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校园H,强制爱)》 1序 盛夏的安大校园里,成排的樟树已经亭亭如盖,在道路两旁给行人以喘息的荫蔽,男男女女一行人正往学校偏门走。 “哎鱼哥,你不会还想着你那艳遇吧!”安胤看着谢殊虞低头走路的样子,挤眉弄眼地拿手肘戳了戳他的侧腰肉。 傅渊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将目光转到了谢殊虞的脸上,后者也似乎因为这句话有了反应,眼睫颤了颤,桃花眼突然现了水波,这个小举动只被傅渊这样的细心观察到了,他好奇但也并不开口,因为总有人比他更想知道。 傅乔知的脸色闻言突然僵了一下,很快装作调侃的笑道:“什么艳遇啊?” “乔乔还不知道吧,上周末跟你鱼哥去隔壁找老徐他们打球,你猜怎么着,嫦娥仙子撞怀里了!”安胤动作夸张地调笑着,“不用我说,那仙子完全就是你鱼哥的菜啊,盯着人家走老远呢。”他换上色眯眯的眼神转向傅乔知,并没有得到如期的嘲弄和回应,而正主至今一言不发,便也失了兴味,又转换目标去开另外几个少爷的玩笑了。 隔壁指的是南大,现在的南城是老南城和老安城合并起来的行政区划,南城东安城在西,原先两个老城交界的边缘地区如今翻身变成了新城的中心地段,两个顶尖的大学就隔着一条热闹无比的商业街隔街相望。 南城中有出息的二世祖几乎都聚在安大,几个成绩更加拔尖的去了南大。因此两个大学之间都互称隔壁或是“亲家”。南大学术水平和研究氛围更加浓厚,而安大科研条件和学校设施更胜一筹,简单来说就是学校更有钱,而两个顶尖学府总体水平没有相差很多,因而二世祖们大多会选择来安大享受生活,毕业直接继承家业,在学校里就能积攒足够的人脉。 在安大的一群人以谢殊虞和傅渊为中心,如今社会要有地位,从政从商缺一不可,两人家里恰是如此。准确说来谢殊虞爷爷是如今南城一把手集团的重要人物,父亲传其衣钵也走了政界道路,母系则是老南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循了改革开放的浪潮,如今城东边隔几百米就有来自苏氏的百盛集团产业,百盛正是当年苏老爷子给闺女的嫁妆。傅渊除去他的政界背景,两个学校间的商业街就是他家的。如今傅家和谢家算是一条船上的,所以安大的二世祖们相处得还算和谐。 安胤是他们这群人中跟谢殊虞最熟的,在大院里跟他住得最近,就差在一个裤管里长大,因此开起玩笑来毫不顾忌,众人看见有他在也会放松许多。而傅乔知是傅渊的堂妹,傅渊跟这个妹妹并不亲近,他大伯当年为了娶自己心仪的妻子已经淡出了权力中心,甚至可以说往来稀少,傅乔知在16岁那年才第一次见二叔一家和堂哥的二世祖朋友们,也在那时对一群人里眼尾上挑的那个不爱理人的男孩芳心暗许。经过高中时光,她已经很好地融入这帮狐朋狗友,也和他们的女朋友打得火热,只是换届换得勤,她熟络过的二世祖女友们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说到隔壁南大,只有宋之昀和徐星舟相依为命,他们俩浸淫学术,只有去南大把他们拖出来打球的份,要是让他俩主动联系,可能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而谢殊虞跟宋之昀沾点远房亲戚关系,从小就被拿来比较,因此他跟徐星舟更要好一些,宋之昀和傅渊关系更近。 谢殊虞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是他并没有成为浪子,在这群换女友如换衣服的豺狼群中显得格格不入,每当被揶揄性冷淡,他都会说他是开窍最早的,小学就谈恋爱了,然后遭到更哄闹的嘲笑。 说到他小学那个“女朋友”,其实是他十二岁时请的钢琴老师的女儿,他改名也是因为那个小女孩,那时他还叫谢纾愚。 他很讨厌那个“愚”字,但是父母说前面还有个“纾”,就不是“愚”了,只是他活了十二年也没能接受这个字。 听他妈妈苏宛说,上次她去钢琴工作室考察想找一位钢琴家教,听见一个老师叫“殊虞”,愣了好一会儿后上前套近乎,才知道林老师的女儿也叫殊虞,聊得投机便当即拍定了林老师来当家教,报酬丰厚任谁也拒绝不了。 他第一次见她,她穿着时兴的米奇牛仔吊带裙,因为周末不上学跟着妈妈来到他家,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乖乖地看他的外国名着。 苏宛从公司回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暖的画面,阳光透过里层的纱质窗帘洒在她半边身体上,家里阿姨给她切的水果她也没敢动,苏宛一下就对这个女孩生起了母性。她走过去坐到她旁边,小女孩完全不怯生,抬头对她甜甜一笑说“阿姨好”。 等谢殊虞被林老师辅导完走出琴房,看见的是自己的妈妈温柔地微笑着和旁边的小女孩聊着什么,还喂她吃水果。往日他看见自己妈妈对别的小孩关爱有加,他肯定要醋意大起,发脾气跟妈妈冷战一番才行,但此刻,他莫名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好,就像他高压生活里照进的一束光。她和他名字叫起来一样,他想,他们真有缘分。 之后他们每周末都会见面,林老师的丈夫叶航威自己经营着一个小的公司,听闻妻子有这样一份“名门”工作,也渐渐往谢家走动起来,两家关系越来越近。不知道哪一次聊起俩小孩一个名字不太适合女孩一个名字又不那么适合男孩,调笑到要不换个名字,具体的谢殊虞已经忘了,只记得当时聊的正和他意,他也没指望谁能接受他这个带“愚”的名字,哪知小女孩特别喜欢他的名字,嫌自己的名字太过硬朗,于是有着家里的关系,两人很快互换了“身份”,有了现在的名字。 谢殊虞,叶纾愚。 你让他说他的初恋长什么样,他不可能再想得起来,只记得皮肤白白的,有时会泛起红晕,连眼睛是圆是长也没有印象,唯有那条牛仔背带裙印象深刻。 他也不是没有遭遇过家庭变故,他的父母还维系着婚姻,但他至今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结点导致了父母的疏离,从那以后他们在家就像两个陌生人,出门了各玩各的,只有应酬会恩爱一下,对他的关爱也骤减了许多。他的性格也渐渐孤僻起来,但是家里并没有人发现,只有安胤偶尔来给他开开光,他才不至于长成个病娇。甚至在南城换届那一年,父母都空前忙碌,没人想起安排他下一阶段的钢琴课,他也没提,不是不敢,只是不想跟爸妈交流罢了,他也从不在家人面前表现真实的自己。 他那之后一次也没见过她,她只在他生命里短暂出现了一下,留给他一个美好又模糊的印象,然后彻底消失了。 他第一次见傅乔知,她也穿着一条牛仔吊带裙,目光牢牢锁在他身上。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或许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又或许是因为那条牛仔吊带裙,他并没有明确拒绝过她,她找他说话玩耍他都会给予回应,但他清楚什么是喜欢,清楚自己不喜欢她。那帮公子哥只当是谢公子还想再浪几年,等到谈婚论嫁了再和傅小姐互通心意。可只有谢殊虞明白,在那段美好的时间过去后,在自己的家庭迎来一团糟时,他好像失去了喜欢的能力。 高中时全校有一半女生眼睛长他身上,他从不叫喜欢他的女生失望,因为他从来不接受她们的心意。 可能高中时有一个算他“女朋友”,他妈带来一个合作伙伴的女儿说让他带着在南城逛逛,他很绅士地尽了地主之谊。两人都心知肚明双方家长安的什么心,加上女孩对他挺有好感,他也没什么表示,默许了她对外宣称是他女朋友,只是他从来没有履行过所谓男友的责任,叫他出去他就出去见面,但是不会给予丝毫爱意甚至是好感,女孩渐觉得无趣,不再与他联系。 傅乔知觉得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天晓得那段时间她有多失落。傅渊看得出谢殊虞对这个堂妹没有感觉,但他不会去劝她,关他什么事呢。 2艳遇 这是谢殊虞第一次去南大的体育馆,以往都是在室外篮球场打一场,怎的今日实在运气不佳,外面没有空场,而室内场地是需要租借的,因此可以说是人烟稀少,学生也不好诟病这收费制度,毕竟打完球有人来收拾烂摊子不是。 这也是他大学以来第一次在南大见到宋之昀。他大二课程的期末考完还有一段时间才到学校放假的日期,所以一帮人还待在学校里,虽然放假后他也不怎么想回家就是了。 宋之昀也好像在刻意规避和他的见面。两人之间总有暗流涌动,但是从不表现在明面上,如果某次竞争输了,也会大大方方地赞扬对方。 所以谢殊虞认为自己面对宋之昀的时候是最假的。 也不知道徐星舟这次用了什么手段把宋之昀请来了。 只是谢殊虞临出发前被老祖宗一通电话给耽误了,爷爷问完东问西,问完天问地,足足煲了半小时的电话粥。等他走出宿舍楼时安胤差点冲过来爆他的头。 两人进南大后将自行车停在室外停放区,往体育馆走去,只是瞥了一眼室外场地,明明还有空场,徐星舟怎么说宋之昀没抢到呢。他挑了挑眉也不觉奇怪,或许就是小少爷有钱没地花。 安胤踏入体育馆通往篮球场的内门那一刻被吓了一跳,一个纤长的身影快速往这边冲过来,堪堪侧过身,那身影也没反应过来,从他胸前擦过,然后——正好扑进了谢殊虞怀里。他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才不至于被她撞飞。 那女孩很快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进内馆,谢殊虞这才看清她——可能说女孩眼熟会有点像登徒子,他只能在心里夸她漂亮。 女孩很快跟他说了对不起,手上还抱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她眼尾红红的,睫毛潮湿,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这让人怎么能不接受她的道歉。 他“没关系”的话音堪堪落下,女孩早就侧身过去,往馆外走去。他却迟迟没有回过神来,那身影简单地穿着白短T和牛仔喇叭裤,却显得身姿尤其窈窕,微卷的长发随奔跑跳动,可能还是那张清冷的脸给穿搭加上的滤镜。 等他听见安胤叫他,一众伙伴都已经看向这边了。他第一眼就看向了宋之昀,少见的,他没有迎战他的眼神,而是呆呆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再看向他,脸上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令谢殊虞很是疑惑,今天的宋之昀真的很反常,让人捉摸不透。安胤则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他,他回了一个白眼后往球场边休息区走去。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除了宋之昀,其他几人的脸色也有些尴尬。 他决定不想了,再如何跟他关系也不大,跟脸熟的陌生的都打声招呼,然后一群荷尔蒙爆棚的二十出头男大投入了一场淋漓的挥汗运动。 下午五点体育管内的光线已经明显暗了下来,即使场内照明全天候开启,天色总归是磨了人的兴致去。场内的气氛轻松了许多,一行人擦汗的擦汗,换衣服的换衣服,补水的对着瓶子吹。 徐星舟在这边给谢殊虞和安胤准备了换洗的衣物。更衣室里谢殊虞将发带一把扯下,没有支撑的汗湿额发便回落到眉前,他嫌烦用手往后捋了一把。 “虞美人,你真是倾国倾城啊。”徐星舟欠揍的声音马上在他耳后响起。 他回身给他腰间一记拳头,“别贫,再叫一声试试。” 安胤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调笑机会,他提起前面那遭:“哎老鱼,你看清楚了吗,那女孩长啥样,盯人看那老久。” 再提起前面那件事,他的心中因为投入打球平抚的波澜再次泛起。 “看清楚了,不记得了。” 说这话时,脑海中浮现的是开扇的双眼皮和红红的眼尾。走出体育馆后那细腰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啧,那就是不漂亮,走了走了。” “漂亮。” 更衣室顿时安安静静的,那两人愣了好一会儿,安胤突然跳起来:“我去,不会吧,真是艳遇啊!”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谢殊虞的脸,企图从中读出点什么。 谢殊虞没理他,穿上干净的T恤转身拿起东西就往外走。 自行车停放区,进去之前分明停放着两辆车的地方现在只剩孤零零一只。 “我靠,这种水平的学校也有偷车贼!奶奶的别被小爷知道是谁,迟早给你剁了。”安胤气哄哄的对着仅剩的一辆自行车发泄一通,环顾四周也没找到摄像头。 可是丢车的明明不是他。 “陪我走回去。”谢殊虞淡淡道。 “大爷,我说你心可真大,车丢了还是这副死人脸。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那辆在大院里骑骑得了,非要出来招摇,这下好了吧。” 谢殊虞转向安胤,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安子,我很生气。” 安胤马上心虚地做了一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然后比了一个ok。 *** 叶纾愚躺在寝室的床上,努力想忘却这几天发生的事,可脑海里一件件偏不如她意,浮现得格外清晰。 上午的时候宋之昀给她发消息说下午会去体育馆篮球场,把文件当面给她。而那条消息的上一条还是昨天来自叶纾愚的,让他把文件袋放在行政楼的储物柜里,她今天会去取。 宋之昀并没有回她这条消息,而是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她去找他。 她一点也不想。自从发生那场火灾,她与宋之昀见面就没有几次是不吵架的。 说到叶纾愚和宋之昀的渊源,那真是不可谓不深。 叶纾愚的爸爸先后给两个大人物当过狗腿子,一是谢明辉,后来是宋康。叶航威经营的是一家小的电子厂,因此叶纾愚从小的生活也能算小富小贵,即使跟大院里的孩子比还有十万八千里,但也没吃过什么苦头。 现在的经济形势下,这样的小厂子若没有依仗是万万走不长远的。所以叶航威才会腆着脸主动跟着当家教的妻子去谢家走动。眼见着自家的小公司发展越来越好,叶航威觉得自己越来越被谢明辉器重。有这样的靠山,发家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他并不明白,他那小产业只是官爷们可有可无的一个器件,说不要了只需要挥挥手就成。 南城换届的前一年,叶航威就是被抛弃的那个,虽然只是个小厂,但要真追究起官商勾结,那可是天大的窟窿。 官爷们当然不会秉持各自安好的原则,只希望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东西再也不要出现。 苏宛非常不齿谢明辉这样过河拆桥,一是那个小工厂给他们某些计划带来过空前的方便,并且低调不惹人注目,二是苏宛的私心,她打心底喜欢叶家的小千金,不想面对有一日那样可爱的小女孩会将自己视为仇家情景。 可她无法不支持丈夫的选择,因为只有他们俩是这辈子都要绑在一起的。 她只问了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和百盛也是你需要割舍的东西,你也会像这样毫不留情吗?” 谢明辉只回答她:“我们不会迎来那一天。” 苏宛点点头,眼泪终究还是憋回去了,她明白果然不能投入太多感情。 八年前南城成功换届,谢家也更上一层楼。而叶纾愚敏锐地感知到,虽然她的生活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可是爸爸明显比以前沧桑了许多,或许只是在硬撑着给她最好的。 在那时,宋康就是对叶航威有知遇之恩的人。不管宋康是不是单纯地看重那个小厂的前景,他总归是以优厚的待遇将其收入宋家的新维集团。叶航威也想过宋康看中他会不会是因为他给谢明辉办过事,但是没有人能拒绝机会的到来。 于是在叶纾愚的人生中,宋之昀是第二个深入走进她生活的男生。只比她大几个月的宋之昀很喜欢摆出哥哥的样子逗她玩,可她生来高冷,一点也不着宋之昀的道,于是看着就像宋之昀极力讨好着她。 两人的妈妈因此关系颇近,甚至可以说相见恨晚,钟茜平时有事没事就会约林声出门。林声自从叶航威厂子出事就没有再继续钢琴事业,而是选择从打杂开始学习帮着丈夫打理家业。 一切又重新步入正轨,爸爸没有靠山有了伯乐,妈妈没有工作有了新闺蜜,而自己也新获得了一个哥哥。 只是这一切也只持续了三年。叶纾愚步入高中那年,宋康让叶航威砍掉公司里刚步入正轨的无线鼠标组装业务。叶航威明白现在的市场已经饱和,但那是他妻子没日没夜的心血。 他回家说了这件事,林声果然很犹豫,但还是会服从安排,毕竟大局重要。叶航威觉得很对不起妻子,缓和道等把这批业务完成就彻底关停,将浪费和损失减到最小,林声也觉得此法可行。 只是宋康见他嘴上答应了说在逐渐准备关停,可一个月了也不见确切答复。 在一个周五,钟茜来到这个主要由林声打理的工厂等她下班一起去逛街吃饭,嘴上说着好不容易将两个佛祖推学校里住去了,要好好享受生活。 有人跑来说库房那边着火了,林声大惊失色,拔脚就往那边去,钟茜拉住她说危险。林声管不了那么多,有些东西遇火可能会爆炸,她只在意这里的人能不能及时疏通逃出去。 听助理说打过消防电话,穿过走廊,看见工人们一窝蜂往门口逃散,她的心顿时放下大半,趁火势尚可控制,她拎起灭火器点了几个壮汉准备抢救一下,真发生爆炸就覆水难收了。 明明一切听着都井井有条,可是当叶纾愚和宋之昀被从学校接出来,在医院看到的是两具奄奄一息的躯壳。 3是谁 叶纾愚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逃出来了,其他人都平安无事,这里却偏偏躺着他们的妈妈。 沉浸在悲伤中的病房里并没有歇斯底里,叶纾愚趴在妈妈病床边,将头埋进臂弯无声地流着泪,叶航威蹲在她身边拍抚着她的后背。 眼泪在那个病房里流干了,再之后的日子里,无论是一天一下的病危通知单,甚至是盖着白布的尸体,她都静静地看着,如果不是能触到脉搏,她就像服装店橱窗里的模特人偶。 下葬时有着宋康的关系,陵园里剩下的墓碑中风水最好的两块留了出来。她也静静接受着各方来的吊唁,唯一出口的话就是拒绝外公外婆要带她回去一起生活,她还要跟爸爸相依为命。 只记得那天下着雪,钟茜提早一天办了丧礼,所以宋之昀也来了,他眼中没有像之前在病房里那样满是同病相怜的安慰神情,而是透着让叶纾愚看不懂也不想懂的感情。 宋康只是让下属去工厂考察并催一下尽早关闭,那场火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他因此痛恨着自己那天语气极为不悦的催促,他也知道自己和叶航威在心底互相痛恨。 叶航威曾心力交瘁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在着手准备关停,只等这一批业务完成,为什么不能多给自己一些时间。 宋康有想过是这个情况,奈何两人都没长嘴,一个不问一个也不说,只是一个不耐催促着一个满口答应着。 他们谁都没有错,却又都错了。他突然明白有人牺牲了两个家庭来达成所谓离间的目的,不过那人最终的目的肯定远不止于此。 因此两个男人不可能因此而分家仇视,他们从此更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叶航威在新维干得更加风生水起。 后来叶纾愚才看懂,宋之昀恨她。 不知道他眼里的真相是怎样的,是他自己还原的还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能恨到她头上来。 他不能很自己的父亲,他只是需要一个地方寄托他的恨意。 叶纾愚再合适不过了。 要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明明叶纾愚同样失去了美满的家庭。 只是他恨也恨不明白,看见她无助怎么都狠不下心不管她,一边口出薄言,一边又强硬地让她接受他的帮助。 所以叶纾愚也无法完全跟他断绝联系,可她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主,对宋之昀的态度更像是回敬的冷淡,脆弱的时候她是绝不想叫宋之昀瞧见的。 *** 前两天晚上,宋之昀先宋康几天从外地祖宅回南城,因此承担了宋康的邮差工作,让他把那个档案袋拿给叶航威。 宋之昀明明可以直接联系叶航威,却选择了去纠缠叶纾愚,他偏不答应她放在行政楼里,就要让她当面来取。 他因此答应了徐星舟的邀约,并且将场馆选在了室内的体育馆里。他需要观众。 之所以想要让大家都看见他们纠缠,是怕自己见到她情绪会失控,或是想要当众羞辱她一番,但他那时并不明白,是占有欲在作祟想要宣誓主权。 叶纾愚进内馆找他,他带她进储物室拿东西,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俩独处去了。 刚进储物室,宋之昀就出声: “行啊你,攀上傅渊了?” 叶纾愚只觉得莫名其妙:“傅渊是谁?” “别装了,前天在延安路的饭店里,看你们聊得可火热了。” 叶纾愚努力回想了一下,她跟室友去延安路吃饭庆祝考完试那天,室友王佳树是有被一个人撞倒,看那人长相气质俱佳,便也没计较,只是那人道完歉关完心,倒与她们攀谈起来。 寝室里只有麦铮一个社牛,但她此刻看到完全符合她心中斯文败类形象的帅哥,痴痴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纾愚最怕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侃上几句。 那人眼神虽看着她,却不是那种叫人讨厌的轻浮的眼神,她也没多想。那人走之前送了她们一道大学生不会轻易点的招牌硬菜算是道歉,几个人忙不迭出声谢过。 “进行到哪一步了?在一起了吗?女友还是炮友?” 宋之昀的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你恶不恶心?” 叶纾愚接过档案袋,抬眼睨着他,“叫我当面拿就是为了说这种话羞辱我?” “你要是喜欢富二代,我给你介绍啊,傅渊那可是顶配,目标太高了吧?” 宋之昀的心绪还是有一点为叶纾愚眼神中的受伤起伏的,可是说出的话就不是这么回事。 叶纾愚的东西也拿到了,转身就走,不想让宋之昀看见自己还是会因为他的话起波澜,甚至红了眼眶。 她至今还会觉得委屈,明明满不在乎就好了。 宋之昀跨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转过身来。力气用得有些大了,叶纾愚被这么一扯泪珠受惯性滑落下来。 “说清楚啊…”话还没说完,看见她蓄满泪水的眼睛,又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叶纾愚甩开他的手,疾步朝外走去。 众人看见红着眼出来的女孩,突然都安静下来,脸上是说不出的尴尬。 宋之昀随后踱步而出,徐星舟看着跑出内馆的背影,碰碰宋之昀的胳膊道: “哪里的妹妹啊,也不带出来见见。” “跟我没关系。” 徐星舟马上正襟危坐,“你不要给我啊。” “去去去,”宋之昀马上拿手肘把他往外推,“离她远点,不是好人。” 接下来就是俗气的偶像剧情节,叶纾愚撞进了谢殊虞的怀里。她根本没心思看那人长什么样,当时满脑子都是离宋之昀越远越好,只是都过去几个小时了鼻腔里还萦绕着一股青柑香。 短短三天发生的事,让叶纾愚脑子里乱糟糟的,她翻了个身将头蒙进被子里。 *** 谢殊虞在寝室里放下东西便回了学校边自己的公寓,宿舍对他来说只是一间储物室,偶尔课程紧会去休息一下。 凌晨两点,他在床上翻了几个来回后,起身走向阳台,望向街对面的南大宿舍楼。 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我的爷诶,不就一辆破自行车,至于吗想到两点,实在不行我这辆给你骑成不?” 可以听得出安胤是从睡梦中被叫起来的,起床气能把学校炸了。 “她是谁?” “谁?谁是谁?” 对面又没有声音了。安胤看看手机,还在通话中。 “爷诶,你怎么莫名其妙的,扰人清梦天打雷劈,小爷我明天还要约会呢。” “我说今天下午那个,体育馆的。” 安胤愣了两秒,起床气突然消食得无影无踪,兴趣瞬间被提起来了。 “哦~艳遇啊,你坠入爱河了啊。”贱兮兮的语气让谢殊虞想冲进手机捶他。 “不是我说,大少爷,你就看见那么一次,连长相都不记得了,你怎么找啊。” 谢殊虞刚想说他还记得长相,安胤接着道:“就算你还记得长啥样,那又得怎么找?贴个寻人启事?姑奶奶快睡吧啊,有缘人自会再见的,晚安了您嘞。” 手机里传来忙音,谢殊虞放下,拿手掌反托着嘴巴,此时南大寝室楼还星星点点地亮着,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4缘分 过了几天,谢殊虞都没有再提过南大的事,安胤却觉得很不正常,像他这种人,执念一旦起来就不会轻易消失,更何况是让他翻来覆去到两点睡不着的。 一行人走在樟树道上准备从侧门出去聚个餐,上一次这群二世祖们都聚在一起已经时隔一个月。 谢殊虞没有理会安胤关于“艳遇”的打趣和傅乔知的问询。傅乔知的情绪在听到“艳遇”两个字后有明显的低落,特别是谢殊虞那一副默认的样子叫人郁结。 在餐厅里坐下后,大家又闹成一团,席间落座的一下少了一半。安胤不肯跟谢殊虞分开,黏着坐他右边,屁股还没坐热就跟其他人闹哄成一团去了,而傅乔知坐在大家自觉让出的谢殊虞的左边。 谢殊虞觉得无趣,起身走到包间阳台上,望向对面南大操场。 傅乔知刚想起身跟着去,就见傅渊站起理理衣服,然后往阳台走去,她便消了这个心思,转而投向隔了几个座位之远的顾屿的女朋友余芊,她是二世祖女友里恋爱时间最久的,因此也跟傅乔知最熟。 旁边递来一根烟,谢殊虞才意识到有人。 他扭头看见傅渊嘴里叼着一根,便接了过来,“谢了。” “什么艳遇啊,跟我说说呗。”傅渊给两人点完火,吸了一口。 谢殊虞吐出一口烟雾,“只记得长相,不知道名字,你说怎么办。” “有傅乔知漂亮吗?” 谢殊虞回头望了一眼傅乔知,正好跟她对上眼神,他嘴角微撇轻哼了一声。 傅乔知捕捉到这个微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地继续低头跟余芊聊天,脸上爬起一点红晕,余芊看她没出息的样子,调侃以后在一起了可怎么办,她做样捶了对方一下忙说别打趣。 傅渊好笑地看着他。 “有缘会再见的。”谢殊虞转过身继续望向南大。 “缘分是可以创造的,你多往南大跑跑不就得了。” “这跟大街上贴张寻人启事有什么区别,”谢殊虞又吸了一口,“我爸妈要知道我老往南大跑,过年了还不得给我和老宋穿一样的衣服比比谁更好看。” 傅渊轻笑一声:“你还是太在意会不会输给他了。” 谢殊虞耸耸肩,问:“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我也只知道长什么样,其他一概不知。你说我们一起贴寻人启事会不会有效果一点。” 谢殊虞突然被逗笑了,拍拍他肩膀,“行啊,回去就让人画出来。” “干啥呢你俩,你俩不入座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安胤从包间探出个头来。 两人灭掉烟头,一前一后走进包间坐下。 毕竟许久没聚,大家都有点放纵,几人已经有点喝高的迹象。 谢殊虞把茶水喝完冲冲酒,起身朝门外走去。 “哎老鱼,你去哪,不许逃。”安胤正在对面噱天噱地,捕捉到他的身影马上嚷起来。 “我去洗手间。” “洗手间包间里不有吗!” 谢殊虞懒得理他,径直走了出去。他只是想出来喘口气,顺便去把账结了。 在洗手间捧凉水洗把脸顿时叫人清醒不少,他转头准备去柜台,远远望见傅渊的身影,应该是先他一步结了账。本想先回包厢避免碰面,谁知再仔细瞧一眼傅渊正低着头跟哪来的妹妹说话呢。 他顿时来了兴致,但凡傅渊能对有血缘关系的堂妹这么温柔,傅乔知何至于在自己一棵树上吊死。 傅渊和他的好妹妹正往这边走来,他再一瞧才发觉不对劲。 皱起眉头,这不是他朝思暮想的艳遇吗。 两人在包房门口互换了联系方式,傅渊进去了,而那艳遇继续朝洗手间走来。 谢殊虞拧着的拳头已经惨白,眼睛微眯,恼怒着怎么就叫人抢先了去。 叶纾愚看见洗手台前的人影,只瞥了一眼就望向别处,像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眼见着要擦肩而过,他出声道:“同学,你跟傅渊认识?” 叶纾愚这才停下,转头看向他,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是?” 谢殊虞被噎了一下:“你不记得我了?” 看着她努力回想还是徒劳的神情,他忍不住了:“就上周六,在体育馆门口,你撞了我一下。” 叶纾愚这才想起来,她恍然大悟:“是你啊,真是不好意思,你没受伤吧?我那天情绪不太好没有注意。” “你跟傅渊什么关系啊?” 他上挑的尾音让叶纾愚有点不舒服。 “不认识。”她说完径直走进了女厕所。 谢殊虞再次被噎住,他捶了捶洗手台,很是不甘心,打算在这等她出来。 叶纾愚再出来,见到那人还在原地时脚步顿了顿,随即跟没看见似的对着镜子洗手。 “认识一下呗,我找你好久。” 叶纾愚抹着洗手液说:“找我?”这才抬头从镜子里看他,“你受伤了?” “那倒没有,就是…”话还没说完,叶纾愚关了水龙头,面对他抬头笑笑,然后走了。 是酒精作用还是那个笑在作祟,谢殊虞竟然定在原地,人走没影了才回过神来。他一敲脑袋,竟又忘了问联系方式,去向傅渊要难免太居心叵测了一点。 另一间包房里,坐着宋康和叶航威还有新维旗下几个重要产业的主理人,都带着家属,美其名曰好久没聚,其中缘由叶纾愚根本不想探究。基本上带的都是妻子或丈夫,只有叶纾愚和宋之昀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刚才叶航威叫叶纾愚悄悄出去结账,她回来后就心不在焉的。 想到傅渊,她抬眼看了一眼宋之昀,四目相对,她又马上低下头,在桌下捏紧了拳头。 宋之昀则从没移开过眼神。 叶纾愚只想这个饭局赶紧结束,包厢里的谈天侃地让她觉得无比聒噪。 直到九点过,喝高的男人们才恋恋不舍结束画大饼,起身穿衣陆续走出去。在饭店大门口的平地上又聚在一起互相道别,重温饭桌上画过的大饼。 宋康让宋之昀把叶纾愚送到寝室楼下再回公寓,叶纾愚的百番推辞止于叶航威一句“认识多少年了,还害什么羞”,两个男人各自上了代驾开出来的车然后扬长而去。 叶纾愚顿觉尴尬无比,看着地上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慢慢走。” 宋之昀冷哼一声,“行”,然后准备迈步。 “老宋!” 他收回脚步,回过头,叶纾愚也随着这声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咧着白牙挥着手的安胤,然后就是旁边的谢殊虞。 这次可不是偶遇,谢殊虞时刻注意着他们那包厢,就等他们结束的时候招呼大家伙也散伙,以期能再遇见,谨遵傅渊说的“制造缘分”。 出来看见的却是她和宋之昀站在一起,牙齿都要咬碎了,心想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难道上次她去体育馆也是为了找这小子。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鼻腔里挤出来一样:“这位是?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叶纾愚看见他,看见傅渊,还有什么不明白,一堆二世祖,她还是害怕宋之昀会在这里出言折辱她,望向那群人说了声“我先走了”便转身迈步。 宋之昀拉住她说:“我送你回去。” 叶纾愚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也不想在这里跟他吵架,抿了抿唇没出声,准备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向公子哥们点了点头告别,带着叶纾愚往南大校门去。兄弟中几个装作一脸心知肚明的样子,等他走了绝对要调侃几句。 安胤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望向谢殊虞道:“我靠,哥,你这可不行啊。” 傅乔知也明白了个大概,准备添把火,便问平时跟宋之昀走得近点的傅渊:“哥,那是他女朋友啊?” “我可不知道他有什么女朋友。”傅渊冷冷笑了一下,上次告别叶纾愚她们,宋之昀还问他那是谁来着。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没有人再出声,零零散散便走散了。 5防线 叶纾愚并不想跟宋之昀并排走,她小步慢慢挪着,没几步就和他拉开了距离。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你准备爬回去?” “我说了我自己走回去,你先回家吧。” “我也说了我要送你回去。”他一把将叶纾愚拉到身侧。 叶纾愚被拉得一个踉跄,站稳了也没见他有放开的意思,抬头望他:“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我要是不带着你走你是打算跟傅渊进一步发展还是和谢殊虞再续前缘?” 叶纾愚不说话,就看着他。他的气焰顿时灭了个无影无踪。 她并没有细想那谢什么的是谁,满脑子都是想离宋之昀远点。 他语气平和下来,放开了她的手臂,说: “我送你到楼下就走。” 叶纾愚没再争辩,与他隔开一些距离平行着往前继续走。 两人一路再无话。 另一边的谢殊虞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烦躁过,爸妈在家里互相阴阳怪气时他都权当听不见,可此时他是怎么也忍不了了。 他躺在床上死死盯着天花板,心里思考着千百种可能。 他又试着触摸自己的道德底线,如果她和宋之昀真的是一对,自己又真的是爱情至上那种人吗? 经过一夜的挣扎,下巴上的胡茬见了青色,他决定不去想了。 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要联系方式只能问宋之昀或是傅渊,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摸了摸下巴,感到扎扎的痒。 他吐出一口浊气,不就是萍水相逢么,过去也就过去了,少了她又会怎么样,何必折磨自己。 想通之后,谢殊虞从床上蹦起来,感觉多日的郁结疏通于心。 *** 夏天越来越热,南城中的人都化身为夜行动物。 暑假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偷走了半个月。 谢殊虞只在头几天回家报了个到,又一个人住了出来。 八点天已经完全变黑,夜生活也从此刻迎来了起点。 延安路新入驻了一家酒吧,这几天熙熙攘攘的都是来尝鲜的人。 谢殊虞进门后直接上了二楼卡座,几个兄弟已经在等他了。 今日不是二世祖的局,而是谢殊虞和安胤在南大一起打过球的球友,包括徐星舟。 “谢公子怎么老是姗姗来迟。”席间有人递上一杯酒。 谢殊虞接过抿了一口,没有直接干完,一边在矮几上放下一边落座。 “你谢少爷为情所困辗转难眠,反应迟钝也是可以理解的。”徐星舟早从安胤嘴里听说了谢殊虞对温香入怀那女孩念念不忘,此刻又怎能放过他。 徐星舟跟安胤说过那女孩和宋之昀渊源可能不浅,但没说那天就是宋之昀把她惹哭的。此刻他看着谢殊虞没有精神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还是说出了口: “他们应该不是一对。” 谢殊虞这才抬眼与他对视,几秒后又移开,蔑笑一声: “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早没想法了,跟宋之昀有关系的我尽量不碰。” “你真的假的?”徐星舟一脸不信的样子,“老宋那天还给人姑娘惹哭了,城里人真新鲜嘿。” 谢殊虞喝酒的动作突然顿住,眯着眼分辨徐星舟话里的可信度。 “原来是他弄哭的啊,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安胤做作地来了一句。 知道跟宋之昀有关系,以谢殊虞的身份,要查清她是谁太容易了,可他并不想,他只想赶紧忘掉这回事,省得老给自己创造谈资。 可是这么想着,眼前又出现了那双眼尾泛红又湿漉漉的眸子,原来是被“欺负”哭的啊。 顺势抿了一口酒,他自己都没发现在双唇触到杯沿的时候微不可查地勾起笑了一下。 说话时高冷的样子,原来那么容易流眼泪,他可耻地起了反应。 不自在地起身往卫生间方向走去,他没想在这里解决,只是在走廊尽头对着窗户吹吹风冷静冷静。 “你听不懂我说话?” 右侧尽头的黑暗里有声音传来。抬眼望去还有微光,应该是在打电话。 谢殊虞马上听出是谁。真是哪都不得清净,他扶了扶额准备换个地方。 “明天下午过来找我。”那头宋之昀继续说着。 谢殊虞回到卡座,想起前面那茬,问徐星舟:“明天准备干点什么?” “老宋约我去俱乐部来着。” “就你们俩?” “还有他室友。” “带我。” 徐星舟很奇怪:“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去看戏不行?” 徐星舟也没在意他说的看戏是指什么,耸耸肩答应了。 - 过渡章,短了一点 6掉马(微H) 叶纾愚看着傅渊给她发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复便放下了手机。 互加微信后,傅渊偶尔会给他发消息,看着确实是有事找她,丝毫没有越线的意思,所以叶纾愚并没有觉得很困扰。 给宋之昀打完电话,她就没有心思做任何事了,她讨厌爸爸总叫自己跑腿去宋家,俨然把她当成拉近关系的工具。两位家长殊不知她们早已不再亲近,男人的感知力总是迟钝,亦或是他们根本不在意,因为利益才永远是最亲近的。 她躺回床上,思考着怎么才能不见到宋之昀。 次日,因为晚上的失眠,叶纾愚下午一点才从床上弹起来。 觉没有睡好,对策更是没想出来。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翻身下床。 她拎着袋东西,在俱乐部门前踱步,时而蹲下发发呆,就是不想进去。 所谓的俱乐部是城郊的一幢别墅,挂在宋之昀表哥名下,实际持有者是他本人。 等了近二十分钟,里面终于有人出来,是宋之昀的一个室友嫌里面太闷。 她像是看到了救星。 室友跟她打招呼:“纾愚?你来了啊。” 与此同时下了车正并肩走来的谢殊虞和徐星舟愣了一下。 “认识?” 谢殊虞缓缓摇摇头,两人这才明白叫的不是他。 叶纾愚把袋子交给室友,转头就望见迎面走来的两人。 刚才的名字可能是误听,谢殊虞此时有更好奇的事情。 “你很怕宋之昀?” 叶纾愚对他印象一般,不想多做解释,点点头就准备走了。 “叶纾愚!” 被叫的人僵在原地。谢殊虞也僵在原地。 宋之昀看见室友给他带进来的东西,当即便腾起身往外冲。在门口看到徐星舟带着谢殊虞时也愣了一下,无暇顾及,直直朝叶纾愚走去。 “不是让你来找我吗?” “你有什么必须要见了面才能做的事情吗?”叶纾愚转过身。 他默了一许,“先进去。” 徐星舟虽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却是个重度尴尬癌患者,想拉着谢殊虞先进去。 可后者不知着了什么道,拽不动地钉在原地。看着女孩的脸,似是在分辨什么。 叶纾愚只能投降,这么尴尬的场景她的生命里到底还要经历几次。 两两进了俱乐部。 谢殊虞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神游状态,徐星舟碰他一下,“傻了?” “你叫什么名字?” 叶纾愚从对面沙发抬起头来,他确实是在问自己。 想着前面宋之昀也叫了她的名字,便也没打算隐瞒,只是话还未说出口。 “你妈妈…姓林吗?” 叶纾愚一脸惊讶,用眼神询问着他为什么知道。 “我姓谢,叫谢殊虞。”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你还…记得吗?” 谢殊虞的声音哑哑的,像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叶纾愚点点头。要记起八年前的事情并不难,只是她并没有什么重逢的喜悦,因为那段像光一样照进谢殊虞黑暗日子的生活,对她来说只是当时很平常的美好。谢殊虞对她来说只是他妈妈的关门弟子而已。 台球桌边的宋之昀一直关注着他们,他不能赶走其他人,只想拎起叶纾愚就走。 他也这么做了。 一切的猝不及防被谢殊虞起身抓住宋之昀的胳膊打断。 “老宋,我先走了。” 谢殊虞说完抢过她的手腕快步往门口走去。 如果在这时候暴跳如雷,那就不是宋之昀。 他想追上去却被徐星舟拦住。 “别坏了兴致啊老宋,带我玩几把呗。” 谢殊虞把叶纾愚带到车上,两人都沉默着。 叶纾愚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说话,她也不想开口问,平静地闻着车内弥漫的青柑香,是那天熟悉的味道。 “我可以联系你吗?”谢殊虞率先打破了沉默,望向她。 她深深看进他的眼眸,吐了口气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 “你爸爸妈妈还好吗?” 叶纾愚移开视线,低低“嗯”了一声。 谢殊虞望着她的侧脸,今天才能看清楚,她 垂着眼睛的时候像一只小狐狸,可是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又像一只小鹿,小巧的鼻尖弧度恰好,显得整张脸张扬又清冷。这样痴痴看着竟没发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发动汽车将她送回了家。 “我会再联系你的!”他对着背影喊道。 回到公寓,谢殊虞提着一瓶酒和一个杯子坐在落地窗边,夜晚人潮如织,他的心像被什么填满。 他说不再去想她,不是假话,可当他知道那是叶纾愚,感觉到少年时尘封至今的心像被轻轻拍去灰尘捧进手心,就怎么也不想再错过。 怪不得自己会反常地一见钟情,她是命中注定属于他的,他想。 八年了,父母的疏离让他感觉从前那样的日子就像幻境,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经历过那么温暖的时光,所以将记忆封上枷锁并逼迫自己没有再去想过。 如今带给他美好的人重新出现在眼前,他心里想的并不是怎么得到她。 “再失去你我会发疯的。” 他喃喃自语着,打开了叶纾愚的朋友圈,半年可见,基本上一个月才一两条,却能窥见她生活的一角。 点开一组在海边拍的旅游照,穿着挂脖坎肩泳衣,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 只是一个背影,让谢殊虞抛掉了下午跟她说话时小心措辞的谨慎绅士,从鼻腔里溢出一声: “骚货。” 往后划着,一行人里竟然还有男生的影子,他手一甩,手机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重重掉在地毯上。 他解开裤子,释放出已经抬头的分身,闭上眼睛想象着照片里的背影。 亲手拉下拉链,剥去连体泳衣,那皮肤嫩得像豆腐,轻轻掐一下就现出红印。 手上抓着阴茎上下撸动,马眼已经溢出动情的爱液。 强硬地将她转过身,胸前两团饱满随动作晃动,她抗拒的动作就像搔痒一样。 低头含住一侧乳尖,磨吮舔咬,舌尖绕着茱萸打转,她的身子颤动一下,然后软在怀里。 他的喘息如野兽,粗犷低哑,手上动作不断加快,柱身已经溢满晶莹的黏腻,空气中只剩越来越急的低喘和滋滋的水声,可脑海里对着那双乳意淫了许久也不见射意。 于是将手探到她腿心,湿滑的。 手指刚触碰到阴唇,她却探过头来吻住他的唇,他毫无保留地向她开放,伸出舌头回应,舌尖逡巡着她口腔的每一寸,追寻那条灵活躲避着他进攻的小舌。 嘴唇和舌头都软软的,嘴角溢出的津液泛着诱人的水光。 眼前白光一闪,肉棒突突跳动着,滚烫的浓精射到了手上。 他喘息着抽几张纸清理干净,然后顺势躺下,抬起手臂遮住双眼,暗笑自己没出息。 竟然被她吻射了。 7进展 谢殊虞长大后看懂的事情多了,才明白他荒废的钢琴课不是爸妈的疏忽,而是为了前途的蓄谋,叶家正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现在的他在长辈父母面前虚伪、乖巧又懂事,是从不叫人操心的接班人。 如果他将这个形象延续到叶纾愚面前,一定能留给她一个好印象,只是他不愿意。 他想剥开自己的心给她看。 你瞧,这里因为你离开被掏空,从而腐烂。 我很想你。 八年前的一幕幕清晰地再现着,看见最后一节课上完叶纾愚被妈妈牵着离开他的家,他们甚至没来得及道别。 谢殊虞猛地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打开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他道的晚安,顺手发了一个[早],他起床洗漱。 叶纾愚知道他是谁后,对他的反感弱了几分,面对平时的“骚扰”也会回复。 只是对于他的邀约,一个月来四五次都百般推辞,她的理由也很充分,马上大四,要准备实习和毕设。 谢殊虞比她小一届,自然不知道是真是假,没有步步紧逼,却从没放弃计划着下次以什么由头才能约她出来。 他想到了苏宛女士。 前几天他就跟苏宛说起了叶纾愚,电话那头表现得非常开心,让他有空可以带姑娘回家坐坐,这周末她会在家。 谢殊虞嘴角扬起,拨通了电话。 那头似乎才是被电话吵醒,声音朦朦胧胧的。 “喂…” 听见这娇软的一声,他低头看了看晨勃支起的帐篷,喉结滚动。 “那个…”声音是他陌生的哑,“我妈想请你去家里坐坐。”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才说: “好。” “那我等下过来接你。” “嗯。” 死丫头,对他是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他捏了捏手机,准备洗头吹个发型。 叶纾愚不是不懂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上一辈的恩怨她大概清楚,只是自己无法拒绝那个对她无比亲热又带着母性的温柔乡。 她下电梯时,看见他已经在大堂里坐着等她了。 他笑着朝他走来,今天的头发很蓬松,穿着黑色T恤和休闲裤,就连手腕上的表也是黑的,配上那张脸就是没人能拒绝的青春男大。看着对面穿着浅绿色连衣裙散着微卷发的人,那笑容更加灿烂。 在车上他问她:“实习找好了吗?” “嗯。” “去新维?” 那天过后他托人查过叶纾愚的背景,知道她家庭发生了变故,也知道了她和宋之昀大概是什么关系。 叶纾愚有些心虚,没有注意他为什么会提到新维。 “不是,我收到了明达的offer。” 谢殊虞面色一沉,明达是傅家的产业。 “你跟傅渊很熟?” “不是因为他,”她转过脸望向他开车的侧颜,“我给明达投了简历,傅渊看到了来找我我才知道是他家的。” 阴霾散去些许,他趁红灯转过身与她对视。 “傅渊不会有真心的,他知道自己迟早要联姻,追你玩玩呢。” “那你呢?” “……” “我不一样,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让你做我女朋友。” 他自认眼里满是真诚,希望她能读出来。 “他没有在追我。”叶纾愚转过身没有再看他。 不急,他心想,等见了苏宛再说。 到了记忆中那幢别墅,门前,她有些踟蹰,突然一只手钻进她的,轻轻捏了捏,然后带着她往大门走去。 她使了力却没挣开,由他牵着进了门。 “我去叫我妈。” 他说着放开手,示意她随意,跨步上了楼。 叶纾愚脚不听使唤地走向了一楼那间琴房,推开门还是那时的样子,看着有人定期打扫,钢琴前却不像近期被光顾过的样子,琴凳已经堆满了书。 眼前出现林声温婉的侧影,她陶醉地抚动着琴键,一如她每次为演奏会选拔练习时那样,在钢琴前的她才是属于她自己的,而不是在工厂里没日没夜工作的她,更不是现在躺在墓碑后的一抔土。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半边脸,大拇指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猛然转过身,近在咫尺是那张此时不带一点攻击性的好看的脸。 她扭开脸想掩饰自己已经暴露的脆弱,谢殊虞却一把抱住了她,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她没有推开,也没有给出回应,只闻着着他身上的淡淡青柑香。 这股味道似乎很能让她平静。 情绪安稳下来,她在他胸前小力推了两把,他 却把她抱得更紧,手臂绕在她身后往自己胸前挤,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不着痕迹地嗅着。 “不要推开我好吗。” 闷闷的声音从她脖颈处传来。 “你放开我,我就答应你。” 叶纾愚只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用尽力气从嗓子眼挤出这句话。 他马上放开了,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转身时身体僵在原地。 “苏阿姨…好…好久不见。” “妈,你终于下来了。” 谢殊虞眼神明亮,像小孩的愿望得到满足,身侧的手想要去牵她,被她灵活躲开了。 苏宛一脸心知肚明,却只当没看到一样,笑着招呼叶纾愚去跟前,拉过她的双手。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阿姨自从分别后没见过你,每天都在惋惜怎么生的不是女儿。” 一起在沙发上坐下,苏宛娇嗔地剜了一眼儿子。 “这不是又见到了吗,我可以经常来看您的。” 谢殊虞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自己站在沙发边根本插不上话,总算找准机会。 “妈,你让他给你当儿媳不就能天天见了。” 叶纾愚的表情僵了僵,苏宛看了她一眼,又朝儿子飞去眼刀。 “什么儿媳不儿媳,人家这么漂亮你可配不上,就想让纾愚给我当女儿,是吧纾愚?” 叶纾愚这才自然起来,遂微笑着继续回应她的关心。 谢殊虞不以为然,想到在琴房的场景,他只觉心情舒畅,独自去了一楼露台,背靠着围栏,眼睛直勾勾盯着害羞和苏宛聊着天的那张脸,一切都是那么生动,像做梦一样。 叶纾愚偶尔会抬头往他这边瞟来,每次对上他那看猎物的眼神,又马上移开。 他勾起嘴角。 谢殊虞觉得那是羞涩,叶纾愚知道那是无助。 无助她一个社恐无法应付那么长时间的独处,更无助她求助于他时收到的是那样虎视眈眈的回应。 推脱说自己晚上有约,苏宛才没有强留她在家吃晚饭。 谢殊虞心情似乎很好,车上放的音乐都是轻快卦。 一直送她进电梯,他才转身回去,如果身后有尾巴恐怕此刻已经摇上天了。 回公寓后还是难以相信今天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动作还是磨不过自己的意志,去洗澡前给叶纾愚发了一条消息。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8手段 谢殊虞放下手机进浴室,准备脱裤子时想到今日的温香软玉在怀,脖颈间尽是少女的体香,他忍不住当即自渎了一番。 洗完澡出来,手机依然没有新消息提示。 睁圆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回想着今日梦一样的情境,倒也睡得安稳。 次日早晨,他睁眼后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手机,提示收到一条新消息,5小时前。 点进界面: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 他一把将手机摔向墙角,牙关紧咬,气得冒烟。 等眼前不再天旋地转,胡乱洗漱完套了件T恤就提上车钥匙出门。 一脚油门踩到叶纾愚家楼下,拨通她电话。 那端又是被电话吵醒的,还没来得及问什么。 “下楼。” “干嘛?” “我让你下楼!” “有事吗?” “你不下来我上去了。” “你没有权限。” “你当我没本事?”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你讲点道理,这才几点。” “我讲点道理?你信不信我一分钟就能把你实习搞黄。” “……你等等。” 叶纾愚搞不懂这些二世祖怎么跟疯狗一样就知道追着她咬,认命地挂了电话,起床收拾。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人影才姗姗出电梯走出大堂。 她知道他在车上透过单向膜看着她,绕到右边上了副驾驶。 人还没坐稳,就被谢殊虞一把拉过去对着嘴啃了起来。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身体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在他怀里。 他一手环着腰一手掌着后脑勺把人压向自己,吻得毫无章法,趁她惊呼之余强势挤进她的牙关,舌头去勾弄她还未反应过来危险的小舌。 等叶纾愚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她嘴里攻城略地。 她那点小力气拍在谢殊虞身上比挠痒还轻,舌头这才开始躲避他的挑逗,只是他追得紧,口腔地方又小根本逃避不及,两舌纠缠,更加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发出啧啧的响声。 想掰着人换个姿势,他手上力道放松了些,给了她可乘之机,迅速推开他稳稳坐回副驾驶。 急速喘息着,空气中暧昧的氛围爬上了脸颊,两人都眼神涣散。 叶纾愚先清醒过来。 “你干什么?” “干你。” “变态。” 谢殊虞被逗笑,微眯起眼睛。 “你这么矜持昨天怎么不拒绝我?” 叶纾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得他无理取闹。 她不想多待,说:“我不喜欢你。”边说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那你喜欢谁。你告诉我你喜欢谁!” 声音大到远远路过的人也能听见。 叶纾愚觉得丢脸,又坐回来把车门关上。 “你让我考虑一下吧,太快了。” 叶纾愚直直看着前方并不回应左边的灼灼目光。 “我们认识八年了,叶纾愚。” 他掰过她的下巴强迫她对视。 “那不算。”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的眼眸,空气中沉默得叫人尴尬。 “我想回去了。” 她眼神中带着丝害怕与请求,谢殊虞看出来了。 他松开锢着她下巴的手。 “亲我一下。” 叶纾愚也懒得做什么贞洁烈女,不带任何感情就好。 她捧过他的脸往右颊轻轻碰了一下,只想赶紧走。 还没退开五厘米,谢殊虞就又抓着他后脖颈吻上她的唇。 这次没有伸舌头,只对着那还泛着水光的娇唇吸吮了几下就放她走了。 “再见。” 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影,不能说是落荒而逃,放在叶纾愚身上更像是提裤子走人。 谢殊虞抿着唇也遮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嘴角完全收不下来,他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完全忘了她还说过“不喜欢他”这句话。 回到家的叶纾愚不像表现出来那样冷静,她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看明达上周发来的offer,明天就正式开始实习生涯了,可双臂撑着桌面啃着指甲,心里一团乱麻。 她对待什么都淡淡的,即使是恼羞成怒,即使是害怕恐惧,表现出来也无比冷静,好像别人的针对从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所以就算刚刚是被强迫的,她看起来也更像拔屌无情的那一方。 她对男女情事并不排斥,成年女性谁还没点需求,接吻的感觉甚至可以说还不错,她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叫水到渠成。 需要互相了解?那她和宋之昀再了解不过。她摇摇头,怎么想起另一个疯子。 要说喜欢?她确定自己不喜欢那群二世祖。 抽回思绪,她完全冷却下来,很快把这桩事抛诸脑后。 这时突然跳出明达人事部发来的新邮件,写着内部人事变动,需要重新安排实习生的工作云云。 她跳过那些空套话,抓住重点——她很不幸地在简历二次筛选中被淘汰。 心跳漏了一拍,马上打电话给hr询问情况。 那边给出的回复还是一样的客套话,具体的原因是一点也没多透露。 叶纾愚顿觉被耍,正准备联系傅渊,收件箱又进来一封邮件。 点开一看,是百盛总部的offer,明天就上班。 她可不记得自己有向百盛投过简历,这其中必有蹊跷。 在搜索引擎中输入百盛,随之进入眼眶的就是苏宛的名字。 好啊,很好。 她怒气冲天,真想当即冲到他面前质问,可一想他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 这种手段还真是用错人了。 反正百盛和明达实力相当,恭敬地请她去实习还能拒绝不成,这么想来自己什么也不亏,回复了邮件便合上电脑补觉去了。 谢殊虞安排完这些事就在等着小狐狸羞愤恼怒地来质问他,可等了一个小时,人事那边都传来准确消息说对方已经回复了,也不见美人儿来找他。 他想不通怎么能有人这么难攻略。 行啊,反正明天就会见面的。 ——————— 小谢:我要吃肉 9疯狗 叶纾愚在打车去百盛的路上,接到了傅渊的电话。 “没关系的,我拿到了百盛的offer。”叶纾愚用轻松的语气对着电话说。 “百盛?你也投了百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嗯”了一声。 “没什么,我以为...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 “好,谢谢你。” 那边再无话可说,通话也就此告别结束。 早上七点半,叶纾愚在前台说明来意后就有人事部的人下来接应,是一个二十五左右的漂亮女生,估计也刚进公司不久,叫陆遥。 她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谢殊虞今天要搞什么幺蛾子。 业务部在13楼,她看到办公环境的第一眼只能说百盛真是财大气粗。 新维总部她也不是没去过,偌大一个业务部,大家都在带着隔板排列整齐的办公桌上工作,而这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围起的小空间,办公空间大私密性强,就是交流性弱了少了那么点烟火气。 不过都是来工作的也不是来交朋友的。 她被带到靠窗的位置,正在好奇这么好的位置怎么会留给她,陆遥说起: “上个月底被追债跳楼了,不是公司原因,不会晦气。”说完露出一个职业性假笑。 叶纾愚也尴尬地笑笑,拿起桌上的工牌挂到胸前。 陆遥又带她到茶水间和休息室,一个巨大的冰箱里面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饮品,吧台上有茶水和咖啡,桌案上有零食。 “都是公家的,不用客气。”陆遥脸上这次是一个真心的甜笑。 这时业务部经理收到通知提早来上班,陆遥带她走过去对接后就回了自己的楼层。 经理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工牌上写着方起行。 叶纾愚便自然地叫他方经理。 九点是上班时间,八点半同事们陆陆续续都到齐了,有人手里还拿着早点。 她从茶水间倒水出来,同事们都跟她打招呼互相认识,看得出来这里的工作氛围还算轻松自由,可能钱多了就懒得纠结其他了。 一个看着稚气的女生走到她的工位,自我介绍道: “我叫沉溪,上周五才转正的。” “你好。”叶纾愚回以微笑,她从小拒绝不了别人主动的友好。 “你要实习多久呀。” “一个月。” “啊...那我们只能当一个月的饭友呀。” 叶纾愚看着眼前这个长得比她还嫩的甜妹,不禁失笑。 “且吃且珍惜嘛。” “那你吃早饭了吗?” 叶纾愚确实还没来得及。 “那快去茶水间吃点吧。” “现在?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我们经理要知道有人不吃早饭才要骂人。” 叶纾愚笑着点点头,拍拍她的肩。 “那你先去忙吧,我去垫垫肚子。” 沉溪嗯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工位。 叶纾愚隐隐觉得自己可能会爱上这里,走去茶水间的路上想着。 她正给自己泡杯茶包,一双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随后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对着脖子吸气。 叶纾愚吓了一跳,倒开水的手抖了一瞬,马上放下。手伸到腰间去解他的,怎么都撼不动。 “你干什么?” “你好香。” “有人。” 谢殊虞闻言放开,锁上茶水间的门,又把玻璃调成不透明状,而后回来继续抱着。 “别耍流氓。” 叶纾愚别扭地扭着身子想要挣脱。 “嘶...别动。” 她马上安静僵在原地,不是听话,而是感受到后腰抵着一团硬硬的东西。 他在她颈间轻笑出声。 “我也不想发疯的,可是我好想你。” 说着去啄吻她耳后的软肉。 耳根传来痒意,敏感的地带被人侵略着,她呼吸沉重起来。 身子马上要软得不像话,她抬脚重重踩在他脚背上,身后的人马上退开提起小腿跳了两下。 她淡淡地瞥他一眼,留下一句“我要工作”后开锁走人。 独留他抱着腿瘫在沙发上,脸上却是充满情致的坏笑。 叶纾愚回到工位,桌上摆了两个文件夹和一条便签,交代了工作任务,打开手机在群里回复[收到]后便忙碌起来。 她刚将档案归好类,手机来电显示宋之昀。 没调静音,顾不得是谁马上接起来,快步走到电梯口。 “你去了百盛?” “……是。” “谢殊虞让你去的?” 她暗叹口气,这群人屁事怎么这么多。 “我什么地位啊?让百盛请我去上班?我就不能自己努力投简历?” 这是叶纾愚少有的阴阳怪气。 宋之昀自知理亏,默了一下说: “下班我来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跟你爸顺便也跟我爸提一下,没有家属可以不用硬带。” 说完按掉开关键挂了电话。 手机还没放下就被人抽走,她不转头也知道是谁,没好气地说:“还我。” “你什么地位?未来老板娘,够不够我请你来上班。” 叶纾愚懒得理,手机也不要了,径直走回工位。 往外看一眼,谢殊虞正跟方起行闲聊,突然两人带着玩味的笑朝她看来,她赶紧低头工作,心里直叫晦气。 那条大狗过了没一个小时又巴巴地贴过来。 “谢殊虞,下午再让我看见你我就辞职。” 她手上飞快在电脑上打着字,不忘腾出嘴来冲他一句。 “你有没有良心啊。” 叶纾愚键盘一摔,转过身抬头无情地看他,自己正被他双臂困在办公桌前,距离近到呼吸相缠。 “我不来烦你就是了,但你不能不理我。” 他蔫蔫收回手,把手机放桌上后走开了。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他的脸上尽是得逞。 下午果然没有再被疯狗追着咬,叶纾愚实习才第一天就已经筋疲力尽。 她捶捶肩头,收拾好东西关闭电源,起身去往电梯口。 沉溪正好也下班,就挽着她的手臂,商量着晚上一起吃饭。 到一楼大厅还没走出大门,大厦前宽人行道外的临时停车场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让她停下脚步。 她就在原地望着宋之昀从车上下来,然后走到副驾那边同样望着她。 如果是在偶像剧里,那这时候世界上一定只剩他们两人。 可惜身边人来人往没有任何事物为这一刻停留。 沉溪激动地晃她手臂。 “你男朋友?好帅啊。” “我仇人。” 沉溪尴尬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她抱歉地爽了约,认命地朝他走去,还有十米距离时微信弹来谢殊虞的消息: [不许去] 她回头,就瞧见那人正快步走来。 真想世界现在毁灭。 10睡觉 谢殊虞在路边两米远的地方看着宋之昀的车扬长而去,他眉头微皱眯起眼睛,像是在用眼神杀死什么东西。 坐在副驾上,叶纾愚打开手机查询通话记录,上午她挂掉之后宋之昀果然又打来了,而且不是未接来电,那只能是谢殊虞接的。 她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手心。 车上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上午的事。 在人前,两人又变成了礼貌知趣的小辈,扮演着一起长大的发小,那么明显的疏离感大家可能只是装作看不见罢了。 酒足饭饱,话题自然会到他们身上。 “纾愚找对象没?” 开口的是叶纾愚见过不超过三次的中年大叔,她象征性笑笑没说话。 旁边一个跟宋康比较熟的董事说: “我儿子快三十了,真是错过了没机会,小宋你就没点想法啊。” 他妻子听这话默默揪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别说了。 宋康怕气氛尴尬,忙调笑道: “哪里是我们家那个能决定的,这都要看纾愚,她看不上小昀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众人打打哈哈这茬也就过去了。 “我接个电话。” 叶纾愚看见来电显示,心里竟是感激大于羞愤,她只想快点远离中年男人们。 “给你半个小时。” 她还没说话那边就挂了,随即微信上发来一个地址,中山路上一家酒吧。 没多想,回包厢跟大家道歉告别,边叫车边走出饭店。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既然出来了,何必再去谢殊虞那自找不痛快,正想取消订单,手一快又接起了他刚飙来的电话。 “上车了没?” “……过来了。” 果断挂断,烦躁地看向街边,然后上了刚停在指定点的车。 中山路,Bamp;H酒吧。 叶纾愚走进门,阶梯是往下的,这家不是蹦迪场所,音响里放的是爵士乐。 吧台上就坐了两个人,一眼就能看见。 安胤看见她来,连忙招呼: “嫂子来了,那我就走了啊,你照顾好他。” 说完就跑了。 她面无表情地坐到他边上,示意酒保要一个杯子。 这倒在谢殊虞意料之外。 看着她抿了一口酒,两人一时谁也没开口。 他伸出手抚上她半边脸转向自己,大拇指摩挲着因为热气泛红的脸颊。 “饭桌上有人欺负你?” 叶纾愚看见他的脸也起了红晕,是醉的,看着吧台上空了大半瓶的洋酒,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放下酒杯,站起身。 “我送你回去。” 他懒散地笑笑,朝她伸出手。 “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的酒品好,明明离醉得不省人事只差一点,却还是那副无事发生的模样,脸上只有一点醉意,说话也清醒得很,身子却沉重地整个人压她身上。 打车停在楼底下,叶纾愚扶着他踉跄地上了楼。 她拍拍他的脸。 “开锁。” 随着他伸出手,“嘀”的一声指纹解锁。 才艰难扶他地进了卧室,整个人扑过来将她往床上扑压在身下。 她好不容易透过气来,身上的人却是怎么也推不动,还能听到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酒是真的喝了那么多,醉却是装的,他在梦里勾起了嘴角。 叶纾愚翻不动这个比她高十几公分还有肌肉的男人,脑子里想着一万种脱身方法,最终只能找着角度呼吸新鲜空气,闻着室内的青柑香,意识逐渐混沌。 次日一早,她被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箍得喘不过气,才猛然惊醒。 确认自己衣着与昨晚无异,稍松了一口气,去掰身上的手。 背后的人突然贴上来,呼吸的热气洒在耳后的敏感地方,炙热滚烫的柱状物抵住她的腰窝,弄得她一缩脖子。 “放心,就这样睡了一觉。” 低哑性感的嗓音传来,显然还没从周公那抽回神来。 叶纾愚虽然心里很是恼火,但是行为上从来都占上风,她用尽力气掰开他的手,又一次提裤子走人了,走之前还不忘摔上门。 甚至一句话也没留下。 谢殊虞在床上像一个被毁清白后又被始乱终弃的怨男。 他揪了把头发,闭上眼笑了。 她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好像不适合玩手段。 可手段么,他们这些人最不缺。 *** 接下来的实习生涯,她都没有再见到过谢殊虞。 从他家出来后,最近一次见他是上周五中午在公司食堂,他笑了笑点点头表示打招呼,就像对陌生同事一样。 只是微信里还跟以往一样,孜孜不倦道着早安和晚安。 叶纾愚一次都没有回复过。 今晚是她们业务小组给她开的欢送趴,她都有点不好意思,只干一个月,刚开完欢迎趴就要送别了。 她这几天已经住回学校准备保研事宜了,因此同事为照顾她,晚上选在延安路那家上个月新开的bar。 组里七个人喝了一轮,氛围已经明显高兴起来,沉溪嚼着花生米抱着叶纾愚的手臂哀嚎,非要逼她发誓以后一定保持联系并且永远都是好姐妹。 叶纾愚无奈又宠溺地笑着,突然瞥见圆座边越走越近的身影,笑容有一瞬的僵滞。 方起行看见,忙起身迎接,嬉皮笑脸地给大家介绍: “谢公子,未来老板,大家都快紧着讨好。” 几人都起身跟他打招呼握手。 他一个个招呼过来,最后才紧紧握着叶纾愚的手,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躲避的意思,他们一人眼神平静一人则充满侵略性。 “叶纾愚?你好啊。” 可他的语气中尽是疏离。 在座的人都有点尴尬的时候,他率先松开手 移开眼神,看向大家说: “这是今天的主角,我没认错吧。” 几人眼里[原来如此]的神情让她松了口气。 他又随口聊了几句回应了大家的打趣,客气地举起酒杯敬了叶纾愚一杯,就转身离开了。 她现在是一头雾水,这人到底想怎么样。 可话说回来,不来缠着她就是谢天谢地。 谢殊虞回到自己那边,坐的全是公子哥,有人打趣他: “这才多久,看上哪个妹妹了。” 他下巴朝宋之昀一抬, “喏,老宋认识,他的小青梅。” 11交易 宋之昀正在喝酒的动作顿住,抬眼看向谢殊虞,后者毫不避讳地笑着挑了挑眉给予回应。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起身就往那边去。 叶纾愚远远就看见人朝这边走来,她握拳捶了捶额头,深呼吸后起身离座。 两人默契地往人少的过道走去。 “想说什么?”她抱臂靠墙站着。 “你上次提前走,也是去见他?” “你要是这么想管事呢,就把你爸公司接过来,要么就找个女朋友有名有份地管着。” 话音刚落就被宋之昀扯着一把拉到身前,一个没站稳双手抓着他的领口脸伏在胸前。 他咬牙切齿道: “你再说一遍?” 她一把推开对方自己往后退,提高音量: “少管我!” 说完就往来的方向离开,在不远处看到傅渊,他像是一直在驻足观看。 还是那副礼貌客气的形象,也没说什么,互相点头问好。 酒局散了之后,叶纾愚一个人走回学校。 她上学期参加过南大和北大的夏令营,并且都有不错的成绩,不出意外应该两个offer都能收到。 导师当然希望她留在南大,按理来说她也一定会选择南大,只是现在思绪纷乱,很想图个清静,北大对她的诱惑空前的强烈。 如果没有谢殊虞,没有宋之昀,没有这群二世祖,那校园生活该是多么美好。 晚上叶航威难得给她打了个电话。 “囡囡,你最近跟小谢有来往吗?” 她无语地闭上眼睛。 “宋之昀告诉你的?” “那倒不是,最近我跟谢家有点往来。” “你怎么回事?以前的教训还没吃饱?你去招惹那些官爷做什么?” “你听爸爸说,不是谢明辉,是谢殊虞,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我们新外包的那块副业务是我在管,百盛财大气粗的就需要投资这种星星之火来配合声誉,他以后新官上任也需要三把火立威嘛。”叶航威顿了顿,又说:“不过你也知道以前的事情跟他没关系,只是这孩子心善,说是还带着愧疚,希望我能接受。” “……宋叔叔知道吗?” “这我怎么敢瞒,宋康知道他这次没有经过谢明辉和苏宛的手,也没什么意见。” “老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觉得单凭他的愧疚能给你这么大个馅饼?” 叶航威那边有点心虚,忙打起哈哈。 “你说要不是那年谢家那一遭,爸爸能遇到你宋叔叔,又能有今天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想起半个月前,谢殊虞来找他。 叶航威对这个一表人才的小少爷有几分好感,但还是带着些许怨气。 他在听到对方丰厚的条件后不可能不心动,但 也同叶纾愚一样,问他: “谢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想要您女儿。” 叶航威当即就站起来呵斥,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是自己的掌上明珠,这跟卖女求荣有什么区别。 “您放心,我没有其他意思。我正在追求她,以后也会明媒正娶她做我妻子,这笔投资就当是我在您面前刷个脸,您看行不行?” 见叶航威为难的脸色,他又添油加醋道: “伯父,我从小就喜欢她,我们现在正在尝试进一步交往,我只是想从您这里获得一些底气,我怕我一旦忙起来纾愚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拐跑了。” 叶航威见他态度诚恳没有玩弄之心,也沉沉松了口,又去征求过宋康的意见,后者也说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你自己把握好分寸,我以后有自己要干的事情,你可别指望我来继承你的衣钵给宋家当狗。”叶纾愚没好气地说。 第二天早上醒来,先去教务处把保研材料盖好章,回寝室的路上看到了傅渊的邀约。 这还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约她。 她看着手上的保研资格,心情甚好,便也没拒绝。 下午在CBD一家高层咖啡馆里。 叶纾愚望向落地窗,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南城,老城到新城过渡自然,不得不说南城的行政规划确实有水平。 “大四有什么打算吗?是准备读研还是直接工作?” 这种东西一查便知,她也没想隐瞒,如实交代。 “我的保研资格下来了。” 傅渊一挑眉,他今年已经大四毕业进入家族企业历练了。 “恭喜。准备保去哪?有把握吗?” 她摇摇头说:“还没决定好。” 他莞尔,“看来是有把握。” 叶纾愚笑笑没说话,提起咖啡嘬饮一口。 傅渊措辞一番,还是开口。 “你和宋之昀……” 她抬头看他,等他说完。 “据我了解,他应该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 “谗言?” “当年有人侮辱你母亲,说她和宋康……” 叶纾愚笑出了声,听着无奈又凄惨。 “女人就算是死了,也要被人污蔑清白,好满足他们那无处安放的小人之心。” “对不起,又提起你的伤心事。只是看到你们俩这样针锋相对的……” “那你不是直接跟他说那是谣言的来得更快一些吗?你也知道吧,问题根本不在于此,他就是想恨我,想捆着我罢了。” 傅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不在乎。” 她正了正神色,直直望进他眼中。 “你……有困难都可以求助我。” “谢谢你。” 傅渊见他这样,没有勇气再说别的,没有把人赶跑已是万幸。 12护食 南城的夏天很热,但秋天也来得及时,九月底已经能感到习习凉风。 久久待在闷热的环境里,突然吹到秋风,人的心情都愉悦不少。 这一天,各大高校开始发offer。 叶纾愚的室友们一个个都神经紧绷,倒是等待的当事人一脸无谓地托腮对着电脑里的志愿系统。 上午11点,寝室里开始欢呼。 南大的offer先到一步。 “快点啊!你快点确认啊!”室友们围在旁边一个劲催促。 叶纾愚给她们指指最底下一行字,说: “期限到明天下午两点呢,我先不确认,吊他一会儿。” “什么嘛……”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哄闹起来。 为什么不点?她还抱着点侥幸。 她想离开这里,她想去北城过清静日子。 可谁也不知道北大到底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就在众人都以为叶纾愚稳稳地保送南大读研时,下午五点室友都还在图书馆奋战考研,她一个人在电脑前看到了来自北大的offer。 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做完最后的权衡,她果断选择了北大进行确认。 宋之昀在麦铮告诉他叶纾愚稳进南大的时候,才下手确认了来自南大的offer。 对于保研人来说,大四上学期就是一段美妙且幸福的日子。 叶纾愚给自己制定了放松计划,并约着沉溪有空的时候一起去执行。 谢殊虞不知道最近在干什么,除了每日惯例的早安晚安,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远在宜城的谢殊虞打了个喷嚏,擤掉鼻涕后继续看沉溪的朋友圈。 她发了一组在老安城西郊的温泉山庄度假的照片。 有自拍有景致,而他的心尖人每次都是以最自然放松的状态下被偷拍形象出现,整个人恬静又美好。 得加快脚步了。 他想,要赶紧有能力把她绑在自己身边才行。这个样子被更多人看到来抢他的可怎么办。 谢殊虞到大三基本都是实践课,这正如天助他,可以一边构造自己庞大的帝国一边混那微不足道的学分。 他依惯例发去了[晚安],想象抱着人的手感睡去了。 等到他再次回到南城的土地,那边已经入冬。 宜城四季如春,自然把穿着风衣下飞机的他冻得一哆嗦。 他先回家换上了毛衣和羽绒服,然后边打电话边下楼往南大走去。 “……喂…” “在哪?” 叶纾愚打了个哈欠。 “寝室。” “下楼。” “有事?这么冷。” “有事。下楼。” 电话被挂断,她迷迷瞪瞪从午休中坐起,胡乱理两把头发披了件灯芯绒外套晃晃悠悠走出去。 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谢殊虞一点也没有刚下飞机的疲惫,身上青春的气息挡也挡不住,在女寝楼下很是引人注目。 叶纾愚也是一眼就看见了他,朝他走过去。 看见她这个懵懵的样子,脸颊和嘴唇还红扑扑的,一点没有往日对他的防备,他的心软得不像话。 “有什么sh…”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拿他宽大的羽绒服裹紧。 反应过来时,脸正对着他冒着热气的硬挺的胸脯,眼睛盯着他的喉结。 “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 现在这样就像是女寝楼下最普通腻歪的小情侣,旁人路过都不会多看一眼。 她怕挣扎起来更丢脸,便也安分地没动。 感受到喉结的滚动,她抬起头,他也正低着头看她,四目相对,近的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被看得脸热,叶纾愚又低下头侧着脸对着胸膛。 忍住想把脸掰回来吻住的冲动,他轻轻问道: “想我没?” “滚。” 谢殊虞失笑。 “我就是贱,你越这样我越喜欢。” “你每天不用学习吗?闲得很?” “你讲不讲道理啊,我都三个月没见你了,这段时间每天忍着想你刻苦学习。” “哦,那你继续保持。” 头顶又传来轻笑声和炙热的呼吸,感受到身体被裹得更紧。 “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这段时间玩那么浪,又跟宋之昀一起保研了,我不得把你看紧一点,嗯?” “滚。” “晚上陪我吃个饭总行吧?” 他放开她,扶着她双肩,目光灼灼。 叶纾愚摸了摸鼻子,说: “下次吧,下次我请你。我明天有点事。” 对面的人马上明亮地笑起来。 “什么事?我陪你。” “私事。我一个人。别来烦我。” 仿若下了三重保险,叶纾愚挪开肩上的手转身上楼。 麦铮在进楼时看到他们,便在电梯口等她一起上去。 回头看了一眼谢殊虞,见他还直勾勾盯着叶纾愚背影坏笑,撞撞她的胳膊笑道: “你小子,都腻歪成这样了,要不是被我撞见你想瞒到什么时候。” “你可别乱说,不是男朋友。” “大狗都这样巴巴望着你了还不给名分,你可真是个渣女。” “我对他没感觉。” “更渣了。” 进来看朋友们能不能留留言给点猪猪呜呜呜 新人作者需要一点动力 下章可以吃肉! 13破碎 12月初,初雪临幸这座城市。 记忆里上一次下雪的南城还是三年前。 人们都出来看热闹,临街铺子里的小商贩、附近办公楼的上班族,还有两所大学的学生们不约而同聚集在这片包容浪漫的新城区。 女生宿舍楼里无比激动,王佳树从门外冲回来,大喊着“下雪了”,想把室友们从被窝拎起来一起看雪。 三人都下了床,才反应过来另一个铺位已经空了许久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没感觉。” “你睡得跟猪一样。” ...... 南城东郊陵园里,叶纾愚抱着一束白色的菊花,将黄色的那束摆在林声女士的墓前。 她将长发挽起,穿着黑色的系腰大衣,踩着年初买来从没穿过的黑色皮鞋。 没有撑伞。 谁也没有预料到雪会以这样的方式突然降临,就连气象台也又惊又喜。 抬头看了一会儿从天而降的细碎雪花,很快睫毛上就落了晶莹。 她咬咬唇,又挂起笑容。 “妈,下雪了。” “上一次下雪,我才刚读大学呢。” “它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看你呀。” 声音越发颤抖,然后哽咽,她蹲下扶住墓碑,低头的那一刹那眼泪再也没有忍住。 “妈,我准备一个人去北城,这里总是有不美好的事情,我想在那边定居,你会怪我吗...” 两行清泪划出的泪痕也很快变得透亮,给这一幕又添一分脆弱。 将近一米七的人蜷缩在这一片天地,好像缩得越紧,妈妈就更能抱住她。 将半边脸埋在一只手掌里静静待了一会,泪痕因手掌的温度变得容易揩去。 这样擦干眼泪,她也恢复了情绪,又变成那个情感淡漠的叶纾愚。 她攥着那束白菊起身,又穿过那一排墓碑回到阶梯处,向上走去。 刚下的雪薄薄一层铺在大理石砖上,一踩一个脚印。 在看到几节台阶之隔的上方那双脚时,她抬头并停住了脚步。 宋之昀也穿着黑色的大衣、西装裤和皮鞋。 只是并非偶像剧,看着如此相配的两人对视的视线里只有五味杂陈。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钟姨。” “不需要。” 叶纾愚继续往上走。离他越来越近。 “你勾搭上谢殊虞不用显摆到我妈面前来吧,生怕她不知道你妈...” 她重重甩了他一巴掌。 “你明知道别人是为了离间你我,你明知道我妈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是选择相信别人不相信我,你只是想找个理由恨我折磨我而已!” 她的情感总是在面对这些事的时候变得无比容易被击溃,眼泪再次不受控制流出来。 “你恨我大可以直接弄死我,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生来就是个变态,宋之昀,我真后悔没有早早看清你。” 声音几近歇斯底里,充血的眼睛狠狠盯着他,他却感觉心里什么东西在破碎,面对她的崩溃,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以后不会再因为你任何一句话起伏,你做什么说什么,我不会有一丝波澜留给你。” 声音又恢复平静,直直错过他走向钟茜的墓地。 宋之昀的呼吸变得粗重又急快,眉头微锁,脸上是说不出的苦涩。 六年了,他这样和叶纾愚纠缠了六年,这是头一次被她这么直白地戳中心思。 他怕的一直都是迎来这一天,他怕他们不再需要纠缠,尽管他不是投降的那一方。 他怕除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可以最直白地将她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可是他错了,如果选择用感情与她站在一起,那他们现在可能是美好得令人艳羡的一对携手走出阴影的璧人。 从开始就错了,他在那时就浪费了自己在叶纾愚情感中的优势地位,选择了歪门邪道急功近利。 等她从钟茜那儿走出来,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感受到她过来的身影,他僵硬地抬头看她。 她看见了,他的眼睛红得不像话,可她还是面无表情,脚下动作加急想从他身侧下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掰到自己身前,叶纾愚因为前面匆忙的脚步本就有些打滑的步子更加站不稳,险些跪下。 好在他及时拦住她的腰将人提了起来。 “放开我!” 刚立过的誓又变成碎片,她的防线再次被击破,眼泪奔涌而出。 挣开他的手,她急匆匆往下走去并消失在视野尽头。 宋之昀握拳的手变得惨白,感觉身体不像是自己的,艰难控制着自己缓缓朝下方走去。 来到林声的墓前,他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夺眶而出。 “对不起...” 叶纾愚走出陵园,踱步往前走了一段路远离伤心之地,雪还是刚才那样,没有停,也没有下大。 就这样,就这样最好。 她停住脚步,深呼吸几口,然后抬起头闭上了眼。 脑海里只剩下裹挟雪花而来的风声。 突然“咔擦”一声快门让她惊醒,她睁开眼回过神,一个举着相机的男生正朝她笑。 看见她看自己,便朝她走去,将作品展示给她看。 “你好,我觉得刚刚那一刻很美就给你拍了下来,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我发给你。” 看着男生清秀又青涩的脸,她笑了笑,说: “谢谢你,但是对不起,我没兴趣。” 她再次留下别人一个人站在原地望她的身影。 - 还没吃上肉,马上 求猪猪和评论呀 14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H) 谢殊虞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趴在吧台上,脸枕在一支臂弯里,另一只手还牢牢攥着酒杯。 他忍着怒气走过去,把酒杯从她手里拧下来。 这个动静让她直起了身,看见他,冷哼一声。 “你干什么...”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场面论谁看了都退避三尺。 “我要是不知道你在哪,你是准备躺在这被谁捡去,嗯?” 说着拉过她的曲起的手肘拽向自己。 “你跟踪我啊。” 没有愤怒,没有讶异,更没有质问,就是一句陈述,说完还有一声无奈的轻笑。 她的脸上醉意不浅,眼神却是清明的,说话也清醒,看起来酒品也不错。 谢殊虞自然知道今天她都发生了什么,此刻也不好再来硬的。 他在她旁边坐下,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叶纾愚好整以暇看着他饮酒的侧脸,又给他倒了一杯。 看着他再次一饮而尽。 他放下空杯子,转过身,面对着正侧身斜靠吧台,托着头望着自己的她。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叶纾愚没说话,依旧盯着他,从眼睛扫视到嘴唇。 然后她凑过身,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 他握紧拳头隐忍全身血脉喷张,惊讶却也愤怒不已。 单手环住她的腰拦住她退回原位的动作,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内双的桃花眼里此刻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鼻梁高挺却秀气,薄唇还莹润散发着酒气,皮肤那么白,如果他不是谢殊虞,这张脸和这副身躯简直在自己性癖上蹦迪。 她将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又吻了上去。 就只是吻而已。 张嘴吮吸他的嘴唇,丝毫没有想攻进牙关的意思。 谢殊虞忍得头脑发白,掌住她后脑,另一手用力捏住她的双颊。 她吃痛想叫出声,他便趁此空档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口腔,直冲今晚动作迟缓的小舌而去。 她没躲,反而伸舌迎接他。 两舌在她口中缠绵地越发激烈,眼见着身上越来越热,谢殊虞的手也不自觉地开始在她后背腰际游走。 见马上就要在原地擦枪走火,两人分开了嘴,勾出细闪的银丝。 气喘中,他追着她的眼睛低声温柔地问她; “去我家吧,好不好?” 把门解锁,谢殊虞示意对方先进。 叶纾愚走进去刚把鞋踩下来,后面那人就急不可耐地缠上来,吻她的后颈,到侧颈,粗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裸露的软肉上,暧昧的气息在室内萦绕弥漫。 从后面解开腰带,剥去她的大衣,双手攀上肖想已久的两座峰峦,隔着针织衫揉捏轻亵。 叶纾愚呼吸急促,抓住他的双手,艰难地用最后一丝意识说: “去里面。” 闻言他将她打横抱起扔上床,她整个人凹陷在柔软的床面。 屋内全天候开着地暖,更为这一刻增添旖旎。 自己先将上衣脱了个干净,然后一边吻她一边剥去她的遮蔽。 叶纾愚此刻心里紧绷着弦,默默看着他所有动作,感受着他的唇在自己身上游走,抱着他的头以粗重的喘息给予回应。 他剥去内衣后,像朝圣般盯着双乳瞧,然后像饿狼般伏上去吮咬乳尖。 雪峰白而绵软,对他来说就是奇世珍馐。舌尖绕着乳头打转,时而阖牙咬住,感受着身下人的颤动,使坏地加重磨吮。 手也一刻没停止在她身上作乱,抚上莹白如玉的双腿,摸到腿心,内裤底部已经洇湿。 他放过她的双乳,起身剥去最后一块布料。 她的私处泛着诱人的粉红,外唇鼓起两片小肉包,红艳的阴唇翕张着,勾得他毫无犹豫地将头埋进腿心。 叶纾愚被吓得一哆嗦,心中的弦随之绷断,大口大口喘起粗气。 他用舌尖勾舔着阴唇,并穿过唇瓣伸进去往里试探,里面像是从未感受过这种刺激,不停分泌出淫液,浇湿了他的下巴。 他很快在里面寻到了已经充血肿胀的阴核。 “是第一次吗?” 没听到答案,许是没回过神,于是他用牙轻轻叼住阴蒂。 “嗯…”一声娇喘溢出,她难以置信这是她发出的声音。 “不是…” 腿下的气息突然凝固,气压骤然降低。 “你跟宋之昀做过?” 说完又深埋进腿心,拿舌尖恶意地顶弄阴 蒂。 “17岁那年…嗯…压力比较大…” 话音刚落,阴核就被牙齿重重咬住,坏意碾磨。 “嗯…跟自慰棒做过…” 谢殊虞的情绪又明亮起来,安抚似的拿嘴唇 将那一刺激流出来的蜜液全部吮进嘴里。 他起身从床头柜翻出避孕套,拿嘴撕开,很快往下套好那根早已肿胀得快要爆炸的性器。 柱身的青筋张牙舞爪盘虬,内里充血,将安全套也撑出明显的形状。 扶住肉棒凑近穴口,阴唇翕张地更明显,马上迎合起他的巨物,让后者兴奋地跳动了一下。 龟头在穴口上下蹭了两下,缓缓送入。 随着伞状龟头刚进入一小节肉棒,密密匝匝的媚肉便迎上来,爽得人头皮发麻,只是吸得太紧。 他俯身吻她脖颈,等她堪堪适应便持续深入一进到底。 她眉头紧皱,牙关紧咬,不愿再发出那样的呻吟,用鼻腔急急喘着。 阴道内的层层褶皱随着茎身的深入被推平,柱身上青筋的触感无比清晰。 见她不愿施舍出声的样子,他慢慢抽出,紧裹的媚肉吸在柱身上被带出。只剩龟头卡在里面,他又劲腰一紧,耸臀顶入。 “嗯...”叶纾愚被这一顶刺激得媚哼出声。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猛剂春药,他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一手与她十指相扣,一手揉捏她的乳肉,嘴则挑逗她无意识张开的嘴里露出来的小舌。 上面和下面都发出满室淫靡的水声。 阴茎渐渐熟悉了这个肉洞,他将她的腿提起挂在腰上,忽又感受到深处一个凸起的肉粒,起了坏心把龟头送去顶撞了一下,身下人突然大幅度颤抖起来。 “啊!啊...嗯...” 目的达成,他下体像安了马达,每次都重重往那个地方深捣,看着身下人止不住开始浪叫,动作快出虚影,蜜穴捣出源源不断的汁液,水声噗叽作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慢点...慢点啊啊啊啊——” 知道她经不起G点这么急重的压迫,快要到了,他缓下了动作,开始轻磨慢碾。 马上高潮时被这么折磨就如凌迟一般,她无力地捶一下他的胸脯。 “你还做不做...啊——” 他勾唇笑着,眼角尽是得逞,托起她的嫩臀又开始打桩,手掌还不忘色气揉搓臀肉。 卵蛋拍打在她的后阴和耻骨,“啪啪啪”的击打声混着挤出的水声响彻整个空间。 叶纾愚眼前白光一闪,下半身抽搐,小穴骤然紧缩,一大股淫液淋着龟头浇下,他差点被激得缴械投降,抽出肉棒,穴口还张着很大的空隙,一翕一张吐着水流,像在呼吸也像在挽留。 他吻上她的唇,堵上大口呼吸的嘴,含糊说着: “宝宝,你爽了,我还没有。” 说完把人翻了个身跪趴着,就着湿润的小穴又插了进去。 后入的姿势插得比刚才还深,刚进去枕头间就传来一声呜咽。 他的大腿一进一退重重拍打在她臀肉上,紧实的肌肉撞得她不住往前滑去。他把人抱回怀中,缠吻她光滑的背脊,一手玩捏着随动作大幅晃荡的乳肉,一手慢慢向下腹摸去,感受到平坦的小腹上被自己捣出的凸起形状,满意地拉过她的手,大掌覆在小掌上对那块有节奏出现的凸起用力一按。 “啊啊啊啊啊啊——” 她马上痉挛着收缩,夹得他喟叹出声。食髓知味,他又开始往穴里那个小肉粒冲撞,每撞一下小穴就收缩一次。 身下人泄了一次又一次,他的肉棒在饱胀淫水后终于有所餍足,嘴里不停叫着“宝宝”,身下撞得一次比一次狠,终于在最后深捣百来下后,精关大开,一股滚烫的浓精隔着套子烫得叶纾愚一激灵,然后又沉沉昏睡过去。 他贴在她背上深深喘着热气,侧倒下将她放稳,才抽出肉棒取下满是浓白的套子,打了个结扔在床边。 随后也侧躺在她身后,环住她的腰,啄吻她的肩颈。 这么温存了一会儿,看着早就失去意识的美人,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宝宝你睡吧,我再吃一顿。” 说完又拆了一个小方片,顺着充分扩张的穴口滑了进去。 - 开桌吃肉了!有没有猪猪! 15假面修罗场 大亮的天光极少透过厚实的窗帘进来,等叶纾愚再睁眼时,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稍微扭了扭身子,腰上抱着自己的手也动了动,她只觉浑身酸痛,等头脑再清醒一点,才感觉到下体内饱胀,那家伙似乎还在里面。 并且因着她这一扭动,逐渐有了抬头的趋势。 闭了闭眼忍住骂他的冲动,在酸软无力中使出浑身解数掰开他紧缩的手臂,然后将自己抽身出去。 谢殊虞这时候已经醒了,他靡靡睁开眼,枕着小臂看着她虚软又无情的身影艰难爬到床边。 她忍着酸疼抬腿下地,身子才刚离开床面,就因为过于虚弱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撑地,视野范围内是三只打结装满乳白精液的避孕套。 羞愤冲破头脑,她蜷起手指准备抬头瞪向罪魁祸首时,突然被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回床上。 谢殊虞将人放下后看到那张愤怒到像是要杀了自己一般的脸,不禁失笑,俯下身去抱住她,头埋在她肩窝里蹭。 “几点了。” 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 “我要回家。” “我们再歇会吧。” “我说我要回家。” “你那个时候,很难熬吧。” 想起她说17岁自慰的事,心里就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她。 在她侧颈轻轻落下一吻。 “你经验挺丰富。” 他闻言突然气压一沉,撑起身子俯视着她。 “我只有你一个。” 叶纾愚淡淡地看着他,似乎连眼皮也没什么力气,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我只是看得比较多,你不能因为这个不要我。” “我要洗澡。” “我抱你去。” 她没有挣扎,乖乖勾着他脖子倚靠在胸膛。 她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嫖客,对象还是一个这等条件的免费鸭,所以没有什么想不通的,至少昨晚的高潮是实在的。 可以看出谢殊虞在洗澡的时候忍的很艰辛,身下已经硬得戳人,呼吸也无比粗重,却是老老实实给两人洗完了澡。 他一早就叫人送来了衣物,还让她把昨天那一身都送他。 她没拒绝,心里盘算着就当做嫖资了。 把车停在家楼下,她不准他送她上楼,让他赶紧把车开走。 他恋恋地望着她走过去、等电梯的背影,心中一片安宁。 看着叶纾愚迈进电梯,突然另一边一个人影跟着冲了进去。 偶尔有人这么混进门禁,但那个人影他化成灰也认得,他忙下车冲进楼里,电梯已经关上。 他需要等下个混进去的机会,一边不停给她打电话。 电梯内,叶纾愚站在按键边,宋之昀站在她侧后方。 他听到麦铮说人没回寝室就来这里守着了,没想到等了一个晚上,还看到那人送她回来。 她就当没看见这个人,不看他也不说话,任由他在后面盯着自己。 12楼电梯门一打开,后面人就上前拥住她往外挤,把人压在家门外的墙上。 叶纾愚知道他今天要是不达到目的就会一直在这里压着她,拍拍他的肩。 “让我开门,叶航威下班就回来。” 宋之昀放开她一会,跟她开了门进去,又强势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紧锢在怀。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 听着神叨叨的。 现在这算什么呢。叶纾愚在心里嘲笑,嘲笑他,也笑自己。 见她没有反应,他又用力把人往门上一按,手护在她身后,头埋进她颈窝,身子不停地颤抖。 她不禁想自己那个部位究竟有什么魔力,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爱蹭。 “我爱你,叶纾愚我爱你,你原谅我,你原谅我,你不要喜欢他,你不能喜欢他…” “你别搞笑了。” “你打我,你打我吧,像昨天一样打我。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许离开我…” “爱我,所以折磨我,是这样吗?” “我怕…我真的怕我妈走后…你会跟我渐行渐远,我怕我们之间什么联系都没有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叶纾愚何尝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那个温柔走进她生活的哥哥,充斥她整个青春期的少年,她怎么能不给他特权,只是… 门铃声响了又响,见没人应,外面干脆开始敲门,再到砸门,叶纾愚的手机从进电梯就响个不停,她知道他上来了。 “你先进书房唔…” 宋之昀吻了上来,动作缠绵却强硬,舌头也不容拒绝地逡巡着她的口腔,舔弄她的舌尖。 她咬破他的唇趁其不备把人推开。 “咳咳咳…”慌忙换上气,她又把他往书房推,“你先进去。” 等书房门关起来,她才深呼一口气往玄关走去。 打开门迅速走出然后一把挥门关上,一串动作一气呵成。 她双手背在身后压在在大门上,低着头有点不知道以什么面孔面对谢殊虞。 他也没说话,只伸出一只手抬起下巴逼迫她对视,拿大拇指揩拭她下唇的血迹,混着津液很容易就抹去了,但他并没有因此收回手,而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大拇指揉搓着下唇重重碾磨,柔软的唇瓣因着他的动作被揉搓地充血肿胀。 现在的谢殊虞让她有点陌生。 脸上是道不尽的柔情,可手上却是令人害怕的磨灭欲。 他最后还是没有说话,淡淡笑了笑把她抱进怀里,轻柔抚着她的头,给里外三个人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16无名无分 他多安静一秒,她心里就多一分煎熬。 “走吧,等我爸下班再回来。” 话没说明白,但潜台词都懂。 叶航威回来之前那个人会走的。 “嗯。” 他刚松开点力气,叶纾愚就钻了出去径直走去按电梯。 从刚才见到人那一刻起,谢殊虞就一直在跟她拿乔,对家里还有个人的事缄口不语,试探她的心理,不得不说,她的反应让他很满意。 叶纾愚也不是心虚,她是真的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两个人一起的场面。 两个公子哥,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反正最后一个都不会娶她,她根本没打算付出感情。 谢殊虞开车带她去了一家高档餐厅,对着侍应生报了一串菜名。 “你别点那么多,吃不完。” 看着对面惨白的小脸,他挑挑眉没回应。 另一边宋之昀进了书房,拿手指沾了沾嘴角,血流得还真不少。 他突然笑起来,没再去管嘴上的伤口,也根本没打算走。 走出书房,在客厅侧面一座收藏柜面前停了下来。 柜上摆放的是叶纾愚从小到大的照片。 即使他纠缠了她这么多年,这里也没少了他的身影。 他伸手轻轻抚上一张两人刚进高中时穿着校服一起在门口笑着的合影,那也是两人最后一张发自内心亲近的照片,之后摆在柜子上的都是逢年过节时被长辈撺掇着一起拍的两个扭捏的人像,甚至是一起入学南大那天,被叶航威推到一起说要留个影,两人脸上尴尬的神情和身体间隔着的太平洋被相片完美保留了下来。 他轻柔抚着相框里叶纾愚的脸,声音里也是说不尽的柔情。 “你的生活里都是我啊。” “我们是这辈子都要绑在一起的。” “你是爱我的吧。” 室内光线因屋外的云层突然暗下来,他的音色也突然冷得叫人发抖。 “不爱我也得爱我。” 叶航威开门进家时,看到的是宋之昀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样子。 后者看到他像是很惊喜,忙站起来跟他问好:“叶叔叔,您回来了。” “小昀,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叶航威看见他也十分欢喜。 “纾愚出去了一会儿。” 叶航威笑着点头一边脱鞋,走近了才看见宋之昀嘴上的异样。 “小昀你的嘴…” 血迹干成一块印在下唇,嘴角也有一丝干涸的痕迹,他这才摸摸嘴角,像刚发现一样有些羞恼,不好意思地说道: “啊,纾愚跟我闹小性子,还一个人气走了不让我跟着。” 看见叶航威惊讶的神情,他乘胜追击。 “我只能在这里等她,回来了我再好好哄哄她。” “你们…” 宋之昀一笑:“叶叔叔,看来瞒不住您了。” 叶航威也尴尬地笑起来,一边坐下一边抬手示意他: “坐,坐,坐下说。” “我是认真的,我们也互相陪伴这么久了,我跟爸爸商量过,等我们硕士毕业就结婚,您觉得呢?” 叶航威脸上是再也掩饰不住的尴尬,要放在以前,眼前这个绝对是他心里的顶配女婿人选,但现在突然冒出个谢殊虞,还跟他说怕女儿被拐跑让他帮忙看着点,实在没想到这俩已经暗度陈仓了。 “这个…这个嘛…哈哈,纾愚她没有跟我说过,你看我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那个…呃…就再等等,之后再说吧,从长计议,啊从长计议。 “叔叔,我不想等了。您看您也是我迫不得已才告诉你的,旁人谁都不知道,我无名无分的总是心里不踏实。” “那这个你得和纾愚说,我同意了也没用啊。” “是,我明白,我只是想您给我一点底气,可以帮我劝劝纾愚。我这辈子除了她不想再有别人了,我想我们本科毕业可以先订婚。” “哦…呵呵,这个嘛…这个…” 这时门外指纹解锁的声音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站起身对向门口。 叶纾愚一进门看见这两张脸,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宋之昀微笑着朝她走去,揽过她的腰往里带。 “怎么才回来啊,留我一个人在家。” 她一把躲开,扭头看他。 “你发什么癫。”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叔叔在呢。” 他说着求助地看向叶航威,后者接收到信息,勉强地说: “纾愚,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嘛。” 宋之昀盯着叶纾愚解下围巾,这才看见她脖子上有大大小小几个草莓印,忍住想把人当即压在沙发上种几个新鲜的冲动,伸手掐上她后脖颈隐隐发力,大拇指摩挲着,甚至可以说是揉搓着她侧颈的一颗颜色深的,努力控制好语气说道: “你还在因为脖子上的怪我啊,大冬天的围个围巾不就能出门了嘛。” 叶纾愚被这一掐一揉敏感得一缩,但是完全摆脱不了控制。 正想开口骂他,叶航威尴尬的笑声又响起,机械地说: “纾愚啊,你跟小昀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年轻人火气盛嘛。今天刘阿姨不来,我去楼下打点吃的。” 心想他们年轻人真会玩,玩起情趣一溜溜的,转身就溜了。 大门关上,叶纾愚往沙发上一坐,目不斜视。 “你就这点本事?拿捏完我妈开始玩弄我的清白?” 宋之昀跟着坐下在她旁边。 “嫁给我。” 她侧头微眯着眼看他。 “你有病?” “明年毕业了,我们就订婚吧。” “上一秒还在求我原谅,这一秒让我嫁给你,你拿我当什么?” “求你原谅是一回事,我们结婚是另一回事。你逃不走。” 说完把她扑倒在沙发上开始吮吻她的下巴,从下颌游移到脖颈,两手强势地攥住她的,双腿跪起也很快压制住她的挣扎,逐渐吻到锁骨。 “你放开!” 她全身只有头能够不安地扭动着,眼见他就要吻到胸部。 他突然停了下来,放开手脚的禁锢起身坐好,将人也抬抱起来坐稳,顺势抱到自己怀中与她双颈交错。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看到别人的痕迹太害怕了…” 他把下巴卡在她肩上,嗅着她后脑发丝的香气颤抖着说。 叶航威终于拎着大袋小袋回来了。 叶纾愚耳疾手快推开他起身,去帮叶航威拎东西。 宋之昀在沙发上板正坐着,盯着她前颈两个鲜红的印子,满意地露齿笑起来。 那个人怎么只敢在侧面和后面留呢。 17一视同仁 叶纾愚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叶航威怕尴尬所以一直刻意避免自己的眼神瞟向女儿的颈间,可就是控制不住有意无意地往那儿瞧。 而当事人在饭后去洗手间时照镜子才发现。 她伸手抹了抹,又扭脖子四周看了看,在自己有限的视野内看到大大小小新的旧的印子就有四五个。 这才明白宋之昀说的“别人的痕迹”是什么。 她怒火中烧,这两人一个狡猾一个奸诈,一个种在侧后面以至她今早都没发现,一个明目张胆让她更没法就这样见人。 撒气般拿出手机将两人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一视同仁。 然后气冲冲进房间把谢殊虞送的衣服脱下甩进衣篓,换了一身才出去。 打开房门拿起包就径直走到玄关,叶航威才反应过来,问她: “囡囡上哪去啊?” “回学校。” 再开口时表面已经恢复成那副波澜不惊的模 样。 “我也回去”,宋之昀闻言立马跟过来穿鞋, “叔叔再见。” 叶航威尴尬点点头笑笑说注意安全。 等电梯的时候,叶纾愚灵活躲掉了三次宋之昀伸过来想牵她的手。 电梯平稳往下运行着,她只希望可以快一点,再快一点。 宋之昀终归还是忍不住这份寂静。 “我需要做什么你肯原谅我。” 看着数字从2跳到1,她说: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看见你。” 随着电梯门打开,她顺势迈步出去加急往楼外走。 可宋之昀只迈了两步就就追上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做不到。” “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了的。” 说完就甩开手,没有再管他一直跟在她身后,上地铁,下地铁,进校园。 留下他孤零零在女寝门口看着上面的身影。 谢殊虞以为自己和叶纾愚的关系终于更近了一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全方位拉黑了。 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下午还好好的。 “发生啥了?这副死人脸。” 安胤挎上他的肩。 明明前面还是美滋滋的娇妻模样。 “你女朋友把你拉黑了你能好受?” 在座的突然安静下来。 随后哄闹起来。 “可以啊我们谢公子,终于开窍了。” “几垒啊,不会一垒还没上吧。” “滚滚滚。”谢殊虞一脸不耐冲着多方打趣说道。 只有三人没跟着闹。 安胤一脸不敢置信地轻声问: “你不会吧,真把老宋那个搞来了?” 傅乔知面色僵硬地看了一眼傅渊,后者似乎早就知道,事不关己好整以暇喝了口酒。 谢殊虞向安胤伸出手:“手机给我。” 安胤不明所以,还是拿出手机给他。 他一把抽过拨了个号后放在耳边。 叶纾愚最近在等北大教务处的电话,所以对陌生号码的警惕放松了一点,她精神紧绷地接起。 “喂?” “宝宝,你拉黑我干嘛。” 电话马上被挂断,谢殊虞不信邪,又拨了一通,提示已经被拉黑。 安胤眼睁睁看着自己刚换的手机被这个怨夫扔到了酒杯里,还没来得及跟他算账,罪魁祸首就起身走了。 自认倒霉。 谢殊虞直接打车到南大,打算在女寝楼下堵人。 王佳树、麦铮和张意如刚好这时从图书馆回来,突见一人挡在身前。 王佳树没见过他,或者是对他没印象,对这样一张面孔也很难摆起脸色,便一脸疑惑看着他等他说些什么。 “同学,你们是叶纾愚室友吧。” 王佳树心想果然又是这家伙惹出来的桃花债,正打算说什么,麦铮拉拉她的手臂暗暗摇摇头,然后对谢殊虞说: “不是,不知道,不认识。” 说完把两人往里推到楼梯间。 “有电梯干嘛不坐?” “怕那个人纠缠。”麦铮理直气也壮。 “那个多帅呀,追你叶姐还不够格?”张意如一脸的不相信。 “她有发展对象。” 麦铮当然不敢说那人和叶纾愚已经是可以在公共场合搂搂抱抱的关系了,更不敢说自己和宋之昀联系甚密,甚至可以说是他获得一手情报的最大功臣。 另外两个也没追究,叹口气认命爬楼梯,毕竟五楼也不高。 谢殊虞连连碰壁心里自然不好受,恨不得现在冲上去给人揪下来带回家锁着,或拿手铐跟自己铐在一起。 他摇摇头,看来又得想办法。 - 短小精悍的一章 我需要点动力呜呜呜 18办公室内射(H) 叶纾愚被导员电话叫醒的时候,才刚过八点。 她揉揉眼睛,起床拿上资料去后勤工作室盖章。 到的时候办公室里没人,她便坐到旁边沙发上等,随手给负责老师发消息。 随着门关上落锁的声音刚响起,手机连着手腕一起被拽起来。 “你怎么” 随着嘴巴被堵上声音也被堵得严严实实,双手被人攥得吃痛,嘴唇被咬得发麻。 对方似乎恶意地想咬破她的唇。 她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 谢殊虞挥开他,两人下唇都顶着伤口,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她顾着喘粗气,下颌又被禁锢着抬起,入眼是一双侵略性满格的眸子,让她突然生出一丝恐惧。 不过那样的眼神就像幻觉一样停留了一瞬,马上被一双温柔得出水的眼眸替换了下去。 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颈窝,就如他现在这样迷恋地靠在那里,还要双手环住她的身体,手掌在她背上色情地游移。 她根本挣不开。 “行啊宝宝,一声不吭就拉黑我。” “你种草莓的时候倒是心安理得地一声不吭。别叫我宝宝。” 他嗤笑:“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宝宝。” 边笑着边把手不知不觉伸向她腿心,隔着冬天的裤子狠狠掐了一把。 她本就被背上的手摸得身子渐软,被这么激得一哆嗦,整个人直接瘫在他怀里。 趁其不备,他迅速剥掉她的披着的外衣同时伸手解开她裤子。 看到一条加绒牛仔裤里面只剩内裤,他兴奋地又隔着内裤掐了一把花穴。 “嗯你别动!” 他知道她的眼里已是情动,手上动作更放肆,一手有技巧地揉搓阴穴,一手抚上酥胸打圈揉弄着。 “呜放开我。” “冬天就不穿胸罩,你想勾引谁啊。” 他将她推到沙发上,一把扯下她的裤子,压制住不安分想起身的小狐狸,脱掉宽领针织衫,含住了一侧朱蕊。 叶纾愚所有挣扎在这一刻化为泡影,敏感地挺着腰,更加将乳儿往他嘴里送,清晰感受着他舌尖绕着乳头打转。 “别别舔了呜” 他撅唇嘬起了乳房,手也探进内裤,小穴正往外吐着汁水,他曲指勾了一把,收回来时还扯出了粘稠的细丝。 她整个人失力地看着他将沾满淫水的手指伸进嘴里舔了干净,闭上眼睛不再挣扎,现在的身体叫嚣着空虚。 谢殊虞看到身下人开始配合,欲望暴涨,解开裤扣弹出那根胀到充血的阴茎,铃口色情地吐着黏液。 扒下内裤,将她在沙发上摆成M型,屈膝贵在她臀下,双手将她整个下体抬起来对准自己,然后握着粗胀的肉棒,对着翕张的花唇扇打了几下。 “啊你!” 蜜穴吐出更多淫液,阴唇翕张地更加厉害,看得他肉棒又粗大了几分。 不给她讨伐的机会,他蛋大的龟头已经忍不住嵌入那个为他量身定做的肉缝。 “套套” “昨晚就想好怎么操你了,让你认认上次是哪根肉棒给你操得下不来床。” 龟头带着巨龙层层推进,这次没有套子的阻隔一探到底,两个人都舒服得喟叹出声。 这样肉贴肉的体验爽得人天旋地转,阴茎毫无阻隔感受着自己推平穴道内的肉褶,感受着媚肉密密匝匝缠上来吮吸,而穴道被撑开时与柱身紧紧嵌合,清晰地描绘着肉茎上盘扎着的暴胀血管,还有因为兴奋在穴内突突跳动的幅度。 叶纾愚再不剩一丝力气,腰腹悬空,下体紧紧在空中与他贴合。 他突然把手伸到她背下抬起来抱在身上,吓得她只能紧紧箍住他的肩背,伸腿缠住他的腰。 全身上下唯二的着力点只有手臂和紧紧绞住的阴道,让龟头一下子就戳到了宫口。 “松点,宝宝。” 他抱着她的臀在空中开始站着抽插,每一下都会将她的臀抬高到只剩龟头卡在里面,然后借重力把她压回来时耸臀挺动,记记深捣,捣得宫口快要投降打开城池。 “啊啊啊——啊——啊——嗯” 她一时没忍住叫出声,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又咬唇憋回去,眉头紧锁眼睛微阖,情动至深。 这样抽插了几十下,他抱着她开始走动,动作的摆动带起阴茎在穴内小幅度转动,穴道又被摩擦刺激得紧缩。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笑着张嘴堵住了声音的来源,舌尖挑逗,拨动出了颤音。 他终于停下,把她摆在办公桌上,抬起她两条腿勾在自己臂弯里,加大马力开始操干。 手穿过她的腿弯扶住她的腰,每次挺动都掐住腰按向自己,恨不得把卵蛋也塞进去。 这个角度两人都可以清楚看到肉棒肏穴的模样,猩红到发紫的一小节在穴内隐隐现现,媚肉时不时吸附在柱身上被带出,又被捅回去,瓣膜被撑到极致变了色,花穴被插得汨汨吐着蜜液,又随着阴茎被塞回去,加上卵蛋和耻骨的拍打,如此往复捣成了绵密的白沫。 “宝宝你看啊,你的穴吃得多欢。” 叶纾愚不想理他,羞耻地听着自己满室的呻吟,与啪啪声和咕叽水声交响。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别射在里面啊啊啊啊啊啊——” 在自己身上辛勤耕耘的人突又加重了力道,她的后阴被卵蛋打得肿得发紫,宫口也被撞开,那人顺势一挺把龟头送了进去。 “别!啊——” 看着她小腹上被顶出的巨大凸起,他满足地将龟头在子宫口一圈扫视一番,才退出来继续操干。 身上人已经泄了两次,随着第三股巨大水流淋着龟头浇下,他爽得头皮发麻,加快了速度,深捣几十下后停在她深处由突突跳动的肉棒释放出了一大泡浓精,烫得她全身痉挛。 这一次射得格外久,他紧紧抱着她喘着粗气。 怀里的人一丝不挂早没了意识,而自己只脱了外衣解了裤扣释放出阴茎,从他后面看不仔细根本看不出两人在干什么。 精神归位,他才扶着她缓缓抽出肉棒,带出一大股水液,精液混着淫液一滩流在朱红的办公桌上。 把她抱到沙发上躺着,穴肉还在翕张着吐出白浊。拿手指抠出穴里的精液,他也讶异自己竟然射了这么多。 好不容易又抠又流的清理干净小穴,他起身拉好裤子又去清理桌面和一地淫水。 叶纾愚意识归位时已经躺在谢殊虞公寓的大床上,身上依旧一丝不挂。 就在她虚弱地扫视房间时,谢殊虞端着水杯进来坐到床边。 “宝宝醒了?喝口水吧,水都流干了。” 她没有力气,但还是把头撇开来不看他。 他也不生气,将人裹着薄被一起卷到自己臂弯里。 她想出声让他放开,可嗓子已经哑到极致,便无力地闭上嘴,不再费一丝精力。 他又一次抵着她的颈窝对着敏感地带吐出热气。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宝宝,不要离开我,你读完研直接来百盛工作好不好嗯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吮吻着她的肩膀。 她闭着的眼皮疲惫地掀开,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反正一个两个发起情来从来不会在乎她的想法。 “药。” 谢殊虞拿出准备好的后悔药,看着她吞下,忏悔的话终究没说出口,如果再选择一次,他还会这么做,并且以后也不会少。 毕竟她是要被绑在自己身边一生一世的。 19指纹锁 叶纾愚吃完药什么也不想干,也什么都不想说,干脆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谢殊虞感受到怀里人平稳的呼吸,把她放稳在床上,然后拿出她的手机用指纹解锁,将自己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看到微信黑名单里有那个自己熟悉的昵称和头像,不禁低头笑起来。 你就继续在里面待着吧。 叶纾愚这一觉又是一个小时,彼时谢殊虞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她当即起身,看到整齐堆在床边沙发上的衣服,迅速穿好,放轻了动作走到门口。 可那门却是怎么都打不开。 她一次比一次用力尝试,动静逐渐大起来,书房里谢殊虞的声音突然停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看一下。” 他说着站起身,打开书房门看见的就是一只倔强的小猫坚持不屈的背影,他被这一幕给逗笑,悄悄走到她身后紧贴后背将人抱住。 她早就知道被发现了,现在处于自暴自弃状态,全拿这个门锁在泄气。 他抓起她一只手的食指伸到鞋柜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感应器,在传感器上摁了一下,屏幕闪出红色。 “宝宝,你的手指不行呢,只有我的才可以。” “……” “外面的锁录好了,你随时可以进来。” 他头从她颈侧探到前面去亲吻她的脸颊,被僵硬地躲开了,于是用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后脖颈,然后强势地在她脸上吧唧一口,不带丝毫情欲,纯粹是两人之间的角逐。他赢了。 “乖乖在家待着,我去开个会。” 说着又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你这算是囚禁吗?” “你在说什么啊宝宝,热恋期一起待在家里再正常不过了。” “疯子。” “你不离开我,我就不发疯。” “我跟你道歉,那天不该跟你发生关系。”她顿了一下,“我不喜欢你,你让我走。” “可是我喜欢你啊。你决定睡我那一刻就该想到今天,我偏要勉强。” 他语气从容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温柔,感受到怀里的人气得发抖,他柔柔笑起来接着说: “我马上去结扎,操到你喜欢我。” 然后抚摸了两把僵直的身躯,转身走回书房。 叶纾愚颤抖着拿起手机,划了一圈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她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权衡,她这才发现,她对谁来说都不在那个可以为之抛弃一切的位置。 她缓缓转过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思虑再三,还是没有把宋之昀的电话拉出来。 通话记录里有同一个电话打来的好几通未接来电,不用想也知道是宋之昀用跟里面那个疯子一样的路数联系她,只是昨晚自己怕影响早睡的室友关了静音,若是能接到,及时叫醒自己也好,是不是不会在后勤办公室疯狂那一遭。 想想还是觉得生气,这个人手都伸到自己学校自己导员身上来了,愤怒的同时不得不生出几分恐惧,他到底能把自己渗透成什么样。 连宋之昀都不知道的去北城读研的消息会不会有人透露给他,自己深思后计划好的生活会不会被他给毁了。 思及此不免打了个寒战,她看着茶几上的花瓶,怒从中生,决定就拿它撒气,一把举起砸向巨屏电视机。 哐当一声巨响,屏幕被砸凹了进去,花瓶瞬时四分五裂。 谢殊虞很快打开书房门出来,看见这一地狼藉,焦急地走到她身边,拿起她的手在身上四处查看,语气里满是担忧: “伤到没有?” 叶纾愚觉得可笑,替稀碎的花瓶不值,没死得其所就算了,根本就是无人在意。 “你不生气?”她斜眼看她。 “除了你想离开我,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生气,看不顺眼的就让他消失,但你不行,你是要这辈子都在我身边的。” 他的眼里满是真诚,手却没有一刻安分,不停地在她身上四处撩拨。 “为什么是我。” 他闻言温柔地侧身揽住她,手轻柔抚着她的肩臂,嘴唇则盯上了她的耳垂。 “我的家庭也是破碎的,就在你离开后不久。我不是想跟你卖惨,但至少你的父母现在还相爱。” 共情能力被唤醒,她听得正认真,耳垂被他用牙轻轻叼住,她忙回过神躲开。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人再关心过我。你是我生活变黑暗前最后一束光,我没有一刻不想你。” 情话几分真几分假不容分辨,她的态度却明显缓和下来。 说到底他们俩现在的生活都不是自己可以选的。 他看着光鲜亮丽,实则缺爱至极,她则是被动地跟着家庭经历抛弃和东山再起,造成这一切的又是他的父母。 “要我接受你,你也不能这么逼我吧。”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可谁让你勾我。” 叶纾愚真后悔刚才有那么一刻的动容,跟疯子对话还真是对牛弹琴。 “再想着离开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猛然收紧手臂,挡在她面前啄了一下嘴唇,放开手又进了书房。 叶纾愚的怒气不减反增,闭上眼平复了几许,打开微信将宋之昀放了出来。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说,这时门铃响起,她的眼中恢复了光,惊喜地站起身,还没迈出一步,书房里人影冲到玄关解锁开了门,把拎着大袋小袋的保姆放进来后又很快关门锁上,回头看着她从希望到绝望的脸色,得意地笑了。 保姆把地面清扫干净,确保没有残留的碎片后进厨房开始做饭。 白谢殊虞一眼,她径自走回房间关上门躺下。 下午三点半了,又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一天。 猛然想起今天是要办正事的,慌忙给导员打了个电话,那边却告诉她早就办妥了。 自嘲地笑笑,是啊,那个人多有能耐啊,自己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走一步看一步吧,等他出门再伺机而动。 开始疯了开始疯了 喜闻乐见喜大普奔 20高手过招 谢殊虞也奇怪叶纾愚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顺。 叫她出来吃饭丝毫没有多费力气,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她也都乖乖吃了。 他当然不会傻到认为是自己下午的话感化了她,他只是在想这个小狐狸又在动什么坏脑筋。 想着想着突然笑了,他温柔地看着她,说: “我明天就去结扎。” “不用了,还是戴套吧。” 吃着饭的人头也没抬地回他。 “戴套体验感不好。” “我怕得病。” 说完这句话就紧张地等待着对面的人爆发,可是迟迟都没有动静。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那人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明明怕我生气,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呢。” 他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脸色一点没变,力 道却在渐渐收紧,握得她有些吃痛,手上筷子掉落在餐桌上。 “我只有你一个,我说最后一遍,你可以骂我,但不能拿这个开玩笑。我会伤心,伤心了我就要操你。” 她看着他眼里笑意加重,不觉轻松只觉恐怖,不再说什么,转了一圈手腕脱开被抓着的手,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对面的人很满意,托腮看着她吃。 饭后,谢殊虞又进了书房。 叶纾愚躲进房间整理好思绪给宋之昀拨去了电话。 “你怎么样?他对你做了什么?” 那边一接起来就急切地开始询问。 “…你怎么知道?” “我…我去寝室找过你,她们说你不在。” 也是,能让她主动联系他,只能是出事了。 “我被谢殊虞关在家里。” “这个畜生…” “他明天要出门,要想办法出去。” “我直接让人来把锁砸了。” “不用。你把苏宛阿姨的联系方式给我。” “...好。”顿了一下,他又说:“纾愚,我…” “就这样,我先挂了。” 挂掉电话后她暗骂自己又对宋之昀破戒了,本来想找傅渊,但实在是怕又惹上一桩麻烦,更何况是这么丢人的事。到头来能求助的还是只有他一个。 宋之昀也是思及此,无奈又宠溺地笑笑,自己在她生命里的位置到底谁也占不走。 谢殊虞忙完后洗了个澡回到房间,人已经睡熟了,这副乖巧的模样让他更加期待明天离开后会发生什么。 他抱着人侧睡了一夜,醒来时入眼的是安静的后脑勺和后脖颈,往下是只着吊带的光滑的肩背。 他微抬脖颈看了一眼她的睡颜,觉得好笑,这丫头跟他装睡呢。 坏心一起,他提溜着人在臂弯里滚半圈,让她面对自己,看着怀里人因这动静再也装不下去,索性睁开眼没好气地看他,看得他更加发笑。 “醒了?” “你不是有事吗,上午结扎下午也记得去学校,别整天不务正业。” “噢~”他满脸调戏,“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不出人头地怎么有能力把你绑在身边。” 遭受一记白眼,他也不再逗人,松开手起床收拾。 等房门落锁声响起,她才从床上慢慢悠悠爬起来,现在自己要做的只剩等待。 昨晚已经联系过苏宛,那边答应得很爽快。 谢殊虞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能把苏宛女士搬出来。他以为无非就是找个厉害点的开锁匠来放她出去,而他回来抓个正着,顺势唬她以损坏财务罪把锁匠告上法庭,凭她的良心再来求自己,顺手抓她一个许诺。 可当他在自己家门口看见苏宛时,一切似乎都脱离了掌控。 “妈?您怎么来了。” “快开门,等你好久。” 他一边走过去解锁一边问: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上次来还是你刚上大学的时候,今天到这边办事,就顺便来看看…呃…纾愚?” 苏宛一边踏进房门一边说着,抬头看见了听到声响从沙发里站起来的叶纾愚,疑惑地看向儿子。 叶纾愚尴尬地咬着唇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看着这俩女人一个比一个会演,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露。 “妈,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自己也跟着演吧。 叶纾愚显然没想到他反应这么迅速,解释权又回到自己身上,这下倒不知怎么开口。 她想着的是苏宛严厉谴责儿子的囚禁行为,然后强势把她带走。 苏宛毕竟叱咤商业场多年,这等小场面还是不在话下,她温柔笑起来,说: “那正好,纾愚不如陪我出去逛逛吧,我不常来对这块不熟悉。” “妈——”他打断表演,“我陪你。” 叶纾愚刚才看苏宛的笑有点入神,心想那家伙果然是跟妈妈学的那么温柔真诚的假笑,反应过来正是自己配合的时候,忙说进去换套衣服就走,然后快步进屋,穿上外套拿起手包出去。 “儿子,今天就把纾愚借我了啊,你干自己的事吧,不用担心。” “妈,你真的要这样吗。”谢殊虞撕下假面,咬牙说道。 而苏宛还是那温柔的模样,拍拍他的肩: “这么大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要有点数。” 见叶纾愚出来,拉上她的手又对儿子笑了一下,后者全程都低着头没敢再看他一眼,却能深切感受到他炙热侵略的目光。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平安到下了电梯,叶纾愚感激地握着苏宛的手,眼里已经泛出泪光。 “阿姨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他可能还不知道要怎么喜欢人吧,你放心,我会教育他的,你不要害怕。” 叶纾愚心想,他明明就是太知道了,才懒得费那个劲去谈喜欢,直接把人绑在身边来得最有效。 但她表面还是感激地点点头说:“嗯,我明白。” 两人并肩往外走。 谢殊虞在书房落地窗前看着出了小区马上分道扬镳的两人,冷笑了一声。 实在是惊喜,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百倍不止。 所以?所以心里更加蠢蠢欲动。 21一对璧人 傅乔知虽是亲耳听到谢殊虞说出所谓的“女朋友”,但后续谁也没提到过,更没有人见到过,她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只当他是为了膈应安胤才脱口而出。 况且这几天谢殊虞一直在学校写结课论文,她跟他选了同一门课,所以也跟他一起在图书馆泡着。他除了每过段时间会频繁看手机,其余的也没什么异样。 谢殊虞最近心情很好。 他以为放走叶纾愚后自己会更狠一点,没想到她变得听话,消息及时回,电话也会接,连语气都没有那么冲了。 对方妥协一步,他便也不咄咄逼人,打算先把手上的事情完结了再找她算一笔。 叶纾愚想的则是不能惹怒疯子,谁知道哪次不理他人就会发疯跑到自己面前,先办了自己再绑回家去,再来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脱身了。 学期的最后一周两人就这样在线上度过。 叶纾愚也不再去细想和宋之昀的关系,她只想安安稳稳把大四熬完,然后一身轻松地去北城开始新生活。 给那两人最后一点好态度就当作是告别了。 她当局者迷,实际上自己的行为可以说是同时吊着两个人。 只是,半年那么漫长,就像南城的酷夏和严冬,时光并不是光靠想想就能过去,她还要实实在在和这里的人打交道。 新维的年会在年底如期举行。 对这样规模和地位的集团来说,年会就是给新的一年撑场面的最好时机,因此往往盛大而隆重,不仅是内部成员的狂欢,还是南城上流社会的重要交际场。 叶航威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带她去订做一套礼服,这也是他一年一度炫耀女儿的最好时机。 今年给她做的是一条藻蓝的缎面鱼尾吊带长裙。穿着礼服顶着优雅的大波浪却在外面配了一件长羽绒服的应该只有她一个。 会场空调马力够足,她进去之后就把羽绒服脱下交给侍应生了。扫视一圈,不乏像她这样单一件礼服的,外面披着华贵貂的也不一而足。 宋之昀看见她进来,走过去迎她。 “纾愚…好久不见。” 她朝他笑笑,跟着他走进去。 他难得将头发全梳了上去,身穿一身黑色西装,平添几分成熟帅气。走动时的光线变换在他身上划过一道斑斓,才看出他的衣服有暗蓝色缎面,从外型和着装看来两人真的般配至极。 说是好久不见,实则这几天在学校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两人一进会场就吸引了那一片的目光,宋之昀游刃有余地回应前来打招呼的人们,叶纾愚只能点点头微笑。 “你先去吃点东西,我过去打个招呼。” 她应下,去餐区取点心。 “你好。” 甜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叶纾愚转过身,是一个身着浅绿方领长袖古着连衣裙的同龄女生,以及可以确定自己脑海中没有对她的印象。 “我叫傅乔知,是傅渊的妹妹。” “啊,你好。” 虽然并不知道傅渊有妹妹,但还是友好地回复了她。 “我见过你。” 看着对方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傅乔知接着说: “半年前在延安路琼琚阁门口,你和宋之昀在一起,我们一大帮人一起,你可能没看见我。” 叶纾愚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我确实没看见你,那现在也可以认识一下,我叫叶纾愚。” 两人握手后交换了联系方式。 “你真的好漂亮。” 看着杏眼里满是欣赏的真诚女孩,叶纾愚也打心底对她有几分好感。 “谢谢。你今晚也很美,刚才...” 正打算回敬赞美的她突被腰窝上贴上来的一只手掌打断,身体微僵,扭过头去看是谁。 眼见面前如此登对还举止亲昵的两人,傅乔知脸上既有调侃又有羡慕,语气多了几分搞怪的哀怨。 “老宋,什么情况啊。” 宋之昀低头笑笑没说话,在旁人眼里那就是默认的意思。 看起来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又同时看向傅乔知身后,看着谢殊虞朝这边走来。 他在傅乔知身边站定。 “纾愚,这是百盛的谢公子,你们名字读起来一样诶,我说怎么听起来耳熟。”傅乔知忙给人介绍。 “让老宋来介绍我更合适吧。”他盯着宋之昀手放在叶纾愚腰后的动作,没去管会不会让傅乔知尴尬,只想剁了那只手。 “谢公子第一次来新维年会啊。终于肯给面子了。”宋之昀的手游移到她腰侧边,稍稍收紧了臂弯。 “这不是苏宛女士年纪大了不喜欢这些场合,所以让我来代替。”他转向叶纾愚,伸出手,“你好啊。” 叶纾愚犹豫地也伸出手,被他重重握住,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任谁都能看出这里暗流涌动,傅乔知当然不例外,她面色难堪,想着先解围,轻轻拉了一下谢殊虞的胳膊说: “要跳开场舞了,我们去那边吧。” “是啊,我们也去了。” 宋之昀搂着叶纾愚的腰往另一侧带,空中握着的两只手自然没理由不分开。 “你们这些富二代博弈可以放过我吗,拿我当筹码?我可没有答应你要当你的舞伴。”两人面对面做好开场舞准备时,叶纾愚闷闷地说。 “没有...我是怕他伤害你。我还能找谁,我只有你。”宋之昀低头关切地追着她的眼睛低声回答,声音磁性又暧昧。 不再听见怀中人出声,他又问:“你喜欢他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赢面很大。 看她摇摇头,他一身凛冽的气息仿佛瞬间融化。 “嫁给我。他不敢再找你麻烦。” 说完这句,会场的灯灭了,为开场舞做准备。 “我不喜欢他,为什么一定就喜欢你?” 黑暗中传来她的声音。 “你不用喜欢我,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他顿了顿,“但我希望你可以喜欢我。” 他紧张地等着对方的回答,等来的不是惊喜或是失望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在感受到一股巨大拉扯后,自己怀中的舞伴被人扯开拉走了。 而他保持着的扶腰的动作现在正握着一把空气。 22真·修罗场 会场的灯关了,只有月色透过边缘的玻璃洒进来,整个空间都氤氲着暧昧。 叶纾愚恍惚间被人扯着手臂进了主会场边玻璃阻隔的休息区,那人把门锁上后将她压在门侧玻璃边的墙柱上。 休息室的月光比主会场充盈一些,两个人的脸在朦胧中对望。 霎时外面的几顶氛围地灯亮起来,音乐奏起,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配合着舞动起来。 休息区又变成了更暗一点的那个。 她蹙着眉语气不善地问他: “你干什么…” 话没说完身体就被困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后脑勺被一掌大力往前摁压,尾音淹没在他强势的吻中,他灼热的气息游移进她的口腔,舌头被他搅得晕头转向。 她试着用力推他的胸膛,却被他腾出原本锢在她腰后的手抓住,一只一只绕到自己的脖颈后勾住,而后又抄过她后背,发了狠往自己怀里按。 背脊和脑袋都被大力控制着,她的前胸与他之间不剩一点空隙,甚至挤压变了形,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再也找不到发力点能放下来,看起来就像两个情到深处的人贪婪地攫取着欲望。 宋之昀没有迟疑,当即穿过人群到会场边借着月光搜寻两人的身影,绕了一圈都无果,直到几盏灯亮起,他忽瞥见那个反光的玻璃角,飞速跑了过去。 会场的灯不停变换,玻璃那一侧的情景也隐约闪烁,他看见了。 看见了侧边不透光的角上两个拥吻在一起的身影,光线只映到谢殊虞身上,但随他一同起伏若隐若现的身影是谁不言而喻。 他发了疯一般去拧门把,意识到门被从里面反锁后立马打电话叫人拿钥匙来。 谢殊虞在宋之昀刚到这边时就瞧见了,他看着对方打完电话继续全力拧着门锁,看着对方气急败坏地盯着他。 于是他更加放肆地侵略她的唇舌,弄出响得不像话的啧啧水声,不去看怀里人眉头紧锁,直直迎上门外人锋利的目光,他故意加大腮帮吮吻时的动作幅度,好让那人看得更清楚,掰着她的头变换方向吻着,可不管他头朝左还是朝右,眼睛都直勾勾盯着宋之昀挑衅。 看着斜前方门外那人怒不可遏却无能为力的样子,他变本加厉,摁着脑袋的手松开,探到叶纾愚腿侧一点一点将长裙裙摆挽起来,随着白皙的大腿从裙摆的包裹中释放,他将手探进了她的裙底,引得怀中人一声呜咽,奈何背上还是被禁锢着,根本躲不开。 宋之昀看到这一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用尽力道直接把整个锁给卸了下来,冲进去揪起谢殊虞的衣领就是一拳。 谢殊虞像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进来,没有任何防备地被充满怒气的拳头捶得没站稳,踉跄着倒在地毯上,还没坐稳就又被宋之昀扑上来接着打。 叶纾愚被这一举吓得紧贴墙柱,反应了两秒惊慌地小跑去扯宋之昀。 “停下,停下!之昀,别闹大了!” 宋之昀闻言又狠狠往他下颌挥了一拳,才后退着站起身,转向叶纾愚,拉起她的手腕往外走。 带着她穿过彼时还沉浸在曼妙舞曲中的会场,躲过舞姿各异的人群,上楼走到一间屋子里,手掌一挥把灯全部打开,明亮宽敞的会客室在眼前闪现。 许久待在黑暗里,甫一开灯,叶纾愚有些不适应地闭上眼睛。 宋之昀如获大赦般喘着气,紧扶着她的双肩,看见她口红全部脱离原位,糊在唇周和下巴上,精心吹好的卷发变得凌乱,他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陷入她的软肉里,小臂往自己方向一使劲把人带进了怀里紧紧抱住,脸颊紧贴她脑侧的头发。 “吓死我了。” 叶纾愚手肘以上被牢牢“捆着”,她迟疑着抬起小臂,也轻轻在他背上拍抚了几下。 “我没事。”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你嫁给我…嫁给我吧…”他喃喃着。 叶纾愚不再说话。 他缓缓松开她,捧起她的脸,眉目含情。 “慢慢接受我,好不好?” “……带我去收拾一下吧。” “…好。” 他的失落只出现了一瞬,很快被古井无波的面色覆盖,牵着她去今天充当化妆间的后屋。 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想,她会给自己笑脸,会让自己牵手甚至不排斥他的拥抱。 侍应生拎着一串钥匙赶来时,只见谢殊虞屈一条腿半躺在地上,手肘撑地,另一只手用大拇指揩拭着嘴角的血迹,顿时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闭上你的嘴。” 谢殊虞剜了他一眼,后者点头如捣蒜。 叶纾愚让造型师把她的头发梳成扎发,对方很是上道地为她挽起盘在脑后。 又整理了一番妆容,她跟着宋之昀再下到会场时,宋康已经致完辞,宾客们已经陆续到主会场边的晚宴厅入席准备就宴了。 宋康和重要董事还有几个豪门主人坐在一桌,看见宋之昀招呼他过去,后者笑了笑摇摇头道:“我陪纾愚坐那边吧。” 说完扶着她的腰走到旁边一桌双双落座。 筵席很快摆好,叶纾愚没什么胃口,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 宋之昀突然把手放在了她腿上,她大腿肌肉一紧,手伸下去抓住他的想要拿开,不料他又翻手上来覆住她的手背,然后强势地将五指挤进她指缝,手心与手背在她腿上十指相扣。 她微侧过头垂眸瞥了他一眼,手却依旧抽不出来。 “要先走吗?” 宋之昀低声问她。 “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 话音落下,他已经站起身,堪堪将手从她手背抽离,又换了个方向穿过去掌心对掌心手指紧扣,将她拉起身牵着穿过桌与桌之间的背影。 “放开我。”叶纾愚别扭地压低声音,手一刻也没有停止挣扎,可在前面牵着她的人置若罔闻,直直走向宋康。 跟宋康告辞后又两手紧牵地经过了整个宴会厅走到门口离开。 这下真是百口莫辩。 “让大家误会你满意了?”叶纾愚何尝不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气呼呼地在副驾上裹紧羽绒服。 “哪来什么误会。” 宋之昀开着车,远离她的那侧嘴角微微勾起。 叶纾愚在心里暗骂,姓宋的姓谢的没一个好东西,不过像今晚这样狗咬狗倒是稀奇。 宋之昀瞟了一眼右侧后视镜,随后突然加速。 叶纾愚不明所以,往窗外看了一眼,只见此时无比空旷的从城郊通往城区的快速路上,他们右方一辆超跑紧随其后,并且也在不断加速,像是直冲他们而来。 23教训 谢殊虞踩在油门上的脚不断发力,银灰色的车身在路灯下仿佛泛着粼粼波光。 可画面却不是那么平静美好。 跑车引擎声在暗夜划出一抹惊心动魄,宋之昀微眯眼睛,想着怎么甩掉它,右面那弯银色忽闪让他恍惚了一瞬,再反应过来时它已经加速超过一个车头,然后发了疯般直直冲过来。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抽搐了一下,来不及反应,车撞上左边护栏和灌木架,被这股巨大冲撞和横在斜前的跑车迫停,安全气囊弹出。 挡风玻璃碎裂没有掉落,只是这般冲力下叶纾愚的头不受控地撞到窗户和车架,只觉天旋地转,朦胧睁眼间看见宋之昀一动不动趴着,额头有成股鲜血流出… 她用最后一点神志解开安全带,想去看看他怎么样。 副驾门被打开,还没探过去的身子被人拽回,而后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 她的头脑被车外冷风吹得清醒不少,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谢殊虞有一瞬没抱稳,被她从半高处跳下,他忙又扯住她的手臂。 “你想杀人吗!你要杀了我们?!” 叶纾愚胡乱冲他挥着手臂甩开,拿出手机报了警。 然而他一用力,她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谢殊虞强硬揽过她的身子抱进怀里,在她耳边嗫喏: “让我送他去医院不是更快一点?求我。” 她那点力道丝毫脱不开身,现在完全不知道宋之昀怎么样了,他是直面围栏冲击的,肯定伤得不轻。 “求你…” 谢殊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朝他的车撇头示意了一下。 这时跑车副驾也下来一个人,是一个穿着刚才年会侍应生装扮的年轻男人,那人似乎也被吓得不轻,手脚微抖着坐进副驾把宋之昀小心拖出来,看起来似乎只伤到了头部,他把人半扶半抱进跑车坐稳,然后绕到驾驶座开门准备上车。 “你随便开,开坏了算我的。送到最近的医院去。” “好…好。”那人诺诺应了声后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谢殊虞看着远去的银灰色消失没了影,又低头看怀里的人,她正咬着唇,身体有小幅度的颤抖。 “宝宝,我们怎么办?” “我报警了,你会遭报应的。” 他不禁笑出来。 “你放心,这几百米的监控刚刚没用了,我好心把人送去医院,怎么还要遭报应啊。”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双目猩红,拳头紧握。 “如果他有事,我会恨你的。” 谢殊虞脸上的笑意霎时变得冰冷,眼神是说不出的锐利和阴森,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刻一样让她觉得恐惧和无力。 “我说过,你不离开我,我就不发疯。” “你疯吧。刚刚不就想连我也一起杀了吗?” 他伸出一只手揉捏她的耳垂,又觉得不过瘾,直接张嘴咬了上去,牙齿一边碾磨一边一边语气含糊地将温热的鼻息扑洒进她的耳廓。 “我怎么舍得啊,我就是想给他个教训,顺便给你长长记性。” “以后你再撇下我跟别的男人走了,再有人敢对你动手动脚的,就不止是这么简单了。” “吓坏了吧?宝宝我错了,我回去好好疼你,好不好?” 叶纾愚被这副大言不惭的人模狗样气得嗓子像被冰凉的重金属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警车很快赶来,谢殊虞跟她一起坐在后座,看着她颤抖着手给叶航威和宋康发消息。 两人到警局做笔录,她就看着谢殊虞胡编乱造,而她不说话,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而被警察认定为“惊吓过度”,他们还很不好意思地跟她道歉,说那个时段监控刚好出了问题。 “行车记录仪呢?失事车辆上还有行车记录仪…” 她最后终于哑着嗓子挤出了这句话。 “我们在车上没有发现行车记录仪。抱歉。” 她坐在走廊排椅上,收紧的指尖揪起膝盖上的礼裙,缎面浮现的褶皱就像水面的波纹。低下头,闭眼咬着下唇,感觉呼吸有些不畅,肩膀大幅起伏着。 刚才并没有和宋康详说情况,只说她和宋之昀出了车祸,他受伤被送去医院了。可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是宋康来了也不好使。 谢殊虞跟警察同志们套完近乎,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心仿佛空了一瞬。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前俯视着,从这个角度看去她娇小又脆弱。 伸手摸着她的后脑揽过,让她靠在自己的上腹,另一手轻柔抚着她光滑洁白的后颈。 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安慰,这点他心里明镜似的,但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就算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靠近他的怀抱。 “我去医院。” 她说着推开他的身体站起,却没能如愿走掉。 “我跟你一起去。” “你能不能放过我!” 她的防线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崩溃起来,泪水奔涌而出。 凄厉的嗓音和哭声回荡在警局的走廊。 “你要女人,喜欢你的听你话的一抓一大把,你为什么就揪着我不放...” 悲愤交加洇湿了她的音色,话音渐小,到最后都带着颤抖。 谢殊虞被这么一句话一敲也情致全无,他眉眼之中再找不到一点温度,抓着她的手腕往上一扯,将她的眼睛带到自己眼前,强迫她对视。 “你听好了,我只要你,别的人我看都不想看一眼,我就盯着你,你这辈子别想摆脱我。” 她看着他冷若冰霜的眸子,感觉像被推入了万丈深渊。 两人就在警局这样僵持着。 谢殊虞在面对她时永远是先破功的那一个。 他松开手上的力道,变为温柔的轻抚,牵到嘴边轻啄了一下掌心,然后去揽她的腰。 “我送你回家。” 宋之昀在病床上醒来,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就是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其余的就是发际线的皮外伤。 他醒来后没有理会宋康和叶航威对他身体感觉的关切和关于当时情况的询问,而是扫视了一圈病房,然后问: “纾愚呢?” “她去警局做笔录了。” 他紧张起来。 “谢殊虞跟她一起?” “啊?你为什么这么问,小谢也在场吗?” 宋之昀顿感大事不妙,他掀起被子起身下床,急躁地躲开宋康的阻拦走到病房门外,一颗心才突然落了下来。 他心心念念的人正下了电梯朝他跑来。 24拒绝与妥协 叶纾愚小跑着,准备在他面前两步停下。 他们毕竟不是偶像剧里那种飞扑进怀里的关系。 谁知宋之昀早早迎着她走过来,正好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他深嗅着属于她的气息,顿时感觉到心安。 “你怎么样?” 她被困在他的胸口艰难挤出这句话。 而他只是又紧了紧手臂的力道。 宋康和叶航威刚才就跟着出来了,没好意思说什么。叶航威觉得也差不多了,叫两人进去说。 从急救室出来后,宋康就给他转移到单人病房了,而那个送他过来的“好心人”不知所踪。 宋之昀没明说,只问她:“肇事者抓到了吗?” 叶纾愚对上他的眼睛,眼神是藏不住的心虚和抱歉,她垂下摇摇头。 “那个时段的监控刚好坏了。” “什么?你们是被人撞的?”宋康马上急得站起来,“我把南城给掀了也要找到人,欺负到我老宋头上来。” “爸,可能是我恍惚了,当时就觉得有一道光闪过,手就没握稳,可能是太累了吧。” 他说着朝叶纾愚苦笑了一下。 叶纾愚心里的愧疚更甚。 宋之昀早就想到了,谢殊虞既然敢干出这事,自然想好了万全的对策,就算把天翻了,也只能找个替罪羊。 可这样多好,他有了她的愧疚,这比今晚任何一个肢体接触都要来得珍贵。 宋康对已经躺在病床上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不停嘱咐以后不要疲劳驾驶,还差点害了纾愚。 宋之昀见叶纾愚眼中的自责越来越甚,觉得时机到了,这个惨此时不卖更待何时。 “纾愚…”他虚弱地开口,“对不起。” 叶纾愚刚干了没多久的眼眶又氤氲出水汽,她咬着下唇摇摇头,走过去在他床头蹲下,湿红的眼眸在微蹙的某头下显出几分情意。 “是我对不起你。” “纾愚,我们订婚吧。” 在这个时候,这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提议。宋康和叶航威面面相觑。 但是对这个提议来说,现在确实是它让人无法拒绝的最好时机。 “爸,宋叔叔,我想跟他单独说两句。” 两人忙如获大赦般尴尬起身往外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他就能放过我。” 宋之昀噎了一瞬,她接着说: “凭宋家实力和地位的实力也不赖?你看他 今晚的样子,像是有把你放在眼里吗?” 宋之昀脸上浮现说不出的苦涩。 “你是真的在为我着想,还是单纯借他这个理由来拒绝我?” 两者都有。叶纾愚却不敢说。 “你是喜欢我的吧,纾愚。” “我们俩渊源这么深,也不可能消失在彼此生活里,我们就…”叶纾愚摸摸鼻子答非所问。 “你知不知道,你心虚的时候就会摸鼻子。”他打断她。 她的动作愣住,抬眼看他,只见他眉目含笑眼波似水,又撇开脸。 喜欢吗?她不确定。可能曾经是有的吧,谁能拒绝一个陪伴着长大的帅气少年,以至于她现在还总是透过他看到的是他从前的样子,给他总有几分放纵,任他折磨自己这么久。 可是要说和他共度余生,她不愿意,她想过自己的生活,想遇到不含算计单纯相爱的人。所以她觉得,她现在不喜欢。 “够了,纾愚,我知道这个就知足了。” 他脸上的苦涩全然不见,可是语气里的温度却陡然降了下来。 “知道这个,我就不会放手了。” 他猛然抓住她放在枕边的手,力道与其虚弱的面色格格不入。他笑了。 笑得叶纾愚脊背有些发凉。 要说她如何一个人赶来医院,还要回到警局门口。 谢殊虞说是扶着,实际是掐着她的腰带她往 司机刚开来的车那边走。 叶纾愚推拒着他的力道,走几步就被推得一个趔趄。 “我可以试着喜欢你。” 谢殊虞停下,好整以暇等着她还会说什么话哄住他。 “但你不能这么逼我,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这算什么?” 面前的男人似乎是听进去了,慵懒地点了点头,转向她,双手轻握住她的肩臂,弓起背与她的眼神齐平。 “你要知道,我根本不用跟你谈条件,但我现在愿意跟你谈条件,是因为我爱你。” 叶纾愚眯起眼,知道接下来准没什么好话。 “以后我找你,你都得来见我,知道吗?” 她认命般叹了口气,垂头半晌后从底下飘出一缕声音。 “送我去医院,然后你就走。” 他知道她这是妥协了,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像小男孩挖到了自己的宝藏,他捧起她的脸亲了一下,带着人一起上了车。 又是短小的过渡章 看的人怎么越来越少了呜呜 25随叫随到(do晕) 叶纾愚上一次整夜整夜失眠还是林声出事的时候,她向来善于调整心态,可这几天来,这道坎是怎么也过不去。 果不其然,失眠的第三天,天光大亮她还在翻来覆去之际,谢殊虞下达了第一封死亡簿。 她顶着黑眼圈出房门,看见叶航威已经活力满满在阳台上晨练了。 “爸,我今天出去一天,不用管我。” “有需要给爸爸打电话。” “嗯。” 她收拾好自己,没有在意自己发青的眼眶,素面朝天就上了他司机等在楼下的车。 丑死他,他最好早点厌烦。 眼见着司机往CBD那边开,她有些心慌,紧张道: “张伯,我们这是去哪?” “少爷让我接您去柏园那边的房子。” 她冷笑一声:“他可真有钱。” 张伯尴尬得不再说话。 到了地方,张伯为她刷了门禁后就转身走了。 这边是入户电梯,谢殊虞的房子在16楼,是一个大约学校旁公寓两倍大的江景大平层。 电梯门打开时她看到的就是谢殊虞背对着他,站在临江的全封曲面落地玻璃前眺望。 前面的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马上挂起笑容,朝她走来。 “怎么了宝宝,想我想得睡不着?” 她掀起眼皮睨他一眼。 “你要听实话?” 他也不恼,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今晚一定让你睡个好觉。” “你现在叫我来不是为了白日宣淫吗?快点,干完我好早点回家。” 见她这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他只觉得好笑,拽住右臂把人拉到跟前,开始脱她的衣服,拿着他的手给自己解开裤子伸进去。 她被烫得缩了一下手臂,又引得他嗤笑一声。 “我这么早叫你来只是因为想你,你倒是提醒我了,光是想想要见你,它就硬得不行。” 于是又抓着他的手探进了内裤,握住已经挺立的柱体上下滑动了两下。 他放开她的手,将双手探进她宽大的毛衣领口沿着肩膀滑下。 “把它拿出来。”他粗重喘息着。 叶纾愚没矫情,心想动作快点也好早点走,何况被他在衣服里作乱的手撩拨地心火四起。 他撑开毛衣领口,沿着光滑的手臂一路摸下,整件oversize瞬间顺着身体滑下随着她收回手掉落在地。 谢殊虞看得眼热,简单粗暴扒了她的外裤和内裤后,直接将她从地上的衣服堆里打横抱起,释放出的挺立直戳她的尾椎骨,而他在抱起她时有意地把抬头快贴到小腹的肉棒滑进她的股缝。 他没有抱她回房间,而是直直走去了面对落地玻璃的客厅。 “不要在这。”她清楚看见江边的车流和行人,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放心,看不见。” 他骗了她,这里的高级住宅被统一禁止贴单向玻璃,只是白天外面比较亮,没人会仔细注意里面的情景罢了。 他保持公主抱的姿势坐上沙发,把人放在腿上,她上半身靠在他的臂弯里。 一只手抄过她的后背绕过来揉她的胸,揪她的乳头,另一只则在她腿心作乱,挤进夹紧的腿缝,拿中指快速勾拨阴唇。 跟着一声呻吟,她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又将脸埋了起来。 “你也喜欢的吧,宝宝。” 他眼里的欲色又浓了几分,手上力道加重,感受到汨汨流出的蜜液,他直接将食指伸进了阴道。 “嗯…” 怀里人弹动了一下。 他将她放平在沙发上,短暂地抽出手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而后又塞回了一根手指模仿起抽插的动作,另一手自己上下撸动着肉棒。 她的穴已经足够湿润,甚至密密匝匝吸着他的手指诉说欲望。 “饿坏了吧,这就喂你。” 两只手分别被两人的下体沾得湿润滑腻,他抽出穴里的手,把她内侧的腿往外打开挂在沙发靠背上,压住她的胯扶着性器挺入。 这次只有他发出了满足的喟叹,身下人硬是咬着唇憋住了声音。 坏心又起,今天想把她操哭。 他直接双手抱起她的后背,提到半空往后坐倒下去。 “啊啊啊啊——” 一下子就变成了女上位,她毫无准备地扑进他怀里,直直坐上他的阴茎,他的龟头因着这个体位还没开始动就顶到了她的宫口。 躺着刚进入时只能吞下半截肉棒的穴道这一下就吞了大半根进去,上面马上浇下来淋淋的淫水,躁得他也闷哼一声。 “这么快就到了,宝宝,你的穴喜欢我喜欢得紧呢。” 他贴住因大口喘息不断起伏的耳朵,伸出舌头在耳廓里舔了一圈。 “放我下去,我不要在上面啊——啊啊啊——” 他忽然耸臀开始动作。 “你上面这张嘴也能像下面的那么诚实就好了。” 双手掐在她的腰侧,缓缓拎着她的身体在自己的性器上上下下画着八字。 看着套着自己阴茎的身体除了呻吟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满意地松开手,往后躺仰下去,枕着手臂看她的反应。 叶纾愚突然失去了支撑,只能用手扶着他的腹肌弓着腰喘气。 谢殊虞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出她是真的想拔穴走人了,他忙一顶胯,身上人马上呻吟着瘫软,往前扑倒在他胸上。 “欠操。” 他躺着掌住她的后背,腰腹发力,往上又顶了十来下,总觉得不过瘾,还是抱着人坐起身,这个姿势他的脸刚好对着她脖颈,可以一手紧紧环抱着腰,一手往下托住臀,嘴还能缠绵吮吻颈肩。 环着腰的手又紧了些,两人身体之间再无任何空隙,他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抬臀的手先发力往上,然后环腰的手紧紧按下的同时,大腿和腰臀肌肉同时收紧,狠狠往上顶,每一下都干到最深处,满室的“啪啪啪”声都要响出回音,很快又捣出了汁水四溅的靡音。 她没有一个地方能发力对冲欲望,只能紧紧抱住他的头,从细碎呻吟到高声浪叫,很快就抽搐着到了第二个顶峰,生理性眼泪也夺眶而出。 刚高潮过的穴极致收缩,他忍着射意持续大力地肏着小穴,没过多久,就肏开了宫口。 她叫床声空前大起来。 “啊——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干进子宫的肉棒似乎格外享受,之后每一下都探进那个充满诱惑能孕育生命,又专门为它开放的神秘地带。 他将人悄悄松开一点,然后微微弓起背吃弄起奶子,像婴儿那样牙舌并用吸吮着乳头,两个都不放过,最后还嫌不尽兴开始在乳房上啃咬留下牙印。 他与她腹部紧贴的地方都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肉棒顶出来的形状,他又用有沟壑的腹肌去刮擦她被顶出来的凸起。 女上的姿势都不用他去进攻她的G点,她马上全身肌肉收紧攀上了第三次高潮。 淫水却被紧紧实实契合的肉棒又送进她的子宫里。 他掰过她的头,用嘴堵上了她高潮时所有的浪叫,她的嘴角渐渐溢出了津液,被他偷伸出来的舌头全数舔了回去,又交还给她的舌头。 “你快点…射…我…不行了…” 他还在不停顶胯肏着子宫,颠得满宫腔的淫水都溅起水花,她的声音也随之震颤。 “那你再夹紧点。” 他知道自己也不远了。 叶纾愚哪里还有力气去管自己穴松紧与否,整个人瘫在他肩膀上,觉得子宫被肏得隐隐作痛。 谢殊虞看她快要昏厥的状态,只能把人放倒躺在沙发上,自己跪坐着直立起上半身,拉住她两条腿架在肩上继续全力抽插。 最后百来下,他驰骋的速度绝前的快。 “纾愚…殊虞…” 嘴里不停低吼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叫谁,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最后一下重重冲进她的子宫,血管带着茎身 在宫腔里跳动,射出浊浊浓精混进了满宫腔的淫水中。 他没有急着抽出,而是俯下身抱住了她。 两具津汗涟涟的赤裸躯体紧紧贴合。 “我爱你…我爱你…” 他像是惧怕怀里的人会突然消失般紧紧抱着她呢喃。 这一战实在是消耗太多体力,尽管谢殊虞只要了一次,可叶纾愚已经不是疲累而是昏迷状态了。 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睁眼时面前是黑乎乎的一片。 心中警铃大作,看到是厚实的窗帘拉着,顿时松了口气,身体的酸痛实在是难以忽略,她直接裹起盖着的薄毯,摸索着下床,又踉跄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竟然真的已经天黑了。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又拖着步伐摸索着去开灯。 房间里没有她脱下来的衣服,更没有放着手机的手包。 她只能裹紧身上的薄毯,打开房门。 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后面的人抱了起来。 “醒了?吃晚饭吧。” 此时的她没力气兴师问罪更没力气挣扎。 他抱着她坐到餐桌前,三菜一汤还冒着热气。 身上的毯子太大,一不注意就会滑落,加之 身后人抱着自己的手还在她身上不停游走,她根本腾不出拉紧毯子的手来吃饭。 “你吃不吃?不吃我可要吃了。” 他说着伸了一只手进锁骨前毯子围起的空隙。 “你别动…我吃的时候你手别乱动。” “行。” 她抬起一只疲惫的手开始往嘴里送吃的,只剩一只手死守着身上最后一点遮蔽。 没动几筷子她的香肩就露了出来。 谢殊虞在她肩膀上吻了一下。 “我可没动手。” 他说着开始细密地吮吻她的肩背,温热的鼻息洒进她的锁骨窝,下体也渐渐变硬抬头抵住她的后背。 她身子一颤,弱弱站起身。 “我先去穿衣服。” 他也马上站起又从后将人拥入怀里。 “看来是吃饱了,那该轮到我了。” 叶纾愚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离了地,等想起来要用她若有似无的仅剩气力挣扎,人已经被压在落地玻璃上了。 “不要…不要这样…”她的声音那样有气无力。 “我上午就吃了一顿,到现在快饿死了。你疼疼我吧…疼疼我好不好…” 听起来是询问,实则已经开始撩拨,他先用腿抵着身前人脱光了自己,再扯下她攥着的毯子铺在弧形玻璃上,随后就扶着她的臀后入了进去。 “唔…唔…”声音听起来既像呻吟又像呜咽。 小穴还没有从上午的性爱中完全恢复,此刻肿肿的,穴口却也没收那么紧,像是认得这根肉棒,它才刚滑进臀缝,花心就分泌出淫靡的汁水,花唇嘬吸上来,牵引着他一入到底。 他双手大拇指按向她的腰窝,让她的臀抬得更高,自己的大腿重重拍打在饱满的臀肉上,卵蛋随动作一晃一晃击打着她的腿心。 感受到她在往前滑快要站不住,他忙将胸脯紧贴上她的背脊,伸出一只手绕到前面握住她的乳,一边顶撞一边揉弄乳儿。 从他后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大腿和臀部肌肉有节奏地发着力,腰窝的阴影也随着律动若隐若现。 他太享受后入的姿势,这么不知疲倦地抽插耕耘了半个多小时,又一次深深射入她的子宫。 将人抵在玻璃上抱着享受完高潮余韵后,他才注意到刚刚有什么不对劲。 身下人没有发出一声浪叫,屋子里除了肉体拍打声和他的喟叹声,只剩细碎的“呜呜”声。 他忙抽出半软的性器,把人转过来对着自己。 毯子很快滑落在地,但他在那一瞬也看到了,她的脸捂着的那块由浅灰色湿成了深灰色,她的面颊和眼尾通红,睫毛上甚至还沾着水珠。 他一下子慌了,把人抱到沙发上,摸着她的脸关切地问: “怎么了?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我错了,我该死,你告诉我哪里疼好不好?” 她紧皱着眉头,在抽泣中哽咽出四个字。 “哪里都疼…” 他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抚着,脸上满是自责和担忧。 怀中人似是哭累了,加上体力消耗太大,又渐渐昏厥了过去。 他把人在床上放好,清理干净淫水和精液,取出药箱给她阴道上了层舒缓药后,嘴对嘴喂水给她服下了一片安神药剂,等她进入熟睡状态才又抱着进浴室帮她清洗干净,再上一层修护药后,自己也躺下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这章等完结之后会设成收费 你们叶姐实在是do得太辛苦了 呜呜呜我也很辛苦有没有我奖励我一下 26扯谎 叶纾愚一直昏迷到次日傍晚。 其实她上午醒过一次,但实在是懒得面对这一切,就又合上眼昏睡过去。 就像昨晚她本来流的是生理性眼泪,看到谢殊虞自责的样子突然就决定顺势抽泣起来装委屈,也寻思着给他点教训,作为她谈判的筹码。 她的这点小心机谢殊虞似乎很是受用。 他每隔半个小时就进来看看人醒了没有,这会看见凌乱地坐在床上懵圈的可人儿,心下又软了,走过去抬腿坐上床把人给圈进怀里。 “睡得好吗?”他一边抚着她的身体一边磨吻她的额头。 叶纾愚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没有出声,更没有动作,就只是呆呆坐着。 他心里一紧,离得远了些,躬下身子去看她的脸,平静如水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呆滞。 “我错了宝宝,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打我吧,骂我,你理理我。” 看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接着说: “你要我怎么样,我都依你,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她终于抬眼看他。 他脸上的阴霾褪去大半,嘴角微扬,又把人抱进怀里,在她头顶轻柔道: “除了你要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不想看见你,我要回家。” “好,好,我送你回家。” 他松开手上的力道,怀中人立即往旁边挪动身体准备下床。 他忽又一把扯住她撑在身后的手臂。 “我想你的时候要是见不到你,我还会发疯的。” “谢殊虞,我想不通,我妈只是教了你半年钢琴而已,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的?” 他看着她只留一个背影给他,说出的话也是这么无情,嗤笑一声,手上力道突然加大,她吃力挪开的那些距离瞬间又化为乌有,后背紧贴他的胸膛。 他用力箍着她的身体,把下巴嵌进她锁骨窝,恶意往她身上呵着气,说: “是啊,谢明辉和苏宛不管我,那个时候没人教我喜欢的东西就必须得到。” “但我现在知道了啊,看你现在居高临下地指责我,我真该那个时候就把你绑在身边。” 叶纾愚有些后怕,被他的气息痒得直缩身子,她整了整语气,却还是掩饰不住的冷漠: “你要明白,小时候的喜欢和现在是不一样的。你那个时候才12岁,我…” 他掐住了她的后脖颈打断了她的话。 “你要一直跟我讲道理吗,我对你什么感情你不清楚?嗯?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他手指的力道越来越重,叶纾愚不住颤抖起来。 谢殊虞顺势低头叼住了她动脉外侧的软肉。 “我知道了…你…你先放我回去。” 他随即放开了她,笑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直到过年,谢殊虞没有再找她,但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小年夜晚上,叶航威带着叶纾愚在家里下厨。 两个平时由阿姨照料生活的人好不容易忙完了准备开饭,他的微信弹了过来。 她就知道那人安静了这么长时间准没好事,咬着筷子就手快地回复了。 [你过分了] 那边也秒回: [你可以拒绝试试] “干嘛呢囡囡,吃饭啊。” 叶纾愚又咬着筷子纠结了一下,才无奈开口道: “爸,我正月要和室友出去旅游。” “什么时候?去几天?” “嗯…大年初一,应该不会太久。” “大年初一就出去?你室友家里人能同意?” “她们…她们都商量好了,就在等我消息。”她说着用空着的手摸了摸鼻子。 叶航威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多年单单就陪着我这个孤家寡人了,你就去享受自己的生活吧,不然爸也觉得对不起你。” “没有的,爸爸。”她顿了顿还是想把这个话题跳过,接着道:“我们今年去哪过年?” “前年是你奶奶家,去年是你外婆家,今年宋康约我们一起,他们也不回老家祖宅了。” 叶纾愚想到要见宋之昀已经提前开始尴尬,却也不好说什么。 小年第二天开始,她每天都装模作样地收拾一阵行李,再陪叶航威出去置办年货,几天过去转眼间就坐在了去吃年夜饭的车上。 是宋康亲自开的门,父女俩双手满满的礼品袋,他一边接过一边满口抱怨认识这么多年了还客气。 宋之昀站在他后面也过来迎接,接过叶纾愚手上的东西后也没走开,而是一直盯着她看。 叶纾愚脸有点热,抿唇掀了掀眼皮,见他满眼似笑非笑,又很快看向别处。 四个人和保姆管家一起上桌后,宋康率先举起酒杯开桌,一桌人和和美美动起筷子。 叶纾愚正盯着餐厅吊顶上挂着的红灯笼出神时,叶航威讲到她。 “我家囡囡明天就要出门旅游了。” 原是宋康问起他们正月的计划。 宋之昀闻言眉头微蹙,紧接着问:“旅游?和谁?” 叶纾愚本想随便糊弄过去,不料叶航威先开口:“跟她室友,说是早商量好了,这么大个人,我也随她去喽。” 宋之昀看了眼低头咬着唇的叶纾愚,蔑笑道:“去哪啊?” “是哦,囡囡,你们去哪?” 这下全桌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呃…保密。”她故作轻松调笑道。 一桌人顺杆爬下,也就笑开了。 叶纾愚悄悄瞥了一眼宋之昀,见他也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大家都差不多吃饱,开启饭桌上纯喝酒聊天局,宋之昀起身说去打个电话。 宋康和他家下人关系似乎不错,那些人也不怕他,就跟朋友一样开玩笑,饭桌上的气氛倒也不尴尬,叶纾愚提前离席,说去客厅看电视。 她坐了一会儿开始吃起茶几上的草莓和车厘子,正伸出手去拿下一颗,一杯水放在她手边。 “你刚才也喝了点酒,喝点这个胃里不会难受。”宋之昀在她旁边坐下。 叶纾愚尴尬地笑着点点头,放下刚提起的车厘子梗,换到方旁边拿起玻璃杯慢慢喝起来。 宋之昀看着逐渐没那么满的杯子,微笑着微眯眼睛问她: “到底去哪旅游啊,搞得这么神秘。” “没去哪…就是想跟朋友一起过个年。” 宋之昀不知不觉将一只手臂绕到她身后一点距离,没有碰到她。 “噢~你室友都一起吗。” 这句话她已经完全没有听进去了,脑袋昏昏沉沉往后倒去,正好倒在他的臂弯里。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将人打横抱起。 抱着人经过餐厅时,他换上着急的脸色对着餐桌上说: “爸,叶叔叔,她到底喝了多少啊,已经成这样了,我先带她上去休息,你们今晚就在这边住吧。” 叶航威也喝高了,机械地点点头,就看着宋之昀公主抱着人上了楼。 宋之昀把人抱进自己房间后锁上了门,又关上了灯,随即缓缓走过去俯身在不省人事的叶纾愚身上。 暗夜里,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是和微信备注为麦的聊天界面。 [你们寝室明天要出去旅游?] [什么旅游?谁说的?] 随后这最后一点光亮也被掐灭。 27贞操(H) 宋之昀不喜欢太遮光的窗帘,但叶纾愚并没有因为光亮睁开眼,因为她举目看见的是宋之昀的胸膛。 脑子混沌一片,低头又发现她正一丝不挂被对方双手环着腰,下面晨勃的阴茎抵在她的腿心。 那一就像离开水面的鱼,她如忘记怎么呼吸了一般,大脑也停止转动,只剩肢体机械地把身前人推开,浑浑噩噩地爬到床边,连自己赤裸着身体都忘了,根本听不见身后人喊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宋之昀赶忙跳下床把人抱回来,她似乎已经呆滞到连怎么挣扎都忘了,僵硬地漠视着天花板。 “纾愚,是我,你看看我,是我。”他捧着她的脸,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都捋到耳后。 她这才像是意识回神,眨了眨眼,望向他,痴痴地开口。 “我们…” “我们…昨晚都有点醉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纾愚心里似是松了口气。明知道喝醉了是硬不起来的,可还是愿意自欺欺人。 “噢…”她点点头,眼神飘零,抿了抿唇想着怎么解决。 两人沉默着,他单方面注视着她。 “没事的,没事的。”她碎碎念着,又准备起身,被他一把拉住她。 “你不想对我负责吗?我还是第一次。” “呃…毕竟是21世纪了,贞操应该…没那么重要?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咬着牙尴尬地尽量避开他的目光。 他眼神暗下来,将整个人扯近后翻身压在她身上。 “可我在乎。” 说完他就俯下身胡乱地在她身上落下沉重的吻,从嘴角到锁骨,并且丝毫不给予她喘息的机会,将手往她腿心伸去。 “你…你等等,等等…”她想挣扎的肢体都被禁锢得死死的。 宋之昀哪里再听她的,摸到穴口还有未凝固的精液,他直接省去了前戏,撸了两把阴茎就又顺着精液和淫水的润滑效果重重挺了进去。 “呃啊…” 他亲了亲她皱起的眉头道:“别怕,我会温柔一点。” 说完就腰腹发力开始抽插,混着昨夜未流干的水液,很快在这房间里捣出水声。 “别嗯...别留印子...” 叶纾愚不知道,她昨晚在这里没有一丝意识,宋之昀的前戏做得格外地长,她的穴道充分扩张,因此这一刻渴求又轻松地接纳了他的肉棒。 她的身子很快被操软,不再需要他手脚并用压着她的抗拒,他便腾出双手抚慰她。 一只手晃着她的乳,一只下去揉弄随着肉棒抽插进进出出的阴蒂。 阴蒂被揪紧,快感直冲云霄,她没被揉两下就呜咽着到达高潮。 淫水浇下也爽得他头皮发麻,但离他射精还差得远。 他低下头去看自己紫红色的肉茎在她的身体里进进出出,看着紧紧吸着肉棒被动作带出的猩红媚肉,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宋之昀不会玩花样,却精准找到了她逼近宫口的那颗肉凸起,不管臀部怎么发力,总能直直撞上那一点。 次次都冲撞G点的性爱把她刺激得骨软筋麻,根本没精力再去纠结他们俩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只想尽情享受性带来的淋漓情致。 保持着这个姿势操干到两人大汗淋漓水乳交融,耻毛晶莹上还挂着些许白沫,耻骨上也满是黏腻。 肉体的击打声不停有节奏地响着,感觉两人就这样做到天荒地老。 宋之昀最后狠狠加快撞击速度,抵在她的花心全都射了出来,两个人一起高潮,淫水和精液对冲交溶,顺着他拔出的阴茎股股流经餍足的阴道往外倾。 叶纾愚深呼吸着,还没从情欲中回过神来,宋之昀从他身上翻身下去侧躺在她旁边,伸出双臂环住了她的肩膀,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 她喘着喘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解开他没有用力的手臂,慌忙坐起身,然后翻下床穿衣服。 “纾愚…”他坐起叫住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很快穿好衣服,想起手机还在楼下,走到门边手握上房门把手。 “你们根本没有要去旅行,对吧?” 她开门的手顿住,迟迟才回答。 “对。” “出车祸那晚,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这让她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迟疑着半天没再动作。 “你不要怕他,我可以保护你,不要再去见他了好吗?”语气里尽是不解和悔恨。 “他疯成什么样你不是见识过吗。还有,你为什么内射。”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她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宋之昀低头看了看泥泞不堪的下半身,想起刚才的春光一刻,又握住蠢蠢欲动的阴茎撸动起来。 低喘之中,他轻笑着自言自语道: “谁还不是个疯子。” 28“新年旅行”(微H) 叶纾愚下楼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刚过七点。还好,她心想。 只是再走了几步就觉得不对劲了。 下体做完后完全没清理,穴里两人的体液还在不停往外流。 她扭捏地夹了夹腿,那股不适感全然无法忽略,赶紧走到客厅拿起手机,看谢殊虞还没有下催命符,她暗自松了松,打算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一边给叶航威留消息一边打开了大门,然后呆在原地。 谢殊虞正靠在他的车前抱臂看她。 大脑瞬间又一片空白,脚再挪不动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直起身朝自己走来。 “宋之昀刚告诉我的,他说你在这里过年。” 这下叶纾愚是彻底懵了,她想不明白楼上那个家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当谢殊虞牵着她往车边走时,双腿走动牵动起粘腻的触感,她就突然明白了。 她的下体现在可以说是一塌糊涂,那人不给自己留回家清理的时间把人叫到家门口,要么就是想让她直接拒绝眼前人的求欢,要么就是跟他宣誓主权。 她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还恰好就看见叁楼落地窗前,宋之昀似笑非笑的眉眼。 看来他的目的是后者。 她叹了口气,艰难开口道:“能不能明天,今天…我想先回家。” 谢殊虞转过身来看她,叁楼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你昨晚跟他做了?” 叶纾愚心中大惊,呼吸几乎僵滞,但面色却无大改,讪讪地说: “你说什么呢。” “没有对不起我,你怎么这么一副心虚的模样。”他带着挑逗的意味说道。 叶纾愚却在这句话中找到跳过的契机。 “你讲点道理,我跟你不过睡了几次,你拿自己当我爹?” 没成想这句话正正好好触到他的逆鳞。 空气骤然凝固,她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不清醒时蠢得可以,为了脱身选了个更能激疯他的话题。 她做不出低声下气认错的事,又实在是有点怕,缓了缓语气,低声说: “今天不做,行不行?” 看她突然底气不足的泄气样,他隐下薄发的怒意,戴上毫无笑意的的微笑。 “行啊,但是你说那样的话伤我的心,我可是因为想你这么早大老远跑来见你呀。” “你说吧。” “跟我回家,不做。” 水面波纹由近及远,不断冒起泡泡。 叶纾愚从浴缸水中探出头来,不知为何,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莫名令她心安。 她坐在浴缸中间,可以整个人躺平在水底。 突然有浪袭来拍打她的背将她推向前,她赶忙扶住浴缸边缘稳住身体。 谢殊虞跨进浴缸后就在她后面坐进水里,伸手往她腰上一揽就把人挎进怀里。 “你干什么!不是说今天不做吗!” 叶纾愚用力去解开他的怀抱,总是徒劳。 “我就抱抱你。” 她继续僵硬地待在他怀里,时刻保持警惕。 他轻笑出声:“你那么紧张干嘛,我还能吃了你。” 就在她被热水泡得僵硬地身体渐渐软化之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始上下其手。 先是揉她的胸,被她重重打了一下手。 “你出去。” 他顿了一下,而后快速跪坐起来,在她身上又重又快地乱摸,从小腹到乳房,只摩擦不停留地来回摩挲,脸凑到她前颈和后背乱吻一通,很快就扰乱了她的呼吸。 “你别动!别动...” 她根本抓不住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只能不停扭动身躯,听到脖颈间越来越急的呼吸,伸出手推拒他近在咫尺的脸。 浴缸的水被两人打斗一般的动静拍打得不断溢出,在一瞬突然平静下来。 两人都静静喘着粗气。 她被他大力抱坐上了他的性器。 这样又是后入又是女上位的姿势插得实在是太深,两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扶住浴缸边要起身,却被一只腰上的大掌一用力又按了下去。水随着这一抽一插被带进了她的阴道,勉强挤进肉棒和穴道紧贴的缝隙。 “你滚!”声音略微带了点哭腔。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 一边道着歉,一边缓缓抽插起来。 很快,水面又变得波涛汹涌,并且因颤动不断泛起涟漪,还未晕向边缘就被一朵新的涟漪挤开。 这次他扶起坐着的姿势,把她压趴在浴缸边缘猛烈顶干几十下后射了进去。 他换了缸水将人清理干净后抱着人上床。 “你说过...今天不做...”她眼睛半睁半阖着虚弱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太想你了。”他埋在她胸前闷闷出声。 叶纾愚昏睡前隐隐觉得,她这个穴可能会过劳死。 早晨刚被宋之昀肏开,晚上又接着吞肉棒。 从大年初一到初七,她每天都被他或哄或骗,或在床上或在沙发上,在书房在厨房,甚至是落地窗和他食髓知味的浴缸里做爱,后入侧卧女上位甚至是空中坐莲没有一种姿势被落下。 谢殊虞纯纯享受最原始的性爱,不喜欢工具不喜欢异物,甚至不喜欢过多前戏和穴交以外的任何交媾方式,只是单纯地享受肉棒肏穴的滋味。 她这几天被灌精灌得多,身体虚弱气色却好了许多,让人怀疑她去哪里吸了阳气来。 “你说的一个礼拜,我今天可以走了吧。”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早饭时,她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嗯”他抬起头,“记得想我。” 她一侧脸部肌肉收缩冷哼了一下。 “你看你乖的时候多好啊,我们俩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在一起就好了。”他伸出手抹掉她嘴角的面包屑。 她微微避开脸,语气冷淡道:“我吃好了。” 说完起身回房换衣服。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又变成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他摇摇头,不禁无奈地笑着。 - 叶姐被宋狗内射后有骗谢狗拿药吃哦不用担心 这两章主要走剧情,肉不那么详细 剧情确实走得太慢了 大家就敬请期待谢狗发现老婆跑了会怎么样吧 29坦白 “爸,我想买辆车。” 叶航威夹菜的手顿在半空,有些疑惑地看着餐桌对面一脸无精打采的女儿。 她初八上午回到家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最多的活动就是出来吃两餐,早餐直接睡过去了。 他只当是出去旅行劳累过度,问了她几次,她都说是导师下发了毕业论文任务书,这几天忙着看文献。 “你驾照考出来都没开过吧?这样,你要开爸爸那辆给你玩玩,我平时用宋康给我配的车好了。” “爸,我想要一辆名义上自己的车。”她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菜。 “怎么突然想要车?有什么事吗?” 她暗自叹了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抬头看向叶航威的眼睛。 “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保研去北大了。” “什么?”他倏地一下站起身,“北城那么远,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爸爸,你先坐下”她也站起身按下叶航威的肩膀,“我本来不想任何人知道,所以我拖着一直没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那…那小昀呢?他一心以为你们一起保了南大,不…不用告诉他一声吗?” “爸!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被他骗了。我最不想的就是让他知道。” “囡囡,你过了。你别是在玩弄别人感情吧?” 叶纾愚心里白眼一翻,究竟是谁玩弄谁。 “你到底是谁爸爸?” “那你跟小谢呢?” 她听到这两个字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爸,这两个人都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你能离远点就离远点。” “你当是小学生过家家呢,我不跟他们玩就可以绝交,生意场上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说远就远。再说了,小昀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你够了啊”,她及时出口打断,不然话题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总之,第一你不许跟别人说我去北大的事,第二我跟那两个任何一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可别什么时候把女儿卖了都不知道。” 叶航威皱着眉头,无奈点点头。 “所以这跟你要买车有什么关系?” “我想先买来练个半年手,然后…然后自己开车去北城…” 叶航威又惊得站起来,道:“这个丫头怕不是疯了?现在高铁飞机那么方便,怎么就需要你自己开车去?” 叶纾愚满脸坚定地腾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中尽是不容改变: “我想去北城开始新的生活,除了你我不想再见到跟南城有关的任何一个人,爸爸你懂吗?” 叶航威被一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从没想过自己女儿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长成了这样一个坚定勇敢有主见的大人,脸上突然露出混着不舍和欣慰的复杂表情。 “我努力读书不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好吗?为什么还要继续在这里忍受带着这么多不愉快回忆的生活呢?” “可是…现在大家是以为你保去南大所以没深究,这种事情以他们的能力,不是想查就能查出来吗?” “到时候我会再想办法的,等我安定下来会再联系你。” “要不要…爸爸帮你?” 她摇摇头。 “你的人脉不就是仗着宋叔叔才有吗,你要做什么还能躲过他的眼睛?” 叶航威脸上浮现出无奈。 “爸爸,我都有数。” 看着面前人心酸难耐的脸色,她走过去抱住了他。 元宵节一过,叶纾愚就搬回学校正式开始准备毕业事宜。 看文献时,谢殊虞的消息弹出: [我回景苑了] 景苑是他在安大旁边的公寓。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心想,没回复。 那边很快又发来消息: [你在干嘛] 她一脸不耐烦地敲敲屏幕。 [看文献] [来我家看吧] 叶纾愚被气笑了,怒火全部聚在指尖,把屏幕打得嗒嗒作响。 [死远点] [知不知道毕业论文多难写] [别来烦我] 谢殊虞看着接连回复过来的消息,想象着那只坏脾气小猫在屏幕前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抑制不住地溢出笑意。 [那你来安大,我们去图书馆] [凭什么] [我快想死你了] [关我什么事] 谢殊虞脸上的笑意愈发浓,正如他自己说的,他就是贱,喜欢她闹脾气的样子,只要不拿离开他说事,这种程度的小性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调情。 [那只能我去找你喽] 那边许久没再回复,但他也没动身,因为知道她还会回的。 [你等着] 一语双关,他收起手机还是敛不住笑意,两样都等着,她的人和她的小报复。 彼时安大校园里已经无比热闹,这并不奇怪。这样水平的学府,有一心只想回学校读圣贤书的学霸,还有受不了家里唠叨的二世祖,还有两者兼具的,比如傅乔知。 她叁年来成绩一直是第一,现在正在收尾她的科研项目好提高综合成绩顺利保研。 叶纾愚刚经过行政楼就遇见了从女寝方向过来的她。 “纾愚!”她兴奋地小跑过来打招呼,“你怎么过来了?” “呃…我听说你们图书馆有我需要的书。” “那…你没有学生卡,要怎么进图书馆?” 叶纾愚在心里直呼自己蠢蛋,连门禁这回事都忘了,就被谢殊虞骗了过来。 “我忘了这回事…那乔知你先去吧,我回去了。” “哎”,傅乔知赶忙拉住她,“我们一起过去,我想想办法。” 叶纾愚就这么被半拉半牵着到了图书馆门口。 出图书馆是没有措施的,傅乔知打算拦一个出来的同学帮忙刷一下。 叶纾愚始终没好意思说实话,只能一脸尴尬地在一边拿手遮遮掩掩自己的脸,心里觉得有点愧对傅乔知。 守株待兔之时,一道声音从两人背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 “怎么出门连学生卡都忘了。” 两人一起回头,叶纾愚的唇擦到了谢殊虞的下巴,急忙后退一步。 谢殊虞弓着腰,是恰好能把嘴凑到她耳边的高度。随着她后退的动作,也直起身来。 傅乔知的脸上先是惊喜,很快意识到他是为了旁边人来的,又透出些许的难堪。 叶纾愚第一眼就知道她对谢殊虞什么心思,心中顿发不忍,挽起傅乔知的手臂。 “我跟乔知约好了,你这么巧的话帮我刷下门禁。” 她想的是帮她刷完卡就走,又能不看见他,又能避免叁人行的窘境。 “噢~你跟她约好了啊~”他的语气听着莫名的使坏,“我怎么记得你是跟我约好的?还是你失忆了?” 叶纾愚真想锤死他,这么大一个台阶给他不下,非要把场面弄得这么尴尬。 “我先进去了。”傅乔知拎着包的手有些无措,转身刷卡跑了进去。 谢殊虞盯着看眼前这张怒意和责怪交织的,随身体急愤呼吸微微起伏的脸,也不说话,就是对着她笑,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得意。 “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 他挑眉点点头,“知道啊。” “你真要让我这么难做?” “我又不喜欢她。”他耸耸肩。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微蹙眉头,“不喜欢你又不拒绝,吊着人家很好玩?” 他毫无悔改之意继续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伸手把她揽入怀中,遭到强烈的抵抗,他一用力,人还是乖乖提溜到了臂弯里。 “你可别把她想得太单纯了,可怜她不如可怜我,我也被你吊得好苦啊。” “滚。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我说过多少次!”她使劲扭动着身体,却还是被箍得牢牢的。 “刚刚这句话我就当做没听到哦。”他腾出一只手竖起食指压在她唇上,“你觉得在图书馆怎么样?” 语气满是温柔却处处透露着危险。 怀中人很快不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