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爸互换身体后(父女)》 3.雷电预警信号 【桑榆市气象台08月10日17时59分发布雷电橙色预警信号:预计未来3小时内我市大部地区将出现雷电活动,局部地区伴有大风、短时强降水等强对流天气,请注意防范。】 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司懿眼皮突突一跳,直觉告诉她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正当她对着窗户发呆时,司行简正好回家了,听到脚步声,她立马翻开那本五三,拿起笔装作好好学习的样子。司行简路过女儿房间时看到她正在刻苦用功,心中甚感欣慰,接着就去做晚饭了。 一顿饭司懿吃得食不知味,司行简将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在眼里,心塞地问:“怎么了?” 虽然他的厨艺一直可以说是非常一般,但也不至于到难以下咽的地步吧! “没什么。”司懿不自觉咬了咬筷子,心里还是闷闷的,“在想下午做的那道题。” 司行简心里松了口气,同时更欣慰了,但还是说:“吃饭就好好吃,别想些有的没的。” “哦。” 话音刚落,外面的天空中就传来一声闷响,是雷声,看来也快要下雨了。 吃完饭后,司懿被叫去洗碗,司行简把那枝血玉牡丹放在茶几上,去杂货间找能装的盒子。 雨滴落在地面湿润了土地,大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雨越下越急,雷声也逐渐变得狂暴。 一道闪电炸开,震得玻璃都在嗡嗡响,吓得正在洗碗的司懿差点打碎一个盘子,她有点怕雷,只好赶紧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三下五除二洗完碗,司懿刚准备离开厨房,头顶的灯发出啪啪的电流声,紧接着周围倏然变黑,整个屋子随之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爸!停电了?”她大声问。 “应该是跳闸了。”司行简在房屋另一头也大声说。 虽然说东隅区是老城区了,电路老化属于老生常谈的问题,可是雷雨天停电也是相当罕见的,司行简透过窗户看了看周围邻居家,不出所料,也是一片黑暗。 外面的雷电还在轰隆作响。 司懿刚准备去找司行简,就看到他开着手电筒回到了客厅,光线把她的脸照得惨白。 司行简看她这样有些担心,刚准备说些什么,一道闪电又落了下来,正好,劈在了他们家院里的石楠树上。倏忽,“滋滋”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司行简恍然看见一团白色的东西从窗户中钻了进来,像是炸毛的线球,他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麻痹的感觉从手指开始蔓延,那东西竟然穿过了玻璃,直直前行。 那是什么?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那团白球直直飘了进来,仿佛幽灵般静默、游荡,若不是它发出劈里啪啦的电流声,司行简会觉得眼前这一幕真是美丽到了极点。 黑暗的屋子里有一颗发光的水晶球,像是送给谁的生日礼物,优雅又神秘。 可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极度危险。 司懿背对着窗户,只看到他脸上震惊的表情。 “怎……” 司行简来不及说话,只是凭本能把她推到一边。 可就在两人身体接触的一刹那,他感到电流瞬间贯穿了身体,四肢和大脑变得僵硬麻木,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住,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离。 茶几上的血玉泛起幽幽的红光,司行简竟然看到一朵白色牡丹正在缓缓绽放…… 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便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耳边只依稀传来女儿的惊呼声。 室内骤然一白,而又迅速归于寂静。 隔壁严家。 一家三口都听到了司懿的短促的惊叫,赵晓兰惴惴不安:“那边没事吧?” 严瑾坐立难安,“我去看看。”说完就走了。 “喂……” 严松想叫住儿子,却被赵晓兰拦住了,“让他去呗,有司行简看着呢。” “他们走的太近了。”严松很是不赞同。 赵晓兰知道他说的“他们”是什么指谁,有些遗憾地说:“其实那孩子还挺好的,就是学习不长进。” “还比阿瑾大两岁。” “怎么,你们男人都喜欢比自己小的年轻女人啊?听你这语气,也开始嫌弃我这个黄脸婆了?”赵晓兰很不爽。 “我的老婆,怎么会呢,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严松讨好笑道。 “你最好不是。“ === 最近办年货,忙成陀螺~ 微博@纪见明 2.血玉牡丹 司懿一回房间就趴在了床上,买来的五三被她随手扔在了书桌上。 她给朋友童茜发消息:【好奇怪啊,为什么每次买小说都会被我爸发现?】 童茜秒回:【你别心虚就行了,做人要坦坦荡荡!】 司懿:【没有,但他就是能看出来】 茜茜公主:【那就是你爸太了解你了,一眼就发现你不对劲】 司懿:…… 司懿沉默了,开始思考下次要不要换个方式夹带私货。 她打开五三,在第一面写上自己的名字,这时候童茜又发来消息:【分班结果出来了!】 茜茜公主:【你猜怎么着】 茜茜公主:【咱俩在同一个班!】 司懿看到她发过来表格,高二(9)班,表里有几个熟悉的名字,都在前面,她在第二页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不出意料,童茜在最后一名。 很明显的关系户,但童茜毫不在意,反正她也没挤掉谁的名额。 这份名单的顺序是按考试成绩排的,意识到这一点的司懿有些心塞。 高一学了一年,她的文理科竟然烂的均匀,一比较也没什么优劣,最后班主任委婉建议她选理科,因为理课招的人数多,好考大学。司行简倒是没什么意见,只说喜欢哪个选哪个,司懿就选了理课。 文科理科她都不讨厌,她只是讨厌学习罢了。 这种家长老师不爱听的话她没敢说出来,但她估计她爸多多少少也能看出来点吧。 她选了理科,连带着无所谓的童茜也选了理科,反正她大学出国读,也不参加高考。她们能在同一个班,估计还是童茜那个有钱的爸运作的。 啧,有钱真好。 前面店里,司行简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花花绿绿出神,这会儿却有人走了进来。 他这文玩铺子开了好几年了,因为在老城区所以客源相对固定,今天难得见到一个陌生人。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简短的对话后司行简得知他名叫白秀,妻子得了重病,目前急缺手术费,存款工资全搭进去,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还是不够,只好拿出传家宝来典当,可惜跑遍全桑榆也没有人收,经人介绍才辗转找到了这里。 司行简对他的故事没什么兴趣,“给我看看你那个传家宝。” 白秀把一个泡沫盒子递给了他,司行简皱眉,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才有些愣神,那是一支玉石雕琢而成的血色牡丹,差不多巴掌大。 这是……鸡血玉?但不像,比鸡血玉更剔透些,色泽均匀,但红的让人心惊胆颤。同时,这精湛的刀工也让人不禁赞叹,花瓣花蕊栩栩如生,仿佛一朵真正的、正在绽放的重瓣牡丹。司行简开店跟桑榆的那帮有钱人也打过交道,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这么难以估价的宝物还是头一回遇见,也难怪没人敢收。 “其实这也是我和她的定情信物。”白秀讷讷开口。 定情信物也得出个价钱,司行简称了称重量,又拿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对他了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大约是远远超出他的预期,白秀忙不迭答应了,司行简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赎回?” 白秀一僵,声音都小起来:“半年……行吗?” 司行简没说什么,登记转账完就让白秀走了。 他把价格提的很高,就算白秀赎不回来,这种好东西向来有市无价,等时间一到再高价卖给他认识的那几个冤大头用来哄哄老婆情人什么的,肯定狠赚一笔。 时间也差不多了,司行简关了店,十分嫌弃地把那个泡沫盒子扔了,但店里也没有多余的收纳箱,他拿上那朵血玉牡丹,打算回家里找个木盒好好装着。 这时,手机却响了,看着屏幕上熟悉的一串数字,没有备注,他皱了皱眉,还是接通了,一顿无聊的寒暄后,对面那个人终于进入正题。 “下周一起出来吃个饭,你可不能不给面子。” 说是请客吃饭,但这语气却像摆好了鸿门宴似的,司行简心里冷笑,语气却热情至极:“谁敢不给北哥面子?但我最近是真的忙,要不过段时间再去吧,到时候我请客,不醉不归!” 电话那头的语气更不客气了,司行简也懒得多理,东隅区这块早就不是他们地盘了,还想翻天不成? 打了半天的太极,总算把电话给挂掉了,他看了眼外面渐暗的天空,絮状的云朵卷积在一起,好似破碎的棉花,这是…… 要下雨了? === 珠珠,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微博@纪见明 1.五三与花火 【“怎么了?”他朦朦胧胧地问道。】 【直子扭扭捏捏地说道:“我说,那个,怎么办?”】 【“那个?那个是什么?”】 【“就是说,那个。那、个!”】 【“啊?”平介听得一头雾水,但随即明白了直子的意思。】 那个,是哪个? 司懿发出了和男主人公一样的疑问,但是平介懂了,她还是不太懂。 口袋里的手机猛地开始震动,司懿眼疾手快地关了闹钟,已经五点半了,她和爸爸说好下午出来买书,六点之前回家,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手机震动吸引了对面和旁边两个男生的注意力,顶着他们灼热的视线,司懿一个头比两个大,慢慢合上手里的《秘密》,随后轻声说:“我想买一本散文集,你们有推荐的吗?” 路星和夏泽宇瞄了对方一眼,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 “我去给你挑一本。”路星是十足的行动派,十分高傲地走了,夏泽宇也不甘人后。 司懿松了口气,目送这俩小学鸡去了书店最里面的近现代文学区,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书柜拐角处,这才抄起五三去了收银台,看到架子上的杂志又开始心痒痒,于是结账的时候袋子里又多了本《花火》。 学习之余放松放松,不过分吧? 从书店匆匆逃走,终于摆脱了那两个烦人精,司懿只觉得心里都轻松了不少。 桑榆的夏天阳光毒辣,她顺着路边悬铃木的树荫行走,微微南风驱散了部分炎热,带来阵阵清爽,不过十几分钟,秋水巷便近在眼前。 拐进巷里,路过隔壁三味书屋的时候,司懿却瞧见一个年轻女人站在收银台,样貌清秀而陌生。 严叔招新店员了? 心里的疑惑一闪而逝,司懿决定晚上问问严瑾,他们两家都十几年的邻居了,对面突然来了个陌生人,这让她心中浮现出一些微妙的不快。 回到自家店里,她看见一人坐在柜台电脑后面,双手交迭支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爸爸。”打个招呼,告诉他自己回来了。 “嗯。”算是回应。 司懿提脚准备绕到后院回卧室,不经意间却突然对上他审视般的目光,心脏开始突突跳。 “等等。” 司懿生生停下步伐,心虚地瞟了他一眼,男人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神已经落在了她提的书袋上,心中不好的预感开始升腾。 “你买了什么?” “五三,就是刷题的。” “还有呢?” “没有了。” 他皱着眉头,敲了两下桌面,指关节撞击实木的声音格外响亮,昭示着他所剩不多的耐心。 她的心跟着跳到嗓子眼。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好一会儿。 终于,司懿迫于他的死亡凝视率先投降,把被五三挡住的小说杂志拿了出来,呈上。 他接了过去,看到花里胡哨的封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缓缓道:“放假了好好写作业,少看点闲书。” 司懿很不服气地回了个“哦”,然后飞一般地逃走了。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无语。 目光又看到那本杂志,司行简有些火大,这个老严,开书店卖什么不好,净卖给学生这种闲书! 学生就该好好学习,这不是耽误人前途吗。 眼见这会儿店里也没什么人,他从侧门绕到了隔壁,果然看见严松在对订单。 “老严!”司行简把杂志甩到他面前,正好挡住了账本,“你看看你卖的都是些什么书!” “冤枉啊,今天结账的真不是我!”严松把小说杂志又还给他,“你是知道我的,要是我收银,看到你闺女肯定不会卖。” 司行简出去瞄了一眼大门口的收银台,果然看到一个容貌清秀、身材苗条的年轻女人,愣了一下,回来就问:“那谁啊?” “新招的收银员,你嫂子最近忙着补课,下学期又要当班主任,实在帮衬不过来……”严松觉得不太对劲,又仔细看看了那本《花火》,“不对啊,我根本没进过这样的,这是一一她自己跑别处买的吧!” 司行简:“真的假的?” 严松的重点完全不在这里,他两眼放光:“你说,这种青春期小女生爱看的肯定卖得特别好吧,要不我也进几本看看?” 司行简瞪了他一眼。 “咳咳,你别这样看我,要赚钱吃饭的嘛!到时候我跟小江打个招呼,看年间你家闺女不卖就行了。” “你最好是。”司行简这才作罢。 === 新坑,求支持 微博@纪见明 6.胡思乱想 司懿查了附近市县的天气,发现都是一派晴朗,只有隔壁省的A市显示有一条雷电预警信号,时间是明天下午。 “那明天就去A市。”司行简拍板决定。 这也太随便了吧…… 虽说家里有辆皮卡车,但是司行简现在是“司懿”,未成年不能上路,司懿变成了“司行简”,就算有驾照,她自己也是不会开车的,所以司行简干脆买了两张去A市的火车票,桑榆市通高铁后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订好票后,司行简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今晚该怎么办?” 司懿没听懂:“什么?” “洗澡……之类的。”司行简点到为止。 司懿僵住了,现在他们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洗澡换衣服跟脱光了给别人看有什么区别?更别说她和司行简了,虽然他们是亲父女但也始终保持着明显的界限,美其名曰保护隐私权,可现在这条红线被强行打破,两人有些手足无措。 气氛突然就尬住了,司行简生无可恋,司懿一脸复杂,她讪讪开口:“要不,我帮你洗?” “靠,你说什么胡话!”司行简第一次忍无可忍爆了粗口,被气得脑壳疼。 “那也是我的身体!”司懿挣扎,“那你说该怎么办?” 她是真的对着这个略显暴躁的女版司行简叫不出“爸爸”了,而且他的父亲形象在司懿心里还在进一步崩塌。 “还能怎么办,你难道打算一直不洗澡不换衣服?” “当然不行。” “那就赶紧去洗!”司行简在衣柜里找了套换洗衣服扔给她。 司懿默默地去浴室了。她心一横,闭着眼睛开始脱衣服,虽然视觉被暂时封闭,可是触觉反而更加清晰,脱掉衣物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到某些地方,司懿有点尴尬,但不得不说她爸的身体肌肉还蛮结实的,身材也不错,甚至有腹肌,至于那个地方…… 水流哗哗作响,司懿犹豫了半晌,心里有两个小人在对话,一个说:“你难道就不好奇吗,偷偷看一眼没事的!”另一个小人说:“她说得对!” 于是司懿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微微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瞄了一眼下半身……然后……身体更僵硬了,整个人仿佛被施加了葵花点穴手,一动都动不了,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那个东西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司懿想起了初中生物书上关于男性生殖器的示意图,她老爸这玩意儿可比书上的大多了,相当震撼,对她尚且懵懂的内心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原来男人的那处是这样的…… 司懿一脸麻木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沉浸在震撼中回不过神来。 司行简看着司懿失魂落魄地回了她原来的房间,眼皮子跳了跳。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克服心理障碍。 打开热水,抹了点沐浴露,光滑的皮肤手感真是该死的好,偶尔碰到胸前软绵绵的两团乳房,他不得不承认女儿发育得还蛮好的,看来自己这么多年的抚养还算合格……等等,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实在是太猥琐了! 一边是手上细腻的感觉,一边心里提醒自己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这一顿澡洗的他是相当自虐,等再往下…… 不行! 司行简火速结束了这场“战斗”,不知不觉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手忙脚乱地把身体擦干净再套上睡衣,他才松了口气。 没事,等换回来一切就都好了。 他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摸到了点不该摸的东西,显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他们是陌生人的话其实还好,可正因为彼此太过熟悉才显得尴尬,司行简以为自己对司懿已经够了解了,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可这种变化偏偏是他这个做父亲所不能知晓太多的部分,甚至不得不刻意回避。 果然还是男女有别,家庭中少一个母亲这样的角色就是麻烦。 司行简对着镜子看到了那张明丽动人的脸,陷入到深深的忧思中:这么漂亮还没什么心眼,以后被哪个臭小子伤害了可怎办? 心情沉重地回了屋,却发现司懿正躺在床上。 “起来,你去我屋里睡。” 司懿不解:“为什么?” 司行简又开始脑壳疼:“别告诉我刚才你洗澡用的是原来的毛巾……” 司懿无言,默默地低下了头。 “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 司懿想了想,确实不太合适,虽然他们都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但这具身体目前还是对方的,基于现实,她也得好好扮演“司行简”这个角色。 她认命般的去了司行简的房间,其实司懿很少来过,司行简也几乎从来不进她的房间,最多只是远远的看一眼,让她定时打扫卫生。躺在司行简的大床上,司懿很快就昏昏欲睡,果然人还是有身体记忆的,刚才在自己的床上就感觉浑身不爽。 很快司懿就进入了梦乡。 === 大年初一去看了流浪地球2,真好看啊~ 求珠珠啦 微博@纪见明 5.撞邪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司懿揉揉还有些发酸的脑袋,“我俩……跑到对方身体里去了?” 司懿点头。 司行简沉默了,跟谁换不行,好死不死,偏偏是和自己的女儿。 可能是因为当时就他们离得最近吧,那时候有一团白色的东西飘了进来,然后那个牡丹血玉竟然开花了,再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 他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玉牡丹,还是和看到它第一眼时一模一样,沉默寂静,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难不成之前他看见的是幻觉?还是梦? 司行简问:“你晕倒前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司懿回想了一下:“好像就一阵白光,其他的记不清了。” 司行简就把他看到的告诉了司懿。 司懿悚然一惊,忽然想起自己看过几本灵异小说,有些后怕,指了指那枝牡丹:“不会我们变成这样就是它干的吧?” 司行简觉得是有点可能。 他和桑榆的一些大老板打过交道,有些人的钱来路不正,心里有鬼,问他有没有保平安、招财运的器件,司行简心里觉得好笑,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封建迷信,但他很明白他们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份安全感而已。 忽悠这些人买下完全不值那个价钱的东西他毫无心理负担。 但现在撞邪的事情让他遇上了,这就不好玩了。 奇怪,他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司行简思考了一会儿,尝试着去解释这件事:“本来晚上和雷雨天都是阴气极重,加上这么个邪门的东西,说不定真能招来点什么……” 司懿:“但是灵魂、身体互换这种事情也能做得到吗?” “不知道。”司行简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超自然现象,没什么经验,但是按直觉来看,他决定先把这玩意儿镇住再说,不然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司行简起身去库房,打算把那些乱七八糟能真邪的东西找出来。东翻西找间,雨也渐渐停了。他把牡丹玉装进木盒里,放到红木桌上,又在周围按某种顺序依次摆上些东西…… 司懿在一旁已经看呆了,她真没想到爸爸还懂这些东西。 “这些都是什么?”她指着那些东西问。 “青铜葫芦、钟馗像、三足金蟾、五帝钱、玉貔貅、玉麒麟、朱砂、桃木剑……”司行简摸了摸下巴,“总之解释能驱鬼辟邪的东西。” “哦……”司懿总觉得面对自己模样的身体喊不出来“爸爸”这个词汇,干脆略过了,“咱家还有这种东西啊?” 司行简也不好解释,只是笑笑不说话。 处理好这“不祥之物”后,司懿有些迷茫:“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能换回去吗?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司行简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司懿想了又想:“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讲科学……” 司行简瞄了她一眼,“科学是怎么解释灵魂这种东西的?” 司懿绞尽脑汁:“大概只是个抽象说法,生物学里这叫神经信号……” “神经信号?” “呃,大概就是脑电波什么吧,我也不太清楚。”司懿自己的生物都学得一塌糊涂,“总之应该和电信号、电波什么的有关。” 司行简沉思:“你是说……雷电?” 司懿被问住了:“这好像还是不太一样吧。” 司行简却想到了那簇和电流一样的白色幽灵,十分像地滚雷,但这和那块牡丹样的血玉有什么关系呢?他又想到一个目前看来更为急迫的问题:“我们要怎么换回来?” 司懿想起以前看过的各种脑洞大开的小说,比如主角落水穿越了,再跳一次水就能穿回去,“根据经验,我们应该再做一次相同的事情,然后说不定就换回来了。” 司行简眼角一抽:“你是说,我们还要再被雷劈一次?” 在他震惊和疑惑的质问下,司懿默默点了点头。 “你这是哪儿来的经验?” “总之就是……”司懿眨眨眼,“书上的。” 行吧,姑且先相信你一次,司行简默默想。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接下来几天都是大晴天,如预报所说,今晚的雷雨只是一次短时间内的强对流天气而已,后面就开始一直热下去了。司行简不免有些烦躁,不仅仅是因为司懿的手机他用着不习惯,更重要的是——六天后她的学校就要开始补课了! 如果那时候还没换回去,岂不是意味着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顶着司懿的身份去高中上学? === 新年到了,祝大家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可以的话给个珠珠吧(。???)ノ 微博@纪见明 4.怎么回事呢 “司懿!司懿——” 谁在喊我? 伴随着焦急的敲门声,司懿在头痛中强撑着醒了过来,睁眼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她发现自己倒在沙发上,就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怎么回事啊? 别扭地动了动身体,门口处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她烦了:“来了来了!” 话音刚落她就愣住了。 怎么是爸爸的声音? 这下她整个人都清醒了,摸了摸有些发晕的头,却被吓了一跳——是短发! 她的头发呢? 这时,司懿忽然意识到一种很恐怖的可能性。 也许,这个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虽然看过很多奇幻小说,但现实世界真发生了这种事还是很吓人的,司懿赶紧上手摸:大块头、硬邦邦、肌肉结实,更重要的是,腿间还有一坨不明物体…… 完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 可惜在掐了一把自己感受到疼痛后,这个幻想就被无情的现实击碎了。 毫无疑问,这是她亲爹司行简的身体! “叔叔……” 门外是严瑾的声音,司懿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跌跌撞撞去开门。 打开门,严瑾略有些紧张:“叔叔,刚才我听到姐姐的声音了,你们没事吧?” 司懿还是第一次低头用这个视角看严瑾。没别的,这小孩最近身高窜的实在太快,以前他们俩看起来还差不多高,现在她就需要抬着头跟他说话了。 然而现在……这身高在她爸面前还是不够看。 话音刚落,房间里传来“啪”的一声,四周突然闪亮,一切又恢复光明。 来电了! 司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指纹解锁后打开相机,不出所料,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是司行简的。手机里的男人长相英俊,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股锋利,一看就不好惹,此时却因为司懿的上身眼神显得有些柔软,司懿盯着那张好看的脸发呆,心里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这么说的话,现在她的身体里岂不是装着她爸的意识? 一旁的严瑾心里大为疑惑,平时大大咧咧的司叔叔竟然对着手机自拍,这、这不对吧?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就看到“司行简”身后还躺在地上的“司懿”,心里一急,严瑾火速冲了过去,把她抱起来。 “姐,你怎么了?” “司懿”成功地被他吵醒了,他皱着眉睁开眼,看到少年焦急的神色,有些怔愣:“嗯?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干嘛?” 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严瑾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发烫脸颊微红,他急忙岔开话题:“姐,你怎么躺在地上,是身体不舒服吗?” 司行简一向眼力过人,看到他一副害羞的样子大为大惊,这小子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此时他才发觉不对劲,自己居然是被严瑾半抱着的! 司懿走了过来,和司行简对视。 司行简觉得自己肯定是做噩梦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双胞胎兄弟,他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司懿:“你……” 严瑾突然看向“司行简”,似乎有些生气:“叔叔,你对她做了什么!” 司懿摸不着头脑:“我……什么都没干啊。” “那她好好的怎么会倒在地上?!” 我也想知道啊! 司懿欲哭无泪。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算司懿真的做错了什么,叔叔你也不应该动手打人。” 打人? 这臭弟弟是怀疑她爸家暴吗? 司懿有些佩服他的想象力,求救般的看向司行简,可他貌似还在神游天外,一时半会儿司懿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只能干巴巴的道:“这个,刚才打雷,他可能是,被吓晕了……” 其实她觉得可能是被雷劈晕的,那会儿她只感觉白色的、红色的光一闪,然后头一痛、身体一麻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这样了。 严瑾沉默,这个理由好像勉强也能解释的通,毕竟司懿是真的怕打雷。 这时,司懿看到司行简见鬼了似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瞳孔放大,有什么东西慢慢凝聚,又突然全部碎掉了。 过了好一会儿,司行简才梦游似的说:“行了,我没什么事,你赶紧回去吧。” 听到司懿发话,纵使万般不情愿,严瑾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只是在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司懿”,眼里仿佛有万千情绪…… 司行简一身恶寒。 这小子,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肉麻,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外人走后,司行简的表情才慢慢崩塌,有气无力地问:“怎么回事?”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 咋回事呢,我也不到啊 嘿嘿,除夕到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投个珠珠更好啦q(≧▽≦q) 微博@纪见明 9.作业写完了吗? 司行简烧得很厉害,司懿简直手足无措。 毕竟她之前从来没有照顾人的经历,因为有记忆以来爸爸就没怎么生病过,有些小病也都是他自己就好了,完全不用她司懿操心。 这会儿她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用“山”来形容父亲。 司行简压根没指望过她,吃了感冒药后就躺了,终于在晚上退了烧,但感冒并没有完全好,看上去还是有些萎靡不振。 他躺在床上无力地想,就这脆弱的身体最近还是别去折腾了,每次折腾都能要半条命谁受得了。可这会儿病还没好呢也不能干什么,于是他决定向隔壁严松要点书,想从书里找找灵感。 可是当真的面对严松时,司行简一度开不了口——谁愿意仰着头对他喊叔叔啊! 最后还是屈服了,他忍。 天知道当那句“叔叔”喊出口时他的牙有多酸。 司行简找到自然科学的分类,严松跟着他,看了周围一圈没有发现儿子的踪迹,悄声道:“一一啊,你老实和叔叔讲,最近跟你爸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还是他……虐待你了?你放心跟我说,我绝对会站在你这边,一个字都不会跟你爸说的!” 也不怪严松这么想,前几天儿子去他们家,说看到司懿躺在地上,旁边的司行简漠不关心,这次他更是亲眼看到司行简抱着昏迷的司懿进了屋,问他话他还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唉,苦命孩子,造孽哟! 司行简眼角一抽,简直气笑了,遭罪的明明都是他好么! 真正的司懿现在活蹦乱跳好得很! 要不是严松脸上的担忧还算真情实感,司行简恨不得给他一拳,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事说来话长。” 严松:“那你长话短说。” “你听好了,”司行简神情严肃,“其实我才是司行简,家里那个司行简是司懿。” 严松沉默,像是大脑停止了运转,半晌之后哈哈大笑:“我们这一辈的可不兴讲愚人节笑话啊!而且一一啊……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这种反应也在司行简的预料之内,“不信算了,书先给我,钱会一会儿给你。” 听到这话严松笑不出来了,见鬼似的盯着司行简。那明明是司懿的脸、司懿的身体,和他们司家当了快十年的邻居,严松绝不可能认错,但是,那语气,那姿势,那锐利的眼神,分明就是司行简! 这一方面,认识司行简十多年的严松也绝不可能认错。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这一瞬间,他凌乱了。 司行简也很无奈:“其实这事我也没搞懂,不然到你这里来取经干嘛?唉,总之玄乎的很,你就当听个笑话,别到处乱说就行了。” 当了这么多年兄弟,这一点上司行简还是很信得过严松的。 “你……你……” 严松“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个什么,搞这么一出直接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行简懒得理他,自顾自找书去。 还没翻几本,胳膊就被严松抓住了,司行简皱眉:“松开!” 这语气,这气势,确实不是一一那丫头能模仿出来的,严松有点结巴:“懿、一一她人呢,我要见她!” 司行简觑了他一眼:“先让我把书拿走,不然没门。” 这寸步不让的性子还真是司行简,严松咬牙同意了。 回家的时候,司行简怀里抱着一堆书,严松敲门。 一开门司懿就看到他们两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司懿?”严松问。 司懿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看司行简,司行简点头:“没事,他都知道了。” 司懿恍然:“哦哦,严叔叔好。” 严松被吓出一身冷汗,一个一米八七的大男人对着自己叫叔叔…… 太可怕了! 司行简走了进去,转头就开始赶人:“现在信了吧,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不送。” 说完就关上了门。 严松还在风中凌乱。 屋内,司行简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书籍,一旁的司懿呆呆地看着他,司行简皱眉,似乎才想起来他还有个女儿,问她:“你很闲吗?作业写完了没?” 作业? 司懿一僵,这几天过的乱七八糟的,她都快把这件事忘完了!没想到变成大人以后还要继续写作业?! 司行简瞧见她这反应,有点想笑:“怎么,不然你还指望我写?” 那怎么可能! 司懿还记得初三的时候,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口问司行简一道数学题,没想到他看了一眼后直接把她带去了隔壁,让还在读初一的严瑾教她…… 更令人耻辱的是,严瑾居然觉得这题十分简单…… 看着自己老爸瞅别人家孩子的眼神,司懿憋屈的不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想起了伤心的往事,司懿一言不发地回房间把暑假作业全拿出来,六科作业生物和英语写的最多,语文还有四篇作文,数理化只写了一半…… 整体进度堪忧,她头疼地看了一眼日历,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今天是八月十二号,距离开学只剩下四天了! === 司行简(羡慕地看着严瑾):同样都是小孩…… 司懿(提刀):谁是你亲生的? 今天的珠珠也拜托大家了(鞠躬 微博@纪见明 8.风雨不动安如山 刚出商圈,就刮起了大风,天空中乌云密布,隐隐有雷电作响。 “我们去哪儿?”司懿问。 司行简翻翻地图:“有树的地方,最好是公园。” “真要被雷劈啊?”司懿有些怕了,“那我们会不会死?” “什么死不死的。” 司行简嫌她说话难听,其实自己心里也不确定,毕竟这种破事世界上能有几个人遇到?根本没有先前的经验参考,只能试试,说不定就瞎猫碰上死耗子——给换回去了呢? “那就离树远一点。”司行简在地图上翻来翻去,最后拍板:“我们去江滩公园吧。” A市被一条江自西南向东北贯穿,南北两边的江滩倒是风景宜人,还有不少柳树。父女两人搭了地铁到公园附近,和着急回家的路人反方向经过,偶尔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他们找到一个长椅坐下,然后穿上雨衣,希望奇迹能早点降临。 天气预报果然很准,没一会儿就突然下起了大雨,风呼呼的吹,即使是盛夏也带来些许寒意,司懿感觉并没有什么,反而是司行简被冻得瑟瑟发抖。 这体质也太差了吧!司行简默默感叹。 司懿看到高空的厚厚云层中发出一阵阵光,闪电从中探出,有些在半空中就消失了,有些直直连接到地面,雷声滚滚,狂风似是要把耳膜震破。头一回,她感觉到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居然这么弱小,生命脆弱的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能熄灭,她的心脏怦怦狂跳,精神也紧张得不行。 雷雨交加,狂风大作,司懿往司行简那边靠了点,陪他欣赏城市中的暴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什么都没发生。他们就在这风雨雷电交加的下午静坐了半个小时,颇有风雨不动安如山之势,到最后司懿已经开始对闪电和雷声麻木了,还是一点异常都没有,反而是他们的衣服鞋子和头发都被打湿了,简直比落汤鸡还惨。 司懿想了想,大雨天的不好好在家睡觉跑出来淋雨,看起来确实挺傻的。 雨声渐停,乌云也散去,太阳似乎要出来了,地面上的影子朦朦胧胧。 “走吧,回去。”司行简面无表情地说。 心里不失落那肯定是假的,不过他想,至少这次证明了灵魂互换至少在单纯的雷电环境中是不行的,似乎还缺少了其他条件。他仔细回想晕倒之前所看到的场景——那团白色的球?司行简百分百确定那团球也是电流,只是他以前从未见过,也没听别人描述过,大概是十分罕见的现象。 “唉。”司懿不免叹了口气。 司行简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本来就是头脑一热,一时冲动来了A市,没找到解决办法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而且他现在感觉脑子有点晕,不会是刚才风吹雨淋的弄感冒了吧? 这体质也太差了,他忍不住再次吐槽。 回到酒店认认真真洗澡、洗头后,司行简马上就躺了。 “你不吹头发吗?”司懿实在看不下去,把他拉起来,用酒店自带的电吹风给他吹头发。 看着精神萎靡的司行简,司懿忽然有些心疼,好歹也是自己的身体啊! 她顿时带入了“爸爸”这个角色,亲自给女儿吹头发,这是多么有爱的行为!司懿被自己感动得不行,转念一想,司行简可从来没这么温柔过,平时顶多嘱咐她一句“注意劳逸结合”,然后就收走了她的漫画和小说。 这么一想这人委实可恶,但好歹还用着自己的身体,司懿懒得追究了。 由于实在懒得出门,晚饭时间司懿就点了两份外卖披萨将就,她还额外给自己点了杯奶茶,虽然没那么喜欢吃甜的了,但奶茶还是她的心头好。 司行简为了以防万一,有气无力地把他的支付密码和银行卡密码都告诉了她。 在听到密码是她的生日后,司懿还是有些震惊的,然后就莫名有些得意,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实在让人感到膨胀。 看着司懿微微翘起的嘴角,司行简无语:“没出息……”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司行简不出意料地发烧了。 “要不要去医院?”司懿有些着急。 司行简摇摇头,“先回家再说,家里有药。” 司懿赶紧订了回去的票,其实她心里还想在这里多玩几天的,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还是身体健康比较重要。 司懿几乎是把他抱回家的,这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在爸爸眼里,她真的很轻,公主抱起来毫不费劲。 刚要进门,身后就传来严松的声音:“诶,老司,才回来啊?”看到几乎昏迷的司懿,他吓了一大跳,“哎哟,你闺女怎么了?” 司懿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极尽敷衍:“呃,没什么大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关上了门。 严松又一次茫然了,不对劲,这两个人真的一点都不对劲。 一定有猫腻! === 求珠珠啦~ 微博@纪见明 7.一起去看雷阵雨 一大清早,司行简就被闹钟吵醒了。 睁开眼却看到了了陌生的天花板,他扫视一圈整个屋子,温馨又恬淡的风格,是他女儿的房间。 感受到胸前略有分量的两团和空荡荡的腿间,不知为何,竟有些悲从中来。 司懿洗漱完后就看到司行简站在门口,不知道在伤春悲秋些什么。早上穿内裤的时候她实在别扭的很,然后不小心就碰到了那根东西,吓得她浑身一激灵,差点摔倒,幸好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他们就准备出门了。 严松正打算开店,看到父女俩背着个包准备出门样子愣了一下,“你们这是?” 司行简:“随便出去玩玩。” 接着,严松就看到“司行简”跟着“司懿”走了,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他们怪怪的。 严松百思不得其解。 秋水巷的路口有不少早餐店,简单吃过早饭,两人就搭上了去桑榆南站的公交车。司行简看到司懿的书包鼓囊囊的,问:“有必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以防万一嘛。” 司懿发现换了个身体后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个子变高了,能呼吸到上面的新鲜空气,再比如力气变大了,之前她嫌重的背包现在提起来毫不费劲。说不定还能一口气爬八层楼,不带喘气的,可惜他们家住平房,她也没有这个实践机会。 来到桑榆南车站,过了安检,两人在候车厅等待检票,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三十分,他们买的票八点整发车。 司懿有些感慨:“我还没去过A城呢。” 司行简其实也没去过,早年他都是在更南边闯荡,司懿就更不用说了,天天宅在家里哪儿也不愿意去,一问就是要学习,可实际上成绩好像也没提高到哪儿去。 司行简觉得她就是懒。 “就当去旅游了。” 嗯,专挑雷雨天去旅游…… 司行简叹口气,也开始感慨:“现在桑榆变化快啊,只要身份证就能坐车了,想当年我去别的地方……” 旁边同样在等车且无意听了几耳朵的大妈不禁看了他几眼,有些纳闷,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喜欢装沧桑吗? 司行简一上车就掏出自己的手机发了条朋友圈:最近身体不适,暂停营业[抱拳] 很快就有许多以前的老客户点赞,还有一些人发消息来问出什么事了,司行简没理,转头就看见司懿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有这么困吗? 早上六点起来也不算早吧。 司懿补了个好觉,就是感觉有些脖子疼,等迷迷糊糊醒来时,他们已经快要到A市了。 司行简叫醒了司懿,车到站后,两人跟着人流一起出了高铁站,抬头就见到了厚厚的积雨云,空气又闷又热,有些难受。司行简在附近找到家酒店,订了一个标间,又买了一把伞和两件雨衣。 司懿则在问童茜A市有什么好吃的餐馆,听说她爸就是A市人,这方面应该了解的挺多。不一会儿,童茜就甩过来一堆聊天记录,看得出来童父还是很关心她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童茜平时很少提到他。司懿按照名称上网搜了搜,结果发现这些餐馆个个不便宜,要么是什么米其林三星,要么就是各种老字号,司懿觉得这似乎不是他们那样的普通家庭所负担得起的。 司懿:【有没有价格亲民一点的[哭哭]】 茜茜公主:【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司懿收到了新的消息,这次推荐的终于靠谱点了。 正好司行简问她:“中午吃什么?” 司懿把手机给他看:“去吃这家川菜馆吧,我想吃辣的。” 看了几眼招牌菜的介绍,司行简疑惑:“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司懿没想那么多:“现在想吃了。” 司行简陷入沉思。 这不太对劲,他是知道司懿这孩子吃不了辣的,青椒她都不喜欢,这次却心血来潮想吃辣?但既然她开口了,司行简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他自己倒还是蛮喜欢吃辣的。 跟着导航一路到了餐馆,又排了一会儿队才有位置,幸好来得早,不然要排更久。 司懿拿起菜单一口气点了口水鸡、灯影牛肉、泡椒凤爪、鱼香肉丝、夫妻肺片、麻婆豆腐……看得司行简心惊肉跳,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司懿觉得没关系,菜一上好就迫不及待开始品尝,虽然辣是一种痛觉,但痛并快乐着,她甚至还能再战三百回合。也是这次司懿才知道鱼香肉丝里没有鱼,夫妻肺片里既没有夫妻也没有肺片…… 而司行简……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兴趣,没什么胃口,面对以前最喜欢的菜品却无动于衷,看着司懿吃得这么开心,也勉强动了几口,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喝店里赠送的菊花茶并默默思考。 难道口味也会随着身体的改变而改变吗?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他特意拉着司懿去了一家甜品店。当一进门闻到各种糕点浓郁的奶香时,司行简默默咽下快要溢出来的口水,无语凝噎,看来还真叫他猜对了。 === 最近事情好多啊,留言明天慢慢回吧 先谢谢大家的珠珠了 微博@纪见明 12.“鸡飞蛋打” 司行简不太会和小孩子打交道,一个司懿已经够折腾他的了,再来一群那简直不得了。 安静听话的孩子诸如隔壁严家,看看人家严瑾,聪明又听话,初三就已经自学到高三的课程了。咋咋呼呼的就属司行简身边的童茜,一旦开启聊天模式就滔滔不绝,经常讲着讲着就兴奋上头,手舞足蹈,好在这时司行简只需要附和她就行了,也算好应付,即使他完全听不懂童茜在说什么。 但如果换成严瑾的话,他们就只能相看无言了。 忽然,班上突然变得安静。 司行简和童茜抬头,看到一个面容和蔼但地中海、啤酒肚、钥匙串和polo衫一样不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老唐? 司行简由衷希望以后能少和他打交道,无论是以学生身份还是家长身份。 童茜忍不住又开始小声吐槽:“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中年男人总是这个形象,他们自己不觉得那啥吗?” “哪啥?”他不太懂。 “就是,油腻啊。”童茜又想了一下,“当然这也分外表和性格的油腻,总之这两个都很可怕啦。” 司行简立刻反省了下自己,还好,上述特征他一个都没有,至少外表不属于油腻之列。所以性格油腻是什么?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厉害了吗,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他实在是不太懂。 “哎,这么说来你爸可是稀有物种,得好好保护啊。”童茜羡慕地看着他。 猛然被cue的司行简本人:? 这小孩什么时候见过自己? 他怎么没印象? 司行简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个稀有法?” 童茜痛心疾首:“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珍惜吧,这年头长得帅、身材好、有男人味、一看就很靠谱但还一把年纪的老男人提着灯笼都难找,你说你妈该多幸福!” 司行简:…… 能把“一把年纪”和“老”去掉吗? 说到司懿妈妈,司行简心里有些复杂,看来司懿没跟她提他们家的情况。 童茜瞅她这一言难尽的表情,心中疑惑,莫非司懿爸也是那种庸俗的油腻中年男?看来三次元还是太惨不忍睹了,她还是继续喜欢纸片人吧! 台上的老唐已经讲了一大堆新生开学老生常谈的话题了,接下来终于进入正题——选班委。老唐突然露出个神秘的笑容:“那么在搭建我们这个领导班子之前,大家先轮流做个自我介绍,以便于我更好地了解每个人。” 此言一出,同学们不约而同发愁叹气,社牛无所畏惧甚至跃跃欲试,社恐抱头痛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行简麻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老唐又说:“从门口开始从前往后按顺序上台。” 童茜倒是十分淡定,轮到她俩还早呢,于是不慌不忙开始打草稿。 司行简有样学样,但脑子和草稿纸都是一片空白。 待会儿要怎么办?难道要说:“大家好,我是司懿,今年17,家住东隅区和谐大道秀林路清水巷3号,职业学生暂无收入,家中还有一单身老父需要赡养……” 不对!他又不是来相亲的! 很快前面的人都上讲台说完了,有的简短有的花里胡哨,甚至还有当众献唱的,轮到司行简时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面对着密密麻麻的视线一个头比两个大,结结巴巴开口:“呃,大家好,我是司懿,今年17……” 停!停! 司行简及时打住避免暴露隐私,一个大喘气后大声道:“……没了!” 然后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在同学们各异的眼神中下了台。 童茜拍了拍他肩膀:“目前来看你是最短的,够拽!” 靠,这哪里拽了,没看出来他很尴尬么! 还有不要在他面前说什么长啊短啊的!已经“鸡飞蛋打”的司行简受不得这个刺激。 他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同学们的自我介绍还在继续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老唐的声音:“班委选举大家积极主动报名啊,报了名就都有份的,后续根据你们的工作情况再进行适当调整。” 这茬总算揭过去了,暂时。 又是一阵无聊的毛遂自荐,司懿只关注她身边的情况,前桌男生当选了副班长,斜前桌女生当选了数学课代表之一,童茜竟然也当了英语课代表之一,她还怂恿司行简去报名,司行简拒绝了,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不一会儿班委就选完了,班上又闹哄哄起来,因为要收暑假作业了。司行简把作业整齐摆好,百无聊赖地在白纸上写司懿的名字,突然感觉周围一暗,一片阴影落了下来。 “司懿,你也在这个班?” 司行简抬头,看到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高马尾女生,有些脸熟,好像和昨晚他在毕业照上看到的某个面孔对的上,司行简想了想,看来这就是司懿的初中同学何云了,如今也是有缘又被分到了同一个班。 “啥?你们俩认识?”旁边的童茜看呆了。 “嗯,初中同学。” 何云看了一眼童茜,说:“我叫何云,是数学课代表,该收作业了。” 两人乖乖把数学作业给她,童茜看何云又去收其他同学的作业,才有些面色不自然地问司行简:“你这同学来头挺大?” 司行简只记得司懿提起过一点:“她学习很好,数一数二的那种。” 童茜有些牙疼:“哼,挺好。” 司行简怎么听都觉得她这语气不太对劲,然后就被童茜一把抓住了双手:“我说一一啊,他们学习好的有出路,咱们就没办法了,要不毕业了一起出国吧!” 短短两小时司行简就已经对她时不时的突然袭击形成了免疫,相当淡定地回复了一句:“别说胡话。” 不远处的何云转头看了一眼他们,又继续收作业去了。 === 司行简:这么一看你上学的日子还挺水深火热的 司懿:……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11.重返十七岁 一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司懿最后一天才勉强把作文水完。 司行简收拾好东西,穿上了宽松的校服,竟然觉得松了口气,格外舒心。 司行简招呼严松来送他,因为他现在的身体也搬不动那么重的书——整整一大箱,书包也塞满了,格外沉重。司行简不胜唏嘘,现在的学生比他们当年还累啊。 临走时,司行简语重心长嘱咐司懿:“在家好好看网课,听到了没?” 司懿点头:“嗯嗯。” 针对身体互换目前司行简想出的初步方针是:他代替司懿去学校应付,真正的司懿留在家听网课。虽然效率不如在学校面对面上课,但好歹还是能不落下进度的,具体效果完全看司懿的自觉性。 欢欢喜喜送走了司行简,司懿放心了,终于能躺了。 好不容易这阵子都不用学习,她可要好好休息。 至于网课什么的,正好当催眠背景音。 那一头,司行简很快就到了学校。 桑榆三中离他们家很近,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校门大开,严松把车开到了高二楼下。 司行简看到严松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爽:“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严松一脸绷不住,“我说简弟,哦不,简妹妹,你不会这辈子都要这样了吧!” 什么狗屁简妹妹! 司行简气不打一处来:“管好你自己!”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书箱搬下来,又要给搬到三楼去,幸好有严松这个免费劳动力,司行简目前这小身板力气还是太小了。 站在教室门口,司行简抬头望着高二(9)班的立牌,叹了口气。自己的高中生活实在是过去太久了,现在回想起来就跟做梦一样,虽然对于那时的记忆不算美好,但他也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有机会能够再度踏入校园——尽管是用女儿的身体。 惆怅了一会儿,他终于走了进去。 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由于是文理分科后新组建的班级,大家彼此之间还有些陌生,有些早就认识的人自发组成小团体,轻声说着话,整个教室还算安静。 可司行简一进来,就连那些悄悄话的声音都消失了。 几乎是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司行简有些头皮发麻。 都看着我干什么? “司懿!”清亮活泼的女声响起,接着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拉着他就到后面坐下了。 司行简瞄了一眼,十分确定这人就是童茜。 昨晚司懿给他介绍在新班级里以前就认识的同学,她在手机里找了半天,终于从聊天记录里找出来一张童茜以前发的自拍,司行简嘴角一抽:“这就是那个……童茜?” 屏幕里的童茜用手把自己的脸捏出一个奇怪的形状,还加了不少可爱特效,看起来十分搞怪,一点都不正经。司懿有些汗颜,仿佛能从司行简的目光里读出:“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 这会儿的司行简还有点懵,但还是强忍住甩开童茜的冲动。他实在不习惯和别人挨得这么近,尤其还是和他女儿年龄一样大的小女孩,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可这会儿童茜都已经拉他在旁边坐下了,被迫成为她的同桌,司行简有些拘谨,脑海里思索该怎么应付这人。 童茜把一本书塞进司行简怀里:“诺,你要的书,跟我客气什么啊!” 司行简低头一看,封面用时髦的花体写着我、你、爱什么的,还有一男一女摆出了相当暧昧的pose…… 这……什么玩意儿? 童茜见她一脸呆滞,不禁捏了捏她的脸,软软的,手感真好啊。 靠! 莫挨老子! “你怎么啦?真不喜欢了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签名版。” 司行简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虽然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被人占了便宜。但他仍然极力维持表面的淡定,只是声音听起来有那么点憋屈:“喜、喜欢。” 童茜眯了眯眼,“你不太对劲哦,作业没写完?” “写完了!” 司行简咬牙切齿地把一堆作业放到了桌子上,这几天都是他亲自盯着司懿写完的。想到女儿,不知道这会儿她有没有听话看网课,司行简对此不抱太大希望。 不行,还是得找人盯着。 童茜看到她又开始发愣,更疑惑了:“你没事吧……”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会是你那些小说漫画被你爹发现了吧!” 司行简虎躯一震,他就知道司懿这鬼丫头肯定藏了不止一本! 他状似不经意开口:“怎么可能,那地方可保险了。” “也是,毕竟谁没事去翻书箱底啊,哈哈哈……” 很好! 司行简忽然觉得童茜这疯丫头人还挺不错的。 童茜又揽住她的肩膀,说:“哎,话说你知道我们班头是谁吗?居然是老唐!听说他以前是带实验班的,怎么今年也带我们这些普通班了,听人说他的脾气还蛮好的,但我怎么总有不好的预感呐……” 司行简有些无语,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为什么非要动手动脚的…… 难道这也是小女生之间表达友谊的一种方式? === 司行简日记:上学第一天,被非礼了(很多次) 司懿:大为震撼 求珠珠,走过路过求珠珠~ 10.石楠树礼赞 司懿在写作文的时候发现,互换身体后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字写得十分奇怪。 原来的书写习惯和这副身体的肌肉记忆互相冲突,导致她写字的时候总是手眼对不上,字迹歪歪扭扭的,在静下心来练了一个小时后,总算和原来差不多了。司懿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手比以前大多了,握笔的时候也十分不习惯。 司懿偷瞄了一眼客厅,发现司行简似乎在看书,于是悄悄拿出手机和童茜聊天,她正在吐槽自己今天刚看的国产青春疼痛电影,什么车祸失忆堕胎一锅乱炖,看得司懿乐不可支。最后童茜还不忘告诉她:【你上次要的那本小说我买到书了,开学给你~】 【好~】 才打完字她就恍然想起——现在司行简才是外人眼里的司懿! 司懿:【不用了!我突然又不想看了】 【?】 【没事,不用带来了,我现在没什么兴趣】 【那行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司懿郁闷了,要是他们一直都这样再也换不回来了该怎么办? 那边司行简还试图从书里寻找线索,但要么就是专业书籍写得太生僻晦涩,要么就是类似“十大未解之谜”那种耸人听闻的劣质图书,有效信息实在太少了。唯一一本引起他兴趣的书叫《球状闪电》,看到封面的书名时司行简就有种灵光一闪的感觉,那天他曾经看到白色电流就是球形的。 仔细读后他才发现这是本科幻小说,虽然是科幻但也是基于现实的科学理论,司行简看不太懂,但主角一家在遭遇球状闪电时的描述倒是和他那天的所见所感对的上。唯一的区别是主角父母死了,他和司懿没死。 司行简脑袋有些过载,去书房找司懿,却发现这丫头(现在是个男人)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司行简恨铁不成钢地揪住了她的脸,皮糙肉厚手感很硬,虽然是自己的身体但还是有种莫名的嫌弃。 司懿这下不得不醒了,眼里一片朦胧,蠢萌蠢萌的,让司行简想起了朋友家的大型犬。 “偷懒是吧?”司行简又去揪她的耳朵,反正是自己的身体他也没什么舍不得。 “哎哎哎……我困死了……” “作业写不完,到时候被老师骂的不还是我?”司行简气笑了,“你倒是潇洒,想挨揍?” 诚然他现在一副小孩的身体没什么说服力,但司懿还是迫于这些年来他的淫威乖乖继续写作业。 “等等。”司行简问她,“你先看看这个。” 司行简把书递给她,让她着重看其中的几个片段。 司懿囫囵吞枣地看完,得出一个结论:“你是说,那个球状闪电和我们的‘灵魂’都是量子态?” 司行简问:“量子是什么东西?” 司懿沉默,化学到现在她也只勉强搞懂了原子。 司行简想起来那天晚上看到的绽放的牡丹花,那玩意儿莫非也是量子态?那天去A市他没有带上玉,什么都没有发生,说不定这真是什么能引来球状闪电的邪乎东西,或者他们没被雷劈死其实也是它在暗中作祟? 这几天的神奇经历一幕幕回放,他脑子里一团乱麻。 司懿打开周记本,准备继续编作文,发愁的问:“唉,那我们要怎么办啊,不会要一直这样下去……” 当然不可能! 别的不说,真让一把年纪的司行简去高考,恐怕他连大专都考不上。 司行简有些头痛,之前他们去A城看雷阵雨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已经证明了这和单纯的闪电没有关系,而是和那个莫名其妙的球状闪电和这个不详的血玉有关系。既然如此,也算是变相知道了灵魂互换的触发条件,再换回去理论上就很简单了。 但现在根本没时间了! “你作业还剩多少?” 司懿直冒冷汗:“三篇作文,快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见司行简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冷汗冒的更多,“你要干什么?” 司行简:“给你加油。” 谢谢,已经写不下去了。 司行简看到了她之前的周记,略读一番不禁大为震撼:“为什么你能对着院子里那棵石楠树写了五篇礼赞?” 司懿:这不是编不下去了么…… 我太难了。 15.催婚! 下午两三点是最容易困的时间,司懿一反常态地认真刷题。 当然这不是她自己本身有多么热爱学习,而是因为有人不定时高强度巡逻,除了休息时间,一发现她有任何咸鱼行为就会立刻上报给司行简。 说起她爸,即使变成了小孩,仍余威尚在。他一皱眉头司懿的心就咯噔跳,他一喊她全名司懿就想拔腿跑。 不过司行简还是有良心的,临上学前给她安排了一位家政阿姨,每天中午准时拎着菜上门做饭,还会预留晚上的份,司懿只需要用微波炉加热即可。 司行简还留了张银行卡给她,有什么要买的就从里面取钱,司懿去查了一下余额,四位数。 没想到他们家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司懿还是头一次对家里的财产状况有这么清楚的认知,同时也不免深深叹息。 看来以后赚钱养家的重任还是得她来肩负,这么一想学习对于她的意义仿佛又重了几分。 然而今天的正确率仍然堪忧,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司懿决定去隔壁书店看看,她那些还幸存的小说漫画都在学校的书箱里,现在急需补充精神食粮。话说那些书,爸爸应该不会乱翻到吧?如果真看见了,他肯定是要训她几句的,这两天都没什么反应,那就应该是没看见。 司懿抱着侥幸心理走进了隔壁的三味书屋,不经意看到站在收银台那里的女人,这才想起来她还没问严瑾这人是谁来着,不过现在的身份也不方便问。 司懿挑了一本看起来就十分无聊的金融杂志,混着小说刊物一起付钱,正准备结账走人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爸爸的名字,一回头,就看到了严瑾他妈妈。 司懿回忆着以前他们这些长辈遇到的场景,极其生硬地喊了一句:“嫂子。” 赵晓兰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瞧见司行简和江映雪两个人,都是郎才女貌的样子,又都是单身,忽然起了点心思:“小江啊,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家邻居司行简。”又对司懿说:“这是前几天新来员工的江映雪。” 司懿僵硬地对江映雪点点头,江映雪笑了笑,“你好。” “你好。” 赵晓兰:“别这么生硬嘛,离得近,以后都是朋友。” 司懿不知道该说什么。赵晓兰陪着她走到了门口,离江映雪有点距离,她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哎,简弟,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谁?那个江映雪吗? 司懿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嘴上却说:“她很好啊。” 赵晓兰压低了声音:“那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小江人还可以,虽然三十多了但看着年轻,人家还单着呢!” “啊?”司懿不知道赵阿姨对她说这些干什么。 “别想蒙混过关!”赵晓兰眯了眯眼,仿佛怼他这副“装糊涂”的样子很熟悉,“你说说你,这么多年了身边也没个体贴人的,一一都长大了,要上大学了,你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我和老严一样把你当亲弟弟,你说说我能不操心吗,瞧瞧这近水楼台多好的事,对自己的事上点心吧,不然老了可咋办呀!” 司懿这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她被催婚了,原来赵阿姨想把她爸和那个江映雪凑一块! 这怎么行! 还有,什么叫“老了怎么办”?当她司懿不存在吗? “还有一一呢,她能照顾我。”自己叫自己的小名确实很奇怪,但司懿还是忍不住反驳。 “一一到了年纪也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在夫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哪儿顾得过来你?”赵晓兰摇头,“娘家也就过年回来一次,你还不明白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司懿懵了,赵阿姨不是当老师的吗,怎么也有这么封建落后的思想? 赵晓兰看他这说不出话的样子还以为他被说服了,“小江那边我也会去说说的,这事成不成还得看你们自己啊。” “嗯。” 司懿被她这一番言论震撼的有些回不过神,敷衍了几句,赶紧溜了。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到这里买书了! 然而回到家后,司懿却又忍不住想,爸爸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以后会找个伴吗? 她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从有记忆以来司行简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这个家庭也从来没有“妈妈”这个角色。 妈妈…… 爷爷奶奶提到这个女人时多半是破口大骂,骂她没良心、坏女人之类……总的来说没有一句好话。司懿也曾问过司行简,那时他是这么说的:“你别怪你妈妈,知道吗?。” 司懿不理解:“为什么?” 他摸摸她的头:“我们那时候,有很多迫不得已……等你长大了爸爸再告诉你。” 那时他的眼神和话语直到现在司懿也没明白。 === 数据好差哦,有什么办法抢救一下? 14.三角形不具有稳定性 八月的阳光很是毒辣,但教室里的学生们却完全不受影响,空调的风正好对着司行简的位置吹,他被凉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黑板上是各种几何图形与公式,说实话他有点想睡觉。 不是老师课讲得不好,而是因为他这个离开校园十几年的家长真的听不懂,一听不懂就容易发呆,一发呆就昏昏欲睡。眨眼间从忙于生计的成年人变成只用操心学习的高中生,司行简无聊到有些心慌。店面暂时关了,业务能推的都推了,圈里熟悉的朋友都在问他是不是打算跑路…… 跑路? 要走也不会是现在。 不太好意思睡觉,司行简想起来童茜硬塞给他的书,不如看看来打发时间。他把小说摊开,藏在了课本底下,胳膊放在桌面上一挡,装作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 翻开第一面的简介:……冷傲天把娇小的女人抵在沙发上,红着双眼低声嘶吼,“乖,宝宝,叫声老公,命都给你。” 我了个去! 司行简被雷的外焦里嫩,差点自戳双目,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他合上书,深吸一口气,思考要不要继续看下去,抬头看见老师正在黑板上写些什么。下一秒,数学老师就转过身来,用严肃的眼神扫了一眼教室,最后目光正好定格在司行简他们这个方向。 “这个问题我点人起来回答。” 不是吧?有这么巧? 他心脏跳得飞快,赶紧低下头,别看见我,别看见我…… 数学老师眉头一皱,喊道:“童茜。” 司行简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旁边被点名的童茜也是一脸懵,噌的一下站起来,却没有立刻开口,这题她不会啊! 正当她打算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会时,前面的何云突然把课本立了起来,上面用铅笔写了个大大的二分之根号三,童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不假思索地说:“二分之根号三!” 数学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答案是对的,坐下吧。” 童茜戚戚然坐下了,幸好老师没让她说过程,不然可要露馅了。一扭头看到司行简用赞赏的眼光望着何云,大概是也看到何云的仗义之举,童茜心里开始别扭,虽然何云很有义气地帮助了她,但一看到司懿这个样子她就突然不想去道谢了。 哼,不就是学习好么! 童茜咬着笔头开始生闷气。 危机暂时解除,司行简估摸着老师应该不会再盯上他们这一片了,决定继续看下去。小说开头就把司行简无语到了,中了春药的男主和偶然路过的女主发生了一夜情,第二天早上女主就跑路了,男主对这个女人很是念念不忘,可惜没看到脸。女主换了份工作后,去公司报到时发现顶头上司居然是女主,从此开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俗套剧情…… 司行简再一次被雷到,真的会有打工人爱上老板? 在他短暂的打工生涯里,他只想狠狠给吸血鬼资本家来几刀,幸好现在是法治社会。 一想到司懿平时看的居然都是这种不良导向的东西,司行简不禁痛心疾首。 转眼到了午饭时间,铃声一响,班上好几个男同学就蹿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咂舌。 “我们也走吧。”童茜对司行简说。 “嗯。”正好他也不熟悉路。 前面路过的何云看了两人一眼,司行简理所当然地理解成了她想和他们一起吃饭,于是他也就这样说了:“何云,跟我们一起吧。” 反正都是朋友。 旁边的童茜心里更不爽了,好端端的加个人干什么!但也不好当场发作,毕竟是同班同学还是前后桌,不好闹得太僵。 “哦,好。”何云果然跟着他们一起走,但依旧很冷淡。 如果说上次司行简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气氛不太对的话,这次几乎可以确定她们是实打实的不对头了,可是童茜和何云之前又不认识,怎么会无缘无故变成这样呢?司行简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的午餐有点折磨人,童茜坐在司行简左边,何云坐在司行简右边,这俩人之间基本不说话,他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回到教室后司行简痛定思痛,决定以后还是不要把她们强行拼在一起了,不然搞得三个人都挺尴尬的,交朋友也要讲究缘分,强扭的瓜不甜。 “出去接水吗?”何云突然对童茜说。 童茜挑挑眉,不打算理她。 何云见状又说:“我有问题要问你。” 童茜惊讶了一瞬,这天才不是全班第一吗,有什么问题还用问她? “行啊。” 童茜拿起她的粉红杯子,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仿佛要出去打仗似的。 司行简默不作声地喝了口水,仿佛看到了她们之间劈里啪啦飞溅的火花。 === 司行简: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司懿:下线一章,学习ing,勿扰 13.她一定是喜欢我! 司懿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当她打开门看到严叔叔时,心里感觉有些不太妙。 严松瞅着刚刚睡醒还有些昏沉的司懿,十分幸灾乐祸地说:“你爸叫我盯着你点,好好学习,知道吗?” 严叔叔是来监督的? 司懿有种被抓包的羞耻。 “唉,虽然发生这种事很让人……担心,但是你也要振作起来,别偷懒。”严松握拳挡住嘴,生怕绷不住笑出来。 “知道了。” 司懿也不想这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就是很困,网课老师的声音又格外催眠,每次不出半小时她就昏昏欲睡。 “你搬个小桌子到窗台边,别拉窗帘,我会时不时过来看看。”严松又补了一句:“这也是你爸嘱咐我的。” 两家是邻居,从书店后门直接可以看到他们家客厅窗台。 司懿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严松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压低了声音:“你要是不听话,说不定你爸改天就在家里装个监控,联网的那种,到时候他在学校里都能盯着你。” 司懿毛骨悚然:“千万别!” 学,我学还不行吗? 学校里。 漫长的一节晚自习后,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教室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这时候司行简想起来个事,问童茜:“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他们怎么都盯着我看?” 童茜差点笑出声来:“哼哼,但凡换个人问我这个问题,我都会嘲笑她自作多情,但是你嘛……” 她伸出手捏了捏司行简的下巴,坏笑:“看来你还是对你的美貌一无所知啊,宝~” 司行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麻,最后表现出来就是深深的无语。 童茜凑过来低声说:“你个没心眼的,别哪天被坏男人拐走了还乐呵呵的帮人数钱哦。” 这话倒是提醒司行简了,以后司懿要是谈恋爱,他可得帮忙看着,不然真被哪个狗男人拐跑了,他真的能气死。 死不瞑目的那种。 司行简装模做样地咳了几声:“知道了。” 第二节自习前班头老唐宣布成立学习小组,按照就近原则的方式分组,司行简和童茜、何芸以及前桌男生成了一个组。 前桌男生向她们打招呼:“我叫龚修远,副班长。” 何云看上去就是那种生人勿近的高冷学霸,点头表示知道了。童茜反而是个自来熟,很快就和他聊了起来,司行简只能跟着附和他们,时不时插上几句。 只是他感觉有些奇怪,既然童茜这么自来熟,为什么看上去反而对何芸这么淡漠呢? 司行简打量着龚修远,这小男生长得还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说话声音也中气十足,比那些网上哼哼唧唧的娘炮好多了。 龚修远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过分漂亮且cool的女生,只是她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嫌弃中又带着点欣赏,莫名感觉有些高高在上,似乎跟老爸看自家二哈的眼神差不多? 不对! 他自以为长得还不错,学习成绩也好,怎么会有人用看狗狗的眼神看他呢? 龚修远不死心地盯着她,发誓一定要看出些什么来,司行简觉得这小男生憨憨的,冲他笑了一下,算是释放善意。 龚修远顿时福至心灵,懂了,她一定是喜欢我! 结论一出,龚修远就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她,连忙把目光投向自来熟的童茜,掩饰自己的尴尬。 司行简不知道小男生丰富的内心活动,听他们聊游戏听的有些无聊了,在箱子里摸出一本字帖开始练字。他的字也说不上有多好看,还总是习惯性的连笔,加上换过身体后手腕虚浮无力,写出来的视觉效果简直惨不忍睹。现阶段不说模仿司懿的字迹吧,起码先一笔一画写好,能认出来就行。 至于别人问起来为什么笔迹不一样,就说放假时不小心把手弄伤了。 两个小时后,度日如年的晚自习终于结束,司行简再也忍不了了,拎起书包就趁夜色赶紧回了家。 一回来司懿就问:“怎么样,没穿帮吧?” 司行简想起离校前和童茜说再见后,她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我感觉一个暑假过去,你变了好多,虽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说啊!” 当时他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不得不感叹,司懿真是交了个好朋友,没有成年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利益纠葛,这种单纯美好的友谊让人羡慕。 司行简摇头:“穿帮了又怎么样,这种事情谁会信啊?” 也是,司懿再怎么说也是生长在二十一世纪唯物主义下坚信科学、根正苗红的时代好青年,在此之前她对怪力乱神的东西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如今却不得不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科学的尽头莫非是玄学? 至于把身体换回来,短期来看是不太可能了,且不说桑榆这些天晴空万里一点都没有要打雷的迹象,单是现在开学了,高中课程时间紧张,想出远门也不太现实。 “先就这样吧,学校的事……”司行简揉了揉眉心,“走一步看一步。” === 龚修远:她一定是喜欢我! 司行简:你脑子有病 司懿:?发生什么事了 求珠珠珠珠珠珠珠珠~~~~(☆▽☆) 微博@纪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