的水花四散而出,被他健壮的身躯全部挡在身后。 直到水温逐渐转热至合适的温度,他才伸手将宁宥仪捞到怀中,替她清洗着下身的黏腻。 宁宥仪懒散地伏在程昱身上,全身仿佛没长骨头一般。经情欲灌溉后愈发柔情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执着地在程昱眼中找她的影子。 面前的人似乎还在气头上,有意避开她的凝视不给予任何回应,低着头专心致志地为她“服务”。 直到程昱感觉一只小手掐住了他左边的脸颊,还得意地晃了晃。 “还没被操够是不是。” 宁宥仪被程昱擒住下巴,露着小小的虎牙笑得没心没肺,一张脸灿烂得好似早春的日出。程昱心口郁结的气在她的明眸皓齿里终于稍稍泄了几分。 “睡了我就这么开心?” “嗯,开心。哥哥以后都给我睡吧,我努力赚钱包养你。” 程昱看着宁宥仪故作郑重的模样,终于也忍不住嗤笑出声。他拿过淋浴头将两人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又抽来架子上的浴巾将她包裹严实。 “可以,但上了我的床就不能再睡别人。我不和别人分享同一个性伴侣。” 再度被程昱抱起走回房间时,宁宥仪看见他模仿着她郑重的语气,时不时低头瞥着她。 有水滴未被擦净,从他的刀刻般的下巴滴至喉结,轻轻滚动着,被宁宥仪抬头悉数吻去。身形单薄的少女在床头被轻轻放下,随后一把扯开了程昱围在下身的浴巾,动作轻快地上前亲了亲小小程昱一口。 “行,盖个戳儿。” 程昱被她这一下招呼得猝不及防,半软着的弟弟又隐隐有抬头的趋势,咬牙切齿地挠着宁宥仪腰上的软肉,逼得她笑倒在床上连连求饶。 原本平平无奇的夜因少年少女的悸动而与众不同。有隐晦的爱意在深秋的晚风中耸动,绕过长街尽头,却在世人前化为乌有。 凌晨四点时,宁宥仪被路过的装载卡车行驶声吵醒,全身浸透了一层薄汗。没吃安眠药时她的睡眠总是很浅,容易被周遭的声响惊动。 一片黑暗中感官尤为灵敏,她清晰地感受到背上抵着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在还未供暖的时节热得像一个火炉一般,手环绕在她腰间缠得很紧。 “好热……”她含糊地低喃出声,身后的人似乎被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很快却又转回来,在梦中下意识地将她搂进怀里。 熟悉的力度和须后水的味道令人卸下防备,宁宥仪在一片混沌中想起心理医生对她的建议:如果想要克服睡眠障碍,最好将床和睡觉行为产生唯一性的肌肉记忆及意识关联,一旦上床就不要做除睡觉以外的任何事情。 宁宥仪翻过身面对着还在熟睡着的程昱,睁开眼瞧着他安静的眉眼。 黑暗中少年的轮廓并不清晰,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如同中古教堂里悬挂在壁画旁的优雅时钟。 如果每天都能睡他多好。将他永生永世地锁起来,不准别人染指和窥探,只能做她一个人的裙下臣。 一些可怕而过分的念想涌上心头,身边的人即使在沉沉的夜幕里也耀眼得像个宝藏,宁宥仪愈发觉得自己贪得无厌。 自宁宥仪的外婆去世后,她患上了极严重的睡眠障碍。曾在无数个夜晚做相同的梦,不断反复着得知外婆病重的那个场景。 电话里宁羽的声音薄得像一张纸,脆弱得超过宁宥仪20岁以来经历的任何一个瞬间,她听见自己向来要强的母亲颤抖着声音说:“小仪…外婆…外婆她不行了”。 宁宥仪的外婆突发心梗去世,几天后被邻居发现时,手中还揣着针和毛线。一周前宁宥仪曾在电话里撒娇着,要外婆织一条和她小时候一样的围巾。 那时的宁宥仪和程昱刚分手不久,正在一个艺术博物馆里,观赏着一幅铺满桌面的樱桃油画。在一片鲜艳刺眼的画面中,她永远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她在一个个寂静的深夜里梦见外婆不知疲惫的唠叨和叮咛,陷入沉沉的梦魇和自我折磨中无法安寝。此刻在另一个坚实的怀抱中,宁宥仪好像又一次得救。 - 清晨程昱醒来时,感觉有个软软的东西紧紧扒着自己的腰,在被子中鼓起小小一团。少女均匀的呼吸声从耳畔传来,气息温热地洒在他的锁骨上,整个人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怀中的人毫无知觉,程昱看着久违而又熟悉的一幕,动作有些僵直。宁宥仪缠他缠得很紧,就像只考拉一般,执着地抱着属于自己的那棵参天大树。 不知过了多久,宁宥仪是被厨房中锅内油滋和锅铲翻动的声音吵醒的。即使程昱有心关上了门,仍然抵挡不住烹饪过程中的响动。 有诱人的食物香气从远处飘来,她听见自己的肚子在空旷的室内重重地咕了一声。 窗户外天气好得像旅行杂志中的风景。上帝如同美梦初醒,随手撒下几朵云,再顺着路过的风被杂糅进海一般湛蓝的天幕里,徒增了些地老天荒的意味。 宁宥仪揉揉眼睛迷蒙地下床,走到浴室准备洗漱。发现洗手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套新的牙刷和杯子。 是她惯用的浅绿色,图案上印着一只白色的小狗,和当初她给他画的那只很像。 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梳洗了一番,头脑终于不再困倦。宁宥仪伸手将自己的杯子和程昱的并排摆放,紧紧挨在一起。又盯着看了许久,始终无法放下高高扬起的嘴角。 明知道人就在厨房,仍然掏出手机拍下照片给程昱的微信发过去。 “早上逛超市时看到顺便买的。”对面回复消息的速度很快,仿佛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宁宥仪挑了挑眉,老神在在地伸手打字:“替杯子上的小狗问问,不买一次性的是说明下次还有用它的机会吗?” 手机久久没有传来新的消息,直到浴室门口有人慢悠悠地敲了敲没关的门。 宁宥仪擦净脸上的水珠,在镜子里和程昱对视。他穿着白色的连帽卫衣和黑色紧身裤,整个人散发着懒散的倦怠劲,清清爽爽的格外好看。 门口的人双手环抱胸前倚在墙边,回答她微信发来的话:“怕有小狗迷路,又赖在我家门口碰瓷。” 十一 宁宥仪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程昱一眼,略过他寻着饭香向客厅走去。 餐桌上摆了好几道卖相优异的家常菜,糖醋排骨、松仁玉米、油焖虾……还有她昨晚指名道姓钦点的榨菜肉丝面。全是旧时她爱吃的,还冒着刚出锅的热气,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 她的嗓音轻柔得像落在雪地里的羽毛,双手支在桌上捧着脸颊,瓮声瓮气地说:“那是十一才会做的事,我可没碰瓷。” 程昱闻言笑了出来,忍不住想继续逗逗她,却见脑袋埋在桌前的人表情突然充满了黯然。 小十一。 - 两年多年前正值暑假,炎炎夏日热得像在人世间撒下了一把火种,也点燃了热恋中人们心头的雀跃。 刚在一起不久的两人正腻歪得紧,都舍不得和对方分离。宁宥仪没有和前一年一样回家,最终留在了J市,和程昱共同窝在他的私人公寓里。 在一个平凡无奇的夜晚,程昱和宁宥仪出门看完了一部热映的悬疑电影,散步回来的路上在小区绿化带旁发现了一只漂亮的小狸花猫。 小狸花看起来只有三四个月大,似乎是和猫妈妈走散了,倚在角落里眼神怯生生地看着来往路过的人,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嘤咛。圆圆的小肚皮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样子娇憨可爱。 “我们运气好好哦,看到第三只小猫了都!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宁宥仪惊奇地晃着程昱的手臂,指着草丛里小小的一坨让他看,边走近掏出了手机换着不同的角度拍下小猫的身影。 程昱看了一眼那个颤颤巍巍的小东西,又侧头看了看蹲着的人毛茸茸的脑袋,嘴角不住地上扬。 太他妈可爱了,这和小猫有什么区别。 宁宥仪对着草丛一通乱拍,看着照片里小猫圆滚滚的大眼睛觉得甚是满足。刚想起身拉着程昱去抱个西瓜回家,却瞥见前阵子还似乎很怕生的小狸花一步一挪地走到了人行道上,一鼓作气趴在宁宥仪的球鞋上坐下了,还眨巴着眼睛一脸单纯地望着愣住的人。 “程昱……它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被碰瓷了吗?” 宁宥仪惊慌失措地问在一边旁观了许久的人,程昱走上前在宁宥仪脚边蹲下,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好笑得很,低着头和这位不速之客进行庄重的交谈。 “怎么着,对我女朋友有点兴趣?你小小年纪倒是挺有眼光。” 小猫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说的话,嗓门嘹亮地喵了一声,这下换做蹲在地上的人心头被狙击了一枪。 “宁宥仪,你觉不觉得它有点像你?要不带回家算了。”程昱仰着头一脸诚恳地说。 “哪像了……乖巧可爱?” “没脸没皮。” 头上挂着三条黑线的人伸出另一条腿毫不犹豫地冲程昱踹了过去,小狸花被动静吓得跑开缩在了一旁,随后又试探着向宁宥仪走来。 犹豫了许久,两人终究还是将猫抱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做检查,决定收养它。 那天是8月11号,于是十一小朋友大摇大摆地入驻了程昱和宁宥仪的家。 开始时宁宥仪天天都新奇地上网搜索养猫攻略,热衷于从网上买各式各样的小猫玩具和用品,美其名曰“穷什么也不能穷孩子”。没几天公寓里到处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爬架和猫窝。 程昱当时正在忙一个院里的项目,每天都在电脑前没日没夜地画设计图。眼睁睁看着公寓里一点一滴被鸠占鹊巢,宁宥仪还将注意力全方位地投注到了小猫身上,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温柔。 彼时他突然无比庆幸宁宥仪的身体状况,让自己以后不需要面对老婆被另一个人类幼崽霸占的困境。 休息间隙程昱常常手环抱胸前,坐在电脑椅上神情怪异地看着她倒水喂饭,边悠悠地说:“放那吧,饿不死。” 宁宥仪全盘视若无睹,依旧屁颠屁颠地跟着猫在家里晃来晃去。 十一刚到家里时对陌生环境展现了充分的应激,害怕剧烈的声响、喜欢躲在阴暗的沙发角落里一整天不出来。 无论宁宥仪用什么好吃的猫用零食逗弄,它也只敢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出来快速地舔舐干净,和第一次见面时的粘人劲判若两猫。 宁宥仪常常看着监控里那团毛茸茸的小身板问程昱,是不是当初拐它回家的时候抱错了,真正的十一也许还在草丛里等她,要不把这个不理人的小猫送走得了。 气鼓鼓地扬言了无数次要将小猫赶出家门,却从未付诸过任何实际行动,转头就接着和在角落偶尔出没的小脑袋玩躲猫猫。 程昱已经无数次听她问相同的问题,只是轻车熟路地反手关上卧室门,将愁眉苦脸的人捞到怀里再拎到床上,进行一些少儿不宜的实践活动。 边俯身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哄:“小猫和人一样,只在有足够安全感的时候才敢蹬鼻子上脸。再给它一些时间。” 宁宥仪周身随着程昱的动作起伏着,沉溺于强烈的情潮中无法自拔,一边艰难地分出一些意识去理解耳边传来的话。 她总觉得程昱意有所指,不仅仅在说此刻正缩在门外某个墙角里的小家伙。睁开眼果然看见程昱正仔仔细细地注视着她的脸,靠得很近。 霎时间从耳根到脸颊都泛起汹涌的热意,宁宥仪心中有蝴蝶扑腾着翅膀快要从胸前飞出去。 世界好似一个巨大的游乐园,而她是在月亮船边被程昱捡到的流浪小狗。 ——————————————————— 我真的好喜欢写小猫小狗喔。 霓虹动物园(不是 你有没有过暗恋的人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经过漫长的脱敏教育和新环境适应期,十一终于认可了它的铲屎官宁女士。 不仅饭量成线性增长,体积也长势喜人,不知不觉从小小一团变成了圆敦敦的一大坨。但脾气还是傲娇地很,见到宁宥仪就性情温和,见到程昱就只赏一个毛茸茸的屁股。 久而久之,宁宥仪对照顾猫的事项越来越熟稔,还加入了附近业主自发建立的铲屎官分享群,共同交流养猫日常。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宁宥仪和同小区一个微信ID叫可乐爱吃鱼的女生,约好了交易闲置猫爬架。 对方和她在网上交流了许久,两人讨论养猫的经验相谈甚欢。后来宁宥仪得知她的名字叫贺喻,是住附近一个读心理学的硕士。 见到贺喻的那一刻,宁宥仪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家的小猫可乐能一收养就和她亲密无间。谁会不喜欢这种由内到外都充满魅力的漂亮姐姐呢。 那种从骨子里沁透着的温柔和从容,别说是小猫,就连她也忍不住想靠近。 那天下午,贺喻带上了许多进口的猫用小玩具来看望十一。进公寓的一瞬间,一直以来见到听生人就躲闪得很远的十一,罕见地没有立刻逃开。 它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来回兜圈,还试图用爪子扒拉贺喻的裤脚。 贺喻被这只胖乎乎的小狸花猫逗得直笑,边伸手摸摸十一的脑袋,听它发出享受的呼噜声。边说着它哪有宁宥仪形容的难相处,明明就很亲人。 直到贺喻拿着爬架要走时,十一仍然在她身旁跟得很紧。无论宁宥仪怎么喊它也没有回头,甚至想走出门跟着她一起回去。 “它真的好喜欢你,之前对我从来不这样。也不让摸头,蹭两下就一爪子拍我。”宁宥仪手忙脚乱地摁住使劲往别人身上爬的小猫说。 “可能是因为我带了东西来贿赂吧,你的猫好可爱,下次带来楼上和可乐见面呀。” 宁宥仪应好,送走了贺喻后,坐在沙发上看着仍然在门口兜圈的十一,笑容渐渐淡去。 程昱白天约了江盛和几个朋友到体育馆打球,傍晚一进家门便看见宁宥仪无精打采地靠在沙发上。 “做什么呢。怎么耷拉着个小脸?” 他走到沙发前,单手撩起球衣脱在一旁,露出了几块区域分明的腹肌。又凑近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边伸手摘掉了护腕。 直到过了许久,在角落里窝成一小团的人才缓缓开口:“程昱,你有没有暗恋过的人啊?很心动的那种。”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没有。” 宁宥仪一脸悲壮地抛出了一个送命题,让刻意放慢脱衣服动作的人愣了一愣。程昱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干脆将手机直接丢到了宁宥仪面前。 密码一早就告诉过她,是在ktv第一次遇见宁宥仪的日子。 晚霞透过纱质窗帘,在少女的侧脸上投下一道玫瑰色的光线。程昱凑近了一些,在宁宥仪琥珀色的瞳仁里找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长得好看,从小到大学习成绩都名列前茅,一直以来都能受到各式各样女孩子的青睐。和江盛常年混迹在一起,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必然数不胜数。 偶尔也会逗逗那些眼里冒星星的小姑娘,却没真正动过心,也不爱吊着人,婉拒人的功夫炉火纯青。总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别人别样的目的,然后迅速掐掉苗头,就像一开始拒绝宁宥仪那样。 她的确是他实实在在交往的第一任对象,如果四五岁和其他小朋友玩过家家扮夫妻不算的话。程昱想。 “那没有追过喜欢的女孩子,你会不会觉得有遗憾啊。” 程昱眼看着宁宥仪歪了歪头,又满脸真诚地望向他,似乎真的在思考着该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他努力忍了忍,还是没憋住笑出了声。 怎么办,她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宁宥仪其实想问,她追了程昱那么久他才答应,会不会某天他遇见了让他第一眼就心动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又觉得这样有点无理取闹的嫌疑。毕竟程昱在处理异性关系上处处有分寸,即使两人没在一起时,也没见他招惹过什么其他的人。 “想帮我弥补遗憾的话,那咱俩分手一星期。从明天起我开始追你,成么?” 程昱将头埋在宁宥仪颈窝里蹭了蹭,又在那块薄嫩的皮肤上留下一连串缠绵的吻。质地坚硬的发丝扎得锁骨泛起细微的痒意,莫名地,她心里最后一点小小的不快也就尽数散去。 宁宥仪揉了揉他额前的头发,拿起晾了一晚上的西瓜塞一口到程昱嘴里,终于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 如果后来没有发生那些事,也许宁宥仪真的会愿意相信,命运偶尔也偏心,不吝于赠送给没有避风港的人一个奇迹。 - “十一现在在哪呢,之前怎么没见到它?”程昱挽起袖子,将碗筷放到宁宥仪的面前。 “在我室友那儿。上一次宠物托运的时候它应激的有点厉害,等过几天有空了我回J市一趟,包个车接它过来。” 宁宥仪伸手揉揉脖子,觉得自己腰酸背疼四肢都快要散架,长期没有剧烈运动的后果就是稍微一折腾就如被坦克碾过。 她叹了口气,拿起筷子装了一碗肉丝面,终于如愿以偿吃到了惦念许久的手艺。 “你来江城之后没去过九峰山吗?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这种一大堆人的户外活动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宁宥仪抬起头有些疑惑地望向对面的人。 “最近没什么事,去走走也挺好。” 一阵沉默后,程昱握着拳虚掩着嘴咳了两声。 “会有很多小弟弟吗,男高中生?”宁宥仪手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试探性地问了一嘴。 程昱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摘下了一次性手套,将剥好的虾夹到宁宥仪碗里,没有搭理她。 ——————————————— 情人节快乐。准备熬夜努力码一点甜甜 蒜头王八 宁宥仪看着白白胖胖的虾出现在眼前,笑嘻嘻的准备大动干戈,动作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拿起手机一看,通话页面显示着她给池俞星的专属备注:野蔷薇女士。 “宝贝对不起,我忘记给你回消息了,一会吃完饭我就过去……没事,没生病。” 宁宥仪语气温柔地回应着师姐询问她早上为什么没去上班,低声细语又哄了好几句。 直到感觉周遭的气压越来越低,挂电话时才发现程昱已经许久没动筷子了,只一言不发地拿湿巾仔细地擦着手指。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开口询问,挨过好一阵诡异的静默,宁宥仪将碗中的面仔细挑完后,才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程昱。 “星星喊我下午去工作室,吃完饭一会就过去。如果方便的话,周日载我一起去山上?” 他是认识池俞星的,在学校时见过不少次面。宁宥仪和她关系好得非同一般,江盛那个见色起意的家伙还眼巴巴地跟在人家屁股后头,追了整整大半年。 “谢谢你为我煮面,哥哥。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儿‘酸‘。” 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凑到了脸侧,耳畔边传来少女有意咬着重音的话,程昱转过头看见她眼里的笑意更盛了。 “七点半出门去接程意微,起晚了你就自己打车去。” 程昱双手环抱在胸前,挑了挑眉,摆出一脸标准的微笑。如愿以偿地看到宁宥仪的笑容瞬间砸在了地上。 世界上没人比他更了解宁宥仪赖床的臭毛病,真是爱记仇的狗男人!- 没日没夜地忙了几天工作室的事情,周五宁宥仪在家里瘫了一整晚,感觉自己宛若被掏空的鹌鹑,浑身提不起劲。 但一想起明天要和程昱去山上看星星,同行的还有一群男高中生弟弟,荷尔蒙和胶原蛋白必然满地飘逸,又浑身打满了鸡血。 在镜子前折腾了许久,雄赳赳气昂昂地挑选好了要穿的衣服鞋子,还收拾好了过夜用的洗漱用品。 第二天六点钟的闹钟准时响起,宁宥仪浑身如遭雷劈,强撑着困倦爬起来,觉得做靓女的代价未免有些过于沉重了。 支棱着千斤重的眼皮,她完完整整地画完了一个全妆,拾掇到发丝都无从挑剔,觉得做麦瑟尔夫人也不过如此。 7:20的时候程昱发来消息,说他的车移动好了在楼下等她。程昱做好了这个人会像从前那般磨蹭赖床许久的准备,却在几分钟后见精神利落的宁宥仪敲了敲他的车窗。 程昱上上下下仔细扫视了一眼车窗外拎着登山包的人,她今天穿了oversize的浅棕色卫衣配上黑色鲨鱼裤,黑色大框墨镜被随意地伸手摘下,举手投足间犹如明星出街。 虽然看起来有所准备地穿了长袜和运动鞋,但对山顶露营来说显然还是有些单薄。 “上去拿件厚外套带上,山上温差大。”程昱熄了火,没有解锁车门放她上来的意思。 “你怎么早不告诉我,不是要来不及了吗?来来回回多麻烦,算了。”宁宥仪试图拉开车门却始终不得其法,有些不耐烦地盯着程昱。 “不急,刚打电话问了程意微还没那么快。你要是被冻感冒了我可不送你去医院。” 僵持了许久,宁宥仪不情不愿地上楼又抓了一件外套,才终于得以上了他的车。 程昱见她用力抓起安全带扣紧,小脸气鼓鼓地像个包子,勾了勾嘴角发动车行驶出了小区。 车子在市区内平稳行进,车上随机放着几首耳熟的英文老歌。宁宥仪有一搭没一搭地哼唱着,无意识地看着窗外还未开始喧哗的街道,心情也随浓重的晨雾开始变得轻快。 十几分钟后行驶到了程意微住的小区,上车的却不止他一个人。 “程昱哥!好久不见呀~我给你们带了早餐。”轻快甜美的嗓音在后座上响起。 宁宥仪侧过头,看见程意微身旁坐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素面朝天的不施任何粉黛,却犹如朝露般青春洋溢。 程昱通过后视镜和她打了招呼,宁宥仪斜着眼,余光看见他笑容满面,如同蒜头王八一样和蔼。 “宥仪姐早呀,这是我同学周子淇,就住在我家附近所以一起坐我哥的车过去。”程意微礼貌地对着宁宥仪介绍。 周子淇从小就和他是邻居,两人小初高一直都在同一所学校上学,打打闹闹着一起长大,程昱来程意微家玩时也见过她不少次。 “嗨宥仪姐,我听程意微说过今天还有个漂亮姐姐一起去玩。你长得真的好好看啊!” 少女的话密集地从后座传来,宁宥仪转头和她问过好,心想年轻真是法宝。 周子淇扎着两个蓬松的麻花辫,长度刚刚及肩。五官圆润精致,幼态十足,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灵动可爱。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斗篷上衣,活力得如同春日里最娇嫩的花骨朵一般。 “程昱哥,你之前说要送我的模型什么时候给我啊?我可没忘记呢。” 程意微侧过头瞥了一眼叽叽喳喳的周子淇,习惯了她这副一见到程昱就兴奋过度的花痴样子,挠了挠耳朵叹了口气,刷着手机懒得搭理她。 宁宥仪手肘搭在车窗沿上,手指绕着脸侧的头发玩,耳朵却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程昱从上大学的时候开始就喜欢亲手设计模型,对待那些玩意珍视得要命,现在他公寓里还专门有一整面墙用来陈列他的宝贝。 来看他泡小姑娘 她忍不住侧过头看程昱的神情,却见他脸上还挂着笑容,并没有否认周子淇的话:“哥哥最近有点忙,下次再带给你。” 哦,又是一个好妹妹。 也不知道这称谓是不是工厂批发来的,便宜得和不要钱一样。她也是闲得慌,周末起个大早来看程昱泡小姑娘。 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有些漫长,后座两个小屁孩过了刚上车的热闹劲,正各自扭头睡得七荤八素,不知天昏地暗。 宁宥仪摇起车窗,闭上眼将乱七八糟的情绪赶出脑海,身子偏向另一侧埋头补觉。 到终点时她是被叫醒的。宁宥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车已经到达山脚下。副驾驶座面前的遮光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程昱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扣上。 程意微和周子淇已经先一步下车,去和这次同行的其他小伙伴们汇合了。 “我睡了很久吗?到了是不是。”宁宥仪嗓音有些发哑地问,脑子也有些迟钝。 “开了近一个小时,再往上不让私家车通行,一会和程意微他们一块坐大巴上去。或者你想坐缆车的话,我们就去买票排队。” 程昱从后备箱拿过两人的行囊,绕到宁宥仪身侧拉开车门询问她的意见。 她向来对任何需要排队的事情都没什么耐心,果断选择和大家一起乘大巴车。刚下车便远远瞧见许多和程意微年纪相仿的面孔,个个脸上都写满了高考后拥抱自由的喜悦。 少男少女们元气四射,见到宁宥仪和程昱两个外形过分出挑的人走来,都假装不经意地暗暗打量着,时不时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 山脚下有几排枫树红若丹霞,有叶子缓缓随着山风落下,空气中充斥着植物根茎清冷的气味,让人不自觉放下心神。 几分钟一班的大巴很快驶来,宁宥仪走在前头上了车,很快选了个靠窗的两人座。刚想转过头寻找程昱的身影,却见周子淇在前几排对他招了招手。 “程昱哥,来坐这里呀~这一侧能看到满山的红叶,可适合拍照了!” 于是宁宥仪自觉地向车厢后头走去,找到一排空旷的座位自顾自坐下。 视线越过许多排零散的游客,程昱才找到了在最角落里的宁宥仪。她独自坐在车尾,抱着一个小背包,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昱刚转过头准备回绝周子淇,余光却见程意微行动迅速地在人家身旁坐下了。还恶劣地拍了拍周子淇的脑袋,十分欠揍地说:“我哥要陪宥仪姐,没空搭理你。你消停会儿行不行?” 随后抬起头眼神不善地看了自己堂哥一眼,颇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这场景不知为何有些似曾相识,程昱哂笑了一声,拍了拍程意微的肩膀,向车厢后头走去。 “你这人怎么老怼我啊……诶我问你,你哥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周子淇时不时地转过头偷偷瞧着程昱的背影,小声地向程意微打探着。 “有没有你都没机会了。” 程意微伸手略过她的肩膀,动作利索地将车窗边的帘子拉下,路边所有的风景都被一应遮蔽。周子淇刚皱起眉头想骂他,肉嘟嘟的脸颊却被身旁的人伸手捂住了。 干燥的手掌毫无距离地贴着她柔软的嘴唇,前一秒还神气的人瞬间变成了噤声的小麻雀。 “说这么多话都不会累吗,能不能听话一点。” 程意微凑到她跟前,一双好看的小鹿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瞧得少女的耳根慢慢染上和枫叶一样的红。 周子淇本想再辩驳几句,但近距离看着他干净俊朗的脸庞,心头有只拨浪鼓在用力摇晃着脑袋。终究只嘟囔了一句:“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嘛……” 山路蜿蜒盘旋,摇摇晃晃的大巴车缓慢前行着,草木郁郁葱葱的剪影在窗外交迭错落。程昱走到宁宥仪旁边坐下,过了许久身侧的人却始终一言不发。 “想什么呢?” 他看着宁宥仪圆呼呼的后脑勺,头也不回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不由自主地想从她身上分担些注意力。 “我自己坐这儿挺清净的,你凑过来干嘛?” 少女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沿,沾着唇釉的唇瓣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更显莹润。 程昱拧开保温杯的盖子,闻言轻轻地笑了笑:“嫌我烦啊。那我睡会儿,一会到站了叫我下车?” 宁宥仪没有接话,伸手拿过他的杯子小口地喝着热水,感觉五脏六腑都有暖流经过,大巴车上下颠簸带来的不适感也有所消散。 白色杯沿上嘴唇抿过之处留下了斑驳的口红印,宁宥仪定眼瞧了瞧,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没有拿纸巾擦净。 微微偏过头望向另一侧,只见程昱手臂交叉在胸前,竟然真的开始专心闭目养神。 车厢里人声鼎沸,坐在前方的少年们正热火朝天商量着出成绩后要去哪旅游。 阳光穿过树影,在程昱的脸颊上留下忽闪的印记。他的头发去专门修剪过,又变成了宁宥仪记忆中最喜欢的寸头,和上次见面时比起来更干脆利落了许多。 身旁的人好似感觉到了热切的目光,即使闭着双眼,嘴角也在微微上扬。 直到少女的温热的鼻息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在他的颈侧撩起汹涌的浪潮。等了许久,却也没等来对方下一步动作。 程昱睁开双眼,看见宁宥仪的脸庞近在咫尺,正大胆缠绵地盯着他看。 两人坐在车厢的最后一排,身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盘旋公路。满车的游客们各自聊得起劲,没有人关注到车尾一隅里正发生的隐秘情事。 空气中有暧昧的因子不断耸动着,他毫不退避地和宁宥仪四目相对。双方似乎都在较劲,等着看谁先落下暴雨前夕的第一滴雨水。 ————————————————— 发文五万字打卡留念! 事实上这是我人生中写的第一本书,没有技巧全是感情(落下猪泪)。 很多次磨了好几个小时,也只能删删改改出几百字满意的稿子,没想到凭着直觉竟然能坚持更到这里。 已经做好了单机的准备,还是收获了几个宝贝的留言和关注,十分受宠若惊。谢谢你们让我感觉写书很有意义。 开这本书是23年目前让我最快乐的事情~如果它哪怕很短暂地让你也愉悦过,说明生活又眷顾我了。 情人节祝所有朋友都更加爱自己。 盘山公路(h) 宁宥仪先撤开距离,靠在椅背上又看了程昱一眼,百转千回,眼中似有无限情潮。 程昱探头凑到她耳边,压着嗓子问:“特意选了这个位置,准备做些什么?” 话音刚落,宁宥仪的后脑便被扣住向前猛地一拽,精致的唇角边印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前方,程意微和几个同学拿着手机正在开黑,没有人发现他们俩的动静。 程昱注意到了她细微的神情,没有勉强,松开手又退回了原位。随后仰头靠在椅背上,伸手扯了扯冲锋衣的领口。 直到手上传来柔软又带着些许凉意的触感,是宁宥仪勾过他的手指细细摩挲,随后又将整个手心覆了上去,和他十指相扣。 “哥哥,你好像有点晕车。” “嗯?” 程昱不知道这个人从哪得来的结论,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下文。 “别怕,我安慰安慰你就好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柔软的触感已经从手边降落到了他的裤子正中。 宁宥仪隔着裤子略微坚硬的布料,一下一下揉弄着内里鼓鼓囊囊的玩意。还缓缓沿着形状摸索着,试图寻找到敏感的冠口。 程昱眼神中的警告意味明显,第一时间扣住了宁宥仪的手腕,却没能阻止她加大力度的动作。宁宥仪故意忽视掉眼前越绷越紧的下颌线,凑上来吻了吻滚动着的喉结。 行车进入了一个冗长的隧道,窗外的风景一瞬间黯淡了下来,隧道旁两侧有红色的指示灯忽明忽暗,有情人之间的欲望再难蛰伏。 唾液激烈交换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前阵作乱的那只手早已被压在了一旁。宁宥仪头抵着窗边,在昏暗的光线中与程昱四目相对。两人的嘴唇仅仅分隔了几秒,又再度如同磁铁一般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程昱松开细腻的手腕,下一秒有力的指尖来到了少女的腰侧,不费任何力气地挑起了卫衣下摆。宁宥仪弓起上身,急切地将饱满贴近他的胸膛,预想中的抚慰却没有到来。 隐隐显现着青筋的手臂沿着她柔软的腹部向下,直接探进了少女的紧身裤里,又干脆利落地将摸到的小布料挑至一边。 “怕吗。”宁宥仪在喘息中听见喑哑的询问,她张嘴刚想回应,又第一时间闭上了。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压抑着喉间溢出的闷哼。 他是故意的。问完话后指尖便在肿胀的小肉粒上狠狠一碾,随后又将中指送进了潺潺流水的穴口。 不知道是否因为隧道中呼啸的风声太过激烈,宁宥仪耳鸣的感觉愈演愈烈。 身下侵犯的那根手指时快时慢,时浅时深,无从预料。偶尔扣弄着褶皱的内壁,掀起滔天的快意,路过敏感区域时却又很快移开,不让她痛快。仿佛是在报复她前阵恶意的玩弄。 远处似有曙光透了进来,车子终于驶出了长长的隧道,接着又迎来了一长段连续的减速带。车身上下剧烈地颠簸着,车厢内不时传来游客七嘴八舌的抱怨声。 程昱突然在这个间隙将无名指也喂了进去,两指并起狠劲抽插着绞弄得很紧的穴肉,次次抵到花心。 短短不过十几秒,宽阔的手掌就被溅出的汁液彻底浇湿。他看着宁宥仪逐渐失神的双眼,倾身吻住了被咬得快要失血的嘴唇。 意识和心跳一同颤抖,前方时不时有人侧头交谈着,只要稍微向后看一眼,便能发现两人肢体孟浪的纠缠。 “怎么不说话?在看到你挑了这个位置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做了。” 车轮前进的声音盖过了抽插造成的暧昧水声,宁宥仪难耐地撇过头,无法忽视他恼人的追问。趁着她松懈的档口,程昱准确无误地屈起手指,向一块有点粗糙的软肉摁了下去。 眼前有白光炸开,宁宥仪闭上了双眼,将头埋在程昱胸前不住地喘息着。甬道迅速地收缩,程昱的手指被缠得难以动作,却还是用劲搅弄着,直到听见她闷哼的声音中都染上了点哭腔。 “你说得对,宝贝。” 程昱将手从她身下抽了出来,从包里拿出纸巾为她擦拭着下身的黏腻,又将她的卫衣拉好,外人看来似乎两人只是贴面说了几句悄悄话而已。 过了许久宁宥仪剧烈的心跳终于有所平息,后知后觉才回忆起高潮时他附在耳边说的话。 “什么?”开口的嗓音瓮声瓮气,像被骤雨淋过。 “的确安慰安慰就好了。” - 广播里通知到站的机械音响起,如上帝之手般掐断了车尾弥漫的欲望。 “走了。”程昱捏了捏宁宥仪微红的脸蛋,将她从情潮中唤醒。起身时还伸手托了一把纤细无力的腰肢,惹来怀中人嗔怪意味明显的一记眼刀。 一众人先到了提前预定好的民宿安置行李,宁宥仪对着人群略略数了数,加上她和程昱共有五男四女。 程昱拎着两人的行李走到前台,对着酒店的工作人员报了手机号,很快换回了几张房卡。只额外抽了两张出来,便将其余的都塞给了程意微。 “我们这么多人,晚上怎么住呀。” 宁宥仪看着他好像早有安排,接过他递来的房卡。 “你睡楼上那间,另外开了几间房,让那些小屁孩们自己商量着住。” “你也要和他们一起吗?”宁宥仪下意识地随口询问。抬眼却见程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随后靠近将头凑到了她的耳边。 “本来我是觉得当着这么多小屁孩的面影响不太好,怎么着,不然我上楼陪你住?” 程昱见宁宥仪支支吾吾地一时说不出话,觉得逗她有意思得很,作势要和她一起走上去,换来宁宥仪气急败坏的推搡。 他最终给自己单开了一间房,就住在她楼下。对外名义上两人还是继兄妹,舆论总是对女性更严苛,他不想给她造成什么负面的影响。 安置好东西已是上午十点,一票人浩浩荡荡地向山上的景点出发。九峰山的山路陡曲难行,虽然都经过彻底的修葺与开发,但对于平时不善于运动的宁宥仪来说,还是如登天一般费劲。 她慢吞吞地走在队伍后头,看着前方许多充满活力的身影互相打闹着,有心无力。只能一步一挪,时不时停下来敲敲自己的老胳膊老腿。 还是疏于锻炼……和他们也不过差了四五岁,却像是隔了一个世代一般。 程昱不急不躁地走在她身后,适时地为累成狗的小公主递上水,服务得十分到位。如果没叁步一嘲笑她脆弱的小身板就更好了,宁宥仪咬着牙想。 他说没有对象 前头成群结伴的几个女生时不时回眸偷看着程昱的身影,小小声地议论着些什么。 其中一个女生摇了摇周子淇的肩膀,满眼好奇地询问着:“子淇你之前是不是就认识程意微的堂哥啊。他人怎么样,有没有对象啊?” 周子淇随手拍着沿路的风景,语气轻快地回答:“认识啊,现在好像是没有女朋友吧,但是听说程昱哥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所以才一直单身。” “啊!!居然还是个大情种!” 旁边的两个人脸上纷纷花痴地冒起粉红泡泡,周子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害,现实中难得遇到长得这么好看的菜,要不是早听程意微说过程昱谁都不放在眼里,她早就上手追了。 “不过他对妹妹也好好喔,不是说他们是重组家庭吗?你们看他俩一直都呆在一起诶。” 另一个女生闻言回过头,远远看见程昱正站在宁宥仪的身旁,注视着她变换各种角度拍一棵样貌平平无奇的树。 “那当然了,人家妹妹长得又好看性格又好,换做是我也会宠她宠得不得了。”程意微快步走上前,站到周子淇身旁,话里话外意有所指地说。 “怎么听起来你很喜欢宥仪姐啊?也就差了四五岁,要不你去追试试,看看人家是不是能看得上你这个小趴菜。” 周子淇以牙还牙留下一个鄙夷的表情,身旁的另外两个女生早就走远了,不想听这两个小学鸡拌嘴。 漫长的一整天下来看过了瀑布、枫树林,走完了玻璃栈道,回到民宿时天色已晚。 民宿老板在后院里摆起了烧烤摊子,少年少女们正散漫地坐在院中各处,闲适地抬头观赏着满天繁星。 宁宥仪洗过澡后下楼勾着腿坐在秋千椅上,小腿一晃一晃的,用视觉深切记录着眼前看到的一切。 天际的浩瀚让她觉得有些眩晕,夜晚不时有飞鸟经过,耳边远远传来羽翼展翅的声响。院子一角烧烤摊上弥漫着浓重的烟火气,火红的炭块被焚烧得滋滋作响。 周遭年轻的生命们正热火朝天在聊着自己的理想,生猛莽撞,不问明天。抬头是无垠的宇宙,低头是四色的人间。 宁宥仪感觉一整天行走跋涉的疲惫在此刻都有了出口。她拿出相机拍下了这难能可贵的一幕,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奇异的灵感。 “喜欢这种地方?下次带你去西城那边的天文博物馆。” 程昱走到宁宥仪身旁坐下,看见她傻乎乎地盯着天上看,乐此不疲。 宁宥仪被寰宇的浪漫所感染,心中正是澎湃,侧过头看见程昱洗完澡后几缕发丝无辜地垂在额前,有未干透的水滴亲昵地落在了领口上。 她突然有些心痒痒,将手中的镜头对准了他的脸庞,刚好抓拍到了他转头看她的照片。 “怎么还当人面作案呢。”程昱嗤笑着仰头灌了一口可乐。 “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做我的模特好不好?” 以前在一起时宁宥仪也总说这话,开玩笑邀请程昱为艺术献身,充当她的私人模特。 一开始她总是需要全神贯注地端详他的长相,直到后来一眼都不抬头看人,也能直接细致入微地画出程昱的模样。 程昱懒散地伸着一双大长腿,听到她的话笑了笑,没有回应。只伸手将可乐罐稳稳地投掷到了远处的垃圾筐内,向烧烤架走去。 几分钟前他冲完澡下楼,看见宁宥仪正和一个同行的女生交头接耳,宛如地下特工碰头一般神秘。 他走近时恰巧听见了两人交谈的最后一句话。宁宥仪笑嘻嘻地说:“程昱?还成吧,有什么难追的啊。” - 烟火弥漫的烧烤摊上逐渐热闹起来,游玩了一整天大家此刻都早已饥肠辘辘,纷纷上前搭手帮忙,希望能早点大快朵颐。 程昱在庭院的另一头和许多男生并肩烤着食材,不时摆出一副要对鸡翅做大型手术的架势,玩兴大发的模样宛如和他们同龄的翩翩少年。 宁宥仪远远看着他,不由得想着若能早些认识他该多好。十七八岁的程昱大概也是这般孩子心气,有着世间最澄澈的眼眸。 忙碌了许久众人终于一同坐上了长桌,程昱在宁宥仪的对面落座,拿着手机低头不知道在回什么消息,表情欠揍得就差没在脑门上写着“我是你爹”。 周子淇拿着果汁在宁宥仪身旁亲热地坐下,手舞足蹈地讲述着程意微小时候被程昱揍得哭鼻子的故事,听得宁宥仪笑得喘不上气。 起身前去拿餐盘的程意微还毫无知觉,不知道自己谈笑间被人扒了底裤,回来后看着表情各异努力憋笑的一桌人,脑袋上冒出好几个问号。 囫囵填饱了肚子后,一群小孩儿们便不甘于只埋头吃饭,七嘴八舌地开始聊起大人世界最关心的男女情感秘史。 “程昱哥,听程意微说你大学毕业后就没交过女朋友,所以你现在真的没有对象吗?” 周子淇放下果汁,满眼兴奋地追问着她好奇已久的问题。桌上的另外几个女生也纷纷侧耳倾听着,无法掩饰对程昱情感状况的关注。 程昱拿着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好似在仔细斟酌这个问题的答案。 直到停顿了好一会儿,周围安静得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声音,连宁宥仪也忍不住抬头看着他,才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回答:“算是吧。” 他的回应宛如陨石砸入平静的海面,众人瞬间七嘴八舌地开始起哄。几个女生眼里放光地道程昱条件这么优越,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还旁敲侧击地说着要给他介绍对象。 八卦的话题一起头便如脱缰的野马,程昱从容地和大家搭话调侃着,不让桌上任何一个问话的人冷场。 宁宥仪坐在角落里低头专心地拆着鸡翅,像在听南半球某个不知名港口的天气,仿佛这件事与她毫无关系。 也许是她的错觉,人声鼎沸间对面似乎时不时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正频频望向她。 你伤的什么心 意识好似被揉皱的海绵一般,只有灌满一些更浓烈的东西,才能忽略似轻风拂过又重重下的话。 宁宥仪拿起摆在桌前的罐装啤酒,一口一口抿着,却没尝出苦涩,味道淡得像时间留下的印记一般。 晚风拂过,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火热,宁宥仪随着大家的话题轻松地笑着,两年的时间足以让她平静坦然地面对和程昱相关的一切话题。却依旧会在听到某些只言片语时,控制不住地垂下眼眸。 他说喜欢真诚专一的女生,说不会再轻易投入一段没头没尾的感情中。 句句不提她,却字字都好似凌迟。 如果没有宁羽这段离奇的婚姻,他们大概率此生也不会再见,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前些日子所有发生的一切也许在程昱看来不过是顺势而为。她终于也尝到了全情投入,却发现对方始终置身事外的滋味。 有人掏出桌游招呼着众人玩饭后游戏,说要输的人要接受真心话大冒险的挑战。兜过了好几轮,却都是高中生互相打闹口嗨的小把戏。 宁宥仪头脑有些晕眩,看着远处的篝火觉得世界好像在颠倒,皎皎明月像个大大的姜饼。她在周子淇的催促声中醒来,将抽到的最后一张牌甩在桌上,终于输的干干净净。 桌上的几个小孩鼓着掌激动地让她接受惩罚,宁宥仪手肘撑着桌沿,歪着头慵懒地将脸颊靠在手背上,说要选真心话。 程昱下意识觉得她的语气有些迟钝,仔细一看,自己开的两罐啤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宁宥仪跟前,早已被她一饮而尽。 坐在对面的人双颊微微泛红,不知道已经醉到了什么程度。他皱了皱眉,见宁宥仪还想伸手拿远处另一厅没开的酒,拦住了她的手臂。 不小的力度透过外套传来,宁宥仪的视线与程昱在空气中相撞,下意识地撇过了头。 程意微拿出手机随机抽取真心话题目,宁宥仪不着痕迹地挣开了胳膊上的束缚,过了好几秒才喊停。 “有了有了,题目是:如果你有一次乘坐时光机的机会,最想回到什么时候。” 饭桌上充满遗憾的叫嚷四起,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玩游戏积极性不高的漂亮姐姐一把,怎么是个这么不痛不痒的破题,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更刺激的八卦。 宁宥仪闻言挑了挑眉毛,突然低低地笑了。眼中似有星辰坠落,明艳的模样让人禁不住晃神。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点着已经空了的啤酒罐子,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才不要回头。” 语毕便扶着桌沿站了起来,转头打了声招呼:“姐姐有点困,先上楼睡觉了。明天见。” 花园里地面上的砖块似乎全在重影,枝头上的茉莉晃动着枝桠,等着晚风经过,送上一个缠绵的吻。 有长相眼熟的小黄狗趴在道路的正中,即使有人朝它迎面走来也不愿意挪开屁股,仿佛老僧入定般从容。 宁宥仪站定在它面前,伸手将散落在脸侧的头发随意捋到发顶,微微弯下腰看清了挡她道的是个什么小东西。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没有家,没法带你走。” 小黄狗摇了摇尾巴,将呢喃的醉话从软趴趴的耳朵中倒出,脑海中惦念着明天会出现在碗里的早饭,继续陷入好梦。 宁宥仪摇摇晃晃终于走到公寓电梯口,数羊一般很有耐心地将四个电梯都摁上,没过一会便乘上了电梯到了下榻的楼层。 几米长的走廊似乎相隔了几亿光年,走到6012门前,她刚掏出口袋里的房卡想开门,便感觉身后有个人伸出手臂勾着她的腹部,强劲地拖着她向后走,直至楼道尽头监控的盲区。 她下意识地用手扣着对方的手臂,指尖和手腕肌肤相接的地方传来一股明显的凉意。宁宥仪没有转头,盯着地上一处壁灯的照影,声音懒懒地开口:“怎么才来啊,程昱。” 空气中有几十秒短暂的静默,那只手松开了对她腰肢的禁锢,随后钳着她的下巴转过了她的头。热烈的气息无法抵御地侵袭而来,宁宥仪偏了偏头,身体力行地躲避着这份来路不明的肢体交缠。 “跑什么。” 程昱没有撤开距离,贴着她的侧脸语气低沉地问。宁宥仪的脑中混沌不堪,没有办法抽出完整的意识来思考,他问的是她的提前离场,还是刚刚那个被掐断的吻。 “你又做什么?” 宁宥仪抬眼与他回视,眼神中毫无怯意,心中却有风雪慢慢将田埂打湿。 那些话在耳边层层回响着,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她以为自己百折不挠,实际撞上了程昱除了虚张声势外什么也做不了。 过了许久都没听见他的下文,宁宥仪转身脚步不稳地走回房间门口,抬起手胡乱怼了好几次,也没能将房卡准确地贴在感应区域。 刚想弯下腰仔细看看位置,后背却覆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指节分明的大手带着她稳稳当当地刷开了门禁。 身后的人将她半推半带顺进了门内,这次准确迅速地贴上了她柔软的唇瓣,不给怀中人闪躲的时机。 两个人气息间有相同的酒意,程昱摁开门后的壁灯,动作有些野劲地扶腰将宁宥仪抱到了鞋柜上,分开她的双腿至他大腿外侧,将硬得发紧的下身隔着衣服凶猛地抵在她的小腹上。 “你说做什么?”耳边传来他异常沙哑的嗓音充满了暗示意味。染着浓浓的情欲,像也淬了酒般。 “想找人打炮的话楼下还有一群小妹妹,今天我没兴致陪你玩。” 程昱看着她冷淡的神情,嗤笑了一声,在安静的室内尤为突出。 “不找未成年,遭天谴。” 宁宥仪手臂抵在胸前挡住他上下其手的纠缠,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微微发颤:“随便你爱找谁。” 程昱见她眉梢眼角都因为醉意而泛上淡淡的红,和她在欢爱中的模样如出一辙。心有些软,于是伸手将散落在她前额的发梢勾到耳后。 “前几天还大言不惭地在我床上说一次和一万次没区别,现在怎么又摆出这副贞洁烈女的姿态?” 后脑被人扣住向前,视野中程昱好看的脸庞此刻却模糊难辨。使劲想挣脱却不得要领,过了好一会,耳边清晰地传来他的质问。 “宁宥仪,你伤的什么心。” 走马灯(微h) 他的话如同深山上敲醒世人的神圣石钟,宁宥仪脑海中绷着的那根弦断了,再无半分力气抵抗他的爱抚。 宁宥仪仰着头承受着颈边细密的啄吻,眼中泛起酸涩,却没有积云成雨幻化成泪滴。 眼泪是滴在爱你的人心头上的岩浆,此刻它只是晨间风一吹便消散的朝露,不必流。 程昱看着宁宥仪如同光彩四溢的琉璃在他面前破碎开,失魂落魄的样子美得让人想徒手拾起所有碎片,哪怕满手鲜血。 却咬牙狠着心想把她逼到悬崖边,再问出一个答案来。 探进卫衣里的手一路向上,似有若无地抚摸过她纤细的腰肢,所到之处皆有火苗燃起。后面的内衣扣子咔哒一声被轻松解开,宁宥仪心头有暗鬼,只觉得他的动作比以往娴熟了许多。 探进胸罩的手大力揉弄着胸前的饱满,已经站立起的小乳尖被夹在指缝间,随着摩擦的动作被掀起阵阵情潮。 直到胸前泛起一阵凉意,宽松的卫衣被拉起至锁骨处,程昱埋头进她的衣摆中一口含住小巧的蓓蕾,用牙齿摩挲着,惹得少女下意识闷哼,随即又紧紧咬住下唇,较劲着不愿发出声。 感受到她明显的僵硬,程昱将头探了出来,直起身望着她的眼睛。宁宥仪下意识闭上了双眼,睫毛抖动轻颤着躲避他的探究。 “为什么不愿意?” 双额相抵间两人呼吸相闻,程昱执着地追问。宁宥仪摆动着悬空的双腿,试图蹬到地上转身离开,肢体却受酒精麻痹不受控制,直直的栽倒在了地毯上,这一下摔得结结实实。 程昱来不及伸手捞住她,弯下腰将她抱到沙发上,脱下了她的紧身裤和鞋袜。仔细检查只有膝盖微微磕红了,才放下心来。 她一直马虎得很,皮肤又薄,身上常常冒出不知道在哪磕碰造成的伤口,淤青好几周都不会消。 宁宥仪看着他忙乱的动作,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想起一部以医院为背景的韩国三级片。 那个男主角和程昱一样有着薄薄的眼皮和高挺的鼻梁,五官比例却没有他精致,身材也不似他那般好。 酒意上头,她将双手撑在身后,有些含糊地发出小小的声音:“医生你别碰……我疼。” 程昱只当她醉糊涂了,扶着腰将她放倒在床上,还好心地把她从卫衣中剥离出来,语气严肃地配合着她的台词:“疼更要好好检查,我看看哪里不对劲。” 大手抚过她细嫩的脸颊,路过锁骨一路向下,来到躺平后微微耸起的小山包。程昱埋头在宁宥仪颈侧,拇指和食指有意识地揉捏着粉嫩的乳头,直到颜色逐渐变红。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耳畔,像是鹅绒羽毛瘙起阵阵痒意。 “这里疼不疼?” 她用隐忍难耐的表情代替回答。 滚烫的吻很快又落下,掠过她的腹前,来到平坦的小腹。宁宥仪今天穿了一件两胯拉绳式的白色蕾丝内裤,程昱看清款式和构造,手上的动作霎时间猛力了起来。 “下面也要好好检查。” 他将职责贯彻到底,伸手挑开了一侧的绳结,小小的布料瞬间散开,再也无法遮蔽内里的隐秘花园。 眼前一片粉嫩,宁宥仪用脱毛仪有意清理过过下身的毛发,此刻花穴滑溜细嫩,洞口处有微微的潮湿。 程昱眼神幽暗,却对她身上隐秘处的改变痕迹爆发出一股无名烦躁。上次亲密时还不是这样。 “什么时候剃的毛?” 手指丝毫不轻柔地抚上了脆弱的穴口,来回大力揉捻着,冒着尖的阴蒂很快充血肿胀了起来。 程昱的意识几近疯狂,生怕听到她也曾在别人身下赤裸绽放的事实。 宁宥仪睁开双眼,伸手按住他大力讨伐的动作。言语破碎地回答他:“这很重要吗?我说了,不喜欢你就去睡别人,我做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 皮带金属扣松开的声音响起,光洁滑腻的洞口被硕大坚硬的龟头抵上,程昱伸手握着分身在唇瓣上来回顶弄着,却始终不肯进去。 酒精加剧了四肢百骸的快感,宁宥仪被有心捉弄的动作蹭得近乎疯魔,下身有密密麻麻的痒意延伸至甬道深处。 她抬起臀试图吞下正戳刺顶弄着顶端肉粒的头部,却被程昱发现后及时躲开。 “说,除了我还有没有人碰过这里?” 来回几次都不得其法,意志力终于山崩瓦解。躺在身下咬着唇的人眼中蓄起又急又汹涌的泪光,小小的鼻头哭得通红。 “你到底想干什么!既然都不爱我了还来折磨我做什么……你滚开!别碰我!” 忍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爆发,断断续续地叫骂声呜咽响起,宁宥仪坐起身向后躲到床头,双手环抱着膝盖,肩膀随着抽泣颤抖着,只希望快点结束这个糟糕的夜晚。 程昱终于逼到她崩溃的那一刻,咬了咬后槽牙,仍然高挺着下身半跪在床上,一动不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爱你就不能来折磨你?那你告诉我,之前你三番五次胡搅蛮缠偏要来折磨我,你爱不爱我?” 窗外传来远处楼下少年们的欢呼,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在摇旗呐喊,山顶本就寒冷的夜晚此刻从四面八方透着凛冽。 床头已然被泪水浸透的小脸哭得更凶,许多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爱不爱他?怎么能说不爱。 去年三月宁宥仪因为没日没夜闷头熬夜改稿,疲劳过度晕倒在了公寓里,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进星星点点月光,烫在她心上。 睁眼的那一刻,她好似摸着了死亡的背影,也许是幻觉,宁宥仪躺在地毯上,眼仿佛看见了走马灯经过。 她看见周延带她到公园的湖边钓鱼,她提着小桶站在一旁不明白这个游戏的乐趣,只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新裙子上。 她看见外婆和宁羽坐在客厅里摘菜,黄澄澄的阳光洒在她们的侧脸上,四岁的宁宥仪拿着积木跑来跑去,隔几分钟便询问一次中午有什么好吃的。 她看见陶慕和秦天在放学的路上相互追逐打闹,互相扯着书包谁也不肯落得下风,宁宥仪揣着冰激凌走在后头哈哈大笑,边为陶慕加油助威。 她看见十一在草丛里缩成一团,嗅着一朵路边开败了的小黄花。 她看见自己站在悬崖边,身后是迷人的万丈深渊。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星球镶嵌在银河里,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光芒。直到有人影从远处逆着光走来,脚步和她一样决绝。 那人站定在她身前,手上拿着通往银河的梯子,伸出手语气温柔地说:“和我回家”。 宁宥仪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该跟他走还是拽着他一起落入深渊。 走马灯画面的最后一幕,却是程昱站在她的身旁。边为她盛着榨菜肉丝面,边言语阻拦着她上下其手的骚扰。 窗外有香樟树随着风轻微摆动,厨房还有菜在锅里滋滋作响,而她此刻只希望自己长命百岁。 醒来时宁宥仪便打电话给工作室请了假,休整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约了朋友一起前往川渝地区散心,在市井与山川间找寻快意。 偶然路过一间装修别致的纹身店时,听见店中音响里婉转的女声缱绻地哼唱着:“仙境可以逝似烟霞”。 当下她便想起濒死前那个极其具有艺术性的画面,在颈后纹下了自己画的那片宇宙。 银河里有梯子通往仙境,彼岸或许是死亡,或许是昼夜厨房和平凡的爱意。无论尽头是什么都很美好,终点若有那个披星戴月、向她伸出手的人在场。 ———————————————— 歌是《烟霞》 想起之前去上海玩路过一家纹身店,窗台边有个青色头发的外国小姐姐曲腿坐着,是我人生中见过最美的画面之一。 什么醋能有你好吃(h) 扑簌的眼泪如阵雨般砸在宁宥仪摔红的膝头上,她垂着眼眸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敢抬头看程昱的面容。 她有没有资格说爱,她自己都不知道爱是什么。 “过来。” 程昱见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只丢下两个字,伸手虚握拳撸动着狰狞的下身,竟然当着她的面开始自渎。 宁宥仪听见他发出细微的粗喘,感觉到床铺正在明显地抖动,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只瞧见他下颌线崩得很紧,脖子上的筋脉分明,正在有节奏地伸手动作。 她从来没有见过程昱做这种事情,不由得被这极具荷尔蒙的画面所冲击,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心头的悲戚,挂着两行眼泪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下身看。仿佛第一次上生理课的初中生,眼神好奇而大胆。 “啧,光看就行了?过来帮忙。” 程昱见她一动不动傻愣愣地坐在那儿看,满脸戏谑地揶揄着她,仿佛自己被占了便宜一般。 宁宥仪在床事上本就不羞赧,于是撑起身子挪蹭着膝盖移动到他跟前,干脆将脸凑近了方便观察他的每一帧动作。刚刚靠近,便发现他的性器似乎又明显涨大了几分。 “这么用力不疼吗?” 她懵懂地抬头看着他问,感觉他握着的力度都快蹭破皮了……又伸手用大拇指蹭了蹭铃口上溢出的前精,惹得程昱倒吸一口气,发出低沉的闷哼。 宁宥仪被他发出的性感嗓音所蛊惑,新奇得很,只想着怎么能再听一次,早已忘记两人前脚还闹得不愉快。 于是伸出小小的舌头轻轻舔了一口头部,品尝到了淡淡的咸味,还试探性地偷偷看了他一眼。 “你还真是什么都他妈敢做。” 粗大的分身被她舔得激动地跳动了两下,程昱咬着牙忍不住爆粗。宁宥仪看着他激烈的反应,眼神微微发亮。 以往两人情到浓时,宁宥仪也想过像片里一样试试不同的抚慰方式,但每每刚想用嘴动作时,却总是被程昱制止。 问他为什么,也只说舍不得让她做这种事。可宁宥仪想不明白,程昱也曾不止一次埋头至她身下,将她送上极乐。 窗外的喧嚣逐渐沉寂,不知不觉已是凌晨一点多。玩累了的少年们终于肯回屋迎接睡梦,只剩下盘旋的飞鸟与远处松林依旧不停歇,在夜幕中坚守着自己的使命。 程昱捞过她柔嫩的手覆在棒身上,带着她一上一下套弄着,教她如何取悦自己。宁宥仪试着前后撸动了几下,渐渐得到要领,不似开始时的青涩生疏。 动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没见他有要射的迹象,宁宥仪觉得自己手酸得快失去知觉,掌心已被磨出了红印。 趁着程昱转头不注意的间隙,她伸手缓缓撸动至性器根部,露出前侧布满青筋热腾腾的棒身,一横心便张嘴含了上去,像吃雪糕一般努力舔吮着他。 这一下来得突然,正在伸手抽纸的程昱猝不及防,狠狠倒吸了一口气,边沙哑着嗓子不自觉地喊着:“嘶……别弄……宥仪。” 宁宥仪抬起眼眸看着程昱难耐的神情,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她忍不住在床上喊出声时,身上的人总是会加倍兴奋,更加卖力地弄她。 此刻她脑海里除了让程昱失控,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灵活柔嫩的舌头快速舔弄着坚硬,说什么也不肯放过他。少女并没有什么经验,牙齿时不时还会划过表面,在强烈的快意中夹杂上几丝痛觉。 但看着宁宥仪频频抬起眼,小心求证他感受的无辜眼神,程昱却觉得宛如置身烈火中,什么强度的春药都比不上她,不到两分钟便丢盔弃甲。 肿胀的性器突然喷射出大量乳白色的液体,宁宥仪没有事先做好准备,满满当当地接了一嘴。 向后吐出肉棒时还有一小部分精液飙射在了她的脸颊和下巴上,唇红齿白间暧昧的痕迹汹涌流淌。 她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咕咚一声将嘴里的东西全咽下了。无措的神情惹得程昱很快又燥动起来,只想立刻把她按倒,再狠狠教育一番。 “程昱,你好色情哦。” 宁宥仪慵懒地坐在床上,仰着脸乖乖享受着程昱细致的擦脸服务。觉得成就感达到顶峰,骄傲得快把尾巴翘到天上。 “你刚刚不到两分钟就……” 得瑟的话还没说完,宁宥仪便看见程昱的眼神变了,露出了她从前最熟悉的那种笑容。 下意识的求生欲让她紧急改口,语气谄媚地找补着:“我是说,我有点厉害。” 程昱拿湿巾将她白嫩的小脸擦得干干净净,随后又在自己的下身擦拭了几下。没什么表情,却让宁宥仪觉得压迫感强得瘆人。 “嗯,厉害。什么时候学的?” 两条腿被拖着拉到他身下,宁宥仪看见跪立着的人慢慢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耳侧,和她近距离四目相对。 “没学过。”宁宥仪小声嘟囔着,在心里暗道真是个小气鬼! 她的酒意清醒了几分,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神情不禁又冷淡了些。对待炮友哪来那么多要求,活好不就行了,又何必三番五次来追究她是否也曾和别人亲密接触过。 宽厚的手掌在她羊脂般细滑的大腿处停下,将纤细的两条长腿撑开摆成M状,可以一览无余地窥见腿下撩人的情状。 肥嫩的小馒头穴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仿佛在无声地邀请他采撷。 “程昱,你吃的什么醋。” 宁宥仪以牙还牙,学着他的语气将话丢回给他。 面前的人似乎顿了顿,却很快又吊儿郎当了起来。当着她的面用大拇指胡乱抹了抹粉嫩的阴唇,随后又将指腹沾上的湿润尽数抹在自己的下唇上。 纵使宁宥仪在床上放得开,也被他孟浪的动作惹得有些羞意,从耳根到脸颊都开始发烫,慢慢染上和他唇瓣一样的红。 花穴被他整个含吮在嘴里的前一刻,她听见程昱用近乎气声拿腔拿调地问她。 “什么醋能有你好吃?” 问答游戏(h) “喂!那群小屁孩都在楼下呢。” 宁宥仪轻喘着,见他打算动真格,担心楼上楼下隔音不好引人注目。 “楼下是我的房间,听不见。而且他们都快成年了,即使真听到了多了解些也没什么不好。” 肩头收到宁宥仪轻踹的一脚,表示对他大言不惭所说歪理的不满。程昱笑了笑照单全收,更卖力地耕耘,舌尖放肆地钻进甬道里绕着圈子挑弄着,一深一浅偏不给她痛快。 直到躺着的人十指揪紧了床单,忍不住拱起了上身,觉得周身的快意将要失控。 小小的身躯剧烈地几经颤抖,在他的唇舌刺激下宁宥仪很快到了一波小高潮,闭着眼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程昱接了一嘴滑腻,起身上来单刀直入地吻她,用有力的舌根撬开她的牙关,将咸湿和她一起分享。 室内的暖气将山间的水雾尽数蒸发,只留下燥热的情愫在夜里蒸腾。宁宥仪觉得口干舌燥,像身处火山边的野草,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烤干。 “好渴……我想喝水。” 程昱下床到橱柜里拿了一瓶水和一支鸡尾酒。回到床边将纯净水瓶盖拧开,扶着她坐起身将水递到她手里。 宁宥仪两手握着瓶子小口小口地喝着,却见程昱用桌沿撬开了另一个玻璃瓶的瓶盖,仰头灌了几口深色的液体,喉结上下滚动着。 她凑到床边仔细一看,包装贴纸上写着鸡尾酒,21度。 “你怎么偷喝酒呢!我也要,不准你一个人吃独食。” 柔嫩的小手胡乱地抢夺着程昱手上的酒瓶,像只炸毛的小兽。程昱被闹得头疼,捏住宁宥仪的下巴将她制住,猛地灌了一口酒随后对着她深深吻了下去。 辛辣苦涩的液体在唇齿间纠缠,她终于安分,无声地吞着他渡来的酒,只觉得怎么喝也解不了干渴。于是便诚实地将心中所想托盘而出:“不够……还要。” 他有应必求,断断续续地将一瓶酒用缠绵的方式同她一起品鉴,很快玻璃瓶就见了底。 宁宥仪本就有些醉意,此刻更是觉得意识漂浮在云端,已经不知道自己正身处何处。 “宝贝,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丝绒般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宁宥仪被他的语调撩得有些腿软,头脑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胡乱地点头应下。 “回答几个问题。如果答得好哥哥就插重一点让你舒服,好不好?” 程昱握着她的腿根,将性器的头部喂到无意识收缩着的穴口浅处,变化着角度顶弄着。偏偏只浅尝辄止,不肯深入内里缓解她钻心的麻痒。 宁宥仪呜咽出声,甬道无意识地收缩着,一下一下地亲吻着他的触碰。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来,说说看,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宁宥仪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被他的动作顶得舒展开来,却始终得不到个痛快,纤细的手指六神无主地抓着他的大臂,连同眼神也染上无助的光彩。 “讨厌你。” 这句话说得太过诚恳,程昱气极反笑,忍住立刻把她摁着收拾的冲动,预支了近乎下半生所有的耐心和她斡旋。 “讨厌我?说说,讨厌我什么。” 在穴口轻磨慢捻的肉棒突然一个斜刺,准确地降落在她内壁上方凸起的一块小嫩肉上,引得她难耐地娇呼,却又在她刚得趣时急急向后撤离。 程昱紧咬着后槽牙,甬道里又湿又滑,像无数张小嘴一样贪婪地吮吸着他。腰口泛起一阵麻意,一时之间竟不知道究竟是在凌迟她还是自己。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好。程昱你就是个混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身下的人越说越激动,语气哽咽但底气十足地骂着,还伸手胡乱地拍打着他的胸膛。 程昱捞住她的手,仿佛被她的话刺激到了一般,眼中也燃起猩红。不爱她……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说他不爱她,除了宁宥仪。 “什么叫我对每个人都这样,你他妈见过我对谁这样?”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宁宥仪清晰地看见程昱眼里的怒意。她在脑海中迟缓地翻译着程昱说的话,哭得胸口有些缺氧。赤裸的四肢因为情绪起伏而有些麻痹,一时之间找不到更有力度的话来回击他。 在酒力的加持下,一切逻辑和措辞都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被捋直。 “你还好意思说!你答应送模型给周子淇,和她们说你没有喜欢的人,还一整天都在对着小姑娘笑……三个。你就是个大王八!王八犊子!” 宁宥仪的胸口快速起伏着,气鼓鼓地直抒胸臆控诉着程昱一整天下来的罪行,语气中近乎窜起火苗。 话说完了许久却还不见他有所反应,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传来他低低的笑声。 宁宥仪气急败坏地伸腿用力踹了程昱一下,莹润的小脚落在他线条紧实的大腿上,程昱却只觉得力度如同棉花一般,伸手轻轻握住。 “周子淇……你看不出来程意微那小崽子喜欢她吗?要不是他求着我弄个模型送给子淇,我有那闲工夫答应?” “连我对几个人笑了都数得这么清楚,你怎么这么霸道。嗯?” 程昱收敛了些许,却还是忍不住又笑了几声,整个肩膀都在抖。 他伸手掐了掐宁宥仪嫩豆腐一样的脸蛋,又俯下身亲了亲被自己捏红的指痕。 宁宥仪见程昱先前的低气压一扫而光,还在用残存的意识努力理解着他说的话。 原来程意微喜欢周子淇……难怪之前他对她的态度总是与常人不同,那么有礼貌的一个弟弟偏偏只爱捉弄她,果然青梅竹马还是不一样。 之前似乎也听周子淇说过有暗恋的人,却不知道所指的是不是程意微,她似乎对程昱的态度也不一般…… 思绪越想越遥远,直到身下蛰伏许久的坚挺再一次怼上了宁宥仪的花唇,她的屁股被程昱握住向斜上方一提,下一秒便被他狠狠贯穿到底,刺激得她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惊呼出声。 意识回銮的那一刻,宁宥仪听见程昱一字一句咬着牙说:“她们能算什么,我连一个名字都没记住。谁像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只会瞎编排我。” “是你自己和她们说你单身…唔…还没有喜欢的人,我才没有…嗯…你轻点!你笑得像个花孔雀一样也是真的。” 小小的声音底气越来越弱,宁宥仪承受着如疾风骤雨一般的操弄,断断续续夹带着呻吟嘀咕着,他却将每字每句尽收耳中。 “行,宝宝第一个问题回答得真好,哥哥再接着问一个好不好?” 奖励如约而至,凶恶的龟头狠狠地研磨着敏感的花心,从深处掀起猛烈的快意,无穷无尽的麻痒快要将所有理智吞噬。 程昱慷慨地又添一把火,将宁宥仪的身子翻过来侧躺着,将胸膛紧紧贴着她瘦削的蝴蝶骨,伸手抬起她的一条腿从侧后方再次凿入穴内。 位置深得她五脏六腑都感觉被顶弄到,不管不顾地随着流淌的情潮尖叫出声:“太深了…程昱…要不行了” 似水的娇吟没有换来始作俑者的仁慈,性器飞速地在身下进出着,穴口周围都被磨出了白沫。黝黑的卵蛋大力拍打着粉嫩的花户,狰狞的巨龙偶尔露出真身,很快又被尽根吞入甬道。 一晚上喝了太多的酒,宁宥仪只觉得有许多水液在肚子里晃荡,快要随着激烈的动作迸发而出。侧身的角度隐隐刺激着膀胱,尿意越来越强烈,快要控制不住。 她下意识地夹腿收缩着,却感觉身下的坚硬又更涨大了一圈,只换来身后更猛力地讨伐。 在山崩海啸来临之前,她听见程昱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出情色游戏的下一道题面。他的语气很轻,却在无边的夜幕里掷地有声,令她灵魂都发颤。 “说,你还爱不爱我。” ———————————————— 程狗笑得方圆五十里的小鸡都听到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事后(微h) 宁宥仪自认从小到大撒谎的技术炉火纯青,在二十多年人生里存心想隐瞒的事情,近乎从未失手过。 此刻在他执着的追问下,心中抵御危险与荆棘的高墙却在悄然碎裂。有微光正慢慢渗进来,试图挣脱桎梏。 她回过头想寻找程昱的眼睛,却发现他早已专注地盯着她的侧脸许久,仿佛从未离开过。那一眼有千头万绪,让她脑海中还残存的最后一丝犹豫土崩瓦解。 “别那么重…爱…好爱你,哥哥。” 达到极致的瞬间,宁宥仪在意识最薄弱的那一秒,将埋藏心底许久的话终于和盘托出。高潮来得太过尖锐,她颤抖着双腿迎接这一阵致命的快感,身下如银瓶乍破般泻出汹涌的洪流。 程昱双眼通红,听到她的话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热意,也没能控制住颤抖的手。 巨龙还在不知疲倦地捣弄着,程昱感受到含着他的软肉在剧烈地收缩,却挺身加快了频率和速度,从背后紧紧环抱着宁宥仪,仿佛要和她一起死在这个永恒的夜里。 高潮的快感因为不停歇地动作而被长久延续着,墨绿色的床单上浸染着大片水渍。宁宥仪无力地瘫软在程昱怀里,听见他在耳边不停地哄着,仿佛又回到了两人从前耳鬓厮磨的时光。 程昱抽过湿巾动作轻柔地清理着宁宥仪的下身,看着她眼角噙着泪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的面庞,感觉心中缺了许久的一块区域终于又被填满。 只有在这样无知无觉的时刻,宁宥仪才能彻底卸下防备依偎在他的身旁。也只有费尽力气把人灌到七荤八素,才能听见一两句顺耳的话。 程昱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半,本来热火朝天的爬山微信群也早已没了动静。床被浸湿了大半,一时半会是无法睡了。 他捏了捏眉心,为熟睡的人套上衣服,拿起楼下的房卡横抱着宁宥仪走出了房间。 空荡的走廊脚步声无比清晰,走到程昱订好的房间门前时,对门却突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程意微眼底通红地和堂哥打了个照面,表情中带有一丝错愕和莫名的闪躲。 程昱手中还环抱着宁宥仪,刚想开口解释几句,却见头发上带有湿气的少年一言不发地越过他,走向前台买了几瓶水。回来时脸上的表情仍然有些肃穆。 “那个……” “哥,我知道。” 还没等程昱开口,程意微便匆匆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关门的动作快得如同身后有龙卷风在追逐。 程昱心道这小子能知道什么,放下宁宥仪将她的头搂在肩窝,腾出另一只手来了房间的门。却没来得及看见对面房间内,床边露出一隅的鹅黄色披风。 - 山中有松柏的清冽气息透过几缕朝阳弥漫至窗间,宁宥仪睁开眼,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胃里猛然翻江倒海。 她下意识地翻身下床,踉踉跄跄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奔去,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程昱被她的动静惊醒,还未完全清醒便急忙追了过去,到看见宁宥仪跪在地上对着马桶吐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挽起她的长发,轻轻拍着眼前人颤抖着的背脊。直到过了许久,胃里的东西早已吐了个干干净净,宁宥仪仍然还在干呕。 生理性眼泪乱七八糟地糊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怀中的人难受得像是离开了海水,在岸上即将干涸的美人鱼。 程昱捧过水杯让她漱口,拿起毛巾沾了温水为她擦试着脸庞。宁宥仪的脑袋还有些怔愣,定定地看着他,视线一动不动。 程昱被盯得有些不自然,转过身将毛巾放回架子上边对她说:“看什么呢,酒还没醒?难受的话下次就别喝了。” “昨天我喝多了?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看着程昱一通收拾,宁宥仪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赧。当着人面吐成这样,形象早就跑丢到外太空了。这不是她的房间,卫生间的构造摆设都不同,她是怎么睡到这里来的? 宁宥仪转着脑子飞快回忆着昨天从院子离开后发生的事,只记得程昱追到了她的房间,追问了她许多没头没尾的话,还喂她喝了很多很多酒。再后来…… “啧,昨天还巴巴地抱着我说你非我不可,想嫁给我,醒来就翻脸不认人啊。” “?” 宁宥仪的脑袋上冒出几个大大的问号,看着他微微皱着眉的神情,觉得三观差点被震碎。 “怎么可能!你瞎说些什么呢。我昨天顶多说了爱你,哪有说什么非你不可还要嫁……” 宁宥仪仰着脸正想和他理论一番,却看见对面人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肩膀都憋不住微微颤抖着。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还没说出口的话被急转直下地吞到肚子里。 “哦~这样啊。” 程昱弯下腰一脸正经地看着她,心情很好地看见她小巧的耳垂瞬间红透了。下一秒便马不停蹄地被炸了毛的少女推出了浴室,还重重关上了门。 即使把人轰了出去,隔着玻璃门宁宥仪也能听到他毫不掩饰的笑声,当即恨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拍死。 “喝酒一时爽,醒来火葬场。” 陶慕看着宁宥仪没头没脑地发来一句微信,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问她是不是和哪个男人酒后乱性了,得到了一个小狗翻白眼的表情。 七七八八洗漱完从厕所出来后,宁宥仪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想着要如何收拾眼下的局面,表情沉重得就差没点上一根事后烟。 程昱趁火打劫哄诱着她摊牌了,可他从头到尾却没展现出任何明确的态度。 “程昱,聊聊。” 她叫住正在床边穿衣服的人,严肃的语气让刚套上卫衣的程昱怔了怔。 他伸手扯了扯领口,修长的指节抚过衣服上的褶皱,随着衣角缓缓落下,内里轮廓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被遮盖得没了踪影。 “去吃早饭,边吃边说。我和程意微说了今天让他们自己去玩,我们不和他们一起。” 宁宥仪的胃不好,每次喝完酒之后都尤其难受,程昱没忘记以往她宿醉后蜷缩在床上,疼得直皱眉头的模样。 “行。” ——————————————— 哥哥弟弟一起全垒打。 摊牌 两人在民宿附近的巷子里转悠了一圈,最终走进了一家氛围安静的早茶馆。 金黄的虾仁烧麦,透明莹润的叉烧肠粉,醇厚的砂锅粥很快齐齐上桌,温馨得让人食欲攒动。 宁宥仪伸手乘过一碗粥,小口小口地抿着,热腾腾的食物装进胃袋里,五脏六腑都舒坦开来。 她埋头专心地看着自己的小碗,心头思量着要怎么和程昱摊开来聊。 宁羽和程志康结婚了是事实,虽然继兄妹相恋没有法律上的约束,但她在这个家里的身份和立场依然尴尬。 程志康虽然对她态度温和,但那也只是基于她是小辈,而非程昱的对象。 他对程昱抱有那样高的期待,必然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未来会娶一个方方面面都更完美的人。更不会希望自己的继女勾搭上亲儿子,破坏现有家庭的和睦。 “是现在喜欢我,还是一直都喜欢我?” 心中有千头万绪的顾虑逐一闪现,宁宥仪正措辞着不知道从何说起,却听见程昱慢条斯理地拆着餐具,率先发了话。 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问她午饭吃什么。 宁宥仪拿起勺子拨楞了几下粥里的虾,心跳快得有些不受控制。抬头悄悄看了一眼程昱的表情,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瞥得她更心跳如雷。 憋了许久终于瓮声瓮气地回答了一句:“一直都喜欢。”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坚持要分手?” 程昱听到她的回答并没有什么反应,语气平淡地追问着。开门见山,一上来便直接划开了两人重逢以来都刻意逃避不谈的禁区。宁宥仪的心被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拽着,要落不落。 “当时听江盛说你为了我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不太想耽误你,觉得不值得。” 分手必然不是大厦轰然倾颓的结果。两年前发生了许多事,大大小小。有些东西时隔已久,说出来不免显得矫情。 她挑了其中一个尚且还算摆得上台面的理由。 程昱双手环抱在胸前,听完她温吞吞地解释完折磨了他两年多的困惑,不由得哂笑了一声,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所以呢?就因为我人生中出现了一个你认为对我更好的选择,就直接把我一脚踢到你预想的轨道上?你有没有想过问问我究竟想要什么。” “宁宥仪,你觉得自己是上帝吗?随手就可以替他人做决定。” 压迫感十足的质问源源不断袭来,宁宥仪握着食具的手指微微缩了缩。她鲜少看见程昱这样不着任何掩藏地露出棱角,暴露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怨怼。 他是那样擅长压抑真我的人。以往即使遇到再大的矛盾和波澜,也只会毫不在意地四两拨千斤,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足以入他的眼。此刻她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眼眸中无法抑制的怒气。 宁宥仪放下手中的勺子,抬起头与他回视,眼神中没有丝毫退避。如果不是指尖还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倒真如顽石般笃定。 “程昱,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ktv那次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四年前建艺院迎新晚会的时候我就在台下,看着你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礼堂演讲。” “那时候的你说,你迟早会站在金字塔尖上,到最闪耀的地方去实现梦想。我没忘。” 临近午后,玻璃窗外的街道上逐渐热闹了起来。宁宥仪侧过头盯着窗外人来人往,心下有些木然,再开口时语气中更孱弱了几分。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活得自私又拧巴。与其说是成全了你的梦想,倒不如说是我不想承担你为了我牺牲前途的压力。我不知道走哪条路会让你不后悔,只希望无论如何,将来你可能遗憾没走的另一条路,不是因为我才被斩断的。” 握着的拳头捏紧又松开,程昱只觉得心头一片无力。 只要宁宥仪愿意和他商量一下,哪怕多问一句,便能知道他从头到尾就没考虑过出国,即使没有遇见过她也是如此。 “那我呢。舍弃了我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就能过得更好是吗?”饭桌对面传来的声音逐渐喑哑,这份质问迟来了两年。 宁宥仪不敢直视他逐渐布满红血丝的眼眶,张了张嘴想解释,却终究低下了头没有说一个字。 那些事情在当时固然有推波助澜的因素,但她心里清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的自私怯懦。 她退缩了,不敢相信程昱会在此后人生中每一个分叉口,都坚定地选择奔向她。 一地鸡毛中向来找不到珍珠。 爱你的时候所有决定都为你而下,全世界的风景皆为你让路。不爱的时候没人会记得花儿当初为什么盛开,只会怪罪那几分美丽阻碍了广阔庄园丰收的坦途。 就好似许多年前的宁羽一样,一次又一次在黄昏时痛哭流涕,怨恨婚姻和孩子葬送了她的大好人生。哪怕外婆说过,刚刚怀上宁宥仪的时候,她的妈妈也曾是满心欢喜的。 书里总说无欲则刚,爱上程昱以后,她早已没法承受任何被再一次丢下的可能。 “对不起……当初我不该随意找个借口就和你分手。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也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宁宥仪收拾好情绪,面容依旧精致,和程昱既往迷恋的样子如出一辙。如同此刻窗台边放置的古典油画一般,美丽却透着裂痕。 看着她要红不红的眼尾,在桌沿边紧紧攥着衣角的小动作,程昱终究还是没法狠心到底。 昨天半夜他翻身醒来,发现手臂被怀中早已睡迷糊的人紧紧抱着,仿佛不牢牢抓紧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般。程昱摸着黑打开床头灯,朦胧间看见宁宥仪在睡梦中眼角擒着泪,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喊着他的名字。 没人比他更了解宁宥仪这幅强压着悲戚的神情。但凡他现在一松手,她必然哭得像只被遗弃的流浪小狗。 要学着信任我 “那现在呢,你是怎么想的?我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一次又一次。如果你没有做好要一直走下去的准备,那我们也没必要重新开始。” 程昱双手交叉着摆在桌前,抬起眼目光如炬,语气犹如给病人家属下最后通牒的主治医生。 落在宁宥仪的耳朵里那些话却只有一个含义,你要爱他,或是死。 “我妈妈和你爸爸……” “无所谓,他们知不知道都可以。我爸只希望我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没说完的话被截断,宁宥仪听见他的回应睫毛轻颤着,抬起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程昱。 程昱见她的眼神突然闪烁,没好气地拿起勺子舀了一碗粥,动作斯文地开始吃早饭。 为了这样一个没头没尾的破理由,这个女人就能甩了他两年没有任何音讯。即使重逢后她一直粘着他不放,百般纠缠,程昱心中仍然有些愤慨。 还没来得及吃两口,就见对面的人将下巴支在手背上,伏在桌面又可怜巴巴地抬眼盯着他。 “干什么,不饿吗?” 程昱伸手将剩下的半碗粥递到宁宥仪面前,依旧没有分给她半个眼神。 从她趴着的视角往上看,少年下颌线的走势更加分明硬朗,冒着青的胡茬弥散着荷尔蒙的气息,和他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般,都充满了性张力。 “程昱……你刚刚说爱我了。” 小小的声音在桌边响起,宁宥仪眨着一双大眼睛面目虔诚,语气中却不由自主带上了腻人的劲。 程昱紧绷了许久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松动,这个人实在太懂得怎么对他撒娇了,这谁他妈顶得住。 “你脸皮还挺厚,惯会抓重点的。” 程昱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依然不善。宁宥仪靠在椅背上笑得前仰后合,小梨涡深得能盛深冬的酒酿,食欲大动转头消灭了半盘烧麦。 阳光越来越炽热,街边人声鼎沸,来往的游客纷至沓来寻找吃饭的去处。 宁宥仪拿筷子比划着程昱夹到她盘子里的肠粉,装得满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终于等到一束暖阳透过窗子照耀到她的脸上,在那个无比温馨的瞬间落下泪来。 程昱见她前一秒还吃得欢天喜地,下一秒却突然撇了嘴角,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再说一次吧……程昱……你再说一次爱我好不好。” 程昱不知道宁宥仪毛茸茸的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整个人突然变得像水做的,动不动就开了水龙头,且毫无任何征兆。 只见她小小的鼻头哭得通红,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仿佛听不到这句话就要肝肠寸断一般。 一边却还没忘记忙着嚼饭,甚至还送了口粥顺了顺。 他好笑地看着她哭得又打了个嗝,现在可比从前在一起时又难哄了许多。 “又哭什么。老子推了一堆事,周末起个大早陪你和一群小屁孩来爬这破山,图什么你不清楚?你倒真是没良心。” 宁宥仪就着抵在她鼻子上的纸巾醒了醒鼻涕,抽搭搭地听程昱数落着她。面前那只好看的手动作轻柔地擦去了她的眼泪,还力度不轻地顺带掐了一把她的脸蛋。 “我不是恋爱脑,不会因为你就放弃自己想走的路,你和我热爱的事情也并不是互斥的单选题。宁宥仪,你要学着信任我。遇到任何事情不要跑,要先和我沟通,听懂了没有?” 眼泪在程昱最后的一番柔情中彻底偃旗息鼓。宁宥仪懵懂地点了点头,却还不甘心地又追问了一句,只想听他亲口说出那句话。 从前程昱在一起时也对她很好,举手投足间宁宥仪都能感觉到自己真切地被爱包围着,但他却也很少说爱她。 只有在一次聚会程昱喝醉后,晚上回家抱着宁宥仪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一边絮絮叨叨地不停说着宝宝我好爱你,一边非要给宁宥仪看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飞机玩具。连她去上厕所都要贴身跟着,怎么甩也甩不掉。 程昱将最后一个烧卖塞进宁宥仪嘴里,拿抽纸擦了擦她嘟着的小嘴,利落地拿起外套站起来说:“走了。” 两个人终于吃完了这顿跌宕起伏的早茶,牵着手越过热闹的集市,悠闲地散步走回民宿。 一路上宁宥仪撅着的嘴就没放下来过,像八爪鱼一样缠着程昱,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再从他嘴里撬出半句好听的话。 微信群里几个少年正热火朝天地分享着清晨拍到的云海。淡紫色的云雾盘旋在层峦迭嶂的山间,宛如仙子的眼眸般至沁至纯。 以往最聒噪的两个人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从一张其他人拍的照片里,看见程意微正越过喧嚣的人潮,望向周子淇随风飞扬的长发。 扰民(h) 回到公寓时已是下午,宁宥仪四仰八叉地躺倒在沙发上,全身细胞都浸透着疲惫。 这两天又是爬山又是宿醉的,任凭她有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造。 程昱放下两人携带的行李,走进客厅见她神情慵懒地闭着眼假寐,腰间衣服随着动作被卷起,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腰肢,美得晃眼。 “喜欢这间还是楼上那间?” 宁宥仪听到询问没有睁开眼,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勾着。 “你在哪就喜欢哪间啊。” 过了好几秒都没有回音,宁宥仪睁开半只眼偷瞟着程昱,却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沙发边上。此刻正一只手撑着沙发靠垫,自上而下地近距离俯视着她。 缠绵的吻轻轻落在耳廓,掀起一阵细腻的酥麻,随后又向下来到少女秀气的脖颈。耳边传来陷阱一般的好听的声音,勾着人心甘情愿地坠落。 “那就一三五这里,二四六楼上。这里楼层低,回家方便。上边邻居常年不在家,不扰民。” “你要不要脸啊。”宁宥仪忍不住笑开了,手脚并用地抵抗着程昱的骚扰。她怕痒得很,耳朵和脖子尤为敏感,以往程昱只要稍加撩拨就能让她软了力气。 “去洗个澡再睡,嗯?” 程昱横抱起宁宥仪向浴室走去。怀中的人仰着头睁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程昱,目光炽热得他不由得低下头回视。 楼下有拍打着篮球的少年经过,篮球落地声有节奏地回响空荡的小区里,在凛冬里装点着少年心气。 宁宥仪伸手碰了碰程昱的耳朵,可能是因为屋内气温太高,他的耳垂正泛着红。随后咬着尾音凑近他耳畔说了一句:“不想睡,想和哥哥扰个民。” 本来走得稳稳当当的步伐瞬间加快了速度,宁宥仪感觉自己被抱着闪现到了浴室门口。 “我昨天没有让你满足是不是。” 程昱走进浴室将人放下,目光不善地瞥了她一眼。单手将套头上衣脱下,动作散漫地随手扔进脏衣篓里。坚硬的胸膛上筋脉微微凸起,大臂线条流畅有力,浑身的肌肉都充满了恰如其分的野劲。 宁宥仪看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走上前和他保持一米的距离。伸出手勾了勾他运动裤的带子,却又不让它完全松开。 程昱握着她的手臂一把将人拽到跟前,随后伸手探进宁宥仪的下摆,在后腰光裸的皮肤上摩挲着,也较着劲偏不进行下一步动作。 “都穿着还怎么洗啊。” 面前的人微微抬眼,神情无辜得仿佛真的只是想洗个正经的澡。开口的语气更是软糯,磨得程昱没有半点脾气,最受不得她这副模样。 他三下五除二将她的外衣剥光,连同自己的运动裤一同扔到一旁,只留下了两人身上的内衣。随后一把将人揽到了淋浴前,温度适宜的水花瞬间将两人淋了个透。 宁宥仪深蓝色的胸衣被打湿后颜色更沉,衬得胸前的柔软更是白皙如雪。 程昱俯下身将头埋在她的深沟前吮上朵朵玫瑰色的吻痕,执着于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水流掠过程昱的发顶,顺着额前奔涌向下,流过他硬朗锋利的脸庞。宁宥仪伸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捉弄般大力揉了几下,让原本就不受管制的发丝更加杂乱无章。 “摸狗呢?” 程昱刻意甩了甩头,将水滴都撒在她的身上,看到她笑嘻嘻地举着手臂抵挡着,后退做防备状。 他伸手蹭了蹭嘴角,另一只手向下拽着四角内裤,将早已昂首的性器释放了出来。 宁宥仪转身摁了几泵沐浴露,双手合十搓了搓,将泡沫悉数抹在程昱的身上。指尖玩儿似的轻轻滑过他的胸膛,又绕到宽阔的背脊上,乐此不疲地放着火。 环抱的姿势让宁宥仪整个人都自己送到了程昱的身前,他动作利落地单手解开了内衣上的铁扣,将自己身上的泡沫全蹭到她胸前,将饱胀的乳肉挤压得变了形。 又向下大力揉弄着她的臀肉,时不时大力拍打惩戒着,紧翘的屁股蛋上都透出了红印,惹得怀中的人连连闷哼。 “哥哥怎么还打人呢。” 薄如蝉翼的小内裤被撕开扔到了一旁,程昱伸手拿起淋浴头,将水压调高最高档档,对准了宁宥仪的下身狠狠抵着,凑近和她四目相对。 激烈的水柱大理冲刷着她敏感的小豆,宁宥仪下意识想往后躲,却被程昱牢牢地按住,只能咬着下唇承受着过于强烈的刺激,偶尔泄出几句破碎的吟叫。 “别玩儿了…嗯…程昱…” 在感官崩溃的前一刻,身下的水流终于远去。宁宥仪刚松了一口气,却见程昱突然单膝跪下了,随后将她的一条腿抬起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张嘴直接含住了她的花瓣。 灵活的舌尖快速移动舔弄着肥嫩的小馒头,将的褶皱一一抚平,所到之处都掀起铺天盖地蚀骨的麻痒。 早就微微冒头的小阴蒂被大力吮吸着,激得宁宥仪抑制不住叫喊出声。 她发出的难耐声响引得身下的人更加兴奋,变本加厉地动作着,将有力的舌头插进早已张开的穴口深深浅浅地进出着,时不时还恶劣地搅弄着内壁。 宁宥仪感觉自己的下身都要被舔化了,没挨一会就收缩着达到了极致,从甬道溢出的粘液喷了程昱一脸,被他照单全收吞咽到了肚子里。 程昱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看见宁宥仪喘着气无力地依在他的胸前,乖得不行。伸手握着她的后脑,亲了亲她细腻的脸蛋,轻轻拍着背为她顺气。 “不是说要扰民吗。还没开始呢,这就不行了?” 他的眼里的得意太过明显,宁宥仪哼了一声,背过身不理他。 程昱吻着她颈后的纹身,伸手揉着沉甸甸的乳肉,偶尔上下晃动着玩。语气缱绻地贴在她耳边问:“为什么纹这个图案?” 宁宥仪撅臀似有若无地向后蹭着他,感受着烫得像烙铁一样的性器,将手心覆在他的大手上一同揉弄着自己的前胸。 “你知不知道人死了之后会去哪里?” 她开口说的话有些跳脱,程昱含着她被浴室高温蒸得发红的耳尖,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有一次我在家低血糖晕倒了,失去意识的时候看见你了,就在这里。” 宁宥仪轻抚了一下后颈,指尖微微摩挲着那几道不规则的线条。程昱没想到这个抽象的纹身会和自己有关,听见答案后愣了一瞬。在联想到她曾经的身体状况后,胸口又有些发紧。 “程昱,我死后就住在有你的那颗星星里,要记得来找我。” 室内水流嘀嗒声不绝于耳,宛如有大雨在下。程昱宽厚的手掌温柔抚摸着怀中人细嫩的腰肢,每个动作都不带情欲。他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宁宥仪后颈的纹身,感觉心中被揉皱的那张纸正一点一点地被抚平。 “说的什么傻话呢。那如果我们没有在江城碰见,你打算要怎么办?” 也许是宁宥仪的错觉,程昱的嗓音似乎并不太平稳,好像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她回头寻到他的唇瓣,轻轻舔弄了几下。 又转过身抬起手搂着程昱的脖子,凑上前在他耳畔轻轻呢喃了一句:“那就只能去住别人的星星了。” 掐着她腰的那只大手瞬间下了死力,程昱捞起宁宥仪的一条腿直接贯穿了她,顶弄的动作一下比一下凶狠。 “你是真的想死。” ———————————————— 粗长!! 坐下写剧情五分钟之后的我:给我大do特do 没换过手机号 紧咬着少女下唇的牙齿如同泄愤一般用劲,直到有血腥味弥散开来,渗出的血珠才被逐一吻去。 痛觉神经宛如被麻痹了一般,宁宥仪微微喘着气,不住地咯咯笑着。 在失去平衡即将摔倒的前一刻,她的另一条腿也被程昱抱了起来,牢牢地盘在他的腰间,随着重力飞快地上下抛弄着。 这个位置深得有些发疼,每一下龟头都能直接碾过敏感点戳到宫口,宁宥仪微微蹙着眉弓起了背,双手胡乱地抱着程昱的脖子。 被操透的归属感让她尝到了十足的快慰,没挨几下就匆忙到达了顶峰。 她是程昱的。以前是,以后也是。 程昱狠了心要摁着宁宥仪的死穴教训人,变换着各种角度各种姿势,如同不知疲惫一般折磨着她。 浴室内的水声淅淅沥沥停了又起,直到天光已经不太明亮,程昱才抱着筋疲力尽的人回到卧室。 看着她刚挨到床就沉沉睡过去的小脸,他的心里宛如被团团柔软的云朵簇拥围绕着。即使什么也不做,心都是满的。 他走到客厅里,从包里掏出烟盒点上,对着窗外变暗的天际,回想着早晨宁宥仪说过的那些话,眼神逐渐沉了下来。 她这个人看着没心没肺、淡漠疏离,似乎对许多事情都毫不在意,其实心思却敏感得很。 总是会在触碰到一些领域时,流露出强烈的攻击性,下意识地选择相信悲观的结果。对待他是,对待宁羽和程志康也是。 仿佛心里长久地竖着一根刺,偶尔拿来刺痛别人,偶尔用来折磨自己。 哪怕今天大部分的时候宁宥仪都和往常一样撒娇粘人,有事没事地给他找茬儿,程昱还是捕捉到了她眼中偶尔一闪而过的畏惧。 时至今日程昱才意识到,无论是两年前或是现在,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相信过他。 天边有火焰般的晚霞晕开,映照着街上每一张行走匆忙的面孔。程昱掐灭了手中不知道第几只烟头,拿起手机拨通了宁羽的电话。 - 宁宥仪醒来时已是深夜。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小时,睁眼时屋子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而身旁的位置早已冷却,程昱并不在她身边。 她揉着眼睛走出房门,在沙发上坐下,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发愣。过了十几分钟,密码锁提示音滴滴响起,程昱拎着两个袋子风尘仆仆地走进了家门。 他在门关处换好鞋,摁开壁灯后才发现宁宥仪呆呆地坐在客厅里,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仿佛还没完全睡醒一般。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傻坐着也不开灯呢。” 走近些才发现她光着脚踩在瓷砖上,只穿着轻薄的纱质睡裙,他出门前打开通风的客厅窗户也没有关。 冷风呼啸着刮进屋内,吹起她鬓间的长发。程昱的眉头拧得厉害,拿起棉拖鞋给她套上,又转身去关掉了窗户。 回过头来用手背碰了碰宁宥仪的脸蛋,冰得不像话。 程昱伸手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宁宥仪的意识才有些回笼。她抬起头望了望他的脸庞,伸出双手环在他精瘦的腰间,随后将头深深埋了进去。 “你去哪里啦。”开口的嗓音瓮声瓮气。 见她小猫似地往人怀里钻,程昱想开口骂人,又对着这副软乎乎的模样凶不起来,终究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开车去超市买了点食材。饿不饿,要不要煮点意面吃?还买了你喜欢的口蘑,能做个奶油蘑菇汤。” 宁宥仪点了点头,同时感觉到肩膀一沉,是程昱将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四肢都冻得有些僵硬,血液循环也不太顺畅。 程昱刚想转身去厨房,却发现抱着自己的小手没有松,还使出了一股蛮力将他拽了回去。不禁有些无奈,她很少这样黏人。又低声细语地哄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获得了人身自由。 进厨房刚洗好食材,转过头发现宁宥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蹲在了厨房外,瘦弱的肩头倚着门框,一言不发地在远处看着他。 程昱摸了摸眉毛,歪着头好整以暇地也盯着她看,摆足了一副要弄懂她究竟想干点啥的架势。 “宁宥仪,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厨艺也有些过人,可能会让人情难自抑。但是你这种看法,可能需要追加一些额外的费用。” 逆着吊灯从屋顶上铺洒下的光,宁宥仪抬头看见程昱挑着眉,神情充满痞气地揶揄着她。是从前在一起时她最熟悉的那副模样。 她眨了眨眼,又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程昱还没弄懂这是个什么含义,就见宁宥仪站起来撩了撩头发,留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视线里只剩下睡裙被风扬起的衣角,很快稍纵即逝。空气中回荡着她转身前语气沉稳的话语:“这种程度就需要加钱的话,那可得好好想想办法。我去清点一下我的财产。” 再次回到客厅时,眼前的一切似乎突然间恢复了生机,就连墙角摆着的绿萝都比从前更顺眼了许多。宁宥仪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心里,感受着暖意从指尖逐渐弥漫至全身。 第无数次。梦见程昱后睁开眼发现他消失不见的第无数次。 厨房烹饪的声响在室内回荡着,远处隐隐有食物的香气阵阵飘来,一切温馨的就像宇宙尽头。两年以来,这是第一次宁宥仪醒来独自坐着发愣时,程昱真的又回到了她的身旁。而这一切真正发生的那一刻,却好像才进入了梦境一样。 意面被摆上桌的一瞬间,宁宥仪真的觉得程昱不去当个厨子太可惜了。 她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但对面食的喜爱超越了世界上其余任何食物。程昱也早早发现了这一点,自家的小姑娘娇气得很,天热了没食欲,来例假了没胃口,生病了没力气。 三餐四季都有不想吃饭的理由,但唯独他煮各类面食的时候,宁宥仪每次都会乖乖把饭全部吃完。 好哄得很,就像此刻。 喝完最后一口奶油蘑菇汤,宁宥仪满足地将小碗放下。程昱悠闲地坐在对面,看见她人中上沾了一层奶油汤的浮沫,像是个偷吃蛋糕的小耗子一样。 明明伸手想帮她抹掉,指腹蹭到她脸上的那一刻,却鬼使神差地将奶油抹得更远,彻底把她变成了一只花猫。 “玩儿我呢?” 宁宥仪杏眼圆瞪,气势汹汹地杀到了餐桌对面,膝头跪在程昱的大腿上,边伸手掐着他的脖子前后大力摇晃,非要逼他认错不可。直到程昱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才放过了他。 见作案人员认错态度诚恳,她便大人不记小人过,双手勾着程昱的脖子顺势坐下。随后将脑袋缱绻地倚靠在少年的肩窝里,安安静静地趴着。 程昱伸手抚摸着她的背,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动作柔和得几乎让宁宥仪再次进入梦乡。在眼睛快要彻底闭上的那一刻,她听见耳畔的人低低地说: “我没换过手机号。” “嗯?”她有些迟钝地发出了一声疑问。 “有时候网络不好接不到微信语音。如果下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不在,就打那个电话。” “随时都可以。” 宁宥仪下意识地缩了缩肩头,程昱没有再说什么,她的心却止不住地在颤抖着。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做了她喜欢吃的东西,用模具煎了小熊形状的荷包蛋,一晚上都在插科打诨地逗她开心。却从头到尾都没多问过任何一句话。 心中被烈风吹开的窗子摇摇欲坠,又好像被人糊上了一层厚厚的糖浆,得以幸免于再遭受暴雨的袭击和浇灌。 宁宥仪透过天光,窥见有东西在渗进来。那牢牢填补了她心口裂缝的东西,是爱。 是程昱从不宣之于口,却永远落于行动之上的,爱。 史密斯夫妇 宁宥仪下午赶到工作室时,池俞星正在和助理沟通冬季限定时装的模特人选。 “对不起对不起!有点事来晚了。” 池俞星瞧见宁宥仪匆匆忙忙地小跑了过来,凑近看眼下泛着明显的乌青,整个人掩盖不住浑身倦意。 “哟,怎么了这是。我们劳模宁女士也能有睡过头旷工的一天?这是被哪个小妖精吸了阳气呢。” 池俞星将磨好的咖啡递给宁宥仪,一身白色的高定小西装趁得人愈发干练,衬得一头深红的长发烈得像白日焰火。 她的长相本就明艳,上大学时在一众青葱小学妹中就尤为出挑,毕业后骨子里更增添了几分无拘无束,整个人张扬得像一朵野蔷薇。 人如其名,非池中之物,灿烂逾越星辰。 池俞星了解大学时宁宥仪和程昱的事,这么多年以来她们俩无话不谈,宁宥仪也没打算瞒着她。却也头疼考虑着如何解释眼下的境况,毕竟她和程昱现在的关系……属实有点复杂。 “星星,我见到我妈再婚对象的儿子了,你猜猜是谁。” “谁啊,不会还是认识的人吧?”池俞星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杯子,竖起耳朵眼里放起了八卦的光。 “图图。” 宁宥仪平静地将这个离谱的消息告诉池俞星,果不其然见她精致的眉毛高高扬起,声音猛然提了八度,激动地飙出一句dirty talk。惊得在远处老老实实工作的小助理手中的衣服都掉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你俩什么狗血孽缘……所以你们现在算什么关系,骨科啊?” 宁宥仪恨不得捂住池俞星的嘴,动作夸张地让她嘘声。 “你小点声。只是法律意义上的,我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反应和你差不多,就差没尿裤子了。他给我找了房子,以哥哥的名义现在住在我楼上。” “牛逼,你俩是真牛逼,电影都不敢这么拍。所以他见着你什么反应啊?之前你甩他甩的那么狠,听江盛说图图为你消沉了好久都没走出情伤。” 池俞星缓了好一会才勉强消化听到的信息,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以前江盛声情并茂描述的程昱失恋场景。 “他没怎么变,刚碰到的时候对我还挺冷淡的。江盛没有告诉你他来江城了啊?” 池俞星和江盛在一起时宁宥仪和程昱已经分手许久了。但由于池江分别是他俩的密友,几人很长一段时间内始终处于尴尬的境地。 刚分开时江盛曾多次在池俞星面前卖力渲染程昱借酒浇愁、打篮球骨折受伤等悲惨近况,希望她能劝宁宥仪去医院看看,撺掇两人重归于好。 然而提了几次宁宥仪也并未有所行动,再后来对于程昱的消息干脆不再回应,池俞星便也不再提起关于他的事情。 “他没和我说,你之前不是不想听关于程昱的事情嘛,后来他也就不和我提了。怎么着,要不下次大家一起出来聚聚?” “有机会再说吧。” 宁宥仪看见小助理在一旁踌躇了很久,想上来询问些什么,拿起电脑翻看起了备选的几个模特,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她三言两语和池俞星商量了几句,便将女装模特定了下来,可来回翻看了四五个男模,都觉得有些不符合新系列冬装的气质。 池俞星合上电脑屏幕,靠在沙发上唉声感叹,长得好看气质高级身材还出挑的男人真是少见,世界上果然还是美女多。 就助理挑的这些人,还不如J大那两位建筑系的宝贝系草呢。 “宝贝!一一!小仪!” 宁宥仪下意识地向后一躲,瞥见池俞星两眼冒着光地凑近搂着她,表情谄媚地叫唤着她的小名。以她对师姐的了解,百分之九十九没什么好事。 “你不是和图图又联系上了吗,把他叫来客串一下我们的模特啊?拍个照就行,姐姐出钱!” 果然,她这位师姐脑回路可真不一般,即使山崩海啸就在背后,她脑海里最后一刻想的可能也是拍下来的话该怎么构图。 “打住!你怎么不叫江盛啊?程昱现在可不听我使唤。” 宁宥仪蹦出三米开外,想起在九峰山时程昱根本都没搭理邀请他做私人模特的玩笑,头也不回地走去衣架旁确认样衣的细节。 现如今他们俩虽然和好了,但私事归私事,工作归工作。前段时间那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还是先不折腾的好。 池俞星还震撼于刚刚听到的这段狗血秘事,久久不能平静。趁着宁宥仪不注意悄悄走到了远处,飞快地按着手机屏幕打字,刨根问底地询问着江盛程昱到江城来的细节。 对了半天线,发现池俞星也从来没有和江盛透露过宁宥仪在她工作室上班的事情。 屏幕对面的江盛也在情绪激动地轰炸消息:“靠!我说他最近突然狗狗祟祟的,约好几次也不出来,整个人反常的要死。” “之前还跟我说要去什么九峰山,那个破地方…他刚来江城的时候老子就拽他去过了。” 两人为了各自的好友嘴严得如同史密斯夫妇一般,要不是这次宁宥仪提起,谁也不知道在大学时如胶似漆天天混迹在一起的四个人,又兜兜转转地缠绕到了一起。 透明落地窗外一眼可以看见河对岸鳞次栉比的高楼,这座城如名字一般满是江河环绕。蛋黄般圆润的太阳投射在玻璃楼面上,发出炽热的光。 宁宥仪又翻了翻商务推来的几个模特,忍不住捏了捏眉心。那些类型各异的精致面容也不是不好看,却总觉得有些模板化,缺少了几分灵气。 池愈星不知道和谁打完电话,提着电脑风风火火地走进门内。也许是宁宥仪的错觉,师姐的表情比起前脚显然兴奋了不止几倍。 —————————————— 史密斯夫妇?? 俩傻子助攻?? 你家宝贝快被拐跑了 程昱刚处理完一桩积压了许多天的任务,转了转脖子走到窗前想换换脑子。 点开手机便看见微信通知栏里,江盛连着给他发了好几组图。仔细一看,是宁宥仪和别人拍的一组写真合照。 “?” 程昱发了个问号,将那些照片里里外外放大看了好几遍。屏幕上宁宥仪穿的是长袖,发丝上挑染的颜色和她去九峰山做的造型一样,很明显是近期拍摄的。 照片里宁宥仪和另一个长相俊朗的男生穿着情侣服装,两个人的动作默契,就连神情都都十分一致。 组图的最后一帧,是她将头慵懒地搭在对方肩膀上,距离暧昧。 “兄弟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老婆给我发的工作室拍摄图,你家小一一身边成天围绕着这些野草,一个个长得还都挺标致。不知道哪天就把你前女友给拐跑了。” “你看看这动作,这情侣装啧啧啧。我看了都觉得般配。听星星说这个男的好几次都想约宁宥仪出去,送花都送到工作室来了。” 江盛在屏幕的另一头乐此不疲地拱着火,见程昱久久没有反应,心想就装吧这个人。又飞速打了几行字下了一剂猛药。 “听说她们最新一个系列的时装摄影还有婚纱主题的,我下了死通牒不让池俞星自己拍,说不定又是宁宥仪出镜呢。听说今天她们正在选男模了,也不知道这回会便宜了哪个孙子。” 江盛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在酒店里笑得合不拢嘴。 他正记恨着程昱这个狗东西为了陪姑娘爬山,毫无良心地一脚把他踹到外地出差,害他一整周居无定所,被迫过着孤家寡人的流浪生活。 池俞星一发消息和江盛通气,他就火速想好了刺激程昱的一万种方法。 不激得这家伙火烧眉毛上赶着送人头,就算他白和程昱认识这么多年。 “我看你出着差还挺闲呢。要不我把前天院里新来实习生给你送小蛋糕的事情,跟你家星星知会一声?……我看你身边围绕的这些小野花,也挺标致。” 程昱发完消息就将手机扔到了桌子上,不再理会江盛连环咆哮轰炸的信息。 男模、亲密写真、送花……看来还真是低估了这个人的本事。 - “在哪呢?” 宁宥仪刚刚结束了工作,正准备和池俞星去打卡一家附近新开的网红日料店,便看见程昱微信发来了消息。 “还在工作室,刚忙完准备去吃饭。” 宁宥仪很快回复,却看见对话框始终显示着正在输入中,迟迟没有消息发过来。又过了几分钟,对面直接拨了语音通话。 “怎么了?” “下个月是我爸生日,打算一会去给他挑礼物。要不要一起?顺带把你的那份也选了。” 程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似乎只是在处理例行的家庭任务一般。 宁宥仪想着长辈生日她的确应该表示表示,自己也不了解程志康的爱好,让程昱帮忙一起挑总是不会出错的。便转头和池俞星打招呼说晚上有点事先走了。 不到十分钟程昱就说到了工作室楼下,宁宥仪走到停车场,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车。她不紧不慢地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在空旷的停车场内发出有节奏的脚步声。 程昱却坐在副驾驶上低头对着手机不知道在查些什么,神情专注得很。 直到她抱着外套敲了敲车窗,穿着黑色线衣外套的人才抬头看了一眼,解锁车门让她上车。 最近江城受寒潮的影响,气温下降得很迅速,宁宥仪坐上副驾驶位置,周身都携带着外头的寒意。程昱转头看了她一眼,小小的鼻头和下巴都被冻得通红。 他伸手将暖气打开,握住她冰凉的手暖了好一会儿,又问宁宥仪吃饭了没有,只见她缩成一团摇了摇头。 “那先去吃点东西,一会再去买礼物。”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一处热闹的街区,宁宥仪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从来没有来过却觉得有些眼熟。 “一会我们要去吃什么?这是哪儿呢,人还挺多的。” 她见程昱找位置将车停在了路边,似乎是已经计划好了一会两人要去哪里。 “这里是大学城,晚上的夜市区最热闹,等会下去步行街走走看看想吃什么。” 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五彩斑斓的灯笼、旗帜、霓虹灯错落交织。 程昱和宁宥仪肩并肩地走在人声鼎沸的集市中,两个面容姣好的年轻人外表靓丽,成为了街上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线,吸引着来来往往路人的目光。 窄窄的好几条美食巷子遍布在整个街区里,有许多大学生成群结队地玩耍着,更有不少小情侣牵着手排队在买网红冰激凌。 宁宥仪第三次看见对面有几个女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程昱,一边还在窃窃私语,不由得转头瞥了一眼身旁的人。 他今天的衣着和往常有些不同,没有穿卫衣或夹克,而是用黑色的线衣开衫搭配着白色的长袖内衬,甚至还带了一幅银框细边眼镜。 配上那张线条凌厉、五官深邃的面孔,完全不符合以往张扬的气质,脑门上就昭然若揭地顶着衣冠禽兽四个字。 难怪路过的小姑娘移不开眼,来大学城吃个夜市穿得和拍杂志一样干嘛。 宁宥仪抽着鼻子嗅了嗅,他身上似乎还喷了香水。清冷的木质香调高雅中带着一丝疏离,和他的气质很相称。 程昱盯着远处观察着两边的餐馆,余光感觉到身边的人窸窸窣窣不知道做些什么,侧过头瞧了瞧,将正凑近闻他耳后香水的人逮了个正着。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喷香水吗……还总说大老爷们不整那些玩意。”她狐疑地询问。 程昱轻咳了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只说了一句朋友送的便加快了脚步向前走,耳根疑似微微泛红。脚底仿佛踩了风火轮一般,宁宥仪小跑了好几步才跟上。 ————————————————— 程昱:一则通知,我开屏了。 收藏快破100了我好快乐!写到了一些喜欢的play,正激动地在房间里转圈圈。 月底事情有点多,工作日可能无法像以前一样天天5000字。但一定会坚持每日更新,多写就多发,周末争取多来几章。 宝贝们会原谅我无法7x24小时日日粗长、大展雄风的对不对。(可怜 谁说拿气球的不是猛男 最后二人选择了角落里一处比较热闹的老餐馆。 宁宥仪在软件上刷了许久,看见好多人都对这家面馆评价很高。就是人不少,站在门口排了好一会儿才叫到二人桌的号。 飘着葱花的猪肚汤面终于上了桌,碗里小小的鹌鹑蛋鼓着圆呼呼的肚皮,猪肚看着也Q弹可口,白白的汤汁熬得很浓郁,令人瞬间食欲大开。 宁宥仪刚拆完餐具拿开水涮着,便看见程昱伸手将她的猪肚面移了过去。 她刚嘟起嘴想抗议,以往两人吃饭程昱总是会让她尝第一口,在不同口味中选好了她喜欢的那份,再把剩下的给他。 却见他拿起勺子仔仔细细地将浮在碗中的葱花撇掉,装到小碟中,直到一整碗面干干净净才又递到了她面前。 也许是热乎乎的面在寒冷的冬夜里最能抚慰人心,宁宥仪喝了一小口汤,感觉整个胃里都弥漫开暖意,心头也在冒着斑斓的小泡泡。 这个人这几年似乎变了许多,说话语气、做事方式、外表……都和以往记忆中的那个人不尽相同。但在这样细微的时刻,又感觉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最近工作室很忙吗?” 七七八八的菜终于上齐,也许是宁宥仪沉浸在心绪里安静了太久,程昱开口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默。 “还好。就是有个限定主题的时装快要发布了,最近和星星在找模特。选来选去都没挑到特别合适的。” “你们有时候…是不是还会亲自上场拍摄?” “偶尔会吧。毕竟我长得这么好看,不拍白不拍,就当给工作室省钱了呢。” 宁宥仪语气轻松地回答,嬉皮笑脸地看着他,整张脸写满了明媚。程昱也跟着笑,拿起杯子灌了几口柠檬水。 这家的夫妻肺片有些辣,麻得也很彻底,仅仅夹了一筷子就让他喉咙有些冒火。宁宥仪总觉得他在憋着一股什么劲,一顿饭下来常常欲言又止,面上却又没什么波澜。 吃完饭走出面馆时已是九点多,街上的人却依旧熙熙攘攘。回停车位置的路上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有不少摆着鲜花气球的人,在路边叫卖着。 “帅哥,给你老婆买个气球吧。卖得可好了!现在小姑娘都喜欢。”一个衣着单薄的老阿姨走到俩人面前,卖力地展示着手上牵着的卡通气球。 宁宥仪看了一眼,对那些七扭八歪的卡通人物不太感冒。但看人家大晚上的做点小生意不容易,况且对她的称谓还这么动听……于是抬起头眨巴着眼睛,面目期待地看着程昱。 也许是她的错觉,身旁的人扯了扯嘴角,心情似乎比前下愉悦了不少。 她挑了两个气球拽着,站在路边等他结账。再一转头时,看见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小女生围在程昱身边,似乎是在要联系方式。 程昱微笑着和她们说了什么,又指了指宁宥仪在的方向,那几个人才转头走了,但仍然时不时回头瞥着她。 宁宥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程老师人气不凡嘛。”接着伸手将其中一个气球递给了他。 程昱看着那个长得像吹风机一样的粉色猪头,停顿了几秒,表情有点复杂。 “给你买的,该你拿着。”随后揽着她的腰向前走。 又见她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补充了一句:“只有小孩子才喜欢这玩意,咱俩之间只有一个小屁孩。” 走了两个路口,怀里的人还在叽里咕噜地游说他,说什么手酸拿不动了,程昱充耳不闻。直到宁宥仪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说拿气球的就不是猛男了,上次摄影有个一米九的模特抓了好几个气球,还穿了印着小猫的裤子,还是很帅啊……” 在背后揽着她腰的手突然毫无征兆地收紧,宁宥仪半个身子都直接撞到了程昱的怀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随后整个人像小鸡仔一样被提着走了几十米,塞到了车上。 宁宥仪满脸惊悚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扣好安全带,关上车门,随后走上另一侧坐上了驾驶座。甚至还揉了揉手腕。 “喜欢抓气球的?” 天气预报提示,车内局部即将有暴雨。 “没……多幼稚啊。”宁宥仪干巴巴地笑着,周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那是喜欢一米九的?” 五级飓风已到达战场。 程昱多高来着,182还是183?男人似乎最忌讳被比较的就是身高和小兄弟的长短。 宁宥仪侧过头偷瞄一眼,发现身边的人突然开始慢条斯理地摘手表,仿佛下一秒就要抄家伙揍她一般。面上却露出了笑容。 完了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程昱摘下眼镜倾身过来的那一刻,宁宥仪闭上了眼睛,语速飞快地脱口而出:“都没你好看。” 驾驶室内安静了好几秒,宁宥仪听见他好像是嗤笑了一声,睁开眼睛发现旁边的人面色如常地启动了车子。 狗男人。 车子在市区内平稳行驶了许久,眼看着开的路越来越陌生,不是回公寓的方向。 “我们去哪给你爸爸挑礼物?”折腾了一大圈,宁宥仪差点忘记今天出来是为了什么。 “十点半了,商场应该差不多都关门了。下次有空再去吧。” 宁宥仪噢了一声。合着一晚上带着她开车绕了大半个城市,就为了吃两碗面,真是有闲情逸致。 直到程昱将车子停在了一处像森林公园一样的地方,隔着车窗能看到周围寂静无人,只隐隐能听见飞鸟的叫声。 ———————————————— 车开到了野外(字面意思)。 愿望(h) “停这儿干嘛?” 宁宥仪摇下车窗看了一眼,这里位于半山腰,似乎是个开发到了一半的景区。 程昱的车此刻正停在山庄入口的迎宾大道上,地方看起来清净高雅,远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围湖。 “下个月我爸的庆生宴会在这里办,带你来先转转。”程昱下车牵着她往里走去。 两个人沿着湖边绕了一圈,夜晚的庄园寂静无人,有小部分区域还未完工,但已经能看出雏形。她只大致瞅了几眼,就知道这是程昱亲自操刀设计的,也不知道准备了多久。 “有钱真是好啊……为了过了生日就能特地盖一个庄园。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包一座小山头,在上面建一个全世界最好玩的游乐场,没事干的时候带着一群小鸭子去巡逻,做一个山霸王。” 叽叽喳喳的话语一连串袭来,程昱看见宁宥仪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眼眸都明亮了起来,和他比手画脚地讲述着不着边际的话。仿佛外界一切的喧嚣和尘埃,都从未在她的世界降落过。 他想起很早很早以前,宁羽曾经给他和程志康看过一张照片,说那是她的女儿。 照片里4岁的小女孩穿着小黄鸭图案的裙子,扎着歪歪的马尾辫骑在木马上,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正嘟着嘴满脸不开心。 后来宁宥仪出现在程昱的家门口,不怎么认真地管他喊着哥哥,他才恍然明白,为什么当时看照片觉得那么眼熟。 那副嘟着嘴微微蹙眉的神情,和后来许多宁宥仪不开心的时刻,几乎一模一样。 “还有呢?” “……嗯?” 宁宥仪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游来游去的几条小锦鲤,突然听见沉默许久的人对着她发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转过头发现程昱正温柔地注视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还有什么愿望?小时候的,现在的。”他牵过宁宥仪的手,走到湖边的长椅上坐下。 湖面在路灯的照射下泛起闪烁的涟漪,偶尔一阵风经过,吹皱了镜中的沉闷。两人肩并肩地看着远处,心中各有所想。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再亲密许多的事情都做过不少,此刻因为他简单的一句询问,宁宥仪的脸上却泛起了烧意。 许久没有回音,直到程昱感觉肩膀上落下一道重量,是她将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程昱伸出手揽住少女瘦削的脊背,心下无限柔软。正侧过头想吻上丰盈的唇瓣,耳边就传来了她湿漉漉的声音。 “不婚不育,男朋友天天换,赚很多很多钱老了去叫鸭子。” “一夜七次。” “去西伯利亚卖烤馍馍。” ……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不受控制的地步,宁宥仪已经不记得了。 她颤抖着打了一个喷嚏,不小心松开了嘴里咬着的衣角,又着急忙慌地叼了起来,低头看了程昱一眼。 随后感觉到身上一阵暖和,是程昱将自己的毛衣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毛线衫下少女赤裸的胸前泛着莹润的光,乳尖已经被嘬得红肿,细细密密地痛痒着。宁宥仪几乎汗湿了个透,已经叫喊不出声。 比起程昱生气更可怕的,是他发脾气时先礼后兵的柔情,就像吃掉食物前虔诚的临终关怀和祈祷。 一个小时以前,正当宁宥仪满眼期待地罗列着自己的人生愿望时,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后颈。随后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程昱托着屁股抱到了大腿上。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有力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摆,动作迅速地将前扣式的胸罩拽了出来,不管不顾地丢到长椅的另一头。宁宥仪大惊失色,摁着他的手阻止进一步动作。 修长的手指贴上鼓起的柔软,大力揉搓了起来,动作不甚轻柔。食指和中指还时不时夹着已经硬挺的小蓓蕾,得寸进尺地拉扯了几下。 “没有人,别怕。”程昱吻过宁宥仪红透的耳尖,惹得她一阵哆嗦。 幕天席地的情事吊着人紧张的神经,每分每秒都无法松懈。虽然知道不会有旁人在场,宁宥仪的身体却仍然僵硬得过分。 总觉得天地间生了无数双眼睛,每寸欲望、心间所有摆不上台面的念头都将无处遁形。 她湿得很快,每个细胞都尤其敏感,已经无法忽视地感觉到了内裤上的黏腻。宁宥仪低头看了一眼,水液已经浸到了牛仔裤的外延,裆下那处位置的布料颜色明显深于其他地方。 程昱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急切,却始终埋头在宁宥仪的上衣里,慢条斯理地舔咬着锁骨和乳肉,不肯分出任何精力纾解她下身汹涌的欲望。 “唔…程昱…” 几分钟后宁宥仪终于呢喃出声,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探。 “伺候那里上面就吃不到了。怎么办?” 程昱从衣服中钻了出来,又用指尖挑起她小衬衫的下摆,塞进了宁宥仪的嘴里。 “自己咬住,宝宝。松一次我们就从头开始。” 鸭子们都看着呢(h) 宁宥仪收紧了牙关,下意识地将他递来的布料咬住。微风吹拂过程昱吞食许久的前胸,凉意和欲望让她同时抖了起来。 她突然很想拿一面镜子过来,让程昱照照自己脸上的混样。 这个人越来越乐忠于在公共场合拉着她苟合,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道貌岸然。 察觉到眼前人的分心,程昱对着挺起的粉嫩小乳尖用力咬了一口,刺痒的感觉瞬间激得宁宥仪皱起了眉。 “程叔叔生日会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来参加吗?” 她伸手抚上程昱的耳朵,轻轻揉捏哄着。宁羽并没有和她提过程志康过生日的事情,也没有交代她需要准备什么礼物。 今天看到了举办生日会的场地,联想到他们家有那样庞大的产业,想必到时候也不会是个小排场。 “嗯,往年来的一般都是亲戚和我爸生意上的伙伴,还有早年间关系亲近的朋友。” 牛仔裤的拉链早已被拽到了底,低腰的小内裤也丝毫无法抵御猛烈的进攻,歪歪扭扭地挂在屁股下沿。有些白嫩的臀肉被勒得微微溢了出来,更显淫靡。 程昱逐一解除了屏障,却没有着急享用眼前的大餐,揉弄着紧实的小屁股,又抬起膝盖伸到宁宥仪的腿心,对准了肥嘟嘟的软肉一下一下地来回蹭着。 粗糙的布料加剧了摩擦力,很快他的半边大腿就布满了明显的水渍。宁宥仪随着动作摇晃着身体,身下的刺激越来越强烈,花瓣已经被磨得有些发烫。 程昱见她伸手抵着自己的肩膀,卖力咬紧牙关的委屈模样,只觉得乖得不行。膝盖好像生了意识,下意识地加快频率追逐着那张缠绵的小嘴,没过几秒便将她送到上了一个小高潮。 宁宥仪呜咽出声,急促喘息着,嘴里叼着的衣摆就此落下。她受不住下身激烈的快感,手一松就要向后倒去,被眼疾手快地捞了回来。 “怎么松开了呢,嗯?” 程昱捻起布料塞了回去,变本加厉地连同手指一起喂到她的嘴里,肆意搅弄着柔嫩的舌根。另一只手缓慢向下,摸了摸肿胀的小阴蒂,又将指节浅浅地伸进甬道里,挑逗着穴口周围敏感的神经。 宁宥仪上下一起被玩弄着,再没有力气继续这个恼人的惩戒游戏,一下一下地颤抖着。却也不甘愿就此落了下风,任他为所欲为。 她向后仰头逃离了口中的侵略,突然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上,像只小猫一样蜷缩了起来,仿佛全身心都依赖着他。 程昱心软得很,伸手轻轻抚摸着宁宥仪的后背,为她顺气。接着又听见一句闷闷的低语。 “程昱……你是不是不像以前那么喜欢我了。” 小小的声音在空旷的野外更显低落,不似以往刻意矫揉造作地和他玩闹,似是真的有些难过。 “瞎说什么呢?”程昱拖着宁宥仪的屁股向上提了提,扣着她的脑袋,逼她低头直视自己的眼睛。 宁宥仪偏过头躲开不看,眼眶微微泛着红,虽没有水光溢出,却依旧让他的心揪了一下。 程昱自觉做得有些过了,轻轻啄吻着宁宥仪的唇瓣,一下又一下。不再进行任何沾染情欲的撩拨,伸手将她半脱的牛仔裤拽回了后腰。 刚想抱她下来,便听见她更委屈地说:“以往到这个时候,你已经进来把我插到高潮两次了。” 宁宥仪眼见程昱脸上的心疼顷刻消散,表情精彩万分。她无比欣赏他吃瘪的神色,倒在他的肩头笑得愈发开怀。 程昱是真的被她给气笑了,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个人什么,这辈子专门要下凡来给他添堵。 “嗯…别顶那里…啊!好重…” 高亢的呻吟渐渐响起,宁宥仪被反扣着双手趴在湖边的围栏上,半个身子越出了河岸,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上漾起模糊的倒影。 她从水中看见了自己放浪的情状,撅着屁股任人驰骋,心中早已没有任何礼义教条,只臣服于最原始的欲望。 月亮快要从水中跳出来,又随着二人激烈摇摆的动作在眼前摆荡。 程昱卖力顶弄着细嫩的穴肉,撑到了极限还不餍足,一下一下狠劲撞击着深处的宫口,非要插到她下身淅淅沥沥地喷出水,才能稍微平息怒火。 湖面远处有几只野鸭成群结队地游行着,排出一串弧形的小队。宁宥仪看着他们扑腾着翅膀的身影,忽地就觉得有些羞耻。 “别动了…鸭子们都看着呢。” 她咬着娇娇的尾音,转头满眼情潮地望向程昱。程昱只看了一眼,下身就猛地跳了跳。 他俯下身含住少女秀气的耳垂,时不时舔弄着小小的耳廓,换来下身穴肉更痴缠地绞紧。又挨了好几百下,直到宁宥仪难耐地颤抖了起来,再次到达了极限。才听见程昱一字一句地说: “没事,它们不会说出去的。如果它们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了别人,明天我们就去吃北京烤鸭。” …… “啊!程昱你这个变态!” - 江盛憋了好几个礼拜,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去外地跟合作方交流的机会,先斩后奏将程昱踹到了出差名单中,终于报了此前的流放之仇。 这是近半年以来公司里最大的一个项目,如果谈成了便能提前完成全年业绩指标。涉及的事项繁琐,程昱要走近半个月的时间。 出发之前他趁着周末,和宁宥仪一起开车回J市将十一接了过来。当初毛茸茸的一坨小不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早已吃成了圆圆胖胖的小坦克。 肉眼可见地,十一来到江城后宁宥仪整个人的心情都昂扬了起来,伤春悲秋的次数直线下降。程昱有些气结,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家庭地位依旧存在着明显的断层。 只能在出差的前一天晚上摁着宁宥仪反复运动,试图振振夫纲。直把她的小逼操得红肿不堪,第二天甚至腿软到无法下床送他去机场。 程昱离开的前几天里,宁宥仪总有些失落。他忙得脚不沾地,和她交流的时间比以往少了很多。 也许是失而复得的礼物更让人患得患失,她失眠的厉害,又回到了当初那种昼夜颠倒、即使身体困倦到极限,脑子也无比清醒的状态。 好几次程昱抽出时间给宁宥仪拨去视频,都被她转成了语音通话。每每问起来,宁宥仪也只说没仔细打理形象,得维持一下偶像包袱。 只有池俞星眼见她巴掌大的小脸,才不过几天便比从前尖瘦了许多,整个人的神色也有些恹恹的。有些担忧地提醒了她好几次,让她去医院仔细检查检查身体。 ——————————————— 收藏破百了耶,开香槟! 更文的这段时间里收获了很多善意,是人生中非常奇妙的体验。很喜欢你们。 先前和朋友开玩笑,说如果第一本书过百收就认真考虑开个副业。我好像那种一开始只打算玩玩,后来被骗身骗心掏空家底的冤种…… 无条件 宁宥仪又开始频繁做噩梦了。 门外有叽叽喳喳的飞鸟经过,屋子里没有开任何灯,寂静得有些吓人。她掏出手机打开锁屏,屏幕的亮光晃了晃她的眼,大大的数字写着现在是凌晨四点。 角落里的十一似乎是被动静吵醒,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发出了几声迷糊的叫唤。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毛茸茸的小身影,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在街上遇到十一的那晚。 小狸花圆圆的眼睛中充满了惶恐和犹疑,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将走向哪里,眼神还有一丝无法忽视的希冀。 宛如六岁时被父亲带到外婆门前,那个孤独无助、不知道未来将何去何从的自己。 就像被设下了魔咒一般,在宁宥仪不算冗长的人生里,最渴望得到的爱与关注都会与期望背道而驰,离她远去。 小时候宁宥仪最想得到的奖品是宁羽的目光,犹如皑皑山上雪,可望不可及。 在她和父母相处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自己极少获得母亲的肯定。宁羽对待自己的舞蹈课学生甚至都好过她这个亲生女儿,至少她们标准地完成动作时,还能收获一句赞扬和鼓励。 而宁宥仪的存在,却是毁坏了宁羽光鲜亮丽人生的最大原因。 宁羽出生于一个富足的家庭,在那个年代里,受过高等教育、外貌过人的她俨然是无数青年争相追逐的理想对象。 但拥有良好艺术细胞的宁羽却有着华丽的艺术梦想,渴望成为一个站在聚光灯下,万众瞩目的翩翩舞者。不想囿于世俗眼光,只做一个相夫教子、循规蹈矩的贤妻良母。 哪怕在当时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上世纪70年代末,于乡镇已小有名气的宁羽受制于沉重的道德压力,在家人的强烈反对下,终究妥协了。 她和宁宥仪的生父周延结婚了。两人成婚时共见过五面,约过两次会,了解过对方详细的家庭背景。 一年半以后,宁宥仪出生了。没有携带父母间丝毫的爱意,却令周宁两家皆大欢喜。 宁羽生下宁宥仪时出现了严重的难产,一度在生死边缘徘徊。可她却仍然不愿意放弃这条小生命,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足足熬了8个小时,才将她平安带到了这个世间。 因为怀胎十月,宁羽的身材和相貌不复从前,身体机能也在经历了一遭鬼门关后有不可逆的损毁。幼小的她成为了压倒母亲梦想的最后一根稻草。 宁羽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在宁宥仪支离破碎的记忆里,妈妈时常对待爸爸和自己不闻不问,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擦拭着旧相册,暗自落泪。 闲暇时也会因为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爆发出强烈的戾气,宛若被生生拔掉漂亮羽毛的孔雀,对这个世界产生了难以抹灭的敌意。 终于在宁宥仪6岁那年,周延无法忍受妻子日复一日的刁难和生活里的一地狼藉,提出了离婚。 还未懂事的小宁宥仪旁观了父母无尽的争吵、指责,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终于意识到,爸爸妈妈似乎都不想带她这个拖油瓶继续生活。 在一个大街小巷都卖着纸包糖炒栗子的冬天,她被周延带到了外婆的家门前。眼看着父亲将小黄鸭书包塞进她手里,提着行李箱就此远走他乡,此生再未和她见面。 那时的宁宥仪在门前牵着外婆的手,脸颊被街边呼啸的冷风吹得有些僵硬。她费力地仰头问:“外婆,爸爸妈妈是不是都不要我?” 她不记得那时候外婆和她说了些什么,只记得12月的风很烈,锅炉炒栗子和叫卖的声音有些刺耳。有一些无比珍视的东西正被命运收回,不翼而飞。 她再也不会骑在父亲的肩头走遍大街小巷,买一串刚淋上糖浆的糖葫芦。她渴望靠近却从未如愿的母亲,即将挣开枷锁,去追逐自己完整的人生。 而6岁的宁宥仪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愿在她的世界留下。 他们拥有梦想,追逐自由,有独立的意志和灵魂。 代价是这个本不该来到人世间的小孩,还未看遍春夏秋冬的四时变幻,未理解错综复杂的人情世故,未品尝爱恨离别,便已失去了对他人和世界最底层的期待。 世上没有无条件的爱,即使亲如父母。 - 从回忆中醒来时,天光已经逐渐明亮。 宁宥仪揉了揉眼睛,想着程昱现在应该还在睡梦中吧。这个人忙起来从来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也不知道这几天他是不是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她伸展了一下酸痛的手臂,正准备上床补个回笼觉。好似心灵感应一般,沙发上的手机震了震。 打开一看,是程昱发来了一张图片。他在酒店花园晨跑时看见了一只胖嘟嘟的小狗,鼻子上顶着一片黄色的花瓣,正在角落里打盹。 宁宥仪将图片放大,看见微信对话框里又发来了一条消息:“早上好啊,小狗狗。” 她弯了弯嘴角,将负面情绪全都甩出脑海,闭上眼沉沉睡去。 几天前宁羽喊她去天海吃饭,程志康在饭桌上打趣提起了程昱大学时失恋消沉的事迹。说那段时间程昱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闷头打游戏,也不怎么与外界联系,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魂一样。 宁宥仪全程都没有搭话,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东西。 那些事情蓦然以他人的视角被摆到眼前,她才知晓程昱从前轻描淡写提及的那段时光,并非毫无重量。 又听程志康说,后来直到他挚友的小女儿听说了情况,特意上门前来慰问,又陪着程昱四处散心,情况才渐渐有所好转。 如果当时没有她,程昱大概还会低靡很长一段时间。只可惜后来那个女生出国留学了,两人才没有进一步发展。 程志康喝了几杯白酒,情绪显然有些激动,拍着胸口感概着:“好在那个姑娘马上要从国外回来了。程昱年纪也不小了,我在这个岁数他都已经会背圆周率了,希望臭小子早点开窍。” 还让宁宥仪有机会劝劝程昱早点成家,他们年轻人之间好沟通。宁宥仪点了点头,笑着应下。 程家与贺家交好许多年,甚至在孩子出生时特意起了同音字,希望子女们延续父辈的友谊。 宁宥仪早就知道程昱和对方相熟已久,因为那个和他青梅竹马、名字读音相近的人,叫贺喻。 两年前的另一个傍晚,她曾在家门前亲耳听见程昱对贺喻说:“嗯,十一的确更喜欢你。” ————————————————— 写得很难过。 忘记了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孩子没有办法不爱自己的父母,他们只是不会再爱自己了。” 这本书最初的构想很简单,就只是一个治愈与被治愈的小故事。 不止一次听身边朋友们提起过不太愉快的童年、家庭经历。他们都真诚、美好、善良,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是最最值得被爱的人。 想对所有宝贝们说,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无论此刻有没有人在爱你,世界都只是仅属于你一个人的游乐园。 刷完这段副本,走过这段剧情。好好睡一觉,明天会好的。我的猪扒包全都给你。 被发现了(微h) 程昱忙完回到酒店时,已是晚上近十点。 他随意地冲了个澡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对话框的消息。置顶的那个小猫头像已经四五个小时没有动静了,无论是下午分享的沿江大桥风景、傍晚他发的晚餐照片,对面都一具没有回应。 活脱脱地就像个渣女,不在身边就撒手没。 他叹了口气,点开宁宥仪的头像拍了拍她,过了几分钟仍然没有消息,于是干脆直接拨去了视频。 铃声响了十几秒,出乎意料地,这次视频邀请没有被转换成语音,对方直接点了接受。程昱刚想开口说话,下一秒就被屏幕上放大的画面震住了。 背景的灯光有些昏暗,电动器械嗡嗡作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此刻摄像头正对着少女粉嫩的穴口,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正握着脱毛仪,在仔仔细细地清理着下身长出来的细毛茬。 挨得太近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仿佛程昱就置身于她细嫩的腿间,还能闻到令人意志迷离的淡淡腥臊味。 “宝宝……”程昱的嗓音有些干涩。 自出差以来他已经好几没有碰过她了,睡梦中缠绕已久的画面此刻被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眼前,他有些情难自抑。 肉嘟嘟的唇瓣上沾染了些黏液,她似乎也有些动情,以至于开始难耐地夹起了双腿。 宁宥仪将脱毛仪关掉放到一边,拿过湿巾擦了擦下身残留的毛发,屋子内嗡嗡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又伸手来回磨蹭了几下,确认手到之处细腻光滑,已经彻底清理干净,才慢吞吞地将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的脸庞。 “今天忙完了?”她半躺在床上,语气慵懒地问他。 粉色丝绸的吊带睡裙下空无一物,小小的乳尖此刻也挺立着,撒娇一般。 “嗯。下次不要自己动手,我帮你剃。” 程昱的语气依旧平缓冷静,但宁宥仪清清楚楚,此刻他的下身必然已经汹涌勃起了。否则脖子上不会显现出那样明显的青筋,喉结也不会这般迅速滚动着。 她湿得更厉害了。看着他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和浴袍下紧实有力的肩臂线条,下身很快一塌糊涂。 宁宥仪忍不住悄悄将手伸到了腿间,一下一下揉捏着阴蒂,试图获得一些快慰。面上看起来却依旧正经无瑕。 程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宁宥仪聊着白天做过的事情,从她早饭吃了什么,聊到了出差酒店楼下的小黄鸭雕塑。 镜头对面的人神色柔和,脸颊微微泛着红,似乎也是刚刚沐浴过不久,一张小脸却明显比前段时间瘦了许多。 “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脸看起来尖了这么多。”程昱微微皱眉,心想回江城以后一定要摁着她多吃点,把掉的肉全都补回来。 却见宁宥仪的眼神越来越涣散,似乎完全没有听进他说的话。此刻头无助地倚在枕头上,已经忍不住弓着上身,不规律地轻轻喘息着。 “……宁宥仪。” 她被发现了。 细若游丝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从听筒中传来,镜头被白色被套所遮盖,再无法看到宁宥仪的任何神情。 手机跻身罪魁祸首,被破罐子破摔地丢到一旁,孤零零地躺在被子上。她加快手指磨蹭阴蒂的力度,边用另一只手抚慰着瘙痒的乳头,试图迅速将自己送上浪尖。 程昱却轻而易举地能联想到她此刻的模样,一定咬着下唇含羞带怯,眼中水光潋滟,欠操得很。 “玩开心了么。” 暗自偷欢的人刚从情潮中跌落,此刻正闭着眼平复着呼吸的躁动。 宁宥仪耳边听见他越发低沉的声音,像警告一般。只得再度抓起手机搭在枕边,侧过头专心地看着他。 “太想你了……不是故意的。” 餍足的小猫哼哼唧唧地开口,散落的发丝铺泄在一旁,弧度暧昧。程昱眼看着她转了个身,又找到了个更舒服的角度靠着,注视着他的眼眸亮亮的。 短短只有几秒,他却眼尖地发现了房间的构造和江城的屋子并不相同,旁边的橱柜和立式台灯都显然不是一个风格。 “没在公寓?”程昱扯了扯浴袍的领口,下巴微微抬着,垂下眼眸注视着她,模样性感十足。 宁宥仪突然就不想再等了。 她摸了摸眉尾,看着屏幕那头的人,眼中含着深深的笑意。 “一楼进门右手边有个蓝色的架子,给你点了个外卖,方便的话去拿一下?” 程昱刚到酒店住下的第一天就给宁宥仪发了定位,只是没提具体的房间号码。此刻他虽然搞不懂她想做什么,却直觉这个人正在憋着什么主意要折腾他。 但还是换下了浴袍,依她所言拿着房卡走下楼去。 程昱找了许久,最终在一个形状特殊的大号黑色礼袋上看到了宁宥仪电话号码,收件人写着程先生,是个跑腿订单。 他回到房间内,拆开包装袋上的密封条后,眼皮不由得狠狠跳了几下。 袋子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玩具,角落里零零散散地躺着几盒套套,看起来功效各不相同。甚至还有一些花里胡哨的情趣内衣,像是把半个情趣用品店搬了过来。 程昱拿过手机,再次拨通了宁宥仪的电话:“什么指示?” 电话那头的人一秒就笑出了声,仿佛能隔空看见他咬着后槽牙的样子。 “看起来哥哥不是太喜欢我送的小礼物。不过没有关系,我还准备了另一个。西临酒店C602,我和前台打好了招呼,只要说一声你是宁女士的小宝贝,她就会给你临时房卡。” 毛绒耳朵(h) 程昱走进C602房间的时候,当即明白了宁宥仪为什么不直接到他住的酒店找他。 几分钟前他到楼下前台要房卡,身着职业西装的工作人员查询了一下登记表,只询问来他的手机尾号和姓氏,便立刻恭敬地将另一张备用房卡递了过来。 也许是程昱的错觉,他总感觉小姑娘在有意无意地用眼神打量着他。 身份登记的流程过于顺利,根本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暗号”环节。程昱的脸更黑了,他很想钻到宁宥仪的脑袋里,看看出厂设置里究竟有没有底线这种东西。 走进房门的一瞬间,他看清楚了室内的装潢和布置,立刻意会了为什么前台人员会是那个表情。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趣套间。外头的开间里陈列着一张缠着蕾丝边的大床,被子上零星铺洒着玫瑰花的花瓣。床边的柜子里放置了许多手铐、戒尺,还有一些用途不明的架子。 就连沙发也不是普通的沙发,扶手处有缠着铁链的脚扣,只看一眼便让人浮想联翩。 内里还有一个更小的房间,是正经睡觉用的,设施和普通酒店的房间差不多,宁宥仪先前大概就是在那里面给他打的视频电话。 程昱嗤笑了一声,这酒店干湿分离做得还挺到位。 两个房间内都没有宁宥仪的身影,他走到浴室旁,果然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流水声。程昱摁下门把手,发现从里面反锁了,于是屈起手指叩了叩门。 水声停了,少女娇憨的声音从浴室内传来,煞有其事地询问来者何人,还带着点空旷的回音。 程昱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伸手摘下了手腕上的机械手表,语气慵懒地自报上家门。 “宁女士的小宝贝。” 又过了许久,门里的水声响了又停。直到锁扣回弹发出清脆的声响,程昱看见浴室门缝里探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水嫩嫩的脸庞与以往别无二致,像只熟透了的小苹果一样可爱。 宁宥仪推开门捂着浴袍走了出来,程昱才看清前下她脑袋上一晃而过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幅毛茸茸的耳朵,尖尖地竖立在脑袋上,随着走路的步伐微微颤动着。 今晚宁宥仪送给程昱的第二个礼物,是一只小豹子。 她实在太了解自己什么模样最诱人。看到宁宥仪的脱下浴袍的第一眼,程昱当即作出了判断。 不是适合摆弄性感身材的波点蕾丝,也不是符合诸多男性审美的粉嫩兔女郎。宁宥仪穿着两片三角式的豹纹胸衣,小小的毛绒垫子根本兜不住内里的饱胀,胸口还有个珍珠挂件,和黑色颈环相连。 光洁的背后没有任何衣物遮蔽,只靠一根细带子牵引着胸前的布料,身后绑了一个松散随意的结。 下身的布料也不太富裕,但恰到好处地遮蔽住了重点部位的风光,若隐若现。腰上缠着两圈细细的绑带,连着一圈贴身的薄纱,在曲线最玲珑处做了镂空设计,最大程度地彰显了少女的风情。 程昱伸手挑起宁宥仪的下巴,凑近距离观赏着他的礼物。伸手扶过她的后颈,又向下移动,直到在屁股上摸到了触感毛茸茸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是一条长长的尾巴。 刚想低头吻上她的侧脸,宁宥仪却突然无措地捂住了屁股,转身越过他向床边走去。还神情严肃地回头说:“不可以随便摸这里。” 程昱的眼眸暗了暗。哦,她的游戏开始了。 性感、天真、充满灵气。桀骜不驯的模样的确像刚断奶的小豹子,可惜爪子却不锋利,虚张声势的模样更像只娇滴滴的小野猫。 程昱走到床边时,宁宥仪已经自顾自地趴坐在了床上,拿尾巴轻轻扫着被单上的玫瑰花瓣,还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他一眼。 他俯下身靠近她,勾着手指碰了碰她的毛绒耳朵,很有礼貌地询问意见。 “尾巴不能动的话,摸这里行不行?” 宁宥仪思索了一会儿,好商量地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耳朵尖扫过锁骨,触感像是被小猫舔了一般。 程昱没有着急拆礼物,将宁宥仪抱到了床沿边,让她的小屁股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近距离一看才发现颈链上有一个小小的铃铛,此刻随着两人的动作起伏,正叮当作响。 他伸手轻轻勾了勾项链,宁宥仪配合地凑过来,吻上了他微微泛青的下巴。这个人近几天显然忙坏了,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下颌处已经长出了短短的胡须,扎得她的唇瓣有些麻痒。 但她很喜欢,没忍住又追上去亲了好几下。 程昱挣开她的痴缠,微微向后仰着头,自上而下地一点一点审视着她。也许是眼神太过滚烫赤裸,宁宥仪缩了缩脖子,脚趾下意识地蜷缩着,转头避开了他的眼睛。 背上的绳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扯松的。宁宥仪听见程昱低低地笑了一声,伸手从后颈抚摸至绳结处,用手指挑了挑,却没有完全解开。 胸前的豹纹胸衣要落不落,在背后摸索的手突然扣住她用力向前一推,程昱低头含住了露出半个头的小乳尖。 拆礼物(h) 舌尖灵活地舔弄着蓓蕾,时不时用力吸上一口,换来少女急促的轻喘。周遭圆鼓鼓的乳肉也被大力含吮着,每个角落都被照顾到,直到胸前两只柔软都覆上亮晶晶的水光。 他在吃她。 宁宥仪伸手抚摸着程昱的后脑,将手指插在他的头发之间。低头看见他边亲吻着她的脖子,边压着嗓子问:“说说,怎么样才能摸尾巴?” 她轻轻推开了埋头在自己身上的肩膀,赤脚踩到了床下,转身走到了床边的沙发上。半跪着俯下身,朝着程昱撅起了自己的屁股。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薄如蝉翼的白纱小内裤根本不足以遮蔽内里丰腴的软肉。如同粗绳一般陷落进了肉缝中,已经湿得近乎透明。 程昱看见宁宥仪满脸潮红,转过头软软地对他说:“说你是我的。如果你是我的,就能拆小豹子的礼物。” 随后还轻轻摇晃了一下屁股。 下身近乎一瞬间就胀痛到极限,程昱脱下了身上穿着的衬衫,刻意放慢了解扣子的动作,如预想般看到她的下身又吐出了几口水。 又走到宁宥仪的身后,用虎口钳握了她小巧的下巴,逼着她直视窗外。窗帘上隔着朦胧的细纱,如同意识一般飘在云端,宁宥仪无法看清外面的任何景象。 下一秒手腕突然被身后的人反扣着,有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搭上了她的小臂。是旁边柜子上放着的金属手铐。 上半身的行动突然受限,宁宥仪全身的肌肉都紧张了起来。程昱伸手不费任何力气地挑开了她腿间的小布料,拽着那条长长的尾巴,来回扫荡着穴口。 尾巴上细细的绒毛刺激着花瓣,没几秒就被彻底浸湿。程昱对着她的臀瓣扇了一巴掌,听到酥软的娇吟后,拉下了裤子直接尽根没入。 铺天盖地的快感席卷而来,宁宥仪被这一下大力的冲撞直接操到了高潮,呜咽着泻出淅沥的水。 程昱仿佛将仁慈都丢到了垃圾桶内,龟头一下又一下直捣宫口,次次刻意找着角度,用力摩擦过她最难耐的区域,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少女的背脊纤瘦,柔软的腰肢中间簇起一道深深的沟壑,美不胜收。程昱细细吻过,流连在此处乐不思蜀。 “宝贝,下次开条件的时候,不要挑选已经成为事实的选项……那只会便宜了我。” 说完又埋头在宁宥仪的耳后,一下一下含吮着。 “你一直知道的,我从来都是你的。” 滚烫的话音在耳边坠落,宁宥仪的下身狠狠一缩,换来臀尖处更用力的拍打。 操干的水声在室内更汹涌地响起,她被顶到失神,前后摇摆着轻轻甩着头,发丝在空中扬起漂亮的弧度。 生理性的泪水糊湿了脸庞,宁宥仪转过头寻找着程昱的眼睛,仰着头用尽全力和他接吻,更加卖力地晃动着腰肢套弄他。 手臂上的束缚使得紧翘的下身高高撅起,门户大开。硬得像铁的性器轻而易举地戳到了最敏感的位置,每一下都带来无穷无尽的酸慰。 宁宥仪沉浸在欢爱中的情态大大助长了身后人的兴致,响亮的肉体拍打声连绵不绝,程昱伸手掰开她白嫩的臀瓣,又大力合上。变换各种方式寻找着她叫得最好听的力度和位置。 找到它,记住,然后加大力度讨伐。 直到宁宥仪高潮多次后颤抖着失禁,程昱才加快速度,将积攒了许多天的精华都灌进了她的身体里。 身后禁锢着的手铐终于被拆开了,宁宥仪无力地趴在沙发上,被程昱翻过身抱到了床中。她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痕,下一秒又忽然感觉天翻地覆。 睁开眼时,她已趴在了程昱的胸膛上。穴口处很快抵上又坚硬的肉棒,宁宥仪来不及躲避,便以骑乘的姿势再一次自下而上被贯穿了。 程昱大力向上挺动着胯部,动作狠得仿佛试图将囊袋都塞进少女紧致的下身。无视她彻底崩溃的哭喊,伸手拿过了床头柜上的遥控器。 “宝宝特意定了这间酒店,之前有没有详细了解过这些设施的用途?” “这个床还有些别的功能……我的小猫咪眼光真好,和哥哥一起试试好不好。” 随着遥控器滴的一声被摁下,身下铺满玫瑰的床突然向上震动了起来,一下一下将两人向上抛去。 宁宥仪被扶着腰高高地抬起,又随着重力沉沉落下,性器撞击的力度和频率让她彻底崩溃。她痛哭了出来,不似前下沉沦于情欲中撩拨的泪水,鼻头和脸颊都红得彻底,像一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小孩。 程昱捞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吻,宝贝、小仪、乖乖一声一声地哄着。直到她再次哆嗦着到达了高潮,整个人向前倒去,才伸手摁停了遥控器,将人搂到怀里拍着背安抚。 宁宥仪哭得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过了许久程昱才听清她口中说的话。 “不……不是小猫咪……呜呜……是豹子……” ——————————————— 心情在荡漾。多可爱啊我们小豹子女士! 帮个小忙 一通荒唐过后已是深夜,程昱抱着宁宥仪去洗了个热水澡。她从头到尾都非要靠在程昱的身上,仿佛没长骨头一般,抬头眼巴巴地盯着他瞧。 直到瞧得小程昱又原地起立,她才伸手拽上浴袍夺门而出。 程昱随手翻了翻她的行李,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具和换洗的贴身内衣,没有找到其他衣物。于是将烘干机里自己的T恤拿了过来。 “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也没和我提前说一声。” 什么也没准备,显然是临时起意,否则她一定会仔细带上那些护肤的瓶瓶罐罐。 小玩具是从江城带来的,有些包装还没来得及拆封,快递标签写着收件时间是前几天,地址是他们住的公寓。 程昱嗤笑了一声,明明只隔着一条街,还非要叫跑腿把那些东西给他送去。就是欠收拾。 宁宥仪配合地把手抬高,方便程昱把T恤套到自己的身上,又轻柔地将她的发丝从领口中挽出来。 期间程昱一直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询问还要不要带耳朵,没有尾巴屁股会不会冷……很快他的虎口上就多了两个尖尖的牙印。 “送惊喜怎么能提前吱声……怎么着,耽误了你的好事?” 宁宥仪趴在程昱的胸口上,眼睛里闪烁着壁灯映照的光,语气中带着沐浴情事后特有的娇憨。 “你不在我能有什么好事?动不动就瞎污蔑人是毛病,得改。” 又摁着被亲了好一会儿,宁宥仪整张小脸憋得通红,叼着程昱的胡茬说:“工作室那边有事情挪不开,明天就回去了,十一点的飞机。太想你了就过来了……是订票软件先动的手。” 程昱翻过身将宁宥仪压在身下,看着她满眼无辜地说出这种话,心头止不住地发痒。 她穿着程昱的T恤,宽宽大大的衣领套在瘦小的骨架上,原地变成了一条长度及腿根的睡裙。 夜晚很安静,从她的眼睛里只看得到程昱的身影,头发、锁骨、脸颊……她的周身上下都布满了他的气味。 但好像还不够。 程昱将头埋在宁宥仪颈间,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白嫩纤细的脖子,直到她有些承受不住地侧头躲避。 后颈的纹身在这个掉以轻心的瞬间窥见天日,下一秒,程昱张嘴咬住了那处敏感的软肉。 “知不知道豹子们交配的时候都咬哪里?”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叼着颈肉的力度拿捏得分毫不差。恰好让她无法逃脱,却又能清醒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捕食。 宁宥仪微微挣开,又被重新圈了回来。锋利的牙齿轻轻厮磨着嫩肉,她终于泄下力气,伸手摸到程昱的小臂,攀附着与他十指相扣。 程昱下意识地察觉到她乖觉得出乎寻常,没缘由地突然跑来另一个城市见他,也实在不像宁宥仪以往的作风。 “真没有什么事?”他揉了揉手下细软的发丝。 …… “嗯。” 翌日上午,宁宥仪回江城时一件小玩具都没打算带走。 她在去机场前三令五申,要求程昱将那些小玩意亲自揣回来,少一件唯他是问。 程昱任宁宥仪将那些形状各异的东西全塞进他的行李箱里,鸠占鹊巢。双手交迭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说帮这个小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他到时候带多少件回去,就会有多少件悉数用在她的身上。 宁宥仪听完他的话微微蹙起了眉头,咬着食指好似在认真地打量。又蹲下翻找了一会儿,终于在角落里摸到了一个猫爪形的小跳蛋,拿出来塞进了包里。 程昱挑了挑眉,等待着她的下文,接着见宁宥仪不怎么耐烦地挥了挥手,催他赶紧下楼送她去机场。 “行了行了快走吧,你倒是提醒了我得在你回家前留一个……” - 生活一切如常,平淡得就像被风吹拂过的麦子。回到江城后的日子过得依旧缓慢,宁宥仪将自己投身于繁忙的工作中,防止自己想念程昱太过头。 在他即将回来的前几天里,宁宥仪接到了陶慕的电话。 那是宁宥仪认识陶慕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听见她在电话的另一头嚎啕大哭。 她赶到霓虹街区时,一进门便看到陶慕坐在吧台边,伸手搂着一个兼职的服务员小弟滔滔不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劝着他远离男人。 身高近一米九的兼职服务生像只鸵鸟一样被陶慕锁在怀里,憋得整张脸都红了,也不敢伸手用劲扒开她。生怕伤着这个姑奶奶,去医院的路上又得听她说半个小时。 “事情就是这样……姜扬真他妈不是人!老娘长得这么好看他都不稀罕,吃我的睡我的……居然还先和我提分手。” 秦天伸手将陶慕手上的杯子默默拿远,已经阵亡好几个了,能保一个是一个。又瞥了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有些无奈地和宁宥仪使眼色,随后缓缓开口。 “谁能不稀罕我们慕慕,和你分手是他的损失。就你家那位的小体格……刮个台风人就被吹到企鹅家了。我看也挺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擦亮眼睛,别在垃圾堆里找对象。” 陶慕闻言顿了顿,转头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看着秦天,神情有些别扭。 宁宥仪抓着纸巾把她泪水充盈的脸蛋擦净,在陶慕身旁坐下,陪着她义愤填膺地一同骂着狗男人。秦天憋笑憋得有些费劲,怎么看怎么觉得,纯纯就是两个小学生。 ———————————————— 半梦半醒间抓起手机写了一段话,醒来的时候看到内容觉得很陌生,又很奇妙,所以打算到时候把它放到终章。 传下去,这本书的ending是作者的梦话 玛格丽特 接连几天的晚上,宁宥仪都在酒吧与陶慕一起度过。 眼见她从开始的愁眉苦脸、长吁短叹,迅速恢复到了我要泡遍全东城靓仔的姿态,仿佛只是在情场里略微涮了几下。 程昱提前一天结束了外出交流的任务,推拒了本该在最后一天参与的饭局。他不太眷恋那些你来我往的人情交际,什么事都比不过回家逗逗他的小猫咪。 订下回程的机票时,程昱想起宁宥仪所说的“送惊喜怎么能提前吱声”,略微思索了一下,从善如流地没有特意知会她。 飞机在傍晚落地,回到公寓时夜幕已经降临。宁宥仪下班似乎比先前晚了些,此刻屋子里空无一人。 正当程昱掏出手机准备订花时,看见了部门团建群里江盛和其他同事热烈弹出的消息。 晚餐没有什么新意,仍旧是万年不变的火锅。饭后节目依然是泡吧,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家。 他囫囵刷到底,却在十几分钟前他们分享的视频里发现了端倪。 酒吧的装修也大同小异,但舞台正中那个沐浴着霓虹灯光,正随着节奏轻轻扭动身体的主唱,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还能有谁。 程昱切到与江盛私聊的对话框,终于明白了他说的那句“劝你看看团建群消息,再考虑一下要不要来。”是什么意思。 中午打电话的时候宁宥仪还哼哼唧唧地抱怨,说程昱不在家她食欲不振,日渐憔悴。晚上就看她画了精致的全妆,梳着利落的高马尾,一举一动都洋溢着风情。 视频拍摄得并不清晰,但依旧能看见她穿着短短的小皮衣,有限的下摆无法兜住少女曼妙的腰肢,随着她在舞台上起伏的动作,时不时露出一抹春色。紧身牛仔裤下蹬了一双马丁靴,整个人帅气又妩媚。 真棒,这个人什么时候让他失望过。还诓他说什么相思过度,离开了几天倒更像是如鱼得水。 程昱拿起车钥匙刚准备出门,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沿路折返走到了行李箱前。不到五分钟,房间便如同有海盗团伙路过般,只剩下一片狼籍。 各种各样的包装盒、说明书堆散在一地,公寓里的每个电排插都被召唤了出来,陈列在屋子的各个角落,宛若正在军训。 程昱耐心地将每个电动小玩具都插上磁吸的usb接线,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行啊,有本事这只小百灵鸟永远也别飞回窝里。 到达霓虹街区的时候,公司里一桌同事早已玩得火热。江盛用手肘拱了拱程昱,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在二楼看台坐着的人。 “看见没,那酒吧小老板。前下子我去和你家小一一打了个招呼,他也在旁边。只听了一句我和宁宥仪认识,直接就把我们这桌的单给免了。” 程昱仰头瞥了一眼和友人交谈着的秦天,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他走到桌前坐下,此时是乐队中场休息的间隙。宁宥仪站在舞台的一角,侧着头似乎正在和鼓手交流,并没有看到程昱的到来。 今晚来玩的几个同事都是年轻人,年纪相仿也放得开。见到程昱来了,都七嘴八舌地询问他出差有没遇到什么趣事。 程昱面上漫不经心,摇了摇头说没有。脑海里却回忆起了宁宥仪穿着情趣内衣,在他身下高潮时的神情。 怎么可能没有,世界上哪有什么画面能比那更有趣。 音乐前奏声响起,席上的灯光随着舞台上的光影变幻,很快黯淡了下来。程昱的侧脸蛰伏在阴影中,更显英俊立体。 有面容姣好的女生从其他桌凑了过来,拍了拍程昱的肩膀,说要请他喝一杯。 程昱看了一眼被轻轻推过来的高脚杯,龙舌兰酸楚的气息迅速钻到鼻腔里,是一杯玛格丽特。 面前的女生长相清纯,穿着惹火,是在酒吧会受到很多男性青睐的类型。修长纤细的手指似乎不愿离去,一下一下地抚着杯沿,暗示意味十足。 如同隔着一层柔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婉转缠绵,尾音带着一些哑意,像是情人痴缠时在耳边的呢喃。宁宥仪用温柔安谧的嗓音,唱了一首悲戚十足的情歌。旋律钻进脑海里,宛如怀抱着一团篝火跳入深海。 程昱的目光再无法从台上离开,微笑着向站在一旁的女生说了句什么,对方的脸色瞬间有些尴尬,没一会就匆匆忙忙地转身走了。 间奏的旋律有些耳熟,程昱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却没能在记忆里检索到出处。 聚光灯下的人一颦一动都美得有些晃眼,长长的睫毛下眼眸幽深,歌声似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让人甘愿无限期地沉溺其中。 一首歌唱毕,酒吧里的人似乎都沉浸于伤怀的氛围中,喧嚣一同出走。 程昱见宁宥仪将话筒放回架子上,走到台边向远处一个服务生招了招手,又在他耳边叮嘱了些什么,两人贴面交谈了足足有半分钟。 江盛也注意到了这番动静,转过头瞧了一眼已经沉默了许久的人,挑了挑眉。果不其然,手里的杯子都快被捏碎了。 时间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宁宥仪终于转身回到了台前,随后伸手摘下耳返,递给了在一旁和声的另一个驻唱,走下台去。 她并没有来到江盛坐的这一桌,而是径直走向吧台,坐在了一个长发女生的旁边。 程昱刚拿起手机想给宁宥仪发条微信,眼前突然站定了一个拿着托盘的服务生。对方礼貌地询问他是不是姓程,程昱点了点头,于是桌上落下了一杯鸡尾酒。 “程先生您好,刚刚在台上唱歌的那位女士给您点了一杯酒。她让我转达一句话:这家的玛格丽特有点苦,不如曼哈顿。请您慢用。” 秘密 宁宥仪在陶慕身边落座,看了一眼桌上空着的几个杯子,皱了皱眉头,拦住了她准备开另一瓶酒的手。 “别喝了,已经很多了。怎么了这是?昨天不是说好了吗,要睡遍所有XL号的腹肌男。” 宁宥仪试图用玩笑转移陶慕的注意力,她闻言抬起了头,转过头辨认了一眼宁宥仪的脸庞,勾起嘴角配合地笑了笑,很快又低下头去。 也许是刚才那首歌的情绪太过低沉,又或许是白天里极力掩藏起的脆弱,总会在深夜某个平平无奇的片刻崩开,溃烂一地。 “一一,你不会懂的。他根本就不在意……不在意我到底心里有谁,不在意我是不是和别人睡了。” 陶慕的语气有些迟钝,下巴搭在手背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方的一处地标。 那是酒吧里的装潢,白色的灯光射向地面,印下了一句话:放弃幻想,你会快乐。 “姜扬说我根本就不爱他,我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也会有人爱。他说我没有心,一一,我有的。” “我好喜欢他,喜欢了那么那么久。从高中他为了送我去医院,逃课被老师抓去罚站开始,我就没有办法不喜欢他了。可是他的眼里没有我,他说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陶慕的嗓音在抖,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宁宥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拧在了一起,她宁愿陶慕像前几天那样嚎啕哭泣、撒泼打滚,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故作坚强的模样。 “可是我知道的,他和我一样……偷偷爱你爱了很久。他也不比我光明磊落,否则为什么就连一句堂堂正正的喜欢都不敢说?不就是怕回不了头么,我和他才是一种人……” 宁宥仪的指尖颤了颤,停顿了几秒,很快又恢复如常。她伸手抚摸着陶慕的后背,听她一字一句地絮絮叨叨发泄着。 “慕慕,你喝醉了。” - 宁宥仪走到路边的时候,天空中开始飘起了小雨。如鹅毛一般轻微,拂在脸上却有些尖锐的痛意。 她伸手敲了敲面前的车窗,玻璃很快被降到了底。 几分钟前程昱给她发微信,告诉她聚会已经散场了,让宁宥仪结束后到门口来找他。 “陶慕失恋了,这几天情绪不太稳定。我有点不放心,晚上陪她回去。” 程昱的手握了握方向盘,想起前下酒吧里她身旁那个落寞的背影,点了点头。 “喊她一起过来。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 宁宥仪将手肘搭在车窗上,凑近了些看着车内程昱硬朗的侧脸。 她怀疑这个人内心早有些预谋,才特意穿了她最钟爱的那件黑衬衫,试图勾引她意志力崩坏、见色忘友。 “秦天就住在她隔壁小区,可以顺路载我们回去。那边离公寓不近,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她好声好气地回应,此刻宁宥仪的脑海中只有陶慕那双失魂落魄的眼睛。 程昱闻言微微哂笑了声,伸手解开了安全带,也移过身子凑到她的眼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 “你是想我把他也绑上车,送你们三个一起回去?” 溺爱只是错觉,宁宥仪眨了眨眼,知道面前的人此刻正在发脾气的临界点。远处有行车的喇叭声响彻天际,又在耳边呼啸着远去。 在四目相对的第十七秒,宁宥仪伸手大力拽过了程昱的衣领,隔着车窗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曼哈顿好不好喝?” “没喝,开车。” 言简意赅,语气低沉。看来一个吻还不够。 “明天回去我安慰安慰你?”滚烫的气息周旋在程昱的颈侧,她凑到他耳边,压下嗓音低低问着。 空气中又蔓延了几秒沉默,程昱没有说话,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个小东西,塞进了宁宥仪的嘴里。 又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离开车窗檐,利落地发动车子离去。 宁宥仪看着车行驶而去的背影,将嘴里咬着的小方块拿出来瞅了一眼。噢,原来今晚本该是这只波点螺纹的小雨伞先就义。 秦天背着陶慕走出来的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影。他将陶慕放在后座,靠在椅背上的人睡得很沉,圆圆的小脸上并没有往日的恣意鲜活。 “你坐前面?让她好睡点。”秦天转头看向宁宥仪,语气平常地询问道。 “还是坐后面吧。怕她磕着碰着,我扶着点。” 宁宥仪躲避的眼神太过明显,手扶着车门的人闻言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个夜晚好似注定不只有一个人要难过。 天空中飘着的细雨逐渐变大,很快弥散开来,倾泻而下。秦天伸手打开雨刷器,面前模糊的视线又逐渐恢复清晰。他扶正后视镜,看见了宁宥仪细致照顾着陶慕的侧影。 本该如此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三个是会把自己后背毫无保留交给对方的关系。 走钢索 昏黄的壁灯如同炉边温热煨着的蜂蜜水。宁宥仪将陶慕的外衣脱掉,仔仔细细为她撵上被角后,才走出了房门。 秦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宁宥仪出来,伸手掐灭了指尖夹着的烟。 有些话似乎注定等不到明天的朝阳,有些心绪也不适合囫囵掩过。怕只怕一朝行差踏错,便再无机会偷见天日、暗地里走钢索。 “慕慕睡了?” “是。” 宁宥仪在秦天的对面坐下,摸过他摆在桌面上的打火机,伸手点燃一支烟,熟练地吞云吐雾。 秦天看着她被烟雾遮蔽的双眼,想制止,最终又缩回了手。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宁宥仪外婆去世的那段岁月。 那时候的她成天昼夜颠倒,在短短一个月内就瘦得不成人形。 陶慕和辅导员请了一周的假,飞到J市寸步不离地陪在宁宥仪的身旁,陪着她吃了吐吐了吃。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抱着颤抖的宁宥仪,告诉她没事的、可以不开心、一定要哭出来,说她和秦天会一直陪在宁宥仪身边。 秦天赶到的时候,宁宥仪已经瘦得有些脱相了。她终日不言不语,第一次开口和他说话,便是拿过了他手边的烟。 那时候宁宥仪问秦天:“这玩意是不是真的能止疼?” 他顿了顿,想制止,最终又缩回了手。 “你早就知道吧,陶慕喜欢你。” 宁宥仪吐出一个小烟圈,抬起头直视着秦天的眼睛,打破维持了许久的静默。 秦天额前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这个人好像许多年来也没怎么变过。外表玩物丧志、桀骜不羁,就差没把“烂人”两个字扣在自己的脑袋上。 实际却没有一星半点做恶人的天赋。在任何一个陶慕和宁宥仪需要人托住的时刻,他都没有缺席过。 “慕慕还小,也许只是分不清朋友间的依赖和男女之情。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关系太亲近了,可能让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你知道的,在我心里你和陶慕都是我的家人。” 宁宥仪听完他的话沉默了一会,伸手掐灭了烟头。 “姜扬的个性很像你,见他第一眼我就发觉了。慕慕虽然像小孩子一样没心没肺,但对认定的事情比谁都执拗,明知道是去撞南墙也不会回头。” “感情的事情无法勉强,我没立场劝你什么,但也许有时候钝刀子对人的伤害更深。你……和慕慕好好聊聊吧,她不是看不开的人。” 这个夜晚有些漫长,宁宥仪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起身向房间走去。刚触到门把手,又听见身后的人追问了一句。 “明知道是撞南墙也不会回头,你也一样么?” 她的指尖往回勾了勾,转过头看见秦天站在离她几米外的地方,神情有些淡漠。 “即使有一天宁阿姨可能会发现你们的关系,出手极力阻拦,你也依然要爱他吗。” 搬家那次宁宥仪慌张的神色,今晚在酒吧里她时不时飘向卡座的目光,街边那个欲盖弥彰的吻……故事的答案早已在每个细节里昭然若揭。 她从未开口说过自己和程昱的关系,但喜欢这种事情即使捂住嘴、一言不发,也会在望向对方的每个眼神里无处遁形。 她说感情的事情无法强求,具体指的究竟是陶慕还是秦天,他无从考究。 宁宥仪听见他问的话,突然松下了眉眼,低低地笑出了声。也许是想起了另一个人,她的神情柔和了些许,很快又变得坚毅。 “你最了解我,在决定爱他之前,我一定做好了准备一无所有。” “秦天,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都不会再有别人了。” 第二天宁宥仪从陶慕家下楼时,地面被雨水吻湿的痕迹已悉数消散,仿佛只是昨夜有心人的一场梦境。 宁宥仪给程昱拨了一个电话,嘟了许多声都无人接听。 她将从楼上带下来的垃圾都丢进箱里,捏了捏眉心。又看了一眼天边热烈的朝阳,醒了醒神向前走去。 今早陶慕醒来时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无比嫌弃地赶宁宥仪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许小瞧了她,一个睡过了的狗男人而已,失恋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宁宥仪配合地连连称是,又盯着她吃完了一整碗小米粥,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走到门前时她听见陶慕叫住了她,又递上了一把伞。宁宥仪伸手接过,笑着摸了摸陶慕的头。 陶慕记得昨夜的那场雨,也会记得天已经放晴。转身的那一刻,宁宥仪听见她林籁泉韵般清澈的嗓音。 “一一,你知道的。全世界我最喜欢你。” - 回到家时,宁宥仪发现公寓内空无一人。 以往周六程昱很少在这个点就出门,此刻她在屋子里绕了一大圈,都未找到半点身影。 她走到浴室,发现两人并肩摆在洗漱台上的杯子被移开到了两侧,此刻两只小狗的屁股正遥遥相对。 拖鞋也被收起来了一双,只剩她自己的孤零零地趴在鞋架上。 客厅电视柜前摆着的所有手办都被放倒在地,此刻全都屁股朝天、七扭八歪地耷拉着。就连十一也不见了踪影,只能看到猫砂盆旁边散落一地的毛发,仿佛能复现一猫一人激烈搏斗的情形。 ————————————————— 图图: 她发现我生气了吗?怎么还没来找我。 要不要做得再明显一点……鞋子踢走踢走! 慕慕小天使,妈妈爱你:) 哄 宁宥仪点开程昱的微信对话框,发了个小狗探头东张西望的表情,又敲了一句:哥哥,家里好像进贼了。 她看见程昱的备注栏上很快提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但等了许久却也没有收到回信。 叹了口气,宁宥仪又拍了一张伸出一只手的照片,细嫩的掌心向上摊着,空空荡荡。追加发送了一条语音:“程昱,你看我这手上是不是少了点啥。” 过了几分钟,对面终于回复了:“什么。”语气生硬,一个字都不愿意多打。 她勾了勾嘴角,摁下语音键故意夹着嗓子嗲声嗲气地说:“少了老公的手牵。” 发完自己都抖了三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自我反省了一下,倒也没必要油腻到这个地步,不如当面交流来得直接。转头穿上了鞋,走出门摁下了12楼的电梯。 于是当宁宥仪到达程昱住处时,站在门外听到的便是里头手机音量开到最大,循环播放着的声音。 “少了老公的手牵。” “少了老公的手牵。” “少了老公的手牵。” …… 宁宥仪清了清嗓子,很有礼貌地敲了两下门,屋子里的动静消停了。 她摁开指纹锁,开门走了进去。看见程昱站在吧台边一手揣着兜,另一手拿着咖啡,一幅从容闲适的模样。 从她进门到站定在他面前的这段时间里,程昱始终垂眸看着前方,仿佛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另一个人。宁宥仪瞧了一眼,优雅倒是优雅,如果耳朵没有红成那样就更逼真了。 十一扭着毛茸茸的屁股像火箭一样从阳台里冲了出来,用力扒拉着宁宥仪的裤脚,喵得气吞山河,一听就骂得挺脏。 宁宥仪把它抱到了怀里,摸着脑袋一下一下哄着,似笑非笑地问:“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幼稚,不高兴就不高兴,绑架我们小十一干嘛?屁股上的毛都给拽掉了。” 十一朝着程昱用力地哈了一下,等到宁宥仪给它开了2个不同口味的罐罐才消停下来,心满意足地去如厕了。 罪魁祸首丝毫不见心虚,甚至还伸手慢条斯理地把咖啡杯给洗了。洗着洗着便有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痴缠了上来,从背后环抱住了他的腰。 “真的不要理我了?昨天慕慕折腾了大半夜,我好晚才睡着……累得脑袋都发懵了。今天又一大早就起了,盯着她吃完早饭立刻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程昱僵着的身子微微放松了些,拿过湿巾将手指擦净。幽幽地说了一句:“不是还有其他人在么,帮不上你?” 宁宥仪挑了挑眉,将下巴搭在程昱的左肩上,接着说道:“帮不上。秦天一大老爷们,虽然慕慕喜欢他,但也不代表他能趁着人喝醉私闯房间门吧。我当然要守着!” 程昱不置可否,转过身面朝着宁宥仪。她顺竿子爬得熟门熟路,直接把自己塞进了程昱怀里,将人抱了个满满当当。 “……陶慕喜欢秦天?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我看秦天也挺喜欢你的,江盛不过打了个招呼,他就能直接给人免单。” 宁宥仪眨巴着眼睛盯着程昱,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这个人闷头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不,嘴角绷得很紧,眼神也故意装作冷淡。却也舍不得真的松开她,一只手已经开始虚虚地环着她的后腰。 “你去他也会给你免单。昨天晚上我和秦天打过招呼了,现在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你是宁女士的小宝贝。” 柔软的唇瓣轻轻覆上了程昱的喉结,她含着吮了吮,又向上寻到了修整过胡茬、干干净净的下颌。须后水清冽的气息盘旋在颈侧,宁宥仪一嗅再嗅。 顺毛捋的效果显着,程昱面色柔和了下来。伸手大力掐了一把宁宥仪的脸蛋,又惩罚似地拍了拍她紧致的小屁股。宁宥仪趁热打铁,摇晃着程昱的手臂一字一句地哼哼: “早上一进家门我以为就能抱到你了,结果找了好大一圈,一根毛都没捞着……我也太可怜了。” 面前这张微微嘟着嘴、扮委屈的小脸发挥得过于超常,即使是最厉害的审讯专家到了她面前,结果也是无罪释放。 “话真多。” 程昱刚侧头想堵上那张总是叽里咕噜有说不完话的小嘴,一动作便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兜里掏出东西挡住了。 他低头仔细一看,是昨晚在酒吧门口塞进宁宥仪嘴里的那只套套。 催情液(h) 衣服七零八落地被丢散在一地,程昱摁下遥控器合上窗帘,单手插入宁宥仪的发根,握着她的后脑和她深吻着。 啄吻的声音响了又停,趁着两人嘴唇微微分开的间隙,程昱用另一只手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俯下身带着宁宥仪躺下。 他双手撑在宁宥仪的耳边,认真地自上而下看着她的眼睛,眼中的情潮快要溢出来。宁宥仪被这一眼冲至了风口浪尖,明明什么都还没做,身下就已汁水泛滥。 少女白皙的指尖来回抚摸着沟壑分明的腹肌,所到之处宛如有火花炸开,程昱的后腰窜起一阵麻意。 他伸手拉开了抽屉,拿出一个盒子,又随手将它倒扣在了床上。 形状各异的情趣玩具滚到了床单各处,程昱用拇指揉了揉宁宥仪嫩红的唇瓣,与她额头相抵。边压着嗓子说:“准备从哪个先开始?自己挑一个拿过来。” 宁宥仪看了一眼那些五彩斑斓的小东西,此前只是在网上随便下单选的,都没仔细看用途和尺寸。 乍一看实物,许多似乎都与想象的不尽相同。 她伸手先抓了一个粉色的小跳蛋,这个与她带回去的猫爪外形相近,宁宥仪试过,是她可以承受的范围。 程昱点了点头,又低头亲了亲宁宥仪的鼻尖,随后拿过床头放着的灰色领带,动作麻利地将宁宥仪的手腕捆在了床柱上。 “……程昱。”他的动作冷硬,宁宥仪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有力的大手勾下了白色的蕾丝小内裤,轻佻地甩到一边。程昱伸手将一卷黑色细胶带拿了过来,用牙齿咬住撕下了一段,将跳蛋的牵引线贴在了宁宥仪的小腹上。 角度分毫不差,跳蛋圆钝的头部直贴她的阴蒂,冰凉的触感让宁宥仪抖了抖。 “知道它耗光电量需要多久么?” 双腿分开跪在她身上的人语气淡漠,似乎只是在讨论着一个纯粹的物理习题。宁宥仪高举着双手,抱持着沉默。 “……不说话?那看起来是并不知道,只好我们来亲自求证求证。” 程昱伸手摸到了跳蛋的尾部,长按了一下开关,很快有红色的指示灯亮起,形状小巧的东西瞬间开始激烈地震动了起来。 嗡嗡的声响在屋内肆意回荡,宁宥仪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拱起了上身,不住地喘息着。 程昱见小跳蛋上下来回颠簸着,没个正形。于是慷慨地伸手加了一把力,将它牢牢摁在了宁宥仪已经硬起的小豆上,还恶劣地打着圈磨了几下。 一阵阵酸慰与麻痒从花瓣传来,辐射至四肢百骸。宁宥仪扭动着下身,剧烈挣扎着,觉得快感瞬间从脚趾窜到了天灵盖。 看见她激烈的反应,身下动着的那只手仿佛收到了鼓舞,又轻轻摁了一下按键,震动频率切换成了无规律、时急时缓的模式,宛若九浅一深的交合。 嫩得像果冻一样的花瓣倾泻出了丰沛的液体,穴口随着收缩痉挛的动作微微张开,又不时闭合上,遮盖住内里更薄弱的软肉。 程昱忽地就有些眼热,心想着应该也照顾照顾这馋得发紧的小洞,伸手拿过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又撕开了宁宥仪前下拍在他脸上的方形锡箔袋子。 宁宥仪还沉浸在剧烈的快感里,忽然感觉有黏糊糊的东西浇到了自己的下身。 她睁开眼睛,看见程昱正在往穴口上涂抹着淡黄色的液体,又拿出一只带着凸点螺纹的避孕套,戴在了中指和无名指上。 “这是什么……” 下身在迅速发烫,黄色液体所流经的地方泛起了阵阵热意,很快又化成钻心的痒。宁宥仪觉得通道内里泛起了阵阵空虚,意志力正在点点出逃溃散。 “宝宝问的是哪个?这个是催情液,说明书上写着能放大性交时肉体摩擦的感官。” 程昱面无表情地念着液体的功效,边伸手将流到股沟里的黏液四处抹匀,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直到宁宥仪感觉自己的下身好像个被戳破了的热气球,已经不受控制地自行在流着水。程昱才隔着套子浇上粘液,并指插入了穴内。 修长有力的指节刻意找准了角度,在甬道内横冲直撞着,仔仔细细地来回摩擦转动了好几圈,让浓稠的液体在内里分布均匀。 小雨伞外侧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小小的凸点,随着手上的动作与狠劲绞紧的穴肉贴面纠缠,刺激着深处的每一根神经,迸发出惊天动地的快意。 “这是你自己买的避孕套,挺厉害的,还懂得选大号。”程昱嗤笑了一声,又接着补充。 “但是今天它只会是前菜,稍微尝几口好不好?舒服的,宝贝别夹……把腿张开。” 程昱在宁宥仪回来之前认真研究过了那些玩意的功效,又在网上看到许多人说凸点螺纹的套套在不够湿润的情况下,可能会产生轻微的痛感,体验不太友好。 于是并没有将它用在自己身上,只打算意思意思,用手指让她随意感受一下。看看这个人下次还敢不敢乱买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 宁宥仪一声一声无力地叫喊着,妄图躲避身下跳蛋和手指的纠缠,被程昱穷追不舍堵到了床头边。 另一只大手替她挡住了头部即将撞上的木板,又向下略过她光洁饱满的前额,轻轻抚去了眼角的泪水。 催情液在内里发酵的效力明显,宁宥仪感觉自己浑身像在被火烤,欲念被奚数勾了出来。甚至开始抬起小屁股,追逐吞吃着程昱缓慢进出的手指,可惜很快被对方察觉。 埋在身下的指节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顶端薄膜上牵连着暧昧浓稠的丝线。程昱轻轻扇了扇哆嗦着的花穴,看见软肉可怜地颤了颤,摘下套子扔到一边。 你是么(h) 程昱伸手勾了勾跳蛋的牵引线,持续抚慰着小阴蒂的玩意被撇到了一边,此刻正歪歪扭扭地躺在宁宥仪的胯骨边上,依旧卖力地震动着。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宁宥仪就要攀上高峰。快感突然戛然而止,宛如坐过山车即将爬行到顶点,却在将要俯冲而下的一瞬间倒退回了原处。 “你行不行……?” 宁宥仪涌上了点脾气,开口的声音有几分怪罪,更多的是委屈。 手上捆绑着的领带让她上半身行动受限,她抬起腿正准备向程昱的腹部踹去,被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脚踝。 程昱并不气恼,因为她发起脾气的样子太过鲜活。双目圆瞪,脸颊微微红着的模样杀伤力实在是有限,但可爱非常。 “急什么?大周末的,天色还早。” 程昱随手拿了另一个黑色圆头的震动棒,握在手上拨下开关,房间内小跳蛋的嗡鸣瞬间被另一种更激烈的声响遮盖。 如预想中的颤栗并没有到来,那个黑色的棒头略过了少女柔软的腹部,先是亲吻上了宁宥仪粉嫩的乳尖。 震动的频率和力度过于强悍,胸前瞬间感觉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啃噬。快感堆积过了头,化成了尖锐的痛意,宁宥仪摇着头胡乱说着不要,用脚背轻轻蹭着程昱的腰,唤求宽容。 程昱一听到她说疼就移开了,俯下身含住了被磨得发红的乳尖,用唇舌轻柔抚慰着。 “哥哥…手…手也疼…放开呜呜呜让我抱抱你。” 柔软嫣红的唇瓣时不时吐出好听的话,程昱最受用于她的服软,亲了一下又一下。一边搅弄着她的小舌根用力含吮着,另一边伸手解开了宁宥仪手腕上的束缚。 她的全身皮肤都很细嫩,手腕被磨出了轻微的红痕,在房间昏暗的日光下更显骄淫。 “小仪流了好多水,哥哥一手都接不过来。想被插了是不是?嗯?说说看……最喜欢哪个姿势。” 宁宥仪被摁着手和程昱十指紧扣,听见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下流的话,与面上的骄矜正经南辕北辙。 偏偏这个人今天不知怎么地,徒生了十足的耐性,非要在每个环节都逼得她亲自开口,才肯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她向来心有反骨,此刻平缓下来了,便有了力气作恶。 程昱见宁宥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神情缱绻,眼中水光潋滟,像是有千万条丝线钩着他心口的锚。指尖离开后却伸手摸向了床的另一边,拿起了一个白色的纳入式按摩棒。 尺寸最大的那一只。 伸手轻轻一按,按摩棒便开始了动作,头部缠绵悱恻地扭动着,快速打着圈。宁宥仪不看程昱的神色,移到下身抵住穴口,一插到底。 冰冷坚硬的棒头在体内不留情面地横冲直撞,与层层迭迭的软肉亲密纠缠。另一处小小的棒头直抵小豆,内外一起掀起滔天的情欲。 程昱冷眼旁观地看着她在身下取悦自己,闭着眼春情四溢,贝齿难耐地咬住了下唇,却依旧泄出了无法抑制的呻吟。随后声响越演愈烈,变成忘情的叫喊。 下身有水液轻微溅出,淅淅沥沥地喷洒在程昱的腹部。粉嫩的软肉用力吞吃着白色的棒体,还赠予丰沛的汁液,供它顺利抽插前行。 他只低头看了一眼,立刻冷着眼将按摩棒抽出关掉,丢到了床下远处,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你真是个……什么东西都能让你舒服是不是?” 大手用力钳着少女小巧的下巴,宁宥仪咯咯地笑着,抬头亲吻着程昱的唇角。 下一秒便感受到黑色的震动棒再次贴了上来,还加大砝码被调到了最高档位,直直抵在脆弱的花户上。 程昱扶着早已硬得过头的性器一插到底,一进去便感受到了一阵令人窒息的绞紧,暗暗咬了咬牙。 “不是很有能耐么,什么都能吞。这就高潮了?宁宥仪,看着我。” 震动棒剧烈的刺激带来强劲的酸慰,只挨了不到两秒,宁宥仪就如风中落叶一般抖了起来。程昱有心要折磨她,一下一下用龟头大力碾过G点的位置,又直冲到底操弄着小小的花心,内外夹击着她的意志力。 同时刺激阴蒂带来的高潮绵长持久,她侧过头闭上了眼睛,哑着嗓子破碎地呜咽,眉头深深蹙起。 程昱感觉到深埋在她体内的棒身被炙热的水流冲刷着,刻意全数拔出停顿了一会。 龟头刚一离开穴口,便看到几股透明的水液喷射了出来,将深色的床单浸透出团团水渍。 没等宁宥仪弓起的背脊落下,热腾腾的坚硬便再次凿了进去,乐此不疲地玩着堵截游戏。一次次顶到她潮喷不止,水珠全陷落在他的腹肌上,浇得一片滑腻。再尽根没入,将剩余还未来得及淌出的黏液全堵了回去。 操干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宁宥仪双手无力地环抱着程昱的背脊,那里已经被她抓得一片狼藉。俯在她身上的人杀红了眼,仍在不知疲惫地大力进出着。 宁宥仪抓过了他的指节,轻轻摩挲着,软软地在他耳边呢喃:“不要了好不好……程昱……我真的不行了!唔救救我……” 大手终于移开了震动棒,生嫩的花唇抖如筛糠,已经被磨得发红。程昱用拇指扣着宁宥仪的下唇,低低地哄诱:“叫句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嫣红的唇瓣眷恋地含了含他的手指,又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宁宥仪眨着水光闪烁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向他:“……好哥哥。” “不是这个,你知道的。”好哥哥本人并不买账,又挺身用劲狠力操弄了几下宫口,赤裸裸地威胁。 宁宥仪心领神会,程昱指的是早上逗他时那句暧昧不明的语音。明明知道他想听什么,却咬着食指故作迷茫,慢吞吞地报了许多个答案,偏不让他如愿。 直到把人真的惹急了,从她身体里完全撤了出来,居高临下地跪坐在床上垂眸看着她,宁宥仪才笑了起来。 “想听我喊老公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变成事实。我才不会便宜除了未来丈夫之外的任何人。” “程昱,你是么?” 袖扣 凭借着即使被摁着操到失禁,也坚决不肯低头喊老公的壮举,宁宥仪成功于床第间找到了威风,在她和程昱的风流性事录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代价是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她都没能再听程昱说上几句话。 这个人直接在12楼扎根住下了,哪怕宁宥仪每天爬上楼好声好气地哄人,他的反应也始终保持一致。既不和她发脾气,也没真的不搭理她。 和当初宁宥仪追他的那段时间如出一辙。 不知不觉时间临近月底,初冬的凉意裹挟着江城树上的每一朵枝桠,程志康的生日近在眼前。 宁宥仪提前打了电话,询问宁羽送什么样的礼物会比较合适,却意外地听她提起程昱出差前就都已安排到位了。 不仅为宁羽整理好了出席生日宴的人员名册,以便她作为女主人有不时之需。还帮宁宥仪准备好了一副水墨画,是江城当地一个知名的大家亲笔作的,找人特意提了字。 电话里宁羽不迭地夸奖着程昱,说这个孩子真是懂事,做事妥帖还有分寸,听得宁宥仪脸上直泛起阵阵热意。 这几天程昱对她爱搭不理的,她还以为这个人早忘记了礼物的事,没想到却是已有准备。那当初还煞有其事地诓她大半夜出去买……真是的。 生日宴的当天下午,程家请了专业的造型团队为需要出席的亲属准备着装。 宁宥仪站在试衣间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那条酒红色抹胸鱼尾长裙,心里有些犯嘀咕。 “妈……这条裙子真的不会太夸张吗,程叔叔生日我穿得这么张扬合适吗?看着像是要去走红毯的。” 宁羽抓着宁宥仪的胳膊转了一圈,对自己的眼光越看越满意。她的身型窈窕,瘦而不柴,腰臀间的曲线尤其婀娜,最是适合这种掐紧腰身的裙子。 “这有什么的!年纪轻轻就是要打扮得靓丽一些。多好看啊,这衣服还衬肤色。” 宁宥仪见宁羽难得开心,整个人的气色都比往常好了许多,便没有再接着推拒,抱着裙摆和化妆师一起去做妆发了。 去化妆间的路上经过了另一道门,只匆匆一眼,宁宥仪恰巧瞥见了程昱穿着白色西装,利落挺拔的背影。 她扭头的那一刻,程昱正好抬眼对着镜子在调整领结,两道视线在镜中隔空相遇。宁宥仪看见程昱无声做了一个口型:很美。 她挑眉笑了笑,转头向前走去。 化妆师的水平精湛,没有在宁宥仪的脸上重施粉黛。只稍微打了个底,着重处理了眉眼处的妆容,高级又清透。又效率很高地为她卷好了头发,每根发丝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整个人看起来冷艳却不失风情。 做好了造型便只需等着开席入场,宁宥仪坐在休息室里扣着手机,百无聊赖。 房间里空无一人,大家各自都有事情要忙。只有她这个编外人员到时候只需露个面、串串场,便算完成了今日的任务。 放空思绪刷了好几条小猫干饭的微博,空气中宁静的氛围被三下敲门声打断了。宁宥仪闻声望去,程昱提着个小纸袋走了进来。 依旧是那件干净的白色西装,依旧是那个风姿出众、潇洒俊逸的人。 只不过他的领结与袖扣不再是前下在换衣间里瞧见的样子,都换成了与她礼服颜色相近的款式。 程昱站定在宁宥仪的椅子背后,伸手搭上了她裸露的肩膀。看见镜中两人同框出现的画面,宁宥仪突然萌生出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乍一眼看过去寻常无异,细节处却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倒像是专门设计的情侣装。 “特意选的领结?因为我的裙子?” 宁宥仪放下手机,从镜中与他对视。程昱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嗯了一声,眼中的情绪不明。 “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明显了呀,走出去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俩有一腿。” 她侧过头用指尖轻抚过暗红色的袖扣,故作轻松地打趣。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脸颊上打下一片暗影。 程昱面色如常,伸手从纸袋里拿出了一个丝绒的长方形盒子,放在了桌上。 “看出来又能怎么样?今晚来的人都是程家最熟悉的亲友,他们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宁宥仪伸手将盒子捞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便听见程昱又低低问了一句: “那些人不知道,我怎么合法听到自己想听的话?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们会有这一天?”语气里半是玩笑,半带真心。 房间里很快恢复了静谧,坐在化妆桌前的人指尖顿了顿,笑容渐渐淡去。 宁宥仪仰头看着程昱,撒娇般地眨了眨眼睛,试图与他平静地好好沟通。 “我只是觉得现在还没到合适的时机。今天是程叔叔的生日,你忙前忙后准备了那么多惊喜。到时候别弄得大家不愉快,是不是?” 程昱俯视着宁宥仪精致的面容,一颦一笑就像是他腕上的红宝石袖扣。 很美。她的耳环亮得有些晃眼,眼中的犹疑也是。 程昱点了点头,说了句“好”。没等她的指尖够到他的虎口,便移开了手臂,转头离开了休息室。 只可惜了,那抹殷红可以被缱绻地缠绕于领口,却不甘愿被囿困于他的世界,常驻停留。可以被轻而易举地悬挂于袖间,可他却清楚地知道,富士山无法被占有。 宁宥仪看着程昱转身离去的背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头有一处小小的角落,正在缓慢地坍塌陷落。 她伸手拆开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秀气的手链。款式大方素净,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只在卡扣处有个海蓝色的水滴型钻石吊坠,和先前被他换掉的那对袖扣,是同一个款式。 ———————————————— 最近忙得团团转,只能做到每天更新一章,宝贝们也可以囤一波晚点一起看。 我写东西很慢,也不想仓促地去赶进度。但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努力码字的!给大家鞠躬 生日宴 晚宴如期而至,宴会厅中人声鼎沸,四处摞满了香槟与红酒。 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在灯光的照射下光彩四溢,大提琴悠扬的声线绕过精致的烛台,又穿透来往宾客的发间,装点着秋冬的萧索。 宁宥仪站在宁羽身旁,一同招呼着许多程志康的亲戚旧友。全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防止自己因为过于无聊而失态,脸都笑僵了。 程志康作为今晚宴会的主角,身边自然少不了他人道贺。程昱一同站在宴厅的中央,风度翩翩地与形形色色的人周旋,举手投足间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宁宥仪隔着人潮远远望向他,他的西装上依旧别着那副暗红色的袖扣,只是摘下了领结,换成了另一条深色的领带。 明明结果皆如她所愿,心头却有些怅然若失。她转过了头,强迫自己不被缠绕于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 站着当了一晚上的人形立牌,宁宥仪终于等到宁羽被熟人拉去寒暄的时机,打了声招呼说出去透透气,重获了自由。 她穿过正厅向旁边走去,想去餐饮区拿块小蛋糕填补一下空荡荡的肚子。路过一块屏风刺绣时,恍然看见程昱身旁站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贺喻穿着一席白色的开叉长裙,站在几人中央,面容清秀,宛若出水芙蓉。 此刻她正与程志康热切交谈着,边时不时转头和程昱搭着话,谈笑风生。她身旁那个与程志康年纪相仿的人,大概率就是程志康的多年老友、兼贺氏企业的董事长贺执。 从宁宥仪的视角看过去,程昱和贺喻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毫无违和,堪称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她多瞧了两眼,自觉这般温馨和谐的气场是不需要他人打搅的。 于是端着布丁,又拿起烛台边一杯漂亮的鸡尾酒,在距离他们很远的一处拐角落座。 宁宥仪对着酒杯端详了几眼,莫名觉得杯沿上夹着的那颗小青柠有些碍眼,一时玩心大起,拾起它的屁股用力捏了捏。 酸涩的汁水瞬间在杯中爆开,又顺着杯沿缓慢落下,沉入冰块中。她在这种坠落中拾得了乐趣,自顾自折腾了许久。 直到有一只手轻轻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打断了她的动作。宁宥仪转过身去,发现贺喻独自一人站在她的背后,程昱和程志康已不在原处。 “宥宥,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了,我还怕认错人。”贺喻面带惊喜地开口,无比自然地打着招呼。 宁宥仪愣了愣,很快回神报以同样礼貌的笑容。 “好久不见啊。听说你从国外回来啦?” 贺喻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和宁宥仪放在桌面上的杯子碰了一下,臀部靠在桌边,动作随意地抿了一口红酒。 “是啊。我前阵子才刚回国。这两年在国外和许多朋友联系都少了,前两天听程昱提起,才知道你居然就是宁阿姨的女儿。” 贺喻的语气轻松,眉眼笑得弯弯的,似二月春风。似乎是看宁宥仪的表情略有些尴尬,没等她接茬,很快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哦你别担心,过去的事情我不会多嘴的。你们两个分开后还能和平共处,这挺好的。世间的缘分总是很奇妙,不是么?” 柔和的语调在嘈杂的宴厅中显得格外从容。贺喻伸手将额前的头发向后撩起,指缝穿过头顶的发根,仿佛只是在提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宁宥仪抽过一张湿巾,细细地擦拭着手指上的柠檬汁。指腹被摩擦出了些许红意,隐隐作痛。 她直视着贺喻的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是挺奇妙的。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宁宥仪伸手拿起桌上的另一杯香槟,和贺喻的杯沿碰了碰回礼,仰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空。 “今天晚上还有许多事要忙,我们下次再聊,别喝太多。噢忘了说……你的手链很好看。” 贺喻的视线从宁宥仪的手腕略过,指了指正厅的方向示意,提着裙摆身形优雅地走了。 宁宥仪和她挥了挥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对着手边的空杯渐渐沉默。 今晚贺喻要做的事情的确很多,她最想见的人,此时可不就在正厅里么。 - 晚风吹过湖畔,周遭寂静无声。 大多数人此刻都在屋里觥筹交错,他们前来并不是为了欣赏这一隅的风景。 宁宥仪闲适地靠在围栏上,指尖摸索着那枚海蓝色的泪珠,忘记了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 长长的裙摆被风轻轻勾起,飞扬出自由的弧度。路灯在她一侧脸颊上洒下暖黄的光,细密的睫毛、每一处发梢都在柔光里透明可见。 程昱走遍了宴厅的每个角落,都没能找到宁宥仪的半点身影,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好像误入这片天地的精灵,遗世而独立,一切风景似乎都不在她的眼中。 宁宥仪听见脚步声回过头,看见程昱正从桥边向她走来。回忆起今晚他与外人交谈时的泰然自若,感觉心口好似被轻轻挠了一下。 别人也能看到他这副模样么? 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脚步也不甚从容,走到她面前时甚至还在微微轻喘着。 贺喻显然对现阶段宁宥仪和程昱的关系毫不讶异。他是以怎样的心情与贺喻提起,他们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兄妹,又能在分手后“和平共处”。 当初分手后贺喻陪伴、安慰他的那段岁月里,她眼中的程昱,又是什么样子呢。 先前宁宥仪回到正厅时,宴会已经进入了尾声。她穿过拥挤的人群,一眼便瞧见了那个最耀眼的人。 程昱闲适地倚靠在窗边,神情有些淡漠,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贺喻依旧站在他身旁,嗓音柔和悦耳,侃侃而谈的样子大方从容。 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程昱捕捉到了那抹飞扬的红色。又见宁宥仪假装没看见自己,匆匆忙忙经过的脚步,微微勾了勾嘴角。 贺喻的谈话技巧娴熟,总能从程昱简短的回应中判断出他对不同话题的兴趣,再不着痕迹地续上话头。 在接连说了许久在国外滑雪的经历后,程昱突然转过头,神色认真地看着她说:“你刚刚问我什么?” 他的表情太过自然,自然到贺喻精致的笑容就那样冻在了嘴角。 宁宥仪竖着耳朵坐在不远处,便是在这个瞬间没忍住笑出了声,转身走向了门外。 兄妹俩感情真好 “冷不冷?” 程昱走到宁宥仪的跟前,见她小巧的鼻头被风吹得微微发红。入夜气温寒冷,即使他穿着长袖也觉得风有些凛冽,更何况此刻宁宥仪正赤裸着肩臂。 宁宥仪将手肘随意地向后靠在栏杆上,目光幽幽地打量着程昱。眼神中似是有话要说,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她的得体没有坚持住太久。 因为面前的人站定与她对视了片刻,忽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脸颊,让她的嘴嘟成了小鸡仔,又飞快地倾身吻了一下。 宁宥仪还没来得及挣扎反抗,程昱便已经将手松开了。寒冷的感觉骤然减弱,是他将沉沉的白色西装套在了她的肩上。 “你怎么也有闲工夫出来晃悠?不是有很多事要忙吗。” 她避开程昱的目光,垂着头专注地抠着指甲。腕上的手链随之滑到小臂中央,在路灯照耀下被映衬出星星点点的光。 程昱瞥了一眼,眉头松动了一些。也许是因为礼物戴在她的手上如预想般好看,又或者是为她表现出来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拧巴。 “是挺忙的。但这里风景不错,回忆也很珍贵,值得忙里偷闲多来转转。” 宁宥仪闻言抬起了头,见他眼神轻佻,似是意有所指。转过头朝着他看的方向望了望,脸霎时红到了耳根。 先前带她来庄园参观的那个夜晚,程昱就站在不远处的围栏前,把宁宥仪压在身下翻来覆去地操弄到月亮打烊。 此处白天有许多客人来往经过,但无人会知晓,宴会主人名义上的一双儿女正暗度陈仓,曾在这里彻夜荒唐。 宁宥仪手动屏蔽耳边听到的浑话,羞愤交加,蹬着细细的鞋跟用力踩了程昱一脚。 被花拳绣腿攻击的人面不改色,伸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将人搂到怀里,又向下在她的屁股上用力地招呼了一巴掌。 “晚上吃东西了没有?” 前下在宴厅里见到她的时候,她正低头伏在桌前发呆,手边摆着两个已经空了的杯子,一副气吞山河的架势。 生日宴主要就是贪图一个热闹,今晚席面上准备的酒度数都不高,但宁宥仪酒量不好,稍微一喝多就必然嚷嚷着胃疼,空腹更是。 “别老动手动脚的。与其在这里盘问我吃了些什么,不如回去听美利坚滑雪往事。要我帮忙唱一首let it go助助兴吗?” “也不是不可以……唔,别掐腰。回去再玩。” 程昱双手并用地抵挡着袭击,靠近在她耳边语气严肃地说了一句:“嘘,有人。” 下一秒就见宁宥仪像鸵鸟一样将头埋在了他怀里,还做贼似地揪住了衬衫的领子,整个人缩成一团。 空荡荡的步道上有飞鸟扑腾而过的回响,程昱抚了抚宁宥仪毛茸茸的后脑,嘴角越弯越高。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也意识到了这个似乎人又在诓她。却也觉得站久了有点累,于是懒得将程昱推开,仰着头轻轻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胸膛上。 宁宥仪在程昱的怀里与路灯玩着捉迷藏,搂着他的腰左摇摇右晃晃。看晃眼的灯光不时被他高大的身影悉数遮挡,又偶尔露出一角倾泻而下,将她的世界变得忽明忽暗。 程昱很有耐心地看着她不厌其烦地折腾,忽然掌心被指尖轻轻挠了一下,痒意透过指缝渗透到了心中。 他反手扣住了作案工具,俯下身与她额头相抵,又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询问:“之前在酒吧你唱的那首歌是什么?” 不知怎么的,在被勾弄掌心的那一刻,程昱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晚宁宥仪在台上吟唱的模样。那首歌曲调缠绵幽怨,他始终觉得似曾相识。 “想不起来了?行吧,那你就永远也别记得了。” 宁宥仪笑嘻嘻地看着他,转身灵活地从他怀里逃脱,撩着头发风情万种地走了。 于是程昱直到七老八十、一命呜呼的那一刻,都没能得知那首歌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宁宥仪拖着裙摆逆着晚风行走,与墙边装点的每一朵月季交换笑容。并不惧怕穿过昏暗的长廊,因为知道有人一直在她身后。 两年前的某个盛夏夜,宁宥仪的生命中随机掉落了此生她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画面。在霓虹灯下,程昱逆着光对她说:“很晚了,送你到南校门口。” 街边那间书店正播放着一首老歌,歌里唱着: “与他再爱几公里 当这盏灯转红便别离 任凭天气决定我生死 ……” 再悲怆的曲调又怎么能抹杀得了心动。 - 宁宥仪回到宴厅时,已有许多宾客陆续离席。三三两两的人零星分散在各个角落,不似离开前那般人声鼎沸。 宁羽正和几位妯娌闲话着家常,看见宁宥仪披着程昱的外套走来,随口问了一句哥哥在哪。 宁宥仪随便找了个理由掩过,只说觉得有点冷,向他借了衣服。转头便看见程昱从门口走了进来,神态自若,丝毫不见慌张。 她刚心虚了不过两秒,待看清他的神情后,心下便猛地一跳。前下在室外没注意看,她的口红似乎蹭到了程昱胸前的衬衫上。 程昱越走越近,看见宁宥仪疯狂朝他使着眼色,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也不过刚和他分开了几分钟,这个人至于想他想到这样狂热地抛媚眼吗? 直到看见她朝他小跑了过来,途中飞速脱下了外套,又动作利落地一巴掌将衣服拍在了他的胸前。 程昱来不及反应,便听见宁宥仪嗓音嘹亮地喊了一声:“哥哥,你衣服上沾到了番茄酱!好丢人,快穿上。” 身后的几位长辈们见状哄堂大笑,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着年轻人果然爱打打闹闹,兄妹俩的感情真好。 —————————————— 是哪个小天使在微博上推了我的书啊! 本来今天心情很糟糕,随手搜了一下关键词,瞬间被治愈了。还看到了很多盗版(狗头 尿床了会被骂的(h) 乘车回到天海公寓时,夜已深了。宁羽招呼着让两个孩子都留下过夜,等明天吃过午饭再走。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宁宥仪没有推拒,留宿在了程昱斜对角的那间客房。 上楼洗漱完后,宁宥仪换上了客房内的备用睡衣,昏昏沉沉地躺倒在了床上,感觉每根骨头缝里都浸透着疲惫。 强打了一整天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她将手机丢在一旁,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间,宁宥仪感觉自己迷失在了一片森林里。穿过层层迷雾,有朦胧的阳光穿透树荫,将微光洒在刚下过雨的草地里。 清冷、潮湿、不着边际。 松柏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她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无从捕捉。由远及近,似乎有人在呼喊着她的名字。宁宥仪挣扎着想要回头,四肢却好似不听使唤,如灌满了水泥一般沉重。 直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蹭上了她的小腿肚,像条尾巴一样,从她的脚踝向上兜圈缠绕,直伸到了大腿根。 被触碰过的地方又麻又痒,似乎还有微微的潮湿,她躲了一下,换来了更紧迫的追逐。尾巴尖戳到了她双腿之间,一下一下扫过敏感细嫩的穴口,掀起层层颤栗。 她在颤抖,伸手想拽住作恶的源头,手腕却被牢牢地禁锢了起来,无从解脱。低头一看,有一只小狐狸钻到了她的身下,来来回回兜着圈子。 宁宥仪朝着它勾了勾手,想诱它过来摸一摸蓬松的尾巴。小狐狸听话地走到了她面前,将尾巴递给了她。 手指触碰到绒毛的一瞬间传来了尖锐的刺痛,她瞪大了双眼,原来那并不是狐狸,而是一只成年了的刺猬。 感官越来越沉,身体却越来越轻。太阳在奔跑,溪流在决堤。在伸手即将碰到云端的那一刻,梦醒了。 宁宥仪睁开双眼,发现此刻她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大敞着双腿。胸前的扣子被悉数解开,睡裤也不知所踪。 梦中的那只刺猬正埋头在她腿间,将舌头伸进不住流着水的穴口,大力勾弄。 眼前有白光乍现,宁宥仪掩面颤抖,快感瞬间攀到了巅峰。低低呜咽出声的那一刻,她听见了对面传来同样有些喑哑的嗓音。 “浪成这样……” 程昱从她腿间离开,向前俯身含住了光裸的小乳尖,用力地吸舔着。宁宥仪手指穿过他的发间,侧头闭着眼还在小声呢喃着:“刺猬…唔…尾巴给我…” “给什么?” 程昱双手撑在她的耳边,凑近了些听小猫似的轻哼。又听见她断断续续地喊着“小狐狸…要摸摸。”他嗤笑了一声,是醉了还是梦没醒呢。 宁宥仪终究还是摸到了尾巴。很硬。 她在梦中陷入情潮的样子太过勾人,顶着一张潮红的小脸,牙齿轻轻咬着下唇,时不时溢出几声让人头皮发紧的闷哼。 程昱忍了许久,就想看看到做什么地步她才会发觉。没想到这个人没心没肺地很,差点要被操进来才微微有转醒的迹象。 一阵气恼涌上了他的心头,怎么能睡在哪里都这样无知无觉?于是嘴下毫不留情,叼着嫩嫩的乳尖用力咬了一口。 疼痛让宁宥仪彻底清醒了过来,被酒劲冲昏的头脑也蓦然变得清晰。 她下意识地挥手抵御着危机,于是凌晨一点钟,程昱在自家楼上收获了人生中第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一声太过清脆,以至于宁宥仪自己都被吓得抖了一抖。她看着程昱左脸上微微发红的印记,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心虚地手脚并用连连往后缩,还没等挪两步,就被程昱两手拽着屁股大力拖回了原处。宁宥仪看见他抬手朝她脸颊的方向伸了过来,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又过了好几秒,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再度睁开眼,发现程昱将手落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低低的声音落在耳边,如羽毛滑过山丘。 “怕成这个样子,梦到了什么?” 宁宥仪看着他温柔的目光,梦中见到狐狸的画面好似在现实中被复刻。 程昱黑色丝质睡衣的领口低垂着,给她提供了便利,能轻易地将内里的风光一窥到底。隆起的喉结像是线条利落的山峰,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出了撩人的弧度。 她有些眼热,这不是男狐狸精是什么? 胸口突然被毛茸茸的脑袋挨着蹭了蹭,程昱垂下眼眸,探究地俯视着宁宥仪。下一秒敏感的喉结又被她细嫩的指尖所擒获,一来一回地轻轻抚摸着。 “锁门了么?” 宁宥仪吻上他的下巴,问得不太诚恳。以为答案显而易见,无需特意过问。 却听见程昱哂笑了几声,含着她的耳尖语气玩味:“我待在自己家的房间里,为什么要锁门?” 铺天盖地的清冽气息在宁宥仪的世界弥散开来。她终于明白了梦中无处寻觅的松柏气味,究竟源自何处。 滚烫的吻和有力的手一同重重落下。她听见了船翻的声音,又看见了自己被抛在海浪里的身影。来不及恐惧,情欲和爱意已优先抵达。 宁宥仪握着程昱的手送到自己身下,舌尖与他的唇瓣相互纠缠,只觉得怎么吻都不够解渴。又抬起腰,将浑身上下最脆弱的一处角落蹭送给他的指尖讨伐。 程昱吻着她好看的眉眼,如宁宥仪所愿摸到软肉深处,手指微微勾起角度,对着关键处用力碾压。又在她即将忍不住叫喊出声的那一刻,再度封住了她的嘴唇,将激烈的呻吟悉数化解成了难耐的闷哼。 宁宥仪微微偏过头,喘息着伸手摸了摸程昱的耳朵。 “哥哥,爸爸妈妈都在家,尿床了会被骂的。这件睡衣能不能借我用用?” 很乖(h) 程昱没忍住笑出了声,觉得她可爱得有些过分。 “宝贝,尿床了只会被夸的。” 却还是依宁宥仪所言,单手将睡衣脱了下来,垫在了她的屁股下头。又顺便亲了一下冒出头的小花蒂,发出一声啵的声响。 硬得像铁的下身抵在湿润不已的花唇上,一下下来回拍打着,激出羞臊的水声。欲望如泄了闸的洪流,程昱忍耐到极限,低头吻住她,向前挺身而入。 这一下力度太过强劲,勾在他腰两侧纤长的腿被撞得抖落了下来。床铺发生了一声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 黑夜放大了脑海中的每一根神经,宁宥仪紧张得瞬间绞紧,两只手无措地推脱着程昱的胸口,下身缩得更起劲,夹得他皱了皱眉头。 程志康和宁羽的主卧就在楼下,虽然这个时间点大概率他们已经休息了,但宁宥仪心中有鬼,依旧害怕异常的动静会把人吵醒。 毕竟今晚就她和程昱两个人住二楼,如果不小心被发现了,是谁干的好事根本都无需猜测。 层层迭迭的嫩肉争先恐后地拥了上来,柔情蜜意地吮吸着侵略而来的性器,缠人得要紧。程昱食髓知味,再无法停下掠夺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大力顶弄着。 胯骨撞上少女细嫩的臀瓣,有节奏地将软肉拍打出一圈浅红。肉体碰撞与床架摇晃的声响高低错落,暧昧无章。 “太吵了……别插那么重。” 身下的人抱着他的手臂,细声细气地恳求着,慌张的神情好不可怜。程昱低下头在她的脸蛋上亲了又亲,似抚慰,又似餍足。 “怕被听见?”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人眩晕,宁宥仪没来得及回答,便被程昱端着屁股抱了起来,走到了床下。 轻盈柔软的身躯被他稳稳地托着,一下一下向上抛弄,在宽阔的卧室中来回行走。性器头部每每即将要离开穴口,又随着重力在她下落时狠力挺进,直到含根没入,溅出溢满的淫液。 今晚程昱眼看她穿着一席红裙在宴厅中游走,如烈火般乖张灵动,又似玫瑰花瓣在银河中坠落。 怪她美得扰人心智,偏偏又不自知,他心头燃起的欲火一整晚都没有浇熄过。想将她牢牢摁在身下一遍一遍地占有,想看她双目失神,破碎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玫瑰理应赤裸,而她只能是他的。 甬道被插软了,心也很难再硬起来。宁宥仪松开咬在程昱肩膀上的贝齿,轻轻舔弄着渗出血的牙印,又歪过头靠着他的肩窝,被顶弄得直发抖。 她忍得辛苦,不知道先前哪句话刺激到了他的神经,这个人凿进她身体的动作仿佛铁了心要把分寸全部抛开,将自己嵌进她的灵魂。 程昱扭头执着地寻找着宁宥仪的眼睛,逼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但凡她的视线稍微移开一点,便会收获一顿如疾风骤雨的暴操。 “为什么不肯看着我?宝宝,说,你是在被谁操。” 软肉随着大力抽出的动作被微微翻搅出来,很快又被尽数塞了回去。盘旋着筋脉的肉根一下一下抵到内里最深处,将细窄的穴口撑到近乎透明。 “……哥哥。” 情欲到了最深处是委屈。泪水逐渐蓄满了眼眶,被宁宥仪仰头极力忍耐着,却终究还是如断线珍珠一般,顺着眼角滑落。 “哥哥能这样操你么?嗯?谁家妹妹张开腿这样被哥哥干的。” 连绵不绝的追问在耳边回响,即使闭上眼甩开头也无从躲避。宁宥仪勾着程昱脖子的手臂渐渐松了下来,再没有力气抵御从下身弥漫到每一寸神经的快意。 淅淅沥沥的水液从穴口喷溅而出,洒在浅灰色的瓷砖上,持续了近半分钟都未停歇。宁宥仪无力地向后倒去,程昱托住她半裸的背脊,将她抱到了门前,又转过身放下。 他让宁宥仪光着的小脚丫踩在他的脚背上,从身后扶着细软的腰肢,再次贯穿了她。 “别哭……能吃得下,你喜欢的。” 楼下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响动,有倒水和杯子触碰台面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宁宥仪伸手用力捂住了嘴,连呼吸都一同屏住,感觉末日在背后敲门。 程昱将她的头扭了过来,扣着下巴与她深吻,更加用力地捣弄了几十下花心,终于在她一阵阵的痉挛和瑟缩中达到了极致,肆意埋在她体内释放了出来。 - 第二天醒来时,程昱已不在床上,身旁的位置却留有浅浅的余温。 昨天夜里他将人逼过了头,事后宁宥仪低头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地去浴室里锁门洗了个澡,没有再分给程昱一个眼神。出来时也径直钻进了被窝里,不管他在做什么,直接拍暗了台灯。 直到过了许久,浓重的睡意再次占据了脑海,她在迷迷糊糊间感觉炙热的胸膛又贴了上来,从身后紧紧将她靠牢。 熟悉的怀抱功效如同安眠药,她在睡梦中忘记了龃龉,下意识地翻过身往程昱怀里蹭,还发出了小小的闷哼。 闭着眼的宁宥仪没能看见,程昱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宛如对待稀世珍宝。 宁宥仪慢吞吞走下楼时,宁羽正陪着程志康看生日宴上收到的贺礼。五花八门的物件被摆放在客厅里争奇斗艳,看得人眼花缭乱。 “小仪睡醒啦。来,叔叔正好看看你送我的小礼物。” 程志康将礼盒拿了过来,拆开包装精致的卷轴。看见里面装着一副挺拔遒劲的青松图,右侧提的字走笔飘逸,如行云流水,他一眼就猜出是那位有一面之缘的江城名师所着。 礼物直直送到了心坎上,程志康对宁宥仪送的字画赞不绝口,又问她是怎么得知自己喜欢那位名家的作品。 宁宥仪愣了一下,刚想诚实告知其实是借花献佛,沾了程昱的光。却听见他抢先一步回应了父亲的问话。 “小仪对您的生日上心,许久前就开始和我打听了。我哪有不透题的道理?” 程志康听完哈哈大笑,欣慰地拍着宁宥仪的背连连称是,又直夸她乖巧懂事。宁宥仪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感觉脸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她侧过头悄悄看了程昱一眼,发现这个人面色如常,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在程志康和宁羽转身去书房安置字画的下一刻,伸手摸了摸宁宥仪的头。 又低低地说了一句:“嗯,很乖。” 聂为 贺喻回国后,程贺两家的交集比起以往更增添了不少。各种公事交流、私人家宴接踵而来。 宁宥仪对那些需要交际的场合向来没什么兴趣,找了许多理由推拒,宁羽没有强求。 她常常能从江城本地的媒体报道中看到贺家产业的动态,偶尔夹杂着程氏参与合作的消息,对此宁宥仪的内心并没有多大波澜。 或许是冥冥中已有预感,有些事情的发生无从避免,程贺两家迟早会走到密切交融、息息相关的那一天。 叁月初,江城萧索了一整个冬季的景象,悄然在几阵迎面而来的春风中被颠覆。万物复苏,周而复始。 宁宥仪在工作室里接到了宁羽打来的电话。 她说过几天程志康和贺执相约去打高尔夫球,宁羽会跟随前往,希望宁宥仪能一同赴约。因为贺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也是这个高尔夫球场的主人聂为,此次也会一并出席。 “贺氏集团的接班人不姓贺吗?这个聂为是什么人?” 宁宥仪躺在程昱的大腿上,闲适地翻着手边的杂志,将白天宁羽在电话里说的内容复述给他。 程昱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盯着她眼下那颗小泪痣略微思忖了一会儿,像是在斟酌着该如何解释这有些复杂的关系。 “贺家本来有一个长子,名叫贺寻,四年前车祸意外去世了。聂为是他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贺叔叔战友的孩子,一直都在贺氏集团里跟贺寻搭档合作。” “所以贺寻死后他们就把公司交给了一个外人吗,那贺喻呢?” 宁宥仪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贺家竟然就这样选择了把上亿的资产拱手他人,难道血缘的隔阂这么轻易就能被打破吗?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特立独行。 程昱见她歪着头大惊小怪的样子,哂笑了几声,伸出食指逗小孩一样刮了刮她的鼻子,被宁宥仪抬头咬住。 没过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一些,只语气平常地说了句:“都是一家人。” 宁宥仪将程昱的手松开,起身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使出浑身解数要求他陪自己一起去赴约。 她本来就有点社恐,明知道这不是场简单的聚会,大家心里都各自打着算盘。 以她的耐心和智商,如果没有程昱在场,也许刚没过几分钟,宁宥仪就会烦躁到把场面搞得一团糟。 用尽浑身解数磨了他一晚上,程昱的反应却始终不咸不淡,看起来对高尔夫球场意兴阑珊。 直到宁宥仪双手插着腰站在他面前,眉目冷酷地下了最后通牒: “程同学,请你想好了,这次我妈可是拽我去相亲的。如果你坚持不服从组织命令的话,去的时候我是一个人,回来是不是会多带个对象,那就不一定了。” 效果立竿见影,程昱终于点了头。 下场是宁宥仪被摁在窗台边,一晚上被迫亲手拆了足足半盒具有发热功效的避孕套,悉数用在自己身上。 程昱每操她一次,就覆在她耳边细数一条聂为的爱好,阴阳怪气地让她提前了解好相亲对象,别闭卷上场。 这场补课一直持续到下半夜,直到宁宥仪绝望地捂着耳朵,下身热到快要化开,睡眼朦胧间还怀疑自己是只行走在沙漠中的骆驼。 - 星期日的早晨,宁宥仪被迫起了个大早,乘车一上午来到了郊外的私人高尔夫球场。 宁羽在她耳边千叮咛万嘱咐,说今天一定要抓住机会和聂为好好熟悉。一路上又滔滔不绝地夸赞着对方的优点,听得宁宥仪的耳朵都起了茧子。 她心知肚明,宁羽对聂为的重视,无外乎是因为贺家很有可能和程家结为姻亲。 程志康曾在私下里多次表达过,希望程昱和贺喻好好相处,早点把关系确定下来。如果宁宥仪也能和贺家继承人走到一起,宁羽便算彻底地与程贺两家绑在了一起。 推出去的是一个便宜女儿,收获的是康庄大道、黄金万两。怎么看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宁宥仪一路上都始终保持沉默,侧头一言不发地盯着车窗外的后视镜,看见程昱的车稳稳地行驶在后头,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段时间里许多被她刻意忽视的事实和情绪,一股脑全涌进了脑海。 程志康和宁羽的婚姻关系、程昱作为独子身上背负的责任和期望、贺喻对他昭然若揭的喜欢。 一切蛰伏着的矛盾从未消失过,只是因为宁宥仪始终觉得未来太遥远,以后会怎样无从得知,便从来没有正视过心中的欲望。 她潜意识里觉得,一切都会像层层堆迭的乐高一般,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时刻,因为抽走一块小小的零件,轰然倒塌。 于是私心想着,偷来的快乐能维持久一点,再久一点就好了。 和程昱的回忆就像是维尼熊罐子里的蜂蜜,宁宥仪紧紧地揣在怀里,时不时地偷偷上尝一口,便能假装瞧不见远处被爱意遮住的乌云。 只要不期望所筑的高楼能冲破天际、到达云端,便永远不会有黄粱梦醒、大厦倾颓的那一天。 “到了。” 车被停在了一处围栏前,司机提醒的话语打断了宁宥仪渐行渐远的思绪。她随着宁羽走下车,目光所及是一整片开阔的平原。 阳光洒在绿茵草地上,投注下热切的吻。每一处细小的露珠都被照得闪烁着微光,在晨雾间无处躲藏。 远处有涓涓细流蜿蜒环绕,沿边歪着几片芦苇荡,随着微风吹拂折下了腰。 “宁宥仪,过来。” 她转过头,看见程昱拿着一个小饭团,整张脸都因为起得太早,又开了一路车散发着浓浓的煞气。 没办法,人是她非要喊来的,小饭团也是昨夜迷迷糊糊时她点名要求今早要吃的。 宁宥仪叁步并两步狗腿地跑了过去,表情讨好地晃了晃程昱的手臂,仰头盯着他看。对方丝毫没有领情,伸手用力捏着她的脸颊,将早饭不甚温柔地塞了进来。 ———————————————— 江城日报: 3月2日早晨,一起着名的小饭团打人事件在江城某处高尔夫球场发生。当事人宁女士愤怒地表示,涉事人态度恶劣,情节严重,她会积极地寻求法律援助。 等不到的人 程志康从车上下来时,看见两人离得有些远,一个鼓着腮帮子神情委屈,另一个脸臭得就像个活阎王。 他伸手一巴掌拍上了程昱的后脑勺,将阎王硬生生强制开机,彻底弄醒了。 “臭小子,别老欺负小仪。” 程昱绷着嘴角嗯了一声,宁宥仪彻底开心了,走在平地里都心情愉悦地想蹦达两下。 贺家一行人早已提前抵达了球场,经理客客气气地对程志康喊着程总,将几人迎接到了贵宾室。 除了此前在生日宴上见过的熟悉面孔,宁宥仪越过满屋子人,很快注意到贺执身旁那个西装革履、身形高大的男人。 聂为长得倒是颇有气质,五官深邃、脸庞线条利落,有几分混血的感觉。只是眉目清冷,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时候,额头上仿佛贴着个大大的“请勿打扰”标志。 贺喻站在他的身旁,两人正不知道在交谈着些什么。宁宥仪极少看见温柔贤惠的贺喻露出那副冷淡的神清,看向聂为的眼神也有些不耐。 倒像是仇人一般。 她瞬间脑补出了义子与真千金争夺巨额家产的十八集连续剧,将他俩之间的刀光剑影悉数捕捉眼里,先前的困倦一扫而光。 贺执上前温和地问候过在场的几位小辈,热情地招呼年轻人们换衣服先进内场,都不要那么拘束。 宁宥仪回头看了一眼宁羽,她站在程志康的身旁,示意让她和贺喻先行一步。 更衣室中,宁宥仪和贺喻背对背站在两侧的储物柜前。空荡的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拉开柜门吱呀的响声穿梭在两人的鬓间。 宁宥仪沉默地换完了衣服,刚想转身出门,回头时不经意间看见了贺喻穿着运动内衣,近乎赤裸的上身。 久经人事的她很快嗅出了点暧昧的气息。对方光洁纤瘦的背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印记,腰间也微微泛着青,隐隐能看到指印……显然是战况激烈。 贺喻似乎是注意到了热切的目光,转过头看见宁宥仪一脸诧异,眼中写满了疑惑。她面不改色地将衣服穿上,又大方地朝着宁宥仪笑了笑。 “唔……好几天了还没消。那天晚上喝了点酒,玩得有些疯,没收住手。” 语气十分坦然,顺理成章到宁宥仪愣了一下。又听见她很快补充了一句:“噢,不是和程昱。你别误会。” “你不是喜欢程昱吗?为什么……” 宁宥仪将衣服塞进柜子里,还是忍不住开口发问,话说到一半又在嘴边咽下了。毕竟贺喻目前是单身,无论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无从指摘。 只不过还是有些好奇,她看起来对程昱死心塌地,大有一副非他不嫁的架势,为什么又能和别人做这种亲密的事。 贺喻将长发挽起,指缝穿梭在发间,随意地扎了一个轻盈的马尾,语气自如地回答宁宥仪未说完的疑问。 “在和他确认关系之前,我不会一厢情愿地为他放弃这部分自由。人活着嘛,及时行乐才是最要紧的。” “就像程昱和我说过,他的心里有一个等不到的人。我不介意他此刻心里爱着谁,毕竟每个人都有过去。我喜欢的是所有经历完整拼凑起来的他。只要结局和所想的一致,其他事都没那么重要,你说是不是?” - 广阔的球场上人烟稀少,宁宥仪和贺喻入场时,聂为已换好衣服在挑选球杆。 看见两人走过来,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叁月的江城还有些倒春寒,宁宥仪瞧着那张冻得像冰块一样的脸,感觉周边的气温又下降了几度。 贺喻说的话始终隐隐地缠绕在心间,宁宥仪坐在一旁调整着鞋带,有些心不在焉。 倒不是为了贺喻坚信最终会与程昱走到一起的笃定。事实上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宁宥仪都发自肺腑地欣赏她。大方坦荡,骨子里浸透着的那种洒脱和自信,很难让人不喜欢。 让她难以释怀的,是程昱所说的那句“有一个等不到的人”。 这段时间以来,程昱曾有意无意地多次提及,想和家里坦白他们俩的关系。希望有一天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宁宥仪身旁,当着众人的面牵她的手。 却又都在她的沉默和犹疑中明白了,那样的未来,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想抵达。 宁宥仪自认除了程昱之外,她再也无法像爱他一样,倾心于世界上任何一个人。 只是程志康对子孙的盼望、宁羽对这段婚姻关系的重视,都让她脚步迟钝,难以向前。 她已经毁过一次宁羽的人生了,还要再重蹈覆辙吗。她的妈妈会不会再次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拼尽全力付出那样大的代价,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 如果程志康得知当初让程昱意志消沉、萎靡不振的人就是自己,是否会怪罪她对儿子造成的伤害。又或是认为这般混乱的关系会让程家蒙羞,从前对宁宥仪施以的慈爱也将烟消云散。 宁宥仪生怕迈出步伐的那一刻,自己小心翼翼珍藏起的那一点点幸运,便会和既往的无数次一样,被命运收走。 她承受不起失去程昱的代价,因此一次次和他背道而驰。却总是忽略了,程昱也会失落。 他也会在得不到确切答案的每一刻,怀疑自我。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了球场上的平静。宁羽和贺喻挥手致意,又走到了聂为身前,语气热络地和他打着招呼。 还忙不迭地夸他挥杆的动作专业,让聂为教一教宁宥仪怎么打高尔夫,一边转头和她卖力地使着眼色。 宁宥仪松了松用力嵌在掌心里的指尖,起身走向前时心下轻松了许多。 她不该永远让程昱守在原地,也不该一味地让别人拖着她走。 昨天还没亲够? 程昱等一行人从更衣室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聂为站在宁宥仪身侧,目视远方示范着挥杆的动作,偶尔转过头讲解着什么。宁宥仪有模有样地学着,低头看着黑色的球杆,视线同样飘忽。 画面倒是和谐,毕竟两个人都身形出挑,相貌不凡。只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一个教得不怎么仔细,另一个听的也不太认真。 只有宁羽在一旁看得满意,笑容始终就没有从脸上消失过。 程昱远远就瞧见宁宥仪穿着一件露腰的短上衣,贴身的设计加倍彰显了胸前傲人的曲线。纤细紧致的长腿被毫无间隙地包裹在瑜伽裤下,紧翘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 待看清她身旁站着的人,又瞬时眯了眯眼。不过换个衣服的功夫,这就开始聊上了。打个球需要靠得那么近么?肩膀都快挨一起了。 手里的竿子被抽走的那一刻,宁宥仪才恍然地抬起头,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走神了很久。 没想到目光所及却不是聂为,而是另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程昱并没有说话,径直绕到了宁宥仪身后,握过她的手重新在球杆上抓牢。又将手心覆上她的手背,带着她一下一下地熟悉挥杆动作。 无论远看近看,都像是在环抱着她。 宁宥仪的背下意识地僵了一下,心砰砰地直跳。转头刚想看一眼程昱的表情,却刚好撞上他侧过头来。 柔软的唇瓣虚虚地擦过了他的脸颊,碰得不太真切,却痒入了骨髓。两人的身子皆一颤。 程昱用指尖挑起了宁宥仪散落在脸侧的发丝,轻轻帮她勾到耳后。再开口时带了点笑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专心点,昨天还没亲够?” 宁宥仪的耳尖红透了,娇娇地瞪了他一眼。 想咬他一口泄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操作。下意识地想挣开他覆在背后的胸膛,但想起贺喻说过的话,心里又不舍得再叫他难过。 程志康正在远处和贺执聊着生意,并没有注意到几个小辈的动静。贺喻在宁羽身旁的座位上,与她谈论着花艺,目光时不时飘向举止暧昧的两个人。 宁羽见贺喻许久没说话,顺着她望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程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和宁宥仪待在了一起。聂为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她连忙伸手招呼着,喊程昱过来吃点水果。待他走近后又把位置让了出来,交代他好好陪贺喻聊聊天。 把四个孩子合并同类项,安排得明明白白后,宁羽才功成身退地去找程志康了,把空间留足给年轻人们好好交流。 贺喻挑着眉看着程昱,目光中带着些玩味。真是有够急不可耐的,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按捺不住非得和人黏在一块。 程昱无视她脸上的揶揄,坐下伸手拿过一个橘子,开始慢条斯理地剥着。 修长分明的指节灵活地动作着,连白色的须络都摘得干干净净,一副很有闲情逸致的样子。只是目光依旧锁定在了远处那个刚掌握挥杆要领,正自顾自玩得正开心的人身上。 “我说……能不能有点出息啊?她可不像你这样黏人,把人逼太紧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贺喻搅弄着杯子里的咖啡,有些想笑,觉得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 两年前她曾偶然在宁宥仪的公寓附近碰到过程昱,那时聊起她才得知,在微信上因为养猫的爱好交流了许久的网友,正是程昱口中和贺喻提及过的女友。 她当下便对宁宥仪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性情并不热络的程昱,用那般温柔的神情讲起他们之间相处的小事。 在一次偶然的契机,贺喻和宁宥仪相约上门交易猫爬架。 第一次见面时宁宥仪就给贺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漂亮、敏感、易碎。 十一对着贺喻手里的猫薄荷玩具兴趣十足,围绕在她腿边转着圈圈,娇憨可爱。那时她眼见着宁宥仪虽然面上在强颜欢笑,眼中的失落却无处躲藏,好像全宇宙的灯都被熄灭。 在认识她以前,贺喻就曾在小区里多次见过这只小狸花猫,闲暇时还常常拿着猫粮去投喂它。动物而已,熟悉、亲近了,便会对人卸下防备。 宁宥仪却有趣得很,失魂落魄地对着贺喻说,十一好像不喜欢她。那副沮丧的神情,简直和当初躲在路口边的那只小流浪猫一模一样。 后来贺喻又遇到了程昱,打趣般地对他说起:“你女朋友说你家的小猫更喜欢我诶。” 他对此见怪不怪,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画面,低低地笑了几声。挑了挑眉故作郑重地说: “嗯,其实我也觉得十一更喜欢你。要不考虑考虑把它带回家养几天?我实在很难接受世界上有比我更让她喜欢的生物。” 说话的神情如同现在这般,眼里再容不下第二个人。心无旁骛、甘之如饴。 梦呓 程昱将剥好的橘子放在果盘内,橙黄色的橘瓣在日光照耀下像几轮弯弯的小月芽,剔透可爱。 他听到贺喻的话转过头,看见她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视线同样专注地望着远处的两具身影。语气幽幽地说:“家里养的小狗狗不省心,成天撒手没,少看着一秒都不成。” 贺喻嗤笑了一声,又见他低头继续着手边的动作,嗓音低沉地说了一句:“但我乐意。” 她眼中的笑意忽然就淡了一些,觉得有些没劲。 “程昱,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要让她在你和宁阿姨之间做一个抉择,她还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吗? 贺喻放下了杯子,注视着前方一块被喷泉浇湿得七扭八歪的草坪,温柔的面容下说出口的话却有些锋利。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和你的未来。当初你们分手分得那样决绝,现在又走到了一起,究竟她是因为真的爱你,还是只是想博得母亲的关注?” 宁宥仪转身拾起一只被打偏滚落的高尔夫球,余光瞥见远处休息区里程昱正低着头,和贺喻有说有笑。 这个人前脚还在这里抱着她你侬我侬,转头就去逗别人了,亏她还傻乎乎地在这里心疼男人。 她心头涌起了一阵愤懑,气鼓鼓地回到了原位。再度挥杆时动作都增添了几分豪迈,颇有一种和球杆玉石俱焚的架势,把身旁的聂为吓得虎躯一震。 丢个球怎么能气成这样?看起来倒不怎么像是想进球,而是想去杀人。 程昱抽过纸巾擦了擦手指,瞧见宁宥仪时不时回眸,装作不经意地瞥向他和贺喻,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的小动作不会被发现。 挥杆的动作也有些滑稽,像只活灵活现的胖河豚。 他随意地将废纸丢到垃圾桶内,起身垂眸直视着身旁人的眼睛,语气平淡地说: “贺喻,其实你知道的吧。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她只是为了博得家人的关注才选择和我在一起,我只会更心疼她。” “无论她选我或不选我,都和我爱她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说完便拿起了盘中剥好的橘子,脚步从容地向宁宥仪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眼见程昱将橘子一瓣一瓣地塞进宁宥仪嘴里,又伸手接过她吐出来的籽粒。两个人在远处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 脑海中又回忆起几天前,某个人指着桌子上的一排酒,问贺喻是不是喝完了这些她就同意不再给他使绊子,恶意干预董事会股东参与投票选举。 贺喻抬头看了看天气,好好的艳阳天,忽然就开始飘起了太阳雨。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疯子? - 晚饭时程志康和贺执都喝了不少白酒,两人都有些脸红脖子粗。 程志康酒劲上头,激动地搂着贺执的背,开玩笑让他将宝贝女儿嫁到程家来,还说绝对不会亏待了从小看着长大的贺喻。 贺执笑倒在椅背上,说了几句玩笑话,不置可否。倒是谦和柔顺的贺喻破天荒地接了茬,让程叔叔别老开这种不着调的玩笑,免得以后她找不着对象。 一桌人只以为是小女儿的娇羞情态,纷纷会心一笑,跟着打圆场。 只有宁宥仪转过头看着贺喻,发现对方此刻也正注视着她,神色平静。 她见贺喻伸手抬了抬杯子向她示意,仰头喝光了杯中晃荡着的红色液体,随后起身向席外走去。路过程昱时,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宁宥仪敏锐地发现,席间另一个沉默了一晚上的人,在贺喻离席后似乎便再无任何关心的事。只定定地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仿佛魂魄也被抽走。 夜里,一众人都下榻在了球场旁贺家所有的私人酒店里。 宁宥仪白天出着汗淋了点雨,入夜温差大又受了寒,吃晚饭时就一个劲地打喷嚏,整个人头昏脑胀。宴席一结束便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早早上床休息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用手轻轻地贴了贴她的额头,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发烧。 宁宥仪转了个身,下意识地抱住了手边的胳膊,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换来了更温柔的抚摸。 她感觉自己困到了极限,头重脚轻,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于是声音含混地开口呢喃着:“不闹了……程昱。今天真的很累了,不和你睡一起。” 小小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屋子里,如同尘埃被随风吹落在了地面。宁宥仪感觉到被她抱住的那只手僵了僵,很快又开始轻轻颤抖着。 她从漫长的沉默中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费力地睁开了双眼,花了好几秒眼前模糊的视线才慢慢趋于清晰。 天旋地转间,宁宥仪看见宁羽正坐在她的床边,神情复杂地望着她,脸色沉得如同冬日寒冰。 ——————————————— 不怕 错误 意识瞬间清醒,惊惧从指尖蔓延到背脊,宁宥仪猛地放开手,坐起身向后退到了床的另一个角落。 她避开宁羽的眼神,害怕从中看到层层迭迭的失望与厌恶。只双手环抱着膝盖,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床单上一处刺眼的花纹,肩膀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抖着。 “什么时候的事?”宁羽率先开口。语气冷静,没有夹杂什么明显的情绪。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划过,宁宥仪捂上了耳朵,却没能抵御嘈杂的声响。她耳鸣得厉害。 似乎是被她逃避的举动所激怒,宁羽伸手有些强硬地扯下了她的手臂,又厉声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和程昱是什么时候的事。” 宁宥仪眼看着宁羽因为薄怒脸庞微微胀红,举止也不似白天那般端庄稳重。记忆中那个与周延彻夜争吵、歇斯底里的身影又回荡在了她的眼前。 自六岁以来,宁宥仪有机会再见到母亲时,她总是光鲜亮丽的。背靠在一个又一个幸福富裕的家庭里,像一团五彩斑斓、却又无从触摸的幻影。 只有宁宥仪存在的时候,宁羽才会这般痛苦。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不偏不倚地从心头升起,旋即转化为了另一种安宁。 宁宥仪平静了下来,抬起头直视着宁羽的眼睛,眸中的畏惧渐渐消散。 “两年前。程叔叔口中所说那个甩了程昱,让他伤心难过了许久的人就是我。” 听到答案后宁羽愣了愣,短暂的诧异从她脸上略过,很快又恢复成了长久的缄默。心中隐隐的猜测被证实,许多模糊的细节霎时都清晰了起来。 同为J大的校友、程昱对宁宥仪过分的宠溺和纵容、两人超越重组家庭兄妹关系的亲昵、几个月前程昱打来的那通电话……一切线索并非无迹可寻。 去年深秋的某个傍晚,宁羽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接到了程昱打来的电话。 平时她与程志康这个儿子的接触并不算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逢年过节,程昱回老宅吃饭时才会见几面。 程昱性情温和,对待她也礼数周全。但宁羽能看得出来,他不过是维持着场面上的恭敬,实际上对于这个继母,骨子里更多的是无谓和淡漠。 对于程昱的主动联系,宁羽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欣喜。接起电话时却意外地听他问起了宁羽和周延的过去,还有宁宥仪的童年经历。 那时他在电话里说,宁宥仪似乎在许多时刻都会表现出一反常态的悲观,对身边的人和事也不具备基础的信任。 程昱小心斟酌着措辞,委婉地询问宁宥仪是否曾在幼年时遭受过什么打击。宁羽当下在电话里长久地沉默了,如同此时此刻。 “你觉得程昱真的爱你吗?” 房间里的沉默再次被打破,宁羽简短直接的质问像一根细长的针,直戳在了宁宥仪心头最痛的那个角落。 她的妈妈得知一切后,并没有询问为什么当初两人会分手,也不好奇后来他们又怎么走到了一起,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愤怒。 只是像陌生人一样,语气淡漠地质疑着程昱怎么会真的爱她。 就因为宁羽讨厌宁宥仪,当初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撇下,所以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其他人愿意爱她。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去年第一次来程家时你就见过程昱,当时为什么不和我说?” 没有得到任何预料中的回应,宁羽眼看着宁宥仪的脸色越来越差,没有继续追问两人之间的情感状况。只是依旧想知道为什么她不早点和自己坦白一切,在眼皮子底下整整隐瞒了她半年之久。 宁宥仪看着宁羽悲哀的神色,心中仅剩的最后一丝幻想和期待也被掐灭了。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你能为了我和程叔叔离婚吗?还是早点告诉你,当初就可以及时把我和程家隔绝开来,防止我再次毁掉你的美好人生?” 宁宥仪没能平静地把这段话讲完,没说几个字,声音就开始止不住地哽咽着。眼泪扑簌地砸在手背上,烫得像刚烙印的铁,痛得她指尖缩了缩。 宁羽看着床边小小的人失声痛哭的模样,难以置信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心脏好似被人狠狠地拽了几下,眼眶红得像泣了血,所有想说的话都梗在了喉咙中。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摸摸宁宥仪的头,被缩在床角的人误以为是想动手打她,害怕地躲开了。 宁宥仪半躺在被窝里,伸手紧紧地揪着被单,闭上眼睛断断续续地抽泣着。直到过了许久,说出口的话逐渐丧失了力气,再次变成了含糊的呢喃。 “一次还不够,你们要再把我丢掉一次才满意吗……” “医生说我很难有机会怀孕,无论是和程昱还是别人,我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连上天也觉得我的存在只是个错误,不想我再去祸害其他人的人生?” “为什么你和爸爸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把我生下来,又都不爱我。我活着是不是一个错误……妈妈。” - 宁宥仪再次睁眼时,天际已微微泛白。 她环视周围,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宁羽已经离开了。 墙上挂着的时钟指向凌晨五点一刻,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沉沦。宁宥仪走到浴室里,用冷水扑了扑脸颊,意识慢慢回笼。 回到床边,她伸手拿过手机拨通了程昱的电话。嘟了好几声后,电话被接通了。 “小仪?”那头的人嗓音嘶哑,说话的语气迟钝,似乎睡得有些懵。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宁宥仪没有立刻回答,心绪却很快安定下来。沉默了十几秒,她听见对面接着问了一句: “怎么了宝宝,做噩梦了?你在房间里吗。”背景伴随着一阵翻身下床的动静。 程昱刚套上衣服,想去她的房间里看看发生了什么,才摁下门把手就发现宁宥仪正光着脚站在他门外,脸上毫无血色。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他就被抵着胸膛用力地往里推了一把,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两下。 宁宥仪动作迅速地反手关上门,抬起指尖轻轻抚摸着程昱的脸庞,踮起脚将他吻住了。 操烂我(h) 宁宥仪吻得很急切,舌尖用力地舔抵着他的唇缝,索取着更深切的纠缠。 微亮的天光落在两人前行的脚步上,朦胧而轻悠。程昱伸手握住她柔软的腰肢,慢慢带着她向里走。 怀中的人抱他抱得很紧,小小的手死死地揪着他的袖子,仿佛身处在汪洋大海中,而程昱是她手边仅剩的一块浮木。 啄吻声不住地响起,程昱直觉宁宥仪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微微向后扯过头,想停下来看一眼她的模样。 紧密贴合的唇瓣刚要分开,立刻便被她执拗地堵了上来,不容许他有丝毫的退缩。程昱反客为主,指尖插入她脑后的发丝,把宁宥仪推倒在了沙发上。 轻薄的睡裙被堆积到少女的前胸,程昱埋头下去,吞吃得很温柔。粗粝的舌面来回舔过奶尖上的小孔,将粉嫩的蓓蕾覆上莹润的水光。 宁宥仪伸手用力攀扯着程昱的裤腰,将内里的性器释放了出来。内裤在来之前已经被她丢在了另一个房间内,此刻身下赤裸无物。 她伸手握住抵在小腹上的坚硬,很粗很硬的一根,烫得她手心缩了一下。又将龟头对准自己的穴口,试图抬起屁股直接全数吃进去。 还有些干涩的甬道紧张地闭缩着,牢牢抵御着外头的进攻,无论宁宥仪怎么尝试都无法成功捅进去。 她着急得将手指抵在了阴蒂上,用力地前后揉弄着,不出一会便将小豆周围揉得一片殷红。程昱伸手制止住了她粗暴的动作,扣住细微颤抖着的手,压到一旁与她十指相扣。 “宁宥仪,看着我。” 耳边传来的语气不容置喙,宁宥仪睁开眼,看见熹微的晨光下,程昱深褐色的瞳孔中映照着自己失神的面孔。 “不要我么?” 身下的人低低地开口,神情失落。 程昱在她眼睛、鼻尖上落下细密的吻,又向下含住嫣红的唇瓣吮了吮,与宁宥仪额头相抵。 “发生什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她依旧没有回答,只执着地弓着背将花瓣喂到性器嘴边,浅浅地插进去一点。穴口一张一合地用力收缩着,咬得程昱快要发疯。 他咬了咬牙,下颌线崩得很紧。移开身子俯身钻到她的腿间,将两条白嫩纤长的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有力的舌根直直捅进了阴道中,好像鱼尾在剧烈地扑腾着,与层层迭迭涌上来的软肉相互挑逗。宁宥仪叫得放浪,并没有收着劲,声音与以往隐忍着的呻吟毫不相同。 纤瘦的背脊抖如筛糠,她伸手拽着程昱有些刺挠的头发,难耐地泻出一股一股淫液,被肥厚的舌根悉数卷走。 舌头模拟着性交的频率,一前一后快速抽插,掀起滔天的快感。柔软的触感与性器并不相同,勾缠着内里每一处细微的神经,挑起灵魂深处的痒。 “唔嗯…好痒…要到了…” 小穴被插软了,吸得越来越紧。程昱感受到甬道里异常的收缩,含住肿胀的小肉粒卖力地用舌尖舔弄着,时不时重重吸上一口,拽着五脏六腑都一同陷落。 强烈的失重感如同乘坐过山车一般,心跳随着肉体共同沉沦,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 紧致的小穴里又被捣入了两根修长的手指,进进出出地插得飞快。指尖变换着角度大力抠挖着穴肉,堪堪不过两秒,宁宥仪的双腿就无力地垂落了下来,整个人像一只熟透了的虾子。 程昱拦腰把人抱到了床上,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地顺气。又伸手将宁宥仪搂过,紧紧地抱在怀里。 宁宥仪能感觉到程昱下身硬的像铁一样,直挺挺地戳着自己的大腿根,但却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舒服了?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了么。宝宝做噩梦了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宁宥仪不知道为什么程昱的欲望能硬生生地刹车,枪都已经上膛了,还有闲情逸致追问这些无足轻重的问题。却不知不觉热了眼眶,将脑袋深深埋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了劲瘦的腰。 “梦见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事情了,程叔叔气得想原地把我赶走,我妈觉得生我不如生一块叉烧,再也不想认我了。” 程昱被她奇怪的形容逗得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宁宥仪毛茸茸的脑袋。 “这么可怜啊……那我呢,梦里的我在做什么?” 宁宥仪抬起了头,与程昱四目相对,眼神中像是有钩子。她用指尖挑起了沉甸甸的肉根,兜着圈旋转着玩,被面前的人神情严肃地揍了屁股。 “梦里你在干我,插得我快尿了都没有停下,舒服得我回味到了现在。怎么样,考虑一下吗?” 危险在空气中蔓延,程昱哄着她恢复了情绪,早就已忍耐到了极限。他捏着宁宥仪的下巴,嗓音醇得像酒:“考虑什么?” 宁宥仪凑到他耳边说了几个字,如愿以偿地看到他瞬间变了神色,从容与理智全盘走失。 程昱伸手扶着宁宥仪的后腰,将她的身子大力摁到了自己胸前,气息不稳地非要她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宁宥仪摸着他的耳朵,亲了亲面前因为激动而绷得过紧的唇角,看着程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操烂我吧,老公。” ————————————————— 一晚上眼泪像兰州拉面一样满地滚。必须去看点小猫拉屎的视频冷静一下 有情饮水饱(h) 少女嫣红的唇瓣被磨擦得微微发热。程昱扣着宁宥仪的手腕,将人牢牢禁锢在身下,从开始的辗转舔弄,到近乎疯狂地撕扯啃咬着。 有血腥味从相互纠缠的齿缝中弥散开来,伤口被灌溉了情爱,逐渐变成了勋章。 宁宥仪在迷蒙间睁眼,看见程昱微微粗喘着,眼中翻滚着汹涌的情潮。语言在此刻显得太乏力,他心中明明有一万句话想说,最终却找不出任何一句能回应她伸手递来的爱意。 于是只徒劳地盯着宁宥仪的眼睛,试图看进她心底,证明这并不是一个他独自沉溺的梦。 “Jack,你在发抖。” 宁宥仪看着程昱低垂的发丝、微微颤抖的臂膀,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会有那么大的功效。脑海里突然涌上了某部老电影中男女主角春宵一度的画面,捧着他的脸脱口而出了这句台词。 程昱被她天马行空的脑回路整得怔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低下头将前额埋在了她的颈边,笑得颤抖不止。 直到宁宥仪都已经过了这茬,他还笑个不停。胸腔的共鸣透过薄薄的皮肤传递到她心口,震得有些酥麻。 “有这么好笑吗……?” 身下的人咬着尾音小声地开口,话语落在程昱耳侧,就像河岸边扬起的垂柳,无知无觉地挽着春风。 “没事,过一会就会好的。” 程昱止住笑意,叼起宁宥仪胸前浅黄色的裙边,向她下巴处抬了抬。圆润丰满的奶肉又再次重见天日,堆迭晃荡着。 柔软的奶尖偶尔轻轻蹭过坚实的胸口,明明嫩得要命,却似火柴擦过纸盒,在他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 短暂走失的欲望又敲开了家门,程昱埋头咬住粉嫩的小豆,在宁宥仪毫无防备的一刻抵着她直插到了花穴的最深处。 她前下已经到过了一次高潮,此时汁水充沛,下体随着性器大力捅入发出了一道淫靡的水声,被攻城略地时自己还在吹响着号角。 “好烫…怎么这么重。” 程昱眼见她侧着头娇气地呻吟,浅浅抽出一点,又加倍用劲地撞到了最里处。似是觉得还不够满意,又用龟头转着圈碾压着小小的宫颈,捣出浓稠的琼浆。 “不用力怎么把你操烂?受着。” 他抱起她的一条腿,插在宁宥仪的体内转了个身位,从侧面勾住白嫩丰腴的腿根一下一下地向上顶弄着。 黑黢黢的囊袋和粉嫩的馒头穴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对比。宁宥仪微微低下头,羞臊地看见自己身下的小嘴努力吞吃着肉棒,将盘旋着筋脉的粗长棒身全数淋湿。 “哈啊…碰到那边了…被操坏了…唔” 不加隐忍的呻吟被他用嘴牢牢堵住,只剩下含糊的呜咽。程昱听不得宁宥仪用这般放浪的语气吐出那些词汇,怕自己真的失去理智,疯到要将她捅烂为止。 肉体高频拍打的撞击声、咕叽咕叽被搅弄出的水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着。天色渐渐变亮,几抹飞霞缠绵在云端,像耳鬓厮磨间少女红透了的脸庞。 换了第三个姿势后,宁宥仪有些受不住地趴倒在了床上。她昨晚心绪起伏跌宕,本来就没睡上几个小时。此刻又被摁在这儿高强度运动了许久,感觉眼前一黑,胸闷气短地将头埋在了枕头上。 程昱感觉身下的人突然没有了动静,亲了亲她背上两个浅浅的腰窝,抽出身将人翻了过来。发现宁宥仪早已迷迷糊糊地昏了过去,此刻秀气的眉头正微微簇着。 程昱俯下身给她渡着气,又拍着她的背缓了好一会儿。 直到过了许久,宁宥仪感觉自己嘴里被塞进了一个纯度很高的黑巧克力。甜中带苦的气味刺激着味蕾,迅速在嘴里扩散开来,她才意识模糊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程昱正半跪在她身上,分明的指节慢条斯理地迭着糖纸。对上她幽幽转醒的视线,不仅没有丝毫愧疚,还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 似乎对在床上把她干晕了的这件事还觉得挺骄傲。 宁宥仪低血糖是一直以来都有的毛病,家里的各个角落几乎都备有各式各样的糖,进口的、国产的。 她对口味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偏偏程昱恶趣味得很,非要将各种味道的糖果对应上不同的做爱姿势。 薄荷糖是女上,因为刺激指数最高。草莓软糖是传教士,因为用这个姿势拥抱的时候,她的表情总是甜得不像话, 巧克力是后入,因为宁宥仪送给程昱的第一个礼物,是一块小小的生巧。 那时她站在教室门前,语气娇俏地在课间喊住了他,和特务接头一样表情神秘地在程昱口袋里塞了一块巧克力,说庆祝一下今天天气36度。 每次后入时,宁宥仪总是忍不住软着嗓子叫唤程昱的名字。声音又娇又浪,和当初在走廊上叫住他的那般语气极度相似。 “吃完有力气了?喂不饱你是不是……饿成这样。”程昱面色从容地接住她不太友善的目光,嗤笑了一声。 宁宥仪胸口微微起伏,抗议着他的揶揄:“我昨天根本就没吃几口饭,晚上又才睡了几个小时,才会低血糖。人活着就是会饿的,难道你一点都不饿吗?” 程昱俯下身嘬了一口软嫩的花瓣,舌尖卷走腥甜的液体,一语双关地甩了一句:“宝贝,有情饮水饱啊。” 又凑上前直视着她的双眼,在宁宥仪毫无准备的那个瞬间,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宁羽冰冷的质询和程昱低沉的嗓音同时在脑海中响起,纤细的指尖下意识地抓紧了坚实的手臂,想确认他话里的真实性。 宁宥仪哑着嗓音,带着几分犹疑迟缓地开口:“你……会不会永远爱我?” 程昱亲了亲她潮湿的眼睛,没有回应。 退路 对于是否会永远爱她这个问题,直到最后程昱都没有给出回应。 他只是面色如常地抽过纸巾擦了擦宁宥仪的下身,问她是想要再睡一会儿,还是出门吃点东西。 宁宥仪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有继续逼问。她不想听到任何不完全真实的答案,也不需要为了制造快乐的假象,而去人为注射多巴胺。 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清晨里,她意识到程昱是爱她的,只是这份爱距离“永远”还有一些距离。 假如她愿意放弃每顿饭的第一口霸占权,又或是不在程昱熟睡时往他头上扎粉色小皮筋,还拍照留念,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亲近一点。 但也仅限于一点点,比起永远还是相距甚远。 一行人打道回府时,宁宥仪没有像来时一样跟宁羽乘同一辆车。 贺瑜一早有事先提前离开了,临走之前特意前往二楼,给宁羽赠上了江城某家花艺馆的vip贵宾卡。说那里是她好友开的店,有空时可以带着宁宥仪一起去转转。 在酒店门口等司机移车的间隙,宁宥仪悄悄打量了一下宁羽的神情。此刻她正穿着浅褐色的风衣站在程志康的身侧,与贺执和聂为礼数周全地告别。虽然已年过半百,却依旧风韵犹存。 只是眼下有明显的乌青,整张脸都透露着浓重的倦态,看起来有些憔悴。想来亲女儿和继子厮混在一起的事情,还是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宁宥仪并没打算在这个关头到宁羽面前撞枪口,也不想再刻意地讨好卖乖。这一步既然已经迈出去了,便不可能回头。所有与程昱有关的事情她都无法妥协。 她转身走向程昱的车,拉开门坐上了副驾驶座,连同昨夜以前所有的不甘、遗憾一起丢在身后。 新的白昼已经降临,从此以后她只是她自己。不再是被谁抛下的孩子,也不需要再通过别人的爱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宁羽站在远处,余光看见宁宥仪转身上了另一辆车,背影决绝而笃定。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两步,似是想拦住她,却终究还是伫立在原地,沉默不语。 - 自从那晚彻底摊牌后,宁宥仪一次都没有再回过天海老宅,也没再花过宁羽给的任何一分钱。 她将成年后宁羽给她汇的所有款项粗略算了个总数,一次性打回了对方的卡上。 倒也不见得多有志气,只不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即使这种做法会让宁宥仪跻身小穷鬼的行列,她也不想再仰仗任何人的鼻息。 一无所有的自由让人松弛,她第一次觉得周围的万事万物都轻盈了起来。 宁宥仪没有特意向程昱提及郊游那晚发生的事情,只是用各种理由接连推拒了家庭聚会,还提出了希望搬到外面独立居住的想法。 敏锐如程昱,很快从母女俩异常的氛围中察觉到了些端倪,心中了然宁羽大概率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 虽然他对宁宥仪坚持要自己租房的想法不甚满意,却没有阻止她的决定。 他能为爱的人敞开怀抱、倾尽自己的所有,也愿意给予她足够的空间,留足无论未来如何变化,都有容身之处的退路和底气。 宁宥仪最终在东城区距离市中心有些远的一处角落,租下了一间小小的单人套房。地方不算宽敞,但租金便宜,容纳她一个人生活绰绰有余。 程昱熬不过戒断反应,实在无法抵御睁眼醒来时抱不到她的每一次空虚。于是甘愿在一个又一个夜晚驱车几十公里,披星戴月地前往城市的另一边,做她的入幕之宾。 宁宥仪开玩笑地说这要搁在古代,程昱就是自愿送上门的赘婿。 他并没有恼怒于她表情中明晃晃的嘲笑和得意,竟然还出乎意料地表现出了几分愉悦,换来了宁宥仪大呼小叫的惊叹: “程昱你已经丧权辱国到这个地步了么?是不是被夺了舍,快点把我的男朋友还给我!” 他垂眸看着宁宥仪故作夸张的表情,仰头承受着软乎小手对自己耳朵的蹂躏,面上看起来漫不经心,眼中却包含了别样的审视。 程昱可以大方地让渡领地权,放任宁宥仪在外逍遥。但她也得为此“赔款”,承受身上人彻夜无休止的讨伐。 老房子的隔音有些差劲,时常能在卧室听见楼下一对中年夫妻争吵的动静。因此程昱又多了一个床第间的乐趣,乐忠于想尽一切办法逼宁宥仪叫出声音。 总爱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用各种姿势摁着她抵死缠绵,弄得人高潮迭起、双腿打颤还不满意。 非要看她哭泣不止,一遍遍哑着嗓子喊着老公,彻底没有了力气,才肯好心眼地放过她。 在宁宥仪缓过来气急败坏地秋后算账时,他又总是温柔地把炸毛小猫咪搂到怀里,任凭她手脚并用地实施“家暴”。 短短不过几周时间里,程昱身上便增添了许多处大大小小的牙印,青紫程度不一。 ———————————————— 明天白天再来一章。不出意外的话本周内能完结,我尽量写快点 骤雨(二更) 天气回暖,春雷鸣毕。不知不觉清明已过,谷雨将至。 星期三晚,宁宥仪正坐在客厅里独自刷着一部知名的法国老电影。画面中某个路人撑着伞路过廊桥时,她听见窗外应景地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程昱最近有些忙碌,陪伴她的时间少了许多,工作日到她公寓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两人已经有三四天没见面了。 这期间程昱仅给她打过一通电话,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她的胃病是否有好转,得知宁宥仪有按时吃药后,便匆匆忙忙地将电话挂断了。 宁宥仪不愿多心,没有特意去思考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否在变淡。将日程安排得严丝合缝、满满当当,拉着陶慕和池俞星从城头玩到了城尾。 然而在这样夜深人静的独处时刻,平时许多被竭力遏制着的糟糕念头,还是伴随着天街小雨细微的声响,杂乱无章地涌进了脑海中。 清明陪程昱去给他母亲扫墓时,宁宥仪在墓园门口遇到了久未谋面的程志康。 被他从身后叫住时,宁宥仪正牵着程昱的手,语气轻柔地询问他晚饭想吃什么。两人举止亲昵,关系昭然若揭。 程志康并没有对眼前的画面表现出过分惊讶,只是面色平静地走到宁宥仪身前,当着程昱的面询问过几天是否能约她吃个便饭,有些事想找她单独聊聊。 宁宥仪转头看了一眼程昱的表情,他抿着唇角一言不发,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态度。只是牵着她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力度大到她的指节发疼。 最终宁宥仪还是微笑着应下了,回去以后她便收到了程志康的微信消息,约她下周末到西城区吃一家有名的中餐。 自从那天过后,程昱和她相处的时间便直线下降。 虽然他没有在宁宥仪面前表露出任何负面情绪,但她大致能想象到,程志康一定在背地里给他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毕竟程家并不是什么寻常的小门小户,程志康作为江城数一数二的企业家,日常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媒体的密切关注。 更何况是这种颇具乱伦意味、令人想入非非的豪门密辛。 宁宥仪将手中的薯片囫囵塞进肚子里,已经回忆不起来电影前半部分上演的情节,干脆摁灭了投影。草草洗漱过后便闷头上了床,不去看窗外越来越汹涌的急风骤雨。 -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宁宥仪和程志康相约会面的那一天。 出发前宁宥仪给程昱提前发了餐厅的地址,要他今晚来接她回家。无论谈话的结果如何,她都想在结束平凡的一天后看见程昱的身影,未来的每一天都是。 程昱守在停车场里等待了近两个小时,觉得人生中第一次有这般满心焦灼、如同热锅上蚂蚁的时刻。 直到指尖掐灭了不知道第多少只烟头,车内的歌已经循环放了好几轮,程昱才看见宁宥仪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瘦小的人神情落寞,低头看着远处机械地走着。他只不过远远瞥了一眼,就心疼到有些难以承受。 程昱轻轻摁了两下喇叭示意,宁宥仪怔愣地抬起头,看见熟悉的车正停在不远处,才想起她忘记了该提前给程昱打个电话,告知自己已经下楼了。 坐上车的那一刻,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宁宥仪看了一眼摆在车头前的烟灰缸,至少有六七只烟头安静地躺在里面,也不知道他傻傻地等了多久。 “……我爸都和你说了什么?” 程昱犹豫了一会,并没有立即启动车子。观察着她的脸色,开口率先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宁宥仪转过头,看见程昱小心翼翼的表情,眼泪忽地就如同被按下了开关一样,瞬间夺眶而出。 她紧皱着眉头,从一开始隐忍地小声啜泣,发展到后来拽着他的衣角嚎啕大哭。 程昱连忙解下安全带,伸手将宁宥仪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把人紧紧搂到怀里,抱得有些用力。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我爸骂你了是不是?别哭……看着我,小仪。” 宁宥仪伸手勾住程昱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肩头哭得一抖一抖的。程昱抚摸着她的发顶,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不再难过,心头就像被人捅了几个灌着强风的洞。 “前几周我找我爸谈过了,不管他和宁阿姨是不是同意我们在一起,我都绝对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他可能对孩子的事情有些在意,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但没有关系,这是我们自己的人生。” “别害怕……宝宝,我们不会再分开了。不要哭。” 接连不断的话语絮絮叨叨地从耳边传来,占满了宁宥仪的心绪。她从程昱的怀抱中抬起头,双眼通红地含着一汪泪与他四目相对,看见他焦急不已、整张脸都写满了无措。 “哥哥,我想吃你做的红豆酥了。能不能给我做?” 宁宥仪瓮声瓮气地开口,程昱的心狠狠地沉了一下。停顿了几秒过后,还是伸手抚过她脸颊的泪水,低声应好。 当初两人分手前的那个周末,她在J大的图书馆前也是用相同的语气晃着他的手,说想吃程昱亲手做的红豆酥。 说句好话 今晚宁宥仪应约定时间抵达餐厅时,一进门便瞧见了很别致的中式装潢。 饭馆的前厅里修建了一处小小的围池,池中央陈列着一座烟雾缭绕的假山。几条小锦鲤欢快地摆动着尾巴,灵活穿梭在并蒂荷花间。旁边还蹲着一樽木制的小水车,雅致而秀丽。 与其说是走进了一间餐厅,倒不如说是不小心刷了天庭的门禁卡。这里一看就是有钱人才会出没的地方。 很快有服务员走上前接应,询问她是否有预约。宁宥仪报上了程志康的名字,对方便将她引向了二楼最里间的包厢。 推开门时,程志康正低头摆弄着桌上的茶具。见到她来了,神情和善地和往常一样招呼她落座,仿佛此前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宁宥仪走到他对面坐下,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至少良好的教养驱使对方没有在明面上让她下不了台,依旧给予了充分的尊重,这足够了。 她轻声细语地开口:“久等了,程叔叔。”程志康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这么客气。 “小仪,你不用这么拘束。叔叔今天约你过来,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顺便请你帮一个小忙。” 宁宥仪的指尖一滞,脑海中瞬间回忆起了以往在小说里看过的许多狗血桥段。一众父母撞破男女主角关系后,携千万支票上门打发人的场景,像弹幕一样在眼前飞过。 她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寻思着也不知道这个“小忙”值多少钱,能不能让她实现财富自由。 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过了好一会儿,梦想的画面却始终都没有出现。宁宥仪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眼见程志康的神情复杂,似乎在思忖着要怎么措辞才比较合适。 她突然有些想笑,一个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见过无数大世面的人,此刻竟也因为小辈间的恋情而觉得无从下手。 宁宥仪决定先表态,将自己心中提前酝酿好的话平静地道了出来。 “程叔叔,两年前和程昱分手的那个大学同学就是我。我们俩在一起过,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也会一直走下去。很抱歉之前瞒了您那么久,因为您和我妈妈的关系……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股脑说完后,她便低下头沉默了。 曾让儿子受情伤一蹶不振的罪魁祸首、再婚对象的拖油瓶女儿、可能的未来儿媳……这样复杂的多重身份,偏偏就好死不死地排列组合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别说是程志康了,换做任何一个常人估计都同样难以接受。 然而听完她不加修饰的耿直话语,程志康却只是面色从容地点了点头:“这些事情我都知道,程昱已经和我说过了。”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下文,宁宥仪抬起头打量了一眼对面人的神情。出乎意料地,并没有从他脸上捕捉到任何一丝一毫的怪罪、惊讶亦或是愤怒。 程志康对上宁宥仪探究的目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平淡了些。略微思索了一会,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不会插手,程昱这臭小子虽然看着混,但真正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你们都还小,打打闹闹也很正常,叔叔只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快乐。” 心头猛地一震,宁宥仪张了张嘴,短暂地丧失了语言能力。 来之前她预想过了各种各样的结果,本以为今天程志康找她算完账过后,这个家就再也不会有宁宥仪的姓名。 也做好了会被严辞拒绝、得拉长战线慢慢攻略程志康的心理准备。坚信着天长日久,只要她付出愿意努力,总有一天他会看见自己对程昱的真心。 却没料到今晚会在他嘴里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宁宥仪不知道程昱是怎么和他爸沟通的,乃至于对方和她说这些话时,表情中甚至还带了几分慈爱。 她挠了挠头,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那您前面说想让我帮的忙是什么?” 程志康咳嗽了两声,面色有些尴尬。两手扶在膝盖上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蹙着眉神情郑重地又蹦出了几句话。 “你妈妈上周离家出走了,在电话里说如果叔叔不支持你和程昱在一起,她就再也不回去了,让我自己一个人喝西北风。” “小仪啊,如果方便的话,你能在你妈面前帮叔叔说几句好话吗。她已经很久不接我电话了,还把我最喜欢的那件花衬衫给藏起来了,我让佣人找了好几天。” …… 拨通宁羽的电话时,看着程志康端坐在对面,略有些局促的神色,宁宥仪用尽全力回忆了一遍人生中最悲伤的几个时刻,才勉强忍住没有笑出声。 她暗暗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表情严肃地开了口:“妈,程叔叔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些嘈杂,宁羽不假思索地回答到:“你就告诉他我去庙里进修了。四筒。” 宁宥仪的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瞥了一眼程志康的脸色。 “那个,妈,我开的公放。” 宁羽:…… ——————————————— 图图爸:程昱的恋爱?先不说这个。 鳄鱼的吻 程志康的品味不俗,挑选的中餐厅菜式别出心裁,味道也十分惊艳,淮扬菜做得尤其好吃。 最让宁宥仪印象深刻的,是席间那道酥软可口、甜而不腻的桃花酥。 几乎是在咬到嘴里的当下,她便立刻想起了当初在小公寓里,程昱亲手为她做的那些糕点。 那时J大附近开设着许多美食街,来往的游客络绎不绝,基本都是在周围就读的大学生。靠近后湖的某条小巷子里,有一家专门卖各种各样的酥酪的糕点铺,味道出奇的好吃,常年门庭若市。 唯一的坏处就是人太多了,下课后总是要排队排上老半天,才能买到一份刚出锅的酪子。 宁宥仪三不五时地从那里经过,总是对着长长的人墙和别人手里热乎乎的饼子空叹气。但好在世上无难事,只要有程昱。 在第36次经过后湖那家店时,她突然拉住了程昱的手,神色有些紧张地说要告诉他一个小秘密。 程昱好整以暇地看着宁宥仪,没有给出太多表情。两人在一起几个月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她蹬鼻子上脸的基本操作。 每每这张小脸露出这种神色,必然是攒了什么大招想折腾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宁宥仪就踮起脚凑了过来,和他咬耳朵小声说了一句:“完蛋了呀,我好像比昨天更喜欢你。” 没等程昱作出反应,便开始死缠烂打地非要程昱研究一下食谱,亲手给她做远处牌子上挂着的那个红豆酥。 怪会先礼后兵。 程昱用臂弯搂住宁宥仪的脖子,像抓小鸡崽一样将人顺回了公寓。 一路上她都在大呼小叫地抗议,皱着个包子脸,说他这个负心汉就该出点苦力,来弥补弥补自己犯下的恶行。 理由也十足充分:几周前一次同学聚会过后,程昱喝得七荤八素回到公寓里,趁着宁宥仪睡着时,在她左屁股蛋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罪证现在还在她身上呢! 那一圈乌青色的痕迹过于明显,如同被鳄鱼吻过一般,在她身上流连了整整半个月都没消退。 气得宁宥仪第二天起就开始锁门睡觉,将程昱流放在客厅里睡了整整五天。 夜不能寐的第六天傍晚,程昱认命地系上了宁宥仪买的小碎花围裙。 他的魔法好像从未失灵过,也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的食谱,做出来的红豆酥味道竟然和后湖那家高度相似。 让宁宥仪记忆至今- “所以我爸并没有为难你?” 程昱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厨房,见宁宥仪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假寐。拖鞋也不好好穿,蹬掉了一只,腿大大咧咧地搭在旁边的扶手上,坐没坐相。 去超市买完七七八八的食材,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西城区与宁宥仪租的房子相距甚远,开车要近一个半小时。程昱问过了她的意见,便调转了车头将人带回了他的公寓。 宁宥仪懒懒地嗯了一声,将掌心捂在了自己的脸颊上,遮住了头顶有些刺眼的灯光。 纵使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她的脑海中依旧还盘旋着今晚吃饭时,程志康随口闲聊的话语。 从高尔夫球场回来过后,宁宥仪就几乎没再和宁羽有过什么联系。从她回程家锐减的次数中,程志康很快发现了妻子和她的女儿之间,似乎出现了一些隔阂。 只是宁羽不愿意开口,他便也没有寻根问底。 终归她们俩之间才有着实打实的血缘关系。许多事哪怕程志康有心想调和,立场也难免尴尬。 直到那天傍晚,宁羽没有提前打招呼便出现在了程志康的公司里。 她对着落地窗外漫天飞扬的晚霞,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里面装着一份律师草拟的离婚协议,条款简单:宁羽净身出户,除了她自己的婚前积蓄外,不要程志康的任何财产。 那天是结婚这么久以来,程志康第一次看到宁羽在他的面前落泪。 两人相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朝夕相伴的默契足以让程志康了解,宁羽虽然外表看着柔和,内心却十分要强、坚毅,做出的决定也很难改变。 当初宁宥仪的外婆生病时,所需的高昂手术费让宁羽日暮途穷。 她用尽了所有能联络的渠道,还是没能凑够治疗的费用,于是只能绝望地碰碰运气,将求助之手伸向了在朋友聚会上认识、仅仅有过几面之缘的程志康。 本以为大概率不会被答应,可看似并不热心的程志康听完宁羽的恳求后,毫不犹豫地立刻托人安排了手术,还妥善打点好了宁宥仪外婆住院的诸多事情。 后来宁羽成为了程志康的妻子,贤惠得体。能帮他处理好家中的大小琐事,也处处顺从着他的脾气,几乎没有过忤逆的时候。 是亏欠,也是讨好。其中是否掺杂着几分真心,谁也无从得知。 “小仪,叔叔不了解你和你妈妈之间发生的事,没法作出什么评价。但我也希望你明白,她有她的不得已。” “那天你妈妈哭着对我说,她做错了很多事情,是一个彻头彻尾失败的母亲。说要净身出户和我离婚,只希望我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阻拦你和程昱的感情,更不要为难你。” 一顿饭下来,程志康娓娓道来说了很多他和宁羽之间的故事,还有许多宁宥仪并不了解的、关于她母亲的点点滴滴。 看着宁宥仪红透了的眼睛,还有握着拳竭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的神情,程志康有些无奈。 她们母女俩其实特别像,都喜欢用最悲观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宁宥仪又怎么会知道,即使没有宁羽出言相劝,程志康也不会一棒子打死她和程昱的感情,更不可能因此而为难她。 他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个孩子。 喜欢她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可爱伶俐的模样。会撒娇般地威胁程志康,说如果出差回来没有给她带礼物,就再也不告诉他附近大爷遛鸟时分享的八卦秘密。 喜欢她明明对自己这个继父心存防备,却依旧会因为他施加的一点点好意,就像小动物一样毫无保留地摊开柔软的肚皮。 程志康将几周前去香港出差时买的小礼物放在桌上,朝她面前移去。 宁宥仪的眼睛亮了亮,那是一只印着小黄鸭的保温杯,图案和颜色都与当初周延给宁宥仪买的那个小书包很相近。 她将杯子接过来捧在手里,睫毛微微颤抖着。想起了曾经在漫天大雪中,有一个人将自己扛在肩头,穿过好几条街只为给她买一串糖葫芦的身影。 看着图案上小鸭子扑腾着的翅膀,她突然间也就忘记了,当初背着小书包被送到外婆门前时,耳边呼啸而过冷风的声音。 “你不是和叔叔约好了今年秋天要去崇山看枫叶吗?秋天还没到,叔叔怎么会不想让你回家呢。” 程志康的语气带着笑意,眼神中除了慈爱,还有明显的心疼。 “小仪,无论我是程昱的父亲、或是你妈妈的丈夫,都只不过是世界上多了一个人来保护你。” 告状(h) 厨房里传来异动的声响,宁宥仪被蓦然惊醒,发现自己靠在沙发上眯了已经好一会儿了。 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向厨房走去,看见程昱正弯腰拾着撒落一地的盘子碎片。 他似乎是刚洗过澡不久,剑眉微敛,额前有几根发丝听话地低垂着,身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听到宁宥仪的脚步声,程昱下意识地侧过头,不到两秒指腹上便多了一道猩红的血痕。 血珠从伤口上渗开,狰狞刺眼,将所有的困顿都驱散殆尽。宁宥仪深深地皱了皱眉,疾步走到程昱面前,有些着急地将他拉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疼不疼?划的好深。” 程昱神情慵懒地低下头,刚想开口否认,垂眼对上她拽着自己手臂焦急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又原封不动地咽了回去。 宁宥仪见他傻愣着不说话,以为真的疼得厉害了,低头凑近瞧了瞧伤口的位置,没经思索地便吮住了程昱的手指。 柔软的触感从指间袭来,嫩嫩的舌尖舔过伤处,像羽毛一样轻扫过四肢百骸。 程昱本来只是想逗逗宁宥仪,那点疼痛能算得了什么,她再多看两眼可能都痊愈了。但瞧着宁宥仪像只小兽般小心翼翼为自己舔舐伤口的模样,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神就渐渐变了味。 修长有力的指节从她嘴里抽了出来,在厨房吊灯下泛着莹润的光。程昱将划伤的位置碾在了宁宥仪的唇瓣上,用力地来回磨蹭了几下,晕开朱红水墨。 对着她眸光水润、唇色鲜红赤裸的模样,刺痛和欲望一同袭来,撞断了脑中某根细微的线。 程昱伸手将宁宥仪抱到了料理台上,扣住她的脑袋,深深吻住了她。 铁锈般的血腥气味刺激着味蕾,有力的手拽了她肩头披着的白色牛仔外套,露出紧紧包裹着少女曼妙身躯的碎花吊带裙。 他并没有急着将裙子剥去,只是用指尖挑下了细细的肩带,让它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臂上,要落不落。胸前一片滑腻的嫩肉被放了出来,隐隐能看见乳沟下汹涌的波涛。 又得寸进尺地将手伸进微敞的领口,撕下两片胸贴大力丢到了一旁。低下头隔着纱质布料,张嘴含住了微微凸起的奶尖。 宁宥仪刚刚结束例假期,这几天身体正处于敏感时期。本就有一周没有和程昱亲密过了,此刻被他攻陷着要紧部位,没挨一会便急促喘息着,身热情动得厉害。 她感觉自己的穴口淌出了一股水流,湮湿了棉质的内裤,身体愈发不受控制。下意识地想合上腿夹住汹涌的情潮,被程昱握着膝盖不容置喙地再度分开。 修长的指节探进裙摆里,掠过滑腻的大腿直直抵上了宁宥仪的腿间。又隔着薄薄的内裤轻轻摩挲着花瓣上的软肉,不过几秒便接了一手热液。 “好湿。宝宝这几天也想我了是不是?” 宁宥仪双手搭在程昱的肩膀上,听见他边吃奶边含糊发出的哑音,头微微向后仰着,感觉理智在溃散的边缘。 “要…不够…哥哥喂我” 耳边传来破碎的呢喃,小小声地诚实诉说着内心的欲望。程昱抬起头,在她粉嫩的唇瓣上亲了又亲,对她这副全情沉溺于爱欲的模样喜欢得不行。 “小仪乖,自己脱掉内裤把腿掰开。” 程昱慢条斯理地伸手将自己的上衣脱掉,露出线条分明、蓬勃有力的肌理。腿间早已支起了高高的帐篷,将灰色睡裤顶出明显的轮廓,充满了野性。 宁宥仪被眼前的画面所蛊惑,听话地伸手把白色小内裤拽了下来,虚虚地悬挂在脚腕处。又将两腿分开搭在料理台上,摆出一个大大的M型,内里隐秘的风光彻底一览无余。 粉嫩的穴口轻微蠕动着,一张一合,偶尔能从中窥见甬道里层迭的软肉。透明中夹杂着乳白的黏液从小嘴里源源不断地淌出,将大理石台面都打湿,顺着柜门流向地面。 腰上的拉链被用力拽开了,裙子的布料堆迭在腰间,粉嫩圆润的胸乳随着重力晃荡了几下,画面淫靡。 程昱随便拨弄了几下穴口,便拉下裤子手握着又粗又热的性器一插到底,直捣软热的花心。 料理台适宜的高度为他提供了便利,经络分明的大手握着宁宥仪的屁股,大开大合地快速操干着,几乎不费任何力气。 小穴猛然间被袭击,像生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用力收缩吮吸着入侵的肉棒,夹得程昱腰眼发麻。 水液飞溅而出,凉凉地喷洒在腹肌上,噗呲噗呲的交合声在厨房内连绵不绝地回荡。 “好重…唔…插不进去了…不要磨那里…” 黑黢黢的囊袋拍打着花户,撞出一片嫣红。程昱将整根插进去还不满足,非要用龟头变换角度碾压着宫颈,干得小穴深处又麻又痒,还有些轻微的痛意。 只插了几十下,宁宥仪就哆嗦着喷水,到了极致。程昱含着她的耳垂,深埋在她体内感受着内里阵阵痉挛,耐心地等她度过这一波浪潮。 “宝宝好棒,抱着我,老公再插一会儿。” 劲瘦的腰再次大力沉入,深入浅出地高频进出着,把娇滴滴的呻吟捣成了破碎的呜咽。她已经到过了一次,程昱不再收着力气,不施加任何技巧地猛烈操弄着,发泄着最原始的欲望。 “不要了…别那么重…你欺负我!呜呜程叔叔说了如果你对我不好,他就把你丢到山上去种地…” 宁宥仪被插得泄了力,无论怎么求他都不肯停下来,掉着小珍珠皱巴着小脸强硬地威胁着。惹得程昱低低笑出了声。 “噢,想去告状啊。来说说看,要怎么和老头子控诉?说宝宝被我插得水喷了一地,连我裤子都湿透了。还是说我摁着你在厨房里操,土豆白菜都看见了你高潮的样子?” 话里的嘲笑太过明显,宁宥仪羞愤至极,恼羞成怒地张嘴用尖牙咬住了程昱的肩膀,死活不肯松开。 疼痛助长了性致,被咬的人霎时间化身为一只嗜了血的豹子,不将嘴边的肉吞噬到底誓不罢休。 程昱握着宁宥仪的臀尖将人托了起来,一路抱操着慢悠悠走到了卧室,憋了狠劲地换着各种花样折磨着她。 直到更深露重,怀中的人再也没有力气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才俯下身亲了几口红肿颤抖着的花瓣,抱人去浴室洗漱。 痴男怨女 皎洁的月光透过纱窗,装点了有情人的梦。 看着宁宥仪闭着眼睡得香甜的侧脸,回想起今晚她红着眼眶,和自己诉说饭局经过的模样,程昱轻轻叹了口气。 酸涩、庆幸、心疼,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心头升起,百感交织。 庆幸她即使面对着内心巨大的恐惧,也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像逆着洋流奋力前行的小鱼一般,坚定地朝着有他在的彼岸游来。 又心疼于宁宥仪对自己的认知。 宁羽说宁宥仪面对着“程昱是否真的喜欢她”这个问题,保持了沉默。就像宁宥仪不相信宁羽会为了她放弃婚姻,也执着地认定程志康必然会排斥她这个外来之客。 她总认为当自己与金钱、地位、家庭等任何一件事情相冲突时,无一例外地就会成为优先被舍弃的那一个。 程昱很想打开宁宥仪的心看一看,究竟要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让她察觉到自己已经在被这个世界深切地爱着。 他低头吻了吻怀中抱着的人,将她柔软的小手捞过来,与自己十指紧扣,更加坚定了有些事情需要尽早提上日程。 - 又是一年槐花盛放的时节。 五月初,江城各家媒体的头版头条皆被贺家所占据。铺天盖地的报道纷纷传播着“贺氏企业的千金贺喻,月底将与集团副总经理聂为完婚”的喜讯。 只有与贺家相熟的亲友知晓,两人如此仓促定下婚事,实际是因为贺执突发脑溢血,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不仅在四月中旬就住进了医院,中途还经历了两场大手术。 贺氏企业不可以群龙无首,贺执的义子聂为借着这桩婚约,一跃而上成为了集团内地位仅次于贺执的执行副总裁。 只是谁也不知道,新闻图片上那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是否真如报道所言,早就相恋已久、情比金坚。 订婚宴在西城区的一处高级酒店里举行,宁宥仪和程昱到场时,在门口看见了贺喻挽着聂为的手,笑容得体。 贺喻的手虚虚搭在身旁人的腕边,无名指上戴着一只分量十足的钻戒,面色同往日一般柔和。眼神中却仿佛簇着一抔积雪,倒映着富丽堂皇的宴厅,还有无穷无尽的名与利。 聂为时不时地侧过头与她耳语,两人看似举止亲昵,可眉眼、神态中皆透露出了无法掩盖的貌合神离。 直到看见宁宥仪和程昱的身影,贺喻的眼中才略微起了些波澜。 她伸手碰了碰宁宥仪的肩膀,和她亲切地打招呼:“来啦,宥宥。好久没见了。” 又侧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程昱,点了点头致意,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语。 宁宥仪看着面前两人都有些淡漠的神情,仿佛今天办的并不是订婚喜宴,而是进行了一场名为人生的交易。 不禁想起了当初在高尔夫球场时,贺喻和聂为皆视对方如仇寇的模样,心下有些唏嘘。 真是造化弄人。短短不过几十天,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对痴男怨女。 到场的宾客基本都已陆续入座,聂为伸手揽过贺喻的肩膀,护着她避开在一旁推搡玩闹着的双胞胎小外甥。扶着她站定后,很快又将手松开礼貌地回归了原处。 他出声提醒贺喻宴会的下一个流程,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间,瞥见了对方眼中的寞落。 事实上自宁宥仪和程昱进场后,她已经失神有些久了。 贺喻淡淡地开口道谢,将视线从对面立牌处摆着的婚帖上移开,跟在聂为身后进入了内厅。 婚帖上劲瘦飘逸的书法写着一对新人的名字,那是贺执在医院里强打着精神,亲自提笔的。 她看着四周高朋满座、风云际会的热闹景象,心中不禁浮起疑问。 如果没有见过那双眼睛里对另一个人浓烈、偏执的爱意,会不会她就能甘愿相信,幸福会在这张薄如蝉翼、花好月圆的庚帖中来临? 谁也无从得知。 - 宁宥仪的生日在七月的第二个的周日。前两年她都是与同学吃饭、唱k,疯狂地玩闹一整天来庆祝。 今年她来到了江城,与旧友不再分隔两地。陶慕和秦天早早地就预占了她的排期,说要给她安排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 宁宥仪费了巨大的力气才哄好了程昱,同意白天可以放她出去和朋友聚会,但晚上必须回家和他一起度过零点,共同庆祝宁宥仪满23岁的神圣时刻。 程昱黑着脸勉强点头的那一刻,宁宥仪笑得无比谄媚,感觉自己就像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时间管理大师。 周日当天中午,宁宥仪如约来到了陶慕的公寓,一进门便闻见了诱人的饭菜香气。 她食欲大动地在空荡的餐桌前巡视了一圈,转头看见了陶慕和秦天在厨房里手忙脚乱、打打闹闹的身影。 不知道是在做什么菜,锅中滋起了响亮的油溅声,盖过了宁宥仪进门的脚步。 她只对着里头略微瞥了几眼,鼻子就有些发酸。厨房台面上摆着的都是宁宥仪小时候,外婆常给他们几个小孩做的菜肴。雪菜芸豆、青瓜虾仁、糖醋排骨,无一样不是她最喜欢吃的。 陶慕和秦天的厨艺都不敢恭维,但眼瞧着一桌子菜竟然像模像样,也不知道他们暗地里准备了多久。 秦天端着一盘菜转身,发现宁宥仪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外,正一脸好笑地看着他们在里头急得团团转。 他捏了捏眉心,紧赶慢赶还是没来得及在她过来前准备好一切。 “我靠!不是说十二点来吗,一一你怎么到得这么早。快了快了还有一个汤就搞定了,你先出去等。” 陶慕也看到了宁宥仪到来的身影,惊得花容失色,像个老妈子一样一巴掌将她推回了客厅里。还给人摁到了沙发上,十分到位地打开投影给她放了一集蜡笔小新。 动画播到狗狗小白走丢时,陶慕和秦天终于大功告成,将所有菜都齐齐整整摆上了桌。整整八道硬菜,品相极好,只是细微处还是能看出些许笨拙的痕迹。 番茄炒蛋里有一块小小的蛋壳,红烧牛腩大块得就像坠落的陨石。 切完蛋糕、唱完生日快乐歌、许完了愿望,宁宥仪的嘴角弯到了天上,终于开始动筷享用这豪华大餐。 埋头吃了好几口菜,又喝了小半碗汤。她偶然一抬头,发现对面坐着的两人都神情忐忑地望着她,一动不动。 直到宁宥仪基本上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秦天才有些犹豫地开口问了一句:“那个……吃完有觉得身体哪里不适吗?” 宁宥仪疑惑地摇了摇头,几道菜的味道比预料中还要好不少,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看见她给出否定的答复,秦天才大舒了一口气,伸出筷子给陶慕夹了几块排骨。 “还好还好……吃饭吧慕慕,不会死的。” 鼓着腮帮子的寿星嘴角狠狠抽了抽,脑袋上有一群乌鸦飞过。好样的,这两位有点良心在身上,但是不多。 ——————————————— 先来两章,晚上继续 玫瑰与酒瓶 一顿饭吃到最后,宁宥仪才发觉出了不对劲。 陶慕全程时不时地转头温柔注视着秦天,仿佛他脸上播着什么精彩无比的电影,少看一秒钟都无法连上剧情。 这也就罢了,她本来就知晓陶慕暗恋他许久,按捺不住自己花痴的本性也无可厚非。 可秦天也仿佛鬼上身一样,接连不断地往陶慕碗里夹着菜。一筷子刚过去,下一筷子又摩肩接踵而来,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两位,我冒昧地问一下……” 宁宥仪话音还未落,就看见秦天伸手抽出一张湿巾,动作轻柔地擦了擦陶慕嘴唇上沾到的酱汁,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你们该不会……?” 擦完嘴以后,陶慕周身的粉红泡泡瞬间飙得可以就地洗个碗。秦天也侧过头垂眸望着她,两人的目光丝丝粘连、难舍难分,仿佛饭桌上根本就没有第叁个人。 得,这还用问什么? 陶慕像只小猪崽一样被塞了满满当当一肚子饭,手搭在肚皮上向后靠着椅背,撑得有些够呛。 她微微侧过头,避开宁宥仪礼貌中带着一丝威胁的目光,假装看天。 “不用瞪她,想知道什么就问我吧。” 秦天把碗放下,将身旁的人从眼波袭击中解救出来,语气平静地开口。 “是什么时候的事?” 宁宥仪挑了挑眉,想知道这两个狗子背着她暗地里勾连了多久。 “昨天。” “……” 宁宥仪没有想到自己赶上了刚出炉的八卦现场,对着面前你侬我侬、有碍观瞻的两个身影,心情有些复杂。 她又瞥了一眼陶慕笑得不要钱的便宜样子,双手交迭在胸前,语气幽幽地开口: “桃子女士,麻烦确认一下,这个世界上你最喜欢的人还是我对吧?” 桃子女士听不懂中国话,将饭桌下秦天拽着她的手松开,伸手给宁宥仪倒了一杯可乐。 “嘿嘿嘿……吃饭吃饭。” - 宁宥仪走到家楼下时,恰好看见了月亮从一朵云中探头,露出完完整整的脑袋,明亮可爱。 她翻开手机看了看微信,发现一整天程昱都没有给她发任何消息。“好人图图”的对话框安安静静地躺在置顶列表上,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 走进家门时,客厅里还亮着灯,屋内却空无一人。宁宥仪在玄关处换下鞋,刚想去冰箱里拿一支水,便听见十一在房间里急急忙忙地叫唤了好几声。 声音不同于以往撒娇玩闹的夹子音,颇有股猛虎咆哮的气势。 她快步走到了房间里,担心小猫出了什么事,一推开门却被眼前的画面给震住了。 宁宥仪的床被铺上了粉红色的帷幔,几个爱心形的气球悬挂在床顶上,引线下端吊着许多她喜欢的卡通小玩偶。 窗台边摆放着好几排颜色、样式各异的酒瓶,内里密密麻麻地插着许多白色的玫瑰花。 宁宥仪勾了勾嘴角,想起某次在霓虹街区喝完酒后,她一晚上都在房间里搂着程昱絮絮叨叨地说着醉话。 那时的她喝得七荤八素,拖长语调晕晕乎乎地在他耳边说:“象征着爱情的玫瑰花不应该插在花瓶里,而应该开在酒瓶里。干杯喝完这一瓶,转头续上下一瓶。清醒的人才不会拥有爱情。” 程昱记住了宁宥仪随口胡诌的醉话,将成片象征着爱意的白玫瑰送给了她。只不过为了防止她还妄想着续上下一瓶,如同施工队一样搬来了齐齐整整好几排家伙。 还在旁边夹了一张贺卡,上面写着:先暂时续个五十多年,其他的容后再议。 墙壁四周星星点点地悬挂着宁宥仪和程昱相识以来的照片,多达上百张。一部分是他们俩的合影,更多的是程昱镜头下各个模样的她。 在校园歌手大赛上演出的她、在教学楼前等候程昱下课的她、被他用蛋糕抹成花猫脸的她、在程志康生日宴上无意识望着远处发呆的她…… 宁宥仪轻抚过每张相片,大大小小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逐一浮现。仿佛借了程昱的眼睛,完整窥视着他眼中的自己。 不知不觉间,原来他们已经拥有了这样多特别的回忆。 十一脖子上带了一个小领结,背上还背着个小汽车书包,一步一挪地摇晃着小屁股走到了宁宥仪面前。 她蹲下来摸了摸它圆滚滚的脑袋,将小猫搂到怀里。看着它的打扮笑得前仰后合,一度差点岔了气。 直到十一抬起头大声地喵了一句表达抗议,宁宥仪才拉开小书包的拉链,拿出了里面的信封,目送它气鼓鼓地走了。 结局:致宁宥仪 信封里装着一把钥匙,还有一张程昱写的亲笔信。宁宥仪伸手拆开信纸,一字一句地仔细看完。程昱苍劲有力的字迹下,每一句话都让她眼中堆迭起更浓重的热意。 致宁宥仪: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成为了一个23岁的大人。 首先要和我的宝贝说一声生日快乐。希望往后每年今日我都能陪伴在你身侧,和你一同奔向人生中下一趟旅途。 去高尔夫球场的那天,你曾问我会不会永远爱你,那时的我并没有给出回应。 我猜你也知道的吧,“永远”只是一种错觉,是饮食男女相互兜售的致幻剂。 人们总是掩耳盗铃地开具空头支票,想要换来当下那个片刻的安慰,即使知道未来无从捕捉、如水中泡影。 我不想说永远爱你,永远毫无意义。 我想参与你明天的早餐,可能是一碗你喜欢的虾仁面。想见到你睡眼朦胧醒来的那一秒,再揉揉你的耳朵。那里很软,碰它的时候你会缩起脖子,样子很可爱。 想和你做很多再平凡不过的小事,然后庆幸一起被埋在庸俗里的人是彼此。 例如去西伯利亚吃点好吃的(我不确定那里是否有烤馍馍,需要求证)。又或者一起找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爬到山顶看一看,是否真的有星星连成小狗形状的那一刻。 前年八月在J大操场散步的那一晚你说有,赌注是一包饼干,但后来好像我们都忘了。 我想在你怀疑“永远”究竟会不会到来的每一刻,和你一起坐下思考这个问题。 你说自己不值得被爱,总执着于在我发现自己非你不可、病入膏肓的时刻,把最坏的一面赤裸地递给我,将我推开。 你有个如此聪明的小脑袋,怎么会想不明白,如果月亮被撕碎了,我只会慌张于不知道该如何将碎片塞进口袋。我欣赏你的碎裂,爱慕你的崩坏。 你曾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幻想过未来我们会走到一起。但你一定不知道,遇见你的那一天,我的世界也有霓虹灯悉数亮起。 比起你爱我,我更希望你拥有不被爱的勇气。因为相爱本身就是一场盛大的赌局,虽然你我都选择了showhand,输赢未定。 我们都比想象中更疯狂,对吧? 今年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把小小的钥匙。在禾洲的某个小岛里,有一座全世界专属于你的游乐园。 从你告诉我童年梦想的那个晚上开始,它就在我心中有了雏形。抱歉前段时间我忙得脚不沾地,许多时候都疏于陪伴你。 因为盖一座游乐场需要花费许多的精力,且我希望它尽善尽美、能让你带着一群小鸭子去巡逻时,心中充满了骄傲和底气。 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情好像也有些俗气,明年的今日,我想邀请你吃完摆在桌子上的小布丁,再拿上证件,和我一起出门做一件有点傻的事情。 事实上我不觉得它比昨晚你在我身上盖的戳更有更具效应,但请给我一个机会,将爱你这件事情镌刻进法律。 可以和我一起看明天的太阳吗? 恳请你务必知晓、愿意相信,此时此刻,我无比爱你。 (正文完) 【番外】程意微x周子淇(一) 晚风吹开木窗,扬起轻薄的帘纱。山间草木清冽的气息趁虚而入,绕过房屋钻进鼻腔里,又沁透心弦。 程意微睁开厚重的眼皮,看见怀中一具熟悉的身影,此刻正睡得甘甜。 是梦。 他揉了揉眼睛,闭上眼不去理会。这样的画面不止一次出现在午夜梦回时,他早已习惯。 怀中的人睡相并不安分,似乎是被他的动作所吵醒,将腿搭上了少年劲瘦的腰侧,像只树袋熊一样把自己埋进了程意微的怀里。脑袋还抵在胸膛上蹭了两下。 一阵麻意窜上天灵盖,程意微猛地睁开双眼,低头看见了周子淇长长的睫毛和红扑扑的脸蛋。 距离太近了,连少女脸上透明的细小绒毛都窥视得一清二楚。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昨夜的每一帧画面迅速从脑海中掠过,意识逐渐回归原位。搭在周子淇腰间的手臂震了震,遂即使了些力气,将人搂得更紧。 昨夜走进这个房间时,她还在生气。 也许是为了先前玩游戏时,程意微明知道周子淇手上剩下哪两张牌,依旧堵了她的牌路,让她输得一干二净,被迫接受了大冒险的惩罚。 又或许是因为桌游散场后,在小花园的露台上,他截断了江启行接着酒劲对周子淇告白的话。 程意微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门被敲得震天响。他伸手随意抓了几下头发,脚步从容地打开门,果不其然看见了那张气鼓鼓的脸庞。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不可。” 鹅黄色的斗篷下少女的身躯玲珑有致,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裹藏在长靴内,活脱脱像个坠入凡尘的小花仙。 玩闹一天下来有些杂乱的麻花辫耷拉在脸侧,随着周子淇激动的话语微微摇晃着。 程意微眼中扬起了几分笑意,嘴角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他伸着一双长腿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用悬挂在颈间的毛巾擦了擦头发。侧脸像是漫画中标准的日系少年,干净而俊朗。 “只准你耍赖逃掉惩罚,不准我履行自己的任务?你还真是够有游戏精神。” 饭后几个人拆开桌游,说好了每一局输的人要自选真心话大冒险惩罚。玩过了几轮之后,小程序里抽到的任务却都不痛不痒,没劲得很,很快大家就意兴阑珊。 同行的其中一个男生见状,在微信群里发来了另一个第三方网页的链接,笑得贼兮兮地问一众人敢不敢玩点大的。 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们正值心气躁动的年纪,很快就怀揣着好奇投入到了新的游戏中来。 那是一个有些擦边的游戏,惩罚的任务不算太过分,却恰到好处地能激出暧昧的荷尔蒙。 几圈下来过后,周子淇终于被抓到了。她有些忐忑地点开了惩罚卡片,上面写着【请和你右手边第二位异性贴面拥抱一分钟】。 目光循着右边望去,好死不死,偏偏是前脚才刚刚和另一个人换了位置的程意微。 她心下暗恼,今天果真气运不顺,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撞上了他。抬眼却瞥见另一位当事人朝自己扬了扬眉,眼中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周子淇的好胜心在那道漫不经心的目光中被激起,她起身走到了程意微旁边,低着头言辞简略地说了一句:“来么?” 程意微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耳边同学们的起哄声嘈杂地响起,周子淇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快要烧起来,只想快点结束这糟糕的场面。 一咬牙心一横,便如同英勇就义一般撞进了他的怀里。 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人似乎是低低笑了一声,胸膛微微震颤着。周子淇感觉到对方炽热的鼻息喷洒在敏感的颈侧,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没过几秒就逃命一样地推开了程意微,坐到了离他最远的对角线位置。 “喂!这可不到一分钟啊,你俩偷工减料可得罚酒啊。”桌上的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七嘴八舌地拱着火。 “游戏而已,意思一下不就得了。你刚刚那个肚皮舞跳的难道就够香艳?” 周子淇循声望去,是坐在对面的江启行替自己解了围。 她低下头吃了几口布丁,心下有些异样的悸动。事实上她多少能感觉到江启行对自己有点儿意思,高考完每天都给她发许多微信消息,三不五时地约她打游戏、出去看电影。 只是始终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混乱的心绪很快被打破,周子淇见程意微突然往杯子里倒满了啤酒,扬起头一口喝见了底。 他伸出指腹蹭了蹭嘴角,面色有些冷淡地说:“罚呗。这杯我替她喝。” 随后侧头看了远处的周子淇一眼,眸中的温度骤降,如同七月流火,看得让她心惊。 【番外】程意微x周子淇(二) “我都已经先走了,你有什么惩罚任务非得追过来找我做?这跟启行又有什么关系,你瞪他干嘛……” 周子淇微微皱着眉头,觉得今晚程意微的脑袋可能出了点问题。言行举止都和往日大相径庭,活生生就像变了个人。 唯一不变的就是依旧坚持不懈地找她的茬,一如既往让她讨厌。 程意微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中透露出了些困惑。 “你很喜欢江启行?” 堂哥、江启行、甚至是图书馆里随便遇到的一个学长。好像无论是谁都能轻易挑起周子淇的兴趣,除了他。 周子淇看着程意微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了些水汽,似乎是从浴室里带出来的。忽然间就想起了小时候她在外婆家见过的那只小柴犬。 就连委屈的神情都有些相似。 白天在大巴上心头晃荡的那只小拨浪鼓又摇起了头,扑通扑通地,有一块柔软的角落陷得更深了几分。 “后来你抽到的任务是什么?” 她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步走到了沙发前,垂下眼与程意微四目相对,突然在意起了问题的答案。 鹅黄色的斗篷照亮了所及的视线,世界好像又明亮了起来。程意微抬头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周身散发着的煞气稍微褪了几分。 “若果我告诉了你,你就会替我完成吗?” 要命,狗东西怎么还会撒娇。 周子淇的指尖突然有些发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摸上了面前人的头。 有些刺挠的触感划过掌心,戳破了心头朦胧的泡泡。她蓦然惊醒,急急忙忙地将手撤了回去,转身想要逃走。 下一秒忽然天翻地覆,一片阴影从眼前覆盖下来,遮住了房间里暖黄的灯光。是程意微对着她的手用力一拽,翻身将人压到了沙发上。 血液沸腾,心跳如雷。周子淇挣扎着动了动,扣着她手腕的掌心却攥得很紧,没给她留下任何退避的余地。 “你干…干什么…我要回…唔” 磕磕巴巴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嘴唇便被有些暴力地堵住了。覆在身上的人大力含吮着粉嫩的唇瓣,与其说是亲吻,倒更像是啃咬。 少年的吻没有任何技巧,生涩而猛烈。直到快要喘不过气,周子淇才微微偏过头得以解脱,伏在他肩头急促地轻喘着。 炙热的吐息喷洒在耳侧,激得她抖了抖。心慌意乱间,她听见程意微低低地呢喃:“不要喜欢他。” 没等周子淇开口问询,又接着补充了一句:“那个游戏我也有在玩的,号练了很久,可是你都不愿意找我。” 心中好似有一只柠檬被突然掐爆,有些酸涩,又有些畅快。程意微的声音太过低沉,似几粒尘埃轻飘飘地落下,绕过心间,却又汇聚起了一阵汹涌的风暴。 周子淇转过头,看着他垂着眸有些低落的神情,心下软成了一片。小狗狗要怎么哄来着? 摸一摸脑袋,再给点甜头就好了。 柔软的唇瓣再次贴了上来,还有些微微湿润,不知道是先前谁的唾液。程意微稍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松开了少女被压在一旁的手腕,转而抚上了她嫩豆腐一样的脸颊。 细密的啄吻声在房间内响起,窗外有几只飞鸟经过,扑腾翅膀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又随着晚风远去。 胸前系住斗篷的领结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那抹亮色向沙发垫子上掉落,成为了一方天地的背景色。 少年的吻从唇瓣上移开,逐渐向下略过了白皙柔软的颈侧。轻微摩挲着,掀起铺天盖地的痒。 周子淇闭着双眼抵抗着陌生的情潮,感觉头脑晕晕乎乎的。一晚上灌进胃袋里的几倍啤酒似乎起了作用,五脏六腑都弥漫着热意。 直到修长的指节挑开了衬衫下薄薄的小背心,掌心直直握住了嫩桃似的奶肉,轻轻揉捏着。她才猛地睁开眼,浑身剧烈地颤抖。 “不行…放开我。” 娇俏的嗓音微微发着颤,过于强烈的刺激冲破了她的认知,快感从背脊漫延到前胸,她宛如被踩住了命门。 程意微的双眼有些猩红,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下身泛起一股冲动,性器很快抬起了头,硬挺挺地扎在周子淇的大腿上。 他将视线下移,看间樱粉色的小奶尖在他指尖被揉捏成可怜的形状,脑海中仅存的一点理智也悉数消散。 温热的口腔含住了一只嫩乳,舌尖用力地打圈吸舔着小小的蓓蕾,换来少女无措的呻吟。程意微对着一边的奶肉吃了许久,转头又吻上了另一边。 被水光浸润的胸口随着风吹来,泛起一阵凉意。周子淇伸手抱着他的头,开口的呢喃如同小猫叫春一般,细微而勾人。抗拒的力度随着四肢瘫软逐渐变弱,她感觉自己腿间流出了黏黏腻腻的体液,正在慢慢湮湿内裤。 脑海中响起一声惊雷,她缩起肩膀向后试图退了几下,脑袋却顶到了沙发的扶手,逃避无门。 是他伸手挑进了棉麻的细窄布料,直接摸上了外人从未到访过的花蕊。 危险的警报声在耳畔连绵不绝,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周子淇,这超过了男女之间正常交往应有的范围。她不能轻易和别人做这种事,发生这样亲密的肢体纠缠。 “我们不能这样,你把手拿开!” 少女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脸颊因为情绪激动,明显地涨着红。程意微的指尖被她的双腿用力夹着,试图抵御陌生的袭击。 “不是要替我完成任务吗?我抽到的任务是求助喜欢的异性,让对方帮你高潮。” “周子淇,全世界除了你没有人能做到。要不要帮我?” 【番外】搭讪游戏(一) 程昱开车抵达未央路时,夜已深了。 盛夏时节,连风的吻都足够热烈。天空中适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街道两旁的槐树被风吹乱了枝桠,抖落一地芳华。 街上人影稀疏,程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宁宥仪在九分钟前发来了消息:第四个。还附带了一张截图。 图上显示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性账号发来了好友申请,打招呼的内容是:“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厅,喜欢薄荷拿铁的话,下次可以一起试试。”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下车迈步走进了霓虹街区。 最近宁宥仪乖了很多,吃饭时挑食的次数大大减少,偶尔还会眨巴着大眼睛把第一口饭塞进程昱的嘴里,满脸期待地等着他的表扬。 虽然勺子里装的基本都是她不喜欢吃的豆子或香菇。 但也依旧不乏一些让程昱头痛的时刻。 例如上周末她突然发难,无厘头地追究起了盘古开天辟地时期,程昱勾搭其他小女生的风流往事。 准确来说是在一场同学聚会里,一晚上有四个不认识的女生在酒吧中要了程昱的微信。而那时他和宁宥仪才仅仅见过两三面,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程昱丝毫不记得当初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犯罪记录”,把微信当着宁宥仪的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所谓花裙子短发漂亮小姑娘的账号。 但仍旧顺了宁宥仪的心意,同意公平起见,陪她玩一场不越过底线的搭讪游戏。 规则很简单,放她去潇洒一晚。如果一晚上超过四个男生向宁宥仪要微信,程昱就得接受她指定的任意惩罚。反之,宁宥仪就得向他赔一个愿望。 - 今天是周五,酒吧内人声鼎沸。 男男女女分散在灯红酒绿的场子里交头接耳、亲密攀谈,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四处流窜。 程昱很快在嘈杂的人群中定位到了要找的人。 此刻对方正神情慵懒地用指尖点着面前的酒杯,敲击出有节奏的声响。无名指上空空如也,一双漂亮的杏眼不甚认真地欣赏着远处一桌大学生们打打闹闹。 衬衫外套被她随意地丢在了沙发一旁,窈窕的身躯上仅仅穿着一件灰色的吊带短背心,下身裹着长度堪堪及腿根的牛仔短裤。倒是真凉快。 程昱走进门时,正巧看见吧台边有个穿着卫衣、理着寸头的男大学生向她靠了过去。一开口对着宁宥仪喊的什么?噢,姐姐。 小寸头的名字叫做威廉,有二分之一的俄国血统,中文标准得很,笑起来的样子仿佛脸上住着只小太阳。 宁宥仪的肩膀与对方仅隔着一拳距离,正侧耳倾听他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体校里发生的趣事,时不时配合地笑笑,气氛热烈而融洽。 直到一抹褐色撞进了视线里,遮挡住了远处灯球反射出的五彩光芒。 她抬起头,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对面,头发上还沾着些潮湿的雨珠。 没有和她打招呼、看起来倒也不像心怀不悦,只是握着一杯苏打水敛着剑眉,仿佛真的只是偶然经过来坐坐的陌生人。 宁宥仪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三小时零五十二分钟,距离约定的游戏时间只剩下八分钟。 威廉很快注意到了斜前方这个穿着、样貌皆不俗,气质却分外低调的人。略略扫了一眼,便对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涌起了强烈的探究欲。 “这位帅哥是已经结婚了么?这么晚来泡吧,老婆不会有意见吗。”他十分自来熟地开口打趣,一双深邃的桃花眼里写满了好奇。 程昱闻言伸手转了转玻璃杯,戒指与杯璧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抬眸看了威廉一眼,语气玩味:“不会,我们各玩各的。” 语毕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对面正绕着发丝玩的人。 宁宥仪低低地笑了笑,将下巴支在手背上,歪着头看他。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眼波婉转潋滟。 “可以玩到什么程度,做什么都可以吗?” 她说话习惯性地爱咬着尾音,嗓音里似有钩子,性感慵懒的神情惹得身旁的少年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连着来这儿许多天,第一次碰上这种天菜。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程昱掰了掰指节,发出了些细微的声响,沉默地仰头吞了一口有些酸涩的液体,喉结滚动出刀刻般的弧度。又低头看了看表,再度抬眼时表情更散漫了几分。 “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 23:57,敲响零点钟声的布谷鸟已经打开木头门,做好了准备。 宁宥仪从高脚椅上站了起来,小臂搭在大理石台面上,突然倾身凑到了程昱的耳边。一股混合着玫瑰花香与青草气息的香水后调扑面而来。 程昱微微挑了挑眉,听见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拿腔拿调地说:“我是没机会了,但你还有愿望可以实现啊,哥哥。” 说完就迅速回到原位,转身拿起了外套和提包,问程昱方不方便载她回家。 “姐姐,我也可以送……” 威廉看着她意欲离开的身影,一并起身还想挣扎几下。他都错过了什么?电光火石之间,怎么这俩人就心照不宣地勾搭上了。 刚想掏手机要个联系方式,就见面前西装革履的人伸手搭上了宁宥仪的肩膀,一把将人搂向了过道。 动作不甚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绑架小猪崽。 “下次一定。” 宁宥仪转过头明艳地笑了笑,空气中回荡着她娇俏的声音,很快又如雨滴砸向海面,被淹没在了嘈杂的喧嚣中。 【番外】搭讪游戏(二) 走出霓虹街区时,毛毛细雨依旧未停。 宁宥仪被扣着肩膀一路带到了车前,眼看着程昱抿着唇一言不发,有些强硬地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又倾身拉过安全带替她扣上。 她眼中跃动的笑意更盛了几分。 自结婚以来,这样彻底黑脸的程昱已经许久未见了。多新鲜呐。 直到身旁的人将车驶出未央路,停在了某条漆黑静谧的小巷里,宁宥仪依然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咯咯笑个不停。 “好玩么?” 发动机熄火声在夜里分外清晰,让人的心陡然一跳。程昱扯下安全带,动作斯文地摘着金属手表,侧过头随意地瞥了一眼笑得直打颤的人。 “还可以。如果不是你到得这么早,我大概率已经赢了。你也看出来了吧?刚刚那个白色小帽对我还挺感兴趣。” 宁宥仪手握着下巴认真地分析着局势,以威廉对她的热情程度,微信号算什么?宿舍门牌号都胜券在握。 “嗯,挺厉害。既然游戏结束了,不如来考虑考虑,要送我个多大的愿望?” 宁宥仪摸出包里的钻戒,从容地套到无名指上。多棱面的钻石在车顶灯的照耀下,闪耀着灼热的光,似人鱼落下的眼泪。 “礼尚往来,想要什么都可以。” 雨势渐渐变强,将车窗上蒙下一层水做的帷幔。还没来得及欣赏夜色,宁宥仪便感觉自己的座椅被猛地调到了最大的角度,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想要什么都可以?那我要你自己把裤子拉链拉下来,趴到椅背上。” 宁宥仪面带无辜地看了程昱一眼,作出一副委屈模样。手上的动作却听话,修长的指尖一颗一颗解开纽扣,将牛仔裤的拉链拽了下来。 程昱只低头扫了一眼,感觉心头的怒火就快要窜到天灵盖上。 他咬了咬后槽牙,伸手将不规则的牛仔布料扯至她的膝弯,又动作轻佻地将丁字裤一侧的系带绳结挑松,很快和成片白嫩圆鼓的臀肉打了照面。 宁宥仪咬着手指,刚想回头看程昱的脸庞,臀尖突然被大力地揍了一下。她毫无防备地惊呼出声,下意识地踏腰将屁股撅得更高。 火辣辣的触感从臀中央扩散开来,没过几秒细嫩的皮肤便红成了一片。程昱一动不动地盯着粉嫩的花瓣,很快看见挨打之后穴口急促地流出了一股透明的水液,赤裸地彰显着她动情的痕迹。 有力的指节钻到一张一合的小嘴上,随意挑弄了几下,在入口处浅浅抽插着,很快唤起了宁宥仪细碎的呻吟。 指节一次又一次没入滑嫩的软肉中,却只浅尝辄止,不肯深入探寻。宁宥仪清醒的意识逐渐出逃,下身慢慢失去了力气,膝盖一松整个人便跪坐而下。 程昱闪躲不及,修长的中指随着她的动作全根插了进去,直直抵到花心。宁宥仪仰着头难耐的哼了一声,缩着小腹竟就这样到了高潮。 “穿成这样想给谁看?” 宽厚的手掌接了一手滑腻,程昱将粘液系数抹到她的屁股上,又伸出两根手指尽根插进了剧烈筋挛着的甬道里,大力地进出着。 不顾宁宥仪还在风口浪尖,非要搅弄得穴口喷出淅沥的爱液,才俯下身亲了亲她红透的耳尖。 “除了你……没有人能看。只能被你操的。” 细细的肩带随着剧烈的肢体纠缠被抖落了下来,程昱穿过发丝摸进少女的领口,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敏感的奶尖,还时不时地用力揉搓了几下。 宁宥仪跪趴着抱住他的手臂,任程昱上下其手地肆意采撷。直到他终于玩到尽兴,才伸手将她翻了个身,抱到了腿上面对着自己。 狭窄的车厢内空间有限,无法像在公寓一样尽情发挥。却有利于小穴将肉根吃得很深,一下又一下深入浅出地上下抛弄着,让龟头来回碾过宫口。 程昱伸手用力地握着软嫩的臀瓣,死死向下用力摁去,力度重得仿佛想将囊袋也塞入穴中。 拍打声在逼仄的驾驶室中高频响起,又粗又硬的性器淋着水光,才刚刚露出面目,很快又消失在少女的腿间。 远处有明晃晃的车灯闪过,路过的一辆卡车突然在雨幕中鸣笛,惊得宁宥仪狠狠收缩了一下甬道,差点把含着的肉棒就地绞杀。 程昱低头愤恨地咬了一口粉嫩的下唇,伸手握着宁宥仪的脸蛋,唇舌交缠与她深吻,直到两人都快喘不上气才呼吸急促地分开。 “咬我咬得这么紧,是不是很喜欢在外面被干?以后都在外面插你好不好,夹得我腰眼发麻。” 他钳着宁宥仪尖尖的下巴,不让她偏头躲避这无羞无臊的污话袭击。胯部用力地向上顶弄着,直捣得宁宥仪高潮迭起,腿根都被溅出的爱液淋湿。 “都好。好喜欢老公插我,再多一点……全都给我。” 程昱偏过头含住她的一侧奶肉,吞咽出激烈的水声。终究是在她一声声如同春药般的“老公”中败下了阵,腰眼一松就将浓稠的精液灌满了狭窄的甬道。 温存缠绵之时,宁宥仪将头依恋地窝在程昱的肩头,任他一下一下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背。哑着嗓子低低地问: “现在开心了?” 程昱将前下随意丢到一旁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纤瘦的的肩上,低下头亲了亲被泪珠沾湿的睫毛。 “我开心什么。难道不是你快活?” 宁宥仪嗤笑了一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笑得眉眼弯弯。 因为程志康出车祸受轻伤的事情,程昱已经愁眉苦脸整整一个月了。 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在额头处缝了两针,但他对这件事的应激程度却远远超乎了宁宥仪的预料。 程昱罕见地成夜成夜睡不好,甚至连睡着时都皱着眉头,一副不安稳的模样。偶尔还在睡梦中模糊地呢喃,开口叫唤的却不是程志康,而是在喊妈妈。 宁宥仪私下里询问了程志康才得知,程昱的母亲在他12岁那年就意外去世了,死在了开车去接他放学的路上。 那时候的老程正出国忙着一个收购项目,等赶回来时,到家看见的便是程昱一个人蹲在桌子底下,一言不发地抱着母亲给他缝的毛线衣。 风停雨歇,盛夏夜又回归了该有的模样。 宁宥仪伸出食指,摸了摸程昱微微上扬的嘴角,又凑近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鼻尖。 真难哄啊。费尽了百般力气才能换来他没心没肺地笑一下。 窗外槐花依旧撒落满地,微风轻轻卷起一地嫩芽。月亮在和星星打电话,它说做完了这场梦,无论什么苦痛的回忆都会在明天升起的太阳中被丢下。 宁宥仪像树袋熊一样缠着程昱不肯下来,一会说腿麻了,一下又说腰酸,非要他再抱一会才肯乖乖回家。 她靠在程昱怀里,伸手将今晚加的几个陌生微信号逐一删掉。证券精英、体校小奶狗、数学老师又怎样,谁能有她家图图中看又中用呐。 【番外】不算数 宁宥仪晃荡到D座门口时,天正好阴了下来。柏油路上树影斑驳,骑单车的少年时不时飞扬着衣角经过,蝉鸣声不绝于耳。 她蹬着一双白色高帮帆布鞋,身着一袭轻巧的背带短裤,动作不甚轻柔地踩着路边被晒到发黄干枯的叶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时此刻,她本应该出现在南校的教学楼里上一堂公开选修课。 抵达南校绕了一圈,发现目标人物并没有出现在隔壁阶梯教室后,很快又意兴阑珊地拽着包走了。 这学期的选修学分早就修满了,要不是为了近水楼台碰瓷月亮,她一个艺术生闲着没事学什么高深的计算机代码呢。 宁宥仪走到D座草坪前,将包随意地丢在了榕树下。寻思来都来了,不如坐下欣赏欣赏午后闲适的风景。 刚拿起一根棒棒糖正准备撕开,侧头却突然瞥见了十几米开外另一个同样无聊的身影。 还能说什么呢?兢兢业业准时打卡上课碰不到的人,翘个课转头就遇见了。 程昱穿着白色衬衫,随意地将两只袖口卷起,此刻正慵懒地曲腿坐在另一棵树下。头发有些乱糟,却意外地散漫好看。 像极了某些偶像剧里背着斜挎包、气质无害的男高中生,只需要对视一眼就能打开少女心头的汽水瓶盖。 面前的光影闪了闪,程昱准备点烟的手顿了顿,鞋尖突然被另一只秀气的帆布鞋轻轻撞了撞。 他扬起头,果然不出所料。这样别致的打招呼方式,很难出自其他人。 宁宥仪拾过他手上的烟,塞进嘴里叼着,又将荔枝味的棒棒糖放进程昱的手心。莓红色的唇釉在烟卷上磨蹭出了不规则的印记。 “挺呛的。” 坐着的人微微抬了抬眉,没有对她冒犯的举动置喙些什么。只是神情淡漠地提醒着她,这个牌子不适合没什么抽烟经验的人吸食。 宁宥仪本就不会抽烟,只是虚张声势和他闹着玩。她从善如流地将烟头从嘴里拿出来,虚虚夹在指尖,动作轻盈地坐在了程昱身侧。 “怎么没去上课呀?江盛说你们这节课的老师点名了。” “但是没关系,他替你答了到。” “可是快期末考了,你都不用复习的吗?” …… 天气热得人有些烦躁,耳边连绵不绝小麻雀般的叨扰也是。 程昱并没有兴趣回答宁宥仪层出不穷的问句,微微皱了皱眉心,抄起打火机动作利索地站了起来。 “诶?你怎么就要走了,我才刚……唔。” 到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宁宥仪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根棒棒糖。荔枝清甜的气味在嘴里爆开,甜过了头,舌尖有些发麻。 世界终于安静了。 那双指节分明的手仅握着糖棍停留了一两秒,便向下而去,夺回了她擒在指尖的烟。 “不适合你。” 程昱言简意赅。也不知道是在指烟,还是指人。 宁宥仪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站起来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草根。她抬头望着眼前的人,学着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 “没试过怎么知道?就像这支烟,我吻过了,才知道它抿在嘴里是这种感觉。” 措辞暧昧,歪理连篇。程昱的指尖向后撤了撤,突然感觉手中握着的烟卷有些烫手。 又见那双漂亮灵动的大眼睛凑了过来,似乎正在盯着自己打量。 “程昱,只要没亲过的,都不算数。” 宁宥仪仔细观赏着日光下程昱深褐色的瞳仁,那里有她的身影。要是也能装到他心里去就好了。 程昱转过身,手动屏蔽她的流氓论调,两手插着裤袋向前走去。步子迈得很大,完全没想过要等她,宁宥仪费了些劲小跑了几步才追上。 “你去哪里呀?” 少女扎的高马尾快速摇晃着,发丝轻轻扫过细嫩的后颈,露出肩颈美好的曲线。 “备考,复习。” 他刻意咬着重音揶揄她,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里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宁宥仪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嘟了嘟嘴,这人老是这样,一见着她没说几句话就转身要走。上课、打球、泡吧……理由换了又换,好像是特意每天从池子里摇号,随机抽取一个词语来糊弄她。 她心中有气,踏出去的步伐也略重了些。直到看见程昱若无其事地将手上那支烟塞进了嘴里,摸出打火机动作娴熟地点燃,开始吞云吐雾。 宁宥仪很讨厌烟味,在今天以前。 “合适么?”她突然没头没尾地开口。 程昱偏过头,看见她被阳光吻住了一半侧脸,咬着棒棒糖在歪头看他。 “下次试试吧。”他嗤笑了一声。 只要没亲过的,都不算数。 【番外】程意微x周子淇(三) 山中的太阳伸了个懒腰,将黑夜翻手掀过,又用炽热的光晖叫醒了林间沉睡的万物。 程意微再次睁眼时,身侧已没有夜半迷糊醒来后看到的那团身影。她走了,一股黯然和失落瞬时涌上心间。 他翻身下床,用手指胡乱抓了抓头发,胸口郁结堵成一团。刚从包里翻出自带的洗漱用品,便突然听见浴室内传来细微的动静。 程意微的耳朵动了动,意识到什么之后,如脚踩流星般脚步迅速地走了过去。才刚按下门把手,就被印入眼帘的画面给震住了。 周子淇只穿了一件他包里装的上衣,此刻下身空无一物,正抬起一条腿搭在马桶上,低着头试图查看自己腿心的情况。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他会突然闯进来,一时间愣在原地忘记了躲避。直到过了好几秒,才慌里慌张地放下衣摆将腿缩了回去。 纵使只有很短的时间,程意微还是匆忙瞥见了她用细嫩的指节掰开了一侧小阴唇,毫无遮掩地露出了内里的软肉。无论是花瓣还是小小的穴口都泛着红肿,一副被凌虐狠了的样子,全是他的杰作。 晨间本就躁动的心绪又漂浮了起来,血液不受控制地直冲下身,彻底唤醒双腿间已半硬的性器。 周子淇一眼便瞧见了,回忆起昨天那玩意是怎么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的,脸霎时间红成了一片。她撒开了腿就想遁地逃走,被站在门口的人一把拦腰抱住。 “跑什么?” 少年的嗓音沙哑,凑近轻吻了吻她的发丝。他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橙子气味,可能是某款洗发水的味道。 周子淇感觉身后的胸膛热得像火,快要将她烤干,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便夺门而出。 “没……没有。我去看看衣架上的衣服是不是干了。” 眸中润着水光的小兔子跑得太快,程意微勾起嘴角笑了笑。他转身走到洗手台边洗漱,透过镜子看见自己的锁骨、唇角上都挂了彩,隐隐泛着细密而灼热的疼。 外面那个笨蛋年纪不大,战斗力倒挺强。 昨晚哪怕疼得腿根都在打颤,也不愿表现出丝毫的害怕,非要骑在他身上,用女上位完成两人青涩的第一次结合。 他从浴室中出来时,周子淇正单膝跪在行李箱旁,手边忙乱地不知道在翻找些什么。这不是她的行李,自然也翻不出她想要的东西。 程意微透过她扑动得有些快的睫毛辨认出来,周子淇在试图掩饰尴尬和慌乱。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一双清澈的小鹿眼直勾勾地投来热切的视线。脸上还有未擦净的水珠,从眉眼滚落到侧脸,又坠入领间。 “腿疼了是不是?” 他没有直接说出那个部位,而是用腿来指代。没等她回答,就勾着手将人拉了起来,搂着屁股抱到了床上。 周子淇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对他这副温柔过头的神情不知如何是好。 她宁愿程意微像从前那样开口呛她、蓄意找茬,三句话中有两句在阴阳。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如同千丝万缕织就的棉絮,紧俏地将她包裹起来,又用温热的水流浸湿灌满。 他们不该这样,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对手。 “昨天……只是个意外,你不用因为我们睡了就心怀愧疚什么的。你知道的吧,你上我的同时我也上你了,没谁对不起谁。” 花骨朵一样娇嫩的脸颊带着几分试探的神情,试图用道理快速解决眼下复杂的困境,以及和面前的人撇清关系。 你会因为路边小狗有些难过而伸手摸摸它的头,却未必会想将它带回家。因为怜悯不是爱,责任这个词也太沉重。 她昨夜只是鬼迷心窍,被那双失落的眼睛冲昏了头。周子淇在心中默念着,全世界无论她喜欢上谁,这个人都不可能是程意微。 那太乱套了。 程意微听到她强撑着气势昭告的“宣言”,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甚至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用手分开了周子淇的膝盖,凑近仔细看了看她的腿心。 “都肿了。” 距离太近了,热烈的鼻息喷洒在少女丰腴的腿根上,掀起一阵战栗。 周子淇觉得难为情到了极点,向后剧烈地缩着肩膀,试图并拢双腿拦住那道侵略性极强的视线。 她并没有能逃脱,程意微的头代替了大力掰开她膝盖的手,挤入了腿侧。 柔软湿润的触感落在粉嫩的花唇上,是他宽厚的舌头。一下又一下,从浅尝辄止到上下来回扫动,抚慰着抖得可怜的小穴。 快感层层递进,簇成烟花在脑海中爆开,火星撒落至每根神经上,又随着动作的快慢深浅在体内流窜,直蔓延到指尖。 “唔……别舔!程……你疯了是不是。” 腥甜的气息从鼻间传来,程意微的理智被打乱得更散。如果清醒时周子淇只会推开他,那便让她再疯掉一次就好了。 “补习物理那次方沁只是借我卷子看了几眼,你就能生气到一个星期不和我说话。” “明知道我发烧了,宁愿带两层口罩都要偷偷避开大人上门来看我。” “在二模阅读理解题上把meaning单独圈出来,用圆珠笔画了好几笔……周子淇。你说不喜欢我,你自己信不信?” 【番外】程意微x周子淇(四) 脑子里如有惊雷炸开,看着程意微垂眸注视着自己那种势在必得的神情,周子淇一口气差点没顺下去。 她瞪大了双眼,胸前迅速起伏,一张小脸瞬间鼓了起来。 “不和你说话是因为本来就讨厌你!去看你是因为你把一整盒感冒药都塞给了我,只是怕你死了。还有我根本就不记得随手圈过什么单词,你是不是有什么妄想症啊,自恋狂!!” 有力的小拳头如雨点般降落在少年的胸膛上,被牢牢握住包在掌心。程意微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无视她的炸毛,没有继续争论这个问题。 “行。那就当是我一厢情愿成么?反正我们还要上同一所大学,在一个地方共同生活四年,来日方长。” 他的话里带着笑意,日字说得格外重,换来身下人愤恨的一眼。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白白被狗咬了,还要被狗惦记。 周子淇侧过头气恼地避开他的视线,脑子里却开始下意识咀嚼着钻进耳边的几个词汇。 一厢情愿、来日方长、四年。 从幼时到现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的人生已经捆绑在一起太久太久了。甚至于放眼看向未来,还会有无数密不可分的交集,和很多很多个明天。 程意微喜欢她,怎么可能呢?昨晚他也说过这话,可周子淇只当他是精虫上脑找个借口睡她罢了。 从小到大以来,他的笑脸和礼貌可以献给身边的所有人,除了周子淇。 他只会不停地捉弄她,看着她无可奈何地吃瘪,然后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洋洋得意。又总是把“喜欢温柔淑女”挂在嘴边,然后一次又一次毒舌地嘲笑她性情粗犷。 杂七杂八的念头在头脑中化为一团浆糊,许多情绪交织着涌上心间。等到周子淇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被剥了个赤条条。 程意微正埋头于她的胸口,叼着樱红的小乳尖轻轻咬着。 初尝人事的身体敏感至极,有力的手指才随意挑弄了几下,穴口便一张一合地收缩着,吐出一包透明的水液。 那种不受控制的快感又升上了背脊,少年明明十分劲瘦的身躯却把她锢得很紧,无从逃脱。 “痒……” 她喉间溢出的闷哼让耕耘着的人抖了一抖,程意微松开水光淋漓的乳肉,用嘴唇堵住了那道声音的来源地。 枕头边还散落着几枚昨夜没用完的套套,被他摸到手中,又动作麻利地撕开戴上。趁着怀中的人被吻得意乱情迷,他挺身而入占据了她的全部。 细窄的甬道已经被彻底开发过,不似昨夜那样具有撕裂般的疼痛,却依旧涨得有些难受,还夹杂着些酥麻。 周子淇的呻吟都被堵在了程意微的嘴下,只能隐隐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呜咽。 微微上翘的性器磨蹭过内里的每一个敏感点,快速地操干着,很快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该如何折磨被入侵的人。又硬又热,像一把无情的利器。 少年正值血热方刚的年纪,精力最是充沛,偏偏又足够有耐心,一下一下插得细嫩的软肉颤抖个不停。 周子淇的脚踝被程意微握在手心,又放到了肩头,方便他大力进出。干得越来越深,进出速度越来越快,陌生的情潮让她不知所措,大颗大颗的眼泪很快夺眶而出。 身下堆迭的热意越来越汹涌,被龟头狠劲撞击着的花蕊泄出粘腻丰沛的汁液。身子越来越轻,意识越来越远,在即将达到风口浪尖时,世界却突然停滞了。 程意微从周子淇的身体中撤了出来,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摩挲着她紧皱的眉头。 周子淇听到叹气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红透的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束了?”开口的声音瓮声瓮气,几分疑惑,更多的是委屈。 “你在哭。” 程意微亲了亲她被泪水沾湿的睫毛,尝到了苦涩的咸味。那里好像被撞破了开关,晶莹的液体潺潺不断地往外泄,将他的心都淹没。 “不喜欢就不做了,不要哭。” 他半跪着直起身子,捞起一旁的被子想给周子淇盖上。语气足够温柔,也足够低落。 纵使下身还高高翘着,热腾腾的一根看起来面目狰狞,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下了。 周子淇看着程意微胸前被自己挠出来的几道血痕,还有他脸上这副可以称之为“心疼”的表情。不知道是被什么所带偏,记忆突然被牵扯到了去年暑假,盛夏时节。 那时候她正被父母逼着上一个有名师辅导的奥数班,因为按照江城当地的政策,省级奥数比赛拿到名次很有利于自主招生。 即使她百般不愿意,作出了强硬的抵抗,最终也没能逃过硬着头皮上的命运。 面对着一道道绞尽脑汁也解不出来的习题,和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厌学情绪,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她终于瘫坐在补习机构的楼梯口崩溃痛哭。 头皮发麻,眼前模糊。以至于忘记了最讨厌的人还走在她身后不远处,会踏上同一条回家路。 那时的程意微也像这般走到周子淇面前蹲下,用沉沉的语气在她耳边说:“不想学就不学了,不要哭。” 正因为他表现出了同样被高考压垮的面貌,也马不停蹄地奔走在大大小小的补习课中,与她共同受折磨。 以至于周子淇早就忘了,自主招生只能录用一项额外加分,而程意微在上个学期就获得了编程竞赛的名次,加分早已尘埃落定。 落到枕边的泪滴突然化为了珍珠,在晨间散发出剔透的光亮。心头有许多黄绿色的嫩芽争先恐后地冒出头,开出几朵漂亮的小花。 周子淇眨着圆圆的大眼睛,有些无助地抠了抠手指,再开口的语气微微透着些别扭。 “人家都说处男会很快就缴械,你这都已经第二次了,怎么还这样。你该不会是不行吧……我才不和ed的人谈恋爱呢。” 最后一句声若蚊蝇,只有被甩在少女脸侧的衬衫听见了。 正伸手抽纸巾的人愣了愣。程意微低头看她,对方的眼神明亮,却在佯装恼怒,嘟着嘴整张脸都写着不满意。 他被她莫测如天气的情绪切换整得有些无奈,是怎么做到能无缝衔接的?白细圆润的小腿甚至已经开始蹭着他精瘦的腰间,试图再次勾出少年下身的欲望。 程意微捞住作乱的小脚,轻轻吻了吻莹润的足尖。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枕边,将周子淇的神情认真看进眼底。 “刚刚说了什么?” “你不行……” “后一句。” “程意微,我们来日方长。” 【番外】搭讪游戏(一) 程昱开车抵达未央路时,夜已深了。 盛夏时节,连风的吻都足够热烈。天空中适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街道两旁的槐树被风吹乱了枝桠,抖落一地芳华。 街上人影稀疏,程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宁宥仪在九分钟前发来了消息:第四个。还附带了一张截图。 图上显示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性账号发来了好友申请,打招呼的内容是:“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厅,喜欢薄荷拿铁的话,下次可以一起试试。”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下车迈步走进了霓虹街区。 最近宁宥仪乖了很多,吃饭时挑食的次数大大减少,偶尔还会眨巴着大眼睛把第一口饭塞进程昱的嘴里,满脸期待地等着他的表扬。 虽然勺子里装的基本都是她不喜欢吃的豆子或香菇。 但也依旧不乏一些让程昱头痛的时刻。 例如上周末她突然发难,无厘头地追究起了盘古开天辟地时期,程昱勾搭其他小女生的风流往事。 准确来说是在一场同学聚会里,一晚上有四个不认识的女生在酒吧中要了程昱的微信。而那时他和宁宥仪才仅仅见过两三面,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程昱丝毫不记得当初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犯罪记录”,把微信当着宁宥仪的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所谓花裙子短发漂亮小姑娘的账号。 但仍旧顺了宁宥仪的心意,同意公平起见,陪她玩一场不越过底线的搭讪游戏。 规则很简单,放她去潇洒一晚。如果一晚上超过四个男生向宁宥仪要微信,程昱就得接受她指定的任意惩罚。反之,宁宥仪就得向他赔一个愿望。 - 今天是周五,酒吧内人声鼎沸。 男男女女分散在灯红酒绿的场子里交头接耳、亲密攀谈,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四处流窜。 程昱很快在嘈杂的人群中定位到了要找的人。 此刻对方正神情慵懒地用指尖点着面前的酒杯,敲击出有节奏的声响。无名指上空空如也,一双漂亮的杏眼不甚认真地欣赏着远处一桌大学生们打打闹闹。 衬衫外套被她随意地丢在了沙发一旁,窈窕的身躯上仅仅穿着一件灰色的吊带短背心,下身裹着长度堪堪及腿根的牛仔短裤。倒是真凉快。 程昱走进门时,正巧看见吧台边有个穿着卫衣、理着寸头的男大学生向她靠了过去。一开口对着宁宥仪喊的什么?噢,姐姐。 小寸头的名字叫做威廉,有二分之一的俄国血统,中文标准得很,笑起来的样子仿佛脸上住着只小太阳。 宁宥仪的肩膀与对方仅隔着一拳距离,正侧耳倾听他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体校里发生的趣事,时不时配合地笑笑,气氛热烈而融洽。 直到一抹褐色撞进了视线里,遮挡住了远处灯球反射出的五彩光芒。 她抬起头,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对面,头发上还沾着些潮湿的雨珠。 没有和她打招呼、看起来倒也不像心怀不悦,只是握着一杯苏打水敛着剑眉,仿佛真的只是偶然经过来坐坐的陌生人。 宁宥仪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三小时零五十二分钟,距离约定的游戏时间只剩下八分钟。 威廉很快注意到了斜前方这个穿着、样貌皆不俗,气质却分外低调的人。略略扫了一眼,便对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涌起了强烈的探究欲。 “这位帅哥是已经结婚了么?这么晚来泡吧,老婆不会有意见吗。”他十分自来熟地开口打趣,一双深邃的桃花眼里写满了好奇。 程昱闻言伸手转了转玻璃杯,戒指与杯璧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抬眸看了威廉一眼,语气玩味:“不会,我们各玩各的。” 语毕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对面正绕着发丝玩的人。 宁宥仪低低地笑了笑,将下巴支在手背上,歪着头看他。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眼波婉转潋滟。 “可以玩到什么程度,做什么都可以吗?” 她说话习惯性地爱咬着尾音,嗓音里似有钩子,性感慵懒的神情惹得身旁的少年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连着来这儿许多天,第一次碰上这种天菜。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程昱掰了掰指节,发出了些细微的声响,沉默地仰头吞了一口有些酸涩的液体,喉结滚动出刀刻般的弧度。又低头看了看表,再度抬眼时表情更散漫了几分。 “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 23:57,敲响零点钟声的布谷鸟已经打开木头门,做好了准备。 宁宥仪从高脚椅上站了起来,小臂搭在大理石台面上,突然倾身凑到了程昱的耳边。一股混合着玫瑰花香与青草气息的香水后调扑面而来。 程昱微微挑了挑眉,听见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拿腔拿调地说:“我是没机会了,但你还有愿望可以实现啊,哥哥。” 说完就迅速回到原位,转身拿起了外套和提包,问程昱方不方便载她回家。 “姐姐,我也可以送……” 威廉看着她意欲离开的身影,一并起身还想挣扎几下。他都错过了什么?电光火石之间,怎么这俩人就心照不宣地勾搭上了。 刚想掏手机要个联系方式,就见面前西装革履的人伸手搭上了宁宥仪的肩膀,一把将人搂向了过道。 动作不甚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绑架小猪崽。 “下次一定。” 宁宥仪转过头明艳地笑了笑,空气中回荡着她娇俏的声音,很快又如雨滴砸向海面,被淹没在了嘈杂的喧嚣中。 【番外】搭讪游戏(二) 走出霓虹街区时,毛毛细雨依旧未停。 宁宥仪被扣着肩膀一路带到了车前,眼看着程昱抿着唇一言不发,有些强硬地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又倾身拉过安全带替她扣上。 她眼中跃动的笑意更盛了几分。 自结婚以来,这样彻底黑脸的程昱已经许久未见了。多新鲜呐。 直到身旁的人将车驶出未央路,停在了某条漆黑静谧的小巷里,宁宥仪依然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咯咯笑个不停。 “好玩么?” 发动机熄火声在夜里分外清晰,让人的心陡然一跳。程昱扯下安全带,动作斯文地摘着金属手表,侧过头随意地瞥了一眼笑得直打颤的人。 “还可以。如果不是你到得这么早,我大概率已经赢了。你也看出来了吧?刚刚那个白色小帽对我还挺感兴趣。” 宁宥仪手握着下巴认真地分析着局势,以威廉对她的热情程度,微信号算什么?宿舍门牌号都胜券在握。 “嗯,挺厉害。既然游戏结束了,不如来考虑考虑,要送我个多大的愿望?” 宁宥仪摸出包里的钻戒,从容地套到无名指上。多棱面的钻石在车顶灯的照耀下,闪耀着灼热的光,似人鱼落下的眼泪。 “礼尚往来,想要什么都可以。” 雨势渐渐变强,将车窗上蒙下一层水做的帷幔。还没来得及欣赏夜色,宁宥仪便感觉自己的座椅被猛地调到了最大的角度,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想要什么都可以?那我要你自己把裤子拉链拉下来,趴到椅背上。” 宁宥仪面带无辜地看了程昱一眼,作出一副委屈模样。手上的动作却听话,修长的指尖一颗一颗解开纽扣,将牛仔裤的拉链拽了下来。 程昱只低头扫了一眼,感觉心头的怒火就快要窜到天灵盖上。 他咬了咬后槽牙,伸手将不规则的牛仔布料扯至她的膝弯,又动作轻佻地将丁字裤一侧的系带绳结挑松,很快和成片白嫩圆鼓的臀肉打了照面。 宁宥仪咬着手指,刚想回头看程昱的脸庞,臀尖突然被大力地揍了一下。她毫无防备地惊呼出声,下意识地踏腰将屁股撅得更高。 火辣辣的触感从臀中央扩散开来,没过几秒细嫩的皮肤便红成了一片。程昱一动不动地盯着粉嫩的花瓣,很快看见挨打之后穴口急促地流出了一股透明的水液,赤裸地彰显着她动情的痕迹。 有力的指节钻到一张一合的小嘴上,随意挑弄了几下,在入口处浅浅抽插着,很快唤起了宁宥仪细碎的呻吟。 指节一次又一次没入滑嫩的软肉中,却只浅尝辄止,不肯深入探寻。宁宥仪清醒的意识逐渐出逃,下身慢慢失去了力气,膝盖一松整个人便跪坐而下。 程昱闪躲不及,修长的中指随着她的动作全根插了进去,直直抵到花心。宁宥仪仰着头难耐的哼了一声,缩着小腹竟就这样到了高潮。 “穿成这样想给谁看?” 宽厚的手掌接了一手滑腻,程昱将粘液系数抹到她的屁股上,又伸出两根手指尽根插进了剧烈筋挛着的甬道里,大力地进出着。 不顾宁宥仪还在风口浪尖,非要搅弄得穴口喷出淅沥的爱液,才俯下身亲了亲她红透的耳尖。 “除了你……没有人能看。只能被你操的。” 细细的肩带随着剧烈的肢体纠缠被抖落了下来,程昱穿过发丝摸进少女的领口,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敏感的奶尖,还时不时地用力揉搓了几下。 宁宥仪跪趴着抱住他的手臂,任程昱上下其手地肆意采撷。直到他终于玩到尽兴,才伸手将她翻了个身,抱到了腿上面对着自己。 狭窄的车厢内空间有限,无法像在公寓一样尽情发挥。却有利于小穴将肉根吃得很深,一下又一下深入浅出地上下抛弄着,让龟头来回碾过宫口。 程昱伸手用力地握着软嫩的臀瓣,死死向下用力摁去,力度重得仿佛想将囊袋也塞入穴中。 拍打声在逼仄的驾驶室中高频响起,又粗又硬的性器淋着水光,才刚刚露出面目,很快又消失在少女的腿间。 远处有明晃晃的车灯闪过,路过的一辆卡车突然在雨幕中鸣笛,惊得宁宥仪狠狠收缩了一下甬道,差点把含着的肉棒就地绞杀。 程昱低头愤恨地咬了一口粉嫩的下唇,伸手握着宁宥仪的脸蛋,唇舌交缠与她深吻,直到两人都快喘不上气才呼吸急促地分开。 “咬我咬得这么紧,是不是很喜欢在外面被干?以后都在外面插你好不好,夹得我腰眼发麻。” 他钳着宁宥仪尖尖的下巴,不让她偏头躲避这无羞无臊的污话袭击。胯部用力地向上顶弄着,直捣得宁宥仪高潮迭起,腿根都被溅出的爱液淋湿。 “都好。好喜欢老公插我,再多一点……全都给我。” 程昱偏过头含住她的一侧奶肉,吞咽出激烈的水声。终究是在她一声声如同春药般的“老公”中败下了阵,腰眼一松就将浓稠的精液灌满了狭窄的甬道。 温存缠绵之时,宁宥仪将头依恋地窝在程昱的肩头,任他一下一下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背。哑着嗓子低低地问: “现在开心了?” 程昱将前下随意丢到一旁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纤瘦的的肩上,低下头亲了亲被泪珠沾湿的睫毛。 “我开心什么。难道不是你快活?” 宁宥仪嗤笑了一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笑得眉眼弯弯。 因为程志康出车祸受轻伤的事情,程昱已经愁眉苦脸整整一个月了。 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在额头处缝了两针,但他对这件事的应激程度却远远超乎了宁宥仪的预料。 程昱罕见地成夜成夜睡不好,甚至连睡着时都皱着眉头,一副不安稳的模样。偶尔还在睡梦中模糊地呢喃,开口叫唤的却不是程志康,而是在喊妈妈。 宁宥仪私下里询问了程志康才得知,程昱的母亲在他12岁那年就意外去世了,死在了开车去接他放学的路上。 那时候的老程正出国忙着一个收购项目,等赶回来时,到家看见的便是程昱一个人蹲在桌子底下,一言不发地抱着母亲给他缝的毛线衣。 风停雨歇,盛夏夜又回归了该有的模样。 宁宥仪伸出食指,摸了摸程昱微微上扬的嘴角,又凑近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鼻尖。 真难哄啊。费尽了百般力气才能换来他没心没肺地笑一下。 窗外槐花依旧撒落满地,微风轻轻卷起一地嫩芽。月亮在和星星打电话,它说做完了这场梦,无论什么苦痛的回忆都会在明天升起的太阳中被丢下。 宁宥仪像树袋熊一样缠着程昱不肯下来,一会说腿麻了,一下又说腰酸,非要他再抱一会才肯乖乖回家。 她靠在程昱怀里,伸手将今晚加的几个陌生微信号逐一删掉。证券精英、体校小奶狗、数学老师又怎样,谁能有她家图图中看又中用呐。 【番外】不算数 宁宥仪晃荡到D座门口时,天正好阴了下来。柏油路上树影斑驳,骑单车的少年时不时飞扬着衣角经过,蝉鸣声不绝于耳。 她蹬着一双白色高帮帆布鞋,身着一袭轻巧的背带短裤,动作不甚轻柔地踩着路边被晒到发黄干枯的叶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时此刻,她本应该出现在南校的教学楼里上一堂公开选修课。 抵达南校绕了一圈,发现目标人物并没有出现在隔壁阶梯教室后,很快又意兴阑珊地拽着包走了。 这学期的选修学分早就修满了,要不是为了近水楼台碰瓷月亮,她一个艺术生闲着没事学什么高深的计算机代码呢。 宁宥仪走到D座草坪前,将包随意地丢在了榕树下。寻思来都来了,不如坐下欣赏欣赏午后闲适的风景。 刚拿起一根棒棒糖正准备撕开,侧头却突然瞥见了十几米开外另一个同样无聊的身影。 还能说什么呢?兢兢业业准时打卡上课碰不到的人,翘个课转头就遇见了。 程昱穿着白色衬衫,随意地将两只袖口卷起,此刻正慵懒地曲腿坐在另一棵树下。头发有些乱糟,却意外地散漫好看。 像极了某些偶像剧里背着斜挎包、气质无害的男高中生,只需要对视一眼就能打开少女心头的汽水瓶盖。 面前的光影闪了闪,程昱准备点烟的手顿了顿,鞋尖突然被另一只秀气的帆布鞋轻轻撞了撞。 他扬起头,果然不出所料。这样别致的打招呼方式,很难出自其他人。 宁宥仪拾过他手上的烟,塞进嘴里叼着,又将荔枝味的棒棒糖放进程昱的手心。莓红色的唇釉在烟卷上磨蹭出了不规则的印记。 “挺呛的。” 坐着的人微微抬了抬眉,没有对她冒犯的举动置喙些什么。只是神情淡漠地提醒着她,这个牌子不适合没什么抽烟经验的人吸食。 宁宥仪本就不会抽烟,只是虚张声势和他闹着玩。她从善如流地将烟头从嘴里拿出来,虚虚夹在指尖,动作轻盈地坐在了程昱身侧。 “怎么没去上课呀?江盛说你们这节课的老师点名了。” “但是没关系,他替你答了到。” “可是快期末考了,你都不用复习的吗?” …… 天气热得人有些烦躁,耳边连绵不绝小麻雀般的叨扰也是。 程昱并没有兴趣回答宁宥仪层出不穷的问句,微微皱了皱眉心,抄起打火机动作利索地站了起来。 “诶?你怎么就要走了,我才刚……唔。” 到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宁宥仪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根棒棒糖。荔枝清甜的气味在嘴里爆开,甜过了头,舌尖有些发麻。 世界终于安静了。 那双指节分明的手仅握着糖棍停留了一两秒,便向下而去,夺回了她擒在指尖的烟。 “不适合你。” 程昱言简意赅。也不知道是在指烟,还是指人。 宁宥仪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站起来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草根。她抬头望着眼前的人,学着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 “没试过怎么知道?就像这支烟,我吻过了,才知道它抿在嘴里是这种感觉。” 措辞暧昧,歪理连篇。程昱的指尖向后撤了撤,突然感觉手中握着的烟卷有些烫手。 又见那双漂亮灵动的大眼睛凑了过来,似乎正在盯着自己打量。 “程昱,只要没亲过的,都不算数。” 宁宥仪仔细观赏着日光下程昱深褐色的瞳仁,那里有她的身影。要是也能装到他心里去就好了。 程昱转过身,手动屏蔽她的流氓论调,两手插着裤袋向前走去。步子迈得很大,完全没想过要等她,宁宥仪费了些劲小跑了几步才追上。 “你去哪里呀?” 少女扎的高马尾快速摇晃着,发丝轻轻扫过细嫩的后颈,露出肩颈美好的曲线。 “备考,复习。” 他刻意咬着重音揶揄她,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里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宁宥仪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嘟了嘟嘴,这人老是这样,一见着她没说几句话就转身要走。上课、打球、泡吧……理由换了又换,好像是特意每天从池子里摇号,随机抽取一个词语来糊弄她。 她心中有气,踏出去的步伐也略重了些。直到看见程昱若无其事地将手上那支烟塞进了嘴里,摸出打火机动作娴熟地点燃,开始吞云吐雾。 宁宥仪很讨厌烟味,在今天以前。 “合适么?”她突然没头没尾地开口。 程昱偏过头,看见她被阳光吻住了一半侧脸,咬着棒棒糖在歪头看他。 “下次试试吧。”他嗤笑了一声。 只要没亲过的,都不算数。 【番外】婚礼 宁宥仪26岁生日那天,程昱和她在禾洲举行了一场别致的婚礼。 与其说是婚宴,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私人派对。因为到场区区不到二十人,分别是两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亲人、挚友,没有其余任何不相熟的宾客。 这场典礼迟到了好几年。两人到民政局登记后,程昱曾试图询问过宁宥仪喜欢什么风格的婚礼,更做好了要尽全力给她一次永生难忘回忆的准备。 可她却只是用指尖弹了弹那个厚厚的小红本子,流里流气地搂着程昱的肩膀说:“可以不结婚吗?我是说,不办那种婚礼。” 语气就像是在询问晚上能不能一起去逛个窑子。 程昱面无表情地把她放在自己脑袋上的儿童橡胶玩具拿下来,又将站着的人兜着屁股拉到怀里。 “为什么?”他问得随意。 宁宥仪将下巴支在程昱肩窝里思索了片刻,其实心中也没有很清晰的答案,只是本能地觉得,多没劲啊。 “嗯……之前我悄悄问过贺喻,他们婚礼的司仪出场费是30万。你还记得吧,个子很高那个穿着灰西装的人。” “他念了好长一段证婚词,字正腔圆、声情并茂,然后赚得盆满钵满。” “你觉不觉得办婚礼就好像是在遛两只猴子?为了约束人基因里的劣根性,所以当着很多双眼睛进行冠冕堂皇的宣誓。仿佛只要见证的人够多、宣誓的仪式够隆重,那张结婚证就能更牢固一样。” 宁宥仪歪着脑袋说得认真,语言零散、思维也不着边际,程昱却听得很仔细。 其实不仅仅是贺喻和聂为的婚礼,她去过许多朋友的婚礼,留下的印象都很相似。 “我们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 程昱轻轻拉开怀中的人,将手上捏着的粉色考拉原封不动地放到了宁宥仪的鼻子上,没两秒便失去平衡滚到了沙发坐垫远处。 “如果想办的话那就不搞那些形式,只按你喜欢的方式来,其实我只是有点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们就出国玩一段时间。” 宁宥仪将被扯开的衬衫拉好,手指覆在他用力动作的手背上,微微喘着气找到程昱的眼睛。 那里澄澈一片、柔情万丈,好像有一方很广阔很广阔的天地,可以让她跳下去肆意翱翔。 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弯了起来,一侧的小梨涡似有蜂蜜流淌,连空气都被浸透得香甜:“你现在怎么没一点脾气,好像不管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最近一段时间的程昱似乎都是这样,任她予取予求。僵尸看到他的脑子可能都有点嫌弃,降智的恋爱脑不吃。 最夸张的一次,只因为宁宥仪在程家看电影时红了眼圈,他就把随手挑选片单的程意微拎出去教训了一顿。 丝毫未考虑堂弟才放寒假没着家几天,品种刚荣升为不常出没于程家的珍稀动物。 程昱睨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将对面人眼中冒出来的粉红泡泡一竿子打散。宁宥仪嘟起嘴还没来得及发作,便被当机立断掐住了脸强制闭麦。 “倒也不是什么都可以。你再敢在床上喊我图图,我就把你的屁股打烂。” - 匆匆又是两年过去,在相爱的人眼里,世界好似一个真空的胶囊。 时间抽丝剥茧地泄露,如江河一般流淌满地,换来许多珍贵的回忆被注射进来,将人的心塞满。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宁宥仪和程昱坐在地毯上共同分享了一个很甜的沙瓤西瓜后,决定在游乐园里庆祝即将到来的结婚纪念日。 宁宥仪抵达26岁的那一天,禾洲天朗气清。 她身穿池俞星亲自设计的婚纱,脚踩着一双帆布鞋坐在月亮船边,听程昱为她弹奏了一首无名的钢琴曲。 有几只轻盈的鸭子玩偶被挂在了洁白的裙摆上,拖地缓步行走时,看起来仿佛宁宥仪真的在领着它们巡逻。 真正的小鸭子正在被摆盘,作为宴席的倒数第二道菜。 程昱穿着庆明高中的校服,蹬着情侣款的帆布鞋,侧脸和程家相册里那个青葱少年渐渐重合。低头弹奏乐曲时神情认真,面容俊朗。 阳光穿过他的指尖落在琴键上,和修长的手指交缠嬉戏,音符和爱意一同在空气中跳跃旋转。 宁宥仪说没有认识成年以前的他是遗憾。而她的遗憾,注定需要交由他来圆满。 婚礼没有交换戒指的环节,因为在几天前,突发了一则小小的意外。十一小朋友一脚将程昱摆在洗漱台前的戒指踹到了下水道里,至今下落不明。 罪魁祸首此刻正穿戴着整齐的领结,在陶慕怀里发着呼噜声打盹。梦里有一个身影停留在了它面前,蹲下询问它的家在哪。 它听不太懂人类说的话,但喜欢上了那双鞋子上的涂鸦形状,于是一屁股坐了上去,陷入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等到醒来时,发现自己真的有了家。 宁羽身穿着一袭蓝色的公主裙,挽着打扮成国王模样的程志康从远处走来。 得益于两人偷偷在家排练了好几个夜晚,终于成功在今日发挥出了十二分优雅,稳稳当当地将两个礼物盒送到了一对“新人”的手中。 这是他们今天需要交换的信物,分别是宁宥仪三岁摔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照片,还有程昱穿着开裆裤的时尚写真。 签字盖章、画押存档,《禾洲条款》就此生效。如果程昱或宁宥仪任意一方违约,盒子里的信物将被刊登在原告的微信头像上,挂个三天三夜。 程爸宁妈声情并茂地朗读完了所有条例,台下一众看热闹的人早已笑得东倒西歪。大到吃饭优先权,小到洗澡顺序,洋洋洒洒十多条。 唯独在念到最后一句时,在场的某些人悄悄红了眼睛。 “每时每刻,请记得诚实表达对彼此的真实感情。无论是相爱,抑或是恋慕之心已消失殆尽。如果有一天缘分的沙漏落下了最后一颗沙砾,请放曾经爱过的人拥抱自由,和广阔天地。” 秦天适时地递上了一束漂亮的捧花,送到宁宥仪的手中。 这个环节本该由陶慕执行,可十一突然发了性子,正在一旁气吞山河地嗷嗷叫,让它的克星桃子女士完全抽不开身。 程昱搂着宁宥仪的腰,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她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随后背景大屏幕陡然亮起,播放起了宁羽年轻时参加舞蹈比赛的黑白录影。 画面中的她身姿婀娜,面容秀丽,美得惊为天人,和五十多岁穿着宝石蓝公主裙的她如出一辙。 在悠扬乐曲的最后几秒,宁宥仪拿着话筒说:“宁羽女士是一名优秀的舞者、一位值得敬佩的独立女性,最最令我骄傲的是,在这个星球里,她是我的妈妈。” 宁羽在程志康的身旁惊讶得捂住了嘴,不知道该将手脚摆放何处,随后泪如雨下。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宁宥仪垂落的裙摆,缠绕至一旁的花柱上。她手忙脚乱地伸手想要抢救,慌张间不小心踩到了小鸭子玩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宁羽没来得及扶她,却也倾身失去重力跌在了宁宥仪的身旁。 江盛眼疾手快,凭借超高的反应力得以拍下了本次典礼最经典的一张照片。台上的一堆人十分默契地都想搭把手,顷刻间似多米诺骨牌一般混乱地摔出了千姿百态。 所有人都怔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反应过来时,才七扭八歪地在草坪上笑开。 意外随时都会来临,可能是很久后的将来,可能是表达完爱意的下一秒。他们狼狈地被一阵风绊倒,于是干脆坐下,笑着干完了手中的那杯人生。 宁宥仪和程昱并肩坐在一旁,碰了碰手中的杯子,看着两人世界里最重要的亲友欢声笑语、和气融融。 “结婚的感觉还不赖吧?” 程昱挑了挑眉,神情揶揄地看向身边的人。 宁宥仪笑倒在他的怀里,揪下一只小鸭子放到了程昱的掌心。 “明年来这里的时候,我告诉你答案吧。”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