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权贵奸淫的日子》 1.美救英雄被权贵公子盯上了 苣州一带是盗匪常犯之地,这原来是南业国的风水宝地,常年雨水充沛灌溉良田,百姓过得也滋润。 日子久了,却也难免于歹人作乱。 这晚夜里,冷寂许久的街上被剧烈的打斗声覆盖,匪徒们拿着砍刀不要命地攻击对面的男人。 男人身上挂了大大小小的伤,却也难掩冷冽气息,狭长的黑眸紧盯着匪首。 眼下他已处于下风,只怕难以脱身。 为首的匪头子扛着刀晃晃悠悠地围着他走了一圈,“怎么,闻大公子,不是说要把我们杀光殆尽吗,来呀!” 其他小匪得意地嘲笑,只有闻筞一语不发地不停喘息,目光时刻跟随着匪头的脚步。 这时,匪头突然停下地举起砍刀凶狠地砍向闻筞,还好闻筞有防备,剑身被刀砍中时发出刺耳巨响。 闻筞猛一踢将他踹开,拿出烟雾弹一掷,顿时,呛人的白烟遮掩住闻筞的行踪,等烟散去,闻筞早已不见了。 廖吉狠狠啐一口,指着街的两头:“追!” 这街上空无一人,家家门户紧闭,闻筞没处可藏身,挑中一个府邸用尽全力翻了过去,这一翻,身子落在地上闷响一下,这里是女眷的后院。 丫鬟小穗正在外面守着,听见那一响忙带着护院过去看看,于是就看到一个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 小穗把这事禀告给了李嫣然。 黑衣男人幸运地没被扔出去,因为没过一会儿,那匪徒就挨家挨户地搅扰要人了。 李嫣然也害怕,只是先让护院们把男人藏了起来,清理掉地上的血迹,男人在被架着拖走时,瞧见李嫣然紧张的模样也不敢多说什么。 匪徒们太过猖獗,见不到闻筞就拿无辜百姓开刀,好些人都命丧屠刀下。 匪徒很快到了李府,一看这府邸的不菲装潢就心起歹意。 匪徒们还没打上门,李府老爷就带着家丁护院冲了出来,廖吉傻了眼,这还没见过主动打杀他们的。 好在护院们功夫好,那匪徒虽然带着刀也渐渐不敌,廖吉吃了大亏,眼看着弟兄们一个个倒地,他也只好收刀逃窜。 那黑衣男人也算安全了,李嫣然大致看了一遍他的伤,请来郎中为闻筞看病。 包扎的时候,闻筞一直是醒着的,郎中见他这么能忍也是放心,殊不知,闻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嫣然身上。 “这药虽苦但良药利病,公子可要按时服用。” 李嫣然欠了个身,“我们会让他好好服药,多谢郎中。” “嗯,该的。” 郎中也认识李府的人,这李府大小姐十分有礼,李家虽为富商却不作骄纵之态,却常惠济穷苦人,实在是个富甲一方的善人。 郎中摸着胡须想道,他也乐意给李家人看诊。 李老爷过来打了招呼,郎中快步走了出去。 “有劳张老跑这么晚跑一趟了。” 李裕揽着他往前厅走,屋子里余下李嫣然和闻筞。 闻筞的目光一直在李嫣然身上,这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李嫣然生得秀美,纤纤玉手交叠半缩在袖口,斜站着面对床榻,曼妙大方却还带着骄矜。 从这个方向,闻筞刚好看清她的容貌。 李嫣然半掩着脸颊,嗔怪看着他:“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闻筞忍着疼解释:“多谢小姐救了在下。” 李嫣然微微颔首:“只是人之常情,公子不必在意。” “不,小姐有恩于我,这恩,怎能不记在心上。” 闻筞吃力地支起身子,李嫣然也不好与他太靠近,叫来下人往他身后放了靠垫。 “多谢,多谢。” 李嫣然开口问:“你是哪里人,家在何处?我让他们去告知你父母。” 闻筞不说话了,紧抿嘴唇一幅伤心姿态,这么一瞧,李嫣然觉得自己不该说那话。 “公子若是不方便,可先告诉我大名。” “闻筞。” “倒也没什么,在下原本要去榅州探亲,谁知竟被那恶匪打劫,那恶匪抢了东西还要伤我命,好在我有点功夫能逃出来。” 李嫣然听得心惊,对闻筞多了些同情。 小穗端了药过来,闻筞见状摸着自己的胳膊吃痛,“又要麻烦小姐了,在下恐怕连药碗都端不了。” 闻筞打着小算盘,想要李嫣然亲手喂药,他对这姑娘倒是很有好感,寻了时机等回去就告知父亲来下聘。 小穗气呼呼地瞪他:“你这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家小姐好心救你,你却想占便宜!” 李嫣然拦着小穗,温而有理地说:“闻公子,小女也不便与外男接触,不周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闻筞表情有些失望,正要说“无妨”,小穗端过药气冲冲地过去,“还是小穗来吧,俺倒要看看你这登徒子耍什么花招!” “………” 李嫣然笑得无奈,对闻筞歉意地屈了屈身。 “闻公子,小女先出去禀报父亲,有事告诉小穗就好。” 闻筞来不及叫她,李嫣然转身往外走去。 一个白衣书生迎面过来,闻筞只听见李嫣然唤那男人“表哥”,男人也面带微笑地唤她“表妹”,两人看着关系极好,这让闻筞有了莫名的危机感。 男人叫李侗,和李嫣然也是青梅竹马,关系自然近。 闻筞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小穗也不客气,咳嗽两声。 “小穗,在下有些饿了,你去告诉你家小姐拿些吃的可好?” 小穗放下碗瞥他一眼。 “等着吧,别打搅小姐和表少爷叙家常儿。” “……” 李侗望了一下屋里,“表妹,方才听姑父说,家里来个病人。” 李嫣然回了个嗯字,“说是去榅州探亲,被那恶匪伤的。” 李侗恍然道:“倒也可怜,等他伤好就放人走吧。” 闻筞在李府养了一阵子,伤势也慢慢痊愈,李裕看他气质不凡,不像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孩子,倒也没想着套近乎什么。 李嫣然是家里的独女,闻筞早早得就知道,他也没有娶亲,若是现在提亲也是不妥。 何况,那李老爷并不想女儿远嫁出去,苣州到榅州少说也不近,日夜兼程也得一天。 正当闻筞以为如此时,他听到李家老爷和小姐的谈话。 闻筞在伤好后就提出报恩,李裕也不想耽搁他探亲,就拿了银子打发他上路,奈何闻筞坚持,李裕看他一身好武艺也有了想法。 最后,李裕还是留着闻筞在府上,做了个随身护卫。 闻筞办事勤快又稳妥,李裕看着也高兴,出去办事也带着闻筞,外人都以为闻筞是李家的亲戚,因为闻筞的俊容,好些姑娘都对他青睐有加,偷摸送个帕子,送个香果之类的,不过都被他婉拒了。 李裕也觉得自己带着闻筞有些招摇,就让他留在家里看院子,每日见到李嫣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他每回走过长廊,都能看见李嫣然坐在不远处的石凳晒太阳,小穗好说歹说地劝她多待会,闻筞看得入迷,李嫣然慵懒地靠着桌边,身子柔软无骨的,闻筞就以为她要随时倒下,好几次都想过去扶着她。 不过这些不过是女儿家娇贵罢了,李嫣然性子温柔,绣个花把手指扎破,那眼泪汪汪的打转,我见犹怜。 男女情意,单单是每日的对视就够了。 闻筞和她打个照面时,李嫣然就冲他招手笑笑,时间久了也成了习惯。 “小姐在绣什么呢?” 闻筞办完事回来,李嫣然正在石桌边刺绣。 李嫣然见他过来也熟练地亮出刺绣。 “父亲的老朋友升官,我就替他做个不一样的礼。” 闻筞讶然:“哦?老爷他和当官的做朋友。” “那可真是威风。” 说完,闻筞坐在旁边看着她刺绣,李侗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在这。 李嫣然边绣边和他唠话:“父亲以前做过萩县县丞,大概是那时的。” “后来父亲他辞了官从商,才有的今日。” 闻筞笑了笑:“老爷真是才人。” 两人正聊着话,李侗招手叫了声表妹。 “表哥?” 李侗看向了闻筞,“闻公子,老爷让我来告诉你,明日你就可以离开了,我们也不好再耽搁你的探亲大事。” 这一句“我们”就把他闻筞算在外面,李侗不愿这男人再留下。 好几次都看见他在偷看表妹,只怕心怀不轨,引狼入室。 闻筞低着头不发话,过了会儿才答。 “我知道了。” “嗯。”李侗简单应了一句,喵到桌上精美的刺绣,有些诧异问道:“表妹还在做这些?” “太辛苦了,表妹,不如我与姑母上街买一幅,你也好好歇息。” 李侗正想把刺绣收起来,没料到李嫣然抢先一步拿到身后。 “没事的,我正好闲着无聊,表哥就让我绣完了好送给父亲。” 李侗宠溺地笑笑,也不再插手她的事。 两人的亲近被闻筞看在眼里,这一幕也被李夫人看在眼里。 闻筞也望见了李夫人,以为她有什么事,闻筞勤快又不着痕迹地跑了过去。 “夫人看什么呢。” 闻筞顺着视线望向李嫣然和李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夫人笑得乐开了花,完全没注意闻筞什么表情。 你瞧她和侗儿是不是很般配?” 这几句话就把闻筞问住了,原来老夫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闻筞躬身拘了个礼,“小姐花容月貌,才色双全,谁家儿郎能娶上才是福分。” 李夫人被哄得高兴,对闻筞也亲近了些。 闻筞扶着李夫人往前厅走,心思却在李嫣然身上。 李裕在前厅喝茶,夫人过去就拉着他提了这事,李裕原本不信,他瞧着俩人没这意思。 闻筞在一旁听得清楚,也想知道李裕会把嫣然许给什么条件的男人。 李裕摸着胡子思索:“至少…也得门当户对吧,你说呢夫人?” “诶,是这个理儿,不然嫣儿受委屈。” 李夫人又补了一句:“可别把她许给官家人,那当官的还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恶种,咱们这知府家的公子今儿上红楼玩儿,他夫人过去差点把楼拆了,这官大势大的不要招惹,只怕会慢待我们嫣儿。” 闻筞听得欲言又止,也不是所有当官家的男人都爱喝花酒,就比如他,他自己就不去,还积极地帮着爹立功。 若非这次剿匪出了意外,朝廷还会给他们家赏赐。 怎么说也别一棒子打死了。 闻筞正想着,李侗就和李嫣然过来了。 “爹爹,女儿想上街去买点胭脂水粉。” 李裕宝贝女儿宝贝得不行,就让李侗陪着她去。 闻筞主动站了出来,“老爷夫人,不如让我去吧,我功夫可以,正好护着小姐周全。” 李裕没多想就让他们一起出门了。 反而是李侗留了心,等人走后才说出来。 这么一听,李裕也不敢大意了,女儿怎能喜欢个来路不明的人。只说等明日让闻筞离开李府。 闻筞身形挺拔高大,一直陪在李嫣然身侧,这小心翼翼保护的样子让不少过路人驻足观望,闻筞护得更严实了,根本不愿让别人看到李嫣然。 这一男一女走在一起也确实怪异,下人不像下人,彷如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生怕妻子被别的男人留意。 闻筞紧跟着李嫣然,手里也拿了不少小玩意,想到李侗那个威胁,他就忍不了好奇。 “倒是少见哪个大户人家表亲是住在一起的。” 李嫣然边走边耐心地说:“表哥他命苦,儿时和舅母来家里住,后来舅母病逝,爹娘便把表哥当做亲儿养大。” 闻筞没说什么,只闷头陪着她一个铺子一个铺子的逛。 刚出门他就撞见自己属下,闻筞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 等李嫣然量衣的时候,闻筞正好去见人。 刘志单膝跪地迎拜:“属下来迟,请公子责罚。” -- 2.求亲被拒而强抢民女rǒūшenшū.clūb 半个月前,闻筞带着官兵剿匪一直追到苣州,在会阴山附近多日埋伏下剿灭不少山匪,但自己的行踪泄露被那恶匪突袭。 刘志带着弟兄找了闻筞足月有余,竟没想到在成衣铺子撞见,这当然是大喜事,不过刘志看自家公子的表情似乎并不高兴。 闻筞招手让他过去,附在他耳边私语一通,刘志拘了身就退下了。 等回到成衣铺,闻筞却听说李嫣然离开了,情急之下他出门找人,前面的人堆也让他扒拉个遍,就是没找到人。 “刘志,带他们去找嫣然。” 藏在暗地的刘志收到命令立刻照办起来,闻筞着急得不行,就差让人搜铺子了。 好巧不巧,这时候李嫣然也回来了。 闻筞脱口而出的“嫣儿”让李嫣然没反应过来,闻筞失而复得开心得失了魂儿一样,大步跑过去抱她,反之李嫣然被他这举动吓得连连后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闻公子!” 闻筞还是停在她跟前,想抱她却又顾及她害怕。 “你去哪了,我以为把你弄丢了。” 李嫣然缓和下来,轻摇头:“方才见你不在,我听那门口小厮说你往西走了,我才想找你。” “那…那好,是我该提前告诉你一声。” 闻筞主动包揽下首饰盒,李嫣然走在前面。 脚下一软,闻筞也不知踩中了什么,一挪开见是个锦囊,虽然落了灰,也掩不住它的精细绣工,一个“侗”字让他挪不开眼。 李嫣然在前面喊他,闻筞应了一句,很快地把那锦囊收了。 “小姐。” “临别可否请小姐再抚琴一次?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小姐的琴音了。” 李嫣然看他一幅故作可怜样倒觉得好笑,也没拆穿他。 “可以。” 闻筞拿出锦囊递给她,“那我也有锦囊戴吗?” 李嫣然默默收了回来,装作不懂糊弄他。 “家里有很多锦囊,公子喜欢就多拿些。” 听到这话,闻筞有点嫉妒李侗。 虽然是事实,只有自己从来都是外人,这李家小姐对他和对那个李侗完全是两个样子,不过他可不会放手。 两人谁也没再说什么,露骨的情意被闻筞暂时掩藏起来。 到了晚上,李府一家子聚在前堂。 李裕看着女儿和李侗的亲近若有所思的想着过往种种,先前他还不信两人没那点意思,但眼下看着着实是般配。 李裕招手笑着:“嫣儿来,来。” 女儿自小被娇养长大,李裕宝贝得厉害,望着女儿已长成妙龄之年,眼睛不由得酸涩起来。 李裕打趣地笑着抚摸胡须,道:“嫣儿正入出阁之年,侗儿,若不你娶了嫣儿,以后常伴在我和你姑母膝下如何?” 这话一出让在场安静下来,李嫣然羞红了脸。 “爹…” 李裕被逗乐了,看着女儿羞赧地遮住脸往闺房跑了。 任凭哪个姑娘遇到这事都情难自禁,毕竟是决定自己要和谁在一起,亲密无间的。 李侗却十分认真对待,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侗儿愿意守护表妹一辈子,不过,这还要看表妹的意思。” 李夫人笑眯眯地过去扶他起来。 “好好好!终身大事自然由父母做主,你若是愿意就好,别为了情分勉强自己了。” “姑母放心,侗儿不勉强,而是心甘情愿,若是表妹愿意,侗儿就尊重她的意思,无论怎样,侗儿都把姑父姑母当做爹娘用心侍奉。” 李家二老高兴得合不拢嘴,对李侗完全是当做亲女婿看待,知根知底的再放心不过。 这事很快传遍李府,闻筞办完事回来就听说了这个“好事”,来之前他特意买了个金簪想要送给李嫣然,现在他是恨不得飞到她身边,亲手为她戴上。 不过,脚步还是随着心走到后院,小穗在外面看见了他,没等闻筞说话,小穗就进了屋。 没一会儿,闻筞就看到李嫣然抱着古琴出来,才想起白日他说想听琴的事,心里不由得一暖,嫣儿还是把他放在心上的。 “小姐,夜里天寒露重,你怎么出来了。” 李嫣然拍了一下身上的披风,“无妨,你不是想听琴,小女既然答应,哪有不做的道理。” 小穗接过古琴陪着他们去了凉亭下,李嫣然摆好就开始抚曲,琴音清澈温柔,就如她本身一样。 过了一会,音调不断上扬,节奏越来越快,闻筞的心境只随着琴音变化,婉转动人却不哀楚,很适合当下的境遇。 一曲难忘,闻筞沉醉在里面不舍得走出来,还是李嫣然的话阻断了。 “公子明日就要离开,嫣然就祝贺公子此行顺利,早日与亲人团聚。” 闻筞拘手笑道:“多谢小姐。” 李嫣然正要收拾琴回去,闻筞把金簪拿了出来,沉着气走上前。 “今日在下听老爷夫人说,小姐要与表少爷定亲,不知小姐是否有意,若是无意,可愿给闻某一个机会?” “待闻某归家定许小姐三书六礼,三媒六聘迎娶小姐为妻。” 李嫣然看着闻筞双手奉上的金簪只淡笑回应,没有接下。 “闻公子收回吧,小女从不私自收受别人如此贵重之物,嫁娶之事还当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闻筞被拒了,这倒不意外,他也设想过被拒的结局。 李嫣然抱着琴走下台阶,没有回头看他,“闻公子,小女从未想索取什么,闻公子不要记在心里,愿日后闻公子坦然放下就好。” “嫣…” 今日他算是被拒了两次了,闻筞失笑,望着渐渐模糊的那抹倩影,他更不可能放下。 内心深处有股怪异的感觉,只想把她关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这夜,李嫣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白日闻筞对她那个“失礼”举动,还有突然的求亲,搅得心里乱慌慌的。 同样的,闻筞也没好好歇息,深更半夜自己跳出墙剿匪去了,经过求亲被拒的事,闻筞在对恶匪们出刀比往日更狠辣了,这点刘志看在眼里。 闻筞砍下了廖吉的首级,就不吭不响地带去了苣州知府,那刘绪吓得跪在闻筞脚下,话也说得不甚利索,闻筞把那许久未结的案子给了个结果。 这么一来,好似这苣州知府是个吃空饷的,不过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刘绪是个酒囊饭袋,像这种山匪作恶都要求着榅州知府的儿子来帮忙,闻筞自幼跟在做知府的父亲身边,见惯各种逢迎官员的嘴脸,算是把世间丑恶之事看尽了四分之一。 闻筞看着刘绪奴颜婢膝的可怜相不由得轻嗤。 他坐在知府的位子上俯视着刘绪,顿时觉得好笑,谅那皇帝老儿也想不到,这堂堂苣州知4府竟要靠着他榅州苟延残喘。 “刘绪,我交代你个事。” 刘绪跪着往前挪到闻筞脚边,“大人请讲。” 闻筞满意地笑了笑,“李裕他们一家若是敢离开苣州,你就—” 还没等他说完,刘绪就自作聪明地接话。 “杀了他?” 闻筞的眼刀子刮过去,一脚踢开他:“杀什么杀你个蠢货。” 刘绪跪爬着回来:“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若是敢跑,你可不能放人,就软禁在府上,知道吗?” 刘绪颤抖地连吐几个“是”字,闻筞不轻不重地拍了他肩,自己进了卷宗方检查一遍。 刘绪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的脸色,闻筞翻开卷宗十目一行地扫视,见没有异常才换了下一个。 “这个月有没有欺负乡民?” 闻筞突然的发问让刘绪吓得不轻。 “大、大大人…” 刘绪哭丧着脸求饶:“小人断不敢欺负他们啊!小人还要靠大人养活…” 闻筞笑得放肆,轻轻拍了几下刘绪的脸。 “不错,还是刘知府识时务,听话就有好日子过。” “我也没别的事,你歇息去吧。” 闻筞坐在堂上对刘绪打发地说,可这样刘绪也不敢走。 “你杵在这是要看什么?” 闻筞瞥他一眼,语气淡淡的。 听见闻筞这样讲,刘绪才边退边鞠着躬离开。 闻筞也没待太久,眯了一会儿就回了李府,从他做了护院,除非是正常出入,夜里只走翻墙这路,李府戒备还算森严,但也不如自己家里,进出难不倒他。 回来后闻筞只躺了一会儿,不到卯时他就起来收拾行装,没想到这李家人竟早早来了。 闻筞第一感觉就要找李嫣然,果然她也来了。 李裕拿了一袋银子给他当做路费,不过闻筞没有收,他只想多看看李嫣然,尽管不久后就要变成他的妻,但还是看不尽兴。 “多谢老爷夫人,还有小姐救我性命,闻某在此谢过。” 说完,闻筞就要单膝下跪,李裕没拦住。 闻筞也清楚,这救命收容之恩难报,在李夫人扶他的时候,闻筞说出自己求亲的事。 把李府二老和小姐都给听愣了,闻筞没直接说自己的家世,尽管如此,李夫人还是为难住了。 李嫣然举着东西打断了尴尬局面,李裕忙岔开话题,父女俩对了个眼色,李裕接过后笑呵呵的。 闻筞看清那上面放的是一件崭新华服,上面还有李府的刺绣。 “今日闻公子探亲,自然要穿得精神些,也讨个好彩头。” “多谢,多谢,闻某感激不尽。” 闻筞接下了衣裳直接回去换了,与他往日着衣样式不同,李府送的这衣裳穿在他身上极其合身,流畅的身线勾勒得清楚,健硕清俊。就是金榜题名的才子还乡也未必有他的好T态,巧妙地削减了往日的压迫感。 小穗也是看直了眼,怎么也没想到这登徒子如此俊逸,不知道小姐是不是真的有意,毕竟她心里默认的姑爷一直是表少爷。 闻筞穿上衣裳就离开了李府,和刘志会和的时候,那官兵见了自家公子都没认出来,差别过大,公子以往爱深色,往人群一站一准安静得快。 刘志自然也注意到了,叮嘱好后面的人就跟着闻筞回榅州去了。 闻筞剿匪有功的事上报,朝廷自然给了不少赏赐,闻筞把好东西分了下去,再加上一番真心要言,十分懂得笼络人心,那官员给收拢得服服帖帖,该敲打敲打,该奖该赏一个不落。 闻函看着儿子这样娴熟也放心许多,以后儿子就继承他的衣钵,或者,不止于知府。 闻家如今只有闻函与闻筞父子,闻筞见到的家谱也只有祖父到他这一代。 闻筞回到府上就见到父亲跪在祠堂,他也跟了过去一同跪下。 “爹在和祖父说什么。” 闻函的腿不甚灵活,稍跪一会就疼,起来的时候还是得扶着,闻筞就扶着他坐在蒲团上。 “爹的腿不适合跪,以后想和祖父说什么,让福来搬个椅子来,祖父不会怪罪爹。” 闻函笑着摇头,“我在和你祖父商量大事。” 闻筞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又想着去京城夺什么皇位?” “爹年纪大了怎么越来越异想天开了。” 闻函气得咳嗽,指着他骂了几句逆子,不过这对闻筞完全起不了伤害,自小就在这老头的打骂下长大,少说对这事也习惯了。 他十五岁那年从外地回来,父亲突然神神秘秘地把他带进暗室,里面供奉着好多牌位,他一个都不认识。 排位上刻着许多梁姓大名,他仔细看了一遍觉得名字耳熟,父亲那时的阴暗面孔现今他还记得清楚,那是先帝们和当今皇上和他的皇子公主的牌位。 人还没死就立了牌位,这不是咒人早死吗。 闻函做这些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 闻函不叫闻函,而该叫梁函,若非当年先皇被幽禁时,自己祖父没有帮忙夺位,后来先皇带领心腹夺回皇位,梁函的爹怕被治罪只能带着儿子出逃,最后为得一个户籍,只能草草顶替农户刚死的儿子,改名换姓为“闻”。 闻函跟着父亲自小受尽苦楚欺辱,终于混得一官半职,那些王侯该得到的,凭什么他就得为了身名做贼躲藏。 闻筞只觉得他疯了,自己父亲突然说自己是皇亲国戚,就如乞丐说自己变成豪绅一样离谱。 “爹,我要提亲。” 闻函被打断了回忆,他对儿子这事不甚关心,眼前只有那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谁家的?” “苣州李裕家。” “你自己看着办吧。” 闻筞满意笑笑,直接起身拍拍腿上的泥,走了。 他可没兴致去什么京城,夺什么皇位。 留在苣州呼风喝雨的,不比在京城勾心斗角强? 闻筞把心思全花费在提亲上,请了好媒婆前去李府说亲。 毫不意外的,他这提亲又被拒了。 他不甘心,亲自和媒婆去了苣州。 闻筞在李府外等着信,没一会儿,小穗拿着一张纸出来。 说那是小姐的意思。 碧玉小家女 不敢攀贵德 感郎千金意 惭无倾城色 这是魏晋时那些小户人家为拒绝攀附权贵所题之诗,现竟被李嫣然拿来婉拒亲事,恰如其分。 闻筞攥着纸,眸色深沉地望向李府。 “加聘。” 媒婆不敢惹了这官家公子,只得照办。 可也无济于事,李府是铁了心拒绝,闻筞也没想到李裕这么执着,他好话都说尽了,成婚后拒不纳妾,不喝花酒,李府即使不行商,他闻筞也能让全家享受荣华富贵。 只是这些在李裕看来都无足轻重,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 闻筞只得暂缓几天,没想到在这几天里,李府竟收拾行装打算离开苣州,这事没逃过闻筞的预料。 李家上下几十口被拦在城门口,又被官兵赶回老宅,李裕气得咒骂刘绪,但刘绪也不敢对他做什么,毕竟是闻大公子未来的老丈人,谁敢不给面子。 李府的大门被官兵围的是水泄不通,那些聘礼再次进入府里,这次却由不得他们,闻筞告诉他们,十日后,他要迎娶李家小姐。 李嫣然无计可施了,拉着闻筞恳求他放过自己,闻筞看着她这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想要独占。 李嫣然哭得梨花带雨的,闻筞为她擦了泪水,拦腰把她横抱起来进了闺房,李裕怕他对女儿图谋不轨,争着要去找女儿,不过这些全被冰冷的刀拦在外面。 李嫣然坐在床边颤着身子,生怕闻筞靠近她,闻筞倒也没什么过分举动,只让官兵守着外面,李嫣然被他关了十天。 到了成亲那天,闻筞还是把她带走了。 可怜的姑娘家在轿里哭了一路,过路人还不知道这强抢民女的事,都欢喝着送亲队伍离开。 闻筞成婚用的是新宅子,这里早早聚满官员来为他庆贺,闻筞一身婚服很是俊美,那双常年充满压迫感的桃花眸难得柔情,只是对着新娘子才有这一面。 这晚也无人敢闹闻筞的洞房,官员们也不敢灌他酒,这闻公子虽看着年纪轻轻,但手段老成狠辣,谁若是惹了这祖宗可不好收拾。 -- 3.洞房花烛夜她逃了rǒūшenшū.clūв 正是良辰美景时,闻筞走得晚,若非刘志为自己挡酒,怕是他还得与那些人周旋,想到婚床前等着他的嫣儿,闻筞开心得眯起眸子,该回房找嫣儿了。 闻筞推开婚房的门笑得温柔,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 “嫣儿等…” 直到他的下半句话再没说出口,闻筞顿住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该坐在婚床等他的嫣儿不见了,原本温柔深情变得阴郁得让人不敢直视。 下人们没在屋里守着,夫人说她们在这里会感觉拘谨害怕,她们才退了下去,只留了夫人的贴身丫鬟小穗。 闻筞冷笑看着婚床,他倒没防这一点,真让人跑了,一定是李府的人和她们里应外合。 刘志过来时看到满屋子的下人跪在地上哆嗦着,那喜婆同样跪在那,边哭边拉着闻筞的K脚喊饶命,聒噪得闻筞一脚踹开她,喜婆再也不敢吱声,头磕在地上抬也不敢抬。 “刘志,随我去追人。” “是。” 榅州知府家的公子大婚当日,闻筞带了官兵在榅州关卡布满眼线,等了一会察觉到不对劲,这榅州河江水宽的,走船更有可能,不须出关就能走船。 “刘志,去告诉码头船家,今夜让他们的船一起劫人,找到的重重有赏。” 刘志骑着马去了江边,那船家见来了生意全拥上来,刘志把话带到,把画像发到人手里,这些船家们就一溜溜的过去开船找人去了。 闻筞带着刘志坐上官船搜人,没成想他们找了一夜都没见着人,刘志讲话也小心了许多,从夫人逃跑到现在,公子是越来越阴郁了,怕是再找不到人,倒霉的就是他们。 “刘志,去苣州知府找刘绪。” “属下遵命。” 刘志指挥着人加快船速,等到了李府才知道,闻筞派出看管李府的兵全倒在地上,被人下药弄晕了,刘志叫也叫不醒,药性这么强,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闻筞突然笑了起来,加上这婚衣衬得他浑身有些邪气痞坏的意味,刘志不敢多嘴,他们公子这是被气得不轻,只怕是李府要遭罪了。 闻筞单手背后一副老成的姿态望着李府的大门。 刘志等着他他发话,不知道此时自家公子在想什么。 终于,闻筞开口:“刘志,告诉刘绪,这次他没看紧人我不追究,若是人追不回来,我拿他是问。” 他是真着急了。 刘志急匆匆的赶过去,这半夜折腾得谁也不好过,刘绪吓得连忙带人堵住苣州城门,另派人上水路堵截,整整一天,水路走得慢,加上刘绪派了不少官船,李府的船在半路终究还是被截下了。 李嫣然还没来得及换下嫁衣,一身红艳艳的加上她娇艳欲滴的容颜身段,愣是把刘绪看得迷了眼,不过,他可不敢对闻筞的女人起心思,要是让那小子知道非弄死他不可。 这次因为“擅自”逃跑,李家人全被关进了大牢,整整一天,李嫣然惴惴不安的心始终没落下来,直到闻筞踏进大牢,看到他们李府上下全被关在里面,闻筞目光炙热地在他们脸上巡逻,最终找到了逃跑的李嫣然。 闻筞使了个眼神,三四个狱卒便打开了牢门进去要拖拽李嫣然。 姑娘家哪经历过这种事,虽然她被拽得很痛,却也极力忍着,她的一只胳膊被爹娘和李侗抓着不放,小穗拼命地捶打狱卒的胳膊,李府其他下人也来帮忙,狱卒抽着鞭子打在下人身上,李嫣然心疼得哭了撒开手。 李府的下人都是待了十几年的老人了,大多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她不忍心让他们受这种鞭打。 “别打他们!”李嫣然哭着喊,“闻筞!” “停手。”闻筞看着她流泪蹙了蹙眉,最后还是没让狱卒再动他们。 李嫣然一出来就被闻筞钳住了双肩,她想动都动不了。 男人火热炙热的视线在自己脸上逡巡,李嫣然不想看他,下巴被他钳着正对他。 闻筞轻柔得顺着下颌线抚摸她的脸颊,惹得她一阵战栗。 “嫣儿,你可让为夫好找啊…” 李嫣然极力地躲着他的触碰,闻筞把她箍在臂弯里,脸上已换上温柔的笑意。 “姓闻的!不准碰嫣儿!”李侗愤恨地扒着囚牢的围栏瞪他,这对闻筞并没有什么威胁,毕竟不止一个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李裕夫妇不忍见着女儿被这样对待,却也拉着李侗怕他惹了口祸,闻筞看着他们笑着说:“岳父岳母大人,可要暂时委屈你们住牢房了,待小婿和嫣儿有了夫妻之实,你们再搬回到李府。” 闻筞正拖着李嫣然离开,被拉开的李侗突然冲过来撞在围栏,一只胳膊y挤出来要抓住李嫣然的衣角,闻筞被他激怒了,下手没留个轻重,一拳打在李侗肚子上,疼得他直不起腰来。 李嫣然吓得拼命地挣开,慌慌忙忙跑来看他的伤势,她扒着围栏担心得连喊了几声表哥。 闻筞见她这样反而轻笑,扳着李嫣然的双肩纹丝不动的。 “嫣儿省点力气,等会要留着喊夫君呢。” 李嫣然被他强带走了。 李侗挣扎着爬起来:“姓闻的!你敢欺负嫣儿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人早已离开大牢,也多亏于闻筞没有听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对待他。 李嫣然被闻筞带回了李府,之前因为闻筞强娶李府的大小姐,非要他们把府上也挂满了红绫,庆贺结亲之喜,闻筞的人把全府上下守得严密,有人好事人想进去看热闹,刚走近就被人踹出来了。 官兵举着兵器示意,那些人吓得一哄而散,终于没人再敢凑上来。 闻筞拖着李嫣然强拉进她的闺房,力气大得惊人。 少女惊慌害怕得直往后缩,闻筞耐心地哄着他她,但也无济于事,终于,他耗尽了耐心,夺步上前把她揽进怀里。 弥补了上次李嫣然躲他的不快,幽幽馨香让闻筞舍不得放开,反而往深处探寻,李嫣然的衣襟已是凌乱不堪,闻筞看着她露出白皙的脖颈移不开眼,眼神炽热得可怕。 李嫣然被他箍得快喘不过气,软绵无力的拳头打在他的肩头。 “快放开我…” 闻筞不满足于此,凑近脖颈那深深嗅着,还是先放过她一次。 “嫣儿饿不饿?我让厨子给你做点吃的,,路上一定没吃东西吧?”闻筞看着她笑问,对心爱的人还是不能太凶了。 李嫣然张了张口没说什么,肚子空空的,逃了一两天什么都顾不得,哪有空吃东西啊。 闻筞叫来几个厨子为她做菜,李嫣然被他拦在怀里坐在凉亭等着进食,这亭子还是上次她为他抚琴的地方,今时不同往日,李嫣然坐在他腿上,两人靠得极近,闻筞呼出的热气让她很是羞赧,这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靠得如此相近。 “嫣儿何故如此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闻筞深深迷恋着她,从始至终目光都未从她身上离开。 李嫣然躲着他的亲吻,白皙纤细的手挡在他面前,“闻公子…嫣然已有许配人家了…” 闻筞盯着她:“可不是嘛,我们拜堂成亲,你已是我的人了。” “不是!”李嫣然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似是在控诉他的行径。 “是你比迫我的,嫣然从来不是你的人。” 闻筞笑得有点难看,摸着她的脸安慰:“别说胡话了,我们快些进食。” 丰美的菜肴端上来后,李嫣然也没胃口吃,草草几口就吃不下了,刘志过来禀复,闻筞才离开了。 全府上下都有人守着,李嫣然根本找不到机会跑,闻筞带来五个婢女伺候她沐浴,李嫣然只得回了房。 李嫣然正值二八之年,也是到了出阁的时候,闻筞带来的婢女都是新人,李嫣然一个也不认识,李嫣然有点拘束。 这几个婢女都是眼头活络的,从小在女人堆长大,伺候主子沐浴也是常有的事,李嫣然与她们没话可说,婢女们也不敢多嘴。 瞧着这姑娘身子生得美,身形曲线勾人得很,外表瞧不出什么,没想到身段竟这么丰腴,女人也爱看美人,只是她们这位夫人有些紧张过度了,她们伺候的时候僵硬得厉害。 男欢女爱之事她们也打听过不少,公子可真是娶了个美人儿,捡着大便宜了,可得好生待人家。 李嫣然早早屏退了婢女们,直接把自己闺房的门落了锁,还拿桌子抵了上去。 后半夜里,李嫣然被男人强健的身子压醒了,屋里的留着烛灯,她不知道闻筞是怎么进来的。 在闻筞褪她的里衣时李嫣然吓得大叫一声,拼了命地对他又踢又踹的,李嫣然又惊又怕的爬下床,闻筞捉着她的肩膀想捞上床,乳白的里衣被扯开了,露出那素色肚兜,这亵衣已是她的最后防守。 闻筞见她抵抗依旧耐心,捉着她的手不愿放开:“嫣儿,我们已拜堂成亲,你乖乖的,好不好。” 李嫣然猛一下扯开了他的束缚,地面冷冰冰的摔麻了膝头,依旧啜泣着往外爬,脚踝被一股蛮力箍住往回拖着,李嫣然抠着阶子不松手,闻筞静静看着她,月光透过窗口的缝隙照在她身上,朦胧柔美极了。 “嫣儿。”闻筞沉沉笑着走到身边,泪痕已布满脸颊,李嫣然拉着他的袖摆祈求他放过她,可惜,闻筞想独占她想了太久,怎么可能放过呢。 -- 初夜被他彻底 月色喜爱眷顾,却是被闻筞幽禁的美人。 李嫣然从床上摔下后腿发麻得还没缓过来。 闻筞半蹲着默默看她吃力地往外匍匐,白皙光洁的小腿裸露在外面也磨红了,闻筞看着她只感觉喉头一紧,有种想让人一掌钻进掌心的冲动。 乳白里衣将落不落地半挂在胳膊上,李嫣然拉拢着里衣遮盖遗漏的春光。 她听见男人的低沉笑声,不顾腿的疼痛爬得更用力。 随后,她身子突然一凉,里衣被闻筞撕破被他随意地扔在一边,身上只留着了最后的防守,李嫣然慌得用手挡着大片裸的白皙肌肤。 大腿根那里突然覆上一股炙热,闻筞竟把手伸到那里摩挲着。李嫣然拿手打他,那里被磨得火辣辣的烫热。 突然来的一下,闻筞把她拦腰横抱了起来,大步走进了床帐。 男人精壮的身体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李嫣然彻底绝望了,这一夜她不知道该怎么捱过去。 闻筞吻了吻她唇角,附在耳边嗓音低哑。 “嫣儿,我会对你好的。” 点点落红成了褥子上素色绣花的点缀,惨烈烈的,很是惊心动魄。 床帐有些支撑不住地大力摇晃,李嫣然失神地望着帐顶,泪痕布满脸颊。痛楚一直没有消失,只能无助承受闻筞毫无节制的占有,两人的下身严丝密合地相连。 闻筞看着她紧咬嘴唇沁出了血珠十分疼惜,他只会放轻力道,想让她从中获取欢愉。 李嫣然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这是她自小睡过的床榻,没想到这里会是她的失身之地。 巨物的嵌入带来撕裂的痛感,让李嫣然难忍受不了,指甲狠狠地抠进闻筞背部,闻筞盯着她看一瞬,下身缓缓动了起来。 李嫣然绞紧身子想把闯进来的东西挤出去,反倒让闻筞弄得更重了,进入女人的身子如蘸进暖泉,舒服得让他心神驰往。 李嫣然虚弱地躲着他的狠狠抽插,紫红肉棒深入浅出的,下身水声噗噗的,男女交合的汁液流了大片,还有那一片血迹触目惊心,是她被夺走的清白身子的屈辱。 李嫣然眸子水汪汪的看着他。 “不要了…我不想…” 闻筞俯身听清她的呢喃,疼惜地吻了她的额头,“嫣儿再忍忍…” 男人再次重重压到她身上。 李嫣然崩溃得大哭,唇瓣被他狠狠地攥住似的强行侵占,长舌滚烫带着浓浓情欲。 外面的看守只管拄着刀守着人,其实隔了很远的人都能听见那姑娘的哭声,夹着断断续续的Y咛和啜泣。 过了很久后,闻筞才稍稍停下,身下的人脸色绯红的模样g的他上了瘾,他顺着她的额头往下亲吻,他对她的痴迷已经无可救药,他图的是嫣儿的全部,占有她的一切,她这辈子都不能逃开。 李嫣然躲不了他的吻,女儿家最有具有情意的东西都保不住,闻筞似乎很喜欢亲吻她,吻她时看她的眼神十分的痴迷,深情却偏执。 而闻筞做了这些后,又强迫与她开始新一轮的交欢,这些李嫣然有些崩溃,她哪里承受的了这么激烈的床事。 直到天色微亮,李嫣然已经被他折腾得昏了好几次,最后昏昏沉沉的醒来时,闻筞竟还没停下。 李嫣然没力气了,木然地看着闻筞脸上的抓痕,脖颈,背上还有她抓出来的血痕,闻筞深深地盯了她片刻,索取她的甘甜。 闻筞自知活了二十载,这也是他初次尝到女人的滋味,食髓知味得成了瘾。只是她越是这样哭着推拒,他就越痴迷,着了魔似的。 李嫣然累极了,眼皮子重的抬不起来,等她再醒来,天色已经入了傍晚,她试着动了动,身子散了架一般疼得厉害。 闻筞在为她清理腿上黏糊糊的东西,褥子不知道何时换了新的,李嫣然也没心思关心。 屋里有药的气味,李嫣然看见闻筞拿着小盒药膏过来。 “嫣儿,为夫来上药了。”闻筞看着她温柔宠溺的,李嫣然强忍着疼翻身不理会他。 “嫣儿。”闻筞又喊了一声,床上的人根本不理会他,闻筞笑着过去,扯着她的小腿一把拖过来。 李嫣然惊吓得踹他,情急之下一脚蹬在他的额头,药也掉在地上没法子再用。 闻筞不在意她的抗拒,“今天你这药你不愿也得涂上。” 李嫣然一看见他靠近就怕得哆嗦,怎么可能让他近身,为此,闻筞脸上也没少挂了彩,先前刚被她抓的痕迹没消,又新添了几道,最终还是让他把药涂上了。 初次圆房刚过了两天,闻筞把李府的人放回来了,李裕和自己夫人见女儿如今这样魂不守舍的让他们心痛极了。当初救下这小子竟成了引狼入室,女儿才被他强抢糟蹋,不止李裕不肯认下闻筞这个女婿,李家上下三十七口人都不愿承认他这个姑爷。 所以,当闻筞来给老丈人和丈母娘敬茶时,李裕没有接下,闻筞就举着茶跪在那,他倒是颇有耐心,只是不知道耐心耗尽了又会怎么对待他们。 只是有哪点不寻常,闻筞觉得今日有些安静,才想起来李侗那个人,下人说他被刚放出来就要来找自己报仇,李裕早早让下人把他关在屋里了,这才没大闹起来。 李府上下都被闻筞带来的人围住了,谁也不能靠近闺房,闻筞的护卫拄着刀守在门口,y闯的人就会被他们毒打一顿扔进柴房。 仆从们只能眼睁睁瞧着闻筞进出小姐的闺房,每回进去都能听见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估计是那个衣冠禽兽又想玷污他们的小姐了。 闻筞也没落到好,他一靠近就会被扔来的花瓶子袭击,每回与她亲热都费不少力,索性用了些熏香,李嫣然强撑着绵软的身子,直到自己不着寸缕被他强行进入身子时才死心,慢慢的她没力气再反抗。 不过,她最恨自己的是身子竟会有反应,而闻筞看着她满脸情动的样子才会相信,她已经爱上自己了。 一夜过去后又回到从前,闻筞用了很多法子,盼着她真正的有一丝动情。 过了一段日子,闻筞派了轿子要把李嫣然送回榅州宅子,李裕怕再也见不到女儿,带着府里的人过去抢轿子了,闻筞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可是他们哪里是官差的对手,十几个护院全被扔进牢里了。 李嫣然昏睡得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这样被闻筞的人带走了。 闻筞还得在苣州知府待个几天,李府没人再和他作对,除了那个被关起来的李侗,闻筞没把他算进去。 这些时间他都在盘算着在苣州修桥铺路的事,根本无暇顾及别的,刘绪那个废物成日和他小妾们玩乐,大事小事全是他和知县那些下级官商议。 修桥铺路总得要银子,闻筞想了很多法子,若是让朝廷出,怕是到他这就被上头的官分得不剩多少了。 苣州正是有一处官银铸造坊,每年铸造官银数量有限,还有专人过来查验,闻筞动了心思。 只是在这开始之前就先出了意外。 一日,他从府衙办案出来,天色已经开始步入黑夜,李侗过来找他,说是李裕有要事寻他,闻筞还是念着老丈人的情分去了李府,李裕拉着他喝了酒,闻筞酒力好不见醉,李裕让人下了药,等闻筞晕了后把他装麻袋先打一顿,出了糟蹋他的女儿的气,在把人扔进地窖里,让李侗去榅州把小姐带回来。 闻筞没中计,最后是李裕被反绑着丢在正厅,李夫人被比到绝路,生怕闻筞要戕害他们,她拿着菜刀想砍死闻筞,刘志把刀抢了去。刚解决这个,李侗冲了过来,手里攥着斧头。闻筞挑一挑眉,一个错身躲过。 李侗这种白面书生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祖辈俩被五花大绑扔在正厅,闻筞看着李侗的脸渐渐变得忿郁。 他斜倚在靠背上望着厅里的陈设,当初就是在这里,嫣儿听到她要被许配给李侗时的娇羞,雀跃,他都一清二楚。 那时的他嫉妒极了,他深深爱慕的姑娘为了别的男人有那种反应,只想她为自己动心动情。 闻筞轻笑着抬脚挑起闻筞的下巴,这个举动让李侗感觉到羞辱,闻筞的力气太大,他根本无力反抗。 “看看你自己这不中用的样子,有哪一点配得上嫣儿?莫非…就只是这张脸?” 李侗气急骂道:“那也比你这糟蹋人的畜生好!” “你说什么?”闻筞翻了脸,给了刘志一个眼神,刘志上去狠狠打了李侗几巴掌,力气大得把他的嘴角打出血了。 “强抢民女的狗官!”李侗恶狠狠与闻筞对视,此刻他恨极了这个强占表妹的男人。 闻筞俯视着他:“嫣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圆房不是早晚的事?虽说她如今不了解我,但日子久了,总会改变心意。” “李侗,你瞧瞧你自己,除了待在嫣儿身边日子长,你哪点配得上她?” 说到这,李侗不吱声了,闻筞的话敲中他的弱势。 闻筞笑着说:“嫣儿嫁给我才是好的选择,我也会非常疼爱她,这些,你想破脑袋也不可能了。” 地上趴着的男人别开头呜咽着,闻筞掸了几下衣摆准备走人。 “公子,他们怎么处置。” 闻筞扭头看了一眼。 “随我来。” 刘志持着剑回了一句就跟上了。 闻筞在苣州待了不少日子,处理好手头上的公务就回榅州了。 李嫣然被他关进了私宅,再见到闻筞的时候,李嫣然吓得哆嗦,怕极了他。 闻筞许久不见娇妻,想得他快马加鞭赶回来,没想到嫣儿还是这样躲着他。 “嫣儿,干嘛还躲着我…” 闻筞笑着捉住她的胳膊,一下子把人抱了起来。 李嫣然惊叫着挣扎,下一刻就被闻筞按在腿上,这个坐姿很让人浮想联翩,李嫣然红着脸挣脱,殊不知这是闻筞肖想许久的事。 一场旖旎就这样开始,闻筞几乎剥光她的衣裳,只留了最后贴身肚兜,李嫣然受不了哭着求他放过,身后只有一只手支撑,却只能依靠他才能让自己不掉下来。 闻筞按着她的肩和腰身上下的动,一边比着她说爱慕他的情话,这种刺激让他也痴恋不已。 之后的每日,闻筞都进入这个私宅,下人们已经有了默契,他们只觉得公子对夫人太过喜爱,恨不得天天黏在夫人身边,只是夫人似乎不是很开心。 公子爱慕极了她,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就送来,夫人只是兴致缺缺的看几下就不管了。 一天后夜里,李嫣然发了高热不退,把闻筞吓得差点割血救人,最后还是女郎中阻止解释了好几遍才熄了念头,割血救人只是迷信造谣,根本对病情无益,女郎中诊了脉就知道怎么根治了,治病当然要找根由。 女郎中让闻筞屏退了婢女,又说了个让人面红耳赤的事,不过是劝他和妻子同房有点节制,不能让人受了凉,长此以往怕是留了病根。 闻筞有些尴尬,只是含糊得答应了,为了他的嫣儿还是上了心,整整两三天,他守着人衣不解带地照顾,李嫣然才慢慢痊愈了。 说来都怪他,为了寻刺激就拉着嫣儿在屋里到处玩,这事过后,闻筞没再行过那种事,加上药膳调理,李嫣然恢复得也快。 为了让她心情愉悦,闻筞没再关着她,虽然他不想别人关注,为了嫣儿的病情还是强迫自己适应。 闻筞的同僚们也有家室,便让李嫣然与女眷们凑到一起,几个年龄相仿的女人也有话可讲,李嫣然性子好,与她们处得很好,每回上街都叫上她,搅得闻筞也不安生。 无论闻筞如何宠爱,李嫣然最想要的还是回家,各种法子用遍了,甚至在闻筞与她欢好时都会回应。 一连两个月,李嫣然都没说动闻筞放她回去,这让她感觉奇怪,不过眼下还有一个事让她没法淡定。 一次夜里沐浴后,她想到自己忘了算月事日子。 已经过了两月有余,再不来就真的出事了。 李嫣然已经开始担心了,再过有些日日子,她就感到身子不适,难忍的恶心让她不敢进食,闻筞也发现了这点不寻常,李嫣然找了个理由哄他。 李嫣然不敢看郎中,只怕还没到医馆就被闻筞知道了,一拖再拖也不是法子,李嫣然闻到包子铺的味道一阵反胃,剧烈的恶心压得她再也强忍不了,捂着嘴巴跑到外面吐了起来。 卖果子的阿婆看她吐的厉害有些不忍,拿上几个酸李子送给她,李嫣然脸色不太好,强撑着不适与阿婆道谢。 阿婆看她这样也是高兴道喜:“夫人这样可与我那儿媳一样,我看夫人…八成是有了。” “别说…”李嫣然喘着气费力地站起来,其实她早该想到了,只是不敢面对那种结果会带给她什么下场。 闻筞那样缠她怎么可能不出事… 李嫣然失了魂似的跌坐在地上,把阿婆吓了一跳,这时,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扶着李嫣然。 闻筞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李嫣然蜷着腿不肯起来,闻筞担心地抱着她:“嫣儿我们回家。” 阿婆看他们这样好意劝了几句,闻筞笑着受领了,瞧见铺子上新鲜果子,闻筞指着要买下来,阿婆连忙为他挑果子。 闻筞看了一眼,“可有最酸的,我内人很需要。” “有有有!”阿婆高兴地为他称重,“怀孕的人最喜欢吃这个,但也别吃太多,闹肚子。” 闻筞笑着接过:“多谢。” “祝公子与夫人喜得贵子,母子平安。” 闻筞笑着望一眼李嫣然的位置,道:“她生什么我都喜欢,不过,多谢你的祝贺。” -- 5.怀孕也要被C到失神 闻筞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了醉意,虚晃着回了房,李嫣然正倚在床边歇息,看见他进来就往里缩,闻筞甩掉鞋子麻利地上了床,长臂一伸就把李嫣然捞过来,李嫣然推着他下去。 “你又要…” 闻筞醉着勾唇对着她笑,带着满足和惬意,“嫣儿乖,让我听听咱们孩子。” 正说着,他就已经趴在她肚子上,没有全部压在上面,李嫣然感觉他在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大概是怕压着自己了。 “哪可能听得到,不是才两个月吗。”李嫣然说道。 闻筞笑着蹭蹭肚子,“能听到,她说她很喜欢嫣儿做她的娘亲,想求求嫣儿可不可以不要丢掉她。” 李嫣然无言以对,默默看着他沉迷着自导自演。 “嫣儿,这孩子要像你一点。” “像嫣儿的话一定非常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 闻筞怜爱地抚着她的未见隆起的孕肚,仿如真的在和孩子讲话。 “……” 李嫣然望着窗棂发呆,也不知道闻筞什么时候安生下来。 她没忘记之前自己提出要回家却被闻筞回绝的事。趁着闻筞醉酒,李嫣然想到套他的话,捻着指头轻轻揪了他耳朵柔柔地问:“闻筞,你不让我回家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回应他的是无言的沉默,李嫣然不甘心,生气地把烂醉的男人推到床脚。 不说不重要,她总有法子知道他瞒了什么。 李嫣然刚进入孕吐时,几乎每日都要来些酸食,先前买的酸李子几日就被她吃光了,酸得很解胃,闻筞偷偷尝过一个,简直不是常人能吃的。 除却处理公务的时间,闻筞几乎都黏在李嫣然身边,李嫣然被他缠得心烦,借口要出去走走,闻筞也不放心要陪同,好在李嫣然几轮的据理力争终于说动了他,闻筞便差下人陪在她身边。 街上有人做探风的差事,李嫣然之前见过,就是送出银子让他为自己送信和打听消息,李嫣然支开身边的仆从们,自己偷偷托了差事。 既然闻筞不肯放她回去,她总得知道家里的情况。 李嫣然是这样想的。 仆从们抱着吃食回来时,正见李嫣然已经在等他们了,但有点奇怪的是,夫人像是刚出了汗一样,但是为了遮掩擦了几下,闻筞训练出来的下人有些敏锐,何况公子交代他们不能让夫人受到一丝伤害。 喜鹊这丫头向来眼头活络,直接摸了李嫣然的额头,细汗黏在指尖,李嫣然镇静地看着她。 “夫人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呀?” 李嫣然指着铺子笑得羞涩:“我方才进里面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小玩意,正好给孩子备着。” 喜鹊说:“夫人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婢子和护卫们,别累着自己了。” 李嫣然笑着点头:“好啊。” 回宅子后,喜鹊就把上街的事全告诉了闻筞,夜里睡觉的时候,闻筞抱着李嫣然躺在床上歇息时,突然来了一句:“嫣儿今日是做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吗?” 李嫣然扒拉下来正在她腰上游移的手,回道:“我能做什么?你的人把我当囚犯一样看守,我哪还有私会的时间了?” 闻筞察觉到怀里人的情绪,宠溺地肉了一把她的脸,这种撩拨直接把李嫣然惹火了。 女人生气时的力气是无法估量的,闻筞就在意想不到之间被李嫣然从床上踹下去。 “嫣儿你…” 李嫣然翻过身体拉好被子就睡了,留下坐在地上的男人错愕地看着她熟睡。 闻筞失笑着重新钻进被窝,重新把李嫣然搅醒了。 李嫣然生气地瞪他:“我没有私会。” “我知道。”闻筞捏着她的脸蛋俯身亲下去,李嫣然拒绝不了,被他强按着好一通缠绵,好在他也记得女郎中的话,只是狠狠亲了她许久,才稍稍餍足地抱着人睡了。 探风人来回用了五六天,李嫣然上街再想支开人不容易,喜鹊非要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探风人没机会接近,李嫣然已经很着急了。这事耽搁了几天,在闻筞出门时,李嫣然要上街采买胭脂水粉。 喜鹊跟在她身边贴身照料,李嫣然想法子让他们分开,才得了空见那探风人。 只是这一见就出事了,李嫣然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日在她被带走之后,李府遭了厄运。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闻筞。 信上说,那刘绪查到李嫣然的父亲,李裕曾任苣州萩县县令时冤杀了人,被人抓进大牢审了几天。 这些不过是短短几天就发生的事,李嫣然才发现自己被瞒了那么久。 李嫣然如失了魂似的拿着信回去,有几次还差点摔了,嘴里喃喃着什么,喜鹊见她回来急着上去扶住人。 信掉在地上,护卫拿到信了,也看了内容,脸色也十分难看,只得把夫人领回去,等公子回来再告诉他。 李嫣然回去后就牵了马闹着要回家,府里的下人跪着求她等公子回来,车夫很为难待着不动,这时闹得厉害,闻筞也回来了。 李嫣然身子发着抖,脸色苍白无力的,见到闻筞回来,李嫣然不顾身子的不适揪着他的衣襟质问:“你对我家做什么了?我爹他不可能杀人!” 闻筞微微诧异,嫣儿怎么知道的? 他好生好气地轻声安抚:“嫣儿你冷静一下,别伤着身子。” 李嫣然眼睛红了:“我要回家。” 闻筞一听她要回去就坐不住了,揽着她的肩把人弄到怀里哄着。“我们不回去,嫣儿也不要回去了,这里就是嫣儿的家。” “这里不是我的家”李嫣然激动地大喘着,加上内心深处对厄运的惊恐,她现在的讲话都带着颤音。 李嫣然拼尽全力来挣脱闻筞施加给她的桎梏,身子明明还很虚弱,却y抢去车夫的缰绳。 她纵身跳上马车,清脆的鞭声落下,马长鸣一声蹿了很远。 闻筞差点没追上。他骑着马拦在马车前面。 李嫣然来不及调转被他捉到了。 闻筞把人抱在怀里,力气大得惊人,好似要把李嫣然嵌进自己身体里,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想独占她想疯了。 “嫣儿别去。” 闻筞对她笑得人畜无害,企图笼络她的信任,可惜,李嫣然并不好糊弄,也根本不相信他的巧言令色。 “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是你和孩子的依靠,嫣儿,我们回家吧,岳父岳母他们会照顾好自己,不需要嫣儿为他们担心。” 李嫣然早已不想听他的狡辩,如今看闻筞还是这般隐瞒,李嫣然即使再温柔的性子也会有逆鳞。 啪!一声脆响落下。闻筞被她打得偏了头,脸上的五指印十分清晰,他微怔忡一瞬。 车夫吓得掉下来,狼狈得连跑带爬地躲,夫人竟打了公子,胆子也太大了。 闻筞抹掉了嘴角的血珠微舔一下,看她的眼眼神晦暗又沉静,没有被打的暴怒,依旧让人觉得他在暗暗酝酿着什么,只是还没有到极点。这样的他,如变成了堕入深渊又善于伪装的恶魔。 “嫣儿…”闻筞幽幽地盯着她,侵略X的目光让李嫣然背脊发凉,闻筞笑得太温柔宠溺,好像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气,他曲着手指蹭了她的脸颊,“嫣儿怎么不听话了。” “我都说了,他们没事。” “刘绪已经把你父亲放回家了。” 李嫣然揪紧缰绳,执着说道:“除非我亲眼看见。” 闻筞微微勾唇笑着抢过来缰绳,“那好吧,既然我的嫣儿想看,为夫,当然可以如愿。”接着,闻筞眉目一敛,猛抽马鞭,马疼得嘶鸣快速往前跑,带着李嫣然踉跄往前栽过去,闻筞眼疾手快把人捞回去。 闻筞竟然主动坦白了,李嫣然没顾得他突然的松口。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了,李嫣然走在街上,认识她的人见她回来却没有一点熟人相逢的样子,反而对她充满了恶意和鄙夷,李嫣然还不知道为什么邻里这样对她。 不过,李嫣然也没心思多关心这些,李嫣然到了家门口,以往大门敞开的李府紧闭着,酸臭的J蛋液明晃晃的黏在门上,这是那些人听说父亲害人入狱才来泄恨的吗? 地上还有腐烂的菜叶子,李嫣然猛拍着大门叫人来,过了一会,门慢慢开了个小缝,看门小厮偷瞄外面,见自家小姐站在外面,闻筞正上着台阶,小厮一脸见了鬼似的受惊,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李嫣然被拒之门外。 小厮颤着声在门里大喊:“小姐,不,夫人,夫人还是回去吧,老爷夫人经不起刺激了…” 李嫣然难受极了,“为什么不让我进门,我想见爹爹…” “夫人还是问他吧…” 李嫣然瞥一眼闻筞,“你对他们做什么了!” 闻筞曲着食指轻刮着鼻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叫门,也没说什么。 门里的小厮鼓着勇气戳破:“夫人还是走吧…老爷如今成了罪人,表少爷也没了…李家实在经不起折腾,夫人再不走,闻大人就该生气了,求求夫人了…” 李嫣然不知道,表哥也出了事,她再也忍不下去,哭着拍着大门,手都拍红了,小厮也不敢放她进去。 闻筞正要过去把人带走,李嫣然听见动静,胡乱地抓着他的衣襟扣在在门板。 “你是不是杀了我的表哥!” 此时李嫣然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闻筞怕她出事,编了个理由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只是事实让他错以为,一向温柔甚至有些柔弱的姑娘会哭着求他。 李嫣然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在他面前落,在强烈的打击下,她反而冷静得怪异,这让闻筞不敢想得简单。 闻筞担心她被刺激得过重,正要抱她时,李嫣然突然拔掉头上的簪子顶在他脖颈。“把表哥还给我。” “好,好,嫣儿。”闻筞看着她充满恨意地看着自己,心里难受死了,他只想独占她,一点也不想和他们分享。 闻筞叫了几声,附近巡视的官差跑过来,见李嫣然竟挟持着闻公子,一个个惊得差点当场哭出来。 这是闹哪一出?他们该插手吗? “愣着干什么?”闻筞生气地看着犹豫的官差们。 不知怎么的,闻筞就感觉现在的李嫣然力气大得惊人,那簪头直比颈动脉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外面的动静太大,把李府的人也给惊动了,小穗扶着老夫人出来,见到这幅场景也傻了眼,李嫣然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小穗看着自家小姐变成这样心疼得直哭,李嫣然变得有些麻木,对痛苦和眼泪的承受超出了限度。 李夫人刚经受了打击,见女儿这样挟持闻筞差点晕了。 “嫣儿快放下来…别吓娘了…” 李嫣然怨恨地看一眼被自己挟持的男人,他是害父亲和爹爹的罪魁祸首,是强占她的恶徒。 “闻筞,你若是想拼个鱼死网破尽管试试,我告诉你,我李家再受你欺负,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李嫣然换着气息讲完话,握紧簪子又逼近他的要害,闻筞的脖颈出血了。 “嫣儿,你冷静冷静,好,我不欺负他们,你快把东西放下来。” “放下?”李嫣然惨笑着,“都是因为你,我们李家才沦落至此,你这该死的狗官!” 闻筞有些错愕,事已至此,他总算认清现实了,他之前对她的心意根本被放在心上,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己的的单相思… 嗬… 闻筞冷冷笑着,不挣扎也不再说什么,只等着她的发话。 “带我去找我表哥。”李嫣然说。 闻筞答应了,李嫣然叫来之前的看门小厮赶马车,闻筞被她绑着带走了。 刘绪带着人马追过去,李府也带了家丁,这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姑娘怎么会挟持一个大男人,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李嫣然没有武艺傍身,闻筞却没有用强伤她。 李嫣然之所以这样,她只是以为自己被比得走投无路了,人到了绝境是否就会逢生,这也许就是她被比而不得的解脱法子。 闻筞把他们带到了荒郊野外,那里再走不远就是会阴山,一座坟冢孤零零地立于荒野,闻筞指着那里说,李侗就在坟里。 坟冢之上还立着碑,李嫣然和小厮见到那碑上刻着的字一时愣住,那就是李侗的名字。 小厮趴在坟前哭喊着,随后赶来的李府家丁也知道了,那日表少爷被闻筞打了一顿之后就被抬走了,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早就被杀了。 李嫣然看着坟冢呆愣着不动,此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扑通一声,她腿脚发软地倒在地上,巨大的打击如遭灭顶之灾。 她再也忍不了,悲痛欲绝的哭声让人心疼,闻筞偷偷拿匕首割开了绑自己的绳子, 在李嫣然爬着要去刨坟的时候把人拦住。 刘绪赶到的时候就见着李府一大帮子人跪在坟前痛哭,而闻筞强行把那李家姑娘抱在怀里,这让他头疼极了。 李嫣然悲恸过度,腹部一阵刺痛,疼得她软了身子,闻筞被她这样吓得够呛,抱着人连忙跑去城中医馆了。 郎中及时救下李嫣然,看着闻筞一身的狼狈也知道他折腾许久,差人倒了茶让他在外面歇息,闻筞根本坐不下去,整整一天都在守着她。 担忧是真的,伤害亦是真的,闻筞想到那日李侗谈及嫣儿的事目光满是柔情的,还说了很多两人青梅竹马以后要成婚的美事。他嫉妒极了,愈是嫉妒愈是恨不得除掉李侗,只是不能让嫣儿发现坟冢的秘密。 李嫣然醒来时就看见闻筞正在身边,不知道闻筞把她带到哪了。 但是下一刻,她想起来李侗被害的事,气恨地要拔簪子刺死他,一摸才发觉头上空空的,所有的簪子早被拔掉了。 闻筞看着她忙着找东西失笑,“你是在找这个吗?” 他摊开手,赫然躺着两只精致的金簪,只是被掰断了尖端。 李嫣然爬过去正要拿回来,谁料闻筞突然一松手,那金簪被他扔在地上,李嫣然捕了个空。 突然,闻筞捉着她的胳膊把人拖到自己腿上,以一种会令人羞耻的坐姿强迫她,李嫣然被他粗粝的大手摩挲着腰部。 闻筞好像与从前不同了,李嫣然感觉到。 “嫣儿,你可曾也对我有过动心?” 李嫣然愣住,随即而来的是只是对他的恨意,不需要多说什么,闻筞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原来是这样啊…” 李嫣然看着他落寞地喃喃自语,挣着要下来,闻筞笑着轻抚她的脸,语气有些让人害怕。 “嫣儿心里那个人已经被我除掉了,以后再也不能有了别人。” 李嫣然啐了一口唾沫,闻筞静静抹掉,再抬眼时,他眼里少了些顾及,满满是对她的侵略。 闻筞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襟,哂笑着说:“嫣儿许久不曾与为夫欢好了,可曾想念了?” 李嫣然护着肚子愤恨地看着他:“疯子!” 外裳落地发出沉闷一声,闻筞解开了里衣,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的,李嫣然也是被他强占时才知道,那段屈辱的回忆涌进脑海,李嫣然喊叫着求救,只是没一个人过来。 “嫣儿别怕,这里是我的私宅,没人打扰我们的。” 闻筞看着她亦是满眼的深情和迷恋,爱她第一次见面的模样,爱她的一颦一笑,爱她才情和坚守,干净和清白,不像他一样沾满那些罪恶。 呵呵…从她的悲喜影响到自己的情绪时,他就知道自己无可救药了,满心满眼地只想独占了她,谁都不能觊觎。 李嫣然吓得变了声腔,护住身子往后栽着,见闻筞还没停下,她真的坐不住了。 闻筞一只手托着她一只手解开里衣,最后,他只留了一件薄薄的贴身亵衣。 男女的力气悬殊极大,男人身上烫的吓人。 李嫣然根本扭不过这样长年习武的精壮男子,很快的,她就失守阵地。 李嫣然几乎赤裸地跨坐在他腿上,身子丰腴的很容易点起男人的情欲,她还是被强按着。 李嫣然护着肚子不让他强迫身子。 “丧心病狂!我还有身孕…”她只着了肚兜就这么被掠夺索取。 屋里回溯着女人的尖叫声,李嫣然怕得拼命地捶打反抗,闻筞捉着她的手反剪到身后,他急切亲吻着她的身子。 “我会轻一点,不会伤到你…” “正好,可以和我们的孩子打个招呼。” 闻筞探进她的脖颈之间,满足地喟叹… 李嫣然快被他折磨承受不住了,大腿被他强行挤开,那根奸淫她指使怀孕的粗大肉具再度插进她的身子,李嫣然胸脯剧烈地伏动,下身慢慢流出汁液,李嫣然被他吻着唇比迫回应,还被他强迫交换涎液。 那根粗硬的肉棒不急不缓地在她的阴道抽插,李嫣然生怕他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自己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又被他强按在肉棒上,狠狠地握着她的腰一上一下地吞吃自己的性器。那东西一下子差点顶到尽头伤到孩子,淫靡水声汨汨不止,李嫣然抗拒着他带给自己的快感,肚子里不止被灌了多少次精液,闻筞抚摸着她的臀瓣一边色情地吻她。 “唔…舒服…” 李嫣然被他g到失神,睡觉的时候也不肯拔出来,她恨得不行。 夜里子时三刻,闻筞的私宅灯火通明,十几个郎中面色焦急地去,大半夜他们被官差们揪过来,说是给闻公子治病。 那些看守私宅的官差也想不到,这个几乎无懈可击的闻公子竟然差点死在床上,还是被一个柔弱女人伤的。 他们听见了男人微弱的呼救连忙闯了进去,就看见那个女人衣衫不整地缩在床角,手上沾了血,而闻筞倒在桌旁,看起来像是用尽全力爬过去的。 闻筞因为失血有点多昏了过去,官差们找凶器找不到,李嫣然早就把凶器藏起来了,她默默看着官差把人带走,屋里终于只留了自己。她才喘着气瘫坐在床边,闻筞那个禽兽连她怀孕都不肯放过,她阖紧了衣襟,深深浅浅的痕迹被遮掩了。 闻筞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别的地方,郎中也随之松了口气。 “嫣儿呢?是不是跑了?” “回公子,卑职已将她关在屋里,哪也去不了。” 闻筞放了心:“那就好,你们不准伤她,知道吗?” 官差们对视一眼,只觉得这闻公子疯魔了,竟然要护一个害死他的女人。要么是想留着人慢慢折磨泄恨。 李嫣然足足半月没见闻筞,两人只有一墙之隔,却也被他关了半月。 一日午后,李嫣然朦朦胧胧地看见闻筞正坐在床边,脸上有点痒,似乎有什么正磨着自己的脸。 视线逐渐清晰,李嫣然一下子清醒了,见闻筞一脸莫测地看着自己,她想着那晚若是再深几分,现在就不必面对他了。 “嫣儿可是睡醒了?” 闻筞像是一点没生气,但让李嫣然深深忌惮。 “你怎么没死?” “嫣儿很想我死?” 闻筞扯着嘴角笑:“可惜了,让我的嫣儿这么失望。” “不过,嫣儿可得准备好了。” 李嫣然问:“准备什么?爱上你?” 闻筞有些动容,想知道她怎么说。 “闻筞,要我爱上你,这是做梦。” 闻筞咂咂舌,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李嫣然冷冷瞪他:“我连你的种都不想要。” 闻筞微微耷着眼睑,低沉地笑,声音清亮很好听,却让李嫣然深感绝望。 “嫣儿,我以后会让你多怀上几个孩子,生到你爱上才可以。” 李嫣然揪着睡枕砸他:“闻筞!你禽兽不如!” -- 6.活着的念想 从李嫣然得知家里的噩耗开始就很少眠了,闻筞的东西全被她扔了出去,新来的婢子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谁也不敢阻止,偏偏闻筞这样的纵容,默默地把东西收了。 不过,之后还有更让他煎熬难耐的事,李嫣然病倒了。 整整两日,闻筞也没见她醒来,郎中们跪成一片,谁也没辙子了,闻筞想到了那个医治过妻子的女郎中,怕误了救人,闻筞直接把人带回了榅州,也包括他的老丈人。 李裕被闻筞害得够呛,见到他气得想要冲来杀人,但看见女儿病重不醒没有动手。 到了榅州后,闻筞家也没顾得上回去,抱着人就去了医馆,医馆承建完善,毕竟闻筞曾往里砸了不少银子,算是榅州城内最好的医馆了,那女郎中来了许久,闻筞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到了医馆一问才知,那个女郎中竟是程医仙的大徒弟,程双。 这个程医仙有些来头,却从未有人查到他的出处,自闻筞出世时他就扎根在榅州行医救人,医术精湛,不少人不远千里慕名而来,但在两年前,程医仙把医馆托付给程双就离开了,传闻是要采一种能让人延年益寿的草药。 闻筞把李嫣然抱进内室等着程双进来。 不过半月没见,女郎中看见昏迷的李嫣然还以为看错了人,原本秀美的姑娘变成这样,气色差的要命,要不是人还有微缩呼吸,她还真以为人已经不行了。 程双的医术果然妙手回春,经过针灸和敷药,在夜里戌时终于把人弄醒。 李嫣然醒来就趴在床边吐,因为许久不曾进食,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李裕心疼地为女儿拍着背,屋里只有父女俩,李嫣然胡乱地抹干净唇边,泪水一点点地模糊了视线,李嫣然哽咽地忍耐,内心痛苦却强迫自己咽下苦水。 “嫣儿别怕,有爹在呢,不怕。”李裕看着女儿如今消瘦得大不如前,心里对闻筞更恨了。 李嫣然趴在父亲腿上大哭不止,父女俩就这么待了许久。 “爹,我梦见表哥他刚来家的时候了。”李嫣然流着泪说着,“他那时候饿得瘦小,爹和娘拿了吃的给他,我还记得,他们那时吃得很小心,怕惹了我们嫌弃,我告诉他,爹娘和嫣儿都没那样想过。” “其实我现在想起来,表哥他这么多年一直任劳任怨,对我们从来都是尽心尽力的,我刚刚在梦里,他要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爹娘担心…” 李嫣然擦掉泪水,脸上还有干了的泪痕,衬得她更加的娇弱。 李裕叹着气偷偷抹了一把老泪:“怎么突然说这个…嫣儿还有爹和娘,爹就是拼了这老命也不让那畜生再欺负你。” “爹…”李嫣然咽着干涩的喉咙,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女儿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这事带给李裕不止是震惊,更多的是怒气,李裕不好当着女儿面发作,他也是拼命地忍耐才没失态。 李裕轻抚着女儿的脊背,语重心长地安抚女儿:“那爹爹可要当外翁了。” “不过,嫣儿,你可要养好身子,这孩子也是你的骨肉,长在你腹中,嫣儿身子弱…可千万不可因为恨他就强行落胎,强行只怕会害了你的命。” 李嫣然趴在父亲腿上痛哭,“女儿对不起爹爹和娘…” 李裕向来仁善,对女儿更是慈爱,他也清楚女儿也是被闻筞强占,这对一个姑娘家该是多么无助,他怎会把恨迁怒于无辜孩子身上。 “爹,让闻筞进来,女儿有话要与他说。” 此时的闻筞正被程双训话,无非就是不听医嘱,刘志在旁边听得嘴角直抽搐,也是感慨公子的忍耐力,若非公子是为了夫人,敢训斥公子,怕是这大胆的女郎中早就挨板子了。 闻筞瞧见李裕冷着脸朝他过来,“岳父,嫣儿她如何了。” 李裕不想与他多话,甚至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中他救了他,甚至还留他在府上,人模狗样g的没一件人事,与那刘绪真是一丘之貉。 “嫣儿叫你进去。” 闻筞一听就要往屋里蹿,李裕一把抓住他胳膊上的伤处,疼得闻筞闷哼一声。 李裕板着脸没好气地看着他:“我可警告你,再欺负我女儿,我李家上下几十口人就是拼了命也和你没完!” “不会。”闻筞留了这话就跑了。 李裕面色铁青地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咒骂几句,刘志讪笑地凑过来讨好李裕:“老爷就别和公子置气了,当心身子,当心身子。” “夫人她也不想您老气病了不是?” 李裕冷哼不理会他,刘志也识趣不再多说什么。 闻筞刚踏入内室,就看见李嫣然正趴在床边拿那凳上的帕子,因为离得远才有些吃力。 “嫣儿好好躺着。”闻筞把东西递给她,“你感觉好些了吗?” 李嫣然直接摊开了说,对闻筞的问候一点也不关注。 闻筞见她不理会,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嫣儿的气色好了许多。” “闻筞。”李嫣然突然唤他的名讳,这让闻筞有些意外,“嫣儿直说就好。” 李嫣然端正地坐在床边,看他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愤恨。 “闻筞,我比你更清楚我爹是什么人,你冤枉他杀人,贪赃枉法,这事,你若是不为他洗清冤屈,我不会就这么和你算了。” 闻筞微微低着头沉默一瞬。“好,只要你好好的,我可以做。” “两天,我要你两天内就为我爹正名,晚一天都不行。”李嫣然说。 闻筞答应了,不过他总觉得还有事瞒着他。 李嫣然冷着脸看着别处,“还有,我要把表哥的尸首接回去。” “不可能。”闻筞直接拒绝了。 “你还嫌杀了他还不够吗?” 李嫣然看他神色怪异地盯着自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你是对他做了什么事,怕我知道更恨你?” 闻筞冷笑地撇嘴:“这怎么会呢,人都没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你说是么,嫣儿。” 李嫣然被他惹急了,随手抓着茶盏扔向他,被他轻易躲过。 屋里接二连三地传出东西破碎的声音,谁也不敢进去,都知道那是夫人又和公子闹起来了。 这种事三天两头的就来一回,下人们已经习惯了,每回公子都是硬着脸出来,想必是夫人又说了什么让公子生气。 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只管收拾残渣碎片,不敢置喙。 闻筞出来的时候,刘志慌忙地跑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闻筞敛了眉心,眼眸深邃地如深不见底的湖水。 刘志每次见他这样都以为要出什么事。 “公子当真要把那人送进去?” 闻筞回道:“我说的话不要再强调一遍。” “是,属下知错。”刘志默默退下,只留闻筞站在院子里,像是在思索什么,一直盯着天边瞧得认真,但心思完全没在上面。 “闻筞,看什么呢?” 一听这声音,闻筞就知道谁来了。 闻函背着手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背后,父子俩生得不是很像,性情也相差甚远,闻函看人时喜欢笑,总给人一种慈眉善目的感觉,让人容易放下戒心,而闻筞生得像他那生母,但让人感觉压迫感太强,深受其害的就是刘绪,每回见了闻筞如耗子见了猫,总感觉被当成了猎物,反抗都没用。 闻筞并不是很在意,他这位痴迷夺皇位的父亲。 闻函见他一直发呆,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场的样子,反正,脸色是不会太好了,说来,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的父子情分从未好过,也都是他没好好照顾儿子,以至于现在还这么生疏。 “你受伤了?”闻函瞧见他动作有些僵硬就猜到了。 闻筞正说着顺手捂住伤口。 “无妨,在苣州时被几个毛贼偷袭,是我大意了。” “哪个毛贼功夫这么好,竟能近身刺到你的心口?” 闻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很明显,就是怀疑了。 这些闻筞都很清楚,他太了解闻函了,可不会相信闻函关心他的伤口是关心他,不过是怕他因为其他的事分心,任何有可能妨碍到他夺位的人都会被除掉。 闻筞笑着说:“父亲不信我,那也该多顾念点自己孙儿吧。” 闻筞挑眉问:“这是何意?” “李嫣然是我的人,你,不准伤她一根头发,不然,别怪我不顾念那点父子情分。” 闻筞的话听着有些生y冷漠,若是外人听到定会指责他大不孝,但在他眼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在他看来,闻函不算个父亲,自记事起,他便受街坊邻里的指指点点,他的母亲生下他就跑了,闻函也讨厌他,甚至动了再娶的念头,就把他扔给之前被收养的农户家里。受尽了冷眼和欺负。 闻函对他也没什么疼爱,比着他练武读书,为官位出谋划策,练武出错就会得到一顿毒打,长年经此,他也对疼痛日渐麻木。 “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不要命?” 闻函有些嫌弃:“让你娶谭知府的女儿你不要,非要娶个丧门星回来!该!” 闻筞被他激怒了,手覆在伤处,指尖都抠进肉里,血很快溢出来,这一出与自残没什么两样,闻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把闻函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自己儿子反应这么大。 “她不是丧门星。”闻筞深深地盯着闻函,看着有些厌烦,“你没资格评判我的女人。” 闻函有些忌惮他,这儿子哪都好,心思深,主意也多,就是太偏执,只怕是惹急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根本不可控制。 “反应别这么大。”闻函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我又没对她做什么。” 闻筞冷呛一句:“想都别想,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来干什么?看我死没死?” “我听说亲家公来了,所以过来探望探望。” “亲家公呢?”闻函勾着嘴笑得温和,“我总得见一见吧。” 这时,李裕从屋里出来,见闻筞和这个身穿官服的男人冷着脸。 闻函亲和地迎上去:“今日有幸见过亲家公。” 李裕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闻筞,其实他没兴趣见什么亲家公,知子莫若父,闻筞都是这种作恶多端的小畜生,老子也好不到哪去。 那些祸害他们家的事都做了,李裕对闻函也很反感,面上还是挂着亲和的笑,与闻函聊了一会,寒暄几句。 没一会,闻函就让人带来几个箱子,说是送儿媳的礼,李裕看了里面的东西,这官差了一级所享受的都相差甚远。 闻函把东西送到就走了,李裕也瞧出来,闻筞和他老子不对付,两人对视都能嗅出火药味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关心的。 之后的两日,闻筞去了苣州摆平李裕的案子,结果没起多大用处。 苣州城的人都知道李裕有个当官的亲家,这洗脱冤屈在他们眼里反倒成了假公济私,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李裕贪赃枉法。 李裕在苣州也算是扎了根,与邻里相处都很和睦,有些也察觉到古怪,还特意上门拜访。 自是有聪明的发现了端倪,李裕没有杀过什么人,不止没有杀人,还常常救济施粥。那些得了恩惠的人听说李裕坐牢的事,还闹到了官衙为李裕讨说法。 李裕是他们那一带的富商,家境本就殷实,因为想谋个出路才去科考。 一年前,他担任萩县县丞,历时不过一个月他就辞了官,继续从商。 当时在任的县令是胡滨,那县令干了不少鱼肉乡民的事,还想把李裕拖下水,官威压人,李裕就辞官连夜带着府里的人搬到了苣州城,胡滨抓不到人,事情也不了了之。 一个月前,那胡滨被不知何处来的神秘人杀了,血糊糊的头颅还被挂在衙门门梁上,都要把人吓死了,老百姓暗地里都称那神秘人是个惩J除恶的大侠。 这事好巧不巧竟被闻筞拿来做文章,只要从两人在任时抽一个无头冤案就能治罪。 李家人对他恨得牙痒痒,他们无法理解闻筞这么做是为图谋什么,或只为报复袭击他的事。 闻筞对李家的图谋,不过都是因为一个李嫣然,因为之前李嫣然逃跑的事,闻筞才想了这种招。有签字画押的案底在就很难洗清冤案,无论李裕他们逃到哪都会背着贪赃枉法的罪。 只一个苣州就成了李家人的囚牢,谁也逃不出去。 因为有闻筞这层关系在,即使翻了案也没有为李裕彻底洗脱冤屈,估计也少有人会怀疑,这闻公子是在冤枉他的老丈人。 之后的几天里,李嫣然为了给李侗迁坟闹了他许久,闻筞也没松口,李嫣然被气到差点动了胎气,李裕也坐不住了,扶着女儿回了屋。 她没再理会闻筞,只让李家强行过去迁坟,又被刘绪的官差撵回去了。 闻家宅子总有段日子闹得是J飞狗跳的,闻筞竟也能忍得了,李裕也没辙子了,只要不毁尸灭迹,李侗就先安葬在那,现下最重要的是女儿的身子骨。 李嫣然的肚子一天天大了,气,是一点也没少,闻筞在家里是左右不讨好,受了这个的冷脸又挨岳父骂,下人们都觉得他们公子着实,可怜… 闻筞每回挨了骂依旧笑眯眯的,也不还嘴,李裕瞧着他就觉得闹心,越想越气。 程双每次来宅子都是小心翼翼的,李嫣然抚着孕肚等她过来,现在的气色相比之前好了太多了,就是走路都有点费力,程双连忙扶着她进去。 “夫人不便留在屋里等我就好。” “那怎么行,你来,我总要迎一迎的。” “夫人客气。” 闻筞守在门外静候着,因为久等不到才着急起来,李裕瞧着他这样呛道:“都几次了还这么毛躁!” 闻筞确实着急了:“之前很快就好了,怎么今日这么久都没动静?” 程双拿着药匣子出来,见闻筞着急地走来走去安抚:“闻公子别担心了,夫人无碍,孩子也很好。” “当真?” “当真,医者仁心,我怎么会骗人呢。” 程双收拾好东西就要走,临行前又嘱咐他:“你可千万别再让她动气,更不要缠她?” 闻筞满口答应,弄得李裕很想剜他一眼,混小子,应的倒是快。 李嫣然没选择落胎,趁着孕期赶紧补了身子,李裕陪在身边,闻筞还算收敛,自己搬着东西去了书房。 五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眨眼之间就过去了。 到了后面,李嫣然肚子越来越大,腹中胎儿顽皮得厉害,夜里总踢她的肚子,好几个晚上弄得她睡不好觉,闻筞顺着声音偷摸回来。 李嫣然躺在床上被他伺候着,两人许久不曾这么平静地相处,闻筞正为她捏腿,肚子大了以后,小腿总酸胀难受,闻筞每日从书房溜回来为她按摩身子。 月光从窗口进来,照在闻筞一半脸颊上,难得让他这么的温顺无害。 “闻筞,你杀我表哥,只是因为他要拿斧子砍你吗?” 李嫣然突来的话让闻筞微微愣了一下,那表情有些奇怪,李嫣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你就当…算是吧。” “……” 李嫣然背过身不愿看他,“你再这样,我也会死的。” 她的话刚落,闻筞突然停下来,她的小腿被紧紧箍着,有点不舒服。 “你松开!” 闻筞把她翻过来身,大手一抬把人抱到腿上,李嫣然错愕地看着他,接着,闻筞就强压过来,灼热的视线凝聚在她身上,闻筞亲吻着她,有着长驱直入的猛烈和炙热,李嫣然挣扎着,过了一会,闻筞才松开她,拇指一扫就抹掉她唇边的水渍。 “我不会让你死,想都别想。” “你…”李嫣然有些被气着了,听到这话她不会感到高兴,更不会傻到认为这是爱她的表现,或许,闻筞是真的爱她,只是所做所为让她无法原谅,她也没有资格替别人原谅。 李嫣然没再问过这种问题,闻筞也没再答过。 孩子还没生下来,闻筞就取好了名字,也不知是男是女,闻筞只留了一个,单名一个“眠”,闻眠。 李裕怕是生了男娃,这名太过温柔,提了好几次闻筞也不改。 临盆当日,李嫣然正浅睡着,肚子突然阵痛,闻筞叫来了产婆,程欢也在旁边侯着,这后半夜里,闻家灯火通明的,婢女们端着盆来回跑。 本以为李嫣然得熬许久,没想到才不到一个时辰,孩子就生下来了。 产婆报喜时小心翼翼的,李嫣然怀的是个小姑娘,怕闻筞会不高兴,讲话时声音都低了不少。 闻筞没在意,直接进了屋看李嫣然了,产婆瞧他这样也安心了。 “恭喜了闻公子,母女平安,夫人生了个千金!” 闻筞笑着摆手,让下人带着她领赏去了。 孩子被包在襁褓里送来,闻筞看着小娃娃的脸看了好一会,看不出来究竟是像谁。 李裕也过来看女儿,见她还没醒就抱着孩子哄。 乖孙女要像女儿多一点,可别像那混账小子,李裕瞧着孩子越看越喜欢,从腰间拽下玉佩送给了她。 “闻眠…外翁就叫你眠眠了…” 孩子睡得熟,任是他抱了好一会也没闹醒,过了一会,孩子才哇哇大哭了起来,闻筞把孩子送到奶娘那,孩子胃口极好,拖着奶娘好一会儿才送来。 等李嫣然醒来,孩子已经被闻筞抱回来了,小小的一团就缩在襁褓,李嫣然伸着身想要摸孩子,没想到刚碰到就被这小家伙抓着手指,力气还蛮足,李嫣然看着她心里暖乎乎的,闻筞作的那些孽不能迁怒给孩子。 这也是她的骨肉,若故意厌恶轻视她,难过的还是她自己,倒不如直面自己的心。 等孩子满月时,闻筞在府上摆了宴,那些近道的官员们都来庆贺,刘绪带着礼过来,见到闻筞就上前恭维,这添丁说得好听,就是弄璋之喜。 刘绪从不会在拍马P上出错,他这一句弄璋之喜的话一出,把闻筞和李裕哄得是眉开眼笑的。 说到底也离不开前人的偏见,非要把生男称“弄璋”,寓意必成国栋之才,生女称“弄瓦”,女子只要会用纺车,会做女红足矣,倘若真按死规矩来,这般用语倒是有些轻待了女婴,就会让人觉得生女不如生男,偏偏刘绪心思敏感,每回都能在这方面讨得便宜。 生女生男管人家看不看中?只要自己不让人难堪就行了。 这不,闻筞被他哄得高兴直接送了上宾酒,看得那些下级官员好一通艳羡,能和闻知府他们走得近,恭维话也得说得让人舒坦。 -- 吸N后再次哭了她 近来闻筞总是夜不归宿,李嫣然自觉好不容易得了个清净,她也盘算着让父亲趁着这会回家,带着人把表哥的坟茔迁到族内墓地,李裕动作也快,当天说好了就收拾回苣州了。 只是事情没那么顺利,两日后,李家人偷偷来报信。 来报信的人是小穗,之前因为她带着李嫣然逃婚,还处处和闻筞作对,闻筞就不让她跟来,小穗见了自家小姐抹着泪呜呜地哭,边哭边骂着闻筞,这一来就没再回去,李嫣然把她留在身边了。 李裕没找着李侗的墓,半夜三更他领着家丁过去,到了以后发现那里被铲平了,小穗把这事说给李嫣然听的时候也是气的牙痒,誓要等闻筞回来好好问一问他。 这数个月没见,小穗都不知道李嫣然怀孕的事,她见到自家小姐从内室抱出来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时,人都惊得呆住了。 “小姐,你何时生的小娃娃呀?” 小穗好奇地围着襁褓里的女娃娃瞧,白嫩嫩的娃娃也长开了,眉眼生得和李嫣然很像,细看也有闻筞的影子,孩子睡得香,粉嫩嘴唇还会吐口水泡,N呼呼的模样让小穗也心生怜爱。 “这孩子是小公子还是小姑娘?” 李嫣然抱着她低头看了一眼睡熟的奶娃娃,笑着说:“是女儿,已经满月了。” 小穗开心地拍了下后脑勺,“女儿好呀,女儿疼娘亲,以后可以给小姐撑腰。” 李嫣然把孩子抱给了奶娘,等孩子醒了就再喂一次。 屋里只余下李嫣然和小穗,没让别的婢女留下来,小穗也大胆了许多。 “小姐,他去哪了?” 小穗有些不满意,这个时候不留下来陪着小姐和孩子,可别是去哪鬼混了。 李嫣然继续忙着晾在一边的女红,对小穗的话无半点介怀。 “他外出忙公务了,估计快回来了。” 小穗是真的替李嫣然抱不平,看她这样不在意有点着急了。“小姐就不怕他带回来个小妾欺负咱们,依小穗看,男人最不靠谱了!尤其是这种长得人模狗样的,小穗怕他再带回来个女人给小姐气受,小姐已经受了那么多苦。” 李嫣然正要回话,小穗义愤填膺地拍着胸脯,“小姐不怕,还有小穗呢,要是他敢再欺负小姐,小穗第一个不饶他!” 李嫣然看她这么认真的样子心里一阵暖乎,她知道小穗的性子,说什么就来什么,尤其是对她的事,可一点也不打马虎眼,心眼实在着呢。 “我没事,小穗,别担心。” 李嫣然拉着她往自己这靠近一点,“闻筞他的确出去忙公务了,至于别的我也关心不上啊。” 小穗苦着脸难受地说:“为什么啊?” “因为我们如今斗不过。” 李嫣然叹着气拿起绣帕子,一针下去穿过了丝帛,来来回回的一只花骨朵悦然入目。“有句俗语叫做“民不与官斗”,说的不就是我们与闻家人么,前人之所以留下这句话也足以证明,像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要想和大官权贵对抗是要冒着很大危险的。” “如今看,一味对抗闻筞反而让我们陷于被动。” 李嫣然倒了盏茶推过去,小穗看着口也渴了,顺势端过来一口饮尽。 “还渴吗?”李嫣然说。 小穗重重点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渴…” “自己倒。” 小穗倒了好几盏茶水,终于喝足了。 “小姐是要我们明哲保身吧?”小穗一下子被点透了。 “是。” 李嫣然停下来望着窗外的皎皎明月,眼里含着泪光,那是对李侗的怀念,对陪伴她多年的亲人的怀念。 “小穗,我算是看明白,我们李家连一个苣州城都出不了,闻筞和刘绪那个狗官用权势压着我们,谁也帮不了我,也不敢帮,那些人也许还在坚信我爹是个杀人的坏官。” 她抹着脸上的水泽,“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你们任何人,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们李家,我也不会把自己比上绝路。” 小穗看她这样心疼极了,声音也软得想哭,使着笨拙小心的法子为她拭泪。 “若是小姐当初早早地与表少爷成婚…小姐可心悦表少爷?若你们当初早早成婚,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了?若是当初没有救那个人,是不是…小姐和表少爷就不会生离死别…” 李嫣然比着自己笑起来,“哪有那么多的是不是,我们李家人不会见死不救的,救人,怎么会有错呢。” 小穗连忙跪下道歉,李嫣然没责怪她。 “那当初,小姐对闻…公子,可曾想过要嫁给他?或者,小姐只心悦表少爷?” 李嫣然微微出神,“你起来先。” “小穗,你是怕我会因为这个过得不开心是吗?” 小穗点头承认,心里也高兴,果然小姐是最懂她的想法。 李嫣然笑着微微摇头:“我生在李家,长在李家,有爹娘和你们这些让我牵挂的人在,任是他姓闻还是姓郑,生得美丑,是否显贵,都不足以动摇我离开你们的心。” “原来是这样。”小穗没想到这点,原来是她想得太少了。 李嫣然继续说道:“爹娘一直想让我与表哥成婚,其实也是不想与我分离,更何况,表哥他品行端正,爹娘对他知根知底的,除了他,爹娘也没有更放心的男子了。” “闻筞…”李嫣然有些伤神,“我与他不过相处数月,何况,我也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怎能贸然有那种想法。” 小穗也大概明白了,她的小姐真正想留在李家,无论当时对闻筞是否有意,小姐都不会为了他、甚至任何一个情深意切的男人去离开他们李家。 她的小姐只是更在意自己的家,爹娘,还有她熟悉的看着她长大的仆从老小。 小穗想着想着鼻子就酸了,那如今,闻筞强娶了小姐,远离故地来到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岂不是让小姐痛苦吗? 李嫣然笑得温柔,纤巧的手掌轻轻肉着小穗毛茸茸的脑袋,细腻的头发光滑柔顺,可见她在李家过得也滋润,至少,李嫣然从不苛待下人。 小穗和李嫣然对视着,自家小姐那种温柔的要把她溺在里面,太温柔了,她的小姐无论经历多少苦头,这种温柔都不会丢掉。 “小姐…” 李嫣然对小穗很亲近,有时候会充当个姐姐,教会了小穗很多东西,有时候还是个单纯喜欢耍赖的小姑娘,小穗跟着她也没少g些啼笑皆非的事,不过也都无伤大雅,李家人都宠着她。 “其实…我也没那么在意是不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 李嫣然突然这么说,小穗愧疚地看着她:“小姐…” 李嫣然拍着另一只袖摆一脸淡然的模样。 “在好好活着面前,那些男欢女爱、儿女情长就没那么重要了。” “活着,才有希望。” “小穗,我不能被闻筞困一辈子。” 小穗望着李嫣然有些看痴了,李嫣然站在窗边,柔美的月光把她整个人笼罩起来,被宠爱的月下美人。 主仆俩互相坦白了许多事,不必藏掖着,没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讲,有时候,话挑明了说往往更利于人和人的磨合。 奶娘把孩子喂好后就抱了回来,奶娃娃是醒着的,不哭不闹的睁着水灵灵的葡萄眼盯着自己娘亲瞧,咿咿呀呀的伸着双手,小穗很想抱抱她,孩子养的白白胖胖N乎乎的,看着就讨人喜欢。 “小姐,她叫什么名字呀?” 李嫣然笑着说:“闻眠。” “眠眠。” 小穗琢磨着名字,眼睛灵光一闪。 “真好听。” 奶娃娃听见小穗喊她的名字,竟然也笑咯咯地挥手,把小穗弄得喜欢极了。 “我们眠眠真好看,还可爱,很像小姐。” “呵…我也感觉眠眠像我。” 入了深夜后,李嫣然就熬不了太晚,亥时正是该入定了,她也早早地沐浴宽衣,换上舒适的亵衣早早入睡。 到了后半夜,闻筞坐着马车回到宅子,下人轻手轻脚地为闻筞接风伺候,也怕吵醒了夫人。 闻筞外出这些日子可是没有一天不想她,下人们不好多嘴,夫人她好吃好喝能睡的,根本就没有茶饭不思过,过得滋润着呢,公子他… “夫人近日可好?还有小姐?” “回公子,夫人和小姐都好着呢,您不在的时候,夫人也乖巧安静,一点也没闹。” “就是…夫人身边那位小穗姑娘过来了。” 闻筞突然止步,扭头看小厮时,眼神有些复杂。 小厮跪在地上发抖,瞧这架势,公子是不高兴了,可别罚他啊。 闻筞冷冷地扭头踏过门槛。“知道了。” 进屋的第一件事,闻筞轻手轻脚地脱了外裳,李嫣然安静地熟睡,一点也没意识到闻筞回来了。 睡得倒是熟,闻筞一边脱衣裳一边扭头看她,男人因为长年习武而精壮的臂膀被包裹在干净的亵衣里,身子线条十分健硕完美,这也是他从前对自身要求苛刻的结果,不为人知的地方也有很多伤痕,闻函打的,土匪砍的,还有…要了李嫣然身子时留下的抓痕。 闻筞悄悄地上了床,快速麻利地钻进被窝。 李嫣然翻了个身,大片春光暴露在他视线里,酥胸随着她的呼吸轻轻伏动,闻筞控制不住,身子对她毫无抗拒的有了反应。 强势的占有和掠夺在一个深吻中开始,李嫣然被他亲醒了,迷糊着脸想要看清他。 “闻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嫣然想要起身,被闻筞翻身压住,她终于想起来他想做什么了。 “嫣儿,我离开的这段日子快要想疯你了。” “……” “唔…” 李嫣然有点防备不及,很快就痛失防守,阵地被一举侵占。 闻筞一用力就扯破了她的贴身肚兜,可怜的几块碎步被他扔出床帐。 乳尖湿漉漉的沾着N渍,闻筞含着乳头重重的吸吮,清甜的奶水流入喉咙,李嫣然推着他的头不愿让他碰,但是她这点力气根本无济于事。 下身突然一凉,闻筞扒掉她的亵裤,李嫣然夹紧腿唯恐他再侵犯,闻筞捏着她的脸颊深吻着, 男人的喘息很重,舔着她的舌尖不肯松口,接着李嫣然被他摸得身子起了战栗,一时不防备教他挤开双腿,白皙细嫩的肌肤烙上清晰可见的吻痕。 大腿根那里磨得通红,李嫣然拼尽全力地反抗,双腿已经被他大大的分开压住,直到男人的那根东西抵在阴道口,李嫣然知道她躲不过了。 闻筞已经完全硬了起来,粗长的鸡8一下子尽根没入了她的身子,又狠又重的抽插把李嫣然撞得呻吟不止,闻筞舔着她的耳垂粗喘,看她的目光满是爱欲,狠狠挺着下身雄浑有力地操干着小穴,囊带恨不得一起进入,男女交合流出的爱液打湿了她的腿根,缓缓滴落在身下的褥子,一湾水痕印在上面,李嫣然被捅得往后缩,又被闻筞捉着脚拉回来继续深深操弄。 “嗯…” “舒服吗?”他强吻着李嫣然问。 此时李嫣然已经被操得全身酸软,身子上上全是他的痕迹,她有些承受不住,哭得可怜兮兮的推拒他的胸膛。 “别再弄了…” “不行哦。”闻筞抽插了许久才内射了一次, 强烈的X刺激让她陡然心跳加快,闻筞笑着不说话,但目光始终在她身上紧锁着,突然一个狠顶,李嫣然倒吸一口凉气,仰着脖颈努力地放松自己,肚子里那根性器顶在她最深的地方,她感觉肚子都被撑大了,闻筞看着她有了反应,满意地吻着她交换涎水。 “你别再进了…”李嫣然满头是汗,发丝都被打湿了,喘着气阻止他更疯狂的奸淫。 这场床事缠绵许久,男人的粗喘和低声嘶吼盖过了一切,虽然夹着女人的低吟和忍耐,不过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李嫣然累得使不出劲,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和一头蛮牛一般。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来得太突然,李嫣然防患不及,情事刚结束,李嫣然就昏睡过去了。她睡到将近午时才堪堪补充了体力,这也是她最怕闻筞缠她的原因。 等李嫣然醒来,就看见闻筞在抱着女儿逗她玩,姿势有些笨拙青涩,虽是初为人父但却很小心,生怕伤着怀里这个柔软的小奶娃。 闻筞把孩子抱过来,“嫣儿你饿不饿?” 李嫣然盯着他瞧了一会:“我还没问你,你把我表哥的坟弄哪了?” 闻筞把孩子放到小床上安置好,现在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怎么,你又让他们去刨坟了?” 李嫣然没回应,只盯着他看,这事可真是没完没了。 “这事你要问刘绪,我可没有铲他的坟。” 李嫣然生气了:“我看那刘绪对你卑躬屈膝倒是很听你的话,若不是你指使,他哪有那个胆子?” “不错啊,我的嫣儿倒是心细。”闻筞捏着她的下巴比着她面对着自己,不同以往的温柔纵容,现在的他更强势了,尤其是在强迫她这点上。 “嫣儿,别让他们找了,如果你不想他们再有事的话,适可而止。” 李嫣然气得眼圈发红,一把拍掉在她身上游移的手,粗粝得磨她难受。 “你又要威胁我?”李嫣然讥讽地朝他笑,这抹笑着实让闻筞很难受,语气却放软了:“你听话一点,好好地与我过日子,我怎么会伤他们。” 李嫣然躲着他的触碰,却不想被闻筞抱了起来。 “做什么?” “沐浴。” “放我下来。” “我们一起沐浴。” “……” 李嫣然白了他一眼,“色鬼,放我下去。” 闻筞笑着蹭着她的身子,“我只好你的色。” “……” 他先前不知,女人生了孩子后变化这么大,与少女的清甜柔软不同以往,这让他贪恋的人儿似乎比之前更加丰腴了。 不知是否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他还能闻到奶香味,李嫣然被折腾得不轻,就是沐浴也躲不了这个男人,翻来覆去的不知多少次失守阵地,李嫣然不知道闻筞为什么总喜欢抱着她做,两手托着她的T悬空地交合,李嫣然只能夹着他的腰才不会让自己掉下去,这样他就借着优势占尽便宜,有好几次,李嫣然都觉得自己要被他捅穿了身子,那根东西闯进她的肚子肆意搅弄。 表哥坟茔的事让李嫣然更怀疑了,她总觉得,闻筞有关于表哥的事瞒着他,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 小穗的到来闻筞不是很在意,不过一个婢女,只要不挑拨是非那还容得下她,闻筞没赶她回去,倒是对于李嫣然不愿意的事,小穗也是坚决地拒绝,她可不能让这登徒子欺负小姐惹她不高兴。 临近李嫣然的生辰,闻筞反而外出得更频繁了,如今的榅州与前年相比更加富庶,车来人往的络绎不绝。 两个月前榅州城来了许多商人。据说是从京城不远千里前来采购,闻筞特意让城内商贾前去议价。 结果还不错,榅州这里皮货和丝绸最为兴茂,而苣州是官银铸造要地,从先帝时就已经是了。至今还没来得及改。 主要是南业国实在多灾多难,要论地处位置可以算是偏僻,有什么旱灾水涝虫灾一次也没波及到岭南这里。 单单是岭南的沧州,要到京城少说也得小半个月,更别说距离更远的苣州和榅州两地,可以真的说是天高皇帝远,皇帝任免知府官员一定会非常地考究,绝不可能随便派人过来上任。 至于那刘绪竟能担任知府,这让老百姓以为,是刘绪是靠着背后的人提携上去,例如闻函。 早年便有知情人抖搂出两人是至交好友的事,刘绪无能窝囊只知贪图享乐,尤其是上任以后,几乎把苣州公务全交给了闻筞。 那些知县也怕自己惹祸不敢冒险弹劾,事实真正让他们老实闭嘴的法子也简单,不过是让他们得到利益。在一些经不住威比利诱的知县眼前,没有什么能比利益捆绑更能俘获人心。 一批官员带着另一批官员,即使是自诩清廉的小官也会忌惮权势的压迫,谁也没有私自揭发闻筞g预苣州的政务,很大原因就是闻筞来了以后,苣州能在他的g预下平稳地周转,发大。 闻筞年纪轻轻的,但极有手段,刚上任那时,有鱼肉乡民的恶官被人揭发,那人可能回去后就会被暗害,闻筞便差人护送他回家,果然那恶官派人来报复,幸有官差保护,那人才能保全性命。 之后那恶官被闻筞捏住害人的证据,在老百姓的声讨中,恶官最终被斩首在断头台上,闻筞也确实为民除了害。 不止如此,闻筞还定时定点地发放救济粮,但有欺害百姓的事一个都没放过,时间久了,百姓们也愿意让他管着,至少比那个没用的刘知府好了太多。 苣州与榅州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五十六七个县,上下分级细致,州下分县,县下有乡,乡下有里,里辖百户。 近日闻筞奔忙在苣州和榅州两地,李嫣然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但总归和商队有关,到了生辰当日,闻筞带着一个盒子回来,说是送给李嫣然的生辰礼。 那是一块色泽火红的玉,不知得精雕细琢多久,李嫣然摸着它只感觉滑润无比,据说闻筞为打造这玉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这么紧赶慢赶至少得一个月,这玉是个好物,若论价值怕是不止一个宅子那么简单。 有些心眼的知县就蹭着过去送礼,希望能凭着这些在官路上走得顺畅点,这些都是奔着闻筞来的,好好的生辰却成了官员送礼的日子,李嫣然自然不太高兴,对着那些官员和内眷还是笑着道谢。 闻筞心思也多,夜里放了许多孔明灯,李嫣然望着最后一个没放出的孔明灯有了想法,她在上面写了李侗的名字,李侗的事成了她心里无法跨过的坎,加上闻筞冤枉父亲的事怨,她永远不可能爱上闻筞。 前些日子她又让家丁去找表哥的尸首,结果也无功而返,倒是瞧见闻筞和刘绪带着许多壮丁进山,家丁们没跟得太近了,回去后就差人送了书信送到榅州。 闻筞在看见李嫣然题了李侗的时,很快就敛了笑意,浓烈的醋意是男人的利器,闻筞极力地忍耐着,克制着汹涌猛烈的爱意,任由她在自己面前为别的男人祈福。 李嫣然太冷静了,她明明知道闻筞已经生气,却依旧专注地为李侗祈愿,孔明灯飞得很高,很远,但只有生者能感受得到。 “该入定了,回去吧。”李嫣然淡淡提了一句,小穗为她披上大氅,两人就下了城楼乘车走了。 喜鹊偷瞄见自家公子的神色有些忐忑,公子与夫人可就没有温情脉脉的时候,大多都是公子在生气,这对痴男怨女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闻筞自然不知道自家的小丫鬟正在腹诽他,他望着城楼下痴恋的女人的背影默默无声的。 这夜他没回去,因为刘绪派来的人说苣州那边出了事,闻筞走得急,只让喜鹊带了几句话回去。 第二天,李嫣然就发觉自己出不了宅子了,小穗是个直脾气,知道了闻筞交代下人的话也是气愤得要找人算账去。 李嫣然倒是淡定,下人和护院们把宅子守得牢固,李嫣然倒是真的待在了屋里,哪也不去。她也没有非要出去做的事。 虽说是无聊了点,她便发些帖子,差人送到几个处的好的官家小姐手里,三四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待在屋里玩,有的和李嫣然同龄还未出阁。朝廷放宽了女子待字闺中的年龄,十八岁出阁不算太晚,由此一经对比,李嫣然确实成婚早了些。 几个姑娘也都是些官员的女儿,性子确实极好,一点也没有娇纵跋扈的样子,李嫣然很喜欢她们,有什么好东西还会一起分享。 喜鹊瞧着夫人这样释然也放了心,她倒很喜欢夫人这样温柔的性子,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定是懂得多见得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曾公子还夸过夫人的琴艺,只是她从未见过夫人抚琴。 苣州那边近日不太平,据说又闹起来了山匪,跑到城里肆意妄为,闻筞那晚就是收到刘绪的求救剿匪去了,没成想在苣州一待就是半个多月,弄得他真的很想嫣儿了。 他和刘绪带进山的几个壮丁也不老实,听说山匪闹事就领着人做爱0F,都是从牢里带出来的亡命之徒,官差们下手也没留活口,不过一会就把人弄死了。 刘绪又捞了几个犯人进山,这次有闻筞跟着,犯人们不敢造次,一有动静立马就被弄死,连个给他敛尸的人都没有。 闻筞一站那,犯人们都老实了,他们都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狠,听说剿匪的事还是他平定的,山匪的头目就那么被闻筞打断了腿,老百姓对山匪可是恨之入骨,闻筞把他们扔进人堆里,立马就有受害人扑上来暴打,下场惨极了。 犯人们都被分开安置,闻筞来回地巡视,短短两日就布置好了场地。 以后这里就是他们劳作和吃喝拉撒的地方,谁也逃不出去。 闻筞把刘绪叫来,先前藏着的人也让他带来。 整整一年的光Y,本来已死的李侗赫然出现在山里,闻筞看着他脸上的烙印,罪,囚 一时感觉那两个印烙的有些不对称。 李侗被堵着嘴带来,看见闻筞的时候眼里的血丝更红了,这是对一个人刻骨的恨意,他想杀闻筞想疯了。 “这不是李公子么,三个月不见,怎么变得如此狼狈…” 闻筞调笑地看着他的气恨,“李公子,你做舅舅了。”说完,他拿着孩子戴的长命锁晃了晃,李侗看得失神,眼泪不听话地敞下来,表妹她…竟有了这畜生的孩子。 李侗愤恨地流着泪,眼里满满是不甘,闻筞招了招手,刘绪便把人带到别处了。 像李侗这样的书生,看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闻筞让他做了账房先生,清点那些官银,李侗就住在山洞里,旁边有个简单搭起来的石床,用作他平日歇息,吃喝用度和犯人们全部分开,有专人来为他送食,他的命可比那些犯人重要。 闻筞在苣州多留了半个月,临行前还特意回了李家探望,李裕是半点都不想看见他,闻筞也不在意,把带来的礼放下就走了。 离家一个多月,闻筞想着李嫣然时就拿出她绣的荷包,好不容易要回去了,闻筞也等不及,路上换了好几匹马,回到宅子时正入破晓。 李嫣然已经早早梳妆打扮,这一个月闻筞不在,她可是乐得清闲自在。 闻筞进来时看见她坐在梳妆台前,小穗正讲着笑话逗她,李嫣然听得着迷。 “嫣儿今日心情不错。” 李嫣然知道他回来了,既没有欣喜也没有失落,好似已经习惯了他这样。 闻筞命喜鹊带进来一把古琴,就摆放在外室,李嫣然从内室出来时就看见闻筞在摆弄它。 “过来。” “何事?” 李嫣然凑近看古琴,这制作倒是精良,闻筞定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闻筞抱着她放在腿上,“上次我送你的生辰礼,你似是不喜欢。” “我剿匪时救了个制琴师傅,这是他送的。” “哦?” 闻筞见她有了兴致也高兴了,“之前我听你抚琴,你倒不曾听我的。” 李嫣然起身坐到对面,倒真的没走开,闻筞见她坐得端正也是信心满满。 像这种权贵家一般对子嗣要求甚严,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不只官家小姐要懂,男丁也不能落了后腿,闻筞的确是通音律,琴弦为他所用,谱出来的曲子清亮悠扬,时而低沉浑厚,既有蛰伏,还多了些意气风发。 闻府的丫鬟小厮围在窗口听琴声,这是公子为夫人作的。 李嫣然沉默了一会,闻筞以为她不喜欢。 “嫣儿认为如何?” 李嫣然倒是认可他的琴艺,不是下了苦功夫是没有这底子的。 “你既然有才能有家世,大可以找个与你门当户对的好姑娘,这样对你的官路岂不更好?怎么偏就看中了我?还要害我的家人?” 这事无疑是李嫣然心里的龃龉,闻筞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闻筞深深地看着她:“家世好的姑娘自然有别的家世好的男人配她们,而我只爱慕你,那些姑娘自然与我无关了。” 李嫣然对他无言以对,什么歪理,爱慕就要伤害她吗? 这一年多,闻筞常常外出,李嫣然也都是被他关在家里,倒不像从前那样闹,喜鹊偷偷提了这事,他们都认为夫人已经开始接受公子了,要和公子好好过日子,闻筞听着也在隐隐的期待着。 四季更迭得快,冬去春来,连从前嘤嘤学语的奶娃娃都学会喊娘亲了,李嫣然开心极了,这是她被关在宅子里少有的愉悦。 闻眠生得粉雕玉琢的,水灵灵的葡萄眼像极了自己娘亲,在李嫣然长时间地耐心的教她讲话,闻眠早慧一些,学会喊娘亲慢慢就会喊爹爹,闻筞对这个女儿非常宠爱,平日里就抱着孩子玩,父女俩有时候在一起一待就是一整天,倒是让李嫣然省了不少力。 这情势可比刚开始好多了,李嫣然在府里待得住,最让她牵挂的还是李侗的,过了这么久一点音信都没有,终于,她趁着闻筞去苣州后又派了家书,李裕也怀疑起来,之前因为闹山匪,李家忙着守宅子,经女儿这么一提,他也动了心思。 这一次李裕带了不少人进山,他看见闻筞和刘绪从山里出来,但不知道他们从哪进出,毕竟他们只看到了山石峭壁,正当他们卖力找入口的时候,闻筞来了。 “岳父大人果然跟来了。” 闻筞虽是笑着,但眼眸丝毫不动,笑意未大眼底。 李裕被官差押来,闻筞低头瞧他脸上被树枝刮的痕迹,嘴里啧啧惋惜着。 “是嫣儿让你来的吗?” 闻筞问他话也没个回应,李裕不愿看见他。 闻筞让官差们把他松开,伏低身子为李裕掸掉泥土,“小婿怎么会为难岳父大人,倒是,我想问问嫣儿,这两年是不是就盼着今天。” “你要做什么?”李裕怕他再失心疯伤害女儿。 闻筞笑得温柔无害的,“岳父大人别担心,请她过来与岳父见一见有何妨呢。” “刘绪,去告诉刘志,让他回榅州,把夫人请过来。” “诶诶…” 刘绪也是害怕他,走路都是踮着脚轻悄悄的,生怕惹了闻筞不高兴。 刘志收到口信就回了榅州,宅子里也闹得J飞狗跳的。 许久不见此光景,喜鹊都快忘了夫人刚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小穗被推倒摔得身子都麻了,刘志趁机拖着李嫣然进了马车。 闻府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刘志一声不响地就把夫人带走,他们也不能干看着,喜鹊带着小穗和几个护院一起来苣州了。 当李嫣然再见到闻筞,她也不敢相信闻筞是单纯地请她回家。 “嫣儿,你费这么大力气骗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小情郎葬在哪?是吗?” 李嫣然还算镇定:“我何时骗你了?李侗是我的表哥,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小情郎,你不要给他扣这种莫须有的帽子侮辱了他。” 闻筞听着她的话微微扯嘴唇,先前的冷静一下子土崩瓦解。 “你还说不是?”闻筞捏着她的胳膊进了她曾经的闺房,那里每日都会有人来打扫,但李嫣然一点也不想来,因为那些屈辱的记忆。 闻筞拿出她曾经珍藏的墨宝,有她画的水墨画,那上面有李侗题的诗,还有从李侗房里拿来的荷包,女人家用的帕子,这些敞在李嫣然眼前时,当真是个“物证俱全”。 “你何时拿了表哥的东西?” 闻筞气得笑出声,“他的东西?” 李嫣然被他压着靠在桌案,想退游没地方可退。 “你是认为我这两年都是在骗你?” 李嫣然讥讽地看着他:“闻筞,你在自欺欺人什么?我何时骗了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前不喜欢,现在表哥没了不喜欢你,以后你关我多久我都不喜欢你!” 闻筞眼里泌出了血丝,从一开始就是他的自欺欺人吗?呵呵… “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以为…你已经开始接受我了。” 李嫣然看着他这样感觉好笑,“接受你什么?接受你曾在这里奸污我?接受你毁我爹的声誉?还是…接受你杀了我表哥?” 闻筞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边粗喘着气,现实与幻想割裂,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美梦罢了,李嫣然其实从未正眼看过他。 “你如今…再让我重复一次有什么用?是为了让你自己死心吗?” 李嫣然刚说过这句话,闻筞深深地凝视着她,薄唇一动。 “就是不喜欢,你也只能是我的。” -- 8.就算回娘家他也想媳妇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嫣然都认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坦白的事了,闻筞把她拥进怀里,埋在她脖颈深深嗅着她的清甜,满足而迷恋的神情,这些李嫣然是看不见的。 闻筞轻轻吻了她的脖颈,一朵红梅成了烙印,再亲亲蹭蹭的,他的性器都已经硬了,想让媳妇为他疏解疏解。 没想到,李嫣然用了劲一下子推开他。 “你想问的我都说了,不要伤害他们,如果你不想我讨厌你的话,更不要拿他们来威胁我,这样我们还能平静地谈谈话。” “这些都可以的,嫣儿。”闻筞小心翼翼地靠过来,宁可屈着身也要与她亲近。 “嫣儿不喜欢我也可以,我喜欢嫣儿就够了…” “你…”李嫣然无奈地看着这个一直蹭着自己的男人,表情可怜兮兮的像是被遗弃的… 她没说出口,顺势改了话头。 “放了我爹。” “唔唔,已经放了。”闻筞凑过来亲吻着她的后脖颈,挠人的瘙痒让李嫣然敏感地一掌糊在他脸上,闻筞闷哼一声忍了下去。 巴掌印清晰可见,闻筞自从强娶了李嫣然后,人身就再也没有保障,也只有李嫣然如此,闻筞才这样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李嫣然一哭他就服软,奈何偏不走寻常路,高了强取豪夺这一出。 晚上进食的时候,闻筞留在了李府,一家子围着餐桌而坐,气氛安静得出奇,李裕二老都不说话,这边闻筞一点也不着急,还偷偷地捉着李嫣然的手把玩,弄得她心烦意乱的,一脚下去踩在闻筞脚上。 两人各自较着劲,闻筞抓她的手抓得越紧,李嫣然踩得就越狠,疼得闻筞抽搐一下嘴角。 小穗站在他们身边伺候,把这些看得清清楚楚,仪态上丝毫没有露拙,暗地里却在幸灾乐祸。 “吃吧。”李夫人一发话,全家人就开动了,李嫣然胃口不佳,闻筞一直给她夹菜,用各种好处勾着她的胃口。 小穗抱来睡醒的孩子,李裕没心情理会闻筞,带着夫人回屋逗孙女去了。 主要是李裕瞧着闻筞就来气,若不是因为女儿和小孙女,估计都能因为那些怨直接把闻筞撵出去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李裕心细地又为女儿备了一间房,又为闻筞备了另一间,一点也不愿意让闻筞再占女儿一点便宜,还让护院看守着,闻筞也没有强行闯进,自己却去了李嫣然的闺房。 -- 9.偷跑回去把她到不止rǒūшenшū.clūв 那张熟悉的床榻不在了,闻筞还记得那时嫣儿是怎么在他身下婉转呻吟,哭的梨花带雨地求他放过,只是那时他太为嫣儿着迷了,单单是想着他就忍不了。 子时一过,闻筞就趁着护院打瞌睡的时候溜进李嫣然住的房间,屋里没有光,闻筞却能准确地找到李嫣然的位置,闻筞脱了衣裳钻进被窝。 起先他只是看着她的睡颜,娇妻在怀,美人又乖又诱人地熟睡,渐渐地闻筞不老实了,大手从衣摆伸进去,李嫣然被他闹醒,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正欲行不轨,吓得她张口呼喊。 闻筞眼疾手快地强捂着她的嘴巴,深眸一凝盯着她的眼睛警告:“别喊。” “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看见你是怎么被我g的,你最好乖乖的。” 李嫣然只能看着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李嫣然下了狠口死死咬住闻筞手心的一块肉,闻筞疼得轻嘶,他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李嫣然越是反抗,闻筞的动作就越狠越重,带着分泌出来的淫水一举插进她的阴道,小穴被他撞得红透流着淫水,李嫣然也忍不住Y咛出声,最后彻底让她没力气对付他了。 床榻吱吱呀呀的响,实在支撑不起两个人的折腾。 李嫣然趴在床头被迫抬高屁股迎合着闻筞的抽插,粗大的鸡8进进出出鲜嫩小穴,带出他刚内射进去的白浊浓厚的精液,李嫣然咬着嘴唇往前爬,下一刻又被他抓回来一下子把鸡8全操进小穴,李嫣然被刺激得叫了一声。 自从闻筞在她身上初尝女人的滋味后,这床笫功夫越来越深厚了,有的甚至自学成才,半夜压着她操得睡后直做噩梦,李嫣然怕得要命,为了躲她不惜躲到床底,可还是被他拖了出来,把她压得一字马,闻筞疯狂地握着鸡8狠狠插小穴,水声咕叽咕叽的响,李嫣然被他压在桌子上奸淫了好几次,还有书案上,隔壁的杂物间,把她抵在墙上操了个遍。 李嫣然全身火辣辣的,尤其是阴道那里,又肿又疼的,精液还在顺着大腿根流着。 她只能看着他对自己为所欲为,身子那些可耻反应根本控制不了,李嫣然有点颓了,在闻筞又一次把粗长阴精捅进来时,李嫣然被刺激得高仰脖颈,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夹紧他的腰,闻筞借着这个体位深深地g她。 她下了狠口死死咬住闻筞手心的一块肉,闻筞疼得轻嘶一声,他有的是法子收拾她,越是反抗,闻筞的动作就越狠越重,最后彻底让她没力气对付自己了。 床榻吱吱呀呀的响,好似有些支撑不起两个人的折腾。 清早辰时,李嫣然没得如常起来,完全地昏睡在床上,闻筞还在缠着她亲吻她的后肩,神情中满是眷恋,李嫣然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身子,白皙的双乳高峰全是他的牙印,乳头红肿直立,终究是被他狠狠c熟了。 小穗过来侍候梳洗,房门从里面反锁着,她根本进不去,敲了好几下都没反应。 护院守了一晚上,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最后还是闻筞打开了门,护院一脸见了鬼的样子看着,闻筞交代小穗不要搅扰了夫人,小穗脸色通红地瞪他。 这里是李家,小穗做什么都有底气了。 “你…” 还没等小穗说完,闻筞就把门关上了,气得小穗无处撒火,这几个护院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几个人都看不住闻筞一个,他是老鼠吗这么能藏? 护院没办成事,到了李裕那小穗把这事说了,李裕无奈地叹气,李夫人抱着小孙女出来,看两人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小奶娃眠眠哭着要找娘亲,从来到榅州后一次都没让李嫣然抱过,孩子对娘亲的依赖与生俱来,离开得时间久了会没有安全感,孩子的这种感觉十分地灵敏。 李嫣然一直睡到了晌午,她是被孩子的啼哭叫醒的,睁开眼就瞧见闻筞在手忙脚乱地哄着女儿。 “把孩子给我吧。”李嫣然说。 闻筞忙着照顾女儿一时没留意她已经醒了。 “要不你再睡会,孩子我来哄。” 李嫣然气乎乎地瞪他:“是谁那样闹我的?” 小穗已经备好沐浴用的东西,李嫣然觉得身子有点黏糊糊的,这幅模样怕是没法哄孩子,只得先清洗干净身子。 李嫣然回来时,女儿还在闹,精力很充沛。 闻筞对女儿彻底没辙子了,只能交给她这个娘亲。 果然,孩子到了李嫣然怀里很快就安静下来,李嫣然温柔地吻了她的额头,小奶娃娃笑了起来,抓着娘亲的素白里衣不松手。 李嫣然解开衣扣准备喂N,她本来也有些奶水,从孩子生下来就被闻筞扔给奶娘,李嫣然其实也能负担一些,到头来竟然是被闻筞抢了孩子的口粮,李嫣然想想这些就生气。 小娃娃已经长得白白胖胖的,精力旺盛地厉害,胃口也大,奶娘说这孩子身子骨以后会很像她的爹爹,李嫣然解开衣裳后,小奶娃寻着味道一口嘬住,等孩子吃饱喝足,李嫣然又细心地为她拍N嗝。 从李嫣然怀孕至今变化很大,比从前多了成熟韵味,闻筞还真就好她这样的姑娘,注意力全在一个女人身上,偏执得无可救药。 之前李裕偷偷进山的事给闻筞一个警醒,在苣州这些时日,他又让刘绪改了进出口,比之前的更隐秘,即使等他他离开苣州后,李裕再去也不可能找到。 等到事情办妥,闻筞跟着刘绪进山最后一次查了一遍劳工们的情况,先私铸一批官银,这些先用在榅州修桥补路上,需要巨额银两。在这里的劳工基本都是从大牢里提出来的亡命之徒,永远都不可能再重见天日,违抗的或者直接处死,要么在这里苟活一辈子,直到活活累死。 私铸官银是大罪,闻筞不是不清楚,为了榅州的生存便利,他也会冒着罪去做,朝廷往岭南拨过不少银子,但真正拿到手里的早已被上面的人瓜分得不剩多少,这里面藏的水太深,闻筞也没有精力和那些侵吞的官员恶斗。 在苣州的留守的这些日子,闻筞除了陪伴妻女就是处理公务,苣州城的老百姓倒是十分喜欢他,除了李裕一家基本都因为闻筞受过恩惠,李家也是可怜,明明什么恶事都没做过却被闻筞这么欺负,换做谁都不可能宽恕的。 等公务处理得差不多了,闻筞才携妻女回到榅州,李嫣然不舍得离开,离开前夜,她在闻筞的连番强迫下答应了。 没想到的是,李嫣然回到榅州后,闻筞就再也不许她回家探望,她心里有气,和闻筞原本就不融洽的关系又降入冰点,根本就不许他近身,说白了,闻筞就是很嫉妒她对李侗的用心,对他可从来不曾这样上心,不,要认真说,李嫣然也不算从没对他关心过。 那是他在李家养病的时候,闻筞每天都能收到李嫣然亲手做的插花,小穗说这是小姐喜欢做的事,插花不是简单一蹴而就的,李嫣然却能做得高雅又富有情趣,那时候,闻筞就很探知,李嫣然究竟是个怎样的姑娘。 在他慢慢接触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她深深吸引,他太想亲近她了,偏偏这样的姑娘非常注意避讳,一个知书大理的大家闺秀如此也是理所应当的,这让他更心生怜惜,舍不得就此离开。 在李府那些时日是闻筞过得最开心的,他感觉到自己也是被偏爱的,被李嫣然偏爱,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他提出的事李嫣然记得很清楚,而且还很纵容他,有的甚至不需要他讲,李嫣然就会主动问出来,非常体贴地护住他的尊严,这些闻筞都深深记在心里,把这些当做李嫣然在意他的表现。 直到那次,闻筞第一次被拒绝,他才彻底明白,李嫣然是真的不喜欢他,反倒对那个李侗温柔细语,甚至她还绣了锦囊给李侗。 不过这些没什么,闻筞咽下强烈的醋意,毕竟他和嫣儿相处时日不长,日子久了就会对他改观。 闻筞动了与她成亲的心思,并且真正地提出来了求亲,甚至让媒婆过去讲媒,李家人全都拒绝了,他们知道了他的身份竟然一点也不怕,说是门不当户不对不合适,闻筞说破嘴皮子也没能让李家接受。 这时候要他放弃是不可能的,他已深深爱上了李嫣然,那种爱已经成了迷恋,偏执入骨。 李家可谓是软y不吃,闻筞不惜强娶了他们的大小姐,自然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闻筞没想到的李嫣然会逃婚,宁可举家外迁也不愿嫁与他。 那次他真的是被他们气得差点失了理智,之后,他就放弃忍耐和克制,对心爱之人用了强,那是也是他第一次拥有了她,成了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当然也是第一次和女人有肌肤之亲,食髓知味便不可能放开。 即使他们成婚两载,闻筞对李嫣然的感情是一点没减,取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偏执,李嫣然被他囚禁在宅子里,哪也去不了。 隔三差五的闻筞就缠着她同房,一靠近就会被她用手边的东西扔过,所以只有最出其不意的夜晚才能让他彻底地独占一次。 时间悠悠而过,一个月一个月的一点也不留情,到了他们成婚后的第三年,闻筞和李嫣然的关系可以说是一点也没改善。 六月十三是闻家小千金的生辰,此时的闻眠已经长成了三岁水灵小姑娘,最喜欢的就是每天黏着娘亲撒娇,母女俩十分地亲近,小姑娘聪明伶俐的嘴巴甜的很,下人们都很喜欢这个孩子。 临近生辰的前五天,闻筞从苣州办案回来,脸色很不好的样子,李嫣然没过去打扰他,过了两日,有个官员来找他,两人在书房起了争执,听那官员口音不像是岭南这的,李嫣然偷偷听到,那个官员提到什么朝廷拨钱… 这事最后闹得不欢而散,李嫣然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万没料到,闻筞竟然派了刘志解决这事——杀。 李嫣然不知道那官员得罪了他什么,反正在女儿生辰过去的第四天,她瞧见刘志递给主子一支带血的箭羽,并附说了一句,已办妥。 她猜到那官员或许因为拿住了闻筞什么来要挟,因为没有谈拢要回去告状… 闻筞不是绝对的好官,李嫣然也知道,但真正得知他杀人的时候还是有点发怵,即使不是他亲自动手,李嫣然一下子躲了他好几天,原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过了半个月,又有官员来找闻筞,这一次,是在苣州,李嫣然和女儿都被他带来苣州。 闻筞在暗中指使刘绪应付那两个官员,李嫣然抱着孩子在官衙歇息,小眠眠非常地活泼好动,小穗把孩子带到了别处玩,李嫣然也能好好歇息。 暮落西山时,闻筞还没回来,李嫣然出门找女儿回家,却不想撞见了那两位官员。 两个官员一高一矮,矮的那个生得道貌岸然,在看见李嫣然的时候眼睛都闪着精光,刘绪对那两个官员十分揶揄,但是关于闻筞的一点也不含糊,那个矮胖官员当着众人评判李嫣然的姿色,刘绪脸色也不好了。 李嫣然觉得恶心,理都没理会就走了,那官员生气生得莫名其妙,直言要李嫣然晚上来他的那伺候,刘绪一听吓得脸色发青,这可是闻筞的女人,平日里把人家把心肝宝贝一样疼爱,别人肖想一下都不行。 果然,这事刘绪全部告诉了闻筞,李嫣然也在旁边,闻筞盯着她瞧了许久,眼神幽暗得吓人,李嫣然受不了就要走。 “银子的事可有谈拢?”闻筞问。 刘绪有些为难:“他们死咬着不松口,我看成不了。” 闻筞抬手制止,李嫣然瞧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上还缠了条白布,殷红的血痕染红了洁白,什么时候弄伤的? 李嫣然顺势找了起来,结果发现了他方才用的东西,一把飞镖,看起来倒是锋利无比。 她有些害怕,闻筞生气了,她根本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闻筞的声音很清冷,出于考虑,他让刘绪进了书房商讨。 “不必再费心思了,他们要回京城就让他们回。” 刘绪不知道闻筞为什么这样,不过也没敢多问。 过了六七天,刘志办事回来,带着血腥味。 闻筞问他办得如何,刘志单膝跪着,“弄死了,如公子交代的办,矮胖子死得很痛苦。” “已经把他们埋了,京城就算来人也找不到他们。” 闻筞缓缓点头,“甚好。” 觊觎他的女人,全都得下地狱。 -- 变故rǒūшenшū.clūb 刘绪听了闻筞将近四年的指挥,他也不会想到,这回他竟会连杀三个京官,他心里实在发怵,闻筞这个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到时候把他拉下水那可就就全都完了。 京城那边已经有了察觉,又指派了人去了苣州,闻筞暗中监视着那个官员,看那气度倒像是宫里的人,老成熟练,下套很精明。 闻筞让刘绪好生招待他,那人确实是宦官,还是近身伺候皇上的心腹,衡虚,刘绪在他面前不敢说错一句话,反正该说什么都有闻筞教他。 衡虚每天都到集市走一遍,如今的苣州已不同从前,城中没有乞丐,商铺林立装潢奢华,简直就是岭南下的上京城,他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苣州通往外地的路面十分通络,桥路两通,加上船工,来往便利,路通则人通,商贾云集,只是衡虚并不认为,这个刘绪能把这里苣州统管好。 老百姓都说是身边那个师爷的功劳,什么师爷,衡虚表示并没有见过,而刘绪表示那师爷已经卸任了,之后终于查到闻筞这里,巧的是闻筞就在李府上留住。 为了调查真相,衡虚上门探访了,两个狐狸互相给对方下套,闻筞可谓是把他们摘得干干净净,衡虚越发觉得可疑,他前来查探京官失踪和官银的案子,眼下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还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李家人对闻筞这个姑爷一点也不亲近,更多的是畏惧,恨,听说少夫人没来,衡虚自然不知道少夫人对这闻筞感情如何,想来也不会太和谐,包括李老爷夫妻,对闻筞的感情不是一般的亲家对姑爷,倒更像是主子与… 罢了,衡虚叹气摇摇头,为自己荒谬想法感到可笑,也许就是忌惮闻筞的家世,老百姓对当官的孩子害怕一些,何况,李家二老也没人说什么闻筞欺凌他们的事。 衡虚借着名义查了衙门大牢也没找出什么名堂,案子越发地波诡云翳,那三个失踪京官一定和他们脱不了g系。 不得不说,等衡虚和传说中的师爷交了手,他才领会到什么叫做滴水不漏,城中虽然富庶却找不到任何地小作坊,仿如那些银子是凭空而来,而且,这位师爷在老百姓口中声誉比这个知府更好。 这让他怀疑私铸官银的事是闻筞一手主导的。 衡虚已经能确认,私造官银的地方并不在苣州城,何况这知府本是官银的掌控者,在这上面也会做足功夫,刘绪肚子里没那么多墨水,衡虚感觉得出来。 尽管他的屋里挂着几幅山水图,在刘绪的言辞里,他感觉他是画不出这种意境的画的。 这个榅州知府家的公子偏偏跑来苣州做师爷,有什么可图的。 衡虚看那山水图有点熟悉,他在来苣州的时候见过会阴山的山形,与画中极其地相似。 这画的似乎是…会阴山? 第二天还未亮,衡虚就早早地出门,没想到门刚打开,闻筞就已经候在外面了,刘绪,后面还跟着许多地官差。 “大人,您要去哪也得给在下通告一下啊,也好派来官差随身保护您。” 衡虚不甚满意:“不必,我自己可以。” 想阻拦他? 闻筞愣了一下看他,笑道:“既然大人坚持,在下与知府也不好不识相,请吧大人?” 等衡虚出发,刘绪望着他的背影,偷偷问:“闻大人,当真要放他进去搜山?” 闻筞目光幽深地有点渗人,许久不曾这样看人了。 “急什么,山里有那些猎户们摆的东西,没掉进去还有沼泽等着他。” 可谓一语成谶,衡虚没陷进沼泽,倒是掉进了猎户们挖的陷阱,他没让人来跟着只是怕那些官差作乱,却不想落到这种田地。 衡虚喊了一会也没人来,只能自己想法子出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衡虚依旧没爬上去,猎户们设陷阱当然会考虑到猎物会自己爬出来,所以这洞口他弄得光滑得很,长有锋利爪子的猎物都爬不上去,更何况是个人? 没一会,衡虚就听见官差们喊人的声音,衡虚也给了回应。 闻筞看着坑底的他十分遗憾地叹了一声:“大人可有受伤?” “脚伤着了…”衡虚说。 闻筞跳了进去,让外面的守卫拉住绳子,自己背着衡虚就这么爬上来,衡虚对他的深厚体力记忆深刻,背着他上去后竟和没事人一样,只出了汗,手上有一条显眼的勒痕,上去后连大气都不喘一个。 衡虚这样看他,闻筞与他对视,不经意地笑笑,似乎是看出他什么意思了。 “大人不必在意,在下平日也习武,身子骨也结实。” 衡虚微点头,若是闻筞当真无辜,倒可以去投军,这身功底一定有用武之地。 最后,是闻筞跟在衡虚身边陪着他看完了附近的山头,衡虚没发现什么,这一天下来竟也无功而返,反倒落了一身伤,闻筞便让他在官衙休养。 还派了最好的郎中为他医治,好吃好喝供着,衡虚没有因为那点恩惠就放弃自己的怀疑。 过了些时日,衡虚养好了身子,闻筞会定时定点地让郎中医治,实则也是监视他,衡虚不是想不到。 若是没能查出点什么可算白来了,衡虚不甘心,一天夜里,他正歇息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衡虚一下子警惕起来,拿起护身短刃躲在门后,那人偷偷用刀卸下门栓,衡虚找准机会,在那人进来时猛然挟制住他的胳膊,衡虚看清了来人,是闻府上一个下人。 那人跪着哭诉自己的难处,衡虚让他跪着说,下人倒是没再往前,好似真的只是哭诉,衡虚专心听他说了。 原来那闻筞强抢了民女,难怪没让那夫人留在府上,也是提防李府的人,自家小姐不在,他们就不敢做什么,更过分的是闻筞还杀了他们家表少爷,衡虚皱着眉头听完了闻筞做的所有恶事,如此倒真的不能放过。 下人偷偷带着他溜出了官衙,这次衡虚偷溜出来没让人发现,那下人倒是了解这些衙门官差,等发现的时候也晚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衡虚问他。 “不离。”他道。 衡虚趁着月光看他的模样,十岁,也许是天色的原因,这种情况下瞧人的肤色比较黝黑,眼睛睁得又大又圆,乌亮乌亮的。 “我不曾见过你们小姐,若是他知道你们这么为她,一定非常感念你们。” 男子低着头沉默,衡虚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正要道歉,他道:“我们这些做下人本就要保护主子,小姐受了不少屈辱,前年生了孩子,如今若要惩治闻筞,可会连累小姐?连累李府?” “不会,你们与闻筞不同,他是加害人,你们不是,就算要治罪也不能因为他强抢你们小姐就把你们一同治罪,放心吧。” “好,大人,记住你今晚说的话,不要反悔,不然…” 衡虚拿下担保,继续跟着男子走了小船逃出去,城门还没有开,即使开了也不可能让他们过去。 不离带着衡虚进了山,与他之前看的地方不一样,这里他感觉眼熟,但不是他去过的地方,相比起来还是更容易隐藏,闻筞果然有秘密藏在这,那私铸官银需要大量用水,这附近就有湖水,不需要绕远。 -- 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离扒开杂草找那山的入口,衡虚也没闲着,两人找了许久都没什么收获,不离有些着急了,他以前也来过许多次,怎么偏偏找不到山洞入口。 衡虚看他脸上刮了几道细细血痕,却依旧在专心地找出破绽,根本顾不得伤疼。 “现在,我有个法子可以试试。” 衡虚问:“什么法子?” 不离让他张开双臂感受风的动向,不离环顾一周,看着杂草舞动的方向,那山洞一定有透风口,有风,而这些杂草也会因为风吹动而受到影响,草往哪舞动,他们就往相反的方向找。 两人忙了许久,还真让他们找着了,山洞有座石门,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缝用来透风,只不过都被花草树木挡住,十分地隐秘,衡虚瞧着这山石的层层伪装默默感叹,闻筞还真会藏的。 若非他们趁没人来就开了透风口,怕是他们这辈子都未必找得到。 不离拉着衡虚不让他进:“你先别急,万一里面有官差,我们不是羊入虎口吗?” 衡虚笑着赞同他的说法,“懂得不少,有出息,你可是念过书?” 不离别开脸有些怕他发现自己的表情,“我是个家生子,小姐读书那会跟过一段时间…” 衡虚感觉他对李家姑娘有很深的感情,都是一起长大的,先前听说过那李姑娘的芳龄,应该与这孩子一样大。 石洞那有动静,不离拉着衡虚在高草丛里,两人默默窥视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至少有三个人。 两个官差跟着跟着李侗出来,嘴里抱怨着他的麻烦,李侗只管走着没说什么。 不离瞧见了李侗震惊地瞪大眼睛,衡虚也察觉到了,那个男人对李家至关重要。 不离按捺不住了要溜过去,刚跨出一步就被衡虚拉回来。 “别去,官差们会发现。” 两人只能看着李侗回了山洞,官差们跟得紧,还好他方才没过去,不离庆幸地想。 “不离,我得回去了。” 衡虚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这次我来苣州也查到了底细,闻筞,他怕是要做爱0F了,要想真正救了你们只能请兵过来。” “我知道了。”不离坚定地看着他,“我可以帮你离开。” 衡虚惊诧:“帮我离开?” 不离带着他往林子深处走了许久,那里住着人。 只见这年纪轻轻的孩子进了屋,还让他在外面等着,衡虚等了一刻,那住在屋里的人终于出现了,是个粗犷强健的猎户,衡虚看着他从马厩牵出马来,不离拿出一袋钱给他,两人似乎认识许久,不离还同他有说有笑的。 衡虚想得到,猎户一定不知道不离是在什么心态下找到他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愿意高价买马,一切只是为了逃出闻筞的掌控和挟制。 不离牵着马把缰绳给他,“李家往日多行善布施,才有这些朋友相助,我已经安置好了,等会你就骑着马先去行船的地方,那里有人接应,你快快离开苣州。” 衡虚知道,眼下时间极是宝贵,他再次提出自己要救出李家的话,不离点点头送他离开,这会阴山到码头还很远,衡虚快马加鞭地赶过去,终于赶上了发船,他带着秘密离开了苣州,来的时候还没想到,他此行差点没有归路。 衡虚失踪的事被察觉得晚了,刘绪带着人几乎搜遍了全城,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这下他是完了,吓得他跑到闻筞跟前求情。 堂堂苣州知府,竟然如此畏畏缩缩地求着闻筞,李家的人看到这场景只能默默唏嘘,闻筞抿了口茶放在旁边。 “他怎么逃的?”闻筞轻飘飘来了一句。 刘绪看他不急不慌地饮茶更怕了,话都快说不全,“一定…一定有人帮他?” 闻筞往前倾了身子,语气温和地说:“那你查到是谁了吗?” “没…没,不过小的一定很快就查到了!” 刘绪起身顾不得拍点腿上的泥就往外跑,闻筞看着他这样笑了,这冒牌货真是老样子一点没变,痞子味永远去不掉。 闻筞一点也不着急,仿如早已料到似的,做了万全准备,只是把李家的人清点了一遍,一个也不少。 这时候帮着衡虚逃离这片是非之地的人已经悄悄回了李家。 这事并非他一个人就能做到的,是老爷和夫人和几个老人想尽办法把他送了出去,也许那个京官就是帮他们逃脱闻筞的唯一法子。 闻筞背着手悠然地绕着他们走了一圈,一点都没有被隐瞒的愠怒。 “那个官留在这的时候…你们把他当再生爹娘一样伺候,能帮他的人除了你们,他也没其他更熟识的。” 闻筞的一番话听得他们紧张起来,但也没人真正地露馅。 他笑着拍手,似是在赞赏他们的勇举。 “你们不承认也无妨,这不是什么大事。”闻筞悠悠地看着他们不紧不慢地说:“他是帮不了你们的,早点认了这个命才好,也不会吃太多苦头。” 不离站在人堆里狠狠地咬牙,不止他恨,李家上下没一个人不在怨他,恨他。 闻筞没说出理由,只是在李府待了两日就回了自己的私宅,刘志是在两天后的夜里回来的,还受了伤。 闻筞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一个文弱宦官有多大本事才能从他的人里逃出来,还能让他的人负伤。 刘志嘴角沁着血,手指胡乱地抹掉,他还单膝跪在地上,闻筞给了他们银子用来养伤,虽然他们主子阴晴不定的,但也没动不动对他们任打任杀,给酬银还丰厚,也算从未寒过他们这些卖命的心。 先前刘志带着一批人总共十三个去截杀那宦官,那人功夫不错竟能和他们周旋许久,他们受了伤,宦官也奄奄一息,想回去告密,绝无可能。 趁着回榅州前,闻筞进山又探望一回李侗,他看着这个脸上刺着令人耻辱的字的男人,曾经也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啊。 闻筞让人把他押过来,李侗坐在石凳上,手脚都被束住,像囚犯一样被对待,一个视尊严如命的温润书生怎么忍受得了如此羞辱,李侗不敢去死,闻筞告诉他,他若敢私自了结自己的命,李家人以后就没人护得住了。 他知道闻筞在威胁他,李侗舍不得自己的亲人再因为他的鲁莽懦弱受苦受累。 两人一个相对坐着,一个肆意,一个正襟端正,闻筞笑着与他像讲故事一样,讨论着他和妻子的甜蜜,李侗气得伸拳他,气力虽足却忘了自己是被绑着的,只是白折腾一场。 嫣儿是怎么被他欺辱… 李侗不得不认,却又不甘,他这辈子不知还能再见他们了。 在这个煎熬难耐的地方,李侗只能靠着曾经美好的回忆勉强存一口气。 而李侗不知道的是,闻筞与他炫耀的这些只是他改了的版本,李嫣然从未正眼瞧过他一次,所有的两情相悦不过是他为自己编的谎,用来麻痹自己的心罢了。 回到榅州后,闻筞没惊动宅子里的下人们,李嫣然也不知跑哪了,正当他兴致满满地满院子找人时,喜鹊慌慌忙忙地从后院跑过来,看见闻筞时脸色都白了,急着要回去给李嫣然报信。 闻筞叫住她盘问:“慌什么?夫人在做什么?” 喜鹊支支吾吾地不敢抬头看他,闻筞觉得不对劲,大步往后院那边走去。 后院原是接待宾客的地方,如今空置着,不知道李嫣然在那做什么。 闻筞走路很轻,顺着香烛的味道一路找到了她。 “嫣儿做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李嫣然颤了身子,闻筞注意到了,只见她转身对着自己,像是怕他发现什么。 “你…你不是说要晚些回来吗…” 李嫣然没想到他会这样突然返回家,明明之前的来信说要在苣州多留半个月的,她才放心做事的。 闻筞看到她身后摆的贡品,还烧了纸钱,只是为独少了个最重要的东西。 死人的牌位。 “嫣儿是怕我弄坏所以把它藏起来了?”闻筞笑着环顾屋里,这杂物房竟被她用来做这种事。 真好,刚回来就送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 12.在暗室里无休止地她 李嫣然紧抿着嘴唇,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闪,闻筞敲了几次她所在的地面,最后还是翻出来她藏起来的东西。 闻筞提溜着牌位扫了一眼,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李侗的字。 李嫣然把牌位夺回来生怕被他毁了。 之前凡是见到关于李侗的东西,闻筞都明里暗里地吃一波浓醋,这次有些不同,闻筞看着她这样的小心翼翼的一点怒意都没有,温柔的笑意挂在嘴角,可他这模样却让李嫣然心里生凉。 闻筞揽着她的胳膊亲昵地吻了吻她的唇畔,李嫣然被他捏着下巴强迫,躲都躲不了。 “嫣儿是不是以为,只要我不生气,你就可以一直这样仗着我爱慕你…任意地挑衅,嗯?” 李嫣然被勒的疼了,抱着牌位一直躲着他的触碰。 “你若不杀他就不会有今日。” 李嫣然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那淡漠不在意的神情是彻底激怒了闻筞。 “躲什么?嫣儿既然什么也不怕,如今干嘛躲着我?”闻筞捉着她的胳膊往书房走了,李嫣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挣扎着要从他手里逃开。 喜忙上前求情,这次小穗没跟来,贴身伺候夫人的事就落在她身上了。 “公子…夫人她只是思念家兄才那样,喜鹊求公子放了夫人吧…” 闻筞冷冷暼了她一眼没理会,李嫣然想抓住喜鹊的手又被他拖了回去。 “嫣儿喜欢藏东西,正巧为夫也喜欢。”闻筞踢开门把李嫣然也拖了进去。 只见他站在放着众多案卷的檀木架子面前,随手挪开了空隙,那有个锁孔,想来是个暗室,以往她来书房就感觉奇怪,书房的空间比房子不太契合。 闻筞就是这样把人强拖了进去,李嫣然害怕了,根本没心情想别的事,只想离开这里。 谁能遇到这种事还能淡然自若… 李嫣然看着满屋子的陈设非常地熟悉,和她未出阁时的闺房一模一样,彼时的噩梦重新想起来了,李嫣然扒着门要出去,闻筞掐着她的后颈强迫她看着这个假造的闺房。 那放着所有她用过的东西,还有私密的贴身之物,李嫣然骂着他“禽兽”。 他摸着衣架子上挂的褥子,这是他们圆房那晚留下落红的褥子,没想到竟然被闻筞收了起来,把那晚她的不堪和屈辱尽数藏在了这间暗室里。 种种羞人的东西这么赤裸裸地摊开,李嫣然痛苦地闭上眼睛,男人灼热侵略的气息迫近,闻筞抱着她喘声越来越粗重。 “嫣儿,你好好陪着我,千万不要想着寻死,若是敢这么做,你那些最在意的家人,他们是你的软肋,我就让他们先痛苦,等我处理好身后事就来找你…下辈子,你还是我的!” 闻筞深深嗅着她的气息,怀里的人身子已经僵得不能再僵了,突然,李嫣然使出全身力气打在他的脸上,嘴角都出血了,闻筞淡笑着抹掉唇边的血痕,“力气不小,不知道待会还能不能这么会闹了。” 李嫣然愤恨地怒视:“你真该去看郎中,让他们好好治一治你的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闻筞现在就觉得他已经疯了,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费尽心机了三年,到头来只是一场空,罢了,只要把她绑在身边,谁也偷不走的。 闻筞把她压在桌案撕扯着衣襟,李嫣然护着最后一道屏障,肚兜不堪他的蛮力,几下就碎成了几瓣,这次是彻底的赤裸地。平坦光洁的小腹那里被他轻柔地抚摸着,竟然高出些色情的意味。 他那如魔咒的话吐露,让人浮想联翩。 闻筞用手指抠挖她的小穴,淫水控制不住地淌到腿根,他抹掉痕迹中指一下子插进阴道抠挖,小阴蒂鲜嫩的被迫绽放,闻筞又快又重地来回把小穴插得淫水直流,李嫣然心跳快得微喘着气。 他调笑地亲吻着她小腹的肌肤,舌尖落在上面弄得她战栗。 “嫣儿的身子也养好了,不如再怀个孩子,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李嫣然噙着泪绝望地看着他:“我已经生了眠眠,你还想强迫我…” 闻筞疼惜地擦了她的泪水,嘴上一点也不容她拒绝:“嫣儿乖…” 这夜,李嫣然一刻也没得歇息,她拗不过被闻筞翻来覆去地cS,大腿那里全是他弄的白浊,闻筞强迫着她望着眼前带着初血的褥子,一边捉着她的腰一次次地抽插淫水泛滥的淫穴,羞人的水声让她恨不得咬断牙根,李嫣然被操得只能发出嗯啊的娇喘,闻筞对她这反应很满意,下身的性器又硬了一些,戳在柔软的肉穴被安抚伺候得很舒服,闻筞发了狠大开大合地狠狠冲刺,李嫣然被他操哭了,啜泣和呻吟回荡在这阴暗的空间。 再次内射出一泡浓精后,闻筞依依不舍地抽出湿漉漉的性器,还是硬的,此时的李嫣然完全被他操得没力气反抗了,全身都是他弄的痕迹,乳房那里高高耸着,两颗乳头如绽放的花蕊,沾着闻筞的涎水。 “嫣儿…我们试试后面那个地方。” 李嫣然惊恐地回头,却见闻筞已经握着粗硬的性器抵在她后穴。 她怕得发抖,颤着音抗拒:“不行…我会死的…” 闻筞比划着性器和后穴的差距,确实有点悬殊了,若是强来只会弄伤她。 原本李嫣然以为他会饶过她,下一瞬,她被闻筞抱了起来平放在软垫上,李嫣然夹着腿不让他进入,可耐不住男人的蛮力,纤细白皙的腿被他分开,闻筞伸着长指插进小穴,带出来不少他射进的精液,借着润滑了一下,捅进下面紧致的后穴。 “呼…真紧啊…” “滚开…”李嫣然满脸泪痕地打他,两条腿被他牢牢分到最大尺度压着,后穴微张小口,闻筞插进手指扩张起来,过了一会,这穴道分泌出水液,闻筞加了一根手指,菊花牢牢着他的手指,李嫣然被插得呜呜哭了起来,闻筞起身压着她亲吻着,长舌狠狠欺负她的红嫩嘴唇,李嫣然默默闭上眼,手无力地垂下来,默默承受着男人对她的无节制的奸淫,她的嘴唇已经肿了起来,嫩红小舌几乎被他吃进去,嘴巴里都是他的味道,如火一般的烫热,热吻方休,两片唇瓣分开的时候,涎液还未扯断,李嫣然骂着他恶心,闻筞也不生气,笑得有点恶劣。 “乖…等把你的身子c熟了,以后让你求着被我g。” 李嫣然哪受得了这种y词浪语,一口咬在他肩上,闻筞闷哼一声,下身的肉棒已经硬挺得吓人,咕叽一声,性器再度插入小穴。 “嗯…嗯…” 闻筞笑着盯着她,目光干得她心乱如麻的,“是不是舒服了…” 李嫣然克制不住身子的反应,粗长的鸡8在子宫搅弄着淫水,四处戳着肉逼,李嫣然疼得皱眉,闻筞不忍心让她这么受苦,才动作放轻了,鸡8始终软不下来,闻筞捉着她抬高T狠狠往自己性器上按,那根性器来回进出宫口,射出淫液。 男女交叉以最羞耻的姿势交合,李嫣然被他抱着坐在身上,这个姿势能让鸡8插得很深,李嫣然被g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大脑空白,只能发出被男人操干的Y语。 “嗯…你那快把我弄坏了…” 李嫣然大喘着气接受着鸡8的再度内射,闻筞摸着她微鼓的小腹,还能摸到他鸡8的位置,里面都是他的东西。 “嫣儿要给我生好多孩子…生到你怀不上为止…” “有孩子在,你哪也去不了。” 李嫣然清醒了好多,垂眼看着正压在自己身上忘我性交ei的男人,骂了一句疯子。 她现在怀疑,他强迫她怀孕也许并不是真的想要孩子,只是怕她跑了,才用这极端法子圈着她。 闻筞拔出性器换了地方,抵住后穴一口气插入,李嫣然咬着他的脖颈,双腿无力地搭在他腰上,闻筞发现了宝地,这后穴紧致得一下子把他夹射了,李嫣然仰着头忍受着菊花被他凿开,屁眼也被他操开了。 闻筞舒服得长长喟叹,强迫着她舌吻,还捉着她的手摸自己的粗硬鸡8。 “嫣儿,你看你的x多能吃啊,这么粗的东西都能吞下,唔…也好紧…” 李嫣然快疯了,闻筞对着她说着y浪语,还欺负着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对闻筞越来越敏感。 闻筞变着T位操开了她,肉棒抽插小穴噗嗤噗嗤的水声很大,身下的人红着脸忍受他的y行,这下子,她全身几乎被他干了。 以后,也没有说不的权力。 李嫣然躺在软垫上被操到高潮,淫水浸湿了鸡8,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低头一看,她全身都烙着痕迹,胸脯还有他的精液,既然不愿意爱他,那就一起沉沦。 两人在暗室待了一晚,喜鹊找不着地方,直到闻筞从里面出来,喜鹊瞧着他脸上的抓痕不敢多问,李嫣然被他折磨了许久,身子虚软地往外怕,又被捉着脚踝拖了回去,闻筞可谓是把强抢民女做得淋漓尽致,无论李嫣然如何骂他,诅咒他让他去死,闻筞都没放过。 这还不算真的结束,喜鹊再见到李嫣然的时候就看见她不着寸缕地被男人的黑袍子裹着,目光呆滞地让人心疼,喜鹊哭着磕头,一靠近她就哭着往后缩,柔弱无辜的人儿就这么被一次次地奸淫。 正如把她当做了禁脔,闻筞的行径让喜鹊也怕了,几个婢女伺候李嫣然清洗身子,那些令人脸红的痕迹让婢女们不敢触碰,梳洗好了还得把人送回去,这是闻筞交代的,喜鹊怎么求也没用。 再回到熟悉的地方,李嫣然累得躺在床上昏睡过去,连什么时候闻筞来了都不知道,这种事无休无止的,李嫣然连反抗的精力都没有,只能鸦雀无声地与男人无休止的奸污。 中间强喂了一碗粥,李嫣然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梦里还在啜泣,闻筞吻了她的额头耐心地哄着她。 一连五天,李嫣然都浑浑噩噩的,欢好的淤痕还未消去新的痕迹就弄上去了。 喜鹊瞧着她那样实在不放心,每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眠眠有好几次都哭闹着找娘亲,不知道闻筞用了什么法子,孩子也没有再哭闹。 闻函来得次数不多,父子俩关系不太融洽,儿子为了女人几乎与他反目,原本就不亲近的父子情分,因为李嫣然诞下子嗣的事更冷淡了,闻函不好插手,说那女人一句不好的话,儿子就与他急眼。 李嫣然恢复得不太好,从那时候再见闻筞就变得异常激动,有次甚至扑上去厮打, 咬着他的胳膊都出血了,闻筞抱着她任她出气。 慢慢的人就安静下来,闹得次数也少了。 八月酷暑已至,那几个京官的事很长时间没人再来,闻筞已经让他们开工,日子丰裕了也挡不住恶匪扰民。 为了让李嫣然开心,闻筞难得放她出来,还带着女儿一起,只让喜鹊和几个打手跟着。 眠眠带着自己娘亲玩得很尽兴,午时也是在外面进食,小姑娘饿得肚子咕咕叫,小手攥着她的手进了食楼。 食楼算是榅州城做菜最好的一家,李嫣然点了菜就抱着女儿等着,许是无聊了,眠眠闹着要下去,别看是个小姑娘,身子灵活得像泥鳅似的,这才刚放下来,眠眠就蹬着小腿跑了,李嫣然怕她撞到人急忙跟上。 李嫣然追上的时候,眠眠已经撞上了人,是个姑娘,女儿还笑咯咯地对自己招手,李嫣然道了歉。 这姑娘让她记在了心里,眼神十分地锐利,锋芒展露着,给人一种不容亲近的感觉,但李嫣然感觉她不是坏人。方才她对女儿的宠溺和温柔都是真实的,如此倒是个奇人。 这时又有个人过来,是个书生气的公子,李嫣然看愣了,还好没有失态,那姑娘和他说了什么,李嫣然没心思关心,只觉得那公子与表哥很相像,李嫣然牵着女儿又欠了身才回去,等人的时候,她看见那姑娘往自己这边看。 李嫣然笑着与她招手,那个姑娘也回应了。 香气扑人的菜肴上桌后,眠眠自己夹着菜大口地往嘴里送,小二瞧见这孩子都忍不住夸几句,不过三岁的小不点竟然这么省心,看着也灵秀可爱,和她的娘亲如出一辙。 眠眠听到人夸她还招手说谢谢,聪明伶俐的劲也吸引了旁边的食客,打手就站在母女俩身后,他们也不敢太靠近了。 这时候,一帮子恶匪闯进来打劫,还砍死了几个人,眠眠吓得大哭,钻进李嫣然怀里直发抖,打手们和恶匪们厮打起来,李嫣然身边没了人,食客们被恶匪们堵在里面,很可能要拿他们要挟官府。 “这婆娘模样真漂亮。” 一个模样猥琐狠毒的恶匪缓缓逼近,李嫣然抱着女儿直往后退,后面就是墙了,还没等她拔簪子,一把冷剑就刺进恶匪背上。 李嫣然瞧见救她的人,是那个姑娘! 方才那位书生模样的公子把孩子抱过去,一手拉着她往外跑,李嫣然怕那姑娘受伤。 “别担心,她可以的。”书生说。 在最后一刻,李嫣然看到姑娘一脚踢在那个恶匪脸上,身上还留了几个血窟窿,几乎是招招致命。 -- 13.逃离的希望 此时的食楼已乱作一团,李嫣然被书生带出来,放眼望去,街上的行人也都在神色慌张地逃窜,许是不放心,他抱着孩子,一手拉着李嫣然的胳膊往自己住的客栈跑了,眠眠吓得哇哇大哭,他也能稳而不乱地护好孩子,李嫣然紧紧地跟着不让自己落下。 这个客栈远离食楼,里面有不少打手,小二也懂些防身功夫,他还是比较放心把她留在这。 “夫人先留在这,切记不要出去,我走后你就把门锁好了。” 等他讲完就忙着回食楼,孩子在他怀里睡着了,刚转身才想到没把孩子还给人家。 李嫣然眼里含着泪光行大礼拜谢:“民女李嫣然谢公子救命大恩。” 李嫣然?他微皱眉头,莫非就是… “郑途,这是在下名讳。” 郑途,明致远微微晃神,这是是皇上让他冒名的,郑途是皇上的心腹之臣,刚好人不在京,让他顶替着也有个提防,除了皇上,也没人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他此次来榅州也是秘密查探,皇上封了他做监察御史,却只让长公主和一个女护卫跟来。 他一个新晋状元郎一下子就接了这么重的任务,若非他是长公主的驸马,怕是还轮不到。 监察御史明致远…若是回去后被重用倒也荣幸。 皇上说是来派他查私造官银,此案已然是牵连甚广,哪里是区区三个人能办成的?他们也只有三个人,若是对方急红眼了岂不直接杀人灭口。 明致远没再想,这没留神,竟没发现李嫣然流着泪。 “姑娘为何如此伤情?可是谁欺负你了?”他问。 李嫣然擦了泪摇头,看着面前与表哥相似的人,无法平静。 “没什么…” “公子先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好。” 临走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李嫣然,欲言又止的。 等人走后,李嫣然把门窗全部关上,只要等到外面平静了才好,出门跟她一起来的打手一个也找不到了,可不能因为没人护着就分寸大乱。 此时的食楼里已经死了一大片人,横七竖八的尸首不全惨不忍睹。 闻筞赶到的时候,杀戮还未停止,他一挥手,后面的官兵一拥而上,自己加入了平乱中。 这时候他已经无法镇定了,浑身绷着一股戾气,眸子里淬着寒冰,余下零零散散的恶匪想要逃跑,他们不知道自己早已错失存活的机会。 官差押来一个受伤的匪徒,闻筞低眸俯视着他,眼里尽是憎恶,还有弄死他的欲望。 他下颌微微扬起,嗓音低沉冷淡:“找着夫人了吗?” 官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发现夫人和小姐的踪影。 这下子闻筞是彻底发了狠,只扫了那押着匪徒的官兵一眼,官兵一挥刀落下,匪徒被砍了头,那些被挟制的无辜百姓早已吓得噤若寒蝉。 先前救了李嫣然的姑娘上前搭话:“阁下可是这里的知府?” 闻筞淡淡扫了她一眼,这女人脸上黑得如地里的土疙瘩,模样甚是怪异,给他的感觉却并不简单,身上带着杀气,不知道是不是刚杀过人的原因,现在看他都带着杀意。 站他身后的管家出来介绍:“这是闻知府的公子,闻筞。” 闻筞淡淡一笑,捻着手里的佛珠把玩,“姑娘可有话说?” 手下惊讶极了,除去那些同僚,以前可是极少见自家公子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样的笑。 那姑娘没回复,对他拘了手就回到明致远身边,旁边还站了个女护卫,一脸戒备地提防四周。 闻筞的目光跟随着她,看到她对那书生禀复:“回大人,我们不必费事了,眼前这不就能带我们去…” 闻筞看着他们笑意更深,有点意思,看来京城那皇帝老儿又指派人过来了,莫非那个阉人侥幸活了下来… 他拘着手恭迎:“阁下原来是官人,远道而来不知官人莅临榅州,是在下不周到了。” 闻筞回头对手下交代几句,那人脸色一变跑了出去。 “在这之前,还请容在下先把夫人孩子找回来。” “你是要找李嫣然?”明致远突然问。 闻筞盯着他,周遭气息如冻住一般。 “嫣儿在哪?” 闻筞跟着他们去了客栈,到了门前,闻筞敲了好几下门都没反应,直到明致远上来敲门,李嫣然记得他的声音。 门一点点地打开,她探出来看到闻筞,再见到闻筞时她还是吓得发抖,这反应让不明真相的人皆起了疑心。 明致远默默记下,这闻夫人莫非遭到这男人虐待欺凌了? 李嫣然很怕他,抱着孩子跌坐在床边,闻筞明知她这幅反应却当没事人,宠溺地看向她怀里的女儿。 “眠眠,有没有想爹爹,嗯?” 闻眠张开胳膊抱住他,样子很亲近。 “爹爹抱。” 闻筞很高兴,吻了吻女儿的发顶,护犊子一样圈在怀里,一手把妻子的手紧箍在自己手里。 “我们回家了。” 李嫣然看着书生欲言又止的,被闻筞箍着的手突然勒了一下,扭头看他正盯着自己。 她连忙说:“多亏了这位姑娘和郑途公子护我们娘俩,不然你今天准见不到我们了。” 闻筞温柔地笑了笑:“是该好好谢一谢他们。” 手下也赶到这里,附在闻筞耳边悄声,他只轻飘飘回了一句,“不必关进牢里,拖出去砍了。” “是。” 明致远身边还有个女护卫,她若有所思的来回看了他们,见他们不动才提出来:“大人,我们何时回去?” 这声算是催促,闻筞也知趣,一手抱女儿一手牵着妻子就出了客栈,明致远和两个女护卫三人直接被带进知府衙门。 不一会儿,从屋里出来个人,书生扫了一眼,没错,这就是那闻知府了。 明致远瞧这闻函倒是慈眉善目,和他那儿子截然不同。 闻函一路跑着过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迎:“下官闻函拜见大人,不知大人来此,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请大人治罪…” 明致远走上前让他起身,“闻知府客气了,本官不过刚到榅州,何人能料这一点呢…” 此话似乎意有所指,但明致远表现得十分亲和,这让闻函稍稍松了口气。 “本官是郑途,来榅州查访,来的路上我瞧见榅州百姓倒是比本官路过的州地更要富庶,大人治理有方啊。” 闻函拘着手伏低身子,生怕被人瞧着傲意。 “大人过奖,下官实在愚钝,只能尽心尽力为他们谋个好出路,仅此而已,不值一提。” “闻知府还是谦虚了。” 明致远与他寒暄几句,想到身后的两个护卫,“闻知府若有什么交代尽管吩咐她们就好。” “这位是阿皎。”明致远拉近了女护卫,这是在食楼救了李嫣然母女的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肤色黝黑的原因,她不笑的时候看着有些森冷,像是容易和人动刀子的杀手。 “这位是入魂。”他介绍另一个女护卫,这个姑娘看着就和阿皎不一样,白白净净的苹果脸,脸蛋很有肉的感觉,梳的双发髻,笑起来懵懂可爱很没有攻击力的样子。 “下官知晓了。”闻函把他领进府衙,这里就是知府办案的地方,里面的置办十分地清简,闻函带他去了案卷房,屋里书卷气息浓厚,明致远翻阅了几十卷册子。 全是治理榅州时遇到的囹圄,还有治理策论,这些看起来好像证明闻函是个好官。 闻函站在旁边陪同着,等明致远看完,他提出要准备安歇的地方。 -- 被着还要抚琴给他听 从府衙后院有个门,闻函领着明致远和两个女护卫穿过去,原来这门的后面是个新宅子,宽敞舒适大庭院非常适合过那种享受悠闲的日子。 这一方幽静的宅子里,显得十分清雅,下人们尽量避着他们走,脚步轻快无声。 凡见那些石板路打骚得异常整洁,不见一棵杂草,没有一片枯叶,稍偏一点的屋子都细心装潢。 几株翠竹掩映着门扉,在这烈日下投落满地的墨影。 潮热的夏风吹过,竹影婆娑起舞,做到这个地步,闻函他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明致远被领进后院,恰巧遇上闻筞和他的夫人,只是,这次见又与在客栈那会不同,闻筞只点点头便退了下去。 旁边的李嫣然好似在极力挣脱他,在看见明致远他们时脸颊都红了,柔弱含泪的模样被闻筞遮住,谁也看不到她。 入桓赏阿皎陪在明致远身边护着。 明致远正想叫住他们,旁边的阿皎拍他的肩,眼神里满是拒绝,只要没出大事,现在不能妄动。 明致远一行人暂时安置在了宅子里,而闻府私宅与衙门相通。 闻函还提过。这是他儿子命令匠人改的,衙门装潢朴素简单无妨只要不妨碍公务。 他们进了这私宅后就能看见,院墙高高耸立,墙面干净整洁,看得出这是下人每日都精心清理的。 更引人注意的是他们的墙头放了很多尖刺,下人看了心里发怵,明致远看在眼里就越觉得可疑。 从在客栈那会儿,李嫣然见到闻筞时的恐惧反应,若是真和睦夫妻怎么会是那种情形。 再有这…明致远捅了下阿皎的胳膊,两人交视了个眼神,阿皎叫住衙役,指着那墙头令人胆寒的尖刺:“你们家公子摆那么危险的东西不怕误伤到自己人吗?” 衙役扫了一眼那墙上尖刺:“三位大人不靠近就没事,公子定期会派下人整理,更不会让其他人接近,这也是为了大人的安危着想。” 阿皎笑着点点头,拉上入魂往自己身边靠近了些,这种本能的保护很能戳中心窝,入魂乖巧地跟着她。 等路过他们不远处的正堂时,里面传出争吵声。 声音不算大,可还是被明致远察觉到了,紧接着是杯子摔碎的声音,还有肢T碰撞的闷响,明致远担心得再也顾不上那些俗礼,冲过去着急拍门。 “夫人你出什么事了?”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明致远觉得奇怪,只怕是那个男人真不是什么良人,若是个只会对柔弱女子施暴的凶徒,李嫣然也不知受了多少次他的毒手。 衙役慌慌张张跑来拦住明致远,“大人,夫人不在里面。” 明致远扯开胳膊继续叫人,里面就是没有回应,阿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此讳莫如深,不会有人回应他的。 “我们走吧,也许是主子在训斥哪个不听话的下人动静大了。” 一边的入魂拖着明致远的胳膊往外走,明致远力气大得惊人,轻轻松松就把入魂推开,阿皎没有拦盯着门一直看,好像在想什么事。 屋里始终没有回复,明致远渐渐泄了气,只得跟着衙役去找自己住的客房了。 这屋里里确实有人,直到明致远他们走远,闻筞松开强捂在李嫣然的嘴唇的粗粝大手,他从容站定,好整以暇的整理好衣襟。 屋里的光线很暗,窗户是紧紧闭合。 “怎么,你的小情郎走了就不喊了?” 闻筞紧盯着靠在桌案边的李嫣然,回去的路上他听说自己的夫人,竟对着个陌生男人泪眼朦胧的楚楚可怜样,强烈的醋意让他有气没处使,他恨不得杀了那个野男人。 李嫣然不想看见他,掸掸衣裙站起来要往外走,没到门口就被闻筞一把掼在墙上,李嫣然怕得穴口剧烈地伏动,闻筞笑了笑,温柔地用指背刮她的脸颊,“你乖乖告诉我,是不是又想到你那个表哥了?” 李嫣然紧闭着红唇不理会,反而,闻筞很轻易就被她激怒了。 闻筞气得发狠,捏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目光炙热得可怕:“你不是恨我杀了你的情郎表哥么?” “这几天你若是敢对那几个蠢官员说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你那小表哥可就真的活不过他们离开了。” 李嫣然眼圈红了,晃着头拼命挣开闻筞的胁迫:“表哥他真的还活着?” “能不能活…看你表现了。” 闻筞一把扯开她的衣襟,洁白的亵衣一下子暴露在他的目光下,接着就是男人的强硬的索取,他把衣襟口扯得几乎断裂,李嫣然就这么袒xLuO乳地站在这,乳房被他狠狠侵犯,把玩,滑腻的舌尖勾勒着乳头的形状,闻筞把它吃进口中用力吮吸,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似在惩罚她的用心不专。 李嫣然的美妙让他永远无法不沉浸。 李嫣然忘不了那个噩梦,逃婚被闻筞抓回来那日是她最屈辱的一天,还有那往后不计其数的奸淫,无一不是在她身上一遍遍地撕开伤口,屈辱又无法抗拒的记忆只会越来越深刻。 想到这些固然让她惊惧脸色苍白,即便她已经生下了闻筞的孩子,这种事依旧让她本能的害怕,想要抗拒。 怀里人的挣扎越来越激烈,闻筞不满她的反应,直接抱着人进了床帐里,李嫣然对他是又踢又踹的,有的一下子踹疼了他。 闻筞剥了她的外衣扔了出去,紧盯着身下的人继续胁迫。 “又不长记性了?” “恩将仇报的畜生!”李嫣然气狠狠地骂他。 闻筞笑笑冷哼:“这话你念叨了三年也不嫌累啊,一会看你还喊不喊得出来。” 李嫣然一直抗拒着,却也难抵挡索取,没一会儿身子的遮拦就被剥得一个不剩,闻筞并不餍足,每次都折腾得她疲惫不堪的。 李嫣然被他翻了身压在床边后入,小穴被狠狠抽插几百下,把穴口磨得通红,阴蒂敏感得一碰就高潮,李嫣然被他g的没话说了。 过了一会,后穴又被他的性器破入,肠壁吃力地吸着肉棒身子,闻筞做得轻柔了些,誓要她也享受到被插屁眼的舒服快感,李嫣然只感觉器官绞紧了,一边抗拒着闻筞的插入,一边又被他的鸡8顶的无力反抗。 “嫣儿,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你做梦。” 闻筞有些不高兴,带着醋意和不干的索取,压着她缠绵了许久,最后,她受不了,一口咬在他的肩上,要多狠有多狠,出了血,闻筞疼得轻嘶一声,还是让他把储藏的东西弄进里面了。 “你出去。” 李嫣然气得直接上了巴掌,闻筞没躲,直直挨了几下,还笑眯眯地盯着她的小腹轻柔地抚摸。 “嫣儿,这辈子你都只能和我绑在一起。” 闻筞动情地吻着她,强硬地比迫她回应,这样还不罢休,他抱着人下了床,鸡8没拔出来,还插在她屁眼里,一走动就会活动鸡8来回戳着,李嫣然被插得浑身发软,他走到外室的琴架边,坐在凳上继续插了一会,甜腻的湿吻在他们嘴巴处连接的地方缠绵不断,闻筞捏着她的脸强迫着她伸舌头,男人厚重的气息覆盖住她,闻筞尝着她的嫩红小舌吸着甘甜,李嫣然有点想干呕,长时间这样真有点受不了。 “嫣儿,你抚琴给我听。” 李嫣然只觉得他疯了,他们现在一体相连,鸡8和小穴来回交换彼此的体液,李嫣然被他操得做都做不稳,哪里还做出这种事。 见她不愿意,闻筞下了狠手,扶着她的腰来回按在鸡8上,粗大的肉柱被伺候得很舒服,每回都能破进宫口,在里面尽情地捣弄,李嫣然受不了,断断续续地求饶:“轻点…” 她坐在闻筞的粗硬鸡8上像是被钉在上面,自己软着身子趴在琴筝上心神恍惚地抚曲,每每到了高音,闻筞都会加重,鸡8狠狠戳着子宫内膜,李嫣然被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小腹上那处明显的凸起,大鸡8它还亘在肚子里叫嚣,李嫣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结束,闻筞捏着她的下巴亲吻,趁着最后冲刺一举把浓精送入子宫,强烈的灼S感把她也C高潮了,小穴流出淫液,浸湿着硬挺的大鸡8。 闻筞抽出肉棒爱抚地摸着被灌精的小腹,盼着里面再创造新的小生命。 以后她就天天C着她,把小穴操得再也合不拢,只能享受着他的鸡8和精液的抽插,灌精伺候。 李嫣然累得睁不开眼,还没结束,她就靠在闻筞身上睡着了。 有好几天,李嫣然都被关在屋里,外面还有护院守着,闻筞忙着应付明致远他们,不过这一来也难免疏漏。 闻函摆了一道宴席盛待他们,郑管家领着到正厅。 明致远他们跟着管家去前厅的时候就会路过前院,那是闻筞夫妻俩的卧房。 出于关心,阿皎偷拐进了院子,明致远也拖着时间慢吞吞走着,只得告诉郑管家回去捡东西。 阿皎站在外面道了个安,里面也没有回应,护院成心不许她靠近,从那天后至今不知道那李嫣然如何,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 彼此试探rǒūшenшū.clūb 正值此时,一阵清脆稚气的笑声从侧屋传来,小姑娘拼着两条腿跑得贼快。 “小姐,小姐慢点跑…” 丫鬟追得急一下子把鞋跑掉了。 阿皎知道这孩子,之前听闻筞叫她眠眠。 小姑娘咯咯笑着往罗喉计都身上撞,一点也不怕生的张开胳膊要她抱。 阿皎还真抱起她了,原本的一身杀意在遇到这可爱小团子的时候尽数掩藏,她轻挠小团子的下巴逗弄:“你就是眠眠呀?” 小姑娘点着头嗯呢回应,搂着她的脖子不松手。 丫鬟笑着附话:“我们小姐可从不怕生呢。” 阿皎很喜欢这孩子,大概是这样的柔软才能触及到她的情绪,她把孩子送回丫鬟那就要离开。 许久没声响的主卧房突然开了门,闻筞刚整理好衣襟,笑容满面的样子让她更心生猜疑。 “大人久等了,我夫人身子不适正忙着照料她,还是请各位谅解。” 阿皎笑着拘手:“公子莫介意,在下是担心那天的事让夫人受惊了,所以前来探望,但身子不适也不适合一直闷在屋里,还是请夫人多出来晒一晒太阳更好。” 闻筞笑意未变,话上却了个弯:“官人可是还未进食,家父已备下宴席,正好由我领个路。” 阿皎没再接话,听那话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明致远被领进正堂,瞧见闻函还在指点着下人g活,闻筞把人带到就要退下。 “闻公子不如也一起落座吧。” 闻筞没拒绝,入桓赏阿皎一个站在明致远身后,一个站在离闻筞不远的地方,散发威压让整个朝食安安静静的。 闻函拿着粥递给明致远,“大人请用,这是榅州特有的玉舂粥。” 明致远尝了一口,味道确实甘甜,刚入口就有一股清香,使人一下子提了神,甜而不腻。 “知府真是有心了。” 闻函笑了笑开始搭话:“大人可是为民案牍劳形,不然怎么连朝食都顾不得。” 一边的闻筞默默吃着东西,耷着眼皮不敢偷听的样子。 明致远笑着摆手:“运气好罢了,以前得公主喜欢讨了个玩伴的份,家父在朝堂也能平步青云,这不,皇上就命我来岭南视察,做得好我以后就能当大官了。” 闻函一脸惊叹的表情:“哦?原来大人是天赋异禀啊,难怪年纪轻轻就担此重任。” “重任?”明致远吃得嘴角粘的都是碎屑,阿皎在后面看着她装,竟也能淡定地附和着。 “算不上。” 闻筞忍不了阿皎和入魂两人时不时打量自己的眼神,指着明致远旁边的座位让她俩一起入座,入魂看着一桌子菜忍痛拒绝:“不了公子,入魂只是个护卫,与大人同座实在不合适。” 闻筞:“……” 闻函轻咳两下,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谁也不能打断他的话。 “大人都来督察岭南了,如何算不得重任?” 明致远叹了声气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菜盘晃动,闻函默默伺候着。 “我感觉…这官谁当都无所谓,闲得发慌,这不,我听皇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皇上派来督察的监察御史,累死了!” 闻函一下子警觉,幽幽地盯着明致远,眼神怪怪的。 明致远喝了大口果酒,搭着闻函的肩膀诉苦。 “你说这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会累死呢?” 闻函笑着拿果酒递给明致远,“也许是被别的事拖累的。” 明致远放下酒杯,“既然是这样,那本官就先查查案子卷宗,如果没什么异样本官就能早早回去交差。” 闻函:“好。” “眼下有个事我倒是好奇。”闻函端着酒小酌,眼里有些戏谑。 明致远放下木箸,“知府请讲。” “倒算不得大事,我听闻数月前,皇上为长公主招了个新科状元做驸马,此事可为真?” 说到这,阿皎默默看着他们,不知道这闻函耍什么花招。 “确有此事。”明致远拿着白巾擦了嘴角,“长公主可是我的玩伴,她的大婚我也在。” “原来如此啊。”闻函一副看戏的表情,“状元郎入赘皇室,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 “知府倒会说话。”明致远拿了酒盏敬他。 “下官不才。” 闻筞默默和自己父亲对了个眼神,主动帮忙拿卷宗,明致远耗着闻筞耗了一天,一刻也不让他有机会回去,而令一边就让阿皎偷偷去找李嫣然,但闻筞早早让护卫守着门口,她想进都进不去。 最后,还是她使了点小伎俩,佯作野猫叫声引开护卫。 这倒多亏了幼时和伙伴们学的本事,野猫叫声各不一样,长的短的一声比一声凄厉惨叫,就算是李嫣然在睡觉也会被吓醒。 “哪来的猫?快点,别扰了夫人。” 就趁着护卫走开的空隙她溜进屋里,只有李嫣然自己在。 阿皎悄悄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 李嫣然眼里闪着泪光,既是憧憬也是希望。 阿皎有些不忍,看这样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的人会进来吗?” “不会,只要我不说她们不会进来。” “好,我们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李嫣然领着她进了内室,阿皎顾不得太多,“那闻筞是不是经常虐害你?” “你告诉我,我们救你离开这,还要闻筞背上刑罚。” 李嫣然以为她再难离开这个地方,她跪着抬眸看阿皎一副泪眼婆娑,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 “大人,你们是不是比闻函官大?能不能抓他。” “三年前,闻筞不顾民女意愿强娶,还诬害我爹贪赃枉法,我那表哥也深受其害,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一定被闻筞折磨得不成样子…” 李嫣然跪着往前靠了靠:“求求大人帮帮我…我真的无路可走了…” 阿皎心情很沉重地说:“我知道,你可有你表哥的画像?” 李嫣然正要说话,那护卫却回来了,阿皎连忙捂着她的嘴巴。 “夫人有何事?” 里面没有回应,护卫察觉到不对劲立马进去了,内室的帘子放了下来,把里面遮得严严实实的。 李嫣然一副刚被吵醒的愠怒传了出来:“我正睡着,突然进来做什么?” “夫人,是小的不好,求夫人不要计较了。” “出去。” 李嫣然一顿,“去叫闻筞过来吧。” “是。” 等人一走,李嫣然从衣裳夹层揪出个荷包塞进阿皎手里,“大人快走,这荷包里都是我藏了许久的东西,应该能帮到大人。” 阿皎小心翼翼地珍藏好,“你保重。”她留下这话就走了。 阿皎把东西带回去后,明致远拆了荷包看了后极为愤怒。 荷包里装着李嫣然父亲和那位失踪表哥的画纸,还有对当年冤情的诉述。 泛h的纸被折叠的有些皱巴巴的,墨迹已经开始褪色,但还是能辨认出来,可见李嫣然早就准备好,只是一直没有救她离开深渊的人。 明致远看得仔细,越是往看得情绪越是激动。 阿皎灌了口凉茶瞄一眼她手里的东西。 “你这样忿怒,难道是他做了更加丧尽天良的事?” 明致远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努力平稳心神。 “李嫣然,她的父亲曾做过萩县县丞。” “那不是你的老家吗?”阿皎问。 明致远拿着纸指认字迹:“她父亲曾担任县丞,但不久就辞官从商,之后便举家搬到苣州城。” “因为李家曾收留闻筞在府中养伤这才结识,那时,李嫣然被闻筞求亲,但是被拒绝了,后来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把人家姑娘抢过来,又诬陷她父亲李裕,是因为贪赃枉法才辞官避祸。” 阿皎感慨道:“闻家的手竟伸这么长,一个在苣州,一个在榅州,各有其职,同样是知府,闻筞为何能做得了苣州知府的主。” -- 16.吃醋了握着她的腰按着狠狠rǒūшenшū 两人讨论得认真。 明致远说道:“那苣州知府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了,威比利诱。” 到这个地步也有眉目,父皇派他来查的私造官银并不难,一切事都缺的是证据,和人力。 明致远把东西折好放进衣袋里,李嫣然的荷包自然也不能落下,明致远拿着荷包正想放进去,荷包上的绣花让她无法忽视。 凌霄花,用药,凉血化淤,但是女人有孕的时候不能服用,会至小产。 阿皎看着凌霄花好一会,拿出个锦袋倒出几粒药丸。 明致远惊得微张小口:“这…” “忘了?”阿皎摊开手,“我们大婚的时候,宫里那位不是给你偷用这种药吗。” 明致远脸色不太好,他可太清楚了,散梓,其为散子,服下后就没法子再行男女之事,大婚那晚可是要他跑了好几回茅房。 “别担心,又不是让你吃。” “你要给闻…”明致远咽口水,这法子真绝,他盯着面前人的脸看了一会儿,凑近用只能两人听清的声音:“公主,你打算顶着这张脸到什么时候啊?” “怎么,很丑吗?” “没没没…”明致远忙岔开话题,怕她误以为自己嫌弃了。 “等到驻军营兵就用不着顶着这样的脸了。” “也确实不舒服。”阿皎很想上手挠,最后全忍了下来。 这两天里,明致远已经翻看了所有案卷卷宗,没发现什么异样。 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那监察御史也是被这样搪塞的,但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之后又在人回京城的路上袭击害命。 明致远离开榅州当天,他们已经收拾好包袱动身,李嫣然竟然出来了,这让他们都没想到。 李嫣然慌忙地跑来,闻筞紧随其后,脸色铁青的拉住她要拖回去,李嫣然怕得厉害拼命地甩开胳膊,明致远挡在她前面插话:“公子与夫人何故至此啊,有话好好说,别置气。” 阿皎把李嫣然拉到身边,“夫人生着病还为我们送行,真是有心了。” 她又往人手里塞了药。 李嫣然拉着她的手细心嘱咐:“近日山匪频出,你们切要小心,别走近路。” “最好…让他们亲自送…” “好。”阿皎抹起来李嫣然的袖子扫一眼,两边各自看过了。 没有伤痕,莫非闻筞并没有对她动粗。 闻筞被挡着看不见,根本没有耐心等她们告别,越过人捉着李嫣然的手就拉到怀里。 “我夫人身子不适,就不远送了。” “本官理解,闻公子回去吧。”明致远说完之后转向闻函,“闻知府,有劳你亲自带官兵送本官了。” 闻函俯身叩拜:“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护好大人平安离开。” 明致远感觉得到,他离开的时候,后面的感觉只有一个,如芒在背。恨不得戳出个窟窿。 闻筞厌恶极了这种感觉,不过才来几天的小白脸,费尽心机娶到手的女人总是对野男人关怀备至,对他却不理不睬。 “给我回去。”闻筞捉着李嫣然的胳膊拖回屋里锁上门。 闻函知道自己儿子什么秉X,从那个女人进门这已经是常事,他只当没看见,随儿子怎么折腾。 李嫣然一下子磕到桌角,闻筞看着心疼得皱眉,上手给她揉了揉,“昨日我不在,你又跑出去见他了?” “没有,我哪也没去。” 李嫣然不愿意多说,无论闻筞怎么问她都一句不回,气得闻筞叫来了当日看守护卫质问。 至于结果却让他气得没话说了。 猫,哪来的猫,看来是卧房的戒备还不够,才让那个小白脸混进来,还有那个满脸麻子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每次她看自己的目光总感觉带着杀念。 趁闻筞不注意,李嫣然倒了盏茶,偷偷把藏着的药丸投进去,这是阿皎姑娘送她的,之前给的那些没用上。 好在药丸入水融得也快,李嫣然趁机把茶水递到他手边:“别生气,喝口水,我以后不找他们了。” 闻筞没接过去,怒火中烧的一下子把茶盏打翻了,把李嫣然吓得躲开,下一刻,她竟被强行箍着身子按在他腿上。 “闻筞!你别碰我!”李嫣然挣扎着躲避他的触摸,心一横,狠狠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闻筞痛得撕破了裙摆。 “我今日心情不好,都是因为嫣儿私自见那个野男人,现在不如伺候好我,为夫就不为难你那小情郎表哥了。” 李嫣然最恨他这样威胁自己,明明是在说一些最恶劣的事,却还笑着对她讲,一点也不在意人命。 “你敢伤他我就跟你拼命!” 李嫣然抽噎着说出这话,却被他当做是夫妻间的情趣,最后,她连床都没得沾,就这样被他强按着狠狠把小穴操得噗嗤噗嗤的水声不断,李嫣然怎么捶打着他都没用,阴道的穴肉被他大力操干得翻出来。 成亲至今,嫣儿从不正眼看他一次,闻筞想到这更不甘,箍着女人的柔韧纤腰发狠勾着。 李嫣然差点被他操破肚子,肉棒在身子里横冲直撞,一点也不收敛。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就不愿放手了,那时受伤被她救下,到他深深爱慕,闻筞很清楚,李裕竟是介意他是知府的儿子不愿把女儿嫁给他。 甚至李嫣然也看都不看他直接拒掉求亲。 李嫣然受不了,哭得脸上挂的满是泪珠,无力可怜巴巴地靠在他肩上:“闻筞…你放过我…” “不行哦。” “你得自己动。” 李嫣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闻筞又强调一遍:“你不愿意,我们就一直用这个姿势…正好我有心思和你g一夜。” 李嫣然崩溃地疯狂地挣扎,闻筞把她压在桌上操干,两条笔直白皙的腿被他架在脖子上,他趴在小穴口吃着小阴蒂,过了一会,李嫣然又被压在床边后入式cS,两个性灌满了他的精水。 不过,闻筞强迫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含情地被他Jg,李嫣然无力地垂下手,嘴唇被他狠狠吸吮舔舐,李嫣然被他玩着舌尖蜜津。 之后,又是新的一轮操干,李嫣然光着身子被他用各种T位c着前后两穴,现在的阴道已经习惯了他的鸡8形状,肉棒一进来就被里面的穴肉深深吸着,后穴更生涩一点,闻筞得多开拓做做前戏才行。 事了以后,闻筞整理好衣襟便出去了,只留下屋里衣不蔽T的女人,眼睛早已没了光彩,呆滞的望着被封死的窗。 闻筞刚出门,就看见女儿在踮着脚扒窗,闻眠那小小的身体却很倔强,身高不够却还抓着窗台不放,脚都离开地面了。 “眠眠在找什么呢?”闻筞把她抱起来,小团子一直在挣扎,指着屋里委屈地快哭了。 “娘亲…” “眠眠要娘亲…” 闻眠哭丧着小脸挣扎乱动,一点也不不安分。 闻筞抱着她走开了:“娘亲累了要睡觉,爹爹陪你玩。” 小姑娘不愿意,憋着气把脸都憋红了,泪珠子断了线似的落下,闻筞宠得紧,只得把女儿放回去。 明致远他们辗转到了苣州城,去岭东驻军营之前先拐去苣州知府探一探。 这苣州知府是刘绪,明致远曾在官员册上看过他的记录,在任期间并没有太大的政绩,好在没有太大的波澜。 刘绪见到从京城来的官就要把人接到管衙好好款待,明致远只提出了翻看卷宗的事,入魂守在门口,刘绪在外面跪着,一边被太阳灼烧一边怕得发抖。 大概有一个时辰,明致远才从一堆蒙尘的卷宗里,翻出三年前关于李嫣然父亲的冤案记录。 只是结果不尽人意,上面确切写着李裕做萩县县丞时贪腐的银钱,杀人灭口的详述,以及签字画押。 明致远不相信,李裕在才做了一个月的县丞,这短短数日却成了遭祸的事。 “我们现在走吧。” 阿皎收拾东西就动身。 明致远出门交代几句,刘绪乖乖地跪着听他说,也只是说本次来按例巡视,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当即就动身回京述职。 刘绪抹着汗水勉强撑着腿站起来,默默庆幸着他们即将离开了。 “近日本官听闻有山匪作乱,刘知府可要赶快剿匪,还老百姓一个安稳日子,另外,你来送本官安全离开苣州吧。” “啊?”刘绪有些害怕,只能硬着头皮上。 要说这剿匪可是闻筞最在行,以往苣州大事都是闻筞做主,什么山匪最怕他。 好在一路顺畅,路上没什么耽搁,明致远他们能赶在天黑前找到客栈安歇。 经过这小小的波澜,苣州和榅州重归平静,闻筞带着妻女去了苣州,让闻函集结了官兵每日在城口巡视,无论水路戒备森严,还有会阴山的事,闻筞每日跟着刘绪进山。 李嫣然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但她有感觉,闻筞他要收不住了。 榅州的官兵也抽调过来,李嫣然不知道到底闻函打什么主意,闻筞把她带进私宅的时候,夜里有一次她看见闻函在祠堂跪着,嘴里念念有词,祠堂摆了许多牌位,李嫣然站的远没看清,但是等闻筞回来,这对父子闹得很不愉快,她听见闻筞说什么痴心妄想。 这对父子藏了很多秘密,李嫣然不敢表现得太显眼,没再多管,一切如常地带女儿回娘家小住。 闻筞不放心,甚至派了官兵驻守在会阴山口。 -- 17.他的爱太过偏执 接连几天的巡视下来,闻筞几乎都快住在山里了,李嫣然有好几天看不见他,或者回来后不久就带着刘绪去会阴山。 会阴山广袤,外人来苣州城必经会阴山,如果有人想进山,一进去就要经过深林,所以进山必须得有个熟人带领,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沼泽,或者掉进猎人的陷阱重伤不治。 一连十一二天,刘绪实在受不了这种神经紧绷的样子,主动劝说闻筞放弃监视,如果再来京官请进来就是,这样处处防备反而让人戒备,让他有命来没命回,不是更好… 难得闻筞赞同他一次,刘绪激动地破了音使唤官兵回城,终于不用喂蚊子了。 闻筞回城的事李嫣然还不知道,难得清净几天,现在回了苣州就如同回了家,没有在榅州的生分,她还能把女儿带回去陪爹娘。 现在天色暗得早了,李嫣然在院子里纳凉,月亮就已经崭露头角,也如捉迷藏的温婉少女,藏在云层身后半遮面,小穗端来一碟绿豆糕放在石桌,李嫣然拉着她聊了一会。 私宅里里外外安置了带刀护院,还有弓箭手藏在暗处,这是闻筞弄的,李嫣然倒不知道有弓箭手,不然也不会这么有心情还坐在这里。 小穗回屋里拿茶壶,喜鹊就候在外面,闻筞一回来,主仆俩交换个眼神,喜鹊就退下了,李嫣然正吃着绿豆糕,甜香的气味让她沉迷,她还没发现闻筞的靠近,可见闻筞的步子极轻。 “嫣儿吃什么呢?”闻筞勾起嘴角,俊美的脸上带着对她宠溺的笑意。 李嫣然身子一滞,刚要起身就被他按在凳上,闻筞拿了一块绿豆糕品尝,甜美的滋味让他也喜上眉梢,心情好了很多。 “味道很好。”闻筞舔掉嘴角的碎屑,模样甚是勾人,李嫣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模样。 “我想回去。”李嫣然说。 闻筞揽着她的肩,一如既往的强势,李嫣然已经习惯了,也不强行挣扎,就怕他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刚到门口,闻筞就原形毕露了,强劲有力的手臂托着她,像抱孩子那样双手搂紧她的腰身,李嫣然只感觉羞耻,不知道从哪学来这么个放浪姿势,压在门边尽情地索吻,李嫣然被他亲得喘不过气,胸脯剧烈地伏动。 “你先等着。”闻筞把她轻轻放在床榻,径自出去了,没一会,李嫣然瞧见他端来盆,原来是要为她濯足。 以往闻筞也给她做这事,那时李嫣然她每天和他闹,不是把盆踢翻,热水洒他一身,本以为他会大怒变着法折磨她,没想到一点事都没有,闻筞把东西带走,一点狠话都没说一句,李嫣然高不懂,也不想懂。 这一次,李嫣然面对这事已经平静了,她没力气闹了,能省点力气就对自己好点。 闻筞捉着李嫣然的脚踝,慢慢把玲珑白皙放进盆里,一点一点轻柔地擦拭,他洗着洗着就玩了起来,脚趾圆润可爱,以往这样摸她的脚都带着欲,床帐里的颠龙倒凤、鸳鸯交颈,闻筞试了个遍,这样细心呵护没有目的感觉还是让他惊奇。 夜里睡觉的时候,闻筞没有强迫,李嫣然稍稍松了口气,可他那只大手总是在她身上游移,闻筞摸了一会也没探进去,李嫣然心情很复杂。 “别怕,我不做。”闻筞贴着她的背搂着,“我有些话想问你。” 李嫣然也回他:“如果是问爱不爱你那就算了,你知道自己做的孽。” 闻筞深深地看着她,“如果没有那些事,我们有可能吗?” 李嫣然沉默了,她没有敷衍地随口回绝,她真的思考闻筞的话,如果闻筞没有伤害她,没有伤害她的亲人… 再怎么想如果也只是如果,她不知道闻筞是不是后悔了,或许他没有后悔过,也许,他知道从一开始就不会有结果,他不懂爱,更不懂怜悯痛苦。 “闻筞,这辈子不可能的。”李嫣然转过身面对他,斩钉截铁地说,闻筞并不意外,他也习惯了这样的拒绝。 “你做的那些事我没法原谅,更没有资格替别人原谅,你无论问多少遍,我都是这个回复。” “知道了。”闻筞抱着她呼了口气,热气喷洒在李嫣然的后颈,有点痒,但她不敢动静闹得大了,后果惨重。 两人静默一会,李嫣然没说话,侧着身子背对他,闻筞只管环着她的腰,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嫣儿。”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那惊慌又强迫自己镇静的样子,就像是…误入深林的小鹿,干净美好得容不得任何玷污,我从那时候就对你有了心思。” 李嫣然扭头看着他,想想方才他的话觉得有点想笑。 “你说你爱上了一只鹿?” 闻筞:“……” 李嫣然就感觉到腰上箍着的大手突然一紧,她又让闻筞吃瘪了。 闻筞笑得爽快:“我的嫣儿真可爱。” 他往前靠了一靠,下巴搁在她肩上,两人贴的更近了。 “嫣儿太好了,在李家的时候,我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看见你,看见嫣儿,再多的不痛快也能烟消云散,从那时候,嫣儿也是我活着的期待…” “嫣儿对我的好,我不会忘记,我会对嫣儿好,把最好的都给嫣儿…” 说完,李嫣然就感觉后脖颈那一片湿热,触感灵敏。 闻筞动情地亲吻着她,嘴里喃喃:“嫣儿…果真是我的救赎…” 李嫣然木然不动,不反抗,不作为。 “可我只想好好活着,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救赎。” “李嫣然只是李嫣然,没法子救任何人,闻筞,你换个人吧,放过我。” 身后没有回话,李嫣然就知道不可能,她微微叹气。 “闻筞,那你别再强迫我怀孕了…”李嫣然有些累,闻筞突然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眼尾微微一挑,“不想怀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接纳我,我可以吃绝子药,以后你就不会怀上孩子了。” 讲实话,李嫣然有些震惊,一下子翻过身,眼里有光泽,“你怎么…突然同意了…” “而且还要吃绝子药?” 她从未把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想得很重,对于闻筞这样让她恨恼的男人,她有些想知道他的想法。 闻筞笑着轻刮着她的鼻翼,语气很宠溺:“你实在不想就算了,我们有眠眠,以后也能让你也有个依靠。” “绝子药的事我来想法子,你别多想,我只是感觉那东西对你身子不好,与其让你受罪,我还心疼,倒不如让我受着。” 李嫣然没说什么,默默背过身,她也没想到闻筞会说这样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哄着她玩。 “同房还是要的。”闻筞喘着粗气亲吻她的脸颊,“嫣儿…那里对你硬了…” -- 难得一次她温顺了 李嫣然推搡他的胸膛,“我来了月事,不能。” “好。”闻筞重新提上了亵裤,只抱着李嫣然狠狠亲了许久。 其实,她也感觉闻筞变得妥协了,如此倒也省心。 李嫣然难得温顺一次,闻筞舔她舌头的时候,她都没伸手抓挠他,若是拒绝,她不知道闻筞会不会改变主意,又强迫用他那里插进她的身子里。 女人这种事还真不能做,听说还会感染,严重的会致死,闻筞不敢轻视。 这几日,李嫣然过得很平静,闻筞每天一看见她就笑,李嫣然见怪不怪了,从前他也是这样。 会阴山的驻守官兵已经被闻筞撤走,每天他都会进山安置官银的藏地,李侗依旧做着他的账本,还有人过去核对,四五天的平静如水。 闻函也搬过来帮他,虽然闻筞并不需要,只调了榅州的官兵过来,其他的一点没让他插手,他和刘绪就等着请君入瓮。 天清气朗,李嫣然抱着女儿回家,刚到家门口,一群不知从哪蹿出来的恶徒,拿着刀逼近她,怀里的女儿眼睁睁瞧着他们的凶相竟一点也不闹,李嫣然拍着家门,小厮还没过来,她抱着孩子往外跑。 就快被追上的那一瞬,突然她听到身后凄厉大喊,李嫣然回头一看,全身的血液像冻住一般,只见追她的一个恶徒被生生砍掉头颅,血腥味浓得催人呕吐,李嫣然脸色惨白惨白的。 砍掉恶徒脑袋是入魂,小姑娘长得人畜无害的,没想到下手这么让人震慑,恶徒们瞧见入魂外表是个毫无攻击力的姑娘也没在怕,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举着刀一晃。 “小娘们长得不错…要不要哥哥好好疼你啊…” 那些蛮汉笑得恶心,入魂始终冰着脸,对猥琐的蛮汉们的羞辱一点也没放眼里,小姑娘看着也纤瘦,像是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蛮汉们以为她好欺负。 谁甭想,入魂跑得飞快把李嫣然送回李家门口,小厮早已白着脸愣在那,入魂把母女俩推进们。 “锁好门别出来!” 李嫣然怕她出事,“你只有一个人啊!” “我能对付,听话,回去躲好,不要待在门口。” 李嫣然都哭了,担心地难受,这么一个小姑娘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她想要护院们出来帮忙。 “放心,我真的可以,不会逞能。” 入魂不等她说话就阖上门,手里的刀还在滴血,恶徒们轰拥围住她,入魂一松手,刀落在地上,恶徒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傻了眼,这小姑娘眼睛像入魔似的,双眸泛着银光,比他们杀人无数用的刀都亮,恶徒们怕了,嘴里喃喃着“妖怪”,只是已经晚了。 李家坐落在富商住的胡同里,适合安养过日子,不像市井那般热闹,平常都很安静。 恶徒们在短短不到一刻的时间里,一个活命的都不残留,看着死相残忍,但是论数他们造过的孽,烧杀掳掠,完全是死有余辜,如此就是为民除害了。 李嫣然再见到入魂的时候一把过去抱住她,让她担心得流泪,不知怎么回事,她带着护院想帮忙,但大门怎么也打不开,急得她束手无策。 “妹妹,你有没有受伤啊?” 李嫣然检查她全身,竟然没有一点伤痕。 她看了外面,干净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人呢?” 入魂结巴了,挠着脸侧的碎发急中生智,“官府抓走了。” 李嫣然没瞧见地上的血迹,除了这姑娘身上沾的,其他一点都没瞧见,她有怀疑的,但是不好这么追问。 “你来家里,我给你找个新衣裳换了。”李嫣然把入魂带进家里,李裕和夫人听说救女儿的恩人来了,激动得二老要下跪谢她,入魂也是懂些人情世故。 彼此互相推搡着客气,即使是客气也是真心的,李家对恩人向来如此,对有怨的也不会过于计较,李家在商贾云集这混得风生水起的,除了闻筞,和谁也没有撕破脸过。 入魂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来的时候就啃了个g饼,她还跑去萩县查证据,找到当初闻筞诬陷李裕的破绽。 那贪赃枉法就是假的,李裕根本没做过那事,当初在任的知县是胡滨,这知县不知得罪多少人,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伤人害命。 后来被不知名的人弄死,所有罪证也都集齐,她就是从罪证里翻出破绽。 为了表示救命恩情,李嫣然亲自做了一桌子菜肴,李家盛待着入魂,加上李裕彻底平冤,李裕激动地抹着老泪,李家何德何能遇到这么个贵人。 要知道,他们家出事,可有不少人躲着他们,遇见了都抱怨一句晦气,李裕那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他不能这么经不起屈辱,因为要照顾女儿,他也默默忍耐了。 李裕高兴地正要答谢,就看见入魂这么个纤瘦的小姑娘,抱着一盆白饭往嘴里扒,李裕看得一愣一愣的。 旁边,李嫣然抱着孩子一脸欣喜地看着她吃,入魂吃得很快,一盆白饭下肚,入魂羞臊地笑笑,李嫣然立马明白了,把女儿放在一边,自己接过碗盛饭去了。 留下入桓赏小眠眠大小瞪小眼的看,小姑娘很喜欢她,伸着双手抱着她的腿,一边笑着喊姐姐,入魂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动作有些笨拙,生怕伤着这小不点。 眠眠凑近,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入魂发愣地看着她,眠眠缩在她怀里咯咯笑着,可爱有趣得紧。 李夫人笑着抱回孩子,“眠眠很喜欢恩人…” 入魂笑得腼腆,眠眠被抱走的时候还笑着招手,入魂也回应了她,小姑娘灵动聪慧,很难不喜欢她。 李嫣然盛饭回来,白饭都冒出了尖儿,入魂吃得卖力,一点也没有闺中女子的小口细嚼慢咽,这个吃相放在外面定教人嘲笑,可在李嫣然看来却是另一种风情,洒脱爽快。 入魂扒了几口,想到她来这差点忘的事。 “李姑娘,我们大人他已经去抓人,我想这次,李姑娘你可以离开闻筞了。” 吧嗒,筷子落在檀木桌上,李嫣然没想到,这天来得真快,出其不意。 一天前,明致远他们回来了,这次带了从岭东驻军营的营兵,就算打起来,闻筞也没胜算了。 要说这调兵也不容易,走之前长公主她求了父皇借兵符一用,但是被训斥一顿,他们三个人犯险闯入敌人腹地,可以说是在命赌。 他也没想到,那兵符竟会藏在长公主随手带的机关匣子里,不过一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还能把兵符藏里面,处处设玄机。 这样一来,他也知道父皇让长公主跟来是为什么了,兵符不是随便给人用,一不小心就弄出个叛徒反贼,他也不过是个驸马,假驸马。 明致远把玩着机关匣子,若没有察觉到这匣子的异样,怕是他们还在焦头烂额,父皇实在下了一出好棋,一定料到他们会发觉机关匣子,论当时的情况,藏在匣子里不会引人注目。 他们动作很快,领了兵后立刻往这边赶,三个人各自奔忙,入魂从李裕受冤的案子切入,找出闻筞诬陷清官的证据。 明致远带兵抓了刘绪,闻筞的官兵把衙门围得水泄不通,明致远举着兵符,那官兵见了也不认识,眼下他们只能听命直接上级。 闻筞和闻函父子俩冷漠地看着明致远,如同主宰生死的判官。闻函突然想到什么,急着带兵要回去,这时候走不了,外面还包围了一圈明致远的人,闻函就命令他们冲出去。 两派人马厮杀起来,明致远勒令他们停下,那些官兵杀疯了,怎么也不停,好似冲出去就能活命似的。 大概一个时辰后,战况才稍稍停歇,阿皎回来了,她自然进不去,站在外面吆喝,这时候也没必要藏掖,她带了人马搜山,一点发现都没有。 闻筞和明致远被各自的兵护着出来,闻函早就不知道溜到哪了,闻筞没心情关心。 他注意到,这麻子脸的女人有些不一样了,她身边还站着个男人,一直盯着她,注意力全在她身上,闻筞感觉他们的关系就不简单。 -- 19.为什么这么喜欢吻她? 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刺眼毒辣,闻筞被自己的人团团护着。 如此一个身姿健美挺拔的男人站在高阶,俯瞰下面的人,脸上却没有一点慌张。即使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心理素质依旧强大,面对这些骁勇善战的行伍营兵,他也不露胆怯。 明致远面色冷冷单手负在身后,手里攥着一摞案卷。“闻筞,你先强霸民女,诬害清官,私造官银,谋杀三任京官,这一桩桩罪你可知后果?” 他的质问非但没得到认罪,闻筞反而嗤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闻筞扫了一眼明致远他们,尤其是阿皎和她身边的男人。 “大人隐瞒身份不容易,这一来一回竟搬来这么多救兵啊。”闻筞微微笑着,指着阿皎身边的男人,“这还多了个生面孔?” 被称作生面孔的男人漠然对视,两个人像是在较劲似的,惟愿自己的气势压过对方。 阿皎瞟他一眼,男人才收敛。 “其沅,你留在这…”她道。 男人不太情愿,倒也没反驳,明显是不想和她分开。 闻筞一副看戏的神情面对他们。 明致远严肃警告:“闻筞,你大限将至,竟还在这顾左右而言他,还不快认罪伏法?这样还能免了皮肉之苦。” “是么,我是该对你感恩戴德吗?”闻筞微挑俊眉,眉宇间更是英气,只是似在嘲讽。 “你说我…强霸民女?我夫人可是经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风光娶进门的,如何说强霸?还有啊,私造官银杀什么官的,你可有证据?” 明致远虽然生气,但不至于被他轻易挑衅失了理智,他带着兵就要重返会阴山,走前他留了话:“我们一定会救出李姑娘,让她永远不再受你桎梏。” 听到这些,闻筞的眼神变得森冷,盯着明致远的背影恨不得戳出个窟窿,谁敢夺走他最珍贵的,他就和那该死的东西拼命。 阿皎上前跟着:“我与你一起。” 被甩下的其沅也要跟着,阿皎语重心长地劝他留在这,语气亲昵极了,还有些女人撒娇的语气。 那边,闻筞瞧着也看出点名堂。 会阴山里山势复杂,若是大意就会掉进沼泽,想出来也难,若是孤身一人陷进去,那只能等死了,明致远派了一拨拨的人进去都无功而返。 带来的村民见到他们都不敢带路,阿皎拿了许多银两,加上对他们的利害劝说,村民才斗着胆子进去。 这一次,明致远亲自进去了,阿皎带着兵跟上他们。 殊不知,闻筞一早就在等他们进去了,会阴山里早被他埋下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山里,也是命运弄人。 天色暗了下来,闻筞回了宅子,瞧见李嫣然正绣着锦袋,他差人布置好夜食,就回房叫人进食。 这些时日李嫣然心情很好,自己在家待着安静地做自己的活,闻筞把脚步放得很轻,但李嫣然已经知道他回来了。 “这锦袋绣的真好看。”闻筞盯着她瞧,“可以送给我吗?” 李嫣然剪下线头弄好递给他,不过闻筞没有立马接下。 “你再绣上你的名字。” “……” 李嫣然绣得手累了,把东西收了起来。 “下次吧。” 闻筞牵着她的手回了前厅,满桌子的菜已经摆好。 “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 “吃不了就撤了。”闻筞夹了她喜欢的脆心藕片,“我从外面新请了个厨子,快尝尝。” 李嫣然尝了一块,入口是清香,浓烈的麻辣感刺激着味蕾。 “味道很好。”她再尝了几块,嘴角不自觉得微微上扬,看起来很愉悦。 闻筞瞧她这样也被勾起了胃口,这顿晚食还算平静。 不知怎么,越是到了决定生死关头,闻筞反而平静得让人匪夷所思,李嫣然在院子里散步,闻筞躺在竹椅歇息。 “眠眠睡下了吗?” 李嫣然回头:“白天玩得太累,我喂了粥等了会才让她睡。” “劳累你了。”闻筞看着她含情脉脉的,李嫣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如今她也不是从前那个羞赧的,未经人事的少女,她也能淡定地和他对视,只是这样而来的结果有点让她受不住。 闻筞抱着她放在腿上,干柴烈火的,李嫣然稍稍一动,腰上的胳膊就紧了一分。 “嫣儿,我们回去安歇吧。” “我不想。”李嫣然直接拒绝,却难挡男人越来越粗重的气息。 闻筞任由微微湿润的吻点落在她白皙细腻的颈间,李嫣然推拒着他:“闻筞。” 身后的人停下,下颚枕在她肩上长长地一叹:“嫣儿真是我的福泽。” “我原以为你会恨眠眠…之前我那样对你…没想到你会这么爱她。” 李嫣然沉默一会,“我是恨你当初强迫我…” “刚怀上眠眠那会儿,我是很怕,恨极了你,我一想到这孩子是你强迫我得来的,我就恨得想杀你,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恨这孩子。” 李嫣然抬头望着皎洁明月,落入无限惆怅,身边的闻筞默默听着,她接着说:“她在我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慢慢的,我开始害怕,怕孩子生下来了我无法面对她,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是我的骨肉,但是看到她依旧会想起那些记忆。” 闻筞怜惜爱慕地吻着她的脸颊,“嫣儿,我是真的爱慕你…无论你接受与否,就是死,别人也休想抢走你。” 李嫣然冷冷嗤道:“你瞧瞧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她上手一掌拍在他脸上,闻筞吃痛一声,越来越死皮赖脸地黏着她。 李嫣然已经看淡了,这几年她过得也不算太悲惨,至少身子康健,三天两头的还能气一气闻筞,也没那么多的要死要活,她还有爹和娘,只要能活着就不去寻死。 而且,闻筞在她身上投注不少精力,各种精补的好东西往她身上砸,好像生怕她先一步没了,她身子骨养得不错,气色也好,就差看着闻筞被抓进大牢了,她好和爹娘团聚,救出表哥。 “大概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对眠眠也能像平常母亲对女儿那样,毕竟,多一个亲人好过当仇人好得多,厌恶她,我心里也不好受。” “所以啊…比起恨眠眠,善待得到的结果反而更好,你不是也看到了。” 闻筞听了也是惊叹,他心爱的女人竟这么想,通透得让他佩服。 “我是真的没想到…” 李嫣然一掌拍掉他伸来的手。 “我才是没想到,不过,这些事还不至于让我放弃自己的命,去寻死。” 闻筞抱着她深深吸了口清甜的气息,这是李嫣然身上的味道,让他着迷沉沦。 “那就好…” 到了深夜,李嫣然被闻筞闹得睡不成觉,气得她上了脚踹了好几下,也没把人踹老实。 最后,她被折腾得没力气,闻筞彻底暴露了,他全然放肆地以烫热的吻掠夺着她的甜津,李嫣然被他扣着双手压在头顶。 “你又…” 她的话未讲完,闻筞就堵住她的小嘴。 床板吱呀地大力晃着,闻筞铆足了劲狠狠把肉棒操进她的宫口,李嫣然满头大汗,双腿被他挤得快成一字型了,阴道里那根肉棒好像更粗了,弄得有点涨疼。 “嗯…嗯…啊…你…你慢点啊。” 闻筞狠狠用鸡8c着李嫣然,囊袋拍在阴唇啪啪的g响,李嫣然根本无法忽略身子最真实的反应,热精射进子宫,李嫣然觉得他故意这样,绝子药还没拿过来,若是一次中了,她还得发愁。 “你别弄进去…” “已经晚了。”闻筞抽出带着湿液的长棒身,刚到穴口,他突然一个猛冲刺,她的小腹凸显出鸡8的轮廓,闻筞一下子进入了更深的宝地,李嫣然被突然涨满的刺激差点昏厥,肚子里含着他的东西,两人紧密地交合相连,小穴湿漉漉地流着水液,到了后半夜,李嫣然已经被折腾的睡了,闻筞趴在她身上耕耘,大大小小的吻痕弄得满身,李嫣然被操得直揪他的头发,乳头被红肿泛着水光。 “嫣儿…你好香啊。” “你干嘛啊滚开…”李嫣然被他狠狠地亲吻唇瓣,很快的,她就失守,闻筞舔的水声啧啧作响。 李嫣然好不容易逃开又被强迫夺取与他亲吻。 闻筞是餍足了,压着她落下眉间一吻,拥着昏睡的她入眠。 -- 20.灭口rǒūшenшū.clūb 这夜,明致远在山里受了闻筞派去的杀手伏击,跟他们一起的人都被冲散了,山里虫蛇繁生,那些杀手带着弓箭,有人燃着火把搜,阿皎带着明致远躲在丛中,杀手们一时失了踪迹。 等人走远了,阿皎过去叫明致远,喊了一声没人应,她听见痛苦的呻吟,忙拨开草丛,明致远被蛇咬了。 阿皎看了伤口,丛锦袋倒出一粒药丸。 “这是父皇给的百介丹,可是灵丹妙药呢,快吃了。” “公主这…太贵重了,公主还是自己留着吧。” 阿皎y是把药丸塞进他嘴里,“本宫让你吃你就得吃,少废话。” 明致远:“……” 如今天色不算太黯淡,今夜月亮很圆,明亮温柔,就如他身边的人。 明致远拿出匕首,“公主帮我,那毒得清理了。” “好。”阿皎用刀尖划破伤口,明致远疼得嘴唇虚白,被W染的毒血流出,阿皎皱着眉处理伤口,仿如受伤的是她。 明致远瞧见她在伤口撒了药,还撕了一脚绑住腿,这一看就是来前准备不少。 “我背你走,现在那些人会在山口守着我们,我们就往里走。” “公主…致远会拖累你。”明致远不太愿意,“你是千金之躯,是南业的长公主,致远怎么能让你受这种委屈…” 她定定看着他,说:“你口口声声说我是长公主,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若要我抛下你自己逃命,往后余生我都会活在愧疚里。” “阿皎,明皎,这不是你给我取的化名吗?我很喜欢。” 她拼尽全力把明致远拉上背,这重量非寻常女子能承,可明致远就是被她背了起来。 一路上,明致远给她擦着汗,衣裳都浸透了,她也不停。 “明致远,听说这里有猎人,我想我们可以求他救一救。” “嗯…” “你别睡觉。” “我告诉你,我在你身上可是投注了非常大的期望,你不能在半路就死了。” 明致远笑她的直白,脑子也清醒许多。 “既然你要做治世能臣,做男人,就得给本宫做一辈子,永远不能让他们发现你的身份,你可后悔?” “不后悔…”明致远努力地回应她,“阿月也是我的希望…你是南业的福星…” 她静默一瞬,阿月,父皇为她取的名讳,是曹操的观沧海,日月之行,她这一辈的皇子辈名为“昭”,有日有月,只有她。 两人一路聊着,阿皎躲躲藏藏的入了深林,好几次差点误入沼泽。 明致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以为自己撑不过。 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榻上,一个农妇进来看他醒来,高兴地叫来人。 阿皎没找到猎人,但寻得一处农家,她也是试探好几次才拖着明致远进来。 “致远,我们暂时得救了。”她眼含泪水说道。 天色大亮后,李嫣然悠悠转醒,闻筞早就不在了,如今,也快结束了吧。 小眠眠推开门进来,李嫣然抱着她坐在床边。 “娘亲,爹爹去哪了?” 女儿仰着小脸问她,李嫣然宠爱地轻肉她的脸颊,“眠眠是想爹了吗?” 眠眠垂头有点难过:“想…爹爹说要带娘亲和眠眠钓鱼。” 钓鱼?钓什么鱼。 李嫣然脑中灵光一现,莫非是要杀… 她慌忙换了衣裳,把女儿带给喜鹊,自己慌忙地去了知府衙门。 闻筞就在那等着,还有闻函,父子俩像是起了争执,闻函看见她脸色更差了,李嫣然就站在那,来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就为了这个女人想气死我?” 闻函的话让李嫣然猜疑,闻筞揽着她笑得很开心:“嫣儿怎么突然来了。” “你是不是让你的人杀他们去了?”李嫣然一点也不绕弯子,闻筞审视着她,笑得有点勉强:“你就是为了这事?” 闻函讥讽地看着两人:“瞧瞧你这出息,她何曾把你当做她的夫君,还不是向着外人!” 李嫣然没说什么,大人他们不是外人,是她的希望。 闻筞扳着她的肩也问:“倘若我们败了,你可愿与我离开这里,我们带着女儿远离南业。” 李嫣然脸色不太好,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躲闪。 现在的反应,不需要她回答,闻筞就知道了她的选择。 “嫣儿不走,我就不走,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得离你近点。” 闻筞的痴狂让她惊心,她只想回到爹娘身边,救出表哥,一家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疯了疯了!”闻函怒火中烧地瞪着他们,“你干脆现在去死好了!没出息的东西。” 闻筞冷冷笑着:“那也好过你被自己发妻抛弃,我娘究竟是看上你哪了,也许就是因为你对她像对我那样毒打,她才恨你恶心你。” 这些话让闻函把即将骂出口的脏话咽回去,父子自来离心离德,懂事以后,闻筞也不指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父爱,没有亲人的日子他早已麻木。 但是他的嫣儿不一样,他有妻女,有活下去的期望,这就够了。 这时,其沅带着兵过来围剿,刘绪刚从会阴山回来就看见这阵仗,闻筞让他趁机溜走,不过为时已晚,刘绪他的人都被抓了。 其沅满眼的愤恨瞪他:“闻筞,你敢伤公主,我就要了你的命!” 公主?闻筞不疾不徐说道:“你是说那个麻子脸的女人?我倒小瞧她了,不过也真是可惜,她不是进山搜证吗,我哪知道她现在如何,山里凶险,也许已经死了。” 其沅领着兵过去搜人,刘绪也被他押着走了,闻筞把李嫣然送回宅子,自己带着人前去追杀,闻函气不过就没管他,自己回去收拾逃跑的盘缠去了。 会阴山现在已经一团乱了,那些调来的营兵满山搜人,公主和驸马没找着,倒发现了正要杀人灭口的官差,对方自然不敌,营兵们一拥而上,把官差活活打了一顿,救下那个差点被灭口的男人。 “多谢各位相救,小生李侗铭记在心。” 其沅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李侗跟着营兵出来了。 “你们谁找到人了?” 营兵们都没有找到人,其沅着急了亲自进入,闻筞已经让一批一批的杀手进山灭口,只要看到营兵他们就杀,能找到明致远他们更好,就让这一切结束在会阴山。 郁郁葱葱的生机掩盖杀戮,闻筞看着杀手们进了山,他转头袭击了看守刘绪的营兵。 闻筞的人有点多,但营兵们也不是吃素的,两方人马厮杀得厉害,刘绪吓得躲了起来。 趁着他们厮杀,闻筞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他拍了刘绪的肩。 “闻筞你来了!快救我!” 刘绪仰视着闻筞,如丧家之犬一般祈求过客的收留,闻筞黑眸沉沉的,看着他的眼神Y森可怖。 突然!闻筞抽出一把匕首没入他的胸膛,又把匕首拔出来,刘绪瞪着双目,眼珠子要突出来,他不敢相信闻筞会对他灭口。 “你…” 闻筞笑得Y冷:“你死了,那些事就死无对证。” 为了灭口,闻筞几乎倾尽兵力,连他老爹手里的人都拿来用了,不弄死他们绝不罢休。 到了这个地步也由不得他选,闻筞提着刀与他们厮杀,招招致命的狠劲让营兵拼力对抗。 -- 闻筞的软肋rǒūшenшū.clūb 双方打得激烈的时候,闻筞这边增了援手,他也好抽身进山,今日就让那个公主和野男人全都死在里面。 农户家在山的深处,要找到也得费一番功夫,但也只能暂时避一避了。 这些杀手分头进了山林深处,农户家有三口人,男人和妻子,还有一个五岁女儿,这一会的朝食很快就过去了,小夫妻俩要下地g活,带着孩子也不方便,阿皎主动提出看孩子的事,没想到他们竟然一口答应了。 若不是见识过,阿皎还真想不到,夫妻俩会这么相信她们,倒是忠厚老实。 等他们走后,阿皎在家门口牵了条线,若是有人来就会扯掉它,线上绑的东西也会掉下来,这算是最简单的看家本事。 小孩有些无聊地蹲在门口数蚂蚁,阿皎抱着她举过头顶逗她笑。 “高不高呀?” 小姑娘很容易哄,乐得在空中挥舞小手,明致远看着她这么和小孩亲近,一时有些走神,在宫里,她都是严谨守礼的姿态,甚至在外人眼里有些嚣张跋扈,但人后还是个会偷偷哭鼻子的姑娘。 “公主原来这么喜欢小姑娘啊。” 阿皎听到这话时也没反驳,她确实喜欢。 “当然,她可是子民。” 子民。明致远看她的目光不太一样,有身份有地位堂堂正正的南业人,原来在她心里,一直都很在意女子,嘴上说也不说。 这才一会儿,明致远自己坐在那动也不动,私底下脑补了这么多。 等她抬头再看阿皎,人早就不在那。 “你在找我?”阿皎递来一碗甜水,明致远嘴唇g的起皮,口渴得都没感觉了。 阿皎从外面捡了几块木头拿进屋里,小孩搬着凳子乖乖地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用各类工具凿木头,明致远也好奇地坐过去,“你做什么呢?” “给小孩做几个木偶玩意耍耍。” 和她在一起这么久才知道,公主竟会做木工,一个时辰的功夫,一把精巧的小木马就赶出来了,阿皎放了软垫子绑上,小姑娘绕着木马左看右看,稀奇得很。 “坐上试一试。”阿皎把她抱上,小姑娘摇着木马玩得开心,前后摇摆得很稳定,这可是她拿标尺量了好几次才确认的,怎么可能出错。 明致远一瘸一拐地走近,嘴里念念有词地夸她:“公主对小孩好温柔啊,可以也给我做一个吗?” “你也要木马?” “罢了,我弄一个推椅。”阿皎放弃做大木马的念头,她想象不出来,明致远这么大个头坐木马是什么样子。 屋里那条绳子突然断了,阿皎的戒备心一下子上来了,她趴在窗口偷窥外面,一个黑子男人在门口走来走去张望。 阿皎害怕了,现在明致远受着伤,还有个孩子,不能让他进来。 “致远,你快抱着她进那间小杂间。” “好。”她记得,那屋里堆满了稻草,明致远哄着小孩走了,阿皎揭掉了脸上的假面皮。 原本妩媚艳丽的脸露出来,这才是她原本的容貌,来陌生的地方办事图个方便,不惹人注意。 阿皎弄湿了胸前的辫子,挎着小竹篮从后窗钻出去,她带着一把短刃,要么被杀,要么杀人,只要能护住致远和孩子,她总归先下手为强,这辈子她都不可能两手干干净净的不沾血腥,矫情什么。 没想到闻筞的人这么快就找到她们了。 杀手正往屋里瞧,他不敢贸然进去,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惊呼,杀手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个漂亮姑娘在那,梳的是普通人家姑娘的分肖发髻,一身粗衣甚是朴素,唯独这张明ya艳妩媚的脸惹人移不开眼,看来没什么来头。 她只着一身朴素淡蓝碎花长裙,裙摆一直垂到脚踝那,清丽柔弱楚楚可怜的,杀手看的喉头一紧,再看她那张脸蛋娇艳欲滴,看他的眼神像是眉目传情,太勾人了。 “这是姑娘的家?” 阿皎摇摇头,纤指摸着鬓发,美人做什么姿态都是美得,男人一直盯着她,目光要黏她身上了。 她道:“不是啊,我家远着呢,今日趁天好来摘蘑菇。” 男人笑着问:“姑娘可见过一个满脸麻子的女人和一个男人?他们是我的姐姐和兄长,家里长辈急得找他们呢。” “啊?他们呀?”阿皎惊呼,那表情做的生动,“我方才还见个姑娘扶着一个公子呢,你走过了,他们往那边走了。” 阿皎指着前面的深林,“你现在要找他们吗?我可以带路。” 男人满意地应了她,跟着她慢慢偏离了真正的目标,阿皎带着他往沼泽那边走,左拐右拐也没找到。 她满脸通红地低着头,不敢看人的样子。 “对,对不起…我找不到他们…” 男人狞笑着逼近,阿皎后屯着,篮子都被他打落在地。 “小美人,不如伺候好哥哥,以后就不用摘蘑菇了。” 原来是起了歹意,阿皎并不意外,她楚楚可怜地看着男人,声音柔软得让人可欺,男人就打着主意,估计玩了也没事,一个穷丫头而已谁敢声张。 阿皎被他压在倒在地上的树g,男人正要下口一亲芳泽,阿皎挡着他的嘴不让靠近。 “哥哥身上的衣裳太硌人了。”她吃痛地皱眉,男人犹豫一下,哄笑着把自己脱得只余一件亵衣挂在身上。 阿皎笑得满眼春情,就等男人凑近,她已经抽出藏在袖口的刀,男人竟然毫无觉察,阿皎看他的眼神变了,他这辈子都不曾想过,自己会折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身上。 等他反应过来,阿皎已经把刀捅进他脖子里,直接捅穿了,鲜血溅在她脸上,阿皎看他瞪大眼睛,似乎是不相信。 阿皎把他拖到沼泽边,一脚将人踢进泥泽里,男人的尸身渐渐没入,阿皎才放心离开,她把脸上的血洗掉,刀身也冲洗掉罪恶,重新恢复光亮,咄咄比人地等待下一个人。 她听到不远处的声音连忙躲起来,还有一个。 阿皎藏在树g后,等他走近,她突然冲出来,凶狠地举着那个杀手的长刀往这个男人身上刺。 两人厮打起来,阿皎红着用眼眶狠狠捅他,直到身下的人没了声息,阿皎瘫在一边大口地呼吸,鼻翼都是血腥味,恶心得要命。 等她处理这具尸首,阿皎在林中藏匿起来,她还不知道明致远怎么了,得找机会离开这里,就怕再撞上一个。 果然,大概快半个时辰,又有脚步逼近,阿皎静静地听动静,她慢慢绕到灌木那里,出其不意,勒着那男人的脖子往沼泽口拖拽。 “公主…” 阿皎看清了来人,其沅刚走到这里,就被人突然勒住灭口,他咳嗽着一边喘气,阿皎冷冷地看着他,杀念未收回来,她的心里无数个疯狂的念头涌出,弄死他有很多法子。 狗阉人,阿皎看着其沅被掐的快闭气,手上的狠劲是一点也没收。 口口声声说最喜欢她,还想背着她吃两家食儿,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甚至想到掐着他的后脖颈按在沼泽边,什么星宿神君下凡,让他从哪滚回哪去。 只是,眼下只能是个想法,她还不能撕破脸。 最终还是理智打败了疯狂,阿皎耐人寻味地抚着他的脸拍了几下。 她慢慢地静下心,用很平常的语气问,可其沅却感觉怪怪的。 她道:“其沅,你来苣州,到底是为什么啊?” “……” 其沅看着她这样也有点发怵,善变的女人让人捉摸不透,他也不确定公主会怎么样。 “公主…皇上让公主早日带兵回京。” 阿皎愣住,手里的长刀差点脱手掉了。 带兵回京,这么说,是会出事了。 两人摸索着走到营兵集结地点。 血迹沾染了她的衣裳一大片,阿皎看着身上的狼狈不敢回去了,其沅要带她回去,明致远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回去找她们。”阿皎刚走了几步,回头看一眼其沅,他身上披着外袍,正合她意。 她一手麻利地剥掉外袍披在自己身上,血迹被遮住,这样就不怕吓着人家了。 “公主等等我。” 这时候阿皎已经飞快地跑远了,其沅叫了她也没听见,他只得带上刘堇跟上。 回到农户家时,小夫妻俩已经回来了,明致远坐在院子里警惕地环视四周,阿皎拢了拢外袍,怕他们看见身上的血迹。 “多谢大哥嫂嫂收容之恩,方才我已经找到同伴,就不多叨扰二位了。” 小夫妻和气又热络,女人回屋里拿了几个馍馍塞给她,“从这里出山还得赶路,饿了就吃点填饱肚子,可得记得啊。” “嗯…”阿皎红了眼眶,被外袍遮住的右手还攥着钱袋子,里面是她在半路塞进去的银子,好在钱袋子够大,直接把布囊撑得鼓鼓的,足够他们用上几年。 阿皎把明致远抱上马,回头招手:“我们走了啊。” 夫妻俩在院门口送她离开,阿皎望着大人身边的女童,她回来再做一次告别,小姑娘很喜欢她。 他们都是努力活着的人,每天想着怎么维持生计,阿皎面对这样的人只会拼了命地收敛住杀念,她要杀的是欺善怕恶的人。 尽管她手上鲜血,以后在世人眼里也许声名狼藉,好人的声誉与她无关也罢,想做什么人还是她自己的事,总该为自己设一些底线,守自己的心。 小姑娘蹭着阿皎的脸,有些不舍。 “要好好长大啊。” 阿皎把钱袋挂在小孩的K带,谁也没发现。 回去的时候,明致远与她同乘一匹马,其沅走在同侧,身边全是军兵护着,有些事该来的总不会躲掉。 半路上,闻筞的人追杀过来了,阿皎下了马,拿着刀和军兵一齐冲上去,两方人厮杀得厉害,不过闻筞的人损失更重,其沅护着明致远防止那些人的偷袭。 一到疏于防范的时候就是最容易钻漏子,其沅以一敌三地和他们厮斗,倏然一只冷箭S来,其沅反应灵敏用剑挡开,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箭飞来,其沅急着给明致远挡箭,却疏忽了自己,他却中招了。 冷箭穿过他的小臂,在剧烈痛苦的冲击下,其沅从马上摔下来,痛苦的Y咛呼之欲出。 那边正厮杀的阿皎看到这一幕,眼睛充红得下手又狠又重,原本打成一片的几个敌人很快被她抹了脖子。 “谁让你们伤他的!” “其沅只能被本宫揍。” 原本担心的话到了她嘴边有些异样,阿皎狠命地冲杀出去,其沅的位置正好是盲区,那些箭S来S去都扎进泥土里,其沅怕明致远跑路就拖着她的腿。 谁能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为了情敌被戳戳。 “你可别跑,我告诉你我是为你受伤的,你敢丢下我跑了我就告诉公主你忘恩负义。” 明致远直接一个大大的无语,要不是其沅因为她受伤,她直接一个白眼送给他。 其实明致远没想让其沅救,以往都是她习惯保护别人,其沅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好在箭上没有毒,明致远拖着受伤的脚把其沅弄到一边躲避。 阿皎身上沾满了血W,这时候她顾不得看其沅,直接踢开一个死人,对着那放冷箭的方向吼,身上仿如散着冷气,满是对闻筞的咒怨。 “想不到你还有点招数。” 闻筞提着长剑冲下来,剑身与刀刃磕在一起,尖锐刺耳的磨砺声折磨得她耳朵疼。 那些杀手几乎全军覆没,阿皎这边的营兵依旧精神抖擞地扑上来,闻筞的武功不在她之下,阿皎耗了太多体力,与闻筞又打了几十回合,体力渐渐落於下风。 她怕闻筞找出破绽,一直死死y撑着。 好在这边来了援兵,闻筞就是再以一敌十都打不过了,他趁机撒了烟雾弹,骑上快马往苣州城,他要带上妻女离开南业。 阿皎在后面追着,可惜那条近路被他堵住,她只能赶着马拼命狂追。 今日城中街上冷清得很,家家户户紧闭门窗,闻筞闯了好几条街。 远在家中等着消息的李嫣然也是坐立不安,闻函突然来了家里。 她感觉闻函是想让她劝闻筞和他一起离开。 李嫣然不想走,闻筞去哪是他的事,作孽多了就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容易。 闻函摆着官架子说道:“你若是与我们一同路,等离开南业自有好日子,闻筞待你不薄,怎么非要拗着他?” 他的脸色不太好,不过李嫣然并不在乎,她从未把他当做公公,自来没什么情分,但也不好这么赶人离开。 李嫣然端来一壶清茶,女儿扒着门弄开了,李嫣然忙放下来跑去门口。 “眠眠,不可以开的哦。”她抱着女儿往回走,女儿哭丧着小脸,抓着门不肯走。 “要爹爹…” 闻函趁她没注意,往茶壶丢进药丸,很快与水相融。 他倒了茶递给她,语气缓和许多:“你既然不愿意,那就以茶代酒,就此别过,我带闻筞离开,你以后想做什么再与我们无关了。” “好…” 李嫣然端着茶盏一饮而下,没一会,腹部就绞痛起来,她看人都看不清了,暗红血丝流出嘴角。 噗通一阵闷响,她摔在地上没在起来,直到没了意识。 眠眠不知道她的娘亲为什么突然倒在地上,怎么叫都不理会,不过三岁的幼童就被迫面对这种惨剧,哇呜一下就哭了,再没停下。 好巧不巧,闻函趁机逃跑,他跑出巷子上了马车,还没出这条街就被赶回来的阿皎拦住,闻函没有武功,阿皎揪住他就如逮J仔,让营兵把他扣押了。 闻函为什么来这里?阿皎意识到不对劲,拔腿就往巷子里跑,她听到小孩的哭声。 进门后,她看到倒在地上的李嫣然,心口疼得一缩,阿皎探着她的脉象,还好,还有救。 这是她藏的最后一枚百介丹,阿皎没有犹豫喂给了她,只是李嫣然没有服药的能力,她只能把药泡在清水里,亲自为她渡下。 “快去请郎中!” “已经去了!”刘堇回了话。 明致远拄着拐子进门,一脚刚踏过门槛,就被冲过来的闻筞狠狠推开。 自己默默肉了伤口,还是把孩子抱出去了,眠眠哭得嗓子哑了,小脸红彤彤的全是汗和泪水。 “不怕啊,娘亲只是睡着了。” 阿皎冷冷看着闻筞,只见这个嚣张跋扈、恶事做绝的男人此刻丢下染血的长剑,呆滞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李嫣然。 闻筞疯了一样跑来抢人,阿皎被他踢到肩膀。 其沅气得不顾胳膊上的伤拿着刀要捅死闻筞。 “无妨。”阿皎拍了拍泥土站起来,小兵请来了城中医馆最好的郎中,程双。 听说以前李嫣然怀孕都是她给看诊的。 见到这场面,程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顾不上骂人,就进屋救人去了,闻筞身上的血已经g涸,他现在却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闻筞僵硬地站在那,颤声道:“嫣儿…她会死吗。” “不知道。”阿皎说。 “我先前有父皇给的百介丹,不知道有没有—”她话没说完,闻筞拉着她的胳膊,脸上竟露出祈求的神情。 阿皎以为看走了眼,这种狗东西竟然也会求人… 闻筞几乎走到绝路,只要她肯拿出药。 他从见到自己最爱的人奄奄一息的一刻,就已经在崩溃绝望的边缘了。 闻筞红着眼睛道:“我知道我坏事做尽,这和嫣儿无关,她是无辜的,你不是想让我认罪,李嫣然,她,她是我抢来的,李家人都知道,她是被我强迫的,那些事她都不知道,都是我做的。你把药拿出来…” 闻筞见她不动,以为是不愿意,起身就捡起刀递到她手里。 “只要你救她,我用命换命。” “……” 真是绝了,阿皎从没这么无言以对,闻筞是个疯子,他的疯看似因为李嫣然,还是强抢来的媳妇。一般这种男人不是很凶残吗?最喜欢拿女人撒气吗?现在也没必要装深情。 她已经捉住他,还愁他不认罪吗? “你都认罪?” 闻筞伸手索要:“药呢?” 阿皎抬脚踢开闻筞,他被她踢得仰面倒地,又爬回来缠着她的腿。 “药呢?给不给?” 瞧着架势,好像她不给,他就和她同归于尽似的,阿皎敢信,闻筞这疯狗真会这么做的。 “早就给她服下了。” 闻筞没有再反抗,戴上镣铐时,他想起来:“谁害的她?” 阿皎眉心一跳一跳的,让人把闻函押上来,闻筞看到来人,眼里满是疯狂和暴怒,他飞身扑倒了闻函,拳拳到肉打得闻函吐血,在场的人都被他的疯劲整得有点懵。 这不是亲父子吗? 闻筞牙齿打着颤,揪着父亲的衣襟狠狠地掼在地上,闻函话都说不出来。 “谁让你害她的!” “看什么看!快把他拉开啊!”阿皎气得穴口疼,这都什么人性扭曲的事啊。 其沅踢了闻筞一脚都没理会,父子俩这是彻底记恨上了。 过了一个时辰,闻筞已经快绝望了,一直盯着那扇门,安安静静。 闻函被自己儿子打掉了几颗牙,嘴里都是泥土和血。 程双出来的时候,闻筞带着镣铐一个箭步奔过去,半途还摔在地上,起来又不管不顾地跑。 “她…” 程双轻叹:“还好事先吃了药压制住,已经救过来了。” 闻筞又哭又笑的坐在地上。 程双觉得他怪怪的,“你怎么了?” “她得救了…” 程双一头雾水地看着众人,“闻筞疯了?” 今日真是撞了邪。 阿皎上前捡起镣铐的锁头,拉着闻筞往外拖:“走!” 其沅挎着胳膊走来,看到她手背上流着血。 “公主受伤了。” 阿皎看了一眼,应该是擦伤的,死不了。 抓到人了还不算完事,真正的审问才刚开始,阿皎身上也挂了彩,其沅的胳膊被箭戳了,明致远腿上还有伤。 除了入魂基本都是病号,程双看脸见阿皎手背还流着血,眉头一皱就忍不住,拉着她给包扎了一下,阿皎拿了银子给她。 程双疏离道:“我不是为了要你的钱才给你治伤的。” 阿皎还是把银子塞进她手里。 “我知道,但你还是得收。” 阿皎把银子放在小盒子上,这些治伤的药膏不也得花钱么。 程双看着两腚银子,这都够她买一车草药了。 “那个女官,你给的太多了,用不了。” 阿皎顾不上计较这些,让护卫守住院子,她要审犯人了。 一朝沦为囚犯,闻筞还如往常气定神闲,和别的囚犯不一样。 他脸上没有那种丧气和阴郁,阿皎看了他许久,明致远匆忙跑回来。 “刘绪死了。” 阿皎敛眉,猛然回头看那闻筞,目光有些复杂。 “其实到现在,我还有个疑惑没解开。”阿皎出了牢狱,先去衙门和刘绪的家看看。 半路上,刘堇带着一个清瘦男子过来,阿皎看他带着面巾,有些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通红一片,能看出他的脸被毁了。 刘堇拍着男人的肩,并附道:“这是李侗,还好赶到得及时,不然就被那些人灭口了。” “闻筞lAn用囚犯私造官银,还比迫李侗帮他做账,只是那山窑里并没有发现藏银,刘绪会不会也知道,所以闻筞才杀他灭口?” 阿皎细细想着,也许不只是因为藏银的秘密,他俩可有太多见不得人的g当,这时,她想到刘堇介绍的人,李侗。 他那裸露在外面的的脸气色不太好,眼窝下有很重的黑眼圈,想来受了不少折磨。 她想知道面巾下遮盖的脸,李侗垂着眼睑不愿摘面巾。 “表妹她如何了?” 第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的表哥,声音平和清透,和闻筞完全不同。 “她在私宅,现在你先别见她。”阿皎说,这面巾下的脸只怕是伤着了,李嫣然若是看到自己的表哥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不得撅过去。 -- 离别前的爱意 刘绪的私宅里生活气息还是很浓厚的,刘绪的夫人秦氏和两个小妾,阿皎来了之后就把家眷招来。 看这情况就是刘绪除了来看儿子就不怎么回宅子。 两个妾室貌美如花,阿皎觉得惋惜,一辈子困在这个院子,若是能做些营生也不需要靠个糟老头子过活。 阿皎肉着眉心走进刘绪的书房,这书架上都蒙了尘,一沾手就弄上灰。 看起来都是附庸风雅,还有那砚台g巴巴的,墙上挂着两幅画,都是些山水墨画,阿皎着重看了一眼。 这屋子除了两张看起来名贵画,其他没什么紧要东西。 能搜的都搜了一遍,她都怀疑这个宅子已经被刘绪荒废丢弃,紧接着是衙门,刘绪近些日子应该都被闻筞挟制得死死。 屋里放着痰盂,阿皎屏着气息把东西弄出来,臭烘烘的气味熏得其沅差点吐了。 “这个刘绪怎么那么邋遢…” 其沅扶着树干呕着,一边强忍着恶心过去毁了痰盂。 阿皎拍着他的背安抚,其沅摆手让她忙自己的事。 “你喝口水。” “好。”其沅灌了几口递给她,阿皎顾不上喝了,其沅就和她一起找线索,衙门和私宅都找了,也发现不寻常的地方。 服侍刘绪的下人没见过刘绪画画,除了和闻筞往来密切。 而且有传言,闻筞管治苣州时曾以师爷的身份自居,这个刘绪和闻函还是故交好友。 当初衡虚来这里探查时还被监禁过。 刘绪在他们口中风评不好,好色,吝财,窝囊,见了闻筞想放个P都得偷偷憋着,没什么大本事。 但是他在衙门的住处装潢得极有书香气,阿皎看了好一会,里面挂了好几幅山水画,景致都不尽相同。 两人趴在桌边研究这些画,阿皎困得不行了,歪在一边打瞌睡,其沅催了好多次,阿皎肉肉眼睛。 “你看这眼熟吗?”阿皎指着画上的一个漩涡状的洞。 “沼泽?”其沅惊呼,他可太清楚了,在山里的时候,阿皎差点掐着他的后脖颈扔进沼泽。 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凉意。 外面传来敲门声,明致远来了。 她也带着三幅画,现在差不多已经搜光了,明致远带来的其中一幅,就是从闻筞在苣州的的私宅拿来的。 “这画上的景是会阴山吗?” 其沅越看越觉得眼熟,明致远把画排列起来,上面有题字和年月,画是比较早的,但是有些是后来补的墨迹。 这些景致对他们来讲是真的熟悉,不仔细看是真找不出来,有花草所在的地方基本都是闻筞的山窑。 “刘绪保护这些画倒是精细。”明致远感叹着,这画工也是好。 阿皎嗤笑,只是对那个被利用完就灭口行径的嘲弄。 “毕竟得装点门面。” 明致远惊叹:“装?公主为何这么讲?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阿皎倚着桌子。“刘绪是父皇钦点的京官,他是太和十七年的探花郎,本宫可是看过有关他当时的记录,太和二十三年到苣州任知府一职,怎么可能像他们说的那。” 刘绪年过三十才考中探花,在平辈人已经是出类拔萃的,父皇口中的描述与这个刘绪完全不一样。 多母审见到本人,完全想象不出他是个入仕官员,如此唯唯诺诺的做派实在难以相信。 “闻筞说什么了?” “一堆废话,嘴挺严实。”明致远喝了口白水,嘴唇都磨干了。 这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李嫣然救活了,闻筞以为没有能要挟他的条件。 天亮后,阿皎直接去了榅州,闻函和闻筞这父子俩一人弄了一间暗室。 老的私藏龙袍,那见不得光的暗室里还立皇室的牌位,从皇上到皇子公主,一个不落,刘堇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闻函真是死十次都不够的。 除却牌位,这里还藏着皇家的用的玉器,阿皎有了猜测,闻函究竟是不是流落民间的皇室宗亲,冒名顶替的可能不大。 皇祖父当年起兵夺位,做爱0F的昌平王一党早已伏诛了,有几个旁支怕被治罪就携家眷跑了,阿皎也猜不着闻函到底是哪个旁支。 阿皎去了闻筞的宅子,这里她来过不止一次,刘堇找到书房的暗室把它砸开,她瞧着他脸颊发红,一直垂着不敢看人,刘堇指着里面艰难地开口:“公主看了就知道。” “藏了什么啊?” 阿皎进去了,暗室被装潢得像是姑娘家的闺房,里面全是女人用过的私物,闻筞竟然把它们都私藏起来了。 癖好让人难以理解,阿皎看不下去了,李嫣然是真可怜,摊上闻筞这么个疯子。 还是让府上的婢女来吧,阿皎叫来喜鹊,她一直伺候着李嫣然,也是贴身侍女。 “闻筞逛花楼吗?” 喜鹊沉着脸不声不响地收拾,阿皎以为她不愿说也没强求,过了一会,喜鹊才幽幽回道:“公子从不去那种地方。” 至少可以说,暗室私藏的东西都是李嫣然的。 喜鹊皱着眉头道:“你能不能把这个地方毁了。” 阿皎眸光一亮,试探问道:“这里应该是闻筞的心爱之地,你不怕他回来怪罪你?” 喜鹊冷哼:“奴婢只是心疼夫人,谁管他高不高兴。” “好。”阿皎应声,看来这个小婢女倒是很向着李嫣然。 到了这个地步,闻筞也不可能再回来。 其沅从书房出来拿一幅画,上面有标注的部分被打上叉号,这个位置被闻筞用来藏过赃银。 榅州不能没有知府,短短几日一下子就折了两个知府了,阿皎只能先挑出个知县暂管事务。 她还要传书回去请父皇重新选人来赴任。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宫也不安宁,郯州大旱,皇上就为了这事愁闷。 要说南业自立国起,便是多灾多难,周边小国更是水深火热。 究其缘由,传闻是数百年前,这片地突然降下天火,一夕之间死伤无数。 大片土地种不了庄稼,老百姓饿死的饿死,有点力气的早就跑了。小国之间征伐不断,南业第一代皇帝带着部将打下一片疆土,每年都要抵御天灾,南业有今天着实立足不易。 再回到苣州,明致远有了新发现,阿皎刚下马就被带回衙门。 问题就出在刘绪那,明致远从刘绪书房的墙上摘了画,这书房构造窄小,中间又打了隔断,昨夜,明致远在隔断这面墙发现的露出墙面的糊纸,当即就让人砌开墙皮。 里面裹着的几张发h的糊纸,上面有些墨迹还没褪色,俨然是会阴山北面的景致,那里是沼泽的盘踞地。 明致远关上门,命人遮住屋里的窗,光线照不进来,他点了一只蜡烛走到外面。 糊纸上出现了光点。 阿皎顺着光点将一侧的糊纸里戳破,墙面中间有个镂空的洞。 东汉有匡衡凿壁偷光,闻筞借鉴了这个法子私藏赃银,光线穿过洞口直射,但是墙面会凹凸不平,光线散S无法聚集,糊上一层纸也是让光线凝聚,光透过洞口,另一侧的糊纸上画满就会留下光点。 如此标注藏银地点也算不留下把柄。 明致远派去搜查的人回来了,皆是空手而归,那个光点标注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一个银子都不曾见到。 阿皎“眼下还有需要查的事。”便指派了别人去查刘绪的原户籍,以及熟识有没有什么在世的亲人,在籍的官员都会有身份登记,身体T征,这些都是极其重要的。 一般在科举时就已经记录,官员会私定验明正身的腰牌,有的会做鱼符,官员身上有什么胎记疤痕也会一一记录下来。 仵作对刘绪验了尸,官册上记录了刘绪身上确有一处紫黑半圆胎记,胎记就在右脚脚背,这具尸首的右脚的印记不是出世时的胎记,反而是压伤得到的旧痕。 明致远审了一夜,现在阿皎回来了,就要严刑拷打,对闻筞这种赖皮子,啊不动狠招是撬不动。 第一次动刑就是在闻筞的私宅,众目睽睽之下,闻筞挨了五十大棍,刑具落在皮肉只有闷响,血迹渗透了布帛黏在一起,闻筞一声不响地埋着脸,李嫣然醒来时听见了闻筞的声音。 “外面出什么事了?” 小穗扒着窗棂探了一探,“闻筞正在挨棍子。” 李嫣然沉默一瞬,背过身没再说了。 查户籍的人空手回来,刘绪的故居早在四年前被烧毁,那一年,正是他来苣州上任的时候,刘绪的原住地就在沧州,至于从前的熟识大多已经搬走。 仵作再三确认后,明致远再次踏入牢房,阿皎跟在身边,闻筞被刑狱官带出牢房。 阿皎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靠在墙边。 “闻筞,你马上要被流放了。” 闻筞有些意外,竟然不是处死,不止是他,明致远也没料到。 “你还能活,满意吗?”阿皎收揽了卷宗,“还有话要交代吗?” 这一句话一下子让闻筞警觉,他坐而不乱等着见招拆招。 阿皎说:“别以为我不杀你是为了让你交代罪行。” 闻筞一副听了笑话的神情:“激将法没用。” “你是在套我的话,让我故意中计认了。” “我讲什么你心里清楚。”阿皎冷冷地看着他,“像你这样的败类,只配生不如死,死对你来说只能是奢求。” 闻筞不在意第轻笑,阿皎不慌不忙地看着说:“我忘了说,李侗回来了。” 他蹙着眉冷冷垂眸,嘴角的笑意早已沉下。 “是不是恨自己没早点动手杀了他?”阿皎继续激他。 “李嫣然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败类,你做的孽到了下辈子也还不完,再说,下辈子能不能做个人也说不好。” 到了这个地步,阿皎已经想到闻筞为什么这样死不认罪。 数罪并罚,罪无可赦,他是该被处死。 明致远已经想到,闻筞已经把赃银丢掉了,刘绪书房那面墙上的糊纸没有毁掉,刘绪原本的确是把赃银藏在这,等着事后分赃逃跑,如果继续留在官位,暴露身份只是早晚的事。 知府的任期每一轮五年,眼下已经将近他回京述职的时候,假刘绪很难不暴露。 “现在可以收案了。” “现在收案?”明致远不解:“还没找出他冒名顶替的证据。” 阿皎斟酌地说:“倘若真正刘绪没有被冒名顶替,闻筞何必大费周章地跑到刘绪老家,你不是也想到了吗。” 要找的证据都被闻筞毁尸灭迹,刘绪死了,被顶替的刘绪怕是尸骨无存。 “若要本宫想,闻函与刘绪的知己关系也许是真的,是同窗也有可能,闻筞就凭着这层关系接近刘绪再灭口,让他找来的假货抢走了官凭,顶替了真正的刘绪。” “闻筞,本宫说得对吗?”阿皎斜睨着伤痕累累的闻筞提了一句。 “你既然杀人灭口,怎么可能还留着刘绪的尸首等本宫来搜查呢,四年光Y,把尸骨挫骨扬灰也足够了。” 闻筞沉默不语,因为这些,她说得基本不离十。 明致远困得不行,听到这番言论一下子清醒:“刘绪房里藏的没来得及处理的糊纸,其实是他想分赃跑路,但没想到闻筞会背着他处理掉官银,还杀了他灭口。” “就是这样。”阿皎背对着他们,已经没耐心再耗下去。 “结案吧,闻筞和闻函的去处,本宫自有考虑。” 两日后,阿皎准备回程,走之前把她的计划告与明致远。 闻函和闻筞父子俩造的孽债总要还的,在流放之前,两人先挨了一顿鞭刑,噼噼啪啪的打得皮开肉绽,闻筞疼得嘴唇发白,却还是死咬着牙不松口。 如今郯州又临大旱,皇上命二皇子亲赴护送赈灾粮,这些日子她不在京城,出什么事也不知道。 明致远留在岭南这边,要查闻函的底,阿皎走之前特意吩咐的,闻函这一脉是不是遗留在外的宗室,明致远从收养闻函的农户查起,当年那点事被翻了个底朝天, 真正确认闻函是皇族宗室,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京城已经变了天,二皇子勾结皇后致使皇上中毒昏迷,这兵符早就落在长公主手里,这边已经集结大军攻进皇城。 皇室子嗣稀薄,二皇子梁昭匀成了阶下囚,众臣以为三皇子便是新君,谁知最后登基称帝的却是长公主,算是开了历代帝王没有女人的先例。 此时,明致远明白了公主让他等待时机的缘由,如今局势已经倒向他们这边,闻函和闻筞要流放到运石场做苦工,直到累死。 那些犯事被抄了家的罪臣家眷下场大多如此,公主是不可能让宗室子嗣流落在外,明致远要说动李家迁居到京城,闻眠也是要认祖归宗。 李家人哪里想到,闻筞是皇族宗室,李裕不肯买账,不愿意离开故地,尽管这里带给他们负累痛苦。 在流放之前,闻筞还在等着李嫣然来探视,李嫣然抱着女儿踏进这晦暗大牢,也许这辈子就只再见一次了。 小眠眠扒着囚栏软糯糯地喊爹爹,闻筞亲了女儿的手背,“乖女儿,以后可得听娘亲的话啊。” “嗯嗯…” 闻筞摸了摸她的发顶,小眠眠攥着他的手指往外拉着:“爹爹回家。” “眠眠…”闻筞反攥住女儿的小手,肉乎乎的很有力气,能看到妻女安然无恙,闻筞已经满足了。 李嫣然过来随手丢给他一个小瓷瓶。 “以前你不曾在吃穿用度亏待我,我是知道的。” “但是,我不会原谅你,李家被你伤害过的人也不会原谅你,这辈子还是不要再见更好。” 闻筞看着她已经流了泪,李嫣然第一次见他这样,“这是金疮药,你抹在伤口上就可以。” “别等半路就没了,眠眠会难过。” “好…”闻筞定定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眼眸里有泪光。 李嫣然看他这样问道:“你后悔当初对我做那些事了吗?” 闻筞笑笑:“后悔什么?” “倘若再来一次,我还会把你抢来。” 李嫣然抱着女儿转身离开。 “无可救药。” 闻筞望着她的背影浅笑,可不就是无可救药吗。 “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