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品之Architect》 分卷阅读1 书名:architect 作者:顾懿/live/稚儿 ================== 淘汰品系列第二部:architect 文案: 一件淘汰品,无论它曾经有用多高的殊荣,当它不再被需要,在旁人的眼中也不过是件没有用处的废品。 艾克,被赋予了“殖民星建筑美学的新恒星”美誉的建筑设计师,然而当木质的建材被无意于传播人类文明而专注于抢占地盘的殖民者缩舍弃,他的存在变得再也不需要。 放逐了自己般地成为了情趣模拟用品的程序设计者,他在边缘星系流浪。 直到在那条陌生的飞船上,他找到了需要他的人,重新点燃了创作的激情。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艾克,安格斯 ┃ 配角:萨克斯,九号 ┃ 其它:大叔,科幻 architect 00 architect 00 宇宙历前216年,耗尽资源的母星地球无法承受高速增长的人口,人类启动了向银河系殖民星移民计划。然而无论在文化最落後的远古还是已经能够以超空间技术跨越星际的现今,争夺领土永远是人类不可避免的战争源头。 宇宙历元年,经过无数的星际殖民战争,在火与血的洗礼後,拥有最强大军事力量的多伦普星系统一了殖民星系,为了更有效地统治宇宙,更名为银河宇宙联盟。 但宇宙是浩瀚的,即使人类已经掌握了先进的技术,依然有大片宇宙领域尚未被探索。而未被纳入联盟领域的星球上,居住着一些不愿意受联盟控制的自由人,他们在未被标记的星球上繁衍生息。 未开发的星球毕竟缺乏高技术资源,因此他们必须通过外来的渠道得到这些供给,有些自由人选择了掠夺,因此他们成为了星际海盗,有些自由人则选择了赚取金钱而後购买,因此他们成为了雇佣兵。 但无论是海盗还是佣兵,他们必须到不被监控的地方进行交易。 游走在联盟势力边缘、可供星际海盗或者佣兵登陆的星球被称为中介星球,而这些中介星上除了谋利的商人外,还居住着不少不务正业的流浪汉,这里不需要像联盟控制的星球一样有严格的身份入境制度,所以也不需要缴纳任何的税费,他们就像吸附在鲨鱼身体下的吸盘小鱼,等待着捡些大鲨鱼嘴角漏下的食物碎屑过活。 architect 01 01 距离人类母星一亿五千五百六十万光年的边缘星系,弥漫的气体和尘埃云覆盖着整个星系盘,厚重的星际尘埃几乎完全吸收了恒星的光辉,形成了足有五百光年之厚的暗云带,隐没在这片连恒星的光辉都无法透出的暗星云带中,一颗编号为265号殖民星的行星几乎被宇宙联盟遗忘地存在着。 265号殖民星的大气层与人类母星地球非常相似,厚厚的大气层足以抵挡来自恒星照射以及宇宙射线的伤害,可惜这颗行星与恒星的距离过远,地表温度极低,水全部冻成了坚冰,无法以液态形式存在,在人类登录这里之前,这里几亿年过去都只是一片荒芜之地。 商人们看中的是这颗行星所处位置的隐藏与偏僻,联盟军根本不会对这片经过前期探测判断为没有任何价值的边缘星系产生半点兴趣。 於是在这样的星球上,毫无特色和设计意念的制式外太空建筑物逐渐一座座搭建起来,形成了又一座外星太空港。为牟利而来的人无意把这里改造成宜室宜家的星球。制氧机创造了呼吸的空气,加工厂制造了可供人体所需的合成营养剂,在这里,即使融化了坚冰拥有了液化水,也不会有人类愿意花时间去栽种没有用处的树木。 可即使是这样一个无趣的星球,人类依然像蚂蚁一样,只要有了一丁点的蜜糖,很快地蜂拥而至。 一开始只是为了交易而开发的星球,来的不过是商人和雇佣兵,但在茫若无边的星际中飘荡,长时间地困在有限的太空船舱内,只要是个人,都会感到枯燥和寂寞。因此每当太空船停泊在太空港里,船上的船员,无论是保护商人的雇佣兵,还是扛运货物的普通船员都会迫切需要一些放松神经的消遣。 一开始只是太空港附近有一两家提供情色和赌博娱乐的简陋店子,到後来几乎在太空港附近一整片毫无规划地耸立起各种奇形怪状的娱乐场所。 这条是265太空港最繁华热闹的彼得.荣大街,飞船降落在港口,下去就正对着这条大街了,所以到处都是彩灯闪烁的店面。 激光投射出性感美女跳着钢管舞的立体影像,足以吸引一大票压抑了好几个月的男人,让他们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在里面掏个精光。 五光十色的赌场提供了从母性时代最古老的转盘到最新的宇宙竞技博彩,形形色色的赌博方式充分满足了追求刺激的人,他们出来的时候有的人能够从一个一文不名的低层飞船修理技师变成富翁,有的人却可能失去了属於自己的宇宙飞船成为流浪汉。 在彼得.荣大街上,可以说所有人都能找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一切。 往里头走上一段,拐进一家地下赌场的小酒吧後面的小巷,污水横流的肮脏後巷几乎没有人愿意走进去。 比起外面的光鲜亮丽,後巷到处是没有规则横七竖八的管道,坏掉和被废弃的东西不会有人来修理,锈迹斑斑,滴滴答答地不断渗出充满刺鼻味道的废水。 快要走到尽头的地方,就能看见霓虹灯管抽筋似地闪烁,一个非常粗糙的招牌歪斜地挂在一个小店的铺面上,满是油渍的玻璃橱窗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擦过了,就算把脸凑上去,也看不清里头的东西。 一个拿着酒瓶子踉跄着脚步的醉鬼走到这里头,因为刚才踩到了地上脏污的积水溅湿了裤腿,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推开了这家店铺的门:“老板!老板!!” 店里头只有一盏就像从垃圾堆捡回来的日光灯,已经半废掉的二极管发出虚弱的光线,架子上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墙壁上贴着裸女的性感三维海报。 醉汉看来是常客了,他用力地敲打着桌子,发出打声的嚷叫:“老板!!老板!” “来了来了……” 一把听着像刚睡醒的沙哑声音从屋後头响起,这店铺显然是前店後居的,一个男人挠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踢踢踏踏踩着拖鞋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的衣服和裤子都是刚睡醒的一团糟,张大嘴巴扯着哈欠让他嘴角处括弧般的皱纹显得更深。 他睡眼惺忪地打量了那个醉汉,挑了挑嘴角露出无趣的表情:“又是你啊……上次的货还不够满足吗?” 那个醉汉一脸猥琐地呵呵笑:“满足,很满足!呵呵……不过用久了觉得有点腻了,就想来看看……呵呵,有没有什麽新货?” 男人打了个哈欠,随手拉出来一个盒子,打开之後翻了翻,里面放着乱成一堆的数据记忆卡,每片也就麽指指节那麽大,他兴趣缺缺地哼问:“这次想要什麽?处女开发?大胸荡妇?还是调教捆绑?” 醉汉本来就醉得够可以的了,现在更是满脸的毛细血管剧烈扩张到发热赤红,他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皱巴巴的票子,哆嗦着嘴巴:“我、我、我通通都要了!!!” 过了一阵,连酒瓶子都忘记拿的醉汉一脸急不可耐的表情捧着几片数据记忆卡离开了店铺,而男人则从柜子底下扯出来一个铁箱子,打开,把几张宇宙联盟势力范围的星球通用钞票丢进里头。 又打了个哈欠,男人站起身。之前那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的时间,觉得身上的骨头嘎吱嘎吱作响。 附近的恒星由於星际物质分布不均匀而散布了大量的云雾状气体尘埃,几乎把整颗恒星的光耀都遮掩了,导致265殖民星的黑夜远远长於白天,甚至当行星走入尘埃密集的云雾星云物质时,会出现长达数月的黑夜。 後巷的这家店铺其实是一家专门贩卖虚拟情趣用品的店铺。 在外太空生存本来就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找到做爱的对象,因此性欲的发泄有时也只好借助虚拟的做爱工具。只需要戴上一副刺激大脑皮层的头盔,再插上一片数据记忆卡,传感器就会将虚拟的女人以及设定的情节传送进人类大脑皮层,模拟性爱的进行,促使人体达到高潮,也就是说,爽上一把。 当然了,这种感觉毕竟跟真人做爱始终不一样。 虚拟的感觉很难模拟到极致,而且如果遇着负责写入记忆卡资料的技师功夫比较差的话,运气好点的顶多像看场情趣电影,运气不好就惨了,要麽是高潮时出现程序漏洞而强迫终止,严重点的更可能日後产生性功能障碍。 有钱人是不会冒这样的险,却不是所有人都付得起和真实的女人做爱的费用。 在这个表面繁华的太空港最底层,容纳了各种各样因为种种原因被留在这里的人,手脚不干净或者忤逆船长被踢掉的船员,受了重伤半死不活的雇佣兵,没有目的像行尸走肉般游走在殖民星间的星际流浪汉,他们需要便宜的发泄渠道。 这家店的老板虽然看上去懒散,但至少他弄出来的记忆卡没出过问题,而且有些“货品”还相当刺激。 所以在这附近的人几乎都知道,在後巷子有家虚拟情趣用品店,老板手里有不少好货,他做的记忆卡花样繁多,绝对保证爽翻天。 打着哈欠一副邋遢模样的男人本来打算回去再睡个回笼觉,突然听到外头响起敲门声。 来这里的都是些精虫上脑的家夥,会这麽有礼貌敲门的人至今为止也只有一个而已。 男人颓靡的神色突然变得精神了不少,他抹了把脸,又急急忙忙地用手耙了耙自己的头发,因为发尾有些自然卷让他的头发非常纠结,好不容易弄好了之後低头看见衣服和裤子像咸菜一样皱皱巴巴,赶紧翻了好一阵子挖出一件白色衣服换上,裤子是没办法了,只好随便拉了拉。 最後他匆匆走到门边,捏了捏拳头,吸了口气,拉开门。 外头站着一个相当年轻的青年,齐整的头发、光鲜整洁的衣着再加上柔和有教养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看着出现在门後的男人,青年露出了高兴地笑容,可等他注意到对方收拾得不太好的摸样时,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艾克,你有多少天没有离开你的窝了?这可不好,你这样会生病的。”他并没有等对方发出邀请,径自越过了男人身边走进店铺里头,闻到里面窒闷的空气,更肯定了他刚才的判断,“我上次不是说过吗?你必须每天出去走走,不然你的骨头很快就会老化到像石头一样硬。” “我也不是没出去过,只是时间比较短而已。”男人似乎不太愿意被对方认为是个骨头发硬的老头,尽管他眼角的纹路和缺乏弹性的皮肤彻底出卖了他不再年轻的事实。 “哦,是这样吗?” 青年不以为然。 “哈哈,就是这样……”男人咧嘴笑了笑,假装毫不在意地关上了门。 年轻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瞬间充斥了这个昏暗阴沈的店铺,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散在窄小的空间里,男人忍不住在悄悄地转过脸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兰特,你这次来……” 叫兰特的青年忽然地拧过头来,打断了他的话:“艾克,我不是说了,你可以叫我兰吗?” 男人愣了下,脸上的神色更柔和了,咳嗽了两声,有些尴尬又紧张地改变了称呼:“那个……兰,我是说……我是说你有段时间没有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不会再来了。” 青年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紧张,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男人解释:“我都忘记告诉你了,其实是因为星际学院的期末考试快要到了,功课有点多,如果我从第一名的位置掉下去的话,我父亲和母亲会担心的,希望你能谅解。不过我一考完试就马上来找你了,”他走到男人面前,郑重地用双手握住对方的手,真诚地凝视着对方,“对不起,艾克,让你寂寞了这麽久。” 在那双温柔的蓝色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男人觉得一阵头昏目眩,就好像他也成为了一个醉鬼。 眼前的青年时这样的年轻英俊,就像母星传说中的恒星之神那般美好,即使必须冒一次险,也是值得的…… 男人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口干舌燥地“咕咚”咽了口唾沫。 “兰,我想跟你说个事……” architect 02 02 “给我再来一杯。” 颓靡的男人趴在酒吧的吧台上,手里抓着一大把钞票,沙哑着声音叫嚷着。 酒保边擦着杯子边走过来,看见是他,不由得调侃地笑道:“怎麽了,艾克?好久没见你到这来了啊!瞧你这副模样,该不是被女人甩了吧?” 旁边有一位熟客大概是认得他的,接口地调笑道:“甩了也无所谓吧?你有那些花样百出的虚拟女人就够了啊!就让她们来安慰你吧!哈哈──” 接过一大杯黑啤酒,早已经醉醺醺艾克艰难地睁着耷拉的眼皮,差点连嘴巴都贴不准杯沿,差点磕到牙齿,但听到别人的嘲弄,他还是不甘心地反驳:“谁……谁他妈被甩……靠!我该死的连被甩的机会都没有过……” 是啊!谁想得到把那些虚拟的女人设计得个个胸大臀翘,即使是虚假的床上功夫也能让人爽翻天欲罢不能的男人,居然对女人的洞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会对着男人阳刚健美的胸肌和胯下硬硬的那根产生欲望…… 英俊的青年在听到他提出交往的请求後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然後带着困惑和为难,坦然又直白地告诉他,对他这样上心的原因并非因为爱意,只是因为看到他这样一个年迈的大叔独具在这种地方,过着毫无前途的颓废生活,非常地同情,所以就忍不住献出了爱心和关怀。 男人当时尴尬极了,他甚至想揪住对方的领子怒骂,如果只是同情,就不要在他发烧生病的时候亲自把他去医院还一整晚不睡地陪在他的床边,如果只是同情,就不要每天都来关心他有没有按照母星时间作息吃饭睡觉,如果只是同情,就不要总是说那些暧昧不清的话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亲昵动作。 可当时的他手脚冰冷连动都不想动一下,看着对方满怀歉意又尴尬不已地向他道别。说白了,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一位上流社会的贵公子一时的心血来潮,他自己自作多情罢了,又有什麽资格摆脸色责备对方? 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男人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 年轻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教授的宠儿,仗着一张有着颓废艺术家气息的脸皮,无论在学院还是在上流阶层的聚会都混得不错,只需要拿着一杯酒靠在装饰品一样的古老钢琴边,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弹出几个音节,马上就会引来英俊的男人。 可是现在他已经老了,按照母星的年历他已经四十了,曾经光滑的皮肤缺乏弹性,更因为长时间待在後巷阴沈的店铺里缺乏光线照射而白得发青,曾经柔韧纤细的身体也因为成年而结实老硬,动作剧烈一点都可能折了腰,再加上平日的不修边幅,难怪在那个年轻人的眼中是个需要同情的独居大叔。 他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触碰真人的体温了,渴求着被抚摸,被需要,所以他才会被兰特的热情迷昏了头,甚至以为对方是在追求自己,鼓起勇气向对方而提出交往的意思。然而兰特的拒绝证明了一切。他就像个小丑一样的滑稽,这让他清楚地想起了自己不再是那个被追捧、才华横溢的天才少年,而是一件被丢弃在边缘行星的老旧废品。 男人急於用更苦的酒水清洗嘴巴里的苦涩,可杯子已经空了。 “喂!!再给我来一杯!哦不,两杯!!” “我说艾克,你就少喝两杯吧?回头要是老眼昏花把那些漂亮女人弄成上面大咪咪下面却有男人那根的人妖,小心铺子被砸个稀巴烂!哈哈……” 熟客的嘲弄把醉醺醺的男人惹恼了,他一手拨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吼叫着:“谁他妈设计这种假玩意儿?!老子是设计师!!哦,不,建筑师!我是建筑师!!” 熟客也有些半醉了,见他发恼反而更得意:“哦?我可没听说过建筑师还需要搞虚拟情色设计的啊!” 旁边有人起哄:“嘿!可不能这麽说啊!没准他是专门给那些在摩天大厦张开大腿的爆乳美女建造虚拟背景建筑呢!哈哈哈……” 男人想要挣扎解释,可过量的酒精让他的中枢神经系统受到了严重的干扰,一阵天旋地转,他手脚麻木地整个“劈啪”从椅子上摔倒在地,四周立即响起了更响亮的哄笑。他蠕动着嘴唇,嘟嘟囔囔地艰难争辩着:“我不是……不是……我是……艾(ar)……建筑师(architect)……艾(ar)……克(ch)……”可是声音太小了,早就淹没在人们的哄笑中。 抱着宿醉疼得发抽的脑袋,男人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还在昨夜的酒吧里。 他自嘲地抽了抽嘴角,挤出个不大成功的笑容。 当然不会有人来把他捞回家了,那位英俊的青年大概也不会再出现,毕竟被一个饥渴的大叔求爱未遂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丢失什麽贵重物品,可下一刻就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昂贵的财产,兜里的钱估计都付酒帐了。 不过他还是在空无一物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张纸条,拿出来揉开一看,是一个宇宙船的登录号。 对此他相当的莫名其妙。 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是很好,而且喝醉酒之後完全不记得发生什麽事,於是抬手拉住了旁边在扫地的酒保:“嘿,我说,昨晚上我在这里干了什麽吗?” 酒保挑了挑眉:“你喝掉了三杯大黑啤,然後给所有称赞你年轻的人付了账单。” “哦!该死的!”他恨不得用脑袋砸墙壁。 酒保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纸条:“哦,对了,你还答应了一份临时招募的工作,好像是到货运飞船上面当什麽机工。喏,就是你手上的那张纸条上的那条船。” “什麽?!” 他难以窒息地瞪大了眼珠子,怎麽回事?他就这麽把自己给卖上了飞船?! 酒保见他脸色难看极了,一副酒醉醒来旁边躺着不是美女而是个男人的表情,当然他并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男人反而不会是现在这个表情。 “你不会是想反悔吧?劝你还是不要,如果我没有记错,招募你的人好像是双子号飞船上船员,那可是希伯家族的货船。” “天啊……” 无力地摊倒在椅子上,在这个太空港混饭吃当然不可能没听说过希伯家族,这个家族表面上是正当商人,可暗地里却跟星际海盗有往来,谁敢不听他们的话,恐怕下场只有被塞进铁桶丢出外太空的下场。 男人早就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动,更不可能置气地撕掉纸条,时间和悲剧般的经历早就磨平了他曾经有的所有棱角,现在他只是不愿意死而已。他在桌上摊开被捏皱了的纸条,扶着抽疼的额头问酒保:“那个……你知道这条船什麽时候出发吗?” 酒保告诉他:“好像是明天,那个招募船员的人看起来挺着急的,要不然,也不会把你这个喝得烂醉的人也捞上去了。” “真该死!” 酒保倒是瞧他一脸颓靡,加上宿醉两眼通红胡渣满布的倒霉模样,一把年纪了还要上太空船卖力气,而且还是在那种跟星际海盗牵扯不清的飞船上,运气不好没准就回不来了。不由得也生出些同情,倒了杯免费的清水放到他面前:“我说你还是快些回去准备一下吧?把店铺的东西收一收,我想这一趟少说至少去个一年半载了。” “喂!艾克!你给我过来这里!!” 身上的飞行服都快要被充满脂肪的肥肚子给撑爆了,大副粗着嗓门,像人类母星远古时代的奴隶主喝骂奴隶般粗鲁地叫嚷着。 艾克叹了口气,赶紧把营养剂一口气挤进嘴里吞掉,然後把东西一丢跑到大副面前,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十小时,期间完全没有半分锺休息时间,好不容易等到接班的人来,他才能赶紧去找点吃食填肚子。 难怪没人愿意到这条飞船上来干活,这条双子号货船属於上个世纪的旧型号宇宙飞行货船,曾经坚硬的外壳经受了太多陨石冲击变得坑坑洼洼,外隔离窗也因为没人清理而模糊不清,笨重的货船外形早就遭到了淘汰,无法进行超光速飞行的推进器总是发出像老头咳嗽一样的震喘,它像只缓慢爬行的乌龟在宇宙间航行,如果不是装载量大,恐怕早已被拆成零件卖掉了。 船舱里的环境当然不会舒服了,顶多就是能提供存活的状态,在这种地方跟一堆货物待上六个月到一年的时间,正常人都要发疯了。 所以货船上的雇员严重不足,几乎是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像艾克这样临时找来的短期雇工更是被彻底压榨。 “你这个懒虫!蹲在那里偷懒吗?!瞧你连走路慢吞吞的,我真不该答应让你这样的醉鬼上飞!给我听好了!减压舱的空气循环系统坏了,你快点去修一下!” 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的男人被没头没脑骂了一顿然後又扔去干活。 没有空气循环系统的减压舱就像外太空一样,必须穿上笨重的宇航服以保温和增压,这活平时是另外一名常规驻船的技师负责的,但那家夥常常跑个没影甚至还把通讯器关掉躲懒,连大副也拿他没辙。 艾克无奈地一个人穿着宇航服,提着修理工具进入了隔离舱,然後关闭了隔离舱之後再进入减压舱,打开空气循环系统的面板开始了修理。这不是他熟手的工作,所以花了更多的时间好不容易才修完,估计实在是太累了,弄好了之後爬回隔离舱,一摘下头盔就歪倒睡着了。 卧舱当然不是为临时招募来的船员准备的,上船之後艾克被安排睡在又脏又乱的货仓,为了最大限度地有效利用这艘笨重的老货船,货仓的空间被挤得满满的,只能勉强地在货物箱子的缝隙间睡觉,而且气味还相当难闻。 比起货仓那窄小得只能容纳一个人连翻身都勉强的位置,跟外太空只间隔了一层厚重大门的隔离舱还比较宽敞一点。 由於他一直没有报告修理的情况,飞船上的人都以为这个笨手笨脚的老家夥一直没把事情干完,所以也没有再找他,倒是让他实实在在地睡了个饱。 睡得正香,突然船体一阵剧烈的震动把艾克给吓醒了。 通讯器里头响起了大副惊慌失措的喊叫:“船长!有海盗!!我们的飞船被星际海盗袭击了!!!”像奴隶主一样凶巴巴的胖子现在居然像裙子被掀起的女人一样尖叫。 另一头被惊醒的船长还躺在他舒服的被窝里:“怎麽可能?!我们跟拿巴海盗有过秘密协议,他们怎麽可能袭击我们?!” “不是那巴海盗!攻击我们的海盗船上有血泪骷髅头!是血泪骷髅旗的海盗船!!” “什麽?!──” 船长的怒吼在又一下巨震的爆炸声中戛然而止,然後是信号中断的滋兹声。 “主卧舱被击中了!!”一个船员扯破嗓子地尖叫。 “全员弃船!!快去救生舱!” “快逃啊!” “救命!!快来救救我!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艾克整个人都吓蒙了,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航运,而且又是有势力的希伯家族的货船,可没想到居然在航行中遭到星际海盗的袭击! 他想起救生舱的舱门就在隔离舱旁边,求生的本能让他连忙扒下身上笨重的宇航服钻出了隔离舱。 船体遭到严重的破坏,船舱内到处都冒着大量灰黑的浓烟,不断有跳跃的流电和火花,舱板震动不休让人站都站不稳。尽管距离救生舱口不过几步,艾克却艰难得几乎是连滚带爬才能够到达,等他爬进去之後救生舱马上自动关闭并从船身内部弹射了出去。 救生舱以极快的速度远离飞船,从模糊的隔离窗看出去,艾克看到三艘外壳漆黑的海盗船、船体上都一个滴了一滴血泪的白骷髅头的标志,它们发射出牵引光束,捕获了已经被摧毁大半的双子号太空货船…… architect 03 03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艾克并没有去注意控制面板上显示的数字。 救生舱弹射出去之後冲进了一个小行星带,密集的小行星又小又多,救生舱隐藏在这里是很难被发现的。 海盗船也许还在附近徘徊,滴着血泪的骷髅头是所有航船的噩梦,这支星际海盗从来不买任何人的帐,也不跟任何组织有联系,被他们截下的商船更是从来不会留任何活口。宇宙联盟虽然也多次悬赏捉拿这群海盗,可宇宙的浩瀚足以让任何人类隐至无影无形,即使是联盟的军队也拿他们没办法。 艾克犹豫不决地在发射求救信号的按钮上摩挲,时间的流逝让他越感绝望,即使没有被海盗发现,会有人愿意浪费资源搜救他这样一个连公民身份都没有的废人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是临时雇佣的船员,他的资料甚至没有在船员资料上获得登录…… 就算是被抓回去杀掉,也总算有人知道他死了……也总好过在这种无边的宇宙里漂浮,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他在救生舱里干瘪的尸体强。 “u嚓。” 红色的按钮被按了下去,信号被发射出去,艾克合上了眼睛。 已经到了必死无疑的地步的话,也就没有比死亡更凄惨的事了吧?这一刻他反而轻松了不少,以前那些莫名其妙的纠结现在看起完全就是无病呻吟,为了那些没有意义的坚持而自我放逐,随着年龄越来越老,曾经璀璨的光华也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磨平变成石头一样的平凡无聊,最後死在这种宇宙的角落里,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正当他思绪混乱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团毛线却又瞪着眼睛呆滞地看着遥远的宇宙空间那漂亮呈现着螺旋形状的星云时,忽然救生舱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後是一股向後的牵引力把救生舱拖出了行星带。 阴影笼罩过来,小小的救生舱像一条小鱼般被一艘宇宙飞船吞入腹中。 救生舱里的艾克忽然产生了一丝冀望,就算被海盗抓回去也 分卷阅读2 好,至少在他临死之前,还能够稍微触碰到人类的体温。 “滋──” 救生舱的舱门被打开了,外部的强光让在黑暗的宇宙空间待得太久的眼睛感到刺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勉强看到面前来回晃动的人影。 突然手臂被大钳子一样的手抓住,整个人被扯出救生舱。 在救生舱狭窄的座位坐了太久,艾克觉得腿脚就像被吸掉了营养剂的软管一样绵软,站起来的时候更是像遭到一阵阵针刺的发麻,根本连站都站不稳地向前扑倒。 把他拖出去的人似乎没有料到他居然会整个人撞过来,就这样被撞了个正着。不过那个人的体魄相当高壮,像艾克这样的成年男人加上冲力地撞过来,居然没有被撞开而是稳稳地把艾克扶住。 “你还好吧?” 艾克的鼻子磕在对方的手臂上,硬邦邦的骨骼加肌肉让他脆弱的鼻子险些歪掉,虽然没有流鼻血但酸疼是免不了了,他捂住鼻子忍住快要掉出眼眶的眼泪,倒是没有注意到为什麽海盗居然还会关心他的好不好。 他认命地跌坐在舱板上,任由对方处置。 可迟迟没有听到枪声响起,也没有遭受到拳脚的踢打。 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视线变得清晰,他才终於看清楚了这条太空船的内舱,制式的装备、武器整齐有序地排列在舱底,虽然没踏足海盗船的经验,可那种无视法律随便掠夺杀戮的星际强盗又怎麽会在意飞船是不是整齐? 站在救生舱四周的几个“海盗”看上去非常强壮,身上穿着统一的紧身军绿色贴身上装和墨黑军裤,鼓起的胸肌和条块分明的腹肌清晰可见,他们腰身笔直,双手在背後略作稍息的动作,但身上却散发出一股不容进犯的威武。而在他们的眼睛里有着久经杀伐的冷漠,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审视一件未知用处的物品。 站在他最近处的是刚才他撞到的人,是个大个子的年轻人。他比这几个“海盗”要年轻许多,褐色的短发精神又利落,黝黑脸上的表情也比身旁那几名“海盗”要丰富,打量他的目光非常直白的担心。 艾克还是有点眼色的,这些人看上去真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星际海盗。 撞到他的大个子先发话了:“我们根据这个救生舱的信号发现了你,你是双子号的船员吗?” 对方态度有点好过头了,倒让艾克愣愣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舱门“唰──”地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红发青年,英俊的脸庞带着不羁的散漫,嘴角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他看上去非常年轻,但从那几名“海盗”一见他出现就齐刷刷地侧身左右错开让出道路,并抬手敬礼的情况来看,这个年轻人是这艘飞船的头儿。 在他身後紧跟进来的是一名跟几名“海盗”同样打扮的男人,魁梧粗壮的身形,冷冽刚毅的脸庞上布满了弹痕散射的疤痕,艾克猜想他大概是这位年轻船长的贴身保镖之类。 红发的青年带着痞气一屁股坐在升降的钢架子上,摸了打火机出来“啪”地点燃了香烟,这才朝艾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就是他?” 刚才跟艾克说话的大个子回答:“是的,老大。救生舱里头就只找到他一个人。” 红发青年看了一眼显然只能容纳一个人的个人舱救生舱,一脸“多新鲜,有本事你多挖出一个人来看看”的表情,顺便翻了个白眼。转而打量艾克的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你是双子号上的船员?” “是的。” “叫什麽名字?” 艾克蠕动了一下嘴唇:“艾……艾克……” “艾克?”红发青年念叨了一下,扭过头去跟身边的男人耳语两句,男人点头应了转身走了出去。 艾克终於有机会问出了他内心的疑问:“你们是……什麽人?” 红发青年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直接地告诉他:“我们是雇佣兵,在航道上经过的时候看到血泪骷髅海盗船在袭击商船,考虑到抓一名海盗比运送十箱稀缺金属更赚钱,所以我们就不客气了收下了。”他语调轻松,好像把三条海盗船搞掉不过是抽个空喝口水的闲功夫。 刚才离开的男人很快又回来了,在青年耳边说了两句话。 红发青年立即皱起了利剑一样的眉毛:“双子号的船员登录名单里头没有‘艾克’这个名字。” 艾克愣了一下,连忙解释说:“我确实是双子号的船员,因为是临时雇佣,所以没有登录我的名字。我乘坐的救生舱有电子信号记录的,你们可以查一下!” “信号可以伪造,而且谁能保证坐在双子号救生舱里的人就一定是船员,而不是伪装的星际海盗?”青年敲了个响指,立即有两名“海盗”会意,上来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把他轻松架起,“不好意思,为了安全起见,如果你无法证明你的身份,就只能把你跟那些被抓的海盗关在一起了。” 跟那些穷凶极恶的恶棍关在一起?他能活着回去才怪!就算能够留下半条小命,等这些佣兵把海盗交到联盟法庭时,他这样没有身份的小人物也绝对会被当成海盗的同夥,还不是死路一条?! 被两条铁箍一样的手臂一左一右架住,他根本无从反抗,艾克焦急起来:“稍等一下!对了!你们有没有找到双子号其他的船员?他们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红发青年抱臂摇头:“没有幸存者,我们登船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都被海盗杀死了。” “我……我真的不是海盗……”艾克突然产生了一种百辞莫辩的乏力,没有人能证明他是谁,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所说的一切,就像他曾经在酒吧里用尽全力地申辩自己曾经是一个建筑设计师而不是什麽情趣用品的设计师,却没有一点用处般。 之前跟他说过话的大个子看到他一脸痛苦的表情,忍不住插话道:“老大,我看他的模样真不像是海盗……要不,先看看再说?” 红发青年瞥了那个大个子一眼:“安格斯,你跟他很熟吗?” 大个子连忙摆手摇头:“之前完全没有见过,我就刚才跟他说了两句话而已。” “那你怎麽就觉得他不是海盗?因为他额头上没有刻上‘我是海盗’几个字?” 大个子安格斯立即涨红了脸,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不、不是,我是看他的手臂和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趴趴的……别说枪,可能连把菜刀都举不动,怎麽可能是海盗啊?” 艾克知道自己眼中缺乏运动,加上生活作息没日没夜,吃饭也不定点,身体看上去没毛病可其实早就像内部满是铁锈的老机器。加上不久前经历了海盗洗劫逃生,又坐在救生舱了外太空漂浮了一段时间,那副颓靡劲实在没法提了,刚才还无比凄惨地撞到了鼻子,所以现在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手脚发软,卷曲的头发乱蓬蓬,眼里全是红血丝,鼻子还红通通的倒霉老男人。 没有人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是个软趴趴的男人,换了平时,艾克可能还会愤慨地反驳一二,然而在这种时候,他却只能忍气吞声地屈从於这种说法,丢脸总比被丢进因为被逮而抓狂的海盗堆里强。 红发青年受不了地又翻了个白眼,再打量了艾克几下,倒是有几分认同安格斯的说法:“你倒是难得机灵这麽一回,行了,就先看看再说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安格斯,在到达下一个港口之前你必须负责看住他。”说完又看向艾克:“听好了,不要给我弄什麽么蛾子,我们对海盗可不宽容。” 等撂下狠话的青年和他身边的保镖离开之後,架住他的两名“海盗”一松手,艾克腿脚发软地重新跌坐回舱板,眼前一阵发黑。 “海盗”们散开了,剩下那个负责看管艾克的安格斯。 大个子安格斯见艾克一副站不起的样子,走过去蹲到他面前,问:“你是不是饿了?我以前也试过饿到腿脚发软,吃点东西就好了。” 虽然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但不管怎麽说艾克还是非常感激安格斯刚才为他说话,免除了他被关到海盗囚室的厄运。 “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怎麽感激你……” 安格斯有点莫名其妙:“我没做什麽需要你感激的事啊!” “……”艾克以前见多的是虚情假意的讨好,听多的是带着目的的甜言蜜语,像安格斯这样的实在人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反而让他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应多才妥当。 现在他可是站在对方舱板上,如果因为一句话得罪了对方,一个没有登录资料而乘搭的货船又被海盗劫去的无名船员就算是丢出外太空也不会有人会浪费时间查究。 两人之间出现了一种无法沟通的沈默。 良久,安格斯挠挠头,总算是先打破了沈默:“那个……你还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个饭?” architect 04 04 尽管对方给了他选择的余地,可艾克没觉得自己有拒绝的余地。 他被带到飞船的一个宽敞的船舱里,安格斯让他坐在长桌子的一角:“这里是餐厅,大家都是在这里用餐,你先坐一会。”说完就跑进一个半开放式的料理间,用艾克没有见过的容器以及工具开始“兵兵乓乓”地做起什麽。 艾克坐在那里,非常不解地打量着这个称之为“餐厅”的地方。 进食合成营养剂的话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了,需要专门设置坐着进食的地方吗?但他不敢提出异议,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 本来以为等待的不过是一盘淅淅沥沥粘稠的合成营养剂,可是渐渐地从那个半敞开的料理间里散发出陌生却又让肚子忍不住发出咕噜噜叫的香味,就算是他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往里面张望。 在艾克不断吞咽口水的时候,安格斯总算是捧着一个盘子从里头走出来了,盘子里面的东西当然也是淅淅沥沥的,但却有由一块块浅黄色和浅红色的食物材料块炖制而成,不过安格斯的手艺实在不怎麽样,材料都被他切得一块大一块小,当然,反正炖成一锅熟了就能吃。 虽然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但新鲜味道散发出的气味实在太香了,艾克甚至有些失神盯着盘子里热气腾腾的杂炖,觉得口里的唾液分泌多得快要从嘴角流下来了。 接过安格斯递过来的勺子,他完全不知道怎麽个吃法,笨拙地用整个手握住勺柄,舀起一勺送进嘴里,软软的口感让他愣住了,从来没有被薯类块茎的甜味刺激过的味蕾彻底瘫痪了,甚至含住了不舍得吞咽。 安格斯没看明白他的表情,见他一直没咽下去,以为自己做得太难吃,想到抱歉地挠了挠头:“那个,我做得不太好吃……要不,我还是给你拿管营养剂?你吃那个会比较习惯吧?” 听他这麽说,艾克也顾不上有没有嚼烂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没……不……咳咳咳咳……”焦急之下碎碎沙沙的食物呛到了呼吸道里头,咳得他口鼻皆喷地狼狈不堪。 “大叔你别着急!别着急!有事可以慢慢说!”安格斯见过小孩子呛到的时候照顾他们的老修女是怎麽做的,於是连忙过去帮他拍背顺气,可是他那大巴掌完全不是老修女温柔拍小孩子的力度,差点没把已经咳到咽气的大叔拍断气。 艾克也顾不上用嘴巴解释了,连连摆手示意他没事,不用再拍。 安格斯担心地看着他,瞧他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更加肯定这个脆弱得吃个东西都差点给噎死的大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星际海盗。 他拿了个杯子给艾克倒了杯净化水:“大叔,其实你不爱吃这个也没关系,我们也不是经常吃的,但是这些食物需要很多储存空间,所以我们带的并不多,一般还是以营养剂为主,所以你不用担心。” 艾克喝了水之後气总算是顺了,听到安格斯的话他反而有点淡淡的失望,不过转而又燃起了一点的好奇,这条船上的佣兵吃的居然是生鲜植物的食物,那麽说他们必然是有自己的基地,而且还是所在星球的资源也必定丰饶。但这些事情他顶多也就是想了一下,马上就抛诸脑後了,他不想去探究这队佣兵的来历,毕竟有时过盛的好奇心反而会把人害死。 他现在只要老老实实地待着,等到他们在下一个太空港靠岸的时候放他下船就够了。 “其实你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安格斯似乎也注意到了艾克的寡言,他打一开始绝对对方就不是什麽星际海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说艾克其实就是个又倒霉又无辜的普通大叔而已。 从小就被老修女教导要尊重和敬爱比他年长的人,对面坐着的大叔又显然比他年龄大得多,再加上所以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把对方照顾好:“我们老大……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的老大的名字叫萨克斯,他其实人挺好的,虽然有时看上去凶巴巴……嗯,跟在他身边金色短发的那个是奶叔(uncle 9),还有十三,二十六,四十,六十一,七十五,你要是记不住,可以根据他们手臂上的数字来分辨,挺方便的。” 对方的热心让艾克实在不好继续保持沈默,他慎重地考虑了一下说辞,才张口问安格斯:“那麽……你也是佣兵吗?” 安格斯黝黑的脸庞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我还不行……”他尴尬地笑了笑,“奶叔说成为士兵必须从婴儿时期就开始训练,像我这样的年纪才接受军事锻炼基本上是没办法当个合格的士兵,只能当平民。” 艾克吃惊地打量面前坐着的大个子青年,虽然年轻,但高壮的体格加上丸丸凸起的结实肌肉,让他看上去已具有成年男人雄伟体魄的雏形,方正的脸部线条紧绷的时候就像一名刚毅的士兵。 就这样模样,比艾克曾经见过的那些手里拿着酒腆着肚皮搂着美女的联盟士兵还更像士兵,怎麽会不合格呢? “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的,是不是有些什麽方面不足,比如说,呃,飞船驾驶经验或者战术策略之类……”其实艾克对士兵必须接受的训练完全没有概念,但现在这样也只有硬着头皮说下去,“不管怎麽说,经验可以慢慢积累,我想只要不放弃,总能成功的。” 这话说完艾克都觉得老脸皮发热,事实上像他这样放弃了自己,流落到边缘星系的小行星上干虚拟情趣设计师,哪里有资格鼓励别人? 安格斯听完他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巴好久,才憋出话来:“谢谢你,你说得太对了!太对了!谢谢你!谢谢你!” 艾克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大个子有一双明亮清澈的浅绿色眼瞳,像两颗漂亮的玻璃珠。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艾克知道自己的讨好是刻意的,可安格斯诚恳又认真地表示了他的感谢和被鼓舞的高兴,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居心不良。 尴尬地低下头,他不再说话继续把杂炖拨进嘴巴里。 安格斯也不再打扰他,托着下巴喜气洋洋的坐在旁边陪他吃饭。 艾克舍不得浪费这些从来没吃过的美食,直到吃得一点不剩才停下来,他不好意思地看着像镜子一样干净的盘子,觉得自己刚才贪吃的嘴脸实在非常失礼。可是没有接受过这种食物的肠胃有些反弹地蠕动着,艾克觉得有口硬气在食道内往外顶,控制不住“嗝──”的一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让他更是老脸羞红。 可安格斯却一脸喜滋滋地把空盘子收走,还高兴得呵呵直乐:“大叔你喜欢吃我做的杂炖?太好了!呵呵……老大经常说我煮的东西像垃圾一样难吃,呵呵……” 这话说的,好像他就是个连垃圾都觉得好吃的流浪汉……艾克犹豫了一下,虽然有小心讨好的嫌疑,但他还是由衷地告诉了对方自己的感觉。 “怎麽会……很好吃。” 吃完饭之後安格斯又带着他走了一遍他们的宇宙船,毕竟是要在上面待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大个子出乎意料地富有耐心,艾克跟在安格斯身後,听他指点宇宙飞船上的基础设施情况之後,虽然安格斯没有为他展示更多的战斗装备,只是着重於在生活区,但对於艾克来说,尽管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沾手建筑物内部设计,但已经深入到骨头里的习惯让他还是本能地去观察,并分辨设施背後隐藏的事实。 刚才停泊救生舱的地方是飞船的内舱出口,宽敞的内舱足以装载两辆以上的装甲车而且还有固定履带的道轨,舱口处也有固定士兵的着陆架,数量相当多,足以说明这艘飞船曾经拥有运兵船的功能。 而更让他感到震惊,在脱离双子号飞船的时候他明明亲眼看到发动袭击的海盗船有三艘之多。 在一对三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轻松获胜的这条飞船,必定拥有强大的武器装备,甚至很可能是粒子武器……但在宇宙联盟获得战争的胜利并掌握宇宙统治权之後,立即将所有的宇宙战舰收归军队所有,更颁布了平民不许拥有小型以上宇宙战舰的法令,更勒令民航用商船及所有私人飞船不允许配备荷电粒子炮、电浆炮等大杀伤性军事武器,定向能武器的兵工厂受到严格监控,即使是雇佣兵或者星际海盗一般也只能装备轨道式电磁炮或者亚光速激光炮之类的普通攻击武器。 那麽说他现在所在的这条宇宙船很可能是一艘小型宇宙战舰? 艾克越来越觉得自己所在的这条飞船不简单。 但他只能装糊涂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更谨慎地收敛了好奇的目光,不去打量那些错身而过、目不斜视走路带风、完全一身职业军人气势的“海盗”。 等把基本的生活区介绍得差不多了,安格斯这才注意到身後的大叔一副蔫蔫的模样,眼皮子都耷拉到叠起好几层。 “啊!你在外太空漂流了那麽长时间一定非常累了吧?真对不起,是我太粗心了。我现在马上带你去卧舱休息。”安格斯是个心急的小夥子,想着艾克已经非常疲惫了,所以大手一抓拉住艾克的小臂,扭身就往在另一条通道的方向绕了去,艾克被他扯得一个踉跄险些没绊倒,接着就像被匹壮马拖着跑似的,跌跌撞撞了一路。 安格斯在一堵门前停了下来,艾克总算能喘上了几口气。大个子在密码键上按了几下,门刷地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双人卧舱。 并不算太宽敞,不过制式的床铺足以容纳至少两米以上高的男人。艾克注意到下铺的位置床铺是皱的,而且床头附近还堆放着一些杂物,显然这个卧舱一直有人居住。艾克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但安格斯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疑虑:“真抱歉,虽然还有其他的卧舱,但老大吩咐了要我看着你,所以你得跟我待在一起。” 安格斯边说边过去,粗壮的手臂这麽一揽,就把下铺的东西全都包了起来丢到一旁,然後又把上铺的被褥枕头拉下来铺好,他是考虑到大叔老胳膊老腿的,爬上爬下地不小心摔下来就惨了,所以才有此一着。 至於艾克,比起又脏又窄的货舱,这样的卧舱真是好太多了。他在旁边那个年轻的棒小夥期许的注视下,坐到床铺上,摸了摸干爽清洁的被铺,漏出了发自内心的低语:“……谢谢……” architect 05 05 再次醒来的时候,艾克迟钝地看着头顶上的床板,搞不清楚自己如今身在何方。 是边缘星际行星上的虚拟情趣用品商店? 还是双子号太空船内狭窄的货舱夹缝? 抑或是他还坐在救生舱里,依然在无边的宇宙中绝望地漂流…… “大叔!你醒了啊?”爽快的声音把他生生从刚醒来的糊涂中扯回了现实。 是的……这里是运载着一群像海盗一样彪悍的雇佣兵的小型宇宙战舰。 舒服地睡了一觉的艾克觉得自己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倒霉透了,但毕竟他还活着不是吗? 那边的安格斯松开手,从他正借力做引体向上锻炼的支架上落下来,见刚睡醒的大叔头发蓬松,惺忪着眼睛一副迟钝的模样,居然觉得很是新奇,甚至产生了一种把他按回去再睡一会的想法。 要知道船上的佣兵大叔们每天起床是完全不需要任何叫醒工具的,可他们就像体内设置了对过时的计时器一样,在每天的同一时间一起睁开眼睛,然後以同样快速整齐的动作整理床铺洗涮干净,再去餐厅坐得齐齐整整地两排等待就餐。当然也是有个例外的存在,比如说奶叔虽然也是佣兵大叔们中的一个,但他也会偶尔迟到,甚至连早餐时间都错过了,他才到餐厅领餐,而且还一拿拿两份。 稍微回过神来的艾克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发痒,之前一直绷紧了精神,完全没在意自己身上穿着之前沾着不少机油和污垢的衣服,在货船上干活可别想太干净,混在货物堆里睡觉他都不觉得有什麽,可现在跟别人住一个卧舱的话,要是因为身上发出馊臭的气味而被厌恶的话,没准会被丢出这个舒服的卧舱…… 他有些犹豫地抿了抿嘴唇,鼓起力气看向大个子的年轻人:“那个……我……我可以洗一下身体吗?或者……擦一下也行……” 安格斯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个要求不是吃东西或者要求自由走动,而是打理干净自己,有点理解不能地挠挠头,然後站起身:“可以啊!”他走到卧舱的一角,选了个按键,舱顶立即“唰──”地落下半透明的纳米墙,隔绝出一个四方形的空间。 艾克不免觉得有些尴尬,要在这里脱光了进去,那个纳米墙还是透明的,虽说他一大叔也没什麽好给人看的……想让对方把纳米墙的色调给调成足以阻挡视线的深色,但转念又觉得自己这样未免太过唧唧歪歪要求多多。 比起艾克的磨叽,安格斯倒是坦然,把东西弄好了之後回转身两边伸手一抓,又握住了外伸的支架,以背阔肌的收缩力量将身体拉起,双脚离地,静止了一两秒的时间之後又逐渐放松徐徐下降,他大概是经常在房间里做这样的联系,所以背阔肌的肌肉相当健美,拉伸了的脊柱使他仍然处於男性成长阶段的身体更加高大魁梧。 这让艾克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於是快手快脚地脱掉了那身脏兮兮的衣服,走进纳米墙内。 在宇宙飞船里虽然有高强度压缩的净化水,足以最大限度地供给水源,但要拿来洗澡确是有点浪费,因此在飞船上洗浴都是空气浴。淋浴仪器自动扫描了人体的形状,准确地喷出了高浓度负离子,像瀑布一样冲刷的空气很快地把皮表的脏污洗净,不到十秒的时间,艾克已经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般干净了。 他从纳米浴室走出来之後又把衣服放了进去,过了一阵捞出来,高浓度负离子不但清洗了衣服上的脏污,而且还吸附了细菌使其发生结构改变进而被消灭,艾克拿起像崭新一样的衣服正要穿上,忽然觉得有视线盯在了他的身上,他敏感地向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安格斯居然在打量着他。 “怎、怎麽了?”被一个青壮的男子观看了裸体,就一般男人来说是无所谓的,可对艾克可不一样,尽管意识上完全清楚对方肯定是没那个意思,但已经饥渴了太久的身体居然自发地有了反应,某个部位甚至有些微微发硬地抬头。 他害怕被对方发现,弓着身蹲在地上,狼狈又艰难地用绝对不方便的姿势把衣服和裤子尽快地套到身上。 安格斯倒没多想,他纯粹就是做够了五十个引体练习,松手下地刚好看到从纳米浴室里面出来的大叔,意外地发现洗干净之後的大叔还挺好看的。 虽然没有像奶叔和佣兵大叔们一样充满力量丸丸凸起的肌肉块,但像艾克大叔这种四肢比例协调、不胖不瘦非常均匀的身体,看到就有种自然舒服的感觉。而且他完全不像奶叔他们那样满布疤痕黝黑粗糙,艾克大叔的皮肤看上去白皙整洁没有任何瑕疵,完全是一体成型,要是真用水洗澡的话估计就是一溜到地不带滞留。 “我是觉得你看上去好……好……那个……好……”安格斯挠了挠头,他还真想不到什麽形容词,毕竟他脑袋不算聪明,没法像老大那样看得懂母星的古文献,也不像杰米那样嘴巴讨巧,终於从他贫瘠的词汇里面好不容易磕出来一个,“好软。” “……” 软?! 艾克觉得脑袋有点当机了,在他年轻的时候听到许多华美甚至让人飘飘然的赞美,可那些曾经得到过的赞美里面,有“天才”,有“优雅”,也有“美丽”和“魅人”,却从来没有听到过“软”这样的形容?! 更何况他现在这副老皮老骨的身体练筋骨都硬得掰不开,估计动作剧烈点都可能扭到老腰,哪里软了? 安格斯没注意到自己刚才说了什麽让人无比纠结的话,反而在看了一眼时间後整个跳了起来:“坏了!该干活了!!”他急急地把纳米浴室收了起来,然後转头看向艾克,“大叔,你跟我一块过去吧?” 艾克当然不敢拒绝。 看着自己是那位红发的青年交给安格斯的责任,可总不见得就只是让他坐在卧舱里让安格斯看着的意思,安格斯去哪,他就得去哪。 艾克赶紧把自己收拾妥当了,跟在安格斯身後出了卧舱。 他们又来到了昨天的餐厅,不过这一次安格斯先去打开了餐厅後面的另一道门,那里看来像是食物储藏室,门打开之後呈白雾状的冰冻冷气流淌出来。里面堆放了一个叠一个的箱子,箱子里头装得满满的是一种表皮浅黄、外形圆长但不规则的块茎果实,艾克第一次看见这种奇怪的东西,并不知道它们的用处。 安格斯拿了一个上手抛起又接住,在艾克面前展示并告诉他:“这种叫做土豆,就是之前给你做的那盘杂炖里头主要的材料。” 土豆的箱子看上去挺重的,但安格斯捞住箱底,臂膀那些肌肉变硬地绷紧了一下便轻松地就把箱子扛了起来,走进料理室里头。 等把箱子放好之後,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转身给艾克倒了杯净化水:“大叔,你在这里稍微坐一下,我要干活了。” 艾克捧着水杯,看着大个子的青年坐在那个箱子旁边,拿出一把小刀给那些块茎果实削皮,於是他判断安格斯在船上的工作就是负责给佣兵们烹制那些美味的熟食。 可是看着看着,艾克就已经非常肯定安格斯是个不合格的新手,瞧他一刀下去连皮带肉削掉一大块的,一个成年人拳头大的块茎削完之後就剩下婴儿拳头那麽大了。 见削皮之後露出来漂亮黄色的块茎,艾克就知道这种食物大概是必须削皮後再使用的 分卷阅读3 就算他没干过削土豆皮的经验,也能看出就安格斯这种削皮法,浪费得比能吃的都多。想到那让舌头都陶醉的味道,他忽然觉得心疼死了。 尽管知道他现在该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地听从对方的安排,叫他干什麽就干什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以免惹祸,但在看到安格斯又把一个大大的土豆块削成丁状之後,艾克凑了过去:“那个……我……我可以帮忙吗?” 安格斯抬头,眨巴眨巴眼睛,咧开嘴笑了:“可以啊!” 既然打上船之後看上去小心翼翼连多余的动作都不敢的艾克大叔自己愿意活动一下,安格斯当然不会拒绝了,他又去找了一把小刀递给艾克。 出乎意料的是艾克的手非常灵巧,一开始见他削第一颗土豆的时候还非常笨拙,险些把自己的麽指给削掉,但摸到了窍门之後,他手里的刀刃居然是非常精准地贴着土豆起伏不定的表面削过,只把浅浅的表皮削掉,留下了肥美的肉块。 安格斯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叔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像雕刻般将土豆的表皮和肉块分离,留下来的土豆就像艺术品一样的完美无缺。 “大叔,你是……厨师吗?” 艾克边埋头削皮边摇摇头,曾经他的手指被称赞为创造艺术极限的点金之指…… 安格斯看起来很高兴:“真是太好了!以前都是杰米负责在船上做饭的,可这次出发前他突然就病了,所以只好由我临时顶替。这些天浪费掉了好多土豆,我都快被老大骂死了。” 证明自己还有那麽点用处,不再是丢在宇宙里也不会有人去捞去捡的垃圾,艾克忽然觉得浑身是劲,削土豆的速度更轻快了。 晚餐时间,佣兵们齐整地坐到了餐桌旁,看他们齐刷刷地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吃着黏糊糊的土豆胡萝卜杂炖,实在很有种他们该不会是多胞胎的错觉。他们显然并不在意放在面前的食物是什麽,味道如何,进食是必需的,就像没了能源的飞船必须补充动力一样,至於能源是核能还是光能,这并不是宇宙船需要考虑的事。 当然其中还是有比较正常的人类──红发的老大萨克斯用勺子拨弄了一下盘子里丰富的土豆块,然後抬头看向长餐桌另一头:“安格斯,你该不会把所有的土豆都给炖了吧?” 安格斯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没有啊,今天用的土豆份量跟之前一样。” 萨克斯把土豆舀起来:“可今天盘子里的土豆块比平常多了至少五倍。” 总算是明白了过来的安格斯顿时涨红了脸,不过他不是个爱揽功劳说大话的人,只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实情:“今天是艾克大叔帮我削土豆皮的,所以有剩下很多。” “哦?” 这到让萨克斯有些吃惊了,转过来的视线落在了坐在餐桌最边的角落。 艾克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和地位,所以打一开始他就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其实在一排佣兵魁梧的身躯遮挡後面,体型单薄的艾克大叔都已经快隐形了。 “看起来‘艾克大叔’还非常实用啊!”萨克斯大口地吃掉一块厚实的土豆块,“确实,在这条船上不用干活的人就只有待在囚舱里的‘货物’。艾克大叔,那麽除了削土豆之外,你还能干些什麽吗?” 艾克没想到红发的青年居然直接地点他的名。 “我……我……是……艾(a)……艾(ar)……克(ch)……”他很想说整个的词语,然而过去的阴郁始终像浓雾一样笼罩着他的内心,无论他怎麽的努力,都无法把完整地说出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称呼,甚至连捏着勺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然而‘建筑师’这个词却始终梗塞在喉咙深处,吐不出来,最终,他颓丧地说,“我是……我是虚拟情趣用品的……设计技师……” “啊?虚拟?那是什麽东西?”红发青年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隔在他们之间的佣兵们就像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似的,专心一意地进食。 艾克不得不简要地解释了一下他之前贩卖的东西。 萨克斯眼睛噌地亮了:“这个有意思!”他不怀好意地用眼睛扫过仍然默默吃着东西的佣兵大叔们,然後摸着下巴,“有些东西如果长期搁置不用的话是会生锈的啊……” 坐在他身边默默吃东西的九号大叔忽然放下了勺子,认真地看着萨克斯:“一直在用。没有生锈。” 坏笑的青年突然笑容凝固,脸颊到耳际地泛起可疑的红晕,忍住了浪费食物把整盘杂炖甩他一脸的冲动,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说你呢!吃你的饭去!” “是,长官。” 萨克斯再瞪了一眼继续埋头吃饭的九号,然後才看回艾克大叔的方向:“你在这里也可以做这个出来吗?” 艾克不知道他想干什麽,不过既然老大发问了,他也只能老实回答:“只是设计软件是没有问题,但是这里没有模拟器……” “如果是模拟设备的话,飞船上有战斗模拟室,可以用这个吗?” 只是单纯为了做爱而使用的简单模拟器械跟精密的军用战斗模拟器比起来,那就是模型玩具小飞机跟战斗机的区别,像艾克这样的老手也不能确定了:“我不知道……没试过这种的……” 不过萨克斯可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大手一挥,就决定了他接下来的日子的主要任务:“安格斯,待会吃完饭带艾克大叔去战斗模拟室。” architect 06 06 接下来的日子里,艾克还真是老老实实地按照萨克斯的吩咐道模拟战斗室去了。 虽然比起普通情趣模拟的用具,军用战斗模拟器要复杂很多,但在使用方面却也有着妙曲同工的味道,毕竟都是模拟操作,只是除了脑波刺激及数据载入之外,为了锻炼士兵的反应能力,还使用了视网膜拟真反射技术以及三维空间传感变化器,在士兵对情况产生应变措施时,及时自动调整参数,并根据情况产生不同的模拟结果。 在这种高级的模拟器面前,设计模拟数据可不是随便对付就能行的,加上如果用的人是这些佣兵的话……那这可就跟那些喝得两眼昏花、腿脚发软的淫虫不同,艾克可不敢随意糊弄。 “大叔,要不要休息一下?” 坐在模拟器的座位上,几乎整个人被包裹在机器里头的艾克正在调试一个金发美女被揉捏丰满的乳房时的反应,安格斯充满力量仿佛能够一下子把人的心脏捏住的声音猛地撞击了他的耳膜,他的手就这麽一抖一划,数据出错,美女的乳房像气球一样被捏爆了。 “……”艾克连忙把美女的乳房修复,顺便让“她”隆了一下胸,也好把错误遮掩过去,然後摘下了眼罩,从座位上爬起来。 大概是待在模拟器座位上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动有点太久,腰背肌肉非常地疲劳,骨头还“嘎啦啦”地响,差点脚一软跌回去,幸好伸过来的大手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扶稳。 安格斯皱着眉头打量艾克发青的脸色:“其实真不用着急,老大也不是非得马上就用到这个模拟器的。” 艾克摇了摇头,他早就不是那个仗着美貌和头衔从别人那里得到宠爱的少年了,就像古地球的一句老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宇宙,也不会有免费的航行,目前他能够待在这艘战舰上纯粹是因为那个年轻的红发老大的一时之念,要是哪天他觉得不顺眼了,把自己丢出去也没有任何人反对。所以艾克急於在在这艘船上找到自己的位置,至少能有一些作用,让萨克斯觉得留下自己是有价值的。 安格斯是个直肠子,可不知道艾克内心的忐忑,但看见大叔这几天下来总是熬得快不行了才从机器里爬出来,脸色不好看不说,眼睛下面还冒出阴暗的黑眼圈,一副被折腾得摇摇欲坠的凄惨相,心里自然是担心的。 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营养剂的空管子,这几天下来艾克连餐厅都没去,吃的都是维持身体机能的合成营养剂。 安格斯下了个决定,一手拉住大叔:“这样可不行,你得补一下身子!快跟我来!” 艾克有点恍惚地坐在餐桌边,用餐的时间其实就过去,而对每一件事的时间掐到精准到秒的佣兵们是绝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餐厅。即使餐厅里面飘出了香得勾人的肉香味,也不会有任何人在门口探头探脑。 安格斯从储藏室里无比郑重地拿出了一块厚厚的肉块,在没有细菌的宇宙真空环境中保存的肉块肥嫩盈满了丰厚的肉汁,白色的肉筋甚至还保持了刚被切离时的生鲜。 当肉块被放到烧红高热的锅子里,烹煎的肉香立即飙了出来,艾克本来都快要撑不住睡着了的神经立即被刺激到立即清醒,嘴巴里的唾液分泌也再一次无法控制地充盈差点从嘴角流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安格斯把盘子端上来,艾克觉得他的脖子都已经伸得变长了。 盘子里是一块煎熟的肉块,肉类煎烤的!!香味随着腾腾地热气散发出来,旁边还放了一个外皮没削而只是烤熟的大土豆。 “这是牛扒。”安格斯把盘子放到艾克面前,“是一种动物身上的肉块,在我们基地那里有一种跟母星的牛非常相似的动物,所以我们选择了最相近的形象来称呼它。至於味道是不是跟母星的远古物种一样就真是没人知道了,不过我想应该是不差的!” 其实安格斯的手艺真是不怎麽样,肉块的表面几乎都被煎焦了,里面却没有熟透,等他用刀把肉块切开的时候,里头甚至还渗出一些血水。 可对於艾克来说,这已经相当足够美味了。 鲜香的肉对於他的舌头来说是陌生而刺激的,含有肥膘的肉又滑又嫩,肉汁鲜香可口,虽说就是撒了几粒咸咸的盐粒,可依然让从来没有尝过这种肉类食物的大叔又一次感受到味蕾的复活。 安格斯对於艾克大叔非常喜欢他做的食物这一点感到很是满意。 毕竟一直以来他做出来的东西都被老大抨击为“垃圾一样的味道”、“只有没有味觉的人才会喜欢”,哦,至於那些吃什麽都面无表情的佣兵们的反应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艾克又一次吃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连烤香的土豆皮也没有放过,用来蹭掉了盘子里的肉汁一起吃掉。 最後更是又一次忍不住喉咙翻滚的气重重地打了个饱嗝。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艾克忍不住老脸发热。 抬头时对上了安格斯笔直的视线,清浅的绿色瞳孔有着非常好看,不同於霓虹的璀璨,不同於激光的跳跃,折射出来的光晕就像类星体的回光。 大个子的青年从刚才就一直坐在他的对面,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着他进食,然後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艾克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眼里期许的意味。 “很……很好吃。” 这瞬间,安格斯眼睛里的明亮就像在宇宙中游离的氧原子受到激发时所绽放的明亮辉光。 艾克没有想过说这种不花力气不花钱的话,就能换来对方由衷的快乐,这反倒让他不好意思起来,他尴尬地寻找着别的话题:“那个……那个为什麽你不吃?” “因为肉类容易腐烂变坏,不易在航行中储存,所以我们主要还是把比较容易保存的土豆尽可能多地带上飞船。至於牛扒的话,每个人只能带一块,吃光就没有了。” “咦?那……那刚才……”艾克没想到自己居然吃掉了属於安格斯的唯一一块鲜肉,可是想也知道了,他是临时被捞上船的,船上自然不可能有属於他一份的食物,这麽说起来的话,没准他那份土豆也是从安格斯的份里头匀出来的…… 但安格斯显然并不在意:“没关系,牛扒的话回基地之後多的是。”他边说边收走餐具,“我们的基地里除了牛之外,还有一种跟母星的鸡很相似的动物,不过它们总是蹦来跳去,所以我都给它起名字叫蹦跳鸡,一只就够十个人每人吃一大盘的了,而且味道可好了。” 事实上这些天下来,安格斯偶尔都会说起一些关於他们佣兵基地的事情,虽然不过是相当零碎且听起来毫无关联的片段,但在艾克却在脑海里非常自然地像拼积木似的一点一点地把零散的碎片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那是一个尚在建造中的基地,周边有着各种丰富的原始资源,到处是跑来跑去可供食用的野生动物以及各种植物果实,只可惜他们并没有足够的技术进行深度开发,只能建造一些基础的设施,而一些必要的稀缺金属及能源方面的资源依然需要到通过外来渠道获得,但对於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却享受着不被约束的自由。 也许他是羡慕的,毕竟他一直待在总是笼罩在黑暗下的後巷小店子,为了生活进行毫无意义的设计,接待那些为了发泄生理需求而从虚拟中寻找快感的流浪汉和酒鬼……但不管怎麽说,这一切都与他无甚瓜葛,对於这条战舰上的佣兵和安格斯来说,他只是一个意外的乘客,在下一个太空港靠岸的时候,他们除了会把星际海盗交去换取赏金,还会让他下船离开,而宇宙如此浩瀚,甚至不会有再见的机会。 虽说军用战斗模拟机内置程序相对复杂,不过既然是混饭吃的手艺,艾克还是能够应付,在萨克斯殷切期待下,总算是往里头硬是插入了一套情趣模拟程序。 这一天,萨克斯紧急集合了战舰里的所有佣兵。 廊道上响起了整齐如一的脚步声,艾克便下意识地看过去,然後看到一个佣兵向他所在的方向走来,一开始他以为只是一个人,可等他再看仔细些的时候,却发现这是一整支队伍! 无论是步幅还是抬手的高度,他们的动作丝毫不差,佣兵们踏正步列队来到廊道的尽头,当他们完全在同一时刻转侧身体,以标准的军姿笔直站立时,艾克甚至觉得面前像突然出现了一堵墙,让他有种连气都喘不过来的压迫感。 “嗯,很好。”可惜他们的长官──红发的萨克斯却并没有半点军人的风范,他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背着手施施然地在佣兵们的面前走过,“今天我们将在日程里增加一个新的模拟训练。” 佣兵们对长官的命令没有任何质疑,他们的回答也依然整齐得像同一个人:“是,长官。” 只是站在一边的艾克总觉得萨克斯叼着香烟的嘴角有种坏坏的笑意。 至於咬着半支粉红色营养剂胶管的安格斯则一脸好奇地往模拟器里头探头探脑地瞧,因为在佣兵们的眼中他算不上是士兵,只是普通的平民,因为不需要作战,所以也就不需要参与任何军事训练或者演习。 “好,那麽开始吧!”萨克斯敲了个响指,他的目光却跳过了身边的奶叔,直接落到了後面一个佣兵的身上,“13,你第一个。” “是,长官。”排在最前面的一名手臂上有激光刻纹“0013”数字的佣兵毫不犹豫地埋进了模拟舱内。 站在模拟舱控制台旁的艾克连忙输入指令,可肩膀突然一沈,萨克斯拍住他的肩膀凑了过来:“我说艾克大叔,第一次练习就别难度太高了,先来点轻松的吧?” “啊……啊,知道了,我明白的……” 刚打算把拥有可爱脸蛋、细腰翘臀大乳房的虚拟清纯美女调出来,可萨克斯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失手按了个删除键:“要个技巧熟练的,大叔们年纪不小了,不好好照顾可不行啊!所以练习的对象当然是技巧越纯熟越好。” 艾克只好按要求修改了指令,从资料库里头调出一位相当成熟火辣的美女,就是那个被他爆乳的金发美女,当然已经修改过的美乳绝对是够大够手感,另外那个方面也是尽他所知地赋予全能技巧。 於是模拟器将模拟影像输入到坐在模拟舱里的佣兵脑海,坐在模拟舱内的十三号的食指微微动了一下,模拟器上的小亮光飞速地闪烁起来,根据其视网膜及脑波感知做出演算反应,就是说,虚拟的美女已经跟十三号大叔“勾搭上”了。 萨克斯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然後带着看好戏意味的眼神慢慢地扫过站在模拟室外等待训练的那一排佣兵大叔…… architect 07 07 “新”的训练进展得很顺利。 佣兵们都按照萨克斯的指令轮番进入模拟舱,并接受了里面的模拟运动。 情况也比艾克想象的要好,至少从模拟舱出来的佣兵们并没有任何不适应的反应,虽说也完全没有在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什麽,但至少也没有表达任何的不满。 至於里面的“战况”,军事模拟器当然是有记录功能的,会自动把过程记录下来。但这可不是普通的作战训练,跟虚拟美女做爱这种事可算得上是私隐,要是把这当成情趣小电影来看的话,没被发现还好,要是被知道了,恐怕会被佣兵们杀死吧? 所以艾克没敢去翻看记录。 不过根据他们快出快进地轮换,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来看,这款训练他们想必已经开始上手了,恐怕技巧也是越来越纯熟。 看到个个膀阔腰粗,浑身肌肉硬得跟石头块似的佣兵们越来越上手,而且一天还能进去好几回的情况,在旁边看着的艾克是非常羡慕的。这群佣兵应该是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吧?居然都像年轻小夥一样充满活力…… 不过他可不希望这个“训练”很快被玩腻。 如果没了价值,那麽他的存在也就又变得毫无必要了。为了继续实现自我价值,艾克非常努力地补充修改模拟的数据参数,自然就是让那些虚拟美女更加的花招百出,虽说不至於把重口味的设计弄进去,可至少是倾囊而出地把以前得到色鬼们好评的技巧掺和了进去。 接着他又发现战斗模拟器内还有自选项的设定,於是又详细地设置的各种参数,使训练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进行选择,比如说基础发色、相貌、身材之类的参数都可以,甚至是人数都可以自由选择。 “这到底是什麽训练?” 长腿盘膝地坐在地板上,手肘撑在膝盖的位置顶住下巴的大个子青年露出好奇的神情。 虽说只是不到十天时间的相处,艾克却已经非常清楚安格斯这个年轻人,他是其实很希望自己能像佣兵们一样,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因为每天晚上安格斯都会在房间里进行体能锻炼,而且还会努力恶补军事技能的知识,平时更会非常注意佣兵们的一举一动,尽管他始终无法融入其中,但艾克还是能够从佣兵们对安格斯的默许中看得出,他们已经把他当成是预备役的士兵。 不过这一点安格斯还没有留意到,一直认为如果需要更接近佣兵们的话,必须要不断地磨练自己。 所以他关心佣兵们的“新”训练内容,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 但问题是,这个训练却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军事训练啊…… 艾克正在控制台做最後调试,听到安格斯的问题,他忽然有点不知道说好,平时咨询的对象那些色鬼的话直白的解释就可以了,可偏偏安格斯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个没接触过性事的年轻人,反而让他不知道怎麽解释好了,“这个主要……主要是一种人类本能的虚拟训练。” “我可以参加吗?”安格斯显得兴致勃勃。 “呃……就算不练习也早晚能学会,练习只是有助於提高技巧和熟练度……” “这样啊……”年轻人看上去有些略略地失望,安格斯看着缩小化的立体虚拟人像,忍不住说,“艾克大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艾克巴不得他转移话题,连忙点头:“哦,你问。” “为什麽练习对象全部都是女性?怎麽都没有男性?” “……” 这个问题吓得艾克差点又把美女丰乳给捏爆。 “这……这也不是不可以……”他当然不会以为安格斯也跟他一样喜欢男人,像安格斯这样健康又强壮的年轻男孩子,就算要找真正的女性交合也完全不成问题,特别是一些对纯粹基因繁殖无比狂热的原始主义者,更是热衷於获得。 “那一定是因为大叔你比较习惯设计女性角色吧?” “呃……哈哈……你猜对了……哈哈……” 幸好安格斯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只是看着艾克的动作,发出由衷佩服地说道:“艾克大叔你一定非常厉害吧?”一般来说,设计战斗模拟训练的教官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了,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艾克也一定是在这种训练的表表者。 在安格斯太过清澈的眼神注视下,艾克觉得心虚极了,他并非他所想的那样对女人了如指掌,其实他对男人还懂得更多一些。 这些女人的美貌和技巧都是他利用了曾经被学院教授称赞为天才般的空间想象力,把男人想得到的逆向思维地设计出来的。 事实上跟女人唯一的一次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麽好记忆,曾经他那个男女不拘的情人趁他喝得烂醉的时候,叫来了一个女人,引导他进入女人的身体之後再进入他的身体地胡来,这种超过了他接受底线的情爱令热恋中的两人撕破脸皮地分手。 “还好吧……” 安格斯盯着艾克,忽然眼神一亮:“对了,我怎麽没想到呢!有艾克大叔在不就行了吗?根本就不用这个虚拟训练了嘛!你完全可以对我进行实战指导啊!” “诶?!” 他一直超想跟佣兵大叔们做一样的练习,没想到这次还能比他们使用更高水平的实战训练,安格斯就变得迫不及待起来,他从地上一跃而起,着急地催促艾克:“大叔,你这个弄好了没?” 艾克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老老实实地回答:“差不多了,还有这里一点点……” 听到艾克的回答,安格斯也不管差不多是差多少了,又是大手一伸,抓了艾克的手臂就往卧舱大步奔去。 等卧舱的门“唰──”地关上,面对着一脸跃跃欲试地站到他面前的年轻人,艾克才终於恍然大悟地回过神来:“这、这不行!” “为什麽不行?” “真的不行……不……不行……”艾克他连连摆手往後退,後脑勺差点撞到墙壁上去。 “是……因为我还不够资格参加训练吗?”安格斯没想到艾克居然会拒绝,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艾克大叔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不”,而现下却因为他提出做练习的请求就一副踩到了弹跳炸弹的表情,他就那麽差劲吗?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跟奶叔和其他佣兵的实力差距实在很远,可是如果就连做练习的资格都没有……总是舒展的眉心变得皱皱巴巴的,上扬的嘴角也严重下挫,藏不住心事的直率让安格斯完全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情。 完蛋了…… 安格斯的请求让艾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悄悄捏紧了拳头。曾经每晚都不缺的快乐,逐渐已经成为了记忆般的存在。就算他可以设计出最好的虚拟人形,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有多渴望跟一个真正的人类做爱…… 希望触摸,也希望被触摸。身体紧贴纠缠,彼此交换着体温。甚至深入到身体内部,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艾克忽然觉得卧舱的空气有些憋闷,站在他面前的大个子青年仿佛已经将所有的空间和空气都霸占了。 然而……现实可不容许他随便乱来。 如果他还身处那个太空港的小店铺里,他也许还会拼着挨揍的觉悟摸几把过过瘾,可现在他站着的是别人的舱板,事情要是搞糟了的话,那可不是被揍一拳可以解决的。 他可不想被光溜溜地丢出外太空,在窒息而死之前看着自己的皮肤和皮下组织的水分因为快速气化而肿胀。 “果然是这样吗?……”看见艾克纠结的表情,安格斯完全误会了。 虽然遭到了拒绝,但安格斯不是会强迫别人遵从自己意愿的人,把他养大的老修女是位善良又很有原则的女性,安格斯虽然是个大块头,但他从来不会仗着自己的身形和力量去欺负比他弱小的孩子,反而会主动承担相对艰难和辛苦的工作任务。 以前在贫瘠的垃圾星球上居住的时候,物资非常的贫乏,有时一些好的东西总是分到最後才轮到他,通常也就没有了。 这一次,他也像以前的每一次的失望一样,默默地转身走开了。他抓着床沿的手臂使力一撑,整个人跃上了上铺的床,然後脸朝里的躺下了。 看着宽厚的脊背散发出浓浓难过的大个子青年,艾克彻底体会到了人类被欲望冲昏头脑是的发热感。 仿佛在快要渴死的人面前放了一杯甜美的蜜糖水,而糖水里面却含有剧毒般,甜香勾引着渴水的嘴唇去美美地喝上一大口……然後死翘翘。 会死,绝对会被丢出飞船,然後死得很难看!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欲念,都快要用脑袋撞墙了,可…… 为什麽他要忍耐这种禁欲?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憋死了! 要不?试一下吧? 反正也是对方要求的…… 这个像火星一样闪过的念头,很快就像被丢在干草堆里般腾起燎原不可收拾的大火。 “安……安格斯……” “嗯?……”沈浸在懊丧中的青年显然还没有平复过来。 “我想……我想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 “真的?!”听到艾克的话,安格斯立即翻身跳下来,脸上掩不住的狂喜就好像本来以为分给所有孩子的好吃糖果已经分完了没有自己的份而感到无比失望的时候突然发现篮子里还剩下一颗属於他的水果糖! “但……但我想练习的事能不能保密?就是……别告诉其他人……” 安格斯使劲地点头:“当然没问题!我不会说出去的!”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平时奶叔和佣兵大叔们的日常训练都不让他随便加入的,所以像这样给他特别开後门的秘密特训,他当然不会出卖艾特大叔了。 听到他的回答,艾克突然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安格斯的信任就像镜子一样反射了他的险恶,然而他的心和身体已经渴望了太久,甚至无视了一切可能导致的可怕後果,喉咙干涩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他指了指自己床铺的位置:“那……那好吧,你先到这里来……” 安格斯听话地坐到艾克指示的位置,但他个子太高,坐在下铺有些勉强,头顶着床板身体俯下地微微弓起,粗壮的手臂伸直地撑在床沿边处,两条大腿之间的位置笼罩在他自己制造的阴 分卷阅读4 中。 也许是床板遮挡了光源的缘故,阴影遮去了安格斯的憨厚和老实,却更清晰地展露了雄壮彪悍的年轻身躯,仿佛一头未尝肉味的雄兽,假若不用鲜肉去逗弄它,一切相安无事,可一旦让它尝过肉味,之後却是不容易收拾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艾克忽然有些後悔了,虽然渴望得到一些什麽,可是他这副老骨头可经不起大折腾…… “可以开始了吗?”安格斯催促着。 艾克老脸一红。 以前年轻的时候再糜烂的性生活都试过,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居然有些激动得不能自己,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般的心跳剧烈,唇干舌燥:“那开始了……呃,如果你想要停止的话随时告诉我……” architect 08 08 能够参与跟佣兵们一样的训练,而且还是高於虚拟的实战演习,安格斯可是非常激动,他深吸一口气,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的表情。 艾克按捺着内心剧烈的骚动半跪下身来,把手伸向安格斯的腰部,解开了裤头的纽扣之後,拉下了拉链,每一个动作他都非常小心,并用眼角偷瞄着安格斯的反应,一旦对方露出厌恶或者恶心的表情,他绝对会立即住手,他并不像被蒲扇大的手一巴掌给煽飞出去。 但安格斯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的举动,只是在被触碰的瞬间浑身绷紧了一下,抓着床沿的手也稍见用力,却并没有露出厌恶的神色,与其说紧张,不如说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再是缓缓小心,但这毕竟不是什麽艰难的事情,很快,从裤头的拉链处左右分开的布料间,那根与它的主人同样充满了年轻活力的大鸟露出头来。一开始它是安静的,老老实实地待在浓密的毛丛中,并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麽地发呆。 尽管很久没有干过这种事,但艾克曾经是个中老手,当然也年轻过,自然非常清楚要怎样挑起年轻男人的情欲,指腹不松不紧地箍住了鸟身,像被惊动了般,迟钝的小鸟轻轻抽动的弹跳了一下。 艾克的手指像确定它的存在般撸过,其实并不需要他做得太多,年轻的身体比他预料地更轻易被挑拨。只是这样简单地抚摸,不到一小会儿,本来软绵乖巧的小鸟已经从皱褶里伸出圆翘的大脑袋,身体也长壮发硬般地开始翘起来。 当然还没有到最厉害的状态,它正处於整体与腹壁垂直的位置,但即使像艾克这样见识过不少的人,也不由得惊讶地赞叹这只年轻鸟儿形状的完美,它的颜色略略比它的主人皮肤更深一些,无论是形状还是长度都完全可以当做订做模型用的磨具,根部坠着两颗果实圆润饱满,海绵体充血後把那些匍匐的血管微微撑起了的明显起来,但并不会让人觉得狰狞可怖,反而更像是一种硬度的证明。 艾克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热,可安格斯的那里比他更滚烫,烫得他的手指都不由得略略颤抖起来。 “舒……舒服吗?还是需要停止?……”他当然不会想要停止的,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非常狡猾地用麽指刮过伞帽状顶端的小小鸟嘴,安格斯的大鸟整个狠狠抽搐了一下,鸟嘴立即吐出了晶莹透明的腺液。 初尝情欲滋味的青年在这种情况下怎麽可能会叫停? 就像被肉干逗弄了雄兽,不但不愿就此罢休,还迫切渴望着更多鲜美的大块肉:“不……不要停。”安格斯不是个会说谎的,他觉得自己该老实地告诉了帮自己做训练的艾克自己现下有什麽具体反应,“很舒服。” 艾克心里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得意,就算像他现在这样,不再拥有吸引人的魅力,可依然可以让年轻的男人激动起来,於是他的手指更加卖力地给稚嫩的大鸟做按摩运动,手指蹭到滑溜溜的腺液,在套弄的时候又抹到了鸟身上,让细腻的柱身更是光滑。有时候动作大了快了些的时候,年轻人结实的腹部还会瞬间着力绷紧,就像屏住了呼吸使劲忍耐着什麽不让它喷涌而出。 安格斯反应的坦诚和毫不掩饰看得艾克更加口干舌燥,隐藏着的下身某个部位也有些激动地硬热起来。可他当然不可能跟安格斯做全套,他顶多就是渴望真切地触碰一下这具年轻的身体,以满足内心见不得人的欲望罢了。只是他并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掏出来套弄,所以也就是觉得难耐的时候趁安格斯没注意到自己悄悄把手伸到裆部摸个两把,使劲搓几把过个干瘾。 本来是想帮安格斯用手做一次就好,可没想到安格斯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艾克大叔……只有这种吗?可是我看见大叔你之前往模拟器里面输入了很多数据,我不想只进行这种简单的初级练习啦……” 艾克完全愣了,他是有贼心没贼胆,可安格斯的请求令他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了。安格斯虽然憨厚老实了点,可并不是笨蛋,他只是不懂而已,但却能够觉察到艾克没有放开手脚的小心翼翼。 在那双亮晶晶的浅绿色瞳孔注视下,艾克可不敢太过敷衍了事,他瞪着已经硬得斜上昂扬的漂亮鸟儿,把心一横,握住鸟身俯下头去,嘴唇亲吻了一下湿漉漉的鸟嘴,然後又试探地舔了一下。 “啊……”安格斯几乎是整个人颤抖地重重一震,喉咙的声线都整体下沈般变了调。 其实艾克是极鲜少像这般用嘴巴伺候人的,即使是最混乱的年轻时候,大多都是别人伺候讨好他,他几乎是懒懒地往床上一躺那些情人就会贴心地让他舒舒服服,所以他也不是很确定该怎麽做才能让对方舒服。 但年轻身体给予的反应让他有了些信心,於是一边回想以前别人帮他做的情况一边卖力模仿着做,舌头细细地舔过每一个细致的部位,描绘每一根浮凸在表皮的血管,还有分界线般的冠状沟。 安格斯握住床沿的手更加抓紧,他觉得这个训练真是太困难了,心脏的位置剧烈跳动无法平息,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做出何种反应,体内一波一波袭向胯下的热潮完全无法控制,这绝对是他意志力的最大考验。 当他低头看到了艾克低俯的头颅在自己胯间的位置,薄薄的嘴唇轻轻含住顶端,柔软的舌头细细地舔过他灼热的部位,可他的身体却非常清楚地告诉他,大叔的舌头和嘴唇比他眼睛所看到的要更加柔软。 大叔果然好软哦…… 安格斯心里得出了的结论,不过如果让艾克知道自己又得了“软”的称赞,估计都不知道要露出怎麽样的表情了。 艾克张开了嘴巴把蘑菇般的大鸟头含了进去,让它深深地进入自己的口腔。因为尚不熟练的缘故,被牙齿蹭到了薄嫩的表皮,安格斯是觉得有些疼痛的,但即使是这样,初次感受到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的年轻鸟儿兴奋得无法自抑,早已鼓动澎湃的热潮此刻更是汹涌,好像有什麽再也抑制不住。 从来不曾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安格斯有些慌了,他一把抓住艾克的肩膀,带着投降的语调:“艾克大叔……我……我……” 听到安格斯不稳的声音,艾克连忙张开嘴巴离开,正想要抬头去看安格斯的情况,可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就被喷了一脸的白浊。因为太突然了,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没来得及合上的嘴巴也被射进去一些。 嘴里有种从未尝试过的腥膻味道,脸颊湿漉漉,还有热度的液体流淌的感觉,艾克难以置信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去看指腹上蹭到的带着一点腥膻气味又粘稠的液体,果然是那种东西没有错啊! 他居然……被颜射了?! 老脸丢大了…… 尽管事後安格斯满怀愧疚又有些慌张地抓来床单给艾克擦脸,然後又打开纳米浴室让大叔清洗沾到自己脏东西的脸,可就算是在浴室里面足足待了半小时,估计连毛囊深处都彻底给清理干净了,艾克依然觉得脸上依然残留了那种让他脸红耳热的湿漉触感以及那股浊浆的炽热温度,以至於他很想去弄点水去擦脸而不是只用空气清洗。 可这实在是因为自己鬼迷心窍的缘故,怪不得人,更何况像安格斯这样没有过任何经验的年轻人,阴茎带感应性过高加上性积蓄时间很长,第一次会一下子忍不住是再正常不过了。他只能默默警告自己,不能再乱来了…… 对於安格斯来说,则是非常认真的检讨了自己。 把一些奇怪的东西射到了大叔脸上的事,安格斯觉得自己实在是差劲极了,这完全证明了他的能力不足,跟奶叔他们实在差了太远的原因。难怪一开始的时候艾克大叔不让他训练了,肯定是知道他一定会出差错,所以才会犹豫不决。 但安格斯绝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败而产生退缩的懦夫,如果轻易就放弃了,又有什麽资格跟佣兵大叔们并驾齐驱呢? 他还年轻,还有很多学习的机会!特别是大叔还对他进行特别的实战辅导,所以他也一定能够赶上佣兵们的步伐。 於是,到晚餐时间的时候。 被某大叔“玩弄”了之後的大个子青年无比坦然地继续干着端盘子的工作。 而“玩弄”了大个子青年的某大叔却一脸巴不得把脸埋进面前的盘子里。 坐在桌子另一头的红头发老大倒没注意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他边吃着盘子里的土豆杂炖,一边毫不掩饰眼睛里的调侃,放肆地打量桌子边默默用餐中的佣兵大叔们。 “说起来,那个套模拟训练已经连续使用了五天了,你们难道没有什麽感想吗?”他托着下巴,吊儿郎当地咬着勺子,“或者说,有没有什麽需要改进的地方?” 艾克听了他的问话也顾不上尴尬,连忙竖起了耳朵。 佣兵们听到长官的问话一起“刷──”地放下餐具,挺直了腰身,个个笔直地等待命令的状态。 但是佣兵们依然沈默着,没有任何人发表意见。事实上他们其实也不知道该怎麽做。在以前的斯巴达训练营里,他们从来不被允许产生任何疑问,接受教官的命令进行的训练,即使那些训练超出了人体的极限,甚至可能造成大量伤亡,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质疑。服从,使他们唯一需要做的。 因此当萨克斯告诉他们可以提出质疑、意见或者建议时,一张张坚毅的脸容上甚至出现了困惑、不解和犹豫的复杂神色。 难得看见这群脸皮都快跟石头一样僵硬的老兵露出表情,萨克斯当然不会放过机会了,他用勺子敲了敲盘边,“叮叮”两声之後,眼神掠过众人的脸,然後直接点名:“13,你说说看,有什麽意见吗?” 被点到名的佣兵毫不犹豫地起立:“没有,长官。” “不行,不能没有。”萨克斯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狡猾地眨眨眼,“这是命令。” “……”手臂上有“0013”激光纹身的佣兵碰到了有生以来最难处理的难题,这个看上去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任务,仿佛比要他单独对付二十名荷枪实弹的敌人更困难。 身为设计者的艾克有些憋不住地焦急了,尽管他已经彻底放弃了以前的自己,但他依然保有着一点点自信,可他愣是没能从使用者身上看出半点满意度来。 等了好长一段的时间,表情堪比拆掉了一个号称“星球杀手”的反物质炸弹,十三号佣兵大叔总算是憋出了一句:“报告长官,对手力量不足。” “?!”对於他的意见,艾克有点理解不能。 力量不足?什麽力量?!男人不都是喜欢那些柔弱又温顺的女人吗?莫非这位的品味比较特别,喜欢大块头又强壮的美女?艾克连忙记下了这位佣兵的特殊喜好,打算接下来给他加上这麽一个有肌肉有力气的健美型美女。 萨克斯挥手让他坐下,又问:“40,你说呢?” 听见点名的佣兵唰地站起来,眼神极具杀气地瞄向正前方的舱板,好像在那里有个显示屏会出现他想要的答案般。 在艾克觉得那舱板都快要被他给瞪出对穿的俩窟窿的时候,那名佣兵终於用他沙哑沈重的声音回答:“报告长官,进攻时没发现任何反抗,难度级别为零。” “……” 反抗?! 艾克瞪大了眼睛,还嫌反抗不够激烈?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冷酷着一张脸的佣兵居然还是个喜欢玩强暴游戏的?!真看不出来啊! “报告长官,对手攻击技能过於单一。” “报告长官,建议敌方增加围闭防御工事。” “报告长官,我方应当配备制式武器。” “报告长官,……” 虽然是艰难了点,但每位佣兵都第一次地提出了自己对训练的看法,艾克也非常认真地一一记下来,以便之後按照他们的需求进行调整。 可那边的萨克斯听着听着,脸色就不对了,等最後一名佣兵把话说完坐下,萨克斯慢慢转过脸,默默瞪着并没有参加这次训练所以没有机会发表意见而默默吃饭的九号,突然猛地拍桌子起身:“艾克大叔,你跟我来一下!” architect 09 09 艾跟在萨克斯身後,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安,情趣模拟这种东西其实多少有点重口难调,有的男人喜欢娇柔婉转形的少女,有的男人喜欢酷帅的成熟大姐,也有男人喜欢丰胸爆乳形的金丝猫花瓶女,当然也有男人喜欢男人……实在很难说自己设计出来的就一定符合所有人的心意。 萨克斯老大迈开修长的长腿,气势汹汹地大踏步走过廊道,在模拟室的操作台前停下,盯着模拟舱半晌,转过头来问他:“艾克大叔,这玩意儿有没有训练记录?” 艾克连忙点头:“有的。” “那你有没看过?” “这个……我没好意思看……毕竟这种事……” 萨克斯曲起食指敲了敲操作面板:“你现在调出来我看看。” 艾克当然不敢反对战舰老大的命令,忙从储存器里面调出佣兵们这五天来的“作战记录”,因为之前这台模拟作战器用作战斗训练之用,所以每一个佣兵都拥有他自己单独的记录。 萨克斯想了想,点选了13的数据记录。 艾克有点想撇开眼不去看,毕竟萨克斯的话还好说,他是老大,佣兵们不会拿他怎麽样,可自己算是个半俘虏,要是看了佣兵们这种不该看的私隐……该不会被杀了灭口吧?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种担心根本是彻彻底底的……多余。 因为在缩小的三维影像投放出来的作战记录来看,还真就是一次货真价实的作战记录。 一开始出现了一名漂亮金色长卷发、容貌完美无缺、更拥有丰硕双乳、身材火辣撩人的裸体美女,由於拥有熟炼惹火的设定,她非常主动地扑向了十三号佣兵的虚拟反射自我形象,至於佣兵大叔也似乎非常主动地迎了上去,并向她伸出了粗壮的臂膀。 可就在美女投怀送抱的瞬间,艾克却发现对方的手并没有摸上美女的乳房,而是……脖子?!接着…… “u嚓──”纤细的脖子被扭断了。 是的! 被扭断了!! 金发的火辣美女在一秒锺内变成了裸尸!! 然後十三号佣兵选择了训练结束,退出的选项。 结束了? 这就结束了?! 艾克发誓他没有设计这种特殊模式啊啊啊!!!这个情况已经属於战斗模拟器本身自带的战斗推演程序补充的结果了。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艾克连忙又调出其他的记录,在十三号大叔所有的记录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美女,可无论是娇羞的、成熟的、娴熟的……无一例外都被瞬间拧断了脖子!! 其他人的记录也好不到哪里去,怜香惜玉是不用想了,那些美女都被佣兵大叔们拿来当徒手搏击对象瞬间秒杀。甚至还有一个连御十女的记录……一口气调出十个虚拟美女,五秒内全部踢爆头颅的彪悍记录!应该不是这种御法吧?! 艾克目瞪口呆,然後是恍然大悟,难怪他们每次那麽快地从模拟舱里面出来了,这根本就是搞错了吧? 萨克斯一下捏碎了手里的香烟:“搞毛啊这群大叔!?” 艾克简直是默默垂泪了,他也很想问这个问题……他设计的这些美女可是让太空港的那些色鬼瞧一眼都兴奋到不能自抑,更不用说跟她们上床了,那绝对是轻易就把男人给榨光的角色。 可他怎麽也没料到,那些佣兵居然对这样的美色无动於衷,无动於衷也就算了,居然还是毫不留情地把她们的脖子拧断了,把她们的脑袋踢爆。 真的是毫不留情,他看得出他们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直接动手了。 再怎麽说,比起敌兵,那些美女更像是平民吧?连平民都能毫不犹豫地杀掉的佣兵……是不是太可怕了一点? 萨克斯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刚想把香烟叼嘴里,才发现手里的烟已经被他给捏烂了,要知道香烟在飞船上是不可制造的消耗品,突然有种被那群大叔打败了的感觉。 真不愧是跟奶叔一个军营里出来的弟兄,全都无趣到让人无言的地步。 艾克偷瞄着萨克斯的脸色,他并不熟悉这个看上去个性张扬的红发年轻人,不过能够率领一票如此可怕的雇佣兵就绝对不是普通人了,通常这种人比较喜怒无常,完全无法预料他的反应,所以虽然在这件事上他已经是尽心尽力了,失败了也不算是他的过错,可他还是有些担心。 “那个……或者我可以再调整一下,换一些更吸引的……比如肌肉型美女……” 萨克斯摆摆手:“不用了,换成什麽都只有一个结果。” “可……” 萨克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浪费了艾克大叔一番心血,他於是安慰地拍了拍艾克的肩膀:“行了,艾克大叔,害你白白辛苦一趟。之後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如果在船上觉得无聊可以让安格斯给你找些轻省一点的活干,反正……”他伸了个懒腰,也没有太在意失败的模拟练习,“这一趟我们收获颇丰,中途也没有其他的任务,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想到下一个太空港之前你都可以休息一下了。” 如果换了别人的话估计听到这话就该松口气了,可艾克却敏锐地察觉到萨克斯这话里头的危险含义,所谓的意外,有什麽特别的意思吗? “意外?多着了!” 躺在飞船底舱的发热器下面检修钛发热管的安格斯听到艾克的问题後回答道,显然,除了厨师之外,他在飞船上还承担了机工、舱务之类等等的各类杂活。 虽说艾克也提到过自己曾经在上一艘穿上干过机工的工作,但安格斯一点都没有让他干重活的意思,甚至像这种需要两个人完成的工作,他一个人包揽下来,艾克就坐在旁边看,偶尔需要的时候给他递什麽工具之类。 对於萨克斯的话,艾克还是有点担心的。 宇宙的浩瀚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在各个星系都有许多地方处於未开发状态,而可供人类移民的殖民星更是散落在宇宙各处,并非集合在某一个星系。 因此即使是联盟的军队也无法全方位覆盖地保护所有殖民星,更不用说在殖民星之间的航路了,一旦在宇宙航行中遇到意外,运气好的话等几个月就会被发现,运气不好恐怕直到变成宇宙尘埃都不会有人发现。 “不会……遇到大质量黑洞吧?!”就算人类能够在宇宙中航行,但却无法控制宇宙间的各种力量,而吞噬恒星的大质量黑洞更是其中最可怕的存在。大质量黑洞就像魔鬼般,就算是拥有巨大能量的恒星也会在瞬间被轻而易举地撕碎,然後变成发光等离子体後整个消失,这样的超强引力天体就算吞掉一整支舰队都不在话下。 “怎麽可能啊?”安格斯在机械底部的位置转过脸来,一副‘你想太多了吧?大叔!’的表情,“老大说的是遇上打劫啦!” “打劫?!” “是啊!大叔你之前坐的那船不也被星际海盗打劫了吗?这种事情在宇宙太常见了。” “……”艾克也曾经在宇宙各个星系间流浪过一段时间,自然也是知道星际海盗的可怕了。 “大叔你真不用担心,有奶叔他们在啊……啊,大叔,麻烦把那个激光焊接枪递过来好吗?” “好的,稍等一下……来,接着。” “谢谢……嗯,其实老大还巴不得多些海盗送上门来呢!这样的话就可以领取更多的赏金,然後就有足够的钱购买钛合金。”说起这个事安格斯就兴奋不已。 “钛合金?是打算建造屋子用吗?” “大叔你知道啊?” “嗯,知道的。钛合金一般是用於殖民星民用建筑外层,在普通大气层下会形成铜铝碳酸锌层的自然保护层,有效保护金属不受腐蚀,以及自动愈合面层划痕的自保性能,几乎所有殖民星都在用这种便宜又耐用的合成金属当建材。” “哦,难怪了,我去过几个殖民星的交易港,看到的建筑都是灰不溜秋的一堆……麻烦把粘合剂递给我。” “是这个纳米胶粘合剂吗?” “是的……老大其实也不喜欢那种灰不溜秋的屋子,嗯,我也不喜欢,我们都比较喜欢以前修道院的那种建筑,墙壁闻上去还有植物香味的。” “你……你说的……是……”艾克忽然觉得呼吸困难,特别是胸口的位置一阵阵的窒闷,对於他来说,这是他曾经了如指掌甚至获得了极高荣誉的领域,可如今想说出一个词句竟也如此地困难。 安格斯却轻易地代替了他的纠结:“就是木头嘛!大叔没听说过吗?这种材料的屋子现在实在不多见,大叔不知道也不奇怪。粘合剂的盖子呢?” “在我这,给我吧,我帮你盖上。” “哦!大叔我告诉你哦,其实我们的基地附近都是些硬邦邦的树木。” “那……那为什麽不用……不用木料搭建屋子?” “因为不够结实啊!风大一点都会塌呢!” “怎麽会?!” 安格斯一副超有常识的模样解释道:“老大有一本母星旧书里面记载过,茅草和木头制造出来的屋子,被一种叫‘狼’的动物用嘴巴吹一口气就坍塌了。” “会这样吗?”艾克显然是不了解母星古老的通话文学史,他相当慎重地考虑了安格斯所说的情况,做出了判断,“这麽说,应该不是材料的问题,可能是框架结构存在问题。一般来说木构建筑如果使用榫卯技术,使柱子和梁架结合成一体的弹性框架结构,建筑物本身就会具备极好的整体性和柔韧性,即使是遇到强风甚至强烈的地壳运动等强大的外力冲击,也不会轻易坍塌。” 因为跟安格斯说话实在非常轻松自然,不需要去计算些什麽,或者避忌些什麽,随心所欲就可以了,所以艾克渐渐也忘记了之前他的担心和害怕,反而把一些曾经非常熟悉的东西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沈醉在自己想象空间里的他,甚至在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副副漂亮的木制房蓝图。 而本来想叫大叔把他脚边那个液压扳手递过来的安格斯,就看到了这样的大叔──微微低垂柔软发丝下,平时总像无力舒展而垂下的眼帘现在却也无法遮掩那灵动的目光,如果说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那麽可以说,蒙尘已久的灵魂突然被澄清的水流洗涤干净,露出了原有的璀璨明亮。思考而带来的脑力运动令他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平直的唇线有着决策者的果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正躺在地面上的缘故,安格斯忽然觉得这个角度看到的大叔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大叔有了一种不容旁人不可驳逆的权威,嗯……跟奶叔和佣兵大叔们扛起枪的时候一样,一种……不可仰视的气势。 不过这样的艾克持续不到一分锺的时间就消失了,他很快意识到这些想象比他设计的虚拟情趣用品更不切合实际。 他带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低头看向安格斯,见他居然一直盯着自己,便以为他是有什麽工具需要他传递,连忙问:“不好意思,我刚走神了……你需要什麽?” “……”看到又变得“软软”的大叔,安格斯忽然觉得有点难过,但为什麽难过他自己又说不出个所以为然,“哦,我想要那个液压扳手。” “好的。” 接过扳手开始拧一个巨大得像人头一样的轴承,忽然的,他有点闷闷的声音从狭窄的发热器下面传出来:“大叔,你刚才一点都不软。” “?!” 艾克这次真是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躺在常年没人仔细擦拭的脏兮兮底舱舱板上的青年,机油蹭了他一脸一身的黑乎乎,连笔直的鼻梁和脸颊都弄上了一块块的油污,抓着液压扳手的手臂鼓起一团团的肌肉块,年轻的气息就像照耀母星的那颗名叫“太阳”的恒星。 和这样一个洋溢着热烈情感的青年共处一室,甚至还摸过他的阴茎,更尝过他的味道。 在半个月前,他可是想都不敢想…… 忽然,他以为再也激不起一丝动静的心脏“!咚”一跳。 作家的话: 萨克斯和奶叔的故事《nuber 9》即将於95出版了哦~~~呵呵~~~希望各位亲多多支持,会有漂亮的跨页封面,雪雪的内插和萌图小四格,当然还有l特别炮制的番外篇啦~~~~ 所以喜欢的同学不要错过哦~~~ [ig]ww3saig/biddle/683e9d60gw1dw5wvckwfjjpg align[/ig] 放一下淘宝预售的链接(并非卖广告,也可以选其他购买方式,但因为我只知道这个,其他淘宝商也没有过我,所以我没时间去一个个翻购买渠道啦……各位见谅): architect 10 10 站在船长卧舱外的廊道上,大个子青年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他完全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现在的情绪,反正就是……坐着的时候感觉不妥当於是站起身,站起来的时候又觉得还是坐下比较好,干活的时候心不在焉,睡觉的时候也好像不在状态,反正就是──心烦! 而令他如此烦躁的根源,就是那个跟他相处一室的艾克大叔。 自从那一次实战训练之後,他的脑海里无时无刻都会想起大叔柔软的嘴唇和舌头,而且一想起的时候就觉得那股不受控制的热潮又开始发作,然後就想让大叔像那天那样用嘴巴含住自己,或者……不顾大叔的意愿直接地塞进去! 对於这种一看到大叔的脸就会闪过的暴戾画面,安格斯简直被自己吓坏了。 他是在一颗垃圾行星上出生的孩子,父亲听说是一个 分卷阅读5 常凶恶的强盗,母亲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子,在那种资源贫乏只能捡拾被丢弃垃圾的行星上,不会有任何法律约束,母亲就是被父亲强暴之後生下了他,要负担一个小生命在垃圾星上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而他的母亲在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保障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分出一丁点的爱给予一个流着强盗血缘的孩子。 被遗弃的他一直被老修女艾玛很好地教导着,虽然其他人背地里叫他“强盗的儿子”,甚至对他渐渐长大而变得粗壮有力的体型感到莫名的害怕,可安格斯一直都觉得他一定不会长成像父亲一样可怕的人。 可原来他料错了。 基因的遗传是如此的可怕…… 他的脑袋里头好像被生生地分成了两半。 一半每时每刻都想着要再次地把自己的大鸟塞进大叔的嘴里,然後用那些白色的东西射到灌满大叔的嘴巴为止,另一半却又非常害怕这样可怕的自己会伤害到大叔,像那样全无反抗能力的大叔肯定会很惨吧? “老大……” 从卧舱里出来的萨克斯差点被像游魂一样站在门边的安格斯给吓得心脏从喉咙跳出来。 “我靠!!”红发的青年嘴唇有点发肿,自从禁止了某个毫无节制的大叔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场合抓住他亲吻这种事,事件发生的地点被强制限定在卧舱之後,他就没有在卧舱安生过。 虽然不至於擦枪走火,但萨克斯还是忍不住担心自己的手下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心虚导致语气异常不善,瞪了安格斯一眼:“干嘛?!” 平时安格斯恐怕早就被老大的凶恶给吓退了,可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高大的个头站在廊道的阴影处仿佛一头潜伏在黑暗中跃跃欲扑的猛兽,然而一抬头,那张半哭丧表情的脸就只剩下叫人啼笑皆非的可怜兮兮:“老大,你可不可以安排别人去负责看守艾克大叔?” “啊?”萨克斯想了个半天,才终於想起自己貌似曾经下达过让安格斯负责看住艾克的命令,“哦,啊……怎麽了?艾克大叔很难相处吗?我瞧着他还是挺上道的嘛!” “不是……是我的问题……” 听他这麽说萨克斯更惊讶了,安格斯这个家夥的脾气有多好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就算把他肋骨踹断了还一边吐血一边把他叫起床的安格斯,居然也有不愿意相处的人?!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 看见安格斯一副沮丧的模样,萨克斯是真有点担心了,他皱起好看的眉头,非常难得地给予了他的下属十分锺的耐心:“安格斯,到底怎麽了?你说出来,就算是什麽麻烦事,我也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的。” 安格斯显然是非常信任萨克斯这位老大,听他这麽一说,马上眼神发亮地燃起了希望。 “真的吗?!” 瞧他差点想要扑上来的傻乎乎表情,萨克斯很艰难地忍住了没有一脚把这个大块头踹飞出去:“恩,真的,你说吧。” “老大……我想跟大叔做练习……” “……练习?什麽练习?!” “就是大叔他们最近在模拟舱做的那些练习……” “……” “但是我不想强迫大叔陪我做练习,但是我又很想要他跟我做练习……所以老大,你还是找别人看着大叔吧?……”其实安格斯自己心里也糊涂着,所以这话也是有点语无伦次不着边际。 萨克斯有点理解不能地制止了他的话:“稍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跟艾克大叔……呃,那个?” “那个?哪个?” 萨克斯不知道要怎麽表达好,平时他就直接说了,可今天因为刚才自己差点“那个”一回,於是有点说不出口,想了半天,就一手握拳,一手举起食指,这麽往拳眼里头戳了戳:“这个。” 非常形象,所以安格斯理解了,他就是想把自己直直的大鸟放进大叔的嘴巴里头嘛! 所以老实点头:“对,就是这个。” “……” 萨克斯揉了揉疑似有青筋暴起的太阳穴位置,怎麽回事?!船上一大票参加了那个模拟情趣游戏的大叔没有一个开窍,反而是计划外的安格斯被自己的恶作剧给祸害了?!哦,不,萨克斯瞄了瞄安格斯那块头,应该是艾克大叔被祸害了…… “老大,你说怎麽办好?” 安格斯等着老大给他拿主意。就算他更高大魁梧,甚至如果单纯地比拼力量的话萨克斯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打小一起长大的他对萨克斯有种说不出依赖和敬畏,相信无论什麽只要听老大的准没错。 在下属信赖的目光注视下,身为老大的萨克斯开始深刻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不够关心下属的嫌疑,居然连这种小事都搞不定?!……可是,靠!谁规定的当老大的连下属性生活都要关心的啊?! “这种事情只要对方同意不就好了吗?!” “我就是担心大叔不同意……” “不同意的话……那你多送点好东西给他,跟他多说点好话,反正让他看着你就开心,等你再提出要求的时候,他就肯定答应了。”萨克斯的话听起来极具说服力,一脸“听我的准没错”的笃定。 “是哦!老大你真是太厉害了!” “哧!也不看看你老大我是谁啊?”萨克斯扬了扬下巴,虽然面子上对安格斯的崇拜嗤之以鼻,可仍然挡不住心情好地给他多支了几招,“我告诉你说,这种事呢,讲究的是互惠互利,你可不能只顾着一个人爽,如果对方也觉得爽到了,那下一回就绝对还有戏。” “爽?什麽爽?” 萨克斯觉得自己今天的耐心绝对是超出了十年以来的极限:“笨死你啊!你怎麽舒服就怎麽对他做啊!!这都要教吗?!” “哦哦!”安格斯认真记下老大的话,然後忍不住有些好奇,“老大你好熟练,是不是你也经常跟奶叔搞对练啊?” “滚!!” 终於忍不住飞起一脚把安格斯踹飞了出去,被说穿事实而不爽的老大愤怒极了,两手交握地“喀喀”松指关节,要是那家夥敢再问一句,绝对揍断他的肋骨! 突然身後的舱门“唰──”地打开,一条健壮的手臂从後箍了上来,萨克斯被捞进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里。 低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长官,请求对练。” “……驳回!!!” 事实上艾克也察觉到了这几天安格斯的奇怪行为。 比如说在同一个卧舱待着的时候他总不能安静地待着,要麽做体能训练要麽爬上床睡觉,可是躺在床上的呼吸声却非常粗重,并不像是睡着了的样子。这种明显躲着他,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的行为,让艾克的有点担心起来。 他是有些後悔之前的一时冲动,可他却完全不知道安格斯已经把这种事拿去跟老大商量了…… 为了不让安格斯因为看到自己而感到尴尬或者不舒服,所以他最近一直都还在模拟室里头待着。 虽说模拟训练失败告终,但也不能让那些虚拟美女们尸横遍野地在系统里头躺尸,总得有人收拾善後吧? 在安格斯拿那种事咨询自家老大的时候,艾克正躺在模拟舱里。 那些跟凶杀案没多少差别的模拟记录他已经处理完了,但他并没有就此离开,他调出了一个模拟数据包。 其实一开始,他只是抱着也没有他可以做的事情躺在模拟舱里头发呆的,可偶尔的,脑中会回想到那一天跟安格斯交谈时说起的那个完全没有任何重要基础建筑物的基地时,渐渐的,在他脑海里成型,指尖会无意识轻动,然後浮现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多少年了? 自从他最後的一份设计书被一名开发殖民星的商人丢进了垃圾回收箱,他就再也没有升起过这样热切着想要做些什麽、创造些什麽的感觉了。 而现在,他居然又再一次体会到那种突如其来却又在胸中汹涌澎湃不肯退却的创作激情。 就算他不愿意想起,但人类大脑里的记忆却并不能像电脑那样按下删除键就能完全消失的。 是的,他曾经在星际学院攻读过木结构建筑。 那是推崇母星建筑的古建筑学派,他所设计规划的轻型木结构建筑,大胆地启用了全木材质的设计理念,不采用任何其他有助於加快建筑速度的工程技术辅材,从分发挥了墙体、地板和屋面的灵活性,比起那些千篇一律的金属外壳殖民星建筑,他的设计堪称华美,甚至一度被赋予了殖民星建筑美学新恒星的美誉。 可惜,他这颗脆弱的恒星被肉眼看不见的黑洞轻易地吞噬……离开了学院的他,发现自己自豪的建筑设计竟完全不被殖民星的执政者采用。 开发殖民星的人们,比起建造华丽的居所,更急於占领新的地盘,急於n取新行星的资源,他们完全不想了解什麽叫做建筑艺术、什麽叫做古典美学,艾克的木屋子在他们看来实在太不切实际,他们更愿意建造那些不需要花太多时间规划设计,在短时间内就能打造出来的制式建筑基地。 於是,不愿意为了报酬而迁就客户意愿的建筑师总是遭到拒绝,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冲着他的俊美脸蛋和年轻身体而来的订单,那些客户为了讨这个年轻建筑师的欢喜,还是愿意浪费一些钱在私人购买的星球上建造用处不大的木屋小别墅。 可是当他逐渐老去,皮肤不再像十多岁的少年人一样光滑,眼角甚至出现了皱纹时,追在他身後的男人都消失了。而握着他费尽心力的设计却根本不去看一眼,只知道用淫秽的目光打量他的身体的客户,已经换成了一些肚满肠肥像吸血鬼一样压榨着移民的暴发户时,艾克终於感到了一丝慌张。 他发现失去了建筑师的身份的自己甚至连如何生存下去都不知道,如果不愿意向那些恶心的男人敞开自己的身体,那麽自己那双熟练制作虚拟建筑结构图的手却连到操作机械臂搬抬货物都做不到。 他不得不向曾经跟他有过亲密关系的情人求助,但那些曾经对他甜言蜜语的情人,却以带着嘲弄的眼神打量在岁月的蹉跎中逐渐变老的他。 有一个曾经承诺过送给他一个行星的情人拿出了一张他年轻时照片,用没有一丝改变的温柔亲吻了照片上的他,然後不愿去再多看如今的他一眼。 流落街头的艾克终於领悟到……他被淘汰了。 architect 11 11 “大叔?” 得到老大支招的安格斯,现在满心欢喜地来找艾克大叔,他知道艾克大叔除了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会去飞船的其他地方外,平常单独一人的时候就只会在卧舱或者模拟室而已。 对於艾克的小心和谨慎他是不怎麽理解的,按照大叔的想法,就是觉得他自己是个不知道身份的人,在船上晃来晃去并不好,万一出了什麽岔子,他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可……能出什麽岔子啊? 安格斯觉得大叔肯定是想太多了。 在这艘小型战舰上面可是有一堆杀人比吃土豆杂炖还利索的佣兵,他们的眼睛甚至比监控器更尖锐,战舰上的一切根本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别说是像大叔这样大只的一个人了,就算某只倒霉催的小飞虫进了船舱,还没来得及飞进通风管道,就被13号大叔一刀飞过去钉死在舱板上。 他果然在模拟室找到了艾克。 看到了躺在模拟舱内的大叔时,安格斯以为他在独自做练习,於是出於好奇心,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大声叫他。 之前艾克大叔只是跟他尝试了初级的练习,那麽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就会使用什麽高级技巧呢? 虽然在这方面安格斯的想象力还是相当贫乏,但就像平时一样,只要回忆起大叔软软的嘴唇和舌头触碰到自己的感觉,立马就整个人都热了。 他悄悄地跑到後备舱找了个模拟器头盔,然後摸到模拟舱後座的位置翻出几根数据线接好,这是一个同步模拟界面,主要是为了教官能够近距离观察士兵作战而设置的,使用者却无法察觉教官的存在。 当安格斯进入模拟场景的一瞬间,被所看到的一切给惊呆了。 一座座像独立的小方块一样的木屋子,连成了庞大的木建筑群,房子都是靠着山坡建成的模式,像梯级一样布置在一条主道两旁,一切都是木头做成的,无论是墙体还是门窗,都带着一种简单又朴素的味道,它们错落有致地连成一片,构成了一股宏伟壮阔的气势。 安格斯被诱惑着走近其中一幢木头屋子,墙身漆上了清新的颜色,屋顶上一个小小的烟囱,屋顶的位置铺上了一层厚土并种植了有效隔热的绿草,虽然只是虚拟的数据,却带着有人在里面生活的味道。 然後他在这座木屋子後面找到了大叔。 艾克的双手之间有一个缩小的虚拟屋子木结构施工节点构造图。 因为处於教官模式,所以现在安格斯就像一个鬼魂的影子般站在艾克的面前,艾克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的左手像交响乐的指挥者般优雅地在虚空中滑动,粗壮的虚拟木柱随着他指尖的引导树立起来,而右手则挑起了穿枋让它们像精灵一样灵活又准确地贯穿立起的柱子,把它们精准地串联起来,在虚拟的空间里,逐渐出现了一座木结构的立体房架。 大叔的动作如此的流畅自然,让安格斯想起了佣兵大叔们拆装枪械的动作,那样得心应手的灵活,是经过了数百万次的练习才可能有的,让人羡慕却无法模仿。 他一心一意地做着手上的东西,把总是担心的东西抛诸脑後,比起平时总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谨慎,这一刻的大叔,是放松的。特别是在他对自己创造的木头屋子不满意的时候,带着果决毫不吝惜地张手一抓,将虚拟的架子拆掉重建时,甚至是唯我独尊的! 安格斯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不软”的艾克大叔,虚拟的心脏不会跳动,但他却知道自己真实身体里的心脏一定在“!咚!咚”的剧烈震动。 忍不住伸出手,摸向艾克的脸颊……好想亲亲他,然後告诉大叔,其实一直“不软”也是可以的! 在指尖触到大叔的脸颊的前一刻,外头突然响起了瓮声的警报声! 安格斯愣了一下,警醒地睁开眼睛,摘下了头盔,一跃而起。他抬头看到警报系统发出了闪动的亮红色光芒,居然是弃船的警报! 艾克也听到了警报声,连忙把已有雏形的木架构建筑组群布局收藏起来,从模拟舱内醒来,他惊讶地看到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在模拟室的安格斯,可是对方一脸的严肃,以及四周响起的尖锐警报声让他顾不上去询问缘由。 “大叔!你快跟我来!”艾克的手臂再一次被安格斯的大手抓住,几乎是直接把人从模拟舱里面捞出来。 “是、是海盗吗?” “还不知道。”安格斯拉着艾克一直往驾驶舱的方向跑去,被拽得紧紧的手传过来热热的温度,明知道目前的状况绝对不是该陶醉的时候,可散发着热情生命力的体温还是让艾克一阵心驰神荡,只愣愣地跟在高大的青年身後在走廊上奔跑,擦过身边的景物就像虚影般,耳边响起的是他们踏过金属地板的脚步声。 等眼前光芒骤然变亮,他才在红发的老大和佣兵们的视线下回过神来,尽管这种发浪般的心思不大可能会被专注着战况的佣兵们发现,可他依然非常心虚地撇开视线。 “老大,谁袭击我们?” 比起安格斯的焦急,老大萨克斯倒是一副淡定的表情,好像整条船响着的弃船信号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双手撑在方形的立体投影战斗桌旁,嘴角叼着的香烟不紧不慢地回答:“宇宙流民。别着急,还远着呢。” “流民?不是星际海盗吗?” 在争夺宇宙统治权的战争中,战败之後的势力大多会被迫离开主星系,他们不愿意被联盟统治,成为了宇宙中的流民。这些流民的数量相当多,但他们并不敢像星际海盗一样招摇,一直躲躲藏藏以免引来联盟的注意。 “应该不是,海盗喜欢打劫,流民喜欢挖陷阱。”他指了指几个行星之间平平无奇的碎星地带。 安格斯瞪大了眼睛地看了半天,愣是什麽都没看出来,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哪里有陷阱?” 萨克斯难得没有骂他笨蛋,反而耸耸肩,用麽指朝那边排成一列站得笔直的佣兵以及已经冷静布置作战计划的奶叔指了指:“13发现的。”说罢,他选了屏蔽死物的红外线热能感应器显示,本来看上去什麽都没有的立体投影上立即出现了斑点状的热能红点。 安格斯依然不解,但艾克却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个……这个是网!” 萨克斯大概也没料到艾克大叔居然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能够在图像残缺的情况下以想象力填充补偿了空白的缺失部分,看到了隐藏着的陷阱,红发的老大虽然面上不露声色,但对这位看上去没多大用处的大叔打心里看重了几分。 在艾克的提醒下,安格斯总算是察觉了这些满布碎星带的热能光点如果仔细补全了空缺的部位,不就是一张像渔网般铺开的光网吗? “啊!拦截光网!”安格斯吓了一跳,隐蔽在碎星带的光网实在很难被人发现,由於热能反应会被大块的碎石阻隔而无法被感应器探测到,即使发现了也可能会被当做碎石带上附着宇宙生命体而被忽略。 航道上的飞船如果没有发现陷阱而撞进了光网范围,推进器会立即被光网的能量破坏掉,像一只被蛛网黏住的蝴蝶,再也飞不出去。飞船上的船员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了,照正常的情况他们会乘坐救生舱离开,等他们离开之後,流民们就会像蜘蛛一样蜂拥而至收获这艘被放弃的飞船。 不过幸运的是,对於负责监控航路的是13号佣兵大叔来说,像他们这样打出生每天必须经受游走在死亡之间的严格训练、并在无数的战役中活下来的老兵来说,这种陷阱还不够看。 “那我们要绕路吗?”安格斯看着满布光网的航路,要清除布置在碎星上如此密集的光网发射器几乎是不可能的。 萨克斯摇头,他把整条航道的星际图打开:“附近星系的重力场不稳定,如果要绕开这里的话,估计要比正常航程多花二十倍的时间,这样太不划算了。” “老大,那你是打算……” 安格斯对他家老大的做派已经非常熟悉了,看他淡定的神态,再加上嘴角的那抹恶作剧般的笑意,他觉得有人要倒大霉了。 “既然我们‘踩到了陷阱’,当然要‘乖乖’地待在这里等人来捕获。”萨克斯站起身,用腰臀的位置靠在立体投影仪的金属边沿,“啪”地点燃了嘴里的香烟,完全无视驾驶舱内禁止吸烟的规定,悠然自得地吐了口白色烟雾,“我刚才已经对外发送了求救信号,里面包含了全员弃船逃生的信息,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参观’我们的飞船了。” 而此刻在他身後,奶叔已经将作战任务布置下去了,满布弹射痕迹的侧脸带着杀伐的冷酷:“这是一项常规占领任务,必须在十分锺内完成敌方全船控制。都清楚了?!” 佣兵们抬手敬礼并响亮回应:“清楚了,长官!” 这群从斯巴达军营里被训练出来的男人,在常人无法想象的残忍训练中被淬炼成纯粹士兵,他们从不被灌输善恶、对错之念,因此他们甚至不关心对方是荷枪实弹的军人还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他们只知道,任何进犯者都是敌人。 只要是敌人,必须被消灭。 【l脑内的自主yy场面】 奶叔:“it’s a standard grad we t seize and ntrol the shipten uteare we clear?” 众大叔:“loud and clear,sir!” 我好喜欢最後那一幕啊,如果替换成英文感觉更带感~~(渣翻译……) architect 12 12 小型战舰的廊道没有任何亮光,只有隔离窗外数千光年远的发射星云散发的微弱光能像光斑一样落在带着冷意的银色金属质感内舱中,一切都安静得不可思议,没有说话声,也没有脚步声,甚至连呼吸声也没有的沈默着,就像一艘幽灵船。 突然,一束探照灯的强光束笔直扫过走廊,踩踏着金属廊道的脚步声仿佛能把飞船上的幽灵惊醒。 事实上这条战舰上的人一个也没有离开,为了不被发现船上仍然有人,飞船内的能源被短暂关闭了,除了提供氧气的装置仍然运作之外,连灯光及供暖都暂停了供给。 按照萨克斯的计划,他们假装弃船之後把流民的飞船引过来。 要进入光网地带,流民的飞船必须把光网的装置先行关闭才能确保自己飞船的驱动装置不会遭到破坏。 本来只要趁拦截光网关闭的时候高速飞离这片领域就可以了,但考虑到他们回航的时候仍然需要经过这条航道,而这麽复杂又隐蔽的光网陷阱估计没个三年五载是无法重新建立的,因此萨克斯决定让流民登船,然而将他们制服并进行反登陆,抢到对方的船之後再获取陷阱的布置图,直接毁掉整片拦截光网。 艾克没有再待在模拟舱,他是非战斗人员,自然不会被安排到前线作战,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只能一直待在卧舱。 在黑暗中的船舱让等待的时间变得有些漫长。 虽然外舱隔绝了外太空的寒冷,但没有暖气的卧舱如同母星被冰雪覆盖的冬季,等负责守备的安格斯换班回来的时候,看到艾克是整个人卷着厚厚的被子窝在床角,只冒出脑袋,红红的鼻头甚至还滴着鼻水,又变得可怜兮兮的“软”大叔。 这艘小型战舰在被他们缴获之前就是斯巴达作战营的登陆舰,所以在军备上绝对是顶尖和管够。安格斯身上穿了一套高性能作战服,他虽然不是奶叔他们那样的特殊兵种,但至少是个耐搬扛耐使唤、负责後方补给工作的……民兵。 贴身的布料在黑暗中看上去几乎有了隐形的效果,这种是联盟军里非制式的单兵作战辅助作战服,适用於多环境作战,无论是高温作业隔热防爆,还是零下低温保暖御寒,甚至在下水之後还能变成像鲨鱼皮一样光滑,而防御性能更是利用了金属弹头在射出时产生的洛伦磁力原理,令通常状态下柔软舒适的衣料在感知弹道磁场变化的瞬间立即产生强化僵硬反应,这种软装甲防弹效果完全不亚於往身上镶块钢板。 把手提式的应急探照灯放到桌子上,安格斯过去床边,他没料到艾克会这麽冷,比起卧舱,外头的机舱和控制室更冷了,可在外头处於战备状态蹲在各自的“点”的佣兵大叔们身上的穿着跟平时也没多大差别,顶多是多挂了些荷枪实弹的装备罢了。 刚才路过侧舷舱门的时候,他甚至看到靠坐在阴影处的13号大叔连作战服都不穿,怀里抱着跟他的人差不多一样高的多管旋转机关枪,安格斯知道他只是把这枪当抱枕而已,并非这次登陆作战所用,毕竟枪里头配置的高爆穿甲弹足够把船身给打出个大洞来。 热乎的手伸进了被子里头,一下抓到了艾克冰冷的脚掌,像艾克这样经常一坐大半天不动弹,身体血液循环非常不好的大叔,手脚的部位是最冰冷的了。安格斯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块冰坨子似的,那种冷冰冰的感觉绝不是冻了一小会儿。 “怎麽会冻成这样?!” 艾克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牙关“磕磕磕”打架的声音了,可是在即将发生战斗冲突的情况下,他不想造成安格斯他们的负担,所以他只能把自己尽可能地裹紧被子,他总是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已经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老家夥就不要再给人添麻烦了。 可摸进来的那只手实在太温暖了,那种简直能把人烫伤的热度让冰冷的身体想得到更多,尊严啊,坚持啊,什麽的都不重要的,他现在唯一想得到的就是这副年轻的身体所散发出的炽热体温:“安格斯……我……我好……好……好冷……” 感觉到那只像僵尸一样冰冷的手摸过来的时候,安格斯没有把对方甩开,反而迎了上去地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船上武器装备什麽的都齐全,可生活用品却不是太多,甚至连个短时间供暖的电热器都没有,安格斯实在想不出什麽好办法让大叔暖起来,忽然一向不算聪明的脑袋非常难得的灵光一闪── 老大的一些藏书里面,经常会说到两个人在雪山、雪地之类反正是非常寒冷的地方冷得不行了的时候,一般都必须脱光了贴在一块,然後互相搓啊揉啊,这样就能够保暖了。 现在的情况不正是这样吗?! 对,就这麽干! 年轻人的行动力一向是无容置疑的,撕扒了几下就把作战服给扒掉了,事实上这种贴身的作战服下除了内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衣物,充满弹性和力量的肌肉带着健康和年轻的活力,当他一手按在床上并作出爬上去的动作时,完美v形的背肌在应急照明灯的光线下呈现出来。 突然扒衣服和笼罩过来的阴影让艾克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反应,只能愣愣地看着光裸的青年利落地抓住他身上的被子,又把他也扒光了,往里头一钻,再把两个人裹严实了之後抱了个紧实,冰冷的被窝温度因为这个大型的人形暖炉而得到了提升。 难道说是……想做那种事吗?! 除了洗澡之外,男人脱掉衣服之後要干的事还真不多,艾克顿时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地心跳加速起来。 当安格斯的大手触碰到他的皮肤,并慢慢地像爱抚般上下摩挲时,艾克更是无法控制地发出舒服叹息:“啊……”热乎乎的手掌带着滚烫的热度摸过身体,每一寸都好像燎燃了些什麽,他本能地想要更多,於是化被动为主动地贴了上去,伸手环过安格斯的腋下抱住了对方。 “大叔,你不用帮我搓暖了,我不冷。” “……咦?!” 艾克总算是明白了对方这麽做的目的,想到安格斯只是想让他暖起来,而自己却想到那些事情上去……觉得自己龌龊得够可以的大叔老脸发烧,尴尬地收回了手,老老实实地任由对方动作。 安格斯卖力地给艾克搓暖身体,事实上摸上手之後才发现大叔并没有他想象的那麽变成冰坨一样的僵硬,因为没有赘肉也没有肌肉的缘故摸上去是软的。 在他的搓揉下和分享了体温之後渐渐的变暖,把大叔的背部搓热了之後转移阵地的手摸上 分卷阅读6 胸脯的位置,摩擦的手掌蹭着胸口,本来就冷得自发凸起的小豆豆更加被刺激得有点硬,安格斯完全从来不知道原来胸口那颗软软的小豆居然还会变大变硬,忍不住好奇地用麽指刮了刮乳尖,然後单独地按住那颗有趣的小豆轻轻揉起来。 被青年热热的大手不断搓揉的艾克一直努力着不要想歪去,而且还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去产生更强烈的欲望,可是像乳头这样敏感的部位被手指玩弄着,还是让他忍不住轻轻地抖了一下。 “还很冷吗?”安格斯是觉得大叔的身体已经暖和了不少,可见他突然颤抖,以为他还是觉得冷。 “不……不冷了……”安格斯只是好心给他取暖而已,艾克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寂寞得太久的身体只是被摸了几下就已经发情地激动起来。 艾克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欲求不满的色情,他不想被安格斯看到自己这样猥琐又窝囊的脸,所以一直垂着脸不敢抬起来。 然而不断钻进鼻子的是被窝里在彼此体热的蒸熏下盈满了安格斯年轻又诱人的雄性气息,特别是因为摩擦的动作,被褥滑落了不少安格斯宽厚的肩膀裸露了出来,几乎就在他的嘴唇前面,只要他伸出舌头轻轻一舔就能轻易品尝到那久未品尝的年轻滋味。 安格斯估计他还是觉得冷的所以大手用力一捞把有点想要逃开的大叔抱得更紧。 “咦?”紧贴的身体让某个已经开始发硬的部位抵住了安格斯结实的大腿,为了确认安格斯伸手过去一摸,握住了大叔胯间完全不需要搓揉都已经热起来的部位。 “我……我不是……”被察觉的艾克丢脸极了,甚至恨不得那个地方这个时候也冻得没反应就好了。 “大叔,你想要做练习?”安格斯高兴又惊喜地发现大叔居然也有做练习的想法,顿时想起了老大提醒过他的话,要让大叔也觉得舒服,於是握着艾克的手掌掂了掂地逗弄了一下。 这下逗弄又害艾克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不是……我没有想要做……”这话在他抖得发软的声线下真是非常缺乏说服力,连安格斯这样的老实头都听出了他的言不由衷。 “做啦!我保证让你也觉得很舒服的,你可以放心。” 作家的话: 雪雪画的安格斯(俗称牛扒)人设头像……可能图有点大,反正看不全可以到微博上面看哦~ 1 architect 13 13 安格斯又一次展示了年轻人的行动力,他低头往被窝里一钻,艾克还没明白他想干什麽,一瞬间敏感的部位被暖热口腔含住的刺激让他腰都软了。 “啊……”他忍不住弯了腰,在被窝里伸手过去抱住了安格斯的脑袋,应该推开的,可又舍不得这种舒服得连脚趾头都弓起来的刺激。 安格斯第一次做这种口活固然是不熟练,只能是边努力回想之前艾克如何让他舒服的感觉边模仿着回报到大叔身上,但卖力的舔吮对於饥渴了太久的身体来说已经非常足够刺激了。 尽管一切都发生在被窝里,可安格斯的嘴巴吸吮时所发出的顺润摩擦声在安静的卧舱里非常清晰,偶尔还会响起安格斯让他老脸发热的直白咨询:“大叔……啧啧啧……你觉得我舔这里舒服……啧啧啧……还是这里比较舒服?” “嗯啊……之前……之前那里……” “啧啧……这里吗?这样的力度可以吗?啧啧……是轻一点好还是像这样……咂咂咂……重一点比较好?” “嗯……啊啊……重……重一点也可以的……啊……” 按照吩咐去做的安格斯仔细地记下了让大叔舒服的方法,这可是日後的练习能够继续并多次进行的重要保证,不认真记住可不行,特别是某些一舔到就会让大叔产生浑身发抖双腿夹紧的激烈反应的部位。 听着艾克按捺不住的呻吟和不断颤抖的身体,安格斯觉得自己也有些发热地想要一起做练习了,老大可没有说让大叔舒服的时候自己不能舒服啊!於是安格斯抬起头,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大叔,我们可以一起做练习吗?”他拉过艾克的手,让他摸了摸自己那只已经翘了起来的大鸟,“可以吗?” 这会儿的艾克是根本说不出个“不”字了。 他这一点头,换来了安格斯欢呼。不愧是老大,果然没有说错。大叔觉得舒服了,练习就有戏了! 安格斯分开了大叔的双腿,竖起地驾在他粗壮的大腿上,两只迫不及待的鸟终於碰头了,它们就像刚才两人的身体一样互相紧贴在一起,在摩擦中彼此交换着温度,很快地,两根鸟的热度几乎升腾到了极点。 闲着也是闲着的手於是又到处摸来摸去,可是像安格斯这样没边没际的简单磨蹭又怎麽能让人满足?沈浸在肉欲中的艾克这下是顾不上老脸是不是已经丢光了:“安格斯……” “嗯?” 他把安格斯的手带到胸脯的位置:“这……这里也吸一下吧……” 这个时候包裹着彼此的厚被子早就滑落了到两人腰部,安格斯低头轻易地看到了因为有段时间没有理会所以已经变软平伏了下去的乳头,他好奇地凑过去,用舌尖轻轻勾了勾小巧的乳粒,然後又重重地卷过去,吮了好几下,才问:“这里也可以舔吗?” 艾克已经没法回答他的问题了,就刚才那几下就害他差点射了。 安格斯当然也不是笨蛋,见大叔舒服得一脸说不出话来的表情,就知道该怎麽做了,他的手一左一右夹住艾克的两肋,埋头又舔又吸地一轮猛攻。 太刺激了,这种不分轻重的吸吮立即让许久不曾经历过蹂躏的乳头刺痛不已,艾克本能地想要退缩,可是青年那双有力的大手钳制着他的身体不行允许任何的躲避,无论这个高个子的年轻人看上去多麽憨厚,但任何男人在这个展现纯本能的时候仍然难以掩饰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兽性。 湿润的吮吸声变得更加清晰入耳,还伴随着习惯边做边提问的说话声:“舒服吗?啧啧……这边的不摸也变硬了呢,不过还是要舔一下对吧?啧啧啧……大叔,你觉得用嘴巴吸得舒服,还是用手指这样捏比较舒服?啧啧……嗯?大叔,你说啊?……” “都……都可以……嗯……嗯啊……随……随便你……”顾不得仔细回答那些问题了,乳头被嘴巴吸住和被粗糙的手指执拗拧动的刺激就像点火绒般烧着,引燃全身的快感把他烧得昏头转向,退缩的态度渐渐变成想要更多的靠近,手臂自发地搂住了脖子,挺起的腰带着想要更多的迫切把胸脯上的小豆送进对方嘴里。 彼此磨蹭的鸟硬得就像交锋的两柄枪棒,比起上一次只是过过干瘾,这次真实的交缠才真正让艾克认识到这副身体对人体体温的渴望已经到到达了饥渴的程度。 身体根本不需要自主意识地动起来,跨坐在安格斯的大腿上,下身紧压着对方的胯间,缓慢地摆动着腰和臀部,碾磨般利用彼此的身体摩擦没能顾及到的两根。 久违的情潮足以烧掉脑子里的诸多顾忌,艾克彻底忘记了之前的担心,或者应该说,是安格斯的朴实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渐渐不需要去胡思乱想。 “大叔,这样……这样好舒服哦……嗯、嗯……嗯……”艾克放开的热情足以挑动年轻人那对情爱依然青涩生疏的情欲,安格斯毫不掩饰自己舒服感觉的连声哼哼。 他的双手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下滑到艾克腰下的位置,一左一右地一把抓住了两片臀肉,软乎而仍然极有弹性的手感让他想起了基地附近的一种树上结的跟母星一种叫“桃子”植物非常相似的果实,青皮的时候比他的肌肉还硬,可一旦成熟了却柔软得仿佛一捏就能够掐出里面美味的桃汁。 要是能够咬上一口就好了……他离开基地的时候那一树跟小孩子脑袋一样大的桃子结了一树,皮色虽然还是发青,可尖尖的顶端已经开始变化出漂亮的粉红色泽,想到这里安格斯忍不住手劲变大了些地捏了好几把,以确定这种让他期盼的甜美柔软。 “啊……”臀部被捏得生疼,可却因为这份重重的力量把他更往安格斯的身体压得更紧紧,两只鸟儿被挤压在毫无空隙的身体之间摩擦着,小嘴激动着吐出来的腺液早就蹭得到处都是。 随着磨蹭的动作越是剧烈,情欲的波涌刺激得安格斯越来越难以自控,抓着两片臀肉的手几乎都掐进肉去般的使劲,甚至几乎不需要艾克的腰去动,安格斯手臂上的肌肉块绷紧地丸丸鼓起,带动了艾克的身体,让摩擦的速度变得更快更猛烈。 完蛋了……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出现,艾克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高潮湮没了。 安格斯感觉到了大叔突然绷紧着不再动弹的身体,於是停下了动作,稍微往後仰了仰,两人的下腹位置透明的腺液和白浊的精液早就搅在一块,因为身体分开了距离拉出了粘稠牵丝。 大叔胯间那只已经射过了第一二波的鸟已经有点软了地歪了脑袋,还硬着的柱身可怜兮兮地抽搐着,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射远只能使劲挤出来似的从顶端的铃口冒出了最後一点白色稠液。 高潮过後的疲惫袭击了艾克,加上平时缺乏运动的腰突然来一场剧烈运动,缓下来之後简直累得发软发麻。 果然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关系吗?……艾克非常不甘心地转过手臂,按了按自己的老腰。 “大叔,你好快啊!” “……” 看着自己的精液带着粘稠湿润的路线从安格斯腹部沟壑分明的肌肉纹路间淌下来,安格斯过於直接的话更让艾克无比丢脸地认识到自己越老耐力就越差的现实。 什、什麽好快!他只是……只是很久没这样玩过,一下子没控制住而已! 顿时感到不甘心的艾克猛地伸手过去握住了安格斯昂藏的大鸟,使出浑身解数地捣鼓起来。他这种经验丰富、技巧高超的过来人对付一只初尝情欲才到第二回的青涩鸟儿绝对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本来就已经差不多了的安格斯很快就低喘着射在他的手里了。 轻易让对方在自己手里释放,让艾克仿佛回到了从前随心所以甚至轻易掌控着情人欲望的年轻时刻,得意之余居然忘记了平日的收敛,捉弄地把手里还热乎乎的粘稠液体抹到了安格斯的唇上:“瞧,你不是也挺快的吗?” 可下一刻看到愣住的安格斯,艾克立即清醒过来,他居然得意忘形了! 吓得他连忙抬起手想要帮安格斯擦掉唇上属於他自己的精液,可他的手现在沾满的也是那玩意儿,更加擦不得了。在着急着想要快点弄干净的情况下,艾克一下子头脑发热慌张地凑了上去,急急忙忙地把带着腥气的液体舔了个干干净净。 可是接下来的安格斯愣得更彻底了。 再度觉悟到自己干了什麽蠢事的艾克死了的心都有了。 然而安格斯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腹,抬手用手指抹过去,蹭了一指头的粘稠之後,居然做出了跟艾克一样的动作。 这回轮到艾克愣住了,嘴唇被粗糙的指腹抹过,留下了同样奇怪味道的稠液,紧接着是在视线内突然放大了的脸…… 然後被啃了。 “这是亲吻吗?我见老大和奶叔做过哦!我问过老大,他说这种事只能跟喜欢的人做,大叔!你喜欢我了?” architect 14 14 从被窝里爬出来,美美睡了一觉的年轻人完全显示出精神饱满的状态,双人的卧舱只有两床厚被子,分开睡的话大叔又要冷了,因此安格斯一点也不觉得不合适地直接钻大叔被窝躺了几小时。 紧身的黑色作战服重新贴在了结实健美的身体,正打算去换班的高个子青年在起身离开床铺的一瞬间顿了顿,转身俯下头去,凑到似乎一宿都处於失眠状态、眼底都出现阴影了的大叔唇边,重重地啃了一记:“别担心,大叔,我会在被窝变冷之前换班回来,帮你把身体重新搓暖起来!” “……” 卧舱的门“刷──”地关严实了,遮挡了安格斯离开的背影。 高个子的青年虽然离开了,但卧舱里的温度却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令人骨头发抖的冰冷。艾克躺在还残留着浓厚热量的被窝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嘴唇,唇瓣的位置刺辣辣的发疼,凭他的经验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肿了…… 昨晚上安格斯几乎把他的嘴唇当成美味的牛扒一样啃了。 比起震惊於原来那个红发的青年跟那个魁梧的金发大汉居然是那种关系,艾克更震惊於自己没法否认安格斯的话。 喜欢他? 他居然还敢喜欢上谁吗? 连身体都不再有吸引力的自己,就算付出感情,也不过是令人好笑的自作多情。不久之前他还因为把同情当作爱情付出了如今流落宇宙的倒霉代价。 真的打算不要再多想些什麽了,等到达太空港之後,他就下船然後老老实实地回到他那家虚拟情趣小店,继续安安稳稳地独自过活就够了。会跟安格斯这样的年轻人发生有点太超过的关系,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他一直是这样以为的……可是…… 可如果只是对身体感兴趣,那麽亲吻呢? 当嘴唇相触碰的瞬间,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把对方推开,甚至沈醉在这种不同於单纯肉欲的唇舌交流中,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不自量力地爱上了自己不该肖想的对象? 然後,明知道亲吻的意义,却又抓着他一顿乱啃的安格斯,是不是代表着他也…… 脑袋一片混乱,想去问,又不敢听安格斯的答案,要是再有一次像上一回那样,这个年轻的大个子告诉他“我只是同情你这样一个流落在宇宙的可怜大叔”的话,他真就连最後一丁点剩下的脸皮都丢尽了。 可如果安格斯真的对他有好感呢?心里又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期盼,比起身体对肉欲的渴望,其实干涸了多年的心,更渴望得到滋润。而内心的渴望令他忍不住催促自己,是不是就该再冒一次险? 於是一整晚的思前想後各种纠结害他彻底失眠了。 “三只小小猪,第一只是懒懒猪,第二只是顽皮猪,第三只是勤劳的小猪猪啊小猪猪……”提着探照灯照着前方的路面,心情轻松又愉快的年轻人轻声哼着一首出处不可考的奇怪歌曲。 “u嚓──”像死神的镰刀被磨砺发出的冷森金属微响,从墙壁的阴影处,一条强壮的手臂横出,手里开了保险的枪稳稳指住安格斯的脑袋。 “你的声音能吵醒死人。” “……” 安格斯立即闭上了嘴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有着“13”这个激光纹身数字的手臂缓缓收回,重新隐蔽之处。 如果在以前,像他这样轻易被情绪左右的青年已经够死个几十回了,但那又怎麽样呢?这里已经不是斯巴达军营了,而这个高个子的青年也不是士兵。 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佣兵们与那群从垃圾星来的大小孩子从互不相识变成了互相了解,渐渐在那个从未被联盟势力波及的崭新的类地行星基地里,成为了一家人似的存在。他们当然也了解这个一直跟在萨克斯长官身边的大男孩。 虽说安格斯的体格已经达到了预备役士兵的要求,但过於丰富的情感却是他成为一名合格士兵的巨大障碍,首先为了杀死敌人射杀被挟持的无辜平民这一项必要测试就肯定通不过了。 安格斯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小声地问藏在阴影中的佣兵:“13叔,这次任务……难吗?” 安格斯跟佣兵们出任务的机会并不多,他在整个基地的孩子们中属於比较成熟的年纪,甚至比老大的萨克斯还大一岁,所以每次萨克斯带着佣兵去干活,留在基地负责看护孩子的事都是由他来负责,平时随船负责杂务的人员一般都是另外一个男孩子。 他并不是害怕,只是有点担心卧舱里面的大叔,比起有足够自救能力的佣兵们,艾克大叔绝对是属於倒霉无辜被战火殃及的平民,所以如果这个任务是在风险太大的话,他得考虑着是不是该把艾克大叔转移到逃生舱去待着比较稳妥。 一般来说,士兵是不会随便泄露作战任务的情况,但看在安格斯一脸忧心忡忡的份上,十三号还是非常难得地破例了。 “常规任务,a级难度。” “a级?!”安格斯想自己还是低估了这次作战的难度,毕竟敌人的数量和实力,以及配备的武器装备都是未知之数,所以危险性还是挺大的,看来还是快点回去转移艾克大叔吧! “命令是攻击时可使敌方丧失作战能力,尽可能不杀死。” 十三号闷头闷脑的声音显然带着对这种无故提高任务执行难度的指令感到无所适从,对於被训练成为了完成任务可以毫不犹豫射杀敌人的士兵,这种要留人命的命令反而比要他们潜入敌阵单枪匹马搞掉所有敌人的难度更高。 耳边一直沈默的通话器突然响起了红发老大的话音:“各位,‘客人们’终於到了!要‘热情’地招呼我们亲爱的‘访客’,千万不可以‘失礼’哦!”其实这是加密频道,船身本身更有隔离功能,根本不可能被外部窃听到他们的通话,但是萨克斯去仍然故意地压低着声音,好像是个顽皮的孩子王正满心期待又兴奋不已地带领着他的一群手下准备发动恶作剧式的进攻。 “……” 虽说不是在军营,但长官这麽不靠谱真的可以吗?副指挥官怎麽也不管管啊? 佣兵并没注意到自己曾经被军营训练到不可质疑长官的僵化思维如今已经变成私底下悄悄腹诽长官的进化。 船身猛地一震颤动。 上钩了! 对方显然是相信了他们这艘船已经变成了无人飞船,为了不损坏飞船上的有用资源,他们当然不敢破坏船体,所以选择了使用牵引光束捕获猎物。 安格斯镇定地跟13号佣兵交换了一个眼神,并不需要多说话就飞快地往後舱的方向跑了过去。 佣兵无声无息地往後退去重新没入了黑暗之中,当锐利的目光最後消失在漆黑,这里又回复到幽灵船般的寂静,只有隔离窗外星云光芒的照射,让银白的内舱反射了一阵阵的森冷,刚才的人和对话,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安格斯很快地回到了他负责的後方。 他选择了守备,并不代表他懦弱和胆小,恰恰相反,这正是因为安格斯非常清楚自己在这次作战中所处的位置。 身为民兵,负责作战部队的後援补给。尽管渴望参与作战,但他绝不会突然爆发出什麽英雄情结热血沸腾地扛着枪往敌人堆里冲,破坏掉队伍合作的整体协调,令其他人陷入不必要的危机。 频道内一直非常沈默。 一种战前压抑的气氛在无声无息间蔓延开来,连在後方的安格斯也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煎锅。民兵不允许配备大杀伤性武器,虽然安格斯看上去很强壮,但给未经训练的平民使用多管旋转机关枪之类的武器,简直就像那把西瓜刀给婴儿玩一样的危险。 在压得人心脏发闷的静默中,突然响起了萨克斯嘟嘟囔囔的声音:“太令人失望了,客人来得不多啊……才一条太空梭,亏我还特地为他们准备了‘大餐’。”里头的抱怨太明显了,就像个已经在门板上放好了恶作剧的水盆,正满心期待地等待的坏孩子突然发现进来的人不是老师。 “……”“……”“……”“……”“……”…… 这是什麽命令啊?!要叫人怎麽执行?! 幸运的是,爱蹦j的长官身边通常都有能把事情全部兜着的靠谱副官:“全员就位,准备作战。” “!当!!当!” 外头的流民太空梭像长了触手的怪物般伸出了长长的对接通道,连接了主气闸口的位置,显然对方已经是经常干这种事,因此并没有选择非常难撬开的舱门而是选择了气闸口入侵。 因为战舰里面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反而让外头的声响更加明显。 试图入侵的流民们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条飞船竟然连主气闸口都严丝合缝到没有一点点下手的机会,而且还是绝对砸不烂的厚度。 於是过了一会,外头又响起了“唧唧唧──”的声响,想必是开始用激光束试图强行切开气闸板。 弄了半天,愣是没能打开,气闸板上连条划痕都没有。普通民航飞船的话估计就要被切开了,但这艘却是军用小型战舰,还曾经是联盟顶尖兵种斯巴达士兵的特种战舰,为了防御短脉冲高能激光造成的功率密度阈值毁伤,飞行壳体本身采用了抗激光烧蚀结构,激光武器都很难破坏船体,更何况是这种小型激光束? 估计是在监视屏幕上看到流民们一副不得要领老鼠拉龟没地儿下手团团转的焦急模样,萨克斯有点不耐烦地大发慈悲:“嘿,我说开门放‘客人’进来吧?看他们一副急上火的模样。” “打开主气舱门。” 气舱门总算是打开了,虽然流民们被搞了一大通没搞定却不知道为什麽的就打开了的门板吓了一跳,但架不住贪图这样一艘大飞船里面可能运着的值钱货物,於是开始三三两两地钻了进来。 “小心可别太‘热情’把‘客人’吓跑!” “稳住。” 他们必须等到对方的入侵者全部进入了船舱,在短时间内将他们制服之後反入侵对方的飞船,迅速制服入侵者而且不能惊动敌船上的残余敌人,如果惊动了对手,对方很可能会切断衔接通道,导致作战失败。 入侵的流民有将近二十人,他们似乎对这艘战舰内部构造非常吃惊,更因为没有发现任何声响和人影而更确定这艘船已经没有人了,按照流民的规矩在搜掠的过程中得到任何值钱的东西都是归个人所有的,因此所有人都急着快点去抢些值钱的东西,生怕被别人抢先一步,钓到了大鱼的激动让他们忘乎所以地分散了行动。 “要‘开席’了,各位要好好地招呼他们啊!” “行动开始。” 虽然通讯频道里面很是热闹,但船舱却依然寂静无声。 两个流民小心翼翼地走过空无一人的廊道,大概是被船舱里头冰冷而幽静简直就像坟场一样的空气吓得够呛,他们一前一後地贴着,瞪大了眼睛左顾右盼,生怕错过了一丝发财的机会。 而在他们走过之後,距离他们不到半尺的距离,可能只要一转头就能对上的墙壁阴影处,漆黑中睁开了一双眼睛…… architect 15 15 战舰里隐藏在各处的佣兵看上去像是一盘散沙,而且在战斗中不断发生不可预估的状况以及变化,但副长官却没有再发布任何的作战指令,事实上不需要再多。 每一个士兵所占据的位置都非常关键,整条战舰已经完全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扎看上去分散不一,但他们的存在却绝非割裂开来的个体。这群斯巴达士兵打出生就在同一个育婴室里睡觉,成长时一训练都在同一个军营的训练场,直到成为了士兵每一次战役都背靠背地守望相助,他们之间的默契已是连眼神都不需要的紧密。 士兵能够完全领会任务指令,并在作战中彻底发挥主动性并完美达成任务。而身为指挥官的奶叔亦相对地非常信任队员。 几乎在同一时间,通讯器里响起了各部作战汇报。 “左舷通道,清除完成。” “右舷通道,清除完成。” “对接口通道,清除完成。” 这个时候的安格斯,正蹲在上舱板通风隔舱着急地瞪着两名正往卧舱方向摸过去的流民。 侵入战舰的流民人数确实有点多,而佣兵们的主要目标并不是清除这些像蟑螂一样爬上船的“客人”,而是他们的老巢──太空梭,只要占领了对方的太空梭,爬进来的蟑螂要清除是在容易不过了。 通讯器里头已经传来了反入侵的作战信息。 “敌舰对接口,在控制中。” “敌舰副舰桥,在控制中。” “敌舰引擎室,在控制中。” 虽然战斗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在主控室尚未完成控制之前依然不能惊动敌人,眼看着那两个流民在卧舱门口探头探脑,一直趴在通风隔舱盯紧他们的安格斯不由得急出了一身汗。 他们手上都拿着超音电子枪,虽说只是一种便携式的轻型武器,但射程短威力强劲,特别是经过改装後变成了非常危险甚至可能致命的武器,如果是安格斯自己的话挨上一枪顶多就是浑身肌肉痉挛抽搐,可如果是艾克大叔那副身板的话,恐怕会引起心脏麻痹! 两个流民一路一个个卧舱的门去开,等来到安格斯和艾克的卧舱却打不开了。 “这个卧舱怎麽锁住了?” “不会是还有人吧?” 安格斯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当然不可能打开,他临出门还特意加了密码锁的。 “应该不会,船员都已经弃船了,没准里面放了什麽贵重的东西!” “对啊!太好了,我们赶紧把这门撬开,把里面的好货捞了再说!” 於是他们开始凿门,一阵“叮叮!!”的噪音,让头顶上的安格斯更焦急了,早知道这里也会被盯上,就该把大叔安排到底舱去躲了。 离结束战斗的时限已经剩下一分锺,尽管四周的空气冻得让人浑身打哆嗦,但安格斯额头却飙出了满头的汗。 一颗渐渐沈重的汗珠在他的额骨处滑了下去,聚集了脸庞附近的湿意,更加饱满地滑到了他的下巴处,最後脱离了皮表往下坠滴。汗水居然非常巧地穿过了通风隔板的缝隙,往地面站着的两名流民掉了下去。 碰巧的是,其中一个流氓刚好干累了停手站起身,那滴汗水恰恰“啪嗒”落在他的肩膀上。 “诶?”安静的走廊让水滴的声音异常响亮,流民奇怪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往头顶的方向望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安格斯耳朵上的通讯器传来了十三号大叔的报告:“敌舰主控室,在控制中。” “!当──”通风口的隔板被重重的一脚踹开,高个子的年轻人像出闸的猛兽般扑了下来,一下子就把两个毫无防备的流民压倒在地,紧接着手起……锅落。“纾纾 鼻宕嗬落的两下,准准地拍在那两个倒霉蛋的脸上,他那力度可不是拍苍蝇,平时努力锻炼的臂力现在直接就显了,俩倒霉蛋的鼻梁一下子都给拍断了,鼻血 分卷阅读7 溅,两眼翻白,哼都来不及哼上一声就立马仰头倒下歇菜了。 安格斯见两个流民昏倒了,总算是松口气,这才慌手慌脚地从兜里摸出来两套电磁手铐,把那两家夥翻过身来,手臂扭到身後铐稳实了,起身扑到卧舱的门上,那门虽然够结实但也不太耐砸,已经凹了几个小坑,输入了密码,“唰──”的门打开了,他着急着就往里头埋头猛冲。 “大叔──”还没来得及叫完那一声,门侧的阴影处一阵猛烈的风声往他後脑勺袭来,“啪──” 太空梭主控室以挂臂形式倒掉半离地状态的船长指挥椅上,红发的青年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香烟,一脸无趣地看着手里透明玻璃屏幕上的作战结果汇报。 报告上滑动着绿色荧光字体的数据,这次常规性占领任务,耗时九分三十秒,制服流民三十七名,缴获电子枪械若干,成功控制敌方太空梭……当然,如果不是下达了尽量不杀伤人命的命令的话,估计完成任务的时间还能再快上几分锺。 连一声枪声都没有响过,敌方太空梭内的流民就已经被全部制服,对於完全压倒性的胜利,萨克斯脸上就是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了”的表情,很不爽地用修长的手指滑动了表面,把资料显示的画面往下拖了拖:“无战斗减员……哧……恩……诶?!伤员?!居然有人伤了?!是谁??” 萨克斯立即从瘫软地倒塌在椅子上的状态中整个飙起地坐直身,突然就来了精神。 当然他知道自己家的那群老大叔不可能会受什麽重伤,顶多就是不小心蹭到点皮什麽的,但那已经是微乎其微的几率了,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奚落一下那群简直像钢铁人一样的号码大叔,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在船长椅近侧笔直站立的副指挥官九号──奶叔,听到他的问话依然像暴风中的礁岩一样表情没有一丝动摇,只是稍一弯腰,魁梧的身形半压在椅子边上的位置,阴影把萨克斯都罩住了似的,然後果断伸出手一点── 屏幕上立即放大地出现了一张笑咧了嘴完全没有拍严肃正面照自觉的青年大脸。 “安格斯?!” 作为在这次常规占领的战斗中唯一负伤、而且还是被己方人员误伤的倒霉伤员,安格斯的头上包扎了一圈白色的绷带布,并没有“哎呀哎呀”叫地躺在床上养伤,而是已经跑到战舰腹部的底层机舱那里,重新开启战舰的能源以及温控装置。 机器发出了隆隆的咆哮,深冬一样的船舱流入了一股温暖的气流,安格斯站起身,伸手想要去拉上面的闸门,在他身後的艾克连忙冲上来:“我来!我来!” 安格斯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艾克踮起脚,完全不像能够干重活的身板使出浑身力气费劲地试图把闸门的开关拉下来。 打从刚才开始艾克大叔就一直像个影子似的跟在他身後面,看见他想要干什麽重活就第一时间冲上去帮忙,还一个劲地问他“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下?”、“头有没有觉得昏?”“会不会想呕吐?” 不就是後脑勺砸了个包吗? 他是真没想到平时看上去很“软”的大叔,到了紧要关头居然也可以变得那麽“猛”,本来以为进去之後大叔一定是吓得缩在被窝里发抖,或者是藏到床底下去,所以他完全没有防备。 谁想大叔居然拆掉了他平时用来做引体向上练习的钢支架来当武器,站到门後搞偷袭地一下把他敲倒了,要不是大叔的臂力确实不太行,他那後脑勺绝对不止开个包见点血那麽简单…… 不过对於这种误伤安格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大叔也是自卫嘛!也怪他一时粗心没有表明身份就冲进去,门外头又敲又砸的,大叔估计在里头都吓蒙了,他这麽没头没脑地撞进去,不挨一记才怪。 他以前也没少遇到这种事,比如说叫老大起床被踹断肋骨,跟老大爬垃圾山不小心从山顶滚到山下之类,不也没什麽吗? 可是艾克大叔显然不这麽认为,打敲倒了他又看到外头被煎锅拍昏的两名流民,大叔马上就明白自己不但错怪好人,还把救了自己的安格斯给开瓢了,顿时愧疚到不行,手忙脚乱地把人扶起来,把屋子都翻乱了也没找到治疗的药物,还是安格斯自己一边按住流血的伤口一边拉住大叔跑去医疗室,翻出绷带和药物裹上。 之後大叔就变成一种名叫“老母鸡”的母星古生物体了。 看见艾克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紧张兮兮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加重伤势的担心样,安格斯忽然觉得心脏的位置有种暖洋洋的包裹感。 那边的大叔实在是力气不够,只能用整个身体吊上去的体重打算强行把闸门的开关拉下来,安格斯於是过去抬起手臂按在大叔的手背上,跟他一起用力地把开关拉了下来。 “呼呼……”花了大力气也没能办成很多事的大叔边喘气边抬手擦了把汗,手背上的机油又蹭到了他的鼻梁上,黑麻麻的一条横在白皙的脸上,看上去滑稽极了。 安格斯觉得比起平常总是战战兢兢带着点虚应讨好态度的大叔,现在这样光费劲不讨好的大叔反而更让人觉得踏实。 “大叔,你别担心了,我真没事。” “说什麽呢?现在看着没事,但也不能不小心。砸到脑袋可不是小事。”艾克平时总是耷拉着没精神的眼皮现在撑得老开的,眼睛更是瞪得老大老大,生怕一不小心没注意对方有什麽不舒服的表现,不管安格斯怎麽说,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那一记敲得多狠,他自己会不知道? 本来在残留着安格斯体温的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听见砸门的声音,他慌得连滚带爬地从被窝钻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听到外头那两个流民正商量着怎麽瓜分财物,心想坏了,不是没想过求救,但他手里没有通讯器,要是大声嚷嚷喊救命,没准就要坏掉他们的作战计划吧? 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发现武器,於是最後看到了安格斯平时用来做吊臂练习的钢架,当然不是生生掰断了,只要把尾端的螺丝拧开就可以卸掉,对於习惯打造房屋架构的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没想到跑进来的人居然是安格斯! 可豁出去的一闷棍收不住了,“!!”地一下敲了个准。 虽然後来安格斯看上去没什麽事,但船上没有专业的医生,也没法给他做详细的脑部检查,头部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要是遭到外力的重击,很可能造成一些危险的损伤,他曾经在太空港看到过一个喝酒不付费的醉汉被酒吧的看场重重敲打了一下脑袋,一开始看起来还没什麽事,可第二天早上他经过小巷时看到的却是已经冰冷了的尸体。 所以尽管安格斯看上去比那个醉汉强壮健康,但头部受伤这种事可没准,不盯紧了怎麽行?! architect 16 16 安格斯对艾克大叔的“老母鸡”状态虽然很无奈,但却没有想要拒绝,谁都喜欢被关心的感觉,无论是否真的非常需要。 对於安格斯来说,因为他个子大、力气也大,在孩子堆里面一看就是个不需要怎麽照顾的壮苗子。孩子那麽多,照顾他们的老修女自然要把精力更多的集中在那些瘦瘦小小老是生病的娃娃身上,因此排在最後的他能够分到的关心已经所剩无几。 反正从垃圾山滚下来又没摔断手脚,只是蹭破了些皮肉而已就不需要大惊小怪了,踹掉肋骨也不过多吐了两口血,反正骨裂也是能自己长好的,他也习惯了不给大家带来麻烦。 可是如果有人愿意关心,而且只关心他一个人呢? 就好像第一次拥有了一份只属於他的东西,安格斯忽然产生了想要独自占有这份关心、不想与任何人分享的念头。 在他为自己这种突然出现的自私念头困扰不已的时候,在通讯器里响起了萨克斯的命令,全员到太空梭主控室集合。 安格斯听到命令之後犹豫了一下,之前艾克大叔差点被两个入侵的流民袭击,他担心艾克害怕那些流民:“大叔,你要不别过去了,我跟老大说一声就是了。” “不行!我要跟你一块过去。”艾克不知道他担心些什麽,他只知道现在可一刻都不能离开安格斯,眼下兵荒马乱的,佣兵们都在忙着处理那些流民战俘和太空梭的事,再说战舰这麽大,就算这个大个子青年在那个旮旯窝昏倒个大半天估计也没人会发觉。一想到曾经在後巷里的那个死掉的醉鬼尸体,他就浑身的心焦难耐,恨不得让安格斯别再到处跑来跑去赶紧回卧舱躺着休息。 “哦……那好吧。”安格斯抬手想挠挠头,却被艾克非常利索地一掌拍开,不许他去弄伤口附近。 大个子的青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然後老实地跟着艾克往太空梭的接连通道走过去。 耳边一直听着大叔一路的唠叨:“爬梯子的时候要小心”、“这门框太低了小心碰头”、“慢点慢点着什麽急”,安格斯忍不住想,嗯……看来除了捣鼓小木屋的时候,叫他做这做那的大叔也很气势迫人啊! 来到主控室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红发的青年抱着手臂瞥了安格斯的脑袋一眼。尽管丢过去的是一个“真是笨蛋”的眼神,但依然掩藏不了一闪而过的放心。 安格斯还是担心大叔会被吓到,仔细看了看周遭,没看见一个流民,松了口气:“老大,叫我们过来有什麽事啊?” “啪──”完全无视烟感防火系统的警示灯,萨克斯点着了嘴里的香烟,吸了一口满足地吐出了白色的烟雾之後:“把你们都叫来当然有好玩的事情。这一趟旅途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我想怎麽也该找点乐子让大家夥高兴高兴!” “……”这一次的任务本来只是护送一船贵金属到达目的星球而已,中途袭击海盗船,假装中伏反入侵流民太空梭什麽的,有无聊过吗? 就算是一向老实听话的安格斯也觉得自家的老大最近在奶叔的纵容下越来越任意妄为了。 不过虽然老大爱闹腾,但大事情还是妥当的,比如说船上的货物一直完好无损,送货的期限也还没过,关在囚舱的海盗每个都能换上不少的猎头佣金,还有这片对来往船只都极具危害的拦截光网一旦清除,往後这片航路就不会再出现因为引擎毁坏而被洗劫一空的飞船。 萨克斯朝他的副官仰了仰下巴。 严肃的副指挥官在面板上快速输入了指令,然後主控室前方的隔离窗面板无声地向左右两旁拉开,展露出视野非常广阔的浩瀚宇宙星空,一片漂浮在宇宙空间的大片碎星群。 “好!我们来开一场盛大的烟花大会吧!” “是,长官。” “滴──”一个红色的按键被轻轻摁下,空气中仿佛有了一秒锺的短暂停顿,然後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颗碎星的背面突然爆出金色的闪光,那是物体爆炸所发出的光芒。太空中并没有氧气,物体爆炸後无法燃烧起来,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火光。 可这仿佛是一个小小的火星不小心掉进了装满了烟花爆竹的仓库,整片碎星区域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口气连续不断地向外爆开去,无数的爆点聚集在一起此起彼伏地爆炸闪烁,虽然隔着舱板听不到任何声响,但外太空爆炸传来的波动、以及好像永不停歇的爆闪完全模拟了安格斯在一本旧书上看过的烟花图画,华丽又璀璨。 安格斯有点担心大叔被吓到而转过头来,却看见从来没有受过这样视觉冲击的艾克瞪大了眼睛生怕看漏了一星半点,爆闪的点点金光落在了那双漂亮得像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珠子里,那反射着闪烁的漆黑,好像藏了一个亿万恒星的螺旋星系。 他突然心口一热,没头没脑地就伸手过去拉住了大叔,然後一俯身一低头的功夫,在大叔的嘴唇上啃了一记。 大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安格斯高兴并满足地看到自己的影子占满了那双眼睛,甚至挡住所有闪烁的星光。 艾克被他突然凑过来的亲吻吓坏了,着慌地瞅了瞅四下,萨克斯和佣兵们的注意都集中在外头好看的“烟花大会”上,而他们站的位置也比较靠後,所以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他们刚才的动作。 外头的爆炸逐渐接近尾声,距离最远的碎星区域剩下了最後的一丁丁星星点点的爆炸之後,一切又恢复如常,这片花了流民们不少心血的光网陷阱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时候不早了,送货的期限还是挺紧的,我们得继续赶路了。” 萨克斯伸了个懒腰,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做的事能让那群被关在舱底的流民们哭爹娇娘,完了朝奶叔丢过去一个接下来交给你了的表情:“离开之前把太空梭的动力系统摧毁,嗯,顺便把恒温装置弄坏掉,害我们在这里熬了那麽久,也该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非常难得的,一向会立即执行命令的奶叔露出了一丝困惑的眼神,似乎对於长官的命令并不是太能理解,不过作为一名忠诚的士兵,是不会质疑长官的命令。 “是,长官。” 这只不过是小惩大诫,他没有把通讯装置也摧毁掉,流民就能够发出求救信号,不过要待在这里等到有人来救他们,估计已经是好几十个小时以後的事了。 萨克斯路过的时候看到艾克大叔,注意到他困窘的神色还以为他担心自己没法回家,於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叔,别担心,过了这片碎星区,大约还需要十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最近的太空港了。” 要下船了? 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着快点结束这次倒霉透顶的行程,可这回乍一听到萨克斯说快要到站了的时候,艾克却觉得脚下好像一下子踩出了外太空一样,整个人像在无重状态的真空中,飘飘荡荡没有着落。 终於要回去了,很好啊,不是吗? 起码不用再担心被当做星际海盗而遭受牢狱之灾,也不用担心做事不小心而被丢出去外太空,可以回到後巷属於他的小铺子继续卖他的虚拟情趣用品,比起飞船上这些会把漂亮的爆乳美女拧断脖子的佣兵,在那里他的劳动成果还是比较容易得到肯定……色鬼们一定像犯了毒瘾一样地等着他开铺卖东西,禁欲了那麽长的时间回去之後生意一定很不错吧? 他想这些有的没的,精神恍惚地默默跟在安格斯身後。 “三只小小猪,第一只是懒懒猪,第二只是顽皮猪,第三只是勤劳的小猪猪啊小猪猪……”耳边响起的是安格斯轻松愉快的哼吟,他的声音其实不太适合唱这种轻快跳跃的调子,甚至还有些走调的嫌疑,不过自然不带矫揉的单纯弥补了一切,让听到的人仿佛看到了一只棒小猪在草原上快活不知忧愁地蹦j。 “……”艾克显然没有回过神来,有些呆滞的意识仍然坐在意念的草原上,任由那只棒小猪在身边绕圈撒欢。 “大叔,老大说之後没啥要紧事,大家都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盘土豆杂炖吧?” 安格斯的话音让艾克才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太空梭回到了战舰的卧舱。 卧舱内打开了恒温装置,冰冷的空气重新升温,回到了正常的温度。 他循声看过去,猛地一眼竟然就是让人热血沸腾的景况。安格斯正站在床边,一手扶着床架,一手抓着战斗服,一条腿着地,一条腿向上抬高地剥着那件漆黑的连体作战服。仅从背部看过去实在想象不到这是个总笑得憨厚老实的大男孩,那身光裸的肌肉每一寸都练得紧致着力,身体硬朗的曲线在到达腰臀部位时出现了有力的弧度,特别是他抬腿的动作时胯间隐隐晃动的一挂更是引人遐思。 缠着白色绷带的脑袋让他看上去不但没有一丝脆弱,反而更像是一个刚从战场上光荣负伤下来的战士,当然,前提是不要知道这个大包是给谁敲的。 明知道安格斯只不过是脱个衣服,完全没有诱惑的意思,想必在士兵更衣室经常这麽干渴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可对於艾克来说,这种背对着他,完全不设防的单纯,简直瞬间就撩拨了他猥琐的大叔之心。 作家的话: 插图2 关於安格斯哼哼的那首猪猪儿歌: 《three little pigs》 three little pigs three little pigs first pig send pig and little pig first pig was very zy send pig was very naughty little pig was very hard worker three little pigs three little pigs first pig send pig and little pig architect 17 17 艾克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就算只是站着,安格斯年轻强健的身体都散发着一种比室温更高的热力,让他的身体立即回忆起了不久之前两人皮肤紧紧相贴并摩擦时感受彼此皮肤带着不知道是汗还是精液湿滑的细腻。 没听到大叔的回答,安格斯一边把战斗服丢上床铺,一边回头去看艾克:“大叔?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呃……啊?啊……不,呃,我是说,我刚才有点走神……” 安格斯反而有点担心地放下手头的东西,凑过来摸了摸大叔的额头:“大叔,你一定是被吓到了吧?”在以前居住的垃圾行星上,负责照顾这群孩子是一位叫艾玛的老修女,所以很多照顾小孩子的事情都会由年纪比较大的安格斯去做,“老大以前第一次把欺负我们区的强盗用电击枪赶跑之後就发烧了,艾玛修女说那是被吓到了,叫做智慧热。” 摸过来的大手比他的额头热得多,艾克像被烫到了般缩了缩脖子:“不,我没有发烧。” 见他躲躲闪闪,安格斯更奇怪了,他俯下身低下头,试图仔细打量把脸使劲藏到阴影下的大叔。 “大叔,有什麽事可以说出来嘛!说出来,才能够解决,不是吗?”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说出来就能够解决的…… 艾克低垂着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苦涩到扭曲的表情,像他这样的人,即使曾经有过年轻的棱角,也早就在各种跌打摔磨的过程中被磨平,他是打心里羡慕着这个单纯的青年,年轻的生命总是无畏的,眼睛不曾染上过绝望,所以看到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那麽除了羡慕,是不是还有其他? 或许虚伪的面具能够欺骗所有的人,却独独骗不了自己,艾克知道,他的眼睛不会忘记这张总是带着憨厚朴实微笑的脸庞,他的舌头不会忘记土豆杂炖和烤牛扒的味道,他的耳朵不会忘记毫不掩饰却也实在的关怀,他的皮肤不会忘记肌肤相亲时的炽热温度。 然而……安格斯呢? 对於这个大个子的年轻人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临时的乘客罢了。 也许现在他还会关心、会在意这个大叔,但等下了船,离开了之後,他的存在就会像飞船越过的恒星,无论多美丽璀璨,也会很快被抛诸脑後,更何况他本身就不是什麽耀眼夺目的恒星,都已经是耗尽了核能整个星体冷却晶化的白矮星了…… “大叔?是不是饿了?要不我先去给你弄盘吃的来?” 比起他内心烦乱的纠结,年轻人完全摸不到重点的关心就像隔靴搔痒一样让人心痒却又恨得磨牙。 艾克低垂向下的目光落在了那副均匀结实的裸体上,突然一阵的头脑发热。 管他呢! 反正就要分开了,再过十个小时,飞船就要到达太空港,到那个时候,他就不再在这艘战舰的管辖权内了。这样的话,就算现在发生了什麽,都没有办法去追究了不是吗? 豁出去了!! “安格斯!” “啊!?是!” 安格斯给突然抬头表情严肃到好像刚刚做了类似弃船逃生一般生死抉择的大叔给吓了一跳。 “你一共可以休息多少个小时?” “哦,啊,老大说我受了伤,所以安排我休息四个小时。” “足够了!” 安格斯是不了解自己休息的时间长短跟艾克大叔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什麽重要关联,反正他也没打算出去转悠,本来就是打算在卧舱里面陪着大叔的。 他从来没有特别想要做的事,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了跟在萨克斯老大的身边,听他的吩咐去做事,老大那麽聪明厉害,听他的命令准没错了,可是最近有大叔在,他开始自己决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比如说给大叔做牛扒和土豆杂炖,比如说给大叔安排在战斗中暂避的安全场所。 在摸索着划出来并逐渐习惯的生活轨迹中,他习惯了在回头的时候看到大叔的发顶以及因为稍稍低头而露出的後颈,也习惯了吃饭的时候从自己的盘子里勺出大块的土豆放到大叔的盘中,而且还特别喜欢跟大叔一起光溜溜互相舔来舔去磨磨蹭蹭搓搓揉揉地做练习。 他觉得很幸运,因为艾克大叔是个大好人,从来不会拒绝他。要换成是萨克斯老大,要是敢低头去看他露出一丁点身高的优势绝对被一脚踹飞,至於盘子里的大土豆块是不用分的直接是被抢光,至於练习什麽的……想起奶叔那张满布弹射痕迹的冷酷侧脸,眼神都像能割断人喉咙的锐利,嗯,安格斯肯定地告诉自己,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安全。 虽然他已经亲身了解到大叔并不像看上去的那麽“软”,要“硬”起来的时候能把人的脑袋给砸破…… 所以被艾克大叔拉着到床边,然後被推上床,又被放平地压在床上面时,尽管不知道对方打算要干什麽,安格斯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平了。 平时思虑过多,凡事瞻前顾後的大叔一旦豁了出去,那就是不顾後果的勇猛,伸手抓着安格斯胯间还没觉醒的软物就一口下去。“嘶──”年轻的身体哪里受得了这样直白的挑逗,安格斯几乎是整个人弹跳地抽动了一下,全身的血液瞬间像潮水般汹涌地往那个本来柔软老实的部位涌过去,也就是舔舔吸吸的几下子,就已经让本来软软打瞌睡的小家夥变成硬长得完全塞不进嘴巴的大块头。 等艾克彻底含不住地张开嘴巴,那根斗志昂扬的大鸟笔直地弹了出来,笔挺地晃悠了几下,比起一片茫然躺在床上还没觉悟过来一副任人宰割状态的老实主人,这小家夥站得一个是威风凛凛,嚣张招摇。 艾克有点坏心眼地用手指轻轻弹了弹肥厚的顶部,就算安格斯把身体练得多强壮,这个部位仍然是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大个子忍不住用手臂撑着床支起半身,向对他恶作剧的坏大叔“缴枪”投降:“呜──大叔,别这样弄我……会疼的……” “对不起哦,我只是觉得你这里有点可爱……”艾克斜着眼角看着安格斯的反应,一边握住了被他弹过的小家夥,慢慢地抡动安抚,伸出舌头从根部一直往上舔到了顶端,柔软的舌头给予了敏感又细致的皮肤充足的刺激,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探到下面的位置揉捏两个坠沈的囊袋。 能做出一大堆让太空港的色鬼们趋之若鹜的情趣美女,艾克绝对是综合了以往经验以及客户反馈意见而拥有了所有让男人舒服的手段,技巧一旦放开来干,安格斯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安格斯显然招架不住露出了色色本性的大叔,被按在床上舔弄着,好舒服可是又不知道能做什麽,让他双腿忍不住微半屈起来,脚後跟用力地搓踩着床褥。 如今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老大说得太对了!!之前让大叔很舒服,所以现在艾克大叔居然很主动地跟他做练习了! 对萨克斯老大的预知力安格斯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地步,这麽看来,绝对不能只顾着自己舒服,也得让大叔也舒服了,以後才能继续得到更多练习机会吧? 於是安格斯撑起上半身,忍住舒服到呻吟的快感,伸手过去摸了下艾克大叔一直伏在他胯间的脑袋:“大叔……大叔……” “嗯?”艾克的回应声有点模糊,因为他的嘴里仍然含着他的部位,发出声音让口腔收紧了一下,让安格斯爽得声音都差点变调。 安格斯憋住了蠢动的欲念,总算把话完整地说出了口:“我也想帮你一起做……练习……可以吗?” 艾克瞪大了眼,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大个子的年轻人,怎麽他也知道那种两个人都舒服的玩法吗?不过艾克大叔很快就想到了安格斯并不是真的懂,他只是单纯地想要让自己也舒服而已。 这种纯粹的惦念比起肉欲的刺激更让人心跳加速,艾克不由得犹豫了起来,尽管上一次安格斯带着笨拙和青涩地给他用嘴巴弄的时候那种感觉简直几乎把他灵魂都吸出来的爽快,可是他依然不太想让安格斯去含一个男人的阴茎,即使是他自己的。 安格斯见他愣愣地待住了,便以为艾克大叔不知道要怎麽两个人一起做,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但这种事反正就是怎麽便利怎麽做嘛!於是他爬起身,下半身没有挪动而上半身则折到了艾克的身下。 大叔胯间的鸟儿有点可怜,因为没有人照顾,所以只能半硬不软地顶着裤子形成了一个凸起的鼓包,安格斯释放了它,裸露在空气中的老鸟有点畏缩地颤抖,身体要硬不硬地撑不直,脑袋更是不好意思地耷拉低垂着。 果然是大叔的东西,跟大叔一样“软软”的。安格斯像对待珍宝般用手指小心地捏住软肉虫般的阴茎,带着尊重与虔诚地低头轻轻地闻了一下小嘴的位置。 艾克突然有点鼻子发酸,是的,不同於以前那些只要一爬上床就猴急着把自己的东西捅进他的体内得到快乐的情人,安格斯笨拙不知讨好的真诚瞬间让艾克的眼圈有点烧红地热起来。 曾经他得到过很多虚伪的真诚,可当他彻底体会到失去一切的绝望後,他才明白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是多麽的可笑。当他已经不敢再有奢望,却在这一趟本来倒霉透顶的旅程中,得到了一个年轻人的一份真心相待。 作家的话: “three little pigs three little pigs~~~。”年轻人轻声哼着一首奇怪歌曲。 “u嚓──”像死神的镰刀被磨砺发出的冷森金属微响,从墙壁的阴影处,一条强壮的手臂横出,手里开了保险的枪指住安格斯的脑袋:“you’re loud enough to wake the dead。” 插图3 architect 18 18 已经有过第一次经验的安格斯不再需要更多的指导,对一切都好奇的年轻人似乎更喜欢自己摸索去了解大叔的身体,他半趴地压在艾克的下半身上,叼着羞涩的软鸟儿带动它上下起舞,一开始对方只能任其作为,但很快随着腰部不自觉地摆动,被动化作了主动,硬起来的棒子开始自行地在安 分卷阅读8 格斯的嘴巴里捣弄起来。 艾克大叔发现自己所谓的防御力在安格斯的攻击下几乎等於零,没弄个几下就激动得差点又泄掉,难道说他真的是老了吗?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在这一点上屈服和投降,艾克不甘心地开始了大反击,艾克的手非常有技巧地把捏着硬热的鸟身,时快时慢地搓弄,忽然俯下头张嘴就把根部下面其中一颗囊球含住,像吃果子般完全吃进嘴里。 “咦?嗄……大叔……怎、怎麽这样……”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那边的安格斯连声音都走调了。 绵软的果实在嘴里被舌头不断舔弄,舌尖不时隔着皮囊拨弄里面的小球,忍耐着根部处浓密的毛丛不断蹭到他的嘴唇和鼻子,艾克使出浑身解数,把安格斯竖直的鸟儿舔到顶端的小嘴不断吐出像水珠一样晶莹的腺液。 “呜嗯……”下半身一波波的快感让安格斯根本不能分神去应付上下两边的情况,他只能用嘴巴努力地含着大叔的那根,连舌头都笨拙得忘记动了,舒服的呻吟也因为被塞住嘴巴而只能发出“嗯嗯”的闷哼。 青年直白又坦率的反应让艾克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啊!就算已经老皮老骨头再也没有年轻时候的诱惑力,至少他还是能够让这样一个棒得让女人腰软的年轻男人神魂颠倒。 被舔得浑身湿润的大鸟已经撑到抵在腹部上的位置了,红得发紫的皮肤以及突兀盘踞的青筋足以说明它已经到达了膨胀的极限,艾克看着这根跟身体很成比例的粗壮玩意儿,有点头皮发麻後颈发凉的感觉。 他那里已经好多年没承受过外物入侵,而且安格斯更是个没经验的小夥子,要真刀真枪地来,那儿没准得裂掉吧?! “……”他犹豫地悄悄用眼角偷瞄了一下那边的安格斯,却看到了半躺在床上的安格斯正努力地含着他的根部,头上绑着的绷带因为过度活动而蹭松掉了,散乱地半耷拉着带着几分不设防的脆弱,明知道技巧不纯熟却还是尽可量地把嘴巴张开,嘴角流出了来不及吞咽的唾液,甚至在他有时不小心会戳得太深而蹭到了喉咙产生了反射性的呕吐感时,安格斯浑身肌肉都会绷紧地防止自己咬伤对方而紧紧地控制住这种痛苦的生理欲望,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没有退开。 艾克的心脏突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所有的担心和顾虑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他爬起身,把插在安格斯嘴里的那根缓缓抽了出来,然後在对方有点迷糊不解的眼神注视下再次把他推到躺平。 “大叔?……我做得不好吗?” 躺在床上的大个子青年老实极了,就像一块用酱汁腌好了的牛扒,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就要被下锅了,仍然大大方方地躺在砧板上展示自己的美味。 “不,你做得很好……”掌控着对方欲望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艾克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他不再惦记那些毫无必要的矜持,甚至带着些年轻时的毛躁,只来得及蹬掉一边的裤腿,而另一边甚至还没来得及脱掉地挂在膝盖上,跨坐地骑在了安格斯的身上,“我想跟你做更好的事……” “艾克大叔?” 艾克的动作突然顿了顿,抬起头。 安格斯在他漂亮又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完整的自己。 真好,这个地盘是他的了,没有人能跟他抢,是属於他一个人的地盘! 正高兴着的安格斯听到了大叔缓慢,却清晰的话音:“其实我并不叫艾克。” “咦?” “我的名字叫米契尔,米契尔.道尔格,是一名……建筑设计师(architect)。” 激情之後的睡眠总是让人舒服到从头顶到脚趾头地放松,大个子的青年睁开眼睛的时候,卧舱里仍然残留着一股让人脸红的腥膻气味。 到底做了多少次和多少时间,安格斯完全没有印象了,反正到最後,射掉最後一滴的大鸟从臀间的密穴里抽出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大叔的大腿完全何不拢地张开着,把他的大家夥含了好几个小时的小洞已经不懂得合拢似地张开着,灌满在里面的精液装不下地倒流出来。 尝到了情欲滋味的年轻雄性总是不知道节制为何物,承受了他热情浇灌的艾克大叔可就倒霉了。 对於站都站不稳得要他半抱着才能下床的大叔,安格斯心里又是满足又是愧疚。 大叔连腰都直不起来,更别说是起身整理自己,幸好安格斯习惯了收拾残局,手脚利落地把大叔抱到纳米浴室里头,给他洗干净了身体,但体内深处被磨得发麻刺痛的甬道肉壁太过脆弱是不可能用空气灌进去清洗的,於是安格斯接了些饮用的净水灌了进去,反复几次地清洗,才总算把里面带着些血丝的白色精液掏干净。 然後把大叔抱回床上,虽然卧舱的温度已经恢复,完全不需要再给大叔暖被窝,但安格斯很自然地直接长臂一伸,把人搂住之後还在大叔光裸的背部摩挲地揉了几下,下巴在大叔软软的头发上蹭了好几下,之後大被一拉闭上眼睛开始扯呼噜。 也是因为脑袋确实受了伤,然後又经历了几小时的“剧烈运动”,安格斯是真累了,睡得格外香甜,简直就像被卷进了宇宙黑洞般彻底睡了个死死的,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被他搂在怀里大叔其实并没有睡着。 等醒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没有人了。 安格斯坐起身,随便抓了件外衣套上身,边撑大了嘴巴地打着大哈欠边随便抓了抓痒痒的肚皮,宇宙空间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所以他不大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大叔居然比他起得早。 之前看他腰疼得厉害站着都摇摇欲坠的样子,本来以为大叔的身体至少也得休息个十天半月才能够恢复过来。现下没看到大叔的人影,安格斯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慌,要是因为他的粗鲁和不知节制让艾克大叔以後再也不愿意跟他做练习那可怎麽办?!他完全不想跟其他人做这种练习,更……更不要大叔跟别的什麽人做这种练习! 可是……大叔告诉了他自己的真名呢! 这是连萨克斯老大还有奶叔都不知道的,属於他和他之间的小秘密,呵呵……心里头甜丝丝的感觉就像有一回悄悄地偷舔了老大从丛林里带回基地一个叫做“蜂巢”的奇怪东西。 安格斯看着反光板倒影里的自己正一脸傻乎乎的笑容:“米契尔.道尔格……这个名字可真好听!”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神清气爽地呼出一口气,比起引体向上和其他的一些锻炼,和大叔做的这种练习实在太舒服了。 也许艾克大叔是生了他的气,所以跑到哪里去了吧? 安格斯决定去给大叔弄一大盘的土豆杂炖,在里面放很多的胡萝卜和大土豆,让大叔好好的高兴高兴! 欢乐地跑去削土豆的大个子青年,并没有注意到宇宙星云的转变,事实上,飞船的航线已经变化了。 在他睡得像只棒小猪一样发出哼哼的时候,战舰已在太空港停靠,考虑到安格斯是唯一的伤员,所以萨克斯没有叫醒安格斯去干活,他们把海盗交接给了当地的联盟军队,拿到了通缉海盗的佣金之後就离开了太空港。 而在战舰停靠的时候,还有一位临时乘客默默地离开了这艘飞船。 太空港停机坪外的航运售票点,“滴滴──”有客人进门的提示音把打着瞌睡的售票服务生给吵醒了,太空港的上空正下着酸雨的雷暴,没有居民会在这个时间出门,本来想偷个懒的服务生没好气地抬头,却在看到来买宇宙航运票的客人时吓了一大跳。 站在窗外的男人一脸的颓靡,睡眠不足而且好像折腾得快要死掉的疲惫让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眼睛下面晕黑的一片,加上头发不修篇幅的凌乱,看上去就像个逃债的倒霉大叔。 他身上没有雨湿的痕迹,服务生推测他大概是从不知道哪艘飞船上被踢下来,不得不自己买票离开这里的船员。 “要去哪儿?” “麻烦你……我想去265殖民星。” 上卷完 作家的话: 上半卷於是完了,关於拉灯什麽的问题,□□挺占地方的啊,三千个□□更是让我头疼,嗯,所以,拉灯…… 附上雪雪的画作,觉得安格斯真是傻傻的,感觉就是一头没有被打上“放心肉”戳戳的棒小猪不甘心地给自己打戳戳~~~~ 插图4 architect 19 19 “嗯……靠!大叔……嗯啊……你给我轻点!轻点!!啊……啊……想把我拆散重装是怎麽着?!啊!啊啊……” “是,长官。” “啊!──是你个毛!!啊──嗯……答应了不做有毛用啊?!啊……” “对不起,长官。” “啊……” ── “老大!!艾克大叔不见了!!!” “唰──”船长卧舱的门突然打开,一脸慌张的大个子青年冲进来就一顿嚷嚷,完全不管船舱里面的红发长官和副指挥官正在进行某种激烈的“演习”。 身为老大的萨克斯被平时总是欺压指使跑东跑西的下属看到自己被副官压在桌子上,双腿劈叉般地张开一条腿撂在副官的肩膀上,屁股还被副官的大鸟插着的情况,脸色绝对是一瞬间从兴奋的绯红变成愤怒的火红。 “安格斯!!!滚你的蛋!!!”抓了旁边的一个什麽东西就甩了过去,要是个什麽硬物直接就能给他开瓢,可惜那玩意儿只是个杀伤力近乎零点零零零的香烟点火器,虽然准确地打中了安格斯的脑门,但皮粗肉厚的大个子完全没当回事。 至於某位副指挥官完全不觉得被看到有什麽不好,常规练习都是一大群士兵一起做的,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所以他完全没有停下来的继续着,直到上级长官愤怒地下令:“你先别动了好不好!!” “是,长官。” 萨克斯是很想抽出身来,但刚才被吓得一激动下面都缩紧了把深埋在体内的那根绞得死紧根本动一下都难,他倒也不扭捏,拉过来件衣服盖住下身和彼此连接的部位,瞪了那边还不肯走的安格斯一眼:“给你三十秒,有事快说,没事滚蛋!” 安格斯摸了摸被砸出点红痕的额头,知道自己这种突然阻扰老大和奶叔做练习的事很不好,可耐不住在船上找不到艾克大叔的焦急:“老大,艾克大叔不见了,你知道他去了……” “他已经走了。”萨克斯不耐烦地打断他。 “什麽?!走了?!怎麽走?这里是外太空啊!” “你这个笨蛋!睡不死你啊!两个小时前我们就已经路过太空港了!” “啊?老大你怎麽、怎麽能让艾克大叔走?!” “靠!我干嘛拦着他?白痴啊你?” “不是啊!他、他跟我……跟我……反正老大你不能赶他下船!” “我他妈什麽时候赶他下船了?!你的脑袋被土豆敲傻了吗?” 两个人的对嚷实在非常没有营养,被命令停止行动像桩子般栋在那里的奶叔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如果看仔细一点的话,他的眸色变得深沈了许多。长官已经下了命令,身为一名合格的士兵不应该有任何的质疑和违抗,但正在进行的“演习”被打断却是不争的事实。 身下的红发青年那双总是锐利明亮的眼睛明明都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气变得更好看了,已经快要到缴械投降成为战俘地任他鱼肉的状态,可被他那个没头没脑的属下打断,立马又变回平时凶悍露爪子的小兽状。 虽然这样的长官,他也很喜欢…… 他是知道命令的,但身体却忍不住违反命令地偷偷小幅度地不着痕迹地摆动了一下腰部,又一下…… 对於正在跟人争吵的红发老大来说,那可不是小幅度的问题了,他一拳敲在那个不听话的士兵胸膛上:“我他妈的叫你停!!没听到啊?!” “对不起,长官。” 萨克斯看到奶叔虽然眉头都不皱一下但额头和胸膛上都已经布满了密密的汗水,突然“刹车”就算强悍的男人也是受不了,於是懒得再跟安格斯扯皮地一顿怒吼:“那个大叔已经在太空港下船了,是他自己要走的!你要追自己去!但现在──给我滚!!!” 终於认识到跟老大吵架也改变不了大叔离开了的事实,安格斯就像一种叫“斗败了的狗”的母星古生物体,低垂着脑袋耷拉着肩膀,背後徘徊着一层阴云状态般地离开了卧舱。 “靠……”萨克斯忽然意识到安格斯这个平时连小孩子踹他都不吱声的老实大块头今天竟然为了那个叫艾克的大叔跟他叫劲,不由得有些吃惊。 奶叔的声音带着隐忍多时的沙哑,在他耳边幽幽响起:“报告长官,请求继续演习。” 萨克斯还不在状态地想着安格斯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回答:“可以……” “是,长官。” “啊──你……你他妈的不要突然插那麽深啊!!!啊啊……啊……” “对不起,长官。” “说了不做有毛用啊?!啊!……” 比起平顺的直线,突然中断之後继续的波幅绝对要掀起更高的抛物线…… “唰──” 舱门再度被打开,13号无视演习进行的剧烈程度,大声报告:“报告长官,民兵安格斯乘坐小型救生舱脱离战舰,正往太空港方向返航。” “……” 奶叔淡定回应:“知道了。” 沈默了一秒之後,船长彻底炸毛了:“我靠你他妈该死的不是让你换舱门密码了吗?!不要用全宇宙都猜得到的数字好不好!!” 显然,每个佣兵的卧舱密码都是他们手臂上的号码。 “……” “……” “把那头猪给我追回来啊!还愣着干什麽?按照救生舱那个龟爬的速度,他要飞十年才能到之前那个太空港!!!” 265殖民星。 彼得.荣大街上的霓虹灯依然闪得让人眼睛刺疼,激光投射在街道上空的性感美女不知疲惫地在跳着诱惑的钢管舞,赌场门口突然被粗鲁的机器人打手推开一个输光了钱的倒霉家夥被丢了出来,里头的喧哗立即倾泻而出。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颓靡倒霉相的老男人正缓慢地拖着身体,用比醉汉更蹒跚的脚步走过,就像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在这个最繁华热闹的大街後巷那家虚拟情趣商店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开门营业一样。 艾克在一家小酒吧旁绕进了後巷,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没有照明的巷子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跟他离开前没有任何变化,横七竖八的废弃管道,锈迹斑斑到处都滴滴答答漏着废水。 本来就不稳的脚步突然一下打滑,要不是及时扶住墙壁,差点就要地摔个嘴啃泥的狼狈,蹭了一手的油腻,可是他也没有骂骂咧咧的力气了,股间刺辣辣的疼痛让他走路的姿势古怪极了。过度劳损的腰背更是又酸又疼,甚至连抬脚走动都感觉到肌肉过度劳损的钝痛,而下身某个不可告人的部位更因为过度使用而肿胀难受,简直就像被无数针扎一样让人难以承受。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提醒他的不自量力,把那些畏缩的心思动到了那个大个子的年轻人头上。 足足四小时不知节制的狂欢,他那个已经好多年没有承受外物的小洞几乎要被那根第一次使用的大棍子给戳烂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活不到下床的时候了,可最後他不但能够爬下床,而且还能够好像没事发生过地跟红头发的老大道别一脸镇定地下了战舰,之後幸运地搭上了一艘飞往265号殖民星的货运飞船。 浑身像被拆散重新拼装过的老骨头好像下一刻就要散掉了似的,可最终还是挨到了这里。 没想到自己还挺耐操的……艾克有点自嘲地笑了笑。 小巷尽头的小店铺没有亮起抽筋般闪烁的霓虹灯管,几乎完全隐没在後巷的黑暗中。 艾克把手放到指纹锁上头,“唧唧”扫描之後,店门“啪嗒”地打开。 有一段时间没有开启灯光和温控抽湿,即使临走时把门户关严实了,但外头污水滴答的潮湿还是钻了进来,在寂寞的寒冷中散发出一股潮湿的霉味,墙壁上的三维美女看上去也显得无精打采。 尽管如此,但艾克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能够活着回来就已经够幸运的了,要知道遇到星际海盗没被杀死,也没有流落在外太空直到在救生舱里变成干尸,反而得到了像艳遇般与安格斯那样年轻的小夥子有了一回疯狂到几乎把老骨头都拆掉的情欲狂欢,这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艾克扶着腰,磕磕碰碰地往屋後的卧室挪过去,不算宽敞的床也绝不柔软的床垫现在对他来说就只就像快要漏光油的运输机总算到达停机坪的感觉,不管怎麽样先趴下再说吧…… 床铺完全没有一丝的温度,冷得让躺上去的艾克打了个哆嗦,冷意似乎加重了身体的疼痛般,脊椎侧弯的肌肉甚至痉挛般的抽痛起来,回忆起了年轻热情的身体所带给他那仿佛能够渗入皮肤直达心脏般烧烫的温度。 像他这样不敢有多少奢望的大叔,抱着这个被年轻的男人如此热情拥抱过的记忆,偶尔有滋有味地回忆起来,就能够渡过之後每一个寂寞得让人发疯的夜晚吧? 忽然的,他产生了一个犯贱的念头…… 居然希望身体的疼痛,特别是下身那处仿佛还填埋着青年炽热的发胀感不要那麽快消失掉…… 作家的话: orz给了上部编辑看,编辑说l这篇文的大叔不够吸引啊……没有爆点什麽的……上卷勾不住读者下卷就不想看了…… 5555……我也知道会这样啦,毕竟像大叔这样被生活磨软掉的大叔真不容易说太多爆点,而安格斯也是个老实的大个子,温和的脾气也没有任何虐虐的爆点什麽的………………可是,总是写那些各种虐心虐身然後又辗转反侧的生活我真心不想……平常生活就够累的了,还要各种纠结什麽的……像这样有趣又有爱的相处不好吗?…… 反正……l一直是个任性又逆潮流的家夥……(掀桌!)写得不好也继续,反正自家孩子就算长得再歪瓜裂枣也是自己的可爱!~~~~~ architect 20 20 而这个时候,小型战舰捕获了离开飞船的太空舱。 某个试图驾驶太空舱这种微型运载飞行器跑几个年的“笨蛋”被拖了回来。 “……” 身体的某个地方因为使用过度而很不舒服,坐都不想坐只能站着的船长老大──萨克斯从上而下地俯视那个据说因为拒绝返航被视作违抗命令,被带到船长主控室的时候已经像蛛网捕获的昆虫般被套网网索裹成茧子的安格斯。 “老大!!你干嘛把我弄回来?!不是你说了让我自己想办法去找艾克大叔的吗?!”那家夥居然还不安生地挣扎,可是以活捉敌人为目标的军用套网当然不可能是用普通的绳索,越是挣扎勒得就越紧。 萨克斯非常习惯地持强凌弱踹了这个大茧子笨蛋一脚:“傻了啊你?你那个太空舱能飞出超光速吗?!照你这速度,十年你都飞不出这个星系!” “可我得去!去找艾克大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网索勒得血液不畅的缘故,安格斯觉得胸口闷闷地难受极了。 当发现艾克大叔悄悄瞒着他离开了飞船的时候,他简直就像修理传感器的低压智能电容器时突然触电。 在庞大的宇宙里,时间和空间都被无限地放大,而人类的生命周期和存在都那麽的短暂和渺小,有时一个人与一个人分开之後,直到死亡他们也不可能再获得一次相聚的机会。一想到他可能再也见不到艾克大叔,安格斯就形容不出自己的感觉了。 他是完全想不明白的。 之前艾克大叔跟他相处得那麽融洽,甚至还愿意跟他一起做练习,可为什麽突然一声不吭就悄悄走了? 他没有太多或者太复杂的想法,不明白就问明白,做得不对就努力改正,把他养大的修女一直都是这样教育他的。 因此他决定去把大叔找回来,面对面地认真沟通,把不明白的事情弄明白,自己如果是做得不对地就认真改正。 “飞回去又能怎麽样?你能追上艾克大叔吗?那个中转港口,只提供飞船供给以及中转航船,等你赶到他肯定已经坐船走了。” 即使知道凭他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把艾克找回来,但安格斯却意外地倔强:“老大,我要去找艾克大叔。” 萨克斯挑了挑眉,觉得这个跟他打小一起长大的家夥最近让他吃惊的次数有点多了,平时都是他说什麽就做什麽,从来是让他往左走绝不往右拐的,可今天居然越抽打越退後了? 蹲下身戳了戳安格斯那颗满头又短又硬褐发的脑袋:“你干嘛对那个大叔那麽执着啊?他欠你钱还是……”脑海中骤然闪过安格斯被那个看上去手脚发软的大叔压倒在床上嗯嗯啊啊的画面,萨克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靠!怎麽可能啊,想太多了吧……“咳咳,再说了,就算你把艾克大叔带回来,他待船上干嘛用啊?如果没有合理解释,就不能任意回航!耽误了送货的功夫,赔钱谁负责?!” 安格斯也知道他们送货的任务是有时限的,因为之前的事情已经耽误了不少功夫,如果再为他的事耽误的话,时间就会变得非常赶,超过了时限的话非但没有报酬还得要赔钱。 为了在崭新的星球上建造基地,萨克斯老大都恨不得把钱一个掰成两个使了,所以安格斯才会想在不要麻烦到大家的前提下自己驾驶太空舱返航。 只是现在他也明白没有超光速飞行引擎要自己飞回去这种事绝对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安格斯算不上灵巧的脑袋开始绞尽脑汁地试图说服自己的老大:“艾克大叔当然有用啊……比、比如说……削土豆!他削得可好了!” “……” 看萨克斯嘴角发抽的表情,深知他家老大脾气的安格斯明白刚才这个借口不太好。 “那个……对了!那个虚拟训练不是还没有弄好吗?大叔回来之後可以继续接着干!” “然後继续让他们把虚拟人都弄死?”萨克斯瞥了一眼旁边眼神难得露出几分跃跃欲试还嘎叭嘎叭活动指骨关节的佣兵大叔们。 “……那不是艾克大叔的问题……”安格斯悲屈又幽怨地哼唧,“其实艾克大叔真的很厉害的,老大你要是看过他在模拟舱里面建造的木头房子的话……” “木头房子?用木头做的?” “哦,是啊,虽然用的是木头,但看上去一点也不比那些金属屋子差。” 萨克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突然站起身飞快地走出了主控室,除了像影子一样紧随他离开的奶叔之外,其他佣兵沈默地互相看了一眼,均用眼神表示并不了解长官的意图,至於地上那个倒霉的大茧子,因为没有得到命令所以未能释放。 安格斯不知道老大最後的决定是什麽,不由得沮丧地耷拉了脑袋,也不再挣扎。 不知道是不是一大个子露出这麽可怜巴巴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总是冷着脸漠视一切的佣兵大叔里头终於有一个蹲下身来,沈默片刻,虽说没有违抗命令解开他身上的套网,但却是极其难得地说出了安慰的话:“他的设计很好。” 笼罩在对方魁梧的身影下的安格斯拧过头来,在听到艾克受了佣兵的称赞时比听到自己受称赞更高兴:“是啊!艾克大叔的手虽然握不住枪,可是他的手指却能创造出很多像奇迹一样神奇的东西!” “是。模拟人体非常精准,受打击反应误差系数只有002。” 安格斯不大听得懂,但至少能从稍微有些语气的此句中听出对於习惯了战斗的佣兵大叔来说,着绝对是非常实际的赞美。 “谢谢。要是见到大叔的话,我会如实告诉他的。” 廊道重新响起了萨克斯的脚步声,听起来比过去的时候快多了。 “放他自由。” 听到长官的命令,在安格斯身边的佣兵解开了网索。 得到自由的安格斯连忙起身,虽然被放了但还不死心地凑过去:“老大,让我去找大叔吧!好不好?我保证回来之後把储存仓里面土豆都削完。” “……”萨克斯忍住了脚底发痒把这个家夥一脚踹飞的冲动,“都削皮就全烂了,你个笨蛋!我没有不让你去。事实上我觉得我们的基地有用到他的地方。” “啊?”安格斯不是很能理解为什麽老大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过既然被允许了他当然是高兴的,“太好了!那麽我们快点调整航向掉头回太空港吧!” 萨克斯终於忍不住敲了那家夥的脑壳一记:“麻烦用一下你有用的大脑啊!艾克大叔不会在那个太空港停留太久的,估计是回自己原来居住的星球去了。” “那……怎麽办?宇宙很大啊!我们怎麽才能找到他去了哪个星球?” “他之前坐的那个救生舱里面不就有电子信号记录吗?记录里面有那艘出事货船的出发星球和所属公司。” 不需要吩咐,旁边的奶叔从资料匣里利索地抽出一块非常微小的芯片,插进读取器内,立体投影上立即出现了星球的位置及相关信息:“报告长官,货船起始点是265星球,位於边缘星系的暗云带。距离航行终点偏差25光年。” 萨克斯摸了摸下巴:“就是说我们不可能停留,只能把这家夥丢下去就得加速了,在宇宙开飞船超速貌似只要不被逮到就行……好,就这麽办吧!”果断下了决定的红发青年敲了个响指。 “是的,长官。”奶叔立即转身吩咐驾驶飞船的佣兵调整航路。对长官这个似乎依然不大靠谱的命令佣兵们完全没有质疑,大概就算战舰被船长飙到撞上大质量恒星,也能淡定地报告飞船即将坠毁的消息…… 而发布了命令之後,萨克斯转身拍了拍安格斯的肩膀,“听好了,安格斯,你去把他找回来。” “是!我知道了!”得到老大肯定的大个子一扫刚才的黑色阴云状,朝气蓬勃得像一颗发光发热的主序恒星。 基於对安格斯的了解,这个家夥脾气有时实在好得容易叫人忍不住欺负,萨克斯有些不放心,他扫了眼附近的佣兵,站得最靠近的就是刚才帮安格斯解开网索的那名佣兵了。 “就你吧!跟安格斯一起去把艾克大叔找回来。” 对於船长没有任何计划性的作 分卷阅读9 命令,佣兵们已经是习惯了,别说只是区一个普通的民用殖民星找个人带回来,就算是去战火纷飞的敌方星球抓捕头领敌首他们也不是没干过。 对方没有任何迟疑,立正敬礼接下了任务:“是!长官。” “耶?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我一个人去完全没有问题的。”安格斯知道因为自己的任性已经给大家带来了很多麻烦,不想让他们再多费心。 萨克斯却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要让你这个笨蛋单独去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把艾克大叔带回来,你自个儿能不能囫囵个回来还不好说。” 安格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老大……我还不至於那麽没用啦……你不记得以前你不听艾玛修女的话自己一个人偷偷去找载你到垃圾星的救生舱不小心在0区迷了路,也是我把你囫囵个背回来的吗?那天还刮了大风沙的……” “好了,知道了!”青梅竹马就是有这种不好,小时候不懂事的丢脸事随便都能说出来一两件的。红发的青年气势略嫌不足地瞪了他一眼,大手一挥,“赶紧把事情办妥了,回程的时候把你们捡上,过时不候!” “是,老大!” 作家的话: 插图5 architect 21 21 艾克缓过来之後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的老腰虽然没有之前那样像折断了一样的疼了,但因为不常锻炼又突然间进行了大量剧烈运动而导致的肌肉酸疼却不是那麽容易消散。 就算再怎麽缅怀那个像极光般美丽却快速消散的美梦,要吃喝拉撒的生活还是非常现实地继续着。 损失了一条货船的船公司当然不可能再给他这样的临时船员支付酬劳了,要真去闹的话没准还会把他当成是海盗的同夥,连联盟都敢不买账甚至私底下跟海盗有交往的希伯家族绝不好惹的,外出期间店子又关了那麽久,损失不可谓说没有。 艾克爬起身之後把屋里头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打开了铺外营业的霓虹灯。 回来那天脱下来的衣服还没清洗,皱巴巴像酸咸菜一样被丢在角落,他从衣兜里翻了翻,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张像指甲片一样大小的记忆卡。 那是他唯一一件从战舰上带走的东西。 坐到平时做虚拟情趣设计的椅子上,艾克把记忆卡插进他那台二手模拟机里头,然後戴上了模拟头盔。 老掉牙的机器可不像战舰上的模拟战斗机一样好使,信号不时发生抽搐般的弹跳和恍惚,不过对於艾克来说,这已经是他最值钱的固定资产。 模拟器读出了记忆卡里面的资料,那一瞬间,明明是没有风的,艾克却仿佛听到了“唰──”的一下风响,眼前出现了辽阔平原的模拟景象,在那里,平地而起的一幢幢小木屋子,每一间都不尽相同,或者是圆拱的顶部,或者是三角的斜坡,又或是种植了草皮长满了小花的平顶。 是的,他舍不得丢下自己的设计。 或许比起以前在他事业高峰期的华丽设计,这些朴素又简单的小屋子根本不算什麽,但在他的心里,却像是逃兵重新拾起了枪杆一般珍惜。 他打开了其中一间木屋子。 不同於其他只是建设外表的木屋,这撞屋子里头并非空空如也,不但灯饰、家具之类完全装上,甚至连窗边水色的窗帘和屋角转角处小小的摆件也都无可挑剔地齐全。不需要灯光的照明,自然采光足以在白天提供屋内的光亮。没有为了凸显个性的繁重装表,所有的空间都得到了极其充分的利用,每一个细节甚至顾及到即将生活在里面的人的便利。 艾克站在木屋的西侧,目测着这一块地方,这里也是全屋唯一一块被模糊掉的部位。 他其实是想建造烟囱。 对於不断在宇宙开发殖民星的人类,他们已经不再愿意浪费时间烹饪食材,选择便利的合成食品对於他们来说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因为殖民星的居所里早已剔除掉了厨房这样的使用空间,更不用说打造疏通明火产生油烟的管道。 而古母星曾经的建筑构造也逐渐被人类所遗忘。 艾克曾经在一些记载里看到过关於建造烟囱所需的材料,比如说砖块、混凝土之类。但至於外形……他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本来是想着放弃了,然而眼前却出现了笑眯眯地站在火炉前,一手拿着炖锅一手拿着勺子的大个子年轻人幻象:‘大叔,今晚上我给你做了一大锅的土豆杂炖!你一定要吃得饱饱的!’ 仿佛老锈的机器被注入润滑机油,艾克的动作立即变得轻快起来。他下定决心地拨弄了掌中虚拟的设计图,这块一直留空的位置很快就被填满。 过了一阵,艾克退後一步,满意地打量着自己设计的烟囱──圆柱的形状下粗上细地向屋外延伸出去,上下的是连通的,方便向上因为烹饪产生的烟气向上离开,探出屋顶的顶部出口拆分成像树杈般分开地十个不同方向的通道口,以便更好地疏通和发散。 他非常自满地想,这样一定跟母星地球的古代设计相当贴近吧? 终於把最後的一点完成之後,作为设计师的艾克重新地环视了四周。 然而尽管屋里面各个角落都已经被填满,甚至细致到了挂钩的高度都被他精心地设计过,在充满生活感的空间里艾克却依然感觉仍然缺了一块。 他坐倒在屋中央的沙发上,手指无聊地在虚空中勾画,因为这是虚拟情趣设计的模式,因此他只是随便勾了几下,定制的人体形态就已经初具雏形地站立在屋子中央。 个子要高……他提升了人形的身高比例。 肌肉要够结实……选择了平时鲜少有用过的魁梧体魄。 还有脸又笨又老实,但不出声的时候意外的成熟……他像玩泥巴的孩子般在虚拟的人脸上一通的捏来揉去。 初建模式的虚拟人像发着微微的蓝光,整个人形半真实半虚拟地逐渐在艾克的手中成型,当艾克有些坏心眼并极具报复性地把这个虚拟人形胯间的某个部位弄得跟它的模拟本体的真实比例相差巨大,简直是大香蕉和小香肠的区别後,得意洋洋抬起头时,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带着苦恼又无奈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大个子青年的脸…… 他愣了半晌,慢慢地坐直,然後站起来。 那是不可能的。 在初建模式的虚拟人形并不会产生任何反应。 总是瞪大着毫不掩饰情绪地盯着人看的眼睛现在内敛地微垂眼帘,变得狭长眼线下是没有焦距的眼瞳,总是上挑的嘴角此刻平顺着,让脸型的棱角显得更一种稳重的味道。如果说这个虚拟人形比起真人少了热情和活力的真实,那麽不会开口的它反而在缄默中多了几分的成熟与霸道。 捏起人形的下巴让它稍稍抬头,艾克盯着它打量了半晌。 明明比谁都清楚这个不过是个虚拟的假象,可他却依然像被那片紧抿着的嘴唇吸引住,慢慢地凑上前去…… “!!!!!!!” 旖旎被敲门声地砸碎。 察觉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又猥琐又莫名奇妙甚至称得上荒唐,大叔连忙伸手想要删除掉这个初建模式的人形,可在按下去的瞬间又犹豫了,在外头急促响声的催促下,他咬牙……最终没有删除,而是选择了保存。 被打断设计的大叔有种奇怪的羞恼,好像是被谁撞破了见不得人的事般,脾气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加上这里又是自己的地盘,一扯开大门,看都没看来的是谁,就喷了过去:“你他妈着什麽急?!” 然而来的人却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些满脸酒气的色鬼,有端正的容貌和温柔气质的青年站在门外,显然因为良好的教养让他对刚才所听到的粗鲁言语露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艾克……” “兰特?怎麽是你?” 艾克诧异地看着对方,显然,对方的出现并不在他的预料中。 “你终於回来了!”叫兰特的青年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扑了上去搂住了大叔的肩膀,“艾克!你到哪里去了?天啊……” “兰特?你冷静一点。”艾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来找我是有什麽事吗?” “我担心你啊!你突然不见了,附近的人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你真不应该完全不说一声就走掉!”兰特皱眉,眼神流露着不悦,“你回来了怎麽也不告诉我?” 对於兰特理所当然的责备,艾克有点摸不着头脑。 为什麽要跟他说呢?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在他离开之前那个错误的告白,两人的关系变得异常尴尬,那个时候要是他还巴巴地往上赶过地告诉对方自己因为借酒消愁倒霉催地要上货船当杂工的事,有必要吗? 虽然因为长时间的情感干涸令他很是渴望得到慰藉,但对於艾克来说,拥有最後的一点尊严和脸皮让他并不愿意在别人拒绝之後还死皮赖脸地纠缠,在被拒绝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死心了,但他没料到对方现在居然反过来地找上门来。 不过艾克也没有想要为此而发生争执,於是告诉对方:“我没有失踪,只是跟船公司出去跑了一趟而已,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所以也没什麽好说的。”他下意识地隐瞒了安格斯他们的事,尽管他不太清楚联盟法律,但平民或者佣兵拥有小型战舰这种事联盟是不会容忍的,尽管兰特不像是多嘴的人,但他还是没有告诉他。 “可你不是遇上海盗了吗?!” 兰特冲口而出的话让艾克皱眉:“你怎麽知道的?” “呃……”有教养的青年露出了尴尬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艾克,“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艾克,其实我的全名是兰特.希伯。” “……”艾克立即明白了过来,他之前上的那艘双子号太空船就是希伯家族名下航运公司的飞船。 航运公司老板的儿子啊……难怪兰特的气质完全不像普通人。 也许是因为隐瞒了对方,所以兰特的神色变得愧疚不安,他特别在意地瞄了瞄大叔,见他没有特别生气的表情,才拉了拉他的手:“艾克,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隐瞒。我的父亲是这个太空港的航运公司主管,他担心我被人绑架,所以对外一直是隐瞒我的情况……” 艾克倒不觉得隐瞒身世这些事有什麽问题,他也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曾经的过去。 他现在比较诧异地是兰特对他多出来的一些比以前更亲昵的肢体动作,他不大适应地挣脱开:“不要紧,兰特。” 兰特松了口气地笑了起来,斯文的脸上带着一种小心翼翼:“艾克,我真担心你会生我的气,那天的对话……请你原谅我的不成熟,我实在没有遇到过同性的告白,所以处理得不好……我後来仔细想了,觉得其实我们也可以试一下……当然,我不是说马上就进入那种状态,我们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试着交往,就像一男一女那样地那种交往方式……要知道,我以前都只跟女孩子交往,跟男性的话还不太知道要做些什麽,不过我想应该不成问题……”他说得脸颊红扑扑的,眼神也充满了对即将尝试并不同於任何以往任何一次异性交往的兴奋。 “停!” 艾克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他的人生就算再怎麽的悲催,情爱生活再怎麽的干涸,也不必沦落到借着别人对年长者的同情去得到身体的慰藉 “真抱歉,之前是我误会了你的好意,至於那些话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我对你已经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了。” “咦?可是……”大概是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并说服了自己接受这种在平常人眼里不怎麽正常的感情,可没想到对方却斩钉截铁地说出拒绝的话,青年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 “所以,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待太长时间比较好,毕竟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些流民,对於你来说确实不太安全。” 兰特目瞪口呆地看着在他面前关上的门板,以前对他的到来都难掩一脸期盼的大叔,那双曾经在见到他就会焕发出一种星辰般神采的眼睛却好像再也没有他存在的空间。 architect 22 22 “滴──滴──滴──” 机体发出相当刺耳并明显是警告信号的长鸣,机舱内的震动剧烈得能让人的脑袋出现中枢神经系统一时性功能障碍。 一架小型飞行器──货船用救生舱正以类似坠落的方式斜飞地插入265号星球的大气层,高速的摩擦造成了几千度的高温,整个舱体的外壳被烈火焚烧着。 驾驶座内的年轻人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手臂也相当使劲地紧握驾驶舵盘。 “!当──” 明显有一块肉眼可见的大东西从船体剥离并飞了个没影。 “你有没有看到?刚才好像有什麽从我们身上掉出去的样子……” 驾驶救生舱的人当然就是安格斯。 为了争取时间小型战舰并没有停靠太空港,在接近外太空轨道的时候萨克斯把安格斯和跟他一起去的佣兵大叔一起塞进救生舱,直接发射出去让他们自己落地,然後飞船加速离开赶往另一个星系的目的地。 但显然,已经救过艾克一次的救生舱还没经过彻底的调整修正,而且还拆除了不必要的维持生命装置以便在单人的救生舱里头多出可以坐上一位魁梧佣兵大叔的空间,在这样不合常理的处理之後,再掉那麽一两个零件完全不足为奇。 因为空间太小了而几乎抱膝蜷缩地坐在那里的佣兵大叔头也不抬地回答:“是主缓冲板。” “哦……啊?主缓冲板?!”醒悟过来的安格斯可已经来不及想为什麽十三号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掉的是哪个零件了。 没有降低气体速度平衡飞船表面燃烧的主缓冲隔板,小型飞行器的再入轨道就会发生严重的偏移,再入点处速度方向与地平面之间的再入夹角就会变大,简单的说,就是……头朝下掉地坠毁!! “……” “……” “难道说,我们都要死了吗?” “常理来说,是的。” “……”安格斯哭丧着脸回头,虽然所有的斯巴达士兵都不被允许拥有自己个人的情绪,但现在看来,侧着一张刚毅侧脸的佣兵大叔显然不是太高兴,当然不是因为旅途的颠簸或者他们乘坐的救生舱即将坠毁的缘故,而是因为救生舱强行挖出来的空间不足以让他携带他的“抱枕”──多管旋转机关枪。 “加大输出功率,重新调正航向。” “可我们这艘是救生舱,不是战舰。” “……那只需要降落到地面就行了。” 安格斯肯定地点头:“那肯定没问题。” 不过……降落还是坠毁,这是个问题。 对於只学过几天驾驶技术目前是第一次自行操纵飞行器的安格斯来说,萨克斯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简直就像把还在吃奶的小狮子推下万丈深渊让它自己爬上来,当然,安格斯比小狮子皮粗肉厚多了。 遇上驾驶小型飞行器降落意外失去主缓冲板即将坠毁这种情况,神经再强韧估计都要吓到崩溃尖叫了,然而安格斯却意外的非常镇静,简直就像平常削土豆皮一样的态度。只是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有点困难了,再入速度无法控制,航道严重偏移,即使重新设定了也必须有足够的动力才能够重新调整角度,但小型飞行器并不具备这样的功能。 突然在在这个时候,安格斯透过隔离窗和那一层鲜红的火焰,看到不远处居然有一艘银色的飞船也跟他们一样正向地面降落。 那艘飞船异常庞大,甚至比他们的小型战舰还要大上几倍,不规则的外形与普通的宇宙飞船相当不同,是安格斯从来没见过的类型。 层叠的金属面板就像艺术品一样的夸张和复杂,但似乎并不是没有用处,在下降的过程中张开之後非常有效地让庞大的船身得到了缓冲,下降速度相当稳定。 安格斯忽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主意。 他曾经在老大的藏书里头看到过,在古母星的海洋里有一种小小的鱼,会像依附在一种像海岛一样巨大的鲸鱼身上安全地旅行。 现在的情况不正像那样吗? 於是他没有半点犹豫,一扭转方向,直接往大船地方向斜冲过去。 船体剧烈的颠簸绝对能把舱里的人一身骨头都抖散掉,安格斯咬牙忍受聚精会神,生怕一不小心直接撞穿对方的船体,当然也有可能对方的外壳硬得把他们像小飞虫一样弹开。 至於他身後的乘客估计是老早就习惯了这种迫降的颠簸,已睡得跟像摇篮里的婴儿一样香甜。 在同样高速的降落过程中,银色的大飞船和他们的小型救生舱在非常短的一刹那保持了彼此静止的运动状态,尽管这一瞬间非常短暂,但安格斯却敏锐地把握住了。 在这一瞬的时空如果凝滞放慢地去看的话,巨大的摩擦造成的剧烈风响和燃烧火炎的声音仿佛也都消失了,小型飞行器非常大胆和冒险地骤然熄灭了驱动器的能源,脆弱的外壳跟可怕大块头的金属硬壳亲密地发生了触碰,然後……速度开始正常化,落在大飞船背部的救生舱控制不住惯性地飞船平滑的外壳上发生了连续的翻滚,漂亮的银色面板上被扯刮出一道非常难看的刮痕,救生舱的脚架终於是卡在突兀的挡风翼上,停住了。 尽管一切不尽人意,但总算是免去了掉在地面直接坠毁的厄运。 银色的飞船显然没有受到小虫迫降的影响,她沈稳而优雅地在距离地面大约五千米的时候转变了形态,复杂折叠的金属面板像传说中的东方魔方,以不变的质量改变着自我形态,从夹缝间伸出了数个反重力喷射引擎,喷射出巨大的反作用力仿佛把一切都撕碎般卷起了暴烈的狂风,最终平稳地落到了太空港一块似乎为了贵宾而特备的宽阔停机坪上。 “安全降落。” 整个人都跟倒吊一样挂在救生舱驾驶座上的安格斯松了口气,打开束缚身体的安全带之後翻身去按开门的按键,可估计是在刚才粗暴的接触过程中给撞坏了,无法打开,於是…… “!当──” 救生舱的门被踹坏了,伸出来一条结实的长腿,然後冒出来的是一颗褐色短发的脑袋。 跳出来之後按了按肩膀关节的位置,难得有这样剧烈的运动啊……全身都好像放松过一样的舒服,安格斯转了转脖子,甩了甩手臂。 吸了口空气揉了揉鼻子,恩,不过这个星球的空气真不好。 站在高出所有飞船的巨大银色船背上,毫无障碍的视野范围让他注意到了在停机坪不远处的空地上堆满了被丢弃却没有人处理的燃料箱,一些粉末或者晶体状的固体废料从破旧的箱体里漏出来,而渗漏的液体燃料则在蒸发後与空气融合,因此这附近总是不是飘过来一股难闻的气味。 大叔就是居住在这样的星球上吗? 想着大叔每天都呼吸着这样的空气,安格斯开始有点担心了,在降落之前他甚至没有在星球表面看到任何绿色或者是蓝色的液态水体。 正想回头把还在打瞌睡的十三号叫出来好找到艾克大叔把人赶紧带走,忽然不远处响起了奇妙的如同敲击空玻璃瓶般清脆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响声从单一缓慢到密集迅速,安格斯像个小乡巴佬一样愕然地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银色太空船的外形在他眼前再次发生令人震撼地变化。 而在变化之後,宇宙船的舱门终於出现了。 当门打开的时候,从里面射出来的金光差点没闪瞎安格斯的眼睛…… “滴──” 情趣模式启动,一个虚拟的人形在一片仿佛带着细碎星光的蓝芒中逐渐成形,脸颊的位置还隐隐可以看到细小的三维网格。 它的脸容很安详,像只是在浅眠的王子,微微闭合的眼帘仿佛下一刻就会张开般,眉毛分出了平顺弯曲的弧度,眼线下的睫毛浓密轻长,褐色的短发露出了它光洁的额头,高挺笔直的鼻梁。 当他的麽指拂过略厚的下唇片时,似乎把人惊醒了。 虚拟人形睁开了眼睛,绿色的眼瞳,透明清澈毫无杂质的漂亮玻璃珠,它恬静地注视着面前制造了它的男人,专注的目光仿佛能俘获灵魂般深情。 “安格斯。” 听到叫唤之後的人形张开了嘴巴,但并不是马上回答,而是伸出湿润的舌头非常诱惑地舔过了他的指头,才用那磁性的声音回答:“我爱你,我的主人。” 被这样对待的男人立即觉得一股热流从腰脊处直冲向胯间。 “……” 这个虚拟人形其实跟本体只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毕竟未经过实体扫描,无论技术再好的设计师也无法百分之百地复制真人的虚拟人形,毕竟设计师的眼睛无法穿透人体,骨骼、肌肉虽然都隐藏在皮肤下面,但它们却影响着人体的外形构造。 真正的安格斯可没有那麽精细的眉眼,睫毛当然也绝对没有那麽长,嘴唇没有这麽完美的上唇薄下唇厚,缺乏保养的头发根本没有那麽柔软,身材虽然也一样高大,但成熟的体格是青年的本体必须经过岁月的洗礼才能拥有的,至於声线……那更是没有低哑磁性到一听就让人腰软的程度了。 艾克不得不承认,可能稍微根据自己的喜好做得有点太超过了。 可那又怎麽样呢? 反正本体也不可能来找他进行肖像权侵占的抗议了。 现在安格斯乘坐的那艘小型战舰估计距离这里数万光年了吧?也许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基地的星球,也许到达了主星系别的什麽太空港又遇到了漂亮的女孩子然後开心地遮阳的小伞下手牵手聊天……反正,就是离他这个总是居心叵测地对他升起猥琐心思甚至付诸实行过一次的大叔远远的就是了。 什麽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他可没有那麽伟大的情操,他就是个小心眼的猥琐大叔,要是他能年轻一些,混得稍微好一些,他也想独占那个大个子青年的年轻和美好……可他已经没那个本钱了。 所以在没有违反联邦法律,也不会对任何人发生伤害,更没有侵犯任何人的权益,就让他这个老大叔悄悄地意淫一下,保持这个猥琐的小心思…… 现在的他倒是终於有点明白那些愿意花钱来买虚拟女人陪他们做爱的色鬼了。 心里唾弃自己沦落到跟那些色鬼一样的只能靠虚拟情趣人形来寻求慰藉,但却没有拒绝伸向他腰间将他紧搂的强壮手臂,以及低下来狠狠吮吸他的嘴唇。 耳鬓厮磨了一阵,唇舌虽然离开,但唇瓣却依然意犹未尽般蜻蜓点水地轻触彼此,被轻易挑起了欲望的艾克压着声音询问着对方:“今晚……我们要怎麽玩?” 没有被赋予人工智能的情趣虚拟人形当然不可能回答程序设定以外的问题。 其实艾克也没打算它能够回答,他靠在对方结实的胸脯上,闭着眼睛,像自言自语般地在演着独角戏。 “昨天是在野外的星空下,很刺激对吗?可惜我从来没到过真正的原野,不知道躺在草地上会是什麽样的感觉……要知道有绿树和河流这样类地行星自然地貌的星球,几乎都已经被宇宙富商们买下作为度假用途的私人星球了,没有钱的殖民星平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踏足真实的绿地。” 大叔的絮叨并没有被嫌弃,尽管“安格斯”实际上是没法作出回答,但它依然能够遵从程序的安排认真聆听,并不时亲昵地轻啄艾克的嘴唇。 “你觉得医院模式怎麽样?不过医生和病人这个有点老套了……要不试一下校园模式?这个我挺在行的,校园背景完全按照星际学院设计……对了,海盗模式最近很受欢迎,要不今天我们也试点重口味的?” 虚拟人形的程序里面没有拒绝的选项,它按照设定回答:“好。” “太好了,那麽我们快点开始吧!” 作家的话: 九成熟的牛扒~~~ 雪雪说是大叔的奸夫……噗~~~ 插图6 architect 23 23 星际海盗船的底部,一间漆黑监牢里头,弥漫着一种可怕又绝望的气息,冰冷的合金铁栏仿佛隔绝了自由的空气,因为光线不足的缘故让人无法看清楚里面被关禁的囚犯,只能看到一双赤裸的脚以及破烂的裤脚。 “哒、哒、哒──” 皮靴踩踏金属舱板的声响在廊道内由远而近地响起,高大的影子彻底遮挡了最後一丝的光亮,身上那身海盗船长特有标志般的黑色大衣、头上带着的破旧软呢帽,脖子上围着红色的围巾,当他的脸仿佛听到了背面有声音侧过来时,一个黑色的眼罩横过他的俊脸覆盖在他的左眼上…… 尽管他一身的复古装扮已经百分之百地模仿了古母星海洋上的海盗,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脸实在长得太正直憨厚,这一身行头套上去之後没有半点无恶不作的气势,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格格不入。 不过男人对此好无所觉,他抬起手里粗得夸张的电子鞭,敲打了一下牢门的铁柱,里面的光柱照亮了被囚禁的囚犯。 比起海盗船长,这位囚犯显然要入型入格得多。 囚犯的双手被铁链和手箍锁着,左右分开地铐在墙壁上,蓬松耷拉着额脸的头发,估计是被狠狠抽打过儿变得破烂凌乱衣衫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已经快要衣不蔽体的地步,听到了鞭身敲打铁栏杆的时候,他被惊醒般地抬起头,可因为他已经被牢牢禁锢在那里,根本连避开海盗船长的目光都做不到。 “还不愿意招供吗?”打开了牢门走进来的海盗船长,一边走一边用鞭子轻轻地拍打自己的掌心,走到那个瑟缩的囚犯面前时,用卷起的鞭身顶端挑起了囚犯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倒霉的囚犯大概已经吃过了很多的苦头,却意外的固执,一直没有吐露出船长想要的实情。 对於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囚犯至今依然不合作的态度,海盗船长显然觉得自己的威严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看来今天不对你用些别的刑罚,你是不会发出声音的了。”鞭头从囚犯的颈项一直往下滑,撩开了松散的衣襟,往囚犯胸口的位置拉过去,在左胸的乳尖上停了下来,粗糙的鞭身逗弄着那颗小巧的果实,故意并粗鲁地不断拨弄它。囚犯敏感的身体立即紧绷起来,脖子上的喉结上 分卷阅读10 下滑动,显然被这种若有若无的挑拨刺激到了。 鞭子把乳果弄得发硬挺立起来之後,又继续往下探索,撩扯开束在裤腰出的衣摆,在腹部的位置摩挲了几下,竟然就这麽直接塞进了裤内,环了几圈的坚硬鞭身随着海盗船长的上下摆弄不断地勾动囚犯胯间的那根,很快囚犯那条轻柔的绸缎裤子便被底下的硬物顶了起来,甚至出现了一个小圆圈的濡湿痕迹。 海盗船长突然一手扒掉了囚犯的裤子,被弄得硬起来的硬棒子立即弹跳地蹦了出来,顶端湿漉漉地模糊了一片,船长对囚犯的反应非常满意,他恶意地用鞭身压住翘高的肉棒硬硬的中部往下压,然後又从顶端处滑开,被压下去的肉棒极具力度地反弹回去重新翘直,反复地做了几次,海盗船长用鞭子的尖端戳了戳囚犯已经开始滴水的肉棒小嘴,用羞辱的语气说道:“看啊,比起你的固执,你的小家夥不是挺合作的吗?看那些淫水滴的,可别把我的海盗船给淹了。” “……”囚犯试图挣脱地摆动了腰部,可惜他的双手都被铐在墙壁上,徒劳的挣扎没有半点用处。 可是这点小小的反抗却把胜券在握的海盗船长激怒了:“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是不会记得教训了。”他放开手,任由鞭子挂在对方的棒子上,脆弱部位受到突如其来的重压让囚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而船长要做的事情却绝非如此而已。 海盗船长粗鲁地把囚犯身上已经不怎麽能遮羞的衣服撕碎,而自己则并没有脱掉任何一件衣服,依然衣着齐整地解开了腰带像撒尿般只掏出了胯间的巨根,不需要手淫就已经完全勃起的男根好像打一开始就准备就绪般,笔直粗壮的形状、表皮下搏动的血管就像盘踞在柱子上的蟠龙,居然还有光看就让人觉得可怕。 囚犯被吓坏了,他本能地想要逃脱,挣扎的手臂带动了腕子上的锁链和手铐撞击,铁器碰撞的响声反而更激发了海盗本性里的残酷和兽性。 海盗船长捞住囚犯的腰部,分开了他的双腿将他下半身托了起来,双手用力地掰住两片臀肉使劲往两边扯开,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像枪头一样的肉棒顶端对准了囚犯臀间没有任何人到访过的洞穴狠狠地捅了进去。 “啊啊啊──” 痛苦的叫声在牢房深处响起。 海盗船长讥讽地说:“瞧,你发出声音了!哈哈……不过现在已经晚了。来,我们继续吧!” 随即响起了肉体撞击的声音,海盗船长的惩罚开始了。 在黑暗的牢房里,不时响起囚犯似是痛苦又似是享受的呻吟,甚至还有求饶的哀求,然而他的哀求只能换来海盗船长粗鲁的辱骂以及更粗暴的侵犯,看来这一场酷刑还要继续很长一段时间…… “!!!!!!!” 敲门的声音不对劲地响起,这不是海盗船上该有的响声。 艾克像被惊醒地瞪开了眼睛。刚才的场景会由模拟系统默认保存下来以便下次可以从刚才断开的地方继续,可模拟情欲游戏又不是看电影或者听音乐,不是说暂停之後过一阵子还可以接续的…… 虚拟的程序非常真实,但这毕竟不过是投射到大脑里的信号,即使被强暴,即使没有润滑,即使插进来的男根硕大到能把肛道撕裂,但实际上人体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相对的,在清醒之後大脑和身体的不同步会让人产生一种不真实的空虚感。 大叔无奈地抓了把纸,擦干净刚才还好射了一次的鸟身,揉成一团随手丢到角落的垃圾桶里,那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粘了他体液的废纸团。 艾克随手从桌上抓了管闪着粉红色萤光、一看就是合成物品的营养液,拧开叼在嘴里,边吸进腹中边走出去开门。 大概是因为有一段日子停业的关系,艾克的店铺迎来了一大波憋久了的熟客,他们几乎搜刮走了他所有的存货,卖到最後甚至连以前挑挑拣拣的旧货都出清了。 好歹弥补了之前停业损失让艾克松了口气,因为手头上的存货没剩下多少了,而且总不好老是拿些旧东西对付,对於那些挑剔的客人来说,还是得时时有些新鲜才能把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从兜里掏钱出来,因此艾克暂停营业,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弄了一大堆的虚拟情趣用品。 刚才那一段是他干完了之後打算犒劳自己放松一下身心,可没想到却被人打断了。 “没看到暂停营业的牌子吗?”艾克不高兴地打开门,在看到外头站着的人之後,顿时有种头疼不已的感觉。 “我看到了,可我不是你的客人。”斯文的青年对於他的粗鲁轻轻皱眉。 最近这些天,兰特每天都会来这里。 艾克觉得那天他的回答已经是相当明确,完全不存在任何误会的可能性,可兰特却好像没听懂似的,每天都会在学院的课程完结之後到这里来,他的神情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幽怨,似乎对艾克那天的回答非常不满意。 对於兰特来说,他的地位和财富足以让他身边的人像行星围着恒星转般充满热情,可艾克大叔却像颗周期彗星,来过之後头也不回地离开。对自己充满了自信的贵公子出乎意料地遭受到冷遇,他是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的。 要换成其他人,估计这个时候也该因为对方的不知好歹而甩手走人了,但兰特自诩是一个有教养、有耐心的青年才俊,他觉得这也许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小小误会,毕竟像他这样年轻又英俊、温柔体贴的贵公子,在後巷卖情趣小商品的店老板大叔怎麽会不待见他呢? 艾克对他的举动非颇为无奈,为了解开误会也慎重地跟他重新解释过解释过,但对方却依然情深款款地看着他,带着等待浪子回头般的包容,好像他说那些话不过是在闹脾气。 面对这这样的兰特,艾克是彻底没辙了。 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除非他以後都不想在265星太空港讨生活,否则还真不知道怎麽处理好。 “那麽……你找我有事?” “没事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兰特有点不高兴了,习惯了以前被重视的感觉,现在艾克却总是一副疏离的态度,让他总是有种不甘心的憋闷,“看你,一脸苍白,有多少天没有出屋去走走了?这多不健康啊!” “……”艾克真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兰特一点也不客气地进了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立体投影匣,兴高采烈地打开来:“艾克,你快看,我给你做了全新的店面内设装饰设计!”对於艾克这个情趣用品店到处都是为了讨好色鬼客人,挂满衣着暴露姿态妖娆的三维美女之类赤裸裸的低俗装饰,他一直非常的不以为然,以前因为不多待所以也没多在意,可现在既然已经决定了跟艾克大叔进一步发展,可就不能放任不管了。 他并没有按照父亲的意愿去学星际商贸,而选择了室内设计,这回也算是学以致用,打开的投影匣发射出覆盖光波,强烈的虚拟影像把店内的原有的装饰彻底覆盖,令艾克的小店子立即改变了装饰风格。 整齐的金属排架全反不复之前杂物随手丢的乱七八糟,从屋子的四个角落同时照射的灯光令所有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亮,挂在墙壁上的不再是那些展露着妖娆神采的低俗美女,而是一块块色彩分明必须仔细欣赏才能看出哪是脑袋哪是屁股的古典抽象画,就连招待客人的桌上也摆上了精细用以鉴别客人身份的指纹扫描仪器。 “怎麽样?很不错吧?”兰特骄傲地介绍自己的作品,“我觉得你这里的品位太差了,是时候把这个破破烂烂的店子装修一下,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不是吗?” 艾克被明亮得像恒星直射般的灯光刺得眼睛发疼,比起情趣用品店,这样华贵的装裱更像是联盟的高级军官或者有钱的星际商人光顾的珠宝首饰店。 显然,尽管这一切都是兰特的好意,但身为贵公子的兰特显然对他的客户群没有半点认识。 先不说附近那些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流民估计对着画面上那俩圆圈中间加个点的女性胸部兴奋不起来,就说这明亮到在人的脚下连影子都照没了的灯光,瞧那闪亮亮的金属墙壁,几乎都能当镜子照了,让猥琐色鬼的模样得无所遁形,谁还愿意进来? “那个……兰特,你的设计……挺好的,不过我还没打算重新装修……” “为什麽?在这种又脏又乱的地方待着简直太难受了,我可是为了你着想!”兰特那双蓝色的眼睛充满了悲天悯人的同情,看着艾克的眼神就好像一只待在肮脏的臭水沟里不愿意爬出来的老鼠般,“考虑一下吧,艾克,你不能老是像这个样子生活,给那些低俗的流民设计上不了台面的色情模拟工具,赚那些人口袋里不知是偷来的还是骗来的钱,难道你都不觉得羞愧吗?” “……”即使被否定了生活的方式,但对於早在岁月的磨砺中磨光了棱角的大叔却已经鼓不起脾气发火,他伸手过去关闭了投影匣,梦幻般光鲜亮丽内设就像梦醒般瞬间消失,店铺恢复了之前的混乱和灰暗,挠挠乱蓬蓬的头发,“真不用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了,大叔我眼睛不大好,太明亮会眼花……” 兰特一心一意地认为艾克既然即将要和自己在一起,那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的生活,他必须被改造成能跟自己并肩同行的上等人,而不是和那些鬼鬼祟祟的流民为伍。 可艾克总是一副疲懒不上心的态度,让他心里着急却又无奈:“唉……你怎麽老是这样子……”也许是因为艾克大叔还太少接触上流社会的缘故,如果能让他多跟有品位的人说话,甚至只要在他们身边多站站,大概就能让他逐渐受到感染,厌恶那些低俗的东西,转而成为有教养的上等人,以前跟他交往的那些女孩子不都是这样吗? 兰特兴奋地笑着拉住转身想要进里屋睡觉的大叔:“艾克,你今晚去参加我父亲举行的舞会吧!” “啊?” “对!就是这样!你得多出去见识一下世面,窝在这种地方不会让你有任何进展。今天晚上的舞会是父亲为了迎接一位远道而来的家族要员而举办的,邀请了众多的贵族富商以及精英人士,普通的平民并不允许参加,你去了一定会有所得益──” “稍等一下!”艾克按住了激动的兰特,“我也是平民,而且是个没有身份证明的流民,这个舞会我恐怕不能参加……” 兰特皱起眉头,对於他的反应非常不能理解,学院里的同学都对这个舞会趋之若鹜,甚至连平时爱摆出公主般高傲姿态的学院之花也透来消息说想要成为他的舞伴出席,怎麽艾克大叔这麽不开窍呢?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地安慰艾克:“别担心礼服的问题,我会让我的管家把礼服一起带过来,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该走了,过一会我会让管家开车来接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等等!兰特!” architect 24 24 明亮的星云像巨大的分子云柱,孕育了一颗颗闪耀着光辉的初生恒星,一层又一层重叠交错的星际尘埃反射了恒星的光耀,呈现出蓝色的光晕。即使人类已经迈出了探索宇宙的步伐,但仿若无边无际的浩瀚宇宙依然充满了许多未知的秘密,保持着她的神秘和遥远。 这片浩瀚星空实际上只是以模拟投射布置了反射星云为主题的幻影。 参加舞会的客人如同置身於宇宙星光之中,尽管要是关闭了投影实际上可能只不过是个相当无聊的会场,但人类本身就是一种会轻易被眼睛看到的东西迷惑的生物体。 穿着黑色礼服的艾克,脚踩在了蜘蛛星云上。 其实他是不想来的。 兰特之後的动作却比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在他离开之後不久,一位老管家敲开了他的门,尽管眼神难掩鄙夷和审视,但他依然带来了一套合身的礼服,至於来接他的车辆,却有点倒霉地卡在狭窄後巷的墙壁间,最後他也只能徒步地来前来参加舞会。 老管家带着他进了会场,大概是担心他会给小主人丢脸,所以在过程中仔仔细细地把一些注意事项给他说了一遍,艾克也没有打断对方默默地听着,反正就算告诉他以前自己年轻的时候参加的舞会比睡觉的次数都多的话,估计对方也不会相信。 进入会场的客人都会忍不住惊艳於这套气派的星空模拟技术,但在对於习惯了联盟主星系举办的贵族舞会的艾克看来,跟华丽星空搭配的是复古的母星晚会衣着,实在有点格格不入。尽管星空看上去是相当震撼人心,只可惜过於豪华和气派的造势,却有了刻意营造气氛的做作,像乡下的土财主想要模仿帝都的贵族却只能粗糙地做出些难看的皮毛。 踩着星球跳舞?那不得穿上厚重的宇航服吗?要是穿着复古的丝绸礼服进入外太空,在华丽登场之前就要血管破裂鼻孔眼睛喷血的挂掉了吧? 虽然觉得这样想的自己有点太不识相,毕竟来参加宴会的是平时坐在飞船的贵宾特座怀着欣赏和赞美去欣赏远处星云的贵族富商们,而像他这样在外太空漂流,差点没活着回来的人,对宇宙太空早就没有任何幻象了。 他叹了口气,东张西望地想要找到兰特,好歹打个招呼,证明自己来过了,就算要闪人也有个交代…… 在会场的东侧似乎出现了类似骚动般的热闹,聚集了很多人,似乎有什麽大人物出现了。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艾克忍不住往那边张望,看见人群之中有一位跟兰特模样有几分相似的老商人,而那老商人则一直寸步不离无比谨慎地紧随在另一位客人左右。 艾克猜测这位客人就是兰特之前说过的希伯家族里的重要成员,事实上从那位同样是希伯家族的一员并掌管着265殖民星太空港商业命脉的老商人恭谨谨慎的态度上,艾克敏锐地察觉那位客人似乎不只是普通家族要员那麽简单。 那个男人本来是侧身对着艾克,身高体态在众多的宾客之中有着鹤立鸡群的高颀,一头灰色近乎白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碰巧旁边的人跟他说话,男人的脸稍微转过来,艾克不由得打心里赞叹,大概这张脸想必是造物主非常得意的作品。 眼深鼻高、浮凸立体的五官轮廓,简直像艺术品般到达了毫无瑕疵的地步,水蓝色的眼睛明亮深邃,掩藏着旁人无法猜测的深沈智慧,结合起来的一切让这个男人俊美得近乎妖异。然而当他露出了整张脸时,艾克却打了个哆嗦,在看到天使的瞬间同时看到了恶魔,任谁都会因为这瞬间的震撼而精神动摇。 另半张脸竟是一张金属的脸颊。 不,并不是整张脸都是金属,只是左侧从额骨到颧骨的部位都是精巧的机械,甚至连眼睛都是突兀的人造玻璃晶体眼球。其实在整形技术非常发达的殖民星,在机械表面覆盖人造皮肤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可男人却并没有这样做。 赤裸裸的机械面孔甚至让人产生不敢直视的畏惧之心,当他抬手从一位侍者的托盘上取过酒杯时,他的手指和手腕居然也都是机械的义肢。然而男人丝毫没有羞於示人,甚至是大方地展露出自己不同於正常人的残废身体。 可是在他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露出轻蔑或者好奇的表情,他们屈服在这个男人所拥有权势和地位下,小心翼翼,更不敢多作讨论。 不管那个人是什麽身份,对於艾克来说那简直比星系与星系之间的距离更遥远,他看过之後就移开了视线,好不容易在另一面的人群里看到了兰特。 兰特穿着一身洁白的礼服,看上去就像古母星的一种叫“王子”的职业装束,配上他英俊斯文的高雅气质,一向都轻易地吸引女孩子的目光。 在艾克好不容易挤开了那些娇俏年轻的姑娘们,得到了显然是一堆被莫名其妙的大叔打扰了跟王子聊天的大白眼。 “艾克!你躲到哪里去了?我怎麽都没看见你呢?”兰特意气风发地高声对艾克打招呼,以主人的身份高姿态地搂过他的肩膀。 “兰特,他是谁啊?”一个穿着主星系最时尚潮流的星云漩涡长裙,亮点满身的美少女非常亲密地挽上了兰特的手臂,虽然语气是好奇的询问,但眼神却不掩对这个陌生大叔的鄙夷。 “他叫艾克。” 少女眨了眨眼睛:“咦?就是你上次社会学科目作业的实践对象吗?” “呃……是的。” “可一个平民怎麽有资格来这里来参加舞会?” “你真笨哦!那肯定是兰特邀请他的嘛!” “哇,兰特你好有爱心哦!居然还邀请实践对象到舞会上来玩!” “是嘛!如果不是兰特,像这样普通的平民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参加一次舞会呢!” 没来得及介绍艾克身份的兰特变得非常尴尬,而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们似乎也都知道艾克曾经是兰特的社会实践对象,便也都知道这个大叔不过是个生活在最底层的平民罢了,於是也不在意地讨论起来。 对於艾克来说,过去甚至有过更丢脸更难堪的遭遇,被一群小姑娘说几句又不伤皮肉的闲话,早就扎不疼他的老皮老骨,他看了一眼那位挽住了“王子”的手臂而自觉向所有附近的女孩宣示了“王子”所有权的美少女,很想告诉对於男人来说,就算上了床也可以一夜过後翻脸不认,挽一下手这种无伤大雅的事真心不算什麽。 不过大叔虽然不讨好,但还不至於想要讨人嫌。 艾克叹了口气,既然来了,就入乡随俗吧……他左右看了一眼,注意到一位因为脸上有小雀斑而破坏了一张白皙小脸导致完全靠近不了“王子”身边的少女,於是走过去,向她伸出的邀请的手,温声说道:“没有舞伴的大叔有点可怜呢,不知道有没有可爱善良的小天鹅愿意陪这个大叔跳支舞呢?” 雀斑的女孩一直被孤立在所有漂亮的女孩子之外,也没有人过来邀请她跳舞,听到艾克的声音时吓了一跳,在听到对方竟然说她是“小天鹅”的时候,更是噗嗤地露出了纯真的笑脸。 她有点羞涩地向艾克伸出了手,大叔极为绅士地轻轻牵过,这个时候舞会会场上正环绕着古老的华尔兹舞曲,女孩子有点担心,轻声地告诉艾克:“我……我不会跳……” “一位合格的绅士,或许不一定能像勇士一样屠龙,但一定能够带领美丽的天鹅翩翩起舞。” 女孩抬头去看牵着自己步入舞池的男人,他或者并不英俊,也不年轻,更跟她们心目中的“王子”有着天差之别,可此时此刻,他却是她的“国王”。那份慵懒的自得,无视外物的专注,轻而易举地彻底感染了她,仿佛这个时候的这片宇宙星空,只是属於他们两人的舞台。 女孩子渐渐地不再紧张,在艾克的牵引和教导下,踩着华尔兹的舞步在绚烂星空中旋转。 看到漂亮的白色裙摆在旋转中散开、那平时被她们丢在身後的雀斑小女孩在所有贵宾的面前像化身成天鹅一样美丽地跳着舞蹈,围在“王子”身边的女孩子们也有些移不开眼去。 她们似乎终於注意到那位她们看不起的陌生大叔,并不像她们所知道的那些总是穿着破烂的衣裳住在脏污的小屋子里靠坑蒙拐骗度日的流民。 不太贴身的西服在解开了纽扣之後随着舞动的剧烈飞扬潇洒,额前的碎发被随意用指头扒梳到发线之後,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只有一丝不听话的发丝随着动作弹性地遗落在额际,露出来的脸庞不年轻,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能忽略的轻浅痕迹,然而曾经英俊惑人的轮廓让他看起来依然有着第一眼看上去很顺眼再仔细观察更有味道的英俊,不同於那些总是毛躁着掩饰不了目的的年轻人,他的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充满了包容的魅力,让少女们都希望能够成为他掌中的天鹅。 在她们转开注意力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身边的“王子”也专注地盯着舞池里的两个人,而他看的去不是那变成了“白天鹅”的少女,而是那个仿佛在星夜中绽放出光芒的男人。 “他是你的客人?” 白天鹅与国王的舞蹈落进了无机质的机械眼珠里。 兰特的父亲连忙抬头去看,那个男人相当的陌生,显然并不在他的邀请名单里,不由得有些诧异。 站在一旁伺候的老管家连忙在他耳边轻声告知艾克的身份来历,兰特的父亲眉头皱起了眉头:“怎麽回事?兰特怎麽搞的?今晚的舞会有多重要,竟然把一个普通的平民放进来!” “普通?”男人视线一直都停留在艾克身上,在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後薄长的嘴唇居然挑起了一抹笑意的弧度,“我可不这麽认为。” 兰特的父亲正是气愤地要安排管家将人撵出去,忽然听到身後的声音:“戴森先生。” 老商人连忙回过头来。 “你知道米契尔.道尔格吗?” “呃……这个……”老商人完全摸不着头脑,是联盟的高官?还是主星系的寡头?……可抓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又不好意思当着客人的面去查资料,不由得老脸通红结结巴巴地承认自己的无知,“我不太清楚……” 本以为对方会稍微解释一下,可那个男人已转开了脸。 “戴森先生,今天的舞会很不错。” 得到称赞的兰特父亲还来不及高兴,已转身走向贵宾通道的男人留下的话却让他像被瞬间冰冻了般僵住。 “不过我记得265殖民星上希伯公司做的是宇宙航运,而不是宴会策划。” 作家的话: 发现看l文的读者有一个超奇怪的特点,无论是看七元还是诺亚还是淘汰品……你们都喜欢歪楼!!!! 主角啊!请关注主角啊亲!雪雪你不要再摸鱼了啊……虽然那鱼摸得的确不错……………………我也乐在其中……………… 插图7、8 大图可以去微博看。 architect 25 25 兰特愣愣地看着在星光下与女孩子共舞的艾克大叔。 钻石的本质或许是不会有变化,但只有在交叉重迭的明亮光源照射下才会展现出最诱人的璀璨光芒,而如果只是放在灰暗盒子里,那也不过是一块打磨过的天然矿石罢了。 然而兰特没能等到舞曲结束就被他的父亲──戴森先生叫了过去。重要的客人要离场了,主人家不送一下当然是说不过去的,而兰特身为唯一的继承人,自然脱不了身。 尽管不甘愿,却仍然无法违背父亲的命令。 他深深地看了艾克一眼。 直到优美的舞曲终了,艾克绅士地牵着跳得满脸通红的少女带下舞场,让她坐下之後递给她一杯冰凉的饮液。 “谢谢……我的陛下……”少女接过并表示感谢,她有些气喘吁吁,鼻尖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更像堕入美梦中未能清醒般带着梦幻。 “不客气,我想我也该走了。”艾克当然也是有自知之明,以前在舞会上如鱼得水的手段,如今也不过只能骗骗没怎麽见过世面的女孩子罢了。 “咦?”少女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 对上天真烂漫的眼神,艾克耸耸肩,隐藏多年的痞气不由得漏出来一些:“舞会是年轻人的世界,我这个老大叔要是太抢风头,可是会挨揍的!”说完对着懵懂的女孩子眨了眨左眼,“再见,可爱的小白天鹅。” 艾克没有再去看那些跃跃欲试的漂亮小姑娘,迈步向出口的方向走去。 他觉得自己果然是老了,以前比这个舞会更大型的派对他都能玩个通宵达旦,甚至後续的狂欢也是乐在其中,现在却只是跳了一支舞就觉得腰疼、多待一阵都觉得吵闹疲惫,还宁愿早点回家。 家里有“安格斯”在等他,还有没完的“海盗与囚犯”的凌虐。一想到那个激烈的情节,以及完全不压抑欲望展露出兽性一面的青年,艾克就觉得浑身发热,离开的步伐也变得有些焦急。 可就在他快要离开“大麦哲伦星系”的时候,突然手臂却被一把地拉住。 这个感觉对於艾克来说太熟悉了,有些粗鲁却没有伤害性的力量不止一次地把从模拟舱里面捞出来,他诧异地回头,赫然对上刚才还在脑海里肆无忌惮地意淫着的脸蛋。 星河的光耀在青年的身边旋绕着,星光的虚拟和青年的存在,让艾克整个人仿佛陷入了虚幻与真实之间的夹缝,让他有一瞬间的错觉,难道说自己设计的情趣人形资料被抄录到这个舞会场景?一定是了,不然这个应该在数千光年以外的青年,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大叔。”苦闷又带着委屈的叫声一瞬间让艾克炸醒般清醒过来。 虚拟人形的“安格斯”可不会叫他“大叔”的啊! 任由青年拽着他的手腕,步伐踉跄地拖到了星云的深处。 “你……” “坏大叔!你是个坏大叔!”强壮的手臂一把搂了上来,差点把艾克那身老骨头勒个“u嚓u嚓”折断,低头就把脑袋埋到他的颈侧使劲地拱,完全不柔软的短发扎扎地刺着皮肤,哼唧的声音绝对一点都不成熟甚至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智商下降到像被丢弃的孩子找到了亲人时的耍着脾气……艾克现在百分之百的确认这绝对不是他的虚拟人形了! “安……安格斯?!” 箍在腰上的手臂炽热而有力,紧贴的胸膛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呼吸间有力起伏的生命力,或许他已经把虚拟人形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设置,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家里储存器里面的那个虚拟人形根本无法跟真实的本体相比较。 青年一点都不客气地在艾克的嘴唇上重重“啾”了一下,然後在对方傻愣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又“啾、啾、啾”地好几下,有点像小孩子宣示自己所有权的幼稚举动,可偏偏这个高头大马的大个子做起来居然是毫不造作的自然而然。 “稍、稍等!”艾克有点拿不准状况地捂住安格斯放肆的嘴巴,“你怎麽会在这里?!” 安格斯不放开手臂地挺了挺上身的位置,让对方可以看到自己的打扮,艾克这才注意到安格斯那一身复古的黑色西服,让他本来有几分稚气的脸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而一个小巧的银色半透明无线耳麦正挂在他的耳朵上。 “我在这里当保安。” “保安?为什麽?你不是已经跟着飞船一起离开了吗?” 大叔显然是对於自己的出现非常诧异,说到这个安格斯又憋屈加孩子气地把脑袋埋到脖子的位置:“本来是的,可是我要来找你啊!老大让我跟十三号大叔一起来 分卷阅读11 ,不过降落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意外?!”艾克心脏的部位突然猛地一紧,降落出意外那可不是小事吧?一不小心就得坠毁的!“什麽意外?!有没有受伤?!”他用手摸索安格斯的身体,隔着衣服看不出来,不由得有些焦急。 “没事没事。我没受伤,就是降落的时候把那个谁的飞船外壳蹭花了。他们说飞船的外壳表面使用了最新的高密度碳结晶体编织技术,还添加了非常特殊且稀少的外太空矿物,在受到恒星直射的时候会全船呈现出钻石般的耀眼反光,所以相当的值钱,要重新修复那些刮痕的话至少要花好几千万。” “几、几千万?!”艾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他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身家,发现就算把他的小店铺卖掉也填不上一个零。 “不过那个飞船的主人是好人!他没有规定期限,还告诉我们可以慢慢还。” 真有那麽好的人吗? 艾克有点小人之心地揣度着那位安格斯嘴里说的“好人”……几千万不是小数目,他得去帮忙看看才行,那艘飞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就使用了什麽贵重矿物的技术,没准对方是看见安格斯和跟他一起来的佣兵不知行情太好骗才会狮子开大口地要价。 毕竟在这个到处都是讹人骗钱的流民,故意用破烂飞船去磕碰降落的飞船,再讹诈骗钱的事也不是没有。 见艾克沈默了,安格斯不由得有些不安,试探着问:“大叔,你是不是生气了?”来之前他想了很多,前所未有地动用了他脑袋里平时鲜少运动的脑细胞,最後的出来一个在他认为非常可能的答案,就是艾克大叔一定是生气了。 这当然是有根据的,像他的老大,生气的时候就会开着他的小型战舰一生不吭出去飙。所以艾克大叔想必也是这样! 嗯,至於生气的原因,他的脑细胞估计活跃程度还是有点太低,一直没能想出来。 “啊?生气?”艾克对安格斯突然跳跃到的话题有点接不住,“生什麽气?” “不是生气为什麽你要走?”安格斯搂住对方的手臂收紧,好像生怕他又会一下子想到那个他所不知道的理由然後一声不吭地消失掉。 “呃,那个是因为……”艾克可没脸说是自己慌慌忙忙地离开飞船是因为他这个猥琐的大叔把船上这个年轻小夥子的初夜给骗走了,担心被发现之後被他的夥伴们暴揍外加灭口,“我得回家,对,不是说在飞船上不好,只是我总得回家去。” 安格斯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是啊!他真是个大笨蛋,自己只知道大叔会一直留在身边,完全没有考虑到大叔想要回家的心情。 这样的话…… 他得想办法让大叔搬家才行! 可是……就刚才所见,大叔在他家的这个星球上过得很不错,穿得那麽漂亮,而且还有一群穿得一样很漂亮的女孩子围着,而他们基地的那颗星球虽然地方够大,空气也好,但除了一群孩子和一队佣兵大叔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类了,根本不可能有像挂了灯泡一身似的女孩子。 大叔会愿意把家搬到那个连基础设施都还在建设中的星球上吗?安格斯变得不确定了。 “圈圈有什麽好玩啊……” “啊?”怀里有那麽点因为心虚而心神不属的大叔有点反应不过来。 安格斯健臂一箍用力把艾克整个人抱起离地,模仿着刚才大叔的动作转了两圈:“像这样滚来滚去然後转来转去,看得我头晕。” “噗──”艾克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直白又坦率的青年比起那些故作矜持的上等人更叫人喜欢,“这叫做华尔兹,是母星一种古老的舞步。不过你说得也没错,‘华尔兹’这个词本来就是‘滚来滚去’‘转来转去’的意思。” “大叔,你很喜欢这样转圈圈?”安格斯小心地试探,虽然有点头晕,不过如果大叔喜欢的话,他会努力去学,然後陪大叔一起转。 喜欢?不,他腰疼! 华尔兹舞步有明显的升降动作,轻巧灵活的倾斜、摆荡、反身和旋转都是需要力量去完成的,否则无法将其如同连绵不断的波涛般舒展大方、典雅庄重的舞姿表达出来,驾驭着翩翩舞步还夹带了一个完全不懂跳舞的女孩子,艾克觉得他的老腰都快撑不住了! 看见艾克摇头,安格斯莫名为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松了口气。 “大叔,我能去你家做客吗?” “啊?”艾克对上安格斯的眼睛,那种闪亮的程度就像投射在在漆黑宇宙中恒星都落进了他的眼中,“去、去我家?” “是啊!我想去大叔家做客,艾玛修女说这是很重要的环节,在古母星的风俗里要建立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时就要去对方的家里做客。” 安格斯的表情全是不加掩饰的期待,让人觉得如果好像说出“不”的话是多麽的不人道,艾克有点被蛊惑了般:“可以啊……”等说完了才开始担心自己那个脏兮兮的窝完全没收拾过的话会不会被安格斯嫌弃,但心里的纠结在安格斯兴奋到将他整个人抱着举起来的时候却已变得不再重要。 ‘目标已离开会场。’耳机想起了一字不多的声音。 “啊!”相当不负责任的保安小弟总算是想起自己的任务,他放开了艾克,“大叔,你在会场出口那里等我一下,我很快会来找你!”边说边按着耳麦跑,可没跑了几步,居然又绕了回来,双手按住大叔的肩膀,半俯下肩背,笔直的视线盯住了艾克的双眼:“大叔,你答应我,真的会在那里等我。” 他的语调变得异常的郑重,让艾克不得不也慎重起来:“当然,我会在那里等你,在你到那之前我哪里都不会去。” “好!”安格斯咧嘴笑了,只要艾克大叔答应了,他就愿意相信大叔不见不散的承诺,相信大叔不会像上一回那样不辞而别,大大的笑脸像恒星一样毫不吝啬地像冰冷的宇宙空间放射出自己的光和热。 一身黑色礼服的艾克站在星云光柱里,默默注视着安格斯离开的背影,竟然有些迈不开步伐离开。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刻的他,就像一颗本来在宇宙漂泊的流浪行星,像被大质量恒星引力拉住,零下数百度的体表逐渐被恒星的光耀所温暖,然後,再也跑不掉了。 作家的话: l又受到编辑的沈重打击泪奔……弱攻弱受……一整个没劲什麽的…………编辑我恨你……………… architect 26 26 “三只小小猪,第一只是懒懒猪,第二只是顽皮猪,第三只是勤劳的小猪猪啊小猪猪……”安格斯快步地走向舞会会场专设的贵宾通道,完全控制不住雀跃的心情,脚步也变得异常的轻快。 误会解开了! 大叔并不是因为生气或者不想跟他做练习才走的,只是想要回家而已。当然离把大叔拐到他们基地的目标还有好远好远,可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安格斯非常乐观。 瞧啊!本来以为还要多费周折才能找到大叔,可没想到居然在降落的第二天就遇上了。这完全是因祸得福的幸运!因为不小心碰坏了别人的飞船,於是成为了别人的保安,然後来到为那个人举办的误会,遇到了来参加舞会的大叔。 安格斯觉得就像艾玛修女所说的,虽然人类已远离母星,但依然会得到古神灵无私的庇佑。 大叔穿起黑色的礼服原来也是这麽帅!虽然跟他身上的这套看起来差不了多少,可不知道为什麽,在艾克大叔身上这麽一套,就是让人移不开眼去。 一定是像老大的书里头说的一样,但凡参加舞会之前贫穷的人都会得到漂亮的衣裳,然後变成舞会上最好看最出色的人,不过绝对要在午夜十二点前离开,不然就会打回原形……啊!对了,回头的时候得千万注意看着路上有没有大叔不小心丢了的鞋子,可绝对不能让别人捡了去。 他要带着那只鞋子去找大叔,然後让大叔穿上之後两个人就能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你脱离岗位五分四十二秒。”冷硬的声音把安格斯满脑袋的粉红泡泡一口气全部扎破,十三号皱着眉头,他甚至比安格斯更早发现艾克的存在,然而他却觉得这个任务似乎还是由安格斯亲自执行比较好,但没想到他居然没能完成任务,而且动静还那麽大。 通道出口挺着一辆银亮的悬浮车,流畅变幻的外形、当遇到光芒即刻反射出淡青色磷光,看上去就像那架巨型飞船分出来的一部分。 那艘银色飞船的主人,正是舞会上机械半面的客人。他正靠在车身上,还没有离开。十三号站在他身侧不远处的位置,在这个位置,他可以全方位地保护他的债主。 “对不起。”安格斯很老实的道了歉。 机械脸上的义眼转动着,不需要抬起脸,水蓝色眼珠已扫过了安格斯:“无所谓,我这个人比较注重实效。有用的东西,一个就足够了。没用的东西,一个也是太多。” “……” 虽然话是说得轻描淡写,可效果却比老大扯破嗓门劈头大骂的效果来得强烈。 十三号突然说:“你不需要他,就让他去做自己的事。” 水蓝珠子般的瞳孔收缩地有了些末的变化,也许是没有料到这个鲜少说话的大汉一出声就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而且还相当有直击要害的力度,他如果不答应,就得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吃下去。 可惜的是,成为一名商人首要的不是智慧,而是狡诈,不伤皮毛的话就算吃下去又能如何?他可不是那种有了权力之後变得要面子的政客。不过…… “可以。” 他不再看安格斯,转身坐上了悬浮车。 身为一位大方的债权人,他倒也不介意给他们一点小小的便利,松弛有度,才能让债务人偿还得更快,也……更多。 十三号看过来:“继续你的任务,民兵。” 安格斯下意识地敬礼:“是,长官。” 回应他的是十三号弯身上车的背影以及扬长而去的银色悬浮车。 这算是十三号大叔牺牲了自己让他继续去执行任务吗?可是……为什麽他又感觉到那种被老大塞救生舱哼一声都来不及就被射出外太空的感觉…… “……於是就是这样,老大把我直接塞救生舱,然後丢了出来。”漆黑的後巷里头响起安格斯的声音。 踩在熟悉的後巷通道,尽管已经离开了舞会的虚拟投射空间,艾克还是有点找不到真实的感觉,甚至有种置身於外太空的无重力状态下的错觉。站在出口处看到匆匆向他跑来的安格斯时,他还有点不能相信这个大个子青年真的来了这个存在於暗星云系中几乎被联盟遗忘的265殖民星。 也这一切都是他运动过度产生的幻觉,毕竟跟那个小姑娘跳一支华尔兹舞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体力。 但一路上听着安格斯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後,艾克总算是确定了这个大个子年轻人真的是追过来了。而在听到自己离开之後,安格斯因为急着找他傻乎乎地驾驶救生舱冲进外太空的事之後,艾克深深地为因为自己那猥琐自私的心思而错误引导了这个正直青年的行为感到愧疚。 “小心,这里要低头。” 艾克不敢去看安格斯的脸,只能用力地拉着他的手。 後巷黑咕隆咚的,横七竖八的管道让人必须低头弯腰才能通过,艾克在这里住久了闭上眼睛也不会碰到头,但安格斯这个高个子可是第一次来,要不仔细招呼着估计得把脑袋碰出好几个大疙瘩。 其实安格斯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打小在垃圾星居住的他小时候可没少在乱七八糟的垃圾场钻来钻去,这里对於待过更脏更乱的他来说已经够整齐的了。 只是手被大叔拉得紧紧的,一向都是他拉着别人的手,现在被别人拉着的感觉对他来说有点新奇,自己不用使劲,也不需要站在前面为被牵着的人负责,可以分心地感受对方的手赋予的力量和温暖,从黑暗的前方不时响起大叔的提醒,让他小心这里当心那里。 明明不需要,但他还是一点拒绝的想法都没有,甚至在穿过了黑暗的巷子来到尽头的店铺前时,还想着这条巷子怎麽这麽短,要是能再长点就好了。 艾克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店里的光源,不够明亮的照明下,他出门之前来不及收拾的东西丢得到处都是,挂在墙上的美女立体挂画一遇光就搔首弄姿地拨弄自己裸露的乳头,烈焰红唇勾人得很。 “请进,你随便坐吧。” “哦!”安格斯高兴地进屋,他忽然想起了艾玛修女教过到别人家做客时的礼貌,发现自己两手空空没有带一点礼物,“对不起,我忘记带上一束鲜花。” “鲜花?” 就像安格斯不懂得华尔兹,没有见过鲜花的艾克也不知道盛开的花朵是如何美丽。 安格斯於是一边比划一边给艾克解释:“长在植物身上的一种东西,全身粘着一片片软软的东西,有很多颜色。” 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的艾克大叔有些心不在焉地问:“这种东西用来干什麽用?” “我也不知道,好像不能用来吃。”安格斯抓了抓一头短发渣渣,“修女告诉我,在母星去人家家做客的时候都会带上一束鲜花。”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能先欠着吗?在我们基地附近的山崖下长了一种植物,它的花很大很红,我们基地的孩子都很喜欢。” 艾克不是没有接受过别人的礼物,年轻的时候,甚至有情人为了讨好他而许诺送他一颗星球。奇怪的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听到的,被许诺将得到一束似乎没有任何用处而且也毫不值钱甚至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有的鲜花更让他期待。 然而这让他更愧疚了。 决定了。 必须把事实告诉安格斯,尽管那样的结果很可能是被他狠狠揍一顿。 “安格斯,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清楚。” 见大叔一脸郑重,安格斯连忙也坐直身:“我在听。” “其实我骗了你,我跟你之前做的事根本不是什麽练习,而是……而是……” “不是练习?”安格斯抓抓头,不是太明白。 大叔深深吸了口气,破罐子破摔地选择最直接最清晰的表达方式:“那个就是做爱!就是性交!──” “老板!给我来三个最新版本的超g美女!”一身酒气的流民撞了进来,大嗓门叫的人耳朵疼。 艾克认识他,这家夥是店里的常客,非常吝啬而且厚脸皮得很,每次来都对之前买的虚拟情趣人形诸多挑剔,要不是说胸部不够大,要不就是说不够热情,反正就是为了买新的商品可以压价,所以花的时间也特别多。 话没说完被打断了,但有外人在这些话实在不好说,艾克只好先把这家夥打发掉再继续,随手从抽屉里拉出一盒挑都不用挑地挖出三个记忆晶片丢过去:“就这三片,寂寞g杯美女,今天也不跟你浪费时间讲价,直接打个八折。” “诶?这麽划算?!不过我说老板,先前带回去的那个模拟人形外形太旧了,没什麽新鲜感,能不能……” 酒鬼常客露出贪得无厌的表情,大概是想要再压压价,没想到平常无精打采好像把店子半空都懒得理会的老板今天却一反常态,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知是发型还是衣着的缘故,居然有股子“不买就给我滚”的强硬。 这家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当下卵蛋都吓缩了,也不敢像平时那样挑来选去,赶紧抽了一片看都不敢看丢下些钞票就滚蛋了。 搞定了讨厌的顾客,艾克又回过头来,咳嗽了两声,稳住精神对等待在一旁的安格斯继续说道:“咳咳,我们继续吧!是我没把事情说清楚,让你理解错了,都是我不好……这种事,本来是应该跟喜欢的人做……而不是我……” “老板!有新货了吗?” 怎麽又来一个?! 艾克第一次感觉到生意好有的时候也真他妈的该死! 他耐着性子把珍藏版本的盒子摆上桌:“睡裙秀胸寂寞人妻、激情诱惑制服美女,还有这个双胞胎美女买一送一。” “哇!好东西!” 两眼放光的客人完全没有理会坐在旁边的陌生青年,兴高采烈地选了几片好货,然後爽快付账,末了还猥琐地打量艾克身上那身贵价晚礼服,“嘿老板!瞧你这行头可真不错,好多天不见你,傍到富婆?发财了?” 艾克没好气地摆手示意他快点滚蛋:“行了行了!要真发财了你还真能见到我才怪!快滚吧!” “呵呵呵……” 总算把人踢走了之後,艾克又整理心情,转身来到安格斯面前,继续刚才的话题,呃,可前面说到哪有点接不住了…… 反而是安格斯满脸崇拜地看着招呼客人游刃有余的大叔,好奇宝宝发问:“大叔,你好厉害!你刚才跟客人说的那些,什麽叫超g?什麽叫人妻?” “……” 连做爱的本质都不知道的孩子就不要去了解什麽叫超g或者人妻吧?! 艾克深深觉得再让安格斯在店面继续坐下去,待会没准会问他什麽叫做sm! 於是他对安格斯说:“要不你先进去屋後头坐一坐,我去把门锁了,很快过来。” “嗯。” 安格斯答应了站起身,艾克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一个浑身脏兮兮的流民已经早他一步推门进来了:“老板!” “大叔,我可以参观里面的东西吗?”安格斯的声音从後屋响起。 厚脸皮的家夥已经开始一脸猥琐地摸那个三维美女的胸部了,艾克於是顾不得里头随便答应了下来:“可以!” “哦!好的!” 作家的话: architect 27 27 本来想赶紧关门,谁知道今天的生意好得出奇,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几位客人,害艾克花了不少时间去应付,等好不容易把人都送走了,艾克把外头营业的破霓虹灯管关上,又特地锁上了大门。 站在後屋的通道上深深吸了口气,是时候了,是到了把事情一一说清楚的时候了。 不管待会安格斯是骂他还是揍他,都是他必须承受的。 艾克捏了捏拳头,鼓起勇气,迈步入内:“抱歉,让你久等了……诶?!” 安格斯正安静地坐在他的沙发上……头上戴着他的模拟头套?! 稍微等一下! 虽然他说可以随便参观,但没说可以参观他的虚拟境界!! 那个,他临走前系统自动保存的东西…… 不!!!别打开了啊!! 慌手慌脚地按下外置强行终止按钮,强制使用者脱离模拟状态。这效果就跟直接拉电闸一样,虽说对脑神经不会造成严重伤害,但强制脱离的人会有种好像深度睡眠状态中被惊醒那样,一时区分不开真实和虚幻。 所以醒来之後的安格斯看向艾克大叔的眼神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恍惚:“大叔?” 艾克不敢确定地试探着问他:“呃,那个,安格斯,刚才你看到了什麽吗?” 安格斯摇摇头,大叔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他後面的话给吊住了。 “就是看了些之前的记录。大叔,你喜欢被绑起来吗?” “……”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谁说老皮老骨不害臊?因为想着对方不可能知道自己对他抱着的猥琐心思,所以在模拟器里面的设计极尽淫秽,可以说全无下限。可他是彻底没想到会毫无遮掩的展露在被意淫的对象面前……他就算再厚脸皮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啊! 安格斯显得有点难过:“我总算明白大叔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原来大叔比较喜欢这种坏人的类型,难怪不愿意把我当成性交的对象……” “啊?!”看他一副恍然大悟状,艾克大叔不知是该生气还是憋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青年眼神一亮:“那麽大叔愿意跟我性交?” “不是这样的!” 被大叔连忙的否定伤害到的青年明亮的眼神霎时像熄灭的灯火一样失去了光彩,艾克有种心脏被捏疼的窒息感:“等一下,安格斯,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做爱是要跟喜欢的人做才有意义……” “我喜欢你啊!” “不是那种喜欢,我说的是‘爱’,就像……对了,就像你爸爸和妈妈的那种才叫爱!” 安格斯歪了歪头,理解不能:“我没见过他们,但小时候听别人说妈妈是被爸爸强暴才生下了我。” “……”艾克噎住了,他绞尽脑汁,绞尽脑汁,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总算找到个安格斯可以参考的类型,“比如说你们的老大和那位副指挥官!对!他们那种才叫做‘爱’!有了这样的爱,才会想要进行性交,你明白了不?” 安格斯很认真地想了很久,表情充满了困惑:“我和艾克大叔,跟老大和奶叔,不一样。” “这就对了。所以我们不能……不能做爱。你其实也不该来找我的……”艾克松了口气,可同时却有种空虚的失落感,看啊,他这老骨头总算是在最堕落的时候做了件好事,没把一个好青年拉到他待着的臭水潭里。 “跟他们不一样就不能在一起吗?可我还是想跟大叔做练习……”青年顿了顿,认真地转变了一下观念,“不,想跟大叔性交!” “呃……” 艾克觉得自己本来非常坚定的意志正被逐渐摧毁。 首先按照自己年轻时候混乱的情爱经验,让他来教导别人如何去“爱”显然是根本不称职。 然後……以前没有人愿意靠近他这个老大叔的时候,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渴望着被拥抱,可现在有个年轻的男人愿意跟他上床,为什麽他却要反过来要拒绝要禁欲啊?! 该死的…… 在大叔还在磨牙纠结的时候,青年似乎又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还是说大叔其实比较喜欢被鞭子抽?但是感觉很疼诶……”安格斯边说边一转身压过去,把艾克困在双臂的空间里,颇为认真地说,“但是如果大叔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学。” 大叔的喜好真的非常与别不同,好像爱玩转圈圈,或者被鞭子抽什麽的。但是如果大叔觉得高兴的话,无论是那种奇怪的转圈圈华尔兹,还是如何使用鞭子抽打,他都会愿意去认真学习。 “不、不是的!!”虽说相处时间不算太长,但艾克非常清楚安格斯这个老实家夥不会说客套话,如果他以为自己真喜欢的话,真的会用绳子把他捆起来然後用鞭子抽一顿再说,求饶都没用! 可问题是那些虚拟情趣,强暴、虐待之类的模式,要用在真人身上谁受得了啊?!他这身老皮老骨还要不要了? “不是吗?”逼近的绿色眼瞳里有着不解的困惑,“可是我刚才看记录的时候看到大叔虽然很疼,但也很舒服的样子……”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啊……我比较喜欢正常模式,你看到的那个是实验性质的,对!对!做不得准的!” 话题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偏离出去了。 见安格斯还是转不过来的模样,艾克心里一着急,伸手就把他的脸捧住,扬起脖子咬住对方的嘴唇,舌头灵巧地探进里面,侵犯对方口腔内敏感的领域。为了让对方不要有空闲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艾克大叔可是使尽浑身解数。 即使身处下方,但亲吻的技巧早已历经磨练的色大叔却依然轻易地掌握了主动,只是学到了皮毛的年轻人就像刚才被他牵着往前走般,顺从地跟随着灵巧的舌头起舞,这一刻仿佛响起了另一组的华尔兹舞曲,大叔引导着他笨拙的舞伴,身体紧紧地贴靠着不舍分开,你进我退、你入我出地在彼此的嘴巴里热烈地旋转、摆荡。 不得不说亲吻是转移人的注意力的一个老套却很好使的法子,虽然一开始艾克确实是怀着这样的目的,但当彼此的唇舌相触,艾克才发现,自己是多麽渴望得到这个年轻人,无论之前怎麽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不要贪得无厌地奢求,要放得开,可最後,他依然还是一条想吃年轻棒小猪肉的坏老狼…… 什麽高尚伟大的情操、什麽天使般的圣洁、什麽圣母般的善良,都他妈操蛋去吧!! “你不觉得,跟我使用正常模式就已经足够了麽?”艾克抬起手,像不满意喉结前束缚得太紧的领结,随意又带着一点粗暴地扯松,然後一颗,一颗地从上而下地解开白衬衫的纽扣。 他从来都不是力求完美、每天把自己摆上道德高度的圣人,他年轻的时候没少放纵自己,老了也不过是个满心猥琐的大叔。 现在都已经不是什麽在外太空飞船上,这屋子是他的地盘了。 坏大叔觉得自己现在底气足了。对於这头傻乎乎地从安全的圈里跑出来,钻进自己狼窝嗷嗷叫的棒小猪,不吃白不吃! 半躺在那半旧沙发上的老男人,本来严谨扒到脑後的头发已经变得有些凌乱,本来整齐严谨的黑色礼服在扯开耷拉在领边的领结、敞开了胸膛的衣襟後,整个人的气质立即变得随意和慵懒,嘴唇上的湿润证明了刚才两人无分彼此的激烈交缠,让安格斯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干。 脑袋里浮现出那天晚上残留着的记忆,骑在他身上摇动的大叔把他的理智彻底撕成了碎片,唯一留在记忆里的是那种仿佛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满足的快感,而让他初次体验到这种感觉的人现在就这样躺在自己面前…… 已经觉得胯间胀得发疼的安格斯有点不知所措,偏偏那个坏大叔还故意抬起右腿,在沙发上磕蹭掉一只皮鞋露出穿了袜子的脚,用脚板轻轻地踩到他那鼓鼓涨涨的部位,轻轻用力,又踩又碾。 “呜……”被欺负的棒小猪发出哼哼的声音,他抓住大叔故意使坏的脚踝,却没有丢开去,反而带动着更用力地用大叔的脚板摩擦自己涨热的部位,安格斯不懂得去表达那些复杂委婉的感情,所以他只能直率地告诉大叔他想怎麽样:“大叔……我想做……想性交……我只想跟大叔做而已……就算跟老大和奶叔的不一样,可我还是想跟大叔做……这样不可以吗?” 艾克觉得心脏的位置好像被又揉又捏地搓得舒舒服服的。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而青年还是愿意跟自己做,他又何必去纠结所谓的爱的肯定? 做爱之前是不是彼此相爱这 分卷阅读12 种事,连曾经拥有过那麽多情人的他,在狂欢的时候也完全不能肯定。山盟海誓不是不好,可谁又能保证山盟海誓之後就没有任何感情破裂的可能? 他们现在相处得挺好的,彼此直白又坦率。 所以何必非得拿那些没人能够完全搞懂的东西,去给自己加上枷锁一样的桎梏,然後去过那些苦逼又苦闷、憋屈又忧郁、整个自己给自己找茬的倒霉人生? 心理防线一旦打开,大叔更是少了顾忌,他一只手慢慢地解开了又一颗纽扣,扯开了覆在胸膛上的白衬衫,指尖捏住了自己浅色的小乳豆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而另一只手更过分地拉开了黑色西裤的拉链,把里面小玩意掏出来,指腹温柔又缓慢地揉捏半软半硬的肉棒…… 想要吗? 嗯? 要想的话自己来拿啊! 艾克大叔的肢体语言完全表达了他的意愿,看得都快呆住的安格斯忽然有点怕怕的不敢像之前那样放肆地直接扑上去这样那样。 怎麽回事呢? 大叔现在的态度既不软弱,也不强硬,可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被变成坏人的大叔整个吃掉了…… architect 28 28 “大叔,我、我听到有……有客人……敲门……” 安格斯忽然有些警醒地抬头,埋在大叔身体里的大鸟还在享受着被柔软紧窄的肉壁做全身按摩的快乐,绝对是一点都不想离开。 大叔已经被棒小猪那一下突然冲顶撞得四肢发软,别说应门,就算要他去开门根本可能要用爬过去的了。被进入的瞬间大叔爽得折起了膝盖,脚趾头都蜷了起来。男人的那个部位并不是用来进入的,所以被插入时绝对无法逃避那种被撑开的肿胀和不适感,更甚者会有难受的疼痛,但这样的真实,却比即使设计得多完美的虚拟情趣人形,多麽高超的做爱技巧都无法与之相比的真实感觉。 “我……已经把大门锁了,没关系……” 事实上比起外面的客人,艾克更担心自己的老腰,要知道上一次他的腰可没少受罪。於是他搂住安格斯脖子的手稍稍借了一下力,伸长手地抓起脱掉在地上的那件脱掉的贵价手工礼服外套,随便卷成团状就塞到自己腰下作垫子用。 臀部随着腰下的布团垫高,完全就像送上门来的般让安格斯胯间那根感觉到更容易更轻松地抽插,这下把本来已经有点想要停下的安格斯给彻底热毛了,年轻有力的腰杆立即像拉开了加速器的马达似的激烈动作起来。 “啊……你慢点啊……啊啊……我的腰……啊……不行……啊!啊……会断……” 拱上劲的棒小猪对坏老狼的哀嚎全然听不见了,他是头多麽健康的棒小猪啊!吃一顿怎麽够?一天吃三顿都嫌少,上次吃完了到现在已经过了那麽些天,早就“饿”坏了! 外头的男人却不是来买模拟情趣商品的色鬼客人。 那是还穿着一身白色“王子”制服的兰特。 在送走了那位尊贵的客人之後,他的父亲戴森先生又把他带到一些陌生的客人面前介绍,独生子的他已经被默认成公司的继承人,所以富商们对他诸多奉承,但他完全没有心思应付,在他心里只惦记着那个突然让他改观不少的情趣店老板大叔。 几乎到了舞会结束他才得空去找艾克,可那个时候艾克离开了。 兰特失望极了,他以为艾克至少会等他,就像他曾经带到舞会上的女孩,她们都会等他,甚至有一些愿意到他的房间去等。 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他的父亲问老管家的话:“你知道米契尔.道尔格是谁吗?” 兰特有点惊讶,下意识地告诉父亲:“你说的是米契尔.道尔格吗?” “是的。你知道?” “嗯,我只是听说过这个人,不过几乎学设计的星际学院学生都听说过这个名字。米契尔.道尔格是一位很有才华的古代木建筑设计大师,他的设计甚至被摆在了星际学院的恒星之辉展览殿堂,可是後来不知怎麽的就失踪了。父亲,为什麽你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 戴森先生立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位大人物听说非常喜欢古母星的艺术,甚至经常不惜重金收集古母星的物品,听说他最近还想要在一个新发现的殖民星球上复建古母星文明。” 这个时候老管家把查到的资料送到戴森先生面前,三维立体的投影中是一个年轻的建筑师的虚拟头像,下面浮凸文字记录了这个名叫“米契尔.道尔格”的所有相关资料。 兰特看到那个头像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这个人看上去……跟他认识的艾克大叔太像了!除了这个名叫米契尔.道尔格的建筑设计师更年轻、以及那份专业界唯我独尊的自傲。 不会的……怎麽可能?…… 艾克不过是一个躲在肮脏的後巷里头开一家完全上不了台面的虚拟情趣商品店的店老板,跟那个曾经被一度被誉为殖民星建筑美学新恒星、甚至被星际学院的教授们称之为古母星建筑学派代表性人物的米契尔.道尔格怎麽可能是同一个人?! 然而他身边的老管家发出了同样的惊叹:“这不是……兰特少爷的那位客人吗?” “兰特?你认识米契尔.道尔格?” “不……我……我不确定。”连管家都这麽说,难道真的有可能吗?可在舞场里踩着古老的华尔兹舞步,全然不见半点怯场,那潇洒的一举手一投足,轻易成为焦点所在,这一切足以说明他对这样的舞会,一个老爱待在破旧店铺里的老男人怎麽可能做得到?! 兰特第一次发现对那个他自以为非常了解的艾克大叔其实根本没有去仔细了解过。 “兰特,你快去查一下,到底你认识的那个人是不是米契尔.道尔格。如果真是他,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尽快把他带到我这里来。”戴森先生突然显得慎重起来。 父亲态度让兰特感到惊讶:“父亲?”他无法理解位居高位的父亲为什麽会对那位客人如此重视,不但为他举办盛大的欢迎舞会,甚至还特地却找一个毫无相干的人来讨好他,“那个人到底是谁?父亲,为什麽你……你好像很怕他?” 兰特的不以为然让戴森先生叹了口气,对於身为继承人,却对家族的情况居然完全不了解、甚至也没有任何敏感度的儿子,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无奈:“如果只是害怕就能解决的话,那就实在太简单了。兰特,记住,他是菲里默.摩根.希伯,而这个名字现在正主宰着希伯家族这条宇宙经济命脉。” “难道说,他就是……” “好了,儿子,你不需要理会这些,目前你需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叫米契尔.道尔格的男人招揽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很需要他。” 显然,这已经不再是讨好上位者的简单行为。 事实上因为宇宙航道上的不太平,再加上戴森过於自信而导致的经营策略失当,最近在265星上的希伯家族运输公司一直在亏本。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最近还损失了一条大型运载货船。 虽说那条船相当老旧了,但考虑到运输成本所以他物尽其用地往上面装货,可没想到却遇到宇宙海盗的袭击,货船和货物都成为了宇宙尘埃,公司损失惨重,他也是焦头烂额,就因为这个,从来对边缘星际航运不怎麽在意的希伯家族开始注意到他这里的状况。 而那个讨好那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的舞会非但没有得到效果,反而让他对自己的印象更加不佳,眼下如果能够招揽到这个米契尔.道尔格,再把他转送给那位大人物,协助他进行那个古母星文明计划,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戴森先生为了自己的颜面,当然不可能全告诉儿子,他只告诉兰特,目前有一个非常庞大的建筑项目,几乎可以说是整个星球的建筑设计,需要得到这位米契尔.道尔格的协助。 整颗星球的建筑设计! 这是多麽诱人的计划啊!兰特突然非常希望艾克就是那位米契尔.道尔格,按照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如果米契尔.道尔格真的接手了这个星球建筑设计,那他肯定也能成为里面举足轻重的设计者之一,那麽他兰特.希伯的名字将会镌刻在星际学院的恒星之辉殿堂里! 所以他急匆匆地来到了艾克的小店铺,甚至顾不上踩得飞溅而起的污水弄脏了他白色的西裤,用力敲响了店铺的大门。 然而无论他怎麽用力,里面却完全没有回应。 难道是还没有回来吗? 可如果没有回来的话,又会去了哪里呢? 从来只会到这里来找人的兰特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除了这里之外,艾克平时还会去哪些地方。 他本来打算多等一阵,可这里不时会有一两个满脸猥琐的流民出现,他们是来光顾艾克买情趣用品的。 本来这些人跟兰特一点关系也没有,身为贵公子的他也从来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换了平时,这些低下的人连看他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可现在他身处在没人管的後巷,还站在了虚拟情趣用品店的门外,於是那些敲不开店门的流民自然忍不住去打量这个衣着整齐光鲜、存在於这里显得无比突兀的贵公子。 他们肆无忌惮的目光却让兰特非常不舒服,那些贫穷邋遢的男人对他那身漂亮的白色复古礼服露出了贪婪艳羡的眼神,又好像在嘲笑他不知道居然跟他们一样要在那些虚拟情趣人形身上才能找到性欲的满足。 落在他身上的古怪眼神简直像钻进衣服下面的爬虫一样让他恶心,兰特实在无法理解像艾克这样,不,是米契尔.道尔格这样的建筑设计大师居然能够忍受窝在这样低俗肮脏的地方,跟这些连生存价值都快消失掉的流民混在一起…… “对不起……大叔,我又没听你的话忍住不动……”赤裸着精壮身体的年轻人坐在床边,用湿润过的毛巾轻轻帮躺平在床上的大叔擦身,一脸的愧疚不安。 大叔同样赤裸的身体在腿根、胯间的位置到处都是白浊,颜色有点浅的毛丛更是糊满了湿漉漉的一团。 至於身上其他的部位也见不得好到哪里去,肩膀的到脖子的位置像被野兽啃咬过般全是红肿的齿痕,不会制造吻痕的青年估计是直接用咬的了。 更严重的还是他的腰…… 艾克知道是明知道自己受不了的,早就该第二次的时候叫停,可看到在自己身上的安格斯舒服到失神的模样,那句“停止”就怎麽都叫不出口,於是这样纵容对方的结果就是他的老腰又不行了。 “我没事……躺一躺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虽然已经彻底动不了了,可艾克大叔还是死鸭子嘴硬地逞强,当然那个有气没力的声音实在很没有说服力就是了。 安格斯听到艾克沙哑的嗓门,显然是因为刚才那场激烈的实战演习所致。 “大叔,你要不要喝水?” “嗯……好。”这贴心让艾克眼睛有点发涩,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体贴温柔的好情人,可那些温柔大多都是出现在他们发生关系之前,得到了他年轻的身体之後,比起问他是否需要喝水或者擦一下身体,他们更急着去炫耀自己俘获了那个星际学院里像高岭之花般难以采摘的建筑设计天才。 安格斯去给倒了杯水,扶起大叔让他喝了,然後自己才喝。 净化管里流出来的水虽然可以喝,但却有一股化学净化物的气味,怪怪的,加上往这里供水的水管恐怕打连通那天起就没有更换过,所以不怎麽好闻,不过安格斯没有丝毫抱怨,毕竟在垃圾星上刚开始的时候更艰苦,只要是没有对人体内脏造成伤害的腐蚀性,就算泥水也得喝,一口气灌下两大杯。 因为喝水而抬头露出了略显粗壮筋络的颈项,快速吞咽造成了喉结明显的滑动,可能是灌得太快的缘故,从嘴角漏出来一道清水,顺着下颚一直快速地滑落到那片黝黑强健的胸肌上,逐渐变得缓慢地趟过扁平而块状分明的腹部肌肉,最後顺着腹股沟流了下去没了影子。也许是觉察到凉凉的水感,安格斯喝掉了最後一口水低下头,见弄湿了也没想太多抬手就用手掌去擦。 明知道青年的举动并不存在任何挑逗勾引的意思,可就近看到这一切的大叔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顺着水流的痕迹他自然不会错过相当靠近溪流消失位置的那片深色草丛,形状漂亮舒服得有点过头还在半软半硬的肉棒老实地蛰伏着。 可恶啊,要是他再年轻个十年,绝对不是到此为止,他会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完了再回头这样那样…… 觊觎着棒小猪的坏老狼也就只能意犹未尽地意淫,可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安格斯忍不住说:“大叔,你真是太厉害了!来找你的客人好多!”语气里毫不掩饰自己对艾克的钦佩,想必已经把大叔当成了一位出色而且非常成功的店老板。 “……” 艾克当真是哭笑不得,当他的名字几乎与恒星同辉时,创造了殿堂级艺术作品的他也曾经得到过无数的赞美和崇拜,可时隔多年,如今再次听到由衷称赞却是因为贩卖虚拟情趣设计……他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了。 无奈之下,他哼唧着想爬起身,但安格斯可不许他乱来:“大叔,你别动了,躺着休息一阵子,我出去帮你看铺子好了。” “咦?你知道那些东西是……是怎麽卖吗?” “不知道。”安格斯很老实地摇头,不过他绝不是笨蛋,“我把商品摆出来给客人自己挑,挑好了再付钱,这样可以吗?” “嗯,好的,麻烦你了……”虽然讲价什麽的指望不上了,不过比起少赚些钱,他现在实在很想再一动不动地躺一小会,哦不,不是一小会,可能会很久……唉,他的老腰…… “交给我吧!” 笑容满面,简直媲美恒星光轮的青年充满了信心走向外铺。 architect 29 29 “e杯?你要杯子?要多少只?……呃,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卖杯子。” “!!……” “女老师的贴身教程?我帮你找找看……这位女老师一定是位不错的老师,您还特地找她负责授课的教程。” “?!……” “……” “……” “我可以问问什麽叫比基尼吗?” “……” 显然,艾克实在有点太乐观了。 不过,安格斯虽然一开始磕磕碰碰,慢慢也能做上手了。他的脾气好,来买东西的客人就算一身发臭或者头发脏得纠结长出了臭虫,他都不会露出鄙夷的表情,反而很认真地根据对方提出的要求去寻找合适的商品。 当然期间闹过让人哭笑不得的笑话,却非常难得得没有出严重的岔子,所以在後面房间休息的大叔一直没有受到丝毫打扰。 忙了好一阵子,把客人都送走了之後店里头总算安静下来,虽然忙得团团转,安格斯却一点也不觉得麻烦或者辛苦,甚至还为能帮上大叔的忙而感到高兴。 他正面对着门口坐下,手肘撑在桌上,然後托住下巴的位置,看大门顺便也方便立即起身招呼客人,因为闲下来了,所以终於有机会仔细打量大叔的店铺。 橱窗的玻璃太旧了已经不怎麽透光了,店里头看起来有些凌乱,挂着的画虽然他不怎麽能够理解她们的作用,但就那些客人看到的反应来看显然非常地有用。也许是因为这里是没人管理的後巷深处,所以没有客人的时候环境也非常的安静。 他不觉得外头的环境糟糕,甚至觉得选择在这里开店子的艾克大叔实在太聪明了。前面是做生意的店铺,後面是自住的居室,再方便没有了,大叔一定是爱什麽时候工作什麽时候工作,虽然这样有些懒惰,不过也相当的自由,如果身体不适或者心情不好,还可以直接关门谁都不鸟。 当然,安格斯是非常愿意在辛苦大叔了之後,让他在後面睡个舒服,而自己则在前面帮大叔赚钱。 目前为止,他看到艾克大叔在这个星球上生活得挺好的,想说服大叔搬到他们的基地去住的理由他却一个都想不到。 比起这里,他们的基地连基础设施都还没建好,基地里的居所安排也紧巴巴的,如果大叔搬过去了,可能得跟他挤一间屋子。 安格斯不由得有些沮丧,这个老大初次让他去完成的任务看来要失败了。当然,如果换成是十三叔,可能直接敲昏带回去了事,可他一点都不想这样做,如果艾克大叔不愿意,大不了他不走就是了。 虽然任务完不成,又当逃兵,被老大知道了肯定不止揍一顿那麽轻松,可是……他就是想跟艾克大叔在一起,帮大叔看店子,陪大叔转圈圈,还有偶尔性交,哦不,他不想偶尔,这种舒服的事一定要经常才行。 想到这里,安格斯忍不住回头去看通往後屋的通道,大叔已经休息了半天,不知道有没有好一点呢? “砰!”门被推开了,大概是进来的人心情焦急,所以门板撞击到墙壁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安格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希望不要吵醒了大叔才好。 “你好,欢迎……” 没等他说完招呼的话,对方就一脸不高兴地问:“艾克呢?” 看到对方的脸时,安格斯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不是之前宴会上见到过的、身边总是围着很多姑娘的人吗?嗯,印象很深是因为他身上那件白色的衣服,太不耐脏了,他要是穿上这一身,在战舰底舱稍微走一圈就能变成古母星一种叫做“斑马”的动物。 “大叔在屋里休息,请问你……” 对方不等他说完抬脚就往里头走,安格斯可不能让他打扰了艾克大叔的休息,一起身就拦住了兰特的去路。 通道本身就窄,安格斯那体格一堵,直接连缝隙都不剩下了。 兰特诧异地看着面前拦住他的大个子,长裤旧背心,头发短得像钢针一样根根倒竖,个子够高的,甚至比他高出一个头不止,背心遮不住的手臂和胸膛肌肉都非常健壮,布料下的体格更是紧紧裹得块块分明鼓起的肌肉块,沈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已让人感觉到一种压倒性的威胁力。 但兰特心里不屑,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干体力活,一定是艾克接受了他的建议,不再打算亲自跟那些流民打交道而新找来的店员吧?醒悟到这一点的兰特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他对於不识相的家夥没好气地摆摆手:“你走开,我是来找艾克的。” “大叔在休息,请你晚一些再过来好吗?” “开什麽玩笑!”早在之前没能第一时间找到艾克,又受到那些流民猥琐的目光骚扰,兰特早就没有了平时的耐心,他急於确认艾克到底是不是米契尔.道尔格,对拦住他去路的安格斯更是看不顺眼了,“快让开!” 脾气好那是对着被他在乎的人,安格斯可不是那种傻乎乎把脸凑上去给人扇耳光的傻瓜。而且因为自己而累惨了的大叔正在後头睡觉,所以必须让他得到安静舒服的休息,可是这个人却非常不识相。 安格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一旦涉及大叔的事,这个朴实的大个子就会变得异常强硬。 他或许是个嘴笨不懂得争辩的人,但他却更愿意用行动去说明一切。 於是他往那一站,不管兰特再说些什麽,他始终一步不移地栋在通道口,就像一堵最古老最简单也最难推到的混泥土砖墙,跟一堵墙就算磨破嘴皮子它也不会网开一面退开一毫米。 兰特生气了,在这个太空港他是从来没遇到过像安格斯这样蛮横的家夥:“你这人怎麽回事?你到底是谁啊?!”可惜良好的高等教育让他完全做不到伸不出手去推曳对方,只能干瞪眼地怒视安格斯。 可就算把眼珠子瞪出眶,那堵墙也还是不疼不痒。 兰特终於忍不住大声叫嚷:“艾克!艾克!你在里面吗?你──呜……”接下来的话却被一只大手捂得死紧哼都哼不出来。 对方的无礼和粗暴令兰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甚至在安格斯强壮力量的控制下产生了惊恐的情绪,这下他可顾不上仪态了,挣扎着想要推开对方。而对方的臂力却可怕得令他无从反抗,那双绿色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神颇为无奈:“你这人是怎麽回事?不是告诉了你大叔在睡觉吗?为什麽非得把人吵醒?” “呜呜呜……”兰特害怕得瞳孔收缩,他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遇到过暴力的对待,然而对於曾经在垃圾星为了争夺少数资源而艰难生存过的安格斯来说,这样的行为连暴力都说不上。 “啧──”见对方还是不肯放弃,安格斯把人拖到角落,找了条捆杂物的绳子非常干净利索地把人捆了个结实,又找了条抹布往那人嘴里一塞,然後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别吵了,打扰别人睡觉,是会被踢断肋骨的。” “……” 说完拍拍手上的灰,起身继续看店子去了。 艾克在美美睡上一觉之後打着哈欠踩着拖鞋走出後屋,比起之前在飞船上被干到起不来还得跑路的倒霉,这次在安格斯细心照顾之後又得到充足睡眠的大叔,除了腰部有些酸疼以及某个羞耻的地方还有点胀痛之外,剩下的是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得到彻底餍足的真实感。 “大叔,睡得好吗?”安格斯看到了睡醒之後的大叔,脱掉了华丽礼服的大叔不再像舞会上的国王一样耀眼,睡乱的头发有点不服的乱翘,踩着拖鞋还随便套了件洗得发白的旧睡衣。 果然是过了午夜就会变回原样呢! 不过没关系,无论是舞会上转圈圈转得很好看的大叔,还是光溜溜在他身下张开双腿呻吟求饶的大叔,还是这样是毫无防备一脸没睡醒乱七八糟的大叔,他都喜欢得不得了。这不是对艾玛修女的那种喜欢,也不是对萨克斯老大的那种喜欢,更不是对佣兵大叔们的那种喜欢,具体他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看到艾克大叔的时候,心里就会有出现一个盛满了满满的蜂蜜的杯子,而且蜂蜜还会越来越多多得都溢出来的那种喜欢。 “嗯……”睡得太舒服的大叔浑身散发出一种懒懒地惰性,他打着哈欠去翻柜子里的营养剂,但没扣好的旧睡衣有颗纽扣滑开了,衣领稍微滑露出了大片的肩膀,白皙的皮肤上被啃出来大片片的机械性紫斑因为皮下微血管破裂而显得更明显,甚至有种被施虐後的惨不忍睹。 安格斯知道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不知道为什麽,虽然对自己的粗暴很是愧疚,但看到大叔身上留下了这麽多属於自己的痕迹,就好像小时候悄悄地瞒着修女在他最心爱却不属於自己的玩具小车底部偷偷刻下了自己名字地感到异样的满足。 忍不住过去从後面环住大叔的腰,手掌轻轻地隔着衣服抚摸大叔软软的腹部,低俯下脑袋,好像要再一次确认般,轻轻地用嘴唇啄过每一处红得淤紫的痕迹。 被亲到的地方刺刺麻麻的,并没有说很疼,但轻轻啄着的感觉却让身体本能地回忆起被重重啃咬时的刺激,竟然就这麽轻易地让他有了感觉,甚至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带弯儿般的哼吟。这样被安格斯随便摸两下亲几下就热起来的身体,艾克彻底无法用理智去解释什麽了。 但安格斯没有觉察到大叔的情况,只以为他的呻吟是因为感到痛楚,心里头更加愧疚了:“对不起,大叔……那个,我以後动作的时候会更小心,嗯,不会再那麽重了……” “……”他的话让艾克瞬间回忆起昨夜那个如同化身野兽的青年,有力的撞击下那根硬热的棒子像打桩般一下下钉进他的深处,每一下都仿佛更深更有力,粗暴略带狂躁意味的啃咬比任何情话更让他清晰地体会到这个青年正因为他这个老大叔的身体而失控。 而自己那个时候根本并没有拒绝不是吗?甚至是享受着那一刻被拥抱、被渴求、被掠夺的满足感,所以他在青年的身下打开双腿任由那根粗大抽插,甚至在被最激烈的时候,自己甚至还夹紧了双腿交叉地钩住安格斯强壮的腰部…… 对於安格斯有着出乎自己意料的饥渴,老皮老脸这下有些後知後觉地脸红发窘了。不过到了这份上,还说那些撇清关系、装清纯扮无辜的场面话,就实在太他妈操蛋了,於是大叔转过身,伸手钩住安格斯的脖子:“大叔我还没老到需要‘小心轻碰’的年纪。”艾克再一次为安格斯展示了什麽叫完美湿吻,把人吻了个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差点把对方的魂魄用嘴巴吸走了,才放开对方,末了还颇有勾引意味地舔了舔安格斯厚唇上的润湿,“你确定下次能‘慢下来’麽?” “……不能。……”安格斯老实地摇头,他觉得他现在特别想把这个突然变坏了的大叔拖到後面的房间里,把他……玩坏。 幸运的是差点被带坏的安格斯还保留一丝理智:“大叔,有个客人非得找你,我怕他打扰你休息,所以让他到角落去等了。” “哦……”艾克於是也不再撩拨他,摸出来一根营养剂边喝边有点心不在焉地问,“谁啊?” 然後顺着安格斯指的方向看过去…… “噗──”营养剂瞬间浪费了。 可怜那位“王子”被丢弃在脏兮兮的角落,不但灰头土脸,白色的礼服还沾到不少艾克懒得打扫的灰尘,上面居然还爬上去了一只长着触须的奇怪黑色生物虫体。 architect 30 30 “暴徒!!你这个暴徒!”被解开之後的兰特愤怒了,他身为希伯家族的贵公子,什麽时候遇到过这种对待?这简直是令人发指的暴行! 除此之外,他也相当诧异於艾克与这个暴徒之间的关系。 就刚才他们之间亲密的举止看来,他们甚至已经发生了性行为。怎麽可以这样?! 兰特觉得自己因为艾克的行为而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他明明已经说了愿意试着跟艾克进步一发展关系了,当然并不是说一定就会上床,但艾克也不能把他撇开,一声不吭就去跟一个这样粗鲁、无礼、简直一无是处的暴徒滚到床上去啊! “对不起,这个……安格斯也不是故意的,他确实是有点行为不当……” 居然把希伯家的贵公子给绑了,艾克不由担心安格斯在把有钱人的飞船刮花了负债累累之後又得罪了有钱人家里的贵公子,这是不是该直接跑路了啊?! 艾 分卷阅读13 忍不住开始谋划一条不会被追上的跑路路线,曾经在许多边际行星流浪谋生的他对这种事充满了经验,也绝对有把握和安格斯两个人完全消失在宇宙之中。 兰特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只是在听到艾克居然还为那个暴徒辩解,完全没有因为自己遭到暴力的事而去责怪可恶的暴徒时,看向艾克的眼神更幽怨了。 脱掉了一身华丽的礼服,踩着拖鞋套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旧睡衣还扣错了上面两颗纽扣、再加上被折腾狠了又没睡够的两黑眼圈和睡得乱翘的头发,艾克又变回原来那个不修边幅的虚拟情色店老板。有一瞬间兰特觉得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人,米契尔.道尔格怎麽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兰特犹豫了。 “咳咳,兰特,你来找我是有什麽急事吗?”艾克见兰特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像是一种审视和观察,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被一个熟人用陌生人的视线打量。 “艾克……你听过米契尔.道尔格这个名字吗?” “没有。”艾克反射性地否认,只是这个回答实在太过快了,连想都不想一下的否定反而更让人觉得怀疑。 兰特从口袋里拿出三维投影的小匣子,这次他放出来的不再是店铺的新立面投影,而是一名站在演讲台上意气风发地讲解自己建筑设计的年轻男子立体影像。 “他就是米契尔.道尔格。” 艾克当然是知道的,他比谁都清楚这场演讲,这就是他被赋予殖民星建筑美学新恒星之称後的一次演讲,那个时候的他,对於自己的设计充满了信心,觉得他自己正在掀起一次建筑界的新潮流。他甚至还记得演讲结束後他与他曾经的情人渡过一个相当激情的夜晚。 有光耀,就有衰亡,当时的他完全看不到木建筑在殖民星的建筑中就像空中楼阁般不切实际的建筑。 他要怎麽回答兰特的话,难道要很高兴地回应:‘哦,是啊!兰特,你猜对了,我就是米契尔.道尔格,那个成为了淘汰品的建筑设计师。’ 这样吗?别开玩笑了,他到这个偏远的星球,为的就是逃避过去的光耀,他以为躲入了连恒星的光辉都被吸收的暗星云层里,就不会再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里根本不会有人认识什麽米契尔.道尔格,他们只知道在後巷的小店里有个专门贩卖虚拟情趣用品的叫艾克的老男人。 “艾克,不,你就是米契尔.道尔格对吗?你为什麽不一早告诉我呢?”兰特兴奋不已地想要抓起艾克的手,可是有人比他更快,某个可怕的“暴徒”又化身成一堵墙,直接拦在了他们之间的位置。 艾克有点哭笑不得,一早告诉?就他这样一个穷困说不上潦倒差不多的大叔跟他这个贵公子,然後说自己就是那有名的建筑设计师米契尔.道尔格,谁信?怕是都把他当做喝醉了酒说胡话,甚至是直接神经病了。 兰特对於安格斯再一次阻拦了他与艾克的亲近感到非常的生气,然而对方那身板板的肌肉可不是吹出来的,硬碰硬的话,这位贵公子根本不是面前这个暴徒的对手:“你这个人是怎麽回事?!懂不懂礼貌啊?” 安格斯对这个老想去碰艾克大叔的贵公子有种不好的感觉,具体是什麽他说不上来,反正就是那种放在自己盘子里的土豆杂炖被人觊觎着想要伸勺子去舀走一口的感觉,非常讨厌。 如果是土豆杂炖,而要抢的对手是老大,在肯定要挨揍的前提下他可能还稍微忍耐。可如果是艾克大叔,那就无论谁想伸手,无论会不会挨揍,那肯定是绝对的不能够!也许棒小猪平时只会娇憨的哼哼,随便戳随便捏也无所谓,但要是敢觊觎他家的土豆,那绝对是要瞬间狂化成彪悍野猪,直接把你拱上天去。 所以安格斯双臂交抱,模仿着自家老大一脸横相地回答:“老子不懂。” “你──”兰特还真拿这个暴徒没有办法,他只能探长了脖子试图用视线跨过安格斯去看艾克,“米契尔,我还有别的要紧的事跟你说呢!你让这家夥让开一点好不好?” 然而艾克正看投影中过去的自己,那些过去的人生片段,跟他现在一副倒霉相相比,过去年轻时候的他如同一颗发光发热的恒星般锋芒毕露。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脱离了那种无时无处都身在光耀之中的生活,如今他居然感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对兰特叫他的原名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你听我说,米契尔,我们希伯家族有一个重建母星计划,你一定知道菲里默.摩根.希伯这个名字吧?他就是我们希伯家族的族长!他正计划在一个新开发的类地行星上重建古母星文明,这可是你的一个好机会!你完全可以摆脱现在这种穷困潦倒的生活,重新得到像以前的地位。”兰特越说越兴奋,他甚至觉得自己太有眼光了,像米契尔.道尔格这样蒙尘的明珠,他都能一眼看上,甚至还跟他建立了非常亲密的关系。 然而始终沈默的艾克最後也没有给兰特一个明确的答复,更甚者,他甚至不愿直接承认自己就是米契尔.道尔格。 兰特对此非常失望,但也知道不能把艾克逼得太紧,於是故意留下了那个好看的三维小匣子,并告诉艾克自己会等他的答复,离开了小店。 只剩下安格斯和艾克的店子有一刻变得寂静和沈重。 艾克并不愿意去缅怀过去的辉煌,毕竟无论怎麽缅怀,过去还是过去,即使人类已经逐渐征服了辽阔的宇宙空间,但时空的轴线依然不为人类科技所染指。过去的时间不会重来,做错的事情更没有机会去修改。 比起那些遥远的过去,艾克更为安格斯知道了自己的过去的事而忐忑不安。 毕竟他一直没有跟安格斯说过自己的事情,这会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刻意隐瞒?他不希望在他们的关系变得这麽好的时候,因为这个毫无必要的插曲导致双方产生误会,继而影像目前的关系。 艾克忍不住偷偷瞄了安格斯一眼,发现那个大个子的青年果真是一脸的不高兴。 “大叔……” 青年喜怒难辨的声音有些发沈,把艾克的心也拖了下去。 “怎、怎麽了?” “他也知道。” “啊?” 安格斯清澈的绿色眼瞳满是被夺走了唯一的不悦:“他也知道你的真名了。这本来明明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好像重要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於是大个子的青年又出现智慧往孩童化下降的趋势,强壮的手臂不甘心地搂紧了艾克,“不过大叔是我一个人的。” “……” 艾克突然有种重点全错的无力感,可他还是忍不住有点不甘心地问,“安格斯,其实我以前是个建筑设计师,嗯……应该算是挺有名的。” 安格斯点点头,表示这种事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艾克吞了口唾沫:“难道你对以前的我……就没有什麽……想法?” 安格斯听到大叔这样问,倒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很认真很郑重地思考了大叔的问题,半晌了,在艾克心情越来越浮动不安的时候,才郑重其事地回答:“大叔以前很厉害,不过现在比以前更厉害了。” “……啊?!” “瞧,以前的你只能站在这个台子上指手画脚。”安格斯看了一眼投影里一派挥洒自如的青年显得相当不以为然,他回过头来凝视着怀里的大叔,“现在的大叔会削土豆,而且削出来的皮还很薄,一点都不会浪费。” “……” “还会做很受欢迎而且超棒的模拟练习,大家都很喜欢你做的东西。十三叔还让我告诉你,‘模拟人体非常精准,受打击反应误差系数只有002’,我不大听得懂,不过应该是称赞!” “……” 艾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难道说那群佣兵还在“杀人”吗?! “对了,还有那些漂亮的小屋子!我好想住在大叔做的小木屋子里,我的意思是说,真的屋子。” “……当然可以。” 艾克居然觉得好像有什麽沈重的东西突然从身上滑落掉,消失了。 是啊,也许在别人眼里那些事曾经辉煌耀眼的地位,在这个朴实的青年眼中比不过削得漂亮的土豆实在。 其实两者确实没有可比性,可共通的都是他。不管是建造华丽的木结构建筑,还是削一堆土豆,不都是由他一手创造的吗? 重要的是眼前的一切,拥有,并仔细地珍惜,不要因为那些有的没的而错过了。而现在,比起去设计一个星球上的华丽木建筑群,他更愿意给这个大个子青年设计一所住得舒服、可以让他们随心所欲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滚床单的小木屋,也许不会太大,也许不会华丽,只需要住的人是他们两个。 “其实比起米契尔,我已经习惯艾克这个名字了。”艾克的笑容再也没有从前那种郁郁不得志的苦涩,反而带着一种开看了的阔达,“或者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候,我愿意听你叫唤我的真名。” 安格斯傻乎乎地问:“什麽时候?” 大叔不再多说,决定身体力行地告诉对方该在什麽时候叫他“米契尔”。 architect 31 31 “!!──!!──十三号──!!──!!──十三号呼叫──!!!!──十三号呼叫民兵──!!──” 後巷到处是层层叠叠的管道,通信信号显然受到了阻隔。 从床铺抬起了一条赤裸又结实的手臂,抓到了正在发出声响的通讯器,然後把它塞到自己的耳朵,回头看了一眼在纵欲过度後眉宇放松睡得很踏实的大叔,才站起身放轻了脚步走出房间。 光裸着不着片缕的身体,不知是不是因为已经享受过成年人的快乐,本来已逐渐趋长发育成熟的强健身躯,此刻更多了一份稳健与雄伟,微微前倾的宽厚肩膀像即将前扑的猛兽,静止的身体不会让人觉得无力,反而带着力量蛰伏的危险味道,胯间那根已经被使用过的家夥一副身经百战的淡定姿态,尽管事实并非如此…… “你好,我是安格斯,十三叔,是你吗?喂喂?听到了吗?” 好吧,身体与智慧的成长速度往往不成正比。 使用军用频道进行通话居然还问好,通话机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然後再度响起了十三号冷静得像完全没有沈默过的问话:“任务是否已达成?重复,任务是否已达成?完毕。” “呃……还没。” “!!!!!!──”沈默又开始蔓延。 突然,通讯频道内突然插入了另一个声频波动:“咕噜唧唧唧唧──唧唧──老子回来了!!唧唧唧唧──你们两个搞定了没有啊?──唧唧──” “老大?!”安格斯吃惊地听到频率内老大萨克斯嚣张的声音。 “!!──!!──任务未完成──!!──重复,任务未完成──!!──完毕──!!──” “什麽?!唧唧──居然──唧唧唧──居然还没搞定?!──唧唧唧唧──叫你们弄个人回来而已──唧唧唧唧──又不是叫你们去生娃──唧唧唧唧──” “……” “!!!!──” “唧唧──十三号,报告目前战况。完毕。──唧唧──”暴跳如雷的声音被另一把坚硬的声音代替,听起来就是个习惯掌控全局并无论发生什麽都能镇定处理的指挥官。 “!!──已接触目标──!!──已锁定──!!──尚在进行劝服中──!!──完毕──” “唧唧──报告预计完成时间──唧唧──完毕──” “!!──无法预计──!!──完毕──” “唧唧──报告原因──唧唧──完毕──” “!!!!──” “唧唧唧唧──” “……”沈默下来只剩下电流声的频道让安格斯眨巴眨巴了眼睛,半晌,才插话说,“那个……我还没说服大叔……” “唧唧──笨蛋!!──”怒喝差点让喇叭都爆掉,炸毛的老大估计是从他的副指挥官手里夺回了“兵权”,“搞毛啊你!──唧唧──直接把人夹上船再说啦!!──唧唧──” “咦?这样不太好啊老大,我们又不是海盗……” 频率那头响起并不是像告诉别人显然是在嘀嘀咕咕的声音:“所以早说了要当海盗──唧唧唧唧──” “……” “!!!!──” 频道内突然没有了回应,变得只剩下感觉是一根根笔直从上往下掉的声线。 安格斯小心翼翼地跟那边的老大商量:“那个……老大,能不能让我留在这里?” “唧唧唧唧──靠!你这个笨唧唧唧唧──我跟你说过想要东西唧唧唧唧──就不要等!!──要是给别人先下手唧唧唧唧──你回来别躲船舱底去哭!!唧唧──” “……”安格斯猛地一震。 他是老实可不是傻瓜,那个什麽特的烦人家夥可一直盯着大叔看,还一门心思地想要把大叔拐到不知道哪个星球上去搞什麽重建计划。 一想到大叔如果真的答应了那个什麽特,然後到一个跟自己相隔不知道多少光年的星球上去,而自己只能窝在卧舱里头躺在大叔曾经睡过的地方默默惦记着大叔,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大叔……安格斯的脑袋直接就炸了:“老大!请求立即登船!!” “唧唧──笨蛋总算开窍了!──唧唧把人带上唧唧──1小时後唧唧──飞船在太空港接你们唧唧──” “知道了,老大!!” “!!!!──” “唧唧唧唧──” “!!──请求指示──!!──完毕──!!──” “唧唧──立即执行──唧唧──重复,立即执行斩首行动──完毕唧唧──” “这是什麽啊?!” 萨克斯蹲在舱板上,打量着巨大玻璃箱子。 显然,佣兵们的“斩首行动”非常成功。 能不成功吗?根据“内应”准确充分的情报指示,准确掌握了重点目标的位置,以快速、精确的猎头方式把目标物“挟持”回战舰,期间没有引起任何战损伤亡,并迅速结束了战斗任务。 对於习惯了在枪林弹雨下把对方敌首俘获的佣兵们来说,在一个完全没有系统防御的後巷里头的某家连门都没关严实的情趣用品店铺里头带走一个呼呼大睡的“目标”,那简直是连记录过程都嫌费事的小菜一碟。 “这个是睡眠舱。”身为“内应”并参与作战,又是“战利品”拥有者的民兵显得非常高兴。 “我知道,哪弄来的?” “不知道,是十三叔搬过来的。” 萨克斯好奇地敲了敲不知在哪艘飞船上强行拆下来的用作长途飞行用的弹化水晶玻璃睡眠舱,里面躺着进入睡眠状态的艾克,这种睡眠舱并不朴素,里面有完全符合人体工学设计的床垫和枕头,睡在里头无论多久都不会让人的身体在清醒後僵硬和不适,更完全不会受外来影响而导致突然脱离睡眠状态,看起来不像是普通飞船上的制式睡眠舱。 安格斯一脸期待地看着里面的大叔:“老大,等飞船起之後我要亲吻大叔让他醒过来。” “为毛?” “书上不是说睡在玻璃箱里面的人要用亲吻的才能醒过来吗?然後被吻醒的人会和吻他的人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 “……”萨克斯丢过去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什麽书?有这麽莫名其妙的人工复苏法?” 站在身边的奶叔非常淡定地解答了长官的问题:“《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 “……” “嘟嘟嘟──”飞船内舱突然响起了激烈的警报信号,正在操纵飞船的四十号回过头来,用“你们是要先吃饭还是先解决一下导弹”的语气报告:“报告长官,飞船被轨道武器锁定。”缓缓打开的主控室观察窗外,一艘在恒星光芒下反射出耀眼光芒的巨大飞船出现在他们飞船的正面。 升空拦截他们的银色飞船不再是之前降落时的形态,只从外观来看,就已经足够让人明白它正处於攻击姿态。 盯着屏幕信号的四十号说:“对方船长提出通话请求。” “允许。” 立体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半面机械的脸孔,白发男人难辨喜怒的声线听起来也像是连他的声带都是机械制造:“你好,我是银色幽灵号的船长──菲里默.摩根.希伯。” 难得的,红发的青年没有像平时一样脱线,就算被攻击弹道锁定了飞船,依然好像跟对方不过在路边偶尔遇上般轻松打招呼:“你好,我是船长萨克斯。可以问一下我的飞船被攻击锁定的原因吗?” “阁下的飞船上有一个我想要的人。” 水蓝色的机械瞳孔转动了一下,以一般来说不转脸不可能看过去的角度,越过萨克斯和奶叔,落在他们身後的位置。 而在他身边突然出现了兰特的身影,他正焦急万分盯着睡在玻璃舱里的艾克,愤怒地指责把艾克掳走的安格斯:“你这个暴徒!你这个强盗!!你们绑架了米契尔!快点把他放了,不然我们轰碎你们的飞船!!” 安格斯整个人跳了起来,拦在艾克的睡眠舱前,像准备保护国王勇斗恶龙的骑士:“不行!我不会让你们把大叔带走的!!” 就在他们之间快要爆发低次元的冲突时,那位菲里默船长优雅的声音打断了这个一点都不悦耳的插曲:“我想,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边的萨克斯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里毫不客气地腹诽这个铁面装逼男,拜托看看您那艘飞船的状态再说好不好,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升空拦截还用轨道炮口对准我们那是哪门子的非暴力啊?! “菲里默先生!?”兰特愤怒地指着睡眠舱里面的艾克,“那个就是米契尔.道尔格啊!难道您不想让他来为新的星球设计古母星建筑吗?我敢保证,整个宇宙不会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兰特先生。很感谢你为我提供了有用的情报,不过我想你是搞错了。传闻我要重新复建一个母星的消息是没错,但你不觉得,一个完美的母星上最不需要的东西……”没有任何生命形态的水蓝色金属瞳孔转动了一下,扫过身边以及屏幕对面所有的人,带着一种造物主的睥睨,“就是人类吗?” “……”兰特完全惊慑於这种举手间轻易确定整颗星球命运的魄力下,完全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另外,兰特先生,我很抱歉地通知你,你父亲戴森先生的事是由希伯董事会决定的,即使身为族长的我也无能为力。” “可我以为……”兰特整个人愣住了,他无法相信对方的无情,难道这个男人除了整个人有一半是金属之外,连心脏都是用钢铁做成的吗? 男人挥了一下钢铁的手掌,立即有船员上来将还想说话的兰特半强制地带离主控舱,然後重新看向屏幕的对面。 “我想身为一位债权人,根据星际公约,我有权利要求债务人履行偿还债务的义务。” 萨克斯回头看向安格斯:“怎麽?你还欠人钱了?” 安格斯倒也老实,事实上他还真是不小心把这事给忘了:“救生舱降落的时候不小心把那艘飞船给刮坏了。” “刮坏了补补喷点光漆不就好了吗?”自己的这艘战舰可没少磕磕碰碰,萨克斯对此相当不以为然。 “但那艘飞船的外壳用的是什麽碳结晶体编织技术,还有特殊且稀少的外太空矿物。” “啊?有啥用?会硬点吗?” “为了在受到恒星光芒直射的时候全船呈现出钻石光芒。” “……” “……” “我靠!这样不就等於浑身上下地贴着‘老子有钱,来打劫我啊!’的意思吗?太他妈勾引人了!” “……” “……” “……” “我个人很感谢萨克斯船长的‘称赞’。”对方竟然完全不受红发青年的言语挑衅,“不过除了这项赔偿之外,阁下的船员还把我卧舱里价值八百万的高性能远航睡眠舱拆走了。” “……” “……” “……” 安格斯忍不住俯下头凑到红发老大的耳边,像小时候做了坏事看怎麽瞒过修女的时候,小声嘀咕着出馊主意:“老大,要不咱们跑吧?” “能跑我早跑了……”萨克斯扭过头来,朝他龇牙顺便哼唧,“没看到我们的飞船已经被锁定了吗?” 那半张漂亮的脸带着让人後脊梁发冷的微笑:“我想我们可以用比较和平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例如?” “我想要一位保镖。”机械的义眼转了个角度,目光落在船上另一个已经抱着久别重逢的多管旋转机关枪在摸的男人身上,“我想十三号可以胜任。事实上负责保护我的保镖薪酬非常高,只需要做一年就能偿还这笔债务。” 安格斯听到这话觉得内疚极了,要知道飞船是他刮坏的,怎麽能让十三叔帮他去还债?他连忙抢着说:“我去!只要你不是要艾克大叔,我可以去当你的保镖。” “笨,你没看出来他的目标本来就不是艾克大叔吗?”萨克斯敲了猪脑袋一记,然後转头看向半机械的男人,“如果我不答应呢?” 红发的青年痞气地挑了挑嘴角,确定自己非常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你们的飞船也同样被我们的攻击轨道锁定了。我是不介意自己的飞船被轰出个大洞,反正随便找个垃圾星挖点废铁补补就能用。就不知道阁下那个什麽钻石还是玻璃编制技术飞船外壳撑不撑得住了。不过……”一副光脚不怕穿鞋态度的青年淡定摸出根香烟“啪──”地点燃,“估计咱们完全可以省下那笔刮花外壳的钱。” 男人英俊的半脸笑了,然而嘴角上挑的弧度却让人觉得彻骨森冷,另外那张机械的脸庞因为没有出现表情变化,居然在相比之下不再觉得狰狞,反显得安详平和。 气氛压抑到连这片宇宙空间都快要变成黑洞状态之前,把旋转机关枪扛上肩膀的十三号走到萨克斯面前,行了个军礼:“报告长官,十三号申请执行护卫任务。” “咳咳──”萨克斯被自己嘴里的烟呛到了,“喂!喂!十三号!你不要在这里乱拆台好不好!?” 银色飞船的主人此刻快要黑洞化的气质居然很轻松地解开了,他放松了谈判时习惯紧绷的身体,靠坐在自己舒服的躺椅上,完好的手和机械的手指交叠:“就像古母星的那句老话,好的鸟儿是会选好的树木栖身。” 本来被气崩了萨克斯突然忍不住笑了,好鸟?是啊,还是只大鸟呢! 他打量浑身虬结筋肉、肩膀那管机关枪能把太空船打穿个洞的十三号大叔:“我靠,你是去护卫还是搞破坏啊?!” 一名合格的士兵,必须拥有理智和自保的能力,而不是每次遇上强敌就像个战争狂一样扛着枪冲上去扫射,到对方的飞船上执行任务是十三号在默默衡量双方实力、粗略计算双方对战可能造成的战损率、以及战果评估之後的决定。 “请下命令,长官。” architect 32(end) 32 艾克觉得嘴唇上有什麽在不断地东西在一下一下地啄着,开始是试探着的轻触,稍稍碰一下就离开了,接着就变成贴在唇上辗转地揉来揉去,到最後居然有什麽一根软软的东西试图撬开他的嘴唇伸进他的嘴巴里…… “?!”艾克吓了一大跳地睁开眼睛,直接就对上了安格斯那张闭着眼睛一脸沈醉还压着自己的嘴唇吻个不亦说乎的大脸,“呜嗯嗯嗯!?” 见艾克果然在他的亲吻下睁开了眼睛,安格斯兴奋到整个蹦起来,可兴奋过头了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直接“!当──”一下撞在头顶的床架,差点自己把自己给撞晕。 比起自己莫名其妙地睁开眼睛不知身在何处,艾克更担心疼得眼睛飙泪的大个子,他连忙把安格斯拉过来,帮他揉後脑勺:“怎麽样?还疼不疼?要不要上点药?” “嗯……”脸部压在艾克大叔大腿之间的位置,後脑勺被大叔的手揉啊揉的,棒小猪忍不住发出绝不是痛苦呻吟绝对是舒服呻吟的哼哼。 经验丰富的大叔当然听得出痛苦和舒服的分别,毕竟这个憨厚的年轻人实在太不适合装假了。 “这是哪里?” 伏在大叔腿间的青年有点怕怕地不敢抬头:“飞船……” “为什麽我会在这里呢?”其实不用多问,艾克多少也猜到了自己的情况,但心里居然没有生气,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就像在一个岔道口,曾经受过伤害所以裹足不前的大叔无法为自己做出选择,然而在这一刻,有一个人突然伸出手,将他拉着往其中一个曾经非常期待却又担心未来的方向走去。 “绑架……我要把你绑架到我们的基地……”第一次做了坏事的安格斯心怀不安,使劲却又显得徒劳地给自己找借口,“反正……大叔你不是比较喜欢坏坏的海盗吗?……我把你抓走,你就当我的囚犯好了……” 大叔为大个子青年再次错误领会精神而失笑无奈。 有这样趴在囚犯大腿上求抚摸求安慰的海盗船长吗?! “大叔,你能去跟我一起去我们基地的那个星球吗?”安格斯扭过脸来,漂亮的绿色瞳孔像宝石一样明亮,“虽然我没办法送一整颗星球给大叔建屋子……”他流露出愧疚的神色,毕竟因为自己贪心要把大叔拉到自己身边来的缘故,害大叔不能一展所长地在一整颗行星上构建出他设计建造的屋子。 “没关系,大叔现在比较喜欢建造小屋子。”什麽一整颗星球啊,不过是空中楼阁的东西,就算建造华丽到让人目瞪口呆的建筑群,住在里面的人也不会是他,大叔笑着把手指放到棒小猪头顶的短茬褐发摸来摸去,“你喜欢有烟囱的屋子吗?那是一种非常有用的古老设计,做饭的烟会顺着管道上升,然後分开十个出口喷到屋子外头。” “嗯,很喜欢!”大叔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够想到这麽神奇的设计,安格斯由衷感到骄傲地搂紧了这个他完全不打算释放的“囚犯”,“大叔你可以随便在我的土地上建小木屋,老大跟我们说过属於自己的地盘自己说了算。” “哦……这样啊,那麽有多大?”艾克大叔考虑到他们的基地刚起步可能非常贫瘠,所以有点担 分卷阅读14 心,不过有他负责建筑设计应该问题不大吧,“就算地方小,但可以尽量利用所有的空间,也完全可以建造得非常舒服。”木建筑内设的空间布局对於顶尖的建筑师米契尔.道尔格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了。 “嗯,不算太大……之前奶叔他们有测量过,我们基地所在的那颗星球属於类地行星,大概只是比古母星地球大24倍左右,陆地面积占百分之七十吧……嗯……基地里面有三十二人,每个人都能得到平均分配的陆地面积,我的话,就是三十二分之一咯!” “……” “大叔你可以在这三十二分之一的地上面随便建小屋子!” “……” 一些殖民星因为地形恶劣或者地表温度以及空气构成等等因素,即使发现了也需要进行改造才能达到基本生存环境,以便人类移居,所以类地行星在移居宇宙的人类眼中变得弥足珍贵,简直就像沙子里的钻石一般。 为了鼓励开发类地殖民星,根据星际公约,发现类地行星的人将拥有这颗行星的所有权,然而在浩瀚的宇宙中寻找一颗行星,无异於在大海里捞一颗蓝色的细沙,探索者可能是用一辈子在追寻一个梦想,而且探索外太空实在花费庞大,普通的平民根本无法支撑,所以行星的探索开发一般都是掌握在联盟军队以及大财团手上。 可现在安格斯居然拥有了三十二分之一的星球?! 还让他在上面建小屋子?这可够他折腾一辈子的了!! 比起脑袋被突然暴增至堆积成山的小块木头屋子挤满而彻底当机的艾克大叔,安格斯有滋有味地抱着心爱的大叔,正根据书籍上的资料构建自己美妙的理想。 绿油油的平原上啊…… 一头坏老狼建了一间漂亮舒服的小木屋子…… 然後一只棒小猪带着好吃的土豆杂炖蹦蹦跳跳地来玩了…… 故事的结局? 当然是棒小猪和坏老狼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啦!这都还要问吗? 下卷完 全文完 作家的话: 後语 任性的l总是写不够热门的题材,一直得到各位读者的包容,l都觉得很不容易,也超级感动。 比如说这次的大叔,软软的似乎没什麽特色,老实忠犬的安格斯也因为性格好没什麽爆点,可是l有时又觉得看了那麽多激烈的爱啊恨的,其实有的时候听一下柔和的咏叹调,舒缓一下神经也不错啊,没必要每次都各种纠结各种爱恨然後又来一堆的冲突才能够突显角色的苦逼…… 哈哈,反正l偶尔也喜欢这种软大叔,被生活磨得没脾气,软软易推倒~~~当然l家的大叔就算软,也绝对不是毫无原则地圣母或者越虐越爱之类的脑残贱受啦! 不管怎麽说,淘汰品系列的第二部终於写完了,尽管中途有不少读者歪楼歪到配角身上去(貌似l每次写正文都有人爱搞歪楼……orz),不过坏老狼和棒小猪的故事完结了,希望能让看完这篇文的亲能够感受到一种在无数绷紧神经的阴谋以及情爱纠结的冲突中稍微缓过气来,不需要太多负担,心里甜甜很放松地读完这个故事。 这里要感谢狐狸和马这俩动物一直给予长评的支持!然後写文的过程中咏雪亲一直非常有爱地画有爱的小插图。 如果想要跟l交流一下还可以到l的微薄weibo/gulive关注一下哦~随便聊聊什麽的都可以无所谓的~~~ 顺手再推荐一下红发老大萨克斯和他家奶叔的故事~~~有出书的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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