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溪秋过(真母子禁忌)》 撞见儿子洗澡 【楔子】 如若人生可以重来,卢溪最想回到庚子年八月。 重回那个夏天,她不会莽撞地推开浴室的门,不会看到正在洗澡的儿子。 她历来不信鬼神,遇佛不拜,遇庙不入。自然也没有神明,会好心地俯在她耳边,告诉那时的她说: “这就是宿命的开端。” 【一】 卢溪把陌生的儿子从萍村接来穗城,才满两个月。 这么多年来,她早已习惯独身,骤然要与一个十七岁的青春少年相处,难免无法适应。只能努力摸索着,如何成为一个好母亲。 可也太尴尬了,竟然让她一不小心,撞见了儿子洗澡时的裸体。 她的眼睛不自觉扫过一眼,手还抓着浴室的门把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慌忙对儿子道了几声歉,随即重新替他关上了那扇门。 卢溪叹了口气,手背捶了几下额头。怪她,真是忙糊涂了。下班回来,一时疏忽,竟忘了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居住。 即便那是她的孩子,可卢溪也只在他出生时抱过那么一阵。后来被前夫家的亲戚以克夫的借口赶出村,来到穗城打拼的十七年里,她再也没有回过那里,也未曾再见过儿子的面。 亲母子也知道避嫌呢,何况是没在身边长大的儿子,他估计也会觉得冒犯吧。 想到方才匆匆暼过一眼的粗硕性器,卢溪面上竟然微微发热。 虞秋过又没开空调。 来了两个月,这孩子仍然不习惯城市的生活,八月份屋里热得跟蒸笼似的,他竟然生生忍住了,宁愿待在浴室多冲几遍澡。 之前把各种家电的使用方法教给他时,虞秋过犹豫着问了一句:“电费贵吗?” 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卢溪心里晃过愧疚和心疼。 她和前夫虞萍乡没有感情,对方不慎从工地坠楼去世后,亲戚们为了抢夺田产,联伙把卢溪逼走。 她早早和孩子分别,来到穗城打拼的日子又太难熬,这份亲情就逐渐疏淡了。 到底念着自己有个儿子,工作疲惫时,卢溪也会想那孩子过得好不好,将自己的酬劳寄一部分回去,以求弥补为人父母却无法伴其长大的亏欠。 可看到虞秋过的第一眼,她就发现他瘦得可怜。 十七岁的孩子本应健康壮实,再不济也会有些肌肉。可他单薄的衣衫下,是瘦得见骨头的躯体,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的人。 唯一宽慰的只有那竹竿似拔高的个子。 多方打听,她才知道自己寄过去的钱,都被前夫家那些亲戚私吞了。她和虞萍乡都有许多兄弟姐妹,祖父祖母不会将那么多精力放到虞秋过身上,他过得并不如卢溪想象中的踏实安稳。 若不是他爷爷奶奶去世,没人愿意收留他,卢溪恐怕还被蒙在鼓里,而虞秋过不知还要忍受多少这样的日子。 开了空调不久后,虞秋过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他穿着卢溪之前刚为他买的短袖上衣和短裤,坐在沙发上,略显局促地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卢溪已经开始在厨房处理食材,看到他出来,洗干净手,从卧室里拿出为虞秋过买好的贴身衣物。 她之前就发现了,他的衣服虽然都很干净,却也很旧,有些已经不合身了,破漏的地方也被虞秋过用针线缝了又缝。 他甚至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内裤又小又勒,不知道换一个适合自己的尺寸。 “这是我给你买的贴身衣物……你之前晾阳台上,我看着好像不太合身了……”她到底没习惯当一个妈妈,递过袋子时语气还是有些尴尬僵硬。 虞秋过比她还僵硬。他的性格过于内向,相处了两个月,仍是不爱表达,木着一张脸接过袋子,客气疏离地回答她:“谢谢。” 到底是自己的骨血,他深浓的眉眼随了卢溪的美貌,那份清冷淡漠的劲儿,也像极了她年轻时的脾气。 她的心不自觉地柔软许多。 “小过……天气热了,记得开空调。不用想着节省,这些东西,都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的。” 怕伤了他的自尊,一句话磕磕绊绊地说完了。 虞秋过点头,“嗯。” 卢溪想了想,尝试伸出手,短暂地停留在他头顶上空,鼓起勇气,轻轻地揉了揉那扎手的寸头,很快又收回来。 “那我先去做饭。” 她说完,赶紧转身离开,没注意到虞秋过紧握又松开的拳头。 他强迫自己接受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情。 -- 儿子的过去 яōǔzнāíщǔ.ℂōⅿ 萍村是个不甚富裕的小水乡,村里人多靠打渔为生,划着船沿江直上,才能到上游的芜县易货换钱。 虞家在当地算是小有名气的富绅,遗留的田产多,祖辈又早早出去闯荡,给家里挣下了几分家业。 虞秋过叁岁以前,是被太奶奶带着的。父亲虞萍乡有叁个哥哥一个妹妹,各自都有孩子,又都在县里的工地干活,虞家爷爷奶奶便跟去照顾了,无暇理会虞秋过。 跟着太奶奶的童年无疑是幸福的,在虞秋过朦胧的记忆中,时常涌现出一幅温馨的画面。小小的孩子坐在芦苇荡前,年迈的老人用芦苇杆,给他编织出了活灵活现的小动物。一轮红日下,他举着小兔子,发出一串清铃铃的笑声。 太奶奶去世后,虞秋过便跟着爷爷奶奶,去到了叔伯家中。 老人家思想封建,说什么也不肯让卢溪将虞家的血脉带走。然而虞秋过在亲戚家中并不受待见,不说叔伯们对家里多一张嘴的嫌弃,就是他的表哥表姐,也时常排挤他。 爷爷奶奶勉强算心好的,不会缺了他的衣食,管教却十分严厉。行为举止稍微出错,虞秋过便要受罚。 孩童尚小,没心没肺的,也没太大怨恨。等到上学后,看到同龄人的家庭和和美美,虞秋过便忍不住问起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在哪里?” 老人家没有编织童话似的美梦哄骗他,虞爷爷冷着一张脸破口大骂:“你爸短命,早死了!你妈就是个克夫的!她不要你了!” 破罐子破摔,往后大人们也不再避讳这事,闲聊时骂上几句,喝酒时也骂上几句,克夫的说头就如同被他们钉到骨子里,不带入棺材板不罢休似的。 这样的氛围,让虞秋过变得内向又敏感。他不敢交朋友,不敢接受异性的示好,只一个劲地埋头在学习里。他开始憎恨这个未曾谋面的母亲。ℝǒυsёωυ.čč(rousewu.cc) 等到上了中学,长了见识,他不再相信克夫这种封建迷信的思想。但也彻底死了心,不期待这个没有回来找过他的妈妈。 爷爷奶奶去世后,叔叔伯伯如豺狼相争,瓜分祖上留下来得产业,可谁也不肯再管虞秋过。他已经十七岁了,往后要花的钱更多,自己的孩子都顾不过来,谁还能供得起他。 他们先是联系了卢溪的娘家,对方也是推脱,仍是那套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的说法,不愿意管这桩事。 后来便找上了卢溪。 虞秋过被婶婶送到县城车站时,她善意地塞了两张大钞给他,含糊着说让他不要怪他妈妈,当年的事一言难尽。 虞秋过迷茫地离开了芜县。 在穗城火车站见到卢溪时,她穿着一身利落干练的西装,浓茂而卷曲的长发垂到腰后。她举着写有他名字的牌子对他笑,温热的手掌伸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 虞秋过有些不敢看卢溪。她像是电视里看到的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精致的妆容,恰到好处的口红,若隐若现的香水,不是他想象中的老气横秋。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一个养在小县城十几年的土包子,会有如此光彩照人的妈妈。 她的声音很亲切,一路上问他喜欢吃什么,有什么缺的东西,念书念到了几年级。 虞秋过紧张地抓着安全带,支支吾吾,勉强应答。 等到了她家,虞秋过更怯懦了。宽敞而整洁的套房,漂亮而温馨的布置,一只白色的精致的小猫窜到他脚边。 他看着自己发白的袖口,坐立难安。灰头土脸的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强烈的反差感朝虞秋过袭来,他淡漠的心底下,那被压制的不平隐隐复生。 这就是自己的妈妈吗? 她会记得一个这样落魄难堪的儿子吗? 她表现出来的善意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虞秋过心中的龟壳更封闭了。他打定主意,就做个过客吧。 等他有了能力,就从这里搬走。 再把一切还给卢溪。 -- 炮友的建议 гōǔzんāíщǔ.ℂōм 荆之望伏在卢溪身上做最后冲刺时,才发现她在走神。他放缓了速度,捏着她的奶子问:“在想什么?” 卢溪思绪回拢,淡淡回答:“没什么。” 做爱的时候对炮友说在想儿子,怎么看都有些奇异。 荆之望很绅士,没继续追问,只是将情绪隐藏在动作里,喘着粗气低头含住那一大团松软乳肉,重重地吸嘬扯弄,身下阴茎埋在潮水汹涌的穴里,生猛地进进出出。 卢溪感受到急剧的痒意,抓紧他青筋兀起的手臂,闭眼仰头,紧绷身体去夹他的鸡巴。龟头和囊袋同时拍打,刺激着穴里穴外的敏感神经,她忍不住哼出情欲浓重的呻吟,在对方蛮横的力量下,瑟缩着达到高潮。 荆之望没坚持多久,抵着她颤栗的软肉,射了个爽快。 才刚结束一会,荆之望女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爸,我同学来家里了,你多买点菜回来。” “好,我知道了。” 他挂上电话,贴心地抱着卢溪一起去洗澡。 叁十七岁女人的身体正是成熟丰韵的时候,卢溪经常健身,保养得当,苗族人的骨骼让她的容貌看起来更显秾丽,即使皱纹已经爬上了她的眼角,那特别的骨相也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 荆之望第一眼看见她,就有了欲念。趁着两方公司交接工作时,他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边,礼貌地低声询问:“卢小姐你好,方便问你要一个联系方式吗?”Гǒǔsёωǔ.ⒸⒸ(rousewu.cc) 她睨了他一眼,给得很爽快。 如同这世上大多数饮食男女般,荆之望约卢溪吃饭,请她看电影,一起去打高尔夫,而后心照不宣地开房上床。 他离异多年,经济能力雄厚,独自照顾十二岁的女儿,早已没有恋爱结婚的念头。遇到卢溪的时候,她已经是华云酒店市场营销部的主管,双方性格契合,没有后顾之忧,也就做起了长期炮友。 卢溪沉思了一会,问他:“你和你女儿,关系很好吗?” 他们之间从来不聊这种深入的话题,除去做爱,最多聊一些工作上的事。 荆之望倒是不介意,坦白回答:“还不错。” 但听见她突然关心起他的家庭情况,他心里也有了些波动。 “假如你女儿不理你,你通常怎么和她沟通呢?”卢溪再次问道。 “买些礼物哄她吧。”他回答,心里的好奇更甚:“为什么这么问?” 卢溪没有立即回答。两人洗好澡,穿着浴袍走到阳台边,她点燃了手指间的烟,看着江边那团橘色落日,深吸了一口烟后缓慢吐出。 “我把我儿子接来了。”她斟酌着话语,开口道:“我不太会和他相处。” 卢溪有一个农村的儿子,先前荆之望听她无意提起过。 她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十几年前来到穗城,从一名小小的客房服务员,一步步做到现在的副经理,其中吃过的苦可想而知。 这样的女人多少有点故事,而丰富的人生阅历只会令她的魅力有增无减。 就如此时,夕阳返照在卢溪素净的面庞上,缭绕的烟圈如轻纱,让他隔着一层朦胧,也看出那份眉目舒展的美丽。 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些心动。 荆之望接过她手中的烟,吸了一口后说道:“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当一个倾听者。” 卢溪弯了嘴角,露出了浅淡的微笑。 “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她答,而后简明扼要地说自己是如何被父母安排嫁给了邻村素不相识的工人,前夫去世后又如何被婆家赶走,最后来到了穗城。 人生种种,到了这个年纪,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同别人说起往事了。 荆之望很认真地思考了她的处境,给出了一些看法:“那就先从了解他的喜好做起吧,慢慢来。” 她或许已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过是适时地给予对方一些鼓励。 卢溪接回烟,吸了最后一口,点点下巴示意:“谢了。” 荆之望揽过她,克制地吻了吻,温和道:“不客气。” 趁夕阳落下前,他们各自回了家。 -- 母子矛盾 卢溪在超市买好食材,大约七点时回到了家中。 屋里静悄悄,小猫听见开门声,从角落里的爬架跃下来,凑到她腿边,歪头歪脑地磨蹭。 没在客厅里见到虞秋过,她洗了手刚要喂猫,拿了食盒一看,里面已经盛了不少猫粮。再摸摸猫咪微鼓的肚子,看来已经吃饱了。 不知道虞秋过吃过了没。她怕自己工作忙,来不及回来做饭,给他转了些零用钱应急。 卢溪想了想,放下猫,来到虞秋过房间前,手指弓起,在门上轻敲叁下。 “小过,你在吗?” 只站在垫子上等一会,虞秋过就来开门了。 他屋里亮着灯,走出来时手里还拿着副蓝牙耳机,主动和她解释:“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听英语听力,没注意到动静。” 态度很好,却也让卢溪感到生分。 她笑了笑,温柔地问他:“没事,就想问问你,吃过晚餐了吗?” 虞秋过这才意识到天色已晚,被人提醒,肚子里饿得开始泛起了胃酸。 “还没……” “啊,正好我买了些菜,你要不要来帮我打下手?”卢溪有些惊喜。 “好。”他转身进去放下耳机,出来后带上房门,跟着她一起去厨房。 身上穿着工作服不好施展,卢溪便让虞秋过先处理虾线,自己回房间换一身休闲的家居服。 虞秋过并不熟练,他很少吃到这样肥硕的虾,对着滑溜溜的小东西左右拨弄,好半天才从筋肉里扯出点黑线,力道控制不好,半截还断在壳子里。 等卢溪换好衣服过来,就看到他系着围裙,笨手笨脚的模样。 她微斜身子,靠在门框上看过去。虞秋过那张神似自己的脸庞,叫她有些恍惚—— 自己真的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 她有些愣怔,想起十七年前生下虞秋过的夜晚。 千万只黄蜂在皮肉里撞了个头破血流,巨浪般的阵痛拍打过来,不断吞噬她孱弱的意识。羊水已经破了,汗粒陷进眼眶,又不知是哪一滴苦涩流出来,一直淌进嘴里。 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哭,强撑着拨通虞萍乡的电话。 “五魁首”“六六六”……男人猜码划拳的嘈杂,跟着电流传过来。 烧坑里还剩点火星时,人们就会将石灰覆上去,留待下次点燃。可卢溪是那坑里的一滴清水,被铺天盖地的灰灭了个干净。她看着自己缺氧,呼救,逐渐窒息。 120赶来,身边只有那位年迈的太奶奶,陪着她去了医院。 刚满二十岁的卢溪,彻底心死了。 虞秋过手里拿着虾转过身来时,正看到卢溪盯着自己出神的模样。他出声提醒她:“……我弄好了。” 卢溪被他清朗的声音拉回现实。 走到他身边,拿起虾一看,完整的虾身被弄得潦潦草草。卢溪笑言:“待会往水里一滚,怕是只能吃个碎沫子了。” 虞秋过闻言,脸上发烫,两只手拎在半空不知所措。 卢溪挑了一只没弄断头的,两手在头身连接处轻轻一掰一挤,就将脏东西连同残余的虾线弄了出来。 “下次可以试试这个方法。”她耐心地示范给他看。 “嗯。” 开始烧菜后,虞秋过惦记着帮她打下手的吩咐,自觉站在一旁没离开。卢溪的动作很连贯,思路清晰,对火候的掌控到位。时不时让他拿个调味品,或是剥个蒜头。 她连待在厨房里,也显得很精致。 虞秋过想到伯伯家的厨房,墙壁上是常年被油烟熏出来的黑斑,婶婶的切菜声十分清脆,食物下锅时,厚重的锅气从厨房飘到他和表哥的小屋里,表哥就开始喊叫:“妈!今天吃啥!” 婶婶欢快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兔崽子,你爸买了你最爱吃的羊排!” “好嘞!”扭头警告虞秋过:“待会不许跟我抢!” 其实虞秋过不会抢,却也还是连连点头应承。 卢溪买房后很喜欢自己做饭。她不知道虞秋过的口味,兴致勃勃地挑选了许多食材。等全部弄好上桌,发现晚餐过于丰盛了。 他大概也是饿了,一个劲地吃碗里的饭,卢溪主动夹了块牛肉过去:“不用着急,多吃点菜。” 虞秋过看到牛肉时,稍稍停顿,但还是夹起来吃了。他的速度放缓,夹菜时端起自己的碗去接,不让油水滴到桌面上。 卢溪试图和他聊天。 “我已经给你联系好学校,九月你就可以直接入学啦。” “嗯。” “也不知道你以前在学校的成绩怎么样,不过没关系,慢慢适应吧。” “嗯。” “最近有出门去逛逛吗,穗城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呢。” “还没。” 也不是不搭理,却都是千篇一律的简单应和。 卢溪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他聊聊,她这些年活得很潇洒,有空闲时便和姐妹出去玩,享受着自己的人生。在做母亲这块,确实不知该用哪种方式来表达亲近。 她扒拉着碗里的饭粒,犹豫了一会,努力组织好语言:“小过……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试着和我说说看……” “我们……十七年来也没见过,我也不了解你,不知道你以前的状况,你喜欢吃什么,你的脾气和习惯……这些年呢,我都是自己待着,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所以在做妈妈这件事情上,可能会有许多不足之处。但是我会努力,会认真听取你的意见……也希望你可以多和我表达自己的想法,好吗?” 她温柔地看着他,语气尽量放慢,期盼得到一些积极反馈。 虞秋过眼神暗了暗,他低着头,有些沉默。 卢溪知道这种事急不来,深吸一口气,安慰他:“没事,你不想答就算了,我们可以慢慢来……”她又夹了一块牛肉给他。 可这次虞秋过没有逃避,他抬起头,直视着卢溪,那双深邃眼眸里暗含锋芒。 “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卢溪被迫对视,看到他幽黑的瞳孔里,有读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这十七年里,你来找过我吗?” 他挑破了窗户纸,语气冰冷。 卢溪答不上来。 清白的水晶吊灯,衬得虞秋过的语气更冷了些:“妈妈……是该这样叫你,我知道。可是抱歉,我对您,暂时没法放下心结。” 他说完,飞快吃完剩下的食物,端着碗起身:“我……吃好了,您慢用。” 第一次显出矛盾,卢溪皱着眉头沉思,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感到有点头疼。 十七年缺失的亲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补回来的,她不是没想过,可还是为虞秋过的质问感到难过。 她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点恨意。 一个从小没有父母陪伴,没有亲人疼爱,物质得不到保障的孩子,是该有怨言。 卢溪家离萍村不算太,隔着一条河,一座山,也就到了。芦村的人更穷,交通不便,人口稀少,村里的女孩子早早就嫁了人。 卢溪只在镇里的中学念到了初一,成绩勉勉强强,说不上好坏。她上面有两个哥哥,考上了芜县的职高。卢家本就重男轻女,看她念书没有那么出众,也为了给两个哥哥铺路,就让人做媒,安排她嫁给了萍村富有祖业的虞萍乡。 那时候的农村女孩子,年轻单纯,和同龄人相聊,谈到对未来的向往,也不过能想到找个好人家,生个孩子,勤勤恳恳地,或许足以安稳一生。 被父母约定嫁给虞萍乡后,她和他在芜县见过几次面。第一天,他就带着卢溪去旅馆开了房。 她躺在阴冷的小旅馆里,觉得害怕。虞萍乡哄骗她,说家里都定了亲,卢家已经收了彩礼,行房越早,越能早点怀孩子。 他的动作很粗暴,不做任何前戏,卢溪疼得紧咬嘴唇,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流在旅馆那散着霉味的枕头上, 随后几次见面,也不过是请她吃了几根冰棍,把她带到工地的宿舍里。 虽然没见过世面,卢溪也曾有自己的幻想。那年周杰伦的歌已经火遍各地,她在芜县的的大街小巷听到了那轻快潮流的音乐,脑中勾勒着属于的爱情龙卷风。 虞萍乡哪点都不符合。他不高,瘦瘦黑黑,胡子拉碴,从工地上下来,澡也不洗,压着她在吱呀的床上,汗流浃背地肏。 他的速度很快,卢溪没有感受到任何快感。 他们没有婚礼,只在萍村祖宅弄了几桌酒席。结了婚后,卢溪很快怀孕,而虞萍乡才开始显露出真面目。 他分明是个彻底的二流子,在工厂里的差事也是靠父辈的关系谋来的。他一有了钱,就要去嫖,去赌,完全不顾挺着个肚子的卢溪。她没有收入来源,自己待在芜县狭小的新房里,靠着太奶奶的接济,才勉强养好了胎。 那样的男人,把她当成了一种额外性资源,一个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 只是她那时见识太浅薄,被农村人灌输了太多要吃苦的理念,忍着严重的妊娠反应,还要待在油烟浓重的厨房里,给虞萍乡熬滋补的粥食。 怀胎十月,她数不清窗前的月亮走了几遭。 孩子出生那日,她心死了。而后虞萍乡意外身亡,她又被迫离开。 那个家里,唯一还惦记卢溪的,只有虞家苍老的太奶奶。虞秋过交由她带,卢溪是放心的。 可没几年,老人家也过世了。 她在穗城过得艰难,却也想过把孩子接来亲自抚养。可农村人思想封建,公婆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将虞秋过带走。 旧辈恩怨,又该如何同虞秋过开口呢?他的出生何其无辜,已经承受到伤害了。 卢溪坐在灯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 母亲哭了 收拾,洗澡,睡觉。或许是该这么做,两扇门一关,凝滞的空气隔绝在外,泾河渭河各流各的,一切就当做无事发生。 可卢溪今晚不想装。 从黑胡桃木酒柜里挑出一瓶TAYLOR'S PORT,海马刀熟稔地旋入软木塞,陆续卡住两口,手腕起落,毫不费力将塞子拔起。 无需高脚杯,就这么拿一整瓶,仰头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穿着轻薄的睡裙,踢踏步伐,往落地窗处走去。 每个回到家的夜晚,卢溪站在这,看着外头波光粼粼的江水和两岸通明的楼宇,心里都会生出满足感。她开始理解影视剧里帝王的心思,身处这颗遮风挡雨的小蛋壳,她也有了“这片江山是我打下来”的狂妄念头。 现在,蛋壳里闯进了一个虞秋过。 他听话懂事,不会打乱蛋壳里原有的秩序,守着卢溪为他划出来的叁分地界,躲在里面过自己的日子。他为自己又造了颗小蛋壳。 卢溪觉得憋屈。 她来穗城打拼这么久,什么苦没吃过,好不容易熬出头,买下这座属于自己的栖息地,如今待在家里,一举一动竟像是看人眼色。 虽说是十几年来疏于照顾的孩子,可就算她有心,虞秋过也没有给机会啊。 他的世界简直快要跟铜墙铁壁一般,无论卢溪说什么,永远只能得到诸如“嗯”“好”之类的回答。 人到中年,竟然更容易心酸了。所谓百感交集,是明明只该为眼前事难过,过往经历却如浮云渐起,藤蔓攀生,一股脑涌上心头。 想起被人赶出萍村的那一天,想起身无分文走在穗城街头的时刻,想起同事泼到身上的脏水,和被渣男拳打脚踢的苦楚。 仰首望飞鸿,飞鸿尽数掠过。原是始终都没飞出去。 如今,还要受陌生儿子的怨恨。 心酸混在泪珠里,孤单单从眼眶滑落。卢溪不想哭,可再多的酒意也拦不住决堤的洪水,她曲着腿,坐在落地窗前,捂住嘴低声啜泣。 哭一场,是她惯用的,发泄情绪的方式。 虞秋过本不想理的。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外边的动静,水声,走路声,起瓶声,嘈嘈切切。一切原本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竟然哭了起来。开始还幽微强忍,后面越来越大声,嚎啕大哭,隔着门,声波也钻过缝隙进来。 他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倒不知这个妈如此任性,受了儿子几句气话,毫不遮掩就哭了。 他还没哭呢,明知道自己牛肉过敏,还吃了卢溪夹过来的几片。眼下手臂和脖子上,起了不少瘙痒难忍的红点。 虞秋过知道,自己今晚的话,过于伤人了。 其实说出来没多久,就有些后悔。 他虽对卢溪有怨,也无法忽视两个月来,她尽心尽力的示好。衣食住行,样样体贴。这样的温暖,是从前没有体会过的。 他却是只鸵鸟,尽量避开卢溪,只为了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怕哪一天忍不住,沦陷在她的嘘寒问暖里,就会从沙子里拔出头颅,像个小孩子,扒着她的腿,泪流满面地打滚诉苦。 他已经十七岁了,不该做这样的傻事,那也许会令她反感。 眼下,先做傻事的人,是自己陌生的妈妈。 纠结半天,虞秋过无法忽视,“咔哒”一声,开门出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落地窗前开了盏奶黄的立灯。卢溪边喝边哭,约摸是醉了,扭头看见他,捂着脸哭得更加厉害。 到底谁是大人啊?虞秋过脑中一团黑线。 “别哭了……” 半蹲在她身边,也不知该作何安慰,只能抓住她正要举高的酒瓶。 卢溪不放手,借着酒意,开始囫囵一通说话。 “……对不起,是我没去找你……让你过得不好……呜呜……” “可是我现在也很想对你好哇……”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浓郁的酒气呼到虞秋过脸上,“我哪些地方做得不对……你告诉我啊!呜呜呜……小过,你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啊……” “我去找过你的……你爷爷奶奶不让我带你走……我也很难过啊……” 灯光照清了她脸上密布的泪痕,眼角的皱纹都赘成浅浅的沟壑。整个人抽抽搭搭,说了好长一番话。 虞秋过不是石头,骨血感应,看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也动容了。 他缓和语气,手掌探到她身后,一下,两下,轻而有节奏地拍她的背,“对不起……是我说了气话……” 角色对调,就好像他才是这个家里的大家长。 安慰倒是很有用,卢溪逐渐停止了抽噎。 她紧紧抓着虞秋过的手臂,像是怕放跑似的,睁着眼睛,殷勤地看他,“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吗?” 她的眼窝有些深,蹙眉时,微塌的眼皮更显出眼里的恳切。虞秋过不习惯那种炽热,垂着眸,看她另一只手里的酒瓶。 “先……试试吧。”尽管没过心里那关,虞秋过还是松了口。 找到了点突破口,这回答令卢溪破颜一笑。于是她尝试再迈进一步。 “我能抱抱你吗?” 跨越度太大了,他才刚愿意,给她一个好好相处的机会。 虞秋过瞬时有些慌张,眼神撞上去,看到了她醉眼里的真心实意。 “可、可以……”也没不情愿,他撇过头,有些害羞。 卢溪放下酒瓶,微直起身子,两手张开伸过去,一声不响就抱住了他。 馥郁的果香闯进鼻间,游丝般滑过喉管,荡入胸腔,直至攥住他跃动的心脏。 虞秋过僵在原地。 圈住他的女性躯体如此柔软,周遭都陷入由她编织起的甜美梦境。温柔的手掌抚摸他的后脑勺,头发太浅碎,他细微地感受到拇指下,那块最丰腴的掌肉,正来回摩挲。 卢溪心里柔软得不行。 怀里的人虽清瘦,却能感受到强健的生命力量。她像抱着一棵小树,在它还需要呵护之时,就开始想象日后参天的模样。 她心里涌起了责任感。 “小过,要记得,我是你妈妈啊。” 她在他耳边呢喃,温热的暖风熏入耳中。虞秋过想,是不是这样也能传染酒气,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自己也有些醉,想永远醉倒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伸出手,刚要回抱她。过敏的红点刮到卢溪睡衣上的花边,他皱眉轻呼,“嘶——” 卢溪没醉多少,察觉异样,放开来看,“怎么了?” 虞秋过下意识收起胳膊,“没什么……” 却被卢溪直接拉过来,就着灯光,发现紧实的皮肉上,起了不少红疙瘩。抬头看他脖子,肿了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吃饭时分明还没发现呀。 怕他还要逃避,卢溪补了一句:“要是真心把我当妈妈了,就别忍着不说。” “我……对牛肉过敏……” “哎呀你这——”卢溪有些生气,“那你刚才怎么不拒绝呢?” 她起身,小跑到电视柜下给他找药箱,拿回抗菌止痒的药膏,用指腹抹了,抓着他手臂,均匀地在红肿处涂开。 “看你要面子吧,知道会过敏也不拒绝,哪怕说一声不吃牛肉,我也不会逼着你咽下去啊——” 她涂了手臂,着急地还要往脖子上凑,“就这两处吗?身上还有没?有没有别的症状?” 虞秋过横过手臂想拦:“我、我自己来……没别的了,我是轻微过敏。” 卢溪不肯,“我都在这儿了,正好能看见。”说着,她的手指就触到了肿痒的皮肤。 侧筋,喉结,锁骨。虞秋过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颈部筋脉相连,薄薄的皮肉在卢溪指间起伏。她的力道太柔,清凉的药膏涂上去,愈发勾起瘙痒。 她半个身子俯过来,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他看清了她脸上岁月的痕迹,原来平日里,都被白皙的肤色忽悠了。 不经意的一眼,他暼到一眼领口下的两团乳肉。 是比显露在外的皮肤,更丰腴,更白皙的诱惑,随着涂抹的动作轻轻晃荡,仿佛能从那幽深的峡谷中,闻出她咽下的酒香。 虞秋过深吸一口气,赶紧别开眼,看向窗外的江景。 从来没有,如此亲密接触一个女人—— 自己的亲生母亲。 想走,又不想走。紧了紧拳头,定定地,等着她每一步动作。 “好了——” 终于等到她抹完药,煎熬的心思,得到了解脱。他赶紧起身逃跑,“我困了,先去睡了……” 卢溪摸不着头脑,“咦,这就困了?” 虞秋过逃回屋里,即将关上房门时,顿了顿身形,嘱咐般对她说:“你别再喝了,早点休息。” 卢溪自觉拉进了关系,心情大好:“好的,小过晚安~” 他不再回应,立即关上了房门。 拿起酒瓶,喝下最后一口,卢溪欢快地哼起了《好日子》,踢踏着步子回房。 -- 儿子的春梦【h】 手指微动,眼皮还没睁开,凉爽的风拂过面上,痒痒的,还带点植物的清香。 “癫婆子癫,恰玛根。恰噶玛根困长生……” 拨浪鼓的声响,叮叮咚咚,和女人的的温柔诵唱。 是谁? 虞秋过猛然惊醒。 白茫茫的天光刺入眼中,他用手背挡了挡,再挪开。 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跪坐在身边。 伸手往旁边一摸,杂七杂八的枝杆,很扎人,原来躺在了一片芦苇荡里。 双手撑着,直起上身,离那身影越来越近。 “小过——”女人开口唤他,柔而成熟的声线,虞秋过立即看清了她的脸。 是亲生母亲,卢溪。 “妈?”他有些分不清状况。 这是哪?他们为什么在一片芦苇荡里? “是我,小过——” 卢溪再次唤他,眼里充满了柔情,放下拨浪鼓,绵软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脸庞。 虞秋过这才发现,她身上只穿了一条睡裙。轻透,松垮,蕾丝吊带式。茂密的头发,用白色的发圈拢在一侧,顺着裸露的肩膀,垂在鼓胀的胸前。 虞秋过下意识别过脸,“不……” 另一只手也贴了上来,轻轻扳回他的脸。 红润的嘴唇又凑近了些,仅一拳的距离,吐气如兰,“小过——你,喜欢我吗?” 芳香的气息窜入鼻间,虞秋过的心怦怦直跳。看着她姣好的面庞,不断放大的瞳孔出卖了他的慌乱。 怎么能靠得这么近? 近到,那些诱人的气息钻进四肢百骸,在每一个毛孔里挠起痒痒。 两腿间的物事,隐隐胀疼。 看他发愣不答,卢溪微笑,娇艳的嘴唇里伸出点舌头,蛇信子般,飞快地往他唇上舔了舔。 “你——!” 太不合乎常理,虞秋过震惊了。 纤细的五指,离开脸颊,顺着胸膛往下游走,隔着棉麻布料,抓住了腿间的一坨。 “这是干什么!”他立即抓住她作乱的手,大声呵斥。 五指不肯平静,一下一下,抓揉他的性器。那物事越来越胀痛,慢慢打挺起来,高耸的一根,几欲冲破束缚。 “小过不想要吗?”她歪着头,魅惑的喑哑声线在耳边,“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做任何事——” 卢溪说着,含住他的耳垂,反复吮弄。不顾他桎梏的手,摸索脐下粗壮的柱形,滑落,起升。 每一根手指都隔着裤子,贴在柱身上。粗糙的布料与敏感的皮肉不断摩擦,整根肉棒又痒又热。 第一次被这样抚摸,唇齿间的痛苦轻吟,泄露了他的感受。 他不懂这些。 同龄人在厕所里窃窃私语,讨论打手冲的经验时,虞秋过避之不及。对待这种事,他不过是冲个冷水澡,或是任性器自行冷静。 怎么会想到,是自己的妈妈,来抚慰他的性器。 脑中的欲望同理智抗衡,虞秋过额头上冒起了汗。一切都太不对劲了,他的五官皱在一起,忍着痛苦去制止卢溪的手。 “不、不能这样……你是我妈妈——” “那又怎么样呢?小过,我们在梦里啊……” 这是梦吗?为什么会梦到和妈妈,做这样的事呢? 没等他分辨清楚,卢溪翻身,跨坐在他腰间。睡裙被撩起,露出黑森森一片阴毛。 没穿内裤,阴唇压在腹肌上,轻扭腰身,肉与肉细密交接。 腹部聚了气,硬邦邦一块。鸟舌般的花核研磨过去,小小一点芽肉,打了个激灵。 “嗯啊——” 刮蹭到痒点,卢溪娇娇地呻吟出声,整个身子扑倒在虞秋过怀里。 臀肉挪移,愈发往温热的肉棍上靠。 一切都太失控,虞秋过想要推开怀里的人,“我们不能这样……” 可身体的反应太诚实,肿胀的肉棒一黏上花户,阴茎就开始突突抽跳。 穴里的淫水润湿肉棒,丰厚的阴唇两开,蚌肉般咬住茎身。 “嗯……小过,妈妈好舒服……” 卢溪环抱着他,胸前双乳一坠一坠,变着花样挤压他的胸膛。 她像藤蔓一样缠着他,湿热的吻一个接一个,印在肉体上,锲而不舍地撩拨他:“就这一次,没人会知道的……” 这一句的蛊惑更大—— 没人会知道。 只有这一次。 和自己的妈妈。 虞秋过双手微颤,只顿了一下,不由自主,覆住她饱满的乳房。 “啊——” 声线拉长,卢溪仰着头,娇媚地呼叫。 手中的肉团沉甸甸,软软乎乎,溢出他指间。 低下头,捏着两粒硬挺的奶头,舌头舔过褐色奶晕,再一口嘬住顶端,拖出来,吮吸,弹回。 更大口地裹挟,半个乳房都吮在嘴里。 出生时没吃过的奶水,要在这时候,全部补回来。 像是为了满足他,乳房真的溢出了奶白的汁液。水淋淋一片,从奶头的浅沟上,迸发,喷洒。 努力吞咽,口中逐渐盛不下了,便顺着嘴角溢出来。甜津津的味儿,刺激着舌面上细小的颗粒。 卢溪叫得更浪了。四下里大雾一片,簌簌江风推搡芦竿,白茫茫的苇花扬在空中,飘飘悠悠,落回两副交缠的躯体上,惹起肌肤里的痒意。 手往后探,在臀缝后抓住蓬勃的性器。撸动几下,卢溪央求他,“妈妈好想要,要小过插进来……” 明知道是梦。背德,禁忌,依然坚定地横亘在虞秋过心里。 可火苗一把把蹿升,简直快要吞噬他的肉体。 越明白现实的不可能,此刻就越激动。肉棒顶戳阴穴,想到自己就从那狭窄的甬道里出生,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归。 回到最安全的栖息地。 抱着她,压倒在苇杆上。掰开丰腴的两腿,绕过两腰,交迭着盘住自己。 卢溪的手臂自觉地搂上脖子,柔媚的眼睛一眨,张着嘴,舌头描摹唇线,一声一声地勾着他—— “小过——” “妈妈好喜欢你——” “妈妈想要你——” 每一声,都是对现实的背离。 捏着粗硕的阴茎,蘑菇头碾过阴蒂。滑溜溜的,肿硬无比。 好像无师自通,肉棒研磨到吮吸的穴口,对着软肉,重重地拍打几下。 “嗯……” 她爽得又是一声娇吟。 扶着脉络分明的茎身,在洞门打转。龟头挤开肉筋,顶进去,稍作停留。随后一鼓作气,直勾勾地,插到最深处。 “呃——” 馋久的软肉附过来,咬住肉棒,虞秋过哑着声叹息。 头颅低下去,叼住她的乳肉,轻轻扯荡。身下的阴茎抽出,顶进,每一记都拍在最颤栗的痒点上。 “妈妈……”无意识的呼唤。 他整张脸埋在雪白的胸脯里,身下不作任何技巧,逮住哪处深窝,便往哪处猛顶。 毫无间隙,力道激烈。 一个劲地顶弄,像是要往她身体里钻。哪里都是最温暖的巢穴,他是依恋的小鸟,渴盼着寻回她,拥有她,霸占她。 “小过、小过……我的儿子……” 卢溪闭眼,紧紧抱着他的头,享受身下的疾风骤雨。 虞秋过就这样埋着整张脸,陷在两峰之间。 口鼻也被堵住,没有半点可以呼气的通道。 渐要窒息,阴茎越猛烈地往里顶。肉瓣,阴蒂,毛发,都要完完全全地压上去,去唤醒她所有神经里的快感。 占有自己的妈妈,囚禁她,要她永远属于自己。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恨意。 四肢太用力,捏着卢溪的肩胛骨,直捏得听见呼痛声。 虞秋过没有抬头看,仍是埋在滚烫的胸乳中,听她震荡的心跳。 眼里渐渐有了泪,他像只小兽般,咬着她的乳肉,边呜咽,边耸动。 怎么就只是梦呢? 十七年的渴望与恨意,就只能在梦里发泄。梦境一碎,他还是她克制守礼的儿子。 永远,只能被现实的礼教困住。 永远,不能让人看出骨子里的疯狂。 好痛苦,痛苦地插她,不肯错过一分一毫。 他听见卢溪快意地喊叫,“啊!好爽!小过好厉害!” 虞秋过更蛮横地插她。 她在现实中也会这么叫吗? 不敢想,唯恐失去机会,肉棒不厌其烦地碾过阴穴,顶在痒点,一下,两下,叁下,千百下,骤雨般侵袭。 “啊——”长长的呻吟,卢溪浑身战栗,抱紧了他,浑浑噩噩地泄了身子。 虞秋过没有停歇,闭着泪眼,紧咬她胸口上的肉,持续地肏入,挺进。 耳边是卢溪反复地呼唤—— “小过,” “我的儿子,” “小过,” …… …… 虞秋过再也绷不住。最后一次,顶入深穴中,抵着那处早已泥泞的软肉,低吼,全心全意地射在里面。 卢溪长吟,又是一阵瑟缩的高潮。 他抬头,盯着梦里的卢溪。那迷离而快慰的神情,与现实中的她截然不同。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真不愿醒来。 不愿面对,如此疯狂、卑劣的自我。 -- 尴尬 卢溪给虞秋过做过一道穗城名菜,蚝皇凤爪。 调好味的鸡爪下放油锅,里边滋滋冒泡,表皮炸得酥脆。捞出来,过过凉水,往烧开的水里煮。十五分钟后弄到盘子里,加入佐料,端往蒸锅,盖上盖,又蒸个十分钟。 等到香气溢出来,调个汤汁,蒸好的凤爪往里边滚几轮,勾芡挂色。出锅后软烂无比,咬下去,满口生津。 八月的穗城,高温高湿,就跟这道菜一样,在暴雨和烈日的交替下,煎熬几道工序,把里边忙碌的人,也熬得卸了力气。 虞秋过是被窗外紫薇花上的蝉声吵醒的。 屋里虽开空调,额头仍然冒出一片汗珠。瘫麻的腿动了动,立刻能够感受到,裤裆处的大量黏腻。 梦了一夜的荒唐。 握拳的手敲几下脑门,虞秋过晃荡脑袋,试图将残余的画面从脑海中赶走。 意淫自己的亲生母亲,这种疯狂的梦,可不要再做了。 射出太多,床单上也沾点痕迹。虞秋过洗好澡,拿着换下来的脏衣物,准备去洗衣机处清洗。 卢溪正在阳台晒衣服。 “小过,你醒啦。”她迎过来,看见他怀里抱着一团,想要接手,“要洗衣服吗?我来吧,我刚洗完一些。” 虞秋过慌乱地藏至身后,“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 自己的生理反应,羞于袒露在她面前。 怕再问,虞秋过赶紧转移话题:“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今天周末啊,我休息。” “哦……”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不、不用了……” 虞秋过捂着衣物,快步走到洗衣机前,掀开盖子塞进去。 手忙脚乱,灰色的四角内裤掉在花色的瓷砖上,没干透的奶白液体还留在裆部。 卢溪眼尖地发现了。 难怪要逃避,原来是小男生的秘密。她没有经验,刚才竟然没反应过来。 虞秋过耳根子都染上血红色,弯着腰,眼疾手快地捡起。 空气里的小水珠滞涩住了,盛夏的热风从阳台吹进来,热得毛孔都屏住呼吸。 卢溪尴尬一笑:“那你自己来吧。” 不等他答,转身进了厨房。 匆匆倒了一杯冰水,卢溪仰头灌下,才抑制住莫名的燥热。 水气凝结在玻璃杯外,浅浅一层白霜。她轻晃着杯中液体,有些恍惚。 看来自己还没学会怎么把握好分寸啊。 这么多天,下意识把虞秋过当成小男孩来看待,只因发现他实在太懂事,太让人心疼。 衣服破了,会自己找针线缝。在家待着,会主动打扫屋子。她加班了,会自己下厨弄吃的。 又如前天夜里下暴雨,雷声轰鸣,半梦半醒之间,她听见外边有动静。 疑心是家里进贼,卢溪举着棒球棍,轻手轻脚地开门查看,却只见虞秋过抱着头,长腿并拢,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 她疑惑地唤他,“小过?”没听见回答,走近了才发现,他浑身颤抖,声音沙哑,极微弱的音节从口中发出—— 妈妈、妈妈 “小过?” 又叫了几声,他仍是反复念叨。卢溪手腕垫在他脖子下,抱起人一看,眼皮子也是颤抖的,却没睁开。 像是梦游了。 一道闪电凌空劈开,轰隆的雷鸣紧随其后,虞秋过又打了个激灵,仍旧无意识地喊—— 妈妈……妈妈…… 原来平日里的冷漠不过是一种伪装,清冷孤僻的男孩子,骨子里还是一只幼兽,渴望得到亲人的庇护。 卢溪的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 将人搂在怀里,慢慢地抚摸他的背,一声声地哄着,“小过,是妈妈……” 将虞秋过接来家中这么久,她总会因观察到的一些举动,联想起他以前的处境。 不知忍了多少苦,才变成这懂事的模样。 想弥补他,处处照顾好他。却忽略眼前的儿子,也已经是个将近成年的男性。 叹一口气,再饮一口水。 冰凉的气息润过肺腑,令她更清醒几分。 身为母亲,有些教导,始终是她无法给予的。 -- 炮友抱着撒尿 яōǔzнāíщǔ.ℂōⅿ ktv走廊上,灯光晦暗,音乐嘈杂。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肩宽腰窄,身躯高大,严严实实地将卢溪压在墙上,激烈索吻。 皮带的金属扣子坚硬,冰凉,隔着卢溪柔滑的衣裙,紧贴小腹。 往下几寸,昂扬的性器嵌入腿间,随着臀部的前摆,顶一下,再顶一下,龟头暧昧地戳到阴蒂。 只是隔靴搔痒。 扣住后脑勺,吻得起劲,仿佛她嘴里是个蜜罐,他在里边搅拌,欲擒故纵地退出,又含住她探来的舌头,嘬吮,顶弄。 卢溪在这遇到荆之望,实属巧合。 她们部门接了大活,忙碌一星期,好不容易能休假,领导王姐就带着同事们一起来聚餐。 玩到一半,打算去上厕所,就在走廊上碰见了正在打电话的荆之望。 估摸他来应酬,卢溪不想打扰,只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没想到他叁言两语结束通话,拽着她手臂拉到身前,顺势压在墙上。 他喝了酒,浓郁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微哑而性感的声音,凑在耳边,暗示性地询问,“今晚还回去吗?” 宽厚的手掌沿着腰线滑动,卢溪身体着了火。 却还记得家里有个虞秋过。 “我儿子在家等着呢……”ℝǒυsёωυ.čč(rousewu.cc) 自从虞秋过来了,她很久没在外边过夜了。 荆之望冷哼一声,不满地捏她的腰肉。 卢溪微微夹着腿。喝多了,实在有些尿急。 他还在试图动摇她,“一个晚上不管,也不行?”手摸下去,指腹捏住她的阴蒂,捻黄豆似撩拨。 卢溪一哆嗦,差点忍不住,连忙央求:“去厕所……” 看她憋得难受,荆之望半推半搂,将人拐进厕所,关上隔间的门。 卢溪讶异,“你跟着进来干嘛?” 荆之望带着人转过身,脱下内裤,从身后分开她两腿,以一种给小孩把尿的姿势抱起她。 “荆之望你干嘛!” 卢溪吓得酒也醒了。 “尿吧。” “这怎么行!快放我下来!” 羞耻心爆棚。 又不是叁四岁的小孩,被他这样把着,实在唬人。 下边憋得更痒。 “不敢?帮你?”浑厚的声音就在耳后,背部还能感受到那震鸣的胸腔。他的手渐渐往腿根移动,卢溪羞得快哭了。 “不、不行!” 要还是朵鲜妍初绽的花儿,也会羞得拢上花瓣。何况她一个快四十岁的人,泛黄的朽木,还被人这样抱着撒尿。 心里就跟麻绳缠过,左一绕,右一绕,把她缠成只扭动的毛毛虫。 怕他真的摸过去,卢溪只能硬着头皮,脑袋一缩,咬着手指,闭上眼,艰难地尿出来。 淅淅沥沥的声音。 卢溪的手指头咬得更紧了。 勉强尿完,荆之望憋着笑意,还抱她抖了几下。 “哎呀——” 放下人来,卢溪欲哭无泪,只能朝他胸口用力捶了一拳。 荆之望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揭开封口,抽出一张,蹲下身去。 明白他要干什么,卢溪按着他的手惊呼:“别——” 被他挪开,“帮你擦擦。”随后捏着纸巾探过去,在穴口抹一下,折一折,又沿着花缝擦过。 纸张再柔,也能感受出干涩的质感。两瓣肿厚的阴唇,黏腻的阴蒂,都被细致地抹个干净。 热热的鼻息扑在上面,卢溪身体一抖,穿着高跟鞋的腿,有点儿站不住了。 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将纸团丢往纸篓,他把着她的腿,抬头看她,嘴角挂着逗弄的浅笑:“没水了,怎么办?” 卢溪羞得不敢看他,穴里收缩一下,口是心非:“我怎么知道……” 荆之望两指探进去。 “我再给你弄点。” -- 你儿子会这样插你吗 гōǔzんāíщǔ.ℂōм 两瓣肉嘟嘟的阴唇,被他两指并拢,碾压着上下摩擦。 卢溪闭上眼,想起小时候看到的木匠。她若是块木头,荆之望就是那锲而不舍的刨具,她在他手下,飞溅起无数木屑。 阴唇都被磨热了,中指流连到穴口,轻悠悠转几圈,挑开软肉戳进去。 卢溪又在咬自己弓起的指节,“嗯……” 荆之望只入了半截指头,就开始在穴道里,浅而慢地抽插。 十足的温柔和绅士。 卢溪并不了解他的家庭,但当了叁年炮友,她明显感受到,这是个有良好教养的男人。 又像个探险者,他中指弓起,指头偏转,一刺,顶到了穴内拐弯处的上壁。 “嗯呃……” 被戳中敏感点,卢溪小声呻吟,下意识要并起腿。 抬起头,满意于她销魂的反应,探险家便乘胜追击。维持这个手势,发力,猛攻那处敏感的凸点。 卢溪顾不上羞耻,哼出娇媚的声响。只几十下,花心痒极,哆哆嗦嗦,享受到绵长的酸麻。Гǒǔsёωǔ.ⒸⒸ(rousewu.cc) 荆之望拔出手指,指腹被淫水泡得起皱。他的脑袋凑近些,彻底将西裙推上腰间,掰开丰腴的双腿,舌头舔进去,代替刚才的手指。 卢溪修长的手指没入他头发,无意识轻揪。他吮着阴蒂,尿道和穴里却被勾得酥麻。 还没从方才的爽意中脱离,又被他推向风口浪尖。 浪花似地吻,猫儿似地舔。 尖锐的酸涩从花心蔓延,仿佛一颗青柠在里边爆开,流动的血液都沾上那股酸溜溜,传至全身。 他的舌头卷着阴唇吸嗦,舌尖灵活地拨弄小核,就差没有顶入穴中。 卢溪忍不住,轻摇他的肩,“给我啊……” 荆之望嗦了一口淫水,咕噜的闷响。他起身,按着她的屁股贴向自己。 “这回有水了。” 成年人的得意,克制又撩人。 沾有她体液的舌尖微微伸出来,淫靡地舔在她唇上。卢溪攀住他脖子,再度含住那舌头。 性器高耸,顶在湿透的穴上。 左手往他口袋里摸了摸,四四方方的形状,果然摸到了套子。 手拎起来轻晃,卢溪调侃他,“荆总哦——” 荆之望接过来,牙齿利落撕开,又还给她。 “给你备的。” 卢溪嗤笑,轻佻的眉梢表现了她的不屑。 可不敢习惯炮友的花言巧语,一个企业老总,又不是离了她就没别人可寻了。 也不是计较这种的时候。箭在弦上,卢溪仍然要了过来,解开他的褡裢,扶住肉棒,捋动着给他套上。 才戴好,他就捏着鸡巴往阴蒂拍打几下,滑下去,对准穴口,一个挺身,挤进去。 穴里的水早已旺盛,两腿站着的姿势,里边太狭窄,才吃了个头,就有些卡住了。只能压到墙上,抬起一条腿,架在臂弯,慢身抽送。 四十岁的男人,身强力健,哪儿都是蓬勃的肌肉,身下的性器也威风凛凛。 他的长相是卢溪喜欢的,斯文儒雅。 情事上却很是生猛有力。 有节奏地顶着她抽送,荆之望解开她的衬衫扣子,胸罩也不摘,双手去捏那半露出来的松软胸脯。 “还有人吃过这里吗?” 呢喃的笑语,又带有点不可察觉的侵略性。 “有啊——” 还以为他在开颜色玩笑,卢溪配合他的情趣,拉近脸颊间的距离:“我儿子。” 荆之望顿了一下。 卢溪眼神勾人,红豆的香水气息从发丝里荡出来,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风情万种。 眼底的情欲更浓,埋在她体内的阴茎,凶猛抽插。 穴肉被满满当当地占有,橡胶很薄,被潮水一润,几乎感受不出。 她是白描成形的图案,等着他驰骋想象,任意地往里边填充色彩。 抚摸他蓬勃的肌肉,卢溪承认,这是一个很优质的男人。 是怎么长成这样的呢? 心思一动,卢溪小喘着问他,“荆之望……小时候,你爸通常会带你去哪里玩呢?” “钓鱼,爬山,露营。” 重重顶进去,问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穴里被顶到痒点,卢溪颤栗,仰着长颈享受,一时没设防,“学习怎么养儿子……” 荆之望气笑了。 这时候还有力气想儿子。 健硕的手臂抱着那细腰,臀部飞快地往前顶,黏腻的鸡巴,照着铁匠打桩的频率,结结实实地肏进去。 密集的进攻,全顶在一处酥麻点上。爽得心率都像要爆炸,卢溪微张小嘴,又一次抽搐着达到高潮。 荆之望仍不停歇,酸溜溜地激她:“卢小姐好兴致,这时候还有心思想儿子。” 即使被那痉挛绞得难受,也强忍着说完:“你儿子会像我这样插你吗?” “不是……” 卢溪有口难辩。 泄愤一般,低下头去咬她的胸乳。漂亮的锁骨连着圆美的肩,他坏心眼地吮吸,留下一片红艳的草莓。 成熟美艳的女人,真对他胃口。 自从有了她,对别人,提不起半点兴趣。 卢溪央求:“别吻在那……” “呵……” 豹子踩了雪,往猎人家中留下一串脚印。 他就是霸道的猛兽,在她平常裸露的肌肤上,肆意标记。 肉棒依旧迅猛地在穴里进进出出。阴唇跟着压进去,又被翻出来,反复凌虐,一片红肿。 接二连叁的高潮,卢溪爽得头皮发麻,灯光照在眼里,逐渐失了焦距。 最后肏得过瘾了,荆之望才勉强放过她,隔着套子射个透。 卢溪立即瘫在他怀里。 缓了许久,替她整理好衣服。荆之望不顾卢溪的反对,坚持要送她回家。 倒要看看,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 母亲的相册 从小到大,虞秋过的生活很简单。 在萍村,白天他会戴顶稻杆编织的草帽,瘦弱的肩上扛一把铁锄头,跟着爷爷去田里除草,翻地。 春天能挖到马齿苋,掐了嫩尖回去焯水,味道微酸,像小卖铺一毛一包的酸妞糖。夏天就去摘车前草,挑的是老叶,太阳下曝晒几天,给爷爷泡茶喝。 村里人白日劳作,晚上睡得很早。九点一过,万籁俱寂,只偶尔听到谁家传来的几声狗吠。 到了芜县,他的生活依旧单调。学校里叁点一线,周末回到叔叔伯伯家,做家务,看书,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老家的院子里,有棵枝繁叶茂的柚子树。整个夏天,数不清的知了蛰伏在柚子树皮上,等待繁殖,脱壳。 他的身体里,仿佛钻入一只知了的魂灵。来到穗城后,虞秋过开始习惯黑夜里的等待。 卢溪偶尔加班,再晚也会回家。 有时候他坐在灯下看书,听到外边她回来的动静,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 有时候他坐在落地窗前,看高楼大厦里长明的灯火。大盒子装着一个个小盒子,他想象里边忙得陀螺转的人群。 没有觉得孤单。 心里放了只风筝出去,飘摇的长线系住一角。他也有了可以等待的人。 卢溪的电话在傍晚打来。他本在想今天应该做什么菜。听见她说要跟同事去聚餐,会晚点回家,又脱下围裙,在食物柜里拿了桶泡面。 穗城的夜晚太热闹,是虞秋过想象不出的浮华。 喂了猫粮,洗好澡,又是等她。索性进书房里,挑一本来看。 一整面书柜,工具书占了叁分之二。怕染尘,大多用塑封袋包好了,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排列。 靠角落的柜架上,斜放一本黑色封皮的大本子。像被遗弃在这,上面落了些灰。抽出来,随手打开,里面都是尺寸不一的老照片。 原来是卢溪的相册。 倒了一杯水,虞秋过背靠沙发,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貌似都是她来穗城以后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的背景,在穗城火车站。年轻的卢溪梳着两条麻花辫,身材高挑,俗气的湖蓝印花连衣裙穿在身上,反衬得她靓丽青春。军绿色的麻布行李包捂在身前,微肉的脸上没有笑容,像丛林里钻出来一只警惕的小鹿,呆呆望向镜头。 白色小猫四肢轻盈,跳到怀里,小脑袋蹭了蹭他手臂。虞秋过顺着脊背给它捋毛,小家伙舒服得“喵喵”直叫。 它没有名字,卢溪平常只唤它猫猫。 刚来这的第一天,小猫就很亲人,像卢溪对他的亲切态度。 继续翻看,大多是她工作时的照片。不同装修风格的酒店,不同款式的工作服。 有一张,她穿着剪裁得体的制服,站在富丽堂皇的华云酒店门口,手臂舒展,笑容亲切地迎接宾客。 照片上有日期。 2016.10.10 看得出来,这时候她的事业已经非常成功了。 那一年的他,是什么样的呢? 十叁岁的男孩子,刚上初一。虽说九年义务教育,学校免了学费,但两百块的课本费仍是要交。他鼓起勇气,同伯伯要钱,可表哥要学绘画,表姐要请补课老师,全都是用钱的时候。 大伯逞口舌之快,抱怨一顿,勉强给了,却没给生活费。 虞奶奶悄悄塞五十元给他,虞秋过便靠着这点钱,每天吃一份1.5元的白米饭,在学校硬生生捱过一个月。 饿到极致时,只能咕咚灌凉水。夜晚蜷缩在木板床上,手捂着鼓胀又空虚的肚子,一点月光照在身上,都是雪上加霜的冰冷。 昏暗的日子里,连意志都薄弱无比。觉得自己就是只牛毛里的蜱虫,可耻地吸着别人的血,腌臜无比,不配想象未来的样子。 更想不到,有朝一日也会拥有温暖的家人,住进这样舒适的房子里,每一天都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平常不过的事,对于从前的虞秋过,也是一种奢侈。 相册逐渐翻到底,一张纸条从夹层里飘出来。猫猫跳下去,梅花爪子踩在上边。 泛黄的横格稿纸,被虞秋过小心捡起。扭捏飘逸的字体,显露出书写人的情绪。 2010年 3月11日 阴 好想去死…… 主管说,我被辞退了。 坐15路公交回家,又路过穗江,夕阳红得像血。 一遍遍想死。 房东又来催租,可是没钱,郭英骗走了我全部积蓄…… 被赶了出来,只能躲在桥洞下。 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求的不多,只想有个房子,吃口饱饭。 人说越努力越幸运,可厄运总在我身上。 真的不懂…… 真的想死了…… 虞秋过眼睛发酸,捏着纸条的手颤抖不已。 应该是卢溪日记里的某一页,不知怎么被撕下来,夹在相册里。 原来她也有过这么痛苦的时刻。 深渊巨口被一层糖衣覆住,他只看到了表面的流光溢彩。偶然掀开一角,就能窥听到,时光虫洞刻录下的嘶吼与呐喊。 难以想象,她怀着多么深刻的痛苦和绝望,写下这些感慨。 又如何挺过来,变成现在的模样。 猫猫重新跳上来,柔软的舌头,一遍遍舔舐他摊开的手心。 虞秋过枯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门铃响起。 放下相册,起身去开门。明亮的通道里,高大的男人搂着醉酒的卢溪。 虞秋过下意识皱起眉头。 卢溪率先挣脱荆之望的怀抱,踉跄迈两步,身子靠在了门框上,摆手催促道:“好了,你快回去吧。” 虞秋过扶住她,锐利的目光投向男人。 “虞秋过吗?你好,我是你妈妈的同事。” 清瘦男生眉宇间流露出不善,荆之望仿若没察觉,温和一笑,看向他,简单介绍。 虞秋过点头,语气生硬,“叔叔好。” 卢溪头疼得难受,赶紧拉着虞秋过进屋,“荆总慢走,不送啊。” 荆之望无奈地笑。 见她儿子,已经超过了炮友间的安全距离。怕惹得不耐烦,他不再纠缠,很快离开。 卢溪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刚才在荆之望车上吹了风,已经清醒许多。只是身体太疲惫,脚步晃悠,进家后立刻瘫倒在沙发上。 虞秋过在厨房里找到了蜂蜜,挖两勺子到杯中,用温水化开。再出去时,卢溪头枕靠垫,长发散乱,正闭目缓神。 白色衬衫的衣摆,被黑色包臀裙封在腰间,显露出流畅的曲线。再往上,顶端的扣子松开一颗,起皱的衣料半遮半掩。 锁骨,脖颈,是星星点点的暗红印子。 虞秋过揽着肩头,扶她起来,“……喝点水。” 活了这么大,鲜少被人照顾。儿子手心传来的体感,让卢溪感到难以言表的踏实。 她端着杯子喝了几口,温甜的液体,缓解了脑中的昏沉。 转眼,看到桌上的相册。 “竟然连这也找出来了。”卢溪惊讶拿起,重新靠在沙发上,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翻开第一页,她指着那张火车站前的照片,绵柔的声音絮絮叨叨。 “这张是我03年刚来穗城的时候呢!说来奇怪,我在火车站前转悠,就有个摄影师拦住我,要给我拍照,还给了我他家照相馆的名片……哈哈,那会儿看着真傻……” “还有这一张,是……” 一张张讲述,像水里的淘沙人,耐心筛出记忆里的细碎宝石。 才讲了一半,她就困倦了,声音越来越低沉,轻飘飘的,最后只留下点逗号的小尾巴,就靠在虞秋过的肩上,睡着了。 那双手还停在相册上,修长,白皙。略显沧桑的皮肤下,是突起的青色血管。 虞秋过僵着身子,右手却探过去,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指尖,尝试轻触卢溪的手。 触上的那一瞬间,他嘴角弯起。心里刮起一阵龙卷风,道不尽的开心,都沦陷在脸颊的酒窝里。 像童年时看见的蜻蜓,伸出手指,停留在那薄如轻纱的翅膀上。时刻担心她会飞走,于是就这样一动不动,以为抓住了一瞬间的永恒。 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良久,他将手穿过她腿弯,稳稳抱起,送回房间。 卢溪躺在床上,平和的面容熟睡着,呼出的气息微不可闻。虞秋过找来毛巾,替她擦拭干净脸上的痕迹。 他还从来没离她那么近。 等的人回来后,心里的风筝也就不飘摇了。 闭上眼,额头相抵,他呢喃,唤了一声:“妈妈……” 如此短暂,无人知晓的柔情。 捏好被角,虞秋过离开房间,看一眼熟睡的人,轻轻带上那扇门。 -- 围观春梦【h】 暗绿色的床架,布满了铁锈,一圈圈,像爬山虎新生的小小吸盘。灰色调的床单,狭窄的房间,唯一明亮的色彩,是墙上贴着一张,性感女郎的海报。 无法想象,这是在芜县,在大伯家,在他和表哥的房间,他常睡的那张小床上。 赤身裸体的卢溪,跪坐在虞秋过身前。 一睁眼,就是这幅景象。 卢溪手指纤细,柔柔圈住他昂扬的阴茎。涂了红色口脂的唇凑近肉棒,张口,舌头探出来,贪婪地舔弄棒身,又全部含进去,吸嗦,吞吐。 湿热的内壁,充足的唾液,茎肉被泡得发胀。肿硬的龟头撞到紧箍的咽口,她的舌绕着棒身打转,碾压凸起的青筋,涎水滴滴答答地从嘴角淌出来。 虞秋过仰首,极致的爽麻如同散落一地的玻璃球,随着血液四处流窜。臀股,尾椎,后背,都染上一层酥麻。 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身下这根因欲望而挺立的鸡巴,只被卢溪抚慰过。 他从来不敢自渎,怕让人嘲笑,自己浑浊的灵魂。 越压抑,就越是渴望,竟然开始渴望自己的母亲。 “妈妈……”颤着声呼唤,手掌摩挲她肤质细腻的肩头。 腔肉与舌头同时蠕动,忽然的吮吸,卢溪两侧脸颊凹陷下去。 虞秋过不提防,声音如同夜里的林风,低低嘶吼,紧绷腰腹,射了她满嘴。 浓重的味道在空气里爆开,奶白色的液体溢满她舌尖。他咬着唇,别过了头,不敢看。 卢溪全部吞咽下去,身子柔柔扭动,两手摇他垂落的右臂。 “小过,来呀……” 魅惑的嗓音里好像有个未知的黑洞,吸着虞秋过转过头来。 一眼,就掉入她眼底的漩涡。 食髓知味。 虞秋过忍不住顺着她的勾引,俯下去,压住那具丰韵的身子。脐下的肉棍躁动,胡乱戳在酸软的阴蒂上。 “啊……” 卢溪敏感极了,手探下去,握住肿胀的棒身,撸动几下,操纵着去对准滑腻的穴口。 “是这里呀,小过……” 手指带着肉棒在入口的薄肉研磨。她循循善诱,诱着他一步步踏入伊甸园。 他的启蒙者,他的引路人。 妩媚动人的脸庞,被他双手捧着,低下头,虔诚地吻上红唇。 胯部随之一挺,破开阻碍的穴肉,长长的茎身一路钻进去,直至,撞入里边最温热的水窝。 一点缓冲也没有,肉棒横冲直撞,充裕的淫液被撞出水花,纷纷扬扬,溅落在酸涩的壁肉里。卢溪痒极,闭上眼,被堵住的唇齿间,泄露出快慰的呻吟。 可以吗?应该如此吗?此刻虞秋过已经失去分辨力。 只想疯狂占有身下的人。 欲望一次比一次没有底线,他像被那洞穴勾住了,肉棒肏进去,滑出来,下一次又是更深的顶撞。 全身力量都凝聚在一处,龟头的棱边划过媚肉,刺激的痒意搅得卢溪骨软筋酥。双腿被压在胸前,身下没了力气去夹他,只能被迫承受一阵阵律动,穴里吐出透亮的淫水。 会被人发现吗?那扇没插锁的木门之外,是否还有别人? 虞秋过侧着头,目光紧紧盯门的方向,身下速度愈发急剧。 连续的快感朝卢溪袭来,她不顾一切地大声呻吟。 越想什么,就越来什么。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一条细缝。 脑中的琴弦被这声音锯断,他下意识捂住卢溪的嘴。 模糊的视线里走进来一个人,虞秋过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可却莫名觉得,是他的父亲,虞萍乡。 一定是他,来看这出戏码。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想从卢溪身体里挣脱出来。可她挽住了他脖子,两腿盘上他的腰身,蛛网一样缠紧。 “小过,不要走……” 根本逃不掉,肉棒诚实地,依依不舍地,在那穴里猛烈抽插,捣得卢溪又开始婉转呻吟。 “啊……小过,你好棒……” 他便不想再看床边的人,整张脸埋在卢溪颈窝里。 心魔越来越重,鸡巴和囊球拼命顶入穴腔里。卢溪缩着身子去夹他,畅快的吟哦,如海面上不断垒高的浪花。 然而更多的人都进来了,爷爷奶奶,叔叔伯伯,都进入他模糊的视线里。 他在干什么? 在肏自己的妈妈。 受不了这样的压迫,他扬起被子,将两副淫靡的躯体盖住。 掩耳盗铃也罢,他不愿意离开母亲的身体。 热泪从眼里滑出,在窒息的黑暗里,抱紧了卢溪,失控地挤进卢溪酸痒的性器里。 他们好像在议论,但虞秋过听不清。只有卢溪尖锐的呻吟,闪电般划破黑暗。 她抽搐着高潮了。 虞秋过和她一同到达顶峰,在射出的那瞬间,耳中听见了两个可怕的字眼。 乱伦。 他抱着还在痉挛的卢溪,痛哭,反复申诉。 不是这样……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睁眼是明亮宽敞的房间。 虞秋过喘着重气,身下的性器高昂不下。 原来又是一场大梦。 坐在床上,双腿曲起,他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臂弯里。 开始厌恶,恐惧,自己的欲望。 -- 试探 家里的猫猫刚被卢溪领养时,巴掌大一只,蜷缩在笼子里。琥珀色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游转,像海浪中漂泊不定的帆船,盛满了对外界的恐惧。 将牛奶倒进小铁盘,两只手指轻捏边缘,打开笼子,慢慢地推过去。 即便已经小心翼翼,小奶猫也很是惊惧。尖尖的幼齿露出来,炸毛,哈气,一爪子就挠在卢溪手背上。 吃痛地缩回手,与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对视上。 算了,这么可爱,不和它计较。 但无论是用小玩具逗弄,还是用食物讨好,小家伙的警惕一如既往。 真有点儿令她头疼了。 某一天,她在领导王姐家聚餐。饭桌喧哗之际,小孩子围坐在沙发上,王姐的小女儿手里拿着书,字正腔圆地念故事给同伴听。 大人们高谈阔论,孩童念书的声音却清脆如铃铛。卢溪背靠椅子,竖起耳朵听了一小段。 一只狐狸,在教别人,如何驯养自己。 “你每天都要坐得离我更近一点……” 卢溪只记下了这一句。 再回家面对猫猫时,她也不着急了。每天按时投喂,光是静坐在一旁,默默看它吃完,就心满意足。待它稍长大后,去掉了笼子,任猫儿探索屋里的空间。 记不清是哪天,她出差两日,回家一开门,猫猫连声叫唤,轻跃到她脚边,小脑袋一下下,乖巧地蹭她的脚踝。 付出一颗真心,不必急于收获。 她也是这么对待虞秋过的。 可他实在太慢热。前阵子还能主动说话,最近却又开始缩回自己的蛋壳,连她的眼睛,都不敢对上了。 是不是有什么需求,不好意思说啊? 傍晚吃了饭,卢溪打扫屋子,收拾出两大袋垃圾。虞秋过拎起来,正准备自己下去倒。她跟上来,在玄关随意拿了一双平底鞋穿上。 “我跟你一起去,散会步。” 没有理由拒绝她,虞秋过呆应了声“嗯”,跟在她身后。 小区里有个篮球场,每到这个点,年轻人呼朋引伴,在球场里追逐奔跑,挥洒富余的汗水。 卢溪在场外的行人椅上坐下来,等虞秋过倒垃圾回来,她拍拍身边的空位,“坐会儿吧。” 身体颀长的男生,不好意思干站着,顺从地在她旁边坐下。 他们的位置很好,里边的球赛看得清清楚楚。一人快速运球,一人伸手拦截,出其不意,球传至他人手中,跃跳起身,手臂挥动,篮球稳稳落入它的归宿。 欢呼声响起,投中的男生耍帅般,同队友吹了个口哨。 幼稚又张扬的气焰把卢溪逗乐了,她不禁感慨,“年轻真好。” 虞秋过没有应答,他望着天边的晚霞,想今天没做出来的那道数学题。 身旁的儿子太沉默,卢溪不知道,他以前是否也如此,是否有可以一起欢呼玩闹的朋友。 她自顾自地接下话去:“要不要加入他们?” 轻微的试探,往他平静的水面抛了颗小石子。 虞秋过忽然窘迫起来,两只放在小腹前的手十指相扣,下意识用力捏合,摩挲,“我不会……” 他的人生,无趣又晦暗,只有在一行行同样用墨色印刷出的文字中,才能得到短暂的共鸣。 回答的语气有些失落,卢溪察觉出了,那颗被层层云雾裹住的敏感内心。 “没事啊小过……”语气又柔和了些,像此刻天空里骀荡的云彩,“慢慢来,等你去了学校,可以参加一些社团活动。改天我们一起去体育馆玩玩,我好久没运动了……” 自然而然的陈述,一串串荡进他心里,让虞秋过逐渐放松下来。 悄悄偏头暼一眼,再飞快地转移视线,他被卢溪面上的微笑感染,嘴角也翘起点弧度。 她真好,没有像别人那样立即嘲笑他。 “好。”心情愉悦地应了她一声。 可卢溪觉得不够。 她说着说着,忽然挽上他的手臂,凑近了身体,仰头看他:“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求,不敢和我提呐?” 太近了,柔沉的声线如六月里的桑葚,熟透的紫红色,最适宜泡酒,尝一口便能醉倒。 突如其来的亲近,令虞秋过心慌意乱。梦中的浊秽片段,在脑海里一晃而过。被她挽着的胳膊,灼烧得好似起了一溜的鸡皮疙瘩。 “没有没有……” “那……是我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让你觉得不自在吗?” “也没……” 卢溪扯扯他简短的衣袖,“你看着我回答。” 虞秋过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侧过头,与她的眼睛对视上。 无限的慈爱,随着她眼尾的一点皱纹,蔓延出来。 只是这样对视,他的心跳声如海啸轰鸣。疑心会被她听见,不自觉屏住呼吸。 卢溪看出了他的紧张,却不知是何缘故。 “你呀……”手掌伸过去,只好无奈在他头顶,用力揉了揉已经有些蓬松的头发。 虞秋过顺势垂眸,再次躲避她的眼睛。 “我们明天去露营怎么样?”她收回手,轻摇着他手臂问。 虞秋过没有退路。 他像沙漠里饥肠辘辘的鸵鸟,看见那棵生长在流沙里的果树,深一脚浅一脚寻过去,哪怕知道,最终会被流沙吞没。 卢溪的温柔与慈爱,是引诱他的菩提树。 晚风从余晖的方向吹来,他听见了自己的回答。 “好啊。” -- 如果能重来呢 卢溪回想过往的叁十七年时,才发现,她从未真正拥有过一场正常的恋爱。 先是虞萍乡,草草地和他结婚,生子,又被迫逃离。刚在穗城打拼出点事业,又掉入郭英的爱情陷阱,被他暴力殴打,被骗走所有钱财。 像榨汁机下的一颗青涩柠檬,他们反复利用她,把她榨了个干净。到头来,那些人还要嫌弃,榨出来的东西,为什么又少又酸。 和荆之望做了长达叁年的炮友,她从不和他过夜,也不赴任何约会。 以至于人近中年,第一次和别人坐在帐篷前看星星—— 自己的儿子。 说好要露营,卢溪就真的拿出早已买下的装备,开了辆白色沃尔沃,带虞秋过来郊外的穗山。 山脚下的草地开阔,选好位置,清理地面的石子和枯叶,他们开始尝试搭帐篷。两人都没有经验,光是穿帐杆,打地钉,就费不少劲。 等到完全搭好,冒出一身汗的卢溪,激动地和虞秋过击了个掌。 “干得真棒!” 她下意识夸了夸儿子,虞秋过摸着后脑勺,好看的面庞上,露出腼腆的笑容。 郊外空气爽朗,野花星星点点,在绿草地上蔓延。白云悠荡在湖蓝色的天边,飞鸟从碧空掠过,转眼便没入苍翠的山头。 夏风里裹挟着桦树叶的清香,虞秋过深吸一口气。 有种回到萍村山间的感觉。 在附近的湖泊钓半天鱼,又进树林里捡枯枝,采野果。天渐暗下来时,帐篷前也架起了烧烤炉。 今日来这儿露营的,只有他们。卢溪打开小音箱,手上串那切好的肉食,随着音乐,自在地唱歌。 年代很旧的粤语歌,虞秋过听不懂,只觉得曲调很悠长。她的声音很好听,水波一样,荡漾在夜色中,有老港片里的风情。 “小过,你喜欢听什么歌?” 烧烤炉前忙碌的虞秋过,忽然被问。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 他的生活如此单调。从前下了课,班级里有人聚在一块,讨论时下的流行音乐,也有人玩着抄歌词的游戏。虞秋过一概不知,只是待在伯伯家,常听到楼下两元店的大喇叭音箱里,反复放周杰伦的歌。 “《晴天》,”他想起来初来穗城的日子,就是晴好日,“周杰伦的。” 没想到还能有共同兴趣,卢溪惊喜:“这一首,我也很喜欢呢……”她切换音乐,跟着节奏轻晃,又重新哼唱起来。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这回他听清了,那流畅舒服的咬字。 沉浸在柔情的歌声里,虞秋过眼神黯下几分。 他和卢溪的故事,隔了十七年,才开启篇章。 一个问题,忽然涌上心头,不停催促着虞秋过。明知道会打碎这片梦境,他还是想问。 “妈,” “嗯,怎么了?” “如果……如果能重来,你当初,还会离开吗?” 贪心,在一瞬间,按下美好时刻的暂停键。 卢溪的心冷静下来。 她没有立即回答。 重来一遍吗? 望着夜色中如水墨勾勒的起伏远山,有些恍惚。 叁十七年的人生中,有值得留恋的时刻吗?是嫁给虞萍乡,生下虞秋过,还是进入华云,当上副经理? 音乐孤零零地播放,正唱那一句“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卢溪觉得难过,凉风吹得眼睛发酸。 低着头,她的视线,落在一块块被铁签穿过的肉片上。 “不想重来了,现在,就很好……” 会后悔,却不愿去想那种可能。 重来又怎样,无论怎么选择,不过是烧烤炉上的肉块,在滚烫的炭火里,反反复复地历经痛苦。 何况,能有眼前这一刻,焉知不是对的选择呢? 足够了。 可这个回答,却不是虞秋过想寻得的答案。 炉上的烤串涮了油,旺盛的火苗扑上来,他看着滋滋的亮光,有些走神。 问这个,不过是自我欺骗,设想一种,能被妈妈坚定选择的可能。 从小他就看惯了大人们如何哄骗小孩。写完作业,我就带你去吃冰棍,表演个节目,就奖励你一个新玩具。 没有人哄骗虞秋过,他们只会提出要求—— 你一定要如何。 虞秋过明白,人生不可能重来,长大了,也该理解各有各的苦衷。 可人总是心怀执念,幼时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想着,在她这儿,或许能得到一个善意的哄骗呢? 仍旧无法如愿。 小音箱又开始放悠长的粤语歌,关淑怡靡靡唱着“蜡成了灰,沾污了我的脸……” 别别扭扭的情绪,笼罩住心事各异的两人。 -- 拥抱 ℛōǔzнāíщǔ.ℂōⅿ 刚上中学时,语文课本第二个单元,是关于母亲的文章。舍不得铲除头上几根杂草的老教师,双手撑在讲台上,摇头晃脑,高声朗诵《秋天的怀念》。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 他的声音很有感染力,像要穿透窗户,飞到操场上的主席台,恨不得揪住所有人的耳朵来听。念到母亲与儿子的争吵,念到最后一次劝儿子去北海看花,直至结尾令人潸然的“要好好儿活”…… 十二叁岁的孩子,都被唬住了。老教师掩面而泣,再说几句煽情的话语,台下便如同烧开的水,一片呜咽。 有人哭泣,有人不屑。年少的虞秋过,雁过无痕,无知无觉。 未曾拥有过的东西,要怎样才能学会共情呢? 母亲的影子,太模糊了,他想象不来。 可是,学完泰戈尔《金色花》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当你沐浴后,湿发披在两肩,穿过金色花的林阴,走到做祷告的小庭院时……” “当你吃过午饭,坐在窗前读《罗摩衍那》,那棵树的阴影落在你的头发与膝上时……”ℛǒǔsёωǔ.ⒸⒸ(rousewu.cc) 梦中人看不清面庞,只有绮丽的身影。而他真的变成一朵金色花,被她捧起来,轻吻一下,别在绯红的耳际。 后来,后来再也没有做过关于母亲的梦。 除了来到穗城后的那两次。 背对背,和卢溪躺在帐篷里,虞秋过的呼吸,如才学会捕食的小猫脚步,叁下短,两下长,怕一不小心,惊扰身边人。 他有些懊恼。 自己脑子笨,学不会看人眼色,在那样愉悦的氛围里,被没放下的执念冲昏头,问出了煞风景的话。 得到答案后,又莫名觉得感伤,竟不知如何再找话题,来弥补这刚缓和的关系。 唉,害她也忽然难过,这不是他的本意。 蟋蟀在帐外唧唧欢叫,虞秋过无法入睡,鼻间呼出一道沉重的气息。 “小过,”卢溪在黑暗中唤他,“睡了吗?” 虞秋过的声音闷闷沉沉,“……没” 短暂的寂静。 接着,他听到卢溪窸窸窣窣翻身的声响,她看着他的背,仍旧很温柔。 “小过,我是不是还没给你讲过以前的事?” “……嗯。” “你愿意听吗?” 她主动搭起了台阶。 虞秋过调整气息,动了动身子,慢慢转过来,面对她,“好。” 幼时缩在老人怀里听故事的人,在这静默的夏夜里,终于变成故事的主角。卢溪的声音,伴随此起彼伏的蛩鸣,带着虞秋过,回溯到最初的1983年。 她是家中第叁个孩子。 卢母常年劳作,吃不饱,营养不良,生了两个儿子后,本已元气大伤。又拼命生下卢溪,没挺过去,早早逝世。 卢溪两岁时,卢父娶了邻村的李寡妇,又生了个儿子。 芦村太穷了,一条公路也没有。要想去镇里赶集,天没亮就得起床,脚上穿着劣质塑胶鞋,一路拔野草,搬石头,翻过一座山头才能抵达。 收成不好,可开垦的土地少,一家人春种秋收,囤不了多少粮食。 家里揭不开锅,剩下几个不成样的红薯,都让儿子先拿,留下一口尾巴尖,骂骂咧咧地给卢溪。 但在她的记忆里,童年也不全是灰暗的画面。在山里砍柴,能摘到桃金娘,在田里插完秧苗,能去溪里摸小虾。在芦村,有最淳朴的快乐。 后来卢父去镇里给别人干活,攒了点积蓄,才让卢溪上学念书。 “那时候去芜县上学很难的,几个月才回一次家。自己带上米和油,每天抓一把在长方形的铁饭盒里,偶尔放一些黄豆,拿去食堂蒸,中午取回来,就坐在宿舍里吃……” “书和衣服,都装在四四方方的木箱子里,用把小锁头锁上,怕被别人偷了去……” “可惜念完初一,家里就让我退学了……” 她说了很久,特意停下来,问他,“你呢,小过,你在学校里,是什么样的?” 虞秋过侧身,枕着自己的双手,听得很入迷。虽然看不见卢溪的脸庞,却能感受到那处热源。 许是她的经历太艰苦,让他也有了些倾诉的欲望。 “我……我在学校里,是个很无聊的人,没有交朋友,学习也没有特别好……” “我们学校有食堂,平常我会打一份白米饭和水煮白菜……有时候……会没有钱,我就只吃白米饭了。” “老师和同学们……还行,可能会议论一下我……不过我和他们没来往,时间一长,就听不到了。” 他刻意淡化记忆里的痛苦,用不在乎的语气陈述,像要证明,自己是个成熟的,可以理解一切的人。 越是云淡风轻,卢溪就越心酸。 在不同年代出生,他本应过得更好,本应有丰富的爱,充足的物质,应该长成一个健康,开朗,自信的翩翩少年。 命运多无常,即使经过一个轮转,他和她一样,有着相似的痛苦。 “小过……”卢溪忍不住挪动身子,靠近他,“要我抱抱你吗?” 其实是她想抱他,想把他揽在怀里,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 虞秋过紧张得呼吸都乱了,她凑得太近,黑暗之中,感官尤其敏锐,那人仿佛只有一指之距。 可她的话,实在太有诱惑力,多年的孤单零落,让他很想知道,被妈妈拥抱着,是什么滋味。 于是虞秋过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主动伸过手去。 抱着那柔软的躯体,埋在她温香的颈窝里。 金色花的绮梦终成真,悠悠经年,她寻过来,一遍遍呼唤着“你在哪里”,而他终于能够调皮地回一句,“我不告诉你,妈妈。” 原来是——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蹭蹭衣领,再抱紧些,紧到,想挤进她身体里…… 他为自己这疯狂的念头吓到。 闻着她发丝里荡出来的香水气息,不可抑制地想到那些淫靡的梦,心里的恐惧又开始破土而出。 虞秋过主动拥抱,令卢溪惊讶又欣喜。尽管中间还隔着一点空隙,她还是伸手回抱他,在瘦骨嶙峋的脊背上,轻柔抚过,抚平他的痛苦和难过。 继续说起嫁给虞萍乡的事,然而每讲到自己受过的苦楚,讲到虞家人是怎么拿棍棒赶走她,虞秋过就抱得更紧了。 和其他男人的拥抱都不一样,如果硬要形容—— 空洞的心脏,像被虫子啃噬,从树上掉下来的腐朽苹果,被虞秋过捧起来,傻傻的,朝伤口呼一口气,心疼地问——这样好了吗? 奇异的感觉划过心口,卢溪没去深究那是什么。 她想继续回答,今晚他问出的那个问题。 “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再丢下你。即使跟着我,怎样都是受苦……至少,我要让你拥有爱。” 只这一句话,她没再说下去, 她不惯对人花言巧语,因为心里所想,很容易从嘴里溜出来。 这句话一定是诚实的,如果虞秋过想听的话。 没人再回应,夜晚已经十分寂静,蝈蝈也不再叫嚷。 久到卢溪快要睡过去时,她听到依然紧抱着自己的儿子,磁性而喑哑的声音,呢喃一句。 “妈妈,我爱你。” 八月的青草香飘进来,卢溪心里扬起笑容,满足地沉入梦乡。 -- 勃起【微h】 ℛōǔzнāíщǔ.ℂōⅿ 带有纹路的指腹,摩挲在蜜桃的薄皮上,又急又重,仿佛要磨出红印,倏而,一指甲扎下去,破了软烂的桃肉,甜蜜蜜的汁水迸溅,润了整颗桃身, 若要让卢溪说高潮的感觉,她脑中便浮现出这画面。 那种快慰不是永恒的,痒意在穴里掀起一个浪头,很快就会消退。 第一次高潮,在郭英身上得到。 再俗套不过的故事。 来到穗城的第叁年,卢溪就在老乡的介绍下,认识了跑销售的郭英。 最开始,她也很警惕。对方太殷勤,隔叁差五地送东西。老家的冬枣,公司的过节礼盒,两斤菜市场的猪肉…… 一拒再拒,可心里的死水,还是被激起点波澜。漂泊异乡,最受不住这些表面的情意。 卢溪想起虞萍乡,对正在替她修自行车的郭英道:“我是死过老公的人,还有个儿子……不值得你在我身上花时间。” 郭英头也不抬,手下拧螺丝的力道强劲,“那怕啥,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喜欢”二字,叫卢溪心里欢喜。从小到大,还没人说过喜欢她呢。Гǒǔsёωǔ.ⒸⒸ(rousewu.cc) 再后来,就允许他接送自己,允许他来简陋的出租屋做客,直到对方在车流中拉了她一把,劫后余生的卢溪,答应了郭英的追求。 郭英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很温柔。尖脑袋从高耸的胸脯里抬起,单眼皮的小眼睛,笑眯眯地看她,灼热的性器缓慢地磨着里边的穴肉。 短促的酸痒溜过,卢溪瑟缩一下,以为那快慰,就是爱。 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的自己,在他的辱骂和暴力中,逐渐消磨掉意志。 小半生里糟糕的感情经历,让卢溪也看开了。谈什么爱恨呢,事业成功,有了积蓄,多找几个男人,只顾享受高潮的快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然而,也不知女人“叁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说法是不是真的,卢溪觉得,最近的性欲真的很旺盛。 怎么会在梦中,梦到自己的下身,含着儿子虞秋过的鸡巴呢? 偏偏他只插进去,一动不动,叫卢溪痒极。 这不是乱伦嘛,卢溪纠结地看着虞秋过,他撑在自己身上,面无表情。 可那里边实在太渴了,卢溪下意识缩了缩屁股。 夹一下……好爽…… 再夹一下……爽……想让他顶进去…… 淫水淌出来,卢溪被欲望支配,急了眼,主动抬着屁股去套那根粗硕肉棒。 怎么还不顶进来啊…… 呼吸急促,小幅度挪动腰臀,好让龟头戳到深处的痒点。 啊……捣中一下……又酸又爽…… 儿子的鸡巴……好硬…… 就在即将顶到高潮那一刻,虚幻的世界全面崩塌,卢溪脑中听见“妈妈”二字,白光闪过,就从梦境中醒来。 最先有知觉的,是被虞秋过胸膛严丝合缝贴着的后背。 他从背后抱着她,手臂箍得很紧,一只手掌,覆在她鼓胀的胸脯上。 均匀的呼吸喷在敏感的耳后,他似乎还没醒,卢溪稍稍一动,立刻感受到,顶在两瓣臀肉里的蓬勃物事。 卢溪心情很复杂。 做了那样的梦,本来就欲求不满,穴里还不停涌出潮水,此刻被儿子的硕大,从后面顶入穴口,她差点没忍住想要夹他的念头。 内里的空虚又痒又痛,急需东西插进去,狠肏一番,才能缓解。 可她只能继续闭眼装睡—— 怕虞秋过知道她先醒来,更尴尬。 唉—— 幽幽叹了一口气,卢溪暗忖,觉得还是得跟儿子再保持点距离。 她是女人,有些事情实在不好教他。得让他多跟别的男孩子接触,说不定性格慢慢就能开朗起来。 暗自思索时,横在胸前的手臂动了动,身后的人醒了。 男性的晨勃,虞秋过知道,尤其是接触卢溪后,强烈的欲望时常困扰自己。 而此刻,他手里捏着她的胸乳,腿间的阴茎挺起,饱满的龟头,正好卡在卢溪臀下的小窝点。她的潮水太汹涌,甚至漫出来,渗到肿硬的冠肉上。 他又想起那些梦。 那些梦,还只是潜意识里的性幻想,此刻回归现实,他真的对着妈妈勃起了…… 她似乎还没睡醒,平静的面容,不知道醒转时,会不会骂他龌龊、不知廉耻。 虞秋过的心脏扑通狂跳,先挪开覆住她绵软胸脯的手掌,身下稍稍一扯,想要把陷进去的肉棒拔出来。 可卢溪是有知觉的。 年轻男性的肉体,对现在的她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虞秋过的肉身只一牵动,还没出去,她的小穴,连同腿肉,就下意识夹了一下。 虞秋过呼吸粗重,如沉闷的鼓点。 有意无意,他一概不知。只被那湿软处咬一口,肉棒便更膨胀,龟头被热热的地方包裹,已经开始抽跳了。 豆大的汗水从额上滑落,虞秋过死咬牙,忍得艰辛。 卢溪同样不好受,硬邦邦的东西堵住穴口,若身后不是儿子,她早已翻身勾住他,自己坐上去吞云吐雾了。 晨间的太阳出来,热气开始笼罩大地。一张轻薄的菱格毛毯,盖住两具相贴的躯体,和那见不得人的欲望。 幽深的小穴,磁铁一般,吸引虞秋过的身体。他从不和同龄女生接触,以往根本没有过这种念想,也不知道抚慰自己的方法。 心里觉得羞耻极了,身体的反应又太过诚实。 她好像,还熟睡着…… 要不…… 热烈的躯体,反应比脑子还要快,精瘦的腰身一摆,竟然往凹陷的水窝处,小小地顶撞一下。 好麻…… 他在干什么! 卢溪爽得差点惊叫出来。本以为他就要退了,猝不及防,肉棒竟然戳了一下阴穴。 儿子还没睡醒吗? 水面的波纹往四周扩散,痒得卢溪又难耐地夹了一下。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了,她的小腹里,已经燃烧起一团火焰。 卢溪轻轻地,动了动肩头。 虞秋过这才知道醒悟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不敢再留恋,迅速地拔出来,慌忙翻过身去。 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水,虞秋过皱着眉,满脑子都是那种酥麻,和不可抑制的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对自己的妈妈,产生了欲望…… 他是不是个怪胎? 闭上眼,一滴清泪划过高挺的鼻梁。 卢溪很理解他的尴尬,猜想也许是小男生青春期,控制不住,很正常,没觉得怪他。辗转身子,坐起来,假装虞秋过还睡着,掀开毯子,先出了帐篷。 红豆的香水气息,随着她的离开,淡去了味道。 可握了她胸乳一晚上的掌心里,还残留着一起暖意。虞秋过糊涂地将手伸下去,钻进裤头,握住自己硬挺的性器。 飞快地撸动茎身,残余的香水盈满鼻间,就好像,她在帮他纾解。 想起刚刚戳中穴里的那一下…… 虞秋过绷紧身子,闷哼一声,射在了掌心里。 太罪恶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浆糊似的脑中,一阵宕机的鸣响。 -- 领导的儿子 领导王姐的儿子,王琪,十七岁,开朗活泼,是个能带虞秋过一起玩闹的男孩。 卢溪和王姐是老熟人,当年落魄时,要没有王姐帮一把,恐怕她在穗城,早就活不下去了。 她一直惦记给虞秋过找个玩伴,王琪这孩子,虽然闹腾,但没坏心眼,学习成绩还可以,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从穗山露营回来后,卢溪有些不敢面对虞秋过。 她心里明白,那日的意外,是男孩的正常反应。 却无法宽恕自己,做了关于儿子的春梦。 男孩子待在家,衣着简便,燥热的夏季里,一件白T恤,一件黑短裤,笔直修长的双腿,从浅蓝色的拖鞋,一直延伸进空荡的裤管里,叫人不免想象,轻薄的棉麻布料下,若隐若现的形状。 想起被硬物戳中的酥麻感。 清癯的身影,从阳台走到客厅,从厨房走到浴室。擦身而过时,同一种沐浴乳的气息,像小孩指间凌乱的翻花绳,缭绕在一块,分不清,哪一丝是对方的,哪一缕是自己的。 火烧得愈发旺盛,卢溪只当自己重欲。实在想了,便多约几次荆之望。 可相处一个屋檐下,和儿子的气氛,竟有说不出的奇怪。 好在九月开学后,虞秋过就跟王琪去了一中。 王琪放假后,一直待在乡下的姥姥家,回到穗城,忽然见到卢溪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张着嘴,下巴仿佛要脱离整个脸部,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姨,我还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呢!这么大个人,真是你生出来的嘛!” “啧,小崽子,就这么看不起我呢?” “嗨呀,还不是因为卢姨貌美如花,堪比十八嘛!” “油嘴滑舌。说认真的,要多照顾我家小过哦。” “好嘞,以后他就是我兄弟了,一定罩着他!” 王琪一把搂过虞秋过的肩膀,带点穗城方言的口音,语气热烈:“哈喽,我是王琪,以后带你玩啊!” 虞秋过有些不习惯,微微挣脱,结果被搂得更紧,牙缝里艰难挤出回应:“你好……” 村门口粗嗓叫唤的大白鹅。 这是虞秋过对王琪的第一印象。 进了班级,王琪也发挥大白鹅团结同伴的属性,努力带虞秋过融入同学之间。 “过儿过儿,这是彭冲,咱们班的万事通,什么消息都能找他打听。” “过儿过儿,这是闻亮,咱班体委,是校篮球队的,打球贼厉害!” “过儿过儿,这是……” 溜了一圈,虞秋过耳边,都是他“呱呱呱”的呼唤。 王琪的自来熟,虞秋过永远学不来,比如无处不在的请求。 “过儿,我作业掉床下了,快帮我捞出来——” “过儿,我头嗑桌角了,快帮我看看肿没肿——” “过儿,我……” 屁事还挺多,虞秋过腹诽。 但他心里好像也不排斥,常常不自觉笑出来,被王琪察觉,便捧着虞秋过的脸高兴道:“妈呀,哥们,你笑起来也太帅了,这不得上咱们学校校草排行榜?” “噗嗤”一声,虞秋过刚收回去的笑脸,又忍不住崩裂了。 但王琪也真的太不正经了。 男孩上厕所,对着便池解裤带,免不了瞧一眼同龄人的性器,暗自比较一番。 虞秋过以前没朋友,从来没讨论过这类话题。 可现在,上个厕所,身边还有个王琪。 他盯着虞秋过的尺寸,又抖抖自己的,语出惊人:“过哥哇,啧啧,没想到你的这么大啊!” “咳咳……”虞秋过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无奈地暼了王琪一眼,虞秋过不想深究这个话题,赶紧收起裤子。然而王琪一路上搭着他的肩,凑在耳边,连珠炮似的发问。 “过哥,你一次几分钟啊?” “看的什么片啊?” “喜欢哪位‘老师’啊?” 虞秋过面无表情,难得呛人:“啊你个头。” 王琪也不生气,反倒很欣慰:“不错啊,咱们过哥会怼人了。” 却始终不肯放弃这个话题。 “周末放假,来我家玩,给你看好东西。”王琪手肘顶了顶他,不怀好意地笑道。 虞秋过白了一眼:“不去。” 周末卢溪休息,他想待在家,和她做家务,看电视。 “来嘛来嘛,保证你喜欢。” “不、去。” 态度坚决,上课铃一响,立刻投身学习。 王琪看他油盐不进、正襟危坐的样子,挑挑眉,坏心思更重了。 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 黄片【h】 穗城一中是老牌重点中学,风景优美,位于中心城区,每到周五傍晚,校门口被来接孩子的家长堵得水泄不通,小轿车跟串冰糖葫芦似的,恨不得黏上车尾,在两旁街道排起长龙。 虞秋过没找到卢溪的车,开了手机,才看到她昨天的短信: 「小过,我明天下班晚,不能去接你,你得自己回家咯~」 眼眸里的期待落了空,正准备关掉手机。 王琪扭头,看了一眼屏幕,心里的小九九立马活络起来。 勾住虞秋过的脖子,王琪拐着他去拦出租:“这不正好嘛!我家也没人,你快来陪我玩一会。” “哎……我……”长手臂牢牢固定,虞秋过掰他手腕,压根挣脱不开。 “走走,别啰嗦……” 稀里糊涂,像一颗皮球,被塞进拥挤的车厢。 天还没暗下来,落日的霞光透过车窗,照在虞秋过的脸上。手里紧攥手机,屏幕陷入黑暗,他从那片反光中,看见自己低落的眉眼。 像是害怕手机掉到地上,指尖攥得都有些充血发红。 或许也不是害怕手机会掉…… 害怕手机里不会打来的那通电话,害怕号码的主人,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他的龌龊心事,而厌恶他了…… 再抬头,望向窗外,一路随行的红日,都染上悲悯的意味。 在虞秋过的认知里,性是极其矛盾的东西。 芜县的大人,避而不谈,永远不会正面回答孩子“我从哪里来”的问题,不会告诉孩子,要避开奇怪的陌生人。学校的性教育也少得可怜,只会含糊勒令,男女生要有严格的界限。 可他们的脏话里,又永远带有生殖器。大街小巷,派发着关于人流、性病的杂志。青少年的性知识,好像只能来源于那些杂志里,一篇篇谈性如谈洪水猛兽的黄文。 为自己的欲望感到羞耻,为对着母亲勃起而恐惧。 他最害怕的,是被卢溪抛弃。 闭上眼,虞秋过觉得,痛苦在脑子里扎了根。 然而,更令他没想到的是,王琪说的好东西,竟然是带他看黄片。 王家同样没有人,王琪快速锁上房门,将厚厚的灰色窗帘全都拉起后,虞秋过还在疑惑:“你要干什么?” 王琪也是第一次找到资源,做贼心虚,食指放在嘴上,装模作样地“嘘”了一声。 电脑打开,在侧边插入从学长那拿来的u盘,寻找到一个隐藏文档。 两个男生盘腿坐在地上,虞秋过的眼睛,跟随鼠标光点移动。 白色小箭头停留在一个未命名文件上,王琪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虞秋过:“我、我打开了啊……” 虞秋过摸不着头脑,“开呗。” 房间很静,王琪的心跳声尤为激烈,令虞秋过更好奇了。 右手一点,屏幕上开始流动出一幅幅画面。 虞秋过最开始还没看出来是什么,只当是正常的电影。 直到—— 年轻的小伙,从身后抱住正在厨房切菜的成熟女人。 女人声音绵软,听不懂的日语,在下方显现出一行行中文字幕。 “不要啊……你是我儿子……” “可是我想这样做,很久了……” “不……我们不能这样……” …… 男生抱着女人,胯部一下下顶在女人丰满的臀后,手臂圈着她,大力地揉捏针织衫下鼓胀的乳房。 “啊……不要啊……” “这样喜欢吗……” 靡靡之音,仿佛在虞秋过的耳膜外叩门。 “让我进去嘛……” 分不清,是谁在对谁说,是对他吗? 两人看得入神,不知不觉间,裤裆处高高支起。 而画面里的的男生,已经剥去女人的衣衫,推倒在地,伏在她腿间,将内裤攥成一条,去揉弄她的阴蒂和穴缝。 “啊……” “是这里呢……” “不要……” “你很喜欢哦……” 扒下淡粉色的内裤,男生埋首去舔,湿滑的舌头,自动打尖,舔开两瓣阴唇,飞快地拨弄小巧的花珠。 “啊……”女人扭着身体,一声声轻哼,滩开的乳肉,牛奶般晃动,燥了戏内戏外的人。 一只手指插进去,旋转,抽插,带出一点点水沫儿,女人叫得更大声。 “啊……想要了……” “快插进来……” 叁只手指猛烈地插进去,水声清响,抠刮着里面的壁肉。女人痒极,平坦的小腹又缩了一层,挺着屁股,抬腰,短促地尖叫一声,达到了高潮。 男生趁热打铁,脱下裤子,粗长的阴茎,在淌着淫液的穴口磨蹭两叁下,破开软肉,缓慢地插进去。 “嗯啊……” “我开始了喔……” “好……” 碎花小围裙,还垫在女人腰下,男生折起她大腿,压在两边,一开始,就迅猛地耸动。 镜头移动,对准交合的地方,放大,只见到粗大的肉茎,填满整个小穴,在剧烈的抽送下,阴道口的肉圈被撑得发薄,边缘甚至变得透明,爱液从退出的间隙里涌出来,将周围的毛发糊成一团。 躺着,站着,抱着,趴着。 各种各样的姿势,女人被肏得连连高潮,高声叫唤。 “呃啊……好爽……” “我厉害吗?” “儿子的鸡巴好厉害……” “妈妈……” 虞秋过目不转睛,看着女人脸上的迷离表情,想起了赖在记忆里的春梦。 在那些声调各异的叫声中,好像画面里的人,变成了他和卢溪。 身下胀痛无比,急需找到一个宣泄口。 视频里的女人,挂抱在男生身上,被他抱着双腿,边走边肏。 无止境的深抛深落,让龟头迅速锤击到深处的痒点。女人受不住了,埋在男生胸前,呜咽着,抽搐着,又攀到了高潮。 “呃啊……” “不可以、不可以射在里面……” “啊……” 尖锐的叫声,惊醒了虞秋过,他慌乱起身:“不、不能看……” 王琪正在兴头上:“都快射了!” 虞秋过颤抖着背过身,面对着压抑的窗帘。 “嗯哼……” 浑厚的声响,争先恐后地钻进耳朵里,怎么也赶不出去。 是那男子,也射了。 虞秋过脑中一阵轰鸣,仿佛有根弦,就这么断裂了。 王琪意犹未尽:“原来这东西那么好……” 虞秋过呆呆地收拾东西:“我、我要回家了……” “别啊,再跟我看一部啊!” “不……你自己看吧……” 匆忙背起背包,开门,逃出这片是非天地。 天色大暗,可更见不得人的欲望,都被那座房子隔绝开来。 一路喘着重气,心跳加速地回家。 可快走到小区楼下,又有些犹豫。 她回来了吗?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会被她瞧出端倪吗?会被她知道,自己脑海里,刚刚在意淫他们做爱的场景吗? 手里攥着斜挎包的袋子,失魂落魄地走着,连今天的月亮,都没细看。 然而,就在一道花丛之隔。 家楼下停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荆之望将卢溪压在车门上,搂着她的腰,低下头,含住她的唇,吻了又吻。 “明天见?” “明天不行,陪我儿子……” “我们,好久没……” “再说吧。” 卢溪推开他,不多纠缠,很快就上楼了。 荆之望摸了摸嘴唇,回到车里,启动车子,离开小区。 没人发现虞秋过。 颀长的影子投到地上,他才发现,今晚的月光很明烈。静默良久,一步步踏过去,踩碎那些清白的痕迹。 心里嫉妒得要发狂。 -- 母亲的漩涡 穗城的秋天来得晚,即使已经进入九月,白天的金谷园仍然泡在融融热气里,让人不敢抬头细看建筑上华丽的欧式尖顶。只有等到夜色降临,走过小区里花苞初绽的桂花小道,满身疲惫才能被这馥郁的花香消解。 走进升降电梯,按下楼层键,不到一分钟,人便带着点轻微的失重感,被送到想去的地方。金谷园的每栋建筑里,都有这样便捷的工具。 但虞秋过今天走了楼梯。 头顶上明亮的灯光,脚下干干净净的地面,与大伯家的破楼截然不同。慢慢拾阶而上,爬到六楼就已经累了,他只是不想那么快回到有卢溪的地方。 分不清为什么烦躁,明明应该清楚,卢溪是个事业成功的都市女性,有自己的工作和社交,也同样会有男朋友。 可夜色下,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深情地捧着她脸颊亲吻的画面,像食草动物的反刍行为,一遍遍放映在虞秋过的脑海中。 他只知道心里有颗青葡萄炸裂了,酸溜溜的味道,勾着他去嫉妒,却不知到底该嫉妒些什么。是母亲潇洒的生活态度,还是不独属于他的慈爱,更甚是…… 爷爷奶奶病重的那个假期,他在巷子口的垃圾桶里,遇到了一只花色流浪猫。从小卖铺买了几根火腿肠来,小家伙狼吞虎咽,卸了防备后,前爪攀到裤子上,想要跟着他回去。 虞秋过摸摸它额顶的那簇黑毛,起边的球鞋后退一步,拒绝了。小猫很聪慧,眼珠子转了一圈,明白他的意思,喵叫两声后,轻悠悠钻入草丛。 他转身往大伯家走,五层的老水泥房子,爬到四层就能听到上头激烈的争吵。老人的医药费,祖上的遗产分配。一群撕破脸的亲兄弟,就在敞着门的客厅里,掀起世界大战。 虞秋过靠在那掉了漆的扶手上,心想,幸好那只流浪猫没有跟着他回来。 自己这样的人,还不配占有任何东西。 而现在,他像当初克制想带走流浪猫的冲动那样,努力克制着,对卢溪的占有欲。 她不只是他的妈妈。 站在金谷园b栋3单元的十四层楼梯间,虞秋过停下来喘气。铃声惊破狭小的空间,卢溪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小过,你去哪儿了呀,还没回家吗?” 微弱的电流声,也掩盖不了她柔沉声线的辨识度。 “还没,我去王琪家了。” “好的,用我去接你吗?” 虞秋过努力平复心胸,不让她听出他的喘息:“不用了,我快到家了。” “好,我煮了点绿豆汤,等你哦。” 嘟嘟—— 简短的对话过后,又是一片寂静。只再上一层,就能回到家中见到卢溪。 他们两个星期没见了。 虞秋过忽然有点赌气,她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的嫉妒。这些情绪像和了泥巴的棉花团,只能被他稀里糊涂地塞进嘴里咽下去,日久天长,等待它在肚子里,也有被溶解的一天。 说给谁,都不会得到怜悯。别人只会怪他,为什么要吞下一团棉花。 站在金橡木色泽的防盗门前,输入密码,开门进屋。卢溪已经脱下刚才那一身浅灰色西装裙,换上绸质的睡衣睡裤,手里拎着一柄白瓷勺,急匆匆从厨房迎过来。 “回来啦,快洗洗手,来尝我熬的冰糖绿豆汤。” 顺着灯光,虞秋过看到了她身前挂着的碎花围裙,眼皮子一跳,不堪的片段又被勾陈出来。 “不用……我不吃了。”冷冰冰的回答,脱下鞋后,他立刻逃离她身边,躲进自己的卧室。 “砰!”重重的关门声。 卢溪皱着眉,觉得不对劲。他这是怎么了?在学校受欺负了? 猜疑的念头一旦发芽,就抑制不住想到儿子被人排挤的模样。卢溪赶紧走到那扇门前,放大了音量,再次呼唤他。 “真的不喝吗?绿豆都煮软烂了,我放了冰糖,很解渴哦。” 一门之隔,虞秋过背靠着门板,在无边的黑暗中,痛苦地闭上眼。 她像一团极具蛊惑力的漩涡,他站在边缘,怎么也挪不开本应该远远逃离的双脚。 外面没有动静,她在等他的回音。 深呼吸一口气,虞秋过鼓足勇气,转过身子,重新打开了那扇门。 看到她一瞬间舒展开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必克制,迈出去,心甘情愿地坠入那团漩涡。 “好。” 他答应道。 -- 冰糖绿豆汤 在酒店行业干了十七年,卢溪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客人。 刚被调到前台,第一次值夜班时,就碰到调戏不成反要动手的醉鬼。肥头大耳的男人揪着她的衣襟,臭水沟一样的口气,连同污言秽语往脸上招呼。好在大堂保安及时上前制服,否则高高扬起的拳头砸到脑袋上,她估计还没钱上医院。 除此之外,还有一入住就闹着免费升级房源的,在餐厅消费后想要逃单的,对着保洁阿姨打飞机的…… 无论被怎么折腾,卢溪都要面带微笑地讨好顾客。对客人卑躬屈膝,是这个行业的准则。而察言观色,是她很早就学会的技能。 她下意识把这套用在虞秋过身上。 他从房里开门出来,高了半个头的男生立在跟前。借着廊上简约的方形暖灯,她迅速捕捉到,他水纹般轻微蹙起又散开的眉头,躲闪的目光,和异常潮红的耳廓。 卢溪像没看出什么似的,自然而然地拉过他柴瘦的小臂,“快跟我来……”带着他疾步去厨房。 满屋都飘着清甜的香味,高压锅熬了半小时的豆子融成绵沙,卢溪盛了半碗递给虞秋过,他想接,指尖与她短暂相触,不提防,被碗身的热度烫得缩回手。 卢溪笑言:“这么烫吗?你没抓对地方。”她稍微抬高,指腹垫在碗底的那一圈,示意给他看,“得抓这里啦。” 于是他再次接过,这回很小心地避开了她的手。 小巧的汤匙捞起一勺,虞秋过吹了气,送入口中。甘甜的味道迫不及待溜进肺腑,熬烂的绿豆,被舌面与上颚同时含压,绵密的口感迸发,像是一头扎进了泡泡池里。 “怎么样,味道还行吗?”站在他身旁,卢溪期待地问道。 他点点头,“好喝。”便又赶紧再往口中送了两口。 卢溪自己也拿了碗来盛,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闲聊。 “绿豆是昨天晚上泡的,本来想傍晚回来就煮了的,没想到突然有个应酬,就没法去接你了。” “嗯,没事,王琪找我去他家了。” “看来你跟小琪相处挺好的,我也就放心啦。”突然想到傍晚王姐也没回家,卢溪问他,“那你们吃过东西了吗?” 在王琪那看了快两小时的小电影,他们根本顾不上吃东西。虞秋过没有饿意,又怕她顺下去,问起在王琪家都干了什么,连忙答道:“吃过了。” 卢溪点头,又挖了一勺绿豆。 等到咽下那口,她轻咬上唇,开始试探性地问他:“小过,你在学校里,待得还适应吗?” 想起方才他慌忙进房间的模样,卢溪觉得,有必要关心儿子的状态。 两个星期没见,疏离感又横贯在他们中间。即使这段日子里,卢溪常常能想起露营那天的亲密。 努力拂去心里头莫名的怪异感。她开解自己,只是正常关心儿子的生活,没什么的。 “挺好的,同学们都很友好,老师也很负责。”虞秋过不会说场面话,想了想,把直观感受说了出来。 卢溪睨了他一眼。很放松的神情,没有在说谎。 她便不好再深究下去,“那就好。要是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和我说哦。” 虞秋过也没察觉她的意图,只当是正常的聊天,点点头,“嗯。” 可是,当空气又被沉默包裹,只听得到轻脆的勺子搅拌声,和细微的吞咽声时,虞秋过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侧着头,目光放在她没来得及卸妆的红唇上。胸腔里的气息开始紊乱,飞燕般四处游荡,促着他嗫嚅几番,忍不住开口询问。 “妈……” “嗯?”卢溪抬头,他却在那之前收回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你以后,还有结婚的打算吗?”最想问的问题,说不出口,便像只迷路的蚂蚁,拖着步子绕了一圈又一圈。 卢溪实在惊讶,怎么会问起这个? 她看着他神态自若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问题的动机。 “目前还没有……”她忽地放柔了目光,继续说下去,“再说,我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已经够了呀。” 虞秋过被这话震住,飞快地瞧她一眼,差点沉溺在卢溪柔情如春水的双眸里。 是了,是他多想了…… 那为什么,还有些不满足呢? 卢溪在心里思索他的想法。也许是在学校看到同龄人父母双全,羡慕了?或是没有安全感,怕她再婚,就分心去照顾另一个人了? 她常听王姐形容,说王琪叛逆期的时候,闹得如何厉害,今天整一出,明天整一出,出山的大王,上树的猴子,怎么也管不住。 虞秋过不一样。这么多日子的相处,她明白他很内敛,好像没有什么坏脾气。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忽视这个孩子的敏感与叛逆。 卢溪不喜欢拐弯抹角:“小过,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呢?” 看着她有些担心的表情,虞秋过又有了点胆量。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的。我还以为,你和上次那个叔叔……” 意犹未尽,话到这儿就能打住了。他努力在这个场合中,扮演一个不懂人事的儿子。 卢溪果然被迷惑住了,心想,原来是第二种。他怕她再婚,会分心,会不管他。 她便再靠近他一些,伸手拍拍他的背,说辞委婉,尽量同他解释道:“我明白了,小过,我可能有点理解你的心情了。这么说吧,我和你荆叔叔,就只是关系稍微近一点的朋友。” 炮友这种话,自然不好对儿子说。但朋友,就算给他喂颗定心丸。 拍在后背上的力道分明不重,可就是能激荡起虞秋过心里的波澜,他忽然又开始羞恼。 理解他么?只是朋友么?她以为这是最善解人意的语气和做法,却根本不懂他在意的点是什么。 其实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但他不想逃避,很想越过心里那团迷雾。 两张碗里都空了,绿豆汤不容易沾碗,卢溪从他手里接过来,拿到水池处简单清洗,嘴里仍旧絮叨道:“小过,你放心,现在我有能力了,生活条件好了,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循规蹈矩的对话,若是站在母子的角度,没有任何异常,但虞秋过很想叛逆一次。 他等着她洗完碗。 一边应声“好”,一边把碗接过来。他不着痕迹地站在她身后,温热的躯体贴过去,随后打开上头的柜子,将碗放进去。 卢溪的心跳漏了一拍。 太怪异了。暧昧的雄性气息突然圈过来,敏感的背部像被人点了穴。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不像一个母亲,而是正在被人调戏的小姑娘。 臀部被衣料摩擦过,一丝痒意,像指甲在上边轻轻撩拨。她又想起露营时被他抱着的那个清晨。 虞秋过没有下一步动作,放了碗后很快抽离。霎时间,卢溪身边云消雨歇。 她诧异地转身看他,虞秋过却跟没事人一样,轻笑道:“妈,我先去洗澡了。” 她有些愣怔,胡乱应了声“嗯。” 出了厨房,虞秋过觉得自己的脑神经异常快慰,就好像有千万只跳蚤在里面蹦跶。捉蜻蜓的快乐比不了,打暑假工赚到钱的快乐比不了,交了朋友的快乐也比不了。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镇定自若,不是一尘不染的菩萨,她也会有和他同样的慌乱和不解。 这个认知,快乐到让他握紧拳头,想要像只刚出世的猴子那样奔跑吼叫。 可人的躯壳,不允许他那么做。他只能进入浴室,脱光了衣服,在莲蓬似的花洒下,第一次如此放肆地握上自己的阴茎。 插进去—— 顶进她的湿热的穴腔里—— 他在里面搅弄,插得她呜咽,尖叫—— 他在想着卢溪,自慰。 ………………………… ps:我们小过开始了!! -- 口中的珍珠提 ℛōǔzнāíщǔ.ℂōⅿ 今夜有凉风,月光探出触角,悄无声息地落到阳台,随着紫薇树的叶影,在窗棂上婆娑舞动。这是一个很好的夜晚。 常言道,长堤溃于蚁穴。虞秋过没法察觉出,心里那条道德堤坝,是如何被动摇的。他克制,逃避,最后又心安理得地自我开解—— 只是肖想而已,不会真的突破现实。 然而,他尝到了甜头。如此坏心肠地、暗戳戳地逗弄自己的母亲,他像刚学会恶作剧的孩子,期待着她的反应,乐此不疲。 虞秋过在浴室里待了很久。 他出来时,卢溪早已端了一盘青提,坐在沙发上看家长里短的电视剧。 “小过,快来吃点提子。”她捏着一颗青翠欲滴的珍珠提,回首招呼他。 “好。” 虞秋过边擦头发边走来,挨着卢溪坐下,刚被热水淋过的紧实胳膊,蹭着她的手臂。他倾身,从盘子里捏起一粒,放进嘴里,很快又坐回去。 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距离拉进的一瞬间,他年轻俊美的侧脸就在眼前,卢溪忽然心跳加速。 明明是自己把他叫过来的。 “咳咳……”忽略掉这种不自在,卢溪清嗓,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点,开始找别的话题。 “新学校有什么趣事,要分享给我听吗?” 虞秋过只当没发觉,借着拿提子的动作,胳膊再次贴上她:“我可能会讲得很无聊。”ℛǒǔsёωǔ.ⒸⒸ(rousewu.cc) 卢溪不好再挪身,附和道,“……没事,你先说说看。” 瞧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他的表情虽没多大起伏,嘴里却开始倒出一箩筐话来。 “我们数学老师很有趣。嗯,讲课的时候老是拉长音调,就像这样:不——等——式——的——证——明……王琪就悄悄说,他嘴里放了只小号,憋足了气才能放屁。” 从正经人嘴里听到不雅词汇,卢溪不禁挑了挑眉,期待后续:“哈哈,小琪这孩子真是,老师不管管吗?” “老师碰巧就听到了,直接砸了个粉笔头过来,特别准,砸中了王琪的脑门,还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哦?怎么骂的?” 虞秋过转头看着卢溪,皱起眉头,试图模仿出气鼓鼓的样子:“他说,王琪啊王琪,就你有能耐!考试拿着屁股写的,才蹦出个屎屁不如的分数来。” “哈哈哈哈哈……” 难以相信,他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这样的字眼。老实和内敛似乎已暂时被抛到一边,反差感之大,愣是把卢溪逗得捂着脸,笑作一团。 虞秋过也憋着笑,拉起她的手,手掌相覆,继续道:“还有……之前晚自习的时候,靠窗的两位同学吵架了。” “吵架?” “不知道为什么吵,就听见他们互骂对方半脑。” 卢溪摇头道,“……真是小孩子。” “班任就过来了,在窗边站好久,但他们俩都没发现。” “哈哈,你们老师也挺有耐心。” “坐外边的同学转头发现班任,憋着笑没敢还嘴。结果靠墙那个同学得寸进尺。” 他变换声音,模仿男同学时,声调稍扬。模仿老师时,又变得低沉点。 “他说,就你那菜得抠脚的技术,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老子就是最屌的!” “我们班任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进来推了一下他脑袋,骂道——” “臭小子,明天把你爹给老子喊来!” “哈哈哈哈哈,这孩子得吓坏了吧!”卢溪放声大笑。 虞秋过没停下来,一连说了许多。班级卫生,课堂趣事,同学玩闹,鸡毛蒜皮一大堆,听着却也不会嫌无聊。 大抵是很久没和少年人接触了,卢溪听着这些故事,久违地感受到一股鲜活的气息。她如同脑袋上悬着刀的人,被吊在钢丝上走得久了,这副躯体已经变得麻木而疲惫。 可虞秋过的到来,突然令这条钢丝道旁,长满了绿树红花。她只是嗅到了芬芳的气息,四肢百骸,就能舒展而快活。 她听到好玩处,笑得太灿烂,以至于两弯眼眸下,笑出了鼓鼓的卧蚕。浅浅的法令纹,从鼻翼两边蔓延出去,却并不会显得多么老气,反增添那明媚热烈的气质。 虞秋过也笑着望她,只觉自己,要溺在这独一无二的美丽之中。 抽回被他把玩已久的手指,指甲上正染的是诱人的胭脂红。卢溪从金麦花边的瓷盘里,随意捏起一颗青提,乐呵呵的,将要放进嘴里时,虞秋过忽然探过头来。 湿热的口腔,出其不意,含住了两只并拢的手指。他柔软如果冻的舌头卷来,绕着指身舔一圈,舌尖一顶,轻而易举,夺走了她手中的珍珠提。 异样的感觉,从指尖,一溜烟传至身体里,最脆弱的下体,被激出些痒意。 卢溪还没收回笑容,下意识看向虞秋过。只见他又退回去,含着果子嚼几下,小叁角标似的喉结滑动,甜甜的唾液同果肉,全被他吞咽下去。 莫名地勾人。 他重新转头,与她对视上,脸上露出不知事的腼腆微笑。微红的薄唇,一翕一合,用朗润如清溪的声音同她道:“……好甜。” 卢溪觉得要疯了。 竟然,被他勾起了欲望。 可他立刻就起了身,礼貌地同她道别:“妈,我先睡了,晚安。” 卢溪又一次愣怔:“嗯,晚安。” 他迈开长腿,离开暧昧的空间,直至进入自己的房间。 一次,两次,叁次了…… 怎么会这样,叁番两次,对自己的亲儿子…… 卢溪不敢相信,将近四十岁的成年人了,竟会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可左边的心脏里,还保留一点刺挠的兴奋。 像是被气泡膜吸引的小孩,娇嫩的手指控制不住,一颗颗捏爆透明的鼓起,满足感便从指尖传到大脑。 这种奇妙的感觉,是儿子虞秋过给的。 这夜的卢溪,做了一个关于儿子的怪梦。在梦中,他好像不是她儿子,她也不是他母亲。他们只是一对平凡的高中生,穿着单薄的校服,不约而同地溜进一间荒废的教室。 四周长满了嫩绿色的藤蔓,她被压在黄木面的课桌上。他齿间轻叼一颗珍珠提,俯身,凑近她,吻上来的同时,将果子推入她口中。 舌与舌的追逐,将饱满的果肉碾爆在里面,汁水溅到软腭上,被他舔舐过,令人瑟缩的清甜。 他的手指放下去,撩开她短短的灰色校裙,一路拈花惹草,直抵达早已洇湿内裤的小穴。屈起的指节,就这样隔着布料,一下下顶弄,研磨,她的阴蒂,两瓣,小珠,都被顶了个爽冽。 她叫不出声,咿咿呜呜,都被他的唇堵住了。可他的指节太会拨弄,迅猛地顶在穴口,把那处击得瘙痒无比。 她迷迷糊糊,根本想不起他是谁,只看着这副与自己相似的俊美面庞,呆呆地任他索取。 好像一个人…… 谁呢…… 脑中和身下同时历经风暴,他指节弄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就要想起了,身旁那些藤蔓忽然疯了似的攀上来,渐渐地,缠住他们的身体,一两簇戳在她挺立的奶尖儿上。 他的指节也随之猛力一挺,立刻戳中她蓄积已久的酸痒。 身体绷紧了,抽搐着。从头到脚,正经历一阵一阵的快慰。 在即将被藤蔓缠到窒息的时刻,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好甜……” 卢溪终于想起自己是谁。 一双明眸,惊诧无比。 -- 你喜欢我吗 周末的时候,卢溪通常不会醒很早。刚过了七八月的旅游旺季,这段日子的工作相对平稳。加上还没正式进入十一黄金周,得珍惜来之不易的双休。 她睡到大下午才起来,家里已被虞秋过整理得井井有条。阳台上一排植物都浇了水,那株半人高的盆景紫薇生机勃勃,盛夏时误停在叶面上的知了,如今只剩了个黄棕色的蝉蜕。 猫猫从半掩门的书房溜出来,纤长的前肢往下压,眯眼,耸毛,在她腿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半个身子刚探进去,就看到落地窗前,那架白色的木质躺椅上,虞秋过睡得正熟。 下午一点的阳光最是刺眼,米色的绒布窗帘没拉上,虞秋过就这样偏头打盹,手上还拿了本绿色封面的书籍。她猜想是看书时不小心眯神,便走进去,打算替他拢拢帘幕。 按下遥控器,帘上开始运作,拉合时几乎听不到动静,也没吵醒虞秋过。 卢溪蹲在他身边,仔细端详起这张与自己一脉相承的面孔。似乎是第一次,她离他那么近,才发现在他右眼尾处,浓密睫毛的阴影下,藏着一颗十分浅淡的朱砂痣。 她不禁回想起他刚出生的模样。 皱巴巴的小婴儿,生来就不爱哭闹,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像还装着前世的记忆,淡然地看进她眼底,连嘬着小嘴喝奶时,都不曾挪开过那直白的目光。 她只记得他后颈有一块浅棕色胎记,而眼尾这颗朱砂痣,是在她不曾参与的时光中,悄悄冒出来的。 回溯记忆,实在模糊。隔着山,望着雾,其间是万里层云。在这片废墟里,能幸存下来的,不过是糊成一团的某帧画面。 何况,他们之间,没留下任何一张那时候的照片。 而现在,卢溪像个画家,在脑中描摹这片刻的静谧时光。 他睡着时,眉头还微微皱起,似有不平之气。不甚服帖的头发,比刚来时要长许多。连她也分不清,是他的肌肉长得快,还是这头发冒得快。纯白色的T恤下,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瘦得只见肋骨。热热的呼吸喷出来,他的胸膛里像是藏了一只同样睡着的小熊,可爱笨重的身躯顶着他的胸腔,有节奏地起伏波动。 这一刻,卢溪弯了弯嘴角,心里的柔情,像罐里倒出来的蜂蜜,稠长又动人。不知再过十年,二十年,这幅画面,能否侥幸留在她的记忆里。 她开始原谅这段日子来,自己身体的异样反应,她不承认真的对儿子有了欲望。 看吧,这一刻,她心里只有身为母亲的爱怜。 像是确定了什么,卢溪满足地将要起身。 下一秒,她不留神,被一股猛力拉住手腕,倾身跌落在那副修长的躯体上。 “小过?”卢溪没防备,上身都压在了他的胸膛上,额头离他的唇,不过一寸之距。 她不知他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拉住了自己。但饱满的乳肉被挤得外溢,卢溪不敢乱动,也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妈……”虞秋过刚睡醒,声音里是久未开口的沙哑。 卢溪只感觉他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震得她的乳肉,都染了些颠簸, “怎么了小过?快让我起来吧……” 她微微挣扎,觉得自己的脸颊陷在阳光里,已经开始晒得燥热了。 虞秋过抓紧她的手腕,暗示还不想她离开。卢溪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说,便暂时没了动作。 虞秋过久久不说话,卢溪压着他,一颗心怦怦跳。她刚才没看清他的表情,又猜想,他是不是又梦游了。 就在她想要抬头看他那时,虞秋过再度开口,嗡嗡的胸腔震鸣又继续分散到她的乳肉上。 “妈,你喜欢我吗?” 这问的什么问题,卢溪有些纳闷。哪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呢? 她终于抬头,望见他平静面容上,那双微微纠结的眼眸。 她的好话顺口就来:“喜欢啊,我的儿子那么好……”她忍不住抬起一只手,去抚摸他的头发。 一时间,虞秋过握着她的另一只手腕,又猛然收紧了些。 “哪里好呢?”他只觉得,这个回答,莫名地不顺意。 卢溪莞尔:“哪里都很好。和我一样好看的脸蛋,又懂事,又独立,那么体贴人。哪里不好呢?” 她的目光落在他皱起的眉头上,大拇指便一下一下地抚过去。 虞秋过忽然低了头,猝不及防地拉近这段目光的间距。他们离得那么近,鼻息纠缠,就好像春与秋,不再隔着一个绵长夏日。 卢溪被迫承迎他迫人的目光,不知何时,心里已经兵荒马乱,鼓点纷扰。 漫长的对视,不知所谓的心事,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卢溪想放弃这段奇怪的追逐,正要起身,虞秋过的唇,轻吻在她额前的头发上。 她脑中警铃大作,有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不对,不该是这样…… 可她却变得像没启动开关的僵硬木偶。 蜻蜓点水,虞秋过很快就扶着她直起身子。 她又看到他嘴角边一抹貌似得逞的笑容,他说道:“嗯,我也喜欢你……妈妈” “你……”卢溪皱着眉,想要说点什么。 呵责吗?愤怒吗?好奇吗?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不过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儿子,期待得到母亲的认可,何况,他们这对陌生的母子,明明更需要这种接触,来拉近丢失了十七年的亲情。 于是她张了张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卢溪只能装作淡然地起身,“你这孩子……吃饭了吗?我去想想做点什么……” “我都可以。” 卢溪不再看他,旋即离开这房间。 看着她袅娜的背影,虞秋过拿开方才遮在腿间的那本书。 粗硕的性器,又把灰色休闲裤,顶出个帐篷。 可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深的罪恶了。把手从裤头伸进去,留有她余温的手指圈住阴茎,他闭眼,挺着身上下滑动。 瘫软的乳肉,晃动的发丝,她的气息,是之前真真切切拥有过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出那样的话……但等到她的回答时,他的性器已经开始蓬勃,很想把她压在身下,告诉她……这种喜欢,根本喂不饱他…… 他会扒掉她柔滑的睡裤,就在这架白色躺椅上,肏进去,捣得她长吟不断,要她一遍遍告诉他—— 我喜欢你 只有这句,别的再不能有。这样他才能被满足,冲进她最柔软的深处,酣畅淋漓地射个通透。 睁开眼,虞秋过感觉到,自己手心里,已经是释放后的黏腻。 没扒开裤子看,他脸上,浮出一丝苦笑。 看吧,他已经堕落至此。 起身,平静地找了衣服,进浴室。 -- 啫啫煲 离开书房,奇异的氛围,再次把卢溪团团包裹。 这间屋子,是一张沾了露水的蛛网,虞秋过是那结网人。无论她走到哪里,似有若无的暧昧,都立刻附着到身上。由此,每一寸与空气相接触的肌肤,也惹上要命的黏腻。 楼层太高了,一眼望尽奶白色墙壁和透明的玻璃,米色布艺沙发,白蜡木长桌,几幅线条植物装饰画。这些静默无声的家具,格外映衬内心的喧嚣。 她急需一些错位关系,来证明这份暧昧,不该存在。 于是卢溪决定带虞秋过出去吃饭。 工作太忙,她带他下馆子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在这生活多年,又是干酒店行业,她熟知哪里有地道风味。 滨江路的惠食佳酒楼,门两边的绿色牌匾,分别写有啫啫黄鳝煲和椒盐富贵虾。进入大堂,顶上华丽的欧式吊灯,与精致的格子工笔画融为一体,辅以红绿蓝黄为主色的琉璃窗,颇有南洋情调。 以往卢溪和同事聚餐,都得提前预定。今日去不在饭点,无需排长队等待。落座于水池边的圆桌后,卢溪考虑到两人的食量,熟练地向同服务员点了一客卤水肠头,黄鳝啫啫煲,椒盐富贵虾,葱油海蜇头,椰子竹丝鸡汤,腊味煲仔饭。 虞秋过拘谨地端坐,也不玩手机,静望卢溪,只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询问他口味的问题。 很显然,这里是她的主场。 一张圆桌,隔得并不远,与在家里吃饭的距离没什么不同。 但他还是像一只无意闯入人声鼎沸之地的蜈蚣,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数不清的足肢,祈求不要被人发现自己的窘迫。 四周的食客里,也有同父母兄弟、亲朋好友一道来的。他和卢溪混在其中,一看就是对正常的母子。 人很近,心却远了。 周围的人群,大多用粤语交流,竖起耳朵去听,也很难听懂,连耍闹的小孩,都用棉花糖般柔软的声音,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卢溪总算放松下来。 “这家店92年就开了,最初是做大排档的,现在最出名的,就是它的啫啫煲。”她手肘撑在桌面上,拉进与虞秋过之间的距离,柔声同他介绍道。 卢溪明白他的心情,看着此刻的虞秋过,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紧抿的嘴唇,暴露出内心的不适应。对他们这类人来说,每来到一个陌生的大酒楼,无疑是照妖镜下的一只虫,无处遁形。 “jue jue煲?”虞秋过不解。 芜县的菜系顶多是蒸煮炒,他倒是从来没听过这类做法。 “这儿有专门的砂锅,烫热了,直接把生鲜食材放里边炒。”卢溪比划了砂锅大小,继续道:“得用急火,放油下料,盖盖儿后还得淋酒,火苗冒上来才算好的啫啫煲。我们家里也有砂锅,改天我做给你看。” “你会做好多……”虞秋过诚实道。自从他来了穗城,卢溪已经给他做了十几道不同的菜式了,每一道都可媲美饭店的手艺。 卢溪越发兴奋,“我以前在华云的餐饮部门待过,跟着一位粤菜老师傅学了挺多……” 服务员端着菜上来,滚烫的砂锅滋滋冒响。鳝段的香味扑鼻,老汤的热气熏人,虞秋过悬着的心也被勾下来。 美食面前,众生平等。 卢溪青睐那道卤水肠头,脆而不腻,匀在煲仔饭里,十分可口。虞秋过看她吃得欢心,主动剥了那椒盐虾的壳子,将鲜美肉身放到她面前的小盘中。 第一次有亲人帮忙剥虾,她看着虞秋过理所当然的动作,有些感动:“没事,你吃你的,不用给我弄。” 儿子俊美的脸庞对她笑了笑,微露出小小的虎牙:“你也吃。” 水池旁的红尾锦鲤来去自如,明黄色的灯光照得人眼睛亮闪闪。卢溪有些不敢直视虞秋过的双眸,看向瓷盅里的老汤,用勺子捞起吮一口,甜津津似此刻的情意,润了五脏六腑。 她又开始谅解自己之前的欲望。 没什么,那些都是错觉。只有此刻的亲情,才是唯一的正解。 她应当永远永远这样下去,在众人面前,在儿子面前,做一个温柔的母亲。 咽下那口汤,她抬头,坦然地笑着与虞秋过对视。 -- 拥抱 ℛōǔzнāíщǔ.ℂōⅿ 自我麻痹很容易。起初,一剂毒品只抹在表皮上,刺痛一下,因难以辨别,而放弃辨别。而后,螨虫似的瘾,渗入血液,将心脏啃成个千疮百孔的蜂窝。人一旦爱上被啃噬的感觉,便会对结果视而不见。 如果没有后面的事,或许卢溪真的可以如此麻痹自己—— 她会成为一个平凡的母亲。 有可能吗?她会将内向的儿子抚养成参天大树,看他找到心仪的工作,成为社会中一块闪耀的拼图。看他娶妻生子,为心爱之人搭起温暖的巢穴。她看着他枝繁叶茂,越过沉舟之畔,奔往春风末路,永生永世不要回头。 可被虞秋过拥入怀中的那一刻,她想的却是,如何拉他共赴欲海。 在惠食佳,卢溪碰到前同事小谭。好多年没见着她,对方已婚,同丈夫一道来吃饭。酒楼里的食客增多,两人没位子,卢溪便提议拼桌。 落座后,自是少不了亲热的寒暄。阔别十年,双方的容貌都有了不少变化。 “我儿子,虞秋过。”卢溪介绍道。 小谭惊讶:“啊?你和郭英不是……”她离开穗城许久,只留有十年前卢溪被郭英背叛的印象。 “不是啦,我和前夫的儿子,前夫死后我才来的穗城。”不怪小谭诧异,除了王姐,当时的同事都不知晓她的过去。 熟人相见,免不了忆往昔。两人因工作上的摩擦相识,矛盾化解后才发现兴趣相投,那段日子虽艰难,却能相互扶持,至今仍有许多好时光可忆起。ℛǒǔsёωǔ.ⒸⒸ(rousewu.cc) “小虞在哪念书呢?”小谭的丈夫问。 “穗城一中。”虞秋过答。 有熟人拼桌,他的位置便挪到卢溪身边。即便如此,对着外人,只会比原先更拘谨。 虞秋过只能低头吃东西,偶尔答几个对面男人抛来的问题,心里却专注听着卢溪的过去。听到她举着水淋淋的拖把喝退醉鬼时,他也跟着笑她的勇猛,听到她叉腰大骂性骚扰的上司时,又暗暗感到心疼。 努力将这些嬉笑怒骂装进耳朵里,如同他也占有过她的旧时光。 饭局必定是约不够的,四个人休息好后,转战羽毛球馆。 这也是卢溪和小谭的回忆之一。当年部门团建,举办羽毛球比赛,她和小谭配合双打,拿了许多次最高奖金。 开始时,虞秋过和小谭老公一队。男性力量虽勇猛,却比不过霸王花姐妹的技巧。小谭老公不依了,提议将人换一换,大将带着小将打。 “我可不让你啊。”卢溪乐道。 小谭不甘示弱,“哈哈,老早就该比比了,看看谁这几年懈怠了啊。” 卢溪挥了挥长杆球拍,挑眉道:“快放马过来。” 回头看到眉头皱成川字的虞秋过,她拍着他的背安慰:“好好玩,有我呢。” 十足的长辈对小辈的呵护。 虞秋过不喜欢这种语调,握紧球拍,只闷闷地应了声“嗯”。 赛局开场,卢溪手捏白色羽毛,目光由球心移到对场,右手挥扬,球便轻盈地被送过高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赛事一触即发。 两将相遇,你来我往,打的都是凶狠的路子。双方都太熟悉彼此的技能点,不耍花招,讲究的就是一个畅快淋漓。 运动鞋在绿塑胶地面上刮蹭出响声,卢溪冲锋在前头,飞隼般的眼睛,紧盯起落的羽毛球。当她跃起,修长的双腿拉扯出流畅漂亮的线条,胸脯被密而薄的运动服勒得高耸,一落地,便能弹出动人的波弦。 长发被束成高马尾,她的汗水从鬓角,一路晕染到锁骨,又没入白色衣领中。虞秋过配合她的移动,左右,前后,他的眼睛无法从那灵动的马尾移开。 发丝扫过面颊,刺痛之余,她挥发的体香,令他不能专注。 她比校园里的年轻学生更有活力,像山野中一枝独秀的芍药,妩媚又恣肆,岁月摧残,也不曾令她凋谢零落。 如若不然,场边不会围聚起那么多中年男性。 同为男人,虞秋过和他们一样,有着相通的嗅觉。他知道他们的目光会落在何处,又如何在脑中牵连出龌龊的念头。 他们永远抓不住卢溪这样的魅力女性。 他也抓不住她。 十几个回合下来,双方竟是不分伯仲。卢溪体力逐渐不支,勉强抢救一个擦边球后,跟腱不稳,踉跄着就要往后仰倒。 没有如想象中摔跤,虞秋过就在身侧,稳稳地托住了她。 打到这会,连手掌心里都是汗水。热腾腾的后背,贴着他湿漉漉的胸膛。他似乎又长高了些,粗重的气息直喘在她头顶,卢溪霎时间恍神。 他的手掌,短暂擦过她紧翘的臀部。她觉得不该羞耻,也不该情动,可众目睽睽之下,被热裤遮挡住的私处,竟迅速淌出一滴水渍。 或许是汗水,她不愿细想那究竟是什么。 虞秋过只是扶了她一把,搂着她的背道:“小心。”随即看向对场小谭的老公,冷峻发声:“我们俩来。”便将卢溪拉到身后,主动站往前方。 卢溪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背影,竟看出点老鹰护崽的滋味,欣慰,更觉得甜蜜。 不知所谓的甜蜜,人生匆匆叁十几年,一朝如枯井水溢,老树芽生,匆匆也涌上心头。 虞秋过虽没怎么学过,好在年轻的躯体矫健,悟性又高,网拍精准击中跃过来的小球,发以最狠辣的力道,把球身挥至最远处,却没有越线。 小谭老公身材略微发福,受不住满场跑,最后只能弯着身子,双手撑膝,气喘如牛。 围观人群为这精彩的比赛叫好。 卢溪累并快乐,俯身喘气的同时,抬头欢笑,向对面的小谭比了个耶。 虞秋过回身,就站在她的斜前方,双臂舒展,白净的虎牙随着笑容露出来。 他在等她的拥抱。 心跳声剧烈,似要喘到嗓子眼。卢溪笑望他,只听见虞秋过克制又得意的声音。 “妈,我赢啦。” 心跳声更炸裂了。 无论是那声“妈”,还是“赢”,她都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拥抱,他好像很能拿捏她的心软处。 应该给他一个拥抱的。 这么多人在,这拥抱,一定不会是暧昧不清的。 她起身,软着步子走过去,打算给他一个轻巧的拥抱。 刹那间,虞秋过长臂收紧,如同一把遮阳伞,牢牢归拢到中心的伞撑。 霸道的拥合力并未持续多久,紧了一下,便又松开,放走怀中的兔子。 可卢溪忽略不了被他身躯猛然挤压过的触觉。 两坨胸乳,酥得像新出炉的麻花,身体里也燃起一点渴望,想要真的像麻花一样,被人吃干抹净。 受不了这种感觉,离了他身子的卢溪,双颊已飞上粉红云霞。 这天气,真是燥得慌。 -- 想象 ℛōǔzнāíщǔ.ℂōⅿ 遇到荆之望后,卢溪再也没有压抑过性需求。 此前,在荣升华云主管的第一天,王姐送过她一份大礼—— 点了只鸭。 那会卢溪沉迷于工作,对这种事还提不起多少兴趣。 不说前两段失败的情感经历,这些年,应酬局上碰到那些大腹便便的男资方,觥筹之间,一肚子坏水混在酒里,只消动动嘴皮子,轮番劝说,把女方逼得喝吐了,好有借口行不轨之举。 他们眯成细缝的眼睛,好似肥猪油上喇了道口子,花花肠子在里边缠啊绕啊,呼之欲出,令人作呕。 她没指望在一只鸭这儿得到快感。 但看到那白白净净的小男生,乖巧地喊她一声“姐”时,卢溪承认,自己的欲望被勾出来了。 她不懂这算不算癖好,小男生俯在她大张的腿间,舌面绵软地抚弄阴唇和花珠,她被舔得情动,穴道里涌出一股潮水,男生吮出清响,从山丘之间抬起头来,嘴角挂着油亮的黏液,腼腆地笑着对她说:“姐姐好甜。”ℛǒǔsёωǔ.ⒸⒸ(rousewu.cc) 心下一动,她问他几岁了。 小男生抓着她奶子揉啊揉,老老实实答道:“二十。” 青春正好的年纪,当时的她已经叁十二岁了。 不可名状的爱怜,掺杂在纷扬的情欲中。 只那一次,在小男生一次次撞击下,在一声声喑哑晦涩的“姐姐”中,卢溪隐隐窥到自我内心的禁忌。 被下位者掌控,是她的沸点。可这太危险了,难保不会越陷越深,直至把整颗心付与出去,任人践踏。 找荆之望很好,他比她年长,知道成年人,什么麻烦不该招惹。自然,那双有力的臂膀钳住她柔软的身体时,也不会令她彻底陷入名为疯狂的窟窿。 可这就能掩盖自己骨子里的恣肆和叫嚣了吗? 卢溪终于意识到,这副蜜桃般成熟多汁的身体,会为自己的儿子情动,会为他的呼吸紧张,会因他的轻微触碰,在腿间,喷薄出汹涌的尼罗河。 她需要他像一条小鱼,在这片河域里触礁、徜徉。 小谭不在穗城久留,卢溪同她交换了新的联系方式,分别后回家,已是夜幕降临。 身上的黏腻感,从出了球场后,就没消散过。尤其站在电梯里,银色亮面镜,倒映出高低错落的身影。谁也没说话,仿佛一张口,便能冲破那隐秘的暧昧气球。 浑身都是躁火,卢溪很久没这么压抑自己了。 洗完澡,也缓解不了体内的升腾感。腿间的肌肉记忆犹在,一缩一缩地夹着阴蒂,不断回味过往的瘙痒和灭顶。 假如虞秋过不在,势必要找荆之望泄欲。 她知道,这会他在洗澡。 淅淅沥沥的水声,似闷热的云朵,飘进卧室,在她寂寥的身体上,又淋下一场大雨。 右手摸到腿间,已经湿作一团。 甚至都不用抚揉阴蒂,单单一根中指,往穴口插入一个圆润指头,足以令她喟叹。 她知道这时候不该想什么。 精瘦的肉体,胯下的硕大,他腼腆的笑容。几个月前的匆匆一瞥,即便像洗衣机的滚筒般刻意甩脱过,此时也还是被彻彻底底还回脑海中。 甩不掉。 努力回想和荆之望做爱的场景,不消片刻,游灵般的思绪,一定会轻车熟路地穿越这栋房屋的回廊,抵达那扇水雾缭绕的磨砂门。 只在门口犹豫一下,便肆无忌惮地穿过去,看见他赤裸着的一切。 闭上眼,那思绪,如同她肉身亲临。 -- 自慰【h】 即便与客户打交道,学到许多揣测人心的方法,卢溪也没法得知,隔着几堵墙,那头的虞秋过在想什么。 重要的是,纯白的无漆木门,不是为了隔绝外边人,而是隔绝她昏了头的色欲熏心。 他站在莲蓬喷头下,倒一点海岸柏树香的沐浴露在手心,以掌相磨,慢慢涂抹过修长的脖颈,皮肉下的青筋血管如江河奔流,通向暗红色奶粒,通向起伏的肱二头肌,紧实的腹部,胯下的昂扬。 抹开,抠搓,整副精瘦躯体,晕开大面积潮红。 当细碎泡沫在挺立的柱身上堆积,她娇嫩的双脚,踩过一地轻飘飘的水花,逐步贴到他面前。一手勾住他后颈,逼得人微微俯身,另一只手,则握住肿胀茎身,牵引着膨隆的前端,抵到可怜的阴蒂上。 中指在穴口处按一下。光想象到这里,卢溪就绷紧腰身,小小地泄了一次。 爽的是阴蒂,麻得像被放在塑杯里暴打的果粒,四肢都为之震颤。 可罪恶感与快慰,是同时到来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份情欲,永远只被装在此处。墙上循规蹈矩走动的挂钟,窗边被风晃动的羽毛风铃,漫爬上阳台的紫红叁角梅,都不要留存下阴暗的此刻。 轻微喘息着,警惕的目光扫过去,祈盼它们永远不会知晓自己的心事。 多可笑,这种祈盼,毫无意义。唯一的理由,是她像个才做了点亏心事的良善之辈,草木皆兵。 假如—— 假如她知道,并不只有自己在肖想—— 人的脑波无法共通,她猜不到虞秋过在干什么。 正如在浴室里洗澡的虞秋过,也猜不着卢溪的想法。 沾有绵密沐浴露的手,圈着挺立的阴茎上下滑动,他已经能够熟练地自渎。 今日的欣喜,雀跃,多到要像炸裂的泡沫一般,可以盈满整间浴室。 想起书房里,她如雷的心跳。 想起球场上,她被拥抱时的颤抖。 指腹在马眼处刮一下,浑身激灵。当时贴身的快慰,犹能传感到此刻。 此刻仍不足够,他要继续想,想她正在卧室里,或趴着,翘起匀称的小腿,给朋友发消息。或靠着床头,手里拿一本书,正好顶在松垂的乳房上,丝滑的睡衣没扣上面几颗,在明橘色壁灯映照下,露出大片绮丽春色。 虞秋过猜不到,今日的卢溪有多少动摇。 他只懂自己有多自私。像个小孩,只需不经意的撩拨,就能从她那儿讨要到一颗颗甜滋滋的糖果。 贪婪,不知餍足。 破了那扇卧室门,他可以按她在床上,不顾一切地肏入。 破了那扇浴室门,她可以被他顶在瓷墙上,不知廉耻地迎合。 谁都没有破。只有两条幽微的思绪,陌路者一般,在回廊里错过,又各自抵达想要去的地方。 在卢溪的想象里,她的大腿紧紧夹住虞秋过的腰身,脚底空隆隆的,只能踩着闷热的空气,唯一的支点,是酸痒小穴里蓬勃的肉棒。她只能尽力吸着,夹着,不让自己从墙壁上滑落下去。 虞秋过的想象,也破入那扇白色房门。他一把抱起她,像抱起一只玩偶熊,松软的胸脯正好够到嘴边。他搂着她薄薄的脊背,压着她的屁股,狠狠摁到粗壮的鸡巴上,边走边顶,边走边吮吸。 即使没有想象,他们在不同的空间里,也都在干着同一件事 ——自慰 听不见彼此的喘息声,也不会晓得,自己的步调,与对方达到高度一致。他顶入,她吸嗦,紧绷的身体,都痒到令人绝望的临界点。 猫猫反复地在两处逡巡,叫唤,可没人理会。 她被他插到腿根抽搐,硕大龟头戳到深处,仿佛摇旗呐喊的将军,引得泥泞的软肉,千呼百应。那与瓷墙相摩的脊骨,都发出了“咯咯”的微响。 他掉入她深不可测的泥潭,稍稍拔出,却只会越陷越深。汁水淋淋的软穴,绞得茎身上的青筋愈发突兀,酥麻感流窜,都汇聚到充血的前端。 快顶不住了。猫儿叫得再欢快,也扰不了手上的猛烈动作。 即将释放的瞬间,两人脑中都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破门,破开门,破开一切束缚。 真想冲出去,立刻嵌入对方的身体里。然后,他们在客厅里,走廊上,被猫猫的两只媚眼直勾勾地盯着—— 撞击,吸夹,两副躯体同时起落,在这座蛛网缠绕的蛋壳里,攀上令人头晕目眩的高潮。 “嗯——”卢溪小声呻吟,中指彻底埋在软热的甬道里,放纵自己,体验过电般的抽搐。 而斜对门那间浴室墙壁上,也被喷射上一股浓稠的精液。 虞秋过缓过那股麻劲,冷静地,用莲蓬头的水,冲刷掉流淌的痕迹。 一定,还她一个干净整洁的浴室。 洗好澡,打开浴室的磨砂门。没有任何异味,没有任何异常。 正碰到卢溪从房里出来。 两副仍处于敏感状态的躯体,都短暂地顿一下身形。 “妈,晚安。”虞秋过率先招架不住,匆匆回房。而卢溪的“晚安”,只剩了点尾音,荡进他房间里。 实木门一隔,纠缠的气息再次消散。 卢溪松了一口气,进浴室,再次冲洗腿间残余的黏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