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欲(黑道1V1 SC)》 混血男人的亲吻 泰式建筑的二楼房间里,大屏电视上还在播放着今夜将有大面积雷暴雨天气的新闻,而楼外嘈杂的雨声早已掩盖住了机械播报的泰语,清迈有名的射击场远在郊外这栋别墅旁。 扶宴下半身穿着军绿色迷彩训练服,上身未着一物,端着一把M16瞄着靶子却并没有扣动扳机,雨水顺着他的前额流过腰腹荷尔蒙迸发的肌肉线条,彰显着他满身的暴戾和压迫,一抬头,便看见了他带着幽深蓝色的眼眸,不难看出他是混血,中德混血。 他是这片黑暗世界的Satan,是隐在深夜蛰伏待发的野兽,是整个烈域组织的绝对力量。 “少爷,她来了。” 看上去像是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物出声提醒,身后站了两排的手下在暴雨里也岿然不动,很明显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集体。 扶宴听到声音后微微抬头,头发虽然有些凌乱但并不妨碍他优越的侧脸冷硬沉默,转身把手里的枪以抛物线的姿势扔进刚才那个人手里,不偏不倚。他刚一动,就有人跑过来替他撑起了雨伞。从这里坐车到一楼的会客大厅,需要十分钟。 沉年站在门卫处迟迟没有再上前一步,那些人站得笔挺,手里还端着枪。北边飘来的乌云笼罩在上方,正如此时她的心情也是十分压抑,丝质鱼尾裙完美勾勒出笔直纤细的身材。这气派的大门给了沉年视觉上的冲击,像是有一双手揉搓着她的心脏,久久不能缓过劲儿来,脑海里浮现的是养父的那一番话。 “当年是我把你捡回来,养在了我们家这么多年,现在你哥哥要结婚了,亲家说必须拿出一套房子出来,这些年的钱你也该还了。”养父说的没错,她不能白吃白喝这么多年。 虽然这个男人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她从小就是一个人,许家一直都没有亏待过她,只要有哥哥的一口饭就有她的一口饭,现在哥哥要结婚了,拿不出彩礼钱,女方也不会同意嫁过来,这些年父亲赚的钱全都用来养活他们兄妹俩了。 沉年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终于决定迈进大门,回想着在招聘网站中的信息。前几天她看到的时候,只是觉得奇怪,在看到薪资是二十万的那一刻起,她开始动摇了。 许家需要这笔钱,哥哥也需要这笔钱结婚,以暂时解决房子首付的问题。令人费解的是,她搭上了私人飞机,接她的人告诉她这份工作将飞往泰国完成,她迷迷糊糊间就已经到了,刚下飞机就被立刻送到了这里来。 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屋檐外已经可以听到落雨声,砸在地上滴答滴答,要不是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不对,这雨声还是很有节奏的。 可如今听来,却是没来由的烦躁不安。 沉年看着自己走过的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对这个宅子的装修风格感觉越来越奇怪,四周都是黑暗的,门口的路灯只是亮起弱弱的黄色,黑夜带给她的恐惧蔓延开来。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德伊先生,我们快到了吗?” “快了,沉小姐,你可以进去了。”德伊是扶宴的助理,他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沉年刚一踏进去,就感觉小腿冰凉,房间里也没开灯,站在这里像是置身于一个冰窖一样,寒冷压抑的氛围。 她本想摸索着找到开关,试探着询问,“你好,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人?” 刚问完这句话,灯就骤然亮起,沉年下意识捂住了眼睛,突如其来的光亮有些刺眼。她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翘着右腿,却散发着不容陌生人靠近的阵阵寒意,再仔细一看,那男人生了极好看的一张脸,清晰的下颌线,轮廓自然,深邃的眼眸尽显孤傲气息。他的身上是掌权者的居高临下,让人不容忽视。 沉年稍微前进了一小步,心生惧意地隔着两个身位看着他。 扶宴同样慵懒的凝视着面前这个女人,穿的虽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上衣,却难掩一副好身材,面上只是她这个年纪的单纯,想来她还并不知道今天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也不知道德伊的招聘信息是怎么写的。 再仔细打量一番,她的眼睛亮亮的,像小鹿一样活泼,小巧的鼻子精致的容颜,是个美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原因,还是这几天是他情动期的时候,扶宴不清楚,但是忽然之间他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血液下涌,开始沸腾。 “叫什么名字?”男人抬眸看着面前青涩的娇体,嗓音低沉沙哑。 “沉……沉年。”她分明是害怕,睫毛看着他的时候都在轻颤发抖,却还是故作镇定,对眼前的男子有些好奇,但内心只想快点逃离,可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 扶宴对她这副模样并不意外,德伊和他说过,这女孩十九岁,未经人事,不过是正常反应。 一个干净的女孩,今晚她就会成为他的女人。 扶宴伸手抬起了沉年的下巴,淡漠的问,“第一次?”“什么?”皮肤上带来的触感也是冰凉的,但她又不得不回复。 “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嗯。”沉年以为他问的是第一次工作,殊不知,扶宴问的是她的隐私问题。 只是一个动作,沉年就被扶宴的手臂卷起来揽进怀里,悬空感吓得她惊呼,“啊!” 粗砺的指腹划过肌肤时,触感是干燥的并不湿润,看起来很有力,沉年现在只好慢慢接受,转身却撞进了扶宴带有征服欲的目光。 随着扶宴的情绪变化,他的衬衣被扯开,碎片丢在了地上,这个房间很安静,被抱在怀里都能听到扶宴的心跳声。而扶宴手上用力,揽着她腰际的手掌越来越紧,只是稍微一扯,她衣服上的纽扣应声而落。没等她护住自己,独属于扶宴身上的雪松香气,混合着大马士革的玫瑰,就像是围绕在海洋沙滩边的花园。 他带有强迫的吻落在了沉年的唇上,柔软的触感给双方都带来了不一样的体验,这种感觉很快就遍布全身,扶宴舒服的腰腹都在发紧,这是扶宴第一次尝到如此美妙的味道,从前他都不愿意同别的女人亲近。 沉年身子抖得像筛子一样止不住,舌尖被吮吸的发麻,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工作是什么,“不……先生,不要。” 箭在弦上,早已由不得沉年多说什么,扶宴右手抬起她的后脑勺,防止她躲避,柔软的嘴唇在沉年樱红的唇角嘬吸,舌尖伸出来有力的撬开她紧闭的牙关,舌头侵略过的每一处角落,津液交换,唇齿碰撞,两人的嘴里都是血腥味,扶宴却因此更加暴戾,不容她动弹半分。 -- 稚嫩的身体触感 旋即一个转身,扶宴带着她来到了卧室里的浴缸,那里早就放满了热水,一个撒手,沉年就从他的怀中掉进了水池里,没有防备的呛了好几口水,还没等咳嗽完站稳,扶宴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大掌撕开她身下的鱼尾裙,这一举动吓坏了沉年,手足无措地哭喊着,“先生,请放过我,我……我只是来工作的,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唔……放开我,嗯~啊……” 后半句的话被扶宴粗暴的吻吞入腹中,连不成句的言语也变得暧昧旖旎。 扶宴所过之处,皆是水花四溅,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探究着她娇媚的裸体。 “怎么?德伊没有告诉你,今晚来这里真正的工作是什么?” 扶宴今年二十二岁,早就到了需要女人安慰肉体的年纪,德伊作为他的助理便在网上发布了高额的招聘信息,有的是一大把的人前来面试,可是德伊知道,他只要年轻女人,干净的年轻女人。 沉年非常符合要求,她今年刚满十九岁,还是处子之身,这样的女人才是他所要的。 扶宴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这样的女人,压根不会放她离开这里,情动时期的扶宴没有理智可言,抱起沉年把她抵在浴缸边。 强硬的双腿缠上沉年的双腿,箍的紧紧的,没有过多的动作就已经侵占了她的地盘,沉年抹了一把脸,想起身和眼前的男人理论,却因为第一次和男人有肌肤接触而感到羞耻,小脸涨得绯红。 扶宴上身的衣服不见了踪影,下身丝滑的西装裤故意磨蹭着她的大腿根,很疼,很难受。 腿部勒紧的疼痛给她带来了泪水,混合着浴缸里的水滴落在手臂上,她的手被扶宴拉着搂住了他的脖颈,不至于她靠着缸边滑下去。 扶宴的右手沿着沉年胸前红豆般的乳头开始抚摸,指尖轻轻掐着乳尖,沉年嘴里开始流出情难自禁的哼叹声,扶宴所要的还不够,他蹂躏着她浑圆的乳房,一下轻一下重,不缓不急,沉年的娇躯忍不住颤栗,浴缸里面也被扶宴搅得到处都是不停翻涌的水声。 扶宴染上情欲的眼眸凝视着她白皙的脖颈,牙齿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沙哑的声音响起,霸道又暧昧,“你是我的了。” 浴缸太滑,沉年太累了,扶宴便抱着她去了房间,她已经被扶宴折腾的困得睁不开眼睛,浑身都开始酸疼。 可这些都只是刚刚开始,扶宴嚣张的肌肉贴在床上,身下的沉年作势欲推开他,却无法撼动这头已然暴怒的狮子。 沉年光洁的脊背紧紧贴着鹅绒床单,想着能和扶宴拉开距离,哪怕只是徒劳,本来想等待着暴风雨来临,却发现男人只是趴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热流喷薄在她的脸庞。 “扶宴,我的名字。” 沉年下意识偏过头去,红肿湿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用发颤的嗓音可怜巴巴地向扶宴求情,“放过我好吗?这不是……我没有……这工作不是我想的那样,求求你放我回去吧。” 逻辑已经混乱,就差意识还没有开始涣散。 扶宴压根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双蓝色的眸子开始发散出骇人的目光,周身也变得越来越冷漠,除了男人温热的大手开始在她身上到处点火,她最后的底线,一条白色蕾丝内裤,此刻已经在扶宴的手上,随即就被丢到了桌子上,看着这样的场景,沉年羞愤难当,又急又气。 咔哒一声,扶宴单手解开了他腰间的皮带,看着身下抖得不成样的小鹿,恨不得立刻把她压在身下,穿透她。 但不急,干净的女人他还要验验货。 一伸手就把她乱动的双手压着举过头顶,只要一只手便可以桎梏住她的所有,沉年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里也是断断续续的音节,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说一句完整的话,“扶宴,放过我吧,我不要这笔钱了,放过我吧……” 扶宴没理她,俯身就用嘴唇堵住了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听起来真是令人烦躁,却又该死的软糯甜美,恨不得今晚就死在她的身上。 令沉年没有想到的是,扶宴这一晚并没有再继续动作下去,两人只是相拥而眠。 半夜,口干舌燥迫使着沉年不得不清醒,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哪里。身边躺着的这个男人已经变成了正常的模样,不再是有力的双腿缠绕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还没熟睡,她睁眼的时候,他也有了动作,揽着她腰间的手臂松了松,开口安抚地询问她,“你怎么了?” “我想喝水。” 扶宴连灯都没开,就能清晰的看到床边的水,一抬手就仰着头一饮而尽,他喝完便捧起她的脸颊,转而每一口水都到了沉年的嘴里,顺着干涩的喉咙,虽然这个方式她不喜欢,但是好在口渴的感觉减少了一些。 扶宴这一吻不要紧,下腹又开始火辣辣的绷紧,整个腰腹都变得燥热难当,抵在沉年的大腿根清晰的灼烧感,沉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推开扶宴,嘴里说着,“不要了,扶宴,不要这样了……” 自认冷酷无情的扶宴,此时却被她的话逗笑,唇角都勾起了弧度,却是在深夜里无人发觉,“还没开始呢,你就说不要了?嗯?” “身体素质不行,明天带你去训练场练练。” …… 这一夜算是平安过去了,沉年知道他今晚不会碰她便放下了心,但她的身体疼痛的就好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太累了以至于她错过了早上一贯的生物钟。 扶宴折腾了她一晚上却精气神十足,早早地便起来了,上半身依旧没穿衣服,颀长的身形每走一步都充满着魅惑勾引。他走进了浴室,等出来以后发现沉年还没醒,索性拉开了窗帘,注视着这个昨晚贸然闯进他世界里的女人。 她看起来是真的单纯,应该也只是为了那一笔丰厚的报酬而来,长到肩膀以下的黑发在阳光下充满光泽,整个人都裹着被子显得更加小巧玲珑。 好不容易被冷水澡压下去的欲望,又渐渐有了冒头的样子,还不到时机,慢慢来,不能吓到她,吓出阴影来那多没趣! -- 送蛇形手链印记 不一会儿,扶宴站起身,手里赫然已经多了一个黑色的物件儿,是他的手链。边缘锋利的划过沉年的指尖,她被传来的痛意惊醒。 “你在做什么?我的手……” 刚说完话,她的手已经迅速愈合找不到伤口,只有一点残余的疼痛感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事情。 扶宴欺身而上,沉年在床上动弹不得,直到看到那条手链因为沾染了她的一滴血,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活了过来,一条蛇形态的手链栩栩如生已然在她的手腕间。 这是东南亚地区古老的仪式,手链认主,是一种印记,更是属于扶宴的一种承诺,给了蛇形手链,不管沉年在哪里他都会知道。 “别害怕,不会对你有伤害,送你了。” 扶宴勾起唇角笑了笑,而他闪闪的眼睛在这样一个早晨似是诱惑,沉年的心忍不住颤了颤。 “洗漱吧,这以后会是你的房间。” “至于那二十万的酬金,昨晚已经转入了你的卡里,这只是一部分,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你得到的将会更多。” 沉年歪头看着他有些疑惑,“扶先生,我只需要二十万,我会在这里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招聘信息写得的确是照顾一日三餐。 “昨晚的事情我……我可以只当做是露水情缘,至于我在这里所有的见闻,我回去以后都不会说出去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沉年以为上流社会的男人都在乎自己的声誉,更不可能在新闻上出现自己的桃色话题,所以自以为是的向扶宴发誓。 扶宴听她说完话,皱眉眯了眯眼睛,那里淬满了危险之意,犀利的眼神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她。 “我想你是还没明白,昨晚的事情只是你工作的一部分,不过你的工作我很满意,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必须留在这里。” 沉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扶宴下一句话打断。 “我是在通知你,你没有选择的机会,没有我的命令,你就别想着走出这里。” 沉年担心扶宴再一次变成昨晚饿狼扑食的模样吓唬她,只好作罢,意识到了什么之后脸色开始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询问。 “扶先生,可以给我一件衣服吗?” 扶宴这才想起自己昨晚粗暴的行为,一下就扯坏了她所有的衣服,转身去落地窗边打了一通电话,才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了。 “少爷。” “给我吧。”扶宴开门淡淡的回复,漠然的态度就好像事不关己,送衣服的是昨晚送沉年进来的德伊,手里拎着一个大纸袋,里面都是当下能买到的最时尚的春夏季衣服。 沉年在床上还是赤裸着娇媚的身姿,扶宴不可能让德伊送进来,以往这些事情都是德伊安排好的,哪能轮得到扶宴亲自给这个女人递衣服。 沉年拿着他没好气丢过来的衣服,磨磨蹭蹭的走去卫生间,扶宴抬手往反方向一指,示意他的衣帽间可以用,接下来就是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裹紧被子光脚冲进了衣帽间。 “你跑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 扶宴在她关门的最后一秒挤着高她一个头还多的身体推门进去,把沉年抵在墙角无路可退,俯身就在女人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上亲吻,说是啃咬也不为过,直到吸出令他满意的红痕才打算放开她。 “扶先生,请你先出去。”沉年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屈辱感,牙齿死死咬紧下嘴唇。 扶宴拧眉看着她盈盈秋水的眸子泫然欲滴,周身都环绕了低气压,她不喜欢这样?她没有资格不喜欢!最后他直接摔门而出。 德伊还等在外面没有离开,迎面走来的就是扶宴一张阴郁的脸,看情况显然是生气了,还是屋里那个女人的气。 沉年在听到门被大力关上的那一刹那,提起来的心竟然松了一口气,他走了。 细嫩光滑的后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滑坐在地上,双腿曲起,把小脸埋在腿间,肩膀小幅度的抖动,不到两分钟她又重新整理好那袋衣服,里面还贴心的准备了内衣,刚好是她的尺寸,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扶宴那双干燥且带有薄茧的大手在她胸前两团柔软上肆意揉捏。 他的手就好像一把尺,随意就测量了她的尺寸。 沉年没猜错,扶宴可是阅枪无数,盲摸就可以知道各种配件型号,这是他下意识会做的事情,对各种型号了然于心,包括沉年的身体围度。 一身黑色西装短裙,腰间金属色链条衬着妩媚的曲线,黑色绑带长靴,虽然不是沉年长穿的衣服风格,却恰好烘托出整个人别样优雅的气质。 直到一切收拾好,沉年这才注意到手腕间那条黑色闪着幽光的蛇形手链,太逼真了,每一个鳞片都散发着惑人的暗纹,那双眼睛雕刻的还是浅蓝色的宝石,她不知道这个手链的意义,只是觉得她未来所有的命运都将与这个神秘的男人挂钩。 走出门外,等待着的是昨晚送她过来的德伊,她美眸望向他的时候,用沙哑的嗓音礼貌的称呼出声,“德伊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沉小姐请随我来,少爷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沉年不着痕迹地扯了扯衣裙,尽量让自己的心态放平,而不是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却开始想要逃离,她害怕他,害怕昨晚未发生的事情即将来临,这种有所准备却怎么也逃不掉的感觉令她窒息。 还是昨天的射击场,扶宴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训练冲锋衣,作战背心的左侧还挂着一个通讯对讲机,腿弯上方是一把精致的意大利伯莱塔92F手枪,整个人都带着肃杀之气,好像丛林里蓄势待发的猎豹,稍不留神,就会被他赶尽杀绝。 沉年下车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扶宴,他没有戴头盔挡住自己的脸,而排列整齐的队伍里人人都是佩戴了特种头盔,看起来不容靠近,略微一扫,大概有几千人,沉年对数字没有概念,她更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过来。”扶宴招了招手,沉年看不清他的情绪,和昨晚的他完全不一样,单纯的冰冷无情,一展无遗。沉年不敢违抗他的意思,许是那种命令式的语气让她也不得不服从。 “开始训练。”简短的话语一出,对面的方阵都开始有序进行,被带领着四散开来。 “这里不是你的中国,没有人可以救你,也没有人可以动你,除了我。” “当然,如果你不听话,这里的男人那么多,正是年轻气盛的好身体,区区一个女人,送出去是死是活我都管不了。” 沉年刚到他身边,就被扶宴以一种几乎禁锢的姿势圈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世界上最邪恶的话语,阴鸷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暗自轻嗤冷笑,算是对她早上那种表现的惩罚。 得到了她白净脸庞上唇色黯淡的回应,扶宴心下很是满意,这才有机会开始打量她身上自己为她买的裙子,很衬她的肤色,露在外面的一小截大腿让他内心痒痒,真想立刻把她按在身下。 -- 踢到他的下体 刚早上九点,两人折腾对峙了一早上也才没过多久,下面的人准备好了西式早餐在四楼餐厅已经等候多时,要不是扶宴对这个女人玩心大起,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时候他早就在浑浊的泥浆里同他们一起训练了。 “跟过来吃早饭。”扶宴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望着沉年,但她大概也能猜出来他此时的表情应当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命令的口吻,对一个小时之前她没有满足他无理要求的训斥语气。 沉年内心很是憋闷,难过与屈辱顿时涌上心头,她想回去,即使她早就没有家了,这里,泰国,也不能成为她的容身之地。 “你是小哑巴吗?”扶宴坐在白色大理石桌对面,还好心的起身帮沉年拉开座位。 “扶宴,你真奇怪,我是说你的性格。” 沉年本来想说的是她想离开这里,奈何一回想起扶宴那副臭脸,就感觉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样,就开始担忧地转口陈述了一个事实。 扶宴很奇怪,这一点的确是毋庸置疑的。 “不要妄图挑战我的底线,也不要妄自揣测我,懂了吗?小哑巴。” 或许是被拆穿了心思之后的尴尬,又或许是扶宴故意在她面前流露出的暗暗承认,扶宴出口的话也不似今早那般冷硬,反而软下了几分,他好听的嗓音划过沉年的耳畔。 沉年的面前是用白色瓷盘装着的黑胡椒虾仁和鸡胸肉还有一枚水波蛋,旁边点缀了几颗小番茄和西蓝花,为她准备的是清新绿意的牛油果切片,左手边是一杯大约三百毫升的纯牛奶。 她低垂的额头抬起,鬓间的碎发因为刚才外面风大吹散开来,再加上待在扶宴身边被他惊吓到,发丝黏在脸侧,一身黑裙,好不美艳。 却看到扶宴的早餐与她的这份可谓是大相径庭,一碗南瓜米糊小圆子,两颗晶莹剔透的芝士纸皮烧麦,两颗虾仁抱蛋煎饺配上黑胡椒小烤肠,同样绿色的奇异果切片,码放整齐。 沉年自以为偷偷观察,其实早被扶宴看在眼里,她低眉浅笑嫣然,许是对他这份早餐有了什么别样的定义,这丫头现在不拒绝他的时候,也许还有点可爱。 “你笑什么?你要是不饿你可以选择出去吹冷风,最好今天一天的饭你都不吃。” 扶宴总觉得她的笑不怀好意,蹙眉又换上了之前凌厉的鹰眼,穿透般的目光看得沉年坐立难安。 “你喜欢中国的食物?”她说完抿抿嘴。 “我虽然不是中国籍,但我目前大部分资金链也在中国。”扶宴很乐意为她解答,介绍一下自己,“我母亲是一位温婉贤淑的中国女人,我父亲是……但现在他们已经去新西兰养老了,就连我也很少能够见到。”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沉年分明从扶宴的身上感受到了他为数不多的柔情,或许父母对他而言,就是所有伪装下永恒的光。虽然无法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他现在身处泰国,貌似也不是他口中所说的正规生意。 “你的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为什么我的和你的不一样?”沉年依旧困惑。 “让你多喝纯牛奶,长得大一点。”扶宴不怀好意地往沉年的胸前示意,眼神晦暗不明,饶是沉年刚满十九,对他的意思也是了然于心。 女孩羞红了脸颊,把头埋得更深了一些,专心把自己的早饭吃了,像个鸵鸟一样再也没有抬起头来继续深究扶宴的中式早餐。 而此刻她还不足够清楚即将等待着她的未来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扶宴刚擦完唇角的酱汁,就听到让自己不耐烦的话。 “扶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我说了,你不用想着离开这里,你逃不掉的,谁也帮不了你。” “你这是非法囚禁,这是在犯罪。”沉年努力扬起头和他对峙,不想落于下风。 “哦?什么罪?”扶宴一声声嗤笑,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是你自愿得到这一份工作,也是你自愿来到这里的。” “这偌大的烈域,我,就是规则。” 没给沉年继续狡辩下去的机会,他的身躯已经以一种压迫性的姿势靠近沉年,大掌一捞,她就被打横抱起,扶宴睨着她一张花容失色的小脸觉得甚是有趣。 “啊……扶宴,放开我,放我下去。”沉年在他怀里大幅度挣扎也无济于事,扶宴今天是想放过她,可她一再强调她要回去刺激了他。 身上每一根筋脉都是叫嚣着的昂扬的欲望,肌肉变得硬邦邦的,可怖的力量感圈着沉年,让她动弹不得。二楼房间里面,一张属于扶宴日常训练休息的大床赫然在目。 沉年的娇躯被扶宴粗暴的丢在床上,还没等她爬起来逃走,扶宴的长腿一跨就把沉年压在了身下,“我说了,你走不了的,不过,你可以求求我,求我对你刚才那一番话并不计较。” 扶宴内心狂躁的因子作祟,他忍受不了面前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烈域几万的人都要听命于他,区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却敢在他面前叫嚣。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沉年的下巴,她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疼……啊,放开我。” 薄唇欺压碰到她的红唇,扶宴蛮横的伸舌头在她的唇边描摹,两个人的液体在嘴角拉扯出银丝,在干净敞亮的房间里显得血脉偾张。 “把嘴张开,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唔……嗯啊阿啊,扶宴……唔……” 沉年想推开他,可他就像一座大山夺取了她面前所有的空气,连嗓音都是压抑不住的娇喘,他失控了,而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扶宴的手早就不老实的抚摸上了她胸前一对跳脱的大白兔,西装裙的暗扣被拉开,两个软白的团子就这样弹出来,轻盈粉嫩,乳尖也因为害羞变得极为粉红,扶宴邪恶地拧了一下。 “啊……扶宴,你放开我,唔……” 沉年挣扎的时候腿脚乱踢,一声闷哼在耳边清晰地放大,她踢到扶宴了,他现在的脸色铁青,嘴唇都失了血色,就连额头上也因为疼痛冒出了丝丝细汗,他蜷缩着腰腹倚靠在床边沉年也些许慌张,怯生生地从床上爬起来蹲下身。 “你,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踢到你。” “上一次碰到老子衣角的人,现在坟头草都他妈快长出来了。” “你真棒啊,沉年!” 扶宴暗眸凶险万分,盯着她气恼地叫出她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沉年的全名。 -- 摸到珍珠小核 二楼卧室木质的大床上,四角围着白色的纱幔,朴实自然的色调衬着炫彩的窗帘,床头还放着用椰子壳制作的装饰品,这一整幢别墅都是典型的东南亚风格。 和昨晚沉年看到的房子不一样,这里才更凸显了泰式风格的地道,深色系的房间沉稳中又透露出非同一般的贵气,一如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就好像他与生俱来的霸道。 德伊带着医生走出去,路过沉年的时候眼神里好像带着一丝佩服,又有点难以置信。他惊讶于这个女人竟然可以伤到少爷,又好奇这个女人的结局,不过现在看来,她应该不会有事,要不然她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德伊猜测的很准确,沉年现在就是一副食指和大拇指之间互相较劲,局促不安的状态。 扶宴躺在床上本来是想假寐,但尽管这个女人已经站在了距离床边的两米远,他依然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刚才被他侵略过的小嘴此刻还是鲜嫩红润,微微有些发肿。 “过来。” 扶宴开口就是有些嘶哑的嗓音,他是真的被踹到了,但没有受伤严重,医生说的话想必沉年也听到了,不过就是卧床休息两天就会自愈,不是什么大事,特别的在于扶宴身份尊贵,一般人摸不得碰不得的。 沉年嗫嚅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走近一点。” “扶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不要。” 杀我,这两个字沉年没敢说出来,他担心扶宴真的能做出这些事,她害怕一语成谶。 虽然她只是一个没人爱的孤儿,但她今年好不容易活到了十九岁,她还不想那么早就死,这世界那么奇妙,她想多体验一下。 沉年这边还在脑补各种残忍的画面,那边扶宴已经一个翻身就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两个人靠的太近。 是心平气和的近,不是剑拔弩张的近。 感受到身边床铺压下去一点地方,扶宴心里没来由的舒服。 “别乱动,陪我睡会儿。”扶宴下巴抵在沉年头顶的软发上,还有一些胡茬蹭到了她的额头,大约是新冒出来的,没有那么扎人。 沉年以一种奇怪且尴尬的姿势躺在扶宴的怀里,连手指都不敢乱动。 过了半晌,沉年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扶宴,谢谢你的那笔钱。” 倒不是谢谢扶宴对她所做的一切,而是这笔钱的的确确解决了她目前的燃眉之急。 “不客气,你知道那是你应得的。” 扶宴明朗的回应,好像是沉年自己想多了,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笔随随便便就可以用来打发人的钱,她虽然看不到扶宴的眼睛,但她就是知道身前的扶宴并没有睡着。 她今天早上就已经将那笔钱汇入了养父的银行账户,想必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了银行的短信通知,这几年的收养之情,在她心里算是还清了。 沉年微微闭眼,对自己的未来生活有了小小的担心,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妖孽男人,她从今天开始就要住进他的家里。 “扶宴,你……你的身份还有别人知道吗?” “有几个,你算一个。” 扶宴生来高傲,即使一些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畏惧别人把这个看似不存在的事情说出去。他最大的本事就是用金钱让他们全都闭嘴,更何况,也不见得人们会相信这样一套天马行空的说辞。也不知道沉年是不是这几日舟车劳顿,或者是初来乍到的担忧,她在扶宴的怀里闭上眼之后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还是扶宴侧耳听到了她浅浅的呼吸声。 一下又一下,好似有节奏般敲开了他的心门。 沉年的梦里车窗外闪过的一帧帧场景,所有的画面都是昨晚令人脸红心跳的那部分。她晃了晃脑袋,想要抹去,但是越是这样,所有的细节就越是清晰可见。她难受的在扶宴的怀里翻身,眉头紧皱,她不喜欢这个梦。 两个人的脖子上都是靠近后热气蒸腾出来的汗意,沉年的眼睫毛热得扑闪扑闪的,还没等扶宴被她的动静吵醒,他的电话就响了。 他看着来电显示,不顾吵醒身边的沉年便快速接通了,开口的声音也不似和沉年说话时的冷淡,眼睛里流露出了少见的耐心。 “清妍,我在听,你说。” 沉年迷迷糊糊在梦里听到有人接打电话,等她一睁眼就看到扶宴长身而立站在窗前,左手是他放在耳边的电话。 感觉不太对劲,沉年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了最近娱乐圈新晋清纯小花迟清妍,因为一部古装剧爆火,现在已经是各家时尚媒体的宠儿。 这两个人认识? 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女明星,一个是中德混血的黑道大佬,上流社会的交际圈,沉年不懂。 可是这说话的语气,难道是他的……女朋友?那他为什么还要把她圈在身边? 扶宴把手机塞进西裤,慵懒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沉年腿上还盖着薄被,坐在床前睡眼惺忪, 自从挂断电话以后,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作声,更没有提及关于刚才那通电话的任何事情。 现在是下午三点,他们已经睡了四个小时。 扶宴看了眼腕表,状似无意地开口询问。 “醒了?” “我去换衣服。” 没多久沉年就走了出来,日常款的鹅黄色连衣裙衬托出她自身千娇百媚的气质,如同海藻般顺滑的栗色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肩头,显得脸蛋更加精致可人。 扶宴紧紧贴住她的细腰,抵在门框旁边,一低头就是缠绵悱恻的亲吻,因为刚睡醒没多久,两个人的嗓音都是嘶哑低沉的,扶宴的声音更是像极了带有微微冰碴的海盐冰沙质地,悄然勾起欲火,沉年不自觉地流露出呻吟。 “嗯……嗯,扶宴……唔……” 扶宴抓住她开口的最好时机,舌头卷伸而入,收腰的长裙,大手游走在她底裤的边缘试探,冰凉冰凉的触感惹得沉年惊叫连连。 “别,不要这样……” 手指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底裤已然落在了腿弯处,直至滑到脚踝那里。 那片黑色森林的领域,对扶宴来说是陌生的存在,但男人天生对这种事情得心应手,只是一动,便精准触碰到了珍珠般的小核。 “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 “扶宴……嗯~啊啊啊啊嗯~啊……住手啊,扶宴……啊啊啊啊……” 刚准备再进一步,扶宴裤子里的手机陡然响起,所有的热情都迅速收紧,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接起了那个看起来明显更重要的电话,徒留沉年一个人在屈辱的姿势下站在刚才还温热的门框旁,底裤在脚边色情的搭着。 沉年的身体自下而上地都开始冰冷。 这一切由扶宴主导的情欲,却容不得她半分的自由余地,准确的来说,她本就一无所有。 -- 她受不了两根手指没入 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亲密关系,扶宴才可以做到这一步,沉年不敢想。 她觉得自己没资格想。 她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待在扶宴的房子里,一直都是惶恐的,想着两个人的关系,又担心自己无意中做了横插在别人感情中一脚的人。 她只是非常需要那一笔钱,不是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灵魂和道德品质。 这两者在她看来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可是现在,她无家可归,扶宴又步步紧逼,除了接受扶宴的那些无理要求,也不得不在这里住下来,手腕上蛇形手链还在闪烁着幽光,包括所有的服装等用品都是扶宴花钱买的,她真的成为了扶宴养在笼中的一只金丝雀。 扶宴临走的时候告诉过她,那语气里分明就是威胁,“别妄想着逃走,不管逃到哪里,你都是属于我的,我总有办法找到你。” 沉年不是没试过脱下这个手链,当她试图解开的时候,手链就会发出类似于警报的声音,也不知道当初扶宴是怎么戴上的,根本找不到暗扣的任何踪迹,做的全都是无用功。 等到夜深的时候,差不多凌晨两点,沉年才被院子里扶宴停车的灯光吵醒,还没等她看清楚状况,扶宴就以非常快的速度翻窗户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当真是惊掉了她的下巴。 拜托,这可是二楼,距离地面起码六米。 扶宴一进来就大剌剌地坐在床上顺势躺倒,身上满是酒气,看来今晚他喝了不少酒,但是躺在床上的眼神却很清明,一点也不像是醉酒的样子。 他的酒量真好! 沉年站在原地,思考了最近两天的种种事情,出于人道主义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扶宴,你……你需要醒酒汤吗?” “我下去给你煮。” 没得到回复,她只好自己去准备,刚一迈步,手腕处就被扶宴拉住,由于重心突然不稳,她随着扶宴的动作倒在了床上,还好死不死的被扶宴抱在怀里,腰间的手稍一用力,她就贴得扶宴精壮的腰身更紧了一些。 沉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冰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原因,也没见他觉得冷过,就连这房子都是冰冷异常的,好在现在还是夏天。 脑海里闪过了昨晚扶宴一双长腿箍住她,两个人都坦诚相见,沉年本来没有把他当作一个有侵略感的存在,可是现在,她完全不能忽视身边这个雄性生物,他高大的身躯一直在散发着荷尔蒙,脸色陡然变得绯红,还好现在是黑夜,她不用担心泄露了情绪。 可是扶宴还是精准的感觉到了沉年身体的变化,手心里的人变得很热,他的手很凉,除了昨晚和沉年在一起的时候会短暂的变热,就是现在这样的场面。 一层薄薄的茧穿过衣服伸进了她的侧腰里面,扶宴换了一个姿势把她禁锢在身下,头埋在许时年光洁的肩头,丝质的睡裙根本挡不住任何春色,可扶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微卷的发丝毛茸茸地蹭着她的锁骨,浅浅亲吻着下方他种下的草莓印记,扶宴开口说话的嗓音也变得软糯糯的。 “不用,我不需要醒酒汤,用你就够了。” “扶宴,你有点重。” 沉年被身上传来的重量压得胸口快要喘不过气,伸手就是出于本能的推搡着他,可非但没有推动,反而他的唇沿着锁骨到了耳后。 敏感酥麻的感觉从耳朵再次传遍全身,他竟然伸出了自己的舌头!!! “扶宴,放开我,我想睡觉了。” 沉年知道和这样高傲的男人硬来不行,索性带着些撒娇的意味示弱开口。 “我真的很困了。” 扶宴也明白她昨晚和今天是真的累着了,轻咬着脖颈,随后放开禁锢在她腰上的手。 “你在躲我?” “我去冲个澡。” 扶宴说去就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还细心的帮沉年把被角掖好,就转身出了门。 听到浴室里面的水声传来,沉年才意识到他真的是去洗澡了,也对,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受着一身的酒味就入睡呢。 她也是真的困了,没等他洗完出来就已经再次入睡了,裹紧被子蜷缩着身体,扶宴慢慢抚平她皱起的眉头。 这丫头,可能是被梦里的事情魇住了。 他今晚可没打算放过她。 解开浴袍腰带,赤裸着强壮的胳膊,以一种占有的姿态虚虚坐在沉年的身上,膝盖用力压着床褥,俯身温热的吻沿着沉年胸前的蓓蕾开始描摹,舌头轻重舔吸,牙齿轻轻噬咬。睡梦中的沉年睁眼就是此情此景,嘤咛一声。 “嗯嗯~” 美目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早已没了阻挡的趋势,裙子已经被扶宴一个伸手大力撕开,内裤在他的指尖亵玩,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探进最令人血气上涌的阴部,那里的毛发此刻还是干燥异常的。 “扶宴,不可以。” “我要定你了,你阻止不了我,放心,只要你乖一点,待会我轻点。” 扶宴邪魅的笑容晃得沉年睁不开眼睛,而他的手指已经悄然无声地摸上了两片嫩肉肉里。 “啊嗯……扶宴,不要摸那里。” 这两日扶宴早就等不及了,要不是看在她身体青涩还未开发的份上,早就长驱直入直捣黄龙了,断不可能等到现在,还在做一些能够让她适应他巨大尺寸的前戏。 手指拨开娇嫩的花园,找到微微闭合的小穴,那里现在连容纳一根手指都费劲,他的手指刚伸进温暖舒适的甬道,就被两旁嫩肉紧密的包围,一根手指完全没入其中。 “啊啊啊啊,嗯……扶宴疼,我疼……” “乖,待会就好了。”扶宴亲昵地姿势摸了摸沉年的发顶,嘴唇也堵上了沉年已经红润的小唇,带有技巧性的亲吻开始为沉年转移身下疼痛不舒适的注意力。 舌头一下一下往沉年的嘴巴里送,手指也一下一下往小穴的最深处抽送。 “嗯啊……唔……啊啊啊啊,好疼啊啊啊啊啊……嗯,扶宴嗯啊……” 舒爽的质感从扶宴的指尖划过,带着一丝血色流在干净整洁的床单上,是沉年的处子之血。 还没等沉年喘口气的功夫,扶宴已经将食指和中指一起探进了她的蜜穴里,沉年的牙齿都开始疼得咬上了扶宴的嘴角,血腥味充斥口腔,扶宴却并不在意,反而吻得更紧更狠了一些。 “咬我胳膊,别咬着自己。” 扶宴抬手把左胳膊递到沉年的牙齿边,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此时也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紧绷的肌肉感彰显着无处不在的欲望。 她是他的欲望巅峰。 两根手指从慢速探索变成了快速抽插,足足持续了十五分钟,沉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下体开始变得湿润,屁股后面的床单也开始有了水意,在扶宴恰到好处的抽插里,她的身体有了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快感。 “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停下来,扶宴,啊啊啊啊啊……住手……” 像飘在云层里穿梭,又重重地坠下来,然后接着沉入海底,又被打捞起,重获清新空气。 -- 操太深了,别摸那里 扶宴额头沾湿发梢的汗水,顺着太阳穴的位置滑进脖颈,手臂上青筋凸起彰显着他的隐忍,就连胸肌都紧绷的隐隐作痛,下身昂扬的欲望勃起,人鱼线显而易见地陈述着他往日的锻炼痕迹和身体素养,几近完美的雕刻过的身躯赤裸裸地抵在沉年面前。 她十九年以来都未曾见过这样毫无遮拦,大尺度的画面,白皙小脸蛋羞得通红,从脸颊两侧蔓延到整个耳根,她眉眼低垂,忸怩不安地想逃离,却被扶宴禁锢住后腰的敏感地带。 “扶宴,别这样,你把衣服穿上,好吗?”羞人答答的话语此刻也变得欲擒故纵一般绵软诱人。 “还没让你帮我把衣服脱了,就开始管我穿不穿衣服了,嗯?” 分明是扶宴故意调笑,唇角都扯出了宠溺一样的弧度,语气也没有之前强硬,在沉年耳边蛊惑着她一步步同他沉沦。 “还疼吗?” 这句话还没得到答复,扶宴粗长的男根已经碰上了致命吸引的三角地带,在穴口反复摩擦,伴随着透明状的色情液体流出,他才终于有了满意的低笑声。 “啊……嗯啊,扶宴,别这样,求求你……” “宝贝,你湿了……” 欲望有了燎原之势,如同再也不会熄灭的生生之火,扶宴的手在她胸前肆意揉捏,有一下没一下的频率彻底让沉年紧张状态下的身体得到了舒缓,穴口流出来的密液也变得越来越来。 “啊啊啊,难受……扶宴,不要咬那里……” 牙齿在身上留下了一处处红痕。 扶宴抵在穴口的又粗又长稍微一动,就被小穴吸进了一个头进去,还是太紧了。 “操,真他妈的紧……”扶宴皱眉抱怨过后就开始用诱哄的声音与她耳鬓厮磨。 “你乖点,别乱动,我忍不住了,年年……” 劲腰一沉,他整根阳物彻底没入。 “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啊,疼,不要进来了,出去,扶宴,你出去,啊啊啊……” 扶宴按住她推搡着的手,以缠绵的姿势与她十指相扣,腰下暂时不敢有任何动静,只是放进去等她慢慢适应。 沉年疼得龇牙咧嘴,冷汗涔涔,扶宴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包裹感,舒服的直冲云霄,天灵盖都好像要有一道白光闪过。 “啊啊啊,出去好吗?扶宴,不要这样。” 沉年实在冷静不下来和他有商有量,在床上他以绝对的压迫力促使她妥协。 带有柔情的吻落下,沉年乖了不少,眼见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扶宴腰身一下又一下开始抽送。 “啊啊啊啊,扶宴,骗子,你就是大骗子,好疼啊啊啊,放开,出去……” 说话的语气里都是哭腔,伴随着她的泪流进耳朵,再流进枕头里,好像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和她的控诉得不到回应一样闷声无力。 “扶宴,嗯啊啊啊啊嗯……” 沉年每叫一次他的名字,扶宴就好像和她玩耍一样,开始撞进去几下,顶得沉年出口的话都开始不成语调。 “多叫点,我爱听,宝贝~” 说完就是下一波更有力的冲击,男根直直顶入花心,床单上越来越湿,沉年自己也早就湿透了。 扶宴上半身都是细密的汗水渗出来,这场性爱之事他全情投入,手臂上的青筋嚣张暴起。 听着沉年嘴里溢出来的呻吟简直是让他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而这个女人从今天开始也将完完全全属于他。 不管是他强迫也好,还是他勾引在先,沉年心里未必没有一点点动容。 没关系的,明天起床再好好哄哄她。 扶宴在心底最深处就是这么想的,他的女人他自己来哄,虽然没有哄过别人,但大概就是那么一回事,实在不行,再在床上哄她几次。 “啊啊啊,不要了,扶宴,好累好疼。” “哪里疼?”“那里疼。” 沉年的声音都开始细若蚊吟,哭得都沙哑了扶宴也没放过她,为了尽快结束这场做爱,扶宴加快下身抽送的速度,每一次都顶到了底,他的视角都能清晰地看见沉年单薄的小腹因着他的捣弄开始凸起,那是他存在的地方。 “啊啊啊啊,嗯啊嗯~啊啊啊……太快了,扶宴,停下啊啊啊啊……” 再没有被开发过的身体,在扶宴这样猛烈的进攻之下也会变得柔软舒服,叫声里也带有娇娇弱弱的呻吟,那是十九岁少女身体开始不一样的奇妙反应,是从前未曾体验过的。 扶宴拉着沉年的手开始用力,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里,从手到腰,快速抽送精壮的腰腹。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啊啊啊啊……慢一些,我不行了……啊啊啊” 在沉年的美妙旋律中,扶宴趴在沉年耳边一声闷哼,两个人都达到了高潮,沉年一直高潮迭起,她闭眼,扶宴咬着她的耳垂吮吸,鼻腔也一同喘着粗气,他们俩的第一次也算是完美收官。 “宝贝,你真棒。” 扶宴丝毫不吝啬地夸奖,沉年听得迷迷糊糊,她已经累得快睡着了。 所以她也没看见,扶宴从她体内抽出自己的男根时,没了它的阻挡,一沽白浊沿着她的腿心流出来,那画面污秽中又带着色情,扶宴低头看着,却发现沉年两片之前还柔嫩的蚌肉,此刻已经被他胡乱作为弄得红肿不堪。 小穴一下一下收缩,他的精液一部分留在了她的身体里,她彻底属于他了。 这是他今天最满足的时光。 糜烂的场景,这房间不能睡了,打横抱起沉年把她放进已经盛满温水的浴缸,她太累了,已经睡着了,扶宴自己随意冲了下澡,整理好浴袍又开始给沉年擦洗身子。 她在睡着前小嘴里咕哝着,“身上好黏,不喜欢,要洗澡。” 扶宴听到了,也记在了心里。 看着小丫头身上都是红痕,好像就是扶宴的勋章一样,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模样笑得是多开心。 扶宴换去了隔壁干净的房间,他只用浴袍随意包裹着沉年光洁的肌肤,等把她安顿好放在床上,就是赤裸着的身躯。 自己也在沉年身边躺下,心里想的却是。 “这丫头心真的大,这些动静也没把她吵醒。” 殊不知,沉年现在累成这样,完全是拜他所赐,好吗? 算了,扶宴这样霸道的男人才不会承认,在他心里只有自己才可以拥有沉年的一切。 -- 像丢垃圾一样被丢掉 沉年在这张大床上转了个身,好热好热,感觉都快要热得呼吸不了新鲜空气,这幢别墅的隔音并不好,外面几千人都在训练,这里距离射击场又近,属实有点嘈杂。 空地沙场上挥洒汗水,规划区域的负重奔袭。 她慢悠悠睁开迷蒙的双眼,揉了揉发顶睡眼惺忪的迷蒙模样甚是可爱,这窗帘应该是是扶宴走的时候设置了,就连房间里的温度也不是前两天那么冰冷了,扶宴喜冷厌热。 身体敏锐的疼痛感传来,提醒着沉年昨晚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下体现在还是红肿酸疼的,稍微一抻开胳膊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扶宴这个天杀的,恶魔,恶魔。 沉年免不了在心里腹诽一顿扶宴的言行,还没有等她把他全身上下都抨击一遍,才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只有微微凌乱的床单证明了扶宴昨晚是睡在这里的。 她低头看着床单左侧的位置微皱,留下了一些压痕,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冷冽气息,看来今天他是换了一款沐浴露。 沉年裹着被子,身体是舒爽干净的,探出头来环视着四周,才意识到这里可能是另外的房间了。 正苦恼着总不能赤身裸体,然后大摇大摆地从这里走出去吧,外面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听起来像是一个家庭保姆的声音。 门外的人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中文口音询问。 “沉小姐,请问您是醒了吗?” “你好,是的,我……我醒了。”沉年边说边拉紧胸前的被褥。 “沉小姐,请问我可以进来了吗?少爷说,等沉小姐醒了可以送衣服过来。” “哦哦好,你进来吧。”沉年再次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这才放下七上八下的心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位乍一看上去是泰国籍的女佣人,手里的托盘上摆放着整齐的衣物。 “沉小姐,这些是少爷准备的衣服,都是被挑选过的,是沉小姐的尺码。” “你……这是几楼?”沉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尴尬的事情,捏着被角就是一番询问。 “这是二楼,是隔壁的房间。” 佣人站立在床的侧面恭敬如常,对沉年的问题知无不言。 “那,那……昨晚那间房,是你,你打扫的吗?”沉年说到最后自己都不好意思抬起头来,脸颊又染上了红晕,羞死她了。 “是的,沉小姐,早上的时候我过来打扫的,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我都归置在原处了。” 啊!想死,她羞得想死。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沉年,在脑海里拼命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那激情的场面,那脏乱的床单,那落在地上成了碎片的睡裙,还有那条内裤,好像被扶宴随手丢在了床头柜子上。 “我知道了,你先……先出去吧,谢谢你。” 沉年收拾好自己洗漱完光脚下楼,今天她不想穿拖鞋了,算起来,这也是她脱离许家的第二天,可以说得上是她开启新生活的第一天,她不想束缚着自己,索性按自己的性情来。 黑色的吊带裙在沉年身上勾勒出完美无缺的身形,她手里端了一杯冰咖啡,不知道扶宴这里是什么种类的咖啡豆,但是味道尝起来,嗯,似乎还挺好喝的。 扶宴好爱黑色,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黑色系,她不是没有抗争过,还特意去问了刚刚那位房间敲门的女佣,给到的答案是只有这些黑色的衣服,而且少爷还特意交代了一下,今天就穿这件黑色吊带连衣裙。 也不知道扶宴什么奇怪的品味。 这杯咖啡快要见底的时候,沉年随意放在餐台上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但是归属地是泰国,谁能有她的号码? 沉年抱着怀疑的态度接通,“喂……你是?” 没有再继续说什么,那边扶宴听到她只说了一句话,嗓子还有点沙哑,脸色也变得不对劲起来,自己都没意识到急切地语气里有多担心她。 “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一直疼?” 扶宴的身体力量异于常人,他也不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女孩子在初夜结束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显然自己的女人,沉年的身体素质并不太好。 “是你!我……我没事,我刚起床,你……你现在这个点不应该是在吃午饭吗?” 沉年一边解释着什么,一边打开了冰箱看食材,“对了,这个冰箱里的东西……” 她没说完,扶宴就接着她的话开始说。 “都是新鲜的,每天都会有专人送蔬菜肉类上门,你会煮饭吗?” “我会煮饭,那你先,你先……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扶先生。” 这下换作是扶宴愣住了,他又不是所有人没吃午饭都会打电话过去问候一番,这个女人竟然说不打扰他了,真的是呛得他血气上涌。 “拜拜!”沉年听着对面没动静,率先开口说完,就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掉了。 嘟嘟嘟……一阵忙音传来。 扶宴真的要被这个胆大的女人气死了,他生平第一次被别人挂电话,重点是这个电话还是他自己闲着无事主动打过去的,现在,沉年完全没管他就把电话挂了。 很好,等他晚上回去再好好欺负她。 听她的语气昨晚还是没有做到位,把爱做到位。 其实这几日扶宴都没空陪她,这次飞泰国本来就是有很多堆积的事情要处理,各种电话不断,赌场的事情也是反复发生。 “德伊,这些事情都通知下去。” “好的,少爷。” 沉年是意外收获,德伊的招聘信息发布过后的第四个小时,沉年就主动撞上了,算是意料之外,虽然他也的确只是需要一个女人,但是也不是不挑剔,沉年就不错,挺符合他的心意。 沉年吃完午饭觉得待在这里没事可做,就在二楼阳台的秋千上坐着看新闻,傍晚的晚霞挂在天际,火烧云红透了半边。 手指划到页面底端,刚想退出,就看到了迟清妍的名字,在头版头条官宣了新的剧,看情况这次是一个现代都市剧,还没等她再仔细研究,手机就进来了一个电话。 是沉年的哥哥打来的,虽然理论上来说,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当年许父从孤儿院把她领回家,那一年孤儿院大火,烧的什么也不剩了。 后来,也是他们父子二人给了她家庭的温暖。 沉年的内心其实很抗拒这通电话,她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面对曾经的亲人。 如今这样的局面,大概只有她觉得很糟糕,旁的人或许觉得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 比如这位哥哥,比如养父。 只有自己的世界开始变了。 -- 光脚站在地板上浴室破碎吻 沉年迫使自己压下心中那一阵阵恶心的烦躁感。 “喂,请问有什么事吗?”她接通电话,言语里没有任何亲昵的称呼,有的只是成年人客气又疏离的询问。 “沉年,是哥哥。” 犹豫了很久,许思瑞才勉强张开了嘴,可能是出于对沉年的愧疚感,才隔了两天打了这通电话过来,开口不是问候,是称谓的提醒。 毕竟,是他们家放弃了她,也是因为他要结婚的事情,才会让沉年拿出对她来说,算是这么大的一笔钱,可是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既然沉年已经把这笔钱打进了账户,而且正好解决了燃眉之急,他们此刻收下其实也无伤大雅。 那可是整整二十万,是许思瑞工作一年不吃不喝的工资加起来那么多,没有人不会心动。 “我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必再用这样的称呼,欠你们的所有,包括恩情,包括你的照顾,我昨日都已经还清了。” 沉年听到他口中的哥哥两个字就有些反胃,甚至作呕,她真的接受不了,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亲人,也可以像站在垃圾站的人,丢掉不在意的垃圾一样随手抛弃她。 她是被扔掉的垃圾,是不配得不到爱的垃圾。 “扪心自问,这十年我花费你们许家的钱并没有那么多,我上高中的书本费也是每个暑假我自己去餐厅刷盘子赚来的。” “但是没关系了,剩下的钱就当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恳请你们,尤其是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对你们,对我,都好。” 许思瑞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就被无情的挂断了,他此时才真正的意识到沉年是真的要离开他们家了,他打电话过来只是想问问她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在这淮城,离开这个老式小区,她身上哪还有钱再去租房子。 更何况这二十万也不是小数目,更不知道她是怎么拿到的。 挂了电话之后,沉年像是漏气的皮球一般,再也不是圆鼓鼓的了,而是瘫坐在了秋千里面,还在为着刚才的事情难过。 她最重感情,但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她一样,把这份支离破碎的亲情看得那样重,以至于到最后遍体鳞伤的也是她自己。 晚饭前的插曲导致沉年并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但是她怕自己待会又胃痛,还是强迫自己垫了一点,不好意思让女佣动手,就自己煮了一碗番茄鸡蛋面,里面的面条稀疏地只放了几根。 扶宴是晚上八点回来的,指纹解锁的时候,沉年坐在门口乖乖的等着,之前他打了电话过来。 扶宴一进门就看到了她,低头更是注意到了她脚上没有穿鞋,眉头肉眼可见地迅速皱起来。 “地上凉,你今天一天都没有穿鞋?” 沉年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 “我不喜欢,我就没有穿,我看房间里都是木地板,所以我就……” 扶宴喜凉,这房间的温度对正常人来说并不适宜,比如,沉年。 “啊……呼……”沉年的身体突然升高。 他放下西装外套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打横抱起她,在他怀里都感受不到她的重量。 晚饭吃这么少,能不轻嘛? 等扶宴洗完澡出来,赤裸着上半身,还没等沉年洗完澡,他就已经扑了过来,两唇想接,不同于上一次的害怕颤抖,这一次沉年是异常清醒的。 除了第一晚,扶宴这两天都是温柔的,这样的温柔使得沉年的心颤动起来,就快要沉溺在他为她营造好的环境里。 落于海底,溺死。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扶宴并不老实,上下其手算是一种惩罚。 “你中午敢挂我电话?” 扶宴摸着她的后腰敏感处低头询问,发丝蹭在沉年的脖颈,痒痒的。 沉年也没有想到他晚上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提起中午这件事。 “嗯?我担心你太忙了,所以便挂得早了一些。”也不知道随口胡诌的借口能不能骗过他。 扶宴没管她,还想着进行下一步,就被沉年用手推开,隔了差不多半个身位。 “打住,我可还没洗澡,如果你想继续,我就得先洗完澡。” “我不嫌弃你。” 扶宴不想听她说话阻止他,自顾自地解开衣服。 “那也不行,不洗澡会难受。” 扶宴箭在弦上,却还是耐着性子和她商量,今天他的脾气非常好,训练的时候,属下犯了错他也没有多加责怪,更没有加练什么项目。 “那你快去,我只给你十分钟。” 进去了很久,还没等到沉年出来,扶宴就听到了她的尖叫声,扶宴来不及细想,已经非常快速的跑过去了,是常人做不到的那种速度。 浴室的玻璃门坏了,眼看着要碎掉时,扶宴快速搂过沉年的腰,紧紧护在怀里,光洁的背脊上渗出点点血迹,连带着腰部下面都被砸到了。 愣怔了片刻,沉年赶紧从他胸前抬起头,后背的红色斑斑血迹刺痛了她的眼睛,语气里因为害怕也染上哭腔。 “你没事吧?我去给你拿医药箱。” 扶宴没有任何动作,等她回来还是站在原地。“不痛吗?快去床上坐着。” 沉年下意识牵起他的手,把扶宴拉到了床边,隐隐有些发怒的迹象。 “你自己来。” 心下着急,但她又不好自己上手。 “你帮我。” 大佬不为所动。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其实扶宴这点小伤,压根不需要用药,家里的医药箱也只是摆设而已,他受过的伤都太大了,基本上都是危急得要送去医院,但是沉年这般为他着急的模样他很喜欢。 他看着她为他担心很是满意。 沉年知道跟他这种人说不清楚,手指果断摸上了扶宴腰间的皮带,开始解开,到腹部时,她把脸转向旁边。 “又不是没看过,你躲什么?” 扶宴掰正她的身体。 沉年害羞的神情恰巧撞入他的眼底,看着扶宴的脸,解纽扣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 见她不动了。 “快点,我疼。”扶宴好像有些撒娇的意味。 “哦!哦……好。” 沉年接着慌忙起来。 她捏着棉签,沾着酒精,轻轻擦拭起来,扶宴的后背上有很多细细的伤口,但好在没有玻璃碴陷进去。 看着他的小麦色肌肤,手臂的肌肉嚣张有力。 “晚上睡觉你只能趴着了,或者侧躺着也可以。”沉年思考着说出口。 扶宴勾起唇,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这是连姿势都想好了?”转头看向她。 沉年一头雾水,她搞不清楚。 扶宴伸长手臂一扯,她就由于惯性坐在了他的腿上,反应过来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你放开我。”沉年的眼睛瞪向他。 “关心我?嗯?” 扶宴开口故意拖长尾音,手下还按着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 不等任何回答,低下头,欺身再次吻向她。 -- 脱裤子掰开来狠狠地操她 扶宴的牙齿轻咬着沉年的下嘴唇,继而浅浅裹吸,舌头伸进她微张的小嘴里,与她的舌尖纠缠,沉年双手挡在胸前,被他揽进怀里,不留余地。 “唔……扶宴……疼……” “我轻点,宝贝,你好甜。” 沉年鼻尖的呼吸被掠夺,即使吻了这么多次,她依旧还没学会换气,不像扶宴一般对于这件事那么得心应手。 唾液分泌,扶宴的吻又来势汹汹,她难以抗拒,晶莹剔透的水渍沿着唇角流下,扶宴细长的手指尖沾着那液体拉出丝来。 扶宴伸出半个舌头的空隙开始期盼着沉年能够给他回应,试图教会她如何接吻。 “把舌头伸出来,舔我的嘴唇。” “不要……唔……扶宴嗯你放开我。” “伸出来,慢慢舔。” “别咬我,要不然待会让你更疼。” 威胁挑衅的语言,扶宴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沉年最为敏感的耳后根。 这个可怕的男人,他知道怎么样才能紧紧拿捏她。 沉年到底是相信了他的鬼话,闭着眼慢慢伸出舌头回应扶宴,舌尖碰到他的嘴唇时还有些微微发抖,她在紧张。 扶宴是睁着眼睛的,他才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小宝贝主动吻他的机会。 他要亲自验收他教出来的小野鹿。 扶宴的舌头顶入口腔里与沉年的呼吸开始交错,缠绵纠结,他觉得沉年的嘴巴比任何蜂蜜都要香甜,是真的有一股淡淡的甜腻味道。 沉年眼看着扶宴的手开始往身上抚摸,轻撩起衣角,就游刃有余地探进去,胸前的蓓蕾在他的手下慢慢挺立起来,扶宴像是满意自己的作品一样,勾起唇笑了笑。 “啊啊啊嗯……不要……嗯扶宴不要这样。” “年年,你的小豆豆硬了。” “宝贝,给点反应。” 扶宴看着沉年半推半就的模样心下欢喜,掐着她的侧腰,在她坐在他腿上的小屁股后面拍一巴掌,不轻不重,但沉年还是惊吓出声。 “啊……” 等沉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时,才意识到扶宴早就解开了她蕾丝内衣的背扣,悄然滑落到腰间。 她终于清醒的推开扶宴,她完全知道扶宴的下一步动作,可是昨晚的体验她并不想再来一遍,太疼了,疼得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刚才洗澡的时候那里都肿了。 扶宴下手太狠了,她不敢。 沉年怯生生地抬头望着扶宴的眼睛,睫毛里都是委屈的雾气,开口就是软糯语气和扶宴商量。 “不做那种事情了好嘛?你今天还受伤了,停下来好吗?扶宴。” 扶宴好脾气的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盯着沉年看,直到沉年忍不住抬起双手遮住他的眼睛。 扶宴笑得就更大声了,大掌握上她的小手,向后一仰,快速翻身,扶宴在上,沉年在下的姿势。 “哪种事情?你说的是哪种事情?” “把你嘴巴吸肿的事情?还是脱你裤子掰开来艹的事情?” 扶宴口无遮拦,这几年混得久了,又素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碰女人就遇上了一个有些娇气未经人事的沉年。 该死的是,他还真的对她食髓知味,半刻都要离不得她。 “扶宴……你……” 沉年对他这样直白露骨的话感到无语,小脸红扑扑的,扶宴还用这种逼迫性的态度刺激她。 “不是,疼,你做的疼,我不喜欢,我也不想。”后半句是什么扶宴压根没理会,在他脑海里他听到的就是。 他做的不好,她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别人和你做?你喜欢和别人做?”说着扶宴就动手捏住了沉年的下巴,控制着她不准乱动。 刚才一瞬间的好心情全被这句话点燃了,火气上涌的感觉就是他现在迫不及待的解皮带,想把沉年按在身下狠狠地艹了。 “啊,疼……扶宴,你松手。” “昨晚看你疼成那样本来还打算放过你,你说什么?你不喜欢我做的!沉年,你真是好样的。” 扶宴手下都有些用力了,他真的生气了。 “不是,啊啊啊疼啊,放开我,那里也疼。” 扶宴蹙了蹙眉头,这一次他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沉年话里的重点。 “下面疼?我看看。” 扶宴弯腰低头,沉年还想推开他,就被他牵制住两个张牙舞爪的手腕。 “把腿抬起来。” 说着就把沉年白皙滑嫩的双腿抬起来呈倒八字状,沉年直接装死把眼睛闭上,她真的不理解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对这种事情那么上心的。 “别……别看了,求求你……” “撕裂了,你疼了一天你怎么不说?” 扶宴愠怒之色浮现在眼角眉梢,他赤裸着上半身从沉年的腰腹部站起来走下床。 从刚才沉年拿过来的医药箱里翻出了消炎药和止痛药,外敷的,内服的,通通都有。 看着扶宴拿着棉签想给她擦伤口,攥着被角掖好,试图告诉扶宴她自己可以,不用帮忙。 “我……我自己来。” “你看不到,我帮你擦,我做的事情我来负责。” 沉年瘪瘪嘴都快要哭出来,把头全部蒙在被窝里,头脑却非常清醒,下半身的感受在黑暗中也显得更加清晰。 扶宴抹的药膏冰冰凉凉的,棉签从阴道口伸进去了一部分,旋转环绕了一圈,穴口微微收缩,就把白色乳膏状的药物通通吃了下去。 粉红的嫩肉壁随后吸得越来越紧,最后只能清晰地看见两片阴唇肉。 这样限制级的画面对扶宴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下身的欲望都快要昂扬起来,想着沉年如今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又硬生生把它压下去。 “扶宴,要不你去隔壁睡一晚。”沉年说完还顺手指了指。 等她说完这句话,沉默,双份沉默。 扶宴连衣服也没拿,赤裸着上身走向门口。 “哐。”关门响音很大。 徒留沉年一个人睡在床上手足无措,不知道他又抽哪根神经。 扶宴怕自己忍不住,所以沉年说了他也真的来了隔壁房间。 扶宴回到房间辗转了很久也没睡着,就蹑手蹑脚地抱着枕头,悄悄摸到沉年的房间。 刚准备偷偷爬上去,沉年就翻了个身。 他立刻敛住呼吸,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静止在床上。好在她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放下枕头,用手搂过她的腰。 第二天早晨。 扶宴感觉到胸口处的动静,以为是沉年先醒了。睁开眼后低头,才发现是她的手伸进他的衬衫里,在他的胸前磨磨蹭蹭,一点都不老实。 大概是觉得早上有点热,一直寻找冰凉靠过去。 扶宴亲昵的吻了吻她的发顶,“小东西,你可真不安分。” 声音暗哑低沉,似乎染上了些情欲的味道。 而昨晚扶宴已经放过了她一次,早上正是晨勃高峰期,昨晚没能要了她,早已耗尽了他所有的克制耐心,他可并不打算今天也继续放过她。 -- 出了好多水水的淫叫声 扶宴整个身体都压在了沉年身上,直接把沉年从睡梦中吻醒,然后肆意下手。 温热的大手摸上挺翘的胸脯,抓揉挑逗。 沉年一睁眼大脑还是懵懵地状态,根本不知道扶宴怎么会在她的房间,但是眼下再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嗯啊……扶宴,你别这样,你还要训练的!” “时间来得及,我现在就想要你。” “宝贝,我要你……” 扶宴放慢节奏,轻柔地安抚着沉年,嘴唇一张一合,早晨的嗓音更是暗哑低沉。 “乖,我轻点……” 两根手指把沉年腿上小号的内裤一拉,昨晚扶宴给她涂了药膏,今天早晨就已经有效果了,没有昨日那么红肿。 沉年被吻得动情,下体也流了好多水,本来就是初次过于敏感,扶宴现在又频繁勾起她的欲望,她的身体早就受不了这样的开发。 “嗯……扶宴。” “年年,你也想要对吗?” 扶宴笑得肆意邪魅,舌尖打着旋儿的舔在沉年的颈窝,脖子上蹭出红痕草莓。 沉年受不了身体异样空虚的感觉,贴着扶宴光裸的胸膛又紧了几分。 扶宴两根手指没入小穴紧致的甬道,来回抽插。 “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扶宴,不行,我不行了……” “宝贝,你叫得真妙!” 扶宴一边说着大拇指一边按住沉年的阴核来回摩擦,没过一分钟,扶宴就感觉手上的液体变多了,一股暖流随之而来,打湿了他的左手。 “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啊” 沉年在扶宴的手指下高潮了,很快,非常快。 扶宴把沉年从床上捞起来,扶着她的腰亲吻,手下还是不停歇的抽插,比刚才更重了一些。 水渍的声音在青天白日下更加清晰,两个人啃咬的声音也挡不住,全都听得真切。 “啊啊啊啊,扶宴,太快了啊啊啊啊” “那我慢点?宝贝……” 扶宴分明就是故意的,嘴上说着会慢点。 实际上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的抽插,压根不给沉年喘息的机会,哪怕她刚刚才从上一次的高潮里缓过劲来,身子都变得柔软无骨,虚虚靠在扶宴怀里,借着他手上的力量。 “年年,舒服吗?” “说话,舒服吗?” 沉年一句话没说,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不让淫荡的声音泄露出去,扶宴霸道的又把手指往深处的软肉顶了顶,惹得沉年叫出声来。 “啊……嗯啊……” “舒……舒服……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了” 沉年羞红了小脸蛋,说出的话自己都快要听不下去了,在以前,这场面她从来没想过。 “嗯啊……嗯……唔……” 扶宴把下身粗长的分身掏出来,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插进了沉年的小穴里,触感紧致,足够湿润,让他进入的比上次快多了。 “啊啊啊,扶宴……好疼啊啊啊,出去,你出去,不要了啊啊啊啊嗯啊啊……” 刚一挺身,扶宴就开始快速的抽动起来,沉年才刚刚第二次,哪能承受得住这么大的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太深了,疼,我疼……嗯啊啊啊……” 沉年娇喘连连,扶宴乐在其中。 等到扶宴和沉年彻底结合之后,她实在忍受不了痛意还是哭了起来,但她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双手搂着扶宴的脖颈更紧了几分,像是主动迎合着扶宴。 “啊啊啊啊……唔嗯……啊……” 沉年叫得欢愉,扶宴听得舒心。 “年年,洗澡。” 扶宴次次内射,他也没让沉年吃药,一是没必要,二是他也不想沉年吃药,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虽然她现在只有十九岁,大概明年她才符合中国登记结婚的标准。 他可以等,等沉年合法。 “扶宴,你也会离开我吗?” 沉年主动吻向了他,等扶宴得了空闲,才回答她刚才的问话,“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沉年真的很害怕再次失去身边人的那种感觉,好像她真的没有自己的思想,可以任由着别人摆布,今天可以把她捡回家,明天就可以再次丢下她,甚至可以为了钱…… 这一做就是两个多小时,扶宴打了电话给德伊,说着上次的事情,等他有空的时候再看。 反正钱是赚不完的,现在沉年的出现更加让扶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牵挂,可能是爱上了她的身体,又或许是一种莫名的缘分,总之扶宴现在根本不想放走沉年。 哪怕是圈住她,那也没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靠近,沉年大着胆子问扶宴,“扶宴,你……那些人是……” 尽管她说的驴头不对马嘴,扶宴眸底幽深,泛蓝的瞳孔在沉年背后闪出机敏的光。 “黑道。” “扶宴,你干的是坏事,对吗?” 沉年侧身把被子盖好,感受到扶宴贴在她后背的身体变得燥热,唯独那双手依旧冰冷,但每次在床上扶着她的腰时,会温热起来。 好久扶宴都没回答这个问题,沉年又知趣的问起了下一个。 “扶宴,为什么你的手好凉?” 扶宴帮她的被角又掖了掖,怕手冰到她就没放进去,每次做爱之后沉年的肚子都非常疼,而且非常怕冷。 “天生的,看过医生,不是病。” 没成想,沉年还算不上小没良心的,从被子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头来,转身水灵灵的眸子对上了扶宴情愫未散的眼睛,四目相对。 还是沉年先败下阵来。 “那你捂捂吗?”她指的是被子里暖和。 听在这个阴狠的男人耳朵里,却变成了,“你要帮我捂捂?” 还没等沉年同意,他就把他的右手伸进了沉年的被窝,放进她的掌心,她的手真的太小了,堪堪只能握住他的四只手指。 沉年握着他的手来回摩擦,小时候福利院的奶奶都是这么教她的。 扶宴看着她笨拙又认真的样子,虽然生疏,但她这模样可爱得紧,他只感觉气血下涌,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根本受不住。 从她怀里抽出手,起身,下床,只字未发,沉年也不知道他这是又怎么了。 “扶宴,你怎么了?” “闭嘴,否则老子待会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你按在床上接着操上两天两夜。” 扶宴穿衣服的空隙冷不丁给她来了这一句。 她才意识到扶宴硬了。 所有的回忆都一幕幕清晰可见,扶宴在她的身上驰骋,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要断掉了,哭着喊着就是。 “扶宴,不来了啊啊啊……你太深了……” 沉年现在还不想自己死在床上。 -- 欠下的肉偿这是代价 隔天早上,扶宴送沉年去了第一晚住的地方。 他亲自开车,即使年轻的小少爷黑白两道通吃,如此尊贵身份,倒也不是事事都假手于人。 不是说训练场的房子不好,只是周围的环境实在不如这里,吵得有些过分了。 扶宴早已习惯那种枯燥乏味,两点一线的生活,可沉年的身子骨是真的受不了,哪怕她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也挡不住这糟糕的睡眠质量。 何况扶宴这几日要她要得愈发勤快,每一场性事也是浓烈万分,沉年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待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睡觉,睡觉,睡觉。 沉年微微侧着脑袋,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到处是泰语名的商店,睫毛轻颤着。 她哭了,陌生的街景,陌生的语言让她这几日沉沦萎靡的状态彻底崩溃,也再次清晰地意识到这里不是中国,而是泰国清迈。 扶宴发觉沉年抬手抹眼泪的动作,握着方向盘的骨节紧得发白,拧眉,偏头瞟了她一眼,肉眼可见的烦躁迅速爆发,脾气和暴风雨一样,快且急。 “做疼了哭,这还没做也哭。” “我……” 沉年不知道如何开口,没人懂她的情难自禁,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勉强立着的一棵最无依无靠的枯树,任何动荡飘摇都能随时终结她的生命,随之坠入深渊。 扶宴开的这辆军用越野侧方停车又快又稳,长腿一迈就走了进去,沉年握着门把手使了力气也拧不开,等扶宴满身戾气回头的时候,她才知道他故意把门锁了。 “还哭吗?坐在车里接着哭,哭累了再上楼。” 车窗落下,扶宴大掌捏起沉年的下巴,不疼,但他浅蓝眸子中都是快要烧起来的怒火,唇边还衔着玩味的弧度,像对待一只不够听话还会伸出利爪来的小猫,管教叛逆宠物的事情,扶宴做起来游刃有余。 沉年瑟瑟缩着肩膀靠在一半车窗玻璃上,小脸滴粉搓酥,她僵硬地摇了摇头,嘴里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单音节词。 “不,不……哭……了。” 扶宴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小丫头倒是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惹他生气处处在行,哪里不舒服都要表现出来膈应他一下,除了在床上,她在哪里哭都会令他怒不可遏。 有钱人住的别墅庄严气派,几层楼高,门口的铁门处依旧是站岗的两人,佣人齐刷刷地弯身,这是沉年第二次踏足,非典型泰式风格,倒有点意大利现代感,虽然灰色系为主,却并不会显得压抑沉闷。 不同于第一天刚开门,一小截藕臂肌肤紧缩的冰凉触感,今天似乎是特意调了温度,适中宜人。 相同的是今日那大厅的窗帘没拉开,正中央的沙发上和那天一样坐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逆光也看得清楚,棱角分明硬朗的曲线,就连眉骨都隐约可见,仰面躺着。 一身黑色衬衣质感流畅丝滑,垂落下来的右手指节还在把玩着一枚刻有白虎暗纹的打火机,火苗在虎口忽明忽灭,吞噬罪孽。 衬衫的纽扣解开,大片黝黑的皮肤外敞,脖颈上悬挂着男式粗链,仔细看,也不难看出链尾扣着一枚字母戒指。 周身荆棘丛生,溢出狂野不羁的叛逆气质。 “你要是学不会打招呼,下次大可以滚出去。” 扶宴冷峻开口,看来对沙发上那人的身份早就心知肚明。 “别以为谁他妈都闲得蛋疼跑来清迈做客。” 打火机壳盖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对面男人说话的语气简直是硬碰硬。 沉年站在一旁默默关注,本以为这个男人是圭角不露那个类型,哪知道一开口比之扶宴的强硬态度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没等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人显然早已经注意到她了。 “啧……这就是你的……女人?” “衣服。” 扶宴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在窗帘自动拉开的同时,大力地甩在那个男人身上,是了,他不愿意沉年看到别人裸露在外的肌肤。 “小嫂子,我是御誊,初次见面,你好!” 刚系完最后一颗纽扣的男人走到沉年面前,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我不……我是沉年。” 她下意识就想要否决男人出口的称呼,却在余光瞥见扶宴蹙起的眉头时悄然改口,反正不管她怎么做,他都会不高兴。 扶宴不高兴了就会在床上狠狠折磨她,倒不如不否定也不认可,省得惹他生气,待会免得他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她锁进房间里。 “有事说事,无事滚蛋。” 扶宴对待御誊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冷厉。 御誊反身咋舌,“他妈的,我是不是和你说了让你早点回去,躲在清迈做什么?留公司一堆烂摊子给我,谁爱处理谁就去处理。” “火气这么大,看来不止这一件事吧?我看想要躲在清迈逃避的人是你吧。” 扶宴端了一杯浓香四溢的咖啡倚靠在暗色大理石吧台处,姿态尽显慵懒,说出口的话却是句句带刺,沉年前些日子也没觉得他能毒舌成这样。 “过来,到我这里来。” 扶宴只是稍微一招手,沉年就知道他在叫自己,底下脚步有些踉跄,昨晚他要的也是够猛,现在腿根处还是酸疼的,走起路来也是虚软,绵绵无力。 “乖,你先上去补觉。” 扶宴抬手随意撩起她耳侧的秀发,嘴唇轻轻贴近小巧透粉的耳垂。 沉年当然知道这两个人刚才状似打哑谜,其实是有事情要说,压根不是要支开她,只是扶宴看到了她打哈欠的模样,才允许她上楼睡觉。 她是真的困了。 刚离开家没多久的少女,哪怕再怎么不喜欢这里,心里也清楚此刻自己做不了什么。 以前不能决定前路漫漫,只得在福利院眼巴巴地等待着有好心人能够领养自己,现在对不屈反抗也无能为力,只能奢求在这个阴鸷男人的领地得到一点照拂。 两者都是施舍,承了谁的情都一样。 “好,我先去休息了。”乖巧点头的事情,沉年做起来得心应手,反正肌肤之亲已是覆水难收,也不必对贞洁之名过分矫情。 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扶宴黏腻的视线一直跟随少女曼妙后背曲线,娉婷袅娜勾得他心不在焉,御誊扔了一瓶水过来才打断,他来清迈还有正事要说。 在烈域翻云覆雨的男人餍足后也并不知情为何物,身体本能的欲望燃烧殆尽,剩下的情愫无非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逃出生天的占有罢了。 他得到沉年,就如同去哪场上流人士爱玩的聚会,喝到了一壶醇甜柔和的佳酿一般,不算名贵,但胜在余味回甘,持久生津。 “活久见啊,宴少,除了扩大商业版图的野心,还鲜少见到你征服一个女人的蓄意。” 御誊仰着脖颈,把掉出来的项链重新塞回领口,一瓶矿泉水随着咽喉滚动,灌了下去。 “妈的,睡久了就是口渴。” “你看国内新闻吗?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在这玩女人?” 扶宴听到他的抱怨连个明显的反应都没有。 “多大点事儿,值得你连夜私人飞机来清迈到处吆喝?你能处理的事情非要我插手?” “澳门赌场被举报,除了涉黑,还有贩毒,这么大的罪名我压不住。” 御誊说起这事情来就怒火攻心,本来家里的事情就已经够他烦躁的了,现在又出这种幺蛾子,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能飞清迈向扶宴求援。 “在你眼皮子底下用毒资洗钱,你把事情办得真好啊,说出去都要被别人笑话半年。” “就这事,你也敢也拿上台面说。” 扶宴漫不经心,稍一停顿,刚才那瓶水又重新以抛物线的弧度扔回了御誊怀里。 “秦纾快要订婚了,你逃到清迈散心,这才是你此行目的。御誊,我压根没有心情玩女人,倒是你,多见识些女人,好过在我这里无病呻吟。” 脚下拾级而上,扶宴没空陪他耍混,温香软玉在怀,感同不了御誊的身受。 表面糙话连篇,其实背地里是个用情至深的男人,刚刚沉年在,扶宴还好心给他留了面子。 “这里你都熟,你自便。” 扶宴在二楼转角处冲御誊挑眉,就见他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被戳穿心事的男人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昂,病恹恹的,看着就心烦,倒不如上楼陪沉年睡觉。???分明是他自己想睡觉,睡了沉年,心思深沉的男人惯会装模作样,其实衣冠禽兽,偏称正人君子。 沉年明媚的脸庞一大半都埋在枕头里,她睡觉时喜欢侧身躺着,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心理学角度来看,这是一种对外界的抗拒以及对自身的保护。 一米六七的身高,却又瘦又娇小,不仔细看的话,单薄得连身形都掩在床上发觉不出。 扶宴看到她睡得安静模样,在楼底下说话不过二十分钟,走过去的脚步小心翼翼,自己都没发现是他下意识敛住呼吸,刻意放缓。 在旁边躺下,现在刚不过早上十点,还可以再睡一会儿,等午饭时间叫醒她。 刚一动,沉年就转身趴在了他的胸前,隔着内衬,喷洒的呼吸使得扶宴乱了心跳节奏,手臂肌肉线条明显硬了几分。 “真要抱着你的时候,你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摸,睡着了倒是哪里都开始撩拨。” 扶宴覆手抚上沉年的发顶,又把手指插进了发丝里,轻轻抬起她的头,带起下巴,樱红的嘴唇上印下一吻,一吻毕,扶宴浅尝辄止,心满意足地舒展眉目。 阳光升上清迈素贴山的双龙寺,此时正午闪耀着金光,空气清新怡人。 御誊不耐烦的性子终于坐不住了,佣人准备了午餐,站在一旁恭敬鞠躬称呼他为御少爷。 “餐厅已经备好了午饭,一切都是按御少爷往日习惯来的。” “他们俩?不下来?” 御誊略有些急躁得催促着,他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刚刚还没仔细看扶宴身边的那女孩,这会儿不来吃饭,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在房间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佣人饭前五分钟就喊了扶宴下楼用餐,刚才敲门的时候,扶宴还答应说洗个澡待会下去。 御誊猜的没错。 黑白相间的大理石纹理浴室柜台面,沉年晃荡着细嫩光滑的小白腿,挣扎着想躲开扶宴的禁锢,他环臂揽住她裸露在外的腰。 不等她抗拒,带有刚洗完冷水澡凉意的唇瓣袭来,吻上她的。 “唔……唔……扶宴……” 舌尖抵在上颚,沉年推搡着败下阵来,味蕾被强硬舔掠,唾液混合着扶宴的一同从唇角溢出来,一派淫乱刺激,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不要在这里,扶宴,他们叫你吃饭了,我们下去好不好?” 沉年的舌尖被他吸得发麻,才肯放过,话一出口也是忍让迁就着,扶宴想要得到的东西肯定不可能放过。 但没想到她包容撒娇说出来的话能让扶宴听进心里,掐在腰间的手放松了力气,一个突如其来的举高把沉年抱下冰凉的台面,还好心替她整理弄乱的裙摆。 “啊……你……” 刚一落地,沉年惊呼出声,扶宴刚刚竟然在她的左侧臀瓣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现在放过你,欠我的晚上还。” “我没欠你……”细若蚊吟,沉年知道自己的确欠他,那二十万她收下了,这便是肉偿的代价。 -- 惩罚浴室口交后入play 御誊看着楼梯上一前一后走下来的两个人,又定睛瞧见扶宴微肿的唇瓣,刚放入口中的三文鱼顿时没了兴趣。 “吃个饭还要别人叫你许久,我看啊,你的餐桌礼仪都白学了。” 故意提高音量,拉长嗓门,御誊对扶宴的做法非常不满意,他最擅长的就是和扶宴对着干。 “不知道提前吃饭是你的餐桌礼仪吗?” 扶宴不甚在意,一边帮沉年拉出靠椅一边轻飘飘回怼过去,不服输如御誊,他在扶宴面前从来没有捞到过什么好处。 “我和你能一样吗?还有,我已经饿了,你让客人等着算什么待客之道。” “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你自己说,你哪次把自己当客人了,到我这里看不惯什么事情,垃圾桶都要被你踢两脚出出气。” 扶宴占于上风,有一句回一句,倒是旁边安静没动餐具的沉年吸引了御誊的注意。 “叫什么,沉……沉年是吧?” “你好,嗯,我是沉年。” 她有点慢热,而面前的御誊每一句话出口都咄咄逼人,她看着两个人争吵也不敢劝阻,当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事情也轮不上要她拦着。 “你习惯就好,扶宴这个男人,最是没礼貌,还阴狠毒辣,记得离他远一点。” 御誊也啧啧两声,像是劝告又似惋惜。 “我……”沉年不自然地摇了摇头,虽然两人不过才认识几日,但她潜意识里没觉得扶宴多坏,除了在床上做爱的时候,每一次撞击都恨不得把她贯穿到底。 “这里没有你爱吃的?” 观察了沉年好一会儿的扶宴抬头开口询问沉年,看来今天的午餐她不太满意,他把她吃干抹净倒是不太饿,可这小丫头饿着肚子晚上肯定没力气再做点别的什么。 泰式柠檬香茅浸鲜虾,藜麦三文鱼沙拉,奶油意大利面,和牛芝士班尼迪克蛋。 沉年仔细想了想,还是皱眉表示自己的接受无能,她不喜欢这些,实在装不下去索性也不动手拿餐具。 “怎么今天没有中餐?上次你的……” 忍不住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本来睡不够就很烦躁,吃饭的时候还没有自己爱吃的,这样接触不到外界的生活她可以忍,她的胃是真的在抵触。 “中餐厨师不在这里,你还想吃别的吗?我让厨房做了端过来。” 扶宴少有地耐心哄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他的确满足了,所以今天格外的温柔体贴,事事也都是先迁就着她来。 御誊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就在自己面前你侬我侬,甜言蜜语,他妈的,这饭还能不能吃,语气里略带些酸意。 “哟……啧啧。”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吃饱了可以闭嘴滚出去。” 扶宴对他没什么好话,一转眼眸子里都是冰冷。 “真有你的,扶宴,我才吃一口。” 话毕,御誊再也不说话了,待会扶宴生气了真能把他从这里丢出去,就他那练起来要死人的本事,赤手空拳都能拿下好几个人。 谁敢惹,分明就是一个活阎罗。 他也就耍耍嘴皮子的功夫,真刀真枪的他干不来,这活扶宴最熟,他干得来。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哭了一会儿的缘故,沉年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情,她不想看到扶宴生气,但也是真的不想吃这些。 “有做泰国菜的厨师吗?” 她眼眸微动,终是有了退让之举,对上扶宴的视线小声嗫嚅着嘴唇。 “一份芒果糯米饭,可以吗?” 一旁默默等候的佣人上前回话,那神情就像是对待女主人一样严谨。 “好的,沉小姐,已经吩咐厨房尽快去做了,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扶宴对她的行为并没有厌烦,尽管现在她的确在他面前耍了小女孩脾气,却也只是勾唇宠溺笑着,在别处不可能见到的各种场面,今日御誊都目睹了全过程。 手指敲了几个字,微信消息显示发送成功,御誊满意地按下电源键。 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而男人已经将自己的棘手之事抛诸脑后,殊不知以后等着他的事情相比扶宴的,更是难办。 扶宴中途有事情要处理,车子鸣笛时沉年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挡风玻璃,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堪堪看到他挺拔的身形。 徒留沉年在饭桌上和御誊大眼瞪小眼。 “御先生,我……我吃完了,我先上去了。” 沉年左思右想了一个借口想拔腿就跑,她认识扶宴也才不过几天,对他的评价无非就是阴晴不定的男人,扶宴一走,她对着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更是无话可说。 准确的来说,她不懂得如何与旁人交谈,而刚刚双手展开靠在椅背上的御誊,此刻也换了一个正襟危坐的姿势,那模样和与扶宴说粗口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是不是他们祖传的变脸,扶宴如此,御誊也如此,还是朋友之间多多少少都有点共性。 脾气古怪,眼神狠厉,出手毒辣。 “你可以叫我御誊,御先生真是见外,你不会叫扶宴那个不要命的家伙也是扶先生吧?” 御誊终于找到了时机,转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女孩。 “嗯?不能叫他扶先生吗?” 沉年的确在很多时候都会叫扶宴先生,这是什么不能触碰的高压线吗?她疑惑歪头,也放下了对御誊的陌生防备之心。 提起扶宴,她来了兴趣。 “是吗?御誊。” “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御誊抓住一切可以贬低扶宴的机会,在他的女人面前也不放过他,更谈不上给兄弟面子。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正人君子?” 沉年伸手指了指他,忍不住憋笑,几日来的阴霾因着御誊几句话便一扫而空,这里太无趣,御誊话密,也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御誊无语。 这……这女孩鬼机灵一个,在扶宴面前唯唯诺诺,在他面前倒是无话不说。 两个人像是找到了什么共同话题,虽然话题的中心漩涡是扶宴本人。 一下午客厅大屏电视都在放着喜剧片,沉年还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饮料递给御誊,还被嘲笑一番。 “饮料,谁爱喝饮料啊,成年人都喝酒。” “放心,扶宴不在,可能今晚也不会回来。” 御誊看出了沉年的迟疑不决,颇为嫌弃的瞥了一眼红绿色的汽水瓶,示意她丢回冰箱里。 低度数的果酒下肚,再加上御誊喝的洋酒,十几个空瓶东倒西歪的放在桌子上。 电影情节莫名戳中沉年的笑点,她笑得前仰后合,迷迷糊糊地趴在沙发一角,葱白手指还一个劲儿得把盛有白桃玫瑰酒的雪山杯递在嘴边,口感清新回甘。 “御誊,你喝够了嘛?扶宴回来了吗?我们俩会不会都被他从这里丢出去啊?他那么坏,力气还那么大。” “沉年,你怕什么?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喝多了被他丢出去了,哈哈哈哈哈,忘了和你说了。” 心事重重,酒精成了两个人之间交流的最好单品,微醺,醉意朦胧,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沉年还大胆的和御誊撞杯。 玻璃杯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举杯透过头顶有些刺目的光芒,恍惚中印出一个人脸,冷酷沉寂,似乎有许多怒气未曾发泄出来。 “御誊,你不是说扶宴今晚不回来吗?我怎么好像看到他了,你骗人。” “你肯定看错了。” 扶宴挥手让几个佣人把御誊抬走,“给他准备醒酒药,别让他一身酒气睡觉。” 又拧眉看着坐在地上抱着他裤腿的小丫头,想起什么来,“等等,再把冰箱里所有的酒全都清理掉,带有酒精的都不行。” 他一踏进这个门就是满厅的酒味,御誊喝了不少,这个女人也喝了不少。 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他们俩在嬉笑打闹,满腔的怒火没来由的令他烦躁,像一个充气的气球,稍微一点就会炸了。 “沉年,上楼洗澡。”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话,却知道喝醉的女人根本就没听进去。 弯腰扛起她,一气呵成。 不满女人不满地嘟囔,“再喝一点,御誊,来,干杯!” 扶宴听了名字就来气,一巴掌呼在沉年屁股上,就差把她裙子撩起来捏几下出气。 “啊……放我下去,我还没喝完呢?” 直到冰凉的水从头顶浇湿全身,沉年迷离的眼神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 “扶宴。” “喝酒了?”他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审判,高高在上的天神主宰着万物,也控制着沉年。 似乎听到声音有些熟悉,但她并不清醒,只是害怕否认,“没喝几口。” 冷水变成温水。 沉年的衣衫被粗暴扯开,肌肤接触瓷砖,凉意惹得她一个激灵,内裤也不知所踪。 扶宴气急,没有任何前戏的便用两根手指探进了此刻还算干涩的下体小穴,借着酒劲,湿滑得很快,只是稍微抽插了几下,亮晶晶的花液已经顺着他的手流出来。 “啊……不要,好难受啊啊……” 沉年小嘴微张,喝醉了本就头痛欲裂,身体还升起了不受控制的别样感觉,又疼又难受。 “我是谁?”扶宴扼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头仰望,一字一句的道出。 “扶、宴。”还好答案不是陪她喝酒的御誊,否则她今晚一定会死在床上。 扶宴危险地眯起眸子轻笑,手下的力气紧了几分,窒息感袭来,沉年艰难咳嗽着。 “咳……放开我……不能呼吸了……”连带着生理性泪水挂在脸庞,晶莹的珠子在睫毛边乱颤。 他生气了。 是沉年陪御誊喝酒的每一个笑脸,在他身边,她很少笑过,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床上哭,求他放过他。 于她而言,他是洪水猛兽,那御誊就是能够来送给她快乐的救世主,是吗? 紧致的甬道包裹着扶宴两根手指,自发地吞吐,伴随着沉年的身体起起伏伏。 “啊啊啊啊啊……呜呜……啊……难受” “下次还喝酒吗?” 扶宴虽是不停地抽送着手指,却不让沉年到达高潮,半吊在空中的感觉与死亡的边界无异。 “不……不喝了。”沉年拼命摇头拒绝,下身也因为紧张夹得更紧。 “想不想要?要我操你?” 扶宴诱惑出声,而沉年早已七荤八素,小手开始胡乱摸上男人胸前的纽扣,一颗颗凌乱解开。 温热的娇躯触碰到更加灼热的胸膛,被吓得瑟缩一下,又被身体原始的欲望驱使着前进。 扶宴赤身裸体,沉年握着他的粗长肉棒就像前几次一样往小穴里塞,却被男人克制的拦下来。 “把它舔干净,像吃糖一样,别咬。” 污秽的语言传进沉年耳朵里,她却因为在酒精下一一照做,膝盖跪在冰凉的地上摩擦,张开粉嫩的小唇试着含住已经硬起来的大肉棒。 扶宴伸手抵在她的后脑勺阻止她退缩,带动着节奏在沉年嘴里抽插,每一下都冲进喉咙口。 “啊啊……嗯……啊啊啊” 沉年舔得并不好,她没经验,牙齿也在里面打架,还差点干呕,但扶宴被她乱动的舌头碰到了龟头敏感前端。 不出几下,扶宴就射进了她的嘴里,浑浊的精液混合着口水在沉年嘴里差点溢出来。 “乖……咽下去。”舒爽过后的扶宴耐心一点点回来,哄着沉年把自己的精华全都吃下去。 大手摸上胸前的柔软两团,发了狠的揉捏。 “啊啊啊啊啊……”咕噜咕噜,在扶宴再次把肉棒抵进穴口的时候,精液被她尽数吞下。 不给她缓一下的时机,又是漫长的抽插,一重三轻,顶得沉年快感顺着头顶麻到脚踝。 “啊啊啊……别动了,要坏掉了……嗯啊啊” “爽吗?下次还喝酒吗?” “不……啊啊啊啊……喝……啊啊啊啊……了,求求你不要了……” 破碎的声音响起,沉年颤抖的带着哭腔求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了” 小屁股被扶宴打得都有些发红,转过身把她抵在墙上就是一顿后入操穴。 “啊啊啊……呜呜……太深了……” “出去……嗯啊……啊啊啊啊……” 沉年被扶宴送上云霄高潮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腿软的几乎站不住,两个人的液体都顺着腿根处流下来。她的小穴一个劲的收缩,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扶宴把她丢进浴缸泡了一会儿,身体欲望满足过后的男人,心情却没有变好半分,他调了所有监控,沉年和御誊在客厅笑了一下午。 那些笑,明媚的样子他都未曾见过。 -- 男人暴躁黑暗自负狠戾 腿好疼……身体也是酸痛的…… 浴室的水流速度不减,沿着地板暖了瓷砖,膝盖变得舒适了不少,下身也开始温热起来。 眼前的男人好模糊,看不清,但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扶宴,可他为什么会这样? 让她跪下吞吐着他腿间昂扬挺立的巨物,把她抵在镜子上从后面硬生生撕裂她的下体,迫使她抬头看清自己淫荡不堪的模样。 沉年从梦中惊醒坐起,冷汗浅薄的一层把衣服黏糊糊地沾在后背上,肩膀是惊魂未定后的剧烈抖动,嘴唇干裂得发白,手指也不自觉地抠动着被角。 忙掀开被子看清楚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不是梦,是他,是扶宴,对她做的种种都是他。 房间里没有别人,外面窗户被风吹得响动,暗色的窗帘挡住了大半的景象,雾蒙蒙地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淅淅沥沥地雨声传来。 “下雨了。”她哑声呢喃。 沉年换了个姿势裹紧被子,尽量把自己的身体缩成小小一团,区起双腿抱在怀里,一头黑丝遮住了眼睛,头埋进膝盖,起起伏伏抖动的肩膀昭示着她内心的崩溃恐惧。 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就是肮脏不堪,认定自己是一个为了钱能够出卖身体的女人,哪怕有再多的理由和苦衷现在看来都只是借口而已,她就是这样一个不知耻的女人。 靠坐在床边实在坐累了好不容易睡去,暂时忘记这些琐事烦恼,是再好不过的解脱方式。 天边露出鱼白色,雨也渐渐地停了,院子里绚烂多彩的鲜花被打得蔫挂在枝头,没了往日生气与明丽,徒留一身好颜色空无用。 楼上房间里还在睡梦中的女孩,不过是一个可以被扶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猫咪,心情好了便可以留在身边宠幸玩耍上两天,心情不好就可以任意逼迫她做尽所有下流的事。 无所谓喜不喜欢,玩物罢了。 玩物怎么配有自己的感情。 不出意外,这场雨来得及,小姑娘的身体也扛不住病了,发高烧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每天都有佣人过来送药,送饭,她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要死了,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不知道出于自己是始作俑者的原因,还是别的,御誊在第二天的早上还来看过她,她并不知道,他还打电话过去把扶宴骂了一顿。 “一个小姑娘,你他妈也能下那么狠的手,她这样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单凭昨晚小姑娘与他豪气碰杯的爽快,还有主动问起他是不是心情不好的细心,这个忙他帮定了,少年心气太高,旁人见了不是俯首称臣就是恭敬从命,沉年一脸天真地告诉他酒少喝一点,借酒消愁不可取。 “你再敢为她多说一句话,下一次死得就是你们俩,我怎么对她,关你屁事,御誊,你最好是别越界。” 电话那头的扶宴恢复了谁也不在乎的阴狠态度,听御誊提起她的名字,眉头皱得更紧,手机捏在手心里都快要留下指印。 “扶宴,你这样一意孤行,迟早是会后悔的。” 御誊最清楚不过扶宴压在心里那种感觉,就因为昨晚他和小姑娘一起喝了顿大酒,从外面一回来就开始发疯折磨她。 算了,御誊现在也点不破对面的男人,索性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他才懒得管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破事,自己的糟心事还有一堆没有处理完呢。 打开手机就是国内的热搜词条霸占榜首,评论区乌烟瘴气,说什么的都有。 「秦家唯一继承人秦纾小姐或要订婚!」 扶宴听着手机传来滴声,转身丢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响,也压不住他胸腔里已然暴怒的气焰,手指握成拳放在身侧,骨头也被捏得咯吱作响,无处发泄。 “德伊。” “少爷。”德伊听到吩咐就立刻推门进来,刚刚他和御誊的争吵也都听得清楚,少爷的脾气他最清楚,此时说什么都会是火上浇油,索性并未劝说他不要责怪御少爷。 “我要给纳帕乌准备一份大礼。” 扶宴微微一抬头,浅蓝眸子是滔天狠戾,阴恻恻地令人生怖,他本就不是一个善类。 何况这次纳帕乌抢了本该属于烈域管辖的地盘,这是道上的大忌,没立刻要了纳帕乌那小子的命都算是扶少温良忍让。 德伊得了命令刚想出去,扶宴在背后稍一思索便叫住他退出去的步伐。 “等等……” “少爷,还有什么要我去办的。” 扶宴轻咳一声掩饰自己情绪的不对劲,停顿一会儿还是开口说。 “没事了,你去办吧。” 男人抚额闭眼,周身的寒气随着门被关上逐渐散去,那个轻世傲物目空一切的男人坐在只有一个人冰冷的房间里,因为御誊几句不着边际的话,乱了心神,盛气凌人的背后是最孤独的空洞。 脑海里的画面重新被那个女人占据。 恬静低头的模样好奇他是不是爱吃中餐,把他拉到床边消炎,问他痛不痛时又是前所未有的霸道,在身下欢愉之时也会羞涩揽着他的脖颈,低声哀求着让他轻点抽送,又会当忍不了痛楚时,在他胳膊上咬出浅浅牙印。 她温柔,干净,瑰丽,娇柔。 他暴躁,黑暗,自负,狠戾。 她是一朵还在盛开的娇艳鲜花,他是已经陷入困境无法自拔的淤泥,二者本不该有任何瓜葛,现在却已经在冥冥之中有了交集。 佣人接起来自老板的电话,这是沉年病下的一周了,这还是第一通打进这幢别墅的。 整整七天,她都没有见过扶宴,对她来说这是好事,却又无时无刻都在折磨她弱小的心灵。 “给她准备点中餐,她有要求过每一餐吗?”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空灵,像是隔了许久的时间。 “扶少爷,沉小姐她并没有吩咐过什么,只是这几天送过去的每一顿饭她都吃的很少。” “那她……她的病好了吗?” 扶宴难得关心的语气,虽然生硬,佣人自是懂了他话里的含义。 “沉小姐她没有下过楼,过来诊治的医生说要去花园散散心,每日我们去叫她,沉小姐只是推脱,说她在房阳台也可以看看,都一样。” 佣人从不撒谎,只是传递原话,本来不该多说这些,但沉年会略表歉意地同她们微笑,还会觉得她们工作辛苦,以后她会自己下楼吃饭,不麻烦她们送上去。 人的心是会变的,感情之事,最是说不清道不明,善意也是互相的。 她们也是从心底里担忧这个来自中国大陆的女孩。 -- 宴少道歉的方式 算起来是第十五天的早上,半个月。 德伊匆匆地下车,表情严肃,手下模样的另外两个男人抬着一副医用担架走进了别墅大厅。 沉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佣人倒是没有谁会拦着她的去向,大概是不管她去哪里,都会处在他们的视线之内,又或许是以她目前的能力,压根也走不出这地方。 今日她如同往常一样,刚吃完早饭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浅色系家居服柔软的质感属实舒服,没什么束缚自然心情非常畅快。 放空时还会幻想着扶宴不在,每天起床都轻松百倍,阳光明媚。 这日子也不算难捱。 刚一伸开胳膊,从阳台上微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扶宴上次开的车,此时正规规矩矩地停在草坪旁边。 他回来了??? 车子黑漆色压抑感,沉年有一瞬间的心慌,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要把自己往哪里藏,跑得急了还差点把自己绊倒。 她站在楼梯转角就听到了德伊公式化的声音。 “去把Broyles医生请过来,尽快!” 医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沉年站的位置看向客厅是死角,所以并未看到扶宴唇色发白躺在担架上闭眼痛苦的样子。 “送少爷回房间。” 听得真切,脚步声也离她越来越近,沉年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个差不多两个星期没见到的男人,在两个星期之前,逼着喝醉的她做那些事,她每每想起那淫乱的画面,都反胃得趴在马桶上干呕,五脏肺腑都要叫嚣。 索性转身躲回了自己一直在休息的房间。沉年按下遥控器播放电视剧,稍微调大声音麻痹自己,欺骗自己。 他应该很快就会离开的,对吧! 还没有看十分钟的剧,敲门声就有节奏的响起。 “咚咚咚” 像是魔咒一样困住她,驱使着不得不开门。 “沉小姐,少爷请你过去。” “德伊先生。”从她来到清迈开始,见得最多的人除了扶宴就是德伊,他一直礼貌对待她,沉年对他也从来不会失礼。 “他……让我现在过去吗?”偷偷揪着手指流露出来的小动作被德伊看在眼里,她的胆怯如第一天一览无遗。 “是的,沉小姐,请跟我来。” 少爷虽然独身惯了,再加上身上压着的担子太重,脾气不太好也是情有可原,但秉性绝对不坏,对这位新来的沉小姐似乎有些纵容,但看情况,她很害怕少爷。 可少爷就连受伤了也吩咐把他送到这里养伤,这还是第一次,以往都是在训练场楼上包扎。而且刚一回来,就说要见她,还让等沉小姐来了再让医生开始治疗,Broyles对此事也是一头雾水。 只是几步路的距离,本来安排沉年住进去的房间就离扶宴的房间很近,她还没有时间做好心理准备就已经到了。 “少爷,沉小姐到了。” 房间里只有医生站在床边,德伊没有跟着她一起进来,她挪动着脚步走进来也是一言不发,尽可能站得离他远一点。 隔着Broyles医生一个身位,不远不近,扶宴偏头看着沉年,她一抬头就是四目相对,可他神色中透着几分她看不清的情绪,她也没准备弄明白,只是一下就撇过脸,把头稍微低了下去。 扶宴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命令她什么,她就安安静静地沉默待着,也不敢乱动。 “Yan,可以给我看看你的伤口了吗?” 沉年注意到说话人穿着深色西装的后背,戴着一次性医用手套解开扶宴上衣衬衫,被身体挡住视线,她还是听到了男人痛得忍不住闷哼。 他到底怎么了? “Yan,我都告诉过你,伤口没愈合前不宜走动,你还大费周章……” Broyles医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说对眼前这个我行我素的男人丝毫没作用。 “Yan,我是医生,我要对你的生命负责。” “Broyles,我会注意的,谢谢。” 男人有气无力地开口,即使受伤,也不忘了骨子里的内在修养,要不是沉年知道他原本的模样,都快要被他谦恭的态度所折服。 其实背地里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坏男人,倒有点金玉其外的感觉。 他真的很会装。 Broyles走出去时,也注意到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这位中国女人,德伊和他提过一次。 沉年。 从扶宴出生开始,他就作为专属医生出现在他的身边,德伊陪扶宴的时间还是在两年后,说起来,德伊和Broyles的情谊或许比双方和扶宴的关系还要更深刻一点。 “沉小姐,麻烦你照顾一下Yan。”兴许他会听你的话。 Broyles留了后半句,他理解成年人之间内敛的感情,出于严谨,他没提,只是关上门退出去。 德伊此时还在门外等候着。 “Delly。”Broyles摊了摊手表示无辜,“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好的,我送你。” 沉年还没来得及拒绝,“我,我不会……”医生就已经大踏步离开了。 她侧目看着床上微阖上眼眸假寐的男人,安静地躺在那里,这样的场面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个不那么沉寂,对万物都唾手可得的男人,沉年竟然没来由的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破碎的温柔,这不对,她不应该也不能有这种感觉。 “坐过来,再近一些。”男人一开口虽然是命令式语气,却好像也是在询问她的意愿。 “你,你怎么了?”沉年瞧见伤口处绷带印出的点点血迹,看来是裂开了,“你别乱动,医生说了。” 沉年被他突然伸出左手拉住她的举动吓得惊呼,他的右胳膊还在渗血,他真的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医生的话果然是白说了。 他的手依旧冰凉得像是生病了,现在又失了血,温度更是冷得吓人,却见他不顾沉年的阻止,四指握住指尖,拉着她靠近自己的头发,抽出手掌心轻压着她的手在自己额头上抚摸了两下。 是抚摸,那个姿势特别像,摸狗。 扶宴前额的刘海此时是顺毛,不是摸狗那也不太好形容。 的确是摸狗,但沉年现在可不敢说什么。 沉年不自然地拿开,扶宴也只是轻轻放开,一不小心牵动着右肩膀,疼得他按住自己的胳膊,子弹先是穿过人体皮肤组织,再打在骨头上,反应过来后就是暴击后强烈的灼烧感,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然后无数的蚂蚁啃咬皮肉感。 他怎么可能会不痛呢? 却只是告诉沉年轻飘飘的两个字,“枪伤。” 矛盾交替,扶宴其实是想让沉年知道他究竟受了多么严重的伤,要不然也不可能不顾德伊的劝说,非要从训练场转移到这里来,还不是想让沉年看到他,准确的来说,是他想见到沉年。 但上次沉年反复烧了一个多星期,他都硬着心忍住没过来。他甚至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暴怒,把她按在卫生间就是一番折磨,他本来不想那样对待她的。 御誊陪她喝酒,区区半天就能让沉年与他笑得开怀,自从踏进这里他都没怎么见过,监控里所有的场景他都仔细研究过,几乎每一帧沉年都是快乐的。 他是谁?扶宴,烈域之首。 一个女人而已,他要什么得不到。 十五天,他用十五天想把自己复盘明白,最终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该死的吃醋,吃自己好兄弟的飞醋,即使御誊和沉年两个人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一见钟情也好,沉迷她的身体也好,他就是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不管是哪一种方式。 自小锋芒毕露的男人,道歉的方式就是让沉年像摸狗狗一样抚顺他的头发,也抚平了他这几日焦躁不安的情绪,扶宴也不想解释的更清楚。 少年傲娇的为爱低头也是低头。 “陪我睡一会儿?”扶宴用的是问句。 “我刚醒。”沉年真的不想在这压抑的空间里睡觉,口不择言就是一句。 “我下楼给你煮粥,可以吗?” “好,去吧。”难得扯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扶宴也知道她这几日作息应该非常规律。 肌肤之亲后这样素的对话也显得他特别禁欲。 -- 后悔成为我的女人也晚了 佣人教沉年做了泰国早餐典型的婆婆粥,配上咸蛋姜丝蒜米,熬煮出来是一种很粘稠的状态,她没吃过,不过看这样子她应该不太爱。 劝退的姜丝,即使味道很淡,她也接受无能。 端着这一碗自己亲手煮好的养胃米粥,刚推门进去就发现扶宴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背靠着一个枕头,手机放在左手,似乎在讲电话。 看着她进来,扶宴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 沉年以为是自己在这里打扰了他的正事,所以刚一放下那碗粥就准备转身出去,却被男人沉默地抓住手腕,一个用力,跌坐在床边险些趴到扶宴身上,好在眼疾手快,这才避开了他的伤口。 “扶宴,你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是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了,也觉得我说有道理,我就说你做错了还不信。” 话筒里是熟悉的男人的声音,这贱兮兮地语调不是御誊那还能是谁。 “和他说话。” 扶宴没理会御誊在对面喋喋不休的小人作态,只是睨着沉年没什么情绪的让她接电话。 她也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虽然不知道扶宴这样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下意识的摇头算是拒绝。 “不说?那天喝酒的时候你们聊得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半个月没见了?不想他?” “我……不想。”沉年低头看着自己被扶宴扼住的手腕,有些疼,稍微挣得松了一点。 扶宴也随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也发现刚刚自己的力气太大,遂松开了。 御誊听到沉年的声音,才发现扶宴没说话是因为有人在,对着听筒就是大喊一句。 “扶宴,你…你他妈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你吃飞醋的对象,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我对你的女人丝毫不感兴趣。” 啪地一声,电话挂断。 沉年在听到那句你的女人,顿时泄了气反感起来,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尤其不想成为扶宴的,这是个可怕的男人。 “不想当我的女人?”扶宴当然能看出来她皱眉到底是因为哪一句话,勾唇嘲讽,“晚了,早就晚了。” “粥在桌子上,你记得吃,医生说了的。” 沉年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看他一眼,又不想他待会直接当着她的面把伤口扯开,只能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吃饭,趁他心情还不算太差的时候,能允许她走出这个房间。 “你要是敢走出去,我就不吃。”男人这句算不得什么威胁的话直接把沉年气笑。 “和我无关,你把自己弄死了,得利的也是我,你似乎弄错了关系。” “你试试,我死了,你看看你能不能安然无恙地从这里回到中国,回到你心心念念的地方。” 扶宴也没生气,他逗她玩,沉年心里肯定把他浑身上下都骂了一个遍,她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一张嘴,在床上的时候做疼了也是又啃又咬的。 没少用她的伶牙俐齿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乐在其中。 “扶宴,吃饭。”沉年假意笑着端着米粥碗。 “手坏了。”扶宴看了眼自己的右胳膊,真的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再拿起一碗粥。 “你喂我。” 男人看了看粥,又抬眸看了看沉年白净的小脸被他气得绯红,很好,满意的作品。 沉年也知道他的手暂时可能没办法完成自己吃饭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不得已只能自己一勺勺喂到他嘴边。 不一会儿就半碗下肚。 扶宴偏头拒绝她送过来的下一口,“饱了。” “帮我擦一下。” 沉年收拾着碗勺,扶宴出声提醒她,还有饭后清洁,男人虽然没有特别的洁癖,但也不是随随便便挂着一张不干净的嘴就能睡着的人。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扶先生。” 沉年像是他的专属保姆一样任劳任怨,反正也走不掉,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扶宴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应付得过来。 “好了,出去吧。” 他的确很累了,在受伤之前就已经两夜没有休息,受伤之后痛得也睡不着,打药的时候还要保持清醒。 就算是他,此时也已经撑不住了,刚刚要不是御誊在那边发神经,他早就挂电话睡了,靠着他在耳边聒噪两句,等着沉年给他煮的粥。 她刚把一切整理好,就见到了门外送完医生回来的德伊,他似乎也有些疲惫在脸上。 “德伊先生,你……” “沉小姐,你有什么事吗?”德伊聚了聚心神。 “他,扶宴他,这是怎么了?”沉年当然知道自己不该多问,没告诉她的事情肯定就是不太方便让她知道的事情。 可她还是没忍住,看到德伊现在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那医生走的时候也是,扶宴受的伤一定有问题。 “少爷他,受的是枪伤,那颗子弹直接从锁骨一侧嵌进皮肉,医生说如果粉碎性骨折,那他整个右手都算是废了。” “那现在呢?现在他怎么样?”沉年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就像扶宴身边的小妻子一样担心着楼上男人的安危。 “好在子弹已经取出来了,问题得到了控制。” 沉年关心则乱,还没发现德伊把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对她有所隐瞒,这一切不过是扶宴计划的一部分,原话是,只要沉年问起,夸大其词和她渲染他受伤的严重性。 德伊虽然不懂,但还是知道自家少爷迫不及待地赶回来就是为了见到面前这位沉小姐。 “沉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德伊迈步走向自己的客房,沉年一个人在后面想着他的那句枪伤。 枪伤? 黑道?枪伤? 不足为奇,第一天来的时候,沉年就已经注意到了门口还站了两位端着枪的士兵。 男人的身世神秘得不知从何说起,沉年是一个在中国生活了十九年的女孩,这些事情目前对她来说还只是课本上三不管的金三角地带才会发生的事情。 现在突然摊开来,血淋淋地呈现在她面前,除了惊吓,她也做不了什么。 扶宴说了,只要他死了,她照样走不出这里,那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 祈祷那个男人最好命大一点,她还没活够。 午饭时间,扶宴和德伊都在休息。 佣人分别去看了一眼,她没去,她去了也没用,总不能直接把扶宴叫起来只是为了喊他吃饭吧,饭什么时候吃都一样,饿了自然就可以醒过来了。 -- 看样子在这里接吻你很喜欢 沉年一边咬着柠檬茶的吸管,一边思考着扶宴突然回来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样的险境,他这样好的身手也可以差点废掉一只胳膊,德伊上午进门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份文件,看样子像是从车里带出来的。 车。门口草坪上那辆让人不能忽视的保姆车,早晨扶宴就是从那里被抬下来的。 她想明白以后鬼鬼祟祟地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溜了过去,虽然只是快要满二十的女孩,但也不至于愚蠢到在清迈,在一个不知道他是谁的男人身边坐吃等死。 十年的孤儿院生活,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活下去,哪怕日子艰难,所有的一切她都过来了。 没有人怜惜她这条命,那么她要,她要自己好好活着,多活一点。 短短大半个月,就能让沉年从一个还只会在扶宴杀戮下乞求希望的单纯女孩,变成现在这样身处异国也要找到生机的坚强模样。 一切事情的源头不过是二十万结婚彩礼而已,养育了九年的家人之情抵不过的金钱欲望,世事变迁,最不值得一提的感情是她看的最错的一件事。 贴着车身伸出手尝试拉一下,没拉动,车被锁了。 沉年懊恼一拍脑袋瓜儿,她该想到的,谁下车会不锁车门啊!又换了个姿势尝试用手挡着正午的阳光,试图透过厚厚的车窗玻璃膜看到点什么对她有用的信息。 还没看清楚车里是什么情况,女佣人就已经在后面轻拍她的后背,把她吓得差点喊出来,转头看到是熟悉的人,重新冷静下来。 “沉小姐,少爷找你。”佣人陈述着事实。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沉年立刻转身就走,头都没回,怕自己心虚待会露馅。 楼上。静谧的房间,男人单手捧着平板,几分钟前沉年出现在监控里的身影,让他不自觉地弯了唇,还好,不算笨,但也不聪明。 计算好时间,沉年分毫不差的推门而入,就在扶宴关掉平板的下一秒,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包括很多,就算是她的出现。 “扶宴,我说你又有什么事?下午两点,你饿了?”被指使的女孩话一出口没有之前半分唯唯诺诺,全是夹枪带棒,恨不得扶宴生气让她滚出去。 要的就是这效果,那她马上就滚,从他面前滚得干干净净,省心。 扶宴一副早已看穿她的态度,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她气鼓鼓的好像也不错,看来那天真是把她欺负得狠了,现在对他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饿了,我要吃饭。”大爷的语气让沉年彻底摸不着头脑,这男人,怎么不按剧本来。 失策了,他不吃这一套。 “那你要吃什么饭?我让他们去准备。”没办法,这男人要好好伺候着。 “吃你。”扶宴说起骚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只有沉年听明白后一脸错愕。 “大白天的,你也没必要到处发情。”他都不为所动,那她也没什么好害羞的,硬着来好了,她也不见得就比男人的厚脸皮差到哪里,“你说是吧?少爷。” “叫我什么?”扶宴不喜欢她这称呼,但也没表现出不满,就是顿时黑了脸算不算。 “扶宴,我叫你扶宴。” 沉年这么察言观色的,就这要是还看不出来,那真是白瞎了在他身边那一周压迫。 只要改口改得快,没有她稳定不了的情绪。 “没有下次。除了你做的,我一概不吃,要么就吃你,你自己看着办。”最后通牒,也挺好理解的,看上去像是有两个选择一样。 其实说白了她就一个选择,现在下去给他煮饭,总不能当场把衣服脱了,直接给他来个裸体大餐,她没有这个癖好。 把最后的腊肠蒸蛋放进碗里,一切准备的大功告成。 端着餐盘就看到扶宴拿着西装外套,却只穿了左侧袖子,滑稽的样子对比明显,冷酷中难免多了些不着调的可爱,沉年觉得这是反差萌。 “你要出去?你不吃饭了吗?”她举了举手里的午餐,刚做好的,他要是不吃,那只能浪费了,浪费粮食可耻。 “有事要出去。”扶宴言简意赅。 沉年扯着袖子帮他穿好,不至于蹭到右肩膀的伤,别扭的姿势把两个人都闷得够呛。 “你去换衣服,你也跟着去。”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命令下达的就是快速,沉年刚想着送走瘟神,自己能过回前半个月的悠哉生活。 可恶,高兴早了,自己也搭进去了。 一如既往地黑色礼服,较之以前的更加大胆夸张,抹胸的设计堪堪撑得起来,浓妆艳抹在明丽的脸庞上也很和谐,就是这个大腿开高叉的裙摆,沉年有点难受。 扶宴眼光是好,但偏爱黑色,沉年不爱,黑色总有种要凌驾全世界之上的优越。 睥睨众生是他的喜好,不是她的。 扶宴掌心抚摸上她的腰际,一个力量旋转,后背对着他,绕过脖子,冰凉的项链已经落在了锁骨上,扣紧。 阿斯顿马丁停在楼下。 沉年不解,侧头问了出来,“你的手还没好,你要自己开车?” “扶宴,你在玩命。”看他没有答话,扯着裙摆有些急切地跟上去,“你当然可以不顾你自己的死活,但我还想……” “唔——扶宴” 半个月没触碰到的肉体在此刻爆发,他冰凉的舌头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探进口腔,独属于扶宴身上充满着强势野性的味道扑面而来。 躲不过。 舌尖肆意挑逗着,似乎在诉说半个月没见的想念,不等到回应,沉年只觉得自己的舌头被吸得发麻,是喜欢的,但又好像不是。 两个人都吻得气喘吁吁,男人抬手擦干净她嘴角的津液。 “口红花了。” “被抵在车门旁接吻,看来你很喜欢。”一手揽过,看着她有些虚软的腿调笑。 “你不能开车。” 舔吻过后,沉年的话也有些强硬,她知道他现在心情好,也许会重新考虑一下她的建议。 “今天不行。”很明确的表示,这一次他必须开车,德伊来了也不行,“怎么?当你的专职司机你还不乐意了?” “你的伤?”不得不承认除了自己的性命之忧,还有这个男人带着的一身伤,两者都是不开车最好的理由。 “上车吧,我心里有数。”绅士的拉开车门,手挡着车顶邀请沉年坐进去。 清迈的下午,阳光不算热烈,快到四点了,街道上坐在路边野餐的人比比皆是,看来走的这条路是市区,沉年侧脸看着扶宴,这个右手还没好利索的男人此刻耍帅般单手操控着方向盘。 转弯,调正,得心应手,都不在话下。 沉年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两个世界的人突破了次元壁,直到此刻坐在他的身边。 “扶宴。” “嗯,有事说事。”男人没什么信息要告诉她,有些事情,就算说了,她也不一定能够理解。 “能不能,下一次能不能戴套啊,我不想……不想怀孕。” 那个吻提醒着沉年,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很多次,直到扶宴厌烦,只有他能决定这一切,大学还没读完,她的确不想怀孕,这是事实。 “下一次?这可是你说的。” 男人分明找错了重点,果然什么话在他嘴里都要色情得变了味。 “不是这个意思,扶宴,你有没有认真在听我的话。” 沉年对牛弹琴。 男人稍微活动了一下右胳膊,牵起身边的手,握在掌心,咳嗽了几声提起上一次的事情。 “发烧了几天?” “四天。” “扶宴,你的手好凉。”沉年还是那句话,每一次都会注意到他的手不够温度,好在他上次说了看过医生,还有就是他在床上精神百倍。 要不然,她也不得不怀疑一下,扶宴有点虚,肾虚。 亲身实践过后,大概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身体好着呢。 “给我捂捂。”扶宴笑得莫名宠溺。 至此,上次的事情算是他已经道过歉了。 -- 精虫上脑只上你「Рo1⒏red」 侍者大多都是安排好的。 说是宴会厅,其实是一座由宫殿改建的大型酒店,南洋风情,白色小象雕塑立在道路两旁,随处可见的都是暖黄色泰式风格灯光,中央的十几米高巨型喷泉有点罗马那味儿。 总觉得有什么不善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乱瞟,循着那道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果不其然走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满钻的鱼尾裙,臂弯微挂着灰白色毛茸茸的披肩,那身段妖娆得既斩男也斩女。 要不是旁边蓝色西装男人的眼神太过狂浪猥琐,沉年说不定还会夸赞美女两句,终究是陶瓷配木盖,乱七八糟地不成一套。 “宴少,今天自己开车来。” 男人的话是和扶宴说的,却盯着旁边沉年的大腿处上下扫视,趾高气扬地姿态令人作呕。 沉年昳丽脸蛋下意识地蹙眉,搭在扶宴胳膊处的手握紧了几分,他也明显感觉到了她把指甲抠住陷进衬衫的畏惧。 “怎么?难道帕乌先生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扶宴比他口中的帕乌高了半个头,不答反问,男人之间对呛的话术,怼得对面人脸上的肌肉抽了一抽,锐利的目光逼退了帕乌对沉年的觊觎。 像是警告,不该他碰的,碰了就是死。 男人只是停顿了一小下,就快速转了话锋,“这项链,宴少也真是舍得。” 沉年也低头看着自己脖颈里的红色宝石项链,他说的应该就是这条,他身边的女伴只戴了耳环,在场四位里戴项链的也只有她了。 她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男人又继续操着一口泰式中文继续叙说。 “产自缅甸抹谷颜色最好的鸽血红,前年瑞士日内瓦那场拍卖会,看来宴少不仅去了,还拿下了如此不可多得宝石。” “一条项链而已,本来就是用来戴着的,放进博物馆里珍藏,才是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你觉得呢?帕乌先生。” 扶宴语气寡淡,分明就是不屑于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偏头对上沉年的眼眸,截然相反的态度道,“走吧,进去,外面冷。” “好。”沉年言笑晏晏,那温柔劲拿捏得勾人心魄而不自知。 帕乌在他们走了好久之后还在回味,惹得身边美人挺着个胸脯嫉妒得撒娇轻喃。 “他们都走了,你还看,今晚不是说好了要陪我的吗?这才只是一个女人,你看看你的眼神,魂儿都要飘走了。” 男人油腻的手在女人屁股上摸了一把,“上楼,让我尝尝你到底有多骚!” 女人也不在意这场和里,其余的人是不是很多,贴着男人的身躯紧紧蹭着,屁股走起来扭得矫揉造作,只顾着与男人调笑,“帕乌先生,我保证伺候得要比那个女人好。” 两个人沆瀣一气,都觊觎着刚才的扶宴和沉年,男人有欲望,女人也有欲望,要不是有披肩挡着,都能看出她现在腿上都是湿透的淫液。 刚才她看了两眼扶宴的身材,那姿态,在床上干起来一定很猛。 沉年谨记扶宴下车时和她说的,“会演戏吗?待会你自由发挥,有我在。” 看他们俩离开的方向是酒店楼上vip包厢,不用猜都知道男女之间能做的事情也就那一件了。 “你的伤还好吗?这就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事情?”沉年多半也能猜到扶宴隐瞒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帕乌一见到他,开口就问扶宴是不是自己开车来的,肯定就是对他有所怀疑。 “帕乌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烟雾弹,重头戏可在后面,他哥哥,普斯塔。”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以极其亲密的模样耳语,早就被藏在后面的男人盯上了,扶宴又不是傻的,势均力敌很轻易地就察觉到了。 这不,话音刚落,一根带有钢尖的铁鞭贯着疾风忽至扶宴受伤的右胳膊,躲得及时,沉年也被这场面吓得肩膀瑟缩着在另外一边。 扶宴刚刚推开她,用了他受伤的那只手,看着他陡然变脸,微微眯起浅蓝色双眸,那里幽光危机四伏,泛着骇人的杀意,她知道,那一下绝对扯到了他的伤口。 “谁呀?把我的裙子都弄脏了,人呢?”沉年站起来第一句话没有去问扶宴有没有事,反倒是表演欲爆棚,当着聚过来看热闹的众多人,娇俏愠怒。 扶宴叮嘱过她,到时候一切见机行事,惹出多大的麻烦他都能担着。 沉年也不是蠢笨如猪,福利院也不全是好人,没点小心机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小土堆了,发疯这事,她最会了,以前别人抢了她什么东西,她暗地里使绊子一个人也没放过。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今天一切的任务都要以隐瞒扶宴受伤为中心。 很快就有侍者赶过来要给她换下衣裙。 “这位小姐,我们后面有更衣室可以供你处理,请跟我来。” “是不是你?你甩的鞭子?对吗?”沉年没管身边的侍者,只是盯紧了刚才甩铁鞭男人,到脖颈微卷的长发却不乏硬朗,狭长的眸子里遍布阴暗,不妖娆,也不妩媚。 普斯塔,是个狠人。 戏进行到一半,哪有说停的理由。 扶宴揉了揉肩膀继续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希望她多坚持几分钟,甚至悠闲到问刚刚的侍者要了一杯红酒。 “是我。” 男人开口像冰天雪地里淬了寒气,气氛都冷了几分,好几拨人散去,看来在座的绝大多数已经认出来了,他,就是普斯塔,这家酒店都是他们家的。 “承认了就好办了,先生你说说看,我这裙子脏了怎么办?” 沉年是有些生气,但表现出来的态度又只会让别人觉得,不过是一个小女儿家关心自己身上礼服的委屈气恼,谈不上嚣张跋扈。 “去,处理一下,双倍赔给她。”男人侧耳吩咐手下。 沉年还想说些什么,扶宴起身揽过她的腰,还特意往自己怀里收紧了几分,沉声道,“只不过一件裙子而已,赔双倍,呵——普斯塔先生是看不起我的实力呢?还是看不起烈域啊?” 是讽刺,也是嘲弄。 “一个失控的鞭子,和瞎了眼的狗没什么两样。”都是主人惹的祸。 “试试你的身手,几日不见退步了没,扶宴,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你躲得过。”普斯塔辩解自己的所作所为。 沉年不由地唏嘘,开玩笑而已?真搞笑,拿鞭子明明就是下了死手飞过来的。 扶宴轻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他来解决。 “扶宴,你的衣服没脏吧,要不要也脱下来换一套。”普斯塔穷追不舍,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不达目的善不罢休。 “好啊,带路吧。”扶宴满口答应下来,沉年疑惑,不行,脱衣服就露馅了,不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扶宴肯定还留有后手。 二楼房间,豪华套房。 刚一进去,扶宴就低笑着欺身把她抵在门上,在她白皙脖颈处吮吸着,弄得她痒痒。 “扶宴,你……”沉年一头雾水,刚想推开他,就看到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随后扶宴低头接着啃咬她的脖子,指腹摩挲着右腮,气息暧昧异常,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演戏,还是已经欲火燎原,带着猎豹般的侵略性。 身下的女孩被撩拨的喘出呻吟,他才停下。 对着门口开关处说了一句话,“普斯塔,你有偷听别人做爱的癖好,我可没有给你表演床戏的癖好,2113,你弟弟的房间,帕乌他大概很乐意你去听。” 说完扶宴就一把扯断他们提前一个小时就安装好的窃听器,那头窃听的人开始汇报被发现的事情,普斯塔摆摆手,这个办法对待扶宴这种人不可行。 沉年这才发现他的用意,“你……” “唔——” “我们继续,我想上你可是真的。”扶宴低沉沙哑的声线辗转在沉年唇边,半个月的禁欲,哪怕是克制如他,此刻也把持不住美人在怀。 舌尖扫过上颚,唾液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吸吻得差点背过气去,压不住的声音在唇齿间溢出来,“嗯——嗯,扶宴,你的伤……” “没那么严重。” 男人终于舍得放开禁锢着她的大手,又因为身躯娇小挡在他宽阔的脊背下,阴影折射在脸上,要不然能看见沉年羞涩的脸红。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靠的那么近,没有剑拔弩张,没有争锋相对。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沉年竟然觉得这一刻,扶宴大概也是一个好人。 下一秒,男人的大掌探入她的裙底,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前戏,他早就急不可耐,一根手指直接刺入了温暖狭窄的甬道,被四面八方的软肉紧紧包裹着,熟悉的触感爽得他下体肉眼可见的胀大,粗硬的阴茎隔着西装裤的布料摩擦着她光滑的肌肤。 “啊——啊——扶宴,住手。”算了,他是好人这句话,就当她没说。 沉年忍着外界的异物试图和眼前的男人讲道理,他却在她说话的间隙又加入了第二根手指,来回抽送几下,一波水渍就顺着手指润湿了他的掌心。 “啊啊啊啊……你。”沉年低喘着靠在扶宴的肩膀处,没了力气,只能先找个借力点。 “宝贝,你的身体也很想我。”裹挟着他身上与他本人截然相反的干净清澈的气息,靠近沉年耳侧轻声诱哄。 “精虫上脑。”沉年吐槽,得到的答案是。 “乖,只上你。” 裤腰带解开,经脉暴起的粗长男根裸露在女孩面前,贴在她的穴口蹭了几下,出水了便顺利滑进去,撑胀感使得她不自觉的踮脚想逃离,扶宴掐住她柔软的腰身往下一拉。 全根没入,还带出了叽叽咕咕的水声。 “啊啊……嗯啊啊啊啊……” 有节奏的抽送对于沉年来说,很快的就到达了高潮顶端,泄了力气后,她整个人都几乎悬挂在男人身上。 换个地方,浴室里氤氲着雾气,她就知道这才不过一次,短短几分钟,扶宴还没射出来,哪肯立刻放过她。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欠她的帮她口回去 男人忍着下体胀痛的刺激,打开水温适宜的浴头,半搂着女孩侧腰,有耐心的为她洗净身上由他留下来的暧昧气味。 用水淋过的手掌不那么凉,抚摸上沉年最近傲人的胸脯肆意揉搓,有意挑逗着山峰上红嫩嫩的小尖,两指一掐,酥麻感顿时从海绵体遍布乳房,荷尔蒙混合着多巴胺彼此交融。 “啊——啊——”少女还没有学会隐藏自己当下最真实的感受,年轻的身体最受不了另一具年轻的身体狼性十足的占有。 手臂自然而然地跟随内心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水顺着男人仰起来冲洗头发的间隙滑过喉结,上下滚动着,举手投足间都是压抑克制和致命的吸引力。 身体不自觉地紧紧贴住扶宴的腰腹,勾引而不自知。 “抱紧我。”扶宴终于结束了最后一步,还没来不及擦干两个人的身体,就直接拖着沉年滑溜溜的屁股,一个用力,双腿缠上他的腰际,夹紧,害怕自己掉下来。 没有抗拒,过多的是沉年的迎合。 最原始的欲望,或许也是最真挚的,最简单的,感情。 从台子上扯出两件浴袍,擦干怀里女孩的后背,不像上一次粗暴地丢在大床上,轻柔地放下,按下微弱黄色的灯光,就在床头两侧,将将只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沉年整个身体都陷入了蓬松柔软的被子里,扶宴俯身趴在上方与阴影重合,略带薄茧的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少女娇嫩的唇瓣。 “上次欠你的,都还给你。”舌头伸出来描摹着轮廓,浅吸,咂弄。 “欠我什么了?”沉年歪头躲过他下一轮亲吻。 “乖,亲两口我就告诉你,你主动。” “不要。”拒绝。爱说不说。 “唔……啊嗯啊啊……”重新覆上红肿的嘴唇,舌头裹吸,口腔分泌唾液,情欲再次递增。 松开。继而男人的双手掐住女孩大腿根部举起来,低头,刚舔完舌尖的嘴埋进了双腿之间。 有技巧性的掠夺着最娇媚的花蕊地带,蓓蕾一送一吸,麻到头顶的快感催情剂一样爆发。 “啊啊……扶宴……嗯啊啊啊啊……” 这个男人在做什么? 跪趴在床上舔舐着她羞于表达的花园区域,像那天她跪在地板上给他口一样,骄傲的身段也为她低下来,臣服在她的腿中间。 “啊啊……不要了,扶宴……那里不干净……” “洗过了,没什么异味,都是香香的。” “我的宝贝,就是香香的。” 男人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叫宝贝,惑人低沉的嗓音沉年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但唯独今天,两个人都是坦诚相待。 她情动,她内敛。 折腾了半天,两个人都出了一层薄汗,暧昧升级,也不黏腻。 扶宴的舌尖惹得她轻轻战栗,在蜜穴口试图顶进去,凿开一条适合他的通道。 水渍多了起来,扶宴也不墨迹,再弄下去难受的也是他自己,一个挺身,把自己粗长外物彻底地深深地放进包裹着软肉紧致的阴道。 “啊啊……啊啊啊啊!!!” 叫得欢愉,动了情。 “从前还觉得你是个小哑巴,怎么今天这么会叫?你是有多想我?嗯?宝贝。” 扶宴起伏不定,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在沉年即将高潮的点上磨蹭,刚挺进又退出来。 “嗯啊……扶宴……” 刚折磨了几回,沉年就没了脾气,词不成句得恳求扶宴饶过她。 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马上都把人给搞废了,好几次快到高潮,扶宴也不送她上去,下次她还怎么湿得起来。 男人紧贴着女孩娇躯,下身有力的抽送,插得好深,快速抽插几个回合。 沉年一直迎合,双手也紧搂着扶宴的脖颈,汗渍,水渍,两个人都沉溺在情欲海洋里,无可救药,难以自拔。 “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 沉年到了那个点,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冲上云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颤动着。 男人射了出来,在女孩耳边轻声哼着,用最柔情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喊着。 “年年,年年……” “叫我名字,乖。” 男人最喜欢听到女孩嘴里喊出的全名,好像只有这一刻,互相都是属于对方的,融进骨血。 “扶宴,扶宴……你又不戴套。”哄骗着女孩叫了两声,她突然想起来下午他答应她的事情。 两只手柔若无骨般锤在男人的胸口,像是撒娇一样,不疼不痒,一点力气也被他抽光了。 把男根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空虚感袭来,一股热流涌出来。 困意来了,沉年闭上眼,想的最后一件事就是。 这床又废了。 “扶宴,洗澡。”嘤咛一声,沉沉睡去。 有时候,扶宴看着她个样子,都不得不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因为每一次都帮她处理后事,所以这个女人才会肆无忌惮地睡觉。 她像是做完爱以后的渣女,脑子里只有谁先洗澡的意识,做完了第一反应就是洗澡,洗澡。 没办法,扶宴他自己宠着的女人,哪一次不是把她收拾的干干净净,再匆匆忙忙冲一下自己,甚至都帮沉年把被窝捂得暖乎乎的。 一切终成定局。 这个自己花了二十万买下来的女人,此刻还不知道那天之后她的账户里还有多余的五百万,是作为她留在他身边的契约。 握起左手那条闪着异样幽光的蛇形手链,看了两眼,思索着什么又重新放下。 男人的眸子里是还未退却的情意,或许这就是他父亲宁愿放弃继承权也要守护住的东西,或许这也是他妈妈觉得最宝贵的,最真诚的。 “妈妈,我找到了……” 手下的触感是柔软的发丝,搓热了掌心抚摸着,有一下没一下,这个从黑夜里走出来的男人,此刻在光照了满地的房间里。 诉说着他无尽的爱意,他是先爱上的那个人,即使开端不那么绅士,他也一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独属于扶宴与生俱来的霸道,现在也有为爱妥协的那一天。 “扶宴……”沉年困得嘴里嘟囔着男人的名字。 “我在。” 得到了安心的回答,下一秒,人也变得安静起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着。 -- 先动心的是扶宴 阳光沿着窗玻璃照射进来,好在图腾红,玉石蓝夹杂着绀青色的东南亚风格窗帘足够厚实,并没有吵醒床上还在睡梦里的女孩。 扶宴赤裸着上半身,肌肉在早晨就已经达到了紧绷的状态,他拿起放在桌案上的遥控器,调整了窗帘开放的弧度。 男人凝视着身边女孩姣好的容颜,像是在珍惜一块上好的美玉,但和美玉不同的是,石头就算再好,再珍贵,那也是有价格的。 沉年不是,沉年在他心里占据的地位,不亚于整个烈域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实在忽略不了下半身嚣张的欲望,但已经不是昨晚控制不住自己情欲的男人了,这是早晨,阳光明媚,他清晰地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再次把沉年叫醒,陪他沉沦在激情的世界里。 女孩需要休息,再这样下去,她就会瘦得风一吹就能够飘走了。 等他洗完热水澡出来,沉年已经醒了,迷迷糊糊的在被子里钻来钻去,真的是钻来钻去,从被子这头钻到被子那一头去,她的腿好疼,腰那里也好疼,这次更严重,就连锁骨那里都好疼。 再次探出可爱的头出来时,恰巧对上了扶宴疑惑看着他的眼睛,他还以为她一大早上就开始梦游,原来是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 扶宴一看到她,唇边就自然地漾开了笑颜,真乖,拿着浴巾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顺手弯腰低头把女孩弄乱的发丝整理在耳后。 手指收回来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在耳垂上捏了几下,碍于沉年刚醒没多久,神经感官什么的都不太敏感,她没察觉到。 扶宴摸着沉年裹在被子里的身形,找准了位置坐在床边,他害怕一不小心把她小胳膊小腿的给坐断了,那就废了。 擦了两下头发,看到女孩已经把头彻底蒙在了被窝里,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出来吧,别把自己捂死了。”扶宴伸手松垮的扯了两下被角,一扯就开了,沉年的力气和他的力气实在是过于悬殊。 不是一个级别的,扶宴一拳都能打死人,沉年生气的时候,给扶宴一拳都像是挠痒痒。 当然啦!扶宴自己没觉得沉年是打他,还以为沉年是喜欢和他调情。 “不要出去,哪里都不舒服。”沉年鼓着嘴控诉着男人对她的身体做的一切,她真的很郁闷,昨天她刚和扶宴商量。 都说好了做爱要戴套,要戴套!!! 扶宴晚上就没听她的话,还那样翻来覆去的在床上要她。 “乖,我下次轻点。”扶宴觉得好笑,他的嘴角从今天早上起来就一直上扬着,到现在还没停过,又起了想把她狠狠压在身下面的坏心思。 “你就是嘴上说说,你哪次做了?扶宴,你说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了。” 沉年说得越来越冒火,直接从床上爬起来站着,高出扶宴半个身子,这样看起来或许更有气势一点,但完全不是气势逼人,顶多算是装腔作势。 “我说的话你都不听,那你想听谁的话。”扶宴说话的间隙趁沉年不注意直接把人压在了怀里。 “唔……嗯……” 嘴巴再也不能喋喋不休了,扶宴洗漱了,口腔里是清新的玫瑰荔枝味,好甜,舌尖迎合的缠绕在一起,亲吻的口水声暧昧又勾引。 “小嘴还挺甜。”扶宴低低地笑出了声来,大掌握着沉年的手想要汲取更多的温度与香甜,沉年没洗澡身上都很香。 与他洗完澡以后身上的味道不同,更像是自带的体香,很奇妙的味道,是香水无法诠释的感觉。 “还说话吗?再有力气说话我再接着亲,亲累了为止,你觉得呢?” “年年,怎么样?”扶宴魅惑吸引的嗓音简直是勾人心魄,沉年对着这张脸差点就没把持住。 “不说了,我帮你吹头发。”沉年连连摇头,直接化身小时候的儿童玩具拨浪鼓。 “吹风机在浴室台子上,你去拿,我先换衣服。”扶宴现在的身上穿的还是浴袍,里面差不多也算是真空状态。 沉年拿了吹风机就准备退出来,然后眼睛就瞥到了那一面镜子,酒店的镜子都是这样大的吗?她真的无法直视这面镜子。 因为扶宴昨晚也在镜子里站在她身体的前方,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洗完澡出来也是这样一面大镜子。 果然,有钱人的乐趣多多少少都带点色情。 一进门,沉年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扶宴今天换上的竟然不是黑色系的衬衫,也不是白色系的衬衫,是一件颇有泰式风味的花衬衫,红色系。 这是沉年没见过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好吧,如果说之前是禁欲系腹黑少爷,那现在就是骚包痞帅钓系帅哥。 “看呆了,你男人就这么帅?”扶宴扣皮带的手没有停下,就连开口问话都那么惑人。 真该死啊!妖孽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妖精,不对,狐狸精。 “是挺帅的,帅得一塌糊涂。”沉年说出口的话倒是让扶宴没猜到,他还以为她会说自恋狂,没想到她竟然轻飘飘承认了。 这次连眼睛里都是挡不住的笑意了,眉尾微扬着,似是炫耀。 “那你喜欢吗?我是你的了。”扶宴俯身就在沉年耳边轻声细语,呼出的热气喷薄在衣领里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坐那里,吹头发。”女孩努了努嘴,示意面前自夸的男人先坐下,头发还是湿的呢。 暖风在手里试了两次,沉年确定这温度可以接受,不会烫到头皮,控制好距离,手指抓着扶宴柔软的发质一下又一下抚弄着。 他的头发微长,顺毛的时候都快要挡住眼睛了,后面也很长了,看样子是很久没有剪过了。 “扶宴,你头发长长了。” “下午过去剪。” 扶宴答应的很快,沉年都没说什么呢,他好像会读心,怎么什么都知道,而且怎么还那么听话啊! 沉年一颗心扑通扑通,昨晚那一切就已经败给他了,在扶宴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会落于下风的人。 沉年不知道,扶宴比她还要先动心。 -- 情话要多欲有多欲 帮扶宴吹完头发,沉年才突然想起他的伤,昨天他说没事,大概在他那里就是死不了的意思,但从他昨晚那泄在她身上的力气来看,显然他的话可信度很高。 可沉年还是执意要看看伤口,因为她刚才要给扶宴吹头发的时候,扶宴没拒绝,不仅没拒绝,换衣服还把她支开了,要是以前,肯定是赤裸着健壮的身躯在她面前大剌剌的走动。 今天早上扶宴起得早,她什么也没看见,她不放心,两个人自从昨晚,到现在也算是彻底和好的状态。 “给我看看?”她微仰着头,想要解开红色花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就在锁骨下方一点点。 “看什么?”扶宴按压着她欲探进肌肤的手,扯开阻止她的行动。 “你的伤,给我看看。”沉年伸手指了指扶宴的右肩膀,他却假装不知道,准备换个话题忽悠过去,反正就是不给她看。 扶宴挑着眉尾,语气宠溺地逗着眼前的女孩,把人稍稍一带就拉进了怀里,滚烫的胸膛隔着一层丝质的阻碍靠近,沉年都能听见他胸腔里强烈震动的心跳声。 “得到我的人还不够?还想看看我的身体?嗯?”男人开口撩拨的话似是平静的湖面投进一颗石子,不是咕咚一声,是打水漂,一层一层的递进着波纹。 “我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今天要不你就给我看一眼,要么咱俩继续吵一架。”沉年又不是一个傻的,从小摸爬滚打,而扶宴这么明显的拒绝肯定就是有事瞒着她,她就是要看。 “真的要看?” “嗯,我看看。” 扶宴冷漠的时候那可是百里都可以冰封,任是谁都别想靠近他,现在心动了,倒像是抽了春芽,整个人都变了,脾气还改了不少,怎么也拗不过沉年这坚持目睹的性子。 “我怕吓着你,要不还是别看了。”他抿着唇,这模样特别像是一个委屈巴巴的孩子,做了坏事怕被家里人知道,所以想极力隐瞒住。 到底是没拦住,沉年踮着脚尖已经动手扒开了他的衣服。 右肩上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周围的肌肉组织已经由于冲击力向外堆积,血液变成褐色干涸状态,看上去很像是昨晚再次撕裂后呈现的。 扶宴被盯得不自在,也不知道说什么,肩膀向上一个用力就把衣服穿上了,穿好了才注意到小姑娘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他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还淡笑着说,“我就说,会吓到你吧。” 没吭声,也不动。 男人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孩低着头,眼眶红彤彤的,和小兔子眼睛一样,下嘴唇都被咬得发白,泫然欲泣,怪可怜的。 扶宴被沉年这一副模样整得慌乱起来,心跳都快漏了一拍,认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手忙脚乱过,果然,他家姑娘,难哄得紧。 “怎么了?都快好了,我是好了才回你住的那里的。”扶宴连忙解释,拧着眉想找更多的理由,“真没事,我是故意让你担心,我才让德伊帮我安排了一个担架。” 扶宴受伤了是真的,故意躺在担架上也是真的,但他也没想着是为了惹心尖上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哭,还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伤。 沉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抬头的神情心疼万分,嗫嚅着一句话,扶宴侧耳仔细听了两遍才听明白,她问他,“疼不疼?” 扶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看她哭他也难受,直接用带有薄茧的粗粝指腹大力地划过女孩泛红的娇嫩脸蛋,只要力气够大,他就觉得她能止住不哭,只要不哭了一切都好办。 “别哭了,我没说过,你只能在床上哭吗?”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半句,“只能在我的床上哭,哭多大声我都不心疼。” 二十二年的顶端生活,黑暗又克制,还从来没有人问他疼不疼? 他们都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应该承受的,既然他站在了高处,就要忍受无人陪伴的孤独,和暗夜里无数把想要插进他心脏里的利刃。 也没有人知道,他有没有机会自己做选择,不过是洪流,推着他一步步往前走,绝不能回头。 沉年却能注意到他所有的情绪,还能每一句话都让他冷硬的肺腑重新温热起来。 “扶宴,疼不疼?” “不疼了,你乖一点,哭得我心都软了。”心是软了,他妈的,下半身硬了。 沉年脑子里灵光乍现,“扶宴,是不是普斯塔,你的伤是不是普斯塔造成的。” 扶宴没想到她能把杂乱的事情理清楚,看来他家小鹿不是无公害的,还长了一口咬人的獠牙,真聪明,他摸着沉年的头发,“除了他,就他那帮废物手下,谁也动不了我。” 沉年看着提及这个名字扶宴脸上显露的决绝与狠戾,浅蓝色眸子中也盛满了怒火,她牵着扶宴的手陪她洗漱,然后央求着他不要再想了,先吃早饭,要是没记错的话,扶宴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有吃饭了。 “你都不饿吗?”沉年好奇,饿着的滋味可不好受啊,但扶宴一直在她身边,也没看到他吃过什么东西,也没喊饿。 “以前在部队训练的时候,野外生存,好几天没吃的,都得硬抗下来。” 扶宴实话实说,沉年想问什么他都会告诉她,但一时嘴快了,刚刚才把小姑娘惹哭,现在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没事,都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沉年呢! 早饭吃的是中餐,两个人都是中餐,即使是在普斯塔的酒店,扶宴还是安排下去送中餐到这个房间,一看就是为了沉年着想。 因为第一次吃饭的时候,还有后面几次吃饭,沉年好像都不太爱泰国菜,和他一样,中餐胃。 叁鲜虾仁馄饨虽然没有正宗的中式做的地道,但一咬下去满满的虾仁也挺好的了。 沉年又累又饿,坐在餐桌上吃得很快,想站起来走两步的时候,却差点一头扎进瓷砖地上。 “怎么了?坐太久腿软了?”扶宴揽腰扶着她,等她缓缓力气。 沉年幽幽来了一句,“都怪你,腿很疼啊,你小点力气能怎么样?” “每次都很用力的只顾着自己,第二天你还和没事人一样,不公平,完全不公平。” 扶宴脸上染上了肆意的笑容,侧头贴着沉年的耳垂轻轻厮磨,浅浅含咬。 “宝贝,我下次轻点,我没有只顾着自己爽,我也在意你的感受,让你爽了。” 淫荡下流的话在扶宴那嘴里,也显得暧昧清新起来,好像那不是骚话,而是情话。 沉年直觉这样下去不行,待会扶宴兽欲上来,她挡都挡不住,索性推开扶宴的手。 扶宴也只是低低的笑着,一副下次在床上任凭她处置的模样。 要多欲就有多欲。 纯纯一个勾魂摄魄的野男人。 -- 男人生气了哄不好 大概是沉年不想碰见普斯塔,所以选择了普通的客梯,扶宴身上如沟壑般的伤口是普斯塔所为,昨晚房间里的摄像头也是普斯塔命令安装的。 要不是扶宴留心,视频拍下的就是普斯塔想要的证据,他必须亲眼看到扶宴身上的枪伤,这是他将来发难的缘由。 他弟弟帕乌虽然没有普斯塔疯批,但那油腻的眼神沉年现在想起来还是作呕,大概是怕什么来什么,越不想见到的人,上天越是逆你而行,五个人在客梯的轿厢里相遇了。 墨菲定律果真名不虚传。 帕乌身边又换了一个女郎,两个人站在后面几乎要贴上墙壁,普斯塔戴着墨镜站在离两个人不远不近的地方,但已经是这个密闭空间最大的限度了,看上去,他也不喜欢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名女子比昨天见到的那位更加妖艳,胸前的波涛都要罩不住跳出来,紫色低胸包臀裙挤得乳沟摇摇欲坠,下摆动作间都能看到大腿根部,已经谈不上若隐若现了,基本都暴露在外面。 手臂搭在帕乌的肩上,整个人差点挂在他身上。 就连他们俩走进来,女郎丝毫没有任何收敛,还一个劲的蹭着自己的大胸,碧波荡漾。 沉年也没有见过在公共场合卖弄风骚这样的大场面,瞟了一眼之后耳朵根都红得发烫,好在轿厢空间绰绰有余,只要一个转身就是眼不见为净。 身旁的扶宴倒是没什么多大的变化,淡定自若地迈着长腿走进去,在沉年害羞闭上眼睛的时候,伸手用胳膊给她挡了一下,动作幅度不大,却让她一张脸都红得彻底。 为什么?五个人的世界,四个人都像是旁观者的模样,扶宴微微弯腰贴着沉年羞红的耳垂,沉声道:“站我前面,看着我。” 沉年乖乖照做,男人的脊背宽阔,个头也高大,把后面男女的春光挡得严丝合缝。 一抬头,就对上了扶宴含着笑意的眼眸,他在笑她,应该是觉得即使眼前的女人早就和他有了世界上最亲密的肌肤触碰,还是对这种男女之事不太熟练,看到稍微出格的动作都会脸红。 她还是太娇嫩了,昨天孤身一个人上前对峙也没见她害怕,倒是一个穿着暴露的泰国女人让她魂不守舍的。 还得练,多锻炼,床上锻炼。 扶宴恢复冷情的剑眉暗暗想着N种锻炼方式,他会得太多,主要是看得多,再加上身边这样的风气和他的学什么都快的本领,想不会都难。 遇上沉年或许是个意外,但是爱上沉年一定不是意外,是命中注定。 因为扶宴从来就没对沉年之外的女人动了想和她尝试多种姿势的心思,这是承诺,也是责任,只属于扶宴对沉年的责任。 好在电梯很快就到达了一楼,沉年终于不用大气不敢出的待在那个令人窒息的电梯里,就像是小鱼儿离开了这辈子最重要的水。 扶宴揽着她的腰走出去,知道她最近的腰疼还没有缓解,时时刻刻他都在认真注意着。 普斯塔却在后面出声叫了扶宴的名字,男人也停住了脚步,但护在腰上的大手却没有要放下的迹象。 对面的普斯塔从沉年的腰间往上,最终直直盯着扶宴,相比之下,扶宴阴鸷的眼神比他多了几分柔情,两两对峙,谁也没有败于下风。 还是普斯塔先说出口,“扶宴,小心点,别到最后把自己玩进去。” 扶宴低头嗤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回怼,“中国有一句古话,是不是叫,咸吃萝卜淡操心?是吗?年年。” 话是问的沉年,却用了恰到好处的音量使得隔着一小点距离,对面的普斯塔也能听见。 沉年下意识点了点头,扶宴满意的转身,两个人坐进了昨天停在酒店的车里。 踩紧油门,扶宴好心情的带着沉年兜风,没办法,身体得到满足就是和前两天病得快死了的样子有所出入。 沉年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略微凝重的望着单手转着方向盘的男人。 “扶宴。” “嗯?怎么了?还疼吗?”扶宴以为她是坐着不舒服,还帮她调低了座椅的位置。 “他们要是还不死心怎么办?”原来她在担心这个。 “管他们呢,下周我们回国。”扶宴扬了扬眉,展示着二十二岁少年的不羁与桀骜。 “回国?”沉年听到这两个字声音陡然增高,是她想到的那个名字吗?还是他的家,德国? 扶宴洞察身旁女人的一切小心思,右手握住她的,顺势十指相扣,安抚道:“回中国,回你的家,怎么了?你不想回去,还是你想和我在这里多待几天?”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沉年听到这个消息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总之她脸上现在的表情不像是想回去的样子。 沉年说不出,如果是在第一天晚上,扶宴放过她,然后她回到国内,一切事情都可以当作从未发生,可是现在,她和扶宴做尽了亲密的事,甚至自己的心也因为他有了归属感。 她阻止不了心脏的跳动,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已经爱上了扶宴,即使他有时候霸道得不讲理,却还是一寸寸陷进了他给的温暖怀抱。 扶宴在浴室为她挡住碎掉的玻璃,还会把自己喜欢的中餐分给她,也让别墅里的女佣一丝不苟地照顾着她的起居,还会在情动的时候擦拭着她的泪水。 每一件事,沉年都记在心里,现在对于她来说,更想要的不是回国,而是希望扶宴不再受伤。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早就爱上了扶宴。 气压骤降,车内的空气都快要变得稀薄。 扶宴生气了。 他不懂,他没有看见沉年发自内心的笑,反倒像是讨好他咧着嘴角,硬生生的,看着就令人烦躁。 “不想笑就别笑,扯着唇硬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逼你。” 男人说出口的话也没什么感情。 他隐隐察觉,沉年有心事,但她没说,他也在生气,懒得问。 扶宴脚下发力,车子直接加速冲出去,惯性的原因沉年吓得握紧旁边的安全带,指尖都握得泛白。 她试图叫他的名字,“扶宴……” 生气的男人如同哄不好的小孩,何况还是扶宴这种别扭劲更甚的。 女人生气了是自己惯的 其实扶宴的车速没想吓到她,一百五十迈他自己把控得稳,冷静下来之后就把车降了平稳的速度。 沉年偏着头不想理他,惊魂未定的推背感她不想再体验一次。 扶宴脾气是冷下来了,沉年的脾气却上来了,谁也不是智者,谁都有生气的时候。 一个倔强得不会低头道歉,一个硬着性子不发一言,好不容易升腾起来的温度直接降到冰点。 还不等两个人掰扯清楚回国的事情,一道尖锐的子弹擦过金属外壳的声音,震得沉年耳膜都开始疼起来。 “怎么了?”沉年双手捂着耳朵往声源后方看去,现在这情况明显是顾及不上刚才的争吵了。 “枪声。” 扶宴冷冽的侧脸,吐出短短的两个字又给了沉年暴击。 “什么?他们用枪了。”沉年有些惊吓,整个身体躲在椅背后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Damn it!” 扶宴骂了一句脏话,拧眉看着后视镜跟过来的两辆车,脚下踩紧油门。 “坐稳了。”稍稍偏过头提醒沉年保护好自己,副驾驶的女孩乖乖照做。 又是好几声枪响,好在扶宴开车的技术还不错,这几枪没有打到轮胎,关键的位置都避开了。 沉年抬起一张惊得失色的脸,问出的话语都有点发颤,“是他们吗?这些人?” 除了刚知道的和扶宴有摩擦的普斯塔等人,沉年实在不认识旁人了,再加上扶宴此刻虽然开得快,看清来的人是谁之后,整个人换上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看上去并不过分担心,应该是他能处理的范围。 “纯白色越野,只有普斯塔的手下会用这种车,副驾那个人用的是Glock17,后面用的都是MP5冲锋枪。” 扶宴从枪声,弹道,还有速度方面就可以辨别出各种枪的准确型号,沉年当下却是没空听他科普,这是说型号的时候吗? 她需要知道是哪种枪?就算她知道又能怎么样?现在不是逃命要紧吗? 两辆白色越野在后面跟着扶宴开的车,不多不少的六把枪时而打出子弹,有一颗直接打到了后玻璃上,沉年回头就瞥见玻璃中心发白四散的白点,突兀的呈现在那里。 “扶宴,现在怎么办?” 耳畔刮起的猎猎风声,在盘山公路中央上演的现实版速度与激情,呼啸而过的亲身经历比电影里还要刺激。 “你说呢?怎么办?把车停下,我和你一起死在这里,不回国了,这样你开心吗?” 扶宴不慌不忙地说道,那语气和商量今晚吃什么一样随便。 沉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讨论刚才冷战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沉年想说的是让扶宴不要无理取闹,但也知道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拉着安全带边缘的指节死死扣住,不知所措。 扶宴看着放在右手边的手机,示意沉年拿起来,“给德伊打电话,告诉他位置。” 说完嘴唇又抿成一条线,胸腔起伏,眼神锋利。 “密码,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沉年拿起通体黑色的手机,触碰到屏幕的时候才想起来解锁这回事,凝着眸子询问。 “001223,直接和他说刚走出酒店不出百公里。” “要报警吗?这条路也没有多偏僻。” 沉年说完这句话,扶宴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淡淡扫过去。 “你是觉得警察来的能有德伊更快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认为越乱越好,你的仇,我可不想搭上性命。”沉年没什么要求的事情,唯一的心愿就是好好活下去。 就这一件事,现在看来都快要不能实现了。 “晚了,你的命早就和我的命在同一个轨道了。”扶宴漠然一句话,就是定局,不可更改。 正午的阳光晒着车顶,叁辆车你追我赶,旋着方向盘漂移,沉年点开通讯录看到德伊的英文名备注,按下去,很快被接起。 “喂,先生。” “德伊先生,我是沉年,我们在酒店附近的路上,后面追着两辆白色越野,一共六把枪,Glock17和MP5冲锋枪。” 沉年打通电话,人倒是沉着冷静了不少,所有的要点都告诉了德伊,对面应下,她才挂了电话。 扶宴听到这些话,有些意外,短短几分钟,她就可以把自己说过的话记住,还是面对着自己不熟悉的枪支型号。 暗忖片刻,如同一个旁观者注视着一切,直到沉年把手机放下。 枪声又远又近,分明就是威慑,看起来普斯塔手下也得了命令不可下杀手。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德伊的车出现在视野里,后面的车才降了速度,消失在后视镜里。 沉年坐在副驾,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没好气地怼他,“你早就知道他们没什么威胁,那你还让我打电话,扶宴,好玩吗?” “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他们蠢得连连打偏子弹。” 扶宴打开车门一身轻松,西装丢进旁边佣人的手里,施施然吩咐德伊,“告诉普斯塔,要玩就玩点狠的,下次别再找戏都演不了的废物。” 沉年跟在后面,看着他周身上位者的气场。 也对,有关冷厉狠毒的事情,他应该最是懂的。 楼上木质门旁,扶宴一个反手掐着沉年的细腰,按在墙壁上,五指放平为她挡了些凉意。 温度随着掌心汩汩流淌,沉年抬头对上一双平静的蓝眸,不偏不倚。 “生气了?嗯?”靠的太近,呼出的气息吹在沉年的眼睫上,睫毛颤动。 “谁敢生你的气啊?”她不答反问,扭了脖子想离开,“放开我。” “不放。”扶宴大掌握住收紧了几分,态度强势,不容拒绝。 低头,歪着脖子离沉年更近,压迫感十足,她招架不住又想逃。 “扶宴!我都说了,你手拿开。” “算了,都是我惯的。”扶宴似是妥协。 雪松清冽的气息夹杂着一丝杉树的厚重沉淀,舌尖抵上贝齿,轻柔撬开,他吻得动情,索取着女孩口腔里甜凉的味道。 双舌交融,沉年推不开,理智还被带着走。 “嗯……唔嗯……” 深吻结束,扶宴恋恋不舍的离开,手早就从腰部移到了脖颈扣住。 “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 “再不承认,就在这里一直吻。”扶宴勾唇笑她,那画面宠溺的让人看不下去。 她看到了迟清妍的名字 德伊拿着一沓装订好的A4纸,站在楼梯台阶上,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此刻该不该再往前进一步,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楚地看到两个人暧昧的你侬我侬。 思考了一会儿,转身离去,看来现在不是好时机,先生和沉小姐之间好像不太一样了,这份从澳门发来的文件迟一些看也没什么关系。 一楼,德伊叮嘱要上楼打扫卫生的佣人撤下来,作为扶少爷身边最衷心的伙伴,他可不是只有工作的时候才最敬业,更多的,两个人其实是类似于千里马和伯乐的关系。 助理,朋友,家人。 这种逐层递进的关系是用心经营换来的。 楼上房间内,沉年的衣裙妖娆地躺在床角,阳光照在上面,散发出诱惑的光芒。 刚一进门,扶宴就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扯坏了她衣服下摆,带着粗粝薄茧的指腹从脚踝一路探到大腿内侧,伸手轻轻一推,少女婀娜的身姿尽数显现在男人渴望、犀利的瞳孔中。 即使早就已经对面前这个霸道的男人有了事关爱情的心思,沉年赤裸着在他面前,还是窘迫更多,羞红了一张白皙的小脸。 “扶宴。”少女咽了一下口水,温吞着说道,眼神有些躲闪。 她其实不太想,倒不是说这是白天,而是此刻自己双腿间神秘的角落还一直隐隐发疼,她明确的知道,那里一定还是红肿的模样。 可是身体不受控制,下体似乎有了温润水意,从蜜穴里流出,打湿了大腿根部。 沉年羞涩地夹紧双腿,这一幕却被扶宴看了个全面。 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沉年的下巴,抬起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 一个黑色西装穿戴整齐,右腿半跪在床上,另一个肌肤赛雪的美人赤裸着娇躯借力倚靠着。 看起来是翩翩君子和柔弱少女,实际上是鸷狠狼戾的虎豹和捧心西子的百合。 一上一下,好不动容。 “叫我什么?”扶宴亲完以后脾气好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扶宴。”沉年乖乖应一声,刚才她叫的的确是这个。 “我还没进去呢,这就叫上了?”男人笑得明媚肆意,摄人心魄。 扶宴这两个字在女孩的嘴里叫出来,总有一种勾引的情动呢喃,而刚刚那一声,婉转的叫进了男人的心里,痒痒得迫不及待想要了她。 狠狠要了她。 沉年不知道扶宴的心路历程,还纠结在他说的那句还没进去呢?更是脸红耳赤,不好再开口。 “乖,叫我名字。” 扶宴对着她的脸蛋浅啄了一小口,诱哄着沉年开口叫他,他最爱听的就是这些。 沉年现在也没了气,在门口吻的热烈,头脑都快没办法思考了。 “扶宴。” 话一出口,同时,男人的长指剥开花瓣,刺入甬道之中,动作间来回抽弄。 “嗯啊啊啊……嗯啊……扶宴……” “还和我生气吗?”男人不管她贴上来的胸前两团柔软的棉花糖,只专注着手底下的挑拨。 花液浸湿手心,扶宴终于满足的收了手。 “你轻点,好疼……”沉年皱眉呼痛,一巴掌软绵绵的去挥开他强有力禁锢的手臂。 这力度对扶宴根本没什么作用,打情骂俏一样。 “几天不见,你本事见长啊?现在都敢有脾气了,嗯?年年。” 扶宴每个字听起来都冷硬,但他是挑眉说的,有点像逗弄小猫小狗。 “我累了,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沉年作势躺平,拿过被子就把自己裹起来,两只手捂着耳朵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不做了?”扶宴也没掀被子,哪怕是捂着耳朵这音量也够她听到的,这就可以了。 “疼,不做。”沉年吐了几个字,嗓音也有点闷闷的,她是真的疼。 扶宴压根没想做爱,因为他一开始就没脱衣服,这不是他的风格。 他想要沉年的时候,每一次都是自己把衣服脱光的,也轮不到女人来宽衣解带,他自己动手还快一点,沉年羞涩,磨磨唧唧差不多都要半个钟头过去了。 伸手替沉年掖了掖被角,起身。 “你先睡一会儿,训练场还有事情要处理,午饭的时候有人送衣服过来。” 沉年没说话,静静听着,等脚步声走远了才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出来。 “那你回来吃饭吗?中午?” 简单的询问,听在扶宴耳朵里,倒是期望,期望他能够回来陪她吃午饭。 “我尽量。”扶宴留了一句话,拧开门锁出去。 今天这么早从酒店回来,本来就是要处理手下训练的事情,要不是普斯塔弄几个人耽误了他时间,也不会等到现在。 再加上沉年因为他提起回国的事情一直情绪不高,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小姑娘的心思虽然不复杂,但也不好猜。 在清迈,他棘手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回国了时间会充裕一些,他得问清楚沉年的理由。 回别墅哄了一个小时还多一点,把沉年安全送回来,自己才打算离开。 他想他真的是变了,母亲看到应该会很满意。 等到扶宴的脚步声真的再也听不见了,沉年才爬起来冲了一下澡。 那里太黏了,刚刚扶宴要是继续下去,她肯定又要高潮,他的指尖抽的及时,卡得她就差临门一脚,她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扯平了。 她下车在院子里冲他发脾气,他就把人弄来楼上,衣服都脱光了也不让她舒服。 都意乱情迷的状态了,他撒手不管了,还装模作样问她做不做,这还做个鬼啊? 穿着浴袍洗完出来,头发都没有来得及吹干,就湿哒哒的散落在枕头上,困意袭来。 估摸着,这一觉还能再睡两个半小时。 梦魇扰人,沉年眯了一个小时就睡不着了。 拿出手机看最近国内的新闻报道,不知道是怎么了,来了泰国之后手机都没了用处,再者,并没有什么人要找她。 消息荒芜的厉害。 手指鬼使神差般点到热搜榜第一,上面的名字突兀刺眼,很熟悉。 「迟清妍。」 不止第一,连占了好几个词条。 #迟清妍获奖 #新晋小花圈外男友 #迟清妍事业粉 沉年下意识点进去,看了一圈,大概是在获奖感言发表完,在后台接受另一波媒体采访。 迟清妍不小心划到了手机屏幕,壁纸是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臂弯,记者提问犀利,就发现了她脸颊迅速染上绯红之色。 再细细追问,迟清妍回答的模棱两可。 众网友纷纷猜测,沉年略扫了一眼,大概分为叁拨人。 一方认为这个年纪不应该过早谈恋爱,另一方觉得不过是情窦初开的纯粹感情,还有一方不谈感情,只在乎她的新剧何时上映。 各有各的说辞和立场。 沉年盯着迟清妍现场的生图看,很漂亮,清纯可爱那一挂的长相。 想起了什么,直接把手机扔在地毯上,砸出来的声音都听不清晰。 沉年更郁闷了。 微博:@清尔柒七 男人穿着禁欲制服 训练场。 扶宴换上了一身黑色制服,比沉年来清迈那一天穿的功能更多,喉结下方的纽扣整理的一丝不苟,更添了男人的禁欲感。 头发也是撩起了前额的刘海,利落的摘了腕表放置在属下端来的托盘里。 挺拔健硕的身躯,左脚与右脚呈前后步而立,上臂的肌肉撑得衣服有些紧绷。 拿枪,上膛,举起,射击。 一气呵成。 后坐力冲击着右胳膊微动,弧度不大,还是有人走上前询问了伤势。 “报告。”列阵队长模样的人上前一步,浓眉,留着胡须。 “说。”扶宴直视着前面的靶子,如鹰隼,有着统领四方的威严,不容冒犯。 “那个,老大,你的肩膀,这伤好了吗?”五大三粗的男人注意到了刚刚扶宴抚摸肩膀的动作,故而担心的上前查看。 四下人不多,能站在他身边的都是有功的几位。 提及受伤的事情也不用躲躲藏藏。 “没事,好多了,十环还不能证明我的实力吗?”扶宴自己报环。 手指抬起触及到鼻尖,放下,属下的话让他想起一件事。 平时对他们大则鞭挞,小则叱骂,以往也会受伤,也会留意不让别人知道,这次闹得动静大了,该知道的人,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就连他们平常出任务都不喊疼的人都知道关心一下自己的伤势,怎么这几天沉年就没问几句他的伤口恢复的如何了? 她就不心疼一下? 她问都没问一句,她不关心? 呵。 难道是最近对她太好了,她有恃无恐? 一连串的疑问在扶宴的脑海里生成,顿感烦躁,放下枪。 好了,现在彻底没兴趣练习射击了。 身边还在候着的胡子男人有点慌张,自己说错话了?怎么自己老大皱眉了,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子弹都卸下来了。 掉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嘈杂中有一丝诡异的平静。 胡子男人试探的再次开口,“老大,这枪是不好用吗?要不要换一把?是不是这个型号的还不够称手?” “我再去仓库拿……”说着抬脚就想走。 扶宴压根也没听进去,招手让他回来,“不用了,不打了。” “让他们继续训练。” “是。” 半晌,坐在后背镂空椅子里的扶宴冷冷开口。 “前段时间,港口走私军火的事情,我们的人有参与吗?” “有几个被收买倒戈的,已经在入狱的时候就被解决了,不会查到烈域头上。” “好,知道了,你都吩咐下去,此事严查,闹得越大越好,熬不住的总会露出马脚的。” 烈域在扶宴接手之前,一直沾染着边缘生意,他认为这样下去迟早大家全玩完儿,所以近几年一直在改革,尽量洗白。 现在的时代不同于父辈,那个年代随便跟着一位大哥打打杀杀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只要肯拼命,至于金钱多少,都不是事。 放到现在,几百条命也不够,狠人多了去了,除了硬实力,还要有头脑。 一不沾毒,而不碰军火,是扶宴自上位以来就奉行的至高原则。 处理了几个着急的文件,心情不好,连衣服都懒得换下来。 想起自己临走的时候答应陪沉年吃午饭,脑海里浮现了女孩的模样,乱糟糟的思绪稳定下来。 戴上腕表,回家。 这个腕表是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父亲送的,珍贵的不在于它旁人可望不可即的高昂价值,而是它经过改装,和沉年手腕上那条蛇形手链有着同一种定位器。 两个定位连接同一个系统,只要扶宴想,启动装置就可以在地球任何地方找到沉年。 到房间门口,扶宴一开门就看见沉年双腿屈起蜷缩在摇椅上,下巴和脸靠在椅背上,长发挡住了一大片窗外阳光照进来的阴影,柔和的温度。 侧脸小绒毛都软软的,看得真切。 很美,他很喜欢。 不是没看过形形色色的美女,像沉年这样的美人,如果不是遇见他,基本上是被埋没的。 扶宴看了德伊后来送的文件,他知道了她的一部分背景信息,福利院长大的。 生活会压垮她,繁琐的事务也会成为累赘,美丽却没有背景的女人是会被打击的。 扶宴凝视着她的脸庞,眼睛是闭着的,沉年在椅子上睡着了。 视线偏移,就看到地上沉年之前丢掉的手机,屏幕朝下,扶宴弯腰捡起来。 他以为是她睡着了不小心滑落的。 双手一揽把人从椅子上抱起来,还没等到放在床上,浴袍松散,脖颈下方的春色一览无余。 扶宴眼神微变,喉结滚动。 想要她。 这是当下最真实,最原始的冲动。 沉年醒了,被吻醒的,要不是唇间弥漫的气息是熟悉的,她的巴掌都要招呼到男人的脸上。 “唔……扶宴……” 软滑的舌头吸吮着,男人固定住沉年的后脑勺不让她乱动,她也下意识回应着。 唇舌纠缠,你来我往。 人被压在身下,沉年偏过头避开扶宴的下一波攻势。 “几点了,是不是要吃饭了?”沉年知道这个点应该是午饭时间,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餐厅已经准备好了,我来叫你下去,你怎么在椅子上睡着了?” “你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吗?” “嗯,我没换。” 沉年盯着这身制服看了一会儿,有点意思,什么衣服穿在这个男人身上都衬得很。 扶宴牵起沉年的手,掌心相对,摩挲着。 他本来还想一开口就质问她怎么不关心他的伤,现在看来说不了了,一见面就想把人吻得七荤八素,还哪有空闲去问,反正以前也没人问他,伤口最后不还是自己愈合了嘛。 收拾好下去,桌子上摆放的还是足够两个人吃的午餐。 多了一道甜品,佣人介绍这是摩摩喳喳。 沉年好奇往碗里看了一眼,黄芋头,紫芋头,西米,白色椰浆,还有眉豆点缀其中。 心下一动,拿了勺子尝一口,和自己想象的味道不太一样,说不上来,有点奇怪。 佣人看到沉年皱眉,解释道,“沉小姐,这里面放了斑斓叶。” “斑斓叶?” “嗯。” 沉年没有再动第二勺,她不喜欢斑斓叶的味道。 扶宴看出了她的兴致缺缺,整个午饭时间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小姑娘养在他身边,现在连中餐都不喜欢了。 “过几天回国,今天下午带你出去玩。” 沉年听到以后眼睛亮了。 微博:@清尔柒七 车上兽欲爆发 随即,沉年彻底放下筷子,桌子上花花绿绿的菜也黯然失色。 歪着头跃跃欲试,“去哪里玩?” 尽力假装也掩饰不住的开心和好奇。 扶宴眸中沉着如水般无波澜的从容,抬手揉搓着她的发顶,开口道:“市区。” 沉年来了一个月左右,出过几次门,但是还没有去过清迈市区。 “那我…现在去换衣服。”她想着出去玩,穿的简单方便一点。 扶宴看着她跳跃着上楼的背影,抿唇,喉咙里发出轻微笑意,整个人周身镀了一层不符合这套暗色制服的光芒。 跟着转身上楼,他也要换身衣服。 衣帽间里,清一色的西装领带,颜色也是如初一辙,扶宴脱下最里面的一件背心。 赤裸着精壮的腰身,标准的八块腹肌,后背光洁无大疤痕,只有臀部上方后腰处有几道已经变浅的抓痕。 淡淡粉色,凌乱。 能看出来下手的人是无意识抓挠出来的。 “小猫爪子。”扶宴对着镜子里的脊背,勾唇。 叮——一声。 扶宴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微信消息发了过来,后续跟着几张图片,一连串滴滴提示音响起。 拿起手机,上面赫然备注着迟清妍的名字,再往下看,一条条消息。 「宴,你什么时候回国?」 「御誊哥说你近期回来,到时候我去接你啊?」 「还有,我得奖啦!就是上次我告诉你的新剧,你有看到吗?」 配图就是迟清妍拿着奖杯在后台的自拍,柔和的光影里勾勒出她没有死角的正脸,很纯。 面部线条流畅顺滑,典型的鹅蛋型,漂亮有,更多的是可爱无辜感,笑得很甜,睫毛闪闪。 蝴蝶结的礼服恰到好处,不愧是如今爆火的纯情女明星。 扶宴认真读完每一条消息,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后回了几句。 「恭喜!我有看到国内新闻。」 「最近要回去,你的通告应该很多,不用特意推掉,回去的时间还未定。」 「我到了会去看伯父伯母,到时候有时间可以见面,工作顺利,清妍。」- 沉年穿了一条深蓝色牛仔裤,阔腿的,长度一直到脚踝都掩盖住,上身一件薄款双头拉链式毛衣,细腰隐隐约约显露。 伴随着手臂摆动的幅度,能看到马甲线的痕迹,单纯瘦出来的。 刚一出门,就迎面撞进了扶宴的怀里。 “不看路?”扶宴把人往怀里带,钳制住胳膊扶稳她。 “不小心的,我们走吧。”沉年从他怀里逃走,还一边打哈哈。 鉴于今天早上惊险刺激的车辆追逐游戏,扶宴没有亲自开车,乘坐的商务车有专门的司机。 清迈位于泰国北部,宁曼路的各种网红小吃陈列有序,咖啡馆,饰品店应有尽有。 沉年没吃多少午饭,此刻也有些饿了,打眼看到车窗外有一家小摊上林林总总不同口味的鸡蛋仔,咽了一下口水。 “鸡蛋仔。”沉年说出口又有点后悔,试探着看向旁边端坐着的男人,没看出什么多余的表情。 继而大胆开口,“鸡蛋仔,我可以吃吗?” “不可以。”扶宴淡淡瞥了一眼小摊上的卫生状态,严词拒绝。 沉年伸头看着自己爱吃巧克力流心鸡蛋仔,巴不得眼睛都移不开,嘴巴都要嘟了起来。 “扶宴……我就吃一份,好不好?” “只买一个,行不行?” “扶宴,就一个,这也不贵。” 最后一句话说完,扶宴有了动作,凝着沉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这不是钱的问题。 扶宴清嗓咳嗽了一声,“你觉得这是钱的问题吗?我看着就像差这一点钱的人?” “全世界的鸡蛋仔我都可以买下来。” “去吧,只买一份。” 沉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扶宴答应了,虽然只是一份,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车子停在街边磨蹭了好一会儿,扶宴才答应下车给她买一份。 沉年指了指想要的口味,泰国老板没明白她的意思。 扶宴眼睁睁看着她的窘迫,最后还是在她求救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沉稳的嗓音开口说着流利的泰语,老板这下听懂了,手里的机器也开始运作起来。 热乎乎的鸡蛋仔到手,沉年低头注意到自己的鞋带开了,就把鸡蛋仔塞进了扶宴的手里。 男人看着手里一团深棕色的球形,转身上了车,安然坐着。 那边沉年还蹲在一旁系鞋带,扶宴状似无人,揪了一块球形物还有点嫌弃的放进嘴巴里。 这东西真能好吃吗? 沉年坐进车里,看到自己的鸡蛋仔少了一块。 扶宴尝了一口,感觉也就那样,心里想着小姑娘喜欢就好,却还是不忘提醒她。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偷吃,堂堂——” 沉年就差没有捧腹大笑,下一秒口腔里就充满了扶宴刚吃完巧克力甜腻的味道。 “扶宴……唔……” “再说,就把你的巧克力从窗户里丢出去。” 扶宴抬手擦着沉年被弄脏的唇角,没什么压迫感的威胁起她。 沉年知道他是开玩笑,也不怕他,扭头自顾自地吃起来。 下午的阳光照在女孩的脸上,没有世俗的困扰般安静,两个人坐在车子里逛了一小会儿。 沉年本来还想再继续玩,谁知道扶宴蓦然吩咐前座的司机放下挡板。 她一开始还没懂是什么意思,直到一双大掌擎上她的软腰,对上情欲丛生的浅蓝眸子,一寸寸目光把她灼烧的滚烫,瞬间推搡着想逃离。 “扶宴,这里……这里是室外,还在路上,而且还是白天,这车,这车……我们回去好不好?” “不好。”嘴唇一张一合,除了拒绝提议,没有别的。 扶宴低头封住了一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吻得动情,呼吸也变得急促。 成年男性如同野狼扑食般的汹涌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像是被火焰点燃了一样,想把眼前的女人拆骨入腹。 “扶宴,唔嗯……” 男人手掌探进了露腰的毛衣里,顺着腰腹一直到胸前,摸上云朵一样软的酥胸,乳沟。 捏住山峰顶端的蓓蕾,揉捏。 “嗯……不要……啊……”沉年真的还想再继续阻止一下,这里真的可谓是光天化日。 “嘘,叫的小点声,这里隔音效果可没有那么好。”男人脸上的笑容妖冶。 “扶宴,这里不行……”此时还没有脱衣服,沉年委屈的语气里都带了哭腔。 听到不行这两个字眼,男人也没皱眉。 只是手下的动作更加激烈,发狠揉捏,把雪白的胸脯摆弄出各种令自己满意的形状。 商务车后座play 沉年身上的双头拉链毛衣半敞着,滑落在肩头,是扶宴动手脱的,他脱衣服的速度和他拆一把手枪一样迅捷。 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想让哪里裸露出来就让哪里裸露出来。 尽管车里的温度不高不低,沉年还是因为惊吓瑟缩着身子,故意躲过扶宴不老实的手。 “扶宴,真的要在这里做吗?”沉年双手挡在胸前,有点向面前的男人投降的意思,颇无奈的道。 “非要。” “就在这里。”扶宴扯了扯领带,放松一下脖子。 “不…这不好吧。”沉年真的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扶宴听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才下手,牛仔裤的纽扣被单手解开,拉链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听起来就像是在耳边。 也不管肩膀上的伤有没有彻底好,他现在就是想把沉年压在身下。 男上女下是扶宴最喜欢的做爱姿势,或许是这个姿势可以看到沉年情动时的脸,又或许是摩羯座骨子里潜在的掌控欲作祟。 上次卫生间后入,进的很深。 对扶宴来说,那只是对沉年和御誊那家伙谈笑的惩罚,本质上,他并不偏爱那种姿势。 没有什么公平之说,在做爱这件事情上,扶宴就是想成为操控全局的那位,沉年也必须在他身下呻吟,那模样娇俏的他怎么都看不够。 沉年羞耻心涌上来,表现在脸上,泫然欲泣。 内裤被扶宴扯到了腿弯处悬挂着,牛仔裤掉到了脚踝,一半都落在车座底部,上半身什么也不剩了,人也被逼到了座位里面。 扶宴没脱白色衬衫,领带丢在一旁,领口胸肌忽明忽暗的。 沉年抬头才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这张脸是挺带劲的,要是在家里,在卧室,在黑夜,她应该不会那么大反应抗拒这种事。 但是,现在两个人是在车里,前面还有司机,光天化日,一男一女,这实在令人羞涩。 扶宴西裤一解开,那根东西已经硬了,直直地弹出来。 “扶宴,你……啊嗯……” 沉年想推搡着让他拿过去,她和扶宴做的时候,也不会特别去注意下体,反正扶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翻来覆去,一旦进去了也轮不到她说什么话。 她一开口,扶宴就在她胸前啃咬了一口,这一下直接让她闭嘴了。 怕自己发出的声音被前座的司机听到,藕臂连忙举起捂住自己的嘴,嘤咛声还是会从指缝里溢出来。 没办法,扶宴弄得太爽了,每一下。 男人手指每挑拨一次,沉年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软了几分,能感觉到自己的甬道里流出水渍来。 她不想这样的,只好努力夹紧自己的双腿,不让扶宴发现。 “你乖一点,把腿张开。”扶宴硬的难受,他已经等不及了,但依旧想让沉年主动一点。 “不要。”沉年也很难受,但在这里做爱她会更难受。 “你自己来,要不然待会疼的也是你,听话,腿分开。” 扶宴耐心诱哄着。 软的不行,他只能来硬的。 血脉偾张的手臂撑得白衬衫紧绷,手上的青筋因为隐忍而暴起,强有力的手掰开沉年纤细的双腿,那里上次留下来的红肿消散了不少。 “疼吗?”扶宴问了一句废话。 冰凉的手触碰到中心那颗,沉年吓得抖动了一下,开口抱怨道:“扶宴,你的手,太凉了。” 男人不为所动,还是继续把玩着那一小枚。 沉年又凉又舒服,她想叫出来,她真的控制不住。 “别摸了,真的好凉。”沉年撒娇,扶宴停下来了。 “好,我不摸了,那直接来,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什么?”沉年不解。 “算了,直接来。” 底下湿的还不够彻底,扶宴粗长的一头已经抵在了门口,扶住,想进去。 往前进一步,沉年往后躲一下,直到后背靠在椅子上无处可逃。 男人吻上嘴唇,凶狠,是为了转移沉年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扶宴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趁沉年被吻得虚软,一个不察,没入。 他22岁18厘米,除了遗传因素影响,还有就是本身长得优越,平常也是勤加锻炼。 沉年哭惨了。 “啊啊啊啊……呜啊……扶宴……疼……” 扶宴在她体内进入了三分之二,不动了,左手捏上乳房揉搓。 嗓音如过冰碴一般的嘶哑低沉,“刚刚都说了,让你准备一下,谁知道你那么等不及?嗯?” “现在乖了吧,听话,年年。” 又是在说话的间隙一个挺进,全被她吃进去了,平坦的小腹都鼓起来。 扶宴低眉看着那处,腰部用力抽插。 沉年要疯了,真的太疼了,做了许多次,还是一如既往的疼。 扶宴那根东西,很粗长。 “嗯啊啊啊……啊啊啊……”死死捂住嘴也不管用了。 扶宴嘴也没闲着,堵上了脸被憋得通红的女孩。 带着她一起在情欲海里体验,“年年,放松点。” 她叫疼,扶宴也没好到哪里去,拼命凿开的甬道因为女孩的紧张也变得狭窄,夹得他生疼。 “扶宴,你轻一点,嗯啊啊……” 有节奏的撞击,沉年在他身下几乎软成了一滩水,皮质座椅上的水渍都反光,全是沉年的体液。 痛并快乐着。 这句话在沉年到达高潮的时候在脑海里闪现。 扶宴把她捣弄的舒服了,也把她做服了。 不敢再反驳什么,下次扶宴要是再让她准备,她一定好好准备。 口嗨没用,扶宴那几把能直接让她嗨了。 两个人从街上一直做到家里,司机都撤了十几分钟了,沉年还在身下娇喘吁吁。 “扶宴,有人来了。”沉年眼角余光看到了佣人站在门前等着,理智终于又回归了一点。 “没事,他们不会过来。” 没有扶宴的命令,谁也不会靠近这里一步。 “啊啊啊啊……嗯啊啊啊……” 最后一下猛击,扶宴尽数洒落自己的体液,沉年被刺激的直接躺下颤动。 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 扶宴拔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彻底疲软下去,稍微整理了一下,穿上自己的裤子。 沉年动弹不了,没力气。 这车上早就准备了纸巾,还有毛毯,扶宴细心给她擦好身子。 白皙脖颈汗密了一层,长发都乱了。 把脸埋在扶宴的胸前,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做完还能如初,自己做完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和扔在桑拿房里捞出来没什么区别。 手臂搂在扶宴的脖颈,软糯糯的语气问,“这下你是开心了?” 扶宴笑:“开心,你不也是?” “我…我是被迫的。”沉年另辟蹊径。 “被迫的开心也是开心。” 沉年不说话了。 靠着他的身体温存了一会儿,刚才吃的鸡蛋仔这下是彻底消化了。 十个鸡蛋仔也补不回来。 实在没什么事情打扰,沉年都快要累得睡着了。 扶宴的手机此刻就响了。 那提示音,沉年很清楚,微信消息系统提示音,不会有错。 是谁? 沉年觉得奇怪,发的微信消息,那就是国内的人,谁在这个时候找他?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情急之下表白 扶宴当然注意到了手机信息,拿过来看了一眼,没有避开沉年,看上去像是对待正常的工作一样,直到视频音乐响起,打破了沉年心里最后一丝幻想。 她不想看的,但她还是看到了,扶宴的页面备注是: 【迟清妍】 说不上来的酸涩感,上一次扶宴接到迟清妍的电话,转身就走让她一个人留在门前,衣不蔽体的站着,这一幕幕足够清晰。 沉年心里一阵失落,免不了有些自嘲。 怪她自己,以为这几日两个人在床上合作愉快,关系就有了质的飞跃。 其实什么也没变,她是为了那笔二十万的报酬,扶宴是为了什么,一个干净又好拿捏的女人罢了,情动之时说的话,怎么能够算数呢? 扶宴没有察觉到身边坐着的人在想什么,还没有发送出去的消息被一通视频电话打断。 按下通话键,接起,但转换成了语音通话。 这一个微小的细节,也被沉年看在眼里。 沉年的心落到了谷底,指甲不自觉地扣紧掌心,想提醒自己。 刚才所有的一切,这个车厢里到现在还有的欢爱气息,此刻也像是一个笑话般无意义。 听筒里迟清妍轻声开口说话。 “宴,我刚刚在忙,所以回消息没有那么及时。” 沉年安静听着,坐的位置也往旁边挪了一点,敛了呼吸,颇有点怕被正主抓包的自觉。 那音调和迟清妍的长相很符合,温温柔柔的,清甜有余。 下一句,扶宴淡然开口,嗓音也恢复如初,连一点嘶哑的影子都没有。 “清妍,那你现在是结束工作了吗?” “嗯嗯,特意空出时间来给你打个电话。” “宴,我好想你呀!想得希望你现在就出现在我身边。” 迟清妍很期待,期待能够见到扶宴的那一天。 听着自然温馨的对话,沉年突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要是自己现在耳朵能突然聋掉就好了。 那样听不见,心也就不会疼得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 语言也会成为一把锋利的武器。 扎进去,刺入。 她找不到自己的身份,她甚至厌恶自己听信扶宴那些哄人的鬼话,她很想问一问扶宴,为什么他有女朋友了还要这样对待她? 难道上流社会的公子哥都喜欢玩弄女人这一套? 为什么? 没几分钟,电话挂断了。 扶宴转身就看到沉年已经把衣服穿好,刚才裹着她的毛毯放在了座位上,有点不对劲。 手指捏住沉年的下巴,对上了她逃避的眼神。 扶宴皱眉,但转瞬,仿佛想起了什么,又盯着沉年的眼睛看,试图找到一些证据。 种种迹象都表明,沉年吃醋了。 扶宴了然于心,但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就是捏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蜻蜓点水。 沉年还没来得及推开他,扶宴就打开了车门。 “走吧,下车。” 沉年以为自己听错了,怔在了原地。 扶宴耐着性子。 “不想走?行,那我抱着你进去。”说着扶宴就过来准备弯腰了。 沉年不想,门口还有好几位佣人在看着呢。 “我自己可以,不用。” “好,自己走。” 扶宴好整以暇的靠着前座车门,静静看着刚刚还抱着他腰腹的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沉年什么也没做,径直上楼,也不说话。 扶宴一步步跟着,吩咐餐厅准备晚饭,自己也上楼了。 刚到门口,一个拦腰就把人抱着进了房间,门是扶宴用脚踢上的。 在他肩膀上硌得难受,沉年挣扎着要下去,恼怒道:“扶宴,你放开我!” “不放。”扶宴说着一巴掌就招呼上了肩上小姑娘浑圆的屁股。 沉年气急,“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 这语言攻击对扶宴来说完全是无济于事,他听到混蛋两个字倒是来了兴趣。 “我是混蛋?”扶宴唇边扬起了魅惑的弧度。 “混蛋,难道不是吗?”沉年趴在肩膀上反驳。 “是混蛋把你嘴巴吸肿的,也是混蛋把你做爽了的,怎么样?这听起来还不错。” 扶宴脑回路清奇,变着花样的表扬了自己一番。 “混蛋想操你。” 话音刚落,沉年后背陷入柔软的床榻里。 刚刚扶宴说什么骚话呢?耳鸣以为自己听岔了。 不及起身,扶宴高大的身躯压过来,手摸着沉年侧腰,笑得痞坏。 “你也会这样对迟清妍吗?” 鬼使神差,沉年自己都被出口的话吓到。 扶宴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但没说话。 沉年看他这副模样,以为是自己猜中了,心一横继续道:“有钱有势的黑道老大,都喜欢这种游戏吗?” “明面上有正牌女友,在家里藏一个见不得人的金丝雀,是吗?” 沉年自嘲,偏过头已经泪流满面。 染上哭腔说的话停顿几秒。 “扶宴……不要玩弄我的感情好不好,我什么也没有,你有很多选择,放过我吧!” “回国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扰,我会把这一切都当作没发生过。” 因为那个电话,那个名字带给她不好的回忆,她的心情也随之起伏跌宕。 这种无法把控自己感情的状态,她很不喜欢,她说的没错,她一无所有,自以为有一颗不会再因为别人动容的心。 可是现在,事情远超乎她的控制,她连这一点点卑微的自尊心都快要没了。 是扶宴磨没的。 沉年无法欺骗自己,她喜欢上扶宴了。 不管开始的时候多么糟糕可悲,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而现在,沉年就是把自己剖析的渣也不剩,她受不了了,再不说出来她会把自己憋疯的。 “就这个?”扶宴大概听明白了,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走到床头放了一首音乐。 下一秒烟熏橡木色的音响悠扬唱起来。 泰语歌,沉年听不懂的泰语歌。 大意为: “我受不了你的爱了,你或许以为我不会离开,但这次,宝贝,玩真的……” “做好遗忘,关于你的所有了……” 莫名其妙的应景,扶宴也没想到一打开就是这一首,好在沉年听不懂意思。 “下楼吃饭。” 扶宴显然没有继续上一个话题,其实是他没什么好说的。 沉年那点小心思,他知道。 混迹身边朋友的情场,耳濡目染,骄傲放纵惯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少爷,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宴少,没有解释莫须有事情的习惯。 沉年就这样看着他无所谓的走出去,那感觉就是刚刚所有的话都是在自取其辱。 扶宴不在乎。 看床上的女孩没有动作,扶宴喉咙发出一声喟叹,终是妥协了。 “啧,对我耍脾气?” “你说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和我无关。” “我清清白白一个男人,这二十二年来,就你一个女人,我这么说,你那小脑袋瓜能理解吗?” 扶宴好笑的看着沉年。 “你说什么?”沉年半信半疑。 在床上熟练成那样,他就一个女人? 这事听起来也太假了。 “我说的是。” “扶宴,清清白白。” 沉年噔一下坐起来,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下楼吧。” 这下轮到扶宴不想终结话题了。 “哟,哭累啦?饿了?” “吃饭,走。”沉年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拖拽,奈何无用功。 “你刚刚那算什么?表白吗?年年。” “没有,你听错了。” “哦?不喜欢我?没爽够?那晚上继续?” “扶宴,变态。”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摸上来试试感觉 沉年有点后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欢爱过后,是不是人实在太过于脆弱,还是借此机会说出真实的内心所想。 男人走在楼梯上,后背宽阔。 踩着藏青色蝴蝶花纹的波斯地毯,大约是哭累了,脚步有点虚浮,扶着楼梯把手勉强撑住才没倒下去。 “怎么了?腿疼?”扶宴听到身后的动静,眉头皱起,回过来牵起她的手,“哪里不舒服?说话!” 他脸色变了,语气生硬,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话里包含的关切是多么浓。 沉年被这一声怒吼吓住了,嗫嚅着:“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那回房间吃,我让他们送上来,你先上去。”扶宴提议。 “不,不用了,这有点麻烦,还是在餐厅吃吧。” 沉年挽着他的胳膊,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男人的表情,和暴风雨没两样。 “以后自己想什么都说出来,憋在心里没用,像今天这样直接说。” 扶宴心情又好起来了,“还有,下次不要妄图揣测我的想法,至少现在,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男人桀骜不驯的勾唇,自是一派狂放不羁。 沉年握着他冰凉的手,从松垮的牵着换成十指紧扣,仿佛只要一直这样下去,扶宴的手就会变得温暖起来。 渐渐地,她似乎也觉得,或许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即使那喜欢里面夹杂着对肉体的沉迷,可是扶宴对她好是真的。 不是不顾一切的占有,一些强迫的手段之下也会怜惜的问她疼不疼。 沉年太需要这样的一点点的关心了,那些孤身活下来的时刻,每一个帮她的人她都铭记于心。 遇到扶宴这种男人,精明霸道,所有的动作一点也不笨拙。 她劝不了自己,对他的好感也如日子一般,时间流逝,增多。 餐桌上,扶宴绅士的拖开椅子,安抚性的摸了摸沉年的后背。 “嗯?”沉年回过头对上浅蓝色的眸子,刚才的阴郁已经烟消云散。 “我上次说,让你少哭一点,你倒好,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扶宴像个大爷一样翘个二郎腿坐着,手臂还揽在沉年纤细的腰际。 “倒是我没让你记住的东西,你记得清清楚楚。” 男人意指迟清妍的名字,没有说破。 “沉年,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停顿,语气里是少见的期待和希冀。 第二次全名喊出来,是郑重其事。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如今面对一个刚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也会犹豫,迟疑,反复琢磨来判定内心的感情。 女孩闻言紧张的看着放在左腰处的手,下意识否认,还有些被戳穿的气恼,“我没这么说。” 扶宴放下交迭的双腿,漫不经心道,“你也就只有嘴巴是硬的了。” 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侧过头上下打量着,那目光犀利的可以看穿一切。 沉年浑身都被看得不自在,第一次觉得扶宴穿着西装也能用猥琐这一个词来形容。 “吃饭,开始吧。”沉年看着两米开外的佣人,大声说道,掩饰自己的心虚。 晚餐端上来的时候,沉年一巴掌打掉了扶宴在她腰间作恶的手,非常不老实,本来只是搭在上面,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的间隙手指已经探了进去,直直地奔向胸下面。 扶宴没得逞,垂着眼眸,有点不爽在身上。 修长的手指掐了一下沉年的脸蛋,软软的触感让人心生旖旎,很好,这下满足了。 端着手边的橙汁喝了一口,好甜,沉年看着上面飘着的果粒,好奇这是什么橙子。 扶宴注意到她孩子气的动作,贴心的解释,“菩萨橙,产自柬埔寨,爱喝就多喝一点,回国了不一定会有这个品种。” 不知道是不是餐厅的灯光耀眼,沉年眼眸里映出来的身影,逐渐走入心底。 “扶宴,你有点可爱。” 夸人的话毫不吝啬,男人却在话语间找到了漏洞。 “只是有点?”扶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沉年白了他一眼,吐槽,“自恋!!!” “嗯,我知道了,你喜欢我。”扶宴玩心大起,逗她玩,想看她脸上渐渐爬上红晕。 “……”- 回国前的这一晚,竟然是最相安无事的一晚。 扶宴洗完澡出来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只是抱着沉年,没什么接下来的动作。 沉年依偎在他胸膛里,都做好待会要哭着喊疼的心理准备。 半个小时过去了,扶宴还只是环抱住她的腰身,沉年转过脸偷看,他没睡啊,那这是怎么回事? 又过去了十分钟,沉年都被他抱得热出一层汗来,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忍不住,直接转身,脸对脸。 “扶宴。” “嗯?” “你不睡觉吗?”沉年问出心中所想。 “你不是也没睡吗?”扶宴反问。 “我……我是中午午休了,现在睡不着不是很正常嘛!” “那我没午休,但我身体好,不困,不也正常?” 男人挑眉,浅蓝色眸子里清明无欲望,和平常判若两人。 “好吧,知道你身体好,那我先睡了。”沉年噘着嘴,当然说不过他了,什么话在他那里好像都变得有理有据,丝毫占不到一丁点便宜。 不等沉年反应过来,男人火热的身体快速贴近,反手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我在等。”扶宴幽幽开口。 “等什么?” “等你主动,不是说喜欢我吗?喜欢我看着我这一副强壮的身躯没点什么心思?喜欢我还能忍住不伸手摸上来试试感觉?” 这男人在口出什么狂言???? 沉年这下彻底凌乱了。 世界变了。 “我,不是,你,你怎么了?”沉年推了推扶宴,推不动只好放弃,这姿势太过暧昧,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自己耳边。 男人蛊惑得很,沉年差点把持不住,一根弦绷紧。 “真不打算掌握主动权?给你这个机会,待会可就过时不候了。”扶宴邪魅的笑容扬起,脸部线条俊朗。 沉年当下很想再问问,是不是扶宴对她的感情也和她的一样,只不过他没说出口。 取而代之的是沉年主动仰起头吻向他的唇瓣,凉凉的,带着点青柚白茶味,诱人深入。 这样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或许太贪心了些。 扶宴没有闭上眼睛,看着沉年动情的吻住他,心念一动。 反客为主。 他的吻可不像女孩的吻试探软糯,侵略性,攻击性十足,得到了沉年主动的投怀送抱,哪里还能再忍得住。 沿着唇瓣深情描摹,再到锁骨,啃咬,弄出红印来才满足。 “嗯啊……唔……扶宴,嘶,轻一点。” 沉年身体酥酥麻麻的,闭着眼睛,似是享受,任由着扶宴百般强势的动作在她身上点火。 手指下潮吹 扶宴细心的搓热掌心探到雪白柔软的腿根,那地方湿得斑驳,津液亮晶晶的悬在黑色的毛发上,看来,有人比他更着急。 俯身,舌尖触碰到阴蒂前端时,沉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爽得抖了一下腿。 “嗯~嗯……啊……” 扶宴灵巧的舌头扫过软香的两瓣户肉,打着圈儿的在周围画图,从上至下,从外到里,不放过任何角落,手也没有闲着,食指和中指较长,挺直刺入湿滑的甬道里,感受到暖意的包裹。 滑嫩肌肤,紧致触觉。 快速抽插,拇指还邪恶的捻着上面那颗小豆豆。 阴道如同小嘴一样把手指吸得紧紧的,不忍放弃,一味的索取更多。 “啊……扶宴,不行……啊啊啊……” “宝贝,你快到了。”男人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还在说着刺激肾上腺素飙升的话语。 沉年惊叫一声,泄了全身力气,脸蛋红彤彤的,呼吸急促。 男人手心濡湿一片沉年的体液,床单比原来的颜色更深了一些。 沉年高潮了,在扶宴手指底下。 不止高潮那么简单,准确的来说,她潮吹了。 透明无味的液体洒落,男人的手指捣弄得花样繁多,触碰到G点没多久,就喷出了液体。 无法掌控般的身体释放感以及快感,冲击性的画面呈现在沉年面前,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除了爽到天灵盖的酥麻,更多的是惊吓。 结结巴巴地说出口,“扶宴,我……我,这……” 扶宴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液体,拿过床头的湿纸巾擦拭干净,把女孩揽在怀里安慰。 “我们家年年真棒!” “乖,这是正常情况,别怕,我在呢。” “你的身体比你的心更加敏感诚实。”男人勾唇浅笑,不怀好意地继续下面的动作。 其实扶宴就只给了沉年不到两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稍后就一把抓揉上了摇摇欲坠的两团奶,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多月以来,被男人的大掌摸久了的缘故,看着比刚来那日要大上许多。 十九岁的年纪,这称之为童颜巨乳也不为过。 “嗯啊……唔嗯……唔唔……扶宴,难受。” 嘴唇吸上了挺翘起来的乳尖,一吸一咬,沉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欲穴在猛烈地收缩。 她想要了,想让扶宴脱衣服快点进来。 “扶宴,你快一点,嗯啊……” 男人听到她的话失笑,下午在车里还是保守自己清白要紧的态度,刚到晚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在床上浪荡如媚女,一个劲的勾引着他。 兴许是下午脾气不好,再加上表明了心意,沉年说出这些话也变得理所当然了一些。 “想要?”扶宴自制力现在是好的不行,如果可以忽略额头上冒出来的几滴汗珠不计。 “嗯,想要,唔嗯……” 欲望缠身的沉年没了平时一惯的被动,实在受不了自己主动起身,双腿跪坐在床上,胸前的巨乳贴着扶宴赤裸的胸膛摩擦。 上下滑动,这显然还不够,拉过扶宴的手伸入到自己的腿间,经常拿枪的指腹薄茧粗糙,摸在皮肤上却令人异常舒适。 无师自通,沉年自己靠着扶宴的手来来回回,喉咙里溢出激动的呻吟。 “嗯啊……啊啊嗯啊啊啊……” 小穴处糟糕的不成样子,要是扶宴被她这样刺激还是无动于衷,那他当真是不配成为一个男人。 三下五除二解开裤子拉链,硕大的阴茎已经肿胀,因为有着德国血统,它并不是青紫的颜色,更偏向于荔肉白,光滑粗长,比香蕉状更笔直一些。 男人的肉棒抵在穴口磨了好一会儿,哑声道:“年年,你流了好多水。” 扶住,挺身,抽插。 每一下都能够撞击到肉体深处,灵魂也一样飘飘欲仙,时不时还会传来水渍咕叽咕叽的声音,扶宴发了狠,猛烈地挺动着自己的下体。 囊袋拍打在沉年的屁股蛋处,仔细看,那地方的皮肤颜色都有些发红了。 他今晚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嗯啊……哦……啊啊啊啊啊……” 身体起起伏伏,扶宴竟然抱着她站了起来,两个人的私处还是紧密交媾的状态,这一个起身,沉年陷入的更深,深到她小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丝丝疼痛。 地区人种的差异显现,沉年的阴道又细又窄,扶宴几经开发才好不容易进入。 紧致的包裹感,沉年舒爽的蜷缩着脚趾,腿弯紧紧箍住扶宴刚劲的腰,她害怕自己掉下去,虽然这个担心很多余。 这样的姿势沉年没有发挥的余地,只能双手攀附着面前男人的双肩借力。 指甲刻在扶宴后背上,又是几条红丝血痕留下来。 都是她的战绩。 内心深处,她可能比扶宴的占有欲更强,在他身上留下属于她的印记,看起来就不错。 最后一声低吼喘息,扶宴轻缓缓地把手中的女人放下,乳白色的精液直直地射入沉年一张一合的小穴里,收缩连带吞吐着。 淫乱的画面,性的快感在于两个人之间拉扯的上头的暧昧。 “啊啊啊啊啊啊……扶宴啊啊啊啊……嗯啊啊啊……扶宴……啊啊啊啊。” 在沉年叫的极为大声的嗓音里,重复着男人的名字,到达了性爱的下一个阶段,扶宴的释放,沉年的娇喘。 双腿不自觉地抽搐了好一会儿才停歇下来。 怀抱并不是空寂的,相反,扶宴在最后一下自然地抱紧她,恨不得能够融入骨血,与之成为一体。 “宝贝,说你爱我。”欲火未消的暗哑,男人逼迫着已经不会自我思考的沉年说情话。 她太舒服了,扶宴让她做什么她就学什么。 双手抱紧扶宴,肌肤相撞,轻轻浅浅地开口,“扶宴,我爱你。” 清迈的夜晚街道安静,嘈杂的热闹远离郊区,床上两具年轻的肉体却异常火热。 心跳怦然,几近欢愉,年少热烈,爱不用宣之于口,爱在床上见分晓。 微风拂去了大半个夏日的沉闷,也抚平了下午的分歧。 或许,这也是美好的。 没有至死不渝的承诺,只有干柴烈火的急切- 第二日。 清晨的露珠在院子里绿色枝叶上滴落,这院子里种了一大片的闭鞘姜,和这个隐居别墅的男人格格不入。 闭鞘姜每次生长只开放两朵白花,枝干高长,叶片宽大,依次向上直到花谢才肯罢休。 是扶宴受伤之后命令花匠们移栽过来的,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这成片的闭鞘姜养活。 不为别的,闭鞘姜的花语意为纯洁的爱。 扶宴没来得及和沉年说起这件事,他不打算说了,因为那日移栽成活的时候,沉年在花匠面前幽幽来了一句。 “这是什么花,虽然这花看起来挺大,但是这什么审美啊,在这花园里也不合适吧。” “啧啧。”沉年连连摇头叹气。 花匠们一个个都不敢答话,这句话能够传到扶宴耳朵里,还是德伊亲自汇报的- 下午的航班落地澳门国际机场。 沉年没有什么行李,为数不多的还都是扶宴花钱买的,也不用特意带着,收拾几件最近要穿的就可以了,国内的温度不比清迈凉爽。 一上飞机,沉年就睡的昏天黑地。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两个人玩得太晚,今天一早起来她都没什么精力,整个人也是晕乎乎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扶宴亲自操持的。 德伊理所当然的在身后帮衬着。 玩得最花的男人 机场VIP通道走出来,天色已晚,只有黑幕里几颗忽闪忽闪的星悬着。 沉年抬头看了看,分不清东南西北。 昼夜温差较大,扑面而来的风吹得沉年顿时清醒了不少,她从来没有来过澳门,只好跟在扶宴身后亦步亦趋。 男人似乎是嫌弃她走得慢了,停下脚步等她额头撞到后背呼痛,才侧过身来理所当然的握住她温润的手往前带。 眼神不在她身上,嘴唇一张一合却是在问她,“冷吗?穿裙子?” 沉年一开始还想撒谎糊弄一下,但是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生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实在是骗不了谁,哪能躲过扶宴的鹰眼。 裙子是在飞机上后换的,因为一开始那一件衣服在睡觉的时候揉皱了,衣领处还流了一些口水,去卫生间处理也没有洗干净,后来就换上了这一件赤茶玫瑰吊带长裙。 顾盼生姿,美得不可方物。 “有点冷。”沉年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架,骨骼肌颤动来抵御寒冷。 扶宴本来打算把自己的黑色外套脱给她披上,手都放到了腹部的纽扣上,停顿了半秒,作罢。 VIP通道口这个点出来的人也不少,由于扶宴的气场过于强大,后面还跟了助理模样的男人,倒没什么人敢近身。 只是有几个男人瞥见沉年细致如美瓷一样的脸庞,实在挡不住爱美之心就胡乱瞟着。 后来愈发张狂起来,其中还有人直勾勾盯着。 扶宴冷了眼眸,沉默了,话都不想说一句。 他不是气那些人,他是气沉年。 是沉年自己要换的裙子,穿上后整个人都娇艳欲滴,那她冷一点算什么,受着吧。 接机口有人等着,德伊上前交涉。 从后面一辆黑色的车里下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并排走着。 “扶宴。”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 名字的主人站住了脚,手扶着车门向那处望去,沉年也听到了,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来人上半身穿着白色涂鸦机车服,最最惹眼的还得属他那张扬不羁的一头秀发,鸢尾蓝色,在路灯下更加引人瞩目。 少年感十足,如山涧激流,狂妄肆意。 沉年下意识握紧扶宴的手,男人用力回握住。 她悄咪咪靠着扶宴询问,“他是谁?”自以为这声音已经够小的,谁知道蓝发男人耳力极好。 不等扶宴开口,他就对上沉年开始自我介绍,还伸出了右手。 “你好,闲来无事给你们俩接风洗尘,我叫季烨。” “你好,我是沉年。”沉年有点怯场,刚准备回一个握手礼,就注意到了他无名指贴着创口贴,手腕处也贴了更大的白色创口贴。 “我知道你叫沉年。”蓝发男人耸肩。 沉年的手还没伸出去,就被扶宴拦了下来,眼神示意他收敛一些。 “好,我不握,你看看你,现在就开始护短。”被拒绝了他也不恼,薄唇扬成向上的弧度,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跟在季烨身边的女人一直没说话,好像站在这里的几个人也没有谁在意,但沉年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早就注意到她了。 编了几个小辫子的发型,金属色耳环小巧玲珑,耳后别着墨镜,顺着发际线一直到头顶,睫毛很长,还画了彩色眼线,眉骨饱满,红唇妖娆。 紧身酒红色短上衣,松垮的背带裤,身材很好,细腰盈盈一握,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胸前,遮挡了一部分春色。 但季烨没有介绍她,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沉年没来由的感觉到那个女人的失落,或许是感同身受,她也曾有过那种被忽视的经历,没有谁比她更清楚那种酸楚。 在车外寒暄不是一个好方式,扶宴坐进了车里,沉年也不好站在外面。 季烨坐进了驾驶座,那个女人跟着坐在副驾,四个人,两个在前面,他们俩在后面,同一辆车,这辆车一启动,后面一排黑色的车都跟着。 德伊就在后面某辆车里。 这阵仗,的确有点大。 一排车子驶在马路上。 “我说,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是我来接你,而不是御誊,你怎么不问问?” 季烨手握着方向盘,墨瞳看了一眼车里的镜子,里面映出扶宴的身形。 听到熟悉的人名,沉年本来是坐着看窗外的风景,这下也转头看着前座,等待后话。 “你不是说了,只有你这么闲。”扶宴眼皮都懒得掀起来,倚着座椅闭眼假寐。 “我来接你,你开心吗?你期待吗?哈哈哈哈”被堵了一句话,季烨倒没在意。 “你觉得我期待吗?”后座男人虽然不是很想理他,但还是他每问一句,扶宴就回一句。 “我觉得你挺意外的。”季烨按了下喇叭,开始超车,转道,油门加速。 “呦呼。”开了左侧车窗,季烨把手放出窗外做着危险动作,吹得呼啦呼啦的响声。 没出两下,扶宴抬脚就踢了一下前座的座椅,力气很大,命令的口吻道:“关起来。” 季烨照做不误,嘴里却是揶揄,“你他妈穿那么多衣服,你看起来也不冷啊?” 从镜子里看见沉年小小一个人坐着,季烨早就知道了他是为谁关的窗户。 “小嫂子,扶家大少爷这可都是为了你啊,对他好点,别欺负他。” 本来都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沉年还是被注意到了,怎么他和御誊一样都叫她小嫂子,明明他们的年纪比自己大的多。 沉年很想失聪,羞人的三个字进入耳朵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再者,明明是自己什么也没做,都是扶宴欺负自己好吧,她想反驳,但她又做不到。 最好的方式是装哑巴。 “季烨,你是不是恋爱谈多了,记性不好,忘了你比我还大三岁。” 扶宴睁开眼睛,手里把玩着沉年手上的蛇形手链,静静等待季烨的下一句话。 “御誊也比你大,他叫小嫂子,我跟着他叫的,没什么所谓,你看起来老。”季烨笑着说。 沉年听了有点意外,季烨竟然比扶宴大三岁,可看起来就是一个同龄人的模样啊,身上少年感十足,整个人痞里痞气的,很活泼。 可是他竟然二十五岁了,对比来看两个人的外表,的确是扶宴更稳重一些,这一句倒是实话,没错处。 沉年不会看人,更看不清季烨。 以后她就会知道他是他们三个里面玩得最花的,女朋友不超过一个月就换一次。 比如这一次带来的女人,扶宴都没有见过,所以刚才连招呼也没打。 不熟,主要是。 这也是为什么扶宴阻止沉年和季烨握手的原因,有些男人可以是兄弟,但只可以是兄弟。 至于沉年,扶宴不希望她和季烨走的太近。 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季烨更坏。 ——微博@清尔柒七 喜欢的可以投珠珠~ 三点式薄纱内衣 车子一路行驶,按照季烨这不要命的开车速度,没多会儿就到了下榻的酒店大门口,熄火。 一行人浩浩荡荡,也不适合惹眼。 德伊带领一部分属下换了方向走,目的地是扶宴口中所吩咐的“赌场”。 沉年下车时肩上还是披了扶宴的黑色西装外套,是他特意脱下来丢过去的。 “衣服,给。”男人话少的可怜,目的却达到了,沉年乖巧的穿上宽大温暖的外套,仔细嗅闻,还有丝丝缕缕的淡茶香气。 闻着这味道,沉年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像自从认识扶宴以后,一次都没有看到过他抽烟。 他不抽烟吗? 好像是没有抽烟。 “谢谢!”除了老老实实的穿上,沉年略有礼貌的道谢,扶宴被她这副呆萌小猫咪的样子逗笑了,软糯可欺。 男人先前还是蹙紧的眉头现下心情好舒展开来。 他倾身靠过去贴着沉年白嫩嫩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廓旁,差一点舌尖都要舔过一遍。 “嗯?你想怎么谢?哪一种谢?去哪里谢?床上?阳台?浴室?客厅?” 可谓是天之骄子,扶宴什么都不缺,他想要的只有一种谢,沉年听懂了,和炮弹一样密集的问话让她失语。 季烨和身边的女伴走过来,打断了扶宴就快要在脑海中连贯成的淫糜画面的臆想。 扶宴扭过头冷眼睨了季烨一眼。 沉年顿感获救,溺水的稻草救人一命。 季烨却不明所以。 他一头雾水。 “你又怎么了?大少爷,什么脾气都往我身上发,是不是笃定了我没人爱啊?” “单纯看你不爽。”扶宴在怼人这方面到如今还没有落于下风过。 “要不是你今天回来,我早就潇洒快活去了,你还得谢谢我呢!” 季烨凑过去邀功。 ‘谢谢’两个字一出口,扶宴黑脸,刚才还在讨论要让沉年如何谢他,现在季烨就找上门来。 此“谢谢”非彼“谢谢”。 季烨又不知道他们两个刚才说了什么,只看得到对面两个人的脸色都变得莫名奇怪,扶宴一个人奇怪就算了,怎么自己刚见过一面的小嫂子也奇怪起来。 难道是她跟在扶宴身边,学坏了???? “你们怎么了?小嫂子,你少和他学,他看着就不像正经人。” 季烨不解,话里暗戳戳。 沉年看着面前的男人莞尔一笑,“扶宴,这下有人要谢谢你了,那应该不需要我了吧!” 扶宴哼了一声。 呵。 真行。 自己的女人真行。 “你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就他,我还看不上。”扶宴懒洋洋一句,就把季烨从头到尾扁得什么都不是。 季烨小孩子秉性,被他这句话气得跳脚。 “你什么意思?说的和我已经看上你,非你不可了一样,对男人我也不感兴趣的好吧。” 说完就走,一直跟在身后没有说话的女伴追着他而去。 四个人先行进入酒店大厅。 有侍者前来引导就座,看样子季烨早就安排好了住宿和晚餐。 迈入餐厅,落座。 沉年目光落在季烨旁边的女人身上,看到她阴霾笼罩,平静温和的出声问她。 “你好。”说完扬起一个笑容。 女人看出沉年的善意,回以同样的问候。 “你好。” “你叫什么名字啊?刚刚,还没来得及介绍,晚上风有点大。” 沉年替女人解围,也恰好帮了季烨,她巧妙避开了敏感话题,飘飘然问出自己的疑惑。 “哦,我叫沅锦意。”恍惚了一下,女人没想到她会问自己的名字。 “沅小姐,你好。”沉年从宽大西装袖里找到自己的手,冲着她摆了摆。 那模样看得扶宴喉咙发紧,可爱的很。 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能不能开始了,很饿啊,两位,你们是不是飞机餐吃多了?” 季烨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只想吃饭,他也是真的饿了,一觉睡到下午,刚醒就接到电话说晚上去机场等扶宴。 所以他到现在一顿正式的饭还没吃上。 有那么几秒,他觉得自己像个冤种。 就那么几秒。 晚餐很快端上来,四个人都没说话。 扶宴是用餐不语的习惯,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少言的人。 沉年内心暗忖,天之骄子就是不一样啊。 她是不知道说什么话,她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怪癖,她很喜欢吃饭的时候说话,这下又没人陪她说,硬生生把她一箩筐的话憋回去。 季烨像饿疯了一样,嘴里塞得满满的,是没空说话,也没人和他抢。 扶宴第一个解决饱腹问题,手里的餐巾擦在嘴角,矜贵万分。 不得不感叹,有些人,举手投足之间,仪态尽显。 季烨放下筷子,“我先上楼了,房间都安排好了,奢侈的顶层套房,符合你的气质,你们自便。” 扶宴嗯了一声。 沉年眼睛看着餐桌上的甜品,鲜士多啤梨芝士蛋糕,她想吃,但是他们都要走了。 自己不好意思开口,要不是扶宴知道她的性子,也会错过这个蛋糕。 “先上楼,我让他们送去房间。” “啊?不用了,不用了。”沉年下意识拒绝。 “没事,有我在呢,想吃多少吃多少。” 两个人的声音细若蚊吟,扶宴知道沉年害羞,没有当着季烨的面说出来。 四个人前后一起上楼。 电梯口,季烨转身神采奕奕道:“小嫂子,回见。” “我…我不是。” 最后的声音也只有沉年自己能听到,她主要是不敢,不敢大声说出来,扶宴会不高兴的- 过道里,季烨脚步没等后面小跑的女人。 刷房卡一进门,落锁。 季烨换了一张脸似的,没有刚才的明朗清清,转而代之的是黑眸幽暗深邃,多了几分阴柔。 沅锦意看了心悸。 不等她反应过来,手腕被扼住,季烨的双手如同铁叉一样牢牢禁锢着她的娇躯,难以呼吸,大力甩过去,人已经站不稳倒在了床上。 右手狠狠捏上女人的下巴,出口的嗓音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冰冷无情,带着警告。 “你有脾气?” “还是觉得爬上了我的床,就万事大吉了,你就能飞黄腾达了?”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嫉妒沉年?认为她可以得到男人的爱,你却没有得到?” “把你那拿不上台面的心思收一收,沉年是阿宴的人,这都是她应得的。” “你不一样,谁让你跟的人是我呢?呵——我不过就是一个没人管的废物。” 沅锦意被捏得生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季烨的虎口处,他也无动于衷。 他妈的,眼泪就没用了。 他也不吃怜香惜玉这一套。 “说话。”季烨松开,烦躁的踢着床框。 女人没了借力,跌坐在地毯上。顾不得疼,双手抱上季烨的腿求情。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离开我,季烨,我爱你,我爱你啊!” 季烨把她从地上拖起来,“脱衣服,让我看看你怎么爱我?” 男人脸上都是讥讽,爱是最无用的东西,对于他来说,他更不知道爱为何物。 玩弄女人,玩弄感情惯了,早就忘了那种情真意切的感情。 沅锦意的背带裤很好解开,卡扣拿起,裤子褪到地上,吊带紧身短款上衣反手脱下来。 里面是纯白色三点式薄纱内衣,透明得里面的春色都能看得清。 季烨还没见过她穿成这样,眼睛里欲火燃烧起来,热烈磅礴,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嘲笑下流。 “穿得这么骚?是不是我和你分手了,你就好找下一家?” 沅锦意克制着泪水流下来,堪堪掩住哭腔。 “不,我没有,我只爱你一个,季烨,我们好好的在一起行不行?” 嗤笑一声。 这种话季烨每一任女朋友都说过,听得腻烦。 他不在乎,也不认真。 风流欲望 说起来这事也怪不得季烨,他成长为今天这个性格,多半有赖于他那位声名赫赫的父亲。 季家算得上大家族,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家业,到了他父亲这一代,生意上没什么长进,底下的孩子却很多。 季父,季书亭。 上一辈的花花公子,年轻的时候比季烨生得还要俊美,眼睛深邃迷人。 靠着殷实的家底,追求喜爱的女人数不胜数,后来因为门当户对联姻,娶了季烨母亲,婚后也没改了爱玩的性子。 季烨刚生下来没多久,季书亭就出轨了当时爆火娱乐圈的嫩模,季烨妈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嫩模最后也生了一个儿子。 季烨再大一点的时候,季书亭表面看似收了心,可与季烨妈妈的争吵那是接二连三,时间久了,季烨就懂了,他爸不喜欢他。 吵架的源泉来自把小三的儿子养在了外面,女人以为一味忍让包容可以换来丈夫对家庭的责任,对儿子的照顾。 可好景不长,季书亭有了两个儿子还不够,出差的时候又把另一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 和上次一样,全都养在了外面。 季烨上初中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他爸谁也不爱,只爱他自己。 季家的产业也不会因为季书亭这一则桃色新闻就走衰败下坡的路,旁支里出色的人物多了去了,季家又一直奉行能者居之。 即使季书亭无所作为,他名下的资产也够他养小三小四到下下辈子。 外界扣上的不过是一顶风流成性的帽子,只会认为这是男人都会犯的错。 最多是道德层面的谴责,而这种虚无缥缈的谴责,也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为世人所忘记。 如果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就好了。 那么季烨的心里也不会留下长且深的一道疤。 好不了,剜不掉,只能放纵,反复撕裂疤痕,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 沅锦意不是第一次看到季烨这副要吃人的模样,好像世间百态都与他无关。 他爱不上谁,也爱不了谁。 可唯一的变数就是,沅锦意是真的爱他,不是因为他的家世背景,更不是因为他帅气多金,她只爱他这个人。 准确的来说,她很心疼他的处境,更加怜惜他的遭遇。 而这种,是季烨最厌恶的,自小见惯了争吵不休,他不需要任何人可怜他。 怜悯二字,绝不应该出现在他的人生里。 如果出现了,他也不介意亲手撕碎它。 “想和我在一起?你现在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动了心思。” 季烨对上沅锦意蓄满水雾的眸子,眼神狠戾。 把玩着无名指和食指的金属戒指,以绝对占上风的姿态命令着。 “不是爱我吗?来啊,把爷伺候的舒舒服服,再谈你的爱。” 沅锦意不敢再惹他,从匍匐在他脚边换成坐在床上,内衣后背扣子解开,两团乳没了束缚,暴露在空气中。 房间没开空调,乍然这样呈现,激得沅锦意打了个寒颤,复又咬紧牙关,穿过手臂内衣脱落。 ——微博@清尔柒七 内裤带子拍打着臀部 季烨冷眼旁观,背部靠着床头坐着。 沅锦意颤抖着手过去,触碰到他黑色暗纹COACH腰带的边缘,尽量平缓呼吸解开卡扣。 裤子扒开来,男根已经硬了起来,但这还不足够。只穿了内裤的女人半伏着,胸脯摩擦在床单上,低下头去。 樱桃小嘴努力张开,勉强能容下前端龟头,上上下下吞吐着。 耳边听到季烨舒服的喟叹,更是不敢耽误,伸出舌头裹吸着。 差不多十分钟,嘴巴都有了酸涩之意,季烨才将将出声,言语没了之前那么多的戾气。 “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觉得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报?甚至羡慕别人的生活?” 沅锦意才哭过,眼睛干涩肿痛,睫毛下的阴影使她看不清季烨的脸,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她能猜到季烨的表情。 睥睨,深究,傲然。 她太懂季烨了,但季烨现在还不懂她。 不着痕迹地藏起内心里的失落,抬头,开口。 “没有。” “季烨,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 呵呵。 听完沅锦意的话,季烨笑了,“开心?” “那你哭什么?” 沅锦意失语。 自责漫延,今天完全是怪她自己,不应该因为控制不好情绪,当场表现出来。 和季烨口中见到沉年无关,她也不像季烨所说的那样嫉妒沉年,她哭的是她自己。 有羡慕,但不是嫉妒。 还有五天,距离当季烨女朋友的期限。 这个时间,为期一个月,是季烨雷打不动的规则,不安分的女人连一个月也做不到,早早就会被他用钱打发掉。 沅锦意没拿过季烨的钱,她不需要。 不敢想,失去他的那一天该是多么撕心裂肺。 擦干眼泪,沅锦意解开季烨的上衣,接着舔他的乳头,沿着乳晕周围仔细描摹。 没过几秒,季烨覆手把她按在了床上。 指尖勾起内裤的一条带子,放下,松紧弹到她的屁股,股沟周围散起浅浅疼痛感。 季烨觉得还不够,拉紧那根带子,摩擦阴核,刚一下,沅锦意就呻吟出声,动情的叫出季烨的名字,很畅快,很淋漓。 “季烨,季烨。” 只有这种时候,沅锦意才有机会叫出自己的心中所爱,即使他们俩之间隔着许许多多不能再进一步的阻碍。 当身体交合之时,季烨也会环抱住她的腰,肆意抽插,她的身体舒爽的扭动,好似对男人干得漂亮的鼓励。 液体的润滑,喉咙的娇吟,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沅锦意巴不得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可是事与愿违才是真相。 “啵唧”一声。 季烨抽出自己的阴茎,从她的身体里退了出来,没了刚才的火热,留给她的是他转身的背影。 沅锦意知道他要射出来了,爬到床边拿了纸巾递给他。 男人把纸巾放在手心,包裹住,自己的手掌大力握紧撸了几下,伴随着鼻腔里传出的闷哼,乳白淡黄色的液体留在了纸上。 提好裤子走到马桶边,丢下去,抽水,消失的一干二净,临走出去前,季烨洗干净自己的手。 季烨从来不会把他的精液交到女人的手里,嘴里也不行,或许这也是他和季书亭唯一的不同。 他不会搞出任何一个孩子来。 沅锦意也不强求,她也压根不会利用一个偷来的精子造一个孩子,她更不可能用一个不被爱包围的孩子绑架他。 因为她深深地知道,季烨曾经是那个孩子。 沅锦意从包里拿出一小颗白色的药片,平整光滑,圆圆的。 短效避孕药。 她随身带着的。 当着季烨的面,喝了口凉水直接咽下去。 被子分开一人一半,里面的空隙如同鸿沟,季烨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抱着,沅锦意也不碰他。 关灯,闭眼,睡觉。 互不打扰。 拆骨入腹 澳门突然降雨,体感温度变低,窗外的雨声砸在玻璃上渐渐入耳,室内外温差大,顶楼尊贵的VIP商务套房里,一整面落地窗起雾。 快入秋了,清迈夏季的暖风飘不到陌生的城市,浮现的萧瑟逐渐增多,距离居民区不远的度假酒店,相比于泰国,这里的氛围热闹一些。 沉年脱掉了扶宴的外套,刚一进门,她的手就从男人的臂弯里拿了出来。 心里空落落的,她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找不到答案,这一切就像身处在雾中,看不清,道不明,参不透。 酒店侍者打电话过来,礼貌的询问甜品是否现在送达的事情,是扶宴接的。 滚过暗哑喉咙的音调深沉迷人。 沉年静静地听着。 “嗯,是的,现在送过来,对…好的,可以。” 约莫五分钟的时间,侍者端着盖好盖子的托盘敲门,不止一个服务生。 高端场所的侍者客气疏离,每一个举动都恰到好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放好甜品就自动退了出去,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 蓝莓轻乳酪挞,抹茶栗子蛋糕,蜜瓜北海道芝士蛋糕还有沉年点名想要吃没吃上的那块鲜士多啤梨芝士蛋糕。 都是单切,但也还是太多了。 沉年坐在弧形沙发上,她打开以后自己都傻眼了,这么多,吃不完那岂不是要浪费了? “扶宴,这……这有点多,我吃不完,要不,你也过来吃一点。” 扶宴盯着有蓝莓的那个蛋糕看了一会儿,眼神晦暗不明,半晌拧眉出声道:“我吃饱了,这些都是你的。” “真的不吃一点吗?” “不吃。” 沉年劝说无果,而扶宴此时坐在她对面很像监工,吃不完就要被打屁屁的那种。 手持金属叉子,放一口蛋糕进嘴里,酥软、香甜绵密的口感使得味蕾爆发,果然很好吃。 沉年惊喜自己没看走眼,女人的第六感总是用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我去洗澡,你慢慢吃。” 嘴上说的是她慢慢吃,心里想的却是现在把她喂饱,待会就轮到他吃了。 至于吃什么,心知肚明。 沉年最后也没吃完,剩下的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等她结束的时候,正好扶宴也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浴袍领口微敞着,还残留着水珠,手指抓着头发往后顺,禁欲勾引。 挺诱惑的,和蛋糕对沉年的诱惑一样。 扶宴俯身把沉年压在沙发上,也不管水滴有没有蹭湿她的衣裙。 长臂一伸,左右手十指紧扣,反压在额头上方,扶宴凑过去嗅着沉年身上的奶油香气,味道钻进鼻腔,他哑然失笑。 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变态因子作祟。 看着娇艳欲滴的红唇,侧头想吻上去,沉年预判到他的这一步动作,眼睛主动闭上。 等了很久,迟迟没有动作。 睁开眼疑惑,就看到扶宴温热的唇瓣摩擦在她白皙的颈部,牙齿还在轻轻啃咬。 察觉到沉年的眼神,扶宴故意下了重口,疼得身下的女人倒抽一口凉气。 嘶—— “啊——扶宴,你属狗的啊?” 想骂娘,要不是沉年没有说脏话的习惯,这句他妈的都快要脱口而出。 扶宴正经开口。 “我属虎,是不是中国的生肖?妈妈告诉我,我属虎,不是属狗的。” 沉年都准备一巴掌推开他了,谁知道他无辜的眼睛看着她,给她来了这么一句。 有点反差萌,气得沉年说不出话来。 好气又好笑。 第一次,沉年觉得扶宴身上有点笨笨的可爱。 类似于,烟火气。 换句话说,也有扶宴未曾涉猎的区域,这个世界上也有他不懂的东西。 沉年对他不曾谋面的母亲表示敬意,看来他的妈妈很爱他。 尽管现在的扶宴掌管烈域,但是曾经,他一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他和她不一样,她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没有家的。 这是她注定的命运,改变不了。 帮我撸出来 沉年再比同龄人成熟,也不过是十九岁的年纪,有什么委屈在心里也藏不住,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还是被扶宴捕捉到了。 扶宴其实不是一个喜欢观察的人,任何商场上尔虞我诈的手段,他全都用来对付手下生意链的老油条。 但沉年的情绪,他很乐意猜猜看。 “怎么了?不高兴了?不喜欢我属虎?”扶宴停下冰凉的在锁骨上方的吻。 很明显,他,猜错了。 沉年葱白般的手指抚摸上扶宴的下颚骨,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你妈妈很爱你。” 扶宴愣住,他只是逗逗她,没想到答案是这样。 爱吗? 是爱的吧! 毕竟,除了仅剩的爱,其他的命运他妈妈也阻止不了,这是他一个人要走的人生历程。 扶宴的二十二岁,本应该刚大学毕业,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可惜不是。 他十七岁时就已经在国外着名院校修满了学分,顺利荣誉毕业。 以为回到家等待的是妈妈和父亲的笑脸,却不成想他根本没有见到他的父亲,只是一通简讯命令属下把他送去泰国。 不顾扶宴自己的意愿。 成为今天这样一个满怀深沉心思的人,家庭教育,文化背景,无非是这两种。 别人艳羡的权利,是扶宴身上摆脱不了的枷锁,是桎梏,是镣铐。 也注定,扶宴这辈子活不成普通人。 回忆戛然而止,是沉年双手紧紧抱住了扶宴的身躯,两个人在沙发上拥抱在一起。 心事重迭,亦无人知晓。 一个拥抱足够。 扶宴内心深处的坚冰有了裂缝,沉年动荡飘摇的伶仃有了依靠。 感受到身下女人情绪的变化,扶宴的大掌也回握住她的腰。 “这么瘦?吃这么多不长肉,一只手都能揽得过,看来下次还得给你喂饱一点。” 打断她的心情起伏,扶宴温柔的嗓音响起。 “扶宴,放开我,勒死了,我要去洗澡啦!” 沉年挣扎出声,因为扶宴用了一点力气抱着她,差点喘不过气。 “一起洗?” “不要。” 扶宴再次询问。 “一起洗?” “不要。” “一起洗。” “真的不要,扶宴,啊……你别进来。” 沉年关门迟了,扶宴挤着半个身子缓缓推开浴室门,顺理成章的迈着大步走进去。 “扶宴,你刚刚才洗过,你快点出去好不好?” “不好,我刚刚没洗干净,我再洗一遍。” 鬼信了扶宴刚才没把自己洗干净,扶家的小少爷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身上不干净。 扶宴说起谎来也不脸红。 沉年别无他法,赤裸着身躯站在他面前,双手难敌男人凌厉的眼眸。 “年年,你躲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全都看过。” “这里,锁骨,乳头,小穴,我不仅看过,我还进去过。” 扶宴游离的目光从上而下滚过每一寸白皙的肌肤,嘴里还自己播报。 呼吸洒过耳畔,温热的水流,扶宴粉红的舌头舔过沉年脖子处跳动的脉搏。 微醺暧昧,撩拨欲望。 扶宴沙哑开口,似是撒娇道,“宝贝,帮我。” 男人带着女人如玉纤纤的柔荑,沿着腹部,滑过腹肌,一路往下摸。 滚烫的阴茎勃起,一触碰就是烈焰般的灼烧感,惊得沉年缩回去。 “年年,帮帮我,好不好?” 引诱她。 沉年不知道扶宴要干嘛,“帮什么?我真的要洗澡啦,扶宴,啊……” 手心温热的粗长男根,再一次覆上去,扶宴握紧她的手腕阻止沉年再次脱离。 “帮我撸出来。” 扶宴压住沉年的手,作为榜样一样来回几次,再次松开,沉年的耳垂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这事情她之前没做过,所以扶宴是在教她。 手把手教的。 射在她手里 沉年累得精疲力尽,在浴室铺满泡沫的地板上,双腿打滑,半挂在扶宴身上。 对沉年来说,给他撸还不如和他做,撸的时候累得只有沉年一个人,做的时候虽然也累,但是累并享受着。 而不是像现在,感觉手心都快要撸出火星来,扶宴脸上的表情都没动一下,身下还是昂扬挺立的,丝毫没有要射出来的痕迹。 “扶宴,好了吗?”沉年累极。 “没好,你专心点。” 五分钟过去。 “扶宴,你好了没?”沉年追问。 “你觉得好没好?我每次好了是什么样的,你不知道吗?年年?嗯?” 扶宴右手揽着沉年的腰,怕她一个失力人摔倒下去,即使是这样,沉年还是不好借力。 又过了五分钟。 “扶宴,好了吗?能不能快点射出来。” “扶宴,你快一点行不行,好累啊!” 沉年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扶宴看着她情绪濒临崩溃边缘,语气软下来哄她,手也握上她的,“好了,年年,我自己来,辛苦你了,宝贝!” 扶宴的手,沉年的手,都集聚在他的下体,她的手握成空心圆柱状,扶宴的手放在外侧。 迅速来回撸了十几下。 扶宴喘着粗气,抬手打开淋浴,转成温水。 沉年手心一沽白浊滚烫,体液喷射出来,扶宴彻底爽了,身体放松。 这一次,是扶宴在沉年手底下射出来。 忽略他从旁的帮助不计。 “啊啊……扶宴,我的手!!!” 沉年五指都伸不直,脸上嫌弃的表情睨着手心,她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 这还是沉年的右手。 紧绷束缚感,沉年一动不动僵在原地。 “我帮你洗干净,乖。” 扶宴低声细语,拽过沉年的手腕走到淋浴下,看着温水冲刷,仔细地检查她的手指指缝,最后洗好了,沉年还是执拗的认为这不行,擦了三遍沐浴露,等香味飘散到鼻尖的时候,她才终于觉得自己解脱了。 沉年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不言不语,扶宴也不闹她,今晚就在她手心射了一次,其余的什么也没做,接吻也没有。 沉年还在生气中,就没觉得扶宴今晚的反常。 脾气暴躁的时候,的确会忽略很多细节。 比如,扶宴自从进了这房间就没和她接吻,还比如,欲望爆棚的时候都忍住了没吻她。 单方面冷战了很久,沉年昏昏欲睡。 扶宴躺在一边把人抱在怀里,沉年闻到属于他身上的木调气息,挥了挥手。 “扶宴,你今晚真的很过分。” 沉年眼睛困得睁不开,还是靠在他的胸膛罗列着男人的罪行。 扶宴盯着曼妙的身姿,心下一动,主动揽下所有罪责。 “怪我,怪我,下次不让年年的手变脏了。” “快睡吧,晚安,宝贝。” 沉年说了今夜的最后一句话。 “晚……安。” 说完就进入了睡眠,连一秒钟都不停留。 二人相拥而眠。 扶宴拥着沉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有照进商务套房的顶层,沉年就已经因为手枕麻了疼醒。 一睁眼,感受最清晰的是右手手腕处的酸意,好难受,活动了几下还是无用。 再转身看到扶宴睡得安稳,沉年找到了撒气对象,指尖探进被子里掐在扶宴精壮的腰身上,没有下重手,多是轻调情。 沉年本来以为这动作幅度能把扶宴吵醒,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淡色的睫毛长长映出一片阴影,没什么要转醒的迹象。 作罢,下床趿拉着拖鞋准备洗漱。 ——微博@清尔柒七 性张力拉满 怀里的温热娇躯刚刚离开,被窝里的男人就缓缓睁开了眼睛,哪还有一点困意,看上去比沉年醒得还要早一些。 扶宴对自己不熟悉的床很敏感,昨晚沉年睡着之后的两个小时内,他孤身一人站在阳台吹风,也不抽烟,就单纯站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转身进来,看到床上蜷缩着的小小背影,烦躁杂乱的思绪找到了线头。 抽丝剥茧一般,最终抚平乱麻。 凌晨醒了一次,看到怀里的沉年还在,又安稳睡下,后来再醒,索性不睡了。 沉年掐他侧腰那一下,扶宴憋着不吭声,本意是想把妙人压在身下XXOO,但听到沉年嘟嘟囔囔的甩手又觉得甚是可爱。 假寐,等她弄醒自己。 扶宴想不起来自己是几年前看的那一部爱情电影,里面男主角早晨就会被女主角用手指描绘脸上的每一处角落。 从眉毛到眼睛,然后到鼻子,再到嘴巴,最后摸上喉结,胆大性感的女主角还会裸露出高开叉的白色蕾丝睡裙,一双碧腿勾住男主角的胯,嘴唇魅惑咬上耳垂,画面夸张。 性张力拉满。 那也是扶宴第一次对男女之间的事情逐渐知晓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在沉年刚把手放到他腹部的时候,扶宴就一直静静地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想着自己也会体验电影男主角那样的快感。 扶宴对女人的勾引不太感兴趣,但如果那个人是沉年,那么他就会很乐意一试。 直到听到水龙头里流淌的声音,扶宴才知道沉年下一步动作竟然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啧,看来沉年对自己这张脸不感兴趣。 是自己魅力不够? 还是沉年太笨拙? 很明显,傲娇大少爷并不可能允许自己一张帅脸失去吸引力。 从小,他就明白长得帅的含义。 没得到理想中的艳丽的早晨情色撩人大片,扶宴干脆躺在被子里也不起来。 左等右等也不见沉年走进房间,耐心有限,他还是下床了。 洗漱台沉年还在磨蹭着刷牙,呲着嘴唇,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多角度找哪里还需要再刷刷,上牙,下牙都干净了。 盯着明显变白的牙齿,没注意到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 沉年手里的牙刷都掉在了水池里,找准时机,炙热诱人的吻印在女孩的唇瓣上,大力地吸吮,对口腔里清新的牙膏味也欲罢不能。 “唔嗯……啊啊啊……扶宴。” 沉年吃痛,扶宴亲得用力,似是想把昨天的给补回来。 唾液在嘴巴里分泌,扶宴把水渍搅得天翻地覆,沉年呼吸不稳,他才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弯弯的融在嘴角。 沉年小声吐槽,“扶宴,你没刷牙!” 耳力极好的男人早就听到了,耍赖道,“没关系,我又不嫌弃你。” 沉年无语,搞反了好不好,是她嫌弃他。 虽然没什么异味,甚至自己还被这个吻亲得七荤八素,但她就是要扳回一局。 扶宴拿捏她,就和守株待兔差不多。 门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扶宴向沉年大腿根处摸下去的大掌,皱眉。 谁他妈大早上不解风情? 最好是有要紧事! 操得声音嘶哑 扶宴打开房门,面前站着的是穿戴整齐、站得人模狗样的季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下一秒扶宴反手就想关门。 季烨笑得肆意,身子堵住阻止扶宴的下一步动作,那速度快得仿佛这种事之前发生过很多回,扶宴想干什么他都能预判得到。 “哎哎哎……别关门啊!” “什么事?”扶宴不爽的语气,谁一早上有点起床气都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他这也不算起床气,相当于到嘴的美人儿没了。 季烨这小子打断的。 该有的少爷脾气全都表现在冷淡的表情上。 “什么什么事?昨晚说好的,今早一起吃早饭,你他妈不会是忘了吧!” 季烨一拳头锤在扶宴胸口,想了想他肩膀还有伤,没舍得真的打下去。 “快点,我在楼下等你。”季烨靠着墙下了最后一道通牒。 哪知道扶宴轻飘飘两个字就给拒了。 “不去。” “小嫂子,吃早饭啊,下楼,我们等你。”季烨也懒得和扶宴废话,和后面凑过来看门口是谁的沉年打招呼。 “好,我马上下去。”沉年饿了,早饭对她的诱惑力比扶宴要大得多。 甜滋滋的答应,也不管身前男人的脸黑成什么样,扶宴恶狠狠得浇了冷水。 “我说了你可以去吗?” 沉年大眼睛乖巧看着扶宴,水波荡漾的。 “那,扶宴,我可以下去吃早饭吗?” 撒娇而不自知,这种拿捏扶宴恰到好处。 扶宴柔了嗓音妥协,“等我,一起下去。” 季烨在门口笑得开怀,管他去不去呢,只要小嫂子去了,扶宴难道不跟着去? 他爱去不去。 谁稀得陪他吃早饭啊! 季烨似乎是找到了靠山,之前在扶宴那里受到的气现在在沉年身上全都找补了回来。 传说中傲娇的少爷,事事以自我为中心,如今却败在了一个不过刚成年没多久的小丫头身上,说出去都得被道上人嘲笑。 季烨寻到了今天的第一个乐子。 沉年收拾好了,扶宴洗漱也很快,时间观念对于他来说,显然体现的更完美。 四个人坐在酒店用餐大厅的座位上,除了沉年多和服务员要了一杯橙汁,其余人对季烨安排好的早餐没有异议。 扶宴把自己的中餐推到沉年面前,把她的叁明治换过来,这一切做得丝滑。 两个人旁若无人,沉年也没意识到这样的交换其实保有许多外人不知道的暧昧。 季烨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小嫂子,你……也爱吃中餐?” “啊?我吃不惯别的,一直都是这样。”沉年算是默认了他的称呼。 扶宴看她的表现,默不作声暖在心里。 季烨像是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要知道扶宴对用餐要求极其高,很少有什么人或物能够改变他的习惯。 季烨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御誊那天给他发的消息没说错,他说,扶宴爱上了一个女孩,还爱得深沉不自知。 啧啧,看来御誊看人比较准。 “扶宴也爱吃中餐。”季烨说的是事实。 沉年没什么反应,只以为这事情众所周知,“嗯,我知道,他说过。” 轮到季烨没话说了,沉年不知道的是,扶宴不是一般的爱吃中餐,只是习惯也为她改变了。 西餐也可以将就。 要知道,对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来说,将就这个词不应该,也不会出现在扶宴身上。 但它出现了。 季烨没再说话。 沉年喝了一口自己刚刚要的橙汁,味道酸酸甜甜的,早晨喝也不凉。 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沅小姐,你……你需要橙汁吗?很好喝。” 说得肯定,那模样很像不会推销的推销员,真诚认真,只是想表达橙汁好喝。 “不,不用了,谢谢你。”沅锦意下意识拒绝,谢谢沉年的好意。 沉年听到她的声音沙哑,好像喉咙喊破了的那种感觉,蹙眉想问点什么,又作罢。 沅锦意的喉咙的确是喊破了,季烨在床上把她顶撞的大声喊叫,任是谁也受不了季烨那么大的力气,不要命似地冲击。 拒绝了橙汁,沅锦意心里却一点都不好受,看着季烨脸上没什么变化,失落感涌上心头。 她最爱的就是橙汁,她告诉过季烨,不止一回,但现在显而易见,这个爱好他并不记得,也可以说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早餐她也没吃多少,嗓子疼得厉害,说话的声音也和老旧的电风扇一样吱呀吱呀的。 沉年吃着扶宴送过来的这一份早餐,里面有时蔬海苔虾饼和海鲜粥,勺子放在嘴边她灵光一闪想起来。 沅锦意的喉咙,得到确切的答案,沉年的目光又在季烨身上瞟着,这男人。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脑子里想着,沉年气得直接把勺子丢在了粥碗里,这动作把在场的叁个人都惊得抬头。 “怎么了?不好吃?”扶宴第一个问起,还把罪责怪在了海鲜粥头上。 “没,不是,我……不好意思。”沉年羞愧,其实丢勺子的声音实在不大,只是他们几个都没说话,安静的氛围显得这噪声突兀。 沉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抠着手指把嘴巴贴在扶宴耳边,男人的身高优势在这时候变成劣势,迁就沉年低了头。 扶宴的耳朵靠近,沉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边,一大早没能得到满足的欲望被这两声轻轻浅浅的呼吸撩得不能自抑。 佯装咳嗽调整了坐姿,挡住西装中间快要冒头的昂扬男根。 “季烨是不是欺负沅小姐?” 沉年说完这句话,扶宴抬眸目光落在了季烨身上,连她都看出来的事情,扶宴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刚才他也没注意沅锦意。 现在沉年提起,扶宴勾唇望着季烨,悄悄话说给沉年听,“他一直这样,衣冠禽兽。” 沉年听完抿嘴,她有点心疼沅锦意,那嗓音都那样了,也不知道季烨都干了什么比扶宴还过分的事情。 两两对比,沉年就扶宴一个男人,理所当然他成为了比较对象。 想到让人流鼻血的画面,沉年羞涩的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放了餐具,礼貌地微笑说,“我吃饱了。” 季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得见两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尤其是扶宴,可以用不怀好意来形容。 一头雾水,“扶宴,你也不是喜欢八卦的人啊?现在……” 扶宴餐桌底下的皮鞋踢了季烨的腿,“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 管不着,别看扶宴年龄小他几岁,手段狠的一批,谁敢管他啊! 他们叁个,都得听扶宴的。 九爷,江家九爷 一个人能否当大哥的潜质,理论上来说是要依靠年龄划分,但在实践中扶宴完胜。 说起这事,其实当年也算得上是轰动一时。 四年前,也是二〇一六年。 彼时扶宴将将十八岁出头,刚接手烈域没多久,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名下的产业也是一团糟,为了稳定局面,重点就在于给自己造势。 一个令旁人望而却步的势。 在瑞士日内瓦的拍卖会上,扶宴孤身一人拿下的不仅是手下万人的忠心,也阴差阳错地认识了御誊和季烨。 也是从那时候起,两个人一直视扶宴为老大,除了年龄不可更改,其余方面都高下立见。 Tarsus拍卖会,业内出了名的,昂贵一说,里面拍卖的藏品大都来源于各国王室。 古老,神秘,罕见。 拍卖会倒是欢迎各行各业的上流人士出席,互相交流是拍卖会的初衷,能够获得入场券的每一位都是非富即贵。 十八岁的扶少爷坐在帷幕后面,脸庞比之现在更加稚嫩,他只竞拍一件藏品,就是今天第二个出场的产自缅甸抹谷的鸽血红项链。 不是在场的展品里自身价值最高昂的,但扶宴铁了心,只要这一件。 原因无他。 听说,这项链灵气,一直收藏在王室。 后来王储赠王妃当作新婚之礼,时隔四个世纪,重新得见天日。 主办方的礼仪小姐身穿新中式旗袍,有着完美腰臀比和平均172的身高,手里给在座的各位分发着号码牌。 扶宴是8126号。 “Ladies and gentlemen……”主持人开场。 全英文的介绍拍品。 “本次的拍品起拍价为100万美金,每一次加价不低于1000……” 鸽血红项链一出,扶宴前几次都没有动作,只仔细听着前面出价。 “8015号,101万。” “8108号,101.5万。” “……” “8029号,108万。” 太慢了,扶宴耐心等着,在全场加价到120万的时候终于沉了嗓音出声。 “8126号,500万。” 此话一出,全场唏嘘,有几位开始交头接耳议论,更有甚者觉得价格虚高。 季烨和御誊也在现场,他们俩的目标是为了那幅名画而来,但听了这价格也忍不住侧目。 “谁啊,这么大手笔,将近3000多万的人民币他给叫出去了?还是说他要装逼?” 御誊轻哼一声,“你有病啊,你是不是有病啊季烨?3000多万用来装逼?他付不出这个钱,是不可能安全走出这里的。” “这个拍卖会的安保全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武装人员,经过专业的军事化训练,这会场的摄像头世界一流,走不掉的。” 季烨玩心大起,勾唇不怀好意地说道,“要不,咱俩给他加加价?” “你能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加价?亏你想得出来,你加价砸你手里怎么办?把你那跑车卖了,买一个那项链带你脖子里?” 季烨被御誊凶蔫了,语气也萎了。 “反正咱俩,咱俩本来就是抱着玩票的心思来的嘛,玩玩再回去怎么了?” “玩得只剩一个裤衩子回去?”御誊怼他。 季烨泄了气,号码牌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妈的,没意思,你最没意思。” 最后一锤子快要落下时,从最里面的座位上幽幽地传来一个冷寂的声音。 “8101号,600万。” 话音刚落,场面沸腾。 这全然不再是一个藏品的价值,而是两个人你追我赶的比拼。 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我操,这两个人是不是疯了?” 季烨满血复活,重新从座位上爬起来,这大场面,这多壮观,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 “这项链,也不是多珍贵啊,才第二个出来,压轴的都在后面,为什么啊?御誊。” 御誊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扶宴举牌的手一直没放下来,这项链他势在必得,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一样没有得到过,何况他太需要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提起扶宴二字,就能想起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刻在上流社会抹不掉的痕迹。 烈域需要,他需要,父亲需要。 区区一个项链倒不是大问题,只不过这些展出的藏品里他一眼看上了那项链。 他就是想要,他有这个实力。 他不让。 “8126号,1000万。” 另一个男人紧追不舍。 “8101号,1100万。” 扶宴蹙眉,100万,玩温水煮青蛙那招啊? 可惜了,这钱对他来说,算不上温水,他当然也不是青蛙。 “8126号,1500万。”- 后台工作人员已经把此事汇报到楼上监视器旁的老板面前。 座椅里的人冷静吩咐下去。 “查一下,这两位什么来头?” 五分钟时间,二人明面上的履历A4纸张打印好呈现在老板面前。 “8126号,是德国扶家最小的继承人,扶宴,刚接手他们家在泰国的产业。” “8101号,是军政世家江家的人,道上都称九爷,不过,这一次打的不是江家的名号,是他个人名义来的拍卖会。” 老板模样的男人喃喃自语。 “江家九爷?” “是的,我们的人去查看过,正是他,不会有错。” “我知道,不会有事,下去吧。” 属下走到门口,后面的男人又补充一句。 “等等,让兄弟们准备好,或许有事。” 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有备无患他放心睡个安稳觉,这两尊佛,一个也得罪不起。 礼仪送了上好的茶水,两个人谁也没动一口,出价还在僵持阶段。 扶宴烦了,叫了一声。 “2000万。” 等了许久,无人应答。 银制面具下的男人到现在都没睁过眼,听着这声2000万还是闭眼休息。 今天正好无聊,碰上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遂玩一玩而已。 这人,正是江九爷。 常年面具示人,家族长辈虽是军政两把手,自己却分毫不靠,仅凭一己之力,开创了属于九爷的商业帝国。 你方唱罢我登场。 江九爷也不服输,价格几轮下来一路飞涨。 直到扶宴一锤定音。 3000万价格成交。 这项链归他了。 九爷终于睁开了如钩一样的眼,翘起二郎腿,双手往后一摊,尽显懒散随意。 “行,今天这年轻人不错,是个狠人。” “去,送他一份祝贺礼,刚才拍下的那枚戒指一并给了他。” “是,九爷。”属下答道。 事至此,扶宴收礼道谢,却没见到九爷本人,忙着赶回清迈,这事情最终也被抛之脑后。 戒指价格不那么贵,200万美金的薄礼,扶宴收了就收了,也没在意。 这事情伊始,御誊和季烨对扶宴出手阔绰的三千万刮目相看,成为兄弟,虽是后话,这时候早就已经埋下了深深崇敬的种子。 无所谓,年龄不是问题。 老大是一辈子的事。 致命勾引 吃完早饭,季烨忽然想起什么,就顺便提了一嘴,“哦,对了,御誊说下午可以出去玩,你去吗?” 这事情扶宴从清迈飞回来的时候,是御誊和季烨已经商量过的,虽然现在御誊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但说好了的,季烨带队也不是不行。 在澳门也待不了几天,能够出去的闲暇时间本就不多,等着手处理完赌场的事情,差不多就要回北城了,到时候扶宴要去公司,会更加忙一些。 扶宴听闻低头看了眼手机,想起早上洗漱时发来的信息,犹豫了一会儿沉声,“今天貌似不行,下午还有工作,你们去吧。” 说完,扶宴放下叉子,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旁安静坐着的沉年,又改口。 “那……季烨,要不你们把她带去,她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那眼神瞟到沉年身上,季烨看懂了扶宴的意思。 季烨耸了耸肩,姿态慵懒,“我当然是没所谓啊,主要是你,你舍得吗?再说了,你好歹问问小嫂子的意思,对吧?民主一点,不要那么专制啦!” 季烨也就是随口说着玩玩的,没想到扶宴真的听进去了,而且还做了。 学会了,立刻行动。 大概也是扶宴身上不可或缺的。 这样与生俱来的能力,本来就是出众的。 “那你去吗?年年。”扶宴是笑着询问沉年的,还特意放低腰背,尽量与她眼睛平视。 这在幼儿的教育里其实是一种平等的关系交谈,这种时候,往往最值得信赖。 扶宴在意的倒不是平等,而是他从始至终都觉得沉年是一个小孩子,需要这样的关照爱护。 在一起这么久了,沉年什么性子,他最了解,其实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两个人对着互呛的时候,沉年即使怕得哭,还是气鼓鼓地噘嘴不服输。 当然,床上的事情,扶宴硬来那是他的情趣,他喜欢,他怎么硬来都可以。 沉年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却软成一滩水,她不喜欢都难。 “我,我可以去吗?”沉年双手绞在一起,不自觉地有点局促。 她没有和谁单独出去过,后怕劲一股脑儿的席卷着回忆,上一次和御誊单独喝酒的事情她可是记到了现在,扶宴的惩罚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狠戾暴脾气的小少爷,她只在不知情的时候惹过第一次,再没敢挑起第二次。 扶宴牵起沉年的手放在腿上,自认为语气平淡,旁人都觉察出一丝宠溺,“可以去,你要是不想去也没关系。” “真的吗?”沉年再三确认,和那日要去清迈市区转悠的时候一样,眼神里都带着期盼。 “真的。”扶宴耐心地解释,说出来的话如同秤砣,有分量,稳人心。 扶宴改口是因为想起沉年爱吃爱玩,又觉得在自己身边看他工作会无聊,才放她出去半天。 季烨说得没错,扶宴又有些不舍得了,放她出去玩,就意味着接下来这大半天的时间里,自己都不能看到沉年,但看着沉年一脸开心的样子又不忍心让她失落。 纠结拉扯占据了扶宴一整个胸膛,直到最后,希望沉年高兴的小人占据了上风。 扶宴不是一个喜欢作比较的人,生意场上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一切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手段都不过是为了前途铺路。 是垫脚石,是推行洲。 - 扶宴带着沉年上楼收拾要出去玩的行李,一个很mini的白色箱子,放了衣服和零食,不是大少爷亲自动手装进去的,是大少爷坐在沙发上指挥沉年装进去的。 季烨在楼下等得有点着急,打了电话过来催。 扶宴的手机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嗡嗡响,谁也没空接。 本来收拾好是要出门的,扶宴揽着沉年的后腰往大门上一抵,低头送上了最为绵长的吻。 沉年的牙关被粗暴地撬开,贝齿磕碰到一起,出声呼痛。 “唔……嗯,唔,扶宴,你轻点。” 嘴唇碰嘴唇可一点也不压于肉棒插小穴,都一样的用力,舌头麻意蔓延口腔,唾液伴随着舌尖的掠夺从嘴角溢出来,亮晶晶的。 扶宴终于松开了怀里快要窒息的人儿,长指沾染一丝津液,拉扯到距离唇边一指宽的位置,色情味儿,对当下的男人来说可谓是致命勾引。 扶宴大手已经作势要脱沉年的衣服,急得她挡住,“啊不要,扶宴,我还要出门呢!” 他想无视这种恳求,奈何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让季烨那家伙等着。”扶宴哑声。 反正他多等一下也死不了。 选购短裙 等待中的人的确是死不掉,但是会发疯,如同季烨,在楼下大厅等了良久还见不到人影,酒店那面墙上挂了几幅名人字画,他都数得清清楚楚。 沅锦意知道季烨现在的状态是处于暴躁边缘,去吧台要了一杯咖啡,走过来安抚他。 “多奶少糖,你喝一点吧。” 手指捏在纸杯周身,咖啡温度适宜,季烨迟迟未接,半秒钟的对视他也没说话,停顿后拿过咖啡轻抿了一口。 沅锦意看着他唇瓣上沾染了一丁点的咖啡液,自己仿佛还能感觉到暖意残留在指尖。 不知道是咖啡的温度,还是季烨触碰到她手掌的温度,又或许只是她自己心里翻涌滚烫。 思及此,沅锦意想起父亲曾经告诫自己的那一番话,说季烨不是爱情选择,更谈不上结婚对象。 季烨不好,不是最好的,她一直都知道。 一个在季烨面前低眉顺眼的女孩,其实是生来就养尊处优的沅家独生女。 季家和沅家从前是邻居,季烨和沅锦意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沅锦意很久之前就知道季烨女朋友换得快,藏在心里八年的爱恋直到今年才撕裂开来。 黑黝黝的洞口,再往里走,全是光亮。 季烨心里有一个,沅锦意心里也有一个。 从某种角度来说,沅锦意和季烨其实是一类人,都执拗,都喜欢一意孤行。 不同的是,沅锦意相信爱,季烨再也不敢信。 一道道疤痕,是自小缺爱停留在季烨心里不灭的伤,彰显的是父母婚姻破败的真相,是家庭暴力矛盾的起点,这些都没人救得了。 沅锦意自欺欺人,以为自己带给季烨美好,就能够让他忘了之前血缘关系里最亲近的人加诸给他的痛苦……就能够让他爱上她- 扶宴走出电梯,远远就看到了季烨一脸阴郁,心下了然。 等扶宴迈步走过去时,季烨站起来整理裤脚,嘴里的话不饶人道:“你他妈的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老是迟到,我待会打电话让御誊骂骂你。” 季烨耍小孩子脾气,他能想到最大的惩罚扶宴的方式,就是打电话和御誊告状,即使御誊有时候也被扶宴怼得发怵,并不妨碍他们互骂,显而易见,三人行中季烨是食物链的最底端。 扶宴懒得理他,只是侧身让沉年站在了沅锦意身边,“多谢,请帮我照顾一下她。” 这话是对沅锦意说的。 “没关系,我会照顾好她的。”沅锦意应下。 扶宴放了心,他对季烨身边的女人大都不熟悉,为了沉年,有关交涉的事情他也愿意去做。 这不单单是一句话的事情,是欠下的人情,只要将来沅锦意需要,扶宴能做到的必然都会满足。 告知沉年玩得开心点,扶宴亲自把人安全送到了车上,才转身离开。 一上车,季烨恢复了神情,还是初见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啊,就只在扶宴面前露出獠牙。 沅锦意和沉年坐在后排,季烨坐在副驾驶,今天司机开的是普通的五人座。 沉年睡眠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车上困得迷迷糊糊的,季烨和她说了一句什么目的地,她都没听清就答应了。 随后,直到沅锦意轻轻拍上她的肩膀。 睁着朦胧的双眼,张口问,“这是哪里啊?我们到了吗?” 好像没睡多久,还挺快。 沅锦意摇头,扶着沉年的胳膊下车,“没到,我们先来商场买衣服。” “你们带的行李不够吗?”沉年疑螅髅骷堑米约旱男欣钕浞沤サ氖焙颍斜鸬母蟮男欣钕洌雌鹄词撬橇┑摹� “我们要去打高尔夫,买高尔夫球场穿的短裙,这样不会太热。”沅锦意解释,自然地挽过沉年,她觉得这个女孩就像妹妹一样。 “小嫂子,你们去吧,在三楼。”季烨坐在车上没下来,三楼是女装,他懒得逛。 更衣室接吻 沅锦意挽着沉年走进商场。 季烨从口袋里掏烟,右手按下玻璃车窗,机械打火机的火舌撩上烟梢末尾,噌一下点燃,他皱眉猛吸了一口。 烟气缭绕里,季烨呛到嗓子,忍不住咳嗽起来,稍缓下来时望着沅锦意离开的背影,失了神,窗外呼呼地冷风吹在脸上也不能沉静下来。 孤冷的嘴唇吐出刚吸进去的一口浊气,手肘抵上车窗边缘,食指和拇指配合着弹烟灰,季烨没再抽第二口。 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 只是看着这支烟平缓规律的燃烧。 直至烫手。 心烦意乱还是没有得到改善- 沉年一走进大厅,就有统一服装的工作人员躬身说着“欢迎光临”,这还是她第一次到这样的商场,装修豪华大气。 不是俗到冒烟的通体金碧辉煌,这里更加有质感,边边角角流露出的都是商场设计师绝佳的审美,中央放置了供客人休息的云朵沙发。 再走远一点,有专门的儿童乐园,为逛商场的宝宝们提供一个安全的玩耍场地。 目的明确,沅锦意带着沉年乘上了电梯,指尖按下季烨口中提及的叁楼女装。 入目是整排清一色的高奢店,有一些英文名沉年没有见过,但她知道这里每一件衣服的价格都不是她所能承受得起的。 似乎是看出了沉年的心思,沅锦意一边拉着她的手走进其中一家商铺,一边说道:“刷我的卡,再不济,回去让扶宴给我报销。” 沅锦意是开玩笑的,这点钱,哪还需要扶宴出手,刚刚在楼下其实季烨给了卡,她没要。 “我……”沉年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也不至于说她不花扶宴的钱,这些日子,她花扶宴的钱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她的经济能力范围了。 “哎呀,好啦~”沅锦意笑着眉眼弯弯,“我逗你玩呢!” 沅锦意挑了一件浅白色衬衫,还有相应的紧身短裙,报了尺码后直接让店员包装好。 她给沉年选的是另外一套,颇有点小香风的感觉,背心式的上衣,百褶及膝短裙,还有一双长筒袜,成熟韵味里又不失纯真,和沉年的年纪比较相符。 沅锦意很快结束了购物,她知道季烨心情不好,再多等下去会更烦躁,所以加快了速度- 澳门MGCC的高尔夫球场,上层管理人员是英国籍,一般是会员制预定。 球场的菲律宾球童招待妥帖,一口流利的英文介绍球场的各处风景,最为脱颖而出的要属17、18洞的海景。 扑面而来的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人不算太少,沉年坐着摆渡车,沿途就看到了好几位身材姣好的女生,青春靓丽,腰下的大长腿足够吸睛。 路上,沅锦意大概给沉年介绍了高尔夫的一般规则,沉年听不懂,她没有接触到这类球的机会,也是在上车的时候她才知道季烨说的出去玩是来打高尔夫。 在她的印象里,这是商务人员用来谈生意的场所,沉年甚至不知道这种运动还可以作为爱好。 更衣室。 沉年换好了衣服出来,没有看到季烨和沅锦意在哪里,更衣室外有人为沉年端来了一杯椰汁,听他话里的意思,这些是季烨安排的。 “Thank you!”沉年道了谢。 一杯饮料喝了半杯的时候,沉年看到沅锦意穿着白色短裙走出了更衣室。 “你……你好啦?”沉年刚说完,就察觉到哪里奇怪,怎么沅锦意的嘴巴有些微肿,再侧目去看季烨的脸,明显已经不是刚才那副要生气的模样。 看来他们去接吻了! 还是在更衣室! 沉年虽然是涉世未深的少女,但早已经尝过情欲的滋味,猛地被自己脑海里脑补出来的他们两个人发生的事情吓了一跳。 真糟糕啊,这想法! 季烨和沅锦意去的是专属的私人更衣室,这也怪不得沉年多想,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 我操他出轨了 季烨恣意惯了,被识破也是一脸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觉得这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接个吻而已,对象还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沉年端着椰汁再次送到嘴边,应了那句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没有那样好的定力,对这种情侣之间暧昧非常的事情还是比较害羞。 这高尔夫不打也罢。 “走吧。”沅锦意不敢看沉年猜得准的眼神,拽着她走远,把季烨一个人甩在身后。 身后的季少爷被抛下也不恼,只是心头划过一抹淡淡的不自然。 不表现出来,心里想的却是他的女人主动献吻完就跑,还真是一个迷人的小妖精。 那晚季烨在沅锦意身上发疯的事情,在谁的心里都没留下隔阂。 他是不在意,她是理性忘记。 - 沉年坐在椅子上看沅锦意穿着小裙子,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杆,朝着空气挥舞了两下,季烨下半身花里胡哨的裤子实在惹眼。 不多时,已经有好几位美女走向季烨搭讪,几个人在说什么沉年没有听清,看到她们最后拿出手机,她才猜测这是要加季烨的联系方式。 沅锦意没有阻止,季烨偏头看了一眼示意有女朋友,摆了摆手算是拒绝。 几位女生都是身家清贵的小姐,人人都有爱美之心,相对于扶宴那种表现禁欲的类型,其实季烨这种有趣爱发骚的更受欢迎。 举手投足间显现出贵公子的气质,高尔夫球场艳遇也是一桩美谈,并不足为奇。 沉年伸手接过沅锦意递过来的球杆,略有点重量,在沅锦意手把手教学之下,她还是没学会,甚至那些绕口的规则她都没有理解。 这运动,果然不太适合她。 打了没几下,丢了兴趣。 “我不玩了,你们玩吧,我看着你玩也挺好的,我觉得你刚刚那杆打得不错。” 沉年尝试夸奖沅锦意的技术,随着身体扭动的细腰,紧身短裙完美勾勒出沅锦意的曲线,沉年在后面早就看呆了。 “也行,你在这里坐着,我们待会去吃午餐。”沅锦意也没有强迫沉年再试试。 他们来得早,再过一个小时差不多就是午饭时间了,球场分室外餐厅和室内餐厅。 室内环境私密,适合商务合作交谈还有公司团建,大面积的落地窗视野辽阔,从里面就能够眺望远方,夜晚更是繁星点点,也不失为情侣约会的好地方。 室外餐厅遮阳伞一应俱全,主打与大自然共享精致的下午茶,适合姐妹们拍照打卡。 季烨订的位置靠窗,沉年偷偷和沅锦意说要去一下卫生间。 “我和你一起去。”沅锦意不是怕她走丢,就是单纯想陪她一起去。 “不用了,你坐在这儿,我找得到的地方,我自己可以的。”沉年不好麻烦她,而且卫生间就在餐厅里面不远的地方,几分钟的事情。 沅锦意听她这样说放了心。 沉年刚洗完手走出去,她低头拿纸巾擦干自己的手,就没有注意到迎面走过来一个正在看手机的女生,擦肩相撞。 沉年往后趔趄了一下,对面女生伸手拉住,她这才避免与大地来一个亲密的后背相拥。 “不好意思。” “对不起。” 沉年道歉,她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人撞人事情的发生,对面的女生却知道是自己在玩手机忘记看路。 “我刚刚在看手机,撞到你真的不好意思。”女生笑着摇了摇拿在左手的手机,刚才回消息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 “我…我在擦手,也没有注意到。”沉年内心歉疚,现在也不是揽下责任的时候,对方也不是难搞的那一类。 都各自道歉了,这事情就算结了。 走回座位的时候,沅锦意看到沉年在回头望什么,等沉年一坐下她就贴过来询问。 “怎么了?” “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女生,她在看手机,我在擦手上的水,都没注意。” 沉年如实回答。 “没事就好,你再不回来我就去卫生间里捞你。”沅锦意学着季烨的语气开玩笑。 沉年盯着面前的西班牙火腿沙拉里的蔬菜走神,总觉得刚刚那个女生有点熟悉。 灵光乍现,是她! 迟清妍。 不会看错的,公众人物的照片大荧幕上哪里都有,第一眼没有认出来是因为迟清妍今天只是略施粉黛,底妆清透,嘴唇也只涂了很浅的口红,最多化了眉毛。 她也在澳门? 理清逻辑链,沉年突然有了不好的想法,至于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再回头看着卫生间的方向,也没再看见迟清妍走出来,大概早就走了。 一顿午餐沉年吃的心不在焉。 “小嫂子,你不会是和我们在一起还要分心去想扶宴吧?” 季烨打趣她。 沉年转头看向窗外躲避问话,这一看不要紧,却让她整颗心都悬在了半空里。 那身形,还有熟悉的黑西装,一举一动都好似见过很多遍。 室外餐厅。 迟清妍昨晚得知扶宴回来的消息,正好有工作要与澳门投资人洽谈,就连夜坐飞机赶过来,今早便约了扶宴吃午饭,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扶宴坐的地方背对着沉年,沉年的视野里也只能看到迟清妍嘴唇不住开合,时而捂嘴浅笑,风吹过她的发丝,她动手整理别在耳后。 这一幕,如同很久未见的恋人,亲密无间的约会,一个聊天分享,一个静静聆听。 沉年不想再继续看下去,她想走的,可是眼神还是不自觉地瞥向那一处。 她甚至猜测那或许不是扶宴,可是太熟悉了,男人的后脑勺简直与扶宴的如出一辙。 不是他?那是谁? 当红清纯女明星,在私人场所约会,对方还是一个长相优越的男人,即使被狗仔拍到,谁不是叹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沉年看得久了,季烨倒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一并往外面看。 “我操——”季烨没忍住叫出声来。 这一声彻底把沉年吓醒了,再抬眼一双水眸红红的和兔子一样,眼泪打转,沉年用指甲抠紧手心,不让自己在他们俩面前失态。 沅锦意也发现了沉年的不对劲,“你还好吗?” 沉年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表示没事。 “那不是扶宴吗?对面还有个女人。” “好小子,扶宴他出轨了。” 本来沉年还不相信那是扶宴,经季烨证实,彻底让她没了犹疑。 季烨嘴快一秃噜,转过去看到沉年要哭的模样,又再定睛仔细看了看。 “不对,扶宴他……好像没出轨。” 沉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起身想走,一脚踢在板凳上,难过的时候连一个破凳子都要和她作对,还是沅锦意替她把凳子放好。 快速追着远去的沉年。 “我跟着她,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临走的时候,沅锦意拍着季烨的胳膊让他去问问。微博@清尔柒七,后续会掉落小剧场 沈年骨子里的劲儿 沉年心里不好受,脚步自然而然走得极快,也不知道自己跑的是哪里,最后迷失方向,随便往周围的长椅上一坐。 她挺生气的,季烨也看出来那就是扶宴。 果然她没有认错。 后之后觉自己似乎没有合理的角度生气,明明一开始是扶宴故意留她在清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深陷感情漩涡的人是她? 那天和扶宴在车上做完爱,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沉年听到了迟清妍打给扶宴的电话,也是在同一天的晚上,她没忍住说出明晰的心意。 扶宴他知道的,他后来还问过她,那算不算表白?可是现在又算什么呢? 事实就在眼前,他说的公事难道就是和迟清妍一起吃饭,这也是让她跟季烨离开的理由吗?只为了支开她? 好去见捧在手心里,时刻温柔对待的迟清妍吗? 沉年自嘲地笑,难为他了,还特意找了借口。 心里五味杂陈,混合着酸楚,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裙子上,很快形成一个圆形外散的斑点,孤身只影坐在这里无人问津。 沉年掩面低泣,哭了很久又倔强的用胳膊擦完所有眼泪,这里虽然人不多,但零星依然有客人经过,这样做属实不妥。 整理好心情,觉得自己已经重新有了冷静思考的能力,想一步步处理接下来的可能要发生的事情,这是她必须面对的。 努力说服自己。 其实沉年骨子里透着一股劲儿。 这是她能在福利院活下来的本事。 爱得起,也放得下。 她决定先和扶宴说明白,没有摊牌一说。 爱情角逐的游戏场,她从来就不是获胜方,也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底牌。 在扶宴面前,或许她的爱和她的人一样如同蝼蚁一般渺小,都不值得一提。 既然迟清妍出现了,那沉年就无法自欺欺人,扶宴从来没说过他没有女朋友,更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喜欢她的话。 情欲到达顶峰的时候,扶宴也会沙哑地喊她年年,可那是床上的事情,男人下半身控制的东西不可信,也不必当真。 本来相识就是一场交易,这样不对等的关系也是时候要结束了。 - 季烨背部倚着餐厅灰棕色的外墙壁,双手环抱搂在胸前,一只脚搭在另外一只脚的前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贱兮兮的。 挑了挑眉梢,故意用超级大声的音调吸引了扶宴那桌的注意力,对,就是冲着他说的,季烨恨不得趴在扶宴的耳边看他的笑话。 “咳咳,这不是宴少吗?哎呦,还真是,怎么?和美女约会呢,挺开心哈!” 他一开腔,扶宴听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转头。 视线相对,季烨眼里的笑意更灿烂了。 无所谓,反正他刚才都和沉年说,扶宴出轨了,谣言四散,扶宴自己做的事情也怪不到他头上,沉年刚才可是眼睁睁的看见这一幕。 也不能全栽赃在季烨的一张快嘴上。 扶宴还没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根本不知道季烨和御誊谈好的出来玩的地方是高尔夫球场,两个人竟然在同一个地方撞见。 这几率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 “御誊让你来这里打球?”扶宴放下香槟杯,站起身问道。 “你管我们呢,怎么,你在这约会我们就得避开你啊?”季烨早就看扶宴不爽了,正好逮到机会损他,乐呵呵的。 “你说什么呢?沉年呢?”扶宴往他身后的方向仔细绕了绕眼神,没找到心里的人。 “现在想起来小嫂子了,早干嘛去了。”季烨莫名代入了自己,那感觉像是自己当场捉奸扶宴在床,语气里竟然还酸溜溜的。 醋意大发,扶宴觉得他莫名其妙。 “去哪了?快说。” 扶宴语气硬了,季烨再也不敢闹了,正了神色指着沉年跑走的方向。 “那里,她生气了,好像还是哭着走的。” “还不赶紧去找,我把人交给你,你连她也看不住。”扶宴明显低气压,自己的女人自己最知道是什么性子。 肯定是看到他和迟清妍在一起才走的。 “沅锦意跟着呢,我……她…应该…没事吧?”季烨说到后面连语气都虚了,扶宴眼神扫过来,他背后直冒冷汗。 他妈的,事情好像不受控制了。 玩脱了! 扶宴撂下一句话就走,来不及和迟清妍解释来龙去脉,找沉年要紧一些。 “清妍,你先等一下,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 季烨认识迟清妍,刚才看第二眼的时候就认清了,火得如日中天的娱乐圈小花。 只不过季烨没有见过她几次,只是单纯知道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似乎听御誊提起过,和扶宴是青梅竹马。 “你好。”季烨点头打招呼,扶宴走了,自己总不能再把迟清妍一个人丢在这里。 “季烨?”迟清妍站起身不太确定的样子,但从御誊和她描述的性格特征来看,应该就是他了。 “那看来御誊已经和你说了,初次见面,在这里碰到还真是……挺巧的。” 空气里沉寂尴尬,迟清妍还想继续问清楚他话里‘小嫂子’指的是谁? 扶宴走的挺匆忙,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 - 沅锦意没追上沉年,徒劳而归。 回来的路上碰到扶宴,阴沉沉地一张脸,她特意提醒,“要不要让球童帮忙找一下,或者调监控,这样更快一点。” 扶宴早就想到了这一步,但怕人多,沉年会像一个乌龟把自己藏在龟壳里不出来,再者,这次谁的行程都不是对外公开的,甚至他离开清迈的事情也只有身边人知道。 找人可以,监控摄像头,地毯式大范围搜索,有的是更快速的手段达到目的。 可事情闹得越大,知道的人就越多,封锁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消息简单,堵住悠悠众口可不是什么易事。 - 半个小时过去了,扶宴没见到沉年。 几个人在刚刚的餐厅碰面,季烨明显感受到扶宴周身风雨欲来的压抑,就差扑通一下当场滑跪给他道歉。 小嫂子是在他这里弄丢的,给不了交代,今天交代在这里的人就是他了。——微博@清尔柒七,正版在po 吸手指头玩儿「Рo1⒏red」 扶宴最后是在靠近草坪的长椅上发现沉年的,走近一看,她膝盖那处不知道哪里磕到的淤青,现在颜色变得深紫。 沉年倚着凳子睡了,扶宴也没叫醒她,默默脱了外套给她披上,紧皱的眉头在看见女孩睡颜时缓慢舒展开。 在澳门,人倒是跑不远,但关心则乱。 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睡得还挺香,扶宴打横抱起的动作也没有把她吵醒。 眼圈周围还能看出红意,小兔子一样委屈。 许是睡梦里嗅到了扶宴身上的沉香,沉年动了动脑袋乖巧窝在男人的怀里。 今天扶宴的行程本来是要中午和迟清妍吃完饭下午去会见投资人,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季烨得到消息在高尔夫球场周围订了一家酒店,沉年这一路上都没醒过。 到了房间,替她掖好被子,再打开空调找到适宜的温度,扶宴盯着看了一会儿走了出去。 太着急,扶宴没来得及吃午餐,他也不打算再吃,门一开,外面等待的人,赫然是迟清妍。 “扶宴,你……”迟清妍“哦”了一声,“是我拜托季烨告诉我的。” 扶宴没说话走在前面,迟清妍望了一眼身后紧锁的房门跟了上去。 走廊里就他们两个人,走廊的尽头扶宴站定,这里的阳台能俯视更繁华的街景。 “那个女孩是?她怎么了?”迟清妍看着扶宴的眼睛迫不及待想知道一个答案。 顿了顿,扶宴垂眸沉声。 “她叫沉年。” …… 过了半晌,迟清妍一个人从电梯离开,脸色难看,扶着墙壁都快要站不稳- 下午四点,沉年伸了懒腰,觉着身上热得透不过气,扯了被子丢在一边继续睡。 梦里迷迷糊糊听到一句,“醒了?跟我玩失踪那一套?你本事见长啊?” 挺恐怖的,梦里都是扶宴,吓都给她吓醒了。 ‘噔’一下坐起来,哪里是梦! 扶宴正坐在床边,眼神平平,单是出口的话令人生怖,沉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 什么鬼?明明刚才还热得要命。 沉年心虚使然,又仔细一想,也不是她的错,故而挺起胸脯给自己打气,有理有据道:“究竟是我本事见长,还是你,你干了违背……违背人性道德的事?” 扶宴听了觉得好笑,谁给她的胆子说出这种话,鼻腔里哼出一声嗤笑。 “你闹够了没?继续啊?怎么不跑了?” 沉年揪着字眼,气不打一处来。 “你觉得是我在闹?扶宴,你就是一个混蛋。” “你是王八。” “你是坏人。” 实在没找到更好的形容词来诠释扶宴这个人,她能想到的最肮脏的话就是这些。 男人听了无动于衷,这种挠痒痒的话对他来说屁用没有,他不满的就是沉年生闷气这回事,还偷跑出去,她可真行啊! 沉年意识到自己又没控制好情绪,稳了稳心神,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躲在被子里。 “扶宴,你放我走吧,你都有女朋友了,我在这里干什么?扶宴你不能这样,这样不好,起码不能有悖伦理纲常,我不做笼中鸟,也不当什么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小三,迟清妍是无辜的,你应该和她坦白,你不能拿我们两个找乐趣。” “……”扶宴一句都不想听,云里雾里,说的驴头不对马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女朋友了?” “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我都看到了!”沉年猛地抬头,气得大喊。 “看到什么?” “看到你们俩坐在一起吃饭。”沉年泄气。 “就这些?没看到什么别的?”扶宴追问。 “你还想怎样?这些还不够吗?” “怎么够?我和你可是会上床的,这吃个饭你就想把罪名扣我头上?” “沉年,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随便,是不是来个女人你就觉得我要硬起来?”扶宴愠怒,说出的话好像能直戳沉年的肺管子,让她喘不了气。 “谁知道你?谁知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既要,又要,想着坐享齐人……唔嗯……之福,唔唔……你他妈放开我扶宴……” 扶宴懒得听她废话,在他的排序里行动总比语言重要,欺身把沉年乱说的嘴巴吻住。 舌尖轻易撬开牙关,舌肉肆意吮吸口腔里的蜜液,呼吸交缠。 扶宴故意抬手捏着沉年的下颌,不让她闭上嘴巴,口水从唇角溢出,男人的另一只手抚摸过,食指和中指沿着缝隙进入沉年的嘴巴里。 指尖扣住沉年软软的小舌,混合着唾液如同鱼一般滑嫩,沉年被两根手指抵住,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扶宴还故意轻扯着她的舌尖,只要她退缩,就会被扯出来。 “唔嗯……嗯嗯……唔……” 扶宴手指冰凉,沉年舌尖温热。 冰火两重天的感受,丝毫不亚于两唇相接的亲密,都一样色情。 扶宴没收回手指,还一直在沉年嘴巴里捣弄着,吸手指头玩儿,刺激的男人上半身肌肉都紧绷,手臂青筋凸起,衬衫被撑得满满当当。 “说不出话了?那好,轮到我说了。” 铁笼子里的玩物 沉年一想说话,舌头就会舔上扶宴的手指,哭诉无门,男人也不想放过她。 扶宴刻意压低了声线,“我上次说的话你是不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说了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听不懂?” 这句话一出口,沉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推开扶宴的身躯,手扶着床垫往后退了两下,皱眉看着扶宴的眼睛。 一字一句。 控诉味。 “迟清妍,上次你就接了她的电话,还有,那一次,都是,全都是,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我能知道什么?” 沉年想起那一次就感觉心脏骤停,把她一个人丢在门边,脱了内裤光腿晾在那里的确就是扶宴干的,虽然之前自己对扶宴的感情不是现在的心意,但每每提到,她都会烦躁。 扶宴从她前后不对称的语句里分析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是沉年一直觉得迟清妍才是他的正牌女友。 “她不是。”扶宴凝着沉年,浅蓝色的眸子里挺正经的,听着不像假话。 沉年懵了,表情木木的。 不是? “那是什么?这一次不就是为了避开我?”沉年想不通,明明前几次他都会特别对待迟清妍,甚至包括这一次也是借口自己有工作。 “今天下午的确要去见客户,我是早上才知道她来了,你是因为这件事生气?”扶宴不理解,他没说错啊,早上和沉年说的也是有工作。 “我没有生气!”沉年别过脸去,她现在很乱。 “还有什么要问的?今天全都问清楚。”扶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掰正她的肩膀。 “我有什么资格问啊,你就当我是阿猫阿狗,随便糊弄过去就行了呗,哪能劳烦扶少爷您亲自给我解释。” 沉年阴阳怪气。 扶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这女人想惹怒他,可是这些完全不在他生气的点上,他只气她第一时间见到他选择的是躲起来。 男人脾气好得不行,敛声道:“行,你不问,那我来说。” “清妍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下学的那种,她选择这份事业,父母支持但不在国内,拜托我帮忙照顾,就是这么简单。” 扶宴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嘴角微微勾起玩味的弧度,再次开口。 “要是我把你当做玩物,你根本没机会见到任何人,直接买个铁笼子,再用铁链子把你的手和脚一并栓起来,每晚脱光了丢进去,有空的时候再去干一炮,这,才是当笼中鸟的样子。” 扶宴阴恻恻地说出来吓唬沉年,看着她惊恐万分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 “听懂了吗?小乖。” 小乖,小乖…… 这个词如同魔咒般占据了沉年思考的能力。 虽然害怕,但沉年脾气上来,直接说道:“那你就去找你的小乖好了,随你的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我……” “我什么?”扶宴低声失笑,真真是年纪小,生起气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自己解释了她还不听,只有一种思路。 “我不要你了!”沉年喊道。 一直半是威胁半是诱哄的扶宴,登时变了神色,阴云密布爬上脸侧,衬得下巴崩得紧直。 “再说一遍。” 沉年哪还敢,嗫嚅着嘴唇没出声,缩了缩双脚。 “不是有胆吗?再给老子说一遍。”——微博@清尔柒七 蛇形手链play “啊——”沉年惊声尖叫,下一秒扶宴的手腕直接掐住她皓白的脖颈,只要稍微一用力,手下的人儿顷刻间就能丧命。 窒息感包裹着沉年,呼吸无力,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她双手拍打着扶宴,在喘不上气的最后几秒,男人松开了禁锢住的大掌。 沉年俯身止不住的咳嗽,眼角有泪水划过,落进微张的嘴里咸涩冰凉,她带着一身破碎和狼狈低垂着额头,好久才缓过劲来哑声继续。 “你就是一个疯…子。” 沉年的头发散落下来,黏在嘴角的唾液上,语气里再也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此时她虚得都快要坐不稳了。 从没被忤逆过的男人见不得旁人说出什么僭越的话,何况还是一个自己动了情的女人,无理取闹能够容忍,吃醋生气也是情有可原,唯独离开二字,触碰了少爷的逆鳞。 惩罚一个人,就让她体验濒临死亡的绝境。 扶宴的每一步动作,都不在沉年可以预测的范围之内,她根本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男人幽幽地目光落在沉年手腕上的蛇形手链,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位置,‘咔嗒’一下,应声脱落在扶宴的手心里。 突如其来的空荡,手腕上没了羁系,沉年无法适应的转了转,那里还残留下一道浅浅的压痕,属于手链上鳞片的印记。 没来得及换下的高尔夫套装被揉得皱皱巴巴,沉年暗道糟糕,也已经躲避不及。 扶宴已经把短裙推到了大腿根上方,裸露出光洁的小腹,细腰盈盈一握,他的眼神却直直盯着两腿之间最为柔软的地带。 沉年舞动着双手想挡住眼下的羞愧难当,扶宴把她的内裤扯到一旁,空气中的凉意顿时袭卷着下体,阻止的动作在男人那里处处掣肘。 沉年控制不住的害怕,面前男人的狭长眼眸里满是炽烈的欲火。 “扶…扶宴。”沉年颤抖着叫出他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男人长且直的手指把玩着蛇形手链,打开机关,那手链从环形转换,变为通体黑亮的直形蛇状,表面鳞片凹凸不平,蛇头比蛇身大得多。 没有任何润滑阴道的前戏,沉年也被吓得根本出不了水,甬道不湿滑。 扶宴手持十几厘米左右的‘手链’,如果此刻还能称之为手链的话,握着蛇尾底部对准花穴紧闭的小口昂然直入。 干涩,生疼,身体的撕裂感不亚于第一次。 “啊啊……痛呜呜……啊……扶宴,你拿出去……呜呜……” 沉年的哀求声一道道响起,扶宴充耳不闻,捏着她的下颚骨迫使她亲眼看到自己的腿间,他慢慢推进去,又拿出来,反复几次。 “啊……疯子,我恨你,我恨你……啊——” 不管不顾的喊叫没什么用,阴道里冰凉的触感实在让她心惊,一个物什进出她的体内,异物感使她慌不择路的退缩。 “你跑不掉的,我说过。”扶宴吐字明明平静无波澜,不知怎的,那氛围总携有诡异。 危机四伏。 “恨我,有多恨?”扶宴嘴上反问,手下的‘手链’又重新推入一小截。 “啊……不要这样……扶宴……”细若蚊吟,沉年不战而溃,在扶宴面前,她弱小无助,只得求他放过自己。 冷硬的男人很少心软,对待她,他不是没有过犹疑,为数不多的良善之情都予了她。 扶宴不懂她为什么动不动就可以提及离开。 那句“我不要你了”哪怕是她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却还是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频率加快跳动,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到了血淋淋的杀戮。 或许她死了,就能彻底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扶宴闭上眼深呼吸,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想把她捏碎的冲动,再睁眼多了几分清醒,反手抽出蛇形手链,解开腰带覆身把沉年抵在身下。 指尖捏上白嫩胸脯的顶端红点,带着狠劲儿掐揉,疼得沉年倒抽凉气。 “啊啊……你……啊……”控诉不成句,只要沉年开口,扶宴就恶趣味的想让她更疼。 眼看一味地求情无用,扶宴嘴唇吻上来的一霎,沉年张口拼命用牙齿咬住,血腥味蔓延他和她的口腔,扶宴还是没停下来,流淌出来的血液渡到沉年的嘴里,铁锈侵蚀,恶心的她想吐,封住的唇瓣箝制吞咽。 血液融合在一起,妖冶绝色生出别样旖旎风光。 不仔细看,还以为两人貌似云朝雨暮的缱绻,实则是势同水火的厮杀。 扶宴脱自己的衣服比脱沉年的衣服还要快,三两下搞定,充斥着欲望的阴茎硕大梆硬,找准位置扶稳插进去,怒火中烧得到抚慰。 抽插不下两回合。 沉年从一开始的千推万阻变成最后的哼哼唧唧,干涩的甬道流出体液,水渍拂过龟头敏感处,酥麻感遍布扶宴全身,又一个挺身,抵得沉年柔情媚态尽显。 “嗯啊……啊啊啊……嗯啊……嗯……” 最后的紧要关头,扶宴故意停下动作,半路刹住脚磨得沉年空虚难耐。 “说爱我,说你不会离开我。” “说。”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扶宴说一下顶一下,就是不让沉年舒服,到高潮被拖着无法爆发,这档口哄着沉年要她说啥就说啥。 “我……爱……你……啊啊啊——我不会……不会离开你。”情欲占据思绪,沉年支支吾吾总算说出完整的意思。 扶宴还不打算放过她,“你爱谁?” “我爱……你。” “我是谁?” “扶宴,扶宴。” 情欲缓缓上升,被撞得支离破碎。 释放后的十分钟,扶宴伸手揽过沉年的腰,她眼皮累得睁不开,耳边窸窸窣窣地叹了口气。 沉年没听到,扶宴那句好似向她投降的一句话。 “年年,我爱你……”——微博@清尔柒七,报更和小剧场 人间喧哗 澳门壹号广场的晚霞晕开一整幅水彩画,橘黄色边缘渗透着浅浅粉红,日落下的旅游塔屹立其中,浪漫情调美不胜收。 天边夕阳颜色浓郁绚丽,也如爱情。 在这人间,扶宴爱得深沉,沉年爱得轻柔。 他和她,共赴喧哗。 - 酒店六点半的自助晚餐开始,餐厅人不少,水晶吊灯璀璨夺目,系列白瓷盘里盛放着一枚枚精致的点心。 主食区和甜品区分隔开来。 海鲜区,透明玻璃盘里是刺身牡丹虾,碎冰块上面摆放几排油脂细腻的三文鱼。 沅锦意拿过手边的夹子挑了几块,放在干净的空碟里,选了几样都是季烨爱吃的。 回头望了一眼坐在窗边的男人,看不见神情,只有背影显得落寞孤独,旁人都以为季家祖业丰厚,教出几个纨绔子弟挥霍无度也无伤大雅。 沅锦意却总能从他装作云淡风轻的笑闹中发现端倪,季烨不快乐,她一直都知道。 从小到大的情分并没有让这个少爷察觉到,青梅情窦初开时暗恋生根发芽,这几年长势茂盛,散出去的枝叶藏都藏不住。 沅锦意回神,迈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把装有三文鱼的碟子不着痕迹地推在餐桌中央。 季烨这次识相了,没再去敲扶宴的房门。 两个人之间除了吞咽咀嚼的声音,别无其他,寂静中似乎流窜着若有若无的离别伤感。 须臾,有人清了清嗓音,沅锦意咽下刚吃的一口菠萝炒饭,抿了下嘴唇道:“季烨,我要先回北城了。” “什么时候?”对面的男人只以为是她有事必须要回,接了话茬问时间,没意识到什么东西就快要悄然失去。 “明天,爸爸给我打了电话。”沅锦意故意说了后半句,内心希冀着季烨能够问上一句电话里提到的内容,或许他会阻止也说不定。 “嗯,我明天送你去机场,吃饱了吗?”季烨看着她面前已经下去一大半的米饭询问。 “吃饱了。” “上楼,还是散散步?”季烨用湿巾擦干净,起身整理衣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沅锦意愣怔一会儿,“啊?什么?” “我说,你想先上楼休息,还是去泳池边散散步?你不是说碳水容易长胖吗?” 季烨认真重复,以前她随口一说的话竟被牢牢记住,沅锦意讶然。 天气微凉,夜晚不似白昼,泳池边的人寥寥无几,只有一前一后的他们俩。 季烨慢了脚步等她好几次,最后索性一把牵住她的手扯着她慢慢悠悠地走。 沅锦意没说话,能感受到手心的暖意传到指尖,挺奇妙的,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季烨爱她,她想开口和他说父亲电话里的事。 默数三秒,再开口。 ——3。 ——2。 ——1。 “季烨……”沅锦意下了很大的决心喊他。 「Baby, I, baby, I just don't wanna miss a thing」 「Don't wanna miss a thing」 Kylie Minogue独特甜美的嗓音从季烨口袋响起,是季烨的来电铃声。 他从沅锦意手心抽出自己的手,在屏幕上滑动接起,“喂?” 沅锦意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只听得到他答,“都传到你那边去了,挺快啊!我不知道,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扶宴在楼上呢,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没接你电话?我对他能有什么办法。” “对啊,小嫂子在楼上睡觉吧,肯定在楼上,我没见他下来过,他中午应该没吃多少,我注意他胃疼?御誊,我都说了我管不住他,我能管住谁呀,你要是有这功夫你就自己来。” “那行,没什么重要的事先挂了,你以后这些废话你就微信给我发语音就行,反正我懒得听,你自己看着办。” 黑屏,挂断声。 电话是御誊打来的。 重新把手机放进兜里,季烨偏过头问沅锦意,“你刚刚,是不是叫我了?怎么了?” 沅锦意摇了摇头。 没事了。 或许天意如此。——微博@清尔柒七 温存暧昧欲望上头 散完步回去的路上,沅锦意小心翼翼地跟在季烨身后,似乎这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久到他的背影早就已经深深刻进生命中。 等不到季烨回北城,她一个月女朋友的身份就即将期满,仿佛一根刺扎进心里涨满酸意,这最后的时光也显得弥足珍贵。 当晚,季烨破天荒的没再碰她,明明是一个重欲的人,可在她身上流连的次数屈指可数。 沅锦意伸过藕臂抱住季烨的腰身,不壮,还有些单薄,眼角余光看到他没有抵触的动作,遂又抱紧了一些。 “季烨,我可以抱抱你吗?”沅锦意哑音贴在他胸膛处问道。 “你已经抱了。”季烨胸腔振鸣,声音从头顶传到她的耳边,颇有点无奈。 翌日清晨。 澳门昨夜下了场暴雨。 去机场的途中两个人静静地坐着,谁也没开口说第一句话,快要进入机场大厅的时候,沅锦意翻找包里折好的透明手袋。 “季烨,喏,给你。”她递到季烨面前。 季烨扫了一眼,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创口贴。” “下次注意安全。” “我走啦,季烨,拜拜!” 沅锦意说了三句话,挥手转身往里走,刚一背过去,面上恍然悲戚。 「季烨,希望你好。」 「季烨,……」- 昨晚暴雨倾盆而下,砸在高层楼的外玻璃上,时重时轻,沉年在嘈杂声中醒来,一睁眼,入目乌黑的天花板,窗帘都没拉好,其他建筑上红色黄色的夜灯透进来。 几点了? 沉年思索着,下午的记忆如海岸涨潮一般湍急,一股脑儿地全涌现在眼前。 四肢瘫软的酸爽,下身撕裂的痛意,全都提醒着沉年,扶宴在她身上做得那些该死的混蛋事儿。 起身一看,床榻左侧的位置空荡荡的,没人睡过,准确的来说睡过又走了。 那一块凹陷处冰凉冰凉的,扶宴不在,就连他身上的松木清香也闻不到了。 沉年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看来扶宴走之前帮她洗了澡,从前这些事在她看来算是做爱之后的温存暧昧,现在就只能沦为稀松小事。 她还在生气呢,扶宴每次解决问题的方式都是强制捣进去让她闭嘴。 沉年一边想着,又躺倒锤了几下扶宴睡过的枕头。 她可没说就这么原谅他了! 混蛋。 扶宴是混蛋- 扶宴名下产业中最大的地下赌场。 通身黑色的奥迪RS7停在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半夜从温床上赶来,隐身在夜晚的黑里。 扶宴抬手扯松了脖颈的领带,舌尖抵了抵下颚,浓眉冷峻,走路痞气。 “先生,办妥了。” 德伊撑了把黑伞走过来,笼罩在头顶的黑色,为扶宴遮住了大半风雨。 雨夜漫长,有人在赌场外面风餐露宿,有人在赌场里面豪掷千金。 谁也走不进谁的生活,这两波人或许不同,但赌场的奥秘不仅在此,欲望上头的时刻,大手一挥的人迟早会筚路褴褛。 旁人眼里的高冷禁欲比之现在的唇角坏笑,扶宴好像变了一个人,光影交错中有些不真实。 之前地下赌场一直都是御誊在管理,这个月他要处理更棘手的感情问题,稍微疏忽,前段时间毒资洗钱的局面闹得沸沸扬扬。 有钱人纵情享乐的地界儿,声色犬马也实难描绘具体,明面上国际赌场的游戏规则是给政府监管部门看的,实际上各家赌场有没有遵守大家都心知肚明。 各方利益冲突,利益制衡,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鼎立状态,谁也没那个闲心从中作梗,生怕一把无形的火嗖得一下就席卷到自己身上。 引火烧己身,最是愚蠢。 排除外界对家看不惯举报的这个可能性,那出问题的地方,只有一个。 内部人员鱼龙混杂,即使事先调查过每个人的身份,也无法彻底杜绝后患。 毕竟在高额报酬面前,谁也没办法抑制住一个贪字,贪念一起,倒戈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兔女郎大奶摇摇欲坠 东南亚令人畏葸不前的金三角地带。 贩毒、人口买卖、性奴交易。 与它的热带雨林气候一样备受瞩目,官商勾结发展黑灰产业比比皆是,各军阀首脑内部腐败,致犯罪分子猖獗。 澳门赌场乍一听,是合法合规的经营场所,一旦与毒资洗钱挂钩,分分钟就可以成为众矢之的。 走过一段漆黑无影的廊道,门口工作人员负责查验进入赌场的会员,身上携带的各种电子设备均不能带进去,关卡严明。 赌场各个角落无处不在的摄像头监控着大厅中央,如果有人偷拍到严令禁止的画面,不出几分钟就会被安保人员带走。 扶宴走的是暗门,办公室里一干人等早已等候多时,经理模样的男人走过来打开大屏监控器,视角切换到VIP客户所在的宽敞包厢。 “就是他,码头上的地头蛇,道上人都叫他豹子哥,也叫他臂哥,这只手前些年和对家约群架,废了,接好后功能不全。” 经理手指比划着屏幕上一个黑发阴险的男人。 “我们的人呢?”扶宴蓝眸中裹挟着狠戾,盯着屏幕没移开。 “在后厅锁着,吩咐了下面的人看好。”经理带着几分敬意回答问话。 “呵,有意思,他有胆子背叛,没胆子寻死,落在我手里,可就没机会死了。”扶宴目光骤冷,微眯起的眼睛里渗出森森寒意,脸部轮廓的线条紧紧绷起,冷硬得耐人寻味。 “走,会会他。”扶宴冷漠下达命令。 一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厚实的地毯上花色繁多,各厅背景音嘈杂,多放的是摇滚乐,在尽头处七拐八绕,来到了刚才监视器中的VIP包厢门口。 经理上前打开房门,再往里走,首先看到的是穿着黑色丝袜的一双长腿,抹胸紧身的皮质短裙,脖子里戴了黑白相间的制服领结,披散着长发,兔耳朵的发箍一个竖立,一个弯曲。 白炽灯常亮,这里没有窗户,照得荷官锁骨上的珠光亮晶晶的,实在惹眼。 豹子哥身边站了一名欧美女郎,灰色细带沿着脖颈环绕,大奶上盖了两块巴掌大的布料,只堪堪遮住凸起的乳头,细带连接着下身,同样少的不行,把三角区域勒得紧紧的,肚脐上有一颗钻钉,脚下一有动作,乳房摇摇晃晃。 也是她最先注意到门口的几个人,推了推身边豹子哥的肩膀示意。 VIP包厢,顾名思义。 那当然就是玩一点在别处玩不到的东西,比如,这个几乎全裸的女人,VIP客户可以自带身边的女伴入场,赌场对女伴的衣着并没有硬性要求,也就是说,无论这包厢里有多么淫乱,依然是被允许的。 豹子哥被提醒后,也看到了扶宴,坐在椅子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油腻的开口道:“哟,老板来啦,正等你呢。” 扶宴不言语。 女郎也不在乎豹子哥谈的是什么话,媚眼如丝,冲着扶宴的方向放电,相对于眼尾皱纹的豹子哥,这样的男人一出现,周围的一切都将黯然失色,谁不想躺在扶宴的身下呻吟。 想到这里,女郎又眨眼勾着扶宴,巴不得待会一出门就被他压着来来回回抽插。 宠溺叹息 妖艳女郎蜜桃似圆润饱满的臀瓣微微挺翘着,双腿交迭在一起,小幅度的摩擦阴部,眉目含情,舌头咂吧着嘴唇,动作间露出腰后一块红色烟雾蝴蝶,堕落着迷。 豹子哥察觉到身边女人在发骚,还以为她是折服于自己的魅力,故而伸出短黑肥腻的手,一把抓揉上屁股软肉,手指在腿心蹭了几下,女郎忍不住哼哼几声。 殊不知,欧美女郎这些花招全都是做给扶宴看的,尽管扶宴视她如无物,但更加催生了她想征服这个清冷男人的欲望。 挺有挑战的,还是个混血。 迷离的眼神思考着男人的鸡巴有多么粗长。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豹子哥一声“老板来了”都停下了动作,包括刚刚还在发牌的兔女郎荷官,这赌局看来是进行不下去了。 “是你吧,看你最像老板。”豹子哥调戏完女伴,又转身站起,满脸堆笑说正事,食指戳着扶宴的西装点了两下,语气里毫不在意。 就这两下,扶宴嫌弃的皱眉瞥着,等豹子哥手指刚要拿开的一瞬间,他倏地掰扯过豹子哥的手腕,骨骼声响。 扶宴居高临下藐视道:“你算什么脏东西,老子不介意今天废了你这只手。” “滚远点。” 来自寒窖里阴恻恻的威胁,听起来像是扶宴能做到的事情,在场没有一个人敢不相信,豹子哥身边的小弟跃跃欲试,却又退缩。 强大的力量面前,谁也无法轻举妄动。 豹子哥也是道上混久了的地头蛇一号,没有轻易呼痛,以极其丢脸的姿势忍着,直到扶宴弹了下衣服上的灰,这才松了手放开他。 豹子哥站稳之后,啐了口唾沫。 “也就是在你的场子,你发发狠也就算了,等你走出这里,究竟是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你说是吧?扶宴,是叫这个名吧。”豹子哥本着道上老大哥说教的态度,看不惯眼前的年轻人。 “那也得等你有本事走出这里。”扶宴不置可否,飘飘然扔出一句话。 “说说吧,怎么收买我的人?”扶宴没空和他废话,抬起腕表看了时间,再过十二分钟就是凌晨两点了,他心里计算进程,三点之前他要赶回去,因为沉年一个人在酒店。 “你的人不忠心,何须我收买,手指头缝里随便漏点,他就像个哈巴狗一样舔上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哈哈哈。”豹子哥嘲讽道,眼里有了扳回一局的架势。 扶宴看了眼身旁,德伊意会。 “你们都先出去。”经理吩咐荷官和服务员出去,至于剩下的豹子哥女伴,他管不了,只能交给德伊来处理。 妖娆女伴此刻也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劲,显然他们是想把豹子哥留下来,他不走,她也走不掉。 德伊举止有礼,做了请的手势,“Delia小姐,今天的事与您无关,走出这里可以保证您的安全,您不必担心。” 事前德伊早就收到了资料,包括这位Delia女郎的背景,单纯只是一个跟在豹子哥身边讨生活的女人,只谈钱,不谈感情。 德伊说完,等待了数秒,Delia想通个中利害,悻悻然扭头就离开,再等下去,自己也要遭殃,自保而已,人之常情。 不相干的人全都走光,屋里只有扶宴和德伊并排站着,对面是豹子哥和他的六个小弟,几个人没带家伙,面面相觑。 豹子哥看着Delia离开,低声骂了一句,“你妈的,贱女人……你想干嘛啊?扶宴,伤了我你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德伊,需要你的帮忙。”扶宴再也不想和豹子哥废话,偏头对德伊笑了下,有点季烨身上的纨绔味儿。 扶宴和德伊同步解开自己衣服上的纽扣,下一秒,拳头打在豹子哥的脸上,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长腿屈起对着下腹部用膝盖狠劲踢着,豹子哥疼得倒地。 小弟见状,扑过来想拿下扶宴,德伊一个箭步上前拦住,拳拳到肉的声音在宽阔的房间里产生回响,闷哼声和痛喊声此起彼伏。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扶宴抖了下衣襟从门口走出,德伊系着自己的腕扣。 屋内七个人四仰八叉地躺着,刚才的经理带着安保人员在门口等着,由他负责善后。 “丢外面大街上,找人看着,晾他们一天,谁也不能走。”扶宴吩咐完后事,冷眼看了时间,脚下步伐逐渐加快。 凌晨两点三十五。 足够了。 足够他驱车回酒店。 陪沉年睡觉。 准时三点,扶宴到了酒店大门,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连伞都没来得及撑,快步走进了电梯。 室内门锁打开的声音,沉年听到了动静,心里猜测到大概是扶宴,但假装闭上眼睡觉。 等了好一会儿,男人洗完澡微凉的怀抱靠近她,他身上好冰,冷得她装不下去,想推开。 “醒了?” 扶宴却抱得更紧了,下巴蹭着沉年的肩窝,哑声命令道:“别动。” 后又察觉出自己的语气生硬,软了态度,“借我抱一会儿。” 沉默了许久,沉年扒开扶宴钢筋般有力的双手,嗓音孱弱,带着点隐忍的哭腔。 “我没说原谅你,扶宴,你每一次都这样,我不喜欢,我真的不喜欢。” 说着小声啜泣起来,把脸埋在枕头里任由眼泪淹没,她委屈,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 扶宴把她从鸵鸟状态解救出来,怕她把自己捂死,感觉到她手指间的凉意。 “看来你早就醒了。” 扶宴牵着沉年想给她捂一下,自己的手也不温热,扯了衣服,直接把两人的手放在腹部,没了衣衫的隔绝,男人裸露的皮肤渗出暖意。 沉年想逃离,扶宴没给她机会。 黑暗里两个人都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只听到喉咙间一声宠溺的叹息,是扶宴的。 “我错了,我应该和你解释清楚的。” “我不知道你很在意这件事,我现在知道了。” 沉年不哭了,听着男人从头到尾的说明,说无动于衷那必然是假的,她的心跳再次因为他叫嚣心动,也只因为他。 在扶宴面前,她甚至可以无理取闹,也可以要一个解释,现在竟然还可以听到一个男人的示弱,一个男人的道歉。 沉年闷着鼻腔里的嗓音,“扶宴……”——微博@清尔柒七报更专用 叫两声来听听 “嗯?”听到沉年喊自己的名字,男人低声回应着,手指穿插在女孩发间,温柔摩挲。 “我…我有点饿了。”沉年越说越脸红,毛茸茸的头直直往扶宴怀里钻。 为什么会饿? 因为下午到现在都躺在床上,没吃晚饭,而提到这个,她就又想起之前两个人赤身裸体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一幕。 凌晨四点,街上小雨停了。 扶宴开车绕着附近商铺转,早餐店大多没开门,这个点还不到营业时间。 沉年窝在副驾,腿上盖了素色毛毯,白天睡得太多导致现在一点也不困,转头看着手握方向盘的扶宴,他好像更清醒。 沉年注视着前方,酒店中扶宴的话语还言犹在耳,她其实挺意外的。 “饿了?那起床,出去吃早饭。”扶宴一本正经的回复,看上去不像开玩笑。 即使现在是凌晨三点多。 两个人还是换了衣服出门。 凌晨四点半,路边小贩推了辆早餐车走过来,推车的人脊背有些佝偻,废了好大劲才推到以往常摆摊的地方,落了锁。 沉年注意到餐车后,抬手按下车窗,一边低头着急解开安全带,一边雀跃说道:“扶宴,好像有饭吃了。” 二十分钟后。 扶宴表情平平地盯着面前折迭小桌上的几盘食物,全都是沉年刚才点的。 炸肠,鱼蓉烧麦,芒果豆腐花,什鸡米双汁,炸云吞,盘子整齐排列在桌面上。 米粉上面油汪汪飘了一层葱花,咖喱味浓郁,沉年夹起一块牛腩,味蕾得到了满足,才发现扶宴还没有动筷子。 “你不饿吗?”如果没记错的话,中午他应该没吃多少,下午他又和她在一起,这个点了,他的胃没有抗拒吗? 沉年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又看了看扶宴身上一丝不苟的黑西装,是有那么一点不搭,艰难吞咽口水,猜测他是对这样的就餐场景不甚满意,这才没有下一步动作。 “将就一下吧,大少爷,这里除了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以及全天候营业的KFC,这真的可以算是早餐店了。” 扶宴看着沉年面上有些尴尬的表情,手里拆开一次性筷子的塑料袋,“我没有不满意,我觉得挺奇妙的,在这里吃饭。” 来澳门的次数很多,但扶宴很少会光临澳门早市,更别提摆在大街上的早餐车了,他的整天工作行程里并不会出现‘在路边吃早餐’这一项。 “你不是嫌……弃这里?”沉年惊讶地睁大眼睛,嘴里还塞了一口烧麦,鼓鼓囊囊地话也没说清楚。 扶宴从沉年刚吃的碗里夹起米粉,似讲故事般的语气道:“以前野外训练的时候,为了补充蛋白质,虫子也会吃,受伤躺在森林里不仅要吃虫子,还要提防有没有大型野生动物。” 扶宴语气缓缓,要不是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沉年都觉得他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我……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这里。”沉年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男人,好比一个衣食无忧的少爷其实隐藏了不为人知的过去,那个过去比为生计奔波还要令人恐慌。 扶宴听她的话失笑,手掐上沉年的脸蛋,没用力,就是往外扯了扯,沉着嗓音,“傻瓜,又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有洁癖。” 沉年听完这句话,也得出结论。 嗯,是没有洁癖,要不然他的筷子肯定不会戳进自己刚咬了一口的炸云吞里。 她静静看着扶宴把剩下半口放进嘴里。 可恶啊! 这男人吃路边摊也这么好看。 吃完后,扶宴还不想回去,是在沉年软硬兼施下才肯回床上补觉的。 软的是沉年的唇。 密闭的车里,扶宴调节副驾的座椅靠背,轻轻捏着沉年的下巴,好让她的眼神不要逃避,下一秒,眼睫上方洒下一片阴影。 不是强吻,扶宴很温柔,甚至等沉年自己张开紧闭的唇瓣,好让彼此的舌头进驻口腔。 “嗯……”扶宴的舌头伸进去舔弄着沉年的小舌,滑嫩嫩的触感,唇齿间溢满了双方身上不同的气息,唾液交融。 气氛越来越浓,爱在吻中流露。 沉年偷偷睁开眼睛,想看扶宴有没有闭眼,他的睫毛浓密且长,车里安静的只有接吻的水渍声以及呼吸声,他的手掌稳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迎合着靠得更近。 忽然,扶宴咬了一口沉年,似是惩罚她的不专心,吻到各自的气息都乱了,他才肯罢休。 “扶宴,这下可以回去睡觉了吗?”沉年低声哄他,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睡哪种觉?”扶宴赤裸裸的调戏。 沉年想推开他,小手掐在扶宴的腰上,但他不怕痒,“扶宴……” 她想拉回男人的理智,再这样下去真的很危险,扶宴大概不会在车里放过她。 “回去睡觉了好不好?你不困吗?” “不困。” “不困也回去。”沉年软得不行,来硬的。 “不要。” “我想回去,扶宴……”沉年手下捏他的腰又重了几分。 扶宴没想把人惹生气,妥协道:“回去也行,那你叫两声来听听。” “叫什么?” “叫床。” “……” “扶宴,你大爷……”沉年又推他,真的推不动,她认输了。 思索几秒,反客为主,沉年搂过扶宴的脖子,嘴唇覆了上去,主动亲吻扶宴,唇边溢出呻吟。 “嗯……嗯……” 两声,只叫了两声,不多不少。 沉年放开他,车子启动,扶宴这下满足了。 闯入扶宴枯燥世界里的沉年,是他冷酷面具下唯一的世界。——微博@清尔柒七,时不时会有小剧场,报更 北城联姻 又过了两日,扶宴这两天都待在赌场,笼络收买的那个工作人员被关在地下室两天,处置了个半死,这回他没经手,担心去酒店的时候身上沾染的血腥味洗不散。 虽然没有闹出人命,龌龊肮脏的黑暗角落还是忌讳着不能让沉年知晓。 无关其他,扶宴不想。 他害怕这样的事情戳穿到沉年面前,她又会动了离开他的心思。 本就不是从清白中走出来的翩翩君子,是从浑浊泥淖里爬出来的阴险恶魔,扶宴提起自己的过往一概避重就轻,只有他自己知道,任何事迹都没有资格剖析在光明里- 扶宴没在酒店陪沉年的时候,自然安排了季烨事事在身后打点,刚把豹子哥扔在大街上一夜,担心外面事态不稳,他勒令这两日她不可以出门,季烨自然而然成了不能出门的第二个人。 “扶宴他这算什么,过度保护,我又不需要保护,我为什么不可以出门?” 季烨躺在客厅地板上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沉年吐槽,他不是能沉静下来的性子,可这酒店的大门他都踏不出去。 试了好几次,最后认栽,回房间咕噜咕噜半天,话是说了一大堆,但沉年也没什么办法。 “我又管不着他,我也不敢惹他,你行你上啊,要不……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 沉年好心提议,季烨从躺着的姿势直接坐了起来,“别别别,我也惹不起。” 实在无聊,季烨摸了手机,手指不知道怎么回事,径直就想点进微信消息页面,没看到红点,还特意在电视剧播放的嘈杂背景里把音量键按到最大,两天了,也没收到消息。 季烨拖了张椅子,手机背面对着沉年,输入框里敲下简短的问话。 「你到北城怎么没给我回个消息?」 想着不妥,又删除重新打。 「安全抵达了吗?」 又删除。 「[微笑]」 最后发送出去的是一个表情,和现在季烨内心真实的想法如出一辙,他想着对方看到这条信息一定会回他消息。 季烨想错了。 对面迟迟没有正在输入,备注一直都是沅锦意,没有变过,一秒都没有,能看出来她并没有已读这条信息。 季烨慵懒地掂着手机,一秒在空中,一秒落手心,回忆起那天沅锦意说回北城是她父亲打了电话,两天没有消息,她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北城。 别墅区小楼林立,零星亮着几家灯,不刺眼。即使这片地方寸土寸金,也不是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商场风卷残云,稍不留意就会出现偏差。 沅锦意收到了季烨的那条消息,没点进去看就直接退出微信,坐在书房电脑前,无奈地翻盖住桌上的棕木色相框。 上面,是她高中时偷拍的与季烨的合照,少年稚气未脱,在教室里睡着的时候棱角也会柔和许多,她没忘记,那天自己只是受他妈妈所托,去叫他回家吃饭。 同样是这一张照片,牵扯出她太多暗藏的情愫。 她从未说过,她对他的感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如泄闸的洪水,再也拦不住了。 沅锦意又看着电脑里早就被点开的一封邮件,陌生邮箱发送来的。 【沅小姐,我想令尊已经把联姻的消息通知于你,我也了解一部分你的现状,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关于季家,最好还是在新闻报道出来前处理干净,沅小姐聪慧,多有冒犯打扰之处,还望沅小姐见谅。】 署名——江九。 父亲电话里提到的事情就是江家有意上门提亲,以江家现如今在北城的地位,谁敢阻挠,谁又敢拒绝。 哪家千金能入了江家的眼,那还不是巴巴地往上贴,沾亲带故一小点,几辈子都将无忧。 沅锦意只有一事疑惑不解,为什么是她?江家提亲完全可以选择更门当户对的某家千金,完全不需要挑一个排不上号的沅家。 她盯着署名沉思。 江九? 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沅锦意只是听说过江九,对江家也是一知半解,突如其来的变故才使得父亲催促她回北城。 父亲的原话是,北城的天或许要变了。 等她再追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父亲就三缄其口,只说让她赶紧回来- 第三日下午。 季烨终于解放了,能够迈出酒店的大门,但缺点是,扶宴告知他们也要回北城了。 “什么?这里处理好了?为什么这么快回去?北城的产业需要你操心吗?扶宴,你能不能不装哑巴啊……行,你行。” 季烨坐车上一路嚎叫,没得到一句回应。 到机场快过安检的时候,一包明显整齐,看上去不像是季烨行李风格的东西撞进沉年的视线里。 “季烨,你东西掉了。”沉年捡过想递给他,季烨心慌的拽了过去。 这一行为引来了扶宴的关注,季烨被深邃眼神看得发毛,定了定说,“创口贴,之前的伤。” 说完,季烨还举起受伤的手证实自己的坦诚,的确是创口贴,和季烨手上的还是同一款,第一天在机场的时候沉年就注意到了,只是那时候没多问,后来也习惯了他手腕上常贴着。 指腹粉红圆润 飞往北城的航线。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正在经过一段气流不稳定区域,会持续颠簸,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尽快就座,系好安全带。” 机组工作人员贴心语音播报,又用英文重复了第二遍,头等舱里安排了专门的空乘向在座的各位解释事情的起因。 扶宴在处理工作,等空姐过来时已经单手合上了笔记本,在安静的环境里听到细微的声音,沉年从睡梦中迷糊醒来。 长距离的飞行,她很容易感到困,眼睛还没睁开就打了个哈欠,下一秒她就坐起来想看看那个安心的人是否在身边。 “别怕,我在。”扶宴在她面前总能流露出最真实的情绪,十指相扣,冰凉的吻落在沉年的额头,侧脸蹭着发丝安抚她的焦虑。 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到熟悉的味道,躺在他的胸前,沉年不禁心想,是不是自己这十九年来太过缺爱,所以出现一个男人,才会连心跳的能力都要守不住。 她回扣住扶宴的手掌,紧接着脱口而出。 “扶宴,我们这样算什么?” 扶宴听完后空气重新寂静了几秒,姿势未变,再次开口:“同生共死。” 沉年明显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是假如这架飞机出事,他们必然共死,可她问的明明是另外一个问题。 失落的从扶宴手心抽出自己的手,转过去背对着他,扶宴看沉年这副受气的模样,轻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恋爱,还是婚前同居?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谈过恋爱。年年,你要是喜欢,那我们就是谈恋爱。” 沉年推搡着他摸在腰侧的手,缩了下肩膀,“别碰我,什么叫就是谈恋爱?” 扶宴俯身靠近沉年的耳朵边缘,喉结滚动,清冽如泉水的嗓音,“你再问我一遍。” “我不要,我不说。”沉年拒绝,试图忘记刚才的话题。 “是我在和你索取关系。”扶宴正声,郑重其事地回答刚才的问题答案,“结婚前的恋爱。” 沉年刚想说什么,季烨在后排幽幽出声,“你们俩够了,我还不想死,这只是气流影响造成的颠簸,很正常好嘛两位,没必要在我眼前唱这么一出你侬我侬的戏码。” 季烨原本兴致就不高,登机后也一直浅眠,两个人秀恩爱般的谈话使他胸腔里憋着的气难以释放,最后实在无语才出声提醒。 “你可以闭嘴,不听不看你学不会?”扶宴眼神都没施舍给季烨一个,出口的话伤人戳心。 数小时过后,飞机落地北城。 季烨抬手把蓝色卫衣帽子盖在头上,走在廊桥上偷偷摸摸打电话给御誊。 “苦了你了,去清迈第一天就被赶回来,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扶宴以前也不这样啊,我不管,我要是走出机场大厅看不到你,你就是我孙子。” 对面御誊无奈,“早都和你说了,他恋爱了你少招惹他,他是什么正经人啊,接不了机,我在公司上班呢,你落地了自己麻溜滚回来。” “哟,秦纾订婚后你着急上班了?现在努力工作换一个正面形象是不是迟了点,她订婚对象也不是你这一款啊?实在不行,你要不回去求求情,说不定霍家能帮你把这事办了。” 御誊听到霍家,噔一声直接把电话挂断,季烨耸了耸肩膀,看热闹不嫌事大。 得,又惹了一个。 季烨一开始是走在扶宴前面的,现在慢了脚步,扶宴略过他身边的时候丢下一句。 “胆子不小啊,你有几条命敢在御誊面前提霍家,你还是太闲了,御誊会给你找事做的。” “事先说好,我才不去。”说得好听,不过是安排点麻烦事让季烨去解决,“我现在就挺好的,我什么也不用做。” 扶宴往前走,沉年落在后面一脸懵逼看着季烨,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长途飞行实在疲倦,扶宴坐在商务车后座小憩,对面的季烨掏出手机在键盘上戳了也没几下,又收起来了。 沉年默默看着,直觉使然,总认为那是给沅锦意发的,登机时看他紧张那包创口贴也能猜个十有八九,那包裹整齐度也像一个女孩子的细心。 事实的确如此,季烨破天荒没有责怪沅锦意没回消息,甚至还在下飞机后给她发了一条。 「我也回北城了,今晚要一起吃饭吗?」 问句,算是邀约,那语气和平常太不一样了,有点期待的意味。 这次,沅锦意很快回了消息,但字里行间没如他的意,疏离客气。 「嗯,不必了。」 季烨看着消息皱眉,想关上手机冷静一下,还没来得及,那边弹窗又有了一条新消息。 「我们分手吧。」 「你在说什么?」季烨快速打了几个字过去,这完全不像他认识的沅锦意,有那么片刻,他觉得是有人在操纵她的手机。 「时间到了,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一个月了…… 这几个字在季烨眼前持续飘荡,沅锦意提醒他恋爱的时间,而且由她提出了分手。 “通知我?这就是你回北城要做的事情?”季烨没忍住发了条语音,打字太慢了,他现在没有思考的能力。 以往恋爱也轮不到女方说分手,都是这位恣意的少爷任凭心情做决定,想把谁给踹了换下一个就立刻换,这还是头一遭被女人提分手。 沉年见证了季烨从皱眉到怒火中烧的全过程,车内空间有限,不利于季烨发挥,好在扶宴已经从闹声中醒了,生气的局面她掌控不住。 扶宴没问,低头把玩着沉年的手指,两厢纠缠,过了几分钟,沉年盯着扶宴给了他一个眼神。 他怎么了? 不知道,别管他。 谁也没说话,用眼神交流了两句。 扶宴又继续捏着她的指腹,粉红圆润的指甲白净可爱,放在他的掌心明显比他短了一截。 车厢里重归刚上车的氛围,直到到达目的地,谁也没有再提起刚才的尴尬场景。——微博@清尔柒七,最近我也快开学了,下午又得到消息说开学考试,已经不能保证两天一更了,会尽量 摸一下就软了 从下午到晚上,离开澳门前往北城,高楼大厦矗立的CBD,高架桥上车水马龙,万家灯火折射出世间繁华。 商店,地铁,绿化带。 画面从车窗处一闪而过,对沉年来说除了无尽的陌生别无其他。 “到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我先撤了。”季烨滑动手机屏按下关机键,握在手心往口袋里一揣,唇线紧抿。 扶宴肯定不会拦他,北城对季烨来说就像是鱼入了水,熟悉得很。 下一个路口,季烨下车,他抬头看了眼路灯,随后就往深处走隐在黑夜里。 “人都走了,怎么,你也想跟着他下车?”扶宴看着沉年望着窗外不愿收回的目光,语气里醋溜溜的还不自知。 “没有,你不觉得他好像不太对劲吗?”沉年有些担心,这种慌乱也不是没来由的,她刚才就已经观察了季烨很久,总是感觉会出什么事情,至于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他对劲就不正常了。”扶宴嘴上嫌弃,最后还是拨出了号码,“喂,季烨从我这里走了,去哪里他没说,注意点,别把事闹大了。” 车子一路疾驰,半小时后。 沉年脚步刚站稳就注意到了门口精心雕刻的几个大字——【禾云里】 她听说过,北城房价排行榜每年都会出现这个名字,对大多数人而言,这里压根就不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只是虚无缥缈留在新闻里的汉字而已。 淮城距离北城将近九百公里,即使交通便利,沉年也没有来过,空闲时间都会用来兼职赚生活费,懂事是她听到养父说过最多的夸奖。 那些日子虽然谈不上如履薄冰,但寄人篱下的日子总归是要谨小慎微的,不可踏错一步,不可制造麻烦。 一进门是胡桃木色的法式复古风格,有个年龄稍长的女士走过来自称管家,笑容满面地向扶宴颔首,“先生,都按照您的吩咐打扫好了。” 女管家穿着一身利落的正装,双手接过扶宴递过来的外套,又面朝着旁边的沉年问了句,“先生,这位小姐是……” “女朋友。”扶宴挽着袖子露出一小截手臂,毫不犹豫的说道,说完还炫耀似的朝沉年挑眉,那意思明显是邀功。 沉年有些惊喜,飞机上两人着重讨论的话题,在几小时后直接来了个开卷考试,手握官方答案,扶宴想答错都难。 女管家从鞋柜里拿了双干净的拖鞋,沉年睫毛忽闪忽闪的有些拘谨,穿上后道了声,“谢谢,你好,我叫沉年。” “你好,我姓梁,叫梁萱。”梁管家看向沉年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的快速消散,更多的是公式化的礼貌。 沉年没空在意,以为她只是对扶宴比较热络,毕竟看她的样子已经担任管家挺长时间了。 “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洗手池的水温也调到了最适宜的温度。” “可以用餐了。”扶宴洗完手径直走向餐厅。 沉年还在后面磨叽,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感觉有些不真实,直到梁管家站在门口出声提醒,“沉小姐,先生还在等你。” “哦,我好了。”沉年嘴上答应的轻巧,心里想得却是管他呢,扶宴等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桌子上摆放了家常菜,西芹百合虾仁,芦笋炒肉,蜜汁鸡翅煲,两碗点缀了几粒黑芝麻的白米饭,更大一点的白色瓷盘里是水果拼盘,有猕猴桃,树莓,紫色圆葡萄。 饭后,扶宴和沉年说他先去书房回邮件,让她自己在楼下看电视。 沉年吃第一颗树莓的时候,蓝紫色吸引了她的目光,觉得这个碟子里再放点蓝莓就齐全了。 梁管家就站在附近,沉年转过身巡视了一圈,走到她面前,“梁管家,这里有没有蓝莓啊?” 听到蓝莓两个字,梁萱皱眉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沉小姐,蓝莓不会出现在这里。” ??? 沉年一头雾水,她听不懂梁萱话里的意思,没有蓝莓她可以听懂,但是蓝莓不会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但她也没再问,默默走回沙发,没过几分钟,梁管家站在她身边不远处,开口却是来者不善,“沉小姐作为先生的女朋友,难道不知道先生他蓝莓过敏吗?” 沉年听到后仔细想了想,扶宴没说过啊,摇摇头认真道,“我不知道,扶宴他没有说过。” 梁萱似乎想到了什么,收敛了态度,“沉小姐不知道也正常,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沉小姐一句,先生他不喜欢别人称呼他全名。” 这句话隐含的可不再是女管家的事务范畴,沉年突然放松了,调整了姿势盘腿坐,“多谢提醒,不过他喜欢什么,梁管家貌似知道的也不是那么清楚。” 沉年又不是吃亏的人,怪不得刚才在门口她就觉得目光讳莫如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梁萱听到质疑,没再说话,她内心只觉得这位沉小姐是先生一时的‘女朋友’,而她才是禾云里唯一的管家,即使先生不在,这里也由她打理的井然有序。 沉年坐不下去了,受了气也不辩解,直接上楼敲开了书房的门。 咚咚咚几声。 “扶宴,我要休息,哪一个房间是我的?” 扶宴开门让沉年进了书房,脊背抵在门后,低头才发觉她的脸色不对。 “怎么了?在楼下玩够了。”扶宴垂着头就想亲上去。 沉年推了一下,和他保持半个身位,“你蓝莓过敏?可是上次在酒店你……哦,你没吃。” 她想起来了,那天扶宴不仅没吃带有蓝莓的蛋糕,好像那天也没有接吻,顿时明了。 “嗯,小时候就过敏。”扶宴没否认,在酒店那次他的确没说,“梁萱告诉你的?” “没事了。”沉年不想和他说这些,还用不到他,再者说,梁管家什么想法她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挺有趣的,嗅到了一丝绿茶的味道。 扶宴听到她说没事就把人往怀里带,伸手在沉年裙底摸,冰凉的触感惊得沉年大叫,反应过来又捂住自己的嘴巴。 “扶宴,你干嘛?”一声娇嗔,这里可是书房。 “摸一下就软了?”扶宴把人抱在腿上,自己坐在了书房的椅子上,他细碎的发丝挡住眼角,唇边衔着笑。 “宝贝,你湿了。”大腿处风光无限,扶宴抱紧沉年,舌尖舔上她脖颈间的脉搏,那里血液流过跳动,勾起嚣张欲望。——微博@清尔柒七 操她到下辈子 心脏跳动,脉搏如鼓点声在耳边回响,扶宴在沉年颈间嘬吸出暗红色圆形草莓印,手也不闲着,探进上衣扯开胸罩前的半圆弧,食指按在乳头上刺激着末梢神经,掌心完美贴合乳房的形状,揉一下弹一下。 海绵体带来的快感让沉年高昂起额头,靠的太近温度上升,雪白的鹅颈渗出细汗,发尾垂落在扶宴肩膀,愈发撩拨。 “嗯啊……啊嗯……”唇间实在难掩舒快,身子软绵绵搭在扶宴身上,手指甲在他臂膀上掐出月牙,“这里是书房,回房间好吗?” 残留的理智告诉沉年,滚床单才是最有安全感的做爱场所,其余的各处地方多多少少都带有禁忌的激荡。 上一次是车震,她还不想和他大战书房。 可扶宴偏爱这种解锁地图的游戏,咬着耳朵对她呼气,“就要在书房干你。” 做爱次数多了,扶宴也找到了与沉年契合的乐趣,学会的床间骚话也不止一句。 扶宴手指蓄势待发,戳进阴道口的一霎时,把沉年翻转过来压在书桌上,左腿跪在换了方向的椅子上,右腿直接搭在桌面,这个角度,扶宴对手指进出的操作自由度满分。 可怜沉年的低腰网纱内裤此刻挂在右脚踝处飘飘荡荡,动作起伏间白色内裤系带随之摇晃。 “啊啊嗯……扶宴,你轻点。”她的胸脯在桌面摩擦,桌上的物品都被扶宴推在了外侧,虽然书桌不粗糙,平滑的感觉又是别样滋味。 扶宴手指插一下,沉年就被这一股力推着往前趴,如此反复,腿间湿得更加厉害。 书房灯光明亮,各方面的感觉都异常深刻,手指冲进来撑开甬道肉壁里的褶皱,几次下来,沉年失了力气,小穴也张开到足以容纳扶宴的鸡巴,事前用手指摸索挑逗,无非就是为了下一步他能快速进去。 他太粗长,前戏没做好,两人都会疼,但前戏做的再充分,沉年该疼还得疼。 “啊嗯,不行了,住手,啊啊啊啊啊!”扶宴手指迅速抽插,沉年哭着求他停下,身体不受掌控的快感直达小腹,一阵痉挛。 沉年今晚的第一次高潮,不出意外是在扶宴的手指底下,他按住她的腰不让她爬起来,还继续保持着趴在桌面的姿势,大腿根抖动,沉年的体液洒在了扶宴西装裤前侧。 “三天没碰宝贝,流这么多水,宝贝真厉害。”扶宴笑得邪魅,大有一种今晚要把三天没打上的炮全都补回来的压制感。 扶宴顺着沉年臀瓣间的股缝,腰身一送。 “啊!”疼得她后背猛地绷紧,弓起细腰,拽住扶宴的手想让他后退一点别那么深。 又是一撞,沉年老实了,跟他反着来得不到什么好处,只有汹涌递进的挺入。 一顿抽插到底,扶宴的手握住沉年的小腿,找个支点使劲贯穿,这还远远不够,又从桌面转移到椅子上。 扶宴背靠着坐下,沉年与他面对面,稍一松手,身体就由于地心引力往下沉,鸡巴插的更里面了,捣得她脚指头全都受不住分开。 “啊嗯……唔嗯……啊啊……” 即使是这个非典型式女上男下,主动权也一直没有交在沉年手里,全部有赖于扶宴拖着她的屁股上上下下。 “爽吗?这个姿势。”扶宴挺腰,在拔出来的空隙询问,紧接着,换到了书房的沙发上,把沉年的双腿分开呈现一字马,双手与她十指紧扣,不让她逃脱。 扶宴低头舔吻上她的阴蒂,舌头包裹住两瓣贝肉,舌尖还在前端作弄。 “啊啊啊……不要……不行……了啊啊啊啊啊……扶宴……呜呜……啊啊啊啊” 沉年手用不上,腿也被压住,只能小幅度乱动,成汪洋的水液要从身体里喷出,快感使她尽全力想夹紧自己开合的甬道入口。 等扶宴找准方向用男根插入的时候,沉年已经泄得没有力气了,身子软绵绵的倒在沙发上,任由着扶宴把她翻来覆去。 沉年也记不清扶宴是什么时候彻底离开了她的身体,在最后的时候嗓子都叫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小声呻吟。 三天没有释放的欲望,扶宴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慰藉,把人抱在怀里温存了很久,才舍得从沉年的体内抽离出来。 为她洗澡早就成为了扶宴做完爱以后必做的事情,他最清楚沉年受不了身上的黏腻。 放着极为舒缓的音乐让沉年放松睡去,暖黄色浴室灯光里,洗手池前男人宽大的背影正在细心搓揉着手里的东西。 小到看不清,再走近一点,原来是从沉年身上脱下来的内裤,认真打好泡沫,在掌心洗干净。 以前的内裤不是坏得穿不了就是直接丢进垃圾桶,这还是第一回,也许是身在北城禾云里别墅的缘故,扶宴望着床上躺着的沉年,心里有了一丝对于家的记忆。 这种感觉逐渐深刻,融化在日复一日里。 他想,下辈子也要操她。 他的身体只给了沉年。 他属于沉年。 他是她的。——微博@清尔柒七 早安吻 沉年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扶宴赤裸的上半身,手臂的脉络清晰可见,腰间松松垮垮地裹了条浴巾,背对着床头站在那儿。 “扶宴。”她叫了他一声,很淡的一声,却也在早晨显得如此轻柔暧昧。 听到声音的年轻少爷转过来应了一句,“早餐都是你爱吃的,在楼下,我今天要去公司。” 沉年听到早餐也是兴趣索然,又叫了一声,“扶宴,你过来。” 她难得主动,扶宴轻笑着走过去满足她的要求,垂眸望着躲在被子里只露了一个头的沉年道,“怎么了?今天早上这么亲密,昨晚没爽够?想把我留下来继续吗?” 沉年也不搭理他的骚话,只是重复着撒娇,“你再过来一点嘛。” 头发还没抓匀的扶宴此刻还是顺毛小狗,听话的弯下身,着了魔一样的乖巧。 “再近一点。”沉年伸出一只手弯着四指勾他过来,他的整张脸都放大在她的面前,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没等扶宴反应过来。 “啵——”沉年在扶宴嘴角印下了早安吻,她在扶宴要压过来的时候快速钻进了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离别吻,你快去公司吧。” 扶宴抓着被角没扯开,“我衣服还没穿呢,你舍得我这样去公司?” 猜错他下一步动作的沉年隔了几分钟自己把头探出来了,看到扶宴一脸得意的样子没好气的说:“舍得,我才没有不舍得呢!” 扶宴也不反驳,顺着她的话接着道:“嗯,你没有,你舍得,小醋精。”说着上手捏着她粉圆的腮帮出气,别的本事没有,惯会嘴硬气他。 “重新说,好好说。” “唔……”沉年嘴巴撅起来发出单音节,扶宴才放开她,一边往身上穿衬衫,一边侧耳等待着自己女人的夸奖,好在最后两人无形的拉扯中沉年退了步,出口成章,毫不吝啬。 “当然不舍得,谁那么没眼光,谁敢舍得您这位剑眉朗目,品貌不凡,器宇轩昂的男人光着屁股去公司啊,到时候男人看了都要心猿意马。”沉年一口气想到了生平学过的所有成语,累得深呼吸冲扶宴谄媚地笑,“满意了嘛,扶先生?” 扶宴系完最后一颗纽扣,手里拿着昨晚从书房地毯上捡起的文件,呵笑了一声,“过时了,外面巴结的那些人都不用这套说辞了。” 顿了顿,扶宴又道:“不过,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我很满意。” “下午我让德伊来接你去公司,你乖一点,多吃点饭,要不累瘦了。”最后几个字暗含深意,扶宴把沉年轻轻抱在怀里,咬着耳语说完就下楼了。 其实她是饿醒的,等人走后肚子开始咕噜两声,洗漱完站在楼梯上正巧瞥见了梁管家目送那辆迈巴赫远行,又想起扶宴刚才说的话。 是挺不舍得的,不过这个梁管家看上去也已经近三十岁了,对扶宴这样的男人生出点什么不轨之心也实属正常,有钱有颜,还不用处理一大堆麻烦事,私生活干净,当了管家替他值守这栋房子,很难不心动。 如果只是欣赏,沉年也不会讨厌她,可是偏偏,梁管家一副正室的样子绿茶到她头上。 沉年自言自语道:“扶先生不喜欢。”学着梁管家阴阳怪气的语调激得她头皮发麻,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嘶,哎呀。” 楼下的梁萱也已经注意到了沉年,扶宴刚走,装模做样的询问道:“沉小姐,请问现在是要用餐吗?先生刚才吩咐了。” 沉年嗯了一声,抬脚往餐厅走去,经过梁管家身边的时候,飘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是专属于扶宴西装上的熏香味,梁萱不会闻错,那熏香还是她亲手打理的。 本来还只是怀疑,直到梁萱看见沉年脖子里的浅色红痕,现在她更加确定这位沉小姐与先生有了肌肤之亲。 一时没收敛住情绪,梁萱皱眉。 沉年都不知道是不是该骂声愚蠢,这和她曾经见过的那些,对她有敌意的女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她特别想戳穿梁萱,后来还是作罢。 秉持着人不犯我的想法,藏着掖着也挺好的。 可即使沉年无心管,也扛不住梁管家拼命作妖,吃完早餐之后,就出了事。——微博@清尔柒七 亲昵 早饭结束后,沉年没事做,就对这高昂地价的屋子来了兴趣,她站进餐厅对面的电梯,按了下行键,抵达负一层。 她最先看到的是一整张台球桌,地下室灯光明亮,旁边还有划分出单独的一块区域,放的是健身器材,再往里走,全玻璃包围的展台,门里面停了一辆黑闪车体的跑车,轮胎造型别致,车门如翼展开。 “我操,这是……家里停了辆车?”沉年惊呼,这场面能震撼到她祖宗十八辈,那车看起来价格不菲,沉年早知道扶宴不差钱,但她对扶宴的不差钱没有概念。 今天一见,她果然没有概念,这有钱的程度已经完全不能用这个词来概括了。 沉年睁眼凑近看,没有牌子,那她也没办法上网搜索这车来估算价格了。 她不知道,这车是扶宴亲手改装的,全球唯一,有价无市,就连扶宴自己也只是开了几回体验体验,随后珍藏在这里。 旋转楼梯旁的一排书架最后面有暗门,推开,是酒窖,大屏显示器上面滚动着温度与湿度的数字,还有一系列的检测装置。 葡萄酒瓶上的标签,沉年看不懂,勉强能读出用英文标注的酒名以及年份。 最早的是1947年,那里竖着摆了不止一瓶,隔壁还有个1945年的标签,但是格子里没有酒,那里是空的,除了这块空出来的地方,其他的格子间都是满的。 沉年以为是扶宴喝了那一瓶,也没在意。 她站在这地方显得格格不入,没看多久就去了楼上,才发现昨晚睡觉的那间房门口放了一盆绿植,叶片一簇簇生长,底下的瓷质花盆比较特别,上面是用颜料绘制的涂鸦,生动活泼,但看不出是什么动物。 沉年蹲下身琢磨得太过入迷,看得忘我以至于没发觉梁管家悄然站在她的身后。 语态高傲,目中无人。 “沉小姐,这盆栽是不可以用手碰的,这叶子难养得很,碰落了先生是会不高兴的。”梁萱说着上前一步想仔细说明。 沉年站起身,否认道:“我没碰,我只是看了它一眼,总不能我看它一眼,它就会死给我看吧,没道理,这长势挺好的,没什么问题啊。” 沉年气得牙痒痒,真是见怪了,这梁萱真是讨厌,遇到了简直是晦气又倒霉。 听她这样说,梁萱索性也不端着架子,开门见山,“沉年,记住自己的身份,请你自重。” 哎呦我去,到底是谁不自重啊? 沉年心里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硬生生用好脾气压住,问了句比较私人的问题,“梁小姐,请问,您今年多大了?” 梁萱语气变了,“沉年,像你这么没礼貌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巧了,像你这样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的,我可不是头一回见。”沉年弯唇嘴角向下,撕破脸皮她也不怕。 毕竟,流氓与变态之间,谁赢谁输高下立见。 “哦,对了,你怎么不把你这副样子拿到扶宴眼前去说,在我这儿发什么神经,梁小姐,更年期还是要到医院谨遵医嘱哦~” 沉年转身摇摇头,颇为无奈地撂下一句话。 往房间凳子上一坐,这都什么事啊,怎么一个个全都婊里婊气的,她挺无语的,在寝室也没少见牛鬼蛇神,学校里的撕逼大战比这还要狗血。 就梁萱这段位,去她们面前都得被撕吧撕吧吃了,尸骨无存。 不过沉年很快就从这倒霉的一天中脱身了,德伊来得时间与扶宴说的不太一致。 那辆早上开出去的迈巴赫,没过中午十二点就停在了院子里,一问才知道是扶宴安排她中午过去陪他吃午饭。 “午饭?他自己不会吃吗?”沉年难免吐槽,被梁萱这样的女人折磨,心情都不好了。 扶宴他还有心情吃午饭,还说什么陪他?开开眼吧,招的管家是什么东西。 “我不想去。”沉年烦了,伺候不起。 德伊明显为难,“沉小姐,你…你不去,先生他会不高兴的。” 沉年听完眼眉耷拉着,真行,一天听到无数回先生会不高兴。 狗屁,就他高贵,就他有脾气。 他妈的,就他会享乐,吃个午饭也要人陪。 沉年腹诽的功夫,人已经坐在了迈巴赫后座里,蜷缩身体靠着车窗赌气。 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可恶! 梁萱不是什么好东西,扶宴就是大坏蛋,自己那点变态算什么,扶宴比她还变态。 拿定了主意,沉年想着待会见到扶宴的第一面就要把他骂一顿当出气筒。 但走进办公室门的那一刻,沉年失策了。 捉摸着没理由骂他。 起因是扶宴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在冲她笑,抿嘴的弧度藏不住暧昧的亲昵,屋里站着的不止他一个人,办公桌对面还有位熟人。 御誊。 软颤声调(微H) “又见面了,酒友。”御誊饶有兴致地打招呼,眼神在扶宴脸上观察着,上次把人家小女孩折磨得高烧不退,这次见了脸颊养得白里透红,看来,他没说错。 扶宴,早就沦陷了。 怪不得刚才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原来是在等人,等待的滋味足够煎熬。 沉年手都举起来做成了招财猫的姿势,听到“酒友”二字,要出口的你好生生咽在了喉咙里,不自然地咳嗽两声。 酒友。 御誊这不是害她嘛! 往事历历在目,那晚跪在地板上的膝盖此刻又隐隐作痛,绯红色爬上耳后,偷看到扶宴刚才还喜悦的神情顿时僵在嘴角。 气氛不对,倒霉的人一下就变成自己了。 “看够了没,出去。”扶宴几乎咬牙切齿赶御誊离开,证实了沉年的第六感。 “小嫂子,我先走啦,回见。”御誊才不在意扶宴是不是要发脾气,还是和沉年打完招呼才踏出办公室的。 公司虽然是扶宴开创的,可近几年一直都是御誊在管理,本来扶宴没想着沉年会见到御誊,但车子行进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还看,你也想跟着出去?”扶宴出声提醒,沉年转过身望着御誊从拐角处走远。 “不是说好下午过来吗?”沉年打岔,试图蒙混过关,扶宴还说她是小醋精,到底是谁的醋劲更大啊,上回喝个酒直接闹成那样,这次打个招呼都不行。 “我想和你吃午饭,所以让德伊早点去接你。”主要是最近一个人吃饭都不太习惯,就连工作的间隙都会想着沉年。 沉年想哄他,伸手揽着他的腰,用力抱紧,整个人贴在扶宴胸前,“那我不是来了嘛,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扶宴一只手扯开黏在自己身上的沉年,脸色未变,但看上去比刚才还要暗,“又?” “沉年,你是想哄我,还是想把我气死?” “没有,我……”沉年心里叹气,不高兴就好像魔咒,总是能让她想起梁萱左一句右一句的“先生会不高兴的”。 真无语,她还不高兴呢! 沉年索性把环抱住腰身的手放开,“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这也不行吗?” “那你还当着我的面接迟清妍的电话呢,那你葡萄过敏我也不知道,还是梁萱阴阳怪气,我就是打个招呼你就要这个样子,凭什么?” “我讨厌你,扶宴。” 早晨的气未消,又遇上这档子事,简直是烧了一把旺盛的火,添柴在两人之间燃成灰烬。 翻旧账谁不会,沉年的旧账多到数不清,可扶宴偏偏就抓住喝酒那一次不放。 迟清妍打了多少次电话,梁萱又知道他多少生活里的习惯,她有什么,给她机会知道了吗? 沉年说得起劲,矛盾愈演愈烈。 “只要你不高兴所有人都要顺着你来,别人不高兴的时候呢?心情好了,兴许能说一点哄骗我的鬼话,心情不好,就是谁也不可以和我说话,靠近我也不行,扶宴,我们之间公平吗?” “你说的爱我,承认是女朋友,是真的吗?我和你怎么开始的,我比谁都清楚,你压根不用高高在上的命令来命令去。” 砰—— 扶宴把桌上的文件拿起来,塑料外壳清脆的一声响砸在桌面上,拧眉愠色道:“怎么不说了,继续说,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今天都说清楚。” 沉年沉默,被这一声吓得怔住,随即又鼓足勇气,“我说的都是事实。” “什么事实,你认为的就是事实?”扶宴不紧不慢,沉年跟他发火的次数日益增多,他实在不明白她,事情发生的太快了。 “听不懂,我不想重复……唔……” 扶宴箍住沉年的腰身,低头堵住娇艳欲滴的唇舌,呼吸交缠,把人吻得腿发软才放开。 “谁惹你生气了,把火往我身上拱,老子的火还不知道怎么压呢?”扶宴的手直直游走进沉年的衣服里,熟稔的解开胸罩背后的扣子。 他想明白了一个事实。 就是下次不能让沉年哄了,她的身体可比她的嘴巴软多了,次次伤人,也就是对她脾气好,自己惯着的自己来承受。 “我就是生气。”沉年再开口的话也不是句句带刺了,她再多的烦躁此刻也显得无病呻吟,因为扶宴的大掌已经开始不老实的作弄她。 下一秒就捏上了乳尖,感受着一小点在自己手里逐渐硬起来,沉年娇媚得出声尖叫。 “啊……扶宴,你……” “服个软,我就放过你。”扶宴没停手,反倒再次撩拨上乳波,拍着有些沉的乳房,胀痛酥麻感遍布沉年全身。 她依然嘴硬。 “我说的就是事实,我才没错。”倔强的小脸不服输,却在身体的变化里多了红晕,更显得皮肤白皙,说话的语调也开始软颤。 “你真是行,待会别求着我放过你。”扶宴也收了要把人哄好的念头,不让她疼进骨子里,她不知道服软,也不知道乖一点。 蹂躏屁股(H) “扶宴,住手,混蛋……啊……”沉年还没琢磨透扶宴话里隐含的深意,内衣肩带已经滑落,上衣也褪到了锁骨前,腰靠在桌角处被戳得生疼,逼出她眼角生理性泪水。 “叫什么?还没开始呢,后面有你叫的。”扶宴把她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露出一张泪痕斑驳的脸蛋,眉间有了些不耐。 他还是忍了一些火气的,午饭时间给他舞这么一出,他想不发脾气都难,亏得他心心念念等着她一起吃午饭。 是足够宠溺,但也没纵容到这个份上,劈头盖脸骂他一顿,还大言不惭的把所有事情都和他联系在一起,说的东西他听着也是云山雾罩。 “上次是迟清妍,这次怎么还带上梁管家?沉年,你吃醋也得有个度吧,她待在禾云里已经快五年了,知道我蓝莓过敏这件事有什么可奇怪的,就因为我没告诉你?” 扶宴沉声,要不是他没有抽烟的习惯,现在应该夹着根烟去窗边疏解自己的烦躁情绪,而不是在这里听沉年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你根本不懂,你完全只顾你自己的感受。”沉年几乎是嘶吼出声,陡然拔高的声音里止不住的颤抖,连日来的委屈感从喉咙反酸直到心口,苦涩痛意划过心尖。 即使扶宴觉得她此刻不依不饶的有些过分,沉年还是坚持要说。 “你用时间来衡量谁对谁错吗?我出现的这两个月,是不是对你来说就是个错误?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扶宴没否认,只稍稍定神看着她半裸着上身崩溃大哭,手下意识想抬起为她擦去眼泪,举起后还没触碰到沉年腮边,就被一巴掌打偏了过去。 “滚开。” 沉年这句话语气明显加重,扶宴脸色彻底变了。 刚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加持,缓过劲的沉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眼眸里除了泪水还有惊慌失措,一时不察,往后退缩的时候后腰窝直接撞上了桌角最尖锐的地方。 “啊——”剧烈痛意袭来,沉年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扶宴却没给她爬起来的机会,就着这个姿势蹲下身,手一扯,上半身完全赤裸呈现在眼前。 扶宴唇间携着戏谑,指尖复挑上香软的奶间,五指环绕挼揉,觉得这个形状不过瘾,嘴里啧了一声,双手把两个欢跳的兔乳挤在一起。 “扶宴,你放开我,变态,混蛋。”沉年憋着难受不想叫出来,好似一切的呻吟声在他面前都会显得是屈服,她不要就这样输掉争吵,她不甘愿,也不认为是自己做错了。 锋利的牙齿啃住下唇的娇嫩鲜艳,用力咬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类似于喟叹的声音,哪怕牙齿印深得都吸到了铁锈味也没放开。 “喜欢忍着是吧?”扶宴伤人的语调里满是嘲讽,手也摸上了两腿间的黑色毛发,拨开外面碍事的一部分,伸手弹着阴蒂,来不及反应,手指猛烈的插进了小穴。 “啊……不要……啊……”突如其来的转变,沉年慌不择路,咬紧的唇也已经松开,唇齿间流出色情暧昧的淫叫。 没有柔情,只有欲望驱使的手指抽插个不停,汁水从甬道里喷出,打湿了扶宴的手心,拔出来的那一刻,指尖还黏连着拉出银丝。 扶宴没甩手,也没像往常一样擦在裤腿边,而是抬起手凑到沉年的嘴角,禁锢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小嘴,随后食指塞了进去,恶趣味地凝视着沉年脸上的屈辱表情。 “来,尝尝你自己的味道。”手指压在口腔里似是惩罚。 “唔……拿开。”沉年伪装的表面冷静顿时裂开,犹如冰面一丝缝隙,展开后整块碎掉,小声啜泣也已经变成了悲伤大哭。 沉年偏过头逃离,扶宴也没追着,抽出手指把剩余的液体抹在她腮边。 双臂一捞,沉年进了他怀里,只不过是背对着的,扶宴的胳膊勒在她的脖颈,一个臂展完全把她揽住动弹不得。 下颚线崩得紧直,扫在她耳边略显邪恶的气息,“你有脾气?沉年,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空出一只手沿着腰腹线条缓慢向下延伸,一巴掌拍在了浑圆的屁股尖,比之前的力气大得多,白皙皮肤留下了巴掌印。 可扶宴只在屁股蛋上停留了数秒,他的目标不是这里,手里松了力,沉年塌了腰,身体惯性往前倾,留出一部分距离。 扶宴舔着耳廓,咂弄着小巧的耳垂,手慢慢往下面探,娇嫩屁股被撑开,他指尖摸到的地方惹得沉年浑身抖成筛子。 “啊……不要碰那里,扶宴,不要这样……呜呜……啊……不要。” 刚才还是害怕,现在是惊恐万分。 扶宴手指抚摸的是她的屁眼儿,她想逃脱,可是半个身子都在他手底下无从挣离,感受愈发清晰,他的手指揉搓着后面的褶皱。 颤巍巍地站起来想要推开身后一堵墙似健壮的男人,终于软下语气开始求情。 “不要……扶宴,求你了不要这样……” “晚了。”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出口,扶宴手下的动作还未停止,挤开雪嫩户肉的肉壁,即使在做着情欲之事,他举手投足间也是倜傥不羁。 反观沉年,身上的衣裙都已经揉的不成样子,人也瑟瑟发抖,水眸盈盈。 扶宴故意不看她,他受不了她那双眼睛无辜的神情对上他的,任何心软都将表露无遗。 同一家医院 半小时后,御誊从公司餐厅走出来,再次见到了沉年,她闭眼躺在扶宴怀里,要走电梯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 “怎么了?”御誊看着扶宴佯装镇定的步伐,皱眉上前询问。 “开车,去医院。”扶宴没好气的甩过来车钥匙,电梯跳跃的数字逐渐下行。 北城医院住院部走廊上,御誊看上去更加着急,挥动手臂的弧度想给对面男人一拳,要不是场合不对,这里禁止大声喧哗,说不定现在他的拳头已经招呼到了扶宴的嘴角上。 “你是不是有病啊扶宴,我见她两次,一次高烧,这次直接送进医院了,你他妈下手能不能轻点,你这个做法很幼稚!” 扶宴舔了下牙龈,想开口却又懒得解释。 这次还真的是冤枉他了,办公室里脱了沉年的衣服之后,他还没开始实质性的行为,晕倒之前她气若游丝,挂着泪珠的小脸上表情痛苦,“扶宴,我肚子疼。” 御誊再想说话,一阵脚步声切断了他的质问。 “哪位是沉年的家属?”白大褂医生从左侧口袋拿了支自动黑笔,边看材料边询问站在门口的两人,虽然看出了气氛的微妙,但也没说什么,刚才开会时领导还特别提醒,要注意这间病房刚送过来的患者。 不敢过多打量,秉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递过签字笔,只要签完字他的工作就完成了。 御誊偏了脸,没接,嫌弃地瞥着旁边,“我不是,他是。” 扶宴理所当然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递还回去。 “病人还没有醒,她有很严重的宫寒,并且月经长时间不规律,身体虚弱,情绪低落都是造成晕厥的原因。”医生照常与家属说明病情。 扶宴捕捉到病情中心字眼,皱眉,“宫寒?” “对,简单来说,这种体质一部分患者是天生的,其余的由多种后天原因造成,至于具体的某一种理由,还得等病人醒过来之后再做了解。”医生沉了一口气叙述。 “我知道了,多谢。”扶宴点了点头示意。 上班时间,沉年没醒,御誊在这待着也不是个事儿,扶宴这副谁的醋都乱吃的样子他也懒得看,医生走了没多久,他留下两句话就开车回公司了。 第一,把人照顾好。 第二,改改少爷脾气,姑娘还小。 病房中床上躺着一张恬静的睡颜,右手手面输液针上方有节奏的滴液,扶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了势同水火的争吵他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清。 摸着软而温热的另一只手,扶宴暖得心尖颤了下,回想起御誊的忠告,不由地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除了情欲,剩下的一点施舍是否是爱呢? 扶宴浅蓝色眼眸里笼罩起二十多年来最难解决的困惑,无法像以前应对棘手的文件一样,冷静分析个中利弊,找到最便捷的处理方式,一击即中。 沉年是个例外。 他给了她太多例外,可她照样会在不恰当的时机惹他生气,这是扶宴头痛的根源,而他的底线对于沉年来说不过是禁锢,是不对等的关系产生的不对等的感情,沉年可以发脾气,却是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想不明白的男人起身绕着病床踱步,走了两趟,还是没什么结论,突然站定,他该想到的,他从来没有戴过避孕套,一两个月沉年也没有怀孕,两相对峙的争吵让扶宴忽略了最关键的因素,听医生的意思是她的身体状况很难有孕。 没遇到他之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遗症? 炮仗脾气的少爷不会在没人察觉的地方表露自责,只会默默在心里反复记住沉年在乎的细节,他没忘记,她还没来得及吃午饭,掏出手机习惯性想吩咐德伊送点餐食,又丢进口袋,迈步走了出去。 医院有餐厅,马路对面也有各种菜系,他下个楼顺便的事情,还是亲自来比较有道歉的真诚心意,想着沉年乖巧吃他打包回来的午餐,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些。 半小时后,扶宴拎着外卖袋从电梯里走出来,发现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往沉年那间病房瞟,那姿势还越看越熟悉。 听到脚步声门口偷看的人也不慌张,还转头腆着脸打招呼,比那天他从车上离开的模样舒心了不少,又恢复了以往花花公子玩乐世间的秉性。 “回来啦,哟,亲自当外卖员啊?不容易啊,思想觉悟日渐增长。”上来就一大段输出的季烨也不管扶宴听没听,自顾自地说了段单口相声。 “你怎么来了?”扶宴换了只手拿午餐,推门进去,直到坐在板凳上,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抽空问的话。 “当然是御誊给我打电话,我才好心来看看。”季烨自以为不着痕迹。 “说实话会死?”扶宴一眼看穿,不留情面。 季烨撇嘴尴尬,喉结滚动,暗自整理好措辞再次解释,“我从隔壁病房过来的,刚才听到御誊说话的声音,好奇心作祟我就出来看看。” “还有呢?”扶宴盯着他的眼睛等待后话。 “没了。”季烨眼神飘忽不定,从卫生间门口往里走了一点,在意识到自己声音变大时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扶宴不言语,最后季烨败于下风。 心里委屈,妈的,和扶宴对视从来没赢过。 “好吧,我说还不行嘛,喝酒喝多了进医院……”这种丢脸的事情季烨自己都不好开口承认,太难为情。 不过他没算错,扶宴真的因为这个理由看不起他,幽幽打击了一句,“真有出息。” 逃避话题,季烨挑了错处讲,“彼此彼此,你把小嫂子送进医院也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略微扳回一城,他心情好多了。 不成想扶宴下一句话直接重击,“月抛女友出名,这次被分手感觉挺不错吧,胃出血忌酒你都能忘,季烨,你要是想死,就找个痛快点的死法。” 可谓是字字珠玑,话里话外令季烨哑口无言,他知道,扶宴是担心他的身体。 关心人的方式别具一格,他自然懂。 春心荡漾的媚 点滴药效发挥作用比较快,下午三点,沉年醒后看了几秒天花板直接坐起来,空调开得温度有点高,嘴巴干涩失水,口腔里泛着生病时特有的苦味,异常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隔了一面墙后的扶宴站起来,听到了轻微的动静,走出来两个人对视的目光复杂,奇怪僵硬的招财猫手势有气无力地晃了晃,扶宴才察觉那眼神压根不是在看他。 “小嫂子,你醒啦。”扶宴身后跟过来的是季烨,他的边界感来源于自己,与御誊不同,他可没什么事情要忙,索性一直坐在外面沙发上看着无声球赛。 “还不走?”扶宴声线明显的不悦,季烨又不吃他这一套,学着御誊的语气揶揄,“大少爷,管管你的脾气,姑娘还小。” 说完,也不多做停留,拍了拍扶宴的肩膀往外面走,再不走古怪的男人可不会认为他也是一个病人,直接丢出门都有可能。 门关上的时候,屋子里又升腾起了诡异的安静,可以在泥潭摸爬滚打的继承人面对心思细腻且从不退让的女孩也束手无策。 话题的寻找成了难点,扶宴不知道开口应该先道歉还是先关心她的身体,但这两样事情在以前完全不归他管。 从小家境优渥,但他也不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该他独自面对的风雨一样没少都要自己承担,触及爱情层面也是第一次,还没学会的东西也需要时间来慢慢摸索。 再抬眸,看见离病床三米远的条纹木桌上,放了一个多小时早已冷掉的饭菜,沉声开口道。 “还没吃饭,饿了吗?”语气说不出的别扭,话已经离口也收不回。 没得到回应,扶宴径直走向病床,坐在床边弯下身就开始脱鞋,沉年看着他的动作不解,等到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把长腿放进了她的被窝。 终于她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下去,这是病床,你干嘛?” 扶宴手面暴起青筋,折了被角故意挨着沉年坐,整个人的身高在这张不算小的病床上也显得有些委屈,小腿搭在外面。 “我也是病人,现在我可以上来了吗?” “你哪里有病?”沉年想推他,又不想碰到他,只能往另一侧挪,直到没空间快要掉下去时,腰身被有力的臂膀环抱住。 耳畔划过的嗓音有一种醉酒后的暗哑,类似于示弱的话扶宴也驾轻就熟,“心病。” “你慢点,要掉下去了,还跑?我就是洪水猛兽,不可靠近?”无比自信的男人也开始产生怀疑,尤其是在做错事之后表现更甚。 “嗯。”沉年应声,坦白简洁。 扶宴听到了也假装没听到,顺势把香软的身体揽进自己怀里,刚醒没多久还有些虚弱,被他这么一扯,恼人的晕眩感卷土重来。 “我饿了。”沉年面上露出难受,鼻头皱起,眼眶微酸,半个头趴在扶宴的肩膀上呢喃。 “我很快就回来。”扶宴听闻起身,动作迅捷,沉年拽着他的衣角才插得上话,“不用了,那里有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了。” 专属病床左侧桌子上放置着白色外壳的微波炉,中午打包回来的饭菜就搁在一旁。 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扶宴,现在照顾起自己的女人也已经是得心应手,可惜季烨不在,拿捏他好兄弟的把柄是他当作爱好之一的事情。 无聊又枯燥的用饭时间,扶宴都能从中发掘出陪伴的乐趣,浅蓝色双眸凝着浓厚的爱意。 望向伏着上半身往嘴里递勺子的纤弱身姿,漆黑的长发随意落在肩后,嫩白的鹅颈动作间裸露出一片肌肤,男人的眼神逐渐幽深,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抵不住喉结滚动吞咽,裤子裆部隐隐有了抬头的迹象。 真是该死。 扶宴暗骂一声。 一个刚从床上醒过来的病人,他都能动了时机不对的心思,没施粉黛的脸蛋也能勾得他春心荡漾,沉年平常妆容淡雅,与素颜无异,但她的五官总盈着娇艳诱惑的媚。 吃饱后沉年推着饭盒示意,“好了。”不经意间发现扶宴端饭盒的指节泛着红,青筋衬托下更是别样的欲。 “你手怎么了?” “空调温度高。”扶宴面不改色的乱说,慢慢升高的体温出卖他的情绪。 忽地,沉年伸出手贴着他的手面感受,“这么烫,你不正常,你发烧啦?我叫医生。” 那温度是完全可以区别出来的,扶宴的手在平常就凉,除了一种情况以外。 “我没事。”闷哼声擦过耳侧,扶宴眼疾手快的撑起自己的重量,怕把身下的病美人压坏了,“我真没事,想近距离检查啊?” 两人拉扯间,扶宴重心不稳,造成了面面相觑的尴尬局面。 沉年受不了这么近的距离,嫌弃地别过脸,“你起开,重死了。” 扶宴借机讨论中心问题,“你知不知道自己……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棘手的难关到这一步也没顺利的迈过去,谈及此,流露出的只有心疼,他不敢想,沉年究竟遇到了什么才会有严重宫寒的体质。 他害怕,害怕对于自己来说唾手可得的东西,就是造成沉年困境的源头,办公室里的争吵还历历在目,他也记得清楚。 沉年不愿说,扶宴也想算了,仓促转变话锋,“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明明是你每次都要和我吵。”沉年反驳。 “我的错,对不起。” “我以后不和你吵了,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关于我的,都和你说好吗?”几近诱哄的嗓音。 这不是他第一次道歉,脾气暴躁的人,说对不起也真诚,矛盾隔开的不是感情的鸿沟,而是促进了心与心的对白。 “好点了吗?晚上有个宴会。” “我可没有耽误你时间。”沉年的语气明显还没消气,双手拍着扶宴的肩让他起开。 “我是邀请你一起去。”扶宴低低地笑着,对她的反应觉得甚是可爱,“去吗?” “不去,你说对不起,我还没说没关系呢,每一次都轻飘飘一笔带过,真的很讨厌。” “给我个弥补的机会。”扶宴又凑过来,在沉年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我想你在我身边。” 脸色微微好转,沉年冲着他勾了勾手指,“过来,这一拳先还你。” 胸膛划过一记花拳,不痛不痒的,但也让沉年撒了气,姑娘的确还小,让让也无妨。——微博@清尔柒七,目前的更新速度只能做到这样了,微博照常报更,最近都是剧情,大概下一章可以肉一肉 胸脯旖旎 医生临离开前嘱咐过,只要病人醒了,基本上就没有多大问题,可以出院。 今晚的宴会虽然不是什么商业场上的合作交流会,但各界出席的人士多多少少会有借着宴会名私下谈生意的。 扶宴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又不放心沉年一个人,身边女伴甫一露面,媒体报导再大肆渲染,倒可以挡了那些欲要握着姻缘攀上来的权贵。 两全其美。 北城靠海边的纭枫码头,今晚停靠了一艘近20万吨的邮轮,登船口清一色站着天蓝制服的礼仪小姐,剪裁完美贴合侍者的腰部曲线,与身后的海洋颜色相得益彰。 沉年伸出自己的左手,侍者礼貌地上前系蝴蝶结腕带,解释道:“女士,丝带边缘的手工刺绣取自鲸鱼美好自由的寓意,祝您本次旅途愉快!” “谢谢。”沉年扬起招牌式甜美笑容,裙摆处点缀的铃兰花摇曳生姿,动作间领口春色旖旎,纤细肩带勾勒着精致的锁骨。 走过镶嵌着数万颗水晶的旋转楼梯,沉年挽着扶宴的臂弯凑过去小声道:“又要演戏?” “想什么呢?单纯带你出来玩,这次是看戏。”扶宴松了松领带,刻在骨子里的防备心,微一抬眼就扫过了宴会厅内大部分人,训练过后的烈域黑豹无处不带着专业的警觉性。 这艘邮轮将要开出境外,人员构成复杂。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沉年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要么纸醉金迷,要么衣香鬓影。 倒是瞥见了扶宴今日身上帝释青的西装,挑眉问:“怎么没穿你那一贯从灶灰里染过的黑西装,专门为看戏准备的啊?” 扶宴敛眸,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别有深意地来了一句:“配你。” 裙尾白里透蓝的铃兰花一簇簇绽开,扶宴的大掌抚摸上沉年后腰裸露出来的肌肤,轻轻地按住,往怀里带,从他那个角度,可以瞧见荡领里晃动的月白胸脯。 浅淡后调冷杉香混合着沉年颈间玫瑰花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暧昧横生,还没来得及推开他,眼尾余光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但又有些不确定。 “你看,那是季烨吗?”她拍了拍扶宴的肩膀,指向下面一层坐在欧式雕刻沙发里的男人,以及他身边左拥右抱的两位,一个身穿粉色耀眼闪钻的羽毛短裙,另一个是胸前带有黑色丝滑流苏的包臀裙。 “他……”沉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场面,生动大胆,性感玩味的诱惑。 反观季烨,惹眼的鸢尾蓝发色,黑白碎花衬衫在他身上也不违和,姿态慵懒,手里的酒杯放在唇边就没停下来过。 “你不过去看看吗?他可能喝醉了。”沉年不是担心季烨,而是想起了沅锦意。 “不用,他就这副德行。”扶宴拉着她的手绕过宴会厅往楼上走。 等人走远,站在不远处的一双锐眸正盯着离去的背影,好整以暇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似乎是局外人把握着事情发展前进的方向。 “是你让他来的?”不是别人,开口说话的是沅锦意,她这个方向也看到了季烨,眉间丝丝缕缕的愁绪挂在俏丽脸颊上。 “我没空,是他自己来的,沅小姐后悔了?就这样的男人,还不需要我浪费时间。”言语间昭示着上位者的果决,嗓音朗朗,就如同深夜里穿过长狭的隧道,令人无端生敬。 “为什么?九爷,为什么偏偏是我呢?”这是沅锦意近几日问得最多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答案,“婚姻可以用来交换吗?” 江麟听多了这种询问,也不解释,长腿迈下台阶,举手投足间裹挟着冷淡压抑。 沅锦意提起长裙摆跟上去,却见他停了脚步,弯腰抻开袖口,露出里面的银色腕表,手指干净修长,月牙状的指甲盖清晰可见。 她看着他的动作呼吸一滞,多层纱的裙角已经落在了那双骨节突出的手掌心里了。 “我……我自己来。”虽然沅锦意内心明白这是绅士风度,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僵直脊背,让江家九爷提裙摆,她还不敢。 对于他,她除了敬意和惧意,别无其他。 “无妨,你不用怕我。”江麟轻启薄唇,指尖触碰到她的颤抖,声线柔和了许多。 沅锦意能感受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形的局,可入局的游戏已经开始,再也没了喊停止的权利,这一切都不是她能阻拦的。 扶宴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沉年面前放了一杯奶黄色玉米汁,小口啜吸,就听到身边慢悠悠地一句:“果然,他也来了。” “谁?”沉年乖巧喝着饮料,只对八卦足够关心与敏感,怕错过什么这戏看不明白。 “沅小姐也来了,还有一个人,你以后会认识。”扶宴说完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一派要看戏的姿势,不知自己也已经成为局中人,任何牵扯都逃不掉。 沈年你在玩火! 邮轮晚宴以自助餐的形式开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大厅中央响起调试麦克风的声音,须臾,一道沉着不失温润的嗓音响起。 “尊敬的各位来宾,首先感谢大家看在秦家的薄面上可以参加此次晚宴,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话还没说完,掌声已经震耳欲聋。 沉年竖起耳朵仔细听,“秦家?秦……好像是之前热搜上的秦家。” “秦纾,秦家继承人。”扶宴贴心地为她解释,抬了抬头,“看那边。” 正对着话筒不远处的白色椅子上,御誊站起身靠近发言完毕后走下台的秦纾,他脖子里的领带只是松松垮垮的打了个结。 秦家小姐秦纾。 没有过多的发饰,乳白色鲨鱼夹挽起发尾,前额留了一缕自然地别在耳后,纯银色极细锁骨链也不突兀,奶油色的西装遮住了些许清冷的气质,里面穿着长到脚踝处的连衣裙。 唇色鲜红,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和御誊说着什么,但肢体动作似乎是拒绝。 “她就是御誊爱而不得的那位秦小姐?”沉年问得比较天真,只是听季烨曾经提过几句,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 “纠葛多年,应该不至于爱而不得。”扶宴看待问题总能找到刁钻的角度,他话里的深意沉年没听懂,他也不会明说。 “那是什么?两情相悦!”沉年八卦之魂开始燃烧,又瞬间泄气整理脚边的裙摆,“不过这宴会好无聊,我想回陆地。” 扶宴想说点什么被打断,不远处一个老总模样的男人端着红酒走过来,面上堆笑,“宴少,难得一见啊。” 沉年提起裙摆望着甲板的方向,两根手指立在手心溜走,扶宴意会点头,“去吧,注意身体。” 因着秦家宴会,人群大多数聚集在里面,船尾甲板处寥寥无几,乍一出来吹着海风也有点凉爽,白色浪花在后方滚出一条风景线。 沉年只是不想听那些场面话,倒不是隐藏她和扶宴的关系。 他都不怕被拍到,她更没有什么好怕的。 沉年独自身处看不到岸边的邮轮上。 茫茫大海,她却有了一种归属感,她知道有一个男人将会护着她。 动静是从栏杆另一面传来的,统一服装的保镖架着一个人,貌似已经晕过去了,沉年感觉不对劲,慌忙躲在供客人休息的躺椅后面,觉得自己每次都很倒霉,次次不好的事情她都能撞上,算命都没她这么准。 什么狗血谋杀啊! 两个男人四下巡视,发现没有闲杂人等,直接提手把人丢在了栏杆外面,夜晚航行的声音恰好掩盖住了水面掀起的波澜。 沉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摸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还在扶宴那里,心里暗道不妙。 这下彻底遭了。 好在理智战胜情感,那两人往栏杆外探头看了一会儿,以为已经得手就转身离开了。 沉年从地上爬起来,攀着栏杆往下看,什么也看不清,现在去叫扶宴救人也来不及,索性直接甩开高跟鞋,不远处麻绳捆绑的救生圈此刻成了手边唯一的希望。 来不及多想,丢下去之后,沉年想撕开裙摆,奈何布料太顽强没那么容易被破坏,嘴里更是不停念叨,“死了,死了,这下要死了。” “扶宴,我就知道每次出来都没什么好事。”说完纵身一跃,落入海水中,拼命往下游才把人从水中捞起来,套进救生圈里,然后自己也上不去了。 挣扎了良久,海水灌进耳朵,嘈杂得水声裹着浪翻涌,刺骨的冷,意识渐渐泯灭。 小时候刚进福利院的记忆再次呈现在眼前,那是一个极寒冷的冬天,年纪稍大的孩子把冰面凿了个洞,沉年被人从背后推了进去。 差点没有抢救过来,也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 「不可以,我不能死在这里。」 再次睁眼,扶宴冷硬线条的下颌在她面前,感官回笼,擦过糊在睫毛上的海水,“你怎么来了?是你吗?扶宴,我不会真的死掉了吧?” “是我,别怕,没事了。” 甲板上丢着扶宴的西装外套,沉年把它平铺在地面上,让刚救上来的陌生女子躺好,做心肺复苏的时候才注意到这女孩长得很精致,妆面防水,眼睛周围还有金闪闪的细粉,看上去像是哪家千金小姐。 缎面的礼服,从腰部到小腿侧面都是轻纱镂空的设计,按了一会儿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沉年略焦急地回头看到还在一旁拧水的扶宴,“不行啊,她……你救人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湿衣服。” “你救人之前能不能考虑自身能力,要把自己的命搭上吗?”人已经安全,扶宴在水里压制住的脾气快要爆发,刚才要不是他随意应付两句打发走了递酒的人,现在她沉得尸骨都找不回来。 “我错了,扶宴,待会再说好吗,你想想办法。”她急得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水已经呛到肺里了,人工呼吸再心肺复苏。”扶宴咬紧后槽牙,眉眼间满是戾气,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的跳。 话音刚落,沉年已经深吸一口气低头,柔软的嘴唇覆上去,氧气渡进地上女孩的嘴里,紧急关头,她没有任何奇妙的触感,但这一幕却令扶宴的眉头深深锁紧。 来回几次,身下的女孩终于咳嗽出声,脏水也排了出来,望着眼前瞳孔清澈,金色的耳坠随着起身的动作摇晃,开口的嗓音沙哑,“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沉年。”沉年看了一眼扶宴。 “你好,我叫温暮时。” 本来冷眼旁观的扶宴听到这名字又垂眸沉思,温暮时,温家的人。 邮轮过道里,温暮时的房间已经到了,她有些虚弱的和沉年道别,为扶宴准备的是高两个楼层的套房,面积足够宽敞,阳台可以眺望到远处的海景。 一进门,扶宴眼睛低垂,半句话都懒得说,困在喉咙里的是烈火,而他不想和沉年吵架,只好脱衣服走向浴室,看着沉年湿漉漉的站着不动,他冷脸道:“想再发烧你就站着。” 沉年磨磨唧唧的拉开拉链,似讨好般走过去,“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小脸委屈的皱成一团,双手从背后环住扶宴的腰身,“当时的情况我真的来不及去叫你了,我的手机在你那里,再晚点她真的救不回来了。” “不该你碰的事情,这里面牵扯的太多,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你怎么办?我要是……”扶宴恼怒地扯开她的手臂,试图让沉年认清形势。 沉年抱得更紧了,脱口而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踮脚,搭肩,扬起下巴,用嘴唇堵住扶宴要讲的道理,男人无动于衷地睁眼看着她的主动,这事情不可能那么轻易过去。 第一次,是扶宴的牙齿被毫无章法的撬开,沉年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乱舔一通,吻得气喘吁吁放开,扶宴的脸色依然没变,用手推开,“少来这套。” 沉年不说话,偏头吸住扶宴的喉结,他眼神惊变,退后靠在墙上,她紧接着在他的脖颈侧面动脉处轻轻啃咬,唇边溢出娇喘,“扶宴……” 扶宴大掌用力捏住沉年的肩膀,等她吃痛自然而然地离开,遂正色道,“沉年,你在玩火!” 沉年再次尝试,媚眼如丝勾引着,“就在浴室,我想要~” “沉年,你自找的。”主动权交换,温热的水流淌,浇在脊背,雾气氤氲出欲望。 抽打呜咽(H) 早已淋湿的衣裙黏在皮肤上,腰侧隐蔽式的拉链松开,肩带滑落在上臂,堪堪遮住胸前饱满的弧度,裙摆在水中愈发透明,扶宴的手掌心沿着沉年裸露的大腿根部摩挲。 酥麻触感,腰肢轻微颤动,沉年不自觉地扭动着臀瓣紧紧刮擦着两人贴在一起的肌肤。 扶宴手指移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雪嫩嫩的屁股流出更为滑溜溜的液体,顺着缝隙滴在指尖。 他的俊脸展开笑颜,还只是在外面摸了几下小阴蒂,沉年就已经软得不行了,邪肆勾唇,“就这么想我?饥渴成这样?” 沉年呜咽两声,上半身泄了力气半撑着墙壁,扶宴一只手托着她的腿,眼神晦暗不明,“刚亲完别的女人,就亲我,谁给你的胆子?” 沉年不搭话,扶宴就用手背磨了一下腿心深处,她咬唇欲哭无泪,掐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制止,“别,不要这样,别摸了……” “我那是救命,扶宴,你别不讲道理。” 扶宴往前一步,把人按压在瓷砖上,手上动作不停,沉年只好夹紧双腿,终究挡不住男人长驱直入的手指,插进去的那一刻还威胁似地在她耳边吐息,“刚才不是主动献身,现在又不要了,把你睡服就是我要和你讲的道理。” 手指在小穴软肉里捣来捣去,一开始还是疼痛,后来就变成酥痛,沉年脸颊染上情欲的潮红,趴在扶宴的肩膀上呻吟出声。 “啊嗯……啊啊啊啊……你慢点。” “那你叫大点声。”扶宴得寸进尺,又塞了一根手指进去,“快点,过时不候。” “唔——”沉年没叫,扶宴也不给她机会,低头吸住胸前的蓓蕾,手底下快速抽插。 “啊啊啊……嗯啊啊啊……扶……宴……你……大爷……啊啊啊啊” 沉年的手指落在扶宴的湿发里,仰着头媚叫,声音比刚才放得更开了,浴室里混杂着水声,叫声,还有闷哼声。 扶宴把人翻转了一个面,食指触碰上次的禁忌地带,咬着细腻脖颈问,“我上次摸这里,你是不是很害怕?” 沉年瑟缩着屁股眼,低喘道:“你故意吓我,扶宴,你混蛋。” “混蛋要操你。”转念一想,嗓音温柔迁就,“肚子还疼吗?疼就不做了。” “不……不疼……了。”沉年还没从刚才的高潮中缓过劲来,水眸含雾,听上去更像是撒娇。 肿胀得微微发紫的阴茎在小穴处抽打了几下,“宝贝,它更想你。” 倏地,扶稳碾进阴道里,刺激得沉年抖了一下,软腰飘飘,如同大雪中被压弯的枝条,孱弱纤细,持续揉搓。 五指在腰间留下红痕,动作摇晃着两团奶起起伏伏,呢喃声不绝于耳。 这是沉年哭得最惨的一次,也是最百般迎合扶宴的一次,不管变换几种姿势,从浴室到沙发,再到白色大床,沉年都悉数答应。 刚刚痊愈的身体承受着扶宴不疾不徐地顶撞,“扶宴……” “我在。” “年年,我爱你。”释放的最后一下,扶宴射进沉年的身体里,同时带来的还有在她清醒时的表白,不再是睡着后轻声细语,是当着沉年的面,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他爱她,他害怕失去她。 他为她不珍惜自己生命而发脾气。 他也为她低头认错的态度而怜惜宠溺。 塞紫葡萄(H) 凌晨两点,扶宴从背后进入沉年,这是今晚的第三次,他之前不是没有过把人逮住后狠狠欺负,但也会有个度,今天却任由沉年趴在床上求饶,一直不肯放过。 那种胆战心惊的后怕令他生惧,但凡他迟来一步,大海剥夺的将是她渺小的生命。 声音大了会把沉年凶哭,什么也做不了,找到唯一泄火的方式只能是把人按在怀里,插进去又爱又疼,反反复复揉进骨子里。 体液交融,这还不足够,白色床单上放着一盘扶宴从浴室出来,路过餐桌顺手端过来的葡萄,一颗颗晶莹剔透,看上去汁水丰盈。 男人手背脉络分明的青筋,指尖捏起一颗葡萄用舌头裹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品尝吞咽,还意犹未尽地点点头,贴过去告诉沉年,“甜津津的,汁多味香,年年,和你一样。” 又拿起一颗故意停留在手指尖把玩,似乎带有邪肆的惩罚意味,“宝贝,你要尝尝吗?” “用这里,榨汁。”扶宴语气平淡的就仿佛这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可他手指抚摸的地方是腿心娇嫩贝肉的中央。 “啊——”沉年脸色吓得惨白,扶宴已经抽出了自己的分身,抬起她的屁股放了两个枕头在下面垫着,这个姿势羞耻且暴露。 小穴被粗长阴茎两次贯穿,撑开了一个足以容纳葡萄大小的口子,此刻还在空气里微微缩着,沉年难受的蜷着脚趾,双腿被强硬分开。 “不要,这里不可以……扶宴……”沉年疯狂摇头拒绝,汗水浸湿的乌黑发丝与白皙颈项形成强烈视觉冲击。 在黑夜,在海上。 月亮藏不住任何暧昧。 “乖,叫我名字,我轻点。”燥热气息喷洒在耳侧,含住红得艳色的小巧耳垂,极致挑逗的吮吸,当下扶宴最想听到的就是心爱女人绵软嗓音里娇娇念出他的名字。 那种感觉比在身体里出入更能让他的脊骨、心头舒适,比把浓白的精液全部射进去还要令他疯狂欢愉,没有体会过是无法描述的。 “扶宴。”沉年张了张嘴,喉咙已经有了痛意,嗓音依然甜腻。 湿滑的甬道经不住男人手指的任何刺激,一颗葡萄落进去,水声咕叽咕叽,小穴剧烈收缩夹破了外皮,紫色的汁液滴落在床单上。 “呜……啊……扶宴,你是变态……嗯啊……”沉年从前只以为他比其他人暴戾很多,做爱这种事狠一点也没别的,今天才见识到,有些床上情趣不是扶宴不会,而是他不想。 比如现在,他想做的事情,她就算哭着求他也没用,该发生的总会来的。 “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要更喜欢,年年。”又是五颗葡萄塞进去,每一颗都爆开,葡萄汁榨得不错,这值得表扬。 “啊……不要了……啊啊,够了好了……扶宴,嗯啊啊啊……” “宝贝最乖,做得真好。” 扶宴的长指探进去把挤烂掉的葡萄尽数抠出来,又是一阵直戳穴心的酥爽痉挛,脚踝被握在男人手心,禁锢住不让她挣扎一分,喘息加重,哭得酣畅淋漓。 他的双眸也已经猩红,俯身用嘴唇吸掉混合着水渍和葡萄汁的蜜液,嫩穴被这样作弄,流出的水更多了,扶宴舔得更快。 “啊啊啊啊啊……”几声尖叫,沉年高潮迭起,挺动着腰腹往扶宴嘴里送,抽搐着躺在床上,胸膛起伏,累得说不出话来。 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扶宴把沉年从床上拉起来跪姿俯趴,乳头在手里揉捏,另一只手稳住她的纤腰,鸡巴对准穴口凿了进去。 “啊——”沉年一时不察,这一下让她身子摇摇欲坠,头脑失去思考的能力,全靠扶宴托着她的腰才没直接塌下去。 最原始的顶撞,一下又一下,隔了二十分钟,扶宴终于射了出来,触感清晰,沉年能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喷在自己的体内。 事前洗澡就是无用功,扶宴喂完沉年温水,把她放入浴缸里,泡干净身上的黏腻。 这个点再叫客房服务太麻烦,扶宴拿出房间里备用的床单铺好,裹着浴巾把人抱出来。 扶宴力气多得用不完似的,怀里抱着娇躯,等沉年彻底睡着了,他才开始闭眼休息。 ——微博@清尔柒七,今天先到这里,我明天考试,能不能更新微博联系呼呼呼呼,感谢追更和喜欢的各位,么么 欢爱牙印(微H) 邮轮向东南方向航行,深夜驶到公海,飘摇晃动对已经熟睡的人来说无碍,争吵过后的恩爱情侣在床上进入梦乡。 分手后再次相见的两人,此情此景,却不是成熟的时机,不同方向,走进同一个过道。 穿着粉色羽毛短裙的女人虚扶着衣领大开的季烨,不知是船身晃得剧烈,还是他喝醉了,走两步就会撞到过道墙壁。 沅锦意刚准备回房间,就看到了这一幕,直直盯着也没有别开眼,还侧身让路,擦边而过的刹那,手腕激痛。 季烨的酒量还没差到需要女人搀扶的地步,抬眸就看到了沅锦意,几日前还能在自己身下辗转的女人,现在就妄图彻底与他撇清关系。 无法把控的脱缰之势,季烨不喜欢,他早知道她在这艘邮轮上,他就是为她来的。 可她的眼神似乎在看陌生人,种种礼貌疏离,唯独少了曾经看向他时的满眼爱意。 身边的女郎也知趣,季烨扯住对面的沅锦意,她就踩着高跟鞋往前走远了。 等听不到声音了,沅锦意才缓缓开口道:“你放开我,很疼。” 季烨剑眉紧皱,手臂前屈把人拦在怀里,自上而下的压迫感,蓝色头发被头顶的灯光照射得异常炫目,沅锦意偏头躲过他靠近的脸。 “这么着急分手,你找到下家了?”季烨出口的话语冰冷,唇边几乎没有弧度的哂笑。 “季、烨。”沅锦意推他,一字一顿道,“请你放开,我要回去了。” “我问你,是不是找到下一个男人了?”季烨不松手,脸色阴沉,与他平常花花公子的外表极为不符,如同露出獠牙的怪物,“说话!” 季烨的手劲变大,沅锦意的皮肤边缘逐渐青白交加,这力量压得她难受,鼻头酸意快要涌上来,尽力克制住不让说话的嗓音有示弱的意味。 “我们已经分手了,季少爷,一个月期满,谁也不欠谁的。”沅锦意冷静陈述。 “呵——” “你说分手就分手,我这里是你谈恋爱的驿站?这就是你提前回北城要做的事情?”季烨分不清自己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自己追问之下究竟是想要从她那里得到哪一种答案。 不爱了?有别人?还是没爱过? 事实上,哪一个答案他都不想得到。 季烨松手了,一拳打在沅锦意后方的灰白色船舱墙壁上,酒精麻痹了一部分痛觉感官,但接触坚硬墙壁的关节处已经泛红。 季烨仿佛丝毫不在意似的垂落在身旁,手腕上面还贴着沅锦意走之前留给他的白色创口贴,旧伤迭着新伤,恍然清醒,转身说完一句话就离开。 “随你。” 沅锦意看着季烨的背影,视线停留在他受伤的那只手,最后两个字罕见的无助。 她知道,季烨并不像江麟口中形容的那般不堪,也并非一事无成,只不过他热爱的领域不是司空见惯的职场,是迸发无数激情的赛车场。 房间里,季烨径直走进浴室,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脱下,拧开水龙头,任由凉水打湿衣服。 本来就没有喝多少的酒气登时散去,眼眸猩红但也清明,扯开衬衫,换了温水。 右手摸上左肩膀,那里有一块现在已经几乎没有疤痕的牙印,只剩下浅淡的痕迹能证明曾经的沟壑,是曾经欢爱过的证据。 发生在这里的故事还要追溯到一个月以前。GPR250R统一赛,季烨作为参赛选手,最终手腕擦伤,失利告别赛场,以至于那段日子他始终浑浑噩噩。 变故就出在会所包厢,他爸在外面给他生的便宜弟弟,季远尘。 当日季远尘带了几个要好的狐朋狗友闯进来。 谩骂侮辱,字字都往季烨心里扎,他本来也不在意,更没有与这群人多费口舌,躺在沙发上拆了一瓶又一瓶啤酒,想着他们自找没趣就会自行离开,直到沅锦意出现在这里。 季远尘退了半步,有些讨好的喊,“锦意姐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沅锦意没有施舍任何一个眼神给季远尘,她看的一直都是沙发上颓废的季烨,他本来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听到这个名字时就坐了起来。 黑眸里溢出嗜血的恨意,望向还在趾高气昂的季远尘,薄唇轻言,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滚出去。” “你要是想死得很惨,就留在这里。”季烨看着季远尘没有要走出去的趋势,又好脾气赏赐了一句话劝说他。 季远尘听完这话,身边朋友都纷纷打圆场。 等人走光了,密闭黑暗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穿着深色衣服隐在黑暗里,一个白色雪纺上衣搭配牛仔裤站在他对面。 还是季烨先出声的,“你怎么来了?” “我问阿姨,她说你应该在这里。”心情不好就灌酒是季烨一贯的处事风格。 “过来。”他招了招手,顺手拿过刚才打开的一瓶酒,抿了一小口。 沅锦意坐在隔了一个身位的旁边,“季烨,阿姨她其实很关心……” “唔——”带着酒味的吻落在沅锦意的唇上,蛮横又霸道,季烨怕吓到她,这一次没伸舌头,浅尝辄止,随后松开扣在她后脑勺的手。 “锦意姐姐……”季烨反复研磨这几个字。 “你认识季远尘?” 唯一的动容是季烨听到季远尘那句锦意姐姐,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醋意让他情绪失控。 “见过,但……不熟。”沅锦意没撒谎,身处同一个圈子,认识的人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私生子虽然名声并不好听,可阶层在这,互相都会给季家面子,而季书亭对季远尘可谓是荣宠,所以挑衅季烨的事情时有发生。 季烨最为骄傲的摩托车比赛遗憾退场,季远尘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踩扁这位同父异母哥哥的好机会。 季烨内心占有欲作祟,沅锦意与他青梅竹马,他什么都没有,那一刻仿佛就连她都即将被季远尘抢走,他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当晚,季烨带着沅锦意去了往常单独一个人居住的公寓,这里谁也没来过。 也就是在这里,季烨半强迫的要了她。 阴茎抵进甬道的时候,他才清醒的意识到沅锦意是第一次,落在灰色床单上的血迹深暗刺眼,牙印就是这么来的。 痛得几近晕厥的沅锦意张嘴就在季烨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锋利的牙尖刺破肌肤血肉,用力极狠,最后还是季烨伸手掰开她,那里的皮肤已然青紫斑斑。 疯狂沦陷的第二日清晨,沅锦意早就醒了,季烨环抱住她的腰,怎么也拿不开,索性一起躺着也不挣扎。 等季烨悠悠醒来,沅锦意哑着嗓音冷静道,“醉酒发生的荒唐事,我并不会放在心上。” 是季烨再次把她拥入怀,言辞恳切地说道,“昨晚的事情,我会负责。” “我们恋爱吧。”季烨鬼使神差地一句话,就这样自以为解决了所有事情。 沅锦意答应了,她并没有拒绝的理由,即使季烨并不知道她那些年小心翼翼地暗恋。 就如同她也不知道,季烨酒量很好,鲜少喝醉,酒精误事不过是拿来搪塞的借口罢了。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一个局面,不是任何人可以把控的,在有关感情的一条暗线上,是回不了头的,也阻止不了。 季烨下半身裹了浴巾,那些回忆和那个牙印一样,都快要淡掉了,最后谁也证明不了两个人曾经的交集。 吹风机的热风也暖不了冷掉的心,季烨往床上一躺,直至天边露出一丝曙光都没睡去。 月光海的爱 凌晨三点的海浪更为平和,水波荡漾是大海沉沉浮浮的呼吸,演奏出一曲轻柔舒缓的白噪音,季烨特意躺在床上聆听,双腿交迭,一只手臂枕在后脑勺处,了无睡意。 少爷深夜的心事无人知晓,只有他自己明白究竟是在思考,还是在想念着谁? 扶宴所在的房间与季烨的房间只隔了不远的距离,安排住下的都是同一层楼。 远方席卷而来的浪花差不多要吞没最后一丝生机,沉年求生的欲望逐渐稀薄,直到在海水快要淹没的时候化为乌有,海水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稍不注意,就会撒下一张大网,顷刻间将会命绝于此。 沉年从睡梦中惊醒,刚才的恐惧还在眼前,翻身的动作很快就吵醒了身旁熟睡的扶宴,男人的闷哼声和呼吸声萦绕着,他语气柔柔地问,“怎么了?” 扶宴伸手抚摸着沉年的后背,轻轻往怀里搂,音量较低,夹着蛊惑安慰道,“你怎么醒了?宝宝。” 半梦半醒间,沉年没有听清最后两个字,只能感受到耳畔传来的呼吸声。 “是做噩梦了吗?嗯?” 扶宴紧了紧手臂,男性气息就像厚障壁一样笼罩住周围,安全感一瞬间猛然增多。 “嗯,我梦到我落水了,我以为我回不来了,就像……就像晚上的时候。” “扶宴,我很害怕。” 沉年低头往热源处钻,头靠在滚烫的胸膛上,柔若无骨的双手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没关系,我在呢,我一直都在。”扶宴抬手按了床头开关,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深邃的眉眼,让沉年心安。 “睡吧,我抱着你睡,就不会做噩梦了。” 她蜷缩着身子,在扶宴温暖的怀抱里又沉沉睡去。 而看似是几段不平静的小插曲,仿佛预示着接下来的路程即将汹涌坎坷- 御誊从下场就一直跟在秦纾身后,两个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离场就没说过话,他只在空调温度略高的船舱里,接过她随手递过来的西装外套。 秦纾在前面站住脚步,伸手用带磁感应式的房卡开门,回身把御誊阻拦在外面,语气冷冷地说:“跟够了吗?御誊,我以为你起码会保持一个成年人该有的边界感。” “给,你的衣服。”御誊递过她的外套,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刚刚字里行间的意思。 “有意思吗?这样下去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吗?御誊,我们没可能的。”秦纾的语气从百般强硬到最后末尾似有若无的不得不尔。 僵持不下,御誊没说话,迈着长腿推门进去,门锁被他反手撞进凹槽里。 砰的一声门锁住了。 这一举动成功惹恼了秦纾,她内心有些气急败坏,把西装外套扔在床上,环手抱在胸前,看着窗户上面折射出两个人忽远忽近的影子。 等了两分钟的间隔,御誊没好气地踹了一脚椅子,随后双腿岔开坐在秦纾身后。 “前不久的新闻说你要订婚,是真的吗?还是你让娱乐头条放出的烟雾弹?”御誊看向秦纾,目光锋利,侧脸崩得紧直,即使刻意收敛了情绪,也不难看出满脸戾气。 从清迈回到北城的这些时日,他与秦纾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本来她就是故意躲着,要不是这一次秦家举办邮轮宴会,邀请的人众多,他也很难有机会再次见到她。 上次热搜事件之后,直到今天,御誊才问起秦纾订婚的真伪。 他想自己有理由知道答案,也必须知道答案。 “真的。”秦纾叹气,自知无法再逃避,精致绝艳的妆容下是说不出的疲惫,“我需要一段法律上许可的婚姻,换句话说,是一个可以支撑秦家走下去的靠山。” “御誊,你不是那个选择,你是我权衡利弊后丢掉的选项。” “我这么说,你应该能听得懂吧。” 秦纾说完如释重负,她这样的人,很早就练就了隐藏心事的能力,边说边用双手捏着耳朵,歪头取下穿在耳洞里的坠子,上面是两排高低错落的钻石。 灯光下耀眼夺目,和秦纾一样。 也和曾经的秦纾一样。 秦家长女,秦纾。 早年间,压根没人能够猜到,如今秦家会走到今天几近没落的地步,由建筑行业发家,房地产经济又蒸蒸日上,本应该水涨船高借势发展大好前景,却遽然听闻噩耗。 秦家当家人秦修南,也就是秦纾的父亲,与其夫人陆琴心在一次奔赴北城的路途中遭遇车祸,因为治疗救援到达的不及时,双双殒命。 一对恩爱夫妻,令旁人艳羡的佳偶,遭此无妄之灾,业界合作过的人大都唏嘘痛呼。 追悼会上前来悼念的人群乌泱泱地站成一片,与陆琴心交好的闺中密友落坐在一旁,黑色墨镜挡不住眼角哭红的泪痕,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浮现着哀戚之色。 唯独秦纾面对着来送花圈和挽联的人,一个个弯腰鞠躬,却茫然无措。 那一年,秦纾才刚满十五岁。 明明刚升入高中的年纪,却已经需要站出来独当一面,秦纾的性格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慢慢转变的,在学校里沉默寡言,在公司里,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股东也能够临危不惧。 耳坠落入掌心,秦纾低眸,走到浴室门口,说出的话明显是在赶人,“离开这里,我可以当做今天从没见过你。” 顿了顿,她又道:“以后也别再见了,你走吧。” 御誊早就认出了这副耳坠,出自西班牙小众设计师品牌,他曾经在秦纾生日那天送过同一个系列「月光海」里的另外一副。 “你即使骗过了我,你能骗过自己的心吗?”这句话一针见血,对峙的状态动摇。 御誊语气懒散,对秦纾下的最后通牒并不感冒,挑眉反问,“如果,我今晚偏偏不走呢?” 秦纾维持在表面的冷漠崩裂,碎片划开了她两弯清冷的眉,以及一双妩媚的眼,能让她退步的人,到今天为止也只有御誊。 瓷音泠泠,“御誊……”话未说完,御誊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靠近她身边。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妙至极,御誊伸手箍着秦纾盈盈一握的腰,拉入怀里,胯骨凸出来的一块撞得她生疼,推搡对于下了狠劲的男人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御誊折过秦纾的双手背在身后,另外一只手空出来悠闲地解着金属腰带,每一步动作里都是稳操胜券的淡然,卡扣收紧,一扯一拉,秦纾的双手被绑住动弹不得。 “御誊,你别犯浑。”秦纾急了,泰山崩于眼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她,此刻细细一听,就会发现她声音里多少有些颤抖。 “我脖子里的婚戒你都忘了,是吗?你轻飘飘一句我不是最佳选择,就妄图抹消掉我们曾经在一起的证据,是吗?秦纾,你答应过我的,你都忘了吗?” 御誊捏住她的下巴,对上他极近疯狂的眼眸。 项链应声从脖颈掉落,底端挂了一枚同色银戒指,链条是男式粗链,但戒指是女戒,内圈刻了一行清晰地字母。 Tamp;Q。 沉年初次见到御誊的那天,见过这条项链,那时他的衬衫纽扣大敞开,远远地看到过,但因为光线问题,当时的沉年并没有看清那上面的字母是什么。 御誊贴身戴着的最宝贵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他们两个人曾经在一起共同制作的手工戒指。 “秦纾,你好好看看,爱会让你忘记吗?”御誊手下用力,秦纾受不住喊了一声疼他才肯放手,又从喉咙里阴恻恻地挤出几句话来。 “或许,你是不是觉得爱上我这样的人,是一件让你颜面尽失的事情?” 秦纾说不出话,她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哭过了,现在任由泪水随意打湿脸庞,也只有在御誊面前,她才能短暂的做回她自己。 那个与世无争,更不用在尔虞我诈的一群人中虚与委蛇,永远是秦家活泼肆意的大小姐秦纾。 秦纾深刻地知道,御誊这句话揭开的除了他自己的伤疤,还有她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每个人的过去都掩藏着不能掀开的灰暗。 秦纾是,御誊也是。 喜欢我操你吗(H) 十年前的秦纾家破人亡,而就在同一年,御誊亲生父母找到他,说要接他回家。 表面上抱着他哭得肝肠寸断,背地里,他们只是觉得御誊流落在外实在是丢了霍家的脸面。 历来家族过于庞大的,最终都是只谈利益,不谈感情,即使是亲生的儿子,也不例外。 御誊的养父母不过是清苦人家,尽管对御誊近些年的照顾已经产生了感情,但也根本拗不过霍家妄图遮掩的权势,在收了霍家司机一个厚重的包裹后,从此消失,北城满地都查无此人。 御誊一九九六年出生,比秦纾小了一岁。 回霍家的半个月,御誊也没过上暖衣饱食的日子,他在霍家排行老二,其实霍家还有一个长子,也是霍政和华思言所生。 那位是御誊血缘关系上的哥哥,霍承桉。 不受宠爱的孩子,就连家里的佣人都是阿谀奉承,一贯是看人下菜碟,十四岁的御誊没办法,只能跑出霍家,一路跑远,最终走到了位于西郊的墓园。 他不害怕大人嘴里迷信的孤魂野鬼,他只看到有些墓碑前摆放了贡品。 御誊睡在墓地依靠别人墓碑前的食物度过了两晚,在第三天晚上,见到了秦纾。 少年与少女的相遇后来成为了一辈子的羁绊。 也是一个夏夜,皎洁的月光照在一块块方正的墓碑后面,地上青砖透出不规则的阴影,风吹过楼梯两旁的绿植,簌簌地响。 秦纾在外人面前装得再像,也不过是高中生,对父母离世的思念愈来愈深,担心白天的时候会被媒体拍到影响股市的新闻,只能深夜央求家里的老管家开车在山下等她。 这里四下无人,一点点的脚步声御誊都会察觉到动静,躲在碑后看到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头发到肩膀的长度,身上穿的是贵族高中学院校服,黑色裙子下方有一小截纯白色小腿袜,一开始静静地跪在墓前,后来屁股塌下去坐到脚后跟,肩膀抖动的弧度非常轻微。 也许是自己曾经经历的足够多,御誊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在哭。 按在地上的手掌心被碎石块划了一下,尖锐的疼痛感袭来,留了个印子,没破,御誊犹疑半秒,还是走了出去。 那时御誊的嗓音还在变声期,清亮中带着些少年独有的稚气,探过头去安慰道,“你别哭了,你……你还是先起来吧,石头会磨破膝盖。” 秦纾压根没想到这里会冒出一个人,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吓得后退,在看清男孩前额头发挡住的无辜眼神后,才缓缓站起来。 两个小孩子在山上谈话的时间并不长,秦纾得知御誊来这里的前因后果后,好心带他从墓地下来,驾驶座的管家眼神够好,很快就认出来这是霍家找回家的那个孩子。 回去的途中,管家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好言相劝,“大小姐,我们不能带他回家,他…他是霍家的人,我们得把他送回去。” 御誊一路都没有再说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最终还是要回到霍家,他拦不住的。 他只是想试试,试探那个说是他亲生母亲的女人有没有因为他的失踪而担忧。 显然,并没有。 凭借霍家的关系网,想找一个跑出去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做不做的问题- 秦纾手腕处已经被黑色皮带摩擦出了红痕,后颈在御誊手中托着,迫使她撞进情欲的目光中。 “我只能说,我爱过,仅此而已,御誊,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把这东西松开。” 秦纾动了动身子,瞪眼望着面前这个不似初见的男人,这十多年来,御誊成长得半分当年的影子都没了,人也阴郁了许多。 不管是与她交谈,还是在床上。 秦纾就是知道他欲望上头后的德行,所以才试图解开捆住她动作的皮带,她能感觉到有些事情将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以内。 肉眼可见的慌张,“御誊,放开我行吗?” “不行。”御誊掀了掀眼皮,那东西他检查过了,绑的很紧,如果在前面解开或许可以,从后面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御誊,这勒疼我了。”秦纾寻了个刁钻角度,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御誊脸上有了动容,但还是没放过她,“回答我的问题,从第一个开始。” “什么问题?” “自己想。” 空气都快要沉默炸掉的两分钟时间里,御誊的耐心逐渐被磨没,濒临爆发的最后时刻,秦纾妥协开口了。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爱……”过你。 重点没说完,御誊已经剥夺了她再次陈述的机会,呼吸交融,他吻得用力,分开时语气戏谑道,“早说爱我就行了,矜持什么呢?” “秦纾,和我在一起,你也要装腔作势了吗?” 秦纾恨不得翻白眼,她很无语,很想问御誊是不是脑子有病,她这样子真的是在说爱他吗? 可惜她否认不了,更为强硬的吻又落了下来。 手被绑着,嘴被吻住。 秦纾气势弱了几分,准确地来说她已经开始沦陷了,御誊的挑逗手法完美程度可以说是贴身为她设计的。 御誊的掌心在她后腰点火的温度放肆滚烫,隔着一层薄薄的裙子布料,也不着急触碰到肌肤,就在外面故意蹭。 秦纾哪能受得住他这样折腾,没几下气都开始喘不匀了,御誊得逞地笑了声,然后开始为她解皮带,连同皮带一起脱落的还有那条裙子。 赤裸年轻的娇体,又是很久未碰的昔日情人,多一分钟御誊都等不了。 紫得骇人的男根早就充血,在穴口试着推了两下,黏液流出,他进入的非常通畅。 插进去直直到底,深处溢出的自然是秦纾控制不住的呻吟,她叫了一声,“啊——” “秦纾,爱我吗?”男人得意的又耸动着腰身。 “啊啊啊!” “是不是很爱我?喜欢我操你吗?” “嗯啊……啊啊,御……誊……啊!”秦纾整个身子都跌入柔软的被褥里。 “你说爱我,我都给你。”御誊蓄意逗弄,好似在报复刚刚她的不听话。 “啊啊……嗯啊啊……我……啊啊嗯啊……” 秦纾真的想说话,也是真的没任何空隙可以说话。 任何成一句的话语,都被御誊抵着腰撞得支离破碎,勉强能听出他的名字,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此刻御誊也并不是非要得到答案,秦纾的叫声就是最好的答案。 精液射进身体里,秦纾才后知后觉御誊没有戴安全套,她趴在床上四肢无力,攒着劲想爬起来,御誊又覆身压过来极尽享受地舔她的脖子。 那里既脆弱又危险,血液流淌迅速,可以勾人,也可以杀人。 秦纾卸了一身御姐伪装,抱着御誊的脖子软声娇哝,“御誊,我……” 秦纾想说的是,她真的很爱他,可话到嘴边,身上背负的责任几乎要压垮她,只好改口。 “我累了。”一语双关。 “你先睡吧,后面的我来处理。”御誊没蠢到听不懂话里深意的地步。 他的确考虑过后续的解决方案。 他妈的吃饭不叫我(同框篇) 在邮轮上的第二天,初升的日光与海面相互映衬,水波粼粼,如同细碎的金银洒在海面上,蔚蓝,静谧。 航行路途中有海鸥前来觅食,沉年拉开窗帘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飞鸟从侧面滑翔而过。 扶宴在浴室门外的白色花纹大理石旁刷牙,沉年莫名觉得这背影已经和她待在一起很久了,细细数来,的确是很久了。 清迈,澳门,北城,再到如今不知道要驶向何方的邮轮。 初次见他,还是在那个冷气开得很足的一楼大厅,那时的他满身暴戾气息,她当时看到还被他的阴狠吓到了,现在却能躺在他怀里随意撒娇,也许他们两个就和书中描述的缘分一样。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等扶宴回身,才发现沉年盯着他的脸一直未移开,走过来伸手捏了捏她滑腻的脸蛋,低音暧昧道,“想什么呢?我就这么好看?” 扶宴怎么样也不可能二十多年来没意识到自己长相出众,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很确定的,只不过他还没从沉年的嘴里听到过类似的夸奖。 沉年从床上站起来,两只手臂悠悠地搭在扶宴的肩膀上,晃了晃说:“我在想,你怎么这么好看呀?谁能拥有你这样的男人简直是人生幸事。” 扶宴勾唇似是满意,扯着纤细腰肢摸了摸,“说说看,那到底是谁拥有了?” 沉年在他怀里低笑,瑟缩着脖子,扶宴弄得她痒痒的,“不知道。”说完摇着头想跑开,却被男人一把捉住,顺势压在床上。 沉年察觉到气氛不对,机智地换了话题,“你身上的味道也好闻。” “嗯,待会给你闻个够。”扶宴边说边步步紧逼,下一秒就快要吻上来,沉年着急翻篇,早晨万物都开始崭新,她可不想浪费好时光在床上与他温存。 “我饿了,昨晚我都没吃什么。”动作被制止,扶宴眼看着有那么一些不高兴,还是起身,沉年只是长得瘦,但还是很能吃的,胃口好而且对食物也很挑剔。 邮轮六楼船中的观光自助餐厅为客人提供早餐的最佳选择,其他楼层也有多种类型的早餐,能在这上面相遇的几率其实很小,但有时候事情就是巧合得令人不可思议。 沉年面对着几排水果有些纠结,“扶宴,你说酸奶碗里放什么最好吃呢?” “反正不是蓝莓。”他蓝莓过敏,从来看都不看一眼,后来对水果也不太爱,沉年还在考虑的时间,扶宴手上的托盘已经满了。 是双人份的,现在只差沉年手里的酸奶碗了,最后她放了切成丁的新鲜芒果和一些椰子脆片。 “我好了。”沉年转身往中间的餐桌走,那里是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的,可以坐八个人,也不是她非要成为整个餐厅的中心瞩目,而是视野较开阔的地方都已经有客人了。 刚坐下,沉年就看到迎面还在找位置的沅锦意,为了避免是自己认错,还凑过去问,“扶宴,那个女生是……有点像。” “我可以叫她过来吗?她好像也没有位置哎?”沉年想着应该要征求一下身边这尊佛的意见,毕竟他可是要买单的人。 生活不易,靠他成全。 扶宴侧过头望着沉年,觉得有点意思,自己的女人倒是学乖了不少,点头同意,嗓音温润多了,“看来上次你们俩相处的还不错,关系都这么好了。” 听到他的许可,沉年坐直了身子,出口的话也有了底气,他们的位置旁边没有什么人,喊声也不需要多高音量,没到公共场合大声喧哗的地步,沉年竖着藕臂冲沅锦意挥手,“这里。” 对面还在找位置的沅锦意注意到了沉年,也看到旁边端坐着的扶宴,步幅扩大走过去莞尔道:“起的有点晚,我看周围的餐桌都坐满了。” “你坐过来,来我这里。”沉年挺开心的,还邀请沅锦意坐在自己的右手边,故意没去看扶宴的脸,但沅锦意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看到扶宴默许的态度,才没什么担忧的坐了过去。 三个人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没过几分钟,对面空出来的地方放了一个托盘,还有熟悉的语调,“小嫂子,不介意再拼一个桌吧?” 是御誊,还有昨天站在他身边的秦纾。 她今天穿了一身青绿色收腰丝质长裙,瓷白脖颈里的项链与腕上的手链都是珍珠制品,与昨日那套西装相比,整个人少了些凌厉感,反倒是眉眼缱绻,温柔小意。 这两个人,看来是和好了。 沉年不敢多说话,偷瞄着扶宴的神情,她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就淡淡笑着说道,“早上好,当然不介意,这也不是我的桌子呀。” 少见的开玩笑,打破了整个场面的僵局,沉年朝秦纾挥了挥手,他们几个人也互相点头致意。 正当沉年以为接下来可以重归刚才的平静时,又来了一个熟人,季烨走了几步往御誊旁边一坐,拽的二五八万,还没好气地质问他,“明明昨天是我和你一起来的,你他妈吃早饭也不叫我。” “怎么了?有了纾姐忘了兄弟啊?” “没人叫你,你不还是颠颠的来了吗?”御誊与他斗嘴也不多让,“坐过去点,位置那么大,你少挨着我。” 沉年察觉到身旁的沅锦意姿势有些尴尬,低着头也不说话,再回想起昨晚季烨左拥右抱的场面,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猜出了十有八九。 个个都是人精。 然后沉年就听到季烨说了一句,“小嫂子好。” 她内心苦笑,重复着问好的姿势,还是那句话,“早上好。” 乱了,乱了,全乱套了,这都哪对哪呀?这一桌子另外五个人哪个不比她大,什么鬼辈分啊! 但沉年也只能偷偷腹诽,并且还得默认这个称呼,还是吃饭要紧。 说是巧合,其实也可以不是。 几位都是高门显贵养出来的少爷小姐,一日三餐都是小时候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就算晚上没睡觉或者是睡得晚了,第二天早晨照样要起床和长辈一起吃早饭。 这是规矩,无关其他。 季烨是最后一个来的,却是第一个吃完走的,走之前眼神还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沅锦意的方向,什么也没说。 沅锦意能感觉到有一道光芒在自己头顶上方徘徊,等季烨走远了,才抬起头和沉年打声招呼,比来的时候笑得牵强。 “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没过一会儿,扶宴在餐桌底下勾着沉年的手指,低声说了句,“我有点事,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他的话沉年一直都是认真奉行,他前脚刚走,御誊就跟了上去,看来是说好的,最后餐桌上只剩下了两个人。 沉年与秦纾。 沉年望着扶宴的背影走神,秦纾看她这副模样出言打趣道,“人都走远了,还看呢?” “我,我……”沉年害羞的脸直接红到耳朵根,说了半天也没我出一个所以然来,好在秦纾已经没停留在那里了。 “你叫什么名字?” “沉年。” “几岁了?” “19。” 秦纾看出她的紧张,柔婉了一些语气,“你好,我叫秦纾。” “秦纾,秦纾姐姐。”沉年这一句彻底把秦纾逗笑了,小丫头,怪可爱的。 “你之前住在禾云里吗?” 秦纾问。 沉年点头。 秦纾双手十指交叉,手肘靠在桌面,眉头微蹙,“据我所知,禾云里的那位女管家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儿,不过,他们男人可看不出来里面的弯弯绕绕。” 谈及此,沉年有些激动了,身体往前趴了趴,“你也知道?” “去过几次,略有了解,但我并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情。”秦纾直言不讳,那里是扶宴的地方。 她用一种看穿的态度告诉沉年,“你是不是想问,怎么今天我有心情?” 沉年哑然,看来是猜中她的心思了。 “我能看出来你喜欢他,但是一直待在扶宴身边,你早晚有一天会被他的光芒掩盖,而到那一天,你不管做什么,都会成为他的附属品,即使你本身很优秀,你也将不再是你自己。” 秦纾语重心长,她对于沉年的了解来源于御誊早些日子和她提起过的,扶宴这几年是没对什么人特殊过,如今遇到一个,好也是百般好,却也会太过了从而毁掉她。 沉年似懂非懂,想要深究,“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 沉年觉得秦纾这番话是在帮她。 秦纾眸光潋滟,红唇轻启扬了个明媚笑容,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不是我要帮你,是御誊要帮你,或许是他生了恻隐之心,又或许,他,其实和你挺像的。”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你加微信,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找我。” 沉年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这一路她遇到的善意总是多于恶意,更多的是对秦纾有了深刻的认识,她是自己人生的女主角。 有野心,且有力量。 “谢谢你,秦纾姐姐。” 两个人聊完,扶宴和御誊也差不多是卡着点回来了,各自站到自己的女人身边,互相道别。 “你们忙,晚上再聚。”扶宴微抬着下巴,手扣在沉年的腰上不让她乱动。 他才刚走几分钟的功夫,怎么一回来沉年的表情都不对劲了呢? 回去的路上,扶宴停了脚步。 骤然站住,沉年还有些心虚,“怎么不走了?” “你说呢?”扶宴弯腰对上一双四处乱看的眸子,语气沉沉,“不准备和我说?” “没,没有。”沉年自然地上手捏住一根粘在扶宴外套上的纤维,是今天她头上戴的发箍,看样子是早上亲亲抱抱蹭上去的。 扶宴看着她佯装镇定的模样,等她整理好,一把攥住手腕,“想好用什么理由搪塞我了?” 沉年笑得谄媚,“我哪敢啊?扶先生,你说是吧,我都不敢的。” 扶宴以前倒是挺吃这一套,现在遇到事情也能拎得清,往后退了两步,不让沉年扑在他怀里。 “你什么不敢啊?” “就站那边去,好好说,说清楚。” 沉年气得跺脚,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如实交代,“秦纾姐姐和我说,让我离你远点,你不是什么好人。” 扶宴承认般点点头,“说得也没错,我从来没在你面前说过我是好人。” “亲我一下,你刚才叫的扶先生,我就可以不计较。”扶宴话里是威胁,其实不过是想沉年主动吻他,夹带私货罢了。 沉年瘪嘴,又哪根筋搭错了? 踮脚,摸摸头,香吻落在靠近扶宴耳朵的位置,他被哄得服服帖帖,再深的话也就没多问。 枪声寻她 晚宴是常见的酒会,秦纾又嫌过于单调,在酒会中途穿插了舞会,扶宴和沉年来得有些迟,酒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沉年身穿黑色抹胸裙,头发梳成中分,侧面分别是两枚金色钻石的一字夹固定,如同一只黑天鹅昂首姗姗进场,扶宴只陪她穿了一晚的蓝色西装,今天就换回了对他胃口的黑色。 有时候沉年忍不住要问,他为什么如此钟爱黑色,尽管黑色在一些场合的确大气且有压迫感,但也不至于天天穿,次次穿。 最后她猜测,或许扶宴就是爱装逼,没别的。 侍者端过来的香槟酒各异,这种宴会,事实上无所谓贵与不贵,价值在于宴会里来自不同领域的老总,不单纯是浮于表面的金钱能衡量的。 在这个阶层的,随意挑出来一个都是腰缠万贯,他们在乎的不过就是人脉,多一个关系,那就是铺就了一大片的关系网。 恰巧赶上了秦家出面,几个要好的家族又有小辈前来撑场,所以有些公司挤破头托关系也要拿到一张入场券。 现在这里的局面简单概括,那就是鱼龙混杂。 沉年一开始倒是无感,不过扶宴在她旁边侃侃而谈,她对这事情也逐渐改观,当个乐子看看。 “扶总,久仰大名。”姿态有些雍容的男人前来握手,酒杯擦着碰了一下。 扶宴低头举起酒杯,薄唇沾了一小口,喝没喝的沉年不知道,反正他这么大一个人,不想喝的话,对面那男人也不能硬灌他酒。 “我是仁艺娱乐公司的副总,杜明。”看扶宴没吭声,悻悻然摸了下纽扣,也没好伸出来握手。 “听说扶总公司涉猎范围较广,旗下娱乐分公司如今在圈子里也能叫出响当当的名号,不知扶总可有和我们仁艺合作的意向。” “合作方案应该直接发到公司邮箱,有专门的员工会跟进,杜副总,今天这场合,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您说呢?” 扶宴好脾气解释了一番,本来这事情就轮不上推到他面前,该合作的、能合作的公司都会尽力合作,至于这种,那就是完全没有合作的价值。 随意聊了几句就打发走了。 沉年默默念着这公司的名字,“仁义”娱乐,这什么副总,笑得猥琐要命,公司还能仁义吗? 她眉头深锁,扶宴看了后低笑,“怎么了?是我被烦,又不是你,你置什么气?” “娱乐公司喜欢潜规则吗?”沉年好奇问了句。 “别的我不知道,就是这仁艺娱乐,业内出了名的烂招牌,刚签的新人就拉过去陪酒,他旁边那几个,就是同一个公司的。” 扶宴举着酒杯往那个方向示意了一下,沉年就看到刚刚才离开的副总,已经到处在美女身上揩油,粗俗得令她作呕。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年从扶宴手里接过酒杯,“我能尝尝吗?这酒好不好喝?” 扶宴没理她,答案呼之欲出,不能。 “行,给你,我才不喝。”沉年放弃,端了杯玉米汁放嘴里,小口啜吸。 “那你们公司会潜规则吗?”沉年歪着头问。 扶宴微眯起眸子,手指按着长笛杯上檐轻轻拨过,摩擦产生出轻微震动,一圈半过后,嗓音沉缓,“长本事了,都学会套话了?” “我有什么好问的,我要是没记错,某人前不久和我说,这二十二年来都只有我一个呢。”沉年娇俏哼了一声。 小情侣调情的把戏并没有上纲上线,舞会也在三言两语的交谈里开场。 乐队悠扬的旋律飘飘入耳,秦纾和御誊献了今晚的第一支舞,场外季烨依靠着吧台有几分颓废的品着酒,倒是没看见沅锦意。 “对了,温小姐的事情你早上是不是告诉了御誊?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不需要报警吗?”沉年没忘记自己救起的温暮时,只是扶宴不让她多管,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事情有些不对,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御誊去查了,其中牵扯的逻辑关系还不够明显,但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扶宴没打算瞒着,确切来说,或许沉年早就成为微妙平衡里一颗意外的棋子。 舞池里男女跳动着,楼下船舱里的变故掩藏在一派祥和之中,大厅酒桌一个玻璃杯四分五裂的炸开,目睹了全过程的沉年捂着耳朵准备蹲下。 尖叫声,逃跑声,以及不明声音混杂。 这种声音带来的刺激和清迈高速公路的追击极为相似,惊诧之余不忘提醒身边的男人,“扶宴,这是……这是枪声!” “我知道,过来,跟着我。” 比她更早一步听清楚的扶宴拉着她的手腕躲到雕刻的柱子后面,大厅客人也反应过来乱作一团,跑得着急的人群有些被绊倒趴在地上。 枪声不断,靠在墙后的沉年尽力平缓呼吸,闭了闭眼,暗示自己这情况很快就会过去,“什么人?又来?” “2005式警用9mm转轮手枪。” “64式手枪,不是军用手枪,型号也和现在警方配备的枪支不一致,过于老式。” 扶宴眼神阴鸷,那群人穿过大厅又跑向另一个地方,看起来目标明确。 坏消息是邮轮在公海,注册地也不是中国,就算中国海警能够赶来也不好插手。 好消息是起码现在这群人的目标还不是他们,也没有对游客进行管控。 沉年听不懂扶宴嘴里念出来的专业性名词,她只知道这里很危险,刚才跑过来时高跟鞋还差点崴脚,这状况,她直截了当脱下鞋扔到一边。 “我们要回房间,待会听我的,往上走。” “嗯嗯。”沉年赤脚站起来。 扶宴环视一圈,没找到御誊的身影,看来那支舞结束,他和秦纾就离开这里了。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季烨也不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楼上的局势不比楼下的明朗多少,走廊里碎纸屑撒了一地,脚步快且乱。 枪声响起来的那一刻,季烨脑子里根本来不及细想,人就已经绕着楼梯跑了上来。 他去的不是自己的房间,直奔的是沅锦意的房间,舞会开始前,他留心多嘴问了一句从她房里出来的女服务生,才知道她在泡澡。 如果没记错,她泡澡喜欢放着舒缓的音乐,即使声音不大,她也不一定能听出来外面是枪声,季烨紧张跳动的心脏疯狂震颤,他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担心沅锦意的安危。 他说不上来的庆幸,昨晚一夜未眠,早晨起来就去搞了一张沅锦意房间的磁卡,听到滴声,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沅锦意感觉外面有点不对劲,刚想出门查看发生了什么事,门就开了,季烨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巴,面上还是惊魂未定。 等沅锦意看清来人,一巴掌打开季烨,语气略有不满道,“你闹够了没有,我的房间你随便进来,出去,就现在。” 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季烨这一番令人云里雾里的操作,沅锦意泡完澡后脸色潮红,现在因为怒气更是心里胀闷。 季烨本来也没用多少力气,这一巴掌把他的手臂直接甩开了,无奈抵着门耐心解释。 “外面有枪声,舞会已经散了,我上来找你。” 沅锦意听完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为了印证季烨的话,耳朵贴在门口仔细听,没听到枪声,但她知道外面现在大概是乱成了一锅粥。 “是什么人?”她回身询问。 “不清楚。” 季烨抬手捏了捏眉心,身体依旧紧绷。 “对,对不起。”沅锦意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感到抱歉。 “要是我是你,你会去找我吗?”季烨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抛了一个看上去不像是他能问出口的话来。 季烨等了几分钟,看着沅锦意扣紧身上的外套,没说话,他面上有些怆然。 床上撞得狠了 沅锦意没下文,季烨也不紧逼,薄唇冷冷,向下的眼角昭示着他的不悦。 他恨不得当下就把她推倒甩在床上,这才符合他以前一贯的行事作风。 但是他没有,心里揣度的是一方面,身体践行的又是另一方面,倔强的拉扯呈现出如今的结果。 就连季烨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分手后他变得如此矛盾纠结,明明可以用暴力解决的问题,甚至可预知的哭闹也在他心里上演了无数遍,但他还是没忍心强求。 “沅锦意。” “能……能给我一个分手的理由吗?” 季烨酝酿良久,唇瓣开合,语气有些不自信。 少爷在外面张狂恣意,除却季家祖业积厚,就是性格造就,为人出手阔绰,一水儿的妹妹乐意往上贴,如今在沅锦意面前反倒处处碰壁。 声色犬马的淫乱日子季烨不是没有过,更自知过往如同烂泥一样拿不出手,可分手的消息以一种通知的方式表达,使得他憋闷在心里,酗酒一整晚也无人问津。 沅锦意内心道不明的酸涩,她始终觉得季烨只是第一次被甩,想要找回仅存的面子,才会连着两天都要到她这里要一个答案。 登上邮轮前刚做的香芋紫色美甲,拇指上面有一排斜贴的小珍珠,沅锦意把它抵在食指指腹内侧,靠着微小的存在感来迫使自己淡定。 粉色唇瓣饱满,沐浴过后蓬起来的弧度纯情中融着性感,语调偏偏似含了冬日的霜雪,冷彻骨髓,“季烨,我们本来就是错误的开始,我现在想分手了,不可以吗?” “还是说,你是季家的少爷,你就拥有先说分手的权利,是不是但凡和你谈恋爱的女人都得被你甩一个遍,你才能从中找到刺激和快感,以此来满足你那可怜的自尊心。” 季烨眸里泛着浓浓的悲戚,不由得冷笑一声,脚步也开始往后退,风流少年一朝败北,从喉咙里渗出气愤与邪肆。 “沅锦意,你也是这么想我的?你一开始就是这么认为的?那天看我笑话的人也包括你吗?” “难道不是吗?”话赶话的局面到了撮合不了的地步,索性沅锦意也不辩解,顺着他的意思继续往下说,总之都是要分手的,说什么,或者事实又是什么压根没有重要性可言。 沅家独女,掌上明珠一般的沅家小姐沅锦意,打小对父母言听计从,上学后也是恪守礼仪,尊师重道,任何事情都不敢违背训责,更不会忤逆长辈,乖顺了二十多年。 可心里所愿唯独一件事,年少青涩时期一颗懵懂春心,同一个学校的季烨在当时已成长为巍巍而立的挺拔青柏,站在盛夏骄阳里,逆着光晕落进她八年的暗恋时光中。 无法言说的心事堵在家庭责任之间,为期一个月的正牌女友是沅锦意温顺人生里第一次生出反叛,是对自己这八年默默承受的交代。 沅锦意既然做出选择势必没有重新走回头路的理由,即使没有江麟的出现,她依然也会同季烨说分手,只不过或早或晚罢了。 “如果是因为我先说了分手,让季少爷感到冒犯的话,我可以为此道歉,甚至也可以再由您重新说一次。” 季烨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皱眉琢磨,眼皮耷拉着失了力气,“你在说什么呢?” 停顿,气氛割裂,静止了很久,等季烨再开口几乎是吼出来的。 “在澳门,你回北城的最后一晚,你说要抱抱我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在和我道别了?” “在酒吧,你看着我的手腕因为比赛摔伤,流露出的心疼难道是假的吗?” “在机场,你明明都要走了,还拿出一包整理好的创口贴,嘱咐我记得换的人不是你吗?” “在床上,你被我撞得狠了就会哭着喊我名字的时候,你他妈没爱过我吗?” 季烨每说一句,沅锦意嵌入手心的指甲就深了一分,反问句的控诉,最终她还是没忍住,温热的泪水在眼眶里凝聚,包裹不下从脸庞流出,又逐渐变得冰凉。 躁动趋于平缓。 “沅锦意,你是不是要抛弃我了?” 季烨眼睛巴巴地望着,总给别人一种那里即将会蓄满泪水的错觉,他现在的状态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冷静得都有点不像他了。 她从没见过季烨这一面,在失控和冷漠间反复徘徊,折磨的是两个人。 在沅锦意快要动容忍不住说出实情的时候,熟悉的滴声,门又被推开了。 来人健硕的手臂搭在沅锦意的后背,轻轻拍着,和季烨相近的身高,气场却比他冷冽不少,用一种年长者居高临下的语气,沉厉出声。 “季先生,能让女孩在自己面前哭的人,在我看来,都是蠢货。” 说完,转头放柔了嗓音,绅士道:“沅小姐,我们走吧,现在外面是安全的。” 沅锦意抬眸,眼前氤氲着水汽看不清,男人对她点点头表示无碍,她只好随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季烨盯着两人的背影,脑海里飞快滚动的熟悉记忆涌现,这个人他见过,在那场拍卖会上,是和扶宴出高价竞拍项链的男人。 “江家九爷,江麟。”几个字在牙齿间嗟磨。 季烨隐约觉得这场枪战时机不对,倒是没往这方面想,如今再细思起来,貌似就能说得通了。 前不久季烨也从别处听闻,江家有位小辈不久之后将要订婚。 江家和沅家? 还是说江麟和沅锦意。 ——微博@清尔柒七,剧情依旧 自己喷出来(H) 船舱连接处并不太平,非军非警的枪支,来者既不怕在场的秦家、季家以及霍家,还敢在邮轮上放肆开枪,多半是冲着那位来的。 扶宴很快就想明白了个中利害,肯定是第一晚见到的站在沅锦意身边的男人,江麟。 “是他。”扶宴和沉年一前一后往楼上走,“这些人是来找江麟的。” 沉年听清楚了,但不认识,脚下步伐也没停止,虽然枪声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但心里还是发怵的,上回是远程,这回可是近在咫尺,不过扶宴在她身边,她放心不少。 扶宴小心谨慎,楼梯拐角探出一个黑黝黝的枪口时他反应及时,推开了被枪口瞄准的沉年,连带着自己一起滚落在楼梯间,翻转了数下,才在平层墙壁停住。 心悬在半空,紧紧抱住怀里的暖热身躯,扶宴的手指关节护在沉年后脑勺处,从几节楼梯上擦过,皮肤挫伤,边缘渗出血丝。 子弹偏航,一枪打入了壁垒,砰一声响起。 那时沉年的脑袋依旧是懵懵的状态,只知道后背飞过来的外力推开了她,然后又重新落入一个宽大到有些窒息的怀抱。 身体旋转,肾上腺素飙升,胸腔里的一颗心脏在加速跳动,头顶传来几声喘息闷哼。 等稳住了,那心跳还未缓下来,沉年才意识到那擂鼓般的声音并不是自己的,而是扶宴的。 “扶宴……”她刚想查看他的伤势如何,又是一声枪响打断了她的询问。 沉年刚想循着那道声音终点回过头去看,扶宴的大掌就落在了她的眼睛前方,挡的严严实实,随后掰正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低沉沙哑地嗓音说道,“别看,他已经死了。” 手枪在扶宴右手指尖转了一圈,再收回后腰处,对他有威胁的人,一旦他开枪,一般都是一击毙命,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十八岁的少年进入烈域为王,学到的第一个道理就是如果对方没死,那么下一个死的就可能是他了,何况他的枪法本来就准得离谱。 沉年毛茸茸的头从男人怀里钻出来,握着扶宴的手吹气缓解痛意,然后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扶宴,我不害怕的。” 她曾经或许担忧过,如今却已经有了勇气和扶宴并肩而行,秦纾说得没错,扶宴一直以来都是人群中熠熠生辉的存在,耀眼的光芒会遮盖住她,她努力追赶也无法弥补两个人之间逾越不过去的鸿沟,可是这个男人愿意为她俯身。 次次疼惜,次次拥进怀里。 简单的喜欢,浓郁的爱意,一步步,推着沉年走进命运的轮盘,两端初始不平衡的秤,也会慢慢趋向携手同行的方位。 等御誊赶到,身后跟着的保镖快速上楼,手下麻利的清理了躺在楼梯口的男人,还不忘擦干净溅在白色墙壁上的血迹。 “你没事吧?”御誊关切的语气甚至忽略了站在两人中间的沉年,“都处理干净了,听到枪声我就赶紧按你之前的意思去做了,你预估的没错,是来找江麟的。” 扶宴摇了摇头,冷冷看着刚才把枪口对准沉年的死人被拖走后,淡蓝色眼眸里凝了几缕危险之意,唇线紧抿着有些嫌弃道。 “御誊,你来的太慢了,你要是不行,清迈的训练场随时会为你开放,欢迎。” 这种暗杀事件对东南亚黑帮老大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二十二岁的男人接手烈域仅仅四年间,遭受到的恶意枪战数不胜数,警惕性也在日复一日的实战中练就而成。 御誊特意略过扶宴鄙夷不屑的话,勾唇笑着想把这事翻篇,“你们先回吧,后续好解决。” “没人跟你抢,你应该的。”扶宴搂着沉年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临走前,还补了一句,“对了,你这么慢,秦纾知道吗?她怎么想?” 御誊内心想骂娘,但碍于扶宴脾气,半个滚字都不敢对他说,古怪的男人总有被拿捏的时候,沉年就是拿捏他的那个。 一物降一物,自大狂该得的。 房间里白色的纱布裹在消完毒的伤口外侧,一圈两圈,沉年细心地缠绕,男人掌心向下把手搭在她的大腿上,很乖,都没怎么乱动。 包扎完,沉年或许是察觉到了扶宴乖的有点过分,遂抬眸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的确不对劲,明明扶宴就不是一个会对这种小伤口上心的男人,清迈那么严重的枪伤都敢单手开着跑车带她逛街,可是这次,一进门,扶宴就主动开口让她帮忙清理一下。 倏地,扶宴倾身把人按住,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捏着沉年的腰,委屈巴巴地撒娇,和对待御誊那张臭脸完全不一样。 “我都受伤了,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你根本不关心我,你哪次都没关心我。” 沉年也没想到他语气是顺毛小狗一般的软音,觉得有些好笑的揉了一下扶宴的脸,“我怎么没关心你了?我刚刚还帮你吹了。” “上一次,枪伤,你都没问我好没好呢?”扶宴像是变了一个人黏着她追问。 “我问了的。” “你问谁了?” “医生。” “……” 扶宴心里有气,洗澡也没扯着沉年一起,正当她以为今晚可以完美逃过一劫的时候,他就从浴室中赤裸着走出来,胸前还挂着水珠。 欺身就把沉年压在床上,晃了晃有纱布的手,故意说道,“你别乱动,我都受伤了。” 沉年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有点无语。 拜托,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这点伤算什么?你是在乎这种小伤口的人吗? 还没等说什么,扶宴身上的气息逼近她,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捉住空隙伸出舌头舔吮唇间的蜜液,反复吸,还使坏用牙齿拉出软舌,因为躺着,口水分泌出来顺着嘴角流出透明色液体。 扶宴指尖戳了一下,沾了一丝水液,掀起衣服下摆探手摸索进去,胸前两颗蓓蕾在手中变得饱满、胀大。 那点液体使得手指与乳头接触的地方更加润滑,逐渐挺立起来,沉年也开始被摸得难受,唇间溢出耐不住的呻吟声,“嗯啊……” “你想要吗?”扶宴不着急,慢慢诱惑着沉年主动开口,显然是为了报复刚才她没有主动关心他的伤势。 下一秒,扶宴裤子纽扣被解开,沉年一只手握了上去,然后裆部的东西就以一种快速增长的方式硬起来,直到沉年的一只手都快握不住。 互相勾引,就看谁更想。 “宝宝,你好像更想释放呢?”沉年学着扶宴情欲高潮时叫她的语气,娇媚地趴在他的肩头说给他听,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 扶宴开口的音调陡然沙哑,勾得人控制不住想迎合,“年年,你学坏了。” “你教的。” “嗯,我教的,那今天就奖励你。”扶宴笑得沉沉,好听极了。 沉年没忍住抬头吻上他的喉结,那声音颤动波及脖颈,她伸出粉嫩小舌细细舔着,最后逼得扶宴受不了推开她。 喉结是扶宴的命门。 他盯着沉年的眼睛,想把这样娇娇的人儿吸进去,耳朵根泛红,掐着腰身的手用力,庆幸这样的女人是他的。 没有过多的前戏,扶宴粗长鸡巴硬得发疼,对准穴口就挺身直插到底,但沉年还不足够湿滑,干涩甬道两个人都疼得额头冒汗。 “啊……你太着急了,扶宴,拿出去,疼啊!” 沉年动一下都疼,哪次不是扶宴先用手指先替她撑开紧致的小穴,这次猛然一下怼进来,卡得不上不下。 停了一会儿,扶宴慢慢抽动起来,“还疼吗?开始了我就停不了了。” “嗯……啊……”不行也得行啊,沉年两根手指捻了一下扶宴的小乳头,然后手腕就被他握住,借着拉扯的力气,更快速的在她身体里抽插。 “啊啊啊……慢点……至于吗……啊啊啊啊……我不……就……啊啊啊……掐……啊啊啊” 性事激烈爆发,身心愉悦,以沉年的失败告终,她永远都是下面那个。 扶宴动得越快,沉年双腿夹得越紧,囊袋把她腿间拍打的通红,阴茎抵开嫩肉壁一下又一下,她经受不住哭喘着求饶。 “啊啊……呜呜……嗯啊我……啊啊啊……嗯啊啊……不行了……我想尿尿……” 沉年被撞的快要憋不住尿意,感觉有水就要从下体喷出来,扶宴还是不停狠插着,帮她抬高屁股,双腿呈现倒八字形状。 “乖,自己喷出来。”扶宴嗓音柔柔,俯身舌吻堵住她的嘴巴,让她无法控诉,只能低声喘着唔个不停。 下体胀得真的憋不住,沉年动手推他,像铁墙一样怎么抓挠都不行,扶宴还在狠劲插着。 “啊——”扶宴放开沉年的第一秒,小穴那里就释放出了一股水液,喷洒在床单上,她舒爽得双腿不住颤抖,小穴口也在一张一合。 扶宴贴过去宠溺道,“不巧,年年,今天是你先释放,不是我,我还没开始呢。” 沉年都快不行了,还要听扶宴在上面炫耀自己的战绩,原来是为了之前她说的那一句。 猛劲抽插(H) 扶宴抱着沉年换了床单干净的一侧,握着腰示意她趴下跪在床上,大脑迷蒙的状态下一一照做,小腹还在不住的收缩着,腿弯处有点打颤,但不妨碍姿势稳妥。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腰背后面一道清晰的线条凹陷下去,该饱满的地方饱满,这身材就是得天独厚,屁股在细腰衬托下更显圆润,形状有些像扑克牌上倒过来的桃心。 两个臀瓣之间,能看清楚黑色毛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交合的体液,再往中间一点,嫩红微肿的蚌肉里面藏着一颗硬起来的珍珠,穴口现下已经紧缩,可那模样实在算得上勾引。 扶宴单手摸上自己下体还邦邦硬的男根,对准小穴一个猛劲扎了进去,惹得沉年十指抓住床单,鹅颈向后高仰起,媚浪出声。 “啊啊……啊啊……” 扶宴本来就干劲十足,这下更是不管不顾地冲撞起来,眉目渐沉,嗓音也开始发腻,哑着调叫沉年的名字,“年年,我好爱你。” 沉年觉得他力气插得太重了,转身想去推他的手,一回头就对上了扶宴灼热的目光,又开始无止尽发狠地挺动着腰身。 “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 沉年哭得身子都软了,好似没骨头一般直接趴在了床上,双腿绵绵无力,再也支撑不了她继续跪着,扶宴都快到最后一步了,眼睛发红,压根不会放过她。 最终把她翻了一个面,重新抵进去来来回回,避免沉年双腿影响他的频率,直接架起她的两条腿放在他的臂弯处。 “啊啊……不要了……不行了……啊啊啊啊……扶宴……啊啊啊啊” 一开始还是欢愉,现在沉年只有疼痛和疲累了,快乐的感觉已经压榨变低,好在扶宴也不忍着没几下就射了出来。 在她身体里歇了许久才拿出来,乳白色精液灌满了整个甬道,有一些流出来,场面淫靡。 扶宴想抱着她去洗澡,沉年蜷缩着身体有些生气,她感觉扶宴刚刚只是性欲上头,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遂打偏他伸过来的手,眼睛闭起来也不看他,梗着脖子和他冷战。 “我自己会洗,不用你管。”沉年嘴里嘟囔着,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这么明显的闹脾气,扶宴自然看得出,强硬的把人打横抱起,反正沉年现在也没力气和他作对,等浴缸温水没过她的身体,酸软的双腿和疼痛发胀的腿心有了些好转。 “是我的错,我下次及时停下来。”扶宴与她一同躺在浴缸里,沉年依旧不说话。 看着她这样,扶宴没办法,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摸着她的发顶顺顺毛,“真的错了,宝宝,别生气了好嘛。” 沉年停顿了许久都未说话,扶宴也察觉到不对劲,一低头才发现她哭得满脸泪水,却硬是一声都没叫出来,自己默默忍受苦涩。 扶宴有些慌了,手忙脚乱地想从浴缸里出来,沉年喃喃哑声道,“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完全只在乎自己的欲望,根本什么也不顾,扶宴,我不喜欢那样,那样很像一个床上的玩具。”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没有下一次,年年。”扶宴有些心疼,沉年事后很少会哭,这还是第一次,刚刚的确是他做得有些狠了,他应该多顾着她的身体状况。 沉年爱生气,但从不生闷气,在心中的东西她不吐不快,每次都会说出来,扶宴认真哄上两句,她就能完全被哄好。 两天后,纭枫码头,邮轮遭遇重大变故决定提前返航,参加宴会的客人分批次下船。 港口各家的司机早早停了一排等待着少爷小姐归来,船载卫星电话已经将大概事件传达到位,北城各处风声四起。 刚从海岸落地,沉年的腿有些不听使唤地打软,头也晕乎乎的找不着方向,和扶宴一起下船的都是叫得上名号的家族。 哪怕对在座各位都有了一定的认识,片刻后,她还是觉得自己对上流社会认识实在浅显。 岸口太阳毒辣,海风扬起裙摆,远处各色集装箱摆放整齐,沉年抬手挡住额头逆光看过去,对面停了一整排的车,每一个车边都静静地站了司机,有一些旁边还有保镖模样的男人。 沉年身体有些不太舒服,远远走在后面,御誊靠着其中一辆车身,眼神示意过来,笑着打招呼,“小嫂子,我们先走了,回见。”说完就和秦纾坐进了秦家的行政加长版Panamera。 季烨兴致不高,两天时间也没有缓过来,走过去拍了拍扶宴的胳膊,语气恹恹的,“我也要回了。”随后,扯唇勉强有了笑意,对沉年说了句,“小嫂子,下回再一起玩。” 扶宴没说什么,眼神盯着一整排车中间那辆,是一辆黑色且亮眼的INKAS-哨兵,车窗膜深得发蓝,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他晦暗不明地凝着车边那个男人的背影,那男人似乎也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自身后窥视,转身直直地望了过来。 扶宴笑了下,点头致意,江麟看了一眼就迈步坐进了后座。 季烨和沉年几乎同步顺着视线望过去,他转头又对扶宴说,“防弹改装过的日常车辆,他这种级别的,开这个车有什么问题吗?” “车没问题,人可不一应没问题。”扶宴看问题永远更深一层,“你也说了,他可是江家人,江家顶起来北城的半边天,关系盘根错杂,这都有人敢冲着他开枪,你能想到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做?” “反正御誊已经交涉过了,又是在秦家的场子上出了事,该交代的是他们。”季烨本来也不担心,瞥见江麟身旁一道清丽的身影抬腿坐进车里,眼底阴霾加深,多问了一句,“前段时间江家有人要订婚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没,我对这些事一向不关心。”扶宴收回探究的目光,眼尾微微抬起,“你该问的人不是我,难道是在沅小姐那里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吗?” 季烨瞳仁闪了闪,少见的不自信,略尴尬的舔了下唇瓣,“她和我分手了。” 沉年听到这句话身体明显站直了些,心里默默分析得起劲,怪不得第一晚见到他的时候,美人在怀,吃早饭的那天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他们已经闹得这样僵了。 “回去吧,明天公司见。”扶宴牵起沉年的手,手掌冰凉温热,互相交融。 来的司机是德伊,等坐进车里,扶宴的身躯靠过来似是撩拨引诱,“刚才腿软了?” 沉年伸手挡在两个人紧贴的中间位置,试图分开一定的距离,“你过去点儿,还不都是怪你。”她觉得男人的脸皮就是厚,怎么什么都能好意思说出口的,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欠揍模样。 江麟上车后并未吩咐司机开车,沅锦意偷偷回身看向后方孤身一人的季烨,别的几乎都来了家里司机接,她看了半天,才知道季家没来人。 “担心他?”江麟早就注意到了,声音没有起伏地开口,“你现在和他说清楚还来得及。” 沅锦意摇摇头,美眸坚定,“不用了,本来就不合适的两个人,没有在一起的必要。” “那行,开车吧。”江麟懒散地说了几个字,身体往后仰,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休息。 沅锦意没忍住又看了一会儿后玻璃,季烨的身影逐渐缩小,等拐过一个弯,彻底看不清了她才转身系好安全带。 后面的季烨也不期待季家会来什么人接他,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早就习惯了,抬手戴上头盔,扶着车把手跨坐在摩托车上。 启动油门,脚下后踢,通体银白的摩托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发动机轰鸣声盖住了他重重心事,情绪在呼啸声中变得虚无缥缈。 他又变成了当初还在北城游乐人间的季烨。——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陪酒女人觊觎着想睡少爷 油门踩到底,白色摩托车穿梭在隧道里,速度快得几乎把人和车整体晃成一团阴影,季烨微微弯身,手里握着前端的车把愈发用力。 一路行驶,疾驰。 耳边嘈杂的风声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思考,机车上的少爷更像是另外一个人,自上而下都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松弛感,季烨对这种状态几近沉迷,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此刻还活着。 目的地是北城着名的METE高端私人会所,开在市区占地面积最大的商业街旁边,几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属实是闹中取静的情趣,门口花样喷泉的水柱随着音乐变换光彩。 一个侧滑刹车,摩托稳稳地停下。 季烨伸手摘了头盔桀骜地扔给站在门口的侍者,动作娴熟的模样能看出来是这里的常客,拐过会客大厅径直走上楼梯,左手上拢抚平带些汗渍的前额碎发,颜色更深了。 任何交易或是服务都不会拿在明面上说事,二楼,不过是私人会所合理化的障眼法,至于里面究竟卖什么,没人会查,也没人敢查,毕竟这种场所的背后持股人都是挂了名的。 统一制服的服务员躬身引路,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这边走。” 季烨刚到楼上,穿着黑色鎏金长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语气轻盈道,“季少,许久未见了,怎么说?还是老样子吗?开几瓶珍藏的酒,你喜欢的那个房间也还为你留着呢。” 服务员对着那女人点头叫了声,“莲姐。”莲姐闻言挥了挥手,扬着下巴示意,“熟人,这位先生的服务还是我亲自来吧。” 那人是最近新来的,便答了一句好,紧接着,他就转身离开了。 季烨走在前面没说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会所的空调温度高,他解开衣服上的纽扣,连带着腕间的袖口一起,刚才肾上腺素飙升的速度停止,他就开始烦躁了,所以才会选择来这里。 酒精或许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它可以短暂的忘怀,只要数量取胜,季烨也能靠着醉意昏昏虚度,于他而言,无所谓。 两个人的脚步声落在厚重的地毯上,静音了不少,在走廊里绕了一大圈才进入电梯,季烨的那间房还在另外一层。 察言观色是莲姐的拿手好戏,到底是这个场子上的大姐大,看人下菜碟不过是小事,明显探究到季烨的不开心,她适时地开口。 “季少,任何事在我这会所里,保证药到病除,您的那间房啊定期都会打扫干净,昨天刚换的新窗帘,您今儿个就来了,当真是巧了。” “你安排吧。”季烨语气没什么感情,划了卡就往黑色皮质沙发里一躺,又坐起来,“等等,再找个调酒师过来,今天喝点别的。” “好嘞。”满口答应。 莲姐替他关了门,吩咐手底下的人做事麻利儿点,十分钟之内高度酒和调酒师就到了。 吧台上摆的基酒是各种品牌的Brandy和Whisky,调酒师两只手臂摇晃挥舞,橙黄色的酒液过滤倒在杯中,冰块使杯壁起雾,酒液融合,最后再用镊子夹着一片橙皮点缀在上方。 季烨伸手拿起眼前的竖纹薄壁酒杯,酒精味浑厚窜进鼻腔,他仰头一饮而尽,烈酒灼心,可他偏偏爱上了这种胸膛和胃部同时燃烧的真实触觉,勾唇轻笑道,“继续,别停,你做好了,今天的费用双倍。” 调酒师压根不敢停止,他进来之前莲姐就暗示过这位客人身份尊贵,让他好好伺候着,可看见男人把高浓度酒精当水喝一般还是被吓到了,即使是调制酒,度数也不下35,没几杯就会醉了。 这种喝法,严重了会酒精中毒的。 半个小时后,季烨灌了四杯鸡尾酒,还是度数不一的那种,他没说可以了,调酒师肩膀酸痛也没敢吭声,这份钱,赚得就是一个招待客人宽心,没有人会找不痛快。 “这些留下,你出去吧。”季烨调整坐姿,脚翘在沙发上,指着门告诉调酒师可以了。 等听到关门声,季烨把冰桶里的冰块倒进杯子里,又拿过一瓶威士忌,调的酒实在不符合他的心意,还是喝纯的容易上头,他现在巴不得自己能睡死在这里,那样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会所洗手间在每层楼的尽头,调酒师捂着有些疼的手臂,身旁的同事问起缘故,他才说,“莲姐说2815房间的客人是位少爷,还真是少爷,点的酒全是需要使劲shake的,给的小费也多。” “那还行,走吧,放水去。” 等他们提上裤子拉链出来,女卫生间走出来两个人,眼神飘忽交流着,等人走远了,才压低声音说,“2815,小棠,要去看看吗?他说是少爷,听那语气,看样子给的钱还不少,不管怎样,肯定比前几天陪秃头老总喝酒要强得多。” “说不定少爷一开心,还能带我们玩两天乐呵乐呵,茜茜,去不去?” “去试试。” 茜茜站在房间门口突然莫名紧张起来,深呼吸一口气才拉着小棠的手推门走进去,屋子里没开灯,两个人屏气凝神想找到男人的方位,中间沙发上隐约可见一个健硕的身影。 她们俩一进门,季烨就听到了声音,不过没什么动作,不知道是酒精微醺还是什么别的,他安静地坐在沙发里又倒了一杯酒。 酒量太好有时候真他爹的是个过错,可惜御誊和秦纾和好了,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哪里幸灾乐祸呢!要不然被抓来陪酒的就是御誊,凭他那体格,也可以和自己不分伯仲比上几局。 季烨细细想着,两个女人已经摸到了他身边,有一个大着胆子坐到了沙发上,还有一个坐在沙发一头凸起的位置。 离得太近,季烨都能闻到她们身上扑鼻的香水味,浓得艳俗发腻,比他这酒还要晕乎,但念在她们不知情,敛眸冷冷地来了一句,“出去,我不需要女人陪酒,莲姐没和你们说吗?” 小棠看着茜茜有要打退堂鼓的趋势,灵机一动甜甜道,“莲姐说过,但是,我们可不止会陪酒,我们还会……还会一些别的东西。” 她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羞涩浅笑,更是把一只胳膊搭在了季烨脖子上,看到男人没有抗拒,手指开始滑动,往胸前肌肉线条处摸索,嘴里还发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哼吟,妄图用这些能够勾起一个男性最简单明显的欲望。 季烨看着她的动作眼睛微微眯起,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冷笑,女人只以为他这是快感,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将是如何惨烈。 季烨这一声笑使旁边的茜茜也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看来这个男人很满意她们俩,然后她就双腿跪在冰凉的瓷砖上,俯身用手解开男人腰间的皮带,抽出来,再解开纽扣。 小棠手指快要放进衬衫里,而下面茜茜刚准备摸上还是疲软状态的阴茎,这一举动刺激了男人前不久清晰的记忆,他起身甩开了这两个人,一抬脚踢翻了沙发前的茶几,是玻璃面的,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没过几分钟,莲姐带着保镖赶到,室内的灯光这才亮起来,那一布洌诘厣仙踝诺牧礁鋈烁俏薹ㄌ鹜防础� “是谁?”莲姐皱眉问话。 她们低着头答,声音还在发颤,“小棠。” “茜茜。” “莲姐,我们……我们错了,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以为这位客人需要,所以……”两个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莲姐眼神都没施舍一个,只是看着沙发上在穿裤子的季烨,忙不迭上前道歉,“季少,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我没有好好管教手底下的人,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没管教好的人,我来教,叫你来就是通知你一声,带着门口那些人离远点,谁敢进来,今天这事儿就不会完了。” 季烨那语气自然地如同在聊今天天气好不好,殊不知,在场的除了莲姐猜到了下文,其余的人都还在梦游,地上那两个更是以为莲姐出现,她们就能平安走出这里。 莲姐动了脚步要走,门口站着的保镖怔住没动,季烨哐一声拿起最后一个酒杯砸在窗户上,怒火中烧,“还不快滚。” 不到一分钟,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季烨唇边笑容邪肆浪荡,“你们俩不是想玩吗?真会找时机。” 撞他枪口上的时机。 缴械投降 顶奢贵宾包间悬着的星光吊灯璀璨,季烨看似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可身上的气质已然乖戾阴狠,眸子中闪烁着渗人的寒意,唇边的冷笑未停,随手从桌子上摸了个小人摆件把玩。 季烨的手指腹一下又一下抚摸着那小人的脸,足足过去了五分钟,久到地上的两个女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准备放过她们。 当放松警惕值达到最大的时候,沉默的空气撕裂了一道口子,称得上寡淡的话没头没尾问了一句,“你们俩知道我的名字?” 小棠先是点头,后又疯狂摇头,一双惊惧的眼神,“不,不知道,他们说你是少爷,我们……我们才会来的。”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茜茜也补充着添砖加瓦地恳请。 季烨嗤笑一声,沉面开口,“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哪只手摸的,还有你。”倏地,眸光陡然一转,攫住另一边那个。 “不要,求求你……” “求您放过我吧。” “啊——” 两个人响彻屋顶的痛苦,冷凝的气压变低,嚎叫最终归于平静。 季烨走出门时身上穿了来的那件外套,领口处没看见里面的衬衫,裤子倒是没得换,不至于洁癖搭上自己的叁角内裤。 莲姐带着一应人等就在楼梯口,等他进电梯,几个保镖进去把两个女人抬了出来,场面血腥程度到了看一眼忍不住作呕的程度。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东西,那两人手心处的血水还一直滴落在地板上,脸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胸前的肉糜烂的不成样子,房间里留了季烨的衬衫和女人的衣服,她们是赤裸着在数十人面前的。 浪荡少爷也有底线,外边不干不净的女人一概讨厌,他成年后奉行的准则就是可以睡谈恋爱的女人,为期一个月,这么多年没怎么变过,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妓女,把他这逆鳞触碰的彻彻底底。 认识久了的都知道季烨表面风流,实际内心深处疯批阴暗,做事情可谓是不留后路,他这个人没什么好失去的,事做绝了他也没怕过。 “这两个人,别他妈再让我看见,下一次,老子砸的就是你的店。” 玩性大发的男人本想安心醉后睡觉,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剩下的酒气也冲散了不少,本来就是酒量极佳的,现在几乎清醒了。 摩托车重新启动,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好像不管哪儿都不是他能多待的地方。 回老宅,那里不缺他这一个儿子,他不想看到季书亭那张同他相似的脸,更不想看到母亲见到他时总是郁郁寡欢的神情。 扶宴带着小嫂子回禾云里,秦纾带着御誊去秦家,他呢?无处可去,连唯一想去喝酒的会所都有厌恶的人出现。 头盔隐藏下,季烨脸上分明多了几分自嘲,苦涩后迎来凉意,风吹得他头疼。 车子停下的时候,他惊觉自己来的这街道是沅锦意家,叁层楼高的小洋房,不算大,但他们一家生活在一起很是温馨,因为季烨靠在车身上望见了屋里暖色的灯,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笑,仔细辨别,就能细微地听出是她在笑。 季烨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页面转换,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几个无比熟悉的字。 ——沅锦意。 沅家别墅一楼客厅,餐桌上备好了沅锦意爱吃的水果,沅母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祥和地叫她,“小意啊,快尝尝这菠萝,阿姨中午刚去买的,听说你回来,特意放冰箱里冷藏。” 沅父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听到声音后眼睛从书页上抬起来,笑着说,“你看看你妈,这么多年了,还是把你的喜好记得牢牢的,你都这么大人了,她还操这份闲心。” “你爸嘴上这么说,背地里想的事情可比我还要多,还好意思说我。”沅母佯装气恼地指了一下沙发上的背影。 沅锦意捏着卡通水果叉放进嘴里,菠萝汁水搅动味觉,酸甜的,她对着母亲点头,“妈,明天阿姨来了,你替我告诉她这菠萝特别好吃。” 沅母满口答应,父亲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喊道:“小意,过来坐。” 沅锦意坐下后顺便脱了脚上的拖鞋,盘着腿凑过去看,“爸,你看时尚杂志啊,我还以为你在看商业杂志呢,看得这么入迷。” “老年人也时尚时尚,你妈啊,她成天说我穿的这不合适那也不合适的,我不得多学学。”沅父虽是打趣,话里却全是对老婆满满的包容爱意。 接着,沅父压低声音,“我问问你,季家那小子你们俩怎么样了?” 沅锦意突然听到这个姓氏,呼吸一滞,随后温吞出声,“爸,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她刻意瞒住了江家的事,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所以还是决定先不明说。 “小意,爸爸并不是要阻止你投入一段感情,他要是欺负你,我下次见了可得好好教育他。”沅父以为自家女儿因为上次他说的那几句话,才不肯说她和季烨还在一起的事实。 不过近几日沅母劝了不少,他也慢慢想通了,小辈们的感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争取,去磨合。 “爸,我和他真的分手了。”沅锦意刚说完,手机铃声噔噔震动。 她本来想挂掉,瞥见屏幕上的备注,慌里慌张地穿好拖鞋,跑上了楼。 “爸,我接个电话。” “这闺女,还想瞒着你老爹。”沅父叹了口气。 等确认房间里的门反锁了,沅锦意才准备接通电话,但一打开,已经挂断了,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那个名字几下,不知道何去何从。 没过几秒,电话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名字。 听筒打开,两边都通了,但同时都沉默着,只能听到系统电流声还有轻微的呼吸声。 季烨顿了一会儿,主动打破僵局,握着手机的指节紧绷发力,“喂,我知道你在听。” 烂熟于心的语调擦过耳畔,惹得她心脏砰砰剧烈的跳动,震得她差点稳不住呼吸,就这么一小句,沅锦意却听出了季烨的不对劲。 “你是不是喝酒了?”说完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已经从面上流下,对于季烨,她还是会不忍心,下意识的关心他,哪怕只有一瞬,她都会再次缴械投降。 温柔轻声从电子产品中传递,季烨听着那语气没来由地舒心,一整天的阴霾散了不少,缓缓道,“嗯,喝了一些。” 对面没再回答了,不记得隔了多久,沅锦意擦干净脸庞上的泪,强忍心颤平静地继续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季烨。” 季烨本来想无理取闹地说他现在就在她们家楼下,可抬眼看到她房间里那盏灯,最终换了句话,同意点头,“好。” 微博@清尔柒七,目前要把沅锦意和季烨的故事线尽可能写清楚,明天就是扶宴和沉年啦,没别的,嘿咻嘿咻是他们俩的主旋律。 缴械投降 顶奢贵宾包间悬着的星光吊灯璀璨,季烨看似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可身上的气质已然乖戾阴狠,眸子中闪烁着渗人的寒意,唇边的冷笑未停,随手从桌子上摸了个小人摆件把玩。 季烨的手指腹一下又一下抚摸着那小人的脸,足足过去了五分钟,久到地上的两个女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准备放过她们。 当放松警惕值达到最大的时候,沉默的空气撕裂了一道口子,称得上寡淡的话没头没尾问了一句,“你们俩知道我的名字?” 小棠先是点头,后又疯狂摇头,一双惊惧的眼神,“不,不知道,他们说你是少爷,我们……我们才会来的。”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茜茜也补充着添砖加瓦地恳请。 季烨嗤笑一声,沉面开口,“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哪只手摸的,还有你。”倏地,眸光陡然一转,攫住另一边那个。 “不要,求求你……” “求您放过我吧。” “啊——” 两个人响彻屋顶的痛苦,冷凝的气压变低,嚎叫最终归于平静。 季烨走出门时身上穿了来的那件外套,领口处没看见里面的衬衫,裤子倒是没得换,不至于洁癖搭上自己的三角内裤。 莲姐带着一应人等就在楼梯口,等他进电梯,几个保镖进去把两个女人抬了出来,场面血腥程度到了看一眼忍不住作呕的程度。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东西,那两人手心处的血水还一直滴落在地板上,脸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胸前的肉糜烂的不成样子,房间里留了季烨的衬衫和女人的衣服,她们是赤裸着在数十人面前的。 浪荡少爷也有底线,外边不干不净的女人一概讨厌,他成年后奉行的准则就是可以睡谈恋爱的女人,为期一个月,这么多年没怎么变过,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妓女,把他这逆鳞触碰的彻彻底底。 认识久了的都知道季烨表面风流,实际内心深处疯批阴暗,做事情可谓是不留后路,他这个人没什么好失去的,事做绝了他也没怕过。 “这两个人,别他妈再让我看见,下一次,老子砸的就是你的店。” 玩性大发的男人本想安心醉后睡觉,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剩下的酒气也冲散了不少,本来就是酒量极佳的,现在几乎清醒了。 摩托车重新启动,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好像不管哪儿都不是他能多待的地方。 回老宅,那里不缺他这一个儿子,他不想看到季书亭那张同他相似的脸,更不想看到母亲见到他时总是郁郁寡欢的神情。 扶宴带着小嫂子回禾云里,秦纾带着御誊去秦家,他呢?无处可去,连唯一想去喝酒的会所都有厌恶的人出现。 头盔隐藏下,季烨脸上分明多了几分自嘲,苦涩后迎来凉意,风吹得他头疼。 车子停下的时候,他惊觉自己来的这街道是沅锦意家,三层楼高的小洋房,不算大,但他们一家生活在一起很是温馨,因为季烨靠在车身上望见了屋里暖色的灯,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笑,仔细辨别,就能细微地听出是她在笑。 季烨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页面转换,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几个无比熟悉的字。 ——沅锦意。 沅家别墅一楼客厅,餐桌上备好了沅锦意爱吃的水果,沅母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祥和地叫她,“小意啊,快尝尝这菠萝,阿姨中午刚去买的,听说你回来,特意放冰箱里冷藏。” 沅父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听到声音后眼睛从书页上抬起来,笑着说,“你看看你妈,这么多年了,还是把你的喜好记得牢牢的,你都这么大人了,她还操这份闲心。” “你爸嘴上这么说,背地里想的事情可比我还要多,还好意思说我。”沅母佯装气恼地指了一下沙发上的背影。 沅锦意捏着卡通水果叉放进嘴里,菠萝汁水搅动味觉,酸甜的,她对着母亲点头,“妈,明天阿姨来了,你替我告诉她这菠萝特别好吃。” 沅母满口答应,父亲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喊道:“小意,过来坐。” 沅锦意坐下后顺便脱了脚上的拖鞋,盘着腿凑过去看,“爸,你看时尚杂志啊,我还以为你在看商业杂志呢,看得这么入迷。” “老年人也时尚时尚,你妈啊,她成天说我穿的这不合适那也不合适的,我不得多学学。”沅父虽是打趣,话里却全是对老婆满满的包容爱意。 接着,沅父压低声音,“我问问你,季家那小子你们俩怎么样了?” 沅锦意突然听到这个姓氏,呼吸一滞,随后温吞出声,“爸,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她刻意瞒住了江家的事,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所以还是决定先不明说。 “小意,爸爸并不是要阻止你投入一段感情,他要是欺负你,我下次见了可得好好教育他。”沅父以为自家女儿因为上次他说的那几句话,才不肯说她和季烨还在一起的事实。 不过近几日沅母劝了不少,他也慢慢想通了,小辈们的感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争取,去磨合。 “爸,我和他真的分手了。”沅锦意刚说完,手机铃声噔噔震动。 她本来想挂掉,瞥见屏幕上的备注,慌里慌张地穿好拖鞋,跑上了楼。 “爸,我接个电话。” “这闺女,还想瞒着你老爹。”沅父叹了口气。 等确认房间里的门反锁了,沅锦意才准备接通电话,但一打开,已经挂断了,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那个名字几下,不知道何去何从。 没过几秒,电话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名字。 听筒打开,两边都通了,但同时都沉默着,只能听到系统电流声还有轻微的呼吸声。 季烨顿了一会儿,主动打破僵局,握着手机的指节紧绷发力,“喂,我知道你在听。” 烂熟于心的语调擦过耳畔,惹得她心脏砰砰剧烈的跳动,震得她差点稳不住呼吸,就这么一小句,沅锦意却听出了季烨的不对劲。 “你是不是喝酒了?”说完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已经从面上流下,对于季烨,她还是会不忍心,下意识的关心他,哪怕只有一瞬,她都会再次缴械投降。 温柔轻声从电子产品中传递,季烨听着那语气没来由地舒心,一整天的阴霾散了不少,缓缓道,“嗯,喝了一些。” 对面没再回答了,不记得隔了多久,沅锦意擦干净脸庞上的泪,强忍心颤平静地继续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季烨。” 季烨本来想无理取闹地说他现在就在她们家楼下,可抬眼看到她房间里那盏灯,最终换了句话,同意点头,“好。” 小骚猫不穿内裤(H) 暗色宽方形浴缸里一双白皙美腿在清澈的水里隐隐约约,上方嵌入式淋浴喷洒着细密的水流,旁边摆放了洗浴用品和一只点燃的香薰蜡烛。 浅淡的清茶香气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褪去连日来的疲惫,沉年头上包裹住干发帽,脖颈后仰,感受温水自上而下润过肌肤。 少女手指微动,端起一杯粉色水蜜桃汁,喝完睁开眼睛起身,浴缸几步远的右边是一块玻璃全身镜,沉年擦着发梢,看着镜子里绯红的脸,素颜也是别具一格地纯。 她捏了捏脸蛋儿,感觉自己最近的确胖了不少,肉嘟嘟的,再看胸前一层薄汗的双乳,又圆又挺,内衣尺码也从之前的75B换成了75C,不知道是二次发育了还是吃多了。 沉年走出去时套了一件V领吊带睡裙,裙摆蕾丝层层迭迭的,法式复古风一看就不是她选的,扶宴给买的,他对衣服的审美有些偏执,两个人日常的穿搭都是他满意后才被允许的。 设计师对于各种场合总有推荐,扶宴在那些推出来的衣服里面加上独属于自己的风格元素,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东西,有些人站在那儿你就知道这是他,换句话说,也只有他能够驾驭。 卧室里明暗窗边的西装背影高持端正,沉年凝得痴迷,也只有她知道男人贴身衬衫下那脊背是如何雄健磅礴,再走近一些,模糊听到扶宴一如既往地硬朗声线在说着什么,不是英文,沉年不太能听明白。 扶宴握着手机,后天练习出来的敏锐洞察力早就发现有人在向他靠近,待闻到一股奶香软腻气息后,认出那是沉年身上的味道,故而依旧站在那里脚步未动。 对面的通话还在继续,男人腰间两只玉臂环绕着,最终落在肚脐前方双手交握,后背汩汩暖意随之而来,是沉年抱住了他。 少女额头紧靠着男人,明显的身高差只到了他肩膀下方,沉年从他西装右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滑动,搭上去十指相扣。 沉年停下来抬头看了看,没发现扶宴有什么异常,还在打着电话,也没有阻止她的打扰,反而主动回牵住她的手。 这一举动,让沉年理所当然地认为这通电话也许不那么重要,否则早在刚刚,她脚步一迈进来的时候,扶宴就会转身示意她,暂时先出去。 不知道从何冒出来的胆子,沉年玩心大起,她现在很想知道扶宴被她撩拨的底线究竟在哪里,食指微微勾着男人的指节把玩一会儿。 沉年又从后面绕到扶宴眼前,他终于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看了几秒少女的眸子,嘴里还在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沉年还是不信邪,她就是想让扶宴出声制止她的一切在他身上作乱的行为,踮起脚尖,鼻子快要碰到扶宴的,两个人呼吸都开始融为一体,男人还是没说话。 沉年彻底被他一直念叨的语言打败了,直直吻向扶宴的嘴唇试图堵住,沐浴后馨香味飘散,男人闻起来实在动容。 扶宴单手把手机举过头顶,另一只按住沉年的后脑勺,反客为主,亲得忘乎所以,唇舌拉丝才堪堪放过彼此。 “嗯……扶宴……”沉年无意识的嘤咛。 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的电话扩音器,听筒外放,传来了一声,“阿宴?你还在听吗?” 这次是中文。 沉年当下大脑宕机,中文!!! 听起来温温柔柔的,有一种居于岁月的沉着,不对啊,明明扶宴和电话里说的不是中文呢,就连英文也不是。 僵住了几秒,沉年反应过来,用口型询问扶宴这是什么情况?还问他怎么不推开自己? 男人低低地愉悦笑出声,视线黏在沉年身上不放开,自然地切过扩音,对着手机开口道:“喂,mommy,我在听呢?” 扶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摸上沉年的下巴,抬起来,对着她邪肆挑眉。 “刚刚没发生什么事,房间里的小猫跑过来舔了我一口,沾了些口水。” …… “前不久刚养的一只小猫,之前是不喜欢,现在已经养了几个月,感觉还不错,挺乖的,也挺坏的,时不时还会爬到我床上去。” “再见,mommy,有空我带着小猫去看你。” 挂断电话,一系列动作得心应手。 沉年得了空掰开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退后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皱眉询问道,“mommy?” 扶宴没说话,轻点了下头,沉年眼睛睁大,有一些讶然,“妈妈,是你妈妈!” 回过神来,她有些羞愤,“扶宴,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你……电话,刚刚全都被听到啦?” “怎么会,我不是解释是一只调皮的小猫而已,我妈妈是后来才接的,之前是我父亲。” 扶宴勾了勾唇,握着沉年的手腕把她推到玻璃上,膝盖往前跨挡在她面前。 明明姿势居高临下,语气倒是宠溺有加。 “不是你先引诱我的嘛,怎么自己临阵退缩了,嗯?”扶宴的手掌在沉年脖子脉搏处慢慢摩挲。 这事要是放在一开始见面,沉年会觉得下一秒他的大掌倏地收紧,稍不留神就要了她的性命,可是现在,两个人早已心事交付,她知道,这些微小的习惯不过是扶宴嗜血欲望的呈现。 少女绵软娇俏,“所以一开始我进来,听到的是你和你父亲说的德语。” “嗯,有一些事情,他嘱咐我不要轻易插手。”扶宴点点头,“泡澡还好吗?” 说到这里,沉年轻轻推了一下扶宴,问了句,“你把梁小姐辞掉了?” 刚回禾云里的时候,沉年就注意到屋子里家具都换了,之前的梁管家也不在了,一开始她就想问问扶宴,只不过他当时在忙,没来得及。 “德伊去办的,我看了监控。”扶宴低头嗅着她身上的气味,手开始不老实,这话题也没持续多久,只说了这么一句。 扶宴不是一个喜欢解释所有事情的人,他自小接受的教育里,只告诉他应该如何做、怎么做可以达到目的,过程对他这样的家境来说,不是需要纳入考虑范围的。 沉年重新被抵在玻璃上,扶宴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顺着睡裙探进腿间,摸着。 男人的表情变得极为不对劲,皱眉顿住,好像事情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又摸了摸,他找到答案,嗓音沙哑贴着她的耳朵根,“年年,你和谁学的?” 沉年摇头,脸羞红,手臂攀上他的腰腹。 “你没穿内裤。” “小骚猫。” “我才不是小猫呢!”沉年委屈巴巴地皱着昳丽容颜,她对扶宴的形容不太喜欢。 扶宴手底下往里面更深一寸,诱哄着,“都到这地步了,还说自己不是,年年,你嘴硬的本事儿在我这可显摆不了多久。” 男人手指捻着大腿上流下来的湿润液体,借力一送,就滑进了少女的甬道里,温暖紧致,媚肉推开,手指模仿着性器抽插起来。 “嗯…嗯…啊……”女孩藏不住心事,也堵不住男人手指在体内翻搅的快活呻吟,身体紧张的瑟缩在一起,虚虚趴在男人的怀抱里。 花心水渍湿得一塌糊涂,腿也开始发软,沉年是故意没穿内裤的,倒不是为了勾引扶宴,而是那条内裤的布料穿了和没穿压根没什么区别,系带细得能把叁角区勒紧,挡不住春色。 不用使任何让男人高兴的手段,只要少女安静站在一边,他的身体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出改变,用不上什么勾引,她曼妙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情药,不在床上猛烈抽插几回这火泄不掉。 推倒在床上,睡裙从脖颈脱掉,男人单手钳制住少女的白嫩细腕,绕了两圈,睡裙质感舒适不会伤到她分毫,却能满足男人性爱的趣味。 扶宴邪恶笑着揪了一下她胸前乳头,嘴唇落下咂弄,直到沉年挺动着身体才放开,唇齿间溢出的羞涩吟叫不绝于耳。 “嘶……疼…扶宴,你轻点儿。” 男人嚣张的肌肉显现,下体昂起头来的阴茎粗长,右手放上去撸动了几下,又从少女被他撑开的双腿间抠出体液,沾在自己的龟头前端,反复摩擦,等他觉得足够滑才倾身。 上一次两个人都挤得生疼的记忆,男人没忘记,这一次再不敢那般粗鲁,前戏花样足够多,沉年流出来的水证明了她身体的接受程度。 扶宴沉沉松腰,自然地插了进去,他低头看着两个人交合的私处,心情愉悦,恨不得贯穿她。 劲腰抽送,顶叁下顿一下,沉年一会儿被送到云端,一会儿跌落。 少女哼哼唧唧表示不满,“嗯…啊…扶宴,快点,嗯……求你……”身体的需求折磨着她,大脑很快变成一团浆糊,失去思考的能力。 “我要……我想要,嗯啊…嗯…快点好不好?”少女嗓音甜滋滋勾着男人的心,眼神着迷,喘息深重地动作着,撞得室内只留下暧昧与叫声。 “啊啊啊……嗯……啊啊…嗯…啊!” 伴随着最后一击,扶宴撤了力气俯趴在沉年身上,抱着少女暖热的身子大口呼吸,精液射进了她的体内,沉年能明显感觉到这次的量很多,很热,从那里流到屁股底下,动一下黏糊糊的。 “小骚猫,我爱你。”扶宴舔了舔干燥的唇舌,微吻着她浸满汗液的发丝,动情低沉。 玫瑰芋泥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下雨了,早晨八点,玻璃窗远处雾霭氤氲,暮云叆叇,室内外温差使得台面上结了一层白霜。 沉年是被迫从睡梦里醒来的,那感觉像是有什么小动物伸出舌头把自己舔了一个遍,热得睁开眼睛看,是扶宴轻轻搂着她,尽情地在她唇边喷洒呼吸,手也摸进胸前肆意揉捏。 天气不那么明媚的时候,床上的确容易滋生暧昧。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昨晚的情事压根满足不了此刻趴在沉年身上索吻的少年。 粉嫩的唇瓣微微一张,扶宴就趁机伸出舌头,沉年难受的“唔”了一声,还是没能阻止,他已经开始下一步动作,在她的口腔里胡作非为,时不时牵拉,时不时啃咬。 像品尝早餐第一块玫瑰芋泥糕那样,细细舔吻,不放过舌肉间分泌出来的液体,吻得两个人气喘吁吁,有一种吃到甜蜜夹心的快感。 缠缠绵绵不想放开,沉年身体放松,一只白细胳膊搭在扶宴的背上,两个人都赤裸着手臂,线条紧致,是晨间一道魅惑的风景线。 扶宴手掌心刚摸上沉年的大腿,登时她就清醒了,推搡着出声,似乎还有点少女的难为情,“不……不行?” 扶宴显然是没听明白,手下一顿,以为是他昨天晚上下手太重,小女孩嫌疼了才不愿意,故而敛眸哄她,“乖,我轻一点。” “不是这个意思。”沉年扯着身上的被子想把自己裹紧一些,解释的时候脸庞还爬上了不可名状的红晕,下面要说的话她有点难为情。 沉年支支吾吾半天,犹豫道,“我……我生理期来了,不能做。” 听完后,扶宴想了一下,随后直接掀起被子趴在沉年的腿间看,惹得少女只好扭动着身子夹紧,“别看了,我都说是生理期了,你还不信?” “我没有不信,我看看是不是昨晚撕裂了。”扶宴说完开始套上衣服起身,也不多做停留,“乖乖在床上等着。” 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沉年才从刚才那一幕回过神来,等什么?等他回来? 那他现在是要去哪里? 约莫十五分钟,扶宴回来了,手里还端了一碗暂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沉年瞅着像是红糖水。 扶宴坐在床边,把勺子递到沉年手中,她皱着鼻子闻了闻,问道,“这是什么?” “红糖红枣鸡蛋茶。”扶宴脱口而出。 “你给我做的?”沉年感动的鼻涕泡和眼泪都快要出来,语气也开始变得亲昵起来。 扶宴摸着她的发顶,勾唇,“想什么呢?厨房新聘请的厨师做的。” 沉年瘪了瘪嘴,嗯,好吧。 内心深处骂声四起。 狗东西,白感动了,烦! 扶宴倒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说着,“我不太会做饭,但这个鸡蛋茶是你在医院那天我上网查的,医生说你的身体不太好,以后也不易有孕,后来我就记住了。” 沉年嘴里吸溜着鸡蛋白,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扶宴,还是怀疑,“真的?” “你学坏了是不是,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骗过你嘛?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啊?”扶宴手腕一转捏着她鼓鼓囊囊的小脸,挑眉语调轻快。 沉年点了点头,也对,骗她的确没什么好处。 “快吃,吃完我有事情要和你说。”扶宴话虽然这么说,却没有催促的意思,只在一旁静静等着。 “这么巧,我也有事和你说。”沉年嘟哝。 酒驾 扶宴对沉年嘴里要说的事情饶有兴致,这么久了,他都没在她那里听到什么要求,这还是第一回她这么认真的和他说。 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身体放松,走到洗漱台前拿过电动牙刷,一边等着后话。 “说吧,你先说。”扶宴把先开口的机会留给沉年,自己要说的事情虽然重要,但不太着急。 沉年穿着拖鞋慢悠悠地从地板上挪过去,手指不自然地理顺自己刚刚在床上被揉乱的发梢,表情奇怪,“要不还是你先说吧,我这个……我要待会再说。” 扶宴鼻腔里哼笑了一声,牙膏已经在嘴巴里起了泡沫,灌了口清水吐掉,“我下周要出国,只有我和德伊去,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有几个条件,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不能主动挂掉;晚上如果有时间我会打视频,你不能不接;还有,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不能偷偷喝酒。” 沉年有点愣神,倚靠着扶宴对面的墙壁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还在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出国?不带她去? “你那脑袋瓜想明白没?”扶宴手指关节敲了敲大理石桌面,咚咚声引起了注意。 “嗯,明白了。”沉年点头,嗫嚅着,“但是,我下周,下周开学了,我要回学校的。” 扶宴皱眉,扔了手里的剃须刀,转身,“回学校?哪里的?” “姜城大学。”沉年如实回答。 昨晚沉年洗完澡之后,手机就弹出了一条消息,是她室友望夏发来的。 「你什么时候去学校哇?我还想着可以在高铁站等你一起回去呢!」 虽然她和望夏不是同一个系,但她们分到同一间宿舍,后来也经常会约在一起,再加上两个人开学到校的时间是相同的,就简单问几句。 沉年看着键盘发呆,她当然记得自己的开学时间,但是这个事情还没有和扶宴提过,他那个阴晴不定的脾气,和炮仗一样点一下就炸。 「我还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到,你还是先买票,不用等我啦。」 输入完,发送。 姜城大学? 扶宴听到这个名字有点印象,貌似德伊交给他的文件里面提到过,但他都快忘记了,自己身边的女孩还是一个才上大二的学生。 本来出国这件事平平无奇,现在事情好像牵绊住了,扶宴只思考了一会儿就决定,“等我回来再送你去学校。”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定。”扶宴也不能确保自己回来的时间是不是很迟。 “那我会迟到的,开学要报道。”沉年往他要走出房间的身前一拦,“我不能迟到,开学还有实验要做,我请不了假。” “我不在,你就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能去。”扶宴说完下楼梯,连头也没回。 沉年踢了脚上的拖鞋撒气,她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的,昨晚要是先和他说,恐怕今天腰都得累废了。 “扶宴,你不能这样,这算什么?”她站在暗红色实木扶手旁大声喊,试图掌握人权。 “没得商量,下来吃早饭。” “我不吃。” “最后一遍。” 扶宴脚步未停,沉声下最后通牒- 季烨从沅锦意家楼下离开后,开着摩托车漫无目的地晃荡,红绿灯路口交警打手势让他靠边停。 他减速停车,摘了头盔挂在车把上。 对面走过来的交警公事公办的语气,“出示驾驶证,请配合检查,谢谢。” 驾驶证季烨都是随身带着,倒是不怕,可是他喝酒了,往他身边一站就能闻出来。 交警检查证件的时候,低头抬了抬眼,鼻子嗅着,语气不耐烦,“你喝酒了?这酒气隔这么远都能闻到?来吧,吹口气。” 看着酒精检测仪上面显示的数字:52mg/ml。 “酒驾啊,驾驶证暂扣六个月,处一千五罚款,没什么异议吧。”交警对这种人语气一般不太好。 季烨摇头,补充一句,“警察哥哥,你能把我带回去,让我家人来接我吗?” 交警用一种这人没什么毛病吧的眼神看着他,“念你是初犯,这次不拘留,把车找地方停好,打车回去吧。”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替我打个电话让别人来接我,我好像忘记自己家在哪里了。”季烨说着摸摸后脑勺装傻子,“警察哥哥,我有点晕。” “我下次保证不酒驾了,你这次能不能让人来接我,就帮我打个电话就行。” 季烨说的诚恳,交警也是个热心肠的,掏出手机妥协道,“行吧,行吧,打给谁呀?” 季烨一股脑儿地背了一串数字,交警对了一遍,按下,拨通。 手机里传来声音,季烨下意识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沅锦意的手机再次想起。 察尔里布家族 季烨坐在路边凸起的台阶上,警用摩托车在一旁闪着红蓝亮光。 等沅锦意赶到,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碎发凌乱,甚至有些颓废的低着头。 少年的傲气这一刻如同埋入土里的西瓜虫,蜷缩垂首,没了往日的张牙舞爪,也掀不起风浪。 夜晚隧道里吹过来的风扬起了少女的裙摆,她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的还是刚洗完澡的棉质睡裙,只简单的在外面套了一件西装。 钥匙扣在手里叮咚作响,季烨闻到熟悉的柑橘香味,抬眸凝着前方,看着沅锦意的脚步轻轻走过,时间仿佛在目光中永恒。 她来了。 他以为她不会再来了。 “谢谢,给您添麻烦了。”沅锦意和警察握手道谢,目光未聚焦在季烨身上。 “分内之事,你还是回家教育一下他,喝酒开车放弃的是自己的生命,我们当警察的,只是起到约束作用,还是希望都能对家人负责。” 等警用巡逻的摩托车走远,沉默的僵局才开始碎裂,几乎是平静的语气。 “走吧,我送你回去。”少女思索半晌开口,不同于船上的哭泣对视,现在是朋友间该有的合理距离,客气疏远。 “我不回季家。”季烨先一步把话堵死。 “那你去哪?”沅锦意微顿住,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情绪淡淡。 “我只有一个人了。”季烨隐约哑了嗓音。 “那预定酒店,我送你过去。”她给出能接受的解决方案,顺手把吹乱的发梢挽在肩后。 “不想去。”他踢着脚边的石子,乏味无趣。 季烨这个人看起来随性,其实执拗,他不想做的,或厌烦的,从来都不会委屈了自己。 “季烨,所以要麻烦我吗?我今天晚上答应过来,只是出于朋友间该有的礼貌,我以为即使分手了,我们也一样可以相安无事,明明一个小时都不到,我们说好的不是吗?” 沅锦意没什么脾气,不是质问,单纯的陈述事实,声线柔和温软。 一切变化如同没有系紧的风筝线。 季烨之所以拐弯抹角地让她出现,无非是自己心态发生了改变,抛开种种巧合偶然,是否他的心脏也开始为她跳动。 什么时候得到答案的? 季烨皱眉,摸着口袋想吸根烟,飞北城的那晚?还是车上的创口贴?或者更早,早到沅锦意悄无声息地走进他的生活,现在却无情地告诉他,这只是一段短暂的停泊。 他成为不了她的港湾。 季烨想成为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看着江麟护着她下船,一条吸着嫉妒成长的血藤剜进他的肉里,疼遍身体的神经末梢。 “对不起。”季烨彻底放松下来,好像除了这句话,他压根找不到更好的词去代替,弄明白自己的心意,身上无形的压力也开始消失殆尽。 那晚,季烨还是坐着沅锦意的车回了季家,他想明白了,有些事做错了就要去弥补,有些执念也需要局中人去化解。 季家。 这个词对于季烨来说,仿佛是腐烂堕落的,他生于季家,像烙印一般,把季烨的童年砸出一个大窟窿,冷风嗖嗖的灌进去。 时间久了,他偏激、暴躁且狂妄。 - 国内飞往慕尼黑的直达航班,黑色迈巴赫提前一个小时停在门口,扶宴弯腰为沉年解开安全带,眼睛淡淡略过车窗外。 沉年察觉到他微变的情绪,语气含笑,颇有些自得,“怎么了?又不想走啦?” “想留在你身边。”扶宴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何况还是面对着自己早就放入心里的女人,伸手捏着她的圆润耳垂,“年年,我这么爱你,你是不是很骄傲。” “一点点吧。”沉年捏着食指放在扶宴面前比划,讨好卖乖道,“不过,你能再爱我一点吗?比如,让我先回姜城上学,好不好嘛?” 扶宴瞬间抬眸,不容拒绝地回了一句,“不行,等我回来,我送你去学校。” 温柔乡还没沉浸,撒娇也没听够,沉年甜腻腻的嗓音在得到两个字“不行”之后,就戛然而止了,还嫌弃着把扶宴的手拍开。 德伊站在路边看不清车里的情况,只有来回低头看手表的动作,大概是时间紧迫。 但毕竟是跟在扶宴身后这么久的助理,哪怕万分着急的事情也不会浮于表面,顶多重复计算着表盘里的指针,期待下一次再转一圈的时候,自家老板能从车里走出来。 “没空和你闹脾气,我马上登机了。”说完,扶宴行动更快一步,牵掣着沉年的后脑勺印下绵长的吻,算是离别吻。 舌尖慢慢推入,好似温柔地抚触一般,沉年惊到内里酥软,脚底都在发麻,不自觉地想更靠近扶宴的胸膛,贴上去。 距离越近,吻得更深,唾液分泌互换,扶宴的舌头卷着圈尽数把汁水吸进自己的口腔,怀里的少女唔着呻吟,他做坏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娇声更加媚,层层揉进五脏六腑。 再这样下去恐怕今日的行程要彻底打断了,扶宴恋恋不舍地放开,额头抵在沉年的额头上,良久才吩咐司机打开车门。 “走了,记得我和你说的。”扶宴站定,利落地抖着裤脚,背对着沉年。 等两个人背影快要消失的时候,沉年突然打开车窗,冲外面大声喊了一句。 “扶宴。” 听到名字的扶宴没回头,停下脚步,舌尖自然地划过有些水渍的嘴唇,品尝着刚刚的余温,捕捉到沉年的味道,对着德伊说。 “大概几点到?” “国内时间晚上十点,德国时间下午四点。”德伊准确无误地说明时差。 “四点,正好赶得上他们晚餐时间。” “又想着控制我继承烂摊子,还暗地里搞出灰色产业捞钱,在察尔里布家族的百年荣誉上抹黑,还不及时收手,实在没办法的话,忤逆父亲我也要亲自送他们上路。” 扶宴眼中显露暴戾,和任何一次都不同,清迈训练场上的他顶多严肃冷漠,提起察尔里布家族却从头到脚都是嗜血的残酷。 他洞隐烛微,杀意涌动。 沉年重新扣紧安全带,坐着稳健行驶的车回去,到半路改变主意,“先不回禾云里,去秦家。” 微信聊天框里,她输入着,「好的,我已经过去了,秦纾姐姐。」 上一条是秦纾发过来的,「我听说扶宴要离开一段时间,如果你一个人住在禾云里害怕,可以到我这里来。」 本来不想麻烦的沉年,想到要回学校报道的事情,还是决定先去秦家。 ——微博@清尔柒七 试完了,我行吗?(H) 沅锦意拿着车钥匙试图悄声走进房间,连拖鞋都没敢换,怕吵醒楼上已经睡下的父母,等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才发现客厅周围的灯亮着。 “小意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沅父摆弄着桌面上的金鱼池,盯着水草问,嗓音浑厚。 “爸爸,你……还没睡呢?”沅锦意面上露出被抓包的局促,站住脚步。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送回家的对象是季烨,那这件事就要另当别论。 “要睡了,听到楼下车库里的声音,在窗台看到你开车出去,我就起床等你回来。” “你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和爸爸说,这么多年了,爸爸对你看得最明白,不是重要的人,你晚上几乎不出去。” “是季烨那孩子吧,你从小跟在他后面,我和你妈妈都知道,我之前的确觉得他并非你的良配,可时间久了,你妈妈老劝我看开点,儿女自有缘分,我仔细想过了。” 沅父没转过身,一直背对着她说话,说完以后才回过头来坐在椅子上。 沅锦意不敢与父亲的目光对视,低头的时候看见桌边玻璃制的烟灰缸里,多了几根抽完的黄色烟嘴,多望了几眼,心情复杂。 “爸爸,我和季烨的确分手了。” “不过今晚打电话给我的人,是他,他喝的有点多了,我就送他回季家。”沅锦意倒了一杯温水入口,干涩的喉咙才有所好转。 沅父没接着刚才的话头说下去,对于女儿感情的事万分上心,决定宽慰她。 “我前段时间参加一个活动,见到了江麟,我对他也不熟悉,只听说他没走军政这两条路。”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与你订婚,所以我才打电话让你回北城,我当时还同他说了你恋爱的事情,我给拒绝了。” “小意,这事情没影响到你吧?” 沅父以为是自己那通电话切断了女儿的恋爱,这是回北城之后他第一次提起这件事,他并不知道,那个被他拒绝的江麟压根没放弃,反而换了一种方式,选择发邮件告知当事人。 甚至邮轮一行,沅父都被瞒得严严实实,江麟想做的事大多不择手段,这点毋庸置疑。 不过走到这一步,沅锦意除了不想订婚,也没觉得有更多的冒犯。 婚姻或许无爱,但至少江麟表面绅士有礼,传承的优良家风也会让两个人相敬如宾,对于江家那种家庭来说,或许算是幸福的一种了。 “爸爸,感情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这么晚了,您快去睡吧,别多想了。”沅锦意推着沅父的后背撒娇,她的事也没那么棘手,不需要操心。 - 秦家坐落在北城南面依山傍水的地方,这块地开发伊始,秦父就看中了,早了十多年就住在这儿了,现在秦纾一个人住,她念旧,所以也没打算搬到靠近市中心的地方去。 御誊来过这里几次,但都只是坐在客厅,刚遇见的那两年倒是待过一段时间,住着家里阿姨收拾出来的客房,从没踏足秦纾的房间半步。 那时候他没满十八,秦纾还是比他大的姐姐,先前身体心理各方面都还没发育完全,对待秦纾完全就是弟弟的敬佩之情。 茅塞顿开就在他二十岁生日当晚,霍家一直没拿御誊当作亲生的小儿子,更没有宠上天这类的说法,外面明眼人都能瞧明白,御誊是个没人疼爱的弃子,没什么指望。 北城有点手段的世家哪个不是利欲熏心,一张大网日复一日地织起来,靠的是各家小辈结交,那时候御誊不爱说话,没人愿意在这样不受待见的少爷面前讨好卖乖。 生日谈不上什么排场,霍家几位血缘上的亲人甚至都没记起御誊出生的具体日期,比不上他哥哥霍承桉前段时间的生日宴,邀请了诸多叫得上名字的宾客。 御誊还小的时候和霍夫人逛街,等晚上回家,华思言才想起来孩子丢在了外面,霍氏家大业大,大动干戈地去找一个孩子属实没必要,传出去也只会授人以柄,恐丢了霍家脸面。 母亲对孩子的爱仿若天生,实则不然,大多是俗人,心有偏正。 相较于小儿子,华思言更喜欢的是那位才华出众,众人看好的大儿子霍承桉,否则也不会有御誊走丢,这样不上心的事情发生。 御誊回到霍家,面对的不是母亲多年未相聚的愧疚,也不是亲哥哥血浓于水的呵护,更不用说,霍政这样一个早就站在掌权者位置的中年男人,对于他而言,继承人只要有就行,最终是谁,他并不在乎。 正如扶宴在邮轮上和沉年说起此事,两个人讨论的矛盾中心。 “可霍夫人怎么说也是御誊的亲生母亲,是她十月怀胎照顾过的,哪怕对他是没有那么好,怎么能够差到这种地步?”沉年问。 扶宴的年龄三个人中最小,看待这种事情却是门儿清,其中弯弯绕绕也不难理解,“有些人,这辈子也无法面对自己曾经做错过的事情。” “御誊走失,多半是他母亲没在意,她害怕霍家有人责怪,害怕指点,对外宣称的一直都是御誊贪玩跑丢,可事实究竟如何,没人知道。” “这么多年了,御誊再次出现,是霍家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又不得已,身份显现,只能接回霍家。” “霍夫人或许爱过御誊,但午夜梦回,更多的是恨意,御誊早就成长,不似从前可以糊弄敷衍,一个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儿子,是不被需要的,更是畏惧的。” “他们面对错误,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改正,而是悄无声息地抹去,佯装没发生过,好求得自己一个安心。”沉年感叹。 御誊过生日是秦纾吩咐助理去办的,她那时候二十一岁,面对董事会那些豺狼虎豹已经游刃有余,下了例会来给他过生日,这么点时间还是能抽出空来的。 请了高级餐厅的主厨到秦家做好晚餐,银白色的贺生气球飘了整个客厅,最最主要的,是秦纾提前两个月在巴黎买了一条男式项链当作生日礼物,就是御誊后来不离身的那条。 皮质印花的项链盒打开,御誊随手塞进椅背后面,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大口酒,“谢谢你,其实我很少过生日。” 往常他开口叫秦纾一般是“秦纾姐”,这次连道谢都没带上名字,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或者烈酒壮胆,他飘飘然紧接着来的几句话差点没吓得秦纾跌坐在地上。 “秦纾,我想谈恋爱。”御誊咬字清晰,没醉。 “你有喜欢的人了?学校里的吗?”秦纾觉得男生青春年少,谈恋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和你,我想和你谈恋爱。” 秦纾半口牛排卡在嗓子眼差点没喘上气,伏着身子趴在桌子上咳得眼角带泪,御誊见状走过来轻拍她的后背,嘴里还是继续道。 “多大点事儿,能让你吓成这样?” 秦纾猛地起身,睨了他一眼,没好气,“你喝多了还是疯了?好玩吗?” “我没喝多也没疯,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御誊重复,态度没变。 “有病。”秦纾骂了一句转身想走。 御誊拉住手腕把人扯了一下,重心不稳,带着清冽酒气的吻落在了秦纾的唇上,没有深入,浅浅的摩擦,能感受到脸颊升温。 啪——一巴掌,无误地甩在了御誊左脸,打偏过去,男人舌尖顶了顶腮,毫不在意。 “御誊,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死。” “我吻你,你生气,怒不可遏也是感觉,秦纾,要不我们俩试试。” 秦纾抬手还想把人打醒,可他根本没醉,御誊就是认真的,她也知道。 手腕被捏住,动弹不得。 “滚远点,御誊,你别恩将仇报!”秦纾彻底慌了,她是可以处理好公司里任何棘手的事儿,却不能坦然面对一个少年直白的爱意。 御誊喜欢她。是真的喜欢。 “我有恩必报,以身相许。”御誊再次扣住秦纾的手腕带到自己腰后,那里敏感且蕴含力量,堪称他的软肋。 秦纾摸过,从此,她是他的软肋。 事情发生太快让人猝不及防,衣服脱光了她才反应过来,也已经无法阻止,客厅白色的蜡烛闪着微光,沙发上赤裸的两具躯体热情洋溢。 御誊埋头在她肩窝处吸吮,舔得身下的秦纾发颤,不是冷,是太舒服,她忍不住想呻吟,可她出现时以姐姐自称,如今这样对视,免不了感觉勾引禁忌,不知如何开口。 少年高昂的情绪到达顶峰,咬着她胸前粉色诱人的乳头,唾液留在上面滑腻湿润,秦纾还是憋着没吭声,御誊再舔。 “忍得住吗?还不叫?秦纾,你明明有感觉,在我面前你装什么?” “御誊,你是不是早就想着这么一天。” “你叫一声,我再告诉你。”御誊手握着纤腰,另一只手在她大腿上画圈,要碰不碰的样子,秦纾湿透了,蹭着他出声。 “嗯……你要做能不能……” “什么?” “能不能快点。” 得到允许的御誊握着自己的阴茎撸了几下,让秦纾的手从胸前两侧推近,双乳耸立,中间乳沟的距离够了,他屈膝把自己夹在里面。 等他玩爽了,才肯满足秦纾,腰身一沉进去,只疼了一会儿,她就来了感觉,刺激上头。 两个人先做爱,第二天才确定恋爱关系。 “试完了,我行吗?”御誊挤在沙发上不下去,怕秦纾提上裤子不认人。 “挺行的。”秦纾话都说不清楚,更是证实了御誊有多行,他很满意,她也很满意。 - 沉年是快到午饭时间到了秦家,秦家阿姨领着她刚进门,就撞上了御誊和秦纾在拌嘴。 “你要是喜欢那沙发,想当个纪念品你可以每天睡在那里,没人阻止你。” “你愿意把沙发送我,我下午就找人把它拖回我那里,不碍你的眼。”御誊无所谓,他的确看得上那沙发,那是他和秦纾第一次上床的地方,是有某些纪念意义。 只不过他目的不全在此,他这几天睡的是客房,半夜秦纾那间房,门从里面反锁,打不开,人也溜不进去。 御誊挺烦的。 在邮轮上把人睡了,下船了只能睡客房,离她房间还有几十米远,他想找个由头吵架。 沉年站在门外嘘声让阿姨别提醒,等屋里没声音了她才走进去,换了地上阿姨准备的新拖鞋,糯糯的喊了一声,“秦纾姐姐,我来了。” “快进来,本来我是要去接你的。”秦纾放下手里的咖啡,路过御誊身边时暗声告诫,“要么你回去,要么住客房,你自己看着办。” ——微博@清尔柒七,手肘脱臼了,最近更新没什么频率,抱歉,会尽力,谢谢各位。 各自赌气 秦家是中式厨师,正好符合沉年的口味,餐桌底下握着的手机没有动静,看来扶宴应该登机了,还没吃几口的分心状态就被御誊看透。 “小嫂子在想他呢?” 沉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还在别人家里做客,真的失礼,但也没否认,“有点。” 秦纾手肘碰着御誊的胳膊,“扶宴要是在这儿,你有机会问吗?” “问题是扶宴不在这。”御誊嘴角抽了抽,果然不能惹秦纾,到处堵他的话,“他把我当成假想敌,我可不是。” “自己给自己脸,别不要脸。”秦纾直来直去,那意思是御誊自信过了头,扶宴是不会把他当作情敌的,吃醋不过是少年占有欲作祟。 反正两个人年纪小,醋坛子打翻也能拉近感情。 “沉年,这个给你,我让他们准备了甜点,知道你爱吃,你别拘束,也不用客气。”秦纾递了一碟糕点,黄色的,像是芒果口味。 沉年伸手接过,她没有放不开,看他们俩斗嘴也很有趣,脑海里忽然想起自己和扶宴也是次次争吵,不过最后都是僵局收场。 时间不过几小时,她竟然有些想他了。 吵架也想。沉年在这方面没考虑过到底谁爱谁更多一点,她只知道自己栽了。 爱不一定伴着思念,但思念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 德国时间下午四点,扶宴一行抵达慕尼黑国际机场,察尔里布家族派了车来接,他从登上飞机就没舒展过的眉头此刻拧得更深。 稍顷,德伊绕过副驾椅背,询问,“少爷,是先生的电话,要接吗?” 扶宴盯着上面闪烁的光,父亲的电话,现在打过来无非就是让他给那些人留足面子,接与不接答案都不会变。 他没心情说话,偏头,德伊会意,点了挂断。 页面再次亮起,扶宴有些苦恼,抬手捏了捏眉心,无奈,“接吧,我来说。” 手机落入掌中,操着一口地道熟练的德语,大致意思与他猜的相差无几。 “处理的时候手段软一点,我不希望在国际主流媒体上看到负面消息。” 扶宴坐直身体,微向前倾,“察尔里布的负面消息还需要传播吗?每年砸进去一大笔用来抹掉那些肮脏事儿,您已经脱离家族了,我想做的,您也管不着。” 德伊听得太阳穴直突突,少爷和先生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呛,父子意见相左,他夹在中间如履薄冰,接过手机时还有些后怕。 少爷生气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察尔里布家族那些烦心事儿糟糕透顶,任何一个消息走漏,牵扯在里面的都将跌入谷底,永无宁日。 庄园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家族车辆停在后门,大门被一应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上流贵族的秘辛与丑闻是占据头版头条的最佳选择,何况这已经不是负面影响,是整个家族都将覆灭的重击。 大堂里坐着的一群人就好像事不关己,看到扶宴走进来如同看到救世主,扶宴内心冷笑。 不知死活的东西,真该好好让外面的民众看看,庞大家族养出来的废物,只有贪婪的嘴脸。 扶宴懒散地坐在主位,“不说话?叫我回来解决,一个个又他妈的装哑巴。” 先是中文,又切换了德语,态度恶劣。 乍眼看去,下面坐了十来个人,面上各有各的纠结尴尬,其中一人卷发棕眸,四十岁左右。 “你也知道,要是你父亲,肯定有办法。”急匆匆地问候。 扶宴嗤笑一声,“可我父亲已经不是察尔里布家族的成员了,当初是你们逼走他的,现在也是你们要他回来,可笑。” “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我,我把你们所有人都交给外面的记者,不出半个小时,各位的大名就响当当地留在国际平台上,全世界都能知道在座干的龌龊事。” 嗓音飙升,他起身解开袖扣,沉了口气继续,“察尔里布家族百年前便立誓,不能从政,你们几位做了什么,勾结议员,投票兑水,还有什么事情你们不插手?我两年前就给过各位忠告,背誓的下场,监狱的大门会为你们敞开。” 另外有人站出来反驳,试图把扶宴拉下水,“对外,你是察尔里布家族唯一继承人,家族背负罪名,你和你的父亲照样脱不了干系。” 扶宴薄唇吐字,眼睛危险眯起,看着对面的人像是一块砧板上的鱼肉,“你受贿,私贩枪支,挪用公款,还需要我罗列吗?蹲个几百年也没人捞你出来,让察尔里布家族蒙羞的,可不是我,做这些也不是我授意的。” 站起来的人愈发焦急,没什么底气,“事关家族名誉,你父亲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扶宴再懒得废话,德伊上前摊开文件,记录全面,罪行罄竹难书。 - 沉年下午在秦家看了场喜剧电影,御誊倒是有事先回公司,秦纾陪的她,等晚上九点回禾云里,才发现室内亮了灯,门口还多了一双尖头绑带的裸色高跟鞋。 她第一反应以为是梁管家,可看鞋子又不太是,所以等迟清妍从客厅出现的时候,沉年没做好心理准备,懵圈了。 是迟清妍先开口提醒她,说了句,“沉年,我还记得你,那天在卫生间门口我碰到你。” “你好,是我。”沉年缓缓劲,头脑清醒。 看迟清妍轻车熟路的模样,走进禾云里的次数不少,没听扶宴提起过,沉年的心悬在半空,他又没说,事事都不说,等发生在眼前才开始解释,她真的很不喜欢。 那种感觉就是分明相爱,却不了解他,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青梅竹马,对青梅竹马又有多少感情。 扶宴对她的好,仅存在床前床后,别的呢? 他没说,等她问再说。 “真没想到,这么快,你竟然可以住进这里,我没签工作室的时候,也一直住在这里。”迟清妍高人一等的气场,说出来的话也是直戳要害。 住在这里,是炫耀吗? 沉年抿唇,睫毛扑闪,不知道说什么好,轻轻点点头道,“嗯。” 迟清妍趾高气扬惯了,沉年毫不在意的嗯仿佛在打她的脸,面上不悦道,“你知道我和扶宴什么关系?” 沉年本来想说知道一点,但还是摇头,“不知道,他没说得很清楚。” 模棱两可,她没撒谎。 迟清妍得到答案扬着红唇笑了下,“我看到,扶宴住过的那间房门口还摆着我画的涂鸦。” 涂鸦?沉年有点印象,她那天没看出来的图画,就在盆栽下方,原来是迟清妍画的。 “扶宴知道你过来吗?”沉年无意和女生明面上较劲,如果扶宴知道,那就无妨。 “我知道密码,门口的保安也不会拦我。” “迟小姐今晚要在这里住下吗?”沉年直视迟清妍的眼睛,没有挪开,也没有紧张。 “你……”迟清妍被她这模样惹生气,差点失了分寸,晶莹的指甲都气得发抖。 迟清妍待了二十分钟就走了,她犯不上和沉年对峙,只是心里过不去,明明自己陪在扶宴身边多年,别人捷足先登她面子上挂不住。 国内时间凌晨两点,沉年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敲敲打打,发了一句话。 「迟清妍来了,又走了,我不要待在这里,我明天要回学校。」 扶宴一夜都未合眼,庄园里吵得沸沸扬扬,与屋外漫天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就连蹲守的记者也撤了回去,他没有随身带烟的习惯,他其实很少抽,但此刻也觉得烟气入肺才能疏解。 “德伊,有烟吗?” 德伊递过去一根,略顿,“少爷,一个小时前震动提示,沉小姐给你的私人手机发了消息。” 扶宴滑开页面,备注【年年】,在他疲惫不堪的时候想到的都是与她温存,他落地收到的第一条消息,也是唯一一条,还是类似于通知。 他唇角扯着,笑得苦涩。 “别管她,她爱回哪里就回哪里。”扶宴躁得很,与沉年赌气,觉得她压根没关心过自己。 等德伊转身要去打电话,扶宴又说,“等她平安到学校,让家里司机说一声。” 德伊应下,扶宴手中的火苗撩上香烟,暗红色的光点,深蓝色的夜晚看得清晰。 少爷背负的痛,沉小姐或许还没懂,来日方长,两个相爱着的人是不会分离的。 ——微博@清尔柒七 地下停车场(H) 姜城大学。 沉年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一方面庆幸扶宴没拦着她回学校,一方面又心烦扶宴没回她消息。翻开聊天记录,最后的时间定格在上周末,也就是说他们七八天没见了。 门锁打开的声音,望夏拎了一盒从食堂打包好的饭进来,看着上铺的方向,语调轻柔,“我帮你带饭了,你下来吃吧。” 沉年声音闷闷的,“谢谢,今天是周六,你没有去兼职吗?” “机构要搬地方,让我明天再去。”望夏收拾书桌,给前几天拿回来插在玻璃瓶里的花束浇了水,花瓣还没蔫。 沉年哦了一声,打开塑料盒,去水池洗了自己的不锈钢饭勺,有一口没一口的吞咽,手机响了,就迫不及待地点开。 望夏看出了端倪,取笑道,“沉年,你是不是恋爱了?你好像不对劲。” 沉年没打算瞒着谁,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恋爱吗?她和扶宴,那算是恋爱吗?说出去望夏会信吗,她和那样地位的男人恋爱。 她低头默认,望夏没有再逼问,即使是好友,各自的隐私还是不要深究得好。 电脑里的音乐软件,单曲循环播放着一首泰语歌,沉年随便找的,但也没那么随便,在清迈的时候听过扶宴放,不过没找到同样的那首歌。 等沉年吃完饭抬头,才看见屏幕上渐显的中文翻译歌词是—— 「宝贝,昨晚的事只是一夜情。你说你不介意,像情侣般纠缠。不需要爱,你别摇摆不定。不需要爱,只是玩一个晚上。」 沉年腹诽,要不要这样,下一秒手就按在了笔记本后面,屏幕熄灭,她也没高兴起来。 陷入沉思,没关的阳台门吹进来一阵风,激得沉年打了个寒颤,瑟缩着脖颈。 她和扶宴之间算什么呢? 和歌词唱的一样吗?一夜情,还是几夜情? 心里面想事情,正是晚上,沉年趴在桌子上就快要睡着,是去而又归的望夏,“沉年,我们学校门口停了一辆车,我听围观的人说那车要好几百万,还不是姜城的牌照,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人,偷拍的照片都在群里传疯了。” 沉年一开始不感兴趣,以为是和往常八卦气氛一样,等到望夏把手机拿过来给她看,才一眼,她就慌了,“这车停在哪个门?停了多久了?” 望夏想了一会儿,“没多久,不到十分钟吧,就停在大门口的露天停车场呢,灯还亮着,现在那里看的人应该又多了。” 沉年拿了自己的手机反复放大那张照片,车窗膜太暗了,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车牌号她倒是不记得,但是那上面是北城的牌照,她再怎么不懂,也是认识的。 直觉告诉她那辆车就是扶宴的,她心底有些小雀跃,还有些担心,总之很复杂的揉在一起,没等她理清楚,消息提示就弹出来了。 「下楼,门口。」 吓得她手机都快握不稳,是扶宴发来的,这语气怎么脑补都有点不对,好像是命令,还是生气的命令。 沉年没有着急换鞋出门,还在和对面商量。 「你能不能把车开远一点,在门口我怎么过去?这么多人呢,你找个地方停一下可以吗?」 扶宴坐在后座皱眉看着沉年那句话,随即发了过去,「五分钟。」 五分钟? 她们宿舍距离大门跑过去也得好几分钟,五分钟怎么去?飞过去也来不及吧!? 「十分钟,我要换鞋。」沉年讨价还价。 扶宴没再发消息过来了,沉年跑出宿舍的时候望夏还问了一句,“你去哪?” “我出去看看热闹。” 沉年今天穿的是浅色卫衣,帽子裹在头上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在门口等车的一些人,目光时不时会往车旁边瞟,好奇心让沉年寸步难行。 沉年咬牙走向车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入眼是扶宴一张阴沉的脸,他没说话,也没看她,等车门关好,就吩咐前座司机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一路上,扶宴都没说话,沉年想主动说些什么,又看他闭眼休息,也不敢吭声,等司机把车开进停车场,扶宴才睁开眼睛。 “车钥匙留下,你可以先上楼了。” “好的,扶先生。” 沉年怕他这副样子,轻松中透着点诡异,她蜷缩着双腿,往车门处后退,直到腰磕在车门凸起的位置才停下,倒吸一口凉气。 扶宴手腕翻转,一个巧劲,拉着沉年的脚腕扯过来,态度冰冷,“地方就这么点儿,你觉得你逃得掉吗?沉年。” 沉年挪动着脚腕,想喊疼,谁知道越挣扎他握得越紧,佯装理直气壮地说,“我有什么要逃的,我回学校之前已经给你发过消息了,你应该收得到,我……我说了我要回学校。” 扶宴没理,单手解开皮带,咔哒一声抽出来,随意的挂在前面椅背上。 沉年艰难吞咽口水,结巴,“你…你干什么?这周围是地下停车场,下班时间,人来人往的。” “你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扶宴不答反问,面上带着戏谑,不同于刚才的阴沉,“停车场空旷,不够你叫吗?” 沉年登时听懂了话里的意思,又不是初次做这种事,她没有不懂的道理。 湿热的吻先是落在她的锁骨,扶宴的手从下面衣摆处伸进来,摸上饱满的乳房,凉意突然袭来,乳尖在他手心抖了几下,唇一路往下,双手抬起脱掉连帽卫衣,舌头自然嘬上胸脯。 半圆的弧度掌控在手里,扶宴内心得到满足,多日来的阴霾逐渐烟消云散,本意是想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却不想是自己先忍不住。 等她真的坐在他面前,他只想狠狠和她做。 手指戳到腿间的阴蒂时,沉年“嗯”了一声,扶宴胸腔震动,低声笑着,气息撩拨在她耳边,“湿了?” “几日不见,你这么想我?” “嗯?” 沉年闭眼不愿意去看他,主要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身体敏感到了这种地步,还只是因为他轻轻摸了一下,她就空虚得要命。 沉年紧紧夹着腿,扶宴屈膝掰开,手指剐蹭在软肉上,凉得她想推开,手还没动,男人就像是猜中了她心中所想似的,半威胁着阻止。 “你推我试试,腿分开点。”凉薄的唇,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声调。 沉年非常不满,鼓着嘴把腿松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瘫在车座里,“明明是禾云里容不下我,我才回的学校,你凶什么?” “啊!”尖叫声衬着停车场的静,仿佛还有回音荡过来,低头再看,是扶宴的两根手指在她控诉的时候插进了她的体内。 该死的是,小穴还一个劲儿的吸着,动一动屁股就可以感觉到他手上的薄茧,粗颗粒的质感,不疼,酥酥麻麻的勾她。 “所以你没和我商量,直接通知我。” “你真行啊!” 沉年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娇喘出来,扶宴一边说一边在穴里扣挖,顶到旁边的肉,她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索性憋着。 扶宴捣弄着,还贴过去说骚话,“我不在的时候,你梦见过我吗?” 沉年摇头,又点头,“嗯……” “梦见什么了?梦见我像现在这样把你摸爽了吗?都湿成这样了,是有多想我?” “没,梦见你亲我了。”的确没做那样的春梦,最暧昧的就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扶宴手指在下面抽插,身体倾向她的位置,又动了几下拔出来,水声哗哗,释放在他掌心里。 “这就泄了?才开始呢。”扶宴换了个姿势,拖着沉年的屁股起来,她就坐在了他腿上。 她下巴到他头顶,额前头发刺得她痒痒的,微低下头,看着始作俑者穿得体面,而她身上只有内裤挂在腿弯处耷拉着。 沉年低骂一声,“衣冠禽兽。” 扶宴拉开西裤,那根东西弹出来直接砸到沉年的大腿根,抵着她生疼。 男人哑着嗓音命令,“自己坐上来,它想你了。”然后,他又说,“我也想你了。” 扶宴说完按着沉年的肩膀直直塞进去,一插到底,酸麻的破开一条甬道。 “嗯啊……嗯啊……”沉年低着头去找他的唇,攫住,“扶宴……难受。” 一进去扶宴也不忍着,掐着她的细腰上上下下的动作,女上的姿势插得更深,就是到后面沉年力气不够,需要他帮忙稳着。 “啊啊啊……扶宴……太深了,你轻点……” “啊呜呜呜……嗯啊……啊啊啊……嗯嗯啊……啊……” “不要了……不要了……扶宴……”沉年垂着身子抱着扶宴,手心朝里贴在他的后背,两个人的呼吸都乱得不行。 扶宴是欲望没得到缓解,沉年是累得大口喘气。 穴肉绞得他要射不射,要不是空间有限,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拔出来全射在她胸前,腰大力挺动,沉年叫得更大声了。 “啊!”随即软了骨头,跌坐在扶宴怀里,白嫩屁股被五指抓出红痕,股沟水液浸湿,还蹭在了男人的西裤上,颜色深了一大片。 扶宴射完久久未动,鸡巴还是硬挺的在她小穴里面,丝毫没有软下来的迹象,满满的精液滴在她的花心还有两个人交合的毛发上。 暗色的灯光下,亮莹莹的诱惑。 抱在引擎盖上操 歇了半晌,等沉年有力气坐起来,扶宴才开始提裤子,抽了纸巾把她腿间流出来的浓白精液擦干净,空气里弥漫着欢爱后的气息,更多的是扶宴身上散出来的味道,着实令人微醺。 车钥匙在手心打了个圈儿,迅速拉车门换位,左手握着方向盘驶离地下停车场。 姜城的路段扶宴不熟,他是第一次来,点导航选择了五公里以外的山,车直接开到了坡上。 打开前面的近光灯,握着沉年的手腕,把人拦在车头前面,轻轻一抱就坐上了引擎盖。 扶宴俯下身,找到机会兴师问罪,语调沉稳,在黑夜里幽幽入心。 “走之前不是说了,在禾云里等我回来。” 沉年努力把腰靠近车前盖,想从压迫性的姿势中逃脱,清了清嗓音,“我开学会迟到。” 扶宴懒得听她找各种理由搪塞,没等就是没等,还嘴硬不承认。 九月份的夜风寒凉,要不是气候不对,他今天是要把人按在引擎盖上操一番的。 他处处考虑,时时心疼着她。 她呢?说走就走,只要有什么不顺意的地方就开始耍脾气。 该死的是,他竟然完全不想弄伤她。 分明没过多久,他的心就好像已经在她的手里握着,性命攸关也无妨。 思及此,扶宴抬手摸着她纤细的脖颈,五指聚拢,指腹感觉到脉搏微弱的跳动。 沉年明显露出惧意,“扶宴,你松手。” 他的唇舌掠过耳垂,阴恻恻地开口,“相比于今天掐死你,我其实更想做死你。” 说着,扶宴收回在她脖子上的手,隔着裤子顶弄着她的三角区,又嫌不够,沿着卫衣底端伸进去,甫一碰到两团软肉,才想起来刚刚忘记帮她穿好内衣,现在里面是裸着的。 此刻那内衣就孤零零丢在后座,无人问津。 指尖夹住上面的乳头,一拉一扯,随意亵玩,感受着它们在自己手里胀大挺立。 “嗯啊……别弄了……凉……”沉年微蹙着眉,有些许难受,扶宴的手是真的凉。 扶宴充耳不闻,开始脱她的衣服和裤子,三两下就光着屁股坐在引擎盖上。 翻转过来,背对着他。 扶宴不想看到沉年待会动情的脸,怕自己心疼她不忍继续做下去。 摸过乳头的两根手指,自如地插进了刚操过还没怎么闭合的小穴里,外面依旧湿湿滑滑,碰一下就能流这么多水,看来她是真的想他了。 手臂上的青筋叫嚣体内克制的欲望,沉年受不住这般快速的抽插,双腿崩得直直的,上半身趴在车前盖,没力气动作。 “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了,我不行了,要尿出来了……我想尿尿……啊啊啊!” 扶宴猛地一下拔出在里面的手指,然后就听到淅沥沥的水声,流出来的液体从车盖上方落下。 沉年又气又羞,软着腿瘫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呼吸,还没从刚才嘲吹的余韵里清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只知道好舒服。 扶宴没给她休息的时间,右手单拎起她一条腿,对准殷红肿胀的穴口直插进去,又是顶得沉年开始叫唤。 “啊!!!” “不要了……扶宴。” 扶宴身下开始动作起来,不顾她的求饶,快感汹涌,甬道里满满的水液冲刷着他的龟头,硕大的抵在里面,逐渐敏感。 又是一遍遍精液浇灌着沉年的花心,送上了多次高潮,最后一下,扶宴冲刺着拿出自己的阴茎,蹭着她的挺翘屁股射在了上面。 车内开了空调,冷风。 “你还没说清楚呢?又想这么算了。”沉年推开扶宴为她套卫衣的手,自顾自地把帽子盖在头上,包裹成粽子样蜷缩在座椅另一侧。 扶宴望着她不说话的后脑勺,又看向窗外,不远处的高架桥上时不时驶过来几辆车,直至远光灯刺眼他才移开。 时间在密闭空间里流逝,表面上是岁月静好的状态,实际情况是冷漠得无以复加。 沉年放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腿间酸痛的程度比不上心里郁闷的一星半点,想转头去看扶宴在干什么,但生气也拉不下面子来。 答案呼之欲出。 扶宴这次似乎没准备哄她。 说来是并不静谧的夜和没有安全感的地方,除了下面还在疼痛,提醒着刚刚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光溜溜的身子,只敢小声捂着嘴叫出来的吟哦以及温热的精液在体内流动翻涌。 旁的,只剩下一个多星期未见面的不真实感。 最终打断的是两个人同时开口的尴尬。 “所以……” “你还……” 沉年本打算骂他几句,又低头,“你先说吧。” 扶宴没有让来让去的习惯,自己开始说,“你还准备回北城吗?什么时候放假?” 女孩睫毛眨着,有些意外,动动嘴没说出来,还是扶宴催着,“你刚才想说什么?” 沉年咽完口水,启唇,“我……所以你说是女朋友的事情不是骗我吗?” “你有什么值得我骗?”他不假思索。 “可是……” “清妍去禾云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瓷盆上的涂鸦我也知道,酒窖里还有一瓶她摔碎的某个年份的酒,其余的,没有。” “我和她,也没有。” 扶宴认真解释,还替她把蜗牛壳拿下来,抬手擦干净额前刚刚做完爱后热出来的汗。 “一个是绿色大眼睛的煤球,一个是会唱歌的蘑菇,它们分别代表什么意思?” 沉年早就注意到,还仔细研究了,用百度引擎搜索,全都没查到,但她就是觉得这两个图案肯定有隐藏的深意。 “没什么意思,清妍小时候美术课上的作品,后来她喜欢就画在了那上面。”扶宴边说边摸着她的发顶,还顺带揉了揉。 沉年偏头躲开,“那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你就没喜欢过她?” “没有。” “她喜欢你,你知道吗?”她又问。 “知道,但我只是把她当作朋友。” “所以你为自己没明确拒绝,找了个看似说得过去的理由,是这样吗?”沉年斜眼睨着他。 “上一次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没有你想的那种模棱两可,我明确告诉过她。” 扶宴说完伸手抱住沉年,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整个人异常放松,“宝贝,我们不吵了好不好,我想抱抱你,我很想你。” “每一天,我都在想你。”他重复。 沉年收回满身竖刺的张牙舞爪,扶宴把她勒得好紧,鼻尖全是他身上的味道,舒心安抚一般磨灭了她的戾气。 迟清妍带给她的不开心此刻也只剩下一丁点儿,她有一种扶宴需要她的感觉,不知道那是否是错觉,但都不重要了。 男人趴在她的怀里,没有防备,周围所有的一切似乎为此刻暂停。 ——微博@清尔柒七 想当她的裸体模特 沅锦意再见到季烨,是在半个月之后。 总是待在家也无聊,自己开的画室也时常会去,闲下来赶上健身房推销,索性报了瑜伽私教课,距离她的画室只有八百米,不远。 这天刚换好瑜伽服出门,就迎面碰上了季烨,身边还有几个人,都是男性,好像是在谈生意,马路上鸣笛,也没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季烨也看到她了,本来侧耳在仔细听旁人说话,后抬手示意打断,对着几个人微微点头,向她走来。 他穿正装的次数屈指可数,偏偏这一次更显成熟稳重。 倒是沅锦意局促起来,手里攥紧肩膀上挂着的棉质大包,往后退,想拔腿就跑。 “好久不见。”季烨注意到她扣在包一角的手指,大大方方的问候,仿佛半个月前发生的所有伴随着时间烟消云散。 “好…好久不见。”沅锦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见面的方式她很不习惯。 “我在这边找房子,准备租一间开工作室。”季烨神色未变,但眼睛里多了些从前没有的坚毅。 “工作室?”沅锦意没明白。 “嗯,摩托车工作室。”季烨那晚回季家,不为别的,只是想重新做回自己,别人看到的是浪荡无为的公子哥,他却有了新的目标。 成为一个赛车手是他的热爱,现在开属于自己的工作室是为了有资格和沅锦意并肩。 沅锦意大学学的是设计专业,后来辗转开了画室,个人展办过几个,在业界也是小有名气,算得上天资较优越的选手。 这些季烨都知道,但他没去看过她的展,也没走进过她的画室,他挺后悔的,这些年错过了许许多多本该与她一起的回忆。 “好,那你们先聊,我的课快要开始了,先走了,拜拜。”沅锦意看了眼时间,准备和季烨告别,挥手往前走。 季烨盯着瑜伽服勾勒出的后背曲线,确定了沅锦意转弯的路口,才回过身继续交谈。 他突然的出现对沅锦意的冲击只有一点点,等瑜伽课开始,她的思绪就全都放在了老师讲解的要点上 ——注意保护好关节,小心受伤。 瑜伽课规定时常差不多在一个小时左右,等到结束的时候,身上已经出了许多汗,绑起来的丸子头也逐渐松散。 健身房的洗澡间都是独立隔开来的,私密性极好,满足了一些客户的需求,起初沅锦意大致参观的时候就因为这个优点,当晚同意报课。 洗完澡出门才看到外面落雨了,沅锦意拢了拢身上的毛衣外套,单手举过帆布包放在头顶,就想往画室方向冲。 刚到路口,一辆转弯的车从水洼处飞驰而过,溅起道道泥泞,随后腰就被揽住,也感受不到雨滴打湿脸庞。 她以为是路上遇到的变态,刚想大叫开骂,一抬头,是季烨微低着下巴,语气凌厉。 “下雨了,我正好结束,刚到路口就撞见你,跑什么?路滑危险你不知道拿一把伞吗?” 沅锦意有几分错愕,“我没带伞。” “健身房没给会员准备应急雨伞?再不济,你打电话让最近的人来接你。” 说完,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又缓和了不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笨得可以。” 沅锦意不满,小声嘟囔否认,“哪里笨了,你没发现的还多着呢。” 两个人保持着紧贴在一起的姿势,刚洗完澡吹干的头发还若有若无的飘着淡淡茶花味。 从季烨的高度可以轻而易举地看清领口敞开的春色,半圆弧状的双乳,上面不知是细汗还是水珠。 季烨空咽一下喉咙,眸色变暗,他深知沅锦意的美妙,也最了解她脱光后会有多么柔。 还是沅锦意先一步退离他的怀抱,“刚才,还是谢谢你,我先回画室了。” “我送你。”季烨脚步迈着跟上去。 “不用……了。”她话还没说完,雨伞又重新在她头顶上方,一片阴影。 沅锦意能感觉到属于男性的荷尔蒙包裹在她周围,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她。 画室大厅简洁干净,再往里走,墙壁上摆放了许多不同色彩的颜料,有的是同一个系列,有的长度不一。 另一面墙上大大小小的相框里有彩色临摹,还有黑白素描,季烨印象最深的是放在二楼门口的一幅小院写生,里面纯白衬衫少年像是潦草带了几笔,油画有些花了。 即使他不懂画,也知道它以前或许不是这样,看起来像是后来故意为之。 沅锦意把季烨带到自己工作的外间,端了杯咖啡走出来,就看到他盯着那副画看,脚步加快走过去侧过身不着痕迹地挡住。 “给,拿铁,你喜欢的。” “谢谢。”季烨望着上面奶泡,问了一句,“你做的?” “不是,有专业的人来做,轮不上我。”沅锦意轻巧避开,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把画架重新调整了一个方向,看不到了。 季烨吮了一口,不苦,但心情没好起来,沅锦意对他到底是不同了。 等一杯咖啡的时间过去,沅锦意开始借口有事要忙,“多谢你今天的雨伞,那,我就不送了。” “好。”季烨点点头,下楼的时候恰巧遇到一个看起来学生模样的男孩走上去,他觉得不对就多看了几眼。 走了几步又回过身去问了前台接待的员工。 “你好,请问一下,刚刚上楼的那个人是画室的学生吗?” “那位不是,是沅小姐请来的裸体雕塑模特,好像听说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过来兼职。” 季烨追问,“他来过几次?”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第二次。”前台女士知无不言。 等季烨走出去,她才敢抬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来过画室的人挺多的,像他这种样貌的实属少见,有的人帅气有余,但没有底蕴。 这人不一样,长得惹眼,气质还与众不同,长身而立在那儿,就感觉家世不俗。 季烨刚坐上驾驶座,就拨通了一个电话,“你不是说,江麟和她订婚的事情是逢场作戏吗?那你查出来没,到底和谁订婚?” “和谁,江家又没放出消息,你这么急,你他妈怎么不自己去查?”外放的听筒里是御誊八百年欠揍的声音。 “还有一件事,她画室里有裸体模特,我需要他的资料,一天够吗?”季烨顿声,又拿起手机。 “我不是你的私家侦探!!!” “季烨,你最好十倍工资付我,过时不候。” “哎,我说,你不会是想报名去当沅锦意的裸体模特吧?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搞定。”御誊贱兮兮的出主意儿。 季烨隔着玻璃看着街道对面的二楼,略小声但是又坚定的语气,“也不是不行。” “操!” “滚远点。” “我不想和疯子废话,记得打钱,资料不出半天给你,别他妈砸我招牌。”御誊骂人。 为爱上课 让御誊多有诟病的,不止季烨想当沅锦意雕塑作业的裸体模特,大吃一惊的还有扶宴一周后出现在了姜城大学的选修课上。 那是他忙完北城的事情再次去见沉年,本来扶宴打算在姜城大学附近的房地产开发区买个住的地方,实在是装修完的时间太迟,他等不起。 索性先回北城,房子的事情全权交由德伊代劳,等交房手续办理齐全,也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事情发生在早上十点之前。 人挤着人的阶梯教室里,扶宴穿着黑色大衣坐在靠近后门的位置,里面衬衫领带整齐露出来,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并且掏出手机自以为偷拍没被发现。 校园里的男生不在少数,来上这门课的男生也不在少数,一般早晨都是萎靡不振的,像他这样正装出席,还神采奕奕的却是独一份儿,混血的侧脸线条也更分明。 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冒出一句话。 “看这受欢迎的程度,物理系的顾暹恐怕要从校园榜第一名让位了。” 有人紧接着反驳。 “拜托,两个人压根也不是一个类型好吧。” “李教授的大课本来就有许多外校的慕名而来,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扶宴不在乎别人讨论的声音,哪怕那些话全都飘到他的耳朵里,他最多轻皱眉头,想着待会可以见到沉年,又自然地舒展开来。 不为别的,德伊除了办好新房子的各种合同,还搞定了沉年的课表,条目清晰,三天前就发到扶宴的邮箱里了。 其中,周二早上第一节就是这门古代文学,由人文社科的李教授讲述,他常年戴着眼镜,携着书卷气斯文有礼,很多学生喜欢他的课,囊括中文系、金融系、物理系、计算机系等多位学生。 扶宴等了半节课,拒绝了几位想坐他旁边空位的女生,最终没等到沉年。 漩涡中心的人此刻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昨晚差不多补了整个通宵的知识点,早晨七点多望夏喊她,她也没起来,只含糊着让望夏帮她答到。 不过后来想想,这门大课人挺多,李教授一般不点名,就更放心的开始睡觉了。 扶宴精心策划的惊喜,不到一个小时就化为泡影,发了无数条消息都石沉大海。 沉年醒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一点了,刚摸到枕头底下的手机,差点没从床上扔下去。 坐起来惊呼。 “完啦!!!” “望夏,怎么你也给我发了这么多消息?”她对着卫生间的方向喊。 “早上想给你看个帅哥,表白墙都讨论疯了,我那时候不知道你又睡了。你没去上课真的亏了,下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 沉年一条条翻看着扶宴给她发的二十二条信息,都能脑补出他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最多的其实是符号,没有表情包。 方框里是——? 下一句依旧是——?? 好在下午没什么课,沉年坐在餐厅板凳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周身低气压氛围,扶宴说了几句话,但都不是对她说的。 是滑动点餐平板时,对服务生说的。 “先生,就这些吗?”服务员对他点出来的餐品表示合理的怀疑,弯着身询问。 “她的,她自己来。”扶宴抬眸示意。 沉年接过平板,又看了几眼对面的扶宴,明白他是认真的才开始挑着自己爱吃的。 还没挑选几分钟,扶宴拿着手边空盘子的刀叉弄出响声,沉年受声音驱使,从平板上移开,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她没点餐了,以为扶宴刚刚那样是在催促她,就小声地和服务员说了一句。 “你好,我的那份和他的一样就可以了,帮我多加一个甜品,谢谢。” 等服务员走远,沉年想要哄他,尽管她对扶宴去陪她上课这件事还是感觉不太可信,但目前来看,还是缓和气氛比较要紧。 他上什么课?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喜欢抛头露脸的人了?他为了见她陪她上课? 低头看着扶宴阴郁的眼睛,沉年放在桌子底下的腿开始不老实地去蹭他,脚踝刚一碰到他的裤脚,他就挪远了一些。 “扶宴,我不知道你来,下次,下次好不好?” 沉年看桌底动作没用,就用手撑着脑袋趴在桌上,另一只手拉着扶宴的袖口撒娇。 “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你别生气啦。” 扶宴还是没说话。 僵持了十多分钟,服务员端来了餐盘,沉年看着一桌自己爱吃的食物怔住,原来扶宴点的都是自己喜欢的。 沉年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扶宴旁边,用毛茸茸的脑袋凑近他的大衣,随后双手捧起男人的脸,吧唧一口,吻就印在了脸侧。 “扶宴,你真好。” “扶宴,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 扶宴被她几句话哄得七荤八素,面上也漾出笑意,手下却没留情,掐着沉年的粉腮,眼睛期待的微微眯起来。 “晚上有的是时间哄我,怎么哄我说了算。” 沉年没想好理由,开始胡编乱造,“我……我明天有事,今晚……我不行的。” “课表上没有。”扶宴打断,“找借口没用。” 沉年顿时觉得饭菜也不香了。 御誊得知这个消息,还是看到了姜城大学的表白墙热榜,没办法,他对扶宴的事情挺感兴趣的,好奇点进去就看到扶宴的照片挂在上面。 来龙去脉很好了解,看笑话也不能发在他们三个人的群里,要不然扶宴派给他的事情接下来三个月都要做不完。 御誊只好和季烨私聊。 T: 「为什么你和他都喜欢为爱上课这一套?」 「你说啊,季烨,为什么啊?」 JinYi(Jy): 「不像你,你能够为爱当童养夫。」 T: 「我看你资料是不想要了,没关系,我可以把你的资料卖给那位兼职的男同学。」 JinYi(Jy): 「沅锦意不喜欢他那样的。」 T: 「睁开眼睛看看吧,你已经成为过去式了,还要猜别人喜欢哪一种,今晚他们共同参加一个活动,你还不知道吧,就他们两个人。」 JinYi(Jy): 「滚!」 三秒后。 「资料发来再滚!」 …… 御誊:得,为别人爱情买单的一天。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她的冰美式 扶宴去见沉年之前,在咖啡厅约了迟清妍,因为她出行或有不便,还特意选了北城郊外的一家私人咖啡馆,玻璃围栏旁边绿意鲜明,女孩穿着白色镂空的针织衫,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的,稍大的茶褐色墨镜遮住了半张脸。 有阳光从顶上的天窗透进来,落在她白净的脸上,发梢仿若镀了一层金,呼吸微动,锁骨处凹陷下去,娱乐圈新晋的清纯小花,实至名归。 几张照片,不同角度,随便一拍,都将会是出圈神图。 女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未发现吧台后面有人举起照相机,对着她的方位按下了数次快门,等到男人的脚步走近,她才转头,以为是扶宴到了,心里隐隐有些期待着。 “扶宴,你来……了。”迟清妍看清来人穿着深咖色的围裙,才知道自己喊错了,眉目如同森林里淋了雨的松鼠瞬间耷拉下去,眸中的光亮也逐渐湮灭。 站在对面的男生看上去只比她大个一两岁的模样,嘴唇翕动,手中捏着几张纸片,“您好,我刚刚在工作台后面看到这里,实在是觉得构图很美,就没经过您的允许拍了几张照片。” 迟清妍是对偷拍非常忌讳的艺人,不是不可以拍,只不过这不是工作场合,私人行程的拍照带来的大多数都是逃避和窒息感,以爱之名扰乱生活的粉丝她也不需要。 本想苛责几句,再警告着把内存里属于她的照片通通删除,一抬头,是一双清澈不谙世事的眼睛,手指头紧张的绞在一起,先她一步开口,“对不起,如果您觉得冒犯的话,我可以清理掉,不过,还是希望这些实体照片可以送给您。” 迟清妍懵了,伸手摘下茶褐色墨镜,露出水润的双瞳,眼皮上是淡淡的裸粉色眼影,眼尾处的睫毛翩跹似蝶,出口的话与气质不同,“你不认识我?” “不好意思,我应该认识您吗?是不是我们在哪里见过?”男生仔细端详,迟缓的答,“我有轻微的脸盲症,经常会认错和忘记曾经见过的人。” 迟清妍看着他额前整齐的刘海,还有些肉嘟嘟的脸,看上去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摇摇头,“没,你不用认识我,对了,谢谢你的照片,我很喜欢。” 说完,拿起其中一张,比所有她之前拍过的生硬的造型都要好,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太好的缘故,照片里的氛围总流露出一抹淡淡的伤感。 听到赞同的话,他有些满意的退开,他不是艺术生,摄影是爱好,来咖啡店工作也是因为觉得人群吵闹,试图逃离喧嚣,再加上他患有脸盲症,见过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扶宴是卡着点赶到的,一般他这样的人轻易不会迟到,但对于已经走到这一步的人来说,早到也不会时常发生,对于时间的把握几乎游刃有余,朋友之间也不例外。 “清妍。”扶宴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还是叫着她的名字,不带姓氏。 从前,迟清妍会以为这是扶宴待她比别人特殊,今天听来,倒听出了一些客气与疏离,撇开扶宴继承人的身份不谈,能做到对她如此也是好事。 她的经纪公司是扶宴层层把关挑选的,她能拿到手的代言除了是自己本身价值能够吸引投资人的目光,还有就是背后靠着他旗下公司的运作,换句话说,她之所以走到如今这一步,每一件事都和扶宴息息相关。 迟清妍不是菟丝花,家世样貌摆在这儿,也不需要她去做谁的依附,可她的私心里还是希望扶宴能够陪伴她久一点,久到他们俩可以在一起。 牵手,拥抱,接吻。 和扶宴做尽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事情。 期盼的未来计划改变,来自一位叫做沉年的女孩,加上在禾云里的那一次,她总共见过三次,上次两个人的交谈令她一度失控,变得不太像自己,才会言不由衷地说出想要激怒沉年的话,可沉年平静无波的语气,让她慌不择路地逃离。 或者是沉年清醒自信,或者是扶宴给她的爱成为她无惧的底气,担心的情况是两者都有。 爱从来不需要理由,正如迟清妍喜欢扶宴,也没有任何理由。 交谈进行的缓慢且冗长,过了两个多小时,迟清妍才酝酿出勇气,向扶宴问出深埋在心底许久的话,唇紧紧抿着,“阿宴,你之前没和我说完的话,其实是你爱她,对吗?” 迟清妍盯着面前自己喜欢了许多年的男人,沉稳,冷静,成熟自持,除却让他动心的人不是自己以外,其他的每一样都胜于旁人,没有弱点。 眼神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也慢慢告诫内心,要懂得爱得起,该放下的时候切记不要触他逆鳞,方是朋友相处之道。 扶宴嗓音低哑,淡蓝色的瞳孔里有了明显笑意,“清妍,这么多年,你身边出现的男人只有我一个,你还不明白什么才是爱一个人。” “阿宴……”迟清妍没再继续说。 相互坦白的最后,扶宴叫了一杯迟清妍最爱喝的焦糖玛奇朵,从右侧推过去,安抚地说道,“我始终记得阿姨的嘱托,工作上的事情随时可以找我帮忙。” 等扶宴拿过椅背上的外套走出去,迟清妍才不顾形象地俯身趴在桌子上,哭红了眼。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喜欢上我。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是因为我妈妈的嘱托,才处处照顾我。 哭完以后,都快过了半个小时,睁眼,脚边出现了一双男生的运动鞋,耳边重新响起关切的声音,是刚刚送照片的服务生,“你哭了?给你纸,你需要冰块吗?可以消肿。” 她接过,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等擦干眼泪,迟清妍端过已经凉掉的咖啡,焦糖玛奇朵的味道浓烈,尤其是在焦糖的烘托下,那种感觉更像是站在骄阳下,不折不扣地爱上一个人许多年。 她不要喜欢扶宴了,所以她对着男生开口,要了一杯冰美式。 迟清妍重新戴上墨镜,踩着高跟鞋走出门之前,看着这位和扶宴风格截然相反的男生,竟像是发现了为数不多的趣味,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我很喜欢你的照片,有机会可以合作。” 男生有些错愕,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周乘。” 迟清妍伸手,礼貌道,“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迟清妍。” 唇舌纠缠 十月份,姜城大学放假。 飞往清迈的机场,沉年独自一个人坐在候机室,手里敲着几行字发送。 「我待会就要登机咯,你去接我?」 「我还有事,德伊会准时到达,他在门口等你,你出来的时候就能看到。」 备注:少爷不听话。 沉年看着屏幕发了个“嗯”字过去,给扶宴的备注还是她上次改的,准确的来说,是上次晚间惩罚后改的。 她那天没去上课错过扶宴好心准备的惊喜,晚上就被按在床上,任凭怎么求饶,他都不肯放过,百般姿势操弄着她。 第二天身上青紫成片,站在浴室的时候,腿心还持续流出属于扶宴的,滚烫的,白色的浑浊。 沉年酸软无力的靠在冰冷墙壁上,好不容易挨到把身上彻底清理干净,刚走出浴室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把备注改了。 谁让昨晚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听。 「不开心了?」 扶宴自动脑补着她的语气,秒回。 「没有,才不敢。」我知道你没时间,只是期待过,有落差感。 沉年后半句没说,她没谈过恋爱,对这方面欠缺许多经验,扶宴和她之间的恋爱方式聚少离多,也是客观原因造成。 他很忙,而她还在上学。 秦纾在邮轮上对她说的话,就是怕她今后成为扶宴身边可有可无的女人,是告诫,是年长的姐姐对她的关照。 沉年自问没有奢求过什么,异地恋爱,扶宴有空就会过来,在姜城买的那套房子里,如今也全是他们俩欢爱的痕迹。 玄关,地板,更衣室。 学校的宿舍沉年也没有退,等扶宴住几天离开,她还是从那个世界抽身,再回到属于她的地方,过着图书馆、自习室、食堂的生活。 每逢和望夏逛街,她也开始注意到情侣用品,看到配色一对的茶杯,就想买回去,有时间再放进那栋房子里。 可要付款的时候,沉年就会退缩,会犹豫,她想的很多,扶宴那样的男人会喜欢大街上随手可见,不值一提的杯子吗? 他不喜欢的。 房子里什么都有,扶宴的生活用品,大多出自某些设计师,来自不同的国家,在哪里颇负盛名,还出席过国际展会,多重背景加持。 得到的爱越多,对扶宴的心动也越多。 沉年是害怕失去的,那种痛苦她最清楚,但爱和失去两者从来无法分割。 不到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清迈虽然正处于雨季,但上午淋湿的地面很快就干了。 沉年走出清迈国际机场,熟悉的车牌号就在马路对面,德伊为她打开车门,“沉小姐,下午好。” “德伊先生,许久不见,下午好呀。”沉年看到德伊在笑,这才注意到他今天身上穿的西装,搭配的不是领带,而是蝴蝶领结。 沉年难得看他严肃中透出一点松弛,指了指问,“德伊先生,你是……换风格了吗?” “是的,沉小姐,今天限定。”德伊没否认,回以微笑。 女佣在房间等候多时,为沉年准备好沐浴后要穿的衣服,是一件粉色晕染开的吊带裙,后面的拖尾只到脚踝,行走的路途中不会踩到。 微卷的头发,淡雅的妆容,几位女佣检查许久,才互相点头认可。 她们再次见到这位中国来的沉小姐很开心,还学会了一点点中文,虽然蹩脚,但大胆表达。 “沉小姐,您今天真的很漂亮。” “沉小姐,先生在训练场的餐厅等您用餐。Have a nice dinnner!” 还是德伊开车,带着她走过前院,不同于第一次到那幢别墅,这里湿润但没有冷意,相同的是,即将要去见的那个人,依旧是扶宴。 紧张、胆怯,自从上次分开已经二十多天没见了,沉年手心濡湿,提着裙摆走进大门。 音乐声响起,从里到外。 沉年只听出是泰语,男人的声线低柔,带着沙哑。 【爱情不知何时悄然来临,不知不觉已全心爱上你,自从遇见你,任何一朵花的美艳绚丽,都无法与你的笑容媲美。】 【未曾想过会发生在我身上,想感谢所有指引我们遇见彼此的一切,从今往后每一首情歌都只属于你,只属于你,只属于你……】 眼前的光忽然变得明亮,扶宴站在几架乐器前,下巴抵着话筒,胡茬修理的很干净。 他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西装,肩膀平直宽阔,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淡蓝色的眼眸深情地望着她,没有移开。 一首歌结束,扶宴走下台,中间是过道,两旁是银白色气球,还有散落的花瓣。 沉年难得看见他穿的衣服不是黑色,更显整个人温润挺拔,她想笑的,不知道扶宴在搞什么鬼。 可当左手被男人搓热的大掌牵起,耳畔只听得见一句中文,轻软松懒。 “别哭,年年。” 沉年才意识到自己眼前早已朦胧一片,连扶宴的侧脸都看不清。 他抬手擦拭她腮边挂着的泪珠,郑重其事地道,“愿意嫁给我吗?沉小姐。” 沉年哭得更大声了,眼睛通红,扶宴没等她说话,一枚揣在怀里已经捂热的戒指戴在了她的中指。 “没机会了,你跑不掉的。”扶宴霸道宣示。 又继续道,“宝贝,我什么时候没听你的话了?” 沉年顾不及呜咽,心下了然,“你是不是偷看我微信了,扶宴。” 扶宴不是故意看她的手机,只是她的密码实在太好猜测,他为了搞清楚沉年的喜好,不得已而为之。 谁知道那么碰巧,刚改完备注的第二天,他就看到了。 他当时看到“少爷不听话”这几个字,只觉得她可爱的紧,还想抱在怀里多疼几下。 求婚不是心血来潮,自从扶宴见过迟清妍之后的第二天,他就有了初步的打算,策划加上定制戒指的周期,才选了沉年放假的日子。 沉年总是吃醋,其实不过是没有安全感。 语言说不明白的时候,行动最靠谱。 他选在训练场的房子布置求婚现场,主要是因为那天在这里,他第一次听到女孩的名字,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把女孩压在身下,一遍又一遍。 清迈的夜晚,天空中有数不清的繁星,沉年靠在扶宴怀里,手中还举着红酒杯,她脸上有了潮晕,微醺。 她问,“扶宴,你什么开始爱上我的?” 他答,“在你喝酒那天,我对你又爱又气。” “你凭什么生气?”沉年不满地嘟囔。 “今天我不生气,待会床上你又软得不行,乖,喊我名字。”唇舌纠缠,酒气撩人。 ——正文完—— 嗯,今天晚上更新完最后一章《撩欲》,就,正文完结啦! 番外有想好的几篇,大概包括扶宴为沉年打架,季烨和沅锦意慢慢的成长,御誊和秦纾的儿子御沣的出生,以及在文案就出场的迟清妍,她和周乘的感情线苗头,其余的,再补充。 写到中间我也会问自己,一个从性开始的爱,最终会变成真正的爱吗? 到现在,我也没有得出答案。不过扶宴的爱藏在细节里,是真挚诚恳的,沉年的爱更多带着依赖,但她同时也清醒,我相信,如果感受不到爱的那一天,她会主动离开。 我以为写完一个故事,在我这里停笔,故事中的人会与我失去联结。前几天,评论区出现了一条舍不得扶少爷的消息,在一些喜欢季沅cp中脱颖而出。翻看了敲下第一小章节的日期,是2022.10.31,今天是2023.4.10。不到二十万字,对于追更的小伙伴来说真的是太久了。起初,我只是一时兴起,随手写了前几章,然后持续断更。在这里要感谢前期对我不断催更的小伙伴,是因为她们给我发私信和评论给了我一些勇气去完成,后来也做出不会弃坑的承诺,谢谢你们! 我其实是一个经常性不太快乐的人,你们简单的一句话我时常开心很久,在和生活对线的过程里,很感恩有你们这群远方的朋友。 番外扶少爷的上床脑 新西兰临近湖边的小院。 扶若婉坐在茶几前,打了一通视频电话,笔记本屏幕上是她的儿子,扶宴。 她知道他求婚的消息,早在几周之前。 “mommy,她今天不在,等下次放假,我带她回去见您。”扶宴抬眸,望着母亲愈发靓丽的面容,“您最近看起来心情不错。” “当然,我要是没猜错,她就是上次通电话时旁边的小野猫吧。”扶若婉难得开玩笑。 “你真是比你父亲还可以,想当初他和我求婚的时候,我们也是发展了一年,你们现在才两个月,你也敢啊?” “我和父亲不一样,年年和您也不一样。”扶宴沉声,他知道母亲话里的深意。 当初察尔里布家族看不惯父亲一人掌权,明里暗里搞出不少事儿,最后算盘竟然打到了刚和父亲恋爱的扶若婉身上。 毁掉女性,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要不是父亲拼死护住,去了半条命,也不可能换来如今两个人在新西兰安然享受余生。 十二月份放寒假的时候,沉年才彻底歇下来,最近她和扶宴见面的次数都变少了。 她心疼扶宴转机到姜城,长途劳累,后来也开始严词拒绝,坚决不答应只有一天时间休息,他要用半天时间来见她。 靠近时两厢吸引,你侬我侬的状态,是德伊作为副手这几个月见到的最多的场景。 好不容易等到寒假,扶宴从清迈去姜城,待了一天,又带着沉年搭乘新西兰的航班。 扶若婉一直住在新西兰南岛,这里的气候在冬季与国内同样寒冷,她选择在这里定居,也是觉得四季变换很符合她的要求。 到南岛的那一天,沉年有些紧张,坐在车里大概一个多小时都没有说服自己。 她眼巴巴地看着扶宴,问,“我一定要进去吗?你求婚的消息你妈妈知不知道?你们家对结婚对象有什么要求吗?” “……” 说到最后,沉年自言自语,“什么家庭啊!我那天晚上是不是疯了?我为什么答应你啊?” 她有些后悔,“扶宴,我只答应了我们订婚,没说我们现在要结婚,还是可以反悔的对不对?” 扶宴居高临下,站在车玻璃外面,手从副驾驶伸进去打开沉年那侧的车门。 他全程没说话,却再明显不过。 沉年说的那些,他压根不会同意。 末了,扶宴幽幽开口道,“你觉得呢?” 拉着沉年的手腕带她下车,本意要宽慰,“我妈妈很好相处,我父亲他……” 沉年彻底慌了,他说他父亲,然后他停顿了。 心里不免猜测,那样一位德国男人,大概是不好相与的。 扶宴看着她紧皱的眉毛发笑,揽过她的腰往怀里带,“逗你呢,我父亲他今天不在,要过几天才回来。” “年年,你好可爱。” 走进独幢别墅前面的院子,门口站着一位管家模样的佣人。 还有一位穿着绛紫色的旗袍,领口到腰线缠绕着花瓣刺绣,头发整齐盘在后面,耳垂上是不突兀的珍珠耳环。 沉年看着那方向,扶若婉微笑颔首,她对岁月美人的定义更具体了一些。 就是这样的。身上带着与众不同的气质,以及散发出来自江南水乡的那种柔韵。 “阿姨好。”沉年定定心,把礼物双手递过去,是扶若婉亲自接下的。 “这是我给您和叔叔准备的茶叶和香水,扶宴说您对香水有些痴迷,所以我选了一款味道别致的,希望您能喜欢。” 说完,沉年的声音还有些微抖。 “前几个月就要送你的,是我送你的订婚礼物。”扶若婉牵起沉年的手,把锦盒里的玉镯放到她手心。 “我等了你好久呢,我今天终于能看到你这样的宝贝,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听说你在外面犹豫着要不要进来,想出去接你,又想着给你点时间,年年,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扶若婉说到后面语气有些不对劲,沉年看她转过头去擦眼泪,又看了看扶宴。 扶宴拍着母亲的后背,换了个话题,“mommy,我们刚下飞机,一路上没吃饭。” 扶若婉好多了,连忙说,“对对对,我都忘了,去餐厅吧,我列了一个年年爱吃的菜单,全是你告诉我的那些,都准备了。” 关于沉年的身世,扶若婉在几个月前扶宴和她商量要求婚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她实在是心疼这个孩子,觉得沉年这些年过了许多苦日子,询问了扶宴好一阵子,才多方面了解她爱吃的东西。 吃完饭扶若婉上楼,给两个人留足了空间,扶宴的房间在三楼。 不过,上楼时,沉年有些郁闷,不情愿地往前挪动,“阿姨都准备我的房间了,你还要我和你睡在同一间,扶宴,你能不能别这么专权!” “想什么呢,以前我没和你住在一起吗?还是你要睡你的房间,那我拿个枕头过去就行。”扶宴看似打着商量,实际对她的控诉置若罔闻。 “扶宴!”沉年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那我们约法三章,今晚楚河汉界,划清楚,你别越过我这边,我也不碰你那里。” 沉年开始天真,试图无邪。 扶宴懒得和她计较那么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今天不和你一起洗澡。” 话出有因。 昨晚扶宴是和沉年一起洗澡的,也是她今晚死活不要和扶宴住同一间的原因。 扶宴素了太久,昨晚没控制住力道,把人弄疼了,今天早上沉年吃了好几颗润喉糖才缓过来,关键是润喉糖还是他早就备好的。 等沉年湿着头发走出来,看到扶宴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四五瓶啤酒,他喝的。 空气里的酒味不明显,最冲的味道是扶宴口腔里面的,他抚摸着沉年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沉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能感受到他的唇舌有力的勾着她的舌尖,舔吮津液,慢慢磨蹭,拉扯出的银丝尽数吸进嘴里,微醺气息中扶宴开口。 好似是最佳的催情药,撩拨着沉年的欲望,“宝贝,今晚真的不和我一起睡觉吗?” “你真的不想我吗?不想抱着我?也不要想要他吗?”说着,扶宴单手解开皮带,大剌剌地呈现自己的阴茎。 等全根鸡巴试图没入沉年的身体里时,痛觉神经才提醒她的大脑,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扶宴前戏都没做几分钟,就开始对着小穴往里面挤。 “啊!很疼,扶宴,好疼……”昨晚做完,扶宴半夜检查过,没撕裂。 但沉年的身体实在是离开他挺长时间了,对他的尺寸已经容纳不下了。 扶宴额角渗出汗,他也在忍,力求轻一点别那么急,闷哼出声,“年年,你这里好小。” 边说边用手去捏沉年的阴蒂,反复几下,感受到有水渍流淌过他的下体,松了一口气。 流水了就说明沉年的身体也同样渴望着他的。 “别进了……” 沉年推着扶宴的腰,可是身体却在迎合他往前,想要把他的粗长鸡巴全吃进去。 缓了两分钟,扶宴挺动着腰身操得起劲,沉年的屁股在他手里揉捏拍打。 从躺着变成跪姿,沉年的双腿被扶宴扒开,露出所有的春色,手肘撑在床上,他每操一下,她的奶子也随之晃动。 “胸又变大了,宝贝。”扶宴插得又快又深。 沉年享受着欢愉,开始呻吟,“扶宴……啊啊啊嗯啊啊啊……” “不要了,好难受……” 扶宴哑着嗓音回她,“说你想要,说你要更多,年年。” “快说。”他轻轻一巴掌拍在白嫩屁股蛋侧面,不疼,但留下了红痕。 这一巴掌,打在沉年那里,小穴止不住瑟缩一下,把扶宴夹得更紧。 又颤抖着双腿松开,扶宴操弄的速度愈发猛烈,沉年快没力气了,腰部下塌。 “嗯啊……嗯啊……啊啊啊啊……我想要,想要更多,想要你的鸡巴操开我……嗯啊” 沉年脑袋不够清醒,捂着脸开始哭出声,她有些含羞,说出这样的欢爱骚话。 从胸到小腹,她能看得清楚,鼓鼓的凸起来的地方就是扶宴那根粗长存在的证明。 他在干她。 卖力的拥有她。 不出所料,沉年的嗓子叫得哑了,扶宴也到了收尾的进度,速度快得她小穴麻麻的,痉挛,还喷出了一些水,床铺湿得没办法再看。 他的汗水,她的体液。 “年年,我想和你结婚。”扶宴温柔吻着她,不让她说话,腰还在发力。 最后一下,射进去了,扶宴在她体内也不舍得移开,这是今晚的第一次,沉年就没力气了,他不忍心再折腾她。 即使射出来一股热热的精液,他的鸡巴还是那样硬在里面,沉年抖着臀瓣趴在床上,全身软成一滩水。 “扶宴,你就只会欺负我。”她咕哝着,眼皮打架要睡去。 扶宴抱着她在浴缸里清洗,“乖,我下次轻点。” 这种话,沉年听来都不太相信,算是屁话,扶宴说过许多次,次次推翻,一上了床他就是野兽,什么承诺都不管用。 沉年还是义无反顾地拥向他,两个人赤裸,坦诚相待。 爱与爱生根发芽,直至茂盛。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番外季烨的裸体素描 半个月之后,季烨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画室的裸体模特,报名筛选和资料投递都是御誊处理的。 手机听筒里,御誊献宝似的求夸奖声音传来,“钱到位,一切好说,业务能力方面还请季少放心,作为好兄弟可以简单给你打个八折。” “沅锦意知道是我吗?”季烨抬抬眸,站在他那间刚装修了一半的工作室楼梯上。 “理论上不知道,邮箱也是工作室的,她应该只负责最后的速写,好像又叫什么……人体写生,对,就是这个。”御誊把自己查到的所有信息如实告知。 “好,我知道了。”说完,季烨挂了电话。 美院一般会开设人体写生课程,有小部分会在学校外面租用画室,进行速写技巧的交流,沅锦意的工作室不算大,但经常人来人往。 她也会抽空速写几幅,分别用来教学和挂展。 沅锦意看着画室纯白色墙壁上悬着的机械钟表,秒针走动的响声衬得空间静谧。 约好的模特迟迟未到,距离九点还差两分钟的时候,门被敲响。 “你好,请进,门没有锁。”听到动静沅锦意刚从画架后面往外看,才注意到来的人是谁。 她愣怔片刻,犹豫着问,“季烨?” 心中好像猜到了什么,但很快又重新否决掉,不可能的,裸体模特一般都在美院静物室报道过,然后联系老师过来这边的。 “你走错地方了。”沅锦意肯定的说,接着提醒,“休息室在咖啡厅附近。” 手里的炭笔在两指间翻飞,动作未断。 “请问一下,这里是约了裸体模特的素描室吗?”季烨很冷静,唇齿咬过“裸体模特”几个字时微微发轻。 “我没走错。”顿了顿,他解释道。 沅锦意不自然地别过耳鬓早已整齐的发丝,手心落了空,有些尴尬浮于表面。 最终,沅锦意拿出放在旁边置物架上的手机,按下助理电话,她得到了准确的答案。 “刚刚上楼的这位,他说是应聘过来的模特,走的是正规渠道吗?” 沅锦意边说话边在心中叹气,舌尖卷过上唇干燥处,走到窗边抚额,“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是他吗?季烨,季先生?” 那头应该是听明白了,沅锦意也明白了。 是他。季烨。素描裸体模特。 再走回来,沅锦意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去更衣室把衣服脱了吧,五分钟后见。” 她需要时间整理心情,一方面,她绝对相信自己作为艺术创作者的职业道德,可是另外一方面,她并没有真正放下过季烨。 季烨走出来的时候,沅锦意听到了脚步声,她闭闭眼,上半身掩在画框后。 “坐板凳上,在那边。”她伸手指了指。 季烨没说话,听动静像是已经坐下了,等了好一会儿沅锦意都没看他。 季烨的眼神直直望着画架,等待着她从那后面挪出发顶,“我这个姿势可以吗?” “听说,人体写生会按照绘画者的需求来摆姿势,你有什么要求吗?” 季烨乖巧的不像从前那个他,沅锦意惊讶他的变化,自从分手之后,他是变了些。 “头稍微往后仰,放松一点,不用那么僵硬,要坐两个小时左右。”沅锦意指挥季烨的动作,但也只是看着他的发梢弧度,并未去看下半身。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季烨歪头,一脸无辜状,似乎还懵懂。 沅锦意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心虚,语调都高了不少,“我在看你呢,请你相信我的专业能力。” “是吗?”季烨轻飘飘问出声。 沅锦意不再畏惧,抬头,两个人的视线重新汇聚,然后产生交集。 他的眼神里全是克制,她的目光中也有掩饰。 倏地,季烨淡淡扯唇笑,“那么请问,沅小姐现在是从哪种角度看我呢?” 沅锦意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是以一位专业画者的角度,还是……以前女友的角度?” 沅锦意听懂了,刚才的紧张感褪去,半掀着眼皮,呼出一口气,开始与他保持距离。 “有区别吗?工作的事情永远是第一位,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影响我的工作,甚至是影响到我,那么不好意思,还请你离开这里。” 季烨完全没有玩脱了的自觉,几分钟没说话,将近死寂的氛围里,他收敛情绪。 “可以开始了。”他明明站在主导,也能够发号施令,说出这话的时候却软软的尾音,似在放低身段,取悦对方。 沅锦意收回炭笔,窗帘是薄薄的白纱,透过来的光线柔和地打在季烨的身上,准确的来说,是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腹部下方线条饱满,大腿外侧的肌肉紧致有力,极尽克制的生理欲望在昂扬,即使他已经硬了,但从艺术创作者的专业角度出发,这样的人体实在是过分美丽。 何况季烨还是一头蓝发,染上光晕之后更是淡且金,多了些许缥缈之意,添了韵。 他就那样坐在木质椅子上,脖颈后仰的姿势像极了中古世纪欧洲油画里面的艺术品。 慵懒,随意,如同自由的风。 但凡换一个人,沅锦意都能静下心来去欣赏这样的肉体,不带任何肉欲。 可偏巧,这个人就是季烨。 她对他是有渴望的,在十几岁的夏日里,从她动手绘下那幅少年开始,她就是渴望他的。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沅锦意终于停笔,她刻画处处细节,认真推敲每一步落笔,才终于满意,起身轻捶着后腰,伸展上肢。 创作之余,她的语气也变好了,“好了,结束了,辛苦你。” 沅锦意拿过挂在衣架上的毛绒长被,搭在季烨的身上,早就开了室内空调,他不会冷。 所以这一动作在季烨看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沅锦意是不愿意看到他的裸体。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轻嗤一声,“看都看完了,收起笔就能装作不认人了?” 沅锦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正常吗?和你做完爱,我依旧可以提裤子走人。” 说着,她低头瞥着,眼睛一转。 “画画同理,裸体模特我见多了,就你这样的,还不如我的线稿。” “忘了告诉你,比你大的,我也见过不少,之前的模特身材都是很好的……啊……季烨!!!” 沅锦意推不动,他抱得那样紧,隔着一层绒被,升高的体温传过来,脸变得发烫。 “松开我,好疼,我要喘不过气了。”她难受的皱眉,脚步险些站不稳。 季烨没理,闷着嗓音,“说说看,那些男人有多好,嗯?” “什么?” “你不是说他们比我大,你对我的尺寸,就这么烂熟于心吗?”季烨勾着一团邪气,忽而明了,咬牙叫着她的名字,“沅锦意,你到底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她恍然失了力气,早该知道的,这种把戏是季烨玩剩的,哪轮得到她这样做作,还演不到精髓,压根逃不过他的眼睛。 “订婚的事情是假,可我不愿意再和你交往是真,季烨,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你几次三番出现,打扰别人的生活真的好吗?” 缓慢的,季烨松开她,望着她的眼睛直勾勾的,没移动半分,“前几天,我回高中了。” 沅锦意又不懂了。 “我还去见了阿姨,我看了前几年你在国内外展出的画,有一幅,我印象深刻。就是我前不久在楼上见到的那幅,不是油画花了色,那幅画本身就命名为《记忆》。” 房间里挺安静的,沅锦意在哭,她可以接受季烨怒气冲冲的宣示他的暴躁,却每每被他真诚询问的时候,她都要流泪。 原来他都知道,他知道她的所有,他经历着那些过去,他懂得她的破碎与心事。 “画里面站在小院中的少年,是我。” “一直是我,对吗?”季烨想去抱她,拥着她的肩膀低声哄,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对不起,是我太迟了。” 季烨的道歉不是为了得到原谅,只是为那许多年,女孩在身后默默没有回应的暗恋,为那些苦涩,为他走错的曾经。 裸体素描没有作为教学展出,后来成为了两个人婚房衣帽间里秘而不宣的情趣。 知道这件事内幕的御誊倒是追问过后续。 但他不是对季烨的肉体多有遐想,只是想看好兄弟尴尬的场景,成为几个人之间的笑料。 最早的喜欢,也是最早结婚的两个人,在第二年恋爱纪念日的时候,季烨求婚了。 求婚时间没过去几天,他们俩就去领了证,成为合法夫妻,沅锦意是有些不情愿的。 “一定要结婚吗?季烨。” “我还不想。” “怎么从前没发现你床上床下两副面孔呢,那今晚做到你想结婚为止。” 沅锦意躲不及,季烨又说,“不是说自己提上裤子不认人吗?” 季烨掐她的脸,开始说荤话,“那不许闭眼,全程看着我,记住我是谁。” “是你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在操你。” 沅锦意仰着头大汗淋漓,语调媚得诱人,终于在季烨释放出来的时候,答应出声。 “嗯,是你。” ——微博@清尔柒七 番外沈年的性事需求 北极圈里的小镇,挪威。 成片白雪覆盖下的傍晚,街道处这幢房子是扶宴的父亲送给沉年的订婚礼物,各种手续都完成办理,如今已经在沉年的名下。 扶宴准备和沉年待在这里看看雪景,工作之余也能够放松身心,在冰冷的、有白雪的挪威,住得太久人会变得压抑。 沉年是第一次来,对许多崭新的事物都保有好奇心,新鲜感让她跃跃欲试。 不过她生理期刚走掉的第二天,扶宴就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最后她听到一些专业术语,就明白那是工作上的电话。 “你要走了吗?”沉年靠着墙边只露出一个脑袋,委屈巴巴的。 她越和扶宴待在一起,就越依赖他。 一开始异地,每次见面两个人都是一如既往地你侬我侬,后来放假时间变多,相聚的时间也多了,地点也从国内换成世界游。 扶宴顺手从床上拿起毛毯盖在她头上,亲昵地去吻她的发顶,“要去瑞典,离这里不远,两天,两天之后我回来。” 沉年也不愿打扰她的工作,但还是恋恋不舍的,“行吧,现在就走吗?” 扶宴也无奈,“嗯,德伊已经帮我订好返程票了。” “宝贝,我的错。我帮你约好玩的项目,两天也很快的,好吗?”扶宴贴着沉年的耳后,猛嗅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他眼眸含情,抬头望着她,“老婆,这是什么香水?给我一瓶,我晚上在酒店房间里喷满你的味道,我一个人偷偷闻。” 沉年撒娇轻轻拍他,咕哝着,“变态。” “说什么?没听清。”扶宴低头蹭过去,捏着她腰的手不老实地上下摩挲。 “没说什么,领证了吗?就叫那两个字,合法吗?扶先生。”沉年转移话题。 “哪两个字?老婆?宝贝?”扶宴单手收紧,撞个满怀,一字一顿道,“宝、贝、老、婆!” “别腻歪了,你快去吧。”沉年在他唇角印了个浅吻,“mua,爱你。” 扶宴有点赶时间,所以没纠结沉年敷衍的吻别- 瑞典的公务处理起来没那么棘手,几番交涉下来,扶宴和对方公司当即敲定合作。 说好的两天时间,被硬生生压缩到一天,第三天早晨扶宴就出发准备回挪威,差不多傍晚人就到了,坐着商务车回别墅。 因为是临时的安排,扶宴提前回来这件事只有德伊知道,沉年还以为他要到明天的早晨才能赶上行程,故而没等他。 早早洗好澡窝在床上,厅内的音响播着熟悉的泰语歌,她最近很沉迷扶宴的歌单,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求婚那天,扶宴对她耳语。 褪去身上的丝质睡裙,沉年在自己腰下面垫上一个靠枕,双腿分开,黑发散落在床单上。 扶宴悄悄进门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沉年手里握着一个白色入体的玩具,开关打开,伸缩头抵着腿心,碰到阴蒂那一霎时,她短促叫了一声“啊”,接着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扶宴,嗯啊……要我……” 床上还有一个枕头,沉年享受着自娱自乐的时光,翘着脚搭在上面,尽可能舒展开自己的身体,小穴不住地收缩,流出些淫靡的液体。 她的小腹扁平,弄到点的时候会止不住颤抖,葱白的手指捏住玩具的后面,轻轻地往自己的下体送,一边送进去一边闭眼呻吟。 “啊呜……” 这是扶宴没见过的沉年,尽管在他身下动情时也会主动迎合,但她一个人能放得这么开时,他还是惊喜的。 少女的眼睫忽闪,一双眸子带了水,哭咽着。 扶宴的蓝眸紧紧盯着她穴内在晃动的玩具,不知道是不是尺寸没达标,沉年一直难以高潮,被吊在半空中飘荡的感觉可并不好受,她哭得更凶了一些。 男人再也忍不住,迈着长腿来到她身边,从后背处伸手把沉年抱在怀里,双手开始揉上早就硬起来的乳头,他低头说:“我才不在一天而已,你就要用玩具代替我吗?” 沉年偏头去看扶宴,鼻尖的气息浓醇,他精致的领口因为赶路折了一角,再往上,对上那双记忆里动情时会更暗的眼眸。 她没有羞耻,呜咽着求,“阿宴,帮帮我,好难受……” 沉年说完就去捕捉男人冰凉的唇,变着法子的吸、舔,主动把温热的舌头吐出来。 扶宴回吻,手下稍用力,就直接把沉年从躺着的姿势翻到跪在床上,小穴里还有没拿出来的玩具,她只好撅着屁股撑着。 男人的右手从胸前掏进沉年的腿间,扯住玩具的尾巴,不疾不徐地说,“还没有我二分之一的粗细,你也能放进去,你期待的,落空了。” 拔出来,带着沉年缝隙里的水液滴落,扶宴看都没看那玩具,转身就丢进了垃圾桶。 他是万分嫌弃的,沉年俯身去抱他,嗔怪,“我花了好几百买的呢,你就这么给我丢了。” “反正没用,你老公现在回来了。” “不是老公……” 扶宴突然找到了新的乐趣,手指掐了一下沉年的乳头,另一只手揉搓阴唇,拍打出咕叽咕叽的水声,但就是不让她高潮。 “宝贝,叫老公。”他的手不停,“叫完了,我就用小阿宴插插你,这样年年的小穴就不难受了,好不好?” 扶宴半威胁半诱惑。 沉年太难受了,扭着纤腰跪坐在他身前,鬓角的发湿漉漉黏在脸颊上,嘴唇翕动,“老……老公,操我。” 扶宴再也没停留,利落的脱掉西裤,硕大的龟头弹出来,在她的乳沟之间动了动,又沿着水液摩擦,找到烂熟于心的穴口,一个挺身,插进了洞里。 他的腰动作极快,根本不给沉年喘息的机会,没出十分钟,她就喊叫着泄了他一身,身子软在床上,“嗯啊啊啊……阿宴。” 没等这波平,扶宴揽着她的腰换个方向跪在床上,双手压着她扶墙。 一晚上像装了电池,要了沉年四次,最后小穴肿的不成样子,扶宴才堪堪饶过她。 抱在怀里安慰,“下次不可以再用玩具了,老婆……” 沉年一双眼睛哭红了,贴在扶宴怀里,下意识点点头。 她再也不敢用玩具了。 再也不敢。 番外邀请男模热场子 2021年9月10日。 对季烨来说,数字挺特别的。今天是他和沅锦意约好去民政局领证的日子- 一周之前有聚会,恰逢沉年暑假快要结束,她攒局在北城郊区租了个小院,事先给沅锦意打电话协调时间,没想到是季烨接的,“喂。” 男人声音传过来时,沉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找沅锦意姐姐,问她周末有没有时间,就在北城,简单吃个晚饭。” 出于各种心理,沉年说的非常清楚,一条条注意事项都和季烨报备,就怕他不放人。 因着两个人最近似乎有些矛盾,所以沅锦意都和季烨待在一起,几乎全部时间被他霸占,这事儿在几个人小圈子里不算秘密。 手机本人此刻就窝在沙发里和季烨赌气,还试图商量,“给我,我自己说,这是我的手机。” “季烨,你要是敢帮我拒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沅锦意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刚哭过一场,鼻音还有些重,“我想去,我都很久没见过她们了,上次,上上次你都没答应。” 季烨捏捏眉心,刚把人惹哭不忍再让她难过,终于松口,“可以,第二天帮我把她送回来。” 沉年提着的心放下,“好的,你放心。” 事情就这么敲定,当天是扶宴挑好得力司机送沉年去接沅锦意,她刚上车就忍不住抱怨,“我都快两个月没去画室了,北城哪里新开的什么店我都没去过。” “你们……最近还好吗?”沉年试探着开口问。 “所以你们都知道啦?” “嗯,不过我知道的不太具体。”沉年点头实话实说,也是出于对她的关心。 三个月以前,北城发生一件事儿,明面上没人再敢提起,可熟悉的人都知道当时场面多么激烈。 不知道从哪里谣传出来的私生子,娱乐版块得到消息大肆播报,那女人也是有意思,挺着个肚子,没去找季烨,也没去季家求个名分,倒是找到了沅家,还对峙到沅锦意面前。 沅家本是清流,祖上也出了许多文人墨客,待人全都谦逊有礼,可这种肮脏事舞到跟前,把沅父气得血压升高。 要不是季烨早早就去同沅父解释清楚,这私生子都要污在他头上,事情本该到此为止,至于孩子到底是谁的,他不关心。 沅锦意对此是相信的,她和季烨和好都已经快一年了,就算他曾经是爱玩些,也不至于搞出个私生子出来,她最清楚,私生子在他那里是完全看不上眼的,也是他最恨的。 谁知道一波未平,季书亭听说此事,连夜把怀孕的那名女子接到了季家,美其名曰不能让季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季烨当晚抄了把五十多厘米的扁刀,冲进书房把木头桌子砍成两半。 客厅里,他手握刀柄,刀刃架在季远尘的脖子上,稍微一动,脖颈开始冒血珠,嘴里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看清楚没,这就是我对私生子的方式。季书亭,你要是活够了,也可以试试。”季烨眼神里淬了毒般,望着季书亭不像是看着生物学上的父亲,仿佛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没过几天,季烨的名字再次上了头条。 #季家大少爷夜会四女 画面拍到的很清晰,几个女人围着,手臂扶着的就是季烨。 沅锦意这回无法为他开脱,搬回沅家就要分居,闹到最后,取消订婚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季烨那脾气,怎么会肯? 所以两个人近几个月都不愉快。 “那他,他是不是真的如新闻所说。”沉年握住沅锦意的手。 “没有,季远尘看不惯他,找女人做戏来恶心他,就是为上次划伤脖子的事儿。”- 沅锦意本打算叫上几位相熟的好友聚餐,得知秦纾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脱不开身,就又喊了平时有些交情的姐妹。 不知谁从中传话,正好搞岔劈了,秦纾以为她不去,聚会人不够,当即就派助理去北城出了名的销金窟找人。 男模,优质男模。 等晚上烧烤整起来时,那边烟熏火燎,这边气氛燥起来,热辣劲舞,几位男模的肌肉线条完全走中庸一派,不多不少。 舞池里,是他们自带的钢管架,其中一位胸肌附近有暗红色纹身,小巧的一只狐狸,还翘着尾巴,旁边是同色心跳起伏线。 七八位男人,全是秦纾安排的。 有两位在钢管上展示力量型双人舞技巧,沅锦意抬眼看看,意兴阑珊。手边的酒倒是没停,逆反心思涌上来,她就是要喝酒。 沉年没喝,差人给自己换的都是冰果茶。 一是喝完酒,扶宴会生气。二是沅锦意哐哐往肚子里灌,她得看着。 人是季烨交给她的,明天肯定要好好把她送回去,要是在她这里出了点儿事,砸不砸场子倒无所谓,就怕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下来。”沅锦意柔情潋滟,食指尖点点台上站着的男人。 一排整齐立直,停手放腹部等待下文。 做这种生意的,自然都懂里面的门道,凡是被哪位千金小姐看上的,带出去玩两天是常有的事儿,给的报酬也多。 更赚的是,要是能走进她们的心里,也不是没有给个名分在一起的例子,这也不算奢望,毕竟感情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此。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刚才台下的女孩点名要的是谁?没人轻举妄动,也算是这行的忌讳,得等客人点头,才好服务。 沉年惊了,连忙抓住沅锦意的手,趴在她耳边悄悄制止她,“你喝多啦?我送你回房间休息,这些男人,看看跳舞就得了,不能太过火。” “我没醉呢。”沅锦意皱皱眉,头有些晕,看人都重影,还是指着刚刚的方向,“你叫什么名字?过来,走近点儿。” “我?”右数第三个男人开口。 “对,就是你,过来。” 沉年看事态不受自己掌控,摸包里手机给秦纾拨电话,日啊,这沅锦意喝完酒怎么是这样? 她还是第一次见,又怕事情闹大。 “其他人继续吧,留他一个就行。”沉年摆摆手让他们回去,就三个人,也不至于人多嘴杂。 电话接通,沉年走到烧烤架另一处去说。 “怎么了?这么晚了,你们玩得开心吗?”秦纾刚坐上车后座准备回家。 “秦纾姐姐,你找的那些……男模靠谱吗?沅锦意喝多了,非要……最近她和季烨吵架了,我管不住她呀。”沉年想起来就怕,不敢猜测往下说,点到为止,相信对面听得懂。 “就这事?”秦纾不急。也不该她急。 “秦纾姐,这还不严重吗?她都要……” “我先挂了,他们来了。”沉年挂断,小跑着过去。是扶宴到这里来了,还有季烨。 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皮鞋踩在草坪上,走过后那片草都开始歪头,脱下西装一瞬盖在沅锦意的头上,身上穿的那吊带他看着心烦。 “走不走?”季烨给她机会,语气下一秒就要转变,“不走永远别走。” 沅锦意伸手拨掉头上的衣服,乱糟糟的,依旧硬着语气,“不走,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你叫什么名字?”转过脸,她笑着又问。 有纹身的男人哪还敢说话,季烨那气场压的在座几位女孩子都噤了声,也就沅锦意有些晕乎才不怕他,这种情况下还敢硬刚。 沉年心底为她捏把汗,扶宴牵着她的手离开,“好了,我们先走。” “你们怎么来了?”沉年回握住他的手。 “我想你。”扶宴掐了下她的腮帮- 季烨淡淡开口,“都停下吧,各位今晚的费用三倍结账,下去处理吧。” 人都走完,沅锦意把手里的杯子砸在桌子上,碎掉了,七零八落的,红酒液滴落在她脚边。 “扫兴。”她说完这句话,赤脚往房间里走,也不顾季烨的脸色沉了又沉。 走到楼梯口,她脚下一滑,趔趄着要摔,闭眼迎接皮肤蹭到地面的锐痛,几秒后,没等到。 季烨把人圈在怀里,带到房间没再多说半句。 沅锦意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瘫坐在床边溃不成军,眼泪从面庞滑过染脏整个妆面。 “季烨,我就不该答应要和你结婚,一点都不好,我竟然悲催地发现,我根本喜欢不上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就连逢场作戏都学不会。” “你说那日是季远尘算计,可这其中到底几分真几分假,除了你谁又知道。” “对啊,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啊,你以为的喜欢是不是我提分手你不满意,你的自尊心受不了,才……” 唇瓣倏地被吻住,季烨脸色崩变,伪装出来的冷漠有了裂痕,多日来两个人之间的低气压融化在这场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吻中。 如果说私生子于季烨而言是触霉头,那故意被拍到的照片就是沅锦意心里不能揭开的伤疤。 季烨前女友挺多,就算每一个都没爱过,也是有实质性亲密接触的。 一想起,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发疼。 密密麻麻的,总叫人难受上半天,才能说服自己那些都是他的过去,她不该为此烦忧。 “是我的错。”季烨把人抱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可道歉也没多大意义,那些荒唐的过去怎么看都依旧是枯败的景象。 沅锦意哭到后面嗓子哑的不行,“我不想结婚,季烨,我不想结婚了,我害怕。” 类似于婚前焦虑的情绪彻底压垮了她,直到酒后才敢明目张胆地陈述。 季烨心尖也开始渗入痛意,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那我们不结婚。” 约好去民政局领证的日子,不是推迟,而是遥遥无期,2021年一整年,季烨都没再提起过。 番外沅锦意季烨终篇 沅锦意和季烨的婚礼还未敲定,众人都以为要逐渐风平浪静的时候,季家又出了一档子污糟事儿。 因着沅锦意最近需要更多的个人空间,所以她都是照常去画室工作,季烨答应后,鲜少再去开在她画室附近的工作室。 正趁着御誊帮扶宴处理公事,成天泡在公司,季烨没地方可去,就贴在他身边找乐趣,腿搭在茶几上,身子躺在沙发里,好不悠闲。 “国内的事情都交给你烦心,他可是一个人出国谈恋爱去了,你就没有点抱怨什么的?”季烨坐在说话也不腰疼,故意挑拨离间。 “啧,只要把你的行为理解成欲求不满,一切就都合理了。”御誊在电脑前面头都没抬就下定论,对他表示理解与同情。 正说着,没等季烨反驳,就有秘书敲门走进来,手里抱着一摞文件。 “放旁边吧,我稍后看完一一签字。”御誊说完,见秘书并没有要走开的迹象,抬眸询问,“还有什么事?” “御总……”秘书皱眉,眼神瞟过坐在后面的季烨,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 “说吧。”御誊看出她的为难,也看出事情或许和季烨有关。 秘书得到指令后,拿出手机翻到财经版块页面,赫然是一张季书亭与戚雅的婚纱照。而戚雅,就是季烨的母亲。 婚纱照上的两人笑得很开心,当年虽是联姻,可年轻气盛时到底也交付了几分虚无缥缈的真心,但事实是,季书亭爱上的就单纯是个年龄。 媒体贴上的标题是—— 【季书亭年逾半百再抱得美人归,戚雅多年忍耐终成为一场空】 御誊大致浏览完直接吩咐秘书出去,保存完电脑上的文件就叫上季烨要走,“出事了,车上说。” 御誊油门踩到底,沉默了很久都没说出话来,亲近的人都知道季烨一听到季书亭的名字就会变得暴躁。 季烨又不是傻子,肯定猜出来事情与他有关,盯着后视镜摸出根烟,火苗点燃,他才稳稳心神去问,“不用藏着掖着了,是我的事吧。” “季书亭被媒体拍到了。”御誊对他们家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心底里就不认为季书亭有资格担任他的长辈,所以完全没有尊重一说。 “就这事儿?”季烨没放在心上,这种事情发生过太多次,他早就麻木了。 御誊还没说完,顿了顿,“叁个月前说怀孕的那个女人,其实就是他的新欢。” 季烨猛吸一口烟,等完全入了肺,才仿若自嘲般气笑,“呵,所以就是想让我认下那个孩子,好光明正大的接进家里,他可真想的出来,北城最好的神经科他应该去看看。” “戚阿姨向媒体宣布自己不日将离婚,现在大堆的记者蹲在季家门口想取得第一手娱乐资讯。季氏集团的市值一个小时前开始大幅度蒸发,半个小时后可以考虑着手购入,我已经吩咐他们做好准备。” “我对季氏不感兴趣,让你的人都撤了吧。”季烨并不在乎什么集团,他从季书亭出轨那时候开始,就再也没要过家里一分钱。 御誊打着方向盘抽空去看他,没从他的表情上发现什么端倪,除了有些许烦躁,但还是理性提醒他。 “季家你可以不关心,但事关股权,理论上有属于你的一份,还有戚阿姨那一份,你也不想你外公外婆一手创建的政实也毁于一旦吧。” 季氏集团虽然庞大,但这么些年,季书亭敢如此不知好歹造次的原因,无非就是戚雅背后的政实为季家提供助力,而他不管做出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戚雅都没有提过一次离婚。 这也无形中给了季书亭再次出轨的勇气,反正不管他做什么,季家都不会倒。 “御誊,我说了我不需要。”季烨冷冷开口,满身带着疏离。 “只要你说,我们都可以帮你。”御誊动之以情,想逼迫他改变主意,“季烨,现在不是你和季书亭置气的时候。” 季烨一脚踹向副驾驶前面的显示屏,“他妈的,都说了不需要,听不懂吗?御誊,是不是现在连你都要拿见鬼的亲情绑架我。” 直到车子驶入季家大门,御誊都没再说过话。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肆意漫延,有眼尖的记者已经从后门跑到前门,迎接着季烨的是一个个举起的话筒,还有即将问出口的无数个犀利的问题。 素质在头条爆款面前不值一提,记者们纷纷涌上前,扒着车门往里看,在看到季烨出现在车里后,更是开始用手拍打车窗。 前门也堵得水泄不通。 御誊掏出手机发送消息,有些庆幸扶宴把德伊留在了国内,这种突发情况的确需要他来处理。 应对无端暴力最好的方法,其实是以暴制暴,道德和礼貌只会换来对方一味地欺压,最终变本加厉,尤其是娱乐记者这样的群体。 德伊派来的保镖还没抵达,最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辆闪烁着蓝色报警灯的救护车,御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率先打开了车门,记者们蜂拥而上,把他团团围住,又见不是季烨本人,多少失了兴致。 但提问并不会到此为止,还是有记者向他抛出问题。 “听说您是霍家二少爷,请问您和季少是好朋友吗?今天出现在这里是想代替他发言吗?” “霍先生,季少不出来是因为害怕面对所以躲在车里吗?” “霍先生,季少对他即将拥有第叁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或妹妹作何感想?” “霍先生,请你回答一下,季先生的新欢是否也曾是季少的前女友,是否是网上所说的,父子二人不惧世俗伦理,玩法多样?” 御誊冷脸睨着问这话的记者,不作答,被推搡着往前走。 他下车的时候和季烨说自己先去看看,让他老实坐好,不要轻举妄动,显然目前事情的发展趋势已经从季书亭身上转移到了季烨这里。 等救护车担架从楼上抬出来,季烨才看到一楼门口站着的是穿着素色棉麻连衣裙的沅锦意,被挡在一众记者之间,话筒都快要戳到她脸上。 “沅小姐,请问您作为季少的未婚妻,为何突然推迟了婚礼,是与前段时间的绯闻有关吗?” “沅小姐,请问您怎么看待未来公公花名在外的……”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季烨推开所有挡在车前的记者,直直奔向她,不过还是慢了一步,她已经被撞倒在地。 能感受到手掌一瞬间的锐痛,沅锦意就落入了熟悉的怀抱,她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感到安稳,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你怎么过来了?”季烨问得急切,语气听上去像是苛责。 沅锦意知道他心急的是她受伤,顾不上后面记者追问,就拉着他的手上了救护车,剩下的事情就拜托给御誊。 御誊看着闪光灯快速在自己脸上照射,德伊带来的人很快就控制了局面,拦着大批要往前涌的记者。 德伊向御誊点点头,拿过其中一家娱记的话筒,沉朗的声音宣布。 “事发突然,首先很感谢各位对季家事情的关心,但季烨先生并不是舆论中心当事人,为了各位的业绩着想,还请各位有序离去。” “如果对其他不实内容依然肆意传播,季烨先生也将会依法追责,后续若有必要,会召开记者会进行全面澄清。” 御誊火气郁结于心,却也是一句话都不能说,德伊处理事情更加专业,还是作为一个第叁方的角度,说出来的话也更能够令记者信服。 这边事态平息,那边戚雅还躺在担架上,随行医生已经放好吸氧设备,对跟来的家属说。 “没什么大碍,应该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短暂晕厥,我们做了简单的处理,其他问题还要到医院做进一步的观察。” 沅锦意后背冒出一层薄汗,现在冷静下来,“好的,谢谢你医生。” 期间,季烨没说话,只是看到戚雅闭眼躺在那里,眉头随之皱的更深。 对于自己的母亲,他更多的不是担心,是不理解。 他不懂为什么她会为了一个季书亭一退再退,更不理解明明都忍了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又不忍了,还放出消息说要离婚,导致自己被气到生病。 季烨捏捏眉心,忽然想起什么,好不容易柔声去问,“你的手是不是擦伤了?给我看看。” 沅锦意摇摇头,“没事,都快好了,就这里擦破了一点皮。” 季烨问护士要了碘伏,用棉签轻轻在她掌心涂抹,最后拿到自己嘴边慢慢吹干,“你怎么出现在那里?” “刚画完就看到消息赶过去了,想着你在御誊那里,他应该会带你过去,我就没有事先给你发消息。”沅锦意心疼他皱眉,另一只手摸上他的侧颊,红着眼对他说,“我在呢,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都在的,季烨。” 季烨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伪装出来的坚强轻易就被沅锦意看穿,他低着头凑到她的肩窝里,发梢蹭了蹭她的脖颈,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他没开口说话,怕自己一出声就是哽咽。 他想,是沅锦意包容他更多一些。 沅锦意抬手拍拍他的背,感受到颈子里有温热的泪水滴落,她只见过季烨为数不多的几次挫败,第一次是在季远尘面前,也就是那天晚上她承受了季烨一整晚的粗暴占有。 戚雅一周后出院,季烨去接她之前,给御誊打了个电话,内容是,“你上次问我的,我改变主意了,帮我拿下季氏。” 御誊说不出的欣慰,那个玩乐世间的少爷,在摩托车赛场呼风唤雨的佼佼者,其实几年前就修完了管理学课程。 有些东西,他不想要另说,不代表他没有能力得到。 等季烨进门,才发现沅锦意早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戚雅看上去有了些精神,他艰涩叫了声,“妈,我来接你住我那里去,虽然没有季家那么大,但是可以安心养病。” 戚雅点头答应,又问了一句,“锦意她要搬过去住吗?” 季烨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说,他们之前决定分居,就没再搬过去,“她,她不住在……” 沅锦意蹲下身和戚雅说话,拽着她的手拍了拍,“阿姨,我今晚就搬过去。” “你……” “不是更方便照顾阿姨吗?再说,婚礼的事情还是尽快提上日程吧,季烨,不要让我等的太久了。”沅锦意打断他。 沅锦意搬过去之后,季烨就很少回家了,基本上都是睡在公司,股东大会选举,季烨手里拥有的股份碾压性胜利,比他少一点的是季远尘。 会议一散,季远尘就怒气冲冲地追上去。 不过,季烨只单单说了一句话,“只有你觉得那样的人渣是你尊重的父亲。” 这对季远尘的打击说得上极大,毕竟季书亭最爱的儿子就是他,那些季烨失去的童年,季远尘原原本本的得到了,所以不管以后他的下场有多惨,那都是他从前幸福安稳的代价。 季烨忙着处理公司一堆烂摊子,才发现季氏这几年能走下去,全靠着政实的发展,内里早就烂空了,季家那些牛鬼蛇神,只关心年底分红时能拿多少利益,压根不过问公司未来的发展。 沅锦意拎着饭盒去公司看他,没提前打好招呼,等到了办公室才看到一摞摞的文件堆在办公桌上,“过来吃午饭啦?” 季烨有些疲惫地抬头,“你怎么过来了?” “季烨,你见到我就只有这一句话吗?”沅锦意佯装不满,坐在沙发上托着腮,“好了,工作怎么做得完啊,先放一边,过来吃饭了。” 季烨笑笑,擦完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夹起饭盒里面剥了壳的虾尾,“你做的?厨艺又进步了。” “不是我,戚阿姨做的。”沅锦意实话实说,“季烨,她很担心你的身体。” 季烨没放下筷子,又看了一眼那些虾,把沾了油的唇贴过去,“你就不担心我的身体吗?” 沅锦意连忙要躲,手臂挡在胸前,眼睛弯弯,“不担心,每天工作这么多,你……昨晚……我的腰到现在还疼呢。” “过来,我帮你揉揉。” “你每天中午过来给我送饭,我帮你揉腰,揉腿也行。” “想得美。”沅锦意怎么算都是自己比较吃亏。 ——微博@清尔柒七 番外秦纾是他的意义 御誊踏足霍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波西米亚风的地毯上款款走来一人,离得近了,他后退敛眸问好,“霍夫人。” 华思言着一身素色旗袍,自腰线至裙摆处都是手工刺绣的芍药,肩颈披挂着香槟色的珍珠云肩,纤纤十指柔柔地搭在臂弯。 她生得很美,是那种雍容华贵的美,多年的社交经验致使她不会在任何场合露怯。 比如现在,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也能够表现出一副俯视的模样,虽然拿捏到位,但距离又生分。 “张妈,承桉今天早上临出门前,和我说要喝我做的炖汤,这个点了,你先把莲子都备上吧。”华思言没应那声“霍夫人”,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转头吩咐家里的阿姨。 “好的,夫人。”张妈系上围裙从御誊身旁走过,略微恭敬迎他,“二少爷。” 说完,就匆匆离开,走向厨房。 家里没人不知道这位二少爷,都清楚是之前走丢的那位,可夫人对他的态度也决定了下面人对他的态度。 张妈想着就摇摇头,叹气。 华思言摸着手腕上坠着的成色极好的玉镯,看似才反应过来,轻促“呀”了一声,“你来啦?” “要不,今晚留下来,正好我要做补气血的汤,你也一起尝尝味道,是承桉最爱喝的。” 她故作无事,御誊早年间还不理解这种装出来的亲近究竟是要唱哪一出,现在面对相同的场景却已经可以镇定自若,他不是小孩子了。 他早就不需要做出什么去讨得她的欢心,然后赢得一位母亲的称赞,他过了需要棒棒糖奖励的年纪。 现在,他对她几乎没有任何感情。 霍承桉。 华思言左一句右一句的“承桉”,不过是为了提醒御誊,在这个家里,在她的心里,唯有那位长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必了,公司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我拿了东西就走。”御誊说话很平静。 华思言没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委屈和痛苦,她轻皱了下眉,“也好,恐怕承桉晚上回来见到你会不习惯。” “我来取户口本,电话里我说的很清楚。”御誊对她的刺激性语言无动于衷,手背上的青筋绷得很紧。 “你知道你还是姓霍的,就连媒体都只称呼你为霍少爷,他们不是因为你才肯退让一步,他们是因为霍家。”华思言意指娱乐频道的采访,那天为了季烨被拍了个正着。 “我只要户口本,其余的我都不要,霍氏企业我不要,霍家我也不要,至于霍姓,就更可笑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 “霍氏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锦上添花,是香饽饽,但对我来说,我避之不及,把我的户口本给我,你今天说过的话我可以都当做没听见。” 御誊眼眸幽深,让人难以捉摸他到底在想什么。 能和扶宴成为朋友的,只有两种人,一个是敌人的敌人,另外一个就是与他很相似,说白了,能和他成为朋友都多少带了点儿狠。 他气场强大,给人一种杀人与无形的错觉,华思言眨眼避开与他对视,嗓子突然发干,才意识到刚刚一瞬间的犀利并不是错觉。 “户口本不在我这里,你想娶秦纾,这件事还要问你父亲同不同意。” “我想娶谁,都和霍家无关。”御誊薄唇微动。 华思言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切地反驳他,“怎么会与霍家无关?你是霍家的人,你要娶谁,自然是先请了霍家宗亲相看,再办订婚宴,这才算是礼成。” “呵,真有意思。”御誊说着还鼓起掌来,言语讥讽,忽然欺身靠近华思言身侧,“霍家?霍夫人怕不是年龄大了,忘性也大了,我到底有没有在霍家的户口上,霍夫人心里真的不清楚吗?” 华思言心神俱恐,他怎么会知道? 知道当年把他找回来的时候,霍家只是表面上认了这位走丢的儿子,实际上,御誊的户口压根没有在霍家,他的户口一直都在养父母的名下,只不过那户口本复印了一份留在霍家。 御誊本不想把这些所谓的豪门秘辛当场说出来,可华思言依旧演的上瘾,等他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华思言已经转身上楼。 不过几分钟,户口本就递交到御誊的手中,他接过揣在怀里,在要转身走出霍家大门的时候,又停了步子,嗓音沉沉,玩味地勾唇一笑。 “霍夫人,我后悔了,霍氏企业的事情,我回去还要再考虑考虑,霍承桉要是得到叁分之二,我怎么也得拥有叁分之一,该属于我的,我自然一件不落的拿回来,希望您多多保养,多活几年,您也就看好吧。” 御誊最后几句话说的冷淡,有心之人却也能读懂里面的恶毒与诅咒。 亲生母亲不肯与自己相认的戏码发生,御誊最黑暗的世界也莫过于此,也是那时候,他就明白这个世界上亲情、血缘都算不得什么,绑架的幌子罢了。 御誊自嘲,这么一看,倒是说错了,自己对华思言也许并不是如自己所想那般毫无感情,起码还有恨。 他恨她。 等御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面前,华思言像是没有了支柱,身子陡然软下去,扑通一声滑坐在地板上,捂着胸口难受极了。 张妈听到声音,赶忙跑过来扶起她,“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华思言瘫坐在椅子上,才缓缓开口,表情厌恶,指着御誊离开的方向,“他,他要造反,我就说当年应该让他死在外面,不该回来的。” “他想抢走承桉的一切,霍氏都该是承桉的,我就算是死了他也不能对承桉不利。”一边说,华思言一边流泪,悔恨的不是对小儿子这些年的漠然,反倒是恨自己不应该让他出现。 华思言心理扭曲,不会承认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而后来,她再念叨什么,张妈也听不清了。 御誊走出霍家时,天色灰扑扑的,他其实什么都不在乎,可轻飘飘的一句试探就能知道别人的几分心思,他有时候安静下来也会觉得自己悲哀。 为什么要活着呢? 他想。 心灵即将坠入深渊的时候,身后的喇叭声刺耳划破天际,晚上要归巢的鸟儿被这动静吓得四散乱飞。 又是两声。 御誊回头看,在熟悉的车牌号落进视线里时,他终于有了答案。 应该活着。 活着就是活着,总有意义,秦纾就是他的意义。 御誊轻挑着眉,看向前挡风玻璃后面坐着的秦纾,用口型问她,“你怎么来了?” 秦纾眼底笑意闪闪,足够明媚耀眼,冲他招了招手,“上车。” 御誊拉开副驾驶车门,弯身坐进去,“你怎么……” 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秦纾的吻已经落在了他的唇上,还调皮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帮他系上安全带,才开口,“我不能来吗?当然是来接你啊。” “晚上约在了禾云里聚会,正好上次错过,这次补上,扶宴和沉年昨天的飞机刚回来半天,他们俩倒是玩嗨了,把事情全丢给你。” 秦纾语气不是抱怨,是好友之间的玩笑。 在车子刚停稳后,秦纾拉着御誊的手,攀附着他的胳膊,仰头盯着他的喉结,直到不自然地滚动一下,“御誊,你是不是要娶我?” “那你要嫁给我吗?秦纾。” “我愿意。” 说完,两人忘情的拥吻,御誊的手腕就搭在她的腰间,无意识地摩挲着,呼吸交迭,气喘吁吁地分开。 他们才意识到身后站着旁人,季烨眯着眸子揶揄道,“干什么呀?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秦纾不吃他这一套,把车钥匙抛向季烨,“烧烤串串都在里面,你点名要的金枪鱼也刚刚空运落地,你们搬吧,我先上楼。” “得嘞。”季烨止不住笑,走过去拍着御誊肩膀,“在我们面前是执行总裁,在你面前我还是头回见。” “刚才求婚了。”御誊语气颇为淡定。 不淡定的是季烨,“求婚,扶宴家门口,求婚?” “不然呢?”御誊搬着一整箱食物,徒留个背影给他。 季烨独自凌乱,御誊深藏不露,才是闷声干大事的性子,不可否认,自己的哥们就是行。 ——微博@清尔柒七 番外真心话与大冒险 楼上的室外露台,沿着玻璃那面种上了许多绿植,其中最显眼的是那盆粉紫相间的姜荷花,沉年从清迈花卉市场带回来的。 当日,把花包装好后,她还说比扶宴种在门口那一大片闭鞘姜要美得多。 沅锦意翻看着沉年手机里的对比图,也点头附和,“论外形来说,的确是姜荷花略胜一筹,但要是论寓意,倒敌不过他许下的心愿。” 沉年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躲到她身后,“我本来也不是特意要去查花语,实在是它没有长在我的审美上,就好奇在网页搜索了一下,怎么你也知道?” “前段时间花卉主题的美术展,我碰巧记下了。”沅锦意手下不停,还在切着各种水果,“我准备做一个vodka sunrise,酒精度数不算太高。” “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话音未落,沉年就听到了秦纾的声音,忙小跑上前,两人抱了个满怀,“秦纾姐姐,好久不见。” 秦纾在她侧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是好久没见了,在国外还开心吗?年轻的身体你还吃得消吗?” 说着,秦纾上手在沉年又瘦了一圈的细腰上摸,“看看,是伙食没到位啊。” 沅锦意闻言也开始低低地笑,刚被打趣过,又来。 季烨事先请了厨师在楼下开金枪鱼,御誊端着两盘烤好的铁板海鲜上来,人还没坐下,就瞥见了栽放姜荷花的白瓷盆,搂过秦纾的腰耳语。 “这花盆看上去不俗。” “釉色清雅,这意蕴看上去像是宋瓷,又是白瓷,大约是宋代定窑的产物。”秦纾对古董这方面有些兴趣,上周还去参加了在巴黎举办的拍卖会。 “什么?你说这是文物。”沉年又仔细看了一眼,直摇头,“不对啊,当时这花盆就摆在桌面上闲置,我问了扶宴,他说可以在里面栽花,没说是古董啊,这……它……大概多少……” 季烨目睹全过程,随口就说,“四位数吧。” “哦……”沉年还没放松,又听到他默默地加上单位。 “加一个万。” 沉年呼吸都要不通畅了,多少?几千万?这个花盆。 她其实对扶宴究竟有多少资本并不清楚,也不在乎,只知道他很有钱,但不知道他有这么多钱,而且这钱貌似没有用来收藏,被她种花了。 沉年有一瞬间仿佛看到眼前成山的钱堆在地上,最顶端是她价值不过百的花苗,简直就是对宋瓷的亵渎。 等沉年回神的时候是扶宴从外面回来,牵着她的手坐下,漫不经心地堵了季烨一句,“花盆而已,种花也不算是泯灭它的灵性。” 沉年坐在他的身边一声没吭,心里在计算着几千万要从何时开始打工,离得有些近了,扶宴身上淡淡的沉香味窜进她的鼻尖,脑海里闪现的是做得大汗淋漓后,她迷迷糊糊间嗅到的气息。 扶宴帮她洗澡的时候,身上就是这个味,他对香水没有特殊的偏爱,左右不过是木质香调的那几款。 沉年端起一杯低度数的酒,小口啜着,脸色泛起可疑的红晕,只好多夹起几块黑胡椒烤制的鸡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余光里是扶宴端着玻璃杯倒了好几次酒水,橙黄色酒液在不太明亮的氛围灯下有些昏暗,御誊和季烨两人面前也分别放着一瓶。 虽然在酒精作用下,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可是耳边的声音倒是清晰得很。 “年年,少喝一点儿。”扶宴的嗓音暧昧深沉,但同时也清醒,他的酒量极好,就这几杯只有少量的感觉,不至于醉。 看着瓶中的酒快要见底,秦纾拉了拉御誊的衣袖,出声提议,“经典项目,真心话大冒险,规则就是掷骰子,一共六面,正好六个人,各选各的代表数字。” “剩下的规则就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沅锦意看着桌面上的骰子率先开口,“我选3,幸运数字。” 季烨:“那我就4。” 沉年头靠在扶宴的肩膀上,“5。” 扶宴:“2。” 秦纾和御誊最后分别选了6和1。 骰子握在手心,稍一用力打开,在桌面旋转几圈,沉年看着那骰子天旋地转的,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5号,沉年,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秦纾问。 沉年迟疑了几秒,觉得大冒险或许不太适合自己,就决定,“真心话。” 沅锦意似乎喝的有点多,举手抢着问,“我来问,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问题不属于刁钻苛刻的那一类,但沉年越想越不对劲,她昨晚刚哭过,那就是最近一次哭,可是为什么哭,扶宴更心知肚明,环绕在她腰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意味不言而喻。 “沉年,真心话可不能撒谎哦!”许是沅锦意看出了什么,又强调了一遍。 扶宴揉着她的侧腰,轻拍示意,存了逗弄的心思,“你忘了?” 沉年羞红一张脸,借着酒劲缓缓说出口,“最近一次哭,就……就是昨晚。” 四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唏嘘声不断,季烨刨根问底,“理由呢?为什么?” “我……” 沉年嗫嚅着不知道从何解释,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的时候,身旁的扶宴淡定咳嗽一声,为她解围,“这算第二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啧,你不说谁猜不到啊。”季烨怼他。 御誊适时在桌面丢下第二个骰子,这次转到的数字是“3”,沅锦意。 “我选……大冒险。” 为了公平起见,秦纾说好就由沉年来决定大冒险的内容。 沉年的指甲还在扶宴的手心挠痒痒,就突然在酒桌上被点名,想了想说,“公开你手机相册里最近的一张照片,发到群里。” “六个人的群啊,别发错了。”秦纾觉得事情发展的越来越刺激了。 沅锦意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解锁点开相册,看着第一张照片犹豫了半秒,点击分享,伴随着几声消息提示音,显示发送成功。 扶宴手机不在身边,沉年就主动把手机页面放到他眼前。 是一张露了上半身腹肌的照片,不全是腹肌,锁骨也拍到了,手臂上的青筋很清晰,饱满的肱二头肌,身材好得自带阴影。 沉年才看见个轮廓,眼前就黑暗了,扶宴伸手遮住她的眸子,低哑地威胁道,“你不能看,要不然……” 话还没说完,扶宴就直接长按点了删除。 御誊从上至下,放大缩小看,微眯着眼睛打量,“这肌肉,看上去也不像是季烨啊,网图吗?” 沅锦意还没解释,季烨望着他目光都变了,“你他妈的,御誊,不是老子难不成是你?” “说清楚点儿,我比你更强壮。”御誊说完灌了一杯酒下肚。 刚嘚瑟一阵子,下一个骰子就掷到了点数1,是御誊选的。 “真心话。”鉴于刚才的大冒险尺度,他觉得自己相册里的图片不太能见人,倒不是什么腹肌照。 季烨报复的好时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真心话他也找了个大胆的话题。 “你觉得自己做过最刺激的事情是什么?”他有意把问题往浮想联翩的地方引导。 然后,御誊想都没想就回答,季烨直接傻眼了。 “这也行?” “怎么不行?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刺激吗?” “是挺刺激的。” 御誊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就是刚才在楼下,求婚的事情,但劲爆的是后半句,原话是,“楼下,秦纾和我求婚。” 然后,两人再次上演当众秀恩爱的场景,“就这样,求完婚接吻,法式热吻。” 游戏玩到最后,大胆表现的还是御誊,撩人的情话一套又一套的,季烨选的大冒险,被御誊罚了数十杯酒。 沉年喝得晕乎乎,早就听困了,窝在扶宴怀里睡觉,等人都散去,扶宴才把人打横抱起回了卧室。 湿吻落在她的胸前,撩起裙摆挤进腿间,惹得她嘤咛出声,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完全不在乎沉年幽怨的眼神,一个劲地喊着,“年年,想要你。” “不要。” “要,想把你弄哭。” 扶宴的嗓音极具诱惑,让人不自觉地沉浸其中,哪怕是弄哭也没事。 ——微博@清尔柒七 番外小宝御沣的到来 爱尔兰西部的丁格尔半岛,西南边陲的丁格尔小镇,这里是秦纾和御誊商量后旅行结婚的第一站目的地。 秦纾穿着淡淡侘寂风的青灰色长裙,拿着一本书坐在视野开阔的房间落地窗前,对面就是彩色的屋顶,颜色饱满鲜亮,设计别致。 昨天刚去观赏过绵延的海岸线,她很喜欢这里,不为别的,就单纯是因为,终于找到理由在日复一日的工作里抽身而出,与北城耀眼的霓虹灯短暂隔绝。 桌上的小音响在播放《我们想去的地方》,轻柔舒缓的男声在自然场景的烘托下多了些缱绻。 秦纾回头时看到御誊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他一直都是棱角分明的脸,不说话的时候,性格更像是懂事黏人的阿拉斯加,肩背处的肌肉总是让人很有安全感。 不知道是眼神炽热,还是窗外光线刺眼,御誊提溜着被子坐起来,挡住身前的春色,揉着眼睛问,“你起这么早,吃早餐了吗?” 接着,他弯腰捡起床边丢成一团的T恤,快速地套在身上,“我先去给你煎面包片,吃水煮蛋还是煎蛋?” 秦纾过来揉他的脸,送上红唇求吻,把他的后腰抵在床头,“不用,我吃过了,叫了酒店的纯牛奶和水煮玉米,还有一份意式烤肠。” 御誊把脸蹭到她的鼻尖,“你不是最爱在早晨来一杯咖啡,酒店没有你喜欢的咖啡豆吗?”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秦纾闷声开口,“御誊,我怀孕了。” 御誊的脸色说不上高兴,一瞬间由晴转阴,脑海里闪过自己究竟是哪一次没有做措施,“秦纾,我还没有准备好有一个宝宝,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 秦纾皱眉搂着他的脖颈,语气里染上哭腔,“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准备好了的,御誊,你不要害怕,没关系的。” 半年前。 秦纾接到电话赶往对方所在的地点,她以为御誊失联,是在公司开会,扶宴把重心转回国内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落实,等到了公司,才得知他已经两天没有参加会议了。 在她不好的预感快要冒出来时,电话就适时地打进来,德伊命人立刻锁定了对方最后出现的位置,等几辆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秦纾匍匐跪在泥泞中,往前艰难地爬行,就差一点,她跑过来的时候,御誊离她仅仅五六米的距离,可下一秒,高大的身躯就伴随着枪响应声倒地。 她眼睁睁地看着御誊胸前涌出大片鲜血,染得周围黄色泥土地暗红,脑中一片空白,耳侧也听不见扶宴拦着她说危险的声音,整颗心沉到谷底,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跳动的能力。 疼痛遍及全身,眼泪和鼻涕混合着,糊在脸上,秦纾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加脆弱狼狈,她什么也管不了,什么都不想要。 等她竭尽全力摸到御誊的时候,指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明明前几日还抱着她说爱她一辈子的男人,现在就在她眼前,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只有急促的呼吸和子弹穿透身体造成肺部异常产生的杂音。 秦纾眨着眼睛想要把眼泪逼回去,心里一直在说,“不要,御誊,不要……” 她指尖发抖,想要抱着御誊,又怕加剧他的痛苦只得放弃,张开嘴巴努力试了好几次,才勉强能够发出声音。 秦纾以极其不舒服的姿势趴在御誊的耳边,试图告诉他,“御誊,我爱你,我爱你……” 秦纾只能看到他一双眼睛缓慢又无力地阖上,御誊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安慰他的女孩了。 在生命的终途,听觉渐渐消散得无影无踪,唯有那句“我爱你”,他与她心有灵犀。 在初遇时,御誊安慰秦纾失去父母的悲伤,说了一句,“姐姐,死亡是我们每个人都要付出的代价。” “御誊的死是我要付出的代价。” - 雾蒙蒙的天气,秦纾独自一人驱车前往南郊的墓园,即使是凌晨,她也不害怕,那里埋葬着她今生的爱人。 秦纾迈着灰色石砖阶梯一直往上走,心也沉了很久,她还是无法接受御誊已经离开她的事实。 那样随性的,温暖的,永远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如今却蜷缩在这一方黑色墓碑下,可也只有在这里,只有在他身边,秦纾才能真正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自己是真实的,是坦然的。 临来看他之前,秦纾特意去花店买了一束淡粉色的洋桔梗,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等看到上方墓碑前的黑色背影,她微蹙着眉,那人站的位置是御誊的。 等到走得近了,秦纾才看清眼前来看望御誊的人是谁,她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冷冷地开口道,“你走吧,这里不欢迎霍家的人。” 秦纾见惯了商场上为了一个合同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今天还是头一回觉得那些人通通算不得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才是伪装在翩翩公子皮囊下真正的小人。 霍承桉没理会秦纾的逐客令,弯身把手里一整束黑色包装的白菊放在地上,淡然出声,“你忘了,这里躺着的,也是霍家的人。” “霍家的人?你也是真敢说,你父亲和母亲有把他的名字写进霍家的族谱吗?就凭你,也想惺惺作态妄图博得一个好名声?”秦纾捏紧怀里的洋桔梗,差点绷不住扬起手来给他一巴掌。 “就算他死了,他的血液里流的也是霍家的基因,即使他没死,你若是和他结婚,媒体报道的一定是霍家与秦家交好,可不是什么姓御。” 霍承桉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纾,对她的控诉置之不理。 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山下传来脚步声,是德伊,身后是几名穿着便装的警察,在霍承桉面前出示证件,“霍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现在怀疑你母亲参与了一场谋杀案。” “有什么事情我不便出面,我需要联系我的律师。”霍承桉并不担心。 为首的警官嗤笑一声含糊过去,“霍先生,你知道也是例行公事,还请不要让我们下面的人为难,如果您母亲对此事并不知情,自然会放你离开。” 霍承桉被带走之后,德伊上前扶住情绪波动的秦纾,“秦小姐,我们少爷让我告诉你……” 德伊再次看着秦纾不太好的脸色,征求她的同意,“您还好吗?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我怕您情绪激动,对身体不好。” “没事,你说吧。” “御先生目前还在治疗当中,因为事出突然,我们少爷怀疑对方是有备而来,所以没有及时告知您,暗暗查了半个月,才有点眉目,接下来的事情您也看到了。” “他在哪里?他还好吗?”秦纾表现的超乎寻常人的淡定。 “还在罗切斯特等待后续治疗,少爷和沉小姐都在那里,她让我转告你,会帮你照顾好他。” - 秦纾知道御誊在害怕什么,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一定会被卷入霍家无谓的争端中,华思言作为背后操纵绑架案的主犯,最近就快要开庭了,等待她的只有判决,而结果会给御誊最公平的说法。 “就算我不在霍家的户口上,还是会这样,有些事情我们决定不了,但孩子的事情,我们还是可以决定的。” 御誊眉头皱的很深,从那场无妄之灾中脱身,实属是他的幸运,全都有赖于扶宴对此事的快速反应,可是幸运,是需要天分的,不是每一次都可以像现在这样活生生的坐在这里。 华思言入狱,霍家也不会倒,而谋杀未遂并不会判处死刑,以霍家的势力,在北城运转,不是没有回寰的余地,她只是借刀杀人,持枪的人不是她,提供枪支的人也不是她。 “我已经和扶宴谈过了,他说,可以把孩子放在他的名下,等沉年毕业,他们就会注册结婚,到时候霍家也不会知道。” 秦纾哭着抱得更紧,失而复得后的心情只有她一个人经历过,不是她非要留下这个孩子,其实是御誊,更喜欢孩子。 她想让他的生命里出现第二个陪伴他的人,弥补他童年所有的遭遇。 御誊右手抚摸上她还没有显怀的肚子,眼尾处是红痕,他的吻又急又狠,直到舌根都被吮吸得发麻,他才放开她,指腹擦过她殷红的唇,额头相抵,哑着嗓音答应她,“好。” “叫御沣,好吗?” “沣”同“逢”,重逢的逢。 在失去他的那些日子,她就想着—— 有一天,总有一天。 她与他会再次相逢。 ——微博@清尔柒七 番外无法逃避的枷锁 办公室里出奇的安静,沉年虽然觉得这不符合平日几位同事聚在一起的吵闹劲儿,但也没太在意,毕竟现在是她大三实习的阶段,大家都是打工人,还是做好眼下的事情最要紧。 沉年前脚刚端着咖啡杯走向茶水间,后脚刚才假装安静的那伙人就迅速从自己工位上站起来八卦。 “哎,你们听说了吗?总经理开早会时那意思,是不是说把带一位实习生与外企合伙人面谈的机会留给沉年了?” “那还用问,都直接点名道姓了,刚才人家才从总经理办公室里面出来。肯定是留给她了呀,你呀,就别再想啦!” “可是事先明明说好公平竞争的,谁工作表现突出,谁就有资格得到这个机会,这个合作一旦敲定,奖金数量不容小觑,难道你不想要啊?也不知道沉年背地里究竟怎么得到这个机会的。” “这就无从知晓咯,也不是我多嘴,她长得那个样子,和总经理没点什么,说出去谁会相信啊,平日里看着倒是低调得很,遇到这种事怎么不谦让一下,她还是个新人呢,就这么爱出风头。” …… 沉年刚咽下去的咖啡液差点反胃吐出来,皱眉在门外听完才准备进去,无辜的眼神把在座所有人扫视一圈,抿唇放下手中的杯子,“各位,现在说完了吗?” 无人应答,鸦雀无声的尴尬蔓延。 “既然都说完了,让我也说几句。” “首先,关于什么合作的事情我也是刚刚知情,进总经理办公室,我已经明确拒绝,表示我不参加这次的活动,但他给的答复是不同意。” “好了,还有什么不解的吗?谁要是想去,就拜托各位能让总经理改变主意,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奖金不是什么大事情,沉年不在乎,她到陌生公司实习完全就是学校课业不多,正好周围的同学也都在为了生活奔波。 算是随大流,本来就没想着能在职场交朋友,但也不是说非要遇见难搞的同事,这是两码事,她也不知道总经理是犯了什么毛病,点名叫她去,然后给她拉了这么一大波仇恨。 不去也罢。 沉年点开邮箱里刚发送过来的邮件,是说这次合作酒会的举办时间与地点,她看得心烦,索性点了退出,拿着手机给扶宴发消息。 【你让我换个轻松点儿的工作或许是正确的。】 对面很快回了。 一个问号。 【?】 【下周有个合作酒会,我不想去,但经理没同意,同事很需要这个机会,所以我就变成了出气筒。】 沉年如实交代,不然他想知道总会有办法知道的,为了避免在床上受他掣肘,还是不要隐瞒的好。 此时,扶宴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听对方阐述自己家产品的优势,希望能得到这笔投资,然后就收到了沉年的消息,直接划开手机页面回复。 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往常都只是听说扶宴这个人比御誊谈合作的时候更要难缠,今天算是领略到几分,带来的策划书内容基本上都已经说完了,然后他就看到扶宴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很想伸手擦一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又被气场怵的不敢。 扶宴笑了? 是觉得自己的策划书听起来很可笑吗? 他沉了沉呼吸,想直接站起来说,你可以认为我的策划书是一堆废纸,但请你不要这样侮辱我,侮辱我的产品。 紧接着,扶宴漫不经心地放下翘着的腿,身体稍稍摆正,发送完最后一条消息把手机关闭,抬头看着对面,表情又变回了刚才严肃的样子。 “你的提议内容我之前已经仔细研究过了,我觉得可行性是市场前景都非常的稳定,其余的事情就走流程吧,我的助理会全面跟进,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联系他,合作愉快。” 扶宴缓缓起身扯平衣摆,礼貌地伸出手。 男人怔了片刻,才激动地双手握上去,语无伦次,“谢谢,不,合作愉快。” 提到嗓子眼的心直接像坐了过山车一般,原来扶宴认可了他的策划书。 - 自从沉年在办公室把事情挑明以后,再也没人敢触她的霉头,这几天早起上班心情都好多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和客户约好见面的那天,沉年刚走出电梯,就接到了经理的电话,说他路上堵车,晚点再到。 沉年隐隐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冲着出租车招手,“好,那我先打车过去。” “就这样,到的我再给你发消息。”说完对面挂断。 酒会是在大堂举行,沉年提着包站在入口处张望,差不多十分钟过去,经理从车上下来,眼神打量着,不满道,“你就穿这一身?不是提前和你说换套裙子吗?” 沉年低头去看自己穿着黑皮鞋的脚尖,还有Toteme的米色宽松西装,职场风,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是和扶宴待在一起久了,以前可能会一声不吭的事情,她现在有什么都要直接说出来,“所以,重点是谈合作?还是穿裙子?” “经理,我说我不要这个奖金,不是你……” 沉年话还没说完,经理摆摆手,只好妥协,“行了,就这样也行,进去吧。” 邀请函递给工作人员后,经理就带她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坐下,不知道是不是通知过,等他们坐下就有几个人向这边走来,看样子,这群人貌似就是本次要谈合作的对象。 沉年对这种场面已经得心应手,这也有赖于扶宴数次带她参加各种宴会,获得的经验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刚准备起身礼貌迎接,身后就有人喊着她的名字,不是中文,是地道的德语,沉年只从扶宴嘴里听到过,可这音色又不是他。 困惑中回头去看,经理忙赔上笑脸恭维,“Carlos先生,您好。” 她敛眸观察着,刚扯出来的笑容登时僵在脸上,直觉告诉她,这个看似年轻从容的男人来者不善,他为什么提前知道她的名字?还笃定她真的能听懂德语? 沉年探究的目光重新落在经理身上,他被看得内心发毛,压低声音没好气地说,“沉年,这次的合作你最好不要给我搞砸!”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他点名让我来,所以你才……” “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这些,好好表现。” 表现你大爷! 沉年脏话还未说出口,那男人已经信步往她这里走来,她看到他微卷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金黄,那双眼睛更偏向于蓝灰色,若是这人刚才没叫她的名字,就说不准会不会被吸引。 莫名的,沉年感觉眼前这个人和扶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说话了,用流利的中文,“沉小姐,我们谈谈吧。” “好呀,是先从哪个部分说起,我们公司目前的计划,还是……”沉年笑着开口,试图用工作转移话题。 男人并没跑偏,他今天出现的目的完全是为了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扶宴的人,倒是有点意思,看来他来对了,“我要和沉小姐,单独谈谈。” 话音刚落,身边助理模样的人已经带着经理另寻他处,“这边请,关于这次合作,只要沉小姐愿意配合,我们老板一定会在合约上签字。” 在利益驱使下,经理没说什么话,这事情提起来也简单,无非是哪位有话语权的人看中一个初入职场的新人,尽管对方是个外国人,但男人之间,为了一个女人谈合作,还能有什么事? 简单想想就会非常清楚,而且就算出事,自己也有不在场证明,两全其美,做个顺水人情也不是难事。 经理是职场老狐狸,心中的算盘打得哗哗响,完全无视沉年看向他求助的眼神,合作与实习生之间,不用掂量,这不是一道需要做选择的问题。 - 黑暗中,沉年捂着有些痛的头,缓缓睁开眼睛,没看清这是哪里,摸到了类似酒店地毯的触感,陌生男人的手腕掐住她的脖颈,渐渐发力,她仰着头难以呼吸,等脸涨得通红的时候,他才松开。 沉年跌坐在地上,没来得及去看他,就在突如其来的光线中闭上眼睛,耳侧是没有感情的声音,“你说,他会不会来救你?” Carlos根本没想听她说出答案,指腹擦过闪着幽光的刀刃,那是一把约莫八英寸的匕首,刀身偏长,但重在灵活,无论什么姿势握住刀柄,都能够快速做出反应,不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他自问自答,“他会来救你,他的车已经在路上了。” 沉年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刀,Carlos本以为她会流露出令他兴奋的害怕的神情,可她只稍稍看了一眼,就淡漠的移开视线。 没什么需要与他废话的,他想做的不过是为了引扶宴前来,她现在说什么也不会改变他的看法。 卧室外一片嘈杂,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Carlos见到手下进来的那刻,脸色开始变得狰狞,那张脸逐渐出现诡异的美感,似乎是对自己计划即将成功的期待,又或许是终于有件事可以拿捏扶宴的满足。 他从不想杀戮,更不想看到血腥,只想这一切成为他想象之中的艺术。 沉年紧张的睫毛微颤,她的身子也开始止不住的颤抖,面前的人明明初见的时候还是矜贵英俊的绅士模样,现在有一种心理极度扭曲的癫狂。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理智上不想让扶宴现身,可感情上又反复拉扯,“你,你想对他做些什么?” “这里是中国境内,我想你是知道的。”沉年尽量克制情绪,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冷静,也让对方冷静。 Carlos面不改色,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扇门,他知道那后面是谁。 打斗声从客厅传进来,有哀呼,还有骨头磕在地面的撞击声,离得近了,沉年能听到在门边的闷哼声,随后短暂沉默,大概是地上的人被揪着衣领拽起来,“找一群废物,和他一样没用。” 暴喝声,然后剧烈的冲击,门被一脚踹开,扶宴的发丝微微凌乱 ,西装外套的袖口已然解开,只有胸前的起伏能证明他刚刚经历一场拳拳到肉的群殴。 长腿迈开,扶宴伸手把沉年拉起来,旁若无人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忍着嗜血的戾气,紧紧拥抱着她。 他没说话,沉年偏着头才看清他胸前白色衬衣映出来的血迹,惊呼一声,“你受伤了。” 扶宴把她的头按在怀里,不让她再看。 沉年听到他胸腔持续跳动的、有力的心跳声,她知道扶宴会来,但她没想到扶宴会因此受伤,而他每次受伤后都很能忍。 她嗓子里想发出声音,极力掩饰的泪水还是滑落,哽咽道:“扶宴。” 作为实习生被经理出卖她没哭,在昏暗的房间里被掐着脖子问话她也没哭,看到扶宴受伤却能一声不吭时,所有建立好的坚强土崩瓦解。 扶宴抬手擦去她腮边的泪,停顿后笑着安慰她,“没事的,我来了。” 在快要走出这道无形的门槛时,身后男人突然喊他,“哥哥,你就这么走了吗?” 扶宴侧脸冷峻,比这黑夜更让人胆寒的是他说出的话,“不想活就去死。” 德伊开车在酒店外接应,一上车扶宴就晕倒在车后座,刚刚他在强撑着最后片刻的清醒,现在安全了,他的内心防线彻底放下。 沉年扯开他胸前黏在皮肤上的衬衫,那里是深深的一道口子,还是德伊先反应过来,开往医院,“需要缝针,沉小姐你不要着急,没伤到动脉。” 头顶的灯照不亮Carlos的内心,他依旧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快速一划,攥紧掌心任由鲜血一滴一滴的砸进地毯,连声响都听不到。 他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了,轻声说,“你流的血,我都还给你。” 如果说Carlos是察尔里布家族养出来的魔鬼,那么扶宴就是他父亲一手救出来的幸存者,在庞大的家族里,没有人活得正常,谁都可以成为棋子,没有人是特殊的。 扶宴深知Carlos的成长环境,这也是在他即使动了沉年之后还会被放过的理由,他也知道,察尔里布那些肮脏的生意,Carlos极少会参与。 命运从来不会对谁妥协,但至少,他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微博@清尔柒七 补充: Carlos和扶宴一起长大,是在扶宴去了清迈以后,独自面对察尔里布家族那群人心理发生改变,只是单纯小狗委屈找哥哥,他没做错什么,就小孩子脾气。 番外他们有日日夜夜 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德伊推开半掩着的病房门,说话的底气有些不足,“少爷,沉小姐她……” 扶宴听到动静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拿过一个靠枕放在身后,视线往德伊的后方看去,“她人呢?” “沉小姐说今天没时间赶过来,临时有一个很重要的论文选题需要她亲自视频汇报,所以……她说让我接你回去,她结束的时候可能要稍微晚点。” 德伊说完心虚的低下头,暗暗祈祷少爷待会不要丢出枕头让他也滚远点儿。 他可是为了这趟约定好的行程努力过了,是沉小姐实在脱不开身,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该做的都做了,只不过对方在学术界颇有权威,他的时间也没办法协调,后续还有飞国外的工作。 安排好的车子就停在医院大门口,今天的天气很好,扶宴刚走出来就被光线刺得眯起眼睛,弯身坐进后座时气压很低。 他一直不喜欢这种温度,从一开始遇见沉年的时候,家里的空调就开得很低。 这几年虽然有所改变,但还是不多,极大一部分时间只要沉年不在他身边,他还是会调到令自己舒适的温度。 半小时后,扶宴拧着眉拨通了电话,铃声没响多久,沉年接起,“喂,你怎么了?医生不是说今天可以出院吗?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声音,扶宴就保持着举起手机放在耳边的姿势。 数十秒后,沉年着急了,“说话啊,扶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扶宴手里捏着座椅上像云朵一样的毛绒玩具,这东西还是沉年某一次落在车上,后来觉得车里环境过于单调,就一直放在这里,起着装饰的作用。 他对此并未说什么,但德伊要开哪辆车的时候,他总说开这辆。 次数多了,后来德伊也不再多问了。 就在沉年忍不住要挂断电话,重新拨给德伊的时候,扶宴出声了,淡淡地说了一句,“年年,你没良心。” 沉年还没反应过来,刚想问什么,电话已经提示挂断了。 天边的橘黄色晚霞落下来,沉年把手机丢进包里,连忙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等坐进去才想起来回个消息。 【不好意思,今天的小组聚餐我参加不了了,我现在有点事,已经提前走了,你记得帮我和大家说一声抱歉。】 火急火燎地赶到家里,打开门才发现一楼客厅没开灯,门前是扶宴换下的鞋,她的手摸到门边开关,熟悉的气息突然自后背包裹着她,同时摁住了她的手腕。 扶宴的唇蹭到她汗津津的颈子里,冰冰凉凉的,有点舒服,但她还是推了推,“扶宴,我热出一身汗,有点臭。” “你怎么不去接我?”扶宴掐住她的腰往墙上一靠,把人完全圈在自己怀里。 沉年轻蹙着眉,以为是德伊没有说清楚,“有一个视频……” “不想听这个。”扶宴开始无理取闹。 “我……” 沉年转过身看着黑暗中那双淡蓝色的眼睛,他的呼吸很稳,她的手摸上他受伤的位置,看来是彻底好了。 她莞尔,踮着脚尖仰头吻向他的唇,不同于他的那样凉,她的更软更热烈。 沉年吻得很急,扶宴被这一下猝不及防的力度推得向后退,她闭着眼睛抓紧他的衬衫,心里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摔倒。 扶宴轻咬着她的唇瓣,似是在惩罚她下午的失约,大掌刚动情地抚摸上她的腰,还挂在她身上的包就传来短促的提示音。 微信消息的声音。 扶宴听到后,手下的动作倏地停了,拉开拉链对着沉年的脸解锁手机。 沉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扶宴对她手机里的内容不感兴趣,这还是第一次,而且两个人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互相踏入对方的私人领域也很常见,只要把握好度,并不是一件会令人不满的事情。 话似乎说得有点早,沉年就这样看着扶宴的脸色冷了下来,手机重新落进她的手中,在看到信息之后,她感觉自己的小命即将不保。 【学姐,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就是,本来今天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这次没机会,只好下次再送给你。】 每个字沉年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脑补出来的场景,就是同组合作的学弟稍显暧昧,红着脸打下这段话,更细节到了语气。 扶宴紧盯着沉年的眼睛,在看到她屏住呼吸的时候,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沉年跟着跑过去抓他的手,耐心地说,“扶宴,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要我听清楚你下午没去医院接我,是要去和男人聚餐吗?” “开完会就去了最近的餐厅,那我不是最后赶回来了吗?”沉年被他接二连叁的语气堵得要命,说话也开始变得急切。 这些在扶宴看来,都是做错事之后的掩饰,是狡辩。 僵持到最后,扶宴低头坐在床边,表情无辜又委屈的看着沉年,问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脾气不好,还总是对你用强迫的手段。比如,我刚才打电话让你回来,再比如,不顾你的时间让你去医院接我。” 沉年在听完这些话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莫名想起沅锦意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她说,“季烨有时候很没有安全感,在她总是忙碌自己的事情,没有关注他的情绪的时候,都会像一只黏人离不开家的小狗。”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沉年有些心疼,看着扶宴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还有在感情方面的不自信,她走上前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着,“对不起,是我最近被太多的事情绊住脚,才会忽略你。” 沉年动手解开他身上刚才被揉皱的衬衫,房间里的灯光照在他胸前缠绕在腰上的纱布,她伸手点了点,“还疼吗?” 扶宴没有阻止她,摇摇头。 沉年坐在他的腿上,在得到答案后,舌尖舔过他的耳垂,乱了呼吸,“扶宴,我想要你,现在。” 话音刚落,扶宴反手把人压在身下,膝盖抵开她的双腿,喉结滚了滚,“再说一遍,什么?” 沉年乖巧重复,“我说,我想要你。” 扶宴低头亲吻着她的脖颈,更像是啃咬,每一下都又酥又麻,没多会儿,他的手拨开碍事儿的内衣扣,覆盖上去揉捏着,从乳房到乳尖,由轻到重。 “啊,你轻点,扶宴。”沉年嘶了一声。 “不要。” “是你说你想要我的,又不是我先开始的。”扶宴倔强,对她的求饶无动于衷。 身上的裙子被推到腰际,内裤的边缘已经濡湿,扶宴不去理刚刚两人的不愉快,指尖一勾从内侧滑进去,摸到敏感的那点。 “嗯啊……扶宴,我,我还没洗澡,要不待会再做。”沉年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手中不受控制,突然后悔刚才的大言不惭。 这种事本来她就没占过几次主导,还想着能用这个事情把人哄好,彻底玩脱了。 扶宴很快就脱掉了她的衣服,全身光溜溜的,扶着她的胯骨把人拉近,在沉年尖叫声中,他沉腰插了进去。 许久没做爱的陌生胀满感,沉年被塞的有点难受,扭着腰乱动,扶宴捏着她的屁股,感受着甬道对他的刺激,有液体流出来,冲刷着他的前端,他哑声,“年年,再动就要打屁股。” 沉年忍住不舒服的感觉,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身子的颤抖,小腹一收一缩的,极力吸裹着扶宴在她身体里的停留。 有汗水滴落在她胸前,扶宴额间的发已经湿了,她看得出他的隐忍,侧脸线条崩得更加深刻,她不再乱动,双手揽着他的脖子主动亲吻。 细细麻麻的吻从他的嘴角再到他的喉结。 她清晰地感觉到扶宴的慌乱,喉结,是他的敏感位置。 劲腰缓缓移动,性器也从体内碾磨过软肉,抽出去大半个时,带出许多透明的液体,沉年甚至觉得此刻无比空虚,渴望着他再次狠狠撞进来。 想法在脑海里刚刚形成,扶宴就好像知道她心意一样,猛地重新进来。 “嗯啊……” 沉年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觉得卧室实在空旷,吟叫在房间里竟出了些许回声,她脸色潮红,微闭着眼不忍直视面前的男人。 腰肢被掐在他的手中,反复沉浮,她的双腿无意识地夹紧他的腰腹,感受着他每一次的挺动。 她胸前的两团柔软此刻也被摇晃的有些酸疼,除了这一点点可以忽视掉的痛楚,剩下的就只有欢愉快感了。 扶宴中途换了几个姿势,最后就变成沉年跪趴着的,但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在她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的时候就又插了进去。 一晚上,沉年感觉身体快要不是自己的了,叁四次的高潮她腿软根本承受不住,哭哑的嗓音恳求扶宴快点结束。 “年年。” 扶宴把人抱紧,在她的锁骨处吸出暗红色的草莓印,得到令他满意的图案后,突然加快速度,直直地把沉年又送上高潮。 “啊啊啊……扶宴,嗯啊……” 精液尽数射进沉年的体内。 扶宴没有立刻抽身而出,停顿数秒,安抚着沉年不住颤抖的身体,极尽柔情地亲吻着她的额头,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搓揉。 沉年只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力气再去移动,扶宴抱着她走进浴室,用温水清理她身上被他弄出来的水渍,在一切都收拾干净后,他才快速冲了澡。 扶宴帮她掖好被子,语气宠溺,“是我想要你,沉年。” 沉年牵着他在被子里的手,丝丝凉意,她轻声道,“我爱你,扶宴。” 扶宴回握住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浅浅啄了一口。 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帘照进来,撞见害羞的场面,而他们,还有许多个日日夜夜。 在心脏没有停止跳动的那一天,他永远愿意为她低下高傲的身姿,她是他冷酷面具下唯一的世界。 ——微博@清尔柒七 (完) 感谢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