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是杜守义》
第一章 电工
【本文为同人文。故事发生在蓝星,种花家的首都京都市。文中人名、地名等等,如有类似,纯属巧合。网文虚构,莫要当真。】
一九六一年初夏,蓝星,种花家,京都第三轧钢厂机修车间。杜守义正麻利的整理着电线。
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多天了,他还没有完全适应。
穿越到六十年代倒也罢了,可他竟然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的世界!这一院子的复杂关系和对时代的陌生感让他变得谨言慎行起来。
工友,邻居和妹妹杜守桂只当这是他十多天前那次触电事故的后遗症,但熟悉剧情和历史脉络的他知道,今后二十年,能苟住才是王道,想实现自我,要等二十年以后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内联升’定制布鞋十双。”
没错,这就是他十多天前穿越时随之而来的‘签到系统’。
系统每天早晨十点自动签到。签到的奖励多为四九城老字号的那些特色产品。
截止到现在,杜守义的系统空间中躺着七八只‘天福号’的酱肘子,还有些‘小肠陈’的卤煮,‘稻香村’的饽饽,‘王致和’的臭豆腐等等。
环境不熟,这些东西杜守义都没敢明目张胆的吃,只能在晚饭时偷偷拿出一点和妹妹一起分享一下。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给自己来顿小灶。
系统最让他震惊的还是十多天前奖励的新手大礼包。礼包里赫然躺着一颗海贼王世界的‘响雷果实’,当时的杜守义高兴坏了,有了这颗果实他哪里去不得?谁能拿捏住他?
但在吃了那颗‘屎味苦瓜’后他明白了。也许因为世界机制不同,他的这颗‘响雷果实’是弱版的,只能通过身体接触释放电流。那就意味着‘雷迎’,‘神罚’等等这些大范围,中远程攻击招式统统无效了。
不但果实有限制,系统本身也有限制。当他出了京都范围后系统将自动停止,连空间都会暂时关闭。也就是说,出了京都他就是个没有系统的普通人了。
这现实让他清醒过来:千万要控制住身怀利器,杀心自起的想法,否则不成二百五了吗?要顽强苟住,宁做千年老苟,不做历史小丑。
正在他想心事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守义,大食堂的灯不亮了,你去看看。”班组长老周递了一张派工单过来道。
“知道了,这就去。”杜守义关上系统空间,接过了派工单。
红星轧钢厂共有六个车间,配大小两个食堂。何雨柱比杜守义早进厂四五年,如今已是食堂的‘二把手’了。
何雨柱看见他一边颠锅一边道:“守义,今天早点来打饭,中午有油渣白菜。”
“唉,好嘞。”杜守义答应了一句,便开始检查电路。
他如今是学徒第二年,二十块工资,每月二十七斤口粮,半斤油,四两肉。粮食能发足,肉就比较少见了,有时还会用代食品充数。‘油水’,是现实中让每个人都头疼的问题。
踩着马华搬来的凳子,杜守义手一搭电线便知道了问题,灯泡没问题,是开关老化了。他取出了新开关麻利的换了起来,没几分钟就解决了问题。
“行啊,杜守义!有一套!”马华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忽然,一块白菜梆子飞了过来,砸到了他头上。
“杜守义是你叫的?那是你师叔!”何雨柱翻着眼,瞪着马华训斥道。
杜守义在父亲死后跟着何大清学过几天艺,后来他父亲几经周折后终于定了工伤,兄妹俩开始领起了单位的抚恤金。生活有了着落后杜守义重新回到学校,跟着何大清学厨的事便不了了之了。但当时拜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哪怕何大清跟寡妇跑了后,何雨柱还拿他当亲师弟对待,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他。
马华年纪小不懂事儿,杜守义也没和他多计较。收拾完工具后,他对何雨柱说道:“柱子哥,油渣白菜给我留两份,我把菜票先给你。”说着他点出一毛菜票搁在何雨柱身后的案台上。
现在的白菜两分一份,肉菜一毛一份但是很难遇见。油渣熬白菜能见到肉了,而且里面油水不少,虽然五分一份,但一出来就会被抢光。
“你和你师父的吧,不给守桂带一份?”
“算了,天气热了,搁不住。”杜守义说着和马华,刘岚打了个招呼,便背起工具袋离开了。
杜守义的电工师父姓丁。尽管开四十四块钱工资,但家里四个孩子,三个还在上学,生活得不太容易。
比起他来,秦淮茹今年刚顶替进厂,十八块钱学徒工资养活一家五口人更不容易。
所以,穿越过来后杜守义也没拦着何雨柱时不时接济贾家。形势就是这样,难不成真看着贾家饿死两个?
回到车间,他将油渣白菜的事在班组里轻声提了一嘴。半分钟后,电工班便没人了,一个个都揣着饭盒去食堂检查线路去了。
杜守义一把拉住蠢蠢欲动的师父,把自己涂着红漆的饭盒递给他道:“师父,我中午有事,您帮我带份菜吧,找何雨柱的窗口。”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一次了,上回杜守义就让他带菜,回来后又说吃过了,让丁师傅赶紧把菜拿回家用井水凉着。
丁师傅已经猜到了,徒弟这是在孝敬自己呢!
油渣很诱人,但受徒弟的帮衬,让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守义,你可别光顾着我,瞧你瘦成什么样了?”
杜守义近一米八的个子只有五十多公斤,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看着就像风都能吹倒一样。
他看了看自己那双被雷鸣果实改造过的瘦骨嶙峋的大手道:“师父,我这是功夫,可不是瘦。”
丁师傅听他说过有家传的功夫。可练功夫的不说膀阔腰圆,身上至少得有二两肉吧?看他那副麻秆的模样,谁信啊?
他怕隔墙有耳,看了看四周后轻声说道:“跟你说过这个不要再提了,怎么还说?”
“这不您先提的吗?”杜守义说着站起身道:“行了,只当这是我孝敬师母的,您可不能拦着。快去吧,我在这儿顶到下班。”
丁师傅待他不错,教手艺时尽心尽力,从没藏着掖着,让杜守义三个月就能出师了。
出师就能排夜班,夜班虽然没有加班费,但夜里活很轻省,还能有两个窝头的补助。这对前身的杜守义来说帮助很大。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作为京都人都是从小被这么教育的,现在他就用实际行动在回馈。
午休时杜守义回了趟家。
杜家住在前院南房的东头,占了一大一小两间倒座房,西边挨着正门,东边就是院墙,没左邻右舍一说。屋前那处院子就相当于他们家独用了。
京都的四合院很有意思,房屋大小按‘坨’算。
你瞧老房子中间有道‘门’,那就是坨与坨之间的隔断。讲究的老宅甚至把那儿做成雕花月亮门,很漂亮。
杜家有间两坨的屋子,外面是正堂,里间就是杜守义的卧室。隔壁一间独立小屋,由杜守桂住。
倒座房是给佣人或者西席先生住的,所以房间没中院后院那么高大敞亮。
房间面北背南,冬冷夏热,是四合院中最次的屋子。京都有句俗语道:有钱不住倒座房。
不过在人均居住面积只有五平米不到的六十年代,能有处宽敞的住所就不错了,杜守义还有什么可挑的呢?
杜守义衷心感激这位便宜父亲,除了这大小两间房,还让他有了份正经工作。
前身的爹上班时脑溢血突发,死在单位厕所。
当时厂领导之间对给不给抚恤有分歧,因为杜家兄妹两个都未成年,没亲戚就该送福利院。
但这两兄妹有两个亲舅舅,虽然和他们母亲同父异母,大家也多年不来往了,但按政策就该亲属收养。这抚恤金直接发到兄妹两个手里不合规矩。
当时办完丧事以后杜家已经断顿了,是靠着院里大家伙的接济勉强熬着日子。
聋奶奶、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这四家,让杜家兄妹轮流上家里吃饭,对杜守义都是有恩情的。
哪怕不太靠谱的何大清都是个‘恩人’。他想收杜守义做徒弟,传他手艺来着。
所以在杜守义前身的记忆里,他对这座四合院的感情之深,着实把穿越者吓了一跳。
最后,是聋奶奶出面。她拿着烈属证去找了厂领导,才把抚恤金给要下来。
聋奶奶不简单,可四合院中又有谁是简单的呢?
一大爷是八级工,工人中的‘至尊’级别。无论哪家厂,八级工都是凤毛麟角、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二大爷的七级工也不差。七八级工有另一个称谓:高级技师。都不是单靠熬年资能得来的。
如果再加上许大茂,这位以后的副主任的话,整座四合院里可谓人才济济。要技术有技术,要权力有权力,胡同里还有哪座院子能比这里更牛叉的?
有恩就要报恩。
随便填巴点东西后,杜守义拿出了两小钵臭豆腐,然后包了十块‘稻香春’的槽子糕,晃晃悠悠的向聋奶奶家走去。
年纪大的人嘴里没味,这臭豆腐正是夏天最好的开胃药。
而槽子糕就是‘古法蛋糕’。聋奶奶曾提过一嘴,说是坐月子时该吃这个。她还让何雨柱给做点,要给秦淮茹。
可现在鸡蛋要拿去创汇,金贵着呢,市面上根本见不着。何雨柱哪有能耐弄去?杜守义今天就给聋奶奶送十块过去,满足她的心愿。
来到聋奶奶屋里正好贾张氏也在,她抱着三个月大的槐花正和老太太说些什么。杜守义坐到了一旁,静静听着。
听了一会儿他明白了,贾张氏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抱怨媳妇太忙,嘟囔着要让她换个轻省些的工作,好早些回家做饭看孩子。
聋奶奶说了她听不见,可贾张氏不管,只管自己叨咕,她可能就是把老太太当个‘树洞’了。可聋老太太真的聋吗?
杜守义还有事,没空做另一个‘树洞’。他听了几句后插嘴道:“贾大娘,您这事没和秦淮茹商量过吧?”
看着贾张氏懵懂的神色杜守义继续道:“秦淮茹现在的车间算重体力劳动,一个月开四十一斤粮。
要是调出车间,她一个女同志一个月只能开二十三斤,里外里差了小二十斤呢!”
“啊?!有这事?”
“我蒙您干嘛?您要不信,找一大妈打听一下就明白了,一大爷不是和贾大嫂一个车间的吗?
贾张氏听完立刻告辞离开了。她现在就要去找一大妈核实一下。
本来粮食就不太够吃,如果真是每月少了二十斤口粮,那对这家里可是大事。
第二章 中考志愿
等贾张氏走后聋奶奶问道:“守义,你说的是真的?”
“嗯,真真的。她们车间每月还多开两块钱的重体力补助,我没敢告诉她。”
“你啊!”聋老太太笑着点了点杜守义。
杜守义笑笑,指了指一旁的东西道:“奶奶,臭豆腐是孝敬您的,正经王致和的好东西。
那几块槽子糕上回听您说过。正好我有个同学有些门路,我就托他搞了一些。
不过您要真心疼贾嫂子就让她在您这屋吃。她这重体力劳动,需要加点营养。要是拿回家恐怕连个饽饽屑都捞不着了。
还有,这事儿您得帮我兜着点,别露出去。”
聋奶奶心里亮堂的很,点了点头,然后饶有兴趣地问道:“你那个同学是男的女的?”
杜守义听了笑道:“您想什么呢?我还小呢。您有这功夫还是操心操心何雨柱吧,他这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什么时候能讨上媳妇?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自己也不知道着急。”
这话说到聋奶奶心里了,她点着头道:“就是这话,上回问他,他还说人家看不上他是个厨子。
这年头厨子最好找对象,他这不是糊弄我吗?”
杜守义站起来笑道:“可不是?等他回来,我帮您按住了,让您好好抽他一顿出出气。
得,我上班去了,您老自个儿小点心。”
“知道了。去吧。”
聋老太太其实只有一只耳朵聋,这个秘密还是杜守义不久前才发现的。
她要是不想听了就把那只聋耳朵凑上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大点声。’
演得和真的一样。
这样做人的态度是老太太的人生智慧: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装聋作哑,平安到老。
要不怎么说她不简单呢?人老成精,都明白着呢。
杜守义今天加班到晚上八点半。
下午老周想给他一个去鞍钢学习的名额被他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他此生都不会离开京城半步了!河北都不想去,还说什么鞍钢?
老周当时气的脸有点变色,不过杜守义跟他说:‘我不是不识好赖,是妹妹马上要考高中了,家里实在有事,走不开。’这理由倒也能接受,他的气消下去不少。
老周是杜守义父亲的朋友。听他为了妹妹能放弃镀金时还是颇感欣慰的。有情有义的孩子谁不喜欢?
不过转手他就给了杜守义一个加班,不服从领导安排就得小小敲打一下。
当杜守义回到家已经快九点了。他今天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但是一点都不累。
恶魔果实能力者本身就体能惊人。特别是雷电果实。一个元素化就将体内积攒的‘乳酸’焚烧殆尽,感觉就像充电一样。
元素化还能清除体表污垢,所以杜守义现在连澡都不用洗,就能时刻保持干净。时不时他身上还会有股‘雷雨后’的清新味道。
杜守义把每月四张的洗澡票都攒着,准备天冷后交给杜守桂。
京都有不少公共浴池,甚至有专门的女澡堂,但每回一毛多钱,这笔花销也不少了。
所以有些家里困难的大姑娘,一两个月未必洗上一回澡。平时就躲在屋里擦擦身子,这份难受真是没法说了。
他刚进家门,妹妹就抱怨道:“哥,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厂里加班。怎么了?有事儿?”杜守义放下了挎包问道。
“明天是交中考志愿的最后一天,这事我都给你提过几回了,你到底记没记住啊?”
杜守义听了立刻感到有些抱歉,这事杜守桂确实提过几次,但他没放在心上。
读高中就是为了将来考大学,可这年月高中生已经是凤毛麟角了,考大学更是比跃龙门都难。
妹妹升学的事情是要好好想一想了。他在桌边坐了下来,问道:“守桂,你未来想从事什么职业?”
“医生。”杜守桂想也没想的答道。:“我想将来考医学院。”
医学院一直是学霸领域,这个傻妹妹考个高中估计都悬,还想考医学院?...
杜守义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直说吧。
“你要上高中,哥砸锅卖铁也会供你,这你不用担心。但上了高中一定能考上医学院?你的成绩可不是最顶尖的那批啊!”
杜守桂一下子被说的泄气了。她知道自己的成绩只是中上,想上医学院就得玩命。可有些事不是玩命就能成的...
杜守义等她想了一会儿后,说道:“你要做医生也不是没有办法。
哥的建议是先考个卫校,这对你把握很大。
等毕业后进了医院继续学习,到了一定资历后考医士,再考医师。
对你而言,这是成为医生最稳妥的办法。”
护士和医生是两种职业。护士转医生,这在后世很难很难。
但杜守义知道,在六十年代这条路是‘常态’,就看你努不努力。
因为他前世的师母就是这样一路走来,成为大夫的。
第三章 考研
杜守桂对他的说法将信将疑,问道:“那是不是要学很久?”
“你要怕学习就别选择做医生,医生本身就是个终身学习的职业。
知道一个合格的医生要读多少书吗?少说点,叠在一起比你身高还高呢!”
“啊?!这么多?!”
杜守桂有些惊到了。
白大褂是现在最好的职业之一,她当然很向往。可是从没人告诉她,这职业背后的付出多少。
杜守义没吓唬她。现在医学院学的内容虽然比后世少很多,但对一个合格的医生来说,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否则就要落伍。
医生一生要念的专业书籍,论文等等,要是叠加在一起绝对超过身高,甚至两等身都有可能。
要不后世怎么有一句话: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呢?这份职业的付出超乎想象,...
看杜守桂在认真思考,杜守义就没再多说。他走到一边取了两份‘信远斋’的酸梅汤出来,递给了杜守桂一碗。
“酸梅汤?哥,哪来的?还冰凉的呢。”杜守桂看到酸梅汤立刻抛开烦恼,惊喜起来。
“我一同事自己做的,在他家井里冰了一下午呢。你慢慢喝,别闹肚子。”
“嗯,真好喝。”
喝了半碗酸梅汤后,杜守义问道:“考虑的怎么样?”
“哥,我还是想做医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就考卫校呗,还有什么可想的?进了卫校后要努力学习,把每一门课都学扎实了。
等毕业后进了医院,哥再和你一起想办法。咱们先把一只脚挤进医生这条门缝,明白了吗?”
杜守桂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杜守义接着说道:“学习时可以往内科方向努努力。”
“为什么?”
杜守义白了她一眼道:“临床外科要动刀。血呲呼啦的,压力太大。再说,你一护士有这机会吗?”
“这倒也是。”
“还有,你要开始锻炼身体了,医生没个好身体不行。不过这些都放在考试以后吧,先把中考考好。
志愿明早再填,你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对了,何雨水是考高中吗?”
“对,原来还想再和她做三年同学呢。”
杜守义听后立刻肯定,如果按照杜守桂的规划,考医学院的可能接近于零。
何雨水成绩比杜守桂要好,在原剧中她都没读大学,自己这个天份一般的妹妹还想考医学院?
他想了想道:“咱们家不是干部家庭,也没人在医疗行业可以拉你一把,你要想达成目标只能咬着牙自己拼。
哥送你一句一位名医的格言吧:下雨了,没伞的孩子就拼命跑吧!”
杜守桂默念了几遍,道:“哥,有点土,但是道理我懂了。”
杜守义听完差点笑喷。
说这话的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边疆张神医,位面之子啊!你一个卫校还没进的孩子说人家有点土?
难道地域歧视真的能穿越时空,跨过位面,无远弗界的吗?
不过和那位能安稳完成学业的‘神医’比起来,眼前的小姑娘确实有些可惜。
七七年开放高考的年龄上限是三十岁,到那时杜守桂三十一,正好过线。她是注定无法接受完整的高等教育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七八年开始的研究生考试有‘同等学力’这一条。
是‘学力’不是‘学历’。
同等学力这四个字意味着只看成绩,不看文凭,小学没毕业都能考研究生。
据说那一年录取的研究生中,最低学历只有初二。杜守桂要是争气,可以跳过大学阶段,直接读研。
到那时候,杜守义自己也想去试试。
他前世就喜欢安静的校园环境,想留校做个老师,这辈子要争取把前世的梦圆了。
二十一世纪前的教师挺清苦,哪怕教经济金融的也没多少油水。不过没关系,杜守义自己还有其他赚钱门道。
前一世他亲姨父开了家卡拉ok量贩店,杜守义从初中开始,每逢寒暑假、休息日就泡在那儿。
他可不是去打工的,免费包房、免费唱、免费吃...
一直‘免费’了六、七年后,在大二那年他把人家彻底吃‘垮’了。
姨父亏损,却换来了杜守义一肚子的歌。
中文外文,各年代的经典金曲。不敢说应有尽有,但改开后做个‘曲圣’是完全没问题的。
所以教师职业的清贫对杜守义而言根本不用在乎。随便抄张专辑,买个两三百万销量还不是闭着眼的事?
和杜守桂谈完已经十一点半了。等她去睡觉后,杜守义拿出了笔记本,将前世的考研注意点一条条记录下来。既然想带着拖油瓶一起去考研,那这些知识就不能浪费了。
虽然不知道十七年后会出什么题,但作为曾经考研大军中的一员他曾经听老师讲过:
从七八年开始,考研考得就是政治,英语,基础和专业四门课。也同样分为笔试和面试。
以后的考研只是微调,但基本结构框架都没变。
有了这些信息,杜守义大概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准备了。
一直写到凌晨三点,杜守义才算列完基本提纲。以后他会买一些教材和各种书籍,把这些提纲慢慢补充完整。
有了未来明确方向,他整个人也觉得轻松起来,不再像这十几天里那么彷徨了。
早晨六点,杜守义准时醒来,然后叫醒了杜守桂。
两人一边吃着小肠陈的卤煮一边聊道:“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好了,我考卫校。其实昨晚听你说完我就考虑好了,确实考护士更有把握。”
杜守义听了这话很高兴。只要中考顺利,杜守桂这半条腿就算迈进医生门槛了。
有他这哥哥再推一把,今后做个教授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他正想着,杜守桂问道:“哥,这卤煮哪儿买的?味道真好。”
“出胡同往西走。”杜守义随口敷衍了一句。
其实,京都人一般视卤煮为主食,晚早饭或者中午吃得多,一大清早的很少吃。但谁让他们兄妹俩肚子里缺油水呢?
杜守桂心情大好,吃个早饭问题不断,“哥,今晚还有酸梅汤吗?”
杜守义看了眼空间,还有二十多碗酸梅汤。
“我去和同事说一下,争取每天给你供应一碗,不过吃完了要漱口,晚上一定记得刷牙。”
“好咧,谢谢哥!”杜守桂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只觉得这哥哥是天下最好的了。
第四章 便宜文物
第二天一早,看着守桂和雨水结伴上学后,杜守义也晃晃悠悠的来到钢厂。
没想到才九点刚过,何雨水竟然找到了车间。杜守义的小心脏一下子揪起来了。
“是守桂出了什么事?”
何雨水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道:“不是不是,守桂好好的在学校呢,我是请假出来的。
“守义哥,我能和您谈谈吗?是关于守桂的志愿。”
杜守义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将心放了下来。
他和班里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何雨水来到车间一角,问道:“什么事?”
何雨水期期艾艾的说了一会儿后,杜守义明白了。原来她听说杜守桂改变志愿是杜守义的主意,所以偷偷过来做个说客,想劝劝杜守义,让妹妹继续考高中。
“你觉得我是因为钱,所以让守桂读中专?”杜守义有些玩味地看着何雨水,直接就把话挑明了。
何雨水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道:“嗯,您别怪守桂,是我瞒着她来和你说的。
守义哥,让守桂考高中好不好?她指定能考上。要是钱...我会求我哥帮忙的。”
杜守义听完笑了。他觉得在这世界又欠了份人情,而且还是个小姑娘的。
“雨水,守桂能有你这么个朋友真的很幸运。”想了想后,他问道:“雨水,你的理想是什么?”
“啊?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高中或者大学毕业后想干什么?”
“我吗?没仔细想过。”
“现在想也还来得及。现在其实是人生的分水岭,要认认真真做个长远规划。
守桂的理想是做名大夫,可你知道京都医学院去年的录取分是多少吗?你们想去的那所高中,考大学时的升学率又是多少?最高分的同学考了几分?一个学校里有几个人考上医学院了?
很不乐观的。如果上了高中,守桂的医生梦可能会越来越远了。”
听着杜守义慢条斯理地问出一连串地问题,何雨水有些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喃喃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雨水,你的理想是什么?想好了吗?”
“我吗?我一直觉得做老师挺神圣的,我想做一名老师。”
在杜守义的职业列表里,做老师可不是个好主意...
看着杜守义沉默下来,何雨水问道:“守义哥,你觉得我应该报师范?”
杜守义摇了摇头道:“你的人生要自己拿主意。
如果你觉得没念过高中,人生不完美。那就去念高中,别让自己留遗憾。高中出来也能做老师嘛。至于将来,那交给将来去说好了。”
“嗯,我明白了。守义哥,那我先回去了。”
“等会儿,先喝口水。瞧你这满头大汗的。”
杜守义走到一旁拿了个茶缸涮了涮,然后倒了一杯冰镇酸梅汤,递给了何雨水。
何雨水浅浅喝了一口后抬起头,眼珠子都亮了。没姑娘是不爱酸酸甜甜的。
杜守义拿手指在唇边做了个手势。她马上会意,什么话也不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了起来。
等她喝完杜守义接过茶缸道:“去吧。路上小心点。”
“唉,守义哥,我去了。”
杜守义和她挥手告别,目送着她出了车间。
经过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了,这姑娘是仗义直爽的性子,和她哥哥一样。
但何雨水有‘前科’,脑子有些不清楚。
看着是瞎大方、分不清里外人,但实质就是看问题抓不到重点。
这跟何雨柱的言传身教有关系。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大大咧咧,满不在乎...这都没法说了。
送走何雨水后,杜守义迎来了签到时间。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人民币一百元整。”
随着系统提示音的响起,空间里多出了一小沓人民币。
杜守义取出了一张,不由得感叹道:“全新的黑十啊,好品相!”
第二套人民币的黑色十元,到后世会成为人民币收藏界的‘王品’。这么一张品相完美的‘黑十’,在最高峰时被炒到十万以上。
现在的黑十虽然只能当十块钱用,但可以完成杜守义穿越以来的一个小小心愿了。
前世的杜守义有两样业余爱好,k歌和书法。
前者是初中后才开始的。而书法因为受家里人影响,从小开始练。到后来,简直可以说是‘酷爱’。
有一段时间,他每个休息天都泡在故博和琉璃厂,吸收书法养份。也因此听了一些古玩界的趣闻轶事。
比如有一张刘墉刘罗锅的中堂,是卖主父亲在七十年代花两块钱买来的。二十一世纪成交价到了九万以上,增值了四万五千倍。
齐白石的画在七十年代末落实政策时,不论大小,统统只卖二十块钱一张,价格低到令人发指。
诸如此类的魔幻故事在古玩行当中不胜枚举。
现在杜守义的钱不多,生活有点紧吧。
有系统奖励后,就能买笔墨纸砚,看着好字画也能收一点了。前一世他可只有看的份。
以字画古玩的升值速度。现在自己先欣赏着,等到老了往子孙手里一交,岂不是连儿孙的‘买房之忧’都一并解决了?
杜守义现在还停留在前世的思维,没有完全转化过来。一个穿越者如果真要混到卖画买房,那他就不是位面之子,是‘位面之耻’了。
巨款到手的杜守义心痒难忍,他现在就想着到琉璃厂文物商店去转转了。
关于文物买卖的事情他早打听了个大概:京都现在的文物商店有三处,新街口,西单和琉璃厂。
现在古玩行业完全国有化,私人间文物交易属于违法。
民间文物只能卖给国营文物商店,而且说多少价就是多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就给了‘九门提督’,‘破烂候’这些人很大的的腾挪空间。
九门提督,破烂候,说白了就是没单位、没体力、没固定收入的‘三无人员’。他们每天游街走巷收点破烂,赚些糊口钱。
这年代最怕就是没单位。那意味着你是绝对社会‘边缘人’,没人要的。所以在六七十年代的京都,这些人的名声可不怎么样。
不过他们可不是胡同串子,京都人讲‘胡同串子’是指无所事事的人,带着点贬义。和‘收破烂的’还是有区别的。
第五章 首战
忙完了一天的活,杜守义六点下班到家。刚一进大门就见中院里站满了人。
一大爷见他进来,道:“正好守义回来了,那我们就正式开会。”
杜守义向几张熟悉的面孔点了点头,然后提着挎包站到了杜守桂的身边。
一大爷看了下大伙说道:“刚才居委主任来布置了项任务。按照上级指示,最近全市会开展一次治安治理运动,为期半个月。
居委和派出所让每个院都派点人手,接受治安委员会领导,加强夜里巡逻。
我们院要出两个人,大家商议一下,看看谁合适。有主动报名的吗?”
许大茂看了看何雨柱,举手道:“三位大爷,我八月要结婚,现在正忙着筹备,这次任务我参加不了。”
何雨柱习惯性的和他顶杠,道:“嗨,许大茂,你说你这是什么思想觉悟?八月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你怎么就不能为参加了?怎么就不能为大院、为街道做点贡献了?”
“傻柱,我这是结婚!结婚你懂吗?人生头等大事!也是,我和你这光棍说的着吗?!”
现在连傻子都听明白了,许大茂这是故意挑起话头,挤兑何雨柱呢。
按说他是放映员,经常要下乡,他要说不参加大家也不能挑不是。可他偏拿结婚在何雨柱跟前说事,这实在够气人的。
眼看着两人要闹起来了,杜守义举手道:“一大爷,算我一个。”他现在每晚闲的发慌,找点事做也好。
何雨柱见他站出来,又找到了攻击点,道:“许大茂,看见没有?这就是能担事的爷们儿。有的人就算娶了媳妇也是条癞皮狗。
三位大爷,也算我一个,我们师兄弟正好搭个伴。”
“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晚饭后你们两个就去居委找王大妈报道,别去的太晚耽误事。”
“明白。”杜守义和何雨柱同时答到。
大家见事说完了便一哄而散。二大爷三大爷没捞着发言,脸上不免有些悻悻的神色。
“守义,等会儿。”
何雨柱叫住了刚要回屋的杜守义,拉着何雨水走到他跟前道:“守义,雨水今天报了师范,她说得了你的提点。这回得好好谢谢你。”
杜守义看着何雨水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何雨水铁了心要考高中呢,没想到这就改主意了?
“雨水,怎么考虑的?不是想念高中吗?”
“我按你说的仔细想了想。我们那学校,就算考进了高中也未必能考进大学,再等以后毕业分配就由不得我了。我想做老师,跟这比起来,高中其实没那么重要。”
“呵呵,有舍才有得,你能想明白就好。那我就预祝你们两个都能心想事成。”
“谢谢哥。”
“谢谢守义哥。”
“对对,是要好好谢你。”何雨柱笑道:“还是守义你看得明白,做老师多好,每年有假,工资不少还体面。”
杜守义听了心里暗暗摇头。听何雨柱这话的意思,他对妹妹真没太了解。
不过现在读中专是要转成集体户口的,这就是有工作了。
每月除了粮油票,学校里还会发八块钱左右的生活补助,相当于半薪。所以比起高中,中专一点都不跌份。
草草吃了点东西后,杜守义叫上何雨柱向居委走去。
胡同里每隔十来米左右安着一盏路灯,灯光昏暗,灯下还聚着密密的小虫在飞舞着。
时间尚早,居民们三三两两聚在路灯下乘着凉。杜守义一路上跟着何雨柱认识了不少新面孔。
和一个流里流气的中年男人擦肩而过时,何雨柱下意识地拉开了些距离。
杜守义认出了这个浑身酒气的壮汉,正是住在北面胡同的大混混马大能,绰号‘马大棒子’。
马大能是这一片有名的流氓头子,平时靠‘刷佛爷’为生。
佛爷就是小偷,取自千手观音的意思。而‘刷佛爷’是指洗劫小偷。本质上就是控制着一批小偷替他们干活。这就是五六十年代地下势力的生存方式。
解放后,马大能作为坏分子被送到‘三河’劳教了三年。可没想到他放回来后更加横了。靠着自己的拳头能打,抢下了不少地盘,成了东城几个势力中的佼佼者。
这也就是在蓝星。前世地球上的南锣里住着元帅大将,哪容得马大能这种人猖狂?世界一变,整个胡同和地球南锣有很大不一样了。
......“站住,傻柱。见到马爷...?”
马大能可能感受到傻柱的不屑,他停下了脚步回头开始找茬了。可没想到,话刚说半截,杜守义一个瞬移到了他跟前,然后一指向他肋尖点去。
也就一眨眼,几万伏特电流击中了马大能。这个壮实的混混瞬间如同中了邪一般,抽搐了几下后,跪在了地上。
这时,他还想再站起来,但浑身肌肉已经不听使唤了。试了几下后,他整个人面朝下倒在了地上,手脚不停的抽搐着。
杜守义走到他身前,将他翻了过来。蒲扇大的巴掌顺手就是一个耳光,道:“跟谁称爷呢?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傻柱也是你叫的?”...
这是杜守义首战,他激动的手脚都有点微微发颤。
周围纳凉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有几个胆大的甚至拍手叫起了好。
何雨柱在一旁看呆了。这个小师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话都不爱多说。可没想到藏着这么大能耐?他甚至都没看清杜守义是如何出手的。
杜守义抽爽了,他站起身,冲着四周一拱手道:“各位老少爷们儿,我是咱们胡同的杜守义,和何雨柱一个院儿。”
“是我们厂电工,很老实本份的一个孩子。”几个轧钢厂的工友向四周街坊介绍道。
杜守义冲他们点了点头,道:“大家伙刚才可都看到了。马大能故意撞我,还想找茬揍我,是他主动挑的事。要是街道派出所问起来,大伙可得给我做个证明。”
当时马大能离了杜守义有两三米远,可黑灯瞎火的谁会注意这个?现在杜守义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对,我们都看到了。”
“我给你作证!”
“把马大棒子扭送到派出所去!”
“守义,干的好,就要这么治他!”
......
第六章 马大能
马大能挺光棍,嘴角流着血,闭着眼躺在那里一声不吭,不知道想些什么。
杜守义脚尖向他腰间轻轻一点,将他电的又抽了几下道:“起来,刚才不挺横吗?”
马大能被整怕了,他慢慢翻滚到墙边,扶着墙壁努力了几次才勉强站了起来。浑身哆哆嗦嗦,模样凄惨极了。
“兄...”
马大能刚开口要说些什么,杜守义厌恶的呵斥道:“闭上你的鸟嘴!”
何雨柱靠了过来,看着马大能低声问道:“守义,你怎么做到的?”
“点穴,内家功夫。”看着何雨柱有些不落忍的样子,他说道:“胡翠花怎么死的你忘了?这种人枪毙都不嫌多。”
胡翠花原是马大能一个大院的对门邻居。一天下午,大姑娘在院里收衣服时,马大能抢了绳子上一条裤子就跑,胡翠花追着他到了屋里,然后就被他....。
旧社会女人重名节,发生了这样的事,胡翠花只能嫁给了马大能。
婚后马大能劣性不改,把胡翠花逼得实在活不下去了,在生完孩子两天后,她抹脖子上了吊。
这件事赫赫有名,杜守义从小就听人说过,还不止一次。
但胡翠花的父母解放前都气死了,没人证了。再说胡翠花和马大能还有个孩子,这起案子成了家庭矛盾,新社会也只能搁置,没追究。
马大能会拳脚,而且非常狡猾,是胡同里一霸。杜守义的前身就挨过他两个脖搂。敢怒不敢言,可心里一直存着股怨念。
他原本还想稳定下来后再找马大能算账,没想到现在路上遇到了,还正巧是治安治理时段。
治安治理是什么?严,打!杜守义当然要借着这股东风‘为民除害’。
如果连前身的‘脖搂之耻’都报不了,他那颗恶魔果实岂不是白吃了?
马大能听到‘点穴,内家功夫’时心里是真的怕了。
论打架论力气,他没怕过谁。但刚才被点了两下穴,就像触电一样,那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爷爷,...”
杜守义手指在他身上轻轻一戳,“闭嘴,别再让我听到一个字。太败兴!”
马大能又受了一击,顿时浑身酸软,脑子昏沉沉的,这滋味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怪不得他软蛋,一个电刑、一个水刑、一个‘熬鹰’。这三个用到位,再硬的好汉都得趴下,何况是个混混?
到了居委大院门口,马大能实在支持不住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屋里的民警和居委王大妈听到院子里喧闹的声音立即跑了出来。
只见杜守义被一帮胡同里的爷们儿围在中间,他的脚下躺着的人依稀是这块片区里最让人头痛的人物,马大能。
“怎么回事?”片警丁公安问道。
杜守义开了个头,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他多嘴了。在一帮京嘴子们绘声绘色的描述下,杜守义和何雨柱成了卖刀的杨志,被逼到万般无奈。而马大能成了牛二,一个十足的泼皮无赖,死有余辜。
“好了,我知道了。”丁公安举手压了压,止住了场内喧嚣,然后看向杜守义道:“他们说的是事实吗?”
“是,基本是事实。不过我还要补充两点:
第一是马大能这是寻衅滋事,不是邻里纠纷,我当时是自卫。
第二,要没有胡同里这些群众,今天马大能绝对不会这么老实。
是大伙的正气震慑住了这个流,氓坏分子,让他不敢乱说乱动。这是次集体的胜利,希望街道和公安同志能重视这一点。
现在扫=黑=除=恶才刚开始,咱们胡同的群众们就热情高涨,取得这样的战绩,我觉得这是好事儿啊!您说呢?”
一番解释后,一场普通胡同斗殴就带上了与恶=势=力斗争的色彩。
这个时代做事的规则就是,只要你立场正确,占住大义,稍微过点线问题不大,杜守义已经慢慢吃透了。
而且,现在是治安治理运动刚刚开始,派出所也好,街道也好,难道不想做出点成绩?
听话听音,丁公安收到了杜守义的‘信号’。
他刚才还在和王大妈讨论马大能的问题,没想到这问题就被解决了。
况且杜守义说得很有道理,治安整治刚开始就打掉了片区一害,这不是成绩是什么?!得了,一定要用心,将这起案子办成铁案!
居委主任王大妈也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在一旁微微点头。不过她是南锣‘土著’,几十年都住在这儿,这时她倒有些担心马大能出来后,杜守义会遭到打击报复。
马大能很快被押到了派出所,胡同里的一行人也去录了笔录。等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回到四合院后,何雨柱说道:“守义,要不这两天你和我睡一屋,让守桂和雨水一起挤挤?”
“不用,马大能这回出不来了。”
“活该!”
当马大能被打的消息传开后,受了他欺负的街坊陆陆续续赶来派=出=所诉苦。这些破烂事把一旁听着的何雨柱气的两眼冒火。
这时他早收起了同情心,对‘恶霸’马大能恨的咬牙切齿。
马大能父子是这一片的混=混头子,手下控制着十几个小混=混,说白了,他们就是京都地下的一伙黑=势=力。
解=放后,地下势力日渐式微,几近灭绝。但最近因为困=难=时=期,他们又有些抬头的迹象了,市面上的佛爷也多了不少。
有些饿肚子的孩子被他们一个白面馒头就勾引了去,然后心甘情愿替他们卖命。像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第七章 肉
回家睡了两小时后,杜守义起身去了趟鬼市。这两年黑灯瞎火的鬼市生意十分兴旺。太要脸的人,见不得光的东西基本都在这时候出现在鬼市。
鬼市的规矩很大,杜守义头一回来,不懂这些。他只能在黑灯瞎火中到处走走看看。遇见有交易的他就在一旁偷偷学着,这样一来倒给他看出了不少名堂。
逛了一个多小时,他没见到字画,倒是花了三块钱外加几块稻香春的饽饽收了个建盏小碗。
这小碗放外面也就卖个几块,加上饽饽,这笔交易杜守义实际上是亏的。他不太在乎,这小碗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银灰色斑点,在手电光下还泛着一层彩色琉璃光,杜守义一眼就喜欢上了。
卖主原是要粮食,但见到杜守义拿出饽饽后立刻眼睛发亮,自己主动降了价,就怕杜守义走了。
杜守义也没拿捏他,问了下其他鬼市的行市后,便爽气的成交了。
杜守义得了喜欢的东西也没心思继续逛了。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他几个瞬移便回到了家里,迫不及待地拿出建盏欣赏起来。这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买下的第一件‘古董’啊。
他不懂瓷器,断不了代,只是纯粹觉得这个小碗漂亮而已。他也没找人鉴定的打算,鬼市货物不问出处,这只建盏说不定就是哪儿偷来的,找人鉴定岂不是自找麻烦?
这时,中院的槐花醒来闹奶吃了。深更半夜,小孩哭声飘过院墙传了过来。
槐花是个可怜孩子,刚刚双满月秦淮茹就上班去了,除了早晚只能中午赶回家喂她一次。婴儿吃饭哪有什么规律?这么小的孩子几乎每天都要被饥饿折磨几回。
穿越这十几天来,杜守义算是看明白了,贾家上下的自私自利倒不全是因为天性如此,他们真是被‘穷’伤着了。
就算是体面人,人类底线全都放弃,何况这一家没什么文化的家庭妇女?
杜守义被槐花的哭声搅了兴致。他收起建盏,随手取了几块饽饽出来,准备等天亮给聋奶奶送过去。
天蒙蒙亮时,杜守义估摸着聋奶奶该起床了,他拿着点心包向后院走去。
“奶奶,我给您拿了些饽饽,这里面槽子糕是给槐花的,什么时候她饿了您给她泡点糊糊。这里面有鸡蛋白面,有营养。”
“是守义啊!你起这么早?”聋奶奶说着接过黄纸包,打开看了下说道:“这么多好东西?核桃酥,焦排叉,这都多长日子没见着了。槽子糕是给小槐花的?你拿回去吧,她现在只能喝奶和米汤。”
杜守义完全没有育儿经验,他愣了一会儿,问道:“糊糊都不能吃?那米汤能喝饱吗?”
“呵呵,你放心吧,这胡同这么大怎么找不出几个奶孩子的媳妇?抱着孩子去要两口奶还是有的。”
“哦!”杜守义恍然大悟,原来这年代家里没奶的孩子是这么养的。
聋奶奶笑道:“孩子的事儿你别管了,一个大老爷们哪懂这个?这饽饽你还是拿回去给守桂吧。”
“拿出来了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这饽饽本来就是孝敬您的,不过拜托您老别往外说去,我可没本事弄更多了。”
聋奶奶看了看他,问道:“小义,你是去鬼市了吧?”
“您怎么知道?”
“唉,你看看,这满大院除了咱娘俩谁醒了?奶奶一猜就知道了。”
杜守义又一次恍然大悟,笑道:“还是您老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昨晚出了点事,睡不着了,就出门逛了逛。”
“出事了?”
“嗯,我和柱子两个把后面胡同的马大能给抓了,扭送到派出所去了。”
“马大棒子?好,抓得好,这小子就是个祸害,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种。”
“哈哈,您听了也高兴吧?昨晚就是因为这个兴奋的睡不着了。”
“怎么抓得?危险不?”
“一点危险没有。马大棒子当时喝醉了,一指头就能捅倒。行了,您忙吧,我要给守桂做早饭去了。”
看着杜守义晃晃悠悠离开的背影,聋奶奶笑着喃喃道:“这孩子,倒不像从前那么孤拐了。”
杜家今天的早饭来自于‘豆汁丁’,豆汁,焦圈,加咸菜丝。喝完透出一身汗,感觉就是那么的舒坦。
京都至少有七八成以上的人能喝得惯豆汁,碰巧,杜家兄妹就是其中两个。
“哥,咱们家伙食越来越好,你不会做什么坏事了吧?”杜守桂一边喝一边没心没肺的问道。
杜守义白了她一眼,道:“咱们在一个家待着,我每天上班下班,干没干坏事你不知道啊?!”
“我同学家都是一个月一顿肉,可咱们家每天都有肉,你不知道,这两天我都幸福死了。”
杜守义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每人每月四两肉票,可不就是一月一顿的量?
他这推断还是太乐观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杜守桂说的一个月一顿肉是指家里条件中等以上的同学。
在一九六一年,京都人均年消费的肉类是八两半。人年均一斤不到,很多人家未必能做到月均吃一次肉的。所以在丁师傅眼里,油渣白菜才显得如此金贵。
这还是因为杜守义没跟上这个时代的节奏。
第八章 英语
妹妹的话给杜守义提了一个醒,他是要为越来越多的好东西找一个出处了。
可找什么理由呢?上回和聋奶奶说是找同学弄来的,但不能整天说这个吧?他二十块钱的工资是明摆着的,就算有门路,可钱和票哪够啊?
一直想到了中午,杜守义终于有了个主意,他要给自己安排个‘兼职翻译’的身份。
这样做有几个好处,第一是物资来源能瞎编了。
只要没人调查,怎么说都合理。这年月很多好东西都属于为国家创外汇的。会英语不就是个最好的幌子?
第二是能正大光明的教杜守桂英语了。
杜守桂学的是俄语,七八年考研考的可是英语,这就需要她从零基础学起。
第三,他也能给自己找点事,否则这天天晚上闲着也太无聊了。
想干就干,午休时他就去了趟旧书店,买了本字典,还买了英语版的《马列全集》,和其他乱七八糟几十本原版书。
他还去了趟隔壁的荣宝斋,湖笔、徽墨、宣纸、砚台、镇尺、水盂等等全都配齐了。
他现在晚上经常会练练字,但用的都是从单位里顺来的毛笔、墨汁、旧报纸。没办法,没钱啊!
这一番鸟枪换炮总共花了他一百多,差不多把兜掏干净了。但是挺值。
在这些东西里,笔洗和镇纸都是乾隆官窑青花的,笔搁是清中晚紫檀的。
这些都是荣宝斋出来的文玩,保真。放到后世,每一样都是十几几十万的身价。可现在,官窑青花还没那块现代端砚值钱。
回到厂里他要来了老周和丁师傅的饭盒,一人给他们装了一盒‘六必居’的酱菜,这是他今天的签到奖励,整整五缸。
他今儿高兴,要找人来分享一下。
看了眼饭盒里的这些甜酱黑菜和八宝瓜,老周和丁师傅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
“地道六必居的。还有糖蒜。我怕串味就没装,明天再说。”
“你中午出去就是搞这个的?”
“是啊?!否则呢?”
看着两人的眼神有些怪异,杜守义问道:“班长,师父,您二位要是不爱吃就还我,可千万别吓唬我。这一个个的是怎么了?”
“守义,你昨天把马大棒子收拾了?”
“你们都知道了?”杜守义想了想明白了,食堂就是个小广播站,现在恐怕全厂一半的人都知道马大能栽在他手里了。
“还有何雨柱呢。我们俩一块儿收拾的他。”
“人何雨柱可说了,跟他一点关系没有,是你伸了根手指头这么一点,轻轻松松就把马大棒子拿下了。”
“呵呵,那他说啥就是啥吧。”
“那何雨柱说的是真的?”
“差不离。这是我家传的功夫。
十来天前我不是被电蛰了一下嘛?没想到因祸得福,打通了任督二脉,省了我几十年的功夫。
这也就是跟您二位说啊,换了厂里其他人来我是一个字都不认的。”
“那你现在能打几个?”
杜守义想了想,还是往少了说吧。
“七八个马大能不在话下。”
“嚯!”老周和丁师傅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他们和马大能是同龄人,心里可太明白了。
马大棒子在这一片可是凶名赫赫。那是远远见了都要避着走的人物。
虽然解放后黑=道日渐式微,可人的名,树的影。提起马大棒子他们这一代东城人谁心里不怵?
杜守义看时间差不多了,收拾起了自己的装备包道:“组长,下午什么活儿?”
“啊?哦,下午没什么事你休息一下吧!”
杜守义听了笑道:“组长,我可是工人阶级,出大力流大汗的工人阶级,您不能不让我干活啊?要是这样,明天的糖蒜可没您份了啊?”
杜守义的玩笑话把老周和丁师傅都逗乐了。老周想了想,也对,即使眼前的是常山赵子龙,那也得干电工不是?
“那你去配电站看看吧,车间反应,今天电压有些不稳。派工单填完了,就在我桌上,你自己把名字填了。”
“行咧,那我先走了。”杜守义背起装备包找到派工单就离开了车间。
看他走远了,老周低声问道:“你说,这小子能打七八个马大能,不是吹牛吧?!”
丁师傅对自己徒弟当然要竭力维护,当即摇头道:“他不是爱说大话的人,你见他什么时候瞎卖弄过?”
“这倒也是,是个踏实孩子。”老周想了想道:“上半年的车间先进生产者就报他吧。
上礼拜党委会上,车间顾书记和我提过一嘴。上回触电的事,他一没哭二没闹,第二天就来上班了。这种觉悟,必须要表扬。我觉着要是报了他车间那头应该没问题。”
丁师傅听了喜道:“那敢情好,我先替他谢谢您了。”
“唉,先别,顾书记就这么一提,成不成还两说呢。这一个多月,你看着他点,千万别掉链子。”老周说着站起身走开了。
季度先进生产者连个搪瓷缸的奖励都未必有,但这是‘官方’正式认可。对以后的个人发展,比如入党提干等等有莫大帮助。
按年轻工人的发展逻辑,这是‘摸着’正道了。老丁现在是真心为这个徒弟感到高兴。
第九章 冉秋叶
与后世电工分工明确不同,现在的轧钢厂电工班是所有的活班里都能干,没有内外线之分。
班长老周是长白班,副班长值长夜班。需要登高排线之类的就安排年轻些的人来,需要设备排障就由经验丰富的老周或者丁师傅上。
对现在的杜守义来说,去配电房检查排障本来轮不到他这个学徒,老周是在给他加担子了。
走在厂区的路上,他能明显感受到周围人目光与以往的不同。除暴安良的英雄深受一代代国人欢迎,杜守义现在身上套的就是这样的光环。
“守义,上哪儿去?”
远远的有人和他打招呼,杜守义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昨晚何雨柱刚介绍认识的街坊。
他笑着拍拍身侧的包说道:“干活呢。”
“有空一起聚聚,喝一杯?”
“行啊,哥。您定时间吧,我随时有空。”
搭话的街坊立刻觉得很有面子,看看?杜守义都管我叫哥,和我多近乎?
杜守义就这样一路走着,偶尔与认识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感觉只是一夜之间,怎么大半个厂的人都认识他了?
配电房在一食堂的后面,他用了几分钟解决了故障后,晃荡晃荡的向一食堂走去。活干得太麻利了,得找地方消磨上半个小时才正常。
食堂里正在打扫收尾,准备下班,何雨柱见他进来主动问道:“怎么中午没来打饭?”
“出去有点事。”他将工具包放到一边,道:“柱子哥,
三大爷学校新来了个姓冉的老师不错,人挺漂亮,性格也好,要不你考虑考虑?”
何雨柱停下手里的活道:“人一老师,能看上我?”
“你怎么了?有房,有手艺,有正经工作,长得也周正。哪样的姑娘配不上?”
“呵呵。”何雨柱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问道:“你真觉得我行?”
“真行。不过那小姑娘家庭成=份有点小瑕疵,为了这个没上大学,你得想清楚了。”
“那没问题啊?我三代雇农,会怕这个?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我同学的姐和她是高中同学。中午刚知道了她,还远远看了一眼。人长得是真漂亮。”
“嘿,不会是你小子看上人家了吧?”
“比我大四岁呢?要不然能轮到你?”
何雨柱想了想道:“那我回去和三大爷说说。”
“先别着急,晚上咱们巡街时好好合计合计。柱子哥,许大茂可结婚在你头里了,这你能忍得了?”
“呸,这孙贼!”提起这件事,何雨柱就有些愤愤不平。
“这结婚早晚没关系,得看谁先有儿子。
现在你可得抓紧了,一步慢,步步慢。这件事你要不上心,许大茂能挤兑你一辈子,你信吗?”
“嗯,晚上我去找你,你好好给哥出出主意。争取明年底让哥抱上儿子。”
“嗯,就是这个理。要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具体的晚上再说吧。”
说完,杜守义找马华讨论抓田鸡的事了。麻花来自农村,对这事在行。
守着何雨柱这个川菜大厨,不把口水蛙这道菜早点开发出来那就是犯罪。
“战略?还战术?嘿,这小子想的挺多啊?”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笑了起来。
晚上杜家的晚饭是苞米粥,窝头,六必居酱菜外加几块天福号的肘子。
“哥,肉我都吃腻了,咱们换大虾吧?”杜守桂撒着娇说道。
“这季节我上哪儿给你搞大虾?趁早歇菜。”
“呵呵,我就这么一说。哥,今天我们学校都在传,说你打了马大能,有这事儿吗?”
“你们学校都知道了?”
“都传开了,还有不少人来问我呢。”
杜守义想了想道:“哥是个斯文人,一般不打人。”
“哈,哥你还是个斯文人?你才初中毕业呢。”
“这话说的!学历不代表能力,齐白石还是个木匠呢。算了,和你这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说的?吃饭。”
杜守桂一吐舌头,埋头啃起窝头来,过了一会儿她说道:“你要不说我还不觉得。哥,你要戴上眼镜真像个知识份子,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杜守义夹了粒糖蒜,慢条斯理的嚼着,道:“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对,气质。你这句诗哪儿来的?我怎么从没听过?”
“这是苏东坡的诗,我也只记得这一句,你要感兴趣自己去查吧。对了,你这次考试有把握了吗?”
“七八成吧。”
“那不行。这样,你睡前把最近的考试和习题都拿出来,搁桌上,晚上我回来后给你出份卷子。”
“出卷子?”
“对,我会把你的错题摘出来,然后改一下,出份卷子,错题就是你缺的部分。
咱们在这上面下点功夫,争取高分进卫校。从开始就抢跑小半步。”...
第十章 遇伏
吃完饭后还有点时间,杜守义和何雨柱索性早点出门,慢悠悠的往街道走,就全当消食了。
“守义,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快跟我说说。”
“你找对象问我考虑得怎么样?我又不是女的?”杜守义随口开了个玩笑,看着何雨柱憋闷的表情他笑道:
“这件事有上中下三策,你听我慢慢讲。
这上策就是托三大爷给你牵线介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堂堂正正。
不过说实话,人冉老师进学校没多久,现在正是上进的时候,万一不想找对象呢?
还有,三大爷这人你也知道,没礼是不行的,拿了礼也未必肯尽心办。到时候他到人姑娘跟前随口说一句,反正答不答应都不关他的事。所以这条路未必走的通。”
“嗯嗯,”何雨柱听了连忙点,他原本就想走三大爷的路子,现在看来是个昏招。
“那中策呢?”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听过一句话叫‘好女怕缠郎’吗?”
“什么意思?”
“这中策是水磨的工夫。先找个机会和冉老师认识,然后每天接她上下班,给她送好吃的,嘘寒问暖,人家今天骂了你明天腆着个笑脸还去,要拿出死不要脸的劲。水滴还石穿呢,我不信人冉老师真是铁石心肠?!”
“这个?...,这个恐怕干不了,你说我一大老爷们儿?...得,你再说说这下策。”
“这下策说之前我可事先讲清楚,做不做是你的事,要是不乐意就算,别到处宣扬说是我出的主意。我以后还要找对象呢,要有个好名声。”
“这么严重?行,我答应了,你快说。”
“这下策叫,要得其人先得其心。
这事儿咱得找点帮手,就让马华找他几个小兄弟,扮成小混混,在冉老师下班路上找个僻静地方截住她,冉老师这时候得急,得害怕啊?
这时候你出现了,正气凛然的把那几个小混混赶走了,救下了冉老师,这叫什么?叫英雄救美。
你要是再负点伤就更好了,那样冉老师得送你回家吧?时间晚了你得留人家吃顿饭吧?这顿饭要你亲自做,让她瞧瞧你的本事。
到这时候还不能急,要稳住喽,千万不能提处对象的事。
接下来要接人冉老师上下班,你就说怕小流=氓来打击报复,这么说冉老师肯定同意。等过两天找个机会,你约她看电影也好,逛公园也好,要是人同意那就说明你这事儿成一半了。你瞧我这主意怎么样?”
何雨柱听的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道:“行啊,弟弟。够阴的你?!”
“看?!我就知道好人没好报。反正这上中下三策我都给你了,爱用不用吧。”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街道大院门口,杜守义抬脚进去了,没管身后何雨柱什么反应。他相信何雨柱不是个‘正经人’,拆人车轮子,扒人裤衩子,这是‘正经人’能干的事?
果不其然,在两人巡街的时候,何雨柱讪讪地搭话道:“守义,别生气,是哥哥说错话了,我和你赔个不是。你再和我说说那下策?我觉得那一策有戏。”
杜守义笑了,也不拿捏他,道:“下策是事前功夫要做足。找人,观察线路,准备道具这些都得事先准备。
就拿这个道具来说,我觉得板砖不错,你想,两方动手,一小混混从挎包里取出一砖,‘啪’一声在你头上拍个粉碎,那什么效果?那姑娘还不得为你担心死?”
“真拿板砖拍?师哥可没你那功夫!”
“你可真是傻柱!红曲加点泥加点糠皮,做成转头模样晒干了就行。这把戏以前天桥还少吗?那砖俩指头都能捏碎了。”
“哈哈哈,真有你的,这事儿有点意思!”
何雨柱是年轻人,不说找媳妇,单这玩闹就勾起了他的兴趣。两人一路走着完善着细节,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处黑灯瞎火的小胡同。
胡同十几米长,四五人宽。当两人走到中间时才发觉胡同前后已经被人堵上了。
十多个混混分成了两拨,踩着自行车,将胡同两头堵得死死的。
“是马大能的儿子。”何雨柱认出了为首的流氓,有些紧张的跟杜守义说道。
“师哥,待会儿别嚷嚷,我让你开开眼。”杜守义瞧上了流氓的几辆自行车了,准备趁乱搞一辆,他可不想何雨柱现在就把人叫来。
两边的流=氓下了车,抽出铁链条和匕首,向中间靠了过来。杜守义见差不多了,一个瞬移到了为首的流氓身后,一指点出。
马大能的儿子瞬间倒地,昨天在他爹身上试过效果,杜守义知道电压该多少合适了。
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杜守义已经杀了过来,十几秒过后地上躺倒了六七个,能站着的就剩杜守义了。
电击是挺损的一招,电流麻痹喉头肌肉,让人想喊都喊不出,胡同里光线又不好,这让另一头的同伙完全没看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解决完一头,杜守义几个跨步穿到胡同另一头,将刚才的招式又来了一遍。这回他要拿车,所以将那十几个流氓全部电晕了算,现在他们一个醒着的都没有了。
“行了,柱子哥,去叫人吧。我在这儿看着他们。”杜守义说着已经开始看车了。
何雨柱吓坏了,他只看到一道人影在眼前闪过,然后胡同两头就倒了一地的流氓,这太可怕了!
“守,守义,你是人是鬼?”
杜守义往路灯底下移了移,指着地上的影子道:“你瞧瞧这是什么?你说我是人是鬼?快去吧,要是他们醒了还要费我一番手脚。对了,多带些绳子过来,这些杂碎都得捆上。”
“唉,我知道了。”看到杜守义的影子何雨柱知道自己犯傻了,刚才师弟就说过让自己开开眼,怎么转眼就忘了呢?可杜守义这能耐也太大了吧?!
第十一章 出题
何雨柱着急慌忙地走了,杜守义挑了辆九成新的凤凰车收到了空间中。在这过程中,他看见一个混=混脖子上挂着的一块墨玉挂件不错,也随手扯了下来,当作战利品了。
不一会儿,几个街坊赶了过来,他们是被何雨柱叫来帮忙的。其中有两个杜守义认识,他招呼道:“两位大哥来的正好,劳驾两位一个东头一个西头,先把这些家伙搜搜身,暗藏的刀刃什么的都受累找一找。我估计公安人手不够,咱先帮他们把这活儿干了,我在这儿喘口气。”
“唉,你歇着吧,交给我们了。”
众人看了一地躺着的就知道这一仗肯定不简单。商量后人分成了两拨,几分钟后就将十几个混=混身上抄了个干净。
有几个‘躺尸’中途恢复了知觉还想反抗,杜守义过去一人再给一脚。这一幕把众人看得直咂舌:真狠啊!这轻轻一脚,看着就像在蹭灰,可就这么把人踢晕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问道:“守义,这些东西怎么办?”
杜守义看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道:“香烟让大伙儿分了呗?交给公安也没用,其他的先留一留,等人来了再说。”
“唉,好嘞。”
这里有杜守义作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大家笑着将香烟火柴给分了,有人要给杜守义烟可他没要,不过他倒是私拿了把看着不错的水果刀,算是和光同尘。
当何雨柱领着丁公安赶到时,胡同里的景象有些诡异。这里就象是个肉类批发市场,七八个男人聚在一块儿吞云吐雾,评头论足,而地上整整齐齐躺着十几条‘肉猪’。
“杜守义,怎么回事?”为首的丁公安问道。
“他们打击报复我。我和何雨柱巡逻到了这儿,然后被这伙人两头给堵上了,他们的凶器都在那儿放着呢。丁公安,法律我不太懂,但这里有十几个人持械行凶,还动了铁器,这次的团=伙不算小了吧?”
“嘿嘿。”丁公安听懂了,这小子又来送功劳了。看着地上这些人,这些‘凶器’,马大能这案子算是闹大了。
小小的派出所可关不下十几个人,而且这案子已经超出派出所权限了。丁公安从分局调来了囚车,将马大能儿子一伙统统送到了分局,经过一番折腾,杜守义和何雨柱又是晚上十二点回的家。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今晚对方倾巢而出,进行复仇行动,他们举手间将马大能一伙的骨干全打掉了。
‘骨干’并非个个硬气,上了杜守义的‘电刑’后有些人心理防线早已崩溃,还没等公安审讯员开口,就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拔出萝卜带出泥。
以马大能为首的团伙中各色人等都有。
因为人数太多,牵连甚广,市局为此专门成立了专案组。审,取证,追逃等等,折腾了几个月才完全结案。
杜守义这只小蝴蝶伸了根指头,却掀起了京都一场风暴。
事情平息后,马大能作为首犯被判了无期,这辈子都别想活着回京都了。而南锣派出所则荣立集体三等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晚杜守义回家后开始温习起初中课程。六十年代的初中课程难度不高,但想考出压倒性的好成绩却不那么容易。杜守义好歹是研三学力,用了一个多小时后,他已经将几门课的知识线都理清楚了,除了俄语以外。
当他给杜守桂整理出了各科共两百多道习题后,天光已经大亮,他一晚上都没有合眼。
“哥,你是醒了还是一晚没睡?”刚起床的杜守桂看到他问道。
杜守义伸了个懒腰道:“两百零四题,各科都有,答案附在最后,你做完了自己改一下。后天是礼拜天,礼拜天中午前完成,下午我来给你讲讲解题思路,你现在的思路有点问题。”
杜守桂看着桌上的几十张稿纸惊呆了。
“哥,我能考好,你不用这么拼命,我保证能考好。”杜守桂说着说着都快哭出来了。
杜守义也没弄明白她是在心疼自己,还是害怕做题。他想了想道:“哥相信你。你想做医生,哥就帮你做个最好的医生,不单是医生还得是专家教授。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哥现在的英语水平不错,都能给人做翻译了。”
说着他去自己房里取了英语词典和一本《麦田里的守望者》原版书出来道:“我现在可以靠翻译赚点外快,不过翻的都是内部资料,你不能往外传。等你上了卫校后就跟我学英语,这个以后要派大用场。”
杜守桂果然被带偏了,红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英语?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这两年每天晚上我学到三四点,你睡得像猪一样,能知道什么?”
杜守桂拖着长音埋怨道:“哥...!”
过了一会儿她好奇的问道:“哥,那些好吃的都是做翻译换来的?”
“嗯,刚学那会儿不行,现在我水平上来了,人家也重视我,能买内部特供了。”
“哈,那哥,我要吃大虾。”
“死去!”
第十二章 保卫科
一夜无话,时间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丰泽园’油焖大虾x5。”
看着空间里签到来的五大盘大虾,杜守义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都穷到要昧下的自行车去换钱了,系统也不知道心疼一下。杜守桂只提了一两嘴,系统马上兑现。到底谁才是亲的啊?
关上空间后,杜守义来到保卫科。公安局今天打电话到厂里,核实了一下杜守义平时表现,厂里保卫科很重视,马上找他谈话了。
现在企业中的保卫科受公安和厂里的双重领导,科长一般由公安干部担任。
保卫科又号称‘小公安’,权力很大。大到抓敌特、搞破鞋,小到邻里纠纷、家庭矛盾他们都能管。
今天和杜守义进行谈话的是保卫科邓科长,一个从战争时期就参加工作的公安干部。
看着晃晃悠悠走进来,瘦的能被一阵风吹倒的杜守义,邓科长一时觉得很奇怪:就这样的,能撂倒马大棒子和十几个混混?
“坐吧,杜守义同志,今天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关于马大能的情况。”
“好的,邓科长,我一定积极主动配合。”
“那你先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吧?”
“事情是这样的,前天晚上我下班回家,我们四合院要选出两个居民,参加街道的治安治理....”
杜守义将这两天的事娓娓道来,不缓不急,语调里透着一股淡定和从容。
邓科长一边听一边观察着他,渐渐听入了神。
“.....邓科长,这两天的情况就是这样。”
杜守义的话打断了邓科长的思路,他坐在那儿又看了杜守义好一会儿,心里暗暗叹了好几声‘可惜’。两天抓了大大小小十四个涉嫌分子,这份成绩放在公安战线的话,是会被个人记功的,而且功劳不会小。
“杜守义,你会武术?”
“是家传的一些内家功夫,强身健体而已。主要是有何雨柱的协助,还有咱们厂那些工友的帮忙,有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字。”
“嗯。”邓科长点了点头,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道:“你和何雨柱同志敢于和坏分子作斗争,为厂里争了光,表现得非常好。这件事我会向厂党委和厂领导汇报,厂里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我明白了,谢谢邓科长。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去上班了?”
“好,去吧。”
出了保卫科,杜守义琢磨起了邓科长刚才那句话:‘厂里不会忘记你们的’。看来厂里以后还会有奖励?
杜守义本来也没指望这个活着,想了一会后便回到了车间。
丁师傅看到他立刻问道:“怎么?保卫科为难你了?”
“没有,保卫科长还表扬我了。”
“那你怎么憨着脸?”
杜守义想了想,道:“唉,太出风头了,觉得有些不妥。”
“就为这个?”丁师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京都少年这个岁数多爱‘拔份儿’,他这个徒弟却是个另类。
“师父,下午两点,我得请两小时假。”
“去吧,有我呢。”徒弟现在本事越来越大,丁师傅从心里感到高兴。
到了下午两点,杜守义悄悄取了老周和丁师傅的空饭盒,背着个包晃晃悠悠的向食堂走去。
到了个僻静地方,他取出了自行车跨了上去,一路骑到食堂门口。
马华早等在那里,见了他问道:“师叔,您买车了?”
“借的。对了,你会骑车吗?”
“会,可没怎么骑过。”
杜守义觉得这话逻辑有问题,但他没多管,说道:“上车,我先带你认认地方。”
马华上的是早晨五点到下午两点的班,一天要负责两个饭点,其实挺辛苦的。但信得过的人中只有他时间合适,没办法,只能安排他来盯冉秋叶了。
其实,杜守义夜来无事时早潜入过红星小学一次,把冉秋叶的档案看过一遍,否则他怎么知道冉秋叶那么多情况?
刚穿越到‘四合院’时,他是把冉秋叶作为结婚对象的。不止因为漂亮,原剧里冉秋叶笑着说出:‘我已经不教学生了,现在在打扫卫生’时的那个笑脸很打动人,逆境中更能看到一个人的闪光点。
不过后来他自己想明白了,世界这么大,何必在原作的女主女配里找?找就要找自己真心喜欢的。
想来想去还是把冉秋叶介绍给傻柱最好。现在两人看着有些不合适,但冉秋叶以后会‘落难’,这身份一起一落的反差,也就傻柱这包容的性格能让她不受委屈。换了旁人,保不准就离婚了。
两人到了学校门口,杜守义把车停下来问道:“马华,你师傅和你说什么事儿了吗?”
“没呢,他说您会跟我说,让我都听您的。”
“滑头。”杜守义笑骂了一句,“我把事情和你说一遍,参不参加你自己决定。你放心,即使不参加你师傅也不会为难你,我还有第二方案呢。
对面那小学瞧见没有?里面有个老师姓冉,你师傅想让她做你师母,....”
杜守义把前因后果,和准备做什么给马华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怎么样?能不能干?”
马华愣了半响道:“高啊!师叔,这招实在高,我干了!”
“行。算你一个。今天礼拜四,明天礼拜五,要是事情顺利,咱们下礼拜一就动手。”
“要这么急吗?”
“得趁着你师父现在还在热乎劲上,嘁哩喀喳把这事儿办了,要是凉上两天,说不定他自己就怂了。你是他徒弟,还不了解他?”
马华笑了,道:“我可不敢背后编排他,您就饶了我吧。”
“你这两天受点累,等冉老师下班后就远远跟着,看她走哪条路线回家,今天跟一次明天再确认一次。
后天礼拜天,早上我们三个来踩踩点,看在哪条胡同唱这出戏最合适。
明天你还有个任务,得找两个信得过的人,我们俩都不合适出面。你有这样的人吗?”
“有,找我俩表兄弟就行。他们都闲着呢。”
“好嘞,那我们走,我带你进去认认人。”
杜守义说着带马华往学校走去,在门卫室报了闫埠贵的名字后,两人很容易的就混进了教学楼。
在二楼一间教室,他们找到了正在上课的冉秋叶,虽然只是个侧脸,但马华已经记住她了,待会跟人大概率不会弄错。
第十三章 大虾
看看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杜守义将车留给了马华,然后溜溜达达的回了厂。
看着包里多出了一盒糖蒜和一小钵‘王致和’的臭豆腐,老周的眉毛都笑弯了,他老母亲就得意这一口,前两天还念叨过。
“班长,我干活去了,我师父那包先搁你这儿,省的别人乱翻。”
“行,你放着吧,谢谢你啊。”
“说什么呢?那是孝敬老太太的。”杜守义说着摆摆手走了。
他对‘王致和’无爱,闻不了那味儿。所以签到来的二十钵,他都准备拿来走人情。
下班回到家后,杜守桂已经把饭做好,就等着他了。杜守义将饭盒搁在桌上,然后上里屋换衣服了。
不一会儿就听外屋传来一声惊呼,“大虾?!”杜守义笑着摇了摇头,系统提供的大虾实在太大了,每只烧好后蜷着的虾都足足有杜守桂的巴掌大小。
前世的时候他曾听家里老人说起过,早年的青岛野生大对虾如何肥如何大,比超市里卖的黑虎虾都要大得多。现在他见识到了,而且以后他也能对自己孙子说:爷爷年轻时吃的大虾比小孩儿胳膊都长,一只烧得了就是一盘。
这次他拿了半份,五只,两个大饭盒勉强能塞下。空间里还有四份半,足够杜守桂解馋了。
这时,杜守桂冲进来道:“哥,你买到大虾了?”
“你怎么知道是买的?那是上午我去了趟青岛,亲手钓的!”
“呵呵,你又骗人。”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大虾了?我没记得你以前得意这一口啊?”
“我一直都想吃,从小就想了。就是那时咱们家困难不敢提。”
“奥,那方便了,明天我还给你买。”
“不行,哥,你有钱别乱花,还要留着娶嫂子呢!”
听听,同样是妹妹,这觉悟,那坑哥的何雨水怎么比?
杜守义心里熨帖,道:“你要别的,哥未必有,想要点好吃的倒是没问题。走了,吃饭去。晚上我还要巡街呢。”
来到外屋,杜守桂给他盛了碗糊糊,道:“哥,你昨晚又打架了?”
“昨晚让马大能的儿子带人堵了,没人找你麻烦吧?”
“没有,学校的坏学生现在见我都躲呢。”
“有几个坏学生?你报个名字,我去找他们聊聊。”
杜守桂听到‘咯咯’笑了起来,道:“不用,他们以前就不敢招惹我,现在更是了。他们要是欺负人了,我往那受欺负的身边一站,他们立马躲得远远的,都不用说话。”
杜守义见妹妹爱吃大虾,把饭盒往她眼前推了推道:“都归你了。”
“那怎么行?哥你也吃两个,你也辛苦呢。要补补营养。”
“哥不靠这个补。你吃吧。”
“哥,他们说你是燕子李三的传人,是真的?”
“瞎说呢,哥和燕子李三,大刀王五走的是两条路子。他们是练武,哥是修真。
不过这个太讲究资质,要有天灵根,还要雷电圣体,咱家祖祖辈辈传了这么多代,没几个祖宗有,大多数人都不行。爹不行,你也不行,你们都是杂灵根。...”
杜守桂忽闪着大眼睛,连虾都顾不上了。什么灵根,圣体,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只觉得一个高深莫测的世界向她掀开了一个小角。
杜守义见她被忽悠瘸了,顿时玩心大起,他伸出两根手指头轻轻一捻,指尖劈里啪啦电花闪烁。
“现在信了吧?!”
杜守桂看着电火花,狂点着头,连话都说不出了。
杜守义这会儿又怕吓着她了,玩了一会儿他道:“咱老杜家的血脉就是这么厉害,不是一般二般的人。你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只是把这能力隐藏了,就像遗传里的‘隐性基因’一样。这些等你上了卫校,一学就明白了。”
“嗯嗯,我知道了。”
“这可是咱杜家守了上千年的秘密,传子不传女,你可得守住喽。”
“那你还和我说?”
“信得过你呗?!再说,哥不是那重男轻女的人。
吃饭,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我看你现在脑子就有点问题。”
“你才有问题呢!”杜守桂回了句嘴,但心里感到甜丝丝的。
吃完饭没一会儿,何雨柱带着马华找来了。
“吃了吗?”杜守义看着马华问道。
“不饿。”
“那就是没吃。”杜守义说着进了厨房,从空间里拿了些窝头咸菜和糖蒜出来道:“白菜没了,窝头倒还是热的,将就吧。”
“谢谢师叔。”
看马华填了个窝头后他问道:“说说吧,什么情况?”
“冉老师今天五点准时下班,她家住王大人胡同,这路线我都看好了。”
“明天再探,要是路线一样,后天早上我们三个去溜达一圈。”
何雨柱在一旁道:“守义,这行吗?”
“你把那吗字去了,不行也得行。照你这样扣扣索索的,等着天上掉媳妇吗?”
“得,你是我师哥,行了吧?”
杜守义笑道:“这两天把脏衣服都洗了,礼拜天好好做个大扫除,把屋子收拾干净,我跟马华都说好了,他今晚抓田鸡去,明天晚上你掌勺。师哥,做麻辣口的吧,好久没吃你做的川菜了。”
何雨柱笑道:“行,没问题。”
“得嘞,正好把马华的两个表弟找来,我们认识一下。
我再去弄个好菜,好好犒劳一下马华。你看看,你这做师傅的找对象,倒把徒弟累的够呛,像话吗?”
“嘿!这不都你指使的?”
“你要自个儿能找到对象,我会操这份心,受这份累?”
隔壁屋的杜守桂听到争执声跑了进来道:“哥,傻柱哥,你们俩怎么吵起来了?”
杜守义听了一拍额头道:“差点忘了这事儿了。守桂,以后不能叫傻柱了,要叫雨柱哥或者柱子哥。
院里其他人我不管,咱们这些亲近的人得改。这事儿你明天和雨水也说一下,就说我说的。”
“唉,知道了。那我回屋了,你们可别真吵啊?!”
“行了,你去吧。我们吵不起来。”
看杜守桂走后,何雨柱小声问道:“为什么啊?叫得好好的。”
“人冉老师是知识份子,将来要是嫁过来,其他人也就算了,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一口一个傻哥傻嫂的,人家能乐意?细节决定成败,懂不?”
何雨柱,马华在一边连忙点头,这考虑的太细致了,都想到结婚后去了。
京都人叫外号多半没好词儿,但都没恶意,这跟贱名好养活是一个道理。叫上一声傻柱显得亲近不见外,所以杜守义也没要求周围人都改了,没必要。
不过理解归理解,杜守义不喜欢在称呼里加上类似‘傻’这样的不雅字眼。他前世好歹算半个知识分子,穿越过来后把这臭毛病也一起带过来了,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了。
不说脏字是一种教养,趁这个机会,他要把两家妹妹也给‘掰一掰’,教养就是一点一滴,这么培养起来的。
第十四章 没钱了
杜守义两个巡完街,在四合院门口正好遇上浪完回家的许大茂。
许大茂见了他主动问道:“守义,怎么听说你把马大棒子拿下啦?”
因为何雨柱的关系,许大茂以前对杜家兄妹挺不待见。虽然不至于针对,但就当他们是小透明一般,从没主动打过招呼。
如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杜守义突然起势了,一夜之间厂里到处都能听到有人在谈论他,这让许大茂觉得要改变一下态度了。
杜守义没想和他翻脸,便点了点头道:“和柱子哥一起抓的。”
何雨柱跟了一句:“马大能,许大茂,名字里带大的都不是好东西。”
“傻柱,你特么...”许大茂说到一半,忽然发觉杜守义正冷冷的盯着他,那双黑色眼睛中的灵光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许大茂打了个激灵,连忙停下话头。
“行,何雨柱,你等着。”说完他连忙跨进大院,不敢在这里多待。一个何雨柱他都打不过,再加上个能干倒马大能的杜守义?他今晚能死在这大门口!
何雨柱看着他背影笑了,道:“这孙子怕你!”
“他对象其实人不错,嫁给他可惜了。”
“你连他对象都认识?神了啊你?”
“是咱们厂娄董事的女儿,娄小娥。我去他们家拉过电线。”
“哪个娄董事?公私合营的那个董事?”
“对。”
“怪不得这孙子一天天人五人六的,这是发财了啊?!啧啧,这老天真是瞎了。”
“所以看到了他你有什么启发?”
“什么什么启发?你说明白点。”
“即使是癞蛤蟆都能吃到天鹅肉,你何雨柱怕什么?”
“哈哈,你说这话哥哥爱听,哈哈,他许大茂就是只癞蛤蟆。”
......
一夜无话,时间到了第二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天兴居’大葱猪肉包子x50”
杜守义有些无奈,他现在空间里小吃一大堆。还有瑞蚨祥的绸缎,吴裕泰的茶叶这些零零碎碎一时用不到的好东西。但钱却只剩八块七毛二了。
虽说这些钱足够用到下月五号发工资了。但他梦寐以求的字画可一件都没得到啊。从刚穿越来时他就想着要去琉璃厂,可直到现在,他连琉璃厂的大门都没见着。
“守义。”
杜守义正在想着,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他关闭空间扭头看去,只见秦淮茹站在身边。
“秦姐?”
“守义,姐想和你商量点事儿。”
杜守义仿佛闻到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你等一会儿。”杜守义说着盖上电箱盖,拧上了螺丝,然后说道:“魏师傅,检查好了,一切正常。”
“唉,好嘞,谢谢你了。”
“甭客气,应该的。”杜守义说着,收拾起了背包,道:“秦姐,你说吧。”
“守义,姐想让棒梗跟着你学武行吗?”
啊咧?!不是应该借钱借粮吗?杜守义一时感到有点诧异。
“守义,你也知道,棒梗这孩子,这么小没了爹,我怕他长大了要被人欺负,你能不能抽空教他些武艺?不求他像你那么出息,只要将来能防个身就行。”
“棒梗啊?!”杜守义没想到秦淮茹会提这样的要求,想了好一会儿,他道:“秦姐,我这是家传的功夫,传子不传女,守桂她就一点都不会。
不过,以后要是有人欺负棒梗,你可以来找我,只要棒梗占理,我就为他讨公道,不管对方是谁。你看这样行吗?”
听杜守义这样说,秦淮茹只能无奈道:“那姐先替棒梗谢谢你了。”
“别客气,都是一个大院的街坊。”
棒梗五岁没了爹,这叫‘幼年失怙’。幼年失怙,中年丧妻,老年丧子,这三样是人生的三大惨事。棒梗以后一系列让人恨的牙痒痒的操作,都和这有点关系。要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来好好引导教育,棒梗日后不至于那样。
但这和杜守义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是棒梗的爹,没有教他的义务。
杜守义两世都是地地道道的老京都,骨子里透着一股‘慵懒’。和熊孩子打交道这种事,他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上完了一天班,杜守义提着个油纸包回家了,里面有他在门口取出的酱肘子。
何雨柱比他早下班,这时正在厨房忙活着准备佐料呢。一旁的桌上放着一大脸盆洗干净了的田鸡。
“嚯,这么多?!”
“我和马华忙活了一下午才拾掇干净,也幸好厂里没这玩意,否则厂门口都出不去。你手里拿着什么?真香!”
“托人弄了点天福号的肘子,一会儿还得给聋奶奶送点去。”
“那搁桌上吧,我先做点酱爆田鸡,一会儿一快送去。老太太吃不了辣,她的菜和咱们得分开做。嘿,这酱肘子味儿闻着真地道!”
“得嘞。我先回屋了,一会儿过来。”
杜守义说着找个干净地方放下纸包,一转身遇上了从何雨柱屋里出来的秦淮茹,她手里还抱着一大堆脏衣服。
“守义,你有什么脏衣服?姐一块儿帮你洗了。”
“我不用,有守桂呢。这是柱子哥的吧?”
何雨柱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他身后道:“内什么,你不让我收拾屋子吗?我忙不过来,就让秦姐帮帮忙。谢谢您嘞,秦姐。”
“别客气,都一个院的街坊,互相帮忙是应该的。”秦淮茹说着,抱着衣服走了。
杜守义仿佛看到了一些事情的原点,心道:从这里开始搭上的?有点意思!不过恐怕这起点就是终点了,洗衣服这套很快就不好使了。
回到屋里休息了一下他又来到了后院。何雨柱手脚麻利,一份酱爆田鸡已经做得了,正在装盆呢。
“柱子哥,这肘子怎么少了?”杜守义看到少了小半份的肘子问道。
“哦,刚才棒梗来玩,说他有两年没吃肉了,我看着孩子可怜,就给他装了点。”
“这话你也信?这是他奶奶教的。”
“你怎么知道?”
“嘿,这不明摆着的事儿?五岁孩子能记什么事儿?还两年?你当他是天才啊?秦姐干不出这事,剩下的就剩棒梗他奶奶了。”
何雨柱琢磨了一下,感到被算计了,但他还是说道:“算了,一口吃食,别计较了。这田鸡我给雨水,守桂留点,其余的你给聋奶奶送去吧。”说着,他拿了个大碗,挑了些田鸡腿,然后覆上了几大片肘子肉。
杜守义见肘子只剩了一半,他也没说什么,拿着大碗向后院走去。
第十五章 康家兄弟
杜守桂,何雨水今天有补课,她们和马华三兄弟差不多是同时到的家。
“守桂,拿上那份酱爆田鸡,再装点这个麻辣的,带上雨水回屋吃吧,我在你柱子哥这儿喝点儿。”
“唉,知道了。”杜守桂听了拿菜碗挑了些红汪汪的田鸡。
“肘子别拿了,马华这两天腿都跑细了,得给他补补。”
何雨柱听杜守义这么说,忙道:“拿点呗?还有不少呢?”
杜守桂对大哥现在是言听计从,道:“够了,柱子哥,大哥,你们慢点喝,我们先回去了。”说完她拉着恋恋不舍的何雨水向前院走去。
“干嘛呢?那可是肘子啊?我过年都没吃到呢?”何雨水小声嘀咕着。
“走啦,回我屋再说。”
回到南屋,见桌上放着的饭盒,杜守桂笑了。她对何雨水说道:“瞧见没有?我们的菜在这儿呢。”
何雨水走过去打开饭盒,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大半饭盒的肘子,她惊呼一声:“怪不得你拉我走呢,你哥给你都准备好了?”
“那是,我哥才不会让我受委屈呢。”
杜守桂的小傲娇引发了何雨水的小小不满,她突然挠起了杜守桂的痒痒,笑道:“那也是我师哥,他是给我俩准备的,你可别得意。”两个小姑娘顿时笑闹到了一起。
在南房热闹的时候,傻柱屋里的几位已经互相介绍认识了。马华的两个表弟一个叫康常国,一个叫康常青。
杜守义听到这两个名字心中一动,问道:“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康常利的?”
“康常利?”康常国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我们老康家没这个人。”
“叔,我可能知道。”
“别叫叔,咱俩同岁,以后各论各的。”
“不行,你是马华师叔,我得叫您叔,否则坏了规矩。”
康常青解释了一句,继续道:“我知道有个小孩儿打架特别狠,前两天还带人把我同学打了,好像就是叫这个名,不过大家都管他叫‘疤瘌眼’。”
”康...疤瘌眼?”杜守义听说不是‘小混蛋’便失了几分兴趣,随口问道:“他什么岁数?”
“十二三吧,去年刚进的初中,听说是几年前从西城搬来的,家里以前做生意,挺有钱,不过现在不行了。这小子不学好,天天堵人刷钱。我也就知道这么点。”
‘听着有点像啊?’杜守义在心里奇道。
电视剧《血色浪漫》中有关小混蛋的戏份不少,在剧里他最崇拜的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被明正典刑,凌迟了的江洋大盗:康小八。因为这个他自号‘康小九’。
《血色浪漫》走红以后,‘小混蛋’这个名字也顺带着被人重新提起。在现实里,小混蛋确有其人,他原名叫‘康(周)常(长)利(利),六八年死的时候刚刚十九岁。杜守义前世看过一些关于他的帖子,现在听康常青这么一说后,除了外号不是其他倒都对上了。
“叔,你要找他?”
“不找,你也离他远点。越远越好,别扯上关系。”
康常国听了板着脸对弟弟道:“师叔的话你听到没有?以后离他远点,别一天天的瞎混。”
康常青委屈道:“我和他都没见过,也就同学被他打了以为我们是亲戚来找的我,这才听说的。”
“行了,不聊他了,来,吃菜。”杜守义见话题被自己带远了赶紧往回圆。
这年月缺油水,一桌人发动起来,没七八分钟,桌上两个荤菜就都见了底。等上了窝头后,杜守义将要他们办的事说了一遍。
康家两兄弟听了二话不说都答应了下来。这年头人实在,京都年轻人间交往更讲究一份义气!人家这好酒好菜的招待说明看得起你,你吃完了肉不办事?丢得起这人吗?
正事谈完,看时间差不多了,杜守义起身道:“师哥,你陪他们再喝点,我去巡街了。”
何雨柱起身道:“我和你一块儿去。”
“得了,又没什么事,我也就去点个卯。”说完他和在座的一一打了招呼,便往门口走去。就听到身后有人问道:“何叔,你们这里也要巡街?”
“当然,嘿嘿,前两天有场好戏,我给你们三个好好讲讲....”
到了街道大院,只见居委主任王大妈在这里坐镇,杜守义四下看了看,问道:“王大妈,今天怎么就您一个?丁公安呢?”
“嗨,派出所缺人手,把他找回去了。他还说要带你走呢,我没同意。何雨柱呢?”
“病了,这一天天热的,我觉得我都快犯病了。”
“呵呵,你可不能病,你现在可是咱们街道的一块活牌匾。”
“您这是骂我呢吧?我哪儿让您不满意了?您说,我一定改。”
“不是骂你,也不是损你,说的都是大实话。”王大妈笑呵呵的给杜守义倒了一杯凉水,道:“你这一路过来都没发现?”
“发现什么?”
“那些二流子,胡同串子都没影了,现在的南锣啊就跟刚解放那会儿一样,那叫一个干净。大妈要好好谢谢你。”
“嗨,您吓我一跳。”杜守义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哪儿犯错了呢,丁公安就是忙这事儿去了吧?”
“你心里明白就行,别往外说。”王大妈看了看屋外没人,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市局都下来工作组了,马大棒子这回是彻底凉了。”
“那是好事啊?少了这群混蛋,那您以后得省多少心?”
“就是,守义,你可给咱们街道办了件大好事。”
“您别嫌我多事儿就行,好了,我得巡胡同去了,王大妈您别忘了给我登记啊!”
“忘不了,你放心吧。”
杜守义今年十七,可胡同里老老少少已经没人拿他当半大小子看待了。一路走来认识的都主动招呼他一声,比他小的管他叫‘守义哥’,能得他一声回应就与有荣焉,非常兴奋。杜守义现在也算是这一片中的一号人物了。
回到家时,何雨柱那里已经散场了,屋里灯开着,但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秦淮茹正借着他屋里透出的灯光在洗衣服。
杜守义在一旁瞧着觉得有些不妥,这要是传出去说:‘秦寡妇半夜给傻柱洗衣服’,这里面有多大的想象空间?秦淮茹她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想了想,走到秦淮茹跟前,低声问道:“秦姐,怎么大半夜的想起洗衣服了?”
“哦,是守义啊。这衣服晚饭前我就泡着,可不知道今天槐花怎么了,闹腾了一晚上。这不,刚抽出点空来。一会儿晾了明早就能干,不耽误傻柱明天穿。”
这理由还说的过去,至少杜守义无法判断真伪,他看了几眼,从秦淮茹的表情上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
杜守义没办法多说什么,想了想道:“您也累了一天,意思意思就行了,何雨柱他不是个讲究人。”说完,他转身回屋了。
想让何雨柱避开秦淮茹这个劫,单拦是没用的,冉秋叶才是关键。即使冉秋叶不行,那还有李秋叶,王秋叶。总之,别让傻柱闲下来,闲下来就要出事。
第十六章 踩点
深更半夜,杜守义去海子边转了几小时,吹了吹风,顺便带回来三条八九斤重的大草鱼,和一大堆鲫鱼。
恶魔果实能力者不能碰海水,但‘海子’不是海,在水里插根指头进去,放放电是没问题的,然后把那些不幸触电的鱼捞上来也是没问题的。
老法的京都人吃河鱼忌讳挺多。无鳞的不吃,象泥鳅,河鳗,黄鳝这些好东西都不吃。原因就是不知道哪位高人说得:无鳞鱼要勾旧疾。这一通胡说八道也屑微影响了一些杜守义的饮食习惯。
有些老京都人也不吃鲤鱼,因为鲤鱼跃龙门,代表着气运。祭祀供奉用的就是鲤鱼,所以不能吃。不过随着清末礼崩乐坏,天南地北各色人等涌入京都,这些习惯慢慢都在改了。
杜守义回来后将鲫鱼从空间里取出,移到了澡盆,然后他扛着个大木盆来到后院。
“老太太,来看看了您内。新开张的买卖,优惠大酬宾。”
聋奶奶被逗得笑了,道:“这大清早的你又出什么幺蛾子?嚯,这么多鱼?”
“嗯,这都给您了,您看着办吧。想吃什么跟何雨柱说,让他给您做。”
“你这是...?”聋奶奶有些看不懂杜守义的意图了。
“呵呵,上回您不是说槐花吃的是百家奶吗?我正好弄到了点鱼,就想着送两条让人家补补。下回再让人帮忙也好开口不是?
但到底该不该送,该送多少我心里都没个数。要是您觉得不妥,那就咱们院里自己分了。反正鱼都在这儿,这事儿我就不管了,您老受累给掂量着办吧。行了,我回屋了,您慢慢想。”杜守义一口气说完,转身跑了,就怕聋奶奶开口推脱。
“这孩子,净给我找事儿。”聋奶奶在他身后笑骂了一句。
杜守义越来越喜欢和聋奶奶打交道。不单因为她帮过杜守义一家,更重要的是老太太的嘴很严。这么多天秦淮茹都没跟他提过槽子糕的事,说明老太太压根儿没告诉她,这是个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上午八点整,马华三兄弟来了。经过昨天何雨柱那一顿吹捧,他们现在看杜守义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马华还好点,在近郊长大,进了城直接到轧钢厂上班,对城里的事不是太懂。可康常国,康常青两兄弟就不一样了,他们生在四九城长在四九城,本身就是在胡同里混大的,‘马大棒子’四个字对他们而言可谓如雷灌耳。能让马大棒子无一合之力,又一口气放翻了十三个埋伏的,那是什么人物?那简直就是常山赵子龙再世!
见了面后,这两兄弟规规矩矩的,不敢乱说乱动。杜守义一开始还没觉得,走到半路他琢磨过味儿了。
“怎么了你们?这一个个神神叨叨的?”
康常青和他同龄,更亲热些,他笑着道:“叔,我们那儿有个混混叫‘大混蛋’,和马大棒子斗了好几年,不过他要和您比是这个。”说着他比划了根小拇指。
杜守义笑了,道:“我和他比什么?我是正派人,他是流氓。井水不犯河水。”
康常国大两岁,也稳重了不少,道:“叔,这些混混私底下都连着呢,马大棒子认识的人应该不少,您得加着点小心。”
杜守义想了想,觉得还是和他们说说吧。便道:“我不是个多事的人,其他地儿我不管,但南锣这一片儿得干净。我觉浅,听不得苍蝇蚊子嗡嗡。”
马大棒子倒了,可他留下的地盘不会一直空着,杜守义想着现在就公开划条线,表明态度:卧榻之侧,不许嗡嗡。以后他也会一直秉承这个态度。
他不是除暴安良的侠士,也不想建立一方势力,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趴在南锣,做个普通老百姓,等着春暖花开那一天...
红星小学离四合院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后世看电视剧时杜守义就很奇怪,棒梗都能走路上下学,扣门成那样的三大爷何必骑自行车呢?买车就为了钓鱼?
不过这是编导清奇的脑回路,他管不着。他能管的就是好好沿着冉老师下班线路走一次。
五个人在路上转了一圈,很容易的就确定了两个点,一个主选一个备用。杜守义带着四个人又演练了几遍,比如,怎么截人,怎么放狠话,何雨柱该什么时候出现,康家兄弟该怎么逃等等,这些一一都要考虑清楚。
都是少年心性,大家没觉得烦,只觉得有趣。回去路上,康常青笑着说:“叔,我怎么觉得咱们在拍电影?”
“你见过拍电影的?”
“见过,我不是想考话剧团嘛,那就是个拍电影的老师推荐的,我还跟着他们打过杂。那剧组里的女演员,嘿嘿,...”
听到‘话剧团’三个字,杜守义心里一扑棱。日后文艺是个重灾区,这碗饭可不太好吃。
其他人听到女演员都不觉得热了,纷纷要求康常青好好讲讲,一行人就这样闹着很快便回到了四合院。
“师父,师叔,我带他们回去了。”马华没有进门,站在胡同里说道。
“这都快到饭点了,走什么?你们先进去喝口水,我去弄条鱼,柱子哥,咱中午炖鱼吧?”
“行啊?!”何雨柱还想听听拍电影的事,当即答应道。
杜守义出去转了一圈,从空间里取了条大草鱼回来。交给何雨柱后他就不管了,回自己屋看妹妹去了。
杜守桂和何雨水在一块儿,正不知道嘀嘀咕咕些什么,见杜守义进来,她道:“哥,你回来了?咱中午吃什么?”
“柱子哥在炖鱼呢,中午你多蒸些窝头,马华他们几个也来了。”
杜家现在早晚都从系统里拿吃的,两个人的口粮富余出不少。杜守桂听说要多蒸窝头,也不多说什么,她起身时问道:“哥,下午上课让雨水也来吧?”
“只要雨水乐意,当然没问题!雨水,下午我和守桂聊聊考试和解题技巧。你也一起来听听?”
“哎。”何雨水高高兴兴的答应了。她在读书上比杜守桂开窍,要换作她是亲妹妹,杜守义指不定就鼓励她考高中去了,不用天天想着怎么弯道超车。
杜守义看看没什么事了又回到了何雨柱那屋,三个人正聊得起劲,马华在一边剁着鱼。
“师哥,我让守桂她们蒸点窝头,你这儿就别弄了。”
“蒸什么窝头啊?鱼汤贴饼子不行了吗?还费两道手?”论起做菜何雨柱的师兄气势立刻上来了。
杜守义不由得尴尬一笑:“得,那我赶紧让她们把面拿来,交给您来吧。”说完,他立刻转身出了屋。
第十七章 小龚初始
杜守义今天的签到奖励不错,‘月盛斋’的酱牛肉十份,这是他前世最爱。
月盛斋酱牛肉好吃到什么程度?电视剧《狼烟北平》里有句台词可以佐证:‘正经的月盛斋的酱牛肉,满北平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份这么好的酱牛肉。’
老京都满蒙回人不少,做酱牛羊肉的大小铺子不知凡几,能得公认的‘头名’,就只有‘月盛斋’了。
这次奖励杜守义可不会轻易拿出来。现在的牛是生产资料,只有病死老死的牛才会拿出来出售,这肉质,不说也罢。
不说杜守义不喜欢,现在的京都老百姓也不太待见牛肉。牛肉五六毛一斤,比猪肉便宜,但它熬不出油。单这一条家庭主妇们就不会选它。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杜守义给自己泡了杯‘吴裕泰’的花茶,取了一小碟酱牛肉。一边喝茶一边看书,时不时夹片牛肉香香嘴,简直惬意无比。一时间恍惚,竟好像回到了前世。
第二天一上班,杜守义先去交了半天的事假条。请病假不扣钱,事假要扣钱,像他这样请半天假的,其实糊弄一下也行,但现在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他呢?他不敢造次。
“干嘛去?”老周看着事假条问道,和丁师傅谈过后他现在把杜守义看得挺紧。
杜守义一愣,但还是回答道:“朋友有点事,班长,要鱼不?一斤两分,供销社收购价。”
老周想了一下道“那你给我弄上几条?”
“没有,就一条。拿多了人家还以为我投机倒把呢。你和我师父一人一条大草鱼,七八斤吧。”
老周一听笑了,“够了。这大热天也没地放。”
“行了,晚饭后我给您送家去。干活去了。”说着他背起装备包,晃晃悠悠的走了。
杜守义有好处总把老周和丁师傅一块儿算上。老周和杜守义的父亲是旧相识,杜守义小时候经常上他家玩。杜父出殡的时候也是他在前后张罗,以后更是主动把杜守义要到了电工班,给他安排了个好师傅。这一件件的事杜守义都记着呢。
老周也一直挺照顾他,今天就给他安排了个‘好活’:给厂里广播室拉根线。
广播室在行政楼内,和车间比起来,这里安静而且干净。但最重要的是,行政楼各科里漂亮姑娘不少,能够的上厂花级别的一多半都在这里了,今天接待杜守义的宣传科广播员小龚就是其中一位。
杜守义第一眼看到小龚就被她吸引了,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两眼。这一看让他发现了点奥妙,小龚身上那条裙子,是55式女尉官的夏常服,两边开衩,前面有褶子,与市面上其他裙子的样式都不同。这样的军裙只有部队配发,不是出钱能买到的。
“高岭之花啊?!得,歇菜吧。”得出结论后,他只得收起心思,老老实实干活了。
杜守义现在在厂里小有名气,小龚偷偷将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同龄人打量了半天,终于她忍不住好奇,问道:“杜师傅,你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正在估算着距离,准备开料单的杜守义随口答道:“抽烟,喝酒,烫头。”
“啊?!”小龚一下子呆住了。
杜守义想起了于大爷,自己先笑了起来,道:“跟你开玩笑呢。我平时喜欢写写毛笔字,其他没什么了。”
小龚反应过来,笑道:“杜师傅,你真幽默。”
“呵呵,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杜守义瞥了她一眼,问道:“你是大院子弟吧?怎么没去部队啊?”
“啊?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杜守义忽然有些后悔,既然已经知道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自己又何必多此一撩?
他叹了口气道:“行了,就当我没问吧。”
两人间忽然沉默起来,气氛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小龚鼓足勇气,轻声道:“我姨妈姨父是部队的,我其实不算大院子弟。你可不能在外面瞎说。”
“嗯,我知道了,谁没点秘密啊?”
杜守义鬼使神差的又多了半句嘴。也许秘密这个词儿听着象‘特务’,小龚一下子有些不高兴了,道:“你才有秘密呢,我这不是秘密。”
“那你和厂里说了?”
“书记厂长都知道。”
杜守义不知道哪儿来的邪性,开始胡搅蛮缠起来:“就书记厂长知道?其他人呢?我这群众就不知道,这还不是秘密?”
“凭什么你就要知道?”
“我是厂里的工人,是工厂的主人。主人都不知道,这还不是秘密?这理由够充分吧?”
“你!.....”小龚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鼓着腮帮子瞪着杜守义。
“行了,线路我看完了,我手里料不够,今天下单,明早才能干活儿。你和你们科长打声招呼吧,我就不去了。明儿见。”
杜守义说完背起包气鼓鼓的走了,等出了行政楼被太阳一晃,他才有些醒过神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和人家小姑娘置气?人家好好的,完全没得罪他啊?
想来想去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无名火是哪里来的。
“得!明天和人家道个歉吧,这事儿闹的!”
杜守义对自己很不满意:和个小姑娘拌嘴,还不知道为什么,这实在有些没品了。
正在这时系统签到奖励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东兴楼’糟溜活鱼x20。”
系统的这份签到奖励稍稍冲淡了些杜守义的郁闷。因为这奖励背后的名堂太多了。
东兴楼是京都八大楼之首,也是公认的京都地界鲁菜之首。
东兴楼有着一位传奇掌柜名为‘安树塘’。他的故事直到二十一世纪都是工商管理学教授会讲的餐饮管理范例。
东兴楼成于安树塘,却败在他儿子手里。四十年代东兴楼就已停业,原店的掌柜,名厨,另起炉灶开了一家‘萃华楼’。所以京都地界上只剩下东兴楼的传说,本尊却早已消失很久了。
东兴楼的‘糟熘鱼片’是溥杰老人、启功老人每次去必点的。王世襄老先生讲过,‘糟熘鱼片口感要脆嫩’,说的就是这道菜的特点。
‘脆嫩’的鱼片?这脆嫩口感从何而来呢?除了原材料的预处理、火候以外,鱼种、大小都很重要,这里面讲究太多,就不扩展讲了。
和‘糟溜鱼片’同为孪生兄弟的是‘糟溜三白’。就是鱼片外再加上鸡片和嫩笋。
说起这两道菜要聊点题外话了。电视剧里说傻柱是‘谭家菜’传人,靠‘糟溜三白’如何如何。这固然是编导懂菜,但其实有些误导观众了。
什么是谭家菜?是官府菜,是餐饮界的爱马仕!
谭家菜长于鲍参翅肚,干货发制,高汤老火,炖煨靠蒸,讲究的就是一个字:‘贵’!
用料珍贵、工夫精贵、价格昂贵、来客身份高贵、就连盛菜的器皿都无不描金鎏银,透着贵气。与八大楼这种普通老百姓偶尔也能一饱口福的鲁菜馆子走的是两种路数。
这么说吧,上‘谭家菜’点‘糟熘三白’,那你就是刘姥姥。
‘谭家菜’三代目曾有句‘谦言’:“谭家菜不会炒菜。”
什么意思呢?人家可不是真的不会颠锅抡大勺,那是在表明人家的态度、格调、档次:普通菜我们不做!要的就是这凡尔赛的范儿!
第十八章 遇劫
终于来到冉老师下班时间,远远看着她骑车从学校出来,杜守义真想喊一句‘action!’,他一手导演的一出好戏就要上演了。
康家兄弟接到信号,看清了冉老师后,立即骑车赶赴了埋伏地点。
与此同时,马华则在胡同口立起了杜守义顺来的红色马灯,表示前方修路,阻挡着路人甲路人乙的乱入,只留东面入口方向等着冉老师进来。
不多久,冉老师的自行车终于拐入了胡同,这时从一旁的小胡同里忽然窜出两个男人挡在她车前。
......
冉老师执意要送受伤的何雨柱回家,何雨柱按照剧本推脱了三次,最后无奈答应,那范儿就像推龙袍一样。
当两人消失在小巷尽头时,躲在角落的四个‘阴谋家’差点鼓掌欢呼起来。
“师叔,高,太高了!”马华差点给杜守义磕一个,一切的发展都像他描述过的那样,丝毫不差。
“叔,我的演技怎么样?‘小妞,给爷笑一个。’哈哈哈...”康常青有些得意的笑道。
“都不错,特别是常青。”杜守义说着从包里拿出三个油纸包递给他们一人一个道:“今天就不留你们吃饭了,等我师哥大功告成,让他亲自做两个好菜,请你们喝酒。”
“叔,咱再来顿田鸡,那...”
康常国给了弟弟一个脖搂,阻止了他,道:“不用了,这两天大鱼大肉招待的我们兄弟都不好意思了。叔,您以后有事尽管招呼,不用跟我们客气!”
马华鼻子尖,拿着油纸包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味道,问道:“师叔,这是肉包子啊?”
“嗯,正经的鸭油猪肉包子,两个字,地道!一人十个,都尝尝。”
康家兄弟听到是肉包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现在肉包子可是金贵的很呢。
杜守义不想再和他们纠缠包子了,说道:“马华,待会儿把地上那些假砖头收拾一下,冉老师回家说不定还要打这儿过,不要留破绽,我去把马灯还了。”犹豫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常青,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的演技真心不错,这场戏大半是靠你撑下来的...”
康常青听了兴奋地问道:“叔,你真认为我演的好?”
“嗯,你不是说想考话剧团吗?我觉得你是吃这碗饭的材料,有灵性。
不过我还是得劝你一句,现在不是入这行的好时候,这行太坎坷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别怪我交浅言深就行。”
“不会。叔,你说的我都懂,我考虑明白了。”
杜守义心道:“你明白个毛线,你马上要进入雷区了。”不过这事没法明说,只能看康常青自己的造化了。
和马华三个分手后,杜守义骑着车向丁师傅家的方向赶去,到了僻静角落,他跳下了车,顺手收入了空间。心想着:今晚就到鬼市卖了,这车怎么也值个三四十吧?要不要化妆呢?还是用电冶金把号改了?...
正想着,前面拐弯角忽然传来一声女声尖叫:“你干嘛?!来人啊!”
这时,一个人影向他这个方向窜来,杜守义下意识地伸出脚绊了一下,那人影猝不及防,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一只女式挎包被他甩出老远。
“抢劫啊?胆儿真肥!”杜守义说着,轻轻跨上一步,补了一小脚电击,地上的歹徒顿时抽搐起来,再也无法反抗了。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杜守义回头一看,惊道:“怎么是你?”
小龚也愣住了,脱口而出道:“你们是一伙的?”
‘报应啊!’杜守义心里哀呼道:‘刚演了一出差不多地戏码,没想到老天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他没敢多说话,走过去将挎包捡回来,拍了拍灰递给小龚道:“就抢了一个包吗?还有其他的没有?”
小龚瞪了他一眼,一把拽过包道:“你还希望我被抢什么?”
“上午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让我给你鞠个躬也行。”说着,他慢慢弯下腰,给小龚鞠了个躬。这一下子把小龚给震住了,这年代工人的负面形象就是‘大老粗’,这点她上午已经见识到了。可没想到眼前这个挺厉害的大老爷们儿,就这么服软了?
小龚一时有些慌乱,道:“你快起来,快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了。”
“确实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杜守义认真的看着小龚,忽然发觉她和‘志玲’有几分相仿,秀气的眉毛,高挺的鼻梁,配上那瘦瘦的小脸。特别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千万别再鞠躬了。”
小龚说着有些担心的看向地上的歹徒。电击后遗症还没过去,歹徒偶尔还会抽搐一下。
“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我有分寸的。附近派出所在哪里?这儿我不太熟。”
“派出所啊?”小龚想了想,然后向南面一指道:“好像在那个方向。”
“行,看到人再问吧。”杜守义说着踢了那个歹徒一脚道:“起来,还要请啊?”
“爷爷,您饶了我吧。我这是头一回,是真的,求您了。”
“得了,别来这一套。点儿背不要怪政府,命苦不要怨社会,既然栽了你就得认。懂不懂?”
歹徒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这话听着好像挺有道理啊?
“起来,快点,生孩子啊?磨磨蹭蹭的。”杜守义有些不耐烦了,在一旁喝道。
歹徒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佝偻着身子,忽然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把匕首,冷不防就向杜守义刺去。
杜守义早等着他了,他向左闪了一步,同时在歹徒持刀的小臂上轻点一下,刀应声落地,歹徒‘嗷’的一声向前冲了几步,又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把一旁的小龚看呆了,她只看到歹徒手臂被轻轻拍了一下,这效果怎么像中了枪?是这两人在演戏吧?
杜守义捡起刀走了过去,这时正巧有位路过的中年人停下来看热闹,杜守义和他打了个招呼,问道:“劳驾,请问哪里有派出所?”
“哦,派出所啊?”中年人指了指南面,道:“前面不远,要帮忙吗?”
“不用,一个小毛贼而已。谢谢您了。”
“甭客气。”中年人说完没走,继续远远的站着看热闹。
“杜守义,要不我去叫公安来吧?”小龚在一旁道。
“他装死,看来还要再吃些苦头才行。”
歹徒听了立刻翻过身,拼命求饶道:“够了,够了,爷爷饶命。”
“那就起来吧?别逼着我再动手。我不是个粗鲁人,可我粗鲁起来不是人。”
这话把小龚逗得扑哧一笑,她白了杜守义一眼,好像嗔怪他这时候还没个正经。
这一笑,像颗子弹般,‘砰’的一声击中了杜守义的心脏...
第十九章 动心
等杜守义和龚小北做完笔录,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七点多了。杜守义问道:“你住哪儿?我送送你。”
小龚没拒绝,指了指前面道:“就在那儿的宿舍。”
“你不是?...算了,我送你吧。”杜守义原来以为小龚住大院,后来想想还是别问了,这话题扯出的麻烦才刚解决。
一路上他没话找话道:“原来你叫龚小北啊?这名字挺好听的。”
“可有人说像男孩子。”
“胡说。北方属水,这是个温柔似水的好名字,哪里像男孩子了?”
龚小北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大院出来的?”
“是裙子。五五式的裙子,外面买不到的。”
“哦,是这样啊,”龚小北隐约也猜到了,道:“这是我姨妈的,领的号偏小,就给我了。”
“大院子弟不都参军了吗?你怎么进厂了?”
“我不是大院子弟。只是一直借住在那里而已。”想了想她道:“我父母去世那年,刚好姨妈一家进京,就把我接过去抚养了。后来到轧钢厂上班,离家太远,我就搬出来了。”
“大院是每家一栋小楼?”
“怎么会?!那是将军楼,大院分房要看级别的。我刚去那会儿,全家才二十四个平米,后来姨父升了官,才住的宽敞些。”
杜守义点了点头道:“这我倒头回听说。你两个弟弟多大了?”
“一个十一,一个六岁。你真狡猾,怎么都是你在问我?”
“我有点好奇嘛,再说我的情况太无聊,没什么好说的,土生土长的胡同孩子,现在家里就我和妹妹。你看,一句话介绍完了。”
“你妹妹多大了?”
“十五,下个月就中考了。叫杜守桂。”
“考高中吗?”
“不是,考卫校。”
“她漂亮吗?”
“龚小北同志,请你不要偏离方向。”
龚小北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了?”
“咱们现在是互相调查户口。漂不漂亮不在户口本范围内。”
龚小北被逗笑了,过了会儿道:“刚才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别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对了,你这叫什么功夫?”龚小北比划了一下道:“我看你这么一动手他就倒下了,还以为在演戏呢。”
“那是家传的。从小练,练不练得成全靠运气,我运气还不错。”
“嗯,挺厉害的,厂里传你一个能打十多个,看来是真的了。”
“平时我不打人,我不是个粗鲁人。”
龚小北忽然跟了一句道:“你粗鲁起来不是人。”说完她自己笑成一团。
等她笑完,杜守义问道:“你一个人住安不安全?”
龚小北指了指前面道:“你看,我就住那儿,有门卫呢。”
杜守义一看,那里有着两栋红砖的四层楼房,一看就是造了没多久的苏式建筑,楼房外面还建了一圈围墙,设了个门岗。
“哦,是干部楼啊。”他说了一声,然后从挎包里取出个油纸包,塞到龚小北手里道:“太晚了,回家对付两口吧。”
“唉,你...”龚小北想要还给他,可杜守义已经晃晃悠悠走开了。龚小北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杜守义给师父和老周送完鱼,便直接回到了自己家,关上了门。至于何雨柱今天情况怎么样,他根本没心思去问。
他发觉自己‘中箭’了,龚小北晃着两条辫子的样子总在他脑海里晃悠,不管眼睁着还是闭着。
回想下跟龚小北聊得这一路,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戏的,他感觉到龚小北对自己也有好感,这在交谈时能觉察得到。自己一见动了心,那龚小北呢?
普通人搞对象一看有没有房,二看有没有正经工作,有这两样一旦看对眼后很快便会领证。然后定个时间,两个人就可以搬到一块儿过日子了,连酒席都未必办。但龚小北肯定不在此列。
大院出来,住干部楼,人长得漂亮,还有点小文青,更何况现在不是提倡早恋的时代.....
“有点难搞啊!”杜守义低声叹道。
他对龚小北的另一个感觉是:姑娘这几年过的挺累。
大院内外是两个世界,把一个八//九岁,过惯了胡同生活的平民小姑娘,忽然扔到了等级分明,规矩森严的大院中,那种煎熬可想而知。特别是这姑娘在世上已经没有父母可以依靠了。
就比如最寻常的一件事:当同学之间比父母军衔职务时,你比什么?...
“哥?”杜守桂在屋外的一声呼唤惊醒了他。
他忙站起身,打开门道:“怎么了?怎么还没睡?”
“还早呢,我再看会儿书。”杜守桂有些兴奋地说道:“哥,今天雨柱哥领了个漂亮姑娘回来,他在搞对象呢!”
“我知道,红星小学的老师,你今天见过那老师了?感觉怎么样?”
“好漂亮,还很文雅。我和雨水都很满意。”
杜守义笑道:“你们又不是家长,哪轮得到你们满不满意?”
“我们当然重要,今天我还帮雨柱哥说了不少好话呢。”
杜守义事前没让两个小姑娘掺和进来,所以现在也只能继续装傻道:“柱子哥请人姑娘吃饭了吧?”
“请了。哥,你怎么猜到的?”
杜守义到门口看了看,道:“我去他那里侦察一下。你也别睡太晚了。”
“嘻嘻,知道了。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跟我说啊?!”
“知道了。”杜守义说着出了门。
何雨柱家门大开着,他正在屋里不知忙些什么。
“柱子哥,情况怎么样?”杜守义一步跨了进去问道。
“正等你呢,我跟你说,哥哥这回十有八八能拿下!”
“呵呵,那就好,和人冉老师牵手了没有?”
何雨柱一下红了脸,道:“哪有这么快的?你不是说了一开始要稳一稳吗?”
“那你说什么拿下?还有第二轮,第三轮呢,你可千万别大意,这万里长征才第一步。”
“呵呵,知道了。哦,街道那儿你别去了,我给你请过假了。”
“嗨,你要不说,我还差点忘了。”...
“要我说,咱这街也别巡了,南锣现在哪儿有坏人啊?”
杜守义笑笑没接这话题,他看了看院内道:“我说缺点什么,今儿怎么没见三位大爷?这时间点他们不是该在院里谈古论今吗?”
“不知道啊?我回来就没见着。”
第二十章 得字
到了深更半夜杜守义才知道,一大爷陪棒梗上医院了。二大爷三大爷发生了点小口角,各自回房互不搭理了。
棒梗也是倒霉,从自家炕上往下跳居然把脚摔骨裂了,院里的壮劳力一个不见,一大爷只好自己背着棒梗,上医院打石膏。
等一大爷,秦淮茹,棒梗三个回来,贾张氏哭着从屋里跑了出来。杜守义不太愿看到她,听了几耳朵后便转身回了自己屋。
坐在屋里,听着中院里的热闹,他想起了秦淮茹的问题。以她的情况能遇上何雨柱真是烧高香了,否则这一拖四怎么拖得动?
现如今能挣外快贴补家用的方法很少。要不就捡破烂换点钱,要不就像何雨柱那样,靠给人烧红白宴,拿点外快意思意思。其他什么诸如摆摊之类的完全没有可能,连缝缝补补的裁缝都由街道收拢在一起办合作社了,哪里还有什么空子可钻?
秦淮茹现在还是个要脸的人,至少像从傻柱手里夺饭盒这种事她干不出来,可要让生活再毒打一段时间就说不定了。
想到这里,杜守义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秦淮茹前世的有些做法真让人意冷心寒,弄得他现在即使想帮也不敢去招惹,还要费心思把何雨柱拉出来。这真是前世因,现世果了。
到了晚上三四点,杜守义推着车去了趟鬼市,他要拿这车换点钱。
事情没他想象的那么顺利,车是贼赃这点大家心知肚明,所以问价的最高只给到了二十,甚至有人五块钱就想收了。
五块钱买辆二百块钱的自行车?他敢想杜守义还不愿干呢!反正这车在空间里搁着也没什么风险,那就暂时留着吧。
呆了一个多小时杜守义也没把车卖出去,他有点烦了,推着车往鬼市一头走去,准备回家。
走到半路,路边一个蹲着的男人引起了他注意,这男人抱着膝盖低着头,和四周没有任何交流。他的身前放着块破布,破布上搁着个卷轴。
吸引杜守义的不是卷轴,而是垫着的那块破布。他拿手电照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能肯定,那块破布就是乾隆为了字画文玩特制的花楞包袱皮。因为保存不善,那块包袱皮和卷轴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蛀洞,显得破烂不堪。
杜守义将手伸向卷轴,中年人连忙抬手制止了他。看了眼他后,中年人自己将那卷轴打开了一小半。然后抬抬手,示意杜守义自己看。
杜守义这才发现,那卷轴太破了,要是毛手毛脚说不定当场就烂了。
卷轴打开的部分露出一枚铜钱式样的朱砂印章,在手电光照射下他看清了,印章刻着四个字‘古希天子’。
在这一刻,杜守义的心砰砰乱跳,这是乾隆皇帝的印!
“怎么不去文物商店?”他随口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中年人白了他一眼:“你管得着吗?懂不懂规矩?”
杜守义一下傻眼了,自己不经意间坏了鬼市不能打听的规矩,人家不骂他‘棒槌’已经是客气了。
他连忙制止中年人想要收摊的动作道:“别啊,哥哥?怪我怪我,怪我一时说秃噜嘴了。咱这买卖还得做不是?您受累再多打开一点,好让我看看明白。”
他陪着笑脸,姿态放得很低,中年人看了看他,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卷轴又多打开了一些,一行楷书赫然显露出来。杜守义只看了半行,脑海中就蹦出了三个字:“赵孟頫”。
‘乖乖,这不会是赵孟頫的真迹吧?’
‘赵体’可是四大楷体之一。这卷轴要是真的,能达到‘珍宝’级别了。二零一七保利秋拍,一张小幅的赵孟頫《心经》,成交价就达到一点九亿元。杜守义目测,眼前的卷轴和那幅《心经》尺幅差不多了。
他抬头看着中年人道:“哥哥,搭把手吧?”
中年人没抓他的手,而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两块?”杜守义往死了压价。
“二十!”
看杜守义不可置信的样子,中年人低声补充了一句:“这是小白楼里出来的。”
溥仪当年出逃到天津就住在‘小白楼’,他随身带走了两千多件故宫文玩字画,也存放在那儿。
这些文物虽然大部分被追回,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流失海外或者民间,甚至彻底损毁了。流失的也还罢了,但损毁就太让人心痛了!
这些字画损毁的方式五花八门,有匪兵闯入小白楼劫掠时撕毁焚毁的;有存放在乡下老婆那里,然后老婆怕事一把火烧了的;还有埋在地下,等挖出来时全都沤烂的。
听到‘小白楼’三个字,杜守义有些明白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了。他也许就是当年那些劫掠匪兵的后人,要是普通老百姓哪会知道那个?事情发生在二十年代,离现在四十年不到,算算时间也差不多。
这些小白楼文物宫里都有记录,连祖传之类的瞎话都没法编。中年人现在要是拿卷轴到文物商店,就等同于自投罗网了。怪不得他只能到鬼市撂地摊呢,而且赵子昂的字只卖二十,呵呵...
杜守义心里有数了,说道:“二十不可能,这字破烂成这样了,回头一提溜说不定就碎一地,卖废纸都没人要。这样,我再加点,五块,再饶你一个天福号的酱肘子。”
中年人一瞪眼道:“我要你肘子干嘛?我等钱给老婆看病。”
“实话?”
“有一个字假,天打雷劈!”
杜守义看了他半响,伸了根大拇哥道:“哥哥有情有义!嫂子是找对人了。”
想了想他道:“瞧见我这辆车没有,肯定不止二十,我就拿这跟您换怎么样?您要是有能耐卖个五十一百的我绝对不来找补,那都是您的,怎么样?”
“你这车...”这车明显来路不正,中年人有点犹豫。
“弟弟这也是想帮您一把,您要是拆散了卖谁认识谁啊?光前后这俩轱辘就不止二十。”
中年人一听是这个道理,想了想道:“成交!”
“得嘞,车您骑走,这儿我来收拾。”杜守义说着小心翼翼将卷轴收了起来。
如果中年人不是下套骗他,这件高度疑似国宝现在就归他了。如果是赵孟頫真迹的话,单论艺术价值无法估量。这也是他穿越以来收到的第一幅字画。
中年人很快消失了,杜守义见这里光线昏暗,当即一伸手,将卷轴连带那块包袱皮一起收到了空间中。按理这字还应该有个楠木匣子,但以这幅字的损毁程度来看,木盒怕是早就丢了。
出了鬼市杜守义三步并作两步,瞬移着往家赶。他现在心情那个激动啊,就像已经拉到了龚小北的小手一样!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杜守义低声哼着小调回到自己屋里。
把桌子好好抹了几遍后,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卷轴,仔仔细细品鉴起来。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能肯定下来,今天确实‘捡到大漏’了。
纸能做旧,印能造假,但这字上的一笔一划骗不了人。眼前这张录着王维唐诗的卷轴,确实是赵孟頫的真迹。
在后世他没听说过有这幅字的存在,想来那时这卷轴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中了吧。他今晚抢救回了一件真正的国宝。
第二十一章 开撩
早上吃饭的时候,杜守桂说道:“哥,你得给我留点钱,我中午在家吃饭。得买点菜。”
“怎么不在学校吃了?”
“上午去学校领准考证,然后就放假了,这礼拜五六两天考试。”
“考试要哥陪你吗?”
“不用。在十一中,我自己能行。”
“嗯,那这两天就别自己做菜了,我中午回来和你一起吃。你弄个素的,做点窝头或者随便什么。中午想吃什么?”
“大虾!”杜守桂想也没想答道。
“晚上呢?”
“大虾。”
“你疯了吧你?晚上换一个。肉鱼都行。”
“可人家说吃虾聪明,我想好好补补,能考得好点。”
“你够聪明了,不用补。”
“奥。”
杜守义想了想,考试是人生大事,仪式感还是要有的。他空间里焖大虾还有四份半,一共四十五只,简单算了算后,他说道:“中午你和雨水一起吃吗?”
“还没说好呢。”
“那把她叫来吧。我不在家吃了,中午我给你们俩送大虾,一个人四个。咱也图个好口彩,求个事事顺利,考试圆满。今天礼拜二,一直到礼拜六,连着五天我天天中午给你们送。”
“蛤?真的?”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哥,你哪来那么多大虾?”
“虾便宜,但冰库齁贵。咱们那么大的虾在捕捞季节十块钱能买一大堆。现在不是大虾又要上市了吗?人家要清理去年库存了,所以你算是捞着了,正赶上。”
杜守义半真半假的编了个瞎话,杜守桂全盘接受了。道:“我待会儿就和雨水说去,那小妮子得高兴坏了。”
“行了,我上班去了。”杜守义说着拿过挎包,从里面摸出两块钱,想了想,又加了两块,道:“这是这礼拜菜钱,觉得热就去买根冰棍,这两天不用省。”
“哎,我不会乱花的。”
看着空间里仅剩的四块多,杜守义在心里叹了口气,出门上班去了。
杜守义今天来得很早,领完料后宣传科的人还没上班,他只能坐在行政楼前的花池边等着。
这时,保卫科邓科长来上班了,看到是他招呼道:“杜守义,你怎么在这里?”
“邓科长,您还记得我呢?我等着宣传科的人上班,给他们拉电线呢。”
“那上我那儿坐会儿?”
“您可别逗我了,厂长室我倒是敢去,可您那儿,呵呵,我还真不敢随便去。”
“哈哈,你把我们保卫科说成什么地方了。”邓科长显然被这句话逗乐了。“那你继续等吧,我先进去了。”
“哎,您慢走。”
又等了有五分钟,龚小北来上班了,依然是白村衫,蓝裙子,配一双黑色皮鞋,显得落落大方。
杜守义远远看着她走来,直到近前才笑道:“恭喜,你是你们科第一名,奖励就是给领导擦桌子,给同事灌暖瓶。”
龚小北笑了,道:“那些事儿不用我。我要是抢着干了还要落埋怨呢。”
杜守义一听明白了,这是个在进步上没什么要求的姑娘。挺好,跟自己一样。
他提起线滚想跟着龚小北进楼,龚小北慢慢走着,忽然问道:“你平时是这样的吗?”
“什么样?”杜守义有些糊涂了。
“早些到车间,然后擦擦桌子,倒倒水啊?”
“不是!跟你一样,我也不能挡着别人进步啊?再说,咱已经这么优秀了,总要给别人留条活路吧。”
龚小北‘咯咯’笑着看向杜守义,仿佛找到了同类。
就在昨晚,龚小北依稀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现在更是如此了,“他也是那种活通透了的,‘没出息的人’吧?”龚小北在心里对自己说。
排线的活儿挺繁琐,杜守义攀高爬下看着很热闹,龚小北在一旁想搭把手,但是被杜守义一口拒绝了。要不是身后站的是龚小北,他早把人赶走了。有人看着他很多手段使不出来。
龚小北闲的有些无聊了,问道:“杜守义,你们四合院怎么样?院子大吗?”
“还行,占地一亩半左右,前后三进,二十多户人家,全院一百来号人一起出来开会倒也不挤得慌。你住过四合院吗?”
“住过,我就是在四合院里出生长大的。”
杜守义停下手里的活儿看了她一会儿。
“怎么?你不信?”
“信,我信。”
“那你看我干什么?”
杜守义边干活边道:“我觉得你对四合院可能有误解。”
“什么误解?”
“仙子住的地方该叫‘苑’,草字头的‘苑’,不叫‘院’。你住的那是四合仙‘苑’。”
龚小北愣了两秒明白过来。她还从没被这么直白的撩过,红着脸轻轻嗔道:“你又胡说!”可心里却觉得很甜很甜。
杜守义点到为止,没再说下去,继续干着手中的活儿。
天气有些闷热,龚小北站着不动都出了些汗,但杜守义却像没事人一样,额头上一滴汗都没有。
龚小北看了半天,有些好奇地问道:“杜守义,你不热吗?”
“热啊?”
“那你怎么不出汗呢?”
杜守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把头转向龚小北,然后像只小狗一样‘哈哈哈’吐着舌头。
龚小北吓了一跳,接着忍不住掩着嘴,笑得背过身去。笑了一会儿,她轻轻拍了杜守义一下,嗔道:“你怎么这样啊?现在是工作时间。”
“这不没人嘛,有人我哪会这样?你平时下了班都干些什么?”
“一个人呆着呗。看看书。”
“那以后你要闷了就找我,我陪你到处溜达溜达。”说完他没敢回头看。
过了好一会儿,龚小北在他身后轻声答应道:“嗯。好的。”...
到了十点,系统准时签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便宜坊’烤鸭x10。”杜守义往空间一看,里面多了十份片好的鸭子。
“系统,鸭架子呢?我好拿来换钱啊?”
看到到手的鸭架子飞了,杜守义不禁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龚小北已经答应和他‘约会’,可他身边就剩四块钱了,这可怎么办啊?
‘要不找院里的首富一大爷借点?’
娄小娥没嫁过来之前,一大爷绝对是四合院首富。老俩口拿着九十九块钱工资,也不用买车还房贷,在人均月花销不到十块钱的现在,绝对是个大土豪。
不过杜守义不太习惯问人借钱,想来想去,只能从鬼市或者黑市想办法了。
他不太清楚现在黑市一斤京都粮票多少钱,杜家这个月米面吃的少,省下了十几斤粮票,可以先在这上面想想办法。哪怕能换个五块钱也好啊,现在娶个媳妇给聘礼才五块。
第二十二章 烤鸭
今天约好了要给守桂和雨水送午饭,午休时,杜守义回了趟四合院,带去了八只油焖大虾,还有大半份烤鸭。
“守桂,烤鸭给聋奶奶屋送点去,余下的你们自己分了吧,哥今天可能晚点回来。”
“知道了。哥,我给棒梗点烤鸭吧,他腿折了,太可怜了。”
杜守义想了想,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女孩要富养,将来不会眼皮子浅,受坏人骗。男孩要穷养,不琢磨不成器。棒梗将来是要给贾家顶门立户的,他不能靠别人的可怜活着。这道理你们俩也该知道了。”
“哎。”杜守桂和何雨水齐齐答应道。
等杜守义离开后,何雨水有些疑惑地对杜守桂道:“我觉得师哥说的好有道理,原来我还劝我哥给棒梗找些好吃的,你说,会不会害了棒梗?”
“不知道,我哥从不让我给棒梗送东西。”.....
杜守义的一碗鸡汤,灌晕了两个小姑娘,至少让何雨水停了坑哥的念头。
从家里出来后杜守义直奔黑市。京都黑市在这几年里应该有一次大冲击,一天里抓了七万人。杜守义打听了下,这件事直到现在还没发生,也就是说,悬在黑市头上的那颗雷还没爆。
他到现在为止只去过鬼市,那里黑灯瞎火不容易让人认出来,有事也更方便跑。
鬼市也是黑市一种,但对粮票交易来说,从天亮后开始经营的黑市才是主流。
黑市的京都粮票今年涨到两块七一斤,这价格高到离谱。贩子们的收购价是两块两毛钱,这已经大大高出了杜守义的预估了。他顺手把肉票也卖了。等再回到厂里时,他已经是身藏三十多块钱的富人了。
有了这些钱,胆气自然能壮一些,下班后他早早的等在了厂门口。
龚小北老远就看到他在挥手,和身边一个姑娘说了句话后她快步走了过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回家那条路不太安全,我来送送你。”
龚小北笑着看着他,眼睛眯眯的就像一只小狐狸。两人没再说什么,一起慢慢向干部楼方向走去。杜守义和龚小北都属于平时话不太多的那类人。彼此不说话,就这样慢慢走着也觉得很舒服。
路边的布告栏上贴着张电影海报,杜守义随口问道:“这礼拜天去看电影吧?”
“你妹妹不是中考吗?礼拜天你要给她复习吧?”
“周六就考完了。礼拜天她指定和同学出去玩呢。”
“我再考虑考虑。每个礼拜天我都要去姨妈家吃饭,也许下午有时间。”
“好咧。别为难,咱们有的是时间。”
听到了‘咱们’,龚小北的心忽然怦怦乱跳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又走了一会儿,她说道:“我今天去问了一下,我们是同一天进厂的呢。”
杜守义笑了,“真的?这事儿值得庆祝一下。烟花来不及准备了。说吧,你想吃什么?”
龚小北认真地想了想,道:“烤鸭。你有吗?”
杜守义的脸色顿时垮了,他期期艾艾道:“其实吧,我重新考虑了一下,我觉得这件事固然值得庆贺,但咱们也不要太注重形式,吃什么不重要,心意到了就行了。
再说了,你看咱们同一天进的厂。人海茫茫,这是多大的缘分?何苦再为难彼此呢?你说对吧?”
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太有趣了。龚小北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等她稍稍平静了些,杜守义从包里拿出两只饭盒递给了她,半开玩笑道:“说庆祝,就庆祝。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龚小北愣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杜守义问道:“是烤鸭?”
“便宜坊的。荷叶饼,大葱什么的在那个小号饭盒里。哦,还搁了头糖蒜,压压油腻。我说,别这么看着我成吗?快回去吧,趁热。”
杜守义说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颇有些事了拂衣去的味道。
关于系统美食,他不打算对龚小北胡乱解释。人家有大院背景,翻译啊,内部关系啊,这些说辞都糊弄不住。但他心里有了个想法,得等到合适时机。
回到家时,杜守桂正等着他呢,见他进屋后递上了几张收据道:“哥,下午居委来收房钱、水电费了,雨水给垫了。一共七块二,家里煤也没了,我买了四百斤,四块七毛五,劈柴,一块一。...”
杜守义听了有些头疼,道“得,一共多少钱?”
“十四块两毛五,哥,我和同学约好了星期天去动物园。”
“嗯,考好了是要去玩玩,给你拿十块够不够?”
“三块就够了。不用那么多。”
“拿十块吧,那就是二十四块,零的不算了。”
回到自己屋里后,杜守义的肝都要碎了,他中午刚有些小进项,还没等捂热又没了。现在他兜里还剩八块多,和姑娘第一次约会他不知该准备多少,但八块多钱?会不会少了点?
这一晚,龚小北也没睡好。无论昨天还是今天,龚小北都忍不住一直偷偷打量‘他’。
他的体型干瘦,细长,像一根电线杆,说话时轻轻的,慢慢的,温柔的很,还经常能把她逗笑。这不是京油子的油嘴滑舌,而是能让人发自内心欢笑的幽默。
那男人总是微笑着看着她,眼里闪烁着喜悦和欣赏。那目光仿佛能刺透灵魂,让人觉得温暖。这一切都让龚小北有些着迷了。
‘我是恋爱了?’想到这些她忽然觉得脸上一阵阵地发烧。...
第二天上午,龚小北出现在了车间门口。
杜守义接过饭盒时觉得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当当一盒乌黑的桑葚。
杜守义笑道:“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龚小北是宣传科的一根小笔杆,当然知道这首诗。她的小脸微微有些红了,道:“下次别给我买那么贵的东西了,你一个月工资也不高。”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但和邪门歪道一点都不沾边儿,你放心吧。”
看龚小北还有些不放心,他又道:“有些话和你说了,你就走不了了。你确定想听吗?”
龚小北有些迟疑,但杜守义的眼神让她莫名信任,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重重点了点头...
单章说明
有朋友深夜来电询问签约的事情,感慨颇多,这里开个单章,说明一下。
先说说这本书的成因。因为疫情,从春节前后开始就被反复封控。穷极无聊,看书看出了智障,当时脑子一热注册了作家,这就是这本书的成因。
注册作家后一直断断续续的工作,直到三月中旬才好不容易确定了写什么题材和创作思路。本人第一次码字,是个彻头彻尾的萌新小白,准备仓促,文笔粗陋,敬请诸位原谅。
朋友电话中还劝诫,要怼,要虐,要发泄,这样才爽。哈哈哈,都不是反社会的人,看书写书也就图一乐,算了算了,别扭曲自己了,我还是按照简介思路来吧,不怼人,不后宫,安安分分的做个人!
我不是专业编剧写手,天马行空的想象对我而言可能很难,所以最开始想得是尽量尊重历史,尊重原剧。
吞了雷鸣果实的主角来谈尊重历史,这简直就是个笑话。但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想得。文中签到的食品、品牌等等都是六十年代之前有的。文中提到品牌时会稍微拉扯点品牌历史,各位到时一看就明白了。一句话,尽量贴近那个时代,不该出现的东西不要出现,这也是对读者负责吧。
说到这里还想再聊聊创作大纲,我不知道算不算剧透,先说痛快了再说吧。
这本姑且叫小说吧。将会以‘编年体’形式创作。
怎么说呢?六一年夏到六六年夏正好五年时间,每一个月写个六七章,一年就是七八十章。那就是四百章左右。
六六年以后的事情看情况再说吧,现在的打算是写个四五百章完本。从没连续写过百万以上的字,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不过我也知道,让情节随着时间线性往下发展。挑战难度非常大。网文讲求快节奏,这样走情节很容易平淡,也容易‘流水帐’,要有极大耐心来构思合理冲突。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来挑战一下。希望我能做到不让各位书友失望吧。
说到这儿,要聊聊开这个单章的初衷了,签约问题。
我已经收到站短,但因为个人原因,暂时签不了。和九组的桔子老师已经沟通过了,也许会延迟一个月左右签约。各位尽管放心,不会写一半切掉的,四百章保底吧,一定会有一个完整的故事呈现给大家。
最后还要感谢一下投了推荐票和收藏的朋友们,名字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感谢你们在本书还是颗小种子时候的支持,书会长大的,未必参天,但一定会长大的,衷心感谢大家。
第二十三章 桑葚
龚小北清澈如水,一眼就能看到底。但杜守义知道自己很复杂,他有义务让龚小北了解一下自己。
将龚小北带到了僻静些的地方后,他道:“你也在大院住过,认识些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叔叔伯伯吧?你看他们谁有我这样点穴的能力?”
见龚小北摇了摇头他继续道:“这事儿和我们家世代的传承有很大关系。怎么说呢?这传承和海有关系,一旦具有能力就会一生接受供养,那些烤鸭就是取自供养。”
杜守义没‘说谎’,海贼王也是‘海’,但龚小北一下子想到了京都的‘那个海子’。她的脸色一下严肃起来,有些担心的小声问道:“有没有危险?”
“没有,一点没有,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就是这辈子出不了京都,算是被圈起来了。你要是想让我陪着你饱览祖国大好河山,或者周游世界那我只能说抱歉了。”
“你不用抱歉的,其实...”龚小北忽然觉得这好像是在合计两人的未来,这发展也太快了吧?她有些害羞的说不出话了。
杜守义见状连忙接过话茬,道:“知道,知道。其实咱俩都是简简单单的人,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也没想着削尖脑袋往上爬这些的,对不对?”
这句话说到龚小北心窝子里去了,她立刻认同的点着头。
杜守义想了一会儿,鼓足勇气说道:“小北,我知道你心里有多苦,我真的知道,但那都过去了。
以后万事都有我,你就放宽了心,畅畅亮亮,开开心心的过好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没有一个冬天不会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小北,你的冬天已经过去了。”
龚小北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鼻子发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杜守义静静的看着她,虽然龚小北还没下‘判决’,但她的眼泪已经在说话了,就让她好好的发泄一下吧。从小失了父母,这么多年,心里该积了多少泪啊?!哭吧!
过了好一会儿,老周正巧路过,看到了这一幕他喝斥道:“杜守义,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欺负小龚同志?”
“没有。给她讲了个小故事,没想到小姑娘眼窝子浅,掉金豆子了。”说着他看向龚小北道:“周师傅是我们班组长,和我爸是老相识,平时挺照顾我的。跟人打个招呼吧?以后让他把行政楼的活儿都派给我,我好多往你们科跑跑。”
龚小北听了立刻抹了抹眼泪,鞠了个躬道:“周师傅好。”
周师傅这年纪一看就明白了,笑道:“呵呵,这怎么话说得?守义和你处对象也没和我们说,闹误会了。”
杜守义心里一万个感谢周师傅的神助攻。看龚小北没有否认,他笑着道:“我们才刚开始,还没来得及说呢。得了,知道您是看不得我闲着,我这再说两句话就回去干活,行了吧?”
老周抬手作势要抽他,被杜守义笑着躲开了。
“没什么活儿,你们聊吧。好好的,别再惹人家小姑娘哭了,明白没有?”
“明白。”
老周点了点头走开了,被他一打岔龚小北也不哭了,红着眼睛看向杜守义,问道:“你说话算数吗?”
杜守义知道她在指什么。刚才龚小北泪流满面的时候,他的脑中有个清晰而强烈的念头忽然闪现:这辈子不可以让她再流泪了!
他看着龚小北的眼睛,慢慢说道:“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龚小北只觉得被这目光穿透到灵魂深处一般,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抗拒,她下意识的点点头,“嗯”了一声,可眼泪又忍不住了,不过这次是喜悦的泪。
龚小北走后大约一个小时,系统签到奖励来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信远斋’酸梅汤x50.”
杜守义看到这个奖励心里大定,他隐隐担心系统奖励每样物品只能出现一次,要是那样的话,以后在系统里就抽不到钱了。现在酸梅汤又来了一次,他的担心彻底没了,而且上次酸梅汤出了二十份,这次是五十,说明系统奖励不是依次递减的,这又是一个好消息。
正在他高兴的时候,何雨柱提溜着围裙颠颠的跑来了。
“守义,你和咱们厂广播员搞对象了?”
“谁啊?嘴这么快?”杜守义有些吃惊了,他一个多小时前才和龚小北正式确定关系,可现在连食堂的何雨柱都知道了,这传播速度都快赶上网络了。
“你别管,就说有没有吧。”
“有,她叫龚小北。”
何雨柱哈哈乐了,“行啊,你小子!不声不响的把厂花拿下了?!”
“自古美女配英雄,这说明你弟弟我优秀。”
“得,你可够不要脸的!中午有油渣萝卜,要不要?”
“要,老规矩吧。”杜守义说着拿出一毛菜票递给何雨柱,道“师哥,这礼拜天守桂她们去动物园,你可避着点啊?”
“有这事儿?行,我知道了。”何雨柱得到了想要答案,又颠儿颠儿的回去了。
杜守义现在是厂里青工中风口浪尖的人物,他的事很快就传开了。中午给守桂送完菜后,他就留在四合院里躲清静,不愿早回去了。
他也没想到和龚小北的关系这么快能定下来,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前两天那无名火是怎么来的:那是看到心仪的人站在眼前,却够不着的着急。算是无能狂怒吧。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离分。”他在心里郑重其事地对自己立了一个誓言。
发了一会儿呆后,他站起身对两个小姑娘道:“你们吃着,我去聋奶奶那儿看看。”说完,他拿了一小碗桑葚向后院走去。这桑葚是龚小北给的,小孩儿得了好东西总想到长辈跟前炫耀一下。
聋奶奶正和一大妈一起吃午饭,见到杜守义进来,一大妈问道:“吃了没?我给你拿双筷子去。”
“您别忙活了,我吃了过来的。”
“守桂在家呢?要考试了吧?”聋奶奶问到。
“嗯,这礼拜五六两天,老太太,这点桑果儿给您搁这儿了,没事儿做个零嘴。”
“哎,搁哪儿吧。孙子,你不来奶奶也要找你呢,你钱不够了吧?”
杜守义一愣,道:“您怎么提这个?”
“昨天那鸭子是便宜坊的,奶奶一吃就知道。这两天为着守桂考学,又是肉,又是鱼,又是鸭子的,还想着奶奶这儿,这都是钱啊?你那点工资哪够啊?”
“原来您说这个。”杜守义想了想:得,继续故事会吧!
他说道:“老太太您别担心,这些花不了多少钱。您听我慢慢讲啊?!
咱们国家现在好了,强大了,朋友也就多了。那些来学习的来访问的,每天接待这些五大洲的兄弟姐妹得准备多少好东西?用不了怎么办?丢了实在太浪费,那就内部处理了。
我一朋友正好有名额,他家也不缺这个,就让给了我。这才有了这两天那些好吃的,这么说您明白了吧?”
“你上回还和我说是同学,这回是朋友了?”
“呦,您还记着呢?这同学朋友不一回事吗?”
“什么时候请你那朋友上家坐坐,奶奶我好好谢谢人家。”聋奶奶笑眯眯的看着杜守义。
杜守义一时有些心慌,耍赖道:“您还是对我不放心。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您说,我能干什么坏事儿吗?可不能何雨柱这孙子您就宠着,换了我您就防着,都是亲孙子呢,谁比谁差了?”
杜守义故意胡搅蛮缠,把聋奶奶和一大妈都给逗笑了。这时,他忽然想明白了:自己和龚小北的关系光明正大,完全没必要藏着掖啊?他刚刚那是慌什么呢?与其等何雨柱回来乱说,还不如自己把事情挑明了算。
再说,龚小北有大院背景,不正好在聋奶奶这儿把系统奖励这事圆过去吗?
想着他指了指桑葚,道:“这就是她孝敬您的。您老啊别着急,有带她来见您的时候,到时候天天一个院住着,怕是您不想见都不行。”
第二十四章 宁家
南锣现在的巡街有些走过场的意思,老的小的,方的扁的流氓都连根拔了,哪儿还有坏人?巡街本来就是个治安震慑制度,可现在连震慑对象都没了,杜守义他们晃了一圈,意思意思就回来了。
回到四合院后他就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他现在脑子非常乱,需要好整理一下。
今天下班路上,龚小北和他说了很多姨妈家里的情况。
龚小北的姨父第一次授衔中-校,现在是上-校正-师职。这个年代,升职相对简单,升衔非常困难。所以中校正师这样职衔倒挂的现象也时有见到。后来为了避免混乱,我军索性取消了军衔。
龚小北的姨妈也是个军-人,以前是进-步学-生,早年投身革命,被授了尉官衔。
这些都没出乎杜守义的预料,真正令他纠结的是,龚小北的姨父姓宁,叫宁远山。宁远山有两个儿子,大的十一岁,叫宁建国;小儿子六岁,名字叫:宁伟!
杜守义听到这个名字后有点错乱了,这还是‘情满四合院世界’吗?怎么‘血色浪漫’有人乱入了呢?
他马上问龚小北:“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钟跃民的人?”
“知道啊?!钟首长的孩子嘛,和建国一个班级,两人关系还挺好。你怎么知道他的?”
杜守义听完当时就说不出话了。...
终于等到了独处时间,杜守义现在要好好捋捋了。
原先这与他无关,可现在他们成了龚小北的亲人,这件事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了。
‘这一年宁家应该还行,当时宁建国穿着大衣,俨然是个小团队中的头。在剧里就是他出面和小混蛋交涉的。
现在让杜守义有点困惑的是宁伟的年纪。
现在的宁伟六岁,可电视剧中宁伟参军后穿的是八五式军服。这式军服是八五年换的装。
宁伟到那时早超龄了!去参哪门子军啊?还刻苦训练,竞争代理排长?开玩笑吗不是?!
可要是宁伟在八五年时参军,在他哥哥死时是个三四岁的小破孩,也不可能跑去陕北找钟跃民他们。
宁建国和小混蛋,起冲突时是有一段镜头的,当时宁伟也出现过,从电视里看哪里止两三岁?十二三岁还差不多。这倒和现在世界的宁伟年龄合上了,现在宁伟六岁。
宁伟这一条有点乱,不过也不奇怪。就拿‘情满’来说,电视剧和真实世界是有些不一样的。
比如,二大爷家的大儿子就凭空消失了,现在他就刘光天刘光福两个儿子。还有大院格局和电视剧里也有些不太一样,除了聋奶奶还住在后院,剧里几个主要人物都住到中院去了。
其他人不知道,在杜守义的印象里,许大茂应该是后院的,不过他现在也住在中院。
《血色浪漫》中宁伟由母亲抚养长大,他母亲是家庭妇女。可现在顾玲明显不是,而宁远山也活得好好的。
细想想也挺有意思,这两部剧确实可以合并到一块儿。它们是在同时代,几乎同步发生的故事,是一根时间藤上开出的两朵花。
或者说一花一叶,因为杜守义就生活在四合院中,以哪个世界为重已经很明了了。
杜守义现在要在两个剧情世界里游走。同时,脚下还要踩着真实时间主线,小心翼翼地规避着历史地雷。光想一想他都觉得....刺激!
颇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宁家对龚小北还是不错的。
龚小北的姨妈顾玲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骨子里就带着‘全天下京都独好’的认知。要是一家子永远都生活在京都那才好呢。
可她也知道,这不可能。家里两个男孩注定要去参军,到时候天南海北不知道会去哪里。
龚小北是个女孩,人又乖巧懂事,顾玲就想着将小北留在京都,陪在自己的身边。革命军人,身不由己。想要留在京都,去部委工作是个很好的选择。
正巧,顾玲的入党介绍人在冶金系统工作了很多年,颇有些能量。而轧钢厂保卫科的邓科长又是宁远山的老部下。这样一来二去,龚小北就以行政编制进了轧钢厂,准备在基层工作几年,积累些经验后,再进入机关。
怪不得她也不用争表现了,一则她不是这样的人,二则也没有这个必要。
看得出,顾玲对龚小北的安排是上了心的,龚小北现在是行政二十四级,属于行政编中最‘末席’的办事员级别。尽管是‘末席’,但与工人还是有天壤之别的,单工资每月就有四十多,都顶得上一个四级工了。
轧钢厂大几千人,吃行政粮的还不到一百,其余干部都是‘以工代干’的身份。比如何雨柱以后要是做了食堂主任,大概率就是以工代干。
什么叫‘以工代干’呢?那就是未办提干手续,以工人身份行干部事。在职时都好说,和正式干部没区别,退休后就享受不到干部待遇了。
这在这个年代十分普遍,公务员正式编制在哪个时代都是稀缺货。据真实史料,
京都一家万人大厂,正式在编干部只有一百二十五人,其余都是‘以工代干’人员。这些都是题外话,不扩散讲了。
杜守义好好想了想,如果他和龚小北在一起,那和顾玲的初衷也是一致的。杜守义出不了京,可不就一直在京都待着吗?所以他和顾玲不存在根本性的冲突,唯一障碍就是两人的年龄,...
捋清了思路后,杜守义打开房门。守桂正有些忐忑的在外屋等着他。从回来后他就板着个脸,谁都不搭理,这可真把小姑娘吓坏了。
“哥,你和对象闹别扭了?”杜守桂小心翼翼地问道。
杜守义彻底无语了,这消息传的太快了吧?!都传到守桂耳朵里了?不用说,这次的小喇叭是何雨柱,没跑!
他白了一眼妹妹道:“你盼着我点好行吗?我找个对象容易吗?”
“嗯,没闹别扭就好。”小姑娘拿起水壶,给哥哥碗里续了点,道:“哥,你对象是不是很漂亮?”
“嗯,厂花,部队大院出来的,和我一般大,脾气秉性都不错。我一起告诉你得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那人家怎么看得上你?”
杜守义吧瞪着眼睛看着妹妹,这话可够埋汰人的。
“来来来,杜守桂,把你的作业本,习题集拿来,我再出个三百题,检查下你的复习质量。”
“哥,我睡觉去了。明天再说。”
“记得刷牙!”...
赶走了杜守桂后,杜守义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了空间中的笔墨纸砚思索起来。
两人确定关系后,龚小北便想看看他的书法。谁让杜守义标榜过这是他唯一的兴趣爱好?可写什么呢?
诗经楚辞,唐诗宋词倒是可以。可龚小北是个小文青,杜守义想给她些特别的礼物,毕竟这是他正式送出的第一份礼物。
想了一会儿,他用行书写到:“你眼中有春与秋,胜过我见过爱过的,一切山川与河流。--杜守义”。这是一句歌词,也是杜守义对龚小北的真实感觉。
写完之后他看了一下,觉得很满意,情绪饱满写出来得东西就是不一样。
想了下,他又取出一张纸,用楷书写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杜守义。”
行书、楷书。白话、古诗全都有。总之,全方位,无盲点的撩。
在等着两张纸墨干的时候,杜守义听到大门有响动。他走出屋门只见许大茂正提着东西进来。
“守义,还没睡呢?”许大茂主动和他招呼道。
“哦,是你啊,老丈人家刚回来?”
“哪里?去公社放电影才回来。”
杜守义见他手里提着两只鸡,心中一动道:“你这鸡可小心点,咱们这片有偷鸡贼,别让人顺走了。”
“有这事儿?这些缺德玩意儿!谢了啊,过两天哥哥结婚和你多喝两杯。”
“行啊,回见吧。”杜守义说着进了屋。
许大茂和龚小北是一个科的,若是以往,以他的脾性指不定背后会作点什么妖。可现在杜守义相信,借他个胆他也不敢。
第二十五章 宝玑
今晚杜守义没再出去浪,一夜好睡直到天亮。等拾掇干净后,只见何雨柱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站在门口。
“你捂痱子呢?这大热的天?”
“今儿六一节啊?冉老师她们学校要来厂里参观,守义,你说哥哥这一身行吗?”
杜守义不由得笑了,道:“人又不是冲你去的?有你什么事儿啊?再说了,你又不是食堂主任,上了班还不得换下来?”
“那你给哥哥参谋参谋,怎么能让冉老师留个好印象?”
“这...还真不容易。你在后厨,人家也参观不到你那儿。让我想想啊,...
要不你做点绿豆汤放一边凉着。等冉老师从车间出来,热的满头大汗的,你给人送一碗?”
“嗨,这招行!也别一碗了,我烧一大桶,冉老师的学生我都招待了。”
“行吗?这就要报备了,要你们领导点头。”
“行,仓库里还有小半斤绿豆,就那么点绿豆,给谁都不合适,招待孩子们得了。我这就去厂里预备。”
何雨柱只是上班前顺道过来看看,看到杜守义恢复如常,他又意外捡了个好主意,立刻颠儿颠儿的跑了。
杜守义想了想,转身进屋包了几块稻香村的玫瑰饼,然后上干部楼附近,等着接龚小北上班了。
见了面他递过点心包道:“玫瑰饼,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玫瑰饼吗?我小时候可爱吃了。”龚小北喜滋滋地接过纸包,问道:“求你写的字儿呢?你不会忘了吧?”
“龚老师,今儿六一节,小朋友不做作业。”
龚小北笑得花枝招展,道:“那就宽限你一天。”
“其实我写好了。”杜守义笑着,从包里取出叠好地两张纸递了过去。
“执子之手...”龚小北念了一句就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羞红着脸说:“我会永远保存的。”
“嗯,到了七八十岁,你拿着这纸,给孙子孙女讲讲我们的事儿。”
杜小北红着脸白了他一眼,道:“你又胡说!”说完,她小心翼翼的叠好,然后打开了另一张纸:“你眼中有春与秋...”
她读了两遍,然后抬起头看向杜守义,眼里闪着晶亮的光泽。
杜守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道:“这其实是一句歌词。”
“是歌词吗?”
“嗯,这一句我觉得特别适合你。”
“这歌我好像没听过。”
“我昨晚刚写的。”
“你会写歌?!”龚小北惊讶了。
“瞎哼呗?!谁都会。”
“那你会乐器?”
“口哨算不算?”
龚小北又笑了,道:“你正经点儿。那这首歌你写完了吗?”
杜守义看了看四下无人,道:“想听?那我小声唱几句。这歌名叫《化身孤岛的鲸》。”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唱道:
“我是只化身孤岛的蓝鲸,
有着最巨大的身影
......”
两人不知不觉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脚步。
“你的衣衫破旧,
而歌声却温柔
陪我漫无目的的四处漂流
......”
杜守义唱歌的时候,龚小北眼里的亮光一刻都没黯淡过,仿佛她找到了世间的一块奇珍异宝。
“好听吗?”杜守义唱完问道。
这样的歌在这个时代是另类,但却如魔音般的抓人。龚小北重重的点着头“嗯。”了一声。
“这里面其实有个故事。蓝鲸是地球上最大的哺乳动物,它们群居生活,可是有那么一头.......”
杜守义将那头孤独蓝鲸的故事娓娓道来,然后低声唱道“我是只化身孤岛的蓝鲸....”
这一次龚小北完全听懂了,她觉得这歌里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符都是杜守义孤独的心跳声。她忽然明白了杜守义有多寂寞,也明白两人对彼此有多重要了。
杜守义和她相好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他们是这世界里两颗孤独的灵魂,偶然相遇,彼此需要,互相依靠。就象女孩坐上了蓝鲸的背脊,一起去看这世界潮涨潮落。
此时此刻,她感到自己的人生有了些不一般的意义....
今天两人上班都迟到了,不过杜守义早把借口想好了:他今天陪龚小北去派出所询问抢夺案情况了。
“龚小北被抢了?”老周听了这消息吓了一跳。
“礼拜一晚上的事儿,今天再去补充些情况。
那家伙动了刀了,抢劫罪、故意伤害罪,两件罪过都不小。这一回,怕是连户口都要迁到西北去了。我听着怎么觉得有点不太落忍?”
“你替他操什么心啊?!妇人之仁!”老周被成功的带偏了,责备一句后,迟到的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
到了上午十点,系统自动签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奶酪魏’合碗酪x50。”
虽然不是钱,但杜守义挺满意这次的奖励。他前世就爱奶酪魏的合碗酪,路过他们家铺子时总会进去喝上两碗。
奶酪香甜润滑,里面一粒粒的瓜子仁不全是点缀,就像公路减速带一样,嚼的时候能让奶香味道在嘴里多停留几秒。这份巧心思若是故意为之,那真是天才构思了。
这时系统又有动静了。
“叮,闲置物品回收兑换功能启用,每月一日,系统将回收宿主闲置奖励,请宿主指定物品。”
杜守义有些惊喜,他空间里‘大明’的眼镜,‘瑞蚨祥’的绸缎,‘张顺兴’的刻刀这三样奖励从来没用过,估计今后一二十年也用不到。这要是能换钱,他的小烦恼不就解决了吗?
他连忙将一些用不到的奖励,移到了空间中的光圈里,然后心里默念道:“兑换。”
过了一会儿,系统提示音响起:“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三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抽奖,三次都抽了。”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白魁老号’烧羊肉x10。”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宝玑’护士表x1。”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俊王’烧饼x50。”
“得,没钱。”杜守义在心里叹了口气。失望好几次,他现在也习惯了。
‘宝玑’护士表是个稀罕玩意。杜守义想着拿出了那只蓝色丝绒小盒子,小盒子上除了烫金的‘宝玑’标志,还印着一个小小的红十字。
打开盒盖,一块精致的不锈钢女表就静静的躺在里面,在白色表盘映衬下,蓝钢指针显得格外漂亮。
表的一侧还放着一根表链和两节皮带。看来可以在护士表,怀表和手表间随心切换。
护士表就是倒置的怀表,护士们挂在胸前,可以解放出两只手,一低头就能看到时间,这是件很不错的入学礼物。
“等成绩下来了再送,要是万一考不上能把小姑娘给臊死。”
给妹妹抽了个好东西,杜守义现在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他将护士表收入空间,又看向另外两项奖励。
‘白魁老号’的烧羊肉就不用多说了,正儿八经的好东西。可那一堆不起眼的‘俊王’烧饼更吸引杜守义的眼球。
俊王烧饼色泽金黄,酥脆的外皮下藏着八九层薄如纸片的内芯,里面有拌了花椒盐、小茴香的芝麻酱。咬一口外脆里嫩,满口留香。要是再配上碗炒肝,这一顿京都早餐就圆满了。
有人会有不解,炒肝不是应该配包子吗?怎么配烧饼了呢?
其实炒肝的标配就是烧饼,这里面的曲里拐弯以后有空再说吧。
第二十六章 德智体美劳
中午大虾配羊肉,饭后再来碗奶酪。这一顿把两个小姑娘吃的‘噢哇’乱叫,吃完后杜守桂和何雨水直接躺在椅子上动不了了。
“哥,这奶酪太好吃了。冰凉冰凉的。”
“也就今天,今晚开始凉的不再供应了,等你们考完试再说。”
“为什么啊?”
杜守义态度很坚决,道:“凉的再加油腻,跑肚拉稀怎么办?一切为了考试,忍上两天。”
系统出品,食品安全绝无问题,但人体质有限,杜守义不得不防一防。
杜守桂明白这个道理,当即答应下来。
现在一切围绕着这场“中考”在转。杜守义这两天除了接送龚小北外,哪里也没去浪,没事就在家待着。
一直到了周六中午,杜守桂和何雨水终于都考完了,听她们汇报完情况后,杜守义有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跟两个小姑娘交待了几句后,杜守义来到了厂里,敲响了保卫科科长办公室的大门。
这两天龚小北和他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厂里。龚小北在厂里由邓科长看顾着,要是有什么事,邓科长在老战友这里如何交代?
昨天邓科长找到杜守义,想约个时间谈一谈,杜守义将时间定在了今天中午,现在他就是来赴这个约的。
“邓科长,您好。”杜守义笑着推开门走了进去,将一包茶叶搁在桌上道:“茉莉雀舌,您尝尝?”
“你太客气了,坐。妹妹考的怎么样?”
“很好,达到了预期目标。谢谢您的关心。”
“唉,不要客气,放松一点。这次找你来是私人原因,是想问问你和龚小北的事情,听说你们在谈恋爱?”
“是,刚开始。”
“能和我说说吗?”
邓科长和杜守义接触过两次,对他的印象非常好。若是换个姑娘,他说不定还会祝福一下,但龚小北的情况有些特殊。
将来龚小北若是往厅局机关跳一跳,那和杜守义的差距就越来越大了。所以这件事他现在赞同也不是,硬拆也不行。实在有些为难。
“这其实并不太复杂。几天前上午,我给广播室排电线,这件事您也知道。...”杜守义将他和小北如何认识,如何闹矛盾,又是如何靠抓歹徒化解矛盾的事向邓科长说了一遍。
“邓科长,您是龚小北的长辈,我们就假设一下啊?要是由您给龚小北物色对象,您会从几方面来考虑呢?”没等邓科长开口,杜守义主动问道。
“唉!”邓科长听完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眼前的小家伙是想要主导谈话?但他一点都不反感。
杜守义刚才谈的很诚恳,关键的细节都没有隐瞒。这不是一个对抗的态度,相反还有些将他当作了长辈,向他求援的意思。想了想他说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听着。”
“哎。”杜守义笑了,道:“邓科长,我有个妹妹,家长的心思我有些了解,就拿她打个比方吧。
要是我为妹妹挑对象的话,我会从五方面给他打分,那就是‘德智体美劳’。”
“等等,你再说一遍,我没怎么听清?”
‘德智体美劳’是蔡元培首次提出,不过解放前后早就不再讲了。当时的教育纲领是: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
从五七年开始,种花第一次提出了‘德智体’三育方针,而‘德智体美劳’的五育方针直到九十年代才又一次提出。
邓科长可能听过,但具体如何他还真不太清楚,也没见过谁把孩子标准往自己身上套的。
杜守义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道:“这‘德’是排第一位的,人品、性格、觉悟等等。这是最重要,也是最难判断的。要好好调查观察。
‘智’是想看看这个小伙子聪不聪明。这不单指学习好不好,学历高不高,还要看他如何处理事情。大学毕业,但和周围领导,同事处理不好关系的并不少见。高分低能是走不远的。”
杜守义的话渐渐吸引了邓科长,他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
杜守义慢慢的继续说道:“‘体’是指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是未来护住老婆孩子的基础,没好身体不行。
‘美’是指个人修养,生活有没有情趣啊?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啊?总之,日子苦一点没关系,年轻时吃点苦不是坏事,但不能把日子过成一潭死水。
最后一个就是‘劳’,要看这小伙儿是不是勤快。咱京都爷们儿在家里都是大爷,但现在男女平等了,男女都要上班,没理由家务活都让我妹妹一个人干,做事要讲道理,对不对?”
邓科长想了一会儿,道:“没想到你琢磨的挺多,都一套一套的,将来你这妹夫可难找啊?!”
“不难,我就是参照自己定的标准,我都能做到,我要求妹夫也做到,这不过份吧?”
邓科长听后笑了起来,道:“小家伙挺自信啊?!你说说你怎么做到了?”
“好咧,您别当我是自夸啊,我就是跟您客观分析一下。
第一点‘德’。我吧,嫉恶如仇,这点您知道。然后我是贫农出身,现在是工人,平时积极参加学习,觉悟这点没任何问题。
我性格不错,在车间里没和谁吵过架,拌过嘴。当然,和龚小北那次纯属意外。这‘德’我不说了,再说成自我表扬了。
再说说这‘智’,虽然我学历是初中,但学徒三个月就出师了,这说明我挺聪明的。我能总结出‘德智体美劳’这五条,也说明我爱思考,对人性有了解吧?这‘智’我也过关,分还不低。
‘体’我就不多说了,您别看我瘦,可筋骨好着呢。连小毛小病都没有,一个人能打十几个流氓。‘体’这一条,我给自己满分。
‘美’,我爱写字,爱唱歌,爱读书,只是平时不爱在人前显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小北是了解的。这一条,我得分也不低。
‘劳’我就更不用说了,这本来就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要是都做不到,怎么要求我妹夫?
所以这五条我都做得到,还能做得很好。我将来要求也不高,不要求妹夫将来和我一样,但德,要八十分以上,其余七十,不能再少了...”
听着杜守义侃侃而谈,饱览世故的邓科长甚至有种感觉,如果他有女儿一定要按照这样的标准找女婿。
“邓科长,谈完了优点我再来聊聊我的短处。”
杜守义给邓科长的茶杯续上了水,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点,继续道:“我的短板是家里门楣不高,父母又走的早,家里没有人扶持。可能怎么办呢?老天爷就是这样安排得,我能怪老天?
这世上有人命好,有人命歹。怨天怨命都没用,归根结底还是要看个人。我和妹妹常说:下雨了,没伞的孩子就拼命跑吧!”
说完他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给自己,也给邓科长缓缓。
“没伞的孩子就拼命跑吧。”邓科长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然后取出了笔记本记了下来。这时他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生子当如杜守义!
写完后他改换了称呼道:“守义,你现在去外面找张空桌子,把刚才说的都写下来,越详细越好。字迹要端正一点,不要有错别字。
你就在这儿写,什么时候写完了再走,车间里我给你打招呼去。”
“明白了。”
杜守义知道,邓科长让他写这个是要拿给宁远山和顾玲看得。看来邓科长已经被争取过来,是‘自己人’了。
第二十七章 见顾玲
写比说要复杂一点,行文造句都要考虑,杜守义写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然后又花了半个小时誊抄了一遍。
邓科长开会去了,杜守义将稿子放在他办公桌上后,就摇摇晃晃的向宣传科走去。有邓科长打招呼,他乐得多休息一会儿。
看到宣传科人不多,他悄悄来到龚小北桌前,手指轻轻的在桌上扣了两下。龚小北抬头见到是他,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跟着他走了出来。
“和邓叔叔谈完了?”龚小北问道。
“嗯,早谈完了。”说着他取出那份初稿递给龚小北道:“谈话记录都在这儿。谈完了邓科长没说什么,让我把这些都写下来,看来是认可我们了。”
“真的?!”龚小北惊喜道,接着拿起稿子,翻看起来。看了一会儿后,她说道:“你的字真漂亮。”
“龚小北同志,说重点,你觉得我说的怎么样?”
“应该给我们科长看看,这‘德智体美劳’五点总结的太好了。”
“光好没用,要你姨父姨妈也能认同。而且这‘德智体美劳’啊,只能家里内部传达,不符合主流。”
龚小北想了想,点点头道:“明天下午去看电影吧,看完电影我想到王府井逛逛。”
“你有想买的东西?”
“我想给你买身衣服。你这衣服裤子都短了。”
龚小北说这话时很自然,现在她已经把自己放在一个‘对象’的角度考虑问题了。
杜守义知道自己的裤子确实短了,响雷果实改变体质后他长了足足十公分。现在的他胳膊长腿长,衣服裤子穿的像八分袖,八分裤。
“这两天没多少钱了,再说天越来越热了,现在买了也穿不了几天。”
“我给你买,我有钱。”
杜守义笑了,道:“差点忘了,咱家小北可是个小富婆。好吧,明天看完电影就去逛逛王府井,我可有好几年没去过了。”
龚小北也笑了。杜守义送了她份很美好的礼物,她也想回赠一份。这个男孩没矫情,他都明白...
星期天下午一点,杜守义准时等在大院门口,他和龚小北就约在这里碰头。
“守义。”龚小北从大院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半大孩子。
龚小北走近了说道:“守义,这是我弟弟宁建国。”
杜守义伸出手去,微笑着道:“你好,我叫杜守义。”
宁建国总是被人当作孩子,他没想到杜守义要和他握手。愣了下后,他伸出手和杜守义用力握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道:
“您好,我叫宁建国,育英学校的。”
杜守义笑了,这就是大院子弟们的范儿,喜欢报出身。宁建国也笑了,一下子觉得自己已经长大,可以和父辈们一样,代表家庭出面交涉了。
“守义,我姨妈想见见你。”龚小北在一旁说道。
杜守义从挎包里取出了个油纸包,道:“今天来的太仓促,我只准备了‘天福号’的肘子。原来是想带给建国,小伟他们尝个新鲜的,这样登门好吗?”
他这两天签到了些八大楼的名菜,汤汤水水的拿出来不合适,只能拿肘子凑数了。
龚小北没想到他还有准备,笑道:“可以了,已经不算空手了。”
大院只是生活方便,但吃的和外面差不多,一只酱肘子已经算份好礼了。
去宁家的一路上,宁建国问起了杜守义打流氓的事。昨晚邓叔叔来家的时候把杜守义形容成了常山赵子龙般的人物,一个人轻松放倒十几个流氓,这简直把他惊呆了。今天看到真人,他自然要请教一番。
等到了家门口时两人已聊得十分亲热,把龚小北都撇在了后面。
“妈,姐和杜大哥来了。”宁建国进门就喊到。
“是杜守义吧?快进来。”顾玲笑眯眯的把杜守义让了进来。
昨天邓科长专程来访,和他们两口子介绍了杜守义。
两人都未满十八,说实话,这时候谈恋爱有些太早,所以一开始,宁家两口子都抱着反对的态度。
可看了杜守义手写的谈话笔记,特别是了解了杜守义对自己的分析后,宁远山当场拍板:这个杜守义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是万里挑一的良配。
这样的好女婿要是不早点定下来,难道还要等几年后再去和别人争吗?他这一家之主完全赞同两个孩子交往。
要不是决定让小北在地方上生活,宁远山都想把这个小伙子拉进部队了。德智体美劳,总结的多好?同龄人中谁能有这么清醒的认识?
顾玲对杜守义的态度也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对京都老爷们儿的做派太了解了。杜守义那些关于‘劳’的观点着实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这一点上很能讨她欢心。
“阿姨好,贸然拜访没什么准备。这是‘天福号’的酱肘子,给建国和小伟当个零嘴。”
“天福号?”顾玲有些惊喜,道:“谢谢你了,快坐。小北,给守义沏茶啊?!”
等杜守义坐下后顾玲说道:“远山,就是小北的姨父昨晚就一直说要见见你,可惜他今天一早下部队了。”
“哦,那真是不巧。小伟呢?我一直听小北说她有个很可爱的小弟弟,一直想见见他呢。”
“他和同学去游泳了。是个淘气包,没小北说的那么好。守义,阿姨想问问你,你现在是和妹妹生活在一起?”
“是,父母离世了,我和妹妹生活在南锣鼓巷那里,家里也没其他亲人了。”
“那是挺可惜的,不然你现在应该在读高中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不然也遇不上小北。”
“那倒是。守义,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杜守义看了看龚小北,道:“阿姨,实不相瞒,我想先走一段技术路线。我父亲在世时也一直教育我,先把基础夯实了再考虑其他,否则爬的越高,摔得越重。所以这两年我会在基层脚踏实地的做些事,毕竟我还年轻。”
顾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父亲说的很有道理,先胖不是胖,后胖压倒炕。”
杜守义把前世父亲的教导拿了出来,没想到得到了顾玲的认同。他忍不住击了一下掌,道:“对,就是这个道理。只要大方向正确了就没问题,有时候慢就是快,快就是慢。”
顾玲听了这话心里满意极了。杜守义的心性很稳,看得也透,不是个急功好利的人。这和她们两口子的价值观不谋而合了...
愉快的聊了一刻钟后,杜守义起身告辞了。初次登门,不宜久坐,只可惜这次没见到宁伟。
从大院出来,杜守义骑着车载着龚小北,一路向王府井驰去。
“守义,这车你拿去用吧,我一礼拜只用一天,放在家太浪费了。”
“我喜欢走路,不过这暑假要教我妹学骑车,到时候要问你借两天。”
“好的,今天你就骑走好了。”
龚小北双手扶着杜守义的腰,看看四下无人,慢慢的把头靠向了他。杜守义身上的那股阳光味道真是好闻...
第二十八章 换房
看着杜守义穿着身新衣裳骑着车回来,许大茂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和龚小北是一个科的,有些事情他比院里其他人更清楚。
单一点,全厂正式在编干部有九十多个,凭什么让级别最低的龚小北住进了干部楼?
干部楼分配中出现了两个特例,一是海外华侨,是个技术员,一就是龚小北。
宣传科上下谁不清楚?这龚小北就是来镀镀金的。怎么让傻柱的师弟得了手了?
大院里的自行车是稀罕物,一大爷现如今都没买车,见杜守义推了辆车进来,大家都围了上来。
“守义,新买的车?”许大茂明知故问到。
“哪儿新买的?问朋友借的。让守桂和雨水两丫头暑假里学学车。”
许大茂听了直点头,能得到杜守义的回应他已经很满意了。
“哥,你要教我们骑车?”
“嗯,我要没空就让柱子哥教你们。教一回你们就会了,以后自己多练练就行。”
“好咧。”杜守桂欢呼着上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新车。
杜守义没再搭理许大茂,他就是要保持和许大茂这种淡淡的距离感,不主动搭茬,但也不起冲突。要把许大茂按在南锣,控制在自己的威慑之下。
坏人也是有他的价值的,至少可以用来干‘脏活’。
没多会儿何雨柱也回来了,看着杜守义他咧开嘴笑了。
“告诉你,哥哥可是进展神速,没准下个月就能拜访秋叶家长,能抢在许大茂头里把婚结了。”
“我今天已经见过家长了,你神气什么?”
“嘿,比我还快?!对方家长怎么说?人同意吗?”
“同意。人家是干部,开明着呢,一点没为难我。”
“那你要结婚了?”
“那还早着呢,得等三年,等我满二十了。”
“哈哈哈,”何雨柱乐了,“那哥哥还是抢在你头里了。”
“你可悠着点吧,别总想着抢谁头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快收拾收拾,咱巡街去,一路还能聊聊。”
“巡哪门子街啊?今天该喝一杯。”
“那你找一大爷喝吧,我去溜达一圈。”杜守义说着出了门。南锣是自己地盘,当然要多用点心,时不时露个脸。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六月十日星期六。当京都迎来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时,杜守桂的考试成绩也下来了。
两个小姑娘这次考得都不错,等政审完成,就能拿录取通知书了。
“明天下午,上我家吃饭吧。我介绍杜守桂给你认识。”下班回家时杜守义对龚小北说到。
“好。”龚小北很爽利的答应了下来,“那我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我都准备好了,”杜守义说着将一个蓝丝绒盒子递给了龚小北。“聋奶奶那儿我们也一起去看看,我准备了两盒饽饽,明天再拿。”
龚小北点着头,接过了小盒子。她发现自己竟然不认识这个牌子。
“这是什么牌子的表?好精致啊!”
”宝玑,这是法语。b -r-e-g-u-e-t,breguet。会念了吗?”
“你还懂法语吗?”
“装大个儿呢,我其实一窍不通。”
“咯咯咯。”龚小北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喜欢杜守义这种性格,本事不小,却一点架子都没有。
“这是个瑞士人跑到法国造的表,我也说不上他算哪国的牌子了。”
“breguet,我记住了。”龚小北轻轻念了一遍,然后说道:“你喜欢手表吗?”
“你要给我买表吗?”杜守义笑道:“手表与我终身无缘了,没有办法。”
“哦。”龚小北知道这和杜守义的‘功夫’有关,也没多问。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守义,我想在你们四合院租个房行吗?要是院子里没合适的,南锣鼓巷里的也行。”
这年月房子大多是租国家的,所以杜守义还以为龚小北说的是换房。听完这话他皱了皱眉头...
干部楼有门卫,一个单身小姑娘住着安全有保障。而且干部楼有身份限制,单这一条,四合院里还真没合适和她换房的。
杜守义想了又想,要说四合院里还真有空房,后罩房靠最西头就有一间。
这套房原来在四合院西北角,和聋奶奶家只隔了一道墙,房前还有个小花园。
抗战胜利后来了个小老板将这套房买了下来,然后将通向大院的月亮门堵上了。他凿开屋子北墙做了个门脸,开起了个前店后院的裁缝铺子。
所以现在四合院的俯瞰图不再是四边形的,在西北角上缺了那么一块儿。
公私合营后这间房被街道收了,现在还空着。要是把那里拿下,只要把北墙上的门堵了,把月亮门凿开,将一切恢复原貌,这间小房就又回到四合院怀抱了。
他想了想将这个情况跟龚小北讲了一下。然后道:“我找街道问问,看能不能把这间房租下来。”
没想到龚小北听到笑了。
“干部楼是我住的宿舍,不是分给我的,要是走了得还给厂里。这是当时说好了的。我自己在东太平巷有房呢,我们和街道换房吧?”
“嗯?你还有房?”
“对啊?我父母的房,我户口还挂在那儿呢。”
杜守义想了想,道:“那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念想,就算能换也不太好吧。”
“那是解放后分的,不算祖宅,没事儿。我每月还白白交房租呢。”
“你要是决定换,我今晚就和街道王大妈谈谈,你决定了吗?”
“嗯,我就想住的离你近一点嘛。”
龚小北难得撒起了娇。把杜守义这个响雷果实能力者电的麻酥酥的。
当晚,杜守义找街道主任王大妈谈了谈。杜守义现在是南锣鼓巷的一尊门神,听说他想让对象也搬来王大妈当然支持。可那间房是两大‘坨’还带着个不小的院子,比龚小北的那间可大了不少。这事儿有点难办了。
“要不我们补点钱?”
“守义,这不是钱的事儿。”
杜守义想想也对,这不是金钱万能的时代。他说道:“王大妈,您还要给我想想辙,这事儿只有您有办法了。”
“你让她直接住守桂那屋呗?”
“那守桂回来住哪儿?住东太平巷去?不行不行,那丫头小,我得放在身边看着,直到她嫁人了。”
王大妈笑了,“行,不是有了媳妇不要妹妹的人,那大妈再给你出个主意。你让你们厂多给街道一两个招工指标,这事儿就好办了。我拿到支部会上也好开口。”
“招工指标?我一个小电工哪里...”忽然他灵机一动道,“征兵指标行不行?”
“那可太行了。”王大妈笑道:“要是有一个征兵指标,大妈现在就能把这事儿给你定下来,你有这门路?”
“还拿不准,我只能先去打听一下。”
杜守义签到了六条中华。现在是困难时期,中华每年的产量不过区区八千条。那可是有钱都难买到的特供好烟,现在正好拿来办指标走礼了。
看来就像那块护士表一样,系统早给他准备好了,只是他当时没接到暗示。
第二十九章 宁远山,钟跃民
第二天一早,杜守义兴冲冲的去找了龚小北,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龚小北一听也乐了。征兵指标在地方上稀罕,可出自大院的她知道,这在大院里想想办法还真不是难事儿。
“守义,我们这就找姨父去。”
“你先等等,我这头一次正式登门,得准备点东西,你帮我看看,还缺什么。”
杜守义准备了两瓶‘汾酒’,两条‘中华’还有两盒稻香春的饽饽。
龚小北看了看道:“我也不太懂,不过看着已经很多了。你就是空手应该都没问题,没人挑你理。”
杜守义听了点点头,这也是他比较欣赏的一种大院军人风范。那里没那么多繁文缛节穷讲究。
很多孩子到十六七了才知道世界上有‘压岁钱’这种东西,因为家里根本没这习俗。
平时要是托人办什么事也干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像三大爷这种收了礼不办事,玩花花肠子的,搁大院得给人骂死。
“我还另外准备了四条烟给姨父,他也要托人,不好让他太破费了。这先搁你那儿,到时候你私下给姨妈就行。”
“哎,知道了。”龚小北说着抱起了东西,坐到了后座。
到了宁家时,宁远山还没有回来,部队干部007工作制是常态。
看着杜守义带来的东西,顾玲有些不高兴了:“守义,不能这么乱花钱。”
“唉,知道了。下不为例。”杜守义笑着答道,然后又取出了两个饭盒,道:“姨妈,九转大肠,‘白魁老号’烧羊肉,给姨父下酒。”
顾玲给气乐了,道:“你来吃饭还带着菜呢?”
“这不正好有嘛。”杜守义说着找宁建国,宁伟逗闷子去了,避开了顾玲的盘问。
龚小北趁势将姨妈拉到一边,跟她说了想换房的事。
“你是准备在轧钢厂一直待下去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守义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顾玲打开袋子看了看,道:“嚯,杜守义手笔可不小,四条中华了。”想了想她道:“这件事儿不用跟你姨父说了,我就给你办了吧。不过你可想准了,这是你一辈子的事儿。”
“嗯,我知道,我就认准他了。守义还说啊,我们俩得在厂里呆一阵子。
现在是困难时期,会出现很多问题,以后一定会有个统一思想的过程,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安全。我觉得这话得和您说一下。”
顾玲听了心中一动,这话他丈夫也说过,就在上礼拜天晚上,看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了。而且这话还是未满十八的杜守义说的,这让顾玲很欣慰。
离吃饭时间还早,宁建国带着杜守义到大院里面逛逛,熟悉一下。
大院结构简单,一条大道分两边,左边是工作区,右边是生活区。院里还有院中院,就是‘将军楼’,这是给高级领导干部住的。
两人正走着,从院中院里迎面走出了三个人。为首的叫道:“建国,哪儿去?去游泳吗?”
“不去了,我姐对象来了,我得陪着。”
“是小北姐的对象?”对方三人停下了脚步,远远的打量着杜守义,可并没有过来的意思。
杜守义一眼认出了为首的那人,虽然稍显稚嫩,但钟跃民那张脸的轮廓已经初现了。
等两拨人分开后,宁建国觉得朋友们有些失礼,歉意的道:“守义哥,他们就这德行,您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这些人与我无关。我正有事儿想问你,小北姐为什么离开的学校,你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小北姐成绩一直很好,原来还好好的,说是要考大学,突然就毕业工作了。要不我上学校再打听打听?”
杜守义是想问问小北在学校受没受委屈。听他这么说便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了,我就随口一问。”
既然杜守义没兴趣,宁建国也不再多嘴了,继续陪他到处闲逛起来。
一直到午饭时间,宁远山才回来,他是特意抽出时间来见一见杜守义的。
宁远山,一九三六年参加的红军,资历很老。他一路敢打敢拼,战功彪炳。
可命运总好象和他作对一般,立功之后必定有事。立的功多闯的祸也多,浮浮沉沉之间职务几上几下。这也导致了一九五五年授衔时,有高级指挥员资历的他只被授予了中校军衔。当然,也有让他在中校这个级别压一压的意思。
经历过一些事情,宁远山内敛了许多,对名利也看淡了。与杜守义一番交谈后,他对这个既聪明又很踏实的年轻人十分欣赏。要是年轻时的他有这份心性,钟跃民的父亲钟山岳就是和他同年入得伍。
中午吃饭时宁远山破例和杜守义一起喝了一杯。这顿饭吃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宾主尽欢。杜守义已经被‘岳父岳母’认可,被这个军人家庭正式接纳了。
从大院里出来后,龚小北迫不及待地说道:“守义,姨妈已经答应去要一个特招名额了。下礼拜文件就能到街道。”
杜守义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因为上午在和宁建国闲逛时他签到了‘高级木工技能’,现在那张代表技能的金色册页,正躺在空间里等着他领取。
这时候来这技能干嘛?不就等着给龚小北修房子打家具的吗?
看到龚小北兴高采烈地样子,他决定配合一下,道:“这么快?那我下午去找趟王大妈,把这事儿定下来。
房子下来后还要找些人,把现在封上的月亮门重新打开,还要添些家具。这我倒是能行,就是少点木料。总之事情不少呢。”
“嗯,还要买窗帘门帘。等等,你会打家具?”
“干嘛要打家具?它犯什么错了吗?”
龚小北在后座愣了一秒,忽然明白过来,杜守义又在逗她了。
她咯咯笑着拍了下杜守义的后背,道:“你又作怪。好好说话。”
“唉。”杜守义笑着应了一句,道:“没木头,没工具,一时打不起来,不过你可以先想想,需要添些什么。”
龚小北今天收获了双重惊喜,杜守义竟然连木工都会。她乐滋滋地想了想道:“我想要张沙发行吗?能窝在里面舒舒服服地看书,想想都觉得美。”
“好咧,您的愿望就是我的使命。等工具,材料都备齐了我就开工。”
“嗯。”龚小北美美的答应着。
“还有什么?”杜守义还不知道木匠技能能做到何种程度,但龚小北的需要可以先搜集起来。
龚小北想了一会儿,脸忽然有些红了,这好像新婚小夫妻在讨论过日子啊!要添这个吗?要添那个吗?可她和杜守义真正相识还不到一个月呢!怎么感觉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呢?
第三十章 木工
当杜守义和龚小北两人来到四合院时,只见中院里站满了人,见两人进来,大家齐刷刷地行着注目礼。
杜守义一看三位大爷坐在院子中央就知道,院里又在开大会了。龚小北下意识的往他身后缩了半步,两只手抓住了他胳膊。
“别怕,院里开大会呢。”杜守义也很无奈。不知该说巧还是不巧,他觉得这种尴尬地初见方式,能让龚小北记一辈子。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杜守桂率先反应过来,惊喜地叫了一声:“哥!”
杜守义对龚小北低声道:“那就是我妹妹杜守桂,等会儿介绍你们俩认识。”说着,他向前半步道:“三位大爷,我想先说两句。”
“行。你说。”
“正好大家都在,我就耽误大家点时间。我身后这位,是咱们轧钢厂的广播员,也是我对象龚小北。往后日子,还要请大家多多关照了。”说完他拉着龚小北,给大家鞠了一躬。
“好!”
何雨柱喝了声彩,率先鼓起掌来。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纷纷笑着鼓掌,这场面像欢迎领导一样。
“好了好了,耽误大家开会了。三位大爷,你们继续吧。我们俩在这儿听着。”
一大爷笑着说道:“那许大茂丢鸡这事咱就先缓缓,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咱们不说那些败兴的事儿。二大爷三大爷,你们看怎么样?许大茂,你说呢?”
许大茂丢鸡了?杜守义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前世这鸡是棒梗偷的,可人棒梗今年才六岁,腿上还打着石膏躺床上呢。
没等他多想,二大爷,三大爷,许大茂就都同意了。杜守义见了也没多言语,拉着龚小北,走到聋奶奶身前道:“奶奶,这是龚小北,我对象。”
“奶奶好。”
“哎,好闺女。”聋奶奶答应着,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
一直热闹了好久,等晚饭过后送龚小北的时候,杜守义觉得头都是嗡嗡的。
“累不累?”
“嗯,有点。”龚小北老实答道。
“这才是订婚,等结婚了还要再来一回。”
龚小北对他的嘴花花意外没有反驳,她挽起杜守义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今天的这场意外谁都没想到,可把她累坏了。
两人就这么慢慢走着,过了一会儿,杜守义嘴里轻轻哼着: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
歌声停下,龚小北悠悠问道:“你新写的歌?”
“嗯,夜里想你的时候写的。...”刚说了一半他的脖子被紧紧地勾住了,两片温热的嘴唇.....
当杜守义回家时,杜守桂正在欣赏着她的新表。
“哥你回来了,咦?你脖子上怎么了?”
杜守义意识到了什么,忙说道:“我先换件衣服。”然后转身去了里屋。
一番元素化后他走了出来,问道:“怎么样?小北姐送的礼物还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小北姐真是太好了!哥,这表是什么牌子?”
“宝玑,进口的。知道英纳格吗?”
杜守桂连忙点了点头,她知道那是进口手表,死贵死贵的。
“这表要顶英纳格好几块呢。”
杜守桂听呆了:“啊?这么贵?那我不敢戴了。”
“告诉你价钱是让你心里有数,不是不让你戴。这是工具又不是首饰,你留着干嘛?以后要是有为难了,卖了当了也都随你,小北不会怪你的。”
“嗯嗯,小北姐真好。”
“行了,我去街道看看,你自个儿玩吧。”杜守义说着晃晃悠悠出门了。他要去找街道王大妈,把房子的事定下来。
第二天一早,杜守义准时来到干部楼门口接龚小北了。
“小北,昨天和街道说好了,等通知一到咱们就拿着房本户口本去换房,这些你都有吧?”
“都有。”龚小北答完了,期期艾艾地道:“守义,你给我请一天假吧。”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龚小北的脸红透了,道:“我这样怎么见人啊?”杜守义这才发现那一只只红草莓,他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都怪你!”
“嗯,我那是盖章呢,这就是说:龚小北是我的人了啊,尔等都别惦记了。”
见龚小北作势要打,他连忙笑道:“行了,我给你请假,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想吃砂锅居,还是朝鲜冷面?”
“冷面吧,天怪热的。”
“好嘞,我去上班了,你回去吧。”...
没了龚小北拖累,杜守义几个闪身就来到了轧钢厂,时间还早,他到隔壁的木工班组看了看。
昨晚他特意等到夜深人静时才下载技能。果然不出所料,木匠技能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里面既有技术,也有巧思。
大到如何造房架梁,小到做一套桌椅板凳,从榫卯结构,到打磨抛光等等。
现在,只要是和木工有关的技术,他都门清。他也有点理解了,为什么朱由校对木匠的兴趣比对江山还大,这玩儿要是钻进去还真有意思。
“唉,那些张顺兴的刻刀兑早了。”杜守义刚下载完技能就有些后悔,现在更是这样。
木工里有些木雕的活,可他把自己的刻刀兑换给系统了。现在木已成舟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早点到木工组,看看有什么工具能借的。
“杜守义,你怎么来了?”木工组长老曲来得挺早,一进门就看到杜守义在那里研究一把锯子。
“哦,曲师傅,早啊?我来得早,就过来看看。曲师傅,我想问厂里借点木工活的工具,行吗?”
“行啊?一个车间的有什么不行?到时候登个记就行。你要打家具?”
“哎,想做套沙发,现在料还没攒够呢。”
“行啊,能做沙发了?是给厂里广播员做的吧?得加把劲,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哈哈,我还小呢。您要老拿我开玩笑,我可找婶子告状去了啊?”杜守义说着连忙撤了。
曲师傅在他身后笑道:“够争气的,再加把力!”
看老师傅的态度,杜守义有点明白过来了,他和龚小北谈恋爱这件事让车间的这些老工人都觉得露脸呢。怪不得这两天从主任书记,到其他班组的老师傅看到自己都乐呵呵的,原来是这个道理。
“让你们掉眼珠子的还在后面呢。”杜守义在心里道。
干部楼是什么?不单时髦,干净,而且还是身份的象征。厂长书记是自己邻居,这范儿够不够大?
退了干部楼,搬到四合院,就相当于凤凰从树枝头落到了地上。到时候,这些老工人又会有什么反应?
第三十一章 新思路
杜守义要上宣传科给龚小北请假,在门口遇上了正往外走的许大茂。
“守义,上哪儿去?”
“给龚小北请个假。科长在吗?”
“科长刚来。哦,对了,上回的事儿谢谢你了。”
杜守义听了有些迷糊,“什么事儿?”
“嗨,就你跟我说有人偷鸡的事。我跟你说,那偷鸡贼找到了,你猜是谁?”
“谁啊?”
“闫解放!我瞧他偷偷摸摸往外走就一路跟着。,你猜怎么着?嘿,这兔崽子把我那鸡养在外头,今天一早去摸鸡蛋,给我逮了个正着。”
杜守义听着新鲜,问道:“闫老二?不至于吧。三大爷家教可挺严啊?!”
“严个屁。这一天到晚人五人六的,还人民教师呢!晚上我就问问他去,看看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得了,回见吧。”
看着许大茂走开,杜守义越想这事越觉得可乐。棒梗当时偷鸡烤了叫花鸡,这闫老二是偷偷养着鸡等着下蛋吃。相比起来一个烹饪手法精妙,一个懂得细水长流,都不是一般人!
杜守义想着想着就到了宣传科,给龚小北请假的同时还孝敬了科长一包茶叶。这是龚小北的顶头上司,以后说不定就有事要麻烦人家。
这时代走礼很轻松自在,你要送条烟,送点茶叶能让人记很久,因为这都是正经实用的好东西。你要送钱倒反而没人敢收。
看着自己科的‘女婿’上门了,宣传科立刻热闹起来。等杜守义从科长办公室出来立刻被几个大媳妇,老娘们围上了。一顿嘻嘻哈哈调侃过后,杜守义竟无一合之力,立即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他现在又有些后悔了,‘瑞蚨祥’的那些丝绸也兑换早了。要是留着给龚小北自己穿或者走走人情该多好?丝绸不能穿外面还不能穿里面吗?做个褂子内衣穿着多舒服?这些都是他当时没能想到的。
在有些懊恼中,系统的签到奖励又来了。
“叮,系统本次签到奖励为,‘烤肉宛’烤牛肉x20。”
京都烤肉有‘南宛北季’一说。‘烤肉宛’的牛肉,‘烤肉季’的羊肉,那是京都烤肉中的双绝。就着烤肉来上二两小酒,再配着烤饼,做个京都版的‘肉夹馍’,...那滋味,好到没法说了!
看到这奖励杜守义都觉得饿了。这种天气里,来一碗朝鲜苹果丝冷面,再配上点烤牛肉。嘿嘿!给个皇帝都不愿换!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他直奔干部楼而去。为了这顿饭他已经想了一个多小时了。
“呀!还有烤肉?”看着他打开的一个个饭盒,龚小北惊喜道。
“‘烤肉宛’的牛肉,味道一流,还有同仁堂的七厘散,等会儿我给你涂点,一会儿保管好。晚上下班我来接你,我们上家吃饭去。”
龚小北害羞的白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她拿出几张稿纸道:“我把你唱的两首歌都记下来了,但有些记不全,你看着给补上吧。”
“我看看...你会录简谱?”
“嗯,学校里学过呢。”
杜守义看了看,道:“我就只会唱,不会录谱。等吃完饭吧,吃完饭我们俩一起把这补全了。
这首《我愿意》我觉得可以教建国唱,等他学会了都不用主动,蜜儿们乌泱乌泱往他身边凑。”
“说什么呢?建国是好孩子,你可不能教坏他。”
“又不是现在?等他长大些不就行了?等等,你容我想想...”
杜守义忽然间有了个新思路,要让宁建国早点去当兵是不是可以避开那一劫了?
按宁远山的意思,建国和小伟两个最好上哈军工,可六八届哪有大学可上?那么早早让建国进入部队,做个文艺兵呢?反正六六年以后就读不了什么书了。而且再过几年,能瞎掰扯几句半懂不懂得就算有‘艺术气质’了。
就像周晓白,一个刚念完初一就再没进过学校门的都可以谈艺术。宁建国在有意识的培养下,档次不比‘他’或‘她’高个十几层楼?
现在提这个,宁远山和顾玲肯定不会同意,不把他打出门就算客气的,不过可以开始筹备着了,这条路说不定能走得通呢?
“你在想什么呢?”看他沉思许久,龚小北忍不住问道。
“想建国的事呢。我觉得他很有艺术天份。”杜守义随口胡诌道。
“真的?”
“嗯,一种感觉。不过这不但要有天分,还要有机会学,下功夫练。
我就是个反例,小时候没正规学音乐,现在走歪了。”
“你写的歌都很好听呢。”
“可原来我能成贝多芬的呀?现在?呵呵,走的是歪门邪道,离谱的过分了。”
龚小北想起杜守义的那两首歌。以现在主流标准衡量那两首歌确实有些离谱,但才华却明晃晃的在那儿摆着。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礼拜天可以和姨妈聊聊,试试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德智体美劳’要全面发展,‘美’这一块也不能落后了。”
“嗯,我明白了。”两个人边吃边聊,时间过的飞快,连录谱都没来得及。不过这也不着急,反正晚上下班,杜守义还要来接龚小北去趟家里。北房的事情现在应该和聋奶奶说了,要住到老太太隔壁总要先打个招呼。
到了下班,杜守义接到龚小北,又来了趟四合院。两人拉着杜守桂直接到聋奶奶屋里吃了晚饭。
等屋里只有四个人的时候,杜守义说道:“奶奶,跟您说个事,小北拿自己的房换下了您隔壁那间裁缝铺子,到时候她就要和您做邻居了。您是欢迎啊?还是欢迎啊?还是欢迎啊?您表个态吧,我们绝不强求。”
房里人都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时,龚小北和杜守桂笑成了团。
聋奶奶拿起大蒲扇轻轻拍打了他两下,笑道:“孙贼,学会跟奶奶逗咳嗽了?”
等两个小姑娘笑得差不多了,她拉起龚小北的手道:“这孩子啊,从他爹走后就没个笑模样了,见谁都隔着一层。也就是有了你啊,他才又活过来了。”
“就是,我哥这些天像完全变了个人,有时候我晚上想想都不敢相信呢。”
杜守义在一边啃着窝头没说话,心里暗暗有几分庆幸:这倒是无心插柳了。原来杜守桂早有疑心,不过有了龚小北,性格变化这事倒是能圆上了。
聋奶奶接着说道:“闺女,守义说的是真的吗?你真把裁缝铺子给换下来了?”
“嗯,这事儿已经成了一大半,所以守义才敢和您说。以后我和守义一起好好孝敬您。”
“嗯嗯,这就好。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聋奶奶高兴的眼泪都下来了。
杜守义见了连忙打岔道:“千万别漏了何雨柱那孙贼,他是老太太大孙子,我们才行二。一定不能让他清闲喽!”
“说什么呢,我怎么听着这里面有我?”正说着,何雨柱在门口出现了,手里还端着个碗。“小北也在呢?呦,老太太您都吃上了?得,我这白拿了。”
见他傻乎乎得出现在门口,屋子里安静了一秒,然后瞬间笑成了一片,何雨柱被这场面弄的一头雾水。
尾号31693的书友在十七章里捉了条小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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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北门
就在这天下午,四合院发生了件动静不小的事。许大茂堵着三大爷家门口骂街,然后三大爷把自己家老二的头打开了,送了医院急诊缝了好几针。这些都是在杜守义下班去接龚小北的时候发生的,他暂时还不知道。
这事儿还不算完,等杜守义和龚小北从聋奶奶屋里出来的时候,闫解放才从医院回来。虽然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可还得在自己家门口罚跪。
杜守义见一大爷站在一边,便上前道:“一大爷,这事您不管管?孩子犯错打骂是应该的,可这才刚受了伤,要是落下个后遗症怎么办?”
“我加班刚回来,什么事啊?”
“我也只大概其知道一点,闫解放偷藏了许大茂家的一只鸡,等着它下蛋吃,就这么两三个鸡蛋的事。”
“哦,原来昨天许大茂家丢鸡是闫家老二干的?!”
“差不多吧,早上许大茂亲口跟我说的。您得和三大爷说说,这头都打破了,孩子也受教训了,哪怕罚他写个几百字的检讨也别当众罚跪啊?孩子也不小了,正是要脸的时候呢。”
“行,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和他说去。”
等一大爷走了,杜守义几个也向自己屋走去,他边走边问道:“守桂,许大茂怎么闹腾的,你听到了吗?”
“就骂大街呗?!三大爷不占理,赔了许大茂一块钱,还打了闫老二一顿。”
“哦。”杜守义应了一声。怨不得三大爷发那么大火,这事儿不单丢脸还丢钱了。丢得这一块钱能让三大爷肋巴骨疼好几天。
杜守义和闫解成是小学同学,初中分开两个学校,工作了又分到一个厂,关系应该说还行。属于坐不到一块儿喝酒,但见面能点个头,说上两句话的那种。所以今天他在一大爷跟前多了两句嘴,也算尽一下发小之谊。
再说,三大爷只是抠门,没什么大过。他也没去主动害过谁,所以,这个人还是有底线的。和刘海中,许大茂的‘踩人’有本质区别。
杜守义在送龚小北回家的路上也把院里的几个人的情况,性格简单讲了讲。比如一大爷担心没人养老,二大爷想要当官,三大爷爱算计,等等。
没发生的事不能乱说,但已经显露出来的要让龚小北提前了解,毕竟她马上也要成为四合院的一份子了。
有男人护着的女人会越来越低能,杜守义可不希望眼前这个坚强独立的龚小北变成那个样子。让她多了解一些,多一些分析判断能力,是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的好办法。
从这晚开始,杜守义还从经济、增值的角度开始对龚小北进行很简单的时事讲解,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从‘逻辑’出发的推演。
未来时局变幻无常,身处其中难免越看越迷糊。龚小北需要‘明白’,宁家需要‘点拨’,杜守义也需要把身边人的认知统一起来。
一段时间讲一点,水滴石穿,他相信慢慢的会影响身边这几个人的格局和命运轨迹的。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直到了周五。这一天,杜守义签到了人民币五百元,他当时就预感到有事会发生。
果然,到了傍晚街道就来通知:征兵指标已经下来了,他明天就可以去街道拿钥匙,办手续。
听了这个消息后杜守义还没怎么样,倒把一旁的杜守桂和何雨水乐坏了。
她们现在是龚小北的小迷妹,一言一行,连语气声调都要偷偷照着‘小北姐’的样子做。现在‘偶像’要搬到身边住,可把这两个‘小迷妹’高兴的快疯了。
第二天一早,杜守义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龚小北,龚小北早将房本和户口本给了他,两人商量了一下,今天就把事情给办了,早点定下来早安心。
杜守义一上班就去找老周请假。
“不行,今天肯定不行。”老周眉头都没皱的拒绝了。
“怎么了?最近没大活儿啊?”
老周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昨天党支部开会,咱们车间上半年的先进工作者要考察了。现在多少只眼睛都在看着?这个时间不能拉胯,懂了吧?!”
得,杜守义怂了,请事假肯定不行了,不能不识抬举。
“那我先谢谢您了。”
“也是你小子争气。”说完,老周乐呵呵的走开了。
到了十点多,杜守义又来找他了,给了他张厂医务室的诊断单。
“班长,我实在顶不住了,得回去吃点药睡一会儿,否则要出问题。”
老周一看诊断书:嚯,三十九度五。再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热的烫手。
“什么时候病的?你这孩子,一上午都硬撑着?你不要命了?”
“大意了。原来只是有点不舒服,没想到真病了。”
“那快回家,别再耽搁了。”
“哎,我睡一会儿就回来。不能给您掉链子。”
“快走吧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等杜守义走远了,老周想了一会儿,然后拿着诊断单向书记办公室走去。这带病坚持工作,该不该表扬?
下午两点,杜守义揣着钥匙喜滋滋的又回来了。
“你烧糊涂了?回来干嘛?”
“您这么照顾我,我不能不识抬举不是?烧退了我就来了。先销假,您可只能算我半天。”
老周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确实凉了,“病刚好,你急什么?待会儿看看情况,要是有反复立马回家去。”
“哎,明白了。”
杜守义的病怎么来的他自己最明白。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不但将换房手续办了,还到那间裁缝铺看了看。
因为在办换房手续时他还发现了个小问题,封上的月亮门能拆,没人管。但裁缝自己在北墙开得那道门已经有了自己的门牌号,一时还封不了。
这处小房加上小院,在法律上和四合院已经分开了,属于两条胡同。
这一片这样的情况还不少,都是兵荒马乱年代留下的历史遗留问题。杜守义一时解决不了,只有和龚小北商量一下了。
下了班后他接了龚小北直接来到了那处小房。这里原来就是女眷闺房,里外两坨都很敞亮。
听了杜守义对北门的解释后,龚小北当即决定了:“那就留着呗?别漏风就行。”
“哎,这门我会好好修修。不能漏风,还要保证安全。到时候还有个小惊喜要给你。”杜守义看着空间中,上午刚签到的‘ashley’沙发说道。
第三十三章 沙发
杜守义忙了整整一晚,才把修门的各种材料准备好。到了第二天,他提着帆布兜到了干部楼外。等着接龚小北去大院。
龚小北见了有些无语道:“你又拿这么多东西?不用的。”
“现成的菜,顺带手的。”杜守义含混了一句。
顾玲做饭的技术还不如杜守桂。这也难怪她,平时宁家人一周二十一顿,顿顿在食堂解决,是因为杜守义去了,顾玲才在家里做饭。十多年没拿锅铲,就算有什么手艺也早荒废了。
骑车去大院的路上,杜守义说道:“今天吃完饭你再多玩会儿吧。我回来干点活儿,晚饭后再来接你?”
“不要,我和你一起干。”
“今天干的都是粗活,沸土扬尘的,用不到你。明晚刷大白了你再来。再说,每次回去吃了饭就走,你还没和姨妈好好说说话呢,今天你就多留一会儿。”
龚小北犹豫了一下,道:“好吧。”
没有龚小北,杜守义才能马力全开。用了一下午,荒废多年的小屋终于有了模样。各处积攒了七八年的灰尘一扫而空,门窗该修修,该换换。
特别是北墙那扇门,杜守义把它拆了,换了道十几厘米厚的杉木门。插销门锁上下装了三把,四边的门缝也都安了毡条,安全、隔音、保暖一步到位,着实费了番工夫。
等这些都忙完了,天已经快擦黑了。杜守义去前院叫来了妹妹和何雨水,三个人一起把堵着月亮门的那道墙给拆了,那些砖头被堆到了院子一角,准备砌个花池。
他在院子里干活,两个姑娘把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
杜守桂出来问道:“哥,这是一下午弄得?”她昨天晚上缠着杜守义进来看过,那屋子原来什么模样她可清楚的很。
“小北她姨父派来几个人。我都没插上手,人家三两下就干完了,临了还把垃圾都带走了。”
“哦。”小姑娘早被忽悠瘸了,点了点头没再往下问。
“得,看完了就回去吃饭,雨水一块儿过来,你们俩今天可是出了大力了,得犒劳犒劳。”
“守义哥,我可没干什么。”
杜守义挥了挥手道:“我说有就有,我代表小北姐奖励你们俩一大砂锅。你们回去等着,我这就去取来。”
赶走了碍事的后,杜守义从空间中放出了大沙发。尽管‘ashley’是美国很大众的品牌,和高端不沾边。但大气,上档次这两样都占全了。黑色柔软的小牛皮,宽大的扶手和靠背,看着就像一头安静的怪兽蹲在那里,等待着它的主人。杜守义觉得,龚小北一定会喜欢,因为连他都想到沙发里窝一会了。
忙完这些,赶到宁家门口时已是晚上七八点了,屋子里隐隐传来了歌声,唱的正是那首‘化身孤岛的鲸’。
杜守义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然后敲响了房门。屋里的歌声嘎然而止,不一会儿,顾玲出来开了房门。
“守义?刚还说要去门口接你呢。没通行证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着个大叔混进来的。”
杜守义笑着进了屋,道:“阿姨,您娘俩这胆儿真大,这可是靡靡之音啊?”
“你还知道啊?”顾玲说了一句,然后上厨房倒水了。
龚小北小声道:“对不起,我下午闲得无聊哼哼了两句,被姨妈听到了。”
“没事,姨妈是自己人,听到也没事儿。”杜守义安慰了龚小北一句,然后四下看了看,问道:“建国和小伟呢?”
顾玲端着杯茶出来道:“去看露天电影了。你宁叔叔还没回来,屋里就我们娘俩。守义,这歌都是你写的?”
杜守义笑了,这一个‘都’字说明两首歌都‘泄密’了,不过看顾玲的态度,好像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杜守义放下心来,说道:“都是心里自个儿蹦出来的,怎么想我就怎么唱,都没用力。阿姨,小北和您聊过了吧?您觉得建国怎么样?”
龚小北在一旁高兴的说道:“建国唱歌好听着呢,我以前都不知道。”
杜守义听了,心里一定。只要宁建国不是个五音不全的傻子就好。
顾玲在一旁笑道:“我这当妈的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吧。我说了您别怪我多嘴,建国身上有股灵气,很有艺术气质,这一点可能随您。”
这马屁拍得很到位,顾玲抚掌笑道:“对。你看得很准...”
三个人一块儿又聊了十多分钟,杜守义起身带着龚小北告辞了。
“那屋子我都收拾好了,等明天下班刷个大白,再让它干两天就能搬家了。”
“哎,我一下午都在想这事呢。”
“没想我吗?我可是累坏了。待会儿你要好好奖励奖励我。”
想到这些天的那些小动作,龚小北羞的脸都红了。过了一会儿,她趁着夜色,从背后把杜守义抱的更紧了。...
当龚小北看见屋子正中那只硕大的沙发时,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礼物喜欢吗?”杜守义轻轻的问道。
“喜欢,太喜欢了,比我想象的还好。”
杜守义指着沙发一角的铭牌道:“ashley,一个美国牌子。要不我把它取下来?”
“为什么?”
“低调一点啦。牛皮沙发已经够惹眼了,要是再有外国字,”他伸手指了指上面道:“等风向变了就都是罪过了。”
龚小北知道他说的对,可这沙发她实在太喜欢了,要是眼睁睁的看着它破了相,心里实在有些舍不得。
“你放心,我保管着呢,等安全了咱们再安上。唉?!等等?!我想到个办法...要不咱们换个牌子试试?这是龚小北的沙发,就该有个自己的名字。”
龚小北听到笑了,这主意实在很有趣。她问道:“能行吗?”
“能行,想好取什么名字了?”
龚小北想了想:“就叫‘鲸’吧。”
“京巴?怎么取了个狗名字?”杜守义笑着打趣道。
“你!....不是京巴,是蓝鲸的鲸。”
“明白明白。公主殿下,您的蓝鲸骑士需要稍稍告退片刻。”说着他取下了那块金属铭牌,然后飞快地回到前院自己屋里。
进了屋,手里电冶金发动...不一会儿,这块铜牌上赫然出现一个隽美的‘鲸’字,笔画之间竟有点魏碑的味道。
杜守义看了看,稍稍抛光后兴冲冲的回到后院。
“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说着他递上了那块牌子。
龚小北接过还带着温热的牌子看了又看。
等了一会儿,杜守义轻轻唱道:“我未入过繁华之境,未听过喧嚣的声音,....”
一面唱着,他一面取过铜牌安在沙发角上。然后将龚小北轻轻拉了过来,扶到沙发上...
第三十四章 聊聊何雨柱
六月十九,礼拜一,京都又下起雨来,从现在开始直到八月底都是京都的雨季。
室外作业停下了,杜守义坐在办公室里,哪儿都去不了。
“叮,宿主本次签到奖励为,‘仿膳’杏仁豆腐x200份。”
“终于等来了。”杜守义心里一阵高兴。他抽到的消暑食品有酸梅汤,合碗酪,数量按理说也不少。但现在他要供应三张嘴:龚小北,杜守桂是两张,何雨水和聋奶奶合起来算一张。地主家的余粮慢慢消耗殆尽了。
杏仁豆腐是满汉全席中的一道甜品。是用杏仁磨浆加‘琼脂’做成的,在京都,男女老少都爱喝这个。
它的制作手法五十年代传到rb,经过改良后,又在九十年代回流到了京都。后世市面上的大部分杏仁豆腐严格来讲是‘日式内酯杏仁豆腐’,口感更柔嫩细腻。这跟‘内酯豆腐’有一些类似。
杜守义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他很少吃甜品。盘点了下空间后他发现硬菜有不少,鸡鸭鱼,牛羊猪,应有尽有。有些他已经记不清出自哪家馆子了,只知道那都是百年老字号里的看家菜。
点心也有不少,‘都一处’烧卖、‘褡裢火烧’...这些都是这几天里签来的,但能用来往外做人情的就很少了。
街道王大妈,保卫科邓书记都帮过他,他要去感谢一下。可空间里能用来走人情的只有茶叶和杏花村的饽饽,似乎‘轻’了点。好在杜守义手里还有五百块多块,现在钱终于不缺了。
“等龚小北这事儿忙完了,是不是该去琉璃厂看看了?”手里有了钱,杜守义被压抑已久的念头又一次浮了起来。
这时一个同事从外面回来,喊道:“杜守义。”
“唉,在呢!”
“何雨柱让你去找他一趟。”
“现在吗?”
“他没说。”
“哦,谢谢您了。”
看看没什么事儿,杜守义和老周打了个招呼,便朝一食堂走去。
看见他来了,何雨柱将活儿交给马华,然后将他拉到一个僻静角落,道:“你可算来了,我昨天被秋叶她爹逮到了。”
杜守义听后吓了一跳,道:“你对人冉老师干什么了?”
“嗨,什么也没干,我能干什么?昨天和秋叶一起看电影,没想到在她家胡同口正好撞到他爹。你说巧不巧?”
“你跑了?”
“没有,哥哥是那么怂的人吗?就是今天早上去接秋叶上班时,她说她爹要见见我,要我今晚去她家吃饭。”
杜守义笑了,道:“行啊?老丈人想着要见女婿了,这是好事啊?”
“突然来这一下子,我这不没什么心里准备嘛。你给哥哥出出主意?”
“就提着礼大大方方上门吃个饭呗?人家问什么你答什么,把你这脾气收收,别太冲就行。”
“该准备什么礼?”
“你丈人丈母娘喜欢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
“那中午找冉老师问去啊?你们两个自己商量。对了,我这儿有两盒茶叶,一盒‘套环蓼花’饽饽,其余的你们自己看着办。东西待会儿我交给雨水,你自己回家拿吧。”
何雨柱笑了,道:“还得找你不是?东西都给我预备好了。得嘞,中午我就找秋叶问去...对了,要多少钱?”
“不多,你给个两千吧。”
“得,你把我卖了吧,看哥哥这一身肉值不值两千。”
......
何雨柱与冉秋叶在前世差点走到了一起,现在已快接近那个奇点了。
杜守义将他的事放在了心上,中午回家后先给了雨水两盒茶叶和一大盒‘套环蓼花’饽饽。这是以前老京都女婿上门必备的饽饽,虽然现在没人讲究这个了,但看着确实喜庆。
“我哥今天要去冉老师家?”
“嗯,胜败在此一举。”杜守义说着逗了一下在一旁吃着杏仁豆腐的小当。
小当今年不到四岁,正是最萌的时候。两个小姑娘现在家等通知,哪儿也不能去,所以她们没事就把小当接来玩一会儿。
小当也愿意和两个姑姑玩,特别是守桂姑姑,总会给她吃好吃的东西。
“杜叔。”小当奶声奶气的叫着,然后勺了块杏仁豆腐要给杜守义。
“哎,乖。小当自己吃。”杜守义说着脸上都笑开了花。是不是白眼狼那是以后的事,至少现在的小当萌到让人心软。
和何雨水又叮嘱了几句后,杜守义就领着龚小北出门了。
龚小北一直觉得杜守义和何雨柱不是一类人,在去房管所领腻子的路上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对雨柱哥和冉老师的事这么上心?”
杜守义想了想,问道:“你觉得他们不合适?”
“也不是,冉老师我还没见过呢。我只是觉得,你对何雨柱的事特别上心。”
“嗯,有点吧。何雨柱怎么说呢?刨开师兄弟关系,这是个有心有肝的人,而且软到不行,与他外面表现出来的不太一样。这一点只有离得近用心看才会发现。”
龚小北原来只当是过去情份的延续,却没想到杜守义对何雨柱的评价会这么特别,听着听着她不由得认真起来。
杜守义继续说道:“这类人有个弱点,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你用合乎情理的方法去骗他,他不会在意,还很乐意往你套里钻。
我举个例子:贾家苦不苦?一个寡妇,工资不高,还要拉扯一家五口,这个苦是明摆着的。稍不留神,何雨柱就会进套了。”
“不会吧?”龚小北听懵了,怎么还扯上秦寡妇了?
“已经有苗头了,我发现他们互动好几回了。等何雨柱开始习惯性地接济贾家,那他就出不来了。
和寡妇勾搭的名声会散播开。许大茂,甚至等秦寡妇明白过来后,自己都会主动帮他散播。到时候,谁家正经姑娘愿意嫁个和寡妇不清不楚的男人?
好的看不上他,次的他看不上,何雨柱就会这么一直单着。单着他自己花销就小,就会不断去接济贾家,然后他和秦寡妇之间越接济越纠缠,越纠缠就越说不清。这就像个恶性循环,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龚小北听了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她细想一下,杜守义说的很有可能。
杜守义继续道:“你要说秦寡妇会不会改嫁?我告诉你,可能性不大。这份家庭拖累,外面人谁敢接手?
就算有人愿意接手,贾张氏也不会同意,她就不是个讲理的人。到时候她一天天寻死觅活的谁受得了?
秦淮茹是农村出来的,娘家可没人出头,到时候一个孝字就能压死她。”
“那秦姐太可怜了,不是要一辈子给贾家做牛做马?”
“秦姐的苦才刚开始呢,也许她自己都未必能明白。孩子们渐渐大了,花钱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这以后啊,上头有婆婆压着。中间,她这个漂亮寡妇身份难免有人会想着占便宜。下头有孩子们这几张嘴等着。上中下三重压力她得一个人扛。
是不是最好有个人分担一下?这就又回到‘欺之以方’上来了,不还有何雨柱吗?
一个光棍,能时不时弄些吃的用的,心眼还特别好,这不就是根现成的救命稻草?所以何雨柱的‘方’和秦姐的‘苦’就在这里汇合到一起了。
门对门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内外因又具备,何雨柱想不悲催都不行。
有些事我能想到,但关系到女人的名声,不能随便说。再说我是外人,不可能一直盯着,而何家又少个能明白事理的女主人。
何雨水年纪太小,而且以后还要上学嫁人,她可做不了何雨柱的主。
所以要破了这个局,就要尽早给何雨柱成个家,让何家多个能主事儿的女人。少了瓜田李下的闲话不说,也免得秦姐将来生出不该有的念想...”
龚小北没想到会这么复杂,震惊的同时她心里感到有些压抑...
第三十五章 劳
杜守义见龚小北有些闷闷不乐,他安慰道:“我也不是不管秦姐。贾张氏眼里只有孙子,咱们就不去她跟前凑热闹。可小当,槐花也是秦姐孩子吧?这两个小丫头还是可以管一管的。
让两个小丫头吃口有营养的,逢年过节给扯点花布做身新衣裳,等上学了给备点文具,买双鞋,这都行。这也等于变向帮了秦姐。
但有条规矩,为了免得象何雨柱那样左右为难,所以好处只限于这两个丫头,没其他人的事儿。我没义务养着贾家吧?
咱们家啊变变这‘重男轻女’的坏风气,就竖一道‘重女轻男’的门风。
丫头们吃好的,穿好的,当小公主般养着。至于小小子,不饿死冻死就行,爱谁谁。”
龚小北听了笑道:“知道了,就当养两个干闺女,是不是?”
杜守义听了‘干闺女’这词儿有些别扭,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在房管所门口已经站了好一会儿,见说得差不多了便抓紧时间,进去将‘大白’领了。再耽误下去恐怕下午上班都要迟到了。
杜守义光听说,没亲自动手刮过大白,龚小北也是。两人晚饭后也不要院里其他人帮忙,找了几张旧报纸做了帽子,嘻嘻哈哈的把活干了。
在快完工的时候何雨柱回来了,他进来时红光满面的。杜守义见状问道:“情况怎么样啊?说说吧?”
有龚小北在场,何雨柱规矩了很多,但听到这个问题还是忍不住兴奋道:“秋叶她爸爸同意我们俩交往了,嗨,哥哥也是有对象的人了。”
“敢情你拉着人冉老师看电影不是去搞对象啊?去干嘛了?学习普通话?”
龚小北在一旁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见到何雨柱有些尴尬,她嗔道:“雨柱哥说的是可以正式谈婚论嫁的对象,你少作妖。”
“对,还是弟妹理解我。我跟你说,这小子平时没少挤兑我,我都不和他计较。”
龚小北中午听了杜守义的话,现在看何雨柱已经少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戒备,她笑道:“你别管他。雨柱哥,你什么时候把冉老师带家来?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她呢。”
“过两天我就带她来,正式认认门儿。秋叶和你一样,喜欢看书,以后你们姐儿俩可有的聊了。”
“我和人冉老师可没法比。”龚小北说笑了一句便收拾去了。
杜守义四下里看看差不多了,便对何雨柱说道:“两个丫头眼看着通知书就要到了,这前程一定下来,咱们两个做哥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要不待会儿我把小北送回去就来找你,咱一起喝点儿?”
“好主意。好久心里没这么痛快了,是该喝点儿。”
“你们喝吧,不用送我。”龚小北听了说道。
“不差这点工夫,你回去了也早点睡,今天可把你累坏了吧?”
“不累,活儿都你干的,我只是看着呢。”
何雨柱实在听不下去了,“得嘞,你们聊吧,再待下去我牙都倒了。”说着他笑着离开了小院。
杜守义也不去管他,打量了一遍小屋道:“自己弄得是不一样啊?这大白墙,怎么就那么顺眼呢?”
“是啊,我也有这感觉。这墙上每一寸都是我们的劳动成果呢。对了,这礼拜天陪我去趟百货商店吧,门帘窗帘都要再添点。”
“行,要不把守桂也带上?小丫头眼看着要走上社会,要给她置办点新衣裳了。你正好帮着参谋参谋。”
“嗯。姨妈给了些布票和工业券。”想了想她还是小声问道:“你钱还够吗?工资快花完了吧?”
“有,还不少呢。”杜守义说着从空间里拿着一沓钱亮了亮。龚小北见状放下心来,压根没想到问钱是哪儿来的,她知道杜守义不会去干那违法乱纪的事。
当天晚上,在杜守义和傻柱喝酒的时候,轧钢厂出了次安全生产事故,这是杜守义第二天上班时才知道的。
轧钢厂的瘸子,炼钢厂的麻子。冶金类工厂本来事故就不少,可这次事故和夜班的电工副班长有些关系,他还受了点伤住了医院。
丁师傅现在顶上副班长要去上晚班了。白天班组里少了个人,刚闲了没几天的杜守义活儿又开始多起来。
忙到一半,系统抽奖来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劳力士’手表x1。”
‘劳力士?’杜守义有些困惑,距离上次奖励护士表还不到半个月,系统又签到了一块手表。
他瞄了眼空间,只见一块手表静静的躺在表盒里,银白色的表盘配上黑色牛皮表带,显得简洁又大气。
杜守义是个‘电人’,戴不了这种高精密仪器,毫无疑问这块表是系统给龚小北预备的。
系统总有它的道理,杜守义也没多想,关闭了空间继续干活了。
中午休息时,老周私下里找到了他。
“守义,这次的先进可能要黄了,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出了事故后杜守义就知道了,好在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个,当即道:“我没事儿,您放心吧。您这回不会吃瓜落吧?”
“多少会有点,不过还好,责任应该不大。”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龚小北找他来了。
“守义,姨妈来电话了,让我们晚上回家吃饭。”
“说什么事儿了吗?”
“好像是姨父要下部队了。你能早点下班吗?”
杜守义想了想道:“怕是不行,现在正缺人手,恐怕今天要加班了。
这样吧,你自个儿过去,晚饭也不用等我。下了班我就去接你。怎么样?”
“那也只能这样了。”龚小北有些郁闷的答道。
宁远山蹉跎了近十年,这次又重新回到部队,算是件喜事吧。但龚小北现在一颗心全在杜守义身上,想着不能和他一起回‘娘家’,心里便有些恹恹的。
看她情绪不高,杜守义道:“你等我一下。”
说着他转身回车间晃了一圈,然后拿了一只绿色的皮盒出来道:“送你个小礼物。”
“手表吗?这是...”
“劳力士,比守桂那块宝玑差些,不过比英纳格什么的强太多了。”
宝玑已经做了上百年的‘表王’了,有近七成的机械表技术;手表业界最复杂的几大技术中,陀飞轮、三问、万年历等等,都是宝玑发明得。在这一点上,它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机械手表行业日后受到电子表冲击,几乎遭遇灭顶之灾。所以‘宝玑’日后的落寞非战之罪,是时代抛弃了它。但在这个年代它是当之无愧的‘表王’,劳力士是被它甩在身后的。
说到这儿,忍不住要扯远点了。五六十年代,种花市场上有卖‘宝玑’吗?答案是:没有。
不但没有宝玑,百达翡丽、江诗丹顿这些名表都没有。
当时进口手表市场有一个官方分类。最高的一类一等被一个品牌独占,那就是劳力士。当时售价大约六七百元上下吧。
一类二等也不多,比较受认可的是三个,浪琴、梅花和欧米伽。售价大约在三四百不等。
一类三等就多了,西马,积家,摩凡陀,刁舵,万国,天梭等等等等。
当时的一类三个等级清一色是瑞士品牌,其余国家品牌也有进口,排在二三类,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这只是机械的排名,但种花自有国情在。劳的地位可远远不是排名那么简单的。
建国初,我们曾从渔村进口了几十块劳,作为给首长的配给。因为数量有限,当时只配发到了几位主要领导。
此后三十年,新‘劳’进入大陆市场的非常稀少,销量更是不说也罢,但它的‘传说’却一直都在。
当时‘劳’稀罕到什么程度呢?八十年代初刚刚开放出国那会儿,海外免税店的‘劳力士’柜台成了个‘旅游景点’。大家都想看看,这块‘传说’中的表到底长什么样?...
既然劳那么好,买不起新的不能买二手的吗?不是有‘旧货商店’吗?
呵呵,老百姓当然可以买,新的旧的都可以,只要你舍得,他有货。
但军政圈人士包括他们的家属,碰都不会去碰它。即使以前机缘巧合得到过,也会摘下来,藏起来。
这不是钱的事。你的级别够戴‘劳’吗?懂不懂增值规矩?
其实‘欧米伽’也面临着同样情况,比‘劳’稍好一点有限。
所以当时在种花,‘劳’和‘欧’都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年处于有价无市,有价无货状态。
在进口手表中,‘浪琴’和‘梅花’基本就见顶了,而且很难很难买到。
这个手表分类看看就可以,现在早已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了。电子表大冲击之后,很多品牌或者倒闭,或者发售,‘浪琴’就卖给了渔村人。这里就不展开说了。
杜守义上辈子是个祖传草根,手表也并非他心头所好,自然了解有限,但他无限相信系统;
龚小北是个手表的‘门外妞’,也不懂‘规矩’,但她无限相信杜守义。
就这样,这块崭新的‘劳力士’,他们俩一个敢送一个敢戴,全无顾忌。
他们不懂可有人懂,宁远山碰巧就是懂得那个...
第三十六章 猜
今天宁建国和宁伟在校住宿没有回家,宁家饭桌上只有三个人。
顾玲一开始并没有注意,但饭吃了一半时她发现龚小北的手上多了块手表,于是问道:“小北,这手表是新买的?”
“不是,守义送的。”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宁远山的注意,等他看到那颗小小皇冠时,不由得木了,但一时还不敢确定。
镇定了一下后,他装作无意的问道:“什么牌子的?”
“守义说是劳力士。”
得,石锤了!果然是劳。这下顾玲也反应过来,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读到了惊讶。
顾玲问道:“这个牌子不错,守义哪儿买的?”
“这就不知道了,是发得吧?他上午才给我的。”
“发得?”
“嗯,和这些菜一样,都是发得。您别问了,问了我也不能说。”
发得?换个说法不就是配给?谁会给个电工配给劳力士?
这一顿饭吃得夫妻两个心事重重。当杜守义接走龚小北后,顾玲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老宁,你说杜守义会不会有问题?”她有些担心起‘海外关系’的问题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宁远山考虑已久,听了妻子这样问后断然否决道:“如果守义有问题就不会送劳力士。实在太显眼了!这不自动暴露了吗?
我倒觉得这是在给我们提个醒。你想想,杜守义带来得那些菜,那是普通人能办到的?首长都办不到!”
“嗯,那些都是京都老字号的名菜,我打小在京都生活那么多年都没吃过几次。再说,现在很多名楼关张了,想吃都找不到地方。”
“这就对了!更重要的是,我等了那么多年都没动静,怎么突然就雨过天晴,让我带部队了?还是近畿卫戍?
原来我还不太明白,现在有些猜到了,我是托了小北的福啊!”
“你说这事儿是杜守义使得力?会不会是巧合?”
“不知道,但我相信世上没那么多巧合。再结合劳力士来看,你还相信那是巧合吗?”
顾玲被惊到了。要是‘海外关系’那就是件坏到不能再坏的事了。但现在经丈夫这么一分析竟然一百八十度大反转,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这让她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那你说守义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他指了指天道:“但肯定和那里有关系。他不主动说我们就不能问,也不能打听,这是组织纪律。”
“那....那以后该对杜守义什么态度呢?”
宁远山想了一会儿道:“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小北就像是我们的养女,那守义就是我们的女婿,这一点是不会变得。
现在看来,守义对小北是真心喜欢的,否则不会送出这么贵重的礼物。我猜啊,这也许就代表了上面的意思。要知道,有时候这手表比护身符还管用呢。
对了,建国和小伟以后可以多去找姐姐玩玩,让守义多教他们点东西没坏处。”
“嗯,我明白了。哦,对了,上次守义还专门提到了建国的事情。”
“他怎么说的?”
“他说建国很有文艺气质,可以在这方面培养一下。他先让小北和我说,然后自己又来说了一次,你说这会不会有什么用意?”
“文艺吗?”宁远山想了想,道:“再观察一下吧,看看守义以后怎么说。”
夫妻两个脑补了很久,产生了许多‘美丽’的误会。这一切杜守义都不知道。现在他正在后院和一大爷一起乘凉聊天呢。
“守义,小北的房子收拾好了?”
“嗯,昨天刚刷的大白,等干透了她就搬过来。”
二大爷刘海中听了有些纳罕,笑了一声道:“你说这龚小北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干部楼不住,非要来咱们四合院?”
何雨柱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了,他立马呛道:“二大爷,要不说您这觉悟还要提高呢...”
杜守义阻止了何雨柱说下去,跟二大爷这样欺软怕硬的官迷你说这些都没用。
对许大茂可以用武力威慑,二大爷占着长辈身份,不能动手。那就要对症下药,上些‘权力凡尔赛’治治他。
他看着二大爷笑道:“小北是咱京都人,就爱四合院这个味道,住着接地气。要是想住楼房,部队大院还缺这个?”
“你说她家是部队大院的?”
“是啊?!我也是才知道。人家里是三六年参加革命的老八路了。
这丫头也是从小被娇宠惯了,想一出是一出。要是以后有什么做得对不对的您还要多担待。”
刘海中确实被震住了,他原以为龚小北只是有些小背景,但没想到背后的水这么深。
八路军成立于三七年八月。按照五六十年代的‘潜规则’来讲,这是条‘分界线’。在这之前参加部队的才能叫‘老革命’,因为那是在最艰苦的时期投身革命的。
三六年的老八路?那还了得?级别怕是比厂长书记都要高不止一头了。二大爷这时真想扇自己个嘴巴子。没事多什么嘴呢?
在座四个人也就二大爷不知道龚小北的情况。看着他在那儿低头消化着,杜守义冲着一大爷和何雨柱偷偷笑了笑。这三人因为聋奶奶的缘故,现在俨然就是一伙儿的了。
一大爷回报了个微笑,没说什么。他这两天看得很明白,龚小北将家安在这儿就是摆明跟定杜守义了。这样有情有义的丫头,再加上悄没声就立起来的杜守义。他不偏帮着还等什么?
而他不知道的是,杜守义给他准备的担子比原来要重不少。
杜守义打算让一大爷扛起‘接济’贾家的大旗,把原来何雨柱的那份‘工作’接过去。这也是给贾家和秦淮茹留得一条‘活路’。
贾家确实困难,但大多能靠钱粮来解决,而一大爷最不缺的就是钱粮。
至于一大爷以后的养老那根本不是问题。待到春暖花开后,杜守义打算引导着何雨柱早早进入餐饮业,占山头、抢地盘。
八十年代的餐饮,那是干一个火一个。只要花点心思、下点力气,跟捡钱没什么两样。
到时候,一个先富起来的餐饮集团扛把子,给几个人养养老还不是毛毛雨的事?像那种靠老人出去捡破烂,或者坑人娄小娥钱的糟烂事绝不会再发生了。
团结一批,拉拢一批,打压一批。这就是杜守义现在的‘四合院生存之道’。至于以后会不会改变那就再说了。
夜深人静时杜守义又溜出去了,他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做几把竹木躺椅。
六七十年代的夏天真可谓是苦夏、酷夏!
没空调,电扇也少,气温上到三十多度后只能整日整夜的苦熬。
男人还好点,晚上院里打个赤膊就能将就一宿。女人可就‘苦’了,夏天穿的单薄,门口乘凉都不敢走太远,怕走了光。
空调杜守义就不想了,他准备这礼拜天去百货商店,看看能不能买台电扇。
一台电扇,再支上两把透气的躺椅,这样龚小北和杜守桂这个夏天能过得稍微舒服点。
第三十七章 人前显圣
穿越以来这么久,杜守义终于得偿所愿去了趟琉璃厂。这时的琉璃厂已经全员完成公私合营,叫‘文物商店’。
杜守义原本只是抱着去看看的心态,但最终还是剁了手。
原因无他,好东西太多太多太多了,那些后世几十上百万的大花瓶,大罐,一排排的在货架里紧挨着排着,就像大白菜一样挤着。小瓶小碗这些小物件,一个挨一个的放在大玻璃卧柜里。数量多到能引发密集恐惧症。
杜守义去的还是‘外店’,接待十三级以上干部和高级知识分子的‘内店’他进不去。真正的好东西都在那里。
光在外店杜守义就淘换到了三幅字,有铁保的,有王士祯的,有高士其的。这三位都是在书法史上留下过名号的人物,日后的保值增值率未必多高,但字都是极好的,值得一品。
另外他还意外得了三把‘顾景舟’的紫砂壶,与后世比起来,现在顾宗师的壶价简直是白菜中的白菜价。
在和伙计聊天时,他用了一包牡丹烟让人家从内店给匀来了一幅吴昌硕的字。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杜守义此行一共花了小三百,身家一下子又去了一大半。
不过他现在吃的用的都不愁,连走人情的香烟都有了。龚小北的东西人家自己会买,不用他花钱。所以剩下的这些钱倒也足够了。
香烟是他签到得来的,一共十条。杜守义准备带着龚小北上邓科长家走一趟,到时候这些烟正好派上用场。
现在蓝牡丹五毛一包,红牡丹四毛九,论档次只在中华,红双喜和云烟下面。
在这个年代好烟很多出自上海,中华被称为‘首长’烟,市面上很难得;牡丹被称作‘处长’烟,地位与后世的‘华子’差不多,是很体面的好烟。
随着签到次数多了杜守义也发现了些规律,系统每个月有二十天左右签到各种吃食,钱和技能每月能出一次,而剩下的是杂项。
有意思的是,香烟,手表之类的杂项似乎带着任务一般,一旦出了杂项就要认真对待。系统虽然有回收,但废品倒真不多。现在对他而言真正没用的就只有那几付‘大明’的眼镜,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用呢?
从琉璃厂回来杜守义又认认真真的上了半天班。换了其他人丢了个先进总要有几天情绪,但杜守义像个没事人似的,活干的一样那么麻利细致,一丝不苟。这工作态度车间里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
人在起落间最能看人品,只这几天间,领导和老工人们对杜守义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下了班杜守义也没墨迹,接了龚小北麻溜的回了家。哪儿都没在家待着舒服。
回到家龚小北和杜守桂一起做饭去了,留下杜守义抱着小当坐在门口玩。
“小当?今天吃了什么好东西啊?跟你杜叔说说?”
“有饽饽,还有,还有...”小当话还说不太清,把杜守义逗得直笑。
“小当,叔叔教你唱歌吧?来,听着啊。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他一面唱,一面举着小当转圈圈,把小当逗得直笑。
“杜叔,还要,举高高。”
“好嘞,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
龚小北和杜守桂把窝头蒸上后也来到了小桌旁。
“哥,这是什么歌?真有意思。”
“谁知道?路边听来的。”杜守义随口回了一句。
龚小北在一旁笑着不说话,单‘生活充满节奏感’这一句就露了底了,这世上除了杜守义没人能写出这么古怪的歌词。
等窝头快蒸得了,正好秦淮茹过来接小当。看了桌上热气腾腾的砂锅白肉,闻着那股子香味,她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小当玩得正高兴还有些不太愿意走,杜守义却没挽留,安慰了几句就让秦淮茹把她抱走了。
“哥,怎么不让小当多玩会儿?又不多她这一口。”
杜守义看了眼龚小北道:“慢慢来,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得不到的永远在冲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他正在兴头上,忍不住对着龚小北又显摆了一句。
“这是新歌?”龚小北忍不住问道。
杜守义想了想:红玫瑰白玫瑰啊?这歌可不能让龚小北知道,文青就容易瞎琢磨。
他笑着回道:“就刚才一闪念,顺嘴出溜的。”
“哥,你还会写歌?”
“什么哥哥哥哥的,我都不明白你说什么。老母鸡下蛋呢?快去看看窝头,饿坏我了。”
“那你先吃点菜呗。”杜守桂嘟囔着被支走了,看得龚小北在一旁掩着嘴直笑。
吃完饭杜守义拉着龚小北去把北屋的电线换了,上次刷大白的时候他就发现,屋里的电线还是解放前拉的,早已经老化了。
今晚,杜守义第一次在龚小北面前‘人前显圣’。钉钉子只要手指一摁就行,无论底下是砖头还是木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线路上的几十根钉子,只花了几分钟就搞定了。
这一幕把龚小北看呆了,她忍不住问道:“守义,这是什么功夫?”
“一阳指,有人说是大理段氏的,这纯粹胡说八道。这是道家最精纯的内力,是我们杜家的至高绝学。
大理段氏世代理佛,这和他们,和佛门一点关系没有。还有一门‘凌波微步’也被他们家偷走了。唉,杜家一恨啊!”
这次龚小北也被忽悠瘸了,问道:“那政府也不管?”
在美女面前,杜守义吹牛上瘾了,一本正经的胡说道:“八百年前的事了,哪儿有政府?再说,江湖事江湖了,这事儿不能找政府。
不过大理段氏已经被灭国,这仇也没地方可报了。想不想看看凌波微步?”
龚小北立刻认真的点点头。
“好嘞,别眨眼。”杜守义说完用瞬移在房内东南西北角闪来闪去,龚小北的视线完全跟不上。
杜守义忽然一个闪现来到她眼前,搂着她的细腰轻轻道:“知道那些菜为什么是热的?因为从出锅一直到你眼前用不了几分钟。”
龚小北只‘嗯’了一声,嘴唇就被重重地堵上了....
一直到很久以后,龚小北都认为《天龙八部》里有纪实成份。因为在这本书还完全没影的一九六一年,丈夫就和她说过和大理段氏间的‘世仇’,她也亲眼见证过‘一阳指’和‘凌波微步’。这些都是杜守义做下的孽。
单章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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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顾玲来访
时间到了星期五,又到了每日签到时间。
“叮,宿主本日签到奖励为‘erka’听诊器x1”
杜守义直接懵逼:这奖励是给守桂的?护士要听诊器的吗?还是系统想让我学医?
他这一肚子疑惑终于在下午找到了答案。当他忙完了回车间时,龚小北正带着守桂在车间门口等他。
杜守桂一见面就兴奋地喊道:“哥,我考上了,我被录取了。”说着她递上了一张录取通知单。
杜守义也高兴坏了,打开通知单看了起来。
“杜守桂同学....你已被我校(基础医学)专业录取...”等等!怎么不是护理专业?杜守义反复看了两遍,有些看不懂了。他又看了遍信封,确实是‘京都卫生中等专科学校’,没错。
“守桂,这个‘基础医学’是怎么回事?和护理是一个意思吗?”
“就是医士呗?我考得好被分配到这个专业了。”
杜守义转而看向龚小北,龚小北笑道:“我打电话确认过了。守桂这次成绩很好,确实被医学科录取了。一共招四十五个名额,只有十个女生呢。”
“卫校也招医生?”
“当然了?!我们新来的厂医不就是卫校毕业的?”
杜守义当时刚穿越来,前世也不是医疗系统的,所以完全不了解这个职业的情况。
这时卫校是有‘医士’培养方向的。医士虽说是医生助理,但在偏远地区、郊县医院或是工矿企业,医士就是正儿八经的医生,有独立问诊和处方权。
他拿后世经验来套,认为卫校只培养护士。却歪打正着成全了杜守桂。
杜守桂对哥哥言听计从,哥哥让她考卫校她就去考,没想到成绩拔尖,直接进入了‘医士’班。省了工作后的很多手脚。
其实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一些名医从中专学历起步的大把。在大学,包括医学院扩招前,大专学历都是高学历人才了。
就算在北上广这些大城市里,那些七八十年代踏上工作岗位的院长主任,是中专学历起步的也不是新鲜事。只是他不关心这个,所以不知道罢了。
“你等着。”杜守义说着进了车间。然后拿了一个黑皮盒子出来。“给你的礼物,恭喜你了。”
“啊?是听诊器?哥,你早知道了?”
“呵呵,早给你准备好了,不敢给你就是怕当中有我们无法控制的因素。”杜守义大言不惭的说道。“哎,对了,小北,你怎么和她一起来的?”
龚小北有些傲娇的搂了搂杜守桂道:“守桂可是先来找得我。”
杜守桂已经感动的快哭了,道:“谢谢你,哥,谢谢你,小北姐。”
已经不早了,龚小北索性带着杜守桂去办公室等下班。杜守义这时才长长吐了一口气。看来系统当时也认为两种可能都有,直到今天才确认下来。
事情很美好,但当天还不能庆祝。一是何雨水还没收到通知,二是顾玲要来四合院了,这是早订好的事。
吃完晚饭,龚小北和杜守义早早去胡同口等着了。
顾玲见了面就笑道:“你们还怕我迷路啊?我可是老京都了。”
“哪里,这不盼着您来,在屋里坐不住了吗?”杜守义笑着将她引进了胡同。
第一次见面,顾玲送了守桂一管金笔。道:“这是首长送给小北姨父的礼物,现在我转送给你。希望你好好学习,将来救死扶伤,为卫生事业做更大贡献。”
见杜守义在一旁点了点头,杜守桂腼腆的将礼物收了下来,道:“谢谢阿姨。”
顾玲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不客气。守义,小北,带我去看看聋奶奶吧,以后要麻烦老人家了。”
杜守义愣了一下,道:“好的,您这边请。”
顾玲和聋奶奶见了面,聊得还很愉快。杜守义在一旁陪聊,默默观察着。送个钢笔他能想到,但他没想到顾玲会提出见见孤老太太,这份尊重很对他的胃口。
娘俩亲亲热热的聊了有二十分钟,看到时间不早了,顾玲这才乐呵呵的告了辞。
一进龚小北的小屋,她就被那张皮沙发吓了一跳。看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杜守义的家只有几件简单的旧家具,却给龚小北置备了这么漂亮的牛皮大沙发,面对这样的痴人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从心里为小北感到高兴了。
四下看了看后,她被让到了沙发上坐下,道:“小北,你还想添点什么?”
“不用了,我这里什么都有,都在宿舍没搬来呢。”
“那姨妈送你台收音机吧。不要犟,这也是为了你工作需要。”
龚小北笑着接受了,道:“那好吧。谢谢姨妈。”
小屋的里里外外让顾玲都很满意,她说了会儿话便要走了。临走还塞给小北一些布票和工业券,让她看着添点什么。
等送走了她,龚小北拿着一沓票证,有些无奈的看着杜守义道:“守义,你看这怎么办啊?”
“姨妈的一份心意,你就收着呗?礼拜天正好去买台电扇。”
“那也太多了,要不找人换张自行车票,给守桂买辆自行车吧?”
“她去学校就一部车,从门口到门口.....”
“买,我做主了。”龚小北很霸气的拍板,把杜守桂乐得快疯了。她搂着龚小北的脖子直蹦高。
杜守义在一旁无语了。潜伏了一段时间后,龚小北的爪牙终于露了出来。不过这才是他喜欢的龚小北,大方爽利有主见!
顾玲的到来也在四合院引起了一阵涟漪。
当时正在屋外乘凉的人有不少,虽然顾玲换上了便服,但她身上那股干部味道,和军人的英姿飒爽是遮掩不了的。
现在四合院里都知道了,杜守义的对象和部队有关联。而且龚小北的气质就在那儿摆着,大家慢慢琢磨出味儿了,这女孩铁定来自部队大院。
现在军人社会地位非常高,大院内外通婚不是很常见。
或者说往里嫁的有,往外娶的,特别是下嫁给‘胡同平民’的很少见。
杜守义此番严格讲是‘攀高枝’了。羡慕嫉妒当然会有,但总体反馈还是正面的,更不会有人骂他‘小白=脸’。
‘攀高枝’是什么?‘门路’拓宽了。
这时代‘有门路’是一种本事。媳妇娘家‘有门路’不会引起别人多少反感,那也算是你的本事。
而‘小白=脸’呢?花女人钱,靠女人供养。
可现在是什么时代?大家都有配给,再有钱你也每月二十七斤口粮、四两肉不是?
大家都差不多,只要有个正经工作,就谈不上谁供养谁,自然也没‘小白=脸’这一说。
许大茂娶了个‘有钱人’家的闺女也没见谁骂过他‘小白=脸’,他又不是靠女人养着的?
相反,‘有钱人’可不是个好词,资=本=家是被人看不起的。
第三十九章 洗澡
经过几天的通风,小北屋的大白基本干了,在礼拜六的晚上,杜守义和龚小北没去惊动其他人,悄没声的把家搬了。
搬完家,杜守义拿着两个大西瓜和龚小北一起来到院里。
“柱子哥,帮我把瓜切了吧,我和小北给院里各家都送点。”
“嚯,这瓜看着不错,哪儿来的?”
杜守义敷衍了一声,“庞各庄的。今儿小北就正式搬来了,以后还要院里大伙多照顾了。”
一大爷道:“你们把家都搬好了?怎么没听见动静啊?”
“我们从北面胡同走,没惊动大伙。柱子哥,赶紧的啊?就指着你这刀功呢?”
“得嘞,我拿刀去。”
何雨柱乐呵呵的走了。杜守义拉着龚小北在桌边坐下道:“你先坐着,我再去拿几个瓜。”
他今天上午签到了三十个庞各庄的大西瓜,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何雨柱一面切,他和龚小北一面送,一番忙活后总算坐了下来。
“这瓜真甜,可有几年没吃到这么甜的了。”何雨柱一边吃一边说。
“什么时候上冉老师家去?我给你拿一个。”
“那赶紧的吧?我明天就去。”
“真的假的?”
“真的。明天秋叶她妈过生日,我得去做菜。”
“做菜归做菜,别骂人啊?什么叫秋叶她妈过生日?人冉老师招你惹你了?”
一桌人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起来。何雨柱也跟着笑道:“你跟我这儿说相声呢?”
杜守义忽然想起件事,问道:“天桥那儿还有相声吗?”
“撂摊的早没了,都进剧场了。听说天天从早演到晚,红火着呢。”
六零,六一年是京都相声的顶峰,演员赶场能累吐了血。然后就慢慢开始走下坡路了。杜守义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要去见证一下。
他正想着,龚小北以为他是在犹豫,便轻声说道:“你想去就去呗?”
“天太热,我受不了剧场里面那股汗馊味儿,等天凉快些再说。吃完了没?吃完了咱就回去了。”
“我收拾完再走吧?”
何雨柱听了道:“得了,你们去吧,这儿交给我了。我待会腌点西瓜皮,明早还能添个酱菜。你们要不要?”
“不要。那我们就先走了。”杜守义说着拖着龚小北离开了。
等回了北屋,杜守义道:“你给雨水送两个西瓜去吧,我这儿还有点事儿。”
龚小北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杜守义笑道:“快去啊?快去快回,我这儿要给你准备点惊喜。”
龚小北也笑了,虽然不知道杜守义搞什么鬼,但她莫名有些期待。
等她再回来时,屋里多了个半人高的大浴桶,里面盛了半桶温水。
“洗洗吧,这天洗温水更舒服。”杜守义笑着说道。
四合院的卫生远没有干部楼方便,夏天洗个澡都费劲。龚小北这处小院因为早分隔开了,倒有独立供水。院里其他住户,现在都是大伙合用一个公共水池呢。
杜守义早想到了这个问题,既然龚小北搬过来了,那生活质量就不能下降太多。怎么办?自己受点累呗?反正有空间。
杜守义出了屋,反手关上了门,龚小北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十来分钟,她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杜守义正坐在院子正中间为她放哨呢。见了她问道:“洗完了?”
龚小北有些害羞的“嗯。”了一声。
“那你辛苦趟,让守桂从后门过来一趟,我给她也预备一下。”
“唉。”龚小北没有马上离开,她脉脉含情地看着杜守义。
杜守义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洗个澡而已,别太在意了。我说过的: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嗯。谢谢。”
...
礼拜天。兴奋的几乎整晚没睡的杜守桂终于得到了她的自行车。而在买了些衣服和两台电扇后,杜守义的资金池又快见底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挺会败家的,五百块是很多人十好几年都攒不下来的巨款,他花了不到半个月,没了。
这些钱是系统给的,花起来一点不心疼,但事后想想,这速度也挺恐怖的。
晚上从大院回来后,龚小北屋里多了台‘牡丹牌’收音机。这台收音机大概一百出头一点,超过一大爷一个月工资了。
收音机在这个年代属于‘奢侈品’,不但贵还要凭票,所以整条胡同收音机数量并不多。
龚小北是广播员,天天摆弄的就是这个,不稀罕。见杜守桂、何雨水兴致勃勃,便索性将北屋交给她们,自己到前院和杜守义乘凉聊天去了。
“守义,这是什么?我看你玩一晚上了。”
“你说这个?”杜守义说着举了下手里的墨玉雕件,这还是他收拾马大棒子儿子那天得来的。
“是块墨玉,一直在犄角旮旯丢着,前两天才翻出来。原来以为是只猪,现在看来好像是熊。你给看看?”
龚小北也来了兴趣,接过玉件仔细看了起来:“好像是熊,要不找人问问?”
“算了,懒得问了。反正肯定不是夏代有工的玉。”
“夏代玉很好吗?”
杜守义想了想道:“玉石加工从商周开始,所以在这之前的玉几乎找不到有工的。你知道人生三大可遇不可求吗?后海有树的房子,夏代有工的玉,和此时此刻的你。”
龚小北又被撩到了,脸红红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杜守义不说话。这里紧邻着大门并不安全,若是在北院,这时候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杜守义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当晚他特意去后海转了一大圈,找一下有树的房子,顺便给空间里添了点儿鱼。
到了礼拜三,何雨水的录取通知也终于下来了,‘京都师范中专’。小丫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四合院里,今年一起初中毕业的还有刘光天。他的成绩不行,早早开始等着街道分配工作。
二大爷前两天找了杜守义一次,想让他帮着刘光天去参军。
“光天才十五,十八才能当兵呢,我哪有那能耐?”杜守义以年龄为借口拒绝了。
“不是有特招吗?”
“特招是要有特殊才能,刘光天有吗?这事儿啊您还是找别人吧。小北她姨父最恨走后门了,您看小北参军了吗?这就说明问题了。”
二大爷想想也是,龚小北不也没参军吗?高级干部的脾气还真是摸不太准。
至于他是如何判断出高级干部的呢?除了三六年的‘老革命’以外,二大妈也去小北的小院看过了。
那大皮沙发,她这辈子只听说没见过。再加上自行车,收音机,进口手表...
乖乖,不是高级干部谁家置办得起啊?这还不是嫁妆,只是给龚小北平常过日子用的。这干部级别不是一般的高呢。
第四十章 脑筋急转弯
何雨柱借着给妹妹庆祝升学,把冉秋叶请到了家里。冉秋叶真有股‘秋叶之静美’的静气,大院上上下下都挺喜欢她。再加上娄小娥也到四合院亮过相了。一时间‘四合院起势了’的说法在胡同里慢慢传开了。
以前四合院是什么样?孤老、绝户、寡妇、孤儿。这社会上的几大惨你往四合院套吧,总有一款会适合。
可再看看现在?三个漂亮大姑娘争先恐后往四合院下嫁。论身份、论钱财、论文化,人家一个个都能冠绝南锣。最难得的都还貌美如花。三个‘大蜜’让一个四合院全收了,这就是行市。
转眼到了礼拜天。这一天杜家的早饭简简单单,‘三元’的牛奶,配上‘大顺斋’的糖火烧,都是系统这两天签到来的。
牛奶刚来的时候杜守义‘破了戒’,当着龚小北和杜守桂的面让‘小当’拿回家喝。然后小当再来玩的时候把‘底’都给泄了:“奶奶给哥哥喝了。”
杜守义就知道会这样,他空口白牙说贾张氏如何偏心,两个姑娘未必会全信,现在这一试就该都明白了吧?
杜守义有‘后手’等着棒梗呢。龚小北这小院现在除了杜守义外,其他公的都不能进,小孩也不行,棒梗自然也被排除在外了。
杜守义说得冠冕堂皇:人家一姑娘单身在外当然要考虑影响。
大院里男女老少私下里笑得都不行了:杜守义这醋坛子、小心眼也没谁了,连小孩儿都防着?
不过这小院属于龚小北一个人的,房本上都写着呢,他代表龚小北说不让谁进那还真没办法。
再说,人家防公不防母,在这一条上,三位大爷还真没法说道。怎么说?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也想上人姑娘院里瞧瞧?...
这回还真是歪打正着,让他们给猜着了一大半。杜守义‘防’的还真就是小孩,棒梗。
小北的屋子里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不少,但按着四合院的‘规矩’,屋门是不落锁的,所以...。
早饭吃完三个人就准备散伙了。杜守桂约了何雨水去疯玩,龚小北上礼拜天在大院里遇到老同学,约好了今天去看电影。就留下了杜守义‘独守空房’。
杜守义也给自己找了点事,他要去旧书店逛逛,旧书便宜,他还浪的起。
京都找旧书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旧书店,一个是各街道都设立了的废品回收站。杜守义逛了一整天,空间里摞起了齐腰高的旧书,一共才花了六块钱。废品站的旧书都是按废纸论的价,价钱比旧报纸还便宜,这性价比也没谁了。
前世有个说法;在学校没看过世界名著的,基本出了校园也不会看。
杜守义听完这话还特意去图书馆借了本大部头名著。一本正经的看了两页,然后...他忍不住拿起手机,那本书直到还的那天就再没碰过...
可现在不一样了,手机没了,电脑没了,他尝到了比无聊还无聊的滋味。
怪不得这个年代文学爱好者覆盖了老中青三代,因为天黑以后实在太无聊了!比严肃文学还无聊。那完全属于两权相害取其轻呢。
不过静下来这么一看,还真给他看出点味道来。
这种‘变化’还不少。京戏也是这样,前世看春晚时,到了戏曲联唱就是上厕所时间,但现在,京戏的味道也被他品出来。有时电台广播里有熟悉的唱段时,他还能荒腔走板的跟着哼上一段,这实在有些‘神奇’。
浪了一天,杜守义掐着晚饭点来到了大院,他带了份‘月盛斋’的酱牛舌和两只‘全聚德’的烤鸭。
便宜坊的鸭子是灌了汤然后焖炉烤,内煮外烤。全聚德直接用明火挂炉烤,相比之下油性就重一些。杜守义更偏爱前者。
老京都人口味也差不多,八大坊中便宜坊和它的分店占了四个,可见京都人对它偏爱到什么程度了。但现在没那么讲究了,大家都缺油水,油性越大越美味。
顾玲早在食堂买好了干粮,蔬菜。见到杜守义拿出六七个饭盒不由得问道:“怎么这么多?”
“全聚德的鸭子,我看着不错就拿了两只。别看多,光饼就占了一饭盒。”说着他笑道:“差点没找到家门,还是碰上了建国的同学钟跃民带我过来的。”
宁远山级别调整后住房也得到了相应的调整,这礼拜刚搬的新家,杜守义在大院里一时有些懵圈,幸好遇到了钟跃民。
“我说了让小北建国去接你,你又不让。”顾玲笑着说了一句就去厨房做汤了。
龚小北见现在是个空档,忙低声说道:“守义,今天我看到许大茂和女人在逛王府井,那女人不是娄小娥。”
“真的?”听到这个杜守义忽然觉得不困了。
“嗯,看得真真的。不过我躲开了,没让他发现。”
这时顾玲出来了说道:“汤好了,吃饭。”两人立刻停止谈话,起身帮着布起碗筷来。
等两人从大院回来路上,又谈起了这个话题。
龚小北道:“要不要告诉娄小娥?”
杜守义想了一下,道:“没法说啊?再说,指不定就许大茂一亲戚呢?”
“那就不管了?”
“这单纯是个是非,无关乎性命,不用管。再说了,许大茂是什么人,娄小娥不比我们清楚?她爹可是厂里董事啊?!她在装糊涂,你又何必拆穿?”
龚小北想了想,“唉,人心真的好复杂。”
“这才哪儿到哪儿?魑魅魍魉还没登台表演呢。”杜守义不小心漏了一句嘴,幸好龚小北没太在意,这句话就这么滑过去了。
骑了一会儿,龚小北也想开了,笑着和杜守义聊起脑筋急转弯来。
在晚上吃饭时,杜守义和宁建国开玩笑,出了道把大象关进储物间需要几步的问题。这种古怪问题一下子把饭桌气氛点燃了,龚小北直到现在一想起来就想笑。
“这样的怪问题还有吗?还想听听呢。”
“这样啊?好吧,我再想一个.....”
两人说笑着回了家,聚在北屋听收音机的女孩儿们见他们回来,便也准备散了。
原来以为听无线电的只有守桂和雨水,如今杜守义看到闫家老三闫解娣也在其中。闫解娣今年九岁,平时不声不响。和以前的杜守义一样,她在四合院里也是个小透明。
在路过杜守义和龚小北身边时,她有些弱弱的叫了一声,“守义哥,小北姐。”
“解娣啊,放假了吗?”
“放了,昨儿刚放的。”
“嗯,见到你大哥给我带声好,好几天没瞧见他了。”
闫解娣有些放松下来,“好的,那守义哥,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
杜守义对她倒没有恶感,但到底是小北的地方,所以也没客气客气说让人家明天再来玩。
闫解娣今年九岁。六一年九岁六六年就是十四,六八年十六,很标准的老三届!
电视剧中,在七六年搭防震棚时闫解娣也露脸了,杜守义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正常情况下,闫解娣这时应该在哪儿插队呢!连闫家老四闫解旷都应该去插队,不可能出现在四合院。
剧中没有交代过这个,但六五年三大爷一家人一桌吃饭,讨论自行车的时候就能看出年龄了。
换个说法,闫家孩子只比棒梗大一点点,连棒梗都下乡了,这两个人怎么还在城里晃荡呢?!他们是多子女家庭,不说两个,至少有一个是逃不过的。
第四十一章 老混蛋
天气炎热,杜守义空间里的冷饮消耗很快,系统很贴心的给他补上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九龙斋’桂花酸梅汤x100。”
‘九龙斋’和‘信远斋’都是京都酸梅汤的百年老字号。它们之间有一个工艺、口味演变的过程,就像‘1.0’版和‘2.0’版。也有点像‘黄啤’和‘黑啤’的区别。
一开始酸梅汤是挑担沿街叫卖。在挑子上还会插上一根小小的‘月牙戟’。意思‘我这酸梅汤是连夜熬得了,连夜冰镇的,花了真功夫’。
再往后,固定摊位出现了,酸梅汤也出现了老品牌、老字号,九龙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说起来这也就是道光年间的事,并不太久远。
九龙斋的酸梅汤属于‘黄啤’。色浅黄,入口淡。
进入民国后,颜色发深,甜味厚重的‘黑啤’型酸梅汤出现了,并且迅速占领了市场。这时的龙头就由‘九龙斋’换成了‘信远斋’。
这就是酸梅汤的演变史,所以你要问哪家是老京都地道酸梅汤,那还真回答不上来。应该说,都是。
这次的奖励让杜守义很满意,小暑大暑还没到,京都真正的大热天还在后面,这些酸梅汤来的很是时候。而且他不嗜甜,口味淡些的‘九龙斋’更合他的口味。
关上空间他继续开始干活了,这个礼拜有七一节,拉彩灯之类的活很繁重。
到了中午休息时他对老周说道:“班长,中午我上你家一趟,送点鱼给婶子。下午班要晚到一会儿,最多一小时。”
“又有鱼了?多少钱?”
“雨季快到了,水库要提前放水,这次鱼不要钱。”
杜守义今天请假是因为康常国。马华一早告诉他,康常国前两天被一个叫‘苟四’的流氓打了,而苟四是那一带顽主‘老混蛋’的手下。康常青中午就要带人去和老混蛋谈赔偿。
杜守义不是道上混的,也不想和道上的人发生任何关系,但事涉康常国、康常青两兄弟他就不能不管。
当他和马华赶到时,康常青三个人已经被七八个混混围上了。混混们推推搡搡,在人堆里的康常青模样有些狼狈。
杜守义二话不说,一个闪身,如鬼魅般出现在人群里,然后一人一指将混混们统统放倒。等马华后脚进入院子时,混混们已经躺了一地。
康常青在人堆里看得惊呆了,这还是人吗?人影一闪对方全趴下了?
杜守义看了看康常青和他的两个朋友,他带来的两个人有些流气,没准也是在外面胡混的,但这种时候能陪朋友出面也算有义气。
“谁是老混蛋?”等混混们缓了一缓后,杜守义提高嗓门问道。他刻意降低伤害,现场倒下的人这时都清醒着呢。
混混们不敢再嚣张,齐齐看向一边趴着的一个。杜守义上去对着那人腰眼就是一脚,电流入肾,老混蛋四肢抽搐,裤裆都湿了。
“你就是老混蛋?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看不起我?”
老混蛋已经被电的说不出话了,像只蛆一样在地上扭动着,喉头‘呃呃’的似乎想骂些什么,但完全听不清楚。
杜守义不管他,继续问道:
“谁是苟四?”
一旁有个混混答道:“苟四还在大派里。”
尽管他态度不错,但杜守义还是上去给了一脚,“回答问题要举手,你不知道啊?”不过这次他没选择要害,算是奖励。
混混们都看呆了,这不是玩人吗?
杜守义继续问道:“劳驾,谁来说说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混混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杜守义见没人回答,捡了个想要向门口悄悄移动的壮汉,一个闪身过去,轻轻一脚,把他电的屎尿横流。
“还想跑?你有我快吗?!回去规规矩矩待着!
我再问一遍,谁知道这儿怎么回事?”
有个混混举起了手,杜守义上去就是一脚,“举手干嘛?想打我啊?”...
他就这样说也电,不说也电,蛮不讲理的把一群混混修理了一轮又一轮。
混混知道自己被玩了,但是毫无还手之力,有的混混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
看着一院的‘屎尿人’,马华和康常青几个已经完全吓呆了。这师叔就是个疯子,他纯粹是在折磨人找乐子!
杜守义玩到混混们‘绝望’了,觉得差不多了。
他站到了院中心,缓缓说道:“我是南锣杜守义,是个斯文人。今儿来这里是给我兄弟康常国讨个公道。你们不想给他公道,我就给你们个公道。这就是我的规矩。
老混蛋,今天这事怎么说?能不能还我兄弟一个公道?”
老混蛋以为又要挨揍,带着哭腔,道:“我认栽了,爷,我认栽了。求您别再打了。”
杜守义没去碰他,说道:“跪着好好说话。”
老混蛋立刻跪倒在地。杜守义看了眼其他混混,不用他吩咐那些混混们纷纷跪在了地上。
“跪的一点都不整齐,无组织无纪律。”他骂了一句,然后继续看向老混蛋,问道:“再问你一句,能不能给我兄弟个公道?”
“能,能,能...爷您说个数。要我磕头赔罪都成。”
“磕头赔罪就免了,好歹你也是道上混的,我给你个面子。但往后看到康家人给我躲远点,康家要是少了根耗子毛我都来找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数你们自己谈,与我无关。不过这数得让我高兴喽,谁要让我不高兴一阵子,我就让他不高兴一辈子。”
“明白,明白,一定让您高兴。”
“嗯,这个态度还行,算是个明白人。
老混蛋,你不服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不过你先打听打听,马大棒子和他儿子是怎么进去的。
你想明白了再来决定找不找我报这个仇。是不死不休,还是井水不犯河水都随你。再说一遍,我是南锣杜守义。”
“绝不报仇,杜爷,绝不报仇。我是真服了,绝不会有那个心思。”
杜守义看着没什么问题了,转向康常青笑道:“常青,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好嘞,谢谢叔。”
“常国那儿我就不去了,等好利索了告诉我一声,我还欠你们一顿酒呢。”
“呵呵,到时候我们哥儿俩请您。”
杜守义和颜悦色就像没事人一样,这让康常青觉得太有面子了。
杜守义点了点头,接着看向马华道:“马华,你在这儿盯一会儿。不用多话,回来告诉我结果就行。我先回去了。”说着他扫视了一圈,然后一步跨到门口,再一转眼,已经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明白了,师叔。”马华这才醒过来,对着门口喊道。
到了这一步谁还不明白?这位是真正的高人啊!这种高人只在话本小说里出现过,谁能想到那不是吹牛,这世上还真有!
杜守义折腾了一番也有些累了。
他不能像对付马大棒子一样对付老混蛋,说白了他没有执法权。真要追究这就是‘群架’,规模还不小,一个不巧,自己也得给装进去。
他只能用看着像玩闹的手段,把这件事‘私了’了。顺带手,还得彻底磨灭掉对方的‘反抗’意志,否则以后麻烦不断,烦也烦死了。
但这就像让他‘演’一个不熟悉的角色,还是长镜头一镜到底,一个小时不带喊‘咔’的那种。太耗费心力了。
下午马华回来了,还给他带了二百块钱。
“老混蛋的?”
“对。他要给一千,我让常青只收二百,不过常青让我全带来孝敬您。”
杜守义气笑了,道“他这是拿我当打手啊?!”
马华一听急了,“师叔,他不是这个意思。他说了,要是没师叔在场,别说两百,他能不能囫囵着走出那院子都是两说,这是他真心孝敬您的。”
“钱你送回去吧。这是常国的钱,他充什么大方?这事儿你办得漂亮,合理的钱能拿,再多就烧手了。”
马华笑了,道:“还是您能明白我。”
“行了,我要干活去了。常青那儿你要盯着点,让他和混混少来往。他那两个朋友也不许打我的旗号,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唉,您放心吧,我一定把话跟他们说明白了。他们一家都不是糊涂人。”
第四十二章 官燕
那个叫‘苟四’的流氓被保出来了,但是被老混蛋打折了一条腿,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件事也让马华投了杜守义的眼缘。
何雨柱心太软,草创阶段少不了他,等做大后就不太适合继续‘领导’了。
而马华这次表现得进退有度,在巨额利益面前还能守住本心,这都是做事情的素质。将来倒是可以培养培养,给他安排个餐饮集团ceo什么的...
日子还是平平淡淡的过着,一直到了七月一日,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谭家菜’清汤官燕x5。”
当兑换光圈出现时,杜守义将‘仿膳’双色虾仁之类的华丽菜式各留了一份,其他的都移了进去。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抽奖一次。请问是否抽奖?”
“吃的不值钱啊!这么多贵菜才兑换了一次抽奖?”杜守义心里暗叹一声,然后道:“抽奖。”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马迦术’,master级。”与此同时,空间中出现了一张金色册页。
“啊咧?!”杜守义嘴里不由自主地嘟囔了一声。
master他知道,硕士嘛,前世他就是个master。可‘马迦’是什么?后面还跟着个‘术’?
看来不是纯知识,而是和技能有关的东西了。看了一会儿,他有些不太明白的关上了空间,继续干活了。
到了晚饭时间他取出了新签到的‘清汤官燕’,一份官燕正好分三碗,聋奶奶、龚小北、杜守桂,一人一碗,童叟无欺。
“哥,这是银耳吧?好鲜啊!”
燕窝和炖烂了的银耳有几分相似,后世就有奸商拿银耳冒充燕窝的。
杜守义就知道会这样,但对个‘土鳖’有什么可置气的?
他道:“看清了,这是燕窝,是透明的。以后出去了别露怯。”
“啊?!”龚小北和杜守桂同时惊到了。
“清汤官燕,谭家菜的牌面。燕翅席知道不?这就是谭家菜里燕翅席的头道菜。”
龚小北见他没给自己留,便道:“守义,你和我一块儿吃吧。”
“你吃吧,一碗破银耳,有什么可推来推去的?”
“哥!...”
小小地报复了一下守桂后,杜守义笑道:“你们一边吃,我一边给你们科普一下,别吃了半天不知道吃得是什么。
这官燕和官窑一样,官指的是贡品。以前的燕窝只进贡到宫里,后来才流入达官贵人家里,再然后,就慢慢传开了....”
杜守义只跟着何大清打了几天杂,要说烹饪经验,两世加一块儿顶多就是煮个泡面,然后加个鸡蛋火腿肠。可架不住他见多识广啊?
前世他跟在导师后面吃了不少。而且网络上天南海北、影视动漫,什么吃得没见过?所以论起吃,说个一天一夜都没问题。
吹着吹着,‘会发光的蛋炒饭’,‘熊猫麻婆豆腐’等等一系列‘名菜’已经跃然在两个姑娘眼前了。
“哥,我想吃‘发光蛋炒饭’了。”杜守桂留着口水说道。
杜守义看着龚小北两眼也在冒着光,他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大陆最天才的特级厨师‘刘昂星’已经作古,这些菜都成了绝唱。会发光的料理,也算人生第四大可遇不可求吧。”
龚小北听明白了,笑着白了他一眼。
“哥,其他三个可遇不可求是什么?”
杜守义一愣神,想了想道:“这要看个人,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这就是问心。
我现在问你,比如,你在沙漠中走了七天七夜,淡水早就喝完了。你又热,又累,又渴。
这时,在你面前出现了两杯水,一杯槐花的尿,一杯小当的洗脚水,你选什么?”
......
让妹妹见识了一番人间险恶后,杜守义拉着笑的直不起腰的龚小北出去遛弯了。
现在晚饭后这座小院总会留给杜守桂一两个小时,她要和何雨水一起乘凉听无线电。闫解娣时常也会来,这里晚饭后就是个小小的‘纳凉姐妹会’。
和闫解娣接触了几次后,杜守义发现,三大爷到底读过几年书,他的启蒙还是做的不错的。闫解娣说的有些东西甚至连杜守桂都未必知道。只是三大爷注定只能做个‘蒙师’,家里几个孩子到后来都歪了。
“唉。你真坏,我肚子都疼了。”龚小北一边走一边抱怨道。
“龚小北同志,你这话有歧义啊?”
龚小北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脸上却是红红的。杜守义很有分寸,两人还没走关键那一步呢。
两人现在散步慢慢有了固定线路,从北门出来,在胡同里绕个大圈,然后回南房。
走到四合院大门口,杜守义看到康家两兄弟正提着东西在门口站着。见了杜守义老远就招呼道:
“叔,您遛弯呢?”
“你们俩怎么来了?常国,你都好了?”
“前两天能下地了,再养两天就好利索了。叔,这位是?”
“我对象,龚小北。小北,这是马华两个表弟,康常国,康常青。”
两人齐齐叫道“婶子好。”
看着两个大小伙子叫自己婶子,龚小北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杜守义给她找了个台阶,“小北,把雨柱哥叫来吧,就说常国常青来了。”
“唉。”龚小北答应着先进了大院。
等何雨柱来时,杜守义正在院子中切着瓜。
“常国,你好了?”何雨柱也知道了康常国受伤的事,一见面就问道。
“好了,这回多亏了有叔在。叔,昨天老混蛋把苟四拖到我屋前,让他给我磕了几个头,然后当着街坊的面打折了他一条腿。”
“那他进屋了没有?”
“没有,也没和我说话,就赔着个笑脸...”康常国皱了皱眉头,还补充了一句,“点头哈腰的。”
杜守义被他那古怪表情逗笑了,“他还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说着他把话题引到了何雨柱和冉秋叶身上,始终没问两边儿为什么起了冲突。
对他来说这不太重要,跟混混放对,天然正义,错的也是对的。
说起冉秋叶,两兄弟顿时活了,这可是他们亲身参与的‘好戏’。
热热闹闹聊了一会儿后,杜守义忽然想起个问题:原来以为和康家兄弟就只接触一回,但现在看来牵绊要深了。
他看向何雨柱,问道:“师哥,那天的事要不要和冉老师坦白?否则常国,常青就没法过明路了。”
“我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主谋。”
杜守义愣了好几秒,“行啊?!哥哥!都会过河拆桥了?行,我现在就找冉老师认错去。常国、常青,咱们三个结个伴,一块儿负荆请罪去。”
何雨柱一听连忙拦住,笑道:“别别别,是哥哥说错了。这事儿现在不能提。等结了婚,生米成了熟饭再说呗?到时候我再往你头上一推,她还能因为这个离婚不成?”
杜守义也笑了,道:“您不愧是我师哥,论起死不要脸来我还真差您点行市。”
京都好哥们间爱挤兑,这是他们的相处之道。这一挤兑院里气氛松快了很多。
说完冉秋叶,何雨柱又说了说龚小北的事。杜守义也没拦着,笑眯眯的在一旁听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四十三章 马家拳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杜守义点击了那张代表着“马迦术”技能的小金页,十几秒过后,他的脑海中多了些东西。
“原来如此。”杜守义品味了许久,心里多了一份窃喜。
‘马迦术’是一整套实用格斗体系,由一名以=色=列格斗家在不断的与反=犹势=力的街头斗争中总结创立出来。以=色=列建国后这名格斗家被聘请为国防军总教头,向以全军传授马迦术。
杜守义不知道的是,马迦术现在还没有传入民间,更没有一套完整的评级体系,甚至连马迦这个中文名字都没有出现。
他的这个‘master’评级来自后世。初级,中级,专家级,然后才是‘master宗师级’。如同柔道红带一样,‘宗师级’只授予对马迦术做出突出贡献的人。
马迦现在还远未完善,但系统已将后世一套完整的马迦术全奖励给了他,其中包括民用、军用、警用等等。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系统按照实际情况给了杜守义一个‘master’的评级。
马迦是一套体系,而不单单是技能。它将防御、控制、器械、环境判断和处置等等结合在一起。上能保卫领袖,下能痛揍流氓。而让杜守义高兴的是,他一直想让小北和守桂有一些自保手段,现在枕头终于送来了!
第二天早饭时,杜守义将自己想要训练两个小姑娘的想法说了一下。
“你要教我们习武?”龚小北问道。
“不是完整的套路,只是针对一些突发情况做一些训练。比如上回你在路上遇到了抢夺,那如何在一招之间制服他?如果对方拿刀怎么办?如果对方从身后突袭这么办?这些我都总结了一点心得。”
龚小北又又又又...一次被撩到了,杜守义这明显就是为了她着想,上次遇到坏人的事他一直都放在心上呢。
杜守义没觉察出什么,对杜守桂说道:“现在让你学习你也学不进,这暑假与其荒废不如学点有用的东西。你好好练练,将来出门在外我也能少担点心。”
杜守桂瘦弱身材,在力量上并不见长,她迟疑了一下道:“就怕我学不会。”
“简单的很,肯定能学会,哥包教包会。”
“哦,知道了。哥,我能带着雨水一起学吗?”
这一问让杜守义有些犹豫,教学难免身体接触。龚小北和杜守桂也就算了,带着何雨水会不会被人家认为吃豆腐?
但这两个小姑娘平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单撇下一个确实不太好。
想了想他道:“今晚先上第一课,你和雨水在一旁看着,以后你们可以做对互练搭档。小北,你看呢?”
他将视线转向龚小北,只见龚小北一双妙目含情,也在看着他,想了想他有些明白了,然后...他默默的低下头吃饭,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这份误会...
今天的签到奖励是‘木人桩’。杜守义看到这份奖励有些纳闷,木人桩他也能做,而且毫无难度,实际上他已经准备这两天做一个了,可系统怎么给他送来了?这样的‘三无’产品对系统来说很少见。
晚饭过后,他将南房的外屋收拾了一下,座椅都暂时收进了空间,只留下了空荡荡的一间屋子。以后一个多月,吃饭都要上北屋了,这里留出了一点练习空间。
收拾完后,杜守义放出了木人桩。刚一搭手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再仔细看看,眼前的木人桩上隐隐有着山水图案,还有一条条金丝夹杂在中间,这木人桩竟然是金丝楠木材质!
金丝楠木是历朝历代皇帝们偏爱的木料,从秦始皇开始对金丝楠的砍伐一直没有停过。直到清初金丝楠已经差不多绝种了。
在乾隆朝初期,金丝楠已无大料可用。当时内库对金丝楠的记录不是用‘体积’,而是用‘重量’,单位精确到了‘钱’。
想想看,木料不论斤不论两,论‘钱’。可见金丝楠的珍贵程度了。
眼前的木人高有一米七,直径三十公分左右。杜守义稍稍比划了一下,若是他来用这高度偏低了,但以小北和守桂的身材似乎刚好,这个新发现让他有些浮想联翩起来。
木人桩是戚继光发明的,乾隆开始又‘无大料’。那这座木人的制作时间可以锁定在戚继光以后,乾隆以前。
再加上,皇宫、身材不高这两个关键词。杜守义不由得对自己的想法有些吃惊了。
‘这不会是小桂子和小玄子当年玩过的木人桩吧?’
杜守义对小玄子训练‘布库少年’的情节记忆犹新,算来算去似乎也只有少年康熙能满足条件。
当然,他不是研究历史的,不能马上下结论。要是当年有个达官贵人脑抽烧包了,拿金丝楠做了木人桩也不是没可能,但这可能性太小太小了。
想到这儿,杜守义不由心热。他上上下下研究起来,想要找到一点线索,可找了两遍,没有任何发现。
“守义,怎么了?”这时龚小北带着两个姑娘出现在门口,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奇怪得问道。
“没什么,刚去拿了根木人,现在看看安在哪里合适。”
说完他心里暗下决心,晚上无论如何要去做两个木人桩,把这块金丝楠替换掉。对着上亿的木料哼哼哈嘿,这也实在太奢侈了吧?!
‘马家拳’防身术课很快开始了。女孩力量小,基本原则就是打一招就跑。杜守义一共准备了五六种情况的应对,但对面这三个小学员对扣眼珠,戳喉咙,踢下裆的招式似乎有所抵触。
杜守义没有办法,不打脆弱地方难道还要去硬碰硬吗?再说,卑鄙无耻的是‘马家’又不是他‘杜家’?
这时代女孩思想相对保守,他只能慢慢解释。还将她们一个个调出来,让她们随意攻击自己,以演示‘马家拳’的实用性。
毕竟事涉自己的人身安全,龚小北率先想通了,在她的鼓励下,姑娘们的芥蒂也慢慢放了下来。
这堂课还算成功,但最重要的是,木人桩基本没用上,就一直在角落里安静的待着呢。
到了晚上,杜守义抱着这根木头又研究了很久。前世他祖父去世前,曾传给他父亲一个金丝楠的素版笔筒。
靠那笔筒,他父亲在零三零四年的时候,换了一大一小两套房,带上了装修还有富余。现在这么大一根金丝楠,还很有可能是小玄子用过的,值几套房?
第四十四章 小混蛋
杜守义收拾了老混蛋的事已经传开了。
现在的道上有两种牛叉。一种是‘苦熬苦拼’的正常路子。
崇文宣武分局、船板、炮局、功德林、八卦楼、王八楼、k字楼、天堂河、团河、清河...一圈淌过来。紧铐=镣子、回头绳、拔火罐、三角屋、严=管队、反=省号...这些滋味多多少少尝过还能蹦跶得。这些人是真正的‘老炮’。
还有一种是杜守义这种‘神话’路子。单枪匹马,一个人把一方势=力‘团灭’了。不用多,一次就能让你成为‘神话传奇’,长久流传。
当初他收拾马大棒子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因为当事人现在还在里面拘着呢。江湖上只当马大棒子走了背字,被公安给端了。
但老混蛋这回不同,当事人都在外面漂着,所以消息传的很快,杜守义也有了个江湖诨号:南锣那个‘小混蛋’。
原本几年之后‘康常利’会和‘老混蛋’来一场火拼,然后得到这个名号,可现在被杜守义抢了先。
当年康常利得了‘小混蛋’这个匪号时可是很自豪的,每次茬架前他会自豪地报上名号:“我是小混蛋。”颇有点‘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来战’的意思。
‘血色浪漫’里说康小九是个好孩子,只是被陷害后黑化了。这是为小说服务,和真实还是有些出入的。
小混蛋童年时父亲生意做得不小,家里有小楼。解放后小楼没收,全家被迁到德胜门附近,八口人挤在一间屋里。
家里忽然落魄了,兄弟姐妹又多,为了吃饱吃好他很早开始到外面混了。从刷中小学生钱开始,一步步直到抢地盘,刷佛爷,走的是一条老炮正常晋升路线。
钟跃民有个布衣之交:李奎勇。他的原型后来在道上也是个‘爷’。据这位爷自己说,当初他打架就是小混蛋手把手教的。
总之,小混蛋也不是一夜之间从羊宝宝变豺狼的,他有一条发展的轨迹。
要说小混蛋的性格其实有点点变=态,这和他初中时的一次遭遇有很大关系。这些散开去说话就长了,以后有机会再细聊吧。
听说被人叫作小混蛋,杜守义感到有些啼笑皆非:这剧本变动太大了,他怎么成了‘小混蛋’了?
这条消息是康常青赶来告诉他的,来源就是那两个陪他一起去谈判的朋友。老混蛋的事多半也是他们先露出去的。
杜守义现在想着是不是连夜去收拾他们一顿?这是在给他找事儿啊?
想了想后,他拿出了条牡丹烟给康常青道:“常青,替我给那两个朋友带句话:以后谁敢当面跟我提‘小混蛋’那就是在骂我。这就是我的态度。
他们替我扬名也许是好意,这条烟你替我带给他们,算是我和他们两清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家两不相欠。”
“这怎么说得?他们对您佩服着呢?”
“常青,你看我这样子,像和江湖沾一丁点儿边吗?马大棒子打掉了,我对他的地盘伸过一指头吗?我就是个电工,不去想着吃香喝辣,威风八面,那不是我的菜。
一入江湖,生死两难,一不留神就是不人不鬼的下场。常青,你可以把我这话也带给他们,算我托个大,给他们最后一点提点。”
送走康常青后杜守义有些闷闷不乐。这小混蛋的绰号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但现在他只能沉默应对,等事情渐渐冷却了。
龚小北看他有心事,便拿了一沓宣纸,坐到了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也不说话。
宣纸上是杜守义晚上打发时间翻译的英语小说,他用毛笔写,看的人不伤眼,他还能顺便练练字。
这本来是件小事,杜守义过了一会儿也就想开了,看着龚小北看书他也没去打扰,默默的拿出个小盘子,把玩起来。
他的空间里现在这类东西不少,都是鬼市黑市上得来的。去过两次,摸清了那里的门道后他胆子也大了,闲着没事就往那里逛逛。
现在的黑市热闹的很,每次去总能碰上点好东西,价格也便宜到发指。像他手里这只黄釉的小盘,三块两毛钱就收了。
杜守义现在看了两本古董方面的书,不再是个纯外行了,他当时看着这个小盘就像明官窑的‘娇黄釉’,现在再仔细研究一番后,越看越像。
严格来说这也不算捡漏。摊主自己知道卖得是什么,但瓷器不当吃不当穿的,当时放在那里愣是无人问津,三块两毛已经算高价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八月一日,今天又是系统回收的日子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淮阳春’软兜鳝鱼x5”
等到兑换光圈出现后,杜守义第一个就把‘致美楼’的熊掌移了进去。小熊熊多可爱啊?怎么能吃它们的手手呢?
接下来是几十瓶肥宅快乐水,这东西太毁牙,大家尝个味道就行,其他的就不要了。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两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抽奖。”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仿膳’小窝头x500。”
听到这个提示,杜守义感到有些滑稽。
“得,熊掌换窝头,亏大发了。”
仿膳的小窝头用栗子面做主料,和上过了细箩的棒子面,黄豆面,白糖桂花。功夫到家的师傅,一斤面能做九十多个。
空间里的这五百个小窝头看着密密麻麻,数量挺大,其实也就五六斤上下。
系统抽奖还在继续。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高级‘炸酱面’技能。”
炸酱面是京都人食谱中的‘头牌’,几乎家家会做,人人爱吃。
说是这么说,可杜守义穿来后没吃过几回,原因很简单:家里没人会做。
杜守桂就算了,‘窝头行家’,一年里白面都没吃过几回;
杜守义的烹饪技能是‘大爷’级,能动嘴的绝不动手,动嘴天花乱坠,动手就是稀巴烂;
现在又来了个龚小北,‘食堂大师’。
这一家人现在的一日三餐都来自系统,饮食水准在京都已经冒了尖了,可就是吃不上一口炸酱面。
杜守义穿越以来还真吃到过一回,这唯一一次炸酱面还是一大妈做得了,让他蹭了一碗。现在缺油少肉,这碗面的味道差了很多,但就算这样还是大大满足了他的味觉记忆。
‘天源酱园’的干黄酱他已经得到很久了,就等着合适的时机支使一下何雨柱呢,没想到现在自力更生了,想吃炸酱面再也不用去求谁。杜守义甚至觉得,单这一门技能能顶十个复杂的木匠技能。
技能签到过两次,都没外放效果,所以杜守义当即点击了空间中的那张金页.
从和面擀面,到炸酱,再到配菜码,一瞬间所有和‘炸酱面’有关的技能一股脑出现在他识海中。
让杜守义有点意外的是,技能告诉他黄酱要小火慢熬一个小时以上!这要没人提点他这外行怎么能想得到?
中午是来不及了,但他还是特意回了趟家,让守桂准备材料,今晚他就要大显身手一回。
ps:今天要一更了,很抱歉。
昨晚有老法师指点,‘上架前字数太多,影响推荐次数。’规则不是太明白,不过从善如流,先压一压吧。
老法师昨天还批评了。说我对评论回复太多,评论是书友在参与书的创作,我这样打击了别人的创作热情。
这我也是头一回听说,想想还是有点道理的。呵呵,真是没想到,写个网文还有那么多门道。涨姿势了。;)
昨天还学到了个新名词。原来我这种没签约,闷着头写的情况叫‘单机’。夜来无事,起点里乱逛了逛,发现单机的还不少。有些书六七百章,一百多万字了,依然没有签约。其实书还挺好看的。
真心佩服这样的作者,我不如远矣。了不起!;)
第四十五章 炸酱面
杜守义炸肉,炸酱,一时间满四合院飘香。何雨柱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嚯!这么多油?你这日子不过了?”
杜守义一面和面一面道:“我怕你知道了真相会哭死。这就是师父压箱底的绝活儿,当年传了我却没传你。”
没想到何雨柱点点头道:“嗯,这像他干得事儿,胳膊肘朝外拐。”
杜守义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一时有些无语了。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谁知道?雨水倒是收过他一封信。没和我说,我也没问。”
这话题有些沉重,聊不下去了。杜守义转移话题道:“想吃不?拿蒜来换,我忘了让守桂买蒜了。”
“送你两头蒜得了,我能缺你这碗面?得,给我多下点儿,还有雨水的。”说完他转身回家拿蒜了。
“何叔现在好着呢。”等他走了杜守桂忽然开腔道:“还让雨水不要再给他写信了,也不要去打搅他,雨水伤心了好几天呢。”
“这老王八蛋。”杜守义很少说粗话,现在也有些忍不住了。
何大清年轻时还算上进,心肠也不坏,杜守义落难时他是真心收他为徒,想教他点本事的。要知道何大清对传承看得很重,他的手艺传儿不传女,连何雨水都没资格学呢。
杜守义对何大清毫无恶感,在他继承的那些记忆里,对何大清的感激是真诚的。
但在寻找第二春上何大清确实犯了浑。他是成也手艺败也手艺。本事太高太过自负,最后被自负搞乱了思维,成了个‘幼稚’的傻子。
不是说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吗?这话可不只是说‘大人物’,小人物中这种傻缺事情更多。发了点财,有了点本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何大清就是个范例。
说起来‘替寡妇养孩子’是何家祖传,不过何雨柱和他爹大大不同。
何大清属熊的,掰了苞米丢了西瓜,最后连亲儿女都舍下了。
而何雨柱心太软,只会做加法,不会做减法,最后把一院子老人划拉到了身边。
上辈子看电视剧时杜守义觉得何雨柱这人有病。不过万万没想到,他这辈子病得比何雨柱还严重。和傻柱比,他简直就是‘病入膏肓’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龚小北听到雨水受了委屈,也有些担心了,问道:“雨水现在没事了吧?”
“应该没事了,以后再也没听她提过她爸。”
“去把白寡妇儿子打一顿呗?”杜守义道:“罪可不能光让好人受着,坏人也得一起分担点。你们这一年里好好练练,明年暑假去白寡妇那里玩一圈,顺便揍两个人玩玩。”
“你出什么馊主意呢?”龚小北道:“可不能教坏了守桂和雨水。她们是好孩子。”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抢我爸爸,我就揍你儿子,天公地道。”
杜守义是有些认真的。白寡妇的三个儿子很不是东西。与其等将来法制健全时对他们无可奈何,不如现在就动手,让他们提前‘还账’。
但这事儿龚小北、杜守桂、何雨水甚至何雨柱都不会赞成,所以他也只能随口说说,逗逗闷子。
杜守义的这份炸酱面吃掉了他两个月的油和肉,但是很值得。
高级技能照顾到了每一个细节,连黄瓜丝、豆芽与面的比例都能考虑在内。杜守义吃完后给了自己一个评价:完美!这是他两辈子吃过的最好的炸酱面!
他原来还想留点做好的酱搁空间里,因为熬起来太费时间了。但他挡不住那一个个过来串门的。大家街里街坊的你能不客气客气?一来二去,一大锅炸酱就见了底。
当晚杜守义还有个收获,他从邻居老冯手里收了个‘慎德堂’的青花大碗。
‘慎德堂’位于圆明园中,是道光皇帝最喜欢的地方。他在里面住了二十年,直到驾崩。
后来,慎德堂毁于八国联军之手,里面的很多东西也都不知所踪。这碗可能是当时哪个小太监趁乱偷出宫,或者是八国联军抢来的,也不知怎么就落到了老冯手里。
‘慎德堂’瓷器的精美在当时就已为人推崇,清代陈浏在《陶雅》里称赞它为:‘道光窑中无上上品,足以媲美雍正’。可这个无上上品,现在就在普通人家里做普通面碗用,淬了也就淬了,没人心疼。
杜守义读过《陶论》,当看到‘慎德堂’底款后立刻用了一个金边白瓷大盖碗将他们换了下来,另外还饶上了碗面,算是保护了一把文物。
说到这里要扯句题外话了。六七十年代,对古董的定义是‘乾隆之前’。乾隆以后的嘉庆、道光等等都只能算‘文物’,还不是‘古董’。一点不值钱。
所以这碗别看是好东西,拿到文物商店人家未必肯收,即使收了也至多几毛钱,就是这么个行市。
杜守义用来交换的金边大碗来自‘谭家菜’。谭家菜器物之精美是享誉业界的,所以双方对这笔交易都满意到不行,算是双赢吧。
这件事也给了杜守义一个思路,是不是可以用空间里这些富余瓷器,把民间那些老物件换过来呢?不必都是官窑,民窑也可以。
空间里现在瓷器不少,最精美的属‘谭家菜’,其次就是‘仿膳’,放酸梅汤的那些小碟小碗虽然粗糙但胜在量多,一摞摞的都懒得去数。
这些碗在系统的认知里是‘包装’,不提供兑换回收,可总要为他们提供个出路吧?...
进入八月,离杜守桂开学的日子就近了。卫校八月十五就要去报道。这一天对杜守桂而言,隐含的寓意是:离家。
中专每月有津贴,以现在眼光看就算半份工作,拿工资了;毕业分配,会到医院住宿舍;再然后,结婚组织家庭...这个妹妹就这么飞了。所以随着时间临近,杜守义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有人走,也有人来。许大茂和娄小娥的婚期订在八月十四礼拜天,比杜守桂开学正好早一天。
因为娄董的缘故,这场婚宴办得很热闹。中午借了附近一家饭店,摆了好几桌。杜守义收到了邀请,带着龚小北去随了份礼,然后开席十分钟后他俩推说有事离开了。
在告辞时,龚小北手上的劳力士引起了娄董的注意。他戴的也是劳,好朋友有时还会拿这个打趣,所以他很明白劳现在的‘增值含义’。
坐在那儿,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抽了个空他问女儿道:“刚才离开的那个姑娘,就是你说的部队大院子女?”
娄小娥想了一下,才想起来父亲问的是龚小北。
“是啊,叫龚小北,怎么了?”
此时此刻的娄董已经暗吸一口凉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四合院的情况他早打听过,杜守义是绝买不起劳的。那龚小北的这块表就只能是家里给的。什么样的干部家庭会送孩子块劳力士?.....
见惯了世面的娄董越想越觉得心惊。他暗下决心,等女儿回门时一定要好好问问,这女孩背景绝对不简单!
第四十六章 二哈
礼拜一上午,杜守义来到了公=安=大礼堂。今天是治安专项治理活动的总结表彰会,杜守义和何雨柱作为有突出表现的个人也受邀参加了。
开完会后中午有顿小小的工作餐。食堂桌上,一大脸盆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桌边还有一桶白菜汤,里面似乎还放了些海米。这是满满的部队风格,战斗胜利,肉包子慰问。
“要说还是公安,待遇真不错。这大肉包子真香。”今天这场面让何雨柱感到有些兴奋,一兴奋话就多了起来,他一面吃一面说到。
“嗯。”杜守义答应了一声,思绪却沉浸在今天的签到奖励里。
今天会开到一半时,系统的签到奖励来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内联升’手工定制女式皮鞋x5。”
“叮,恭喜宿主获得人生成就,本次人生成就奖励为,灵宠x1,注:已发放。”
当时坐在礼堂中的杜守义没空开小差,现在在食堂,他可以仔细研究一下了。
第一条女式定制皮鞋他自动略过,‘内联升’把人的脚都琢磨透了,这些女鞋一定不会差。可第二条就有点意思了。
什么是人生成就?什么又是灵宠?已发放了?在哪儿呢?这第二条奖励从头到尾都有些没头没脑的。
最近他干得最大的事就是掀翻马大棒子了,可那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当时系统没有任何反应,为什么今天突然蹦出个人生成就了呢?
杜守义看着那一桌的‘先进人物’,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理由:‘得奖’。今天拿得这个奖是系统认定完成‘人生成就’的标准。
杜守义对这个评定标准不太感冒,他不可能为了得奖去改变人生节奏。不过那个灵宠倒是令他很好奇。
现在养狗是‘返修’,否则杜守义早养上一条了。南锣倒是有几户养鸽子的,每天早晚都有放飞,那一阵阵的鸽哨相当好听。有时天空中两个不同的鸽群之间还会打斗,这也是京都鸽子的玩法之一:撞盘。
杜守义对鸽子不了解,但灵宠要是鸽子倒也不错。‘海贼王’里的罗布路奇不也有只鸽子?系统能搞到恶魔果实,说不定就把那只鸽子也一块儿顺来了呢?家里养只鸽子也没狗那么扎眼。
到底是什么呢?......
吃完一个包子杜守义就没了胃口,这包子里大葱搁早了,味儿不对。
等何雨柱吃完后他说道:“走吧?回厂了。”
“等等我,我去后厨参观一下,取取经。”
这次杜守义没挤兑他,在对职业的虔诚上何雨柱比他强太多了。他也就借着响雷果实混混日子,偏偏现在还混成业务骨干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回去一路上杜守义东张西望,也许哪个草坷拉里就藏着他的小‘灵宠’呢?可是直到进了车间,他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灵宠最终还是出现了。当他下班回家,刚推开房门,只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古怪的叫声:“欢迎回家。”
黑洞洞的屋子里忽然传来一声鬼叫,那是什么感觉?杜守义吓得魂都飞了。
跟在后面的龚小北也被吓到了,不过她离得有些远,感觉远没有杜守义那么‘惊悚’。
杜守义一个瞬移挡在了小北身前,一息过后他明白了,这就是‘灵宠’!他不由得怒喝道:“滚出来!”
一阵扑棱棱的声响过后,一道蓝色的身影从屋里飞了出来,在院子里吃力的盘旋一圈过后,停到了院中的小矮桌上。
杜守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前世著名的‘鸟中二哈’,金刚鹦鹉。一种能把主人熬死的长寿鸟。
“这是什么鸟?”龚小北惊魂未定的从他身后探出头来问道。
“金刚鹦鹉,好像叫‘紫兰金刚鹦鹉’。”杜守义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句。
“啊,好漂亮!”女孩子被这只浑身蓝色羽毛的大鸟吸引了,“它怎么飞屋里去了?”
杜守义已经明白系统说的‘已发放’是什么意思了。系统直接把鸟‘快递’到他屋里,连门窗都不用开。
“有人把它送来的,这是咱们家自己的鸟。”他想了想道:“名字叫‘二哈’。”
鹦鹉显然没明白‘二哈’是什么意思,得了新名字的它显得很高兴,在小矮桌上左右摇摆转起了圈。
这一幕让杜守义想起了前世抖音上那只在阳台唱歌的秃毛鹦鹉。杜守义那份‘鹦鹉是二货’的认知就是从抖音上那些视频开始的。
“二哈?咱们家的?”龚小北看着活泼的鹦鹉有些懵圈,这也....太二了吧?
“二哈,这是你的女主人,打个招呼。”因为第一印象太糟糕了,杜守义现在对二哈都没好声气。
“女主人好。”
龚小北有些吃惊,这只鹦鹉竟然听得懂人话?还能回答?!
“你好,我叫龚小北。”
“龚小北,龚小北。”二哈在桌上左右摇摆念叨起来。把一旁的小北逗得直笑。
杜守义也被逗笑了。这只鹦鹉显然被系统调教过,有一定的思维能力,怪不得能被称作‘灵宠’。
“守义,它是哪儿来的?我是问它老家在哪儿?”
“南美亚马逊吧?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二哈经过训练了,比小孩儿还聪明,而且寿命很长,能活个五六十年吧。”
“这么长?”
“嗯,陪我们个几十年应该没问题。”想了想他道:“它来自热带,应该受不了冻。冬天要多小心一点。”
龚小北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她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摸。
二哈见了主动把头偏了过来,在她的手上蹭来蹭去,一人一鸟亲亲热热的互动起来。
“养你院里吧,正好给你看家护院。你瞧瞧它那爪子,呵呵,要是有什么坏人保管一抓一个洞!”
惊魂已定,杜守义现在看到二哈也顺眼起来。他忽然想起来了,自己的空间里还有两个给姑娘们做的木人桩,不正好给二哈做鸟架子?
主意打定他说道:“小北,先带二哈去你院子,把后门给我打开,我给它拿个木人桩。”
看龚小北还有些疑惑,他道:“鹦鹉不能睡房顶上啊?得给它找个鸟架子歇着。”
“哦,对了。”龚小北恍然大悟,咯咯笑了起来。
二哈也在一旁凑着热闹,清清楚楚的叫道:“小北,小北。”
龚小北抱着二哈穿过四合院时引起了一阵轰动,大家伙哪见过这种鸟啊?体型跟只小公鸡差不多,却长着张鹦鹉的嘴。浑身紫蓝紫蓝的,还泛着流光。
“小北,这是什么鸟?”
“我们家的鹦鹉,叫二哈。”
“叫什么?”
“呵呵,二哈,守义给起的。”...
南锣从此有了道‘奇景’,时不时有一只蓝色大鸟在天空飞过。当外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南锣人总会轻描淡写的笑笑道:“哦,二哈啊。”那神情就像在说自己胡同里的孩子。
第四十七章 建国习武
娄小娥婚后第三天回娘家了,她绘声绘色的向父亲描述着二哈的各种神异。
娄董是见过世面的人,却还是想象不出这是什么鸟。
蓝色的鹦鹉?还会说话?别说京都,全种花似乎都没有。
劳力士的问题还没搞明白,现在又出来只怪鸟!
娄董自行脑补了一番:这一定是哪个‘亚非拉’国家送来的‘国礼’,首长顺手给小辈玩了。否则这鸟哪来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和他英雄所见略同的还有宁远山和顾玲夫妇。这些是后话了。
犹豫了很久,娄董道:“小娥,大茂,有件事情我要和你们说一下,先讲讲龚小北的那块表,......”
从娄家出来,许大茂都有些不想回四合院了。他倒不担心龚小北会对付他,他担心的是杜守义。
杜守义是傻柱的铁杆,能向着他?就算不对付,他岂不是也要小心一辈子?
‘杜守义这个瘦干狼,运气怎么就那么好?这都通了天了!’他在心里暗暗骂道。
就在许大茂胡思乱想的时候,杜守义正在给龚小北讲鞋的事,昨天有二哈一搅合,让他给忘了。
“这是小牛皮的,软和着呢,你试试?”
现在鞋的主流是布鞋和胶鞋,皮鞋是件‘轻奢品’,一直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都是如此。
说件趣事。到了八十年代,某些不良商贩用硬板纸做皮鞋卖向全国各地,上当的人还不少。
这一说明了市场对皮鞋有多‘渴求’,二一个也说明了当时还有不少人都没见过、摸过皮鞋。否则硬板纸冒充猪皮?要有多傻才能上当?
看着眼前这几双鞋,龚小北当然喜欢。五双鞋都是一个风格,平跟、圆楦头、黑色的小牛皮,只是在款式上做了区分。
最神奇的是,鞋的长宽都贴合着她的脚,不差一丝一毫,就像量着她的脚做得。
“就是量着你的脚做得啊?”听了她的疑问杜守义笑道。“‘内联升’的私人定制,当然要合着你的脚。”
“啊?合着我的脚专门做的?”龚小北说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微微有些泛红。“你是趁着我睡着...”
“哈哈,摸摸脚而已啦,大不了我给你摸回来,摸哪儿都行。”杜守义笑嘻嘻地耍起了流氓。
“呸,坏蛋。”...
第二天一早,龚小北是被二哈的叫声唤醒的。二哈站在月亮门上叫道:“奶奶好,奶奶好。”
“别叫了。”聋奶奶压低着声音道:“小北还睡着呢。”
龚小北既然醒了就不再补觉了,今天宁建国和小伟还要来做客呢。
顾玲要下两天基层,两个孩子放暑假,单独留他们在家有些不放心。龚小北索性请了两天假,今天她要陪着建国和小伟上公园。
小舅子要来杜守义当然要用心准备。果脯、点心、大白兔奶糖准备了一堆。守桂的屋子也收拾出来了,今晚就让建国和小伟睡那儿。
当他下班回家时,看到两个小家伙正对着木人桩练着呢。
“守义哥。”“守义哥。”两个孩子见到了他连忙打招呼。
杜守义将手里的饭盒递给龚小北,问道:“今天上哪儿玩了?”
一旁的龚小北没好气的道:“就去北海公园逛了一圈,船也没划就吵着往回赶。”
“你教他们‘马家拳’了?”
“嗯,他们看到木人桩缠着要学,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你学的是女子防身用的。他们要想练好了得跟我学。”
“姐夫,你肯教我们?”
“建国,你这也太势利了吧?有事叫姐夫,没事就守义哥?”杜守义笑着打趣道。
他对宁建国很喜欢,礼貌上进,是个阳光好少年,与纨绔一点不沾边。其实这也是六一年大院子弟的主流。
十一、育英、八一、一零一。这四所学校集中了当时大部分的部队子弟。
住校、严格管理、最好的师资。当时这四校出来的孩子素质都不错,‘坏孩子’真心不多。
开完玩笑杜守义道:“小伟还小,先启蒙,你倒可以开始练了。我来教你。”
“哎,谢谢姐夫。”宁建国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单龚小北教的几个简单动作已经让他感到奥妙无穷了。杜守义说要亲自教,那还了得?
吃完饭杜守义让他们慢慢走动,消消食,自己在一旁说道:
“武是杀人技,对敌对己都是头吃人老虎。要制住这只老虎,就要学会控制。
不单是控制敌人,也是控制自己,控制局势。这个道理,在学之前先要搞明白了。”
“明白。”...
没多久,宁建国和宁伟已经彻底被‘马家拳’迷住了。这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侦察兵技能,没想到从自己姐夫这儿就能学到。
第二天临走,建国有些依依不舍的问道:“姐夫,这礼拜天你能早点来吗?”
“我妹妹要回来呢?”杜守义白了他一眼道:“建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习武有个秘诀,叫‘一万小时’。就是说你要反复琢磨,训练,要花上一万个小时才能成功。
‘马家拳’没有固定套路,所以更需要不停反复的练习,把每一个动作都吃透了,要让动作形成下意识的本能才算成功。
还有,这个是上战场杀敌的,你打架时一定要注意分寸,要避开那些致命致残部位。
平时也不能随便对普通人出手,那是持强凌弱,是欺负人。这是习武大忌。”
“我都记住了,您放心吧姐夫。”
杜守义把话说在头里,但私下里他还是希望宁建国多打点架。马伽需要大量实践和对练,总要找些人来喂招吧?
宁建国只学了几天,但礼拜六宁远山回来时竟然差点在他手下吃了暗亏,连小宁伟都有不错的表现。
再听完二哈的事后,夫妻两个夜里又有些失眠了。....
宁建国走后的第二天,杜守义签到了八百块钱。他现在已经熟悉了这个时代的币值,看着空间里的小一千,他竟然有了种钱多到花不完的感觉。
带着这些钱,他又去了趟黑市。二哈食谱有些单调,他要找些花生瓜子,给它调剂一下。
转了一大圈,鸟粮没买到多少,倒是花了小二百块钱买了张黄花梨的条案,又顺手用了八十块,收了几幅字画。看得出来,这卖主主上也阔过,家里好东西肯定还有不少。
交易完成,杜守义没有着急走,轻声问道:“老哥哥,您知不知道哪儿还有这些老东西吗?”
“紫禁城啊?你进得去吗?”
老头看着心事重重,说话挺冲。
杜守义也没太在意。他从包里摸出份天福号的黑皮肘子,将油纸包稍稍掀开了一小半,然后笑眯眯得看着他,也不说话。
香味飘出来后,老头的喉头动了好几下,明显被馋到了。
杜守义想着给老头留几分体面。等了一会儿,他拐弯抹角‘启发’道:“您今儿是能吃饱饭了,可您那些老兄弟老亲戚呢?咱不能忘了他们不是?”
“你什么意思?”老头一愣神,语气软了下来。
“咱今儿就算交个朋友。”杜守义说完把肘子往老头手里一塞道:“明儿我还来,还是这个点儿,这个地儿。您要是想帮一把朋友,替他们出点用不到的东西,我还收。而且这件事我只认您一个人,您瞧怎么样?”
老头掂了掂肘子,想了下,问道:“你爱好些什么?”
“字画优先,我就好这个。其他家俱,瓷器都行。”
“那咱们明天不见不散。”
“得嘞,咱说好了,明儿不见不散。”
第四十八章 鸟粮
秦淮茹最近的日子越来越难了。丈夫死后,轧钢厂每月会有一笔生活费,按照家里人头发放。那时一个家还勉强能支撑。等她出了月子上班后,这笔钱自然就停了。
现在她每天累的要死,开的工资还不如拿救济金的时候高。家里老老小小五张嘴,每月就二十块钱不到。秦淮茹都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眼看着院子里一家家日子越过越红火,许大茂、傻柱、杜守义,一个个领着漂亮姑娘进门。
一开始秦淮茹还暗自和姑娘们比比谁漂亮。时间久了她自己也想明白了,她和人家怎么比?那些姑娘都在云里,她这个寡妇可是在泥里,根本没法比。
这一件件的事让她越想越绝望,终于来到了临界点。
这天下午,当她下班回家时已经筋疲力尽了,屋外堆着两大盆脏衣服和尿布,苍蝇嗡嗡乱飞。
再一进家门,锅里只留着大半个窝头,菜也没了。桌上的半块咸菜疙瘩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淮茹越想越委屈,手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越哭越伤心,止都止不住。
院里的人听到动静都过来看情况,女人们七手八脚的将秦淮茹拉了起来。一开始还以为她摔坏了,可怎么问秦淮茹就是不说。最后还是一大妈把她扶到了自己屋。
杜守义和龚小北出去遛弯了,回来后只看到个结尾。原来他还以为是秦淮茹产后抑郁症犯了,听到龚小北回来和他说了半拉窝头的事,杜守义也无语了。这日子确实忒惨了点,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龚小北知道杜守义很戒备秦淮茹,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守义,咱帮帮秦姐吧。”
杜守义想了想道:“你知道的,我今天中午给二哈找口粮去了,可好东西不多。
要不你和秦姐说说,她农村老家不是靠山吗?那些山里的野核桃让她帮着收点儿。地里产的不要,就要野生的。”
“这少了点吧?二哈能吃多少?”
“不少了,我给你算算啊。野核桃不出肉,按二哈一天一斤的胃口算,加上皮加上壳,怎么也要四斤多五斤了吧?一年下来少说就是一千五六百斤。你要按一斤一毛钱收,那就是一百五六十块钱了。
这山里捡来的野果一钱不值,收上来一分一斤顶了天了。刨去运输成本,秦姐一年能落下一百多块钱,等于给她涨了三四级工资了呢。...”
二哈吃水果、蔬菜、玉米,自己也会找虫吃,伙食好着呢,哪里要得了那么多野果?
再说,山里的野核桃,带皮带壳能卖一毛一斤?好核桃也卖不了这个价啊?
听着杜守义在那儿一笔笔的瞎算账,龚小北不禁在心里偷笑。这个男人当时言之凿凿,一副不让贾家沾一分钱便宜的架势,现在不也在替人家着想?
不过这刀子嘴豆腐心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放心,谁愿意和一副铁石心肠的人过一辈子?
等杜守义算完,龚小北说道:“二哈的口粮钱算我的吧。”
“别介?这哪轮得到你啊?咱可说好了,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龚小北笑了,“好,好,都依你。”
方案定下了,龚小北拿了半个西瓜又去了趟一大妈家,秦淮茹正在那儿吃饭呢。
等她走后杜守义拿出了今天收的字画欣赏起来。今天收的字里他最喜欢的是一幅李东阳的草书。因为有些破损,价值低了许多,但这些杜守义不是很在乎,他看重的是字。
李东阳是明弘治帝的三个托孤重臣之一,这人真可谓是‘智慧干部’模板了。
年少是学霸,入朝后‘不为时宰所重’,但却养了望。然后平步青云,一路升一路请辞。皇帝皆不准,自己的分量却越来越重。
他这一生锋芒不露,甚至被激进派讥笑为‘伴食宰相’,但朝野、士林、内宦他都交好,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弘治帝托孤的三人中也就他干到平安退休,后世给的评价还不低。这样的人生智慧也是种花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是需要靠人去悟的。
欣赏了一会儿条幅后,龚小北乐呵呵的回来了。杜守义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结果很不错。
“办好了。幸亏有一大妈帮着劝,否则秦姐还不肯答应。”
“嗯,那就好。刚才我看到娄小娥了,她怎么好像在躲着你?”
“有吗?我可没觉得。”
娄小娥确实在躲着龚小北。
两人差不多一个时间进的四合院,杜守义说过娄小娥人不错,所以龚小北一开始就挺接纳她。但是听了父亲的话后,娄小娥自己不敢往龚小北眼前凑了,她的家庭出身让她多多少少有些犯怵。
今天秦淮茹大哭的时候她也去看了,遇到龚小北后打了个招呼就避到一边。龚小北没发觉,但站的稍远,感觉敏锐的杜守义觉察出来了。
杜守义也就问一声,根本没多在意。娄小娥这人干不出害人的事。
反而是杜守义自己,大概率把人家儿子何晓给弄没了。有时想起这个,他隐隐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
不过娄小娥以后到了渔村还是可以再生的嘛。何晓不是说了,他在渔村还有个叫‘陈宇楠’的弟弟吗?说不定没了何晓,娄小娥的第二段婚姻更和谐了呢?杜守义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一夜无话,一直到了第二天签到时间。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人民币30000元。”
‘多少?!’杜守义看到了空间里那厚厚的一沓人民币才能确认,系统真的给了三万块。
‘一个礼拜签到两次钱,而且还这么多?!这是要搞事情啊!’
中午和老头约好在黑市碰头,杜守义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三万块钱,顶得上自己一百五十年工资了,这能换多少好东西啊?!他对中午的约会开始期待起来。
到了碰头的时候,老头带来了一对梅瓶和两三张字画。开价不高,只要了二百二,还能往下还价。
看着眼前的包袱杜守义有些小失望,他看着老头问道:“没了?”说着他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沓钱道:“老哥哥您有些看不起我啊?”
老头被那沓十元大钞吓了一跳。这才第二次见面,两人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这财就这么露白了?这小子不会是根棒槌吧?
“老哥哥,您也是见过钱的主儿,我不怕在您眼前露底。咱明人不说暗话,黑市可有工纠队,咱这身份常来常往的也不方便。
今儿我给您交了底,您也给我交个底儿。有多少老东西,您一块儿拿出来得了,也别一点一点的往外掏。今儿这一兜子钱我就没打算再带回去。”
第四十九章 借房
老头站在那儿,仿佛在做个重大决定。杜守义也不催他,递上了根烟,替他点着了火。
一根烟抽完,老头仿佛下了决心,问道:“敢不敢跟我去个地方?”
“敢啊?”杜守义也没问去哪儿,直接答应下来。
老头收拾起了包袱,自己提着,带着杜守义在胡同里穿梭起来。路上老头介绍自己姓‘金’。
杜守义道了声“失敬”,但没报自己名姓。他和老头一场地下交易而已,还过不着这个。
一路避着晾晒的衣服和杂物,穿过了‘贫民窟’式的狭窄破烂胡同,两人来到一处小院。
说是小院,其实也就一间正房,两间耳房。房子挺大,但房外的院子窄。狭长的一条。邻着胡同还起了道两米多高的墙,站在大门外根本看不到里边。
“到了,这就是我家。”老头说着进屋,打开了灯。
屋子挺高,还拉着防晒的草帘子,大白天即使不开灯也不显得阴晦。
杜守义进了屋,顿时觉得开了眼了。
正房有三坨,左手间放着方桌椅子,右手间一张雕花大床。看那颜色应该都是小叶紫檀的。式样看着也不像晚清,似乎还能往前再走走。
中间一大坨正屋,靠墙空出了一大块儿,显然就是昨天那张黄花梨几案原先放的地方。
“老哥哥,您这儿可真是洞里乾坤啊?要站外面谁能想得到?”杜守义转了一圈叹道。
老头手指在周围一划拉,“都算一起,你报个数吧。”
杜守义有些搞不懂他的路数了,问道:“都算一起?这一搬可就空了,您这是?...”
“上内蒙,投奔我闺女去了。把这些劳什子的出干净了就走。你跟我来。”
老头说着又把他引到了左边西耳房。
耳房里堆着些杂物,靠墙根儿放着口大箱子,老头打开了箱子让杜守义自己瞧。
箱子里是七八幅字画,还有些瓷器古玩,没什么保护就这样堆在里面。
杜守义把箱子往门口挪了挪,就着光线看了有二十多分钟。
字不多,就两幅,但其中有一幅是米芾的,录得还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这要是真迹价值简直无法估量!杜守义忽然有些担心自己的钱不够了。
画里有一幅墨竹,尺幅不大。杜守义不懂画,但看着题跋是苏东坡在黄州赠给米芾,是苏东坡亲手画的墨竹!这一字一画间互相应和,有太多故事可讲了。
若这两样是真,杜守义下半辈子哪怕没有任何古玩上手,在日后的古玩界也能封神了,而且是大神。因为米芾的字实在太过珍贵,比赵孟頫的都要珍贵上好几倍。
其他已经不用看了,杜守义现在倒有些担心这是骗子的套路。借套房弄点假文物,编个假身份。这可是后世骗子们惯常的手段。
想了想后,他递了根烟,道:“老哥哥,您报个数吧,我说了不合适。”
老头早有了腹案,点着了烟道:“你要是今天拿钱,我连这房,带着所有家具和眼前这些东西一起给你,归拢齐算你三万。怎么样?”
杜守义觉得这老头看过他的空间,怎么报价这么寸呢?但是他要这房有何用?几百块的东西,过户还麻烦的要死。
在他想事情的时候,老头已经把户口本,房契取来了。杜守义看了看户主名:“金文顺”,还是个旗人。那就是爱新觉罗后裔了。
“您这是私房?我再看看。”杜守义说着四下里看了看。
另一侧的东耳房被用作小厨房。老头生活简单,里面东西不多。
杜守义发现,这里的一个小盐罐看着像乾隆粉彩官窑的。这要是骗子可真是下了血本了,连细节都考虑得这么周到了?
这里是京都‘贫民窟’,人多地小房破烂。木板土墙茅草顶的房子在这里还能见着,数量还不少。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的情况,在这里还真不新鲜。
这一片的居民在京都风评不太好。生活在这儿的小伙子结婚是个大难题,因为满京都的姑娘们对这里都闻之色变。
别说姑娘,杜守义前世就听说过这儿,所以他现在心里真没什么谱。
不过这儿也是现在为数不多的,存在大批量私房的地方。对,就是私房,私人产权房。有政=府发放的房契地契,可以自由买卖。
在这儿,最便宜的一间房才十几块。像金文顺这处独门独院,高大敞亮的,在这附近都能算‘豪宅’了,但真要卖也就几百块。地段在这儿摆着,房价上不去。
杜守义知道,这块地方到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还存在着,直到京都大建设时才消失。
要是十几年后的七十年代末,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拿下。哪怕空关二十年,等动迁也能发上一笔。
但他初来乍到,也没好好研过历史。五年后的风波会刮成什么样?另有私房的会不会有危险?对于这些他都没把握,现在接盘这房就有些烫手了。
户口本房契都在,这老头是骗子可能性迅速降低了。杜守义和他论起了价。
最后谈下来的价格是两万九千八,东西全归杜守义,房子杜守义用着,但不过户。
杜守义给立的是租房合同,用六千租老头这套空房二十年,从六二年直到八二年一月一号,这个价格属于顶格市场价了。
杜守义也给自己留了个保障条款,‘如果金文顺在租期内没了,这房将自动过户给杜守义,余下的租金不论多少都抵充购房款。
金文顺的遗产继承人要积极配合,办理相关过户手续,否则不但退还所有租房款,还得退一赔三。’
为了防着被找后账,杜守义还在契约上写清楚了是‘空房’。他花的是租房的钱,可不是买家具古玩的钱。什么家具?见都没见着!
他这么做太难得了,老头户口粮油都不用迁到内蒙,京都的配给可比内蒙要高出不少。
虽然麻烦些,要找人代领代换,但只要房还是自己的,那根就算留在了京都。老头要有本事活上二十年,这房还得还给他。
金文顺立了契拿了钱后二话不说,只收拾了些衣服被褥就搬走了。这么多钱在手,他自己都不敢再留在这个地方。
临走时两人约定好了上街道报备的时间,金文顺还给杜守义留了五六个地址,姓名。这些都是他的老亲故友,家里好东西还有一些。
等他走了,杜守义花了十来分钟,将这里彻底变成了‘空房’。
一面收他一面慨叹,也就是他,否则那张雕花大床三四个人搬不动,连门都未必出得去。也不知道老头儿当年是怎么搬来的。
那箱古玩字画他没来得及细看,一起归到空间里,慢慢再说。
在床底他还找到了一只宣德炉,金老头拿它来点蚊香了,这也要带回去研究研究。
到了厨房,惊喜也不小。不单是盐罐,面缸水缸都有讲究。这些都算是添头了。
等忙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在预感到今天不简单后他请了半天事假,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不简单。
这套房有些大隐隐于市的感觉。这乱糟糟的地方,穿胡同跟玩地道战似的,给你地址都未必找得到。也不知道当时金文顺怎么会选择在这里落脚。莫非他看重的就是这儿的‘乱’?
真要是故意为之,这金老头倒是个有些想法的人。以他的身份能苟到现在,还保留了这么多家产,就足以证明他这‘乱中求存’的策略成功了。
第五十章 扳指
今天是杜守桂从学校回家的日子,在学校住了一个礼拜,她格外想念家里。让她没想到的是,家里竟然多了个二哈。
二哈很聪明,只要和杜守义亲近的人它就拼命拍马屁。刚见面它就‘守桂,守桂’的叫着,在木人桩上跳起了独有的摇摆舞。这一招曾经把龚小北打败过,现在轮到杜守桂也沦陷了。
一时间,杜守桂把一肚子想说的话都忘了,只顾着和二哈玩了起来。
杜守义原本还想问问卫校的情况,看到眼前的情形便识趣的闭上了嘴。他的注意力也不在这里,空间里还有一大堆宝贝等着他呢。
闲来无事,他取出了那只小盐罐,走到一旁的水池边清洗起来。盐罐上的污垢清理完后,青花粉彩花卉罐像活过来一般。
杜守义看了不少书,但那些书都没图片。直到现在,他还不能完全准确区分斗彩、五彩、粉彩...这就是没有内行人提点的坏处了。
当然他也不是很用心的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看。现阶段他秉承了一个原则:逢黄必买。
黄色自唐朝开始就是民间禁色,至明清更是规制严格,只允许皇族专用,民间禁止制作使用。
有朝廷做背书,黄釉瓷必是官窑无疑。这样他只需要关注精美度就可以了,无需具有丰富的辨别真伪、断代等等专业知识。
黄釉必属官窑,所以它的价值很高?恰恰相反,黄釉瓷器价格反而更便宜。
作为皇宫日常用品,黄釉瓷的产量十分巨大。建国初,故宫仓库中还有十几万件完全没有开封的黄釉瓷,最后这批瓷器成了最早的国宴用瓷。
有了‘低档货’的冲击,黄釉瓷高端产品也被连累了,完全没有体现出它应有的价值。就像那只‘弘治娇黄釉’小盘,如此珍贵的瓷器被杜守义以极低的价格拿了下来。
杜守义无所谓黄釉瓷以后价格会如何,他要做收藏界的‘巴菲特’,拿住黄釉瓷中的精品就坚决持有,十几年,几十年的持有下去。他相信,......以上这些都是骗鬼的,瓷器小白只是觉得这样更保险而已。
瓷器家具只是顺带手,最让杜守义心痒的还是那些字画。
尤其是米芾的那幅‘录水调歌头’。这要是真的杜守义觉得这辈子都值了,不管价值多少,他都会把它在空间里保管上几十年,绝不让它轻易现世。
每一次公开展示就是对这些纸制品、绢制品的一种伤害。‘爱它就不要展览它’,这就是故宫对馆藏字画的态度,杜守义非常认同。
过了没一会儿,何雨水回家了,终于可以开饭了。今晚何雨柱又去了丈母娘家拍马屁,何雨水就在杜家搭伙。
何雨柱现在和冉老师进展迅速,差不多半年内就会谈婚论嫁。冉秋叶也经常会来四合院看看,她在这里还意外多了两个朋友:娄小娥和龚小北。
冉秋叶,娄小娥和龚小北现在隐隐有向‘三姐妹’发展的趋势。这礼拜她们已经在龚小北这里聚过两次了,尽管每次时间不是很长,但这个小三角已经初具雏形。
娄小娥在原著里和四合院有些疏离,除了聋奶奶没见她与谁来往。现在这种情况让杜守义觉得有些魔改的味道了。不过这三个女人在胡同里就被称为‘三大蜜’,走得近一点也无可厚非。
令杜守义困惑的是:许大茂为什么不阻止呢?
一个是傻柱的对象,一个是傻柱师弟的对象,他就这样看着老婆和她们有交集?
四合院的生态在杜守义的搅和下默默发生着改变。有时连杜守义自己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时间流动,终于到了夜深人静。杜守义确定安全后,从空间里取出了那只大木箱子。
当十张字画被一一细看后,杜守义有点了然,这明显就是个‘苏东坡系列’。
那些画作是历代书画家以苏东坡生平,或是他诗词中的意境进行创作,黄公望,沈周等等名家作品赫然在列。这其中还有一张康熙的御笔。
这份御笔临摹的是苏东坡《覆盆子贴》。杜守义知道,同样内容的御笔,台=北故宫中也藏有一张,看来康熙对苏东坡的字是真心喜欢。
‘这位绝对是苏东坡的小迷弟。’杜守义认真看完箱子内的所有字画,当即对收藏者下了个判断。
包括米芾的那幅字在内,书画上都没有‘三希堂’印鉴。说明这些作品在乾隆朝以前就流入到这位收藏者手中了。
康熙以后,乾隆以前,酷爱苏东坡的一个小迷弟,也许还姓爱新觉罗。
这么一缩范围就很小了,杜守义将这个推论记在心里,也许以后有机会可以查查。
有了这个‘苏东坡系列’作为间接证据,米芾那张字是真迹的可能性又大大提高了。杜守义对这样的结论已经不能再满意了。
接下来箱子里还有些玉器、瓷器。杜守义也看不出好坏,总之名贵就是了。
字画不卖,但这些大小玩意儿就是将来子孙们的‘豪宅法拉利’。早晚是别人的,他就没太大兴趣了。
那尊宣德炉倒是不错,但宣德炉水太深,还是要找专家看过才行。所以不急,先放着吧。
箱子里没看的就剩一个楠木小盒了。打开盒盖,里面用丝绵包裹着一枚羊脂白玉的扳指,扳指中间还镶着一道金箍。整块玉洁白无暇,没有一点瑕疵,润泽的仿佛能从里面沁出一汪油来。
“金镶玉的白玉扳指?”
杜守义努力的搜索着记忆,他依稀记得好像以前听人提过,但时间久了,记忆有些模糊了。
清朝历代皇帝中最爱扳指的莫过于乾隆爷了。
上有所好,下必趋之。乾隆一朝不单内务府用尽心思打造,各地大臣也纷纷敬献了不少奇珍异宝琢磨的扳指。翡翠、金珀、犀角等等,数不胜数。
‘乾隆?!’
想起乾隆,杜守义的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他终于想起来是在哪儿听过‘金镶玉’的扳指了。
传闻乾隆爷有一枚心爱的白玉扳指,他放在一个小丝囊中,须臾不舍离身,时不时就会拿出来把玩一番。
前世,有一位乾隆爷的后人曾经引发过一场风波。他自称有一枚祖上传下的玉扳指,就是那枚乾隆爷生前最爱。估价至少一个亿。
这件事在当时一开始引起的反响还不小。
那枚扳指颜色有些泛青,玉质嘛...总之行家看完都走了。他说是就是吧,犯不上挡人财路。
当年杜守义在琉璃厂听人聊起过这件事。当时还听说了另一件趣闻:
郎世宁所画的《乾隆相大阅图》,因为细节太完美把乾隆爷自己吓了一跳。
而图中乾隆爷右手扳指上有一道箍。
有人说那是马鞭的攀。但画中那道箍没有突起,马鞭攀也不会这么细。
所以还有个说法,那拇指上的是一枚‘金镶玉’羊脂白玉扳指。而这枚‘完美级’扳指才是传闻中乾隆爷的‘至爱’!
因为一般人留像留影时总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乾隆估计也不例外。
内宫这些小物件和记录文献,经过太后西狩、溥仪出宫后都已经乱了。到了后世更是没人能够说得清‘谁是谁’。
这枚‘至爱’扳指在古玩行当里已经成了一个谜团。到底它在哪儿?长什么样?是不是画里那一枚?
而现在,杜守义手中拿着的,不正是一枚‘完美级’的‘金镶羊脂白玉’扳指吗?!这是要闹哪样啊?...
杜守义对古玩涉猎不久,是个半懂不懂的‘青皮’,还远没有入门。对价格他也只是胡乱估一估,根本做不得准。
但傻人总是最有福气的...
六十年代苏东坡的墨竹价值多少呢?一万块。这是文物商店的收购价。
可文物商店收画绝不会像他这样,看着不错就付钱了。上万块钱的交易,单论币值,相当于后世上亿了。要不是经过专家一轮轮的验证谁能这么爽快?谁又敢这么爽快?
这也就是他穿来没多久,对‘万’这个单位理解不深。要是换成了‘亿’,你看他还能不能这么‘豪阔’?
一万拿下了苏东坡的画,这勉强算是官价。可就算三万也拿不下米芾。以书法论,苏米二人的价值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再加上另外的真迹、古玩和家具,那就有些太过份了。三万块,这已经不是打折价,是骨折价了,甚至都截了肢了。
可金文顺为什么会便宜他呢?他也是个不懂行情的棒槌?还是怕在官面露了明财会被没收?或者东西太好,他根本找不到人出手?
不知道。甚至很多年以后,当杜守义真正明白了今天这些东西的价值,他还是不知道。不过金文顺的后人却因此大大受了益......
ps:有兴趣的书友可以百度一下《大阅图》,看看那枚扳指。种花人不骗种花人。:)
第五十一章 小院
早餐,杜守义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奖励了自己一碗‘小肠陈’的卤煮火烧,外加一份酱牛舌。
这卤煮还是刚穿越那会儿签到的。京都人把卤煮视作正餐,一般早上不吃。但那时杜守桂已经有些中度营养不良了,杜守义也不管了,连着几天早晨都上卤煮。肚子里多些油水,至少能多顶一会儿饿不是?
卤煮有有三宝,吊子、烧饼、豆腐角。卤煮有三妙,蒜末、腐乳、韭菜花。这些东西少一样卤煮的味道就不地道。初来京都的贵客们未必看得上,但这就是京圈草根祖祖辈辈往下传的饮食记忆。
“哥,我怎么没卤煮?”杜守桂看着不一样的早餐问道。
“早餐清淡点。这些都是三高食品,少碰。”
“什么是三高?”
“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健康杀手啊,你们以后会学的。”
‘三高’理论直到八十年代末才被灯塔国专家提出,当时命名为‘x综合症’。杜守义也没想到,他随口一说,将这个‘发现’整整提前了几十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来到了九月一号。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谭家菜’浓汤鱼翅x5。”
‘清汤燕菜’是谭家菜盛宴的头菜,‘浓汤鱼翅’是主菜。这两道菜都是‘谭家菜’杰出代表作。
梁实秋先生在《雅舍谈吃》中对这道菜有过一番介绍。‘...鱼翅确实是做的出色,大盘子,盛得满,味浓而不见配料...’
杜守义前世看过这本书,但吃不起。这让他对今天的奖励非常满意。
等到兑换光圈出现,他将一辆‘铃木’小摩托移了进去。系统这个月太大方了,发了两次钱不说,到月底还发了辆小摩托。
要是辆正经摩托杜守义也就留下玩了。但这辆铃木加了个整流罩,还被喷涂得花里胡哨的,实在上不了京都的马路。还是兑了吧。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两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抽奖。”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隆兴昌’绒线x20。”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鸿宾楼’红烧牛尾x10。”
‘这是给龚小北找活儿啊!’杜守义看着空间里那一堆各色毛线,有些恶趣味地笑了。
现代工业绒线在十九世纪末传到京都。当时有五家专业的‘毛冷店’,以金源茂为首,隆兴昌紧随其后。
解放前后,毛线是私商抱团垄断的重灾区,这在历史洪流面前就有些不识数了。于是......
到了五十年代末,在全国范围内定点了四家绒线经营企业,沪有‘恒源祥’,京有‘隆兴昌’。
杜守义关闭了空间,向后院走去,这礼拜他上的是晚班,晚上十点到早六点。
天太热,白天很难休息得好,丁师傅都快有些顶不住了。杜守义了解了情况后便主动将他的活儿接了过来,等天凉快些再还回去吧。
二哈在外面浪了一圈回来,扑棱棱落在他的肩头,嘴里还叼着个知了。
这破鸟胆子太大了,什么都敢抓。上次还冒充老鹰,抓了条罕见的小青蛇回来。它也不吃就在那儿玩,被杜守义狠狠训了一顿。
二哈是灵宠,聪明到不可思议。虽然它说话像鹦鹉,有些不利索,还带着怪腔怪调,但它什么都懂,而且力气也大的很。
上回棒梗跟在小当后面,想偷偷溜进小北院,被二哈硬生生用翅膀拦在了月亮门外面。
棒梗要拿砖头砸它,二哈一翅膀把那砖头扇的得老远,砸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棒梗转身就跑。
当时这一幕都落在杜守义眼里,把他也吓了一跳。他马上嘱咐二哈,下回只能吓唬,不能真对孩子动手。不过二哈尽忠职守,还是获得了一个西瓜的奖励。
手里有了钱,杜守义专程去了趟大兴,收了几百斤好瓜。
老京都人讲究‘不时不食’,但说穿了还是因为没这条件,吃不着葡萄在说葡萄酸呢。
以前冬天,暖洞子的黄瓜都卖到金价了,黄瓜是冬季作物?
杜守义现在有空间,有钱,他就可以浪着来。西瓜,西红柿,嫩黄瓜等等,这些夏季菜果他储存了一大堆。
这些光用钱还不行,现在每人每天配给二两蔬菜,基本是萝卜、土豆、大白菜这老三样,黄瓜都不多见。杜守义也是跑了京郊不少地方才搞到这些。
费那么大力值不值得?当然值得。
一到冬天,京都满城的大白菜味儿。他和龚小北关起门来,围着火炉啃个西红柿,那是什么感觉?
杜守义换了晚班后,最高兴的是宁建国和宁伟。在暑假末末了那几天,他们哥儿俩天天来,来了就找杜守义对练。
宁伟太小来回不方便,杜守义索性让他在小北这里住下,让宁建国骑着小北的车每天来回,也正好锻炼一下身体。
昨天刚把两个小祖宗送走,今天他总算清净下来了。闲来无事,当然想着到黑市再去浪一浪。
杜守义手里的字画按说足够他琢磨好几年的了,单单米芾和赵孟頫的那两张贴都吃透,他可就了不得了。可人总是有些小贪欲,说不准在黑市又能寻摸到什么呢?
去黑市前杜守义先去了趟金家小院所在的街道,办完所有手续,预交了五年房钱。私房也是要交钱的,每个月两分,相当于物业管理费。
小院左手住着一家四口,女主人裹着小脚,山东口音很重,可能是十几年前填补‘空缺’时迁来的。
山东大嫂很热情,知道杜守义不能过来常住,就答应帮他看着房子,保证不让人祸祸了。杜守义今天来也顺手给人送了点西瓜。他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处下个不错的邻居。
与大嫂聊了会儿后,杜守义倒有了些想法:能不能在这儿物色两个人,把他那小碗换老瓷器地想法做起来?小院不正好是个现成的仓库吗?
从小院出来后他就一直想着这问题,没想到在胡同一拐弯遇到个熟人,是康常青。
“叔,您怎么在这儿?”
“哦,常青啊!”杜守义说完这话立刻感到自己老了不少。他和康常青可是同岁,却一直被人‘叔、叔’的叫着。
“我在这儿转转,你干嘛来了?”
“呵呵,看个朋友。”康常青知道杜守义不太喜欢这里的调调,含混了一句。
过后他高兴的说道:“叔,我考上了,人家正在政审呢。等政审通过,我就是话剧团学员了。”
“哦,考上了?!”杜守义也为他高兴,“这得好好庆祝一下。”
“还想着这两天去找您说这事儿,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杜守义想了想道:“那你定个时间,把你哥一起叫上,我请你们喝酒。”
“哪能让您请啊?!...”
杜守义打断了他,道:“这是早说好了的,再说你这事儿确实值得庆贺一下。”
康常青又推脱了一番,被杜守义按下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着康常青陪着‘叔’一起去黑市逛了圈,这里离他家不算太远,有些他认识的街坊也在黑市上讨口饭吃,所以他对这里比杜守义熟悉太多了。
杜守义应付着,心里却在暗叹:‘七万人大扫荡’之前,看来这里是不能来了,谁知道刚才康常青介绍的那几个里面有没有送劳教的?要是把他给供出来那可就难看了。
第五十二章 一根柴
小北回到家,看到了一床的绒线,问道:“守义,这是....?我给你打件毛衣吧?”龚小北说这话有点露怯,她可不会打毛衣。
杜守义看到了预料中的情形,笑道:“明天给姨妈送点,其他你自己安排。别累着就行。”
“哎。”
两人正说着,杜守桂奔奔跳跳回来了:“哥,小北姐,我回来了。二哈,快叫我!”
杜守桂现在的小日子不错,班里学习气氛好,同寝室的几个女生也很团结。除了吃得比家里差点,其余的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校园生活了。上礼拜还有点想家,这礼拜已经完全适应了。
吃饭的时候杜守桂说道:“哥,我们国庆节文艺汇演,你给我想个节目吧?”
杜守义想了想,“就山东快书吧!”说着他唱了起来:
“当哩个当,当哩个当,
闲言碎语不要讲,
表一表好汉武二郎。
....”
这一‘当哩个当’差点把龚小北和杜守桂笑趴了。
杜守桂最终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帮助,不过也并非一无所获,她得到了一套杜守义制作的英语单词卡。
医学专业想要走得远,对外语要求很高,而杜守桂由俄语转英语,几乎是零基础,在这方面她要努努力了。
在六十年代学英语比想象中要难很多。因为没有影音辅助,英语‘听说读写’中的‘听’就无从展开。
听是基础,人类牙牙学语是从听,从模仿开始的。没了‘听’,‘说、读、写’都要大打折扣。
杜守义的英语水平不低,但那是‘学校英语’。论词汇量、阅读量、语法,他是佼佼者。但要论起‘说’,在四合院中就隐藏着一位比他还强一线的高手:娄小娥。
娄小娥在教会学校完成了全英语基础教育。从小科班出身,论发音标准比杜守义高了不止一层楼。
这是杜守义无意中发现的。稍稍用脚后跟一想他就明白了。
解放那会儿娄小娥十一二,大钢厂资本家的女儿,可不就在最好的私立学校就读吗?
他是想给自己和守桂找个‘话友’,可他敢在娄小娥面前露一星半点英语吗?要让许大茂知道了,一顶‘里通外国’的帽子就自动送过去了。
算了算了,哑巴英语就哑巴英语吧,只要不耽误考研就行...
又上完一个夜班,回家迷瞪了两小时后,今天的签到时间就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一根柴’猪头肉x10。”
看到这不太正经的奖励,杜守义有些忍不住想笑。这名字已经让星爷玩坏了,太容易让人联想起某些‘季节’药了。
要说起来,‘一根柴’和那个药没什么关系,但它的出处还真不是那么正经。它来源于《金瓶梅》中的宋惠莲。
宋氏有一门绝活,能用一根柴禾就把一锅猪头肉炖到骨脱肉烂,所以得名‘一根柴’。
老京都吃猪头肉喜欢‘烂乎’。所以有些卖猪头肉的小商小贩会插一根‘一根柴’的小旗幡,蹭一蹭《金瓶梅》的热度。表明自己的肉是经过文火小煮,久煨慢炖,火候到位。
这说得是固定摊档,流动小贩可没条件卖那些带汤带水的。所以他们卖的是‘熏猪头肉’,吆喝起来是‘熏鱼儿’。
现在还有些京都老人爱管猪头肉叫‘熏鱼儿’。年轻人要是不解释一下还真不明白。怎么来得呢?
很久很久以前,老京都有一个卖猪头肉的‘神秘组织’。他们背着统一的红漆柜,操着一样的切口,连用得刀也和别家样式不一样。
据说,他们是由一群失败后,隐居下来的太平天国将士组成。他们的使命就是.....
这是‘神秘版’的,真不真的不知道,反正就一听吧。
现实版中,卖熏猪头肉的前身倒确实是卖熏鱼儿的。
熏黄花鱼用高粱秆包好,然后穿街走巷的叫卖。熏鱼熏虾都是下酒菜,所以顺带着也卖些熏猪头肉、熏猪肝、熏鸡蛋什么的。
到了后来可能海味不太好伺弄,所以渐渐的猪头肉成了主打,熏鱼儿反而不见了。而叫卖声却保留了下来。
这是标准的‘挂鱼头卖猪肉’,叫得和卖得完全是两码事。细想想好像也就猪头肉是独一份,别的还真没见过。也挺有趣的。
老京都大人孩子都爱吃猪头肉,有很多老字号做得都不错,但系统偏偏选了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一根柴’。杜守义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然也就不适合拿出来跟大家分享了。
最适合的是等天凉快些,然后温上一坛黄酒,弄几粒花生米,摆上一小碟猪头肉,和龚小北两个在灯下小酌几杯,那滋味....想想都让人觉得心痒痒。
现在他肉有了、龚小北有了、连昏黄灯光都有了,就等着系统给他一坛好黄酒了...
关上空间他来到了后院,心里兴奋的小火苗还在烧着,一进门他就嚷嚷道:“中午想吃什么?随便点!”
“你醒了?睡得好吗?”龚小北见到他,问候道。
杜守桂却毫不客气,直接道:“哥,我要吃大虾!”
杜守义空间里还剩最后一份‘焖大虾’,他豪爽的一挥手,“行!小北呢?”
“烤鸭吧。”
‘便宜坊’的烤鸭是两个人的‘定情菜’。龚小北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个。
大虾、烤鸭、酸辣乌鱼蛋汤,再配上拍黄瓜。在人年均八两半肉的今天,杜家寻常一顿午饭吃掉了别人家一年的肉。
两个傻白甜就是再傻也知道不能往外随便说,但背后隐藏的真实含义她们还没琢磨过味儿呢!
吃完饭后,杜守义载着龚小北早早来到大院。下午他当起了宁建国的陪练,两人就在房间里比划起来。
顾玲在一旁看的有些眼花缭乱,忍不住问道:“守义,这就是空手夺白刃吧?”
杜守义手里没停,答道:“对,要让建国练成本能,徒手对付拿刀的都能万无一失。”
在场的人以为他在说侦察兵技能,但杜守义自己知道,他就是防着小混蛋呢!
小混蛋是冷不防,当胸插了宁建国一刀,一刀毙命。既然知道建国命里有这一劫,就要当件头等大事防范着,还有什么比生死还高的?杜守义至少要做到,不能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建国毕竟还是个孩子,高频率练了快一个小时,他已经累惨了,动作都有些走型。杜守义见状叫了停,今天这样的训练量已经足够了。
休息时宁建国问道:“姐夫,我能教给同学吗?”
“不行,绝对不行。”杜守义想也没想的回绝道:“你也知道‘马家拳’不是套路武术,花架子,它是真正用来杀人的。
我信得过你,所以教你。你以后要是带了兵,也可以传给战友。但现在你的同学我见都没见过,信不着。胡乱传播我们是要担责任的。”
五六年后大乱,这些大院子弟可就无法无天了,茬架跟家常便饭似的。
要是让他们学了马伽再练上几年,那还真不知道要多闹出多少人命来,所以杜守义现在严格禁止传播。
“明白。”宁建国爽快的答应下来。
他现在对杜守义何止佩服?就比如刚才训练,同样的运动量下,他汗流了一层又一层,但杜守义轻轻松松,连颗汗星子都不见。这才是真正的高人风范。
父母也一直耳提面命,在‘习武’这件事上一定要听杜守义的,绝对不能打半点马虎眼。
几番内外因下,建国和小伟都绝了和小伙伴分享的念头。
第五十三章 扇子
进入到九月后,孩子们陆续开学了,白天的大院清净了下来。
杜守义和小当现在处得很不错。闲着没事,他用木头给小当做了辆小三轮车,小丫头每天就骑着她的车在四合院里疯玩,把她哥哥棒梗羡慕得要死。但小当这辆车尺寸小,他根本坐不了,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这天早上,杜守义在院子里看着小当玩,系统的提示音又响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谦祥益’高支埃及长绒棉布x3。”与此同时,三匹白布出现在空间里。
棉布支数越高,所用的棉线就越细,就越需要长纤维的棉花。要是高支棉里不掺加些埃及长绒棉,说不定在床上打个滚就能扯碎了。
后世的埃及棉衬衫,不说燕莎里的高端品牌,就是普通品牌都是几百上千起步。你还别嫌贵,150支以上的高支棉穿着会有种‘往下滑’的柔顺,那种体感比丝绸都舒服。
种花的士大夫一直喜欢棉布的‘低调’,顶级的松江布自古价格就一直比丝绸高,而且还供不应求。
后来埃及棉出现,大大迎合了这种需求,迅速占领了市场。但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大清就亡了,然后一直兵荒马乱。等种花市场重新认识埃及长绒棉时,已经是二十世纪末的事了。
埃及长绒棉的推广与‘谦祥益’密不可分。老京都的绸缎布匹有‘八大祥’一说,但这八家老字号背后其实都站着一个家族:章丘孟家。八大祥同出一脉,这还真算得上是世界近代商史上的一段‘奇迹’。
虽然是同宗兄弟,但八大祥间的商战却一点没有温情可言。谦祥益在和瑞蚨祥的争斗中落了下风,远走武汉。但这招以退为进却又把谦祥益给抬了起来。
谦祥益在九省通衢的武汉混的风生水起。随后,瑞蚨祥‘追杀’到武汉要干掉谦祥益,而谦祥益重新杀回京都反攻瑞蚨祥。一时间人脑袋又打成了狗脑袋。
这还只是这两‘祥’间的争斗,要是把其余六大祥一起加进来,电视剧能拍个五六十集。
高支棉就是谦祥益当时翻盘的拳头产品之一。这种‘翻盘’也只有在武汉、广州、上海这些通商口岸会发生。京都人的性格太‘梗’,说白了就是‘固执’、‘顽固’。向来是不以轻工业和创新见长的。
看着空间里的那三匹棉布,杜守义隐隐有些同情起龚小北来。那二十斤绒线已经让她愁到现在了,再来几匹布,小北会不会愁秃了头啊?
好在,比起绒线,衣服还是能外包的。现在街道里有缝纫合作社,名店里私人定制的高端服务也还在。褂子找合作社,衬衫找好裁缝,只要花钱,问题还是能解决的。
打定主意后,杜守义向后院走去。这次他只拿出了一匹布。一匹布旧制三十三米,现制四十五米。无论怎么算,给自家人做几件衣服足够了。这么难得的好东西,杜守义可不舍得做人情。
做完家里的事,杜守义来到了‘金家小院’。
前两天康家兄弟来喝酒时说了件事儿:康常青的那两个好朋友中,有一个叫‘花母鸡’,他就住得离小院不远。
‘花母鸡’最近家里出了点事,他母亲眼睛瞎了,看病花了不少钱。花母鸡还算有人性,母亲生病后他‘浪子回头’,在街道物资回收站找了份工作。
这其实挺不容易的。物资回收又脏又累,名声还不好听,年轻人一般不太愿意干。棒梗扫个大街还嫌低人一等呢,物资回收属于‘收破烂的’,只比‘扫大街的’高一丁点有限。
杜守义看不太上混混,但金盆洗手的又是另一回事了。再一听康常青把花母鸡说的如何如何惨,心一软他就提出见一下。
这个人也算有根脚,而且还在物资回收站,替自己用新碗去换旧碗,倒也合适。杜守义看着情况再付些劳务费,贴补一点,这样就是两便宜的事儿了。至于见面地点,杜守义就定在了小院。
他到的时候,康常青已经带着花母鸡在门口等着了,他们两人是同学,和杜守义都是一般岁数。
这三个人原本的路截然不同,人生没有交集,但康常青是个粘合剂,硬生生的把大家又粘连到了一起。
杜守义没拿大,抱着让花母鸡帮忙的态度说了自己的事儿。只说有个师兄家里开饭馆的,前两年歇了业,有些碗碟要处理一下。
这位师兄不要钱,怕被人安个‘投机倒把’。他家里也不缺东西,所以只用瓷器换老瓷器。至于换什么换多少都让花母鸡自己看着办,就算这四五百碗碟换一件也成,没讲究。
杜守义是‘战神’,他交代的事情花母鸡二话不说一口答应。能入了他的法眼,替他办事儿,那就是荣幸。
在交谈中,杜守义知道了‘花母鸡’的母亲眼睛不是‘瞎了’,是可能瞎。花母前些日子出了点意外,眼睛受伤,是不是瞎还要看恢复的情况。
杜守义听了心里一动,他想起兑走的那几付‘大明’眼镜来。那些眼镜不会是给花母预备的吧?不过他和花母鸡的交情还过不到这个,想了想后就继续聊正事儿了。
瓷器都堆在了耳房。小碗普普通通,但那些谭家菜和仿膳出来的盘碗确实精致的不像话。在没开灯的房间里都影影绰绰的闪着金光。
花母鸡一瞧,对这件事更有把握了。老瓷器保管不当淬个口很正常,现在能换新瓷器,还是一换多,谁不干啊?
和花母鸡分手后杜守义忍不住又去了趟黑市。不怪女人爱逛街,逛街这东西确实有瘾。
现在的黑市越来越兴旺。这大中午的,热闹的就像农村赶大集一样。
杜守义找了个外地人,收了点东西。外地人好,日后不相见,省的有麻烦。至于会不会被供出来?这贩子每天接触几百几千人,哪会记得住他?
倒是康常青的那几个街坊,和他们接触才是真危险。杜守义见了他们只是打个招呼,根本没敢和他们做生意。
今天收的不是什么古物,是半盒扇子,老字号‘戴廉增’的。
扇子这产业季节性太大,所以老京都扇庄多是前店后工厂的作坊模式,一直做不大。像近三百年的老字号‘戴廉增’说没就没了,还有天益扇庄、聚顺扇庄等等,也都是如此。无他,太小尔。这半盒扇子也算老‘戴廉增’的绝版了。
说起来天津也有个‘戴廉增’,曾几何时它是全国知名的‘杨柳青年画’的第一把交椅。
这两家是一个人吗?是的。两家都是那位‘神人’戴廉增创立的。
他既在杨柳青开画庄,又用年画制扇,到京都开了扇庄。最牛叉的是,这两家分属两地,两个行业,但后来都做成了行业翘楚,百年老字号。非常不可思议吧?!
戴家的根不在京都,在天津。在年画上,‘戴廉增’一直是‘杨柳青’年画产业的核心企业,龙头标杆。从乾隆到解放,整整风光了两百五十年。二十五年一代人,二百五十年就是整整十代人。
唉,有个好祖宗真是太重要了,他是真能保十世儿孙衣食无忧的!
第五十四章 搬家
从黑市回家,杜守义意外的收到了一封信,是初中一个女同学黄芸写来的。她随全家迁居上海,正在上海读高中。
杜守义印象中这女孩家庭条件很不错,果然,现在花了八分邮票,就为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同学笔谈两句,这手笔够可以的。
老同学的这封信让杜守义想到了一件事。梅兰芳梅先生上个月故去了,一年后会发行一枚纪念他的小型张。
这枚梅兰芳小型张面值三元,后世被炒到了十多万,四五万倍左右的投资回报率,倒也在优良线以上。
邮界传奇‘祖国山河一片红’是个另类,这枚错票在开售时间前被意外卖出去一些,发生地都在京都以外。这些杜守义都不用去想了。但梅兰芳小型张和将来的猴票却是实打实的机缘,这得抓紧了。
在人均工资十五元的今天,三块钱的小型张价格之高可想而知。它从一开始就被定位为高端产品。和官窑一样,这就不是给老百姓预备的,所以也不存在排队抢购的问题。
杜守义拿小本子记了一下,等明年八月开始关心着,只要一开始发行就尽量多收一些。
这封信也让杜守义想起了他的那些同学来。虽然他是时空旅人,但前身的好多小学初中同学都在胡同里住着呢。
这些人他穿越来后没主动去搭理,但出去转一圈,到处都能碰上。有时碰上了还会聊两句,说起某某某,某某某什么的。
杜守义在同学里算是拔了份儿了。他是第一个搞对象的,至少公开是。而且他的对象又这么漂亮,弄得有些男同学站在龚小北面前都不太敢说话。
杜守义和这些同学早已不是一个量级了,但看到他们那幅青涩模样还是感到很亲切。自己前世不也是这么过来的?看到漂亮学姐学妹连话都不敢说。
有些同学仗着是熟人也会提出谁谁谁被欺负了,如何如何。遇到这种情况杜守义总是一口回绝,让他们自己找街道派出所去,一点情面都不会讲。
开什么玩笑?打了马大棒子,老混蛋,不代表他自己想做混混。他要都管了还要人民政=府做什么?
这段时间,杜守义一直没动作,这让混混们也渐渐琢磨出味儿了:没听人报名号吗?‘南锣杜守义’,不是‘东城杜守义’。人家早划下道了:南锣是他地盘儿,你们别碰!
京都有四千多条大小胡同。南锣一直八横,总共才十七条,都不到千分之五。能有多少油水?
这说明这位杜爷不是来抢地盘、抢银子的,人也许就是为了保乡梓平安呢?
想明白后顽主老炮们都不由得暗暗道一声:仗义!
出来混的脑子没一个简单的。他们手下的‘佛爷’‘胡同串子’陆续收到了指令:南锣不许去,谁去谁死!
折腾了这么久,杜守义的意思终于有人看明白了。不过现在他还不知道。
今天龚小北下了班要上党课,晚上七八点才能散。杜守义索性带了份‘恩元居’炒疙瘩去找她,两人在办公室对付一顿得了。
炒疙瘩创始于‘广福馆’。因为店主姓穆,一门都是女性,所以‘广福馆’也被戏称为‘穆柯寨’,取穆桂英家寨子的意思。
一九五二年,最后一位女店主死后,‘广福馆’就断了传承,没了。
有说‘恩元居’的马老板得到了‘广福馆’穆家独门秘技。
这也就是说说而已,人‘穆柯寨’一门都是女人,凭什么传给你?凭你长得好看?
再说,人家连后厨都是女人,你还能化妆个小丫头去偷师学艺?
马老板学艺是有,但未必是在‘广福馆’。
‘广福馆’的炒疙瘩一经推出就火了。火了以后,各路模仿者接踵而来,那乱象,跟后世珍珠奶茶的情况非常类似。本来就金贵在一个创意上,真要山寨起来没什么难度。
‘恩元居’也是山寨者之一,但他的冒尖不是偶然的。凭着一番勤奋和巧思,利用着各种配料改良后的巧妙混搭,马老板成功杀出重围,最后把原创者‘广福馆’都压了一头。
‘恩元居’的炒疙瘩用的是荞麦面,揪出一个个面剂子后下滚水煮到八成熟。过冷水沥干。再配上黄酱,牛羊肉,各种时蔬大火猛炒。取得就是一个荞麦面的q弹劲道,焦香扑鼻。你要说无上美味那是亏心了,但作为晚饭夜宵还是够格的。
一边吃着,杜守义把埃及长绒棉布和上外面定做衣服的事情说了一下。
“我自己做。”龚小北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不会打绒线已经够丢脸了,若是寻常衣服都送出去做,她就太不称职了。
“睡衣,褂子你自己做可以,衬衫得找老师傅。你知道这料多贵吗?”
“多贵?”
“比丝绸都贵!我放你床上了,你回家一摸就能明白。”
听杜守义这么说,龚小北无语了。刚才说要做睡衣,她还以为就一般的布,至多好一点点。可没想到会这么贵!
这么贵的布谁拿来做睡衣啊?
“那要不...?”
她话说了一半,许大茂从外面进来了,今天学习内容是看内部纪录片,许大茂收拾完放映机正巧回科室看看。
“呦,两位都吃上了?”许大茂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
现在他看到龚小北感觉十二万分后悔。早知道龚小北这么大势力,他还要什么娄小娥啊?龚小北可是先认识的他!
不过他也知道,这想法也只能搁肚子里,要是敢往外蹦一个字,别说杜守义,即使龚小北也不会放过他。到那时候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回来了?”杜守义朝他点了点头。说完他继续对付起了眼前的炒疙瘩,仿佛办公室里没许大茂这个人。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许大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回自己工位上收拾了一下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出门后他气不过,嘴里嘟囔道:“神气什么啊?!”
“许大茂,我可听见了啊?”
杜守义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如鬼魅般响起。许大茂吓得猛一回头,差点把脖子给弄折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把你刚才说的再重复一遍。”
“我,我没说什么啊?你听岔了吧?”
杜守义冷冷的盯着他,眼神象两把刀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这把许大茂吓得两腿有些发软,冷汗都要下来了。跟傻柱他还敢横一下,遇到杜守义他绝对不敢。
“守,守义,你,你要干什么?”
杜守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收了气势。拍了拍他的肩,轻松地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别那么不经逗,家去吧。”说完他晃晃悠悠的回到原来的座位,和龚小北有说有笑起来。
“这是个疯子!这特么肯定是个疯子!”许大茂在心里狂喊道。
刚才那一刻他真感到害怕了,仿佛只要他敢动一动,杜守义立刻就会弄死他。那眼神太吓人了,让人后脊背直发凉。
‘搬家!’许大茂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第五十五章 球拍
许大茂回家马上和娄小娥说了搬家的事儿。今天如何怂的,他一个字都没好意思提。能说自己一大老爷们儿,被杜守义眼神吓着了吗?不能!
娄小娥一听不愿意了,她现在和龚小北处得好着呢,搬哪门子家啊?
“大茂,怎么想到搬家了?你是不是想问爸要房子啊?”
听了这话许大茂当场无语。他在娄家可是‘铁骨铮铮骨气男’的人设,怎么能这么猜他呢?
想了想他道:“我也就这么一说。这院里熊孩子太多,我怕吵到你。”
娄小娥听了心里甜甜的,道:“不吵,我也喜欢孩子,贾家那个小当就很可爱。”
“那我们就抓紧生一个?”...
许大茂还是想着要搬家,可现在搬家哪有那么简单的?‘四合院’是达官贵人造的,比起普通大杂院的逼仄可好了不止一点。让他吃亏换房他可不愿意,可同样的好房哪有那么好找啊?
杜守义不知道许大茂要换房,不过即使许大茂搬了,他也会把他揪回来。自己圈养的宠物,能让你随便跑了?
第二天上午,杜守义正在临帖。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人民币二十元。”
‘果然,好处没有白得的。’
上个月签到了三万零八百块以后,杜守义就有预感:系统一定会找回点平衡。果然,这个月只有二十了。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几个月,要是来上个一两年,那他的日子真要算计着过了。
好在空间里还有四百多,这个月只有做衣服这项额外开销,只要不太浪,混过去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的杜守义已经完全忘了口袋里只有四块钱,还要约姑娘看电影的感觉了。
这礼拜天,杜守义带着龚小北和杜守桂去了趟‘谦祥益’。谁家的布谁来做,一事不烦二主。
八大祥经过改造后,‘瑞蚨祥’和‘谦祥益’的字号都还保留着。只是各地分店各自独立。它们分属各省市商委,和总店已经没有从属关系了。
比如京都瑞蚨祥和天津瑞蚨祥就是两个不相关的独立单位。瑞、谦这两个同宗兄弟斗了半辈子,现在都消停了。
“您这料可少见。”老裁缝拿着布料赞叹道。“这是我们谦祥益出去的好东西,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您放心交给我们吧,我亲自上手,一定要让您三位满意喽。”
有了他这话,杜守义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钱无所谓,他就怕这布被不识货的二把刀给糟蹋喽。现在既然人家老师傅认得,那就没问题了。
高支棉适合贴身穿,除了衬衫,睡衣之外还真没什么好做得。杜守义连裤衩都想用这个布,但他没敢提,怕老师傅当场翻脸。
在老师傅量尺寸的时候,今天的签到奖励来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butterfly’乒乓球拍x5”
‘butterfly’就是‘蝴蝶牌’,它是张继科,张怡宁,孔令辉等等国手的御用品牌。
对系统来说,宇宙的中心就是京都,京都以外都是‘外地’。东京纽约和上海没有多大区别,所以没奖励上海的‘红双喜’球拍也不奇怪。
六一年可以说是‘国球登基年’。
前年,中国男女乒分获了世锦赛团体第四,这对相对落后的种花体育界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没想到,今年更了不得!中国男女乒分获世锦赛男女团冠军。从此,乒乓真正成为‘国球’。
签到球拍后杜守义随口问了下,龚小北和杜守桂对乒乓都没什么兴趣。看来这几块乒乓板又要便宜两个小舅子了。至于杜守义自己,他有‘一运动就会死’的病,没办法,打不了乒乓。
做完了衣服守桂直接回学校去了。杜守义和小北两个又来到了大院宁家。
杜守义平时没少挤兑何雨柱,但换了他自己,也是每个礼拜天往丈母娘家跑。不过他不用干活,宁家也没活可干。每天吃食堂,连蜂窝煤都不用多买。
到了大院,杜守义给了两个小舅子一人一块球拍。
宁建国也就算了,他现在痴迷武道,准备去找七龙珠。这两块球拍可把宁伟给乐坏了,拿了球拍后,当时就窜的没影了。
部队大院球桌好找,食堂两张桌子一拼就行。现在就有不少孩子在那儿玩呢。
宁伟拿了球板疯玩了一下午,而宁建国则和杜守义对练了一下午。等晚上吃饭时,这两兄弟像饿狼似的,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一桌人心直跳。
宁建国不亏是‘杀手之王’的哥哥,在体术上很有天份。而且他自己也吃得了苦,肯琢磨,这样的学生谁都喜欢。
不过这好像离‘文艺兵’越来越远,现在他要走‘侦察兵’路线了。这让杜守义有些小小的纠结。
就像钟跃民,他要是没遇上父亲的老部下,还不知道要在山沟里蹉跎多少年呢。宁建国会有那个运气吗?
从大院出来后,杜守义没急着回家。龚小北挽着他的胳膊,两人慢慢的散着步,往回走。
从杜守义上了晚班后两人的作息就错开了,感觉总有些怪怪的。明明在同一个厂,同一个四合院,却忽然聚少离多起来,心里总是不那么踏实。
今天的路上很安静,夜色也正好,走着走着杜守义忽然想起了一首歌来: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
才足够表白。
......”
自‘山无棱,天地合’之后,文字言情中能堂堂皇皇的直白和勇决已经不多见了。
‘捏一个你,塑一个我’这类,那是调情,不是勇决。而《死了都要爱》,有些现代版的‘山无棱’的意思,能直取人心,披肝沥胆。
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到七八十年代,中国文化是耻于说‘爱’的。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如果说‘我愿意’是颗炸弹的话,‘死了都要爱’就是颗原子弹。
‘我愿意’已经炸塌了龚小北的心防,‘死了都要爱’更是把她整颗心,整个人都炸了个稀巴烂。
龚小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的车,回的家。她只记得自己坐在自行车后座,紧紧搂着杜守义,满心希望时间就静止在那一瞬间。
杜守义撩得有些过了,今晚两人都差点失身。不过便宜占尽后,他还是在关键时刻控制住了。到了漏静更阑,溜回自己的南房后,他琢磨着余味过了很久。
从后世而来的他很明白,‘撩’的究极奥义不在于‘得到’,而在于‘得不到’,或者‘别得到’。日后演‘*****’的时间还很长,着什么急呢?
而且今时不比以后,现在这个时代,婚前行为是很严重的‘错误’,真到那一步,小北会‘羞愧’的。
喜欢让人放肆,而真爱就需要克制了。
第五十六章 佛爷
礼拜一上午十点,又到了签到时间。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mobil’汽油x500。”
‘得,一号刚兑走了摩托,月底来汽油了。’
看着空间里的二十来桶汽油,杜守义心里还是有些小遗憾的。
早有这些汽油那台铃木摩托就留下了,花里胡哨归花里胡哨,可那也是机动车不是?当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这个礼拜天是国庆。对企业来说,国庆、元旦比春节重要,所以厂里各相关部门都筹备起来了。
杜守义还有一礼拜晚班,一切好像与他不太相干。但龚小北在宣传科,这几天可累得够呛。
四合院前两天还发生了件事。一大妈出去修鞋,钱被偷了。虽然只有两块钱,不算多,但也够怄人的。
知道这件事后,杜守义上附近公交车站蹲了半天,抓了个‘佛爷’。小偷之所以叫‘佛爷’是取‘千手观音’的意思,形容手快。但这些在杜守义面前都是白给。
他原来还想加倍奉还,找上几个佛爷教训一下,但在第一个‘俘虏’嘴里他就听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原来附近的小偷地痞已经被警告过了,不许进南锣做生意,更不许进南锣找事。刷一大妈钱的可能是个‘外来户’,不懂规矩。
‘心思没白费啊!’
心情一好,杜守义放了那佛爷一码,临走时他说道:“我们院有个大妈,前两天修鞋给偷了两块钱。你回去后给我带个话:让那孙子过来给我个说法。”
今天一早,四合院门外跪了个人,任别人怎么问,怎么劝他一个字也不说,也不起来。
本片的佛爷都被抓干净了,再外圈的也受到了警告。这是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过来的,胡同里没一个人认识他。
当一大妈倒完净桶回来后,口袋里莫名多了两块钱。一大妈还在院里问了,“谁的钱不小心掉我兜里了?”
这话问得很有水平,让大伙儿乐了半天,一大妈自己也乐了。
门口正跪着一个呢,一大妈前两天又刚丢过两块钱,过不了一会儿,大伙大约猜到怎么回事了。
龚小北知道这事一定和杜守义有关,再加上昨晚那一幕,在早饭的时候她一双妙目全系在他身上,眼里的春天挡也挡不住。
杜守义被看得心痒痒的,可又不能干什么,这一顿饭直把他吃的浑身发热。不过,这就是他要得调调,享受得很呢。
等送完龚小北回来,那佛爷已经跪了两个多钟头了。杜守义心情很不错,笑眯眯的送了他一个字:“滚!”
四合院门口这件事很快被传到了王大妈和丁公安的耳朵里。两人下午就找上门了。
王大妈本来就是南锣‘土著’,和杜守义关系很不错,丁公安更是和他一起上台受过奖励。听到有人打小报告,两人赶紧结伴过来问问。
杜守义将一大妈丢钱,和他后来找佛爷的事情说了一遍。一大妈没报警,这事两人还是第一次听说。
丁公安有些立功心切,埋怨道:“你怎么让他逃了呢?”
立场不同,杜守义也不想多辩解什么。
“那贼跑的快着呢,一眨眼就钻没影了,我抓不着啊?!”
丁公安的情报可比王大妈多得多,他已经隐约听到了道上把南锣列为‘禁地’的消息,这次也是顺道过来问一下。
“嗯,有这事儿。”杜守义认下了,道:“丁公安,王大妈,这事儿我可得跟您二位说明白了。这不是混混划地盘,我更不是什么老炮。我就是告诉那些苍蝇蚊子,南锣是块干净地方,让它们有事没事都别来‘嗡嗡’。
我就一普通工人,上班下班,赚份本份工资,到时候要是有人败坏我名声,您二位可得给我做个证。”
南锣治安好了,发案率下去了,眼前两位可是直接受益者。特别是王大妈,她的家就在南锣,这消息对她无疑是个喜讯。可她还是有些将信将疑,问道:“他们能听你的?”
“听不听是他们的事儿,我管不了。大不了继续斗争呗?邪不胜正。有人民政=府给我撑腰,还能怕了他们不成?不过...”
杜守义把这道理也简单给眼前二位说了一下。两人不是笨蛋,立马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两个人心满意足的走了,杜守义看看天色,招手将小当叫了过来,两人就着豆腐脑和灌肠,喝起下午茶来。
灌肠是穷人小吃,京都特色。聚仙居、白魁老号、隆福寺等等很多老字号都做得不错。可你要是到了二十一世纪,满京都找不到一份像样的灌肠。太廉价的街头小吃,没人用心思做了,糊弄事儿的煎一下完事儿。
老京都灌肠要炸到要焦不焦才好吃,就像杜守义眼前这一份。
因为是江米做的,不消化,杜守义只给了小当两三片,小丫头嘎吱嘎吱的吃着,也不用沾蒜汁。
现在的孩子吃东西都香,要是不吃‘啪啪’几下屁股,扔一边饿着。谁有耐心伺候着?
棒梗知道杜叔不喜欢他,在他和小当玩的时候不敢往跟前凑。不过要是杜守义练字,他在一边看着杜守义也不赶他,有时心情好了还会教他认几个字。
要吃的没有,学本事可以。
贾张氏意见大了,和秦淮茹提过好几次,但秦淮茹又能有什么办法?东西是人杜守义的,他爱给谁给谁!不过她也不明白了,怎么棒梗就这么不招杜守义待见呢?
后来聋奶奶跟秦淮茹说了一回道理,秦淮茹这才恍然大悟。
按杜守义的说法:棒梗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尽管现在还小,可将来是要顶门立户的,要有‘骨头’,要站得起来。张嘴跟人要吃的,像什么话?是要饭的吗?家里伙食是不好,可饿着他了吗?
杜守义这样的做法就像‘严师’,在教棒梗做人的道理呢。
这样一想,秦淮茹越发感激杜守义和龚小北两口子了,连带着聋奶奶她也感激上了。她认为这两口子就是听了老太太的提点,否则小小年纪哪会懂这些个?
到了九月份,山里第一批野核桃下来后,秦淮茹赶紧给龚小北送过去,还送了一些山里的木耳。龚小北这钱不仅接济了她,也救了她娘家。
秦淮茹把这活儿交给了三叔,也就是秦京茹的父亲。就山里转一转,捡点没人要的野核桃野果,一年就能挣个四五十。这样的好事儿哪儿找?现在农民辛苦一年也积攒不了这个数。
三叔感激秦淮茹,秦淮茹越发感激龚小北,反正这两口子的恩德,她是记下了。
人就是这样复杂的动物,心念里有善有恶。恶不可能都集中到四合院了。
贾家、许家、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没一家是好人,这还是人窝子吗?京都是三朝故都,不是蛮荒之地,绝不是这个样子的。
第五十七章 茅台
礼拜二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茅台酒x10。”
土里土气的十瓶‘土陶’茅台出现在系统空间中。
一九六一年,京都若论起酒的格调,排一二的应该是郎酒和汾酒。
郎酒是‘御酒’,地位超然,谁来都撼动不了。而汾酒此时荣誉有二:
其一,汾酒杏花村是开国大典用酒;
其二,汾酒是一九一五年巴拿马金奖酒。呵呵,这两样里都没有茅台的事儿。
这事说来就有点意思了,接下来稍微扯远一点吧。
一九一五年万国博览会在旧金山举行,种花第一次由政=府组团参加。
据史料记载,这一届种花酒类获金奖的是四家:汾酒,直隶酒,河南酒,张裕酒。没有贵州,没有茅台。
日后河北、河南的酒说自己是巴拿马金奖酒,也不算太过吹牛,人家祖宗确实阔过。可茅台肯定不是。
当时茅台是以‘贵州公署酒’的名义参展,获得的是戊等奖。甲乙丙丁戊...甲乙是金奖,戊等是银奖。
至于什么‘评奖现场,摔破酒坛子,然后一举成名’,那更是子虚乌有,没影子的事儿。
贵州省当时由茅台镇的‘成义’烧坊和‘荣和’烧坊两家联合参赛,冠以‘贵州公署酒’之名。
解放后,这两家再加上‘恒兴’,三家烧坊合并在一起成立了‘地方国营茅台酒厂’。
那已经是五二五三年的事了,跟开国大典差了好几年。所以说‘开国宴曾考虑用茅台’,这也是条不靠谱的传闻。
四九年的茅台还是几家‘各自为政’的作坊,上不了开国宴这样的台面,想想那个土陶瓶你就能明白。
茅台建厂之初吸纳了很多小酒坊,同时并存的商标有‘金轮’、‘新轮’、‘前进’等等六七个之多,这就是为了在各烧坊间做区别。
所以,贵州茅台酿酒历史很长,可在六一年,距离它真正‘整合成型’也就十年不到的时间。
这时的茅台酒厂还很‘年轻’。在白酒主流市场上,汾酒一直被称为‘酒老大’,这个称号维持到了八十年代末。
杜守义第一次拜见‘丈人’宁远山时,买的就是两瓶虎头瓷瓶的‘杏花村汾酒’。这种‘精品包装’在六零年底刚刚上市,也是当时市场上公认的‘最高档白酒’。
那么六十年代茅台卖多少一瓶呢?
五三年刚建厂时茅台卖两块八毛四,出厂价更低,一块两毛八。
到了六一年做过一次调整,出厂价是两块五,市场价卖四块零七分。这两个价格一直维持了十几年,直到七二七三年左右才再次提价。
茅台是公认的好酒,可为什么在五六十年代,它的市场地位远不如后世那般‘辉煌’呢?
一是因为酱香口味。二就是远在贵州,运输不便。这两条其实是一个问题,可以放到一块儿讲。
可能因为气温、发酵等等原因,种花的白酒口味分布很有规律。
从黄河流域开始,从北往南,白酒香型有一个渐次递增的过程。
在黄河流域附近,酿造的是清香型白酒,比如汾酒。
再往南,到了四川、湖南、河南就是浓香型口感。泸州老窖,五粮液都属于这一类。
过了湖南进入贵州,特别是赤水河流域后,那是酱香型的天下了。郎酒、茅台这些酱香名酒都产自这一区域。
贵州这地方你想想,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路多难走?以当时的交通条件,酒再好也运不出来。
郎酒是当年开国宴的首选‘国酒’,就是因为运不出来,京都储备不够才换成的‘汾酒’。
而且北方爷们喝惯了清香型,最多来点浓香型。酱香型的酒在这儿吃不太开。至于后世白酒分了六七种口味,但归根结底就是清、浓、酱这三类。
这个话题聊太多了,就不再扩展讨论了。
杜守义签到的是十瓶‘土了吧唧’的‘金轮牌’茅台,从外包装看甚至有点‘邋遢’,但这是茅台帝国真正的‘开国元老’,是后世酒友眼中的‘至宝’。
这酒给何雨柱喝是糟蹋了,他就是二锅头的命!先留着吧,等出了晚班再说。茅台配‘一根柴’也是可以的。
关上空间,杜守义去了趟金家小院,花母鸡已经干一段日子了,他今天要去看看有没有所获。
瓷器都堆在耳房,新瓷器少了将近四分之一,而耳房的另一边多了两个瓶子和一只蓝色大碗。
杜守义拿到外面在光线下仔细看了看,瓶子是晚清民国的不值钱。而那只碗其实该叫做‘钵’。
这只‘钵’釉色鲜亮,在阳光下就像颗蓝宝石一般熠熠闪光。蓝釉上面洒着一层密密的‘雪花’白点,十分漂亮。只可惜,钵上有了个淬口和一道裂纹。
钵没有底款,看着像是宣德洒蓝釉的,只是吃不准是宣德本朝的,还是后仿的
尽管如此,在杜守义眼里,光这只‘洒蓝钵’就顶得上身后这一屋子瓷器了。
有成绩了就要奖,杜守义这时又想起那些‘大明’眼镜来。那是最适合给花母鸡作奖励的,可惜给自己手快兑掉了!
不过杜守义还算有钱,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儿。等花母摘了纱布,再看情况吧,如果有需要就花钱给配一副。系统既然已经指明方向,自己哪怕绕了弯路再走回来就是了。
杜守义在物资回收站找到了花母鸡,塞给他十块钱。那三件瓷器完全不值这个价,花母鸡当然不肯收,不过拗不过杜守义。
杜守义还问了下花母眼睛的情况,得知要十月底才能知道结果,他心里也定了不少。还有这么多次签到机会,说不定就签来一副眼镜呢?
告别了花母鸡他又去了趟黑市,这里现在越来越热闹了,远远有戴红袖箍的站着也不管。
管不了,人太多了。要他是城市管理者也得把这里狠狠打击一次,京都地界哪容得下这么‘嚣张’的法外之地啊?
转了一圈后他卖了一些用不到的票,买了一套西游记泥人。泥人一共唐僧师徒四个,和后世电视剧形象还有点不一样,看着挺有意思。
买这套泥人只花了几毛钱,按说这点钱连艺人手工都不够,但就是这个价。
按现在的价值观衡量,一点人工加一点泥能值多少?也就泥里和了绵絮,外面加了点颜料,否则连这个价都到不了。
这次是杜守义的黑市‘告别游’了。没特殊情况,在‘七万人之日’前他不会再出现在这里。虽然被抓了也最多是让单位派人领回去,然后做份深刻检查。但那又何必呢?没事找刺激吗?
就在杜守义四处闲逛时,许大茂正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房。虽然娄小娥否决了一回,但他想换房的念想还在。
今天他看的这户想搬的离儿子媳妇近一些。房还不错,收拾的也挺干净,就是小了点,而且这里出了胡同就是黑市,地段上有些一言难尽。
许大茂不太满意,正想着要走,忽然,从外面飘来一股焦糊味。出来一看,原来是胡同里哪家做午饭,一个不小心把房子点着了。
没多会儿这火已经烧起来了,黑烟窜的老高。这下胡同里外热闹了,黑市上的人也挤了过来,隔着不远看着热闹。
杜守义正好在附近,也被吸引了过来,但远远的,他一眼却瞧见了许大茂。
许大茂没瞧见他,和身边一个中年男人打了声招呼就挤开人群走了,他是中午休息时出来的,现在还赶着回去上班呢。
许大茂怎么会在这里?他在找什么?杜守义抱着份好奇靠近了那个中年男人,一根烟上去,不多会儿的工夫就知道了真相。
在回家路上杜守义忍不住想笑,打不死的小强许大茂竟然想溜了?自己可一指头都没动他呢。
他敢肯定这事娄小娥多半不知道,娄小娥现在和龚小北处的很不错,杜守义签到的那些‘卡布奇诺’咖啡她可没少喝。
对付许大茂有一万两千多种办法,杜守义没想多久就确定了一条路线。快下班的时候,杜守义去了趟单位,把许大茂叫了出来。
第五十八章 不育
杜守义把许大茂领到了厂里一处僻静地方,直接问道:“许大茂,听说你想换房?”
许大茂吓了一跳。中午他才悄悄去看得房,下午杜守义就知道了?这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看着许大茂目瞪口呆的样子,杜守义慢慢说道:“许大茂,你生不出儿子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吗?”
“你特么胡说!”说到这事儿许大茂勇气上来了,男人谁能忍这个?
“别着急,胡不胡说,去医院查一下就明白了。你说,要是娄小娥知道这事儿会不会和你闹离婚?人家可还年轻呢,你不耽误人家一辈子吗?”
“你,你....”
杜守义轻轻拍了拍他涨红的脸,吓得他把下半截难听话又吞了回去。
然后杜守义接着道:“咱们是一个院住的好街坊,这件事我可以给你保密,可要不是街坊就难说了,你能明白吗?
要是大伙儿都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你还能抬得起头?哪家姑娘还愿意跟你?
你不用在这里跟我置气,赶紧去查。查的越早,你就明白的越早。
再说一遍,我们要是街坊,这份香火情就在,这事儿我就给你盖着。要不是街坊......呵呵,即使不是事实我也能让它变成事实,你能听明白吗?”
杜守义说完斜着眼看了许大茂一会儿,意味深长的用手指虚点了点他,然后笑着转身走了。那模样像足了个阴险的‘老炮’。
许大茂留在原地又惊又气,浑身筛糠一般不住颤抖。
杜守义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
要是敢搬家,就要让他绝后?!这特么不是流=氓吗?
不对!比流=氓还流=氓,这就是个魔鬼!他怎么敢?!...
许大茂不敢往下想了,直到现在他还不相信杜守义一开头的话。运动时好好的,他怎么就生不出儿子了?
许大茂又惊又怕,下了班他没敢回四合院,直接来到了父母家。他将杜守义今天的话,前一段时间的举动,以及龚小北的背景一五一十的都跟父母交了底。他现在已经没主意了,除了父母之外也没可商量的人。
老两口都惊呆了,自己儿子怎么摊上这么个大麻烦?而且儿子还十分肯定杜守义有这能力。按儿子的说法:别说让他绝后,就是要他命都能办到。这可怎么办是好?
商量到了半夜,许父拍板了。
“查!明天就查!查完了我拿着报告单去厂里当众给他下跪,求他高抬贵手给许家留个后。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你动手?以后你要少根毫毛都是他的罪过。
你今晚别回去了,让你妈去跟小娥说一声,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让你照顾两天,让小娥也上娘家住几天。明天我就陪着你上医院,我还不信治不了他了?!”
......
接下来的两天许家跑了三四家医院,中西医都看了,得出的结论很一致:不育!
看着诊断书许家傻眼了。这竟然是真的?杜守义这小兔崽子没胡说?可他是怎么知道的?连许家自己都不知道呢!
“大茂,医生不是开了药嘛?也许就能好呢?”
许父还抱着一丝希望。可许大茂这时已经绝望了,没想到他竟然会成为‘绝户’,这怎么可能啊?
不过回想一下,他下乡放电影时,小寡妇,大媳妇的没少搞,但一个大肚子的都没有。原来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可谁曾想是这个原因啊?
许母坐在一边眼泪都下来了。娄家本来就看不上许家,这要是一闹开,娄家肯定要把女儿接回去,自己儿子日后可怎么办啊?!
许家原来还想着以退为进,将杜守义一军,可忙活了半天竟然是这个结果!
一家人想了一夜,最后发觉只能盼着许大茂早些把病治好。而且病好之前,杜守义还得说话算话,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否则许大茂的生活可真的要毁了。
看到许大茂两天没回家,杜守义就知道他干嘛去了。其实杜守义也不敢百分百肯定,许大茂是否丧失生育能力了。但就算闹起来又如何?这也只是邻居间的一个小玩笑,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这两天里,杜守义签到了个有意思的技能:六式之一的‘指枪’。
搁在前世,杜守义是打死都不信这世上有‘指枪’的。他连气功内力都不信,哪里会相信指枪这种来自‘二次元’的鬼玩意儿?
可这辈子,他‘恶魔果实’也吃了,‘指枪’也具现了。要不是网文熏陶已久,知道系统会如何逆天,他现在都有理由怀疑自己神经分裂,开始出现幻想了。
杜守义对龚小北吹嘘过自己有‘一阳指’,但那只是‘雷鸣果实’能力中‘电冶金’的小把戏。电对不良导体威力有限,没有铁钉做媒介,他徒手对木头也是无可奈何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牛逼照进了现实,他真的可以一指在石头木头上戳个洞了。
不过他的‘指枪’也有限制,和‘雷鸣果实’一样,外放的衍生技不能用,只能作用于手指接触的物体。
不论受不受限,这技能只能装叉,实际用处并不太大。他不可能在谁身上戳个洞,或者让谁骨断筋折的。有雷电能力还那样做,那不太傻了吗?没有外伤才是打架的高境界,这一点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领取了‘指枪’后他在龚小北面前显摆过一回,他要把小当的木制三轮车戳出了一个个小孔,美其名曰‘优化减重’。
这次显摆很失败,木头轮子很不配合的被他一指头戳裂了!
最可笑的是,龚小北一直认为他有‘一阳指’,完全没惊讶的感觉。反而觉得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否则为什么拿孩子的小车撒气呢?
杜守义认输了。女神说的对:世界如此美好,他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老老实实赔人孩子车吧!
不过‘指枪’让他的手指劲力和控制都有了几何级数的提升。在适应之后,他的书法竟然有所突破了,这也算意外之喜了。
得了‘指枪’后的第二天,杜守义又签到了一份特殊惊喜。‘胡记’鸡蛋灌饼二十张。
‘胡记’是谁他不知道,但鸡蛋灌饼却是失散多日的‘老朋友’了。
鸡蛋灌饼自河南入京百余年,没听说有什么成名字号,但却是一种很普及的吃食。
杜守义前世读书的时候,每逢手头紧了,一日三顿都用鸡蛋灌饼对付。但穿越后,他一回都没吃过,别说灌饼。他连个完整的鸡蛋都没吃过。
鸡蛋要集中起来换外汇,现在正规市面上根本见不着。鸡蛋灌饼这种‘奢侈品’也早绝迹了。
今天杜守桂回家,明天正好,一家早点就用鸡蛋灌饼了。既庆祝了国庆,也解了他对前世的一份怀念。
第五十九章 忽悠
国庆节上午,又到了签到时间。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广和居’潘氏清蒸鱼x5。”
‘广和居’是家南味馆子,鲁迅先生住在京都的时候每月照顾他们生意不下十次。有时家里来客也会叫‘广和居’的伙计送菜上门,这些都是在先生日记里有记载的。
广和居从晚清到民国很受上流阶层喜爱,看它的菜名就能知道:‘潘鱼’又名潘氏清蒸鱼,潘炳年传授的做鱼方法;‘曾鱼’,曾国藩传授;‘吴鱼片’,吴闺生传授。
这些名流不但来照顾生意,还将自己府上一些私房菜做法传给广和居,可见对这里的认同。何绍基,翁同龢,张之洞,谭叫天等等也都是这里的常客。
‘广和居’谈不上是什么高大上的会所,它院子狭小,房屋低矮。把这里理解成名人们喜欢的‘大排档’更合适一些。这里是下了朝过来放松放松,与同事聚一聚,小酌两杯的好所在。
收完奖励,杜守义将二十五桶汽油中的二十桶移进了兑换光圈。车都没了,还要油干什么?留五桶应应急就行。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一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抽。”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二哈专用鸟粮’x1000公斤。”
“系统也知道二哈名字了?”杜守义笑了,对着外面打了声呼哨。不一会儿,一道蓝色身影落在他的肩头。
杜守义从空间拿了一把杏核大小的特制鸟粮,一颗颗的喂给二哈。一人一鸟亲热的玩在一起。
二哈是只‘灵’鸟,会模仿各种各样的鸟语,来了这段时间也交下了不少朋友,喜鹊、鹧鸪、山雀,各式各样都有。有时这些鸟就聚在胡同口的那棵老槐树上‘叽叽喳喳’侃大山。要不是二哈,杜守义还不知道京都的野生鸟类品种这么丰富。
胡同口的槐树有年头了,说起来,它还是槐花的‘干娘’。槐花的命苦,她还在秦淮茹肚子里时死了爹,所以这孩子一出生就没见过爸爸。
当时贾张氏听了胡同里老人的说法,给槐花认了这棵树做‘干娘’,好保佑她平安出生长大。所以槐花才有了现在这个名儿。
拜树做干娘,前世杜守义一直认为是外地的事儿,没想到穿越后他也算见识了份‘新鲜’,原来老京都也有讲这个的。
认契亲的风气在京都一直不是很盛,因为京都人有一份忌讳,认为认了干亲会方了自己亲生子女。
后世有些乱来了,这种说法渐渐没人再提,不过拜树作干亲的,确实不多见。
一人一鸟正玩着,许大茂从外面进来了,他从礼拜二开始一直住在父母家,求医问药,今天刚回四合院。
许大茂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见到了最怕见的人,一时站在门廊里有些不知所措。
“许大茂,回来了?”杜守义像没事人一样和他打了声招呼。
“嗯,嗯。”许大茂支应了一声。
犹豫了片刻,他走到了杜守义跟前,道:“守义,你看我这病...?”
杜守义看了看他,然后摸摸二哈的小脑袋道:“去玩儿吧。”等二哈应声飞走了,杜守义才一指跟前的小凳子说:“坐下说,你这么杵着我脖子累。”
等许大茂坐下后,他轻声问道:“查了?”
“嗯!就是你说的那个病。”
这事儿有点丢脸,但许大茂没隐瞒。这两天除了闹心他还想到了一个可能:杜守义能看出来,兴许他能有办法呢?
打了一棒子得撸两下,杜守义要开始忽悠了,他问道:“医生怎么说?”
许大茂哪敢把病历带回家?都在父母家搁着呢。他把这几天看医的结果简单说了说。怕隔墙有耳,他的声音很小,杜守义侧耳认真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可实际上他也没明白多少。不孕不育,他能懂个屁啊?!
等许大茂说完,他点点头道:“我猜就是这么回事儿。你这不算病,打个比方吧,就像女人刚生完孩子,有的乳*水多些,有的就少些甚至没有。你能说这是病?”
许大茂见杜守义看过来,连忙摇了摇头。
“对喽。中医里管这叫阴阳失衡。至于西医...你听说过脱氧核糖核酸的双螺旋结构吗?”
“什,什么脱?”
杜守义摇了摇头道:“跟你说不太明白,这么讲吧。人体内啊有酸有碱,酸碱度得平衡喽。管生殖遗传的那一对酸碱叫鸟嘌呤和尿嘧啶。”
许大茂象听天书一样,根本没听懂,他问道:“什么意思啊?”
杜守义在桌上比划着写了‘鸟嘌呤’‘尿嘧啶’。然后他在‘鸟’字和‘尿’字上一点道:“你琢磨一下,老祖宗取名儿多有学问?”
‘鸟’...‘尿’...
许大茂琢磨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两个是一对,有阴必有阳。要是都缺,就是天阉,不用治了。你不是,所以还能挽救一下。”
“那你的意思我得多喝尿?”
“你恶不恶心啊?!”杜守义白了他一眼道:“我要说多了你也不信。但既然说了大家要做好街坊,我也得表示点诚意。
你见我三天两头拉着傻柱做田鸡了吗?我记得你媳妇也尝过一回,她回家一定和你说了。
你啊,找个正规医学院毕业的,问问他精*子长什么样就能明白了。老祖宗说了几千年以型补型,那里面学问大着呢!”
可巧了,昨天就有个西医跟许大茂讲解了一下这个,许大茂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有‘小蝌蚪’这玩意,今天杜守义跟他一提田鸡,一提以型补型他马上就明白了。
“那我直接吃蝌蚪行吗?”
杜守义知道他听明白了,白了他一眼道:“那是蛤蟆崽子,吃了伤阴德的。你要吃了那玩儿更麻烦了。看着我吃啥你就吃啥,抖什么机灵啊?就显你能?!”
许大茂被骂得一点不生气,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够意思了。要是什么都不说,他还不得一直蒙在鼓里?杜守义现在已经不是魔鬼了,当然,离天使还有距离。
“守义,我这一关要是过了,一定好好来谢你,你这是救了我一回!”
杜守义挥挥手,道:“我的诚意已经有了,接着就看你的了。
外面传‘三大蜜’的话你听说了吗?
有些事你不懂,看不明白。实话跟你说,这就是气运聚集的征兆,咱们这个院啊,要起势了!
我先把话撂这儿。要起了势大家都有甜头,可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搞破坏?...那就是我杜守义不死不休的敌人!
坏人运势,如杀人父母,这份仇怨可大着呢!你说对不对?!
再来说说你,你说这时候你要搬,要把‘三大蜜’拆开,要把这股势头硬生生打散!最可气的是,坏的还是你自己的运,你是不是傻啊?!这件事你做的对吗?你好好想想?”
许大茂猛地悟了。怪不得一听他要搬,杜守义就象疯狗一样咬了上来,原来原因在这儿!...
第六十章 三家店
许大茂出了四合院,又回了趟父母家,这回他把要搬家的事情也说了。
许父许母听他说完心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件事!那就怪不得人家翻脸了,自己这儿子差点办了糊涂事啊?!
京都人对风水迷信着呢。四九城,四合院哪样不是按着风水建的?自己看不明白没关系,有高人指点啊?
杜守义扫一眼就能看出许大茂有问题,比x光机都厉害。这要不是高人谁是?
老两口再一想,龚小北、娄小娥、冉秋叶,哪一个不是枝头高高站着的凤凰?杜守义说的对!这些凤凰往一个窝里落,说明四合院是要起势了!不信高人有罪!
一时间,许大茂的病给这个家庭带来的阴影也冲淡了不少。医生给了药,杜守义也给了偏方了,治呗?!反正还年轻着,养两年说不定就好了呢?可这‘龙兴之地’千万千万不能错过喽...
忽悠完许大茂,杜守义去后院和聋奶奶一起过了个国庆节。守桂早早就回学校了,小北在加班,一大爷一大妈也不在,中午就他们娘俩吃的饭。
杜守义看屋里冷清,就把小当接了过来。不用给鱼翅,一份鸡蛋灌饼就能把小丫头填巴美喽。
看着杜守义和小当在那儿玩,聋奶奶笑道:”这么稀罕孩子,就和小北早点生一个吧。”
“我们还要等好几年呢,不急。不过,小当后面有槐花,槐花后面接着何雨柱的孩子,够咱们热闹好几年的了。呵呵,就怕您到时候嫌闹得慌。”
“呵呵,热热闹闹的好,奶奶我一高兴啊,兴许还能多活两年。”
“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当从杜守义这里学到的吉祥话立马用上了。
聋奶奶听了乐开了花,马上奖励了小当一块烧羊排。
‘烧羊肉’是清真传统做法,先炖后炸,外酥里嫩十分美味。
‘白魁老号’的烧羊肉要炖多久不知道。但西安清真名菜里也有一道做法一摸一样的‘烧羊排’。要将大块羊排放在酱料汤中小火慢炖六个小时。然后去骨、油炸、改刀。
没看错,不多不少六个小时,就是这么长。
以白魁老号的羊肉来看,炖得时间可能稍短一些,但也不会低于三四个小时。总之,这道菜倒是不费神,但十分耗费时间。
到了后世,挺有名的‘台塑牛排’也采用了类似的做法,不过改炸为烤,也十分美味。这些都是题外话,扯远了。
龚小北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才回来,这一天可把她累坏了。不过累成这样她一句怨言没有,反而看她的神色还很高兴。
这年代就是这样,加班或者义务劳动是件很有荣誉感,甚至很快乐的事。杜守义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这种习惯。街道里有个打扫卫生,灭蚊什么的只要王大妈在胡同里一喊,他总是跑在前头。这时候,不是老弱病残的留在家里才是丢人。
义务劳动到了后世有些变味了。可这就是这个年代的主流,是最美好的部分之一,杜守义万分珍惜。
等晚上忙完了,杜守义取了瓶茅台,拿了份‘一条柴’慢慢地品了起来。
龚小北洗完澡出来,看到他悠哉悠哉的模样笑道:“今天有什么喜事?这么有兴致?”
杜守义已经喝了一点,酒劲上来不由轻拍着桌子唱道:
“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
尊一声列位宾朋听从头
一非是响马并贼寇
......”
这是一段京剧流水《三家店》。本属于‘海派’唱段,由马派的马长礼先生借鉴过来,这两年刚刚在京都唱红。
这也是杜守义前世印象深刻的一段京戏,唱腔流畅华丽,很是耐听。这一世经过身体改造,嗓子、气息都具备条件了,经过一段时间练习,他已经唱的有板有眼了。
等他唱完,小院墙外传来了几声叫好,一大爷他们可都在院里坐着呢,将这段戏听了个完完全全。
杜守义向着龚小北一摊手,低声道:“让人占便宜了,我这一段戏值好几毛钱呢,你说我该不该去问他们要呢?”
两人正说笑着,乘凉的二大爷刘海中也犯了戏瘾,来了段《失空斩》,隔空回应。小院的一九六一国庆之夜热闹了起来。整个四合院的气氛也慢慢发生着变化...
转眼离国庆过去了一个多礼拜,杜守义在这段日子里签到了‘会仙居’的炒肝,‘东来顺’的羊肉涮锅等等。杂项里他签到了五张‘宫毯’。
京都的地毯手工业是从元大都时开始的。当时蒙古人把在帐篷内铺地毯的习俗带到了京都。
自清朝开始地毯业迅猛发展,清宫里有了条‘不见地’的说法。简单讲就是把屋子里能铺的地儿都铺上,别让皇上看到地砖。
在波斯地毯出口受阻的时候是中国‘宫毯’填补了全球需缺。可见当时生产规模之盛,品质之高。
地毯很花俏,但既然是系统奖励的就绝无问题。杜守义准备天再冷些就给龚小北和聋奶奶两个屋里铺上。软乎乎、暖和和地踩着,多舒服?
时间到了十月九号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人民币2000元。”
‘可等来了!’杜守义长长松了一口气,他等这钱有一个多月了。
金文顺临走时留了三个人的名字给他,说这些人家里可能有些好东西。可兜里没钱,让杜守义怎么去找他们?
说起金文顺让杜守义想起小院来,小院那里他可有日子没去了,也不知道花母鸡淘换到什么好东西没有。
中午休息,杜守义和龚小北说了一声便直奔小院而去。当他刚打开院门,只见院子一角蜷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老头儿,把他吓了一跳。
远处跑来三个戴红袖箍的,一面走一面问着:“人呢?刚还看见的?”
杜守义没明白什么事,但看到老头祈求的眼神,他下意识地反手带上院门。
过了一会儿,等胡同里的脚步声传远了,杜守义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大柳胡同那里抓了好多人。”老头有些惊魂未定地说道。
大柳胡同就在黑市那儿。杜守义一听,心道:来了,‘七万人日’终于来了。
老头可能认识金文顺,他将杜守义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您是金贝勒爷的...?”
杜守义也在打量着他,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过了片刻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老头有些邋遢,但嘴唇下巴却是干干净净,没有胡子。
‘不会是个老公吧?’杜守义心里有些惊疑。
京都人管太监叫‘老公’,没想到改开后所有已婚男人都成了‘老公’,可见结婚对男人而言有多悲催...
‘老公’显然被人看惯了,佝偻着身子靠墙站着,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
这位显然和金文顺认识,杜守义随口说了句:“我是替他看房的,您贵姓?”
“不敢不敢,贱姓李。”...
第六十一章 七万人
现在外面还没平息下来,两人被堵在小院中,索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杜守义有些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的问道:“您在宫里住过?”
杜守义救了他,老头想了一下也没隐瞒,点头认下了。等聊了一会儿杜守义知道了:眼前的这位名叫李吉祥,是河间府人,六七岁时就被净身送入了宫。民国后他被赶出了宫,在京都混着,解放后又被遣返了原籍。
回到老家后,家里已经没人了。祖产房子早被分给了外人。他这身份这岁数,住没地方住,地又种不动,万般无奈之下,李吉祥只能又偷偷溜回京都讨生活。
李吉祥这几年的日子过的实在有些凄惨,年老体衰,只能在黑市上混着。所幸的是他打小就在内库,颇有一些眼力,靠着替人掌掌眼,偶尔捡个漏,勉强换口饭吃。
听说他懂古玩,杜守义瞬间来了兴趣。他将那块墨玉取了出来道:“您给掌掌眼?”
李吉祥接过玉看了几眼道:“汉朝的玉熊,这工看着像是东汉的,您这可是个宝贝。”
“您给说道说道?”
受人容留之恩,李吉祥毫不隐瞒,他将如何辨玉,东西汉的工各有什么特点等等,一一阐述,让杜守义涨了不少学问。
瞥着身边的李吉祥,杜守义不禁有些唏嘘。这老头懂得不少,而且这把年纪还能翻墙进来,看来年轻时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啊!只是这人的命实在是....。
时间差不多了,李吉祥度过这一劫也该走了,临走前他给杜守义留了个地址。
他现在住在一寡妇家,这寡妇是前朝一宫女,嫁人没多久丈夫就死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现在两人搭伙过日子,相依为命。
而杜守义则给他包了几个烧饼,两人这就算是结识了。
李吉祥走后,杜守义打开了耳房的门,新碗少了不少,一边的地上多了个光绪的盘子。
按六十年代价值观,光绪的物件还称不上古董,只能叫文玩,实在值不了几个钱。杜守义并不在意,蚊子腿也是肉。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去找花母鸡一趟,东西拿走了总要和他说一声。
花母鸡今天没上班,杜守义和几个眼熟的打了声招呼,随便聊了几句。他刚想走的时候,忽然被物资回收站领导叫住了。
“你是花母鸡朋友?”
“算是吧,什么事儿?”
“花母鸡被抓了,派出所刚来的电话,让我们去认人,你上他们家说一声吧。”
“花母鸡被抓了?是在大柳胡同那儿?”
“对,就是那儿派出所。”
杜守义听完放下了心。这一批黑市被抓的大多让单位又给领回去了,花母鸡有正当工作,应该没什么事。
“领导,咱借一步说话。”
杜守义说着拉着站长到了一边,递上了根牡丹后他说道:“领导,这事儿我大约知道,大柳胡同那儿抓了不少人,乌央乌央的看着都上万了。估计花母鸡是被牵连进去了,没什么大事儿。
现在情况是这样。一则他们家我也不认识,二则,他老娘眼睛伤了,现在正养着呢。您说,要是知道这事儿给急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好?
您看是不是咱们单位先把人领回来?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过他家那儿先缓缓?”说着他悄悄往领导兜里塞了两包烟。
回收站主任打量了他两眼。看他穿着雪白衬衫,十分干净体面。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杜守义千恩万谢,然后也没多留,回厂去了。这不算大事儿,花母鸡应该能过这一劫。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很晚的时候,康常青找来了,花母鸡的事情没想得那么简单。
花母鸡今天在市场卖碗,作为卖方他一早就被盯上了,等乱起来的时候,他们这些卖家是第一批被控制的。人赃俱获,这和空手闲逛时被抓,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单位今天去领人没领着,最后还是通知了家里。
康常青听了这事儿立刻赶来找杜守义了。当时杜守义和花母鸡聊的时候他全程在场,花母鸡卖得那些碗哪儿来的?康常青脑子一转就明白了。
“他拿那些碗去卖?你能确定?”
杜守义听完这消息有些吃惊,虽然碗不值什么钱,但这里面有他一份信任在。要是花母鸡真拿碗私下去卖,那就说明他这回看人走眼了,说不定还要连累到自己。
康常青面带愧色的点了点头,这朋友是他三番四次求着杜守义接纳的,没想到现在出了这事儿。他从心里感到对不起杜守义。
“行了,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别瞎琢磨。”
杜守义安慰了两句就送走了康常青,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小房清空,真要出现什么情况来一个‘死无对证’,那话也好说很多了。
过了两天,花母鸡被放出来了。他是托了其余那七万多人的福。人实在太多,公安、工纠队实在忙不过来,像他这样情节轻微又在京都有正式工作的,教育了两天都给放了回来。
花母鸡已经没脸来见杜守义了,他托康常青捎来了三十块钱,一是赔那些碗,二是把杜守义给他的二十块钱还了回来。
杜守义拿着这些钱心里挺复杂的。要是当时那些‘大明眼镜’留着又会是怎样一番结局?花母鸡还会不会起这份贪念?
想了想他拿出了一百块,加上那三十又塞给了康常青。
“常青,帮我个忙,这钱替我交给花母鸡他娘,让她去配付眼镜。”
“叔,我让花母鸡来给您赔罪。”
“不用了,他也是个要脸的人啊,就给他留几分面子吧。”
杜守义说着转身进了屋。花母鸡这次没抬他出来,那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这中间的因果他自己都没搞明白。
也不是什么娇弱花蕾,这件事在杜守义心中很快过去了。这天中午,他敲响了一户姓叶家的房门。
地址是金文顺给的。看着这姓,指不定这家的满姓就是叶赫那拉。
房门打开了,没想到门里站得不是旁人,正是李吉祥。
“你怎么在这儿?”杜守义不禁奇道。他记得李吉祥给他的可不是这个地址。
李吉祥看到他也有些吃惊,不过想到了金文顺他立刻明白过来。
“请进,请进。”院里人多眼杂,李吉祥连忙将杜守义让到屋里说话。
这户人家还真姓叶赫那拉,男人早年间抽大烟,所幸还没抽几天就病死了,留下了不少祖产和一对母女过着日子。后来招了个女婿上门,两个外孙都跟着妈姓,这老叶家也算没绝后。
李吉祥现在的‘老伴’王桂花,从宫里出来后在这家做过很长一段时间老妈子。虽然解放后被赶走了,但两家感情好的很。
叶家老太太病重,王桂花念着旧情过来照顾一下,李吉祥这身份没什么可避讳的,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第六十二章 李吉祥
叶老太太病的很重,这让杜守义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等她女儿抓药回来,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知道是金文顺介绍过来的后,叶家母女很痛快的答应了。
有李吉祥做鉴定人,这桩交易进行的很爽气。杜守义没还价,基本李吉祥开什么价他照付就是,前前后后花了三百多,他搜罗了一堆宝贝。
只可惜这其中没有字画,像纸质这样不易保存的东西,早让叶家给卖了。
经过这回合作,杜守义和李吉祥也算基本认识了。一个有钱,一个有眼力,在杜守义的提议下,李吉祥索性陪着他跑了剩下的两户人家。
有着李吉祥掌眼杜守义省心省力的搜罗了一大堆宝贝。不过大物件没有,收上来的都是些好隐藏的小玩意,比如印章、鼻烟壶、扳指、玉佩等等。
这些满清遗老遗少也挺鸡贼的,这些东xz的地方让人想都想不到。座钟、床腿、画像后面都是他们藏东西的地方。别说一般外人,就算家里进了贼都未必能找到。
事情办完后杜守义给了李吉祥五十块钱和两包肉。李吉祥拿着这些钱和肉心里颇有些感慨。这杜公子手面真是阔绰,大把的票子拿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杜同志,您手下还缺人手吗?”
杜守义听了笑道:“我哪有什么手下?”
不过一会儿过后他明白了,黑市倒了以后李吉祥就没饭辙了,以他的家底坐吃山空能撑几天啊?
李吉祥是个人才,杜守义也有些舍不得放他走。想了想他道:“我这儿倒有个不是买卖的买卖,原来有个伙计干着,后来有些事儿走了。
你要是愿意就接过去,每个月我给你开二十,额外还会有些奖励但不会很多。你愿不愿试试?”
“什么买卖?”
“走吧,我们上金贝勒的小院坐会儿,我慢慢跟你说。”
杜守义把原来花母鸡的那摊活儿转给了李吉祥。李吉祥有眼力,还是个自由身。借着走街串巷收破烂的机会收些古董,这效率不知道比花母鸡要高多少。
而且他每个月给开二十,老头要再手脚不干净也要掂量掂量轻重得失了,那些破碗能值几个钱?
二十虽然顶得上杜守义一个月工资,但李吉祥家两口人,只有她‘老伴儿’一个人的粮油关系,真算起来这些钱不算多。
再说,后世一些文玩专家掌一次眼是什么价?他还得走街串巷的跑呢。
杜守义决定按件给发点奖金,平时再弄些吃食福利,高端知识型人才,待遇总要好一点才是。
这两天折腾下来,杜守义空间里只剩下一百多块钱了,不过单那块子冈玉牌估计就得七位数了。那羊脂玉润的能沁出油来,再加上姑苏大匠的工,连李吉祥都慨叹这样好的玉牌连宫里都没几块。
还有那只帝王绿的翡翠扳指,后世翡翠价格简直涨上了天。
杜守义保守估计,这两千多块钱的东西放到后世能有一两个亿。这笔投资的回报率至少是五六万倍,还要什么梅兰芳小型张啊?
钱花完了,人也消停了。杜守义又过起了家里和厂里两点一线的生活。
时间到了星期六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汉斯.瓦格纳工作室’ the chair x4。”
系统里出现了四把线条简单的实木椅子。后世的饭店咖啡店,到处可见这种风格,但在六十年代倒是第一次见着。
‘有些眼熟啊?!’杜守义看着空间里的椅子,努力回想着汉斯.瓦格纳是谁?
想了半天他实在记不起有听到过这个名字。这名字似乎是欧洲的,但这椅子中好像又有中国元素。他到底是谁呢?...
就在杜守义疑惑的时候,龚小北正在和科长谈话。
‘七万人之日’中,厂里有不少工人干部中了刀。厂里出面,把这些人都领了回来。
工人也就罢了,但干部不能不做处理。宣传科长现在就代表组织和龚小北进行谈话,暗示要给她加加担子了。
龚小北昨天就收到了邓科长的提示:这次她可能会调整为副股长,行政级别也有相应提升。
这些已经上会讨论过了,只等主管厅局批下来后就会进行调整。不过这件事上厂里有高度自主权,基本不会被卡。
在行政二十四级体系中,没有‘股级’这一说,二十一、二十二级依然被称作科员,但它对应的是部队中的正排职,是干部‘隐形’的起点。
龚小北工作满一年后已经提了一级,这次也是赶巧了,破格又提了一级,到了二十二级。否则真要按部就班,至少还要等两三年。
她昨晚将这个消息告诉杜守义时,他的反应是:
“县处级,乡科级,那副股长就是副村长?”
这话差点把龚小北笑死,但还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
“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杜守义很严肃的批评了她。
“是,是。你说的都对。”龚小北笑得像朵花一样...
杜守义确实为小北的进步感到高兴。他已经把未来想好了:自己大概率走学术路线,杜守桂他也会推一把,但龚小北呢?
龚小北没野心,但不代表要让她做自己的依附啊?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可不是什么新时代的好榜样。龚小北还年轻,她的人生可以更精彩一些的。
龚小北的事儿悄没声的没人知道,但四合院今天却发生了另一件不小的喜事:何雨柱和冉秋叶的婚期定了,就放在明年元旦。
这是件真正改变电视剧情节线的事。如果两人完婚,那原剧里从六五年开始的那些爱恨情仇就不会发生,‘情满四合院’的故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换句话说,何雨柱不再是男一,他退位了。那谁是新的男一?这还用问吗?
面对即将正式‘加冕’,杜守义在晚饭时给自己和龚小北各倒了杯‘茅台’。
“哥,我也要。”一旁的杜守桂嘟嚷道。
“不行,酒精损害记忆力和脑神经,好医生不喝酒。”
“哥,上回你说的‘三高’我去问过老师了。老师说这说法很有意思,还给了我两本书让我自己找答案呢。”
杜守义听了一愣,这年月没三高这种说法吗?不能啊?
可他也没想到,这时间点还真没人知道‘三高’。杜守桂的问题成功引起了她老师的注意。
杜守桂的这位老师姓范,出身协和。摘了帽后来卫校从事教学,却没想到碰上了杜守桂这样的学生。
以她多年临床的经验,一下子判断出了这个学生的‘奇思妙想’很可能隐藏着一些尖端学术科题。
协和血统对医学都有些超乎于常人的‘偏执’。早期协和女生入学时是要发誓终身不嫁的,林巧稚先生、范老师都曾立下过这样的誓言,而且确实奉行了一生。
范老师自己原本就在心脑内科方面颇有建树。尽管已转教学,但看到一个有价值的课题时,她的这种‘协和病’又犯了。杜守桂现在还不知道,范老师给她准备了什么样的‘大餐’。
单章感谢
收到打赏,问了下老法师,说是可以在标题旁感谢一下。但是我想感谢的人有很多很多,所以还是列个单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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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感谢各位投月票的书友,名单有点长,原谅我无法一一例举。让大家破费了。
还有各位投推荐票和收藏的书友,感谢你们,你们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谢谢大家。
还要感谢几位特别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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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恭贺新禧香烟’。我的第一张月票来自于你,非常非常感谢。
还有几位特别的书友,每次看到你们总会非常欣慰,你们从四月中陪我一路走来,给了我很多感动。
李垣新,越v越,清茶清茶,aidsn1,闪电刀客,糊料,方步军,新的像二手一样,林文辉,羁旅客,九尾2005,咋去...还有一些,写不下来了。
非常非常感谢你们。
你们都是老朋友了,有几位甚至是我的‘指标’,每天看到我才能放心,‘哦,今天写得还行。’
真诚感谢以上所有的书友。
还要感谢一位非常特别的书友‘blue纹’。
当时曾想过要放弃。看人挑担不吃力,但正式写书之后才发觉,这活真不是人干得。况且正式上班后时间肯定吃紧,往后的日子有点恐怖。
当天晚上十二点刚过,‘blue纹’书友给我投了十三张推荐票。说实话,当时这笔‘巨款’把愁肠百结的小萌新吓了一大跳...
‘blue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也许养书,也许弃书,不知道。不管你是否能看到,在这儿我还是要说声:谢谢。
没有你当时的那十三票,也许我会选择回到‘舒适区’。谢谢你,是你把我拉回了‘泥坑’。现在这里有了那么多羁绊,想走也走不了了...
第六十三章 重阳糕
吃完早饭,杜守桂早早的回学校了。今天范老师要给她开小灶。
到了上午十点。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稻香村’重阳花糕x5。”
杜守义在上个月中秋节前就一直等着,但系统一直没奖励月饼。原来他还以为系统不过节的,没想到今天却签到了花糕。
看了看日历,下礼拜三就是重阳了,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意动:五块重阳糕?系统这是给我算好了?
一块是聋奶奶的;宁家这里要送一块,顾玲虽然不老,但这老京都的味道肯定要给她备上一份;老周和丁师傅家都有老人,正好上门看看,一家一块。
还有一块给谁?杜守义算来算去,心道:莫非要给李吉祥?李吉祥岁数倒是够了,不过...
重阳糕时节性太强,杜守义打定了主意就动了起来。上老周和丁师傅家转了一圈后,他还是遵从内心感觉,来到了李吉祥的住处。
一块重阳花糕,一只熏鸡,短短十多分钟的聊天,已经彻底把李吉祥套住了。从小净身入宫的他从来没受过这份尊重,用他对老伴的话说:“感觉活得像个人了。”
碰上这么个有人味儿的主子,又能干自己擅长的事,李吉祥觉得自己在临死前总算让老天开了回眼,瞥到自己一回。
从李吉祥家出来杜守义也感到挺幸运,李吉祥的老伴王桂花竟然会打毛衣,让龚小北头疼的那些毛线可有着落了。
杜守义出去转了一圈刚回胡同口,就见二哈从天而降,落到了他的肩上。二哈是他的灵宠,和他有心灵感应。每回从外面回来,只要一进胡同二哈总是早早等着然后准确地停在他的肩上,这已经成了胡同里的一景。
“守义回来了?”
“哎,三大爷,您这是上哪儿遛弯呢?”
“嗨,上趟百货大楼,给闫解娣看看乒乓球拍去。”
说起这个三大爷有些自豪,最近学校来了个体校教练,要挑选一些乒乓球苗子进行培养,没想到瘦瘦弱弱的闫解娣被选上了。三大爷虽然一直没宣扬,心里可高兴着呢。他逮着机会好好和杜守义说了一回。
“您说这不巧了不是?”杜守义听了笑道:“您啊别走这一趟了,小北给她俩弟弟买球拍时多买了一块,现就在家搁着呢。虽然没到专业级别,但对个初学者是足够了。等会儿我就给解娣送过去。”
“这...要多少钱?”
“提什么钱不钱的?解娣要是能练出来那是给咱大院长脸呢。我不也能沾沾光不是?”
“哈哈,你这话说得,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说来也有趣。按原来情节线,闫解娣没搞运动。
三大爷看了那拍子要卖一块钱有些舍不得,回家自己给做了一个。小姑娘拿着块破木板挥啊挥的觉得挺丢人,去了两回就没兴趣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蝴蝶球拍除了大大激发了闫解娣对乒乓的兴趣外,更是把她的那股‘抠门’劲给逼出来了:‘球拍这么贵,不好好练不是浪费了吗?’
除了兴趣和天份以外,闫解娣凭着家传,竟然比同龄人还多了份很难得的‘珍惜’...
给闫家送完球拍,杜守义带着龚小北来到了大院。今天是宁远山下部队后第一次回家,这样的时间一家人得齐齐整整聚一聚。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说着说着,龚小北有些说漏了...
宁建国现在在大院里都出了名了。十来天前他们三四个人把海军大院七八个大孩子揍得找不着北。
大院子弟打架一般不告诉家长,但这事儿有不少目击者,而且有些神奇,所以没几天就在几个大院里传开了。
六一年大家还在讲学习,讲纪律,打架不是好孩子。不过对上多一倍还高一头的孩子不但没怂,还打赢了,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长脸。
宁建国不敢让杜守义知道,等顾玲说了后,他还千求万恳的让姐姐给保密,因为杜守义说了让他少打‘凡人’。
龚小北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有点紧张地问道:“守义,你不会怪建国吧?”
杜守义看到她这样子心里忽然很高兴。
龚小北幼而失怙,寄人篱下,以前有委屈时都会憋在心里。虽然宁远山和顾玲待她很不错,但毕竟是姨妈家,总会有一层疏离。
现在不一样了,遇到杜守义后她找到了依靠,心里的那份‘戒备’慢慢都放下了。
现在她把宁家看成是‘娘家’,拉开距离后定位一下子明晰起来,反而亲近自在了很多。
即使离开‘娘家’她也是‘大姐头’,而宁建国和宁伟也愿意听她的,和她处的比在家时都好。
杜守义对她这样的变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说明龚小北已经放下过去那些伤心的事情,将心打开了。
他承诺过要给龚小北一个‘春天’的,小北现在的状态可不就是万物复苏了吗?
他一高兴又甩起了‘港台’腔,“矮油,不会的啦。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不要担心的啦。”
“什么啊?怪里怪气的。”
“矮油,偶们习武之人说话就是这个样子的啦。”
龚小北听他有心情开玩笑也放下心来。杜守义闹了一会儿,好好跟她解释道:“我是怕建国气太盛,学了点本事就主动去惹事,才强调了这么个规矩。
不过他们对上那么多大孩子,这不明显被欺负了?这时候不出手,那还要习武干什么?我不但不生气,还有点高兴呢。这说明建国真明白道理了,不错。”
杜守义没把后半截话讲明白:有人免费给宁建国喂招,这一架顶的上自己闷着头练一个月,有什么可不高兴的?他还怕宁建国架打少了呢。
回了家杜守义就把北屋的火炉子连夜安上了,这活本来是要白天干的,一拖就拖到了晚上。
老京都人一年四季离不开火炉子,烧水,做饭,取暖都靠它。
给炉子安烟管是个技术活,管道不能被堵,接口不能有缝,否则房里的人要一氧化碳中毒。京都每年冬天这样的悲剧可不少。不过这对杜守义而言都不成问题,‘电冶金’能让每个接口都严丝合缝,甚至把整根管道变成一体都行。
忙活了有将近半个小时,烟管、火炉子都安排完毕、就等着什么时候气温往下降了。
说起来龚小北自打搬到北屋以来自己没生过火,做过饭,连开水都是到杜守义院里去烧的。这让她连煤铺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她自己都感到快被宠坏了。
京都冬天有两样‘宝’,除了整日不熄火的煤炉,还有冬储大白菜。每年十一月开始,每个家庭都一百斤一百斤的储备着,这就是全家整个冬天的蔬菜了。
所以到了冬天,整个京都都弥漫着一股子白菜味儿,天空中被煤烟遮蔽的灰蒙蒙,特别是早午晚做饭的时候。
这景象直到八十年代都是这样。
第六十四章 重阳节
礼拜三重阳节,杜守义一早给聋奶奶送去了重阳糕,还有一双龚小北买的新棉鞋。
聋奶奶腿脚还利索,有时白天会去胡同里的老姐妹那里串串门。她不爱听张家长李家短的,却爱听别人说杜守义的好。
杜守义对南锣的保护他自己从来不宣扬,但这件事先从社会上传到了学校,然后被南锣那些孩子们传疯了。
一个人护着一条胡同,混混佛爷都绕着走,这有多霸气?时间一长胡同里都知道了,聋奶奶自然也知道了。
今天杜守义来送糕和鞋,聋老太太正好有事要单独和他说道说道。
“孙子,你在外面干什么奶奶不管,可小北你得护住喽,奶奶从旧社会过来,那些混混有多下作奶奶可都看见过。”
杜守义有些警惕,问道:“奶奶,您是听到了什么?”
“那倒没有,就是这两天胡同里把你传的太厉害了,可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想踩乎你。你可别大意了。”
杜守义想了想,道:“我明白了,小北上下班我都接送呢。小北、守桂和雨水我也都教了她们些拳脚,时不时督促她们练一练,都加着小心呢。您老放宽心吧。”
聋奶奶说的有道理,可她不太明白现在那些地下生物‘苟延残喘’的生存状态。
她担心的事,解放前有可能,但现在‘坏份子’被一扫而空,已经没这个可能。
‘顽主’也要以经济为基础的,现在别说经济利益。一个‘粮油关系’就把这些混混们的命根子攥的紧紧的,让他们炸不了刺儿。
杜守义划走了南锣,只是从马大棒子原先的势力范围里挖出了一块,丝毫不损害其余混混的利益。平衡找到了,两方都不会随意破坏。
至于想踩乎他求名的,根本不会去碰他以外的人。‘祸不及家人’这是条死规矩。违反了不单要挨政=府铁拳,‘江湖’也容不下你,根本划不来。
总之,经过几轮‘毁灭性打击’后,现在的‘地=下势=力’不单断了粮草也丢了本钱。他们又重新回到了石器时代,要啥没啥,已经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安慰了聋奶奶几句后,杜守义去上班了。
到了上午十点。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aladdin’煤油取暖炉x1。”
空间中出现了一个差不多齐膝高的圆柱体暖炉,鲜红的颜色十分醒目。
杜守义前世也有一个‘阿拉丁’,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空间里的东西。这款炉子前后一百多年,式样就没怎么变过。
杜守义不需要暖炉,这显然是给龚小北的福利了。
龚小北的北房是里外两间,火炉子安在外间。里间靠烟道和通风借点暖,相对温度会偏低一点。现在多了这个煤油炉,龚小北晚上不会再冷了。
煤油虽然是计划物资,但在煤铺就有,不是很紧张。京都现在的煤油炉属于‘轻奢品’,都要从上海‘进口’,所以煤油消耗量不是很大。龚小北有一个煤油炉正交给他在用呢,他很了解这里面的行市。
让杜守义有些不明白的是,系统这个月又是宫毯,又是椅子,又是取暖炉的奖励了一大堆,这是为什么?按系统的操性,这背后有没有什么联系啊?
系统的暗示有些明显,杜守义下了班后,就把宫毯给北屋铺上了。蓝色宫毯,红色小暖炉,再加上黑色大沙发,紫檀的博古架....这屋现在如果不去看墙角的便桶,已经能称得上‘精致’了。
小暖炉的造型不愧是百年经典,一下就让龚小北喜欢上了。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样子,杜守义笑道:“这暖炉是男的,你可不许抱着睡觉。”
“啊?男的?”
“是啊,它叫阿拉丁,这里面还住着灯神呢。”
杜守义和龚小北简单说了阿拉丁神灯的故事,然后指着铭牌道:“老规矩,外国字尽量少留,你给取个名字吧?”
龚小北笑了,“又要取名字?那我想想啊...嗯,就叫‘灯塔’吧。”
“有什么含义吗?”
“笨,蓝色的海,黑色的鲸鱼,红色的灯塔啊?”
“奥,是这样!”
杜守义一看还真是,这房间现在有些‘海洋主题’的味道了,‘呵呵,莫非系统玩的是这个调调?’
他笑着道:“你去摆碗筷吧,我这里一会儿就得。”
等龚小北走后,杜守义电冶金发动,不一会儿,暖炉铭牌上的字样就替换成了‘灯塔’...
很多年以后,杜家的孩子们还会谈起家里的‘鲸鱼’和‘灯塔’,每每这时一家人都会感到非常温暖...
晚饭过后,派出所的丁公安专程来了趟四合院,给杜守义和何雨柱带了个消息:
马大能和他儿子的判决下来了,一个无=期,一个死=缓,马大能的儿子竟然判的比他老子还重,这也是让人没想到的。
据丁公安讲,这小子比他老子还狠,被检举揭发有不止一起致人伤残的情节,这次一起都给挖了出来。南锣的这颗毒瘤是彻底拔干净了。
送走丁公安后,何雨柱的兴奋劲还没散去,“守义,你说咱们这回算不算给胡同办了件大好事儿?”
“怎么着?还想让大伙儿凑个份子给你送面锦旗?”
龚小北和冉秋叶在一旁听了直笑。
何雨柱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真没劲。你不想想,无期啊?那是罪大恶极了,离枪=毙就差一步。咱们这是积了多大功德了?”
“嗯,那你把我那份功德一块领走吧,就算你结婚我出的份子钱了。”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份子钱一分不能少。还有那家具你得抓紧喽,我和秋叶还等着把关呢。
事先说好啊,要是我们不满意了你还得拿回去重做。”
杜守义看了他一会儿,笑道:“你去写兵法吧,孙子他还不够孙子,你才是真孙子。”
.....
何雨柱的旧家具要留多少还没最后决定,冉家也会搬来一些,杜守义目前只要打个大衣柜就行。他画了张简单草图给冉秋叶过目,参照的是印象里八十年代的流行式样。
这在二十一世纪是土气,放到现在就是时髦了。领先时代不能太多,半步足矣。
冉秋叶当然很满意,得到首肯后杜守义当晚就开了工。这次的家具要打磨上漆,可不是一晚就能完工的,所以他也不着急,慢工出细活吧。
第六十五章 怼人
时间到了礼拜四,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燕京饭店’轰炸东京x5。”
‘轰炸东京’是川菜名厨罗国荣在抗战时创造的。罗国荣大师五四年被贺老总引荐入京,成了‘燕京饭店’主厨,这道菜从此成了‘燕京饭店’的一道名菜。这名字一直叫到中日建交才改名叫‘锅巴海参’,不过没几年后又恢复了原名。
rb飞机轰炸重庆时,近代川菜奠基人黄晋临因受惊吓而死。
黄晋临虽非罗大师的师傅,却对他有授业之恩。罗大师愤怒之下发明了‘轰炸东京’这道菜。以一碗带汤海参浇在刚炸好的锅巴上,‘刺啦刺啦’的炸响声一片...
当时抗战正酣,没多久这道菜便已名动天下。有趣的是后世rb动画片‘小当家’中也能看到这道锅巴料理的影子...
签完到后,杜守义关闭了空间,看着眼前的张技术员道:“不好意思,有点走神,您继续。”
张技术员是去年进厂的中专生,刚来的时候就追过龚小北。可龚小北当时说自己年纪太小,要好好工作几年,不想谈对象。没想到这话还没说多久,她就和杜守义好上了。
张技术员越想越忍不了,今天他就是来找杜守义这个‘情敌’谈谈,分析一下两人之间的差距,让他知难而退的。
杜守义也没想到会碰上这么狗血的事情,男未婚女未嫁,你要追就追呗?可找人家对象,要人家放弃是怎么回事?
再说了,不拿个支票本你好意思开这口?仗着你脸大吗?
“我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你要好好考虑,不要耽误了龚小北同志的未来。”
“行了,我明白了,你挑战书呢?”
“什么挑战书?”
“说完了不是该拿个挑战书,然后要求和我生死决斗吗?”
张技术员有点懵,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思路。怎么还决斗了?
“哦,合着你上下嘴唇这么一碰,就想让我和龚小北散伙儿?想什么美事儿呢?你这一脑袋装的该不会是卤煮吧?”
“你...”
“你什么你?!龚小北现在是我对象,你对我对象有想法,就凭这个你说我该不该揍你?
我揍你一个惦记我对象的臭流氓,上哪儿都有理。不过我是个讲道理的人,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
别废话了,快写个挑战书,写明白了是你先来找的我,然后让我好好给你松松骨。”
“你,你别...。”
“别什么别?敢到我跟前说这话,你就要有挨揍的觉悟。空口白牙就想坏我姻缘,你有几条命祸祸啊?”
杜守义说着往旁边的树上一戳。指枪发动,一声音爆过后,树干上应声出现了一个拇指粗细,贯穿的洞。
两人离车间没多远,随着杜守义开骂,这里渐渐已经引起了众人注意。这一声音爆,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众人渐渐围了过来。
杜守义不依不饶,一点没给张技术员开口的机会。他也不动手打人,就是咄咄逼人地逼着要决斗。
那一连串狂怼,让大家彻底开了眼了。还能这样骂人的?一个脏字儿没有,把人装进去就出不来了。
最后还是车间领导出来把杜守义拉走,救了张技术员一命。要不然,至多再有几十秒,张技术员就能被骂成脑溢血。
这件事在午饭时都传遍了,整个午休,前来参观那棵树的人就没断过。
以前只听说杜守义怎么怎么厉害,现在可算看到证据了。那小树洞笔直笔直,从这头能望到那头,就像用钻头打的。这要捅到身上谁能扛得住?
保卫科听说了当时有爆响,也派两个管军械的干事过来看过。
洞口一点烧灼痕迹都没有,出口入口直径一样,说明不是子弹打得。
他们还想让杜守义再来一回,不过给他拒绝了,甚至他连现成的那个洞都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他说了谁都不信,当时目击者好几个呢。不过保卫科的勘验也让这件事石锤了:不是枪打的,真是指头戳的!
杜守义这次一战成名。好家伙!别看他平时对谁都客客气气。说话轻声轻气,慢条斯理的。可人手里真有货啊!
谁要惹着了他...文,他能把你骂死;武,他能一指头把你戳死。你自己选择怎么死吧!
中午吃饭时,杜守义只跟龚小北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龚小北听说没动手,也就没放在心上。可到了下午,一张薄薄的《杜守义怼人语录》就在科里传开了。阿姨妈妈们看了,捧腹大笑之余,都纷纷来找龚小北求证。
龚小北只看了几条就知道,这里面的话绝对是杜守义说的,除了他没人有这么大的脑洞。
龚小北一时有些囧,这些事杜守义中午吃饭时怎么都没和她说啊?
宣传科里已经有人去看过那个树洞,了解过上午事发经过了。经由他们绘声绘色一描述,一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为了对象冲冠一怒的鲜明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这张薄薄的‘宣传页’其实影响深远。从这以后轧钢厂里骂人开始翻花活儿了,什么‘你就一脑袋卤煮’,‘你妈当年生你是把胎盘留下,把孩子丢了吧?’,‘我要是你爹,早后悔当年没把你射墙上了。’...等等等等。
一开始是简单模仿,后来渐渐推陈出新,再以后,这都成了轧钢厂的特色了。社会上甚至流传着句顺口溜:‘邮递员的腿,轧钢厂的嘴’.....
龚小北年轻漂亮,性格、工作样样都好。说句不好听的,‘觊觎者众’!杜守义在了解张技术员的来意后就打定了主意:抓住一个就往死里捶!要给他来个杀鸡儆猴!
厂里不比社会,同事也不是流氓,不能打架。你要真动了手有些人高兴都来不及呢。
不能动手,剩下的就只有‘哔哔’了。
杜守义当时集中了所有智慧,力求怼出了时代新高度。因为这比诸葛亮骂死王朗的难度系数还要高。不单要骂出攻击性,还要骂出传播性,否则过段时间事情淡了后,臭虫蟑螂又要露头了。
那几张宣传纸也是他干得。事后他躲在僻静地方写了好几份,然后悄悄丢在食堂、厕所这些热闹地方。他要在这件事上刻上深深的私人印记,让人忘不了。以后要是有人再想打龚小北主意时就得掂量掂量了,你能承受几回合打击?
张技术员没过多久就请了病假,然后要求调走了。他走得无声无息,连个小波浪都没掀起,失败者没人关心。
杜守义对他毫无歉意可言,总要有人做靶子,为什么不能是你?
第六十六章 徐伯伯
杜守义在下班路上被小北小小埋怨了一顿,正准备晚饭时解释一下呢,没想到在胡同口看到李吉祥了。
“老李,你怎么来了?有事儿?”
李吉祥见杜守义肩头停着只蓝色鹦鹉,身边还跟着位漂亮姑娘时不禁有些恍惚。这位少爷是刚下班回来吗?
不过没多久他清醒过来,凑上前低声道:“东家,有好东西。”
杜守义明白了他的来意,道:“那就进屋说吧,正好认认门。”
到了南房,杜守义把他有保留地介绍给了龚小北。只说自己在文玩界认识的一个朋友,那些毛线也交给他老婆去打毛衣了。
李吉祥的样子有些古怪。龚小北没经验,完全没往‘老公’这方面想,只是心里多了几个小问号。
可听了杜守义的介绍后她放下心来。能让杜守义主动领进屋的朋友可没几个。
见她张罗着倒水,杜守义笑道:“你别忙了,晚上你就到聋奶奶那儿将就一顿吧,我和老李在这儿喝两杯。老李你坐一会儿,我去送送她,顺便准备点下酒菜。”
等杜守义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个盘子,和一瓶茅台。他掩上了房门,倒上了两杯酒道:“先填巴点,再喝酒。这酒啊我得了好长时间,一直没找到酒友,今天你是赶巧了。”
酒菜都是上上品,有宫里御膳的味道。不过李吉祥也不问是哪家馆子的。主子爷的事不打听,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规矩。
喝了一口酒后,他有些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放在杜守义面前道:“东家,今儿刚收上来的,放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连夜给您送来了。”
杜守义打开布包,一眼就认出来了,道:“鸡缸杯?”
“正是。明成化的,绝对没错。”
杜守义反倒吓了一跳。成化斗彩鸡缸杯,全世界完整的只有十六件,他手里就是十六分之一?
仔仔细细欣赏了一会儿后他问道:“老李啊?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不是后仿的,方便跟我讲讲吗?”
“当然可以。”李吉祥说着,就着这个杯子,细细的把成化斗彩的辨认讲解了一遍,杜守义听了顿觉茅塞顿开。
老瓷器里面的很多道道,光看书没用,一定要上手看,有人讲。
机会难得,杜守义又去里屋晃了一圈,取了些瓷器字画。这都是他这几个月自己收的,今天正好让李吉祥一起给鉴定一下。
但是米芾的字,乾隆的扳指,还有那个金丝楠的木人桩他都没敢拿出来。这些几样东西关系重大,不能莽撞了。
这一顿酒喝了三四个小时,等他把李吉祥送走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杜守义没把酒劲散掉就来到了北屋,这是茅台呢,他有些舍不得。
龚小北果然还在等着他,见他进来正要说话,杜守义连忙做了个手势让她别出声。
等确定四下无人后,他让二哈去院里站岗,然后,取出了玉熊、翡翠扳指、和新得的鸡缸杯一字排开,献宝道:“小北,快来瞧瞧,这些可都是宝贝。”
龚小北立即被那枚翠绿的扳指吸引了,拿起来看了一会儿道:“这是老李刚刚送来的?”
“是,这些都是了不起的宝贝。”说着,他从扳指说起,把一样样的出处来历跟龚小北详细介绍了一遍。
龚小北听的津津有味,道:“那这些都是国宝了?”
“没那么严重,但都很值钱。”杜守义算了算,道:“有多值钱现在倒不太好说,这些我都是给后代准备的。等到咱孙子孙女成年时,我估计这些能够他们吃上几辈子的了。”
“这么多?”
“嗯,盛世古董嘛,这中间的道理我记得跟你讲过啊?”
“嗯,我知道,可是...”
几辈子的概念太模糊,龚小北有些无语了。因为她不知道这些东西将来的增值有多疯狂,是个正常人现在都想象不到。
....
第二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燕京饭店’宫保鸡丁x10。”
“连续两天开出川菜了,系统这是要搞事情啊。”杜守义看了奖励不禁叹道。
燕京饭店的‘宫保鸡丁’是罗国荣大师的名菜。当年有位外国元首来访时连点了两份,这在国宴这种场合中是极其罕见的。
罗大师的宫保鸡丁,选料自雏母鸡的鸡腿肉,去膜去筋后切成小丁炒制。一只雏母鸡能有多大?所以这一道菜至少要用八到十只鸡腿,很是费些功夫。
‘轰炸东京’、‘宫保鸡丁’杜守义都不准备随便用掉了,这几天系统就好像有些针对性,他要稍微准备一下。
到了中午时,杜守义确定找到了答案。
“守义,徐伯伯这个星期要来京都开会,他说星期天要来看看我。”
杜守义不知道谁是徐伯伯,他安安静静的听着。等龚小北讲完他终于明白了,这位徐伯伯是小北父亲的至交好友,解放后一直在南方工作。
当年小北父母去世后,这位徐伯伯都准备收养小北了。随着顾玲进京,这件事情才没有成。否则,龚小北现在很可能在南方的某座城市生活。
“这位徐伯伯是四川人吧?”杜守义问道。
“不是,是父亲的发小。不过好像抗战时去了重庆,在那儿住了好长时间。”
“哦,知道了。星期天中午就请徐伯伯在家吃个便饭。我会预备的,你放心吧。”
系统对这位徐伯伯似乎很看重,杜守义现在倒有些期待了。
接下来的两天,杜守义又连续签到了罗大师的‘清水白菜’和‘烤方’。这样就把一桌荤素四个菜都凑齐了,而且都是罗大师的拿手名菜。
到了星期天中午十一点左右,杜守义终于见到了‘徐伯伯’。
为了低调些,龚小北特意去北面胡同,从后门把徐伯伯迎接进来。当徐伯伯刚跨入小北屋时,杜守义差点脱口而出:‘大领导’?!
这位徐伯伯就是让傻柱上门做菜的那位大领导,这世间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看到杜守义吃惊的样子,大领导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现在他对杜守义的观感很复杂。
昨晚顾玲特意约了他见面,将她所知道的情况合盘托出。‘大领导’听完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么人物?怎么听着这么不真实呢?
就在两人互相打量时,龚小北介绍道:“徐伯伯,这就是我对象,杜守义。”
杜守义连忙收拢心神,乖巧的问候道:“徐伯伯您好,我叫杜守义。”
“你好啊,小杜同志。”
‘大领导’主动伸出手,热情的和他握了一下。
“徐伯伯好。”
这时一个古怪的声音响了起来,‘大领导’这才发现一旁的木桩上站着只蓝色大鹦鹉。
“这是守义养的金刚鹦鹉,叫二哈。它可聪明了。”龚小北笑着介绍道。
徐伯伯昨天已经听顾玲提起过这只鸟,这时见着了并没有太意外。
“二哈,去院里看着,别让外人进来。”杜守义下令道。
二哈扑棱着翅膀,马上飞了出去。然后,站在了院里的木桩上,这一幕让徐伯伯看得啧啧称奇。
第六十七章 徐伯伯(二)
‘大领导’是来实地看一下龚小北的生活状态的,但接下来他就发觉眼前的一切有些‘梦幻’。
外屋家具陈设十分简单,一张条案,一个碗柜,一张餐桌外加四把椅子。
条案、餐桌、碗柜都有年头了,四把椅子倒是新的。长期在南方主持轻重工业的大领导只觉得这椅子有些眼熟,但没怎么在意。
到了里间格调完全发生变化,牛皮大沙发,蓝色地毯,墙角还有一只红色取暖炉。
徐伯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惊奇的问道:“阿拉丁?”
“呵呵,是的。不过现在它的名字叫‘灯塔’。”
徐伯伯有些好奇,他走过去细细看了看,发现铭牌上果然是中文汉字‘灯塔’。可他的印象里国内没有哪家企业有这样的产品啊?而且这做工明显就是进口的嘛!
“这是守义刻的,”龚小北骄傲的介绍到:“还有这沙发,我们叫它‘鲸’。”
徐伯伯这才发现,沙发右下角有块铭牌,上面用一样的字体写着‘鲸’。
“呵呵,你们两个小鬼可真有意思。”
能有闲情给自己的暖炉沙发取名字,说明龚小北生活的很不错。尽管已经听顾玲介绍过,但现在自己亲眼看到,徐伯伯总算放下心来。
等到在沙发上坐下来,徐伯伯才意识到,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恐怕是连他都给不了的。
杜守义给他们两个留下了单独相处的时间,等里屋的话快谈完时,他在外屋将菜悄悄的安排好了。
“徐伯伯,小北,可以吃饭了。”
桌上菜有三样,宫保鸡丁,烤方和开水白菜,显然是专门为了徐伯伯的四川口味预备的。
“您请上座,还有一道菜要趁热,我现在就去取来。”杜守义说着离开了小屋。
徐伯伯这才注意到,眼前的饭桌是小叶紫檀的。这引起了他的注意,再重新打量屋内时...乖乖,条案好像是黄花梨的,碗橱也是小叶紫檀的。连那四把椅子他也认了出来,进口的‘the chair”,这就是被称为‘完美椅子’的经典作品,产地是丹麦。
这时候,杜守义托着两个大碗进来了,
“菜齐了。徐伯伯,这是特意为您预备的重庆名菜‘轰炸东京’。”
说着一碗海参浇头被倒入锅巴中,热气升腾中碗里‘刺啦啦’响成一片,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徐伯伯现在止不住又开始好奇了。这菜他太熟悉了,听这声音从出锅到上桌不会超过三分钟,难道是在附近现做的?
三个人没有喝酒,就着米饭吃了顿便餐。刚刚开动没多久,大领导已经从好奇变成了‘震惊’。
从解放一直到五四年,罗国荣大师在贺老总安排下,担任重庆一家国营饭店的经理。
徐伯伯从那时起和他相识,还不止一次吃过他做得菜。现在在京都,他竟然又一次饱了口福。他有七成把握可以肯定,眼前的这四道菜就是出自罗大师之手。
大师就职燕京饭店,离这里不算远,可杜守义是如何请到大师亲自上门,为他做这道‘轰炸东京’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想了想问道:“小杜啊,今天做菜的大师傅可能是我的旧识,能不能请他出来见一面?”
杜守义有些傻眼,他想了一下实话实说道:“抱歉,徐伯伯,我和这位师傅素未谋面,恐怕请不动他。”
“哦,没关系。只是今天的菜让我想起了以前在重庆的日子,一转眼离开那里有七八年了,呵呵,年纪大了就容易怀旧啊。”
杜守义笑着客套了两句,把这件事带了过去。不过有了这桩小插曲,饭桌上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饭后徐伯伯想和杜守义谈谈,对他有个全面了解。
徐伯伯长期从事工业和经济工作,这是杜守义穿越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同行’。尽管他尽力压着,但无意间还是漏出了很多东西。有些东西绝不是平民老百姓会知道的,甚至中高层干部都未必明白。
等到徐伯伯告辞时,他在心里已经有了个很明确的判断:小北的这个对象绝对和上层有很深的关系。
这不单因为今天他所见到的这些家具、菜肴,或者是劳力士的问题,还牵涉到视野、格局和见地。这些是装不出来的。
杜守义是从战略高度在考虑问题,对城市和农村的情况都有很清醒成熟的认识,这绝不是一个工厂电工能办到的。
杜守义很多时候的欲言又止,含混带过,反而让徐伯伯更坚信了这一点。因为他避开的都是敏感问题,这样的增值嗅觉,也不是普通人该有的。
徐伯伯和顾玲姐妹在京都就认识,他还是顾玲的革命引路人。顾玲此时正在电话旁等着,她很想听听这位老大哥的意见。
徐伯伯想了想,觉得有些问题在电话里谈不安全,他索性和顾玲约好,又做了次登门拜访,因为他今天可以明确地给顾玲答疑了。
送走了徐伯伯后,杜守义如释重负。后来这一两个小时的谈话,给他的压力不是一星半点。
他的每一句话说出前都要考虑再三,因为眼前这位是工业和经济方面的专家,糊弄不得。他感觉当年的硕士答辩都没这么累。
龚小北倒是很高兴,后来的谈话她完全插不上嘴,但看到徐伯伯和杜守义,完全像是平辈般在有来有往的交流时,她心中的那份骄傲怎么也止不住了。
今天不用去大院,看时间还早,两人索性到北海公园去逛逛。
看着公园里秋高气爽的景色,想到杜守桂今天要受的罪,这份反差让杜守义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呢?”
“呵呵,没什么,想起守桂了。她的那位范老师可真是能人,竟然能给她争取到医学院的解剖课。这可真是没想到。”
“你说这老师也真是的,怎么安排守桂去上这种课?她昨天可吓坏了。”
“正相反,守桂这次运气太好了。解剖是每个好医生都要过的一关,不把人体搞清楚,她怎么给人看病?
你不用心疼她,等过两天回来,她心理这关就过了,守着大体老师吃面条,那对医学生来说只是平常事。”
“啊?还有这事儿?”
“当然了。就是守桂上这课偏早,有些浪费了。”
其实范老师何尝不知道偏早?只是她的一位相交甚笃的师弟今年正好代一年解剖课,错过了今年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时间上赶巧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杜守桂昨天回来吓得都快哭了,杜守义和她单独谈到很晚。他们谈了什么龚小北不知道,只知道今天一大早,杜守桂信心十足的回学校去了。
第六十八章 螃蟹
二大爷家的刘光天上个月就分配了工作,他到轧钢厂做了名机修工,和杜守义在一个车间。比起闫解成,杜守义和刘光天就要生疏很多了。
老京都的教育理念是:管好老大,底下自然就好管了。所以刘光天作为长子,挨的揍比他弟弟可多多了。
挨揍多了自然比常人多了份‘眼力见儿’,这倒是杜守义以前没发现的。
不过即使这样杜守义对他的观感也没好多少,有些印象一旦成型就很难改变了。而且机修班和电工班处在车间里两头,隔着老远,平时也不怎么走动,所以两个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处着。
没想到礼拜一上午,刘光天主动到电工班来找他了。
“守义哥,能借点钱吗?”
“要多少?”
“三块行吗?”
“行啊!”杜守义二话没说,拿给了他,没想到刘光天拿了钱没走,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杜守义问道。
刘光天吞吞吐吐的终于把事儿说明白了。
原来她初中一女同学这次和他一起分到了轧钢厂,这姑娘杜守义还认识,是一个胡同的街坊,守桂的同班同学。然后,...反正就那点关关雎鸠的破事儿。
杜守义听完真想骂一句:这破事还来问我?真当哥和你一样是舔狗呢?!
不过再细细一寻思,这事儿说不定还真得赖自己。是自己带了个坏头,搞得未成年们一个个没心思工作,净想着搞对象了。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问道:“你买钢笔的券是哪儿来的?”
看刘光天期期艾艾地样子,杜守义明白了,道:“你可真是色胆包天啊?连家里的券都敢偷?这要是给二大爷知道了,打不死你算我的。”
“这不能算偷,我妈搁那儿自己都忘了。”
杜守义听了有些无语。二大爷家确实能算富裕的,这票证放得自己都能忘了。
想了想他道:“要说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你年龄太小,二十才能结婚呢!你得搞多少年对象?就算你愿意,人姑娘愿意吗?你们俩家里能愿意吗?
你别跟我学,我是爹妈走的早,没人管着,自己把路子走野了。守桂我就不许她十八岁前谈恋爱。
再者,你这没名没份的就送人钢笔,人敢要吗?
要换了我什么也不送,她不是上夜校吗?我也去。继续把这同学关系维持下去。这同学关系好啊,不远不近,能攻能守,上能别让家长炸毛,中能堵住...”...
等忽悠走了刘光天他才想起来,这小子还欠着自己三块钱呢!合着自己是倒贴钱在给人出主意呢?
杜守义正郁闷着,系统签到时间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正阳楼’胜芳螃蟹x20。”
与此同时,空间里出现了十对红通通的螃蟹,雄的六两出头,雌的也快六两上下了。
六一年时螃蟹不值钱,一两毛一斤还不要票,买起来都是论盆的。但五六两的大螃蟹却很难得。
后世最出名的淡水蟹产自‘阳澄湖’。青背白腹,被称作‘清水大闸蟹’。但在北方,‘胜芳螃蟹’是居蟹榜首位的。
‘胜芳螃蟹’产自白洋淀。在吃蟹季节里,每天有大量的螃蟹从胜芳运入京都。这些螃蟹先紧着由‘正阳楼’挑走‘帽儿货’。等他挑完了才轮到其他人。
所以‘正阳楼’是京都旧时代里唯一‘正牌’吃蟹所在。尽管价格比别家贵了很多,但到了‘蟹季’这里依然每日贵客盈门,一蟹难求。
贵有贵的道理,正阳楼的螃蟹不但个大而且肥美。刚进来的螃蟹不会直接烹制上桌,正阳楼会把它们用鸡蛋清喂养上几天,让其吐尽泥沙。
等到上桌时,每位食客还会发上黄杨木的木槌木垫一套,跟南方的食蟹工具‘蟹八件’有些相似。杜守义的空间里现在就配着这样的‘蟹具’。
中午吃饭的时候龚小北说道:“姨妈来电话了,她晚上要来家里。”
“那可巧了,让她来吃晚饭吧,我准备点胜芳大螃蟹。”
“胜芳螃蟹?是正经的吗?”
“螃蟹是胜芳的,正不正经我不知道。”
龚小北笑得一口窝头差点卡气管里。
杜守义太坏了,他的语录今天传得连科长都知道了,科长还在办公室里打趣说:‘不愧是宣传科的女婿,就是有战斗力。’
这句话直接把杜守义定义成了‘自己人’,而且是正义一方,‘战斗力’这个词儿可不是能随便瞎用的。
到了晚上,顾玲再次来到了四合院。昨天她被老徐说得好奇心大盛。按老徐的说法,‘小北家快赶上‘王母娘娘殿’了,杜守义简直把她捧上了天。’
她实在没忍住,今天特意跑了一趟。这一看她觉得老徐说的没错。
“守义,你太宠着小北了,这屋里太过了。”
杜守义也知道有些奢靡,但系统就是这么奖励的,那说明没什么问题。至于那些家具,大不了往空间里一卷,几秒的事儿。
他笑道:“这都是别人奖励的,说明咱小北讨人喜欢呗?没事儿的。”说完他岔开话题道:“姨妈,您今儿可来着了,让小北陪您说说话,我去外面准备下。”
过了没多久,他将两人叫了出来道:“先拿了十只,不够再添。”
京都人吃螃蟹,佐料只要姜米醋就行,不一会儿,蟹的腥香,夹杂着醋和姜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北房
秋风紧,蟹脚痒,现在正是吃螃蟹的好时节。正阳楼的螃蟹是优中选优,再经过系统精选,这十只螃蟹每只都是膏黄肥满,蟹壳被顶的鼓鼓的,都快合不拢了,两三只下去已经有些饱腹了。
吃了螃蟹,再吃其他的都变得没鲜味儿。杜守义配了份拍黄瓜,再准备了三碗‘馄饨侯’的馄饨,连汤带水的就算漱口了。
馄饨候以前是个小摊子买卖,直到五十年代末公私合营才有了第一家铺子。算到二零二零年,‘馄饨侯’正式成立不过短短六十年。
用了六十年做出百年老字号的气势,能入了系统法眼,这‘馄饨侯’还真有点东西。
喝完了馄饨,顾玲又坐了一会儿。看着龚小北给二哈洗澡,二哈边洗边拍马屁,这一幕把顾玲逗得直笑。
她忽然有种感觉,龚小北的这个小院就像世外桃源一样。外面要觅食,要争斗,一走进月亮门,这些喧嚣统统都没有了,一切都是那么安逸和舒适。
再看看这两间屋子。外屋是文化,里屋是童话。生活就在这两者之间无痕切换着,既不轻浮也不乏味。而龚小北就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这要让多少女人羡慕至死?
龚小北的父母走的很突然,突然到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但是现在顾玲觉得,姐姐和姐夫在九泉之下一定可以瞑目了,他们的女儿过的很好很好...
第六十九章 纸尿裤
第二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p;amp;g’纸尿裤x2000”
杜守义看了有些摸不着头脑,p;amp;g就是宝洁公司吧?可这纸尿裤是什么意思?他身边的奶孩子就一个槐花,可人家根本用不上啊?
这纸尿裤让他琢磨了很久,可下午还有件挺扫兴的事在等着他。
轧钢厂的干部任免终于批下来了,除了龚小北正式入列干部编制外,这次还提拔了一个副厂长:李敬宗。
问‘情满’里谁是最漂亮的女人,答案可能五花八门。要问谁是最‘恶’的人,那一定非李副厂长莫属。
杜守义没准备把他如何,但看到这个名字时心里忽然感到几分厌恶。
“常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说什么呢?”一旁的何雨柱问道。
“没什么。”杜守义摇了摇头,问道:“怎么样?冉老师对家具还满意吗?”
今天中午,何雨柱带着冉秋叶去四合院验收家具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结果。
“满意,太满意了!”一说起这个,何雨柱的脸上就笑开了。
杜守义不单做了个漂亮的大橱,还顺手打了个梳妆台,镜子合上就是张小写字台,一点都不惹眼。这对冉秋叶来说可是意外之喜了。
“今儿晚上我们请你和小北吃饭,好好谢谢你。”
“那怎么好意思?你也别太破费,一尺的大对虾弄个十来只就行了。”
“你做梦去吧!”何雨柱没和杜守义斗嘴,笑着跑开了。
最近他的心情好得不行。刚订了亲,又涨了工资,每个月能拿三十五。这以后的日子想想就美,顺带着连他的脾气都好了很多。
晚上吃饭的时候杜守桂意外回来了,她今天去医学院开小灶,顺道回来蹭个饭。
杜守义见人数正好,索性将空间里剩下的五对螃蟹取了出来,正好一人一对。
“嚯,这么大螃蟹?哪儿来的?”何雨柱见了问道。
“正阳楼的胜芳大螃蟹,很正经的。”
“你就吹吧,正阳楼早没了。”何雨柱不屑的驳了一句。看龚小北在一旁笑得不行,他连忙问道:“这里面还有故事?说来听听?”
龚小北看向杜守义道:“我可说了啊?”
“说呗?”杜守义笑道。都是自己人,让大家乐呵乐呵没什么关系。
龚小北这一说可停不下来了,她和何雨柱两个你一条我一条,把杜守义语录都给抖搂出来了,这一顿饭吃的,大家光顾着笑,都没心思好好咂摸咂摸螃蟹滋味了。
“哥,你好厉害,都有诸葛亮骂那,那谁来着...?”
“诸葛亮骂王朗,是吧?”
“对对,都有那气势了。”
“杜守桂,我可告诉你,以后要遇上这种爱耍嘴皮子的男人一概不能要。”
“为什么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行,我告诉你吧,爱耍嘴皮子的男人大多没什么出息!君子要敏于行,讷于言。懂吗?”
“可是,哥,这些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吗?”
一桌子人听了都笑了,杜守义这回把自己装进去了。
“杜守桂,你把螃蟹给我吐出来,不给你吃了。”
杜守义笑骂了一句,也不再计较,他本来就是借机会提点妹妹一句。
杜守桂一直对他挺崇拜的,要是受了误导,按嘴炮强不强衡量一个男人,那可够糟心的。
把杜守桂送回学校后,杜守义去了趟‘小院’。他和李吉祥约好了,要是小院里有东西要取,就在他家门上用粉笔画个押,今天他看到记号了。
‘小院’里的新碗没用掉多少。一旁的箱子里多了一只乾隆粉彩的大盘子和一幅和钱谦益有关的字画。
钱谦益最著名的典故就是‘水太凉’。文化人就是‘怂’都能‘怂’的那么别致,把自己都‘怂’成千古趣闻了。
这幅字画有点意思。它本身艺术价值并不高,但这是知名‘嫩模’柳如是执笔的仕女,钱谦益题的跋。这种故事性很强的文玩并不多见,怪不得李吉祥要杜守义尽快取回来。
杜守义也喜欢这个调调,古董文玩这些东西不能单讲值多少钱,那是在做买卖。要的是那个‘玩’字,要玩的雅,玩的有趣味,那才有意思。老京都人喜欢玩核桃,玩葫芦就是那个意思。
那只粉彩大盘也很有点讲究,估计李吉祥自己是往里面贴了点钱的,否则凭几个破碗可换不来。
第二天中午休息时杜守义去了趟李吉祥家,可没见着人。到了晚上,李吉祥看到了他留的条儿,自己找上门来了。原来叶老太太死了,上午李吉祥、王桂花帮着叶家发丧呢。
“唉!”杜守义听完一声叹息,前两天还见过面说过话的人,没想到说走就走了。
“东家,老太太家的家具,您看?...”
“再等等吧,叶老太太刚走,现在谈这个不合适。”
杜守义手边的钱没多少了,可他一点不急。家具就在那儿呢,还能跑了不成?现在乃至今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是可丁可卯的算计着花钱,谁有闲钱碰这些老东西啊?他的黄金期长着呢,所以根本不着急。
李吉祥也知道这个道理,点点头道:“明白了。”
正事儿说完,李吉祥又留了一会儿,给杜守义好好上了一课。他肚子里的存货不少,拿一点出来就够杜守义领会的了。
杜守义还发现李吉祥说了一两小时基本不喝水,最多就是拿着杯子像品酒一样抿上一口。
再往深里一想他明白了,这是残疾闹得啊!
怪不得李吉祥替他干活后一直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身上也没平常人说的那股‘尿骚味’。这是在拿健康换尊严呢。
杜守义忽然想起昨天自己签到的那些纸尿裤来。这时老李已经出了院门了,他在身后连忙喊道:“老李,你等一会儿。”说完他回身去了屋里,等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大包东西。
“唉,给你准备了点东西,这一说话差点忘了。你拿回家再看吧。”
纸尿裤也许不太舒服,可总比一出门就不敢喝水强吧?至于尺寸什么的,相信凭着王桂花的巧手会找到解决办法,这不用他来操心。
ps:起点作者傻缺的天花板在哪儿?我承认,就在我这儿。
为了个体重纠结了一个多月,书友不舒服,自己还郁闷。昨晚书友‘哦哦哦妖怪’提醒了,‘又不是什么伏笔影响剧情’?.......
真是匪夷所思,怎么就像中了邪一样,僵在那儿了呢?......
第七十章 告状
李吉祥是悄悄来,悄悄走的,可还是给四合院里一个人看见了,那就是贾张氏。
这也怪李吉祥长得不太像好人。上午他来杜守义家时就被贾张氏看到了,当时贾张氏以为他是小偷呢,所以印象特别深。晚上贾张氏又看到他了,他还和杜守义一起躲在屋里,关着房门不知道谈了多久。
杜守义不给棒梗吃食这件事算是大大得罪她了。龚小北的小院贾张氏没去过,可小当回来会讲啊?还有小当吃了那么些好东西,可一点都没棒梗的份儿,这怎么能忍?
她出去给槐花讨奶时,有时也会唠叨杜守义两句,可给槐花喂奶的人家一个月要收到杜守义三四回鱼,都记着他的好呢。等她一走没有不在背后骂她白眼狼的。
聋老太太讲的很清楚,这是杜守义白天上了班,晚上连夜去海子里捞得鱼。人家不累吗?还不是为了她孙女?可这都换来什么了?
自从上次秦淮茹半拉窝头事件后,院里人就不太爱搭理她。所以她的消息挺闭塞的,不知道杜守义现在多大势力。她还在一门心思地盼着杜守义倒霉呢。
自从见到李吉祥,贾张氏就觉得抓住了杜守义什么大秘密。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晚后,她不知道哪根筋抽抽了。也没和任何人商量,自己跑到居委会揭发杜守义去了:
这个杜守义和他对象,天天吃好的,喝好的,这钱哪来的?肯定投机倒把了。昨天还有坏人上他屋去了,两个人嘀嘀咕咕老半天。最近不是说抓了多少多少投机倒把份子吗?这杜守义就是漏网之鱼...
王大妈听完后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等贾张氏走后,丁公安有些疑惑道:“杜守义投机倒把?不应该啊?”
“她就是个白眼狼。”王大妈愤愤道:“杜守义的对象,就是刚搬来北屋那龚小北你知道吧?人是部队大院出来的。我们片儿上个月不是有个参军的?名额就是她要来的。
说了没几天事儿办成了,还是部队特招,这是什么实力?
再说人家里是三六年就参加革命的老红军,一个月工资少说两三百,会为口吃食让杜守义去黑市?”
“啊?有这事儿?”
丁公安还真不知道龚小北的事儿。不过作为复员军人,他太明白‘老革命’是什么概念了。心里对杜守义的一点小小疑惑马上消失不见。
红军家属,说他杀人放火也许可能,投机倒把那真是一丁点可能没有,丢不起这个人!而且人家这待遇也不可能缺吃少用的。
“还有更气人的。”王大妈接着说道:“这贾张氏的媳妇上班来不及回来喂奶,杜守义就深更半夜去海子里抓鱼。然后求着胡同里奶孩子家的给这孩子一口奶吃,就怕白天把孩子饿着。换来什么了?就换她今天来这里胡说八道?”
“啊?这是真的?”
“真真的,杜守义连夜去捞来,然后聋奶奶一家家的送,都好几回了。贾张氏自个儿也去送过。”
“这杜守义可真是...。”
丁公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想说仗义,可这不太符合他的身份。再想想,两家非亲非故,杜守义这不图名不图利的,可不就是仗义?这样的人都有人抹黑,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两人没费多大功夫,当即决定了,这事儿要和院里几位大爷说说。
街里街坊住着,真要闹开了,贾张氏绝对没好果子吃。要是杜守义真有问题,那三位大爷也多少应该知道点儿。
到了晚饭后,丁公安和王大妈来了,他们和三位大爷一起,在一大爷屋里开了个碰头会。
“...事情就是这样。三位大爷,你们看杜守义会不会有问题?”
丁公安还是很谨慎的,他首先要从排除怀疑入手。
一大爷想了想道:“杜守义给聋奶奶送吃食,我倒是听淑芬说过几回。肘子、糖烧饼、烧羊肉这些稀罕货都有。
可你们想想,这是黑市能买到的?现在有钱都买不到这些东西。这都是人龚小北从家里拿来,孝敬的老人家。是谁在败坏杜守义名声呢?”
“就是。”三大爷接茬道:“他前两天送了我们家丫头一块乒乓板。你们猜怎么着?是国家队专门进口的,市面上根本没有。他有这门路还去投机倒把?这不是笑话吗?”
刘海中被抢了先,有些不太高兴,他看了三大爷一眼开腔道:“我补充一条啊,守义这孩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一下了班就读书写字,从来不出去胡混。
我提供个情况,我们家那大小子是个糊涂蛋,打了不知道多少回就是不爱学习,前两天让杜守义劝着也开始知道求上进了,报名读了夜校。
这孩子不单自己好,还带着周围的人一起学好,这样的人都有人冤枉,实在是...。唉!”
三位大爷你一言我一语,让大伙儿知道了杜守义很多事情。
丁公安和王大妈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王大妈说话了,
“贾张氏上午来我们居委会了,举报了杜守义有问题,可又没说具体情况,我就和丁公安过来核实一下。”
“贾张氏?!...”一大爷听了忍不住脱口而出。不过他想到有些不妥,又闭上了嘴。
“一大爷,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我们只是了解下情况。”
一大爷犹豫再三,不过他还是说道:“我大概其猜到怎么回事儿了,不知道对不对啊?
贾家一家挺困难,这情况街道都知道。杜守义不是养了只鸟吗?就让秦淮茹给他从山里捡些野核桃野果子喂鸟。
他其实就是想找个由头帮一把贾家。这些东西要是人能吃不早没了?所以根本卖不了钱,和投机倒把一点关系没有。
这钱...唉,我就直说了吧。
秦淮茹担心拿回家要是有急用取不出来,就央着她一大妈帮着保管一下。她要用钱就过来取。
这事儿淑芬和我说过,我也同意了。我想棒梗他奶奶可能因为这个心里不痛快。”
“奥,原来如此!”大家伙听到这儿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贾张氏要去举报杜守义,原来根子在这儿呢,‘我拿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非得给你们都搅黄喽!’
可贾张氏做得也太过了吧?有这么往恩人脑袋上扣屎盆子的吗?她是疯了吧?!...
众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事儿还得保密。不然贾张氏在胡同里可就待不下去了,而且杜守义还不知道会怎么寒心呢。
一大爷‘美丽’的误会把杜守义彻底择出去了,也把贾张氏的面目‘暴露’了出来。
ps:我已经承认傻缺了,可点娘似乎不太信,出了个二年级的题考考我。
pc页上的打赏人数是13位。作家助手上的打赏人数是46位,问他们的差是多少?是肿么回事?
点娘赢了,我不知道是肿么回事。那些打赏了却没有收到感谢的书友们,很抱歉,谢谢你们的支持!
最好的感谢是把书写好,我一定努力。
第七十一章 减压阀
又是一天签到时间。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简谱识录’。”
技能分高中低级,可这回系统连级都懒得分了,可能因为太简单了吧。
杜守义花了两秒学会后,腹诽了一句:鸡肋!
他对音乐的爱好只停留在卡拉ok层次上,能自娱自乐顺带撩撩龚小北就可以了。会识录谱有什么用啊?还是木匠,炸酱面这种实用技能多来一些才好。
昨天宣传科让龚小北来做说客,问他愿不愿接受‘招安’,杜守义拒绝了。上回保卫科邓科长也问过,他也拒绝了。
厂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昨天上午发生,下午就传到了车间主任耳朵里。
面对这样爱岗敬业,忠心耿耿的工人,车间领导还能说什么呢?今天上午,车间就决定了,给杜守义上调一级工资,从二十加到了二十二,这等于缩短了杜守义一年学徒期,在明年他就可以拿二十七块五的正式工资了。
不过,龚小北现在工资是五十六。按正常速度,杜守义这几十年内想要追上是没什么指望了。即使他读完了研,头一年里工资也拿不了那么多。
杜守义的这个决定也减轻了龚小北的压力。本来十七岁的副股长挺稀罕,可现在杜守义和龚小北被视作了一体,而且杜守义名气要大很多。
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这里以后,就再没人去对龚小北说三道四了。毕竟优秀男人配个优秀女人才更合理嘛。
中午吃饭的时候龚小北有些闷闷不乐,明天开始轧钢厂的民兵要去大兴拉练十几天,龚小北是女民兵,当然要参加。
按照惯例,每年春秋轧钢厂会有两次民兵集中训练,吃住都在一起,就像集体活动一般。
这其实挺有意思的,杜守义也想参加,可没人搭理他啊?!
“小北啊,要不咱不去了。眼看着要买冬储大白菜了,要是你不在,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搬得动啊?”
看到他搞怪,龚小北忍住笑,道:“那就等我回来买吧,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不行,万一过两天卖完了呢?这大白菜可重要了,咱们这个冬天可全靠它了。你看,大白菜可以涮火锅,嗯...涮火锅,还有涮火锅,你说它多重要?你继续补充两样,我实在编不下去了。”
龚小北终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她们两个都不会炒菜,杜守义也不喜欢咸菜,说是不健康。所以大白菜最多就用来吃个火锅,真要买足了冬储大白菜还要发愁怎么用。
有了杜守义的插科打诨,龚小北的离愁别绪淡了许多。晚上一番旖旎之后,她在清晨踏上了征途。
龚小北没走多久,杜守义就开始想她了,这种情绪真是抓肝挠肺的。可恨这时代也没有手机可以互诉衷肠,所以就只能这么干忍着。
忍着忍着,系统签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西屋’电冰箱x1。”
“大哥,夏天过去了。”嘟囔了一句后,杜守义关上了空间。
他这两天都有些闷闷不乐,不过教宁建国时还是很认真的。宁建国周六晚就来到了四合院,一直到周日下午才走,前面教的他已经练熟,这次来又学习几个新动作,够他练一阵了。
聋奶奶屋子里的宫毯已经铺好了,火炉子的管道也清理过了,杜守桂、宁建国又都走了,书看不进,字也练不下去...他完全无事可做了。
坐着坐着他不知不觉唱了起来:
“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
此情此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这首《right here waiting》来...
从礼拜一开始他慢慢好了起来。晚上下班就到李吉祥那里上上课,谈谈古。然后漫无目的的到处晃荡一下,竟有了几分‘麦田守望者’的感觉。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前世已婚男人看到老婆回娘家这么高兴?哲人早就说明答案了: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有了自由,还要什么爱情啊?!不是已婚男人绝对写不出这么深刻的诗。
时间到了十一月一号,礼拜三。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martin d18’x1。”
杜守义看了眼空间里出现的吉他。然后将西屋电冰箱,几把油纸伞都移进了兑换光圈。
上个月下了几场雨,系统不知怎么想的,给了他十把杭州‘王星记’的油纸伞,描红画绿倒是挺好看的。
尽管杜守义现在挺重视‘杂物项’,尽管现在还有不少人打油纸伞,但不代表他会撑着把花伞往外走啊?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两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抽。全抽了。”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高级‘民谣吉他弹奏’技能。”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高级‘流行歌曲演唱’技能。”
“配套的?连弹带唱,种马高配大杀器啊?!”杜守义看了今天的三个奖励不由得笑了。
“系统啊,我是正经人。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你再往流氓沟里带我,我也是不会去的。”说完,他毅然决然的....点击,领取。嗯,真香!
找到了善待自己的方式后,这日子过得就像脱了缰的野狗一样欢快。
白天上班,到李吉祥这里听听课。但到了晚上,杜守义成了京都夜游的‘神’,到处都留下了他的身影。闲着没事李副厂长家的玻璃都去砸了好几次。
当然,冬储大白菜他还是预备了,这里面一大半是给李吉祥的。
李吉祥教了他很多东西,但坚决不让他拜师,还把他当东主一样对待着。杜守义也无所谓,就像朋友一样平等的相处,有好处想着他一份就行。
系统这个月奖励了他一千,他给李吉祥留了四百做流动资金。
这么段时间相处,双方已经建立信任了。要不是李吉祥家放不下,那两千纸尿裤就一起给他了,不过大家还要长久的处下去,放在空间中也一样。
随着龚小北的归期越来越近,杜守义渐渐有点明白系统为什么对她这么看重了。龚小北就是来给他这头野狗套缰绳的。否则以他现在的本事谁能制得住?
超过底线的事他不会做,但‘作妖’肯定免不了,而且还会越玩越大...直到最后把自己的人生彻底毁掉。
想明白这点让杜守义有点高兴。他还是个正常人,要是像艾尼路那样产生自我认知偏差,认为自己是‘神’,那才是真疯了。
不过他这辈子都不会去参加民兵了,每年春秋留下两个‘减压阀时段’不好吗?
一年正常十一个月,然后上下半年各疯玩半个月,这才能身心健康。
第七十二章 洞玄嫁衣 (为‘紫莲啊’书友加
十一月十日,周五。
今天是龚小北回归的日子。上午十点。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仙黛儿’内衣裤x10。”
‘好东西。’杜守义扫了眼空间感叹道。
他有些接受不了这时代的女内,一点没有美感,别问他为什么会知道。
如今这个问题终于可以解决了,与其说这是给龚小北的,倒不如说是给他发福利了。
这两天气温有急降,虽然早有准备,但民兵们回厂时一个个都冻得够呛。
杜守义上班时间溜过去送了件毛衣,然后又迅速撤了回来。那里的气氛不是很友好,一个个单身狗直眉瞪眼的样子很吓人。龚小北瘦了一些,还剪了个短发,人显得更精神了,看了一眼他也放心了。
到了下班回家的时候,北屋的‘灯塔’已经点了起来,房间里温暖如春,一股淡淡的煤油味道很好闻。
看着床上已经打开的内衣包装他笑道:“你都看见了?换了吗?”
龚小北羞得小脸通红,低声道:“还没。”
“嗯,待会儿洗个澡再换吧。”
“我...我在厂里洗过了。”
“.....”
屋里煤油味道确实很好闻...
晚饭过后杜守义犹豫了很久,是不是该撩呢?这要是再起飞可就真的难降落了。
龚小北依偎着他问道:“这两天你想我了没?”
‘行,你自找的。’杜守义在心里y笑了两声,道:
“这两天我写了首新歌,想听听吗?”
“就在这儿唱吗?”
“我轻轻的唱,聋奶奶那屋听不见,没关系的。”
“嗯,想听,想听!”龚小北的眼里又放出光来。
“那你等我会儿,我取点东西。”杜守义出去转了一圈,提了个大琴盒回来。
龚小北一看到马丁琴就喜欢上了,那玫瑰木的背板实在太漂亮了。
“你这两天学的?”
“嗯,想着你回来给你个惊喜呢。想想啊,这时候你还住大院楼上,然后晚上我上你家阳台下唱歌。再然后你丢块手帕给我....”
“你会被哨兵打死的。”龚小北幽幽笑道。
杜守义也笑了。近墨者黑,龚小北被他勾带着也学会毒舌了。
等氛围稍稍平定些后,他调了调琴弦,然后浅吟低唱道:
“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
要问一首歌是旋律重要,还是歌词重要,那应该是旋律更重要一些。就像龚小北听不懂英文歌词,但凭借着旋律,这首歌里的意思她都懂了。
.....
礼拜六是光棍节,这对杜守义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昨晚龚小北虽然完璧无缺,但他被破防了。女人要是疯起来,雷鸣果实能力者都得跪。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同仁堂’虎鞭酒x5。”
杜守义一看就炸了毛了。
‘系统你给我出来!我恁不...’
紧跟着系统再次出现了提示。
“叮,恭喜宿主获得人生成就,本次人生成就奖励为,宿主专属‘洞玄嫁衣神功’。”
‘啊咧?!’杜守义看着空间中泛着七彩流光的金页顿时愣住了。
‘这就人生成就了?损失了几个亿还能见到回头钱?洞玄嫁衣神功,这名字有点不太正经啊?’
看着四下无人他点击了金页。几秒过后他明白了,这就是项披着‘神功’外皮的技能。但就像‘二哈’一般,人生成就奖励的都是超出正常认知的精品。
这项技能确实是他专属的:‘洞玄’不谈也罢,老流氓了。‘嫁衣’却需要用到他的一些‘雷电’能力。
简单讲就是他那无穷无尽的生命力,能通过生物电在‘洞玄’时让龚小北得到分享,让她能一直像披着‘嫁衣’的新娘般健康美丽。
“也还行。”杜守义喜滋滋地关上了空间,全然忘了刚才虎鞭酒地羞辱。
能让龚小北分享生命力是件天大的好事,不然小北会在岁月侵蚀中与他渐行渐远,这就不忍言了。
礼拜六又是杜守桂归家的日子。现在她每个礼拜要去医学院上两天解剖课,日程安排得很紧。
‘医士’专业课程本就不轻松,可她不但比别人少了一大截学习时间,还要再额外加一门‘解剖’。这就好像一个人打着两份工,还都是九九六级别的。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杜守桂一天有十几个小时在学习着,可一点没抱怨辛苦,而且成绩一直保持着优秀。这让一旁看着的杜守义都肃然起敬。
妹妹这么争气,他想帮扶得念头就更甚了。杜守义搞了一些医学期刊和专业书籍,简单了解了下六十年代的医学研究水平。他前世是个医学小白,但这一通乱看还真给他发现了‘宝藏’。
一个是‘三高’,现在还没有研究者完整阐述过。另一个就是胃溃疡杀手:‘幽门螺杆菌’了。
证明‘幽门螺杆菌’与胃溃疡之间的关系,这在前世是诺奖级别成就。可从七十年代被提出以来长期得不到正视,发现者甚至还遭到同行的嘲笑。
杜守义知道这件事后真是梦里都差点笑醒,这可不就是捡着了吗?
前世他得过胃溃疡,也因此查过不少资料。这里面有什么道道,他可门清得很呢!那块诺奖奖牌姓杜了!
不过想归想,这事儿现在还不能急,要等守桂到达一定高度了再慢慢引导她往这个方向走。只要卡住八一八二年这个时间点前出成果就可以了。杜守桂未来的成就有多高,他现在都有些不敢想象了。
未来的‘医学巨人’杜守桂现在就像个二百五一样,一回来就喊:“小北姐,想死我了。哥,我饿了。”
杜守义点了点头:“明白了,是赶我走是吧?”
“呵呵,不是,是好久没见到小北姐太激动了。”
“你继续激动吧,我去拿羊肉,等会儿上聋奶奶屋吃涮肉。”
“好咧。”
杜守义前两天签到了‘东来顺’几十斤的涮羊肉,还连带着相应的蘸料。
天气凉了,该补补了。他索性和聋奶奶说好了,今天就聚到她那儿吃涮肉,把一大爷和何雨柱两家一起叫来,大家伙一块儿热闹热闹。
吃饭时候他把小当也接了过来,四家人加个小当正好十口,把聋奶奶的外屋挤得满满登登,热热闹闹。
虽然当天三位大爷说好保密,可贾张氏去街道揭发的时候可没保密,她告黑状的事儿在胡同里早就传开了。
贾张氏是什么样的人杜守义很清楚,对她完全没生气的必要。他现在该怎么着还怎么着,有口好吃的就把小当叫过来,槐花的鱼该送还是送,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他越仁义,贾张氏就越没脸,杀人有时真不用刀。
【‘紫莲啊’书友,请原谅我的疏忽和怠慢,加更赔罪,希望您能喜欢。遥祝万事如意。】
第七十三章 山崩
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杜守桂拿了些换洗衣服和一些饽饽又回学校了,她现在忙的就像毛坦厂的高考生一样。不过解剖课的小灶也就一年,明年夏天开始就会好很多。
回到北屋后,杜守义将《right here waiting》的词谱都记了下来,昨天忙着‘撩妹’,这件事没来得及做。
当录完歌谱,试炼了下‘洞玄嫁衣’,他回到南房时已是深夜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杜守义想起了龚小北和他闲聊时说起的事儿:李副厂长家的窗户让人砸了好几回。现在行政楼里都在传,说他是靠着揭发前副厂长倒卖票证升了官,现在有人在报复呢。
砸窗户是不是因为报复,杜守义最清楚。不过揭发的事倒未必子虚乌有,李敬宗绝对干得出来。
杜守义已经回归正常,这件事对他而言也到此结束了。随他们疑神疑鬼,狗咬狗去吧。
星期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茶汤李’杏仁茶x200。”
系统声音一落,杜守义马上关闭了空间。现在可没空管奖励了,他和龚小北正着急慌忙的往医院赶呢。
今一大早顾玲来了电话,宁远山昨晚昏倒在营房,现在正在部队医院抢救。
两人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到医院时宁远山已经盖上了白布,等着他们来做最后的告别了。
宁远山是在半夜时突发急性脑溢血,等警卫员发现时已经太迟了。他自从回到了基层部队就没日没夜的干着,操劳过度,终于倒在了岗位上。
在简单的追悼会后宁远山被送入了八宝山安息。杜守义的到来还是没能改变他英年早逝的结局,不过临终前他终于回到了部队,缠绕他多年的心愿应该都了了吧。
斯人已逝,亲友们的生活还要继续。时间到了十二月一日礼拜五,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天兴居’三鲜包子x100。”
接下来是兑换时间了,杜守义将一页‘高级唢呐技能’的金页移入光圈。这是他上月底开出的技能,杜守义实在不想要,今天尝试着兑换掉算了。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一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这情况有些出乎他的预料,技能金页似乎不太值钱,系统评估后只给兑换了一次抽奖机会。
杜守义停了一会儿,心道:“抽奖。”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力量+5%”
当看到空间中出现了一个绿色光球后,杜守义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只兑换了一次抽奖,原来技能金页兑换后会抽取身体素质提高的奖励,这可是个了不起的好消息。
杜守义受雷鸣果实影响,以速度见长,在纯肉体力量上只比成年人的平均值略高一点,属于普通人中力气偏大的一类。
但如果能有路径持续提高,哪怕每次只是一点,那也是件不得了的事。毕竟每月正常签到就会有一项技能,把用不到的技能兑换成身体素质,那长年累月,积少成多下来会增加多少?
杜守义毫不犹豫地点击了那只绿色光球,一股暖流瞬间流遍了他的全身。
片刻之后他知道了,这力量提升不单指的是‘托举抬拉’之类,系统对他全身肌肉力量进行了一次全方位提升。就比如他的指力现在也得到了增强,指枪的威力比以前就大了一点。
感受了一番后,他关上了空间,继续安安静静当起了听众。车间有线广播里,龚小北正在传达一份上级文件。
宁远山的故去让龚小北很难过,但这对宁家意义就完全不同了。家里的顶梁柱倒得太突然,让大家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这十几天里,顾玲看上去老了很多。
在杜守义的记忆里,顾玲并不是个长寿的人。这可能是因为丈夫突然离世,和六八年宁建国的意外,连续的悲剧彻底击垮了她。不过现在后一件事的可能性在无限降低,顾玲应该能够迎来儿孙绕膝的那一天吧。
杜守义正在想着心事,他身边坐过来一个小青年,捅了捅他,问道:“守义,问你个事儿,你觉得一食堂的刘岚怎么样?”
杜守义扭头一看,是木工组的孙力军,大家平时关系还不错。
“什么怎么样?你看上人家了?”
“嘿嘿,有一点,这不你和一食堂关系好嘛,想找你问问情况。”
杜守义上下打量了孙立军好几眼,这不会就是刘岚丈夫吧?那个被李副厂长绿的不要不要的男人?
他想了想:管他娘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和刘岚不太熟,不能胡说八道的害你,害你,害你。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你听明白了吗?”
孙立军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道:“你是说这个女人?...”
杜守义立马打断了他,“我说了和刘岚不熟,其他什么都没说。”
孙立军愣了一会儿神,道:“得,明白了。谢谢了,这份情哥哥记下了。”
杜守义笑了笑,没说话。谁让他是个助人为乐的人呢?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有了孙立军这一打岔,杜守义想起刘岚来。刘岚跟着李副厂长到底图什么?
她想学手艺,却放着何雨柱这么明晃晃的光棍不去勾搭。‘要想会,陪师父睡’。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说她要想过的好点吧,可临了还是在食堂洗碗摘菜,里外跑堂,也没见哪里轻省了。
说想要吃顿饱的吧,一个干食堂的还能饿着?
她到底图的是什么?这女人真是有点傻不愣登的。
想着想着,龚小北的播音结束了。有了‘嫁衣神功’后,这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好听了,不过这一点只有杜守义知道。
等到下班的时候,杜守桂也回家了。
“哥,给我点钱。”
“要多少?”
“二十吧。”
杜守义一边拿钱一边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回学校半路把人给撞了,身边钱不够,现在学生证还押人手里呢。”
杜守义一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事儿可不算小。
“我陪你去看看。”
龚小北也有些着急,“我一起去吧?”
“不用了,人多没什么用,你留着看家吧。晚饭得晚点,或者你上聋奶奶那儿对付一顿。”
“行,你不用管我了,快去吧。”...
就在两人往出事地点赶的时候,路边有两个人正拿着杜守桂的学生证研究呢。
“杜守桂?这名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就是,我也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
其中一个忽然想起些什么,“杜守义,杜守桂,你说这两人不会有什么牵连吧?”
“南锣那个杜守义?兄弟,你可不兴吓我?!....走走走,别在这儿杵着了,上对面胡同口找个避风的地方,先看看情况再说。”
......
第七十四章 碰瓷
杜守义在半路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大冷天的,被撞得也不上医院,也不找公安,就这么傻乎乎的在路边等人回去取钱?该不会是遇上碰瓷儿了吧?
当兄妹两个赶到出事地点时,那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了。两个人分头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影。附近医院也找过了,也没人。
从医院出来已经晚上七点多了,这个点儿回学校,食堂早关门了。
他对守桂说道:“你去洗个手,回来这儿等我,我去买点包子。”
“哥...”
“没事儿,我怀疑遇上碰瓷儿了。钱我放你那儿,明天要是有人去学校要钱,你给他就行,其他我来管。”
大冷天的饿着肚子找人,这让杜守义憋了一肚子火,不过兄妹两个要先把晚饭解决了。
送走守桂后,杜守义开始找人了。他先在附近拿下了个混混模样的人,问了问这一片儿谁在干碰瓷儿这一行。电=刑之下无好汉,没多长时间这小混混就全撂了。
杜守义从他话里找到了嫌疑人:一个老太和两个男的经常搭成一伙儿干这事儿。不过这个小混混也不知道他们住哪儿,要找着这地盘的老大问问。
就这样转了一圈,等杜守义拿到学生证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但事情还远远没结束。
马街周围有几股势力交杂着,杜守义紧着三个碰瓷儿的那一股,上上下下一顿猛撸。
不管有的没的,只要和这三个人沾上一点儿边就是一顿‘点穴’伺候。有的人甚至光着腚从被窝里被揪出来,然后几分钟后屎尿横流的躺在地上抽抽...
事请闹得挺大。当天晚上,南锣杜守义‘尿洗’了马街的消息就传开了。
这是上门打脸来了,马街的顽主们能忍?
原以为有一场大热闹可看,可让人掉落眼珠子的事情发生了。马街的顽主们还真忍了。
遇上这么跌份儿的事儿,他们别说报复,闷着个头,连一句狠话都不愿意说。这回老炮们是真被吓破胆了。
往常只听说‘南锣小混蛋’如何如何,他们甚至还有些看不上眼。觉得东城那儿就是一帮没用的废物,让个孩子给吓着了。
可经过昨晚的‘屎尿之夜’,他们是真看明白了,遇上杜守义这位主儿,他们连叫板的机会都没有。
那可真是来如影去如风,出手如闪电,一招之间必定躺下一个。要和他对上,别说还手,连举手投降都未必来得及。
遇上这种人,靠堆人也没用,你根本近不了身。你费劲巴力的凑上百十号人,还不够人家一碟菜的。人根本不用七进七出,剥洋葱般的就把你玩坏了。
不过好在这位杜爷还讲规矩,‘罪不及家人’这条人家一直恪守着。而且恩怨分明,单撸一条线,其他线上的大小人物,人根本没碰。
这就已经很给马街老炮们面子了,凭什么要让他们出头报仇?根本没仇!谁拉得稀谁自己擦去,跟他们没关系...
这件事很意外的让‘老混蛋’也得益了。他被杜守义弄得太丢脸,都快没法混下去了。可马街来这么一出他身上的‘不白之冤’总算洗干净了:不是你老混蛋无能,确确实实是杜守义太厉害了!
从‘马街之夜’过后,‘小混蛋’这个名号已经没人再提了,‘杜疯子’成了杜守义的新‘浑号’。
‘你动我一根毫毛,我断你十根指头。’这句杜撰出来的‘杜疯子语录’也不知怎么被宣扬出来,以杜守义的‘狠人’做派,大家还都信了!
现在的杜守义在有些人眼里比公安还可怕。公安还讲法,讲证据,讲政策。但杜守义完全不讲,只要惹到他了他就恁死你,他就是个完全不讲道理的‘杜疯子’。
事情原委被打听出来后,守桂也成了马街‘姑奶奶’。那丫头得供着,她要是有个好歹,马街这些混饭吃的老少爷们儿就真没活路了...
总之,后续反应一波连着一波,把南锣直接拱成了一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治安明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杜守义从马街回来时已是深夜了,龚小北一直留着房门在等着他。
“守桂遇上了碰瓷儿的,我去解决了一下。”杜守义没瞒着,将今晚的事儿和龚小北简单说了一下。
龚小北听完有点担心,问道:“伤着人没有?”
“没有,一点外伤没有。”
“那就是有内伤?”
杜守义笑了,“这话说得...没外伤、没内伤。至于他们幼小的心灵受没受伤害,我就管不着了。我又不是他们爹?!”
听了这话,龚小北也放下心来,自己家男人的分寸她还是了解得,可她不知道马街现在热闹成什么样了。
十几户人家里臭气熏天,这么大冷的天还要打开门窗通风换气,还要连夜烧水,洗衣服洗澡。关键是,这些事儿还得当着街坊四邻的面做...
平时都是些横着走,要脸面的主,那滋味可真是...一言难尽。
也有人忍不下这口气,报了派出所。这把值班民警都惊着了。下三滥让公安来帮着讨公道?这事儿听着都新鲜。
不过再一问,这些报案的也没病,也没伤,当时也没发生斗=殴。
公安笑完了把他们往门外一推:这事儿他们管不了。
没有证据啊?你们说他打人了,那伤呢?晚上警力不够,明天拿着验伤单再来吧。
等第二天冷静下来谁敢再来啊?不怕那个‘阎王’晚上再来敲门吗?...
就在马街上下一片‘怂’的时候,杜守义的签到时间又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泰丰楼’虾籽海参x5。”
与后世看重‘小刺参’不同,这个时代的海参讲究‘大乌参’,一头海参能盛满一大盘子。
如果让八大楼各举出自己擅长的三样菜,一道海参必在其列,不是葱烧就是红烧,因为这就是鲁菜的门脸菜。
杜守义以前不怎么吃‘大乌参’,这东西黑黢黢的一坨,实在太老土了。但签到了一次‘东兴楼’的葱烧海参后,他心目中海参的地位急剧调高。
能成为‘门脸菜’的食材果然有其独到之处。单这琼脂般的口感就很吸引人了。
恰到好处的佐料,带着一点点腥鲜味的食材,揉杂在一起在口腔里荡来荡去,就好像海浪轻轻拍打着唇齿。还有那一丝丝回口的甘甜,是海风温柔地拂过...那就是海的味道。
六十年代的京都没条件讲‘海鲜’,也没鲍鱼、鱼翅,所以解放后直到九十年代之前,海参差不多算‘顶级’食材,风光过好几十年。讲究点的席面上都有这个‘海味’。
鲁菜,川菜的高级菜式里也都有不少海参菜。燕京饭店罗国荣大师的代表作:‘轰炸东京’、‘蝴蝶海参’,就是川菜高级菜式里的佼佼者。
有意思的是,中华烹饪有四大菜系一说,甚至还有八大菜系,十大菜系的说法。但无论怎么分,系系有海参。
四川是个内陆省份吧?但川菜罗国荣大师却以烹饪海参、鲍鱼、鱼翅这些海味见长,这难道不奇怪吗?
这里面其实牵涉到种花料理界一段很有意思的历史,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讲述吧。
第七十五章 麻酱
杜守桂今天回家了,看到哥哥拿出自己的学生证也没怎么惊讶。
她班里有个走读生住在学校附近。今天一大早这位男同学就来向她打听了,问她和南锣鼓巷的杜守义是什么关系。
当听到杜守义是她亲哥哥时,那男同学脸上古怪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震惊、羡慕、崇拜、害怕,...复杂的就像一碗卤煮。
没等杜守桂问,那位同学就把昨晚的‘马街之夜’说了一遍。
在这一片,谁家胡同里没几个混混?这位男同学昨天和两个发小一起,为瞧这场热闹第一次‘刷了夜’。
当听说干这事儿的人是‘南锣杜守义’时,他感到浑身一激灵。
南锣鼓巷过来,还姓杜?他们班可不就有一个吗?再一问,嘿,这位杜守义杜大侠就是来给她上卫校的妹妹出气的,这下都合上了!
“...你哥昨天一晚挑了几十家,几百号人啊!我们胡同那个热闹你是没瞧见。我的天!就像过年一样。你看我这黑眼圈了没有?那就是熬夜熬出来的....”
这位同学不但夸张,还连说带比划,说到后来已经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哥不是混混!”杜守桂听完后决定要为哥哥辩护一下,“昨天我遇到碰瓷儿的,我哥是给我讨公道去了。”
“知道,知道,我昨晚都听说了。杜大侠是给她妹妹来讨个公道。知道你哥有多霸气吗?‘你们要给我个说法,你们不给,我自己来拿!’嘿嘿,这才是真英雄!”
他说的绘声绘色,就像昨天亲眼瞧见一样。
杜守桂无语了,她哥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小迷弟吧?!...
听她说完,龚小北有些担心道:“他们不会对守桂不利吧?”
杜守义想了想道:“不会,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耗子,没那胆子,邪的还敢跟正的叫板?
再说,那儿有三四股势力,我昨晚只动了一股就是给他们脸了,他们应该能看明白。
守桂啊,把你小北姐办公室电话记熟了,下回有急事直接打她电话就行。”
“哎,我记住了。”
杜守桂乖巧的答应着,内心却有点跃跃欲试。马家拳练了这么久,要是能有个机会试试该多好?
三个人正说着话,二哈在外面浪完一圈回来了。这只鸟也怪,一点都不怕冷,完全不像从热带雨林过来的。杜守义索性在房门上做了个活动翻板小门,让它能自由进出。
杜守桂见到二哈立刻没心思和哥哥聊了,和二哈亲热的玩到了一起。小姑娘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吃完了饭杜守桂要连夜赶回学校补课去。屋里就留下了杜守义和龚小北两人。
看着龚小北在笨拙的跟一件棉袄较劲,杜守义劝道:“别做了,明儿交给街道合作社吧。”
“不行,这是给聋奶奶做的棉袄,我要自己缝。再这样下去我要成懒婆娘了。”
杜守义听完笑出了声。
他们家是挺奇葩的。主食从食堂买,菜由杜守义准备。家里的火炉子也就烧个水,取个暖,烤个馒头白薯,平日里根本不做饭。
衣服和鞋有现成的,连收拾屋子也让杜守义包了。他干得又快又好,别人根本插不上手。龚小北平时除了洗个衣服,晒晒被子,什么都不用干。
这样‘懒’也挺好,可以优雅的活着。系统不是科技,但把生活照的更亮...
在大院里度过一天后,时间来到了礼拜一早上。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同日升’麻酱x5。”
老京都说得‘麻酱’一般指花生酱和纯芝麻酱的混合。后来这一比例被固定在二八,即芝麻酱二,花生酱八,俗称‘二八酱’。后世京都超市还能买到二八酱,而且各种品牌都有,好这一口的人还不少。
‘二八’比例是从困=难=时期后开始渐渐一统江山,在这之前麻酱市场还是挺混乱的,一九,三七,四六比例都有,价钱略有贵贱不同。
不过按后世不太靠谱的评测,五五比为最佳,在这比例下,花生酱的幼滑,芝麻酱的醇香能得到完美统一。后世有些祖传的小料‘世家’采用的就是这一比例。
杜守义不知道‘同升和’的麻酱用的是什么比例,但空间里的这五大缸麻酱足够他个人吃上至少十好几年。
系统一牵扯到‘酱类’就显得特别豪阔。热天时奖励的‘六必居酱菜’,他连吃带送的,到现在还剩下不少,干黄酱剩得更多。这些麻酱看来也是为了让他走人情特意多预备的。
麻酱在京都人食谱里地位不低,夏天拌菜,冬天涮锅都离不了它。京都不有句口号嘛?麻酱蘸一切!
喜欢归喜欢,但是现在麻酱的配额是每家每月只有一两,比肉都少,孩子们抹上几顿窝头就没了。所以,杜守义手里这份人情份量并不低。
杜守义关上了空间,在心里默默计算着‘福利’名单。这时保卫科的王队长亲自下车间来找他了。
王队长就是后来让许大茂撺掇着来捉奸,然后被傻柱打了的那个‘保卫科长’。不过现在他和杜守义关系很好,因为两个人都算是邓科长这一条线上的。
两人到了车间外一处僻静角落,王队长接过杜守义递过去的香烟,问道:“守义,你在马街又惹事了吧?”
“传到厂里了?”
“早上那里派出所来电话通了个气,邓科长让我来问一下情况,他说他懒得理你。呵呵。”王队长说完这句话忍不住笑了。
杜守义也笑了。‘懒得理你’这四个字就说明没事了。
他道:“王队,这事儿真不赖我。我妹在那儿附近读书,那天下午被三个碰瓷儿的给讹了,硬要她三十块钱,还扣了她学生证。
钱先不说,我得帮她取回学生证吧?要是那几个人渣拿着证件去做坏事那算谁的?
就这么我在马街一路打听一路找人,那大冷的天啊,我都冻感冒了。说到底我可是受害者啊?怎么到你这儿成我惹事儿了?”
“你就吹吧,我说不过你。得,你怎么说我怎么汇报去。”
“对了王队,派出所那边怎么找厂里来了?不是该先找得我吗?”
“是你们那儿片警给的电话。听派出所的意思,人那里兴许还偷着乐呢,这恶人就得恶人来磨。”
杜守义愣了一下,“不是...我脑子不太好使,没怎么听明白。您这是在骂我呢吧?”
“哈哈,又不是我说的。走了走了,这大冷天的害得我还得跑一趟。你又不抽烟,这烟归我了。”说着他顺手抢了杜守义手里的那包牡丹,大摇大摆的走了。
第七十六章 黑市
晚饭后,杜守义开了个大西瓜,给了二哈一半。二哈爱吃水果而且食量很大,在这方面杜守义一点没亏待它。
当他和龚小北拿着瓜到聋奶奶屋时,发现老太太正在给傻柱剪红喜字呢。
何雨柱的婚期定在了这个月二十四号,杜守义前段日子注意力都放在宁家身上,这件事就没怎么过问。
“奶奶您还会剪这个?”杜守义放下西瓜问道。
“都是年轻那会儿学的,那时候日子苦,剪个窗花,剪个福喜字,能贴补不少钱呢。你这西瓜哪儿来的?这味儿真好闻。”
“农民伯伯种出来的呗?”
听他调皮,聋奶奶放下剪子作势要打。
杜守义笑着避开道:“您先忙着,我去把小当抱过来玩会儿。这会儿她该吃完饭了。”
“小当是个有福的孩子啊。”聋奶奶看着他背影感叹道。
“他可稀罕闺女了。”龚小北绞了把手巾,一边给聋奶奶擦手一边笑道:“一看到小当和槐花两个就眉开眼笑的。他说啊,闺女才是爹的小棉袄,儿子都是讨债鬼。呵呵,也不知道他成天瞎琢磨些什么。”
聋奶奶听完也笑了:“他说得对。”老太太现在看杜守义一百个顺眼,他说什么都对。
娘俩正说着话,娄小娥来了,手里还拿着双棉鞋。
龚小北笑着起身迎道:“你可来着了,有瓜呢。”
她俩现在关系处得不错,连带着娄小娥和聋奶奶也亲近起来。不过许大茂从来不上后院,更别说上这屋里来,他知道聋奶奶不待见他。
“我给奶奶送双鞋。你们送的那双她舍不得穿,说要留着过年踩新呢。”
“那可巧了,我正准备着给老太太做身新衣裳,到时候新衣服配你这新鞋。守义还说要给老太太寻摸顶大红帽子,让她在何雨柱结婚时出出风头呢。”
聋奶奶气笑了,道:“傻柱结婚我出什么风头?这两个孙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傻。不对,是一个傻一个坏。”
龚小北收拾着桌上的剪纸,道:“您别管他了,随他折腾吧。否则每天关在屋里读书写字的,也闷得慌。”
三个人正说着,杜守义抱着小当进来了。
“小娥姐也在呢?小当,快叫人。”
“太太好,小北婶婶好,小娥婶婶好。”
“唉,杜小当好。”娄小娥开起了玩笑。
这原来是何雨柱的恶作剧,到现在院里都开始管小丫头叫‘杜小当’了。有杜守义宠着,‘杜小当’的性格慢慢开朗起来,现在她就是院里的一枚小开心果。
西瓜太凉,杜守义只让小当吃了几块芯子,然后就拿来了杏仁茶把西瓜换了下来。
“这西瓜是海南来的吧?”娄小娥有些疑惑的问道。
杜守义正和小当玩得来劲,随口胡诌了一句:
“不知道,反正我吃着跟庞各庄大学的一个味。”
娄小娥听了个稀里糊涂,也没往下问。她现在对龚小北的神奇已经见怪不怪了。
冬天的西瓜、东郊民巷都喝不到的好咖啡、进口家具、定做的皮鞋等等,太多了。
她现在越来越相信父亲的话。娄董不止一次说过:这才是大隐隐于市。
不声不响的藏在工厂,住在四合院,只有这样才能活得像神仙般自在。要是在大院,在机关那些高高在上的地方,哪里没有几十双眼睛盯着?
别说高官了,娄董自己每年一万分红拿着,可敢这么用吗?就算敢用,有能力办到这些吗?现在的环境,钱说了不算。所以龚小北背后的人,不单有实力,还有脑子,绝不是一般人。
.....
杜守义花了一晚上才把三缸麻酱分装在小玻璃瓶里,主要是找合适的玻璃瓶花了不少时间。到了第二天中午,他拿着几瓶麻酱到李吉祥家跑了一趟。
李吉祥这两天没收上来什么好东西,天气转凉后杜守义严令李吉祥缩短了工作时间。只有大中午日头好的时候才能出去,一次还不能超过两小时。李吉祥的年纪比聋奶奶还要大,这要有什么闪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李吉祥和李莲英都是河间人,要算起来还沾着点亲。久远的时候,河间那里穷啊,老公出了不少。魏忠贤,李莲英,安德海,小德张等等,都是河间人。
说起李莲英还有件有意思的轶闻。说是李莲英的棺材里只有头没有身子,所以他不是病死,可能是被小德张或者隆裕太后害了。这纯粹是胡说八道。
据李莲英侄子讲,李莲英退下来后闲极无聊,学着抽=大=烟玩,没多长日子就腹胀而死。在六六年的时候,李莲英被几个学校老师挖了出来,当时的尸首是完整的。
后来那学校的几个小孩挺牛,拿他的脑袋在操场上当球踢。等再想埋回去的时候,身子因为太臭早就扔了,只在下水沟里找到一颗头...
从李吉祥家出来,杜守义特意去大柳胡同黑市绕了绕,他听说黑市好像又开张了。
果然,街面上很素净,但是附近几条胡同中还是有些人影。时而会出现两个人搭个眼神,两三句话后就往胡同深处走的景象,现在的黑市已经开始转地下了。
白天出来的都是京都人,外地人大多被遣返,侥幸逃脱的也转战到了鬼市。
京都现在有七百四十万人口,这是指有户口,每月领粮票的。但还有至少几十万如李吉祥这样没有京都户口,但因为各种原因长期生活在京都的,这些人离开黑市确实没法活。
纵观整个六七十年代,黑市活动一直没有间断过,打击也没断过。但超大规模打击就六一年这一次。这次打击也彻底改变了整个地下市场的生存方式。
杜守义这次来是想买点布票。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懒’下去,龚小北现在正在努力学习裁缝,现在她手上给聋奶奶做的棉袄就是第一件‘作品’,后续计划还有很多,家里这点布票肯定不够用了。
其实杜守义觉得能缝缝补补,钉个扣子就行了,裁剪就算了。既然能买,干嘛非要强求自己做呢?
可劝了两回,见龚小北挺坚持的,他也开始支持了。这是人家一份心意,就当个解闷娱乐也行。
布票买的还挺顺利,打击过后成交清淡,现在各种票证价格都大幅回落,但以前时常可见的‘搭手讲价’现在彻底没了。大家心里都多了分戒备,买卖双方尽量避免身体接触,就怕一个不小心被对方给拿了...
从‘黑市’出来,杜守义又到老周和丁师傅家去了趟,给他们两家各送了几瓶麻酱,他和丁师傅现在岔开两个班,一个月都碰不上头,正好借这个机会见见面。
不过他也没想到,这次碰头,丁师傅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单章吐槽
又要开单章骗点击了。
有些话尽管有些打脸,但是没必要藏着掖着,索性一吐为快了。
电视剧《傻柱》总体格调应该是积极向上的,但总觉得编剧有些用心不良,藏着些小心思。
望文生义吧。雨柱,愚柱,傻木头。
秦淮茹名字还挺好听,不过‘茹’其实不是个好字眼。汉字释义里,茹有一解,吞、咽。茹毛饮血。但还有一个比较冷僻的解释,‘贪’。家里有女孩起名的最好避开这个字眼。
此外还有娄小娥,飞蛾扑火。不知道编剧当年这么安排女一女二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四合院文戾气重也不是没理由的,编剧从根上就开始拧巴着。再说严重点,那些卢里卢气的四合院文搞不好就是他们自己先弄出来的。我这算不算破案了?:)
咱们不管这些,本来就是披着四合院皮的乱写,随便他了。
点娘好像也愿意看到这个,一溜都是四合院。反正都是四合院同人,谁也成不了神,弄个六七十章统统上架,广种薄收吧。哈哈,没想到出了我这么个签不了约的另类,一直这么吊着,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所以书友不必为我感到可惜,这玩儿就像发导=弹,射出不理,写完了让其他人操心去吧,我真没什么。
中午看了宝剑锋大大的新书,有点看郁闷了,心情一直不够爽利。现在吐槽完了,我痛快多了,呵呵,你们呢?
第七十七章 后勤
杜守义从他师父那里听来个消息:厂里准备在机修车间动个大手术,分出一部分人去后勤。
后勤管一厂的衣食住行,随着轧钢厂规模越来越大,厂里要把木工,汽修这些原来属于机修车间的班组划到后勤部门,电工也可能要划一些过去。
以后车间门内工业用电的事归机修电工,车间门外的民用电归后勤电工。
老周昨天已经找丁师傅谈过了,说后勤点名希望他过去,可丁师傅还在犹豫。
在工厂里,后勤的地位低,提级困难。丁师傅正当盛年,还想着要升五级工,当然不愿意去‘提前养老’。
他不愿意可杜守义愿意啊?要是去后勤,单一个常日班就够吸引人的。
他现在刚处对象,老周照顾他不让他参加三班倒。可这不是长久办法。要是换到后勤就不一样了。
“师父,您不去我去行吗?”
“你不是不愿离开车间吗?”
“嗨,我是喜欢干电工,哪里说不愿离开车间了?”
“那你可早点和老周去说,他催着我明儿一早给准信呢。”
“哎,那我现在就去,您先歇着吧。”杜守义说着连忙出了门,着急慌忙的向厂里赶去。
“你想去后勤?”老周听完他的请求后面色有些古怪。
杜守义现在在车间里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是大好!从车间领导到基层这些老职工都很看重他,这时候要挪窝等于把优势都放弃了,实在不明智。
“嗯,我想一直干长日班,可总不能让您一直照顾我不是?”
杜守义说了大实话,可老周还想再劝劝道:“你可想好了,后勤人少活儿多,还....唉,总之你这一去可就看到天花板了。你要想清楚啊?!”
“明白,周叔。我就是个干活的人,到哪儿都是干活,不怕碰天花板。这件事儿我可拜托您了,您一定要帮我好好说说。”
老周想了想,叹道:“唉,好吧。那我找主任说说,最后还要他和后勤来拍板。”
杜守义这个决定让人有些看不明白,不去宣传科却愿意去后勤?干的还是原来的电工?这到底是什么思路?
车间主任特意找他谈了次话,最后还是放行了。没理由强留个要走的,却送走个要留的。只是刚涨的那级工资算是白瞎了。
杜守义第二天就成了接替丁师傅的人选,正式去后勤报到了。
在这件事上丁师傅觉得很不好意思,杜守义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后勤,这样一来把他的前程都耽误了。当天晚班,他特意早到了一会儿,找杜守义聊了聊。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彼之砒霜,我之蜜糖。后勤是最适合杜守义的了。而丁师傅怎么可能理解杜守义想混个十几年,对提级涨工资完全无所谓的心思呢?
后勤本来想要经验丰富的丁师傅来挑大梁,不过来了杜守义也能接受。杜守义和后勤科打了不止一次交道了,单论干活似乎不比丁师傅差到哪里去。而且这是人机修车间的青年骨干,能来后勤是‘下嫁’了,有什么不乐意的?
后勤扩容的事刚定下来,现在整个机修车间到后勤报到的只有杜守义一个。也没人告诉他工作流程怎样,直管领导是谁,他孤零零的坐在后勤科的一角有些犯傻。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初级‘古筝演奏’技能。”
看着空间里出现的一张黑色‘铁皮’,杜守义有些明白了,高级,中级,初级技能,对应的可能就是黄金,白银和黑铁。那有没有白金或者钻石呢?
他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关上空间,背着自己的电工包出去晃荡了。反正就这点活儿,都是熟门熟路的,没人安排就自己找活儿干吧。
行政楼、食堂、仓库、路灯照明、民用电配电箱等等这些现在都归杜守义管。上头没了老周这个婆婆,他反而更自在了,手一搭就知道哪里有隐患,一一记下后,等人到齐了,就开工。
到了礼拜六,这次后勤调整正式开始,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半天时间。
汽修去了汽车队,其余的统合进了后勤,有了个新名字:厂务后勤科。
绿化、水电、泥瓦、木工、清洁卫生等等都放到了一起。以杜守义看来,这已经具有后世物业管理雏形了。
杜守义从进厂到现在,终于混到了张自己专属的办公桌。因为电工暂时就他一个,平时也需要写写材料,列列计划,要是有登高架线这类作业,还要借人。
“还习惯吧?”吃午饭的时候龚小北问到。
“习惯。都是平常干的那些事,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其实杜守义觉得他现在简直如鱼得水。
“守桂上午来电话,说晚上上同学家吃饭。让我们别等她了。”
“男的女的?”
龚小北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女同学。我问了,是她们一个班的女同学邀请她们去家里做客。”
杜守义还是有点不放心,道:“我待会儿上学校给她送点换洗衣服。”
马街这档子事才发生没多久,杜守义外松内紧正警惕着呢。
龚小北有些紧张了,问道:“你觉得有问题?”
“没有,就是不年不节的请吃饭,我有点不放心。”
杜守义这回担心是多余的,今天这顿饭没什么名堂,就是一位叫薛晨的女生请同学上家玩。
薛家是医学世家,家里条件不错。薛晨上面还有个哥哥,正在医学院念书,这样的家庭和混混勾连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解之后,杜守义也放心了。
到了晚上,杜守义忽然又有一股心血来潮地烦躁,不过这烦躁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没放心上。
就在这一时这一刻,在城市另一边的薛家。杜守桂她们三个小丫头正在吃饭,薛晨的哥哥薛易从学校回来了......
礼拜天一大早宁建国就来了,杜守义昨晚已经把南房外屋腾了出来,铺上了三层宫毯,把地面垫的厚厚的,今天开始宁建国要练习‘摔投’技。
晚上欺负姐姐,白天欺负弟弟,杜守义觉得自己都不像个人了。不过他对宁建国一点没手软。不想走‘文艺兵’路线那就往死里练,走‘兵王’路线,这都是宁建国自找的。
杜守义现在对小混蛋一点不担心,宁建国如果一直这样练下去,不用等到六八年,再过一两年他就可以指着‘小混蛋’鼻子说:“像你这样的,再给我来一打!”
他当时的谋划也没完全落空,这不还有宁伟吗?宁伟今年六岁,十年后什么样谁能知道?
宁伟现在就在北屋和二哈玩呢,杜守义特意让建国带他过来散散心。
宁远山走了,小伟的山也倒了。小孩有时候容易在心里憋事儿,而动物在这时就是最好的伙伴了。
第七十八章 子畏
礼拜一上午十点。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人民币x2000。”
杜守义一看到奖励就知道,李吉祥憋了那么久,指不定给他来了个大的。
中午他来到李吉祥家。
“东家,您怎么来了?”
“今天眼皮直跳,觉得有好事儿,就过来看看。”杜守义说着进了屋。
李吉祥笑道:“真给您猜着了。”
说着他让王桂花去门口守着,然后从床底取出个长方形的包袱道:“这是早上刚收的,您给掌掌眼?”
杜守义一看那包袱形状就知道了,这里面是幅书画卷轴。
等他打开包袱展开卷轴,不由吃了一惊,道:“子畏?!是唐伯虎?!”
李吉祥笑眯眯的道:“这笔、墨、纸都能断到正德到嘉靖年,甚至这轴都是当年原装的。”
李吉祥是进宫后才学得认字,你让他写写画画不行,但他有个绝活:看细节。
现代书画鉴定方面有三位大师级人物,他们分别代表着三个流派。
一是启功先生。先生博闻强记,文献功底渊深似海,他能从正史轶闻中找出依据,判断字画真伪,是‘文献’流。
第二位是谢稚柳先生。谢先生本身就是位知名画家,画坛‘执牛耳’者。他长于‘望气’,从作品风格,技术入手,是‘技艺’流。
第三位是徐邦达先生。徐先生是‘科技流’,他善于从笔、墨、纸入手,穷究细节。
李吉祥走的就是‘科技流’这条路子。笔墨纸印裱,一样样看,如果都对了,这幅字画就大差不差。
这幅‘桃花仕女图’署名‘子畏’,这是唐伯虎中晚期给自己改的字,底下还有一方小印刻的是‘唐寅’。
李吉祥也是赌一把。从细节来看,即使造假也是和唐伯虎同年代的人造的假,但以这幅画的收藏状态来看,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除了‘唐寅章’之外别无其他收藏钤印了,爱讲故事的造假者怎么会去偷那个懒?
杜守义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后,抬起头笑道:“老李啊,你运气真不错,花了多少钱?”
李吉祥抬起手比了个‘八’字。
“八百?”
“一百八。哦,还带了两砂锅。”
杜守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百八十块加俩‘砂锅居’的锅子就能换回一幅唐伯虎?这比抢=银行还发财。不过想了想他觉得有些不对,系统不是发两千了吗?难道事情还没发生?
他问道:“老李,你这儿还有多少钱?”
李吉祥以为他要查账,到一边拉开抽屉想要拿账本。
“哎,我就问你还有多少钱,你翻账本干嘛?”
“资金还剩三百出头一点。碗基本没怎么大动。”
两个人现在就像在开古玩店一样,杜守义是‘东家’,李吉祥是‘掌柜’。杜守义把钱和碗交给他然后不再管了,由着他自己决定怎么经营。为了安全,一般情况‘东家’不再出面。
杜守义想了想后又拿了七百块给了李吉祥,道:“凑个整数吧。”
一千绝对是个大数了,不管他还是李吉祥这里发生什么,下个定的本钱还是有的。
从李吉祥家出来的路上,杜守义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他现在似乎太执迷于捡漏了,可捡漏的都是些什么?老瓷器为多,字画很少。
今天得了这张唐伯虎,还是这一个多月第一次遇见字画。现在他空间里瓷器精品这么多,连鸡缸杯都有,可真正半夜灯下拿出来欣赏过几回?寥寥!平时看得最多的还是那几幅字,连画都很少看。
既然系统给了两千,他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去琉璃厂,去荣宝斋买字,买碑拓呢?那里好东西是贵,可他缺钱吗?
打定主意,他改变了方向,直向‘荣宝斋’而去。
每次来荣宝斋,他总克制不了花钱的欲望。还没见到‘正主’前,他已经在纸笔柜台选购了一百多块钱的东西。湖笔,上等宣纸等等补充了一大堆。
等他出了荣宝斋的大门,空间里多了好几本碑拓,和荣宝斋全部的林散之的作品。是的,他把荣宝斋里林散之的全部作品都包圆了。
林散之在后世被中日两国书法界尊为‘当代草圣’,但现在他的作品只被放在店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以至于上次杜守义转了两圈都没有发现。
杜守义这次是捡到宝了。后世书法式微,林先生的大名在书界以外很少被人知晓。可他是当之无愧,名列现代书法四大家的人物。
另外三位是:康有为,于右任,吴昌硕。听到这三位的名号就知道林先生的书法造诣在什么水准了吧?
当然,也有说‘十大家’,而且名单一直变幻不定,中间也夹杂着不少私货。但不论怎么变,这四位大家的名字不会下榜。
经过中午这番折腾,杜守义下午上班差点迟到。他一进办公室就见老周坐在他的座位上,和管保洁的老唐谈笑风生地聊着天。
老唐和杜守义坐脸对脸,他和老周是同期进厂的。工伤瘸了一条腿后,厂里为了照顾他,把他放到了后勤管清洁,这一做就是小十年。
“周叔,您怎么来了?想我了?”杜守义心情不错,顺嘴开起了老周的玩笑。
“我想老唐也不会想你,气都把我气饱了。”老周说着拿了几张钞票放到桌上,道:“来还你钱的。”
杜守义一愣,然后想起来了,这是麻酱钱。
他一面收钱一面笑道:“婶子开恩了?行,您下回要再想糊弄婶子还来找我,我还这个价。”
老周被说得愣住了。
老唐一听这里面有故事啊?笑着起哄道:“老周,说说,说说?”
“你听他胡沁,这臭小子故意败坏我呢。”
老周今天是特意来看看杜守义过得如何的,不过刚才和老唐聊了一会儿,他也放心了。杜守义已经不声不响把电工这一块儿支楞了起来。
和杜守义嘱咐了两句后,他便匆匆走了。留下老唐还在那儿瞎打听...
杜守义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老唐的心态很有特点:身体残疾后就怕别人看不起,排挤他。久而久之性格有了些变化,人都好像变‘傻’了一样。
这年代不知怎得,对身体完整性特别看重。机修车间有个工人出了工伤,左手少了根小指。这在后世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但他对象就因为这和他吹了。随后这位老兄心里坐了病了,一年四季左手都戴着纱手套,吃饭也不摘。这让杜守义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既然老唐和老周关系不错,那杜守义也要给面子。他拍了拍办公桌旁没上锁的柜子,低声道。“我这里放着些‘吴裕泰’的好花茶,您要喝自己来取。就咱们俩知道,可别给我声张啊?!”
京都水质差,老京都平时都好喝一口花茶,盖盖水味儿。但现在茶叶也是个不小的开销,还得凭票,所以杜守义这个举动就很上路了。
听了杜守义这话老唐立刻闭了嘴,看了看四周后,点了下头。杜守义在办公室的第一个‘朋友’算是交下了。
第七十九章 Loving you
龚小北做得棉袄总算完工了,当天晚上他们两个就给老太太送了过去,顺便还拿了顶‘盛锡福’的毛毡帽子。
说给老太太弄顶红帽子那纯粹是开玩笑,不过杜守义签到来的那十顶帽子他也不准备自己戴了。不是太土了就是裘皮的,实在戴不出去。系统的‘审美’还没完全跟上这个时代。
龚小北的第一件作品总体还算成功,这里面也有一大妈和三大妈一份功劳,龚小北的裁缝就是这两人手把手教的。特别是三大妈,家里上上下下的衣服裤子鞋袜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她这水平在院里要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杜守义也是不久前才想明白过来。阎老西家以后又是自行车,又是收音机,电视机的,哪儿来的钱?就是这么一分一分省出来的,要是换成他杜守义可能一辈子都攒不起来。
明白归明白,可该怎么浪还得怎么浪,节俭可不是他的风格。
不说其他人,杜守义的‘浪’已经快让龚小北融化了。小北下班回家,发现床上忽然多了两只毛茸茸的玩具熊。
“这是给我的?”
“嗯,泰迪熊。”想起前世这只‘流氓熊’的电影杜守义就下意识得露出玩味的微笑。
“好可爱!”龚小北忍不住抱起小熊玩了起来。岁数一下小了十岁。
杜守义白天签到时就料到有这一幕。‘流氓熊’的吸引力确实太大了,特别是对女孩子。
“晚上我不陪你,你就搂着它们睡吧。”
听了这话龚小北红着脸白了他一眼。虽然她还是完璧之身,但杜守义的有些要求实在太羞人了...
今天杜守桂有‘小灶课’,上完课后它照例回家吃晚饭。
杜守义为她准备的是谭家菜‘蟹粉鱼翅’,‘口蘑菜心’和馒头夹‘酱牛腱子’的奇妙组合。没办法,现在空间里的菜越来越多,消耗速度完全跟不上。
说来也是犯贱,现在他对食堂里的糊糊和咸菜情有独钟起来,原来这两样他都不怎么爱吃。
月盛斋酱牛肉的威力实在难抵挡,让杜守桂不禁想起了同寝的那两个姐妹。
“哥,这剩下的牛肉我带走吧,让那两个家伙打打牙祭。”
“行,不用拿吃剩下的,待会我另外给你准备一份。”守桂想做东道,杜守义当然不会小气。
前脚送走了杜守桂,后脚小院里又来了位‘客人’:何雨水。她是来找杜守义交作业的。
何雨水和杜守桂的字都不好看,比墨猪强点有限。
杜守桂是做医生的,学的是医界独有的‘天书流派’,现在差点也就差点了。可何雨水却不行,她将来是要给学生写板书的,这笔字一定要漂亮。师范也有这方面的要求,所以她只能乖乖跟在杜守义后面,从最基础的临摹练起。
有杜守义传授,这在同学们中间已经是开小灶了。杜守义楷书临摹的是赵孟頫,行书临摹的是米芾。能临摹到这两位真迹的,现在全国都找不出第二位。
“守义哥,我们老师也夸你的字好看呢。”何雨水啃着西红柿,笑眯眯的拍着马屁。
“那是,你守义哥平生引以为傲的有七大绝学。”杜守义一面圈点着何雨水的字,一面瞎掰道:“第一就是书法,第二才是功夫。”
何雨水等了好久没有下文,不由得好奇的问道:“那三四五六七呢?”
杜守义停下笔笑道:“其实就会两样,多说一点不显得牛掰吗。”
龚小北和何雨水都笑开了花,不过龚小北看向他的目光里又带上了春天。
杜守义唱歌,弹琴都特别好听,还能自己写歌谱曲,但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显摆。在厂里对着那些漂亮姑娘们也不假以辞色,一直保持着距离。
刚处对象那会儿,宣传科的姑娘媳妇有时会故意和他开玩笑,那时候他只有落荒而逃。现在大家熟悉了,杜守义也不和她们搞暧昧,最多用他特有的‘杜氏逻辑’笑骂两句,比如:‘你们别做梦了,我是你们得不到的男人!’
龚小北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越来越明白顾玲私下里和她说的话了:能找到杜守义,那真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份。这样能耐通天却只对你一个人好的男人,是值得拿命去喜欢的。
......
送走了何雨水,小北屋总算清静了下来,杜守义闲来无事,给自己倒了杯茅台,就着晚饭剩下的牛腱子肉喝起小酒来。
屋子里暖洋洋的,看着小北坐在一旁缝着小当的花棉袄,他忽然觉得岁月静好起来。
情绪一起来,手指又有些痒了,杜守义起身去里屋取来了吉他,轻轻拨动着琴弦。
一开始只是随意弹弹,但慢慢的一段旋律成型了,他嘴里轻轻哼了起来。
“ loving you is easy cause you’re beautiful
.....”
这首马尔萨拉(marcela)版的《loving you》全程轻吟浅唱,没有炫技,没有海豚音,却比其他任何一个版本更能打动人心。
这首歌不仅唱给龚小北,他也是在唱给现在的生活。杜守义可以对灯发誓,在他已问世的六首歌中,只有这首是在不经意间自己蹦跶出来的,完全没有事先准备。
当他唱到一半,龚小北的眼眶慢慢湿润了。她不懂歌词,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只觉得心里被暖暖的东西塞满了.....
日子平静流淌,转眼到了礼拜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hastens’床具x1。”
同时,空间里出现了一张蓝白格相间的弹簧床,系统这次给的是床具而并非单一的床垫,连配套的蓝白格床架也一起给了。杜守义每天在自己床上花费的时间还没在龚小北床上的多,毫无疑问,这张床又属于龚小北了。
临近年底了,系统有点突击花钱的味道。礼拜四‘燕京饭店’佛跳墙一签就是六十份。隔了一天,礼拜六,‘杏花村汾酒’奖励了一百五十瓶。
比起这两项来,一张床已经引不起杜守义的惊讶了。
‘海斯腾斯?”杜守义看着商标上的几个英文字直接音译道。
他前世连女朋友都没有呢,所以不认识家居品牌也属正常。不过‘席梦思’他是知道的,弹簧床垫的发明人嘛。
不知道两个品牌间的各自特色是什么,不过他忽然发现了个破梗,两个品牌要是连在一起读就是:“系闷死?还是疼死?!”
冷血杀手啊?!好家伙,还带广东口音的!
第八十章 吴友才
在签到的时候,杜守义正和宁建国练着呢。
现在宁建国缺个陪练,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两个同龄孩子一起练。但是杜守义这里没合适人选,他也不想这么早把马迦普及出去。没办法,只能自己辛苦点了。
“好了,建国。休息一刻钟,喝点水。”
宁建国一听这话,立刻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高强度地训练可把他累坏了。虽然今天才第二次,他却明显感到自己变强了。
杜守义披了件衣服出了门,刚走到大门口正好遇上何雨柱和冉秋叶有说有笑地进来。两人已经领了结婚证,就等着一个礼拜后办完喜宴搬一块儿了。
“呦,领导,这怎么话说得?怎么能麻烦您亲自来接我们?”何雨柱见了面就乐呵呵的挤兑道。
杜守义现在朝九晚五,跟龚小北这些行政一个上下班时间。两人一块儿进进出出的,把何雨柱看得眼热得不行。
“冉老师,该教育教育,该罚跪罚跪,千万别心疼。搓衣板坏了没关系,我们家还有。”
“好,那就每天增加一小时。”冉秋叶现在和杜守义熟悉了,也笑着开起了玩笑
三个人说笑着来到了后院。把龚小北和宁伟支开后,杜守义不用几分钟就换完了床。大小尺寸正好,看来系统还真是为龚小北量身打造的。
南房堂屋现在改练功房了,四个人到午饭时要回北房。过了好一会儿龚小北才发觉自己的床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换掉了,怪不得她一进屋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你什么时候换的?”摸着软软的床垫她有些惊喜。
话一出口她自己想明白了,原来杜守义让她和宁伟去看看建国是为了这个。不过这床真软和,惹得宁伟睡上去就不想下来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靠胡同的北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还是龚小北搬来后的第一次。
这道北门只出不进,除非遇上顾玲这样提前说好的,那也得龚小北或者杜守义亲自去接。这时敲门的一定不是熟人。
杜守义道:“你们待着吧,我去看看,正好把菜取回来。”
当他打开房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老头,老头个子不高衣着有些破旧,见杜守义出来他连忙赔了个笑脸问道:“请问吴友才还住这儿吗?”
“这儿没这么个人。”
“吴友才啊?就是做裁缝的?”
杜守义这才恍然大悟,道:“您说的是裁缝啊。听说早几年就回老家了,您上街道打听打听吧。”
“哦哦,谢谢您了。”
老头很客气,陪着笑脸道了谢。不过他也没问杜守义街道在哪儿,离开的方向也和街道正相反。这反常举动让杜守义觉得有些奇怪。
目送着老头在胡同口消失后,杜守义马上跟了上去,他担心这是哪家不开眼的混混派来踩点的。
老头出了胡同然后到起重社叫了辆车,讲好了价坐着走了。杜守义不能再跟了,家里还有三张嘴等着呢。不过这个起重社的爷们儿就住在胡同里,回头要是有空,倒是可以问问他。
到了下午杜守义还记着这件事,看看时间还早他去起重社走了一圈。一打听原来那位‘板爷’胡师傅已经收了车去小酒铺喝酒了。
京都的小酒铺多如繁星,它们多是杂货铺兼营着。里面卖着散装的白酒、豆干、花生米、糖果。原来还有肉皮冻卖,这两年肉不好找也没了。
六一年年头开始买个葱姜都要票了,但这样的小酒铺却是为数不多不用凭票的地方,所以很受胡同里‘酒腻子’的欢迎。有些人早上一开门就在那儿坐好了,一杯七分钱的红薯烧酒能喝上半天。
板儿爷胡师傅好这一口,收了车总习惯到这里来喝上一杯解解乏。当杜守义找到他时,他一两烧酒已经快见底了。
“胡师傅?喝着呢?”
“呦,杜守义啊?你可是稀客。”
杜守义笑着在他身边坐下,递上根烟道:“向您打听个事儿。今儿中午您拉了个干巴老头,个儿不高,还戴着顶毡帽,您还有印象吗?”
“哦,你说那老头啊,记得。”胡师傅‘滋溜’一口闷了杯中残酒道:“那老头去了天桥,怎么?你认识他?”
“给您添点儿?”
杜守义闻着酒香也想来点了,他看了看一旁的小黑板道:“来两杯毛三,一碟豆干。”说着拿了三毛钱放在桌上。两杯酒两毛六,加四分钱豆腐干正好三毛钱。
杜守义不知道毛三是什么,只是捡着黑板上头最贵的一个点。等酒上来咪了一口后才喝出来,嗨!原来就是散装二锅头。
一瓶二锅头一块三,散装的可不就一毛三一两吗?这还是小酒铺里最贵的酒。
等杜守义从小酒铺出来已经基本放心了。按胡师傅说得来看这老头和混混没什么牵连。不过看不出来,老头手面够阔绰的,放着公交不坐,‘打的’回去。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嘎斯’,汽车x1。”
看了眼空间杜守义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道:“系统这日子是不过了!现在连汽车都送!”
系统年底大派送,但大多是有用的。就算那一百五十瓶酒有点多,也可以留着慢慢喝。不过这送台汽车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多点兑换物资?庆祝元旦节?
关上空间,杜守义继续在自己的工料间里窝着看书,活儿都干完了,总不能就坐在办公室喝茶吧。
他闲的发慌,龚小北倒是忙的不可开交。年底了,各种宣传表彰、材料总结,任务多到不行。
杜守义闲暇里少不得和她分析几句。有了他的‘坦诚相授’,小北已经大概知道了方向,不会再产生偏差错误。渐渐的,她在科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转眼就到了礼拜六。
这一星期剩下的日子里签到的都是些吃食,但量比以前翻了几番都不止。
看着空间里满坑满谷的好东西,杜守义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安全和满足。
不过事情真就这么简单吗?
第八十一章 结婚
十二月二十四,礼拜天。今天是何雨柱结婚的日子。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n.peal’山羊绒围巾x10。”
杜守义不知道n.peal,甚至不知道它是哪个国家的牌子。
他扫了眼空间,空间里的十条披肩围巾都是纯色系,不是苏格兰格子这一类。
这时候要是给他一条‘巴宝莉’风格的格子围巾,他立马会把它放进兑换清单。
那种花色是好看,戴出去也拔份,但那是在‘找屎’。现在出这种风头,绝对是在给自己以后挖坑。
杜守义取了条嫩绿的围巾出来,向聋奶奶屋走去。这是春天的颜色,在灰蒙蒙的时节看到那抹嫩绿就觉得很讨喜。
“奶奶,今儿天冷,待会儿喝喜酒的时候您围着这个过去。”
“围脖啊?!真暖和。”聋奶奶摸着围巾问道,“二孙子,咱什么时候过去?”
杜守义笑了,“十二点才开席,还早呢。您放心,您不去这席开不起来。”
何雨柱为了和许大茂较劲,也在同样的饭馆办了五桌。他把四合院的邻居都请遍了,却唯独漏了许大茂。
他还放话:“娄小娥要是来他一百个欢迎,许大茂要是敢来他立马打一顿扔出去。”
可人家夫妻是一体,怎么可能一个到一个不到?
冉秋叶、龚小北两个平时和娄小娥处的很要好,为了这事儿两人没少劝,聋奶奶和一大爷没少说他,可何雨柱也犯了轴了,就是死咬着不松口。许大茂结婚也没请他,这事儿他还真能说道说道。
最后没办法,前天晚上,冉秋叶借着龚小北的地方单独请了娄小娥一回。千赔不是万赔不是,再加上龚小北在一旁说和,这件事总算圆过去了。
杜守义全程都在一旁看着呢,可他没说话。
何雨柱也没做错什么。凭什么为了别人高兴,给自己大喜日子添堵啊?这事儿不单何雨柱,他和许大茂都干得出来。
许大茂在背后没少被娄小娥说道,私下里他气鼓鼓的找了杜守义,让他给评评理。
杜守义没跟他掰扯谁对谁错,他把这个道理一说,许大茂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知音啊?!真特么是知音!你这话都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你说的太对了!我结婚凭什么让别人高兴喽?!这事儿要是所有人都高兴,可我一个人不高兴。我还就特么不办了!”
许大茂当时就把何雨柱的破事放到一边,他甚至有了点新的‘领悟’:
瞧瞧人家坏得?心里想得和我一样一样的,却还能让所有人都说好。再比比自己?...不是一个段位啊!
杜守义用许大茂的逻辑,把许大茂自己摆平了...
许大茂这两天乐颠颠的,好赖话都不说,这让院里的眼珠子掉了一地。不过好在没生什么波折,让一大爷这些关心傻柱的人暗暗放了心。
婚宴放在中午,但这两天在捂雪,气温大幅度下降,冷风吹在身上能透过衣服去。
当杜守义一行人到了饭店门口时,正在迎宾的冉秋叶已经冻得流鼻涕了。她结婚前特意去做了身西服套裙,这下把自己套进去了。
聋奶奶看了她的样子直心疼,她把杜守义刚送的围巾解了下来,给冉秋叶披在身上道:“闺女,披着点。傻柱也真是,不知道心疼人。”
“奶奶,不用,一会儿我就进去了。”
“披着,算奶奶送你的结婚礼物。二孙子,行不行?”
杜守义一听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儿,连忙道:“行行,您老发话了,一万个行。”
冉秋叶一听知道了,这围巾是杜守义送的,这更加不能要了。
就在她还想推辞的时候,杜守义在一旁说道:“奶奶给你就收着吧。原来给你们三姐妹也预备了一份,到时候你把自己那条再送给奶奶就是了。”
杜守义原来只准备给龚小北。这么贵的山羊绒围巾,给系统兑换成抽奖机会不好吗?让聋奶奶这么一大方,他又搭进去两条。
还不止,顾玲这里也得有一份了,那就损失三条了。还好这是抽奖来的,倒不怎么心疼。
不过在席上坐好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围巾是绿色的!...
喜酒喝完杜守义就将围巾取了出来,在小北床上摊满了。
“守义,都好看呢,你帮我挑吧。”
杜守义想了想道:“选蓝的吧,咱们家反正都是蓝的。地是蓝的,床是蓝的,连鸟都是蓝的。”
龚小北笑了起来,道:“那正好一浅一深,我们一人一条。一家都是蓝的。”
“蓝精灵吗?”
杜守义被逗笑了。原来他没给自己准备,可龚小北想配个情侣系列,他立马同意了。
这一来刹不住车了。他和龚小北一合计:顾玲,杜守桂,何雨水,宁建国,宁伟一人送一条,算是新年礼物。剩下的一条寄给了远方的徐伯母。十条围巾瓜分干净,一条没剩。当然,商标都让龚小北事先取了下来。
这么多人中,识货的怕只有娄董和徐伯伯。日后,当徐伯伯再度来京,看到连宁伟这个小屁孩都围着条山羊绒围巾时,他的内心是极度复杂的....
分完围巾,杜守义准备去金贝勒的小院看看。刚一出北门就见胡同里站着个人,正在向他这个方向张望着,见杜守义突然出来那人转身就想走。
杜守义没等他迈开步子,一个眨眼到了他跟前,道:“怎么着?这回来找谁?还是吴友才?”
这人正是上次来敲北门的老头。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着,老头的脸色显得灰败。他忽然咳嗽了起来,这一咳就止不住了,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杜守义一开始以为他是装的,冷眼在一边看着,但过了一会儿他觉得不对了,这老头是真停不下来。而且慢慢的扶着墙弯下了身子,咳的都有些脱力了,可还是停不住。
杜守义一看心道不好,闯祸了。他连忙回屋倒了碗热水,拿了张小马扎出来。
老头从兜里掏出个白色小纸袋,倒了两颗药,就水服了下去。然后靠在墙上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顺过气来。
“谢谢您了。”他有气无力的对着杜守义说道。
“这事儿怪我,是我吓着您了。要不我陪您去趟医院?”
“没事儿。我这病医院看不了。”
外面有点冷,杜守义看看那小药袋,看看老头灰里泛黑的脸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谢您了。”老头又谢了他一次,“您放心,我不是坏人。以前住这儿的吴友才是我亲弟弟,我们哥儿俩有十几年没见着了,我就是想着来看看。”
第八十二章 吴友良
外面太冷,可老头这病得快死的样子杜守义又不能不管。
想了会儿他道:“出了胡同左拐有家小酒铺,要不我带您上那儿暖和缓和?您这病...我就一问啊?您这病不传人吧?”
“是肺癌,医生说不传人。”
杜守义一听无语了,沉默了一会道:“走吧,我请您。就当赔罪了。”
半杯酒下肚,杜守义算是将事情听明白了。老头叫吴友良,早年间带着年幼的弟弟逃难来的京都。他靠在天桥耍把式卖艺把弟弟拉扯着长大,又送弟弟去学了裁缝手艺。弟弟娶了师父的闺女,哥哥却一直没成亲。
后来,也不知为了什么两人不再走动了。
弟弟的岳父解放后被定了个连累家人的成份,弟弟一家受了牵连一起被遣返原籍。等吴友良知道消息时,弟弟和弟媳早已死了,两人也没留下一儿半女。
吴友良两个月前确诊得了肺癌,临死前他想得最多得就是这唯一的弟弟。
他明知道弟弟已经死了,却还是想到他以前住过的地方看上一眼,这是他弟弟在这个城市里留下的唯一痕迹了。
看到门是新换得,吴友良就知道里面已经住上别人了。他想了很久,决定上去敲个门,哪怕门开了一条缝,让他看一眼里面也好。
当时杜守义出来了,他也确实瞄到了屋内,可里面的陈设都变了,他没找到记忆里的感觉。
这两天他越来越感到身子骨不行,大日子就要近了。他想着趁还能走两步时再过来看一眼。没想到就是这么巧,前后两次都给杜守义碰上了。
吴友良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清楚了,杜守义想了想道:“按说您这心愿不麻烦,但不瞒您说,这是我对象的房子,让不让您进去得她说了算。我可以帮您问问,行吗?”
一杯酒喝完吴友良继续去胡同里等着,杜守义回去和龚小北说了这事儿。
“让人家进来呗?这么大冷的天?”
龚小北听了有些埋怨他。说着她把北门打开,亲自把吴友良迎了进去。
吴友良里外看了看,特别是在小院里站了好一会儿。临走时他问龚小北,能不能抱走院里的一块砖?死后他想把这块砖和自己埋一块儿。
龚小北顿时觉得鼻子酸酸的...
事情到这儿还没完。一个多礼拜后吴友良倒下了,弥留之际他让人把杜守义和龚小北找了过去,想要临死前把他的房送给了龚小北。
‘我们兄弟俩分了几十年,让房最后还是归一个人吧。别再分了。’
吴友良有间小私房,要卖的话也就几十块,价值不高。但大家非亲非故的,出手送房就让人有点意外了。这件事情对龚小北而言要说惊喜还不如说是惊吓。
杜守义也有些为难了,这房收也不合适,不收也不合适。最后他出了个歪主意,让龚小北打电话请示了厂里的书记。入党积极分子可不要听组织的话?组织说收就收,组织说不收就拒。
党委唐书记在电话里拍板了:收!不过要按市值给街道补一笔钱,厂里也会派人做个旁证。
两天后,龚小北花了二十六块钱,名下多了间六平米的私房,她拿了这房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时间到了何雨柱婚后的第二天,礼拜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graf’冰鞋x2。”
空间里出现了两双冰鞋,一大一小,一黑一白。显然是为他和小北预备的。
graf是个瑞士品牌冰鞋,价格不贵,中国的‘花滑王子’赵宏博夺冠时穿的就是‘graf’。为此,前世他还专门去买了一双。
看着那熟悉的标识杜守义一时感慨万千。
前世还小的时候,他每年寒假恨不得就长在冰场里。那时的什刹海,北大燕园,中山公园等等。到处都留下过他的身影。如今已然物是人非了。
前世他去的多是日场,不过现在夜场似乎更热闹一些。白天大家上班没空,一到了晚上,三三两两的人就会提溜着冰鞋,爬犁到冰场玩上一会儿。
午休吃饭的时候,他乐滋滋的对龚小北说道:“小北,晚上我们去滑冰吧?”
“好啊?!”龚小北一听高兴了,她可是打记事起就在冰场上玩的,也就这几年去得少了。
她也向杜守桂悄悄打听过,知道杜守义除了夏天去野泳,平时基本不怎么运动。现在听他主动提起,她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会溜冰吗?”
“龚小北同志,给你个机会,你组织一下语言,再说一次。”
龚小北被吓唬多了,一点不害怕,她笑道:“我可以当你教练哦?你考虑一下?”
“是贴身教的那种吗?还贴的很近?”
“下流!”.....
到了晚上龚小北知道自己又错了。不过无所谓,她玩得太痛快了。鞋子又软又舒服,冰刀磨得很锋利,身边的陪伴技术一流。总之,这个夜晚一切都那么完美!...
杜守义和龚小北这一晚过得很尽兴。可离他们不远的何雨柱,婚姻才刚开始了一天半就迎来了危机。
这个时代的厨子大多有个职业病:皮疹。
大热的天靠近大火炉;六七十多度的室内温度下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下了灶衣服裤头都能拧出水来...
长此以往,那些散热不良的隐私部位,或者腰间背后这些衣物堆积的地方,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皮肤病’。
如果注重个人卫生,勤洗澡还会好些。可厨子嘛,谁在乎那个?再说现在也没这条件。
何雨柱就有这个毛病。他从小学厨,这毛病日积月累,变的有些严重。这要是遇上其他姑娘忍忍也就习惯了,可他偏偏遇到了冉秋叶。
冉秋叶出身知识分子家庭,从小特爱干净。久而久之生出了点‘洁癖’,还外带着些‘密集恐惧症’。洞房时,那一片红红的小疙瘩可把她结结实实吓坏了...
当时她也不懂,以为男人都这样。可等强忍着恶心,办完事后再一问,原来这是何雨柱的‘特色’!
更该死的是,这些东西一旦看过,就有了想象,现在关上了灯或者闭上眼也不行了,甚至和何雨柱贴得近了都有反应。
整整难受了一天后,冉秋叶在结婚第二夜向何雨柱提出:能不能分床睡?...
这样的事没法对外人说,何雨柱开始偷偷跑医院了。
第八十三章 工资
星期二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燕京饭店’红烧溏心鲍x200。”
杜守义听到这个量时被吓了一跳,再看空间后,他稍稍放了心,是两百只,不是两百盘。看着大小在四头五头鲍左右,还好,不是那么夸张!
鲍鱼计量大家都不陌生,一头鲍、两头鲍,那都是‘财富传说’中的附属品。
不过这里的一斤指得是司马斤,一司马斤合零点六公斤,比普通市斤要高一点。所以一头鲍的个头其实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一点,至少要生长十五年以上。
提起‘红烧溏心鲍’,就不得不提‘钦点’的四大名厨之一:粤菜大师陈胜。红烧溏心鲍就是他的拿手名菜,比起‘阿一’要早好几十年了。只是建国后,鲍鱼鱼翅这些渐渐没人吃了,好网鲍又多产自rb,所以...
‘钦点’的四大名厨中另外三位是:罗国荣,范俊康和王兰。
当然,这只是至上的戏言。四大名厨只是‘小组长’。他们的厨师长,开国宴主厨,淮扬菜大师朱殿荣就不在其中。此外还有桂焕云、赵富平、张桥、康辉,等等一大批名厨也不在此列。
此时的燕京饭店就是种花粤、川、淮扬这三大菜系的‘祖师殿’,其阵容之强大在中国餐饮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关上空间后杜守义继续正襟危坐。现在的他又来到了公安大礼堂。
这次会议级别与上回完全不同,上回他来参加的是阶段性总结表彰,而这次是公安系统的年度总结表彰。
南锣派出所今年荣立了集体三等功,而杜守义作为先进群众也受到了表彰,上台领到了一张奖状。
这次是市级荣誉,要记录在个人档案,何雨柱就没办法跟着浑水摸鱼了,所以这次受奖励的只有杜守义一个人。
让杜守义有些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奖励,系统却没认定为人生成就,今天的签到没有额外奖励。
杜守义有些琢磨过味儿了,系统认定的‘人生成就’可能针对的是‘第一次’这个概念。
比如上回被龚小北‘玷污’了,对他而言就是‘第一次’,所以系统认定为‘人生成就’。以后再‘玷污’就没戏了。
而同样,今天领奖是针对同一事件的‘第二次’,以后哪怕政务院再给他发一个奖,系统也不会认了。系统不会让他逮着一件事使劲薅羊毛的。
这样也好,论事不论量,反正系统再怎样也不会亏待了他就是。
杜守义受到市局表彰的事,上个礼拜就通知了厂里。厂领导开会后决定:全厂通报表扬,再给他提一级工资。
杜守义现在正式脱离学徒序列,成了拿二十七块五的一级工了。
如果没什么意外,见习一年期满后还能再调一级,成为拿三十二块五的二级工。接下来如果没有晋级或者国家政策,几年里这工资基本不会再动了。
做工人头五年,工资是涨得很快的。
学徒三年,工资分别是十八、二十、二十二,每年都会涨两块钱。
学徒过后就是见习期,一级工,也就是杜守义现在这个级别。无论什么工种这一年的工资都是二十七块五,而且全国统一。
一年过后,见习期满,绝大多数会升二级工。这时各工种间、地区间的工资开始有了细微差别,不过幅度很小,基本都在三十二块钱左右。
到了这里,五年期满。工资一年上个台阶的好事就没有了。运气不好的,三十二块钱拿个十年八年的一点不稀奇。但至少一半以上的人还是能升到三级工。
二级升三级其实不难,年资到了就可以。也别提什么考不考核的了。都是熟练工,考不考也就那么回事。只要厂里提名了,几乎没有不过的。
但三级工之后,一级一个坎。升三级工还能属于‘资格奖’、‘安慰奖’,再往上就要靠真本事了。
说到这里索性再扯远一点,把前面没说清楚的话再多聊聊。
咱们眼光别总盯着八级工。那些人万里挑一,是工人中的‘明星’,是‘神仙’,不具有普遍性。
在六十年代这个时间点,拥有八级工的企业无一例外是全国知名,行业重点企业。无一例外。
其实在正常工厂里,四五级工人已经属于‘老师傅’级别,很牛了。
一般中小厂还‘不配’拥有六级工。六级工是技术精湛的大拿,普通工人做一辈子都到不了六级。
七级工从全国范围讲是凤毛麟角一般的人物。
而八级工,前文说过了,万里挑一...
受了‘情满’编剧的‘误导’,受了一大爷二大爷的影响,也许有人不拿七八级工当回事。千万别!
想想网文大神和底层作者间的区别?那跟工人之间的差别差不多,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开完会,杜守义顺路去什刹海过了一个小时的瘾才回得厂。下午冰场人不多,玩起来比晚上还要痛快。
在冰场边他还遇见个熟人:‘冰刀王’。一个从一九三六年开始,磨了六七十年冰刀的传奇人物。在什刹海溜冰的没一个不认识他的。
‘冰刀王’夏天做泥瓦匠,到了冬天就在冰场边支个小摊,替客人们磨冰刀。杜守义上辈子就认识他,在这儿再次见到不由得有几分唏嘘、几分吃惊。这是他迄今为止见到的唯一一个,前世面对面打过交道的人。
上辈子的父母、亲戚、师长等等所有有交集的人,在这个世界里统统不见了。他去找过,一个都不见了...
冰刀王的出现有点‘诡异’,他是两个平行世界的连接点?
不过现在即使八抬大轿来抬杜守义,他都不会回去了。放着‘海贼王’不做,回去做个连赏金都没有的龙套?有病!
杜守义也决定了,以后绝不去搭理这个老爷子,省得有意外事情发生。要磨冰刀自己的电冶金不好使吗?绝对不要犯贱,去没事儿找事儿。
今天晚上龚小北有学习任务,要晚上七八点才能回家,杜守义先回家等起了杜守桂。
到了五点多,杜守桂上完‘小灶课’,顺路回家蹭饭了。
“哥,我们那儿流氓现在都管你叫‘杜疯子’呢,你快去管管他们吧,太难听了。”
杜守义笑道:“还有这事儿?他们管你叫什么?”
杜守桂叹了口气道:“小姑奶奶!”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还能混个江湖‘匪号’。
杜守义笑得更厉害了,“这都是你马街那同学跟你说的吧?也不完全是件坏事,你还想听流氓夸你两句不成?”
杜守桂想了想道:“那倒也是。就是听着怪膈应的。干嘛管你叫疯子啊?”
“你得这么想。他们要认为自己是正常人,那我就做疯子好了,反正和他们不是一路,哥生来就是为了守护正义的。”
“呵呵,哥,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杜守桂被逗得笑了。
兄妹俩相处的时间很金贵,所以杜守桂还有很多话没对杜守义说。比如那三个碰瓷儿的,女的被人划花了脸,两个男的被砸断了腿等等。她觉得哥哥与这些人没什么关系,所以也没提。
吃完了饭杜守桂戴上新围巾高高兴兴的走了。她的这条围巾是龚小北第一眼就选出来的,肉桂色。当时她就断定杜守桂肯定喜欢。杜守义都不知道这女人的直觉哪儿来的,真太准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杜守义晃晃悠悠的出门准备接龚小北去了,一出胡同口正巧碰见闫解娣背着书包刚回来。这小姑娘才三年级就被留堂了?
“解娣,怎么这么晚放学?”
闫解娣有些疲劳,正低着头走着。听到有人喊她立刻抬起头,当看到是杜守义时,她高兴的笑了,
“守义哥,我在学校练乒乓球呢。”
“哦,是这样。”杜守义一听放下心来,问道:“练得怎么样啊现在?”
“教练夸我了呢。说是下礼拜体校老师要来挑人,我很有可能被选上。”
杜守义一听高兴了,他倒是没想到闫解娣还有这份能耐。
“那就是很不错了,你要加油啊!”
“嗯,一定!”...
第八十四章 元旦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礼拜六,再过两天,整个一九六一年就要过去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lly’红霉素软膏x10。”
看着空间里出现的十个小药罐,杜守义有些困惑。系统这两天一直很‘奔放’,现在似乎恢复了理智,但是这红霉素药膏和他有什么关系吗?难道这是问题的答案...?
杜守义这两天心里一直有点疑惑:何家,或者说何雨柱和冉秋叶两口子这两天表现太不正常了,两个人一下班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很少出来。
杜守义一开始还以为这两人是新婚燕尔,你侬我侬,但到后来觉得不对劲了。这一个礼拜天天如此,何雨柱那腰受得了吗?而且遇见何雨柱的时候他一脸闷闷不乐,问他什么也不肯说。
龚小北也察觉到了。冉秋叶不太到北屋来玩了,遇到人总是避着走,脸上的神情也怪怪的。她和杜守义一沟通后,两人都觉得,何雨柱两口子之间出问题了。
如今签到了红霉素软膏,杜守义立刻想到了何雨柱的事:他或者她有着难言之隐?!这就难怪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用旧报纸包了两罐药膏,然后背起电工包向一食堂走去....
礼拜六晚饭时杜守桂又回来了。后天就是元旦假期,这次她要在家里住两天。
龚小北早把她的小房收拾好了,被褥铺盖都是新的,但小丫头看上了龚小北的软床,非磨着晚上要和嫂子一起睡。
快元旦了,杜守义不想打人。算了,忍吧!
到了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往什刹海,滑冰去!
龚小北,杜守桂,何雨水,杜小当,反正除了杜守义全是女的。不过到了冰场就好些,建国和小伟也会来。
当杜守义推着冰床陪着小当疯玩的时候,系统签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俊王’烧饼x50。”
‘我了个大去!’杜守义看到签到奖励时差点骂出了声。
这半个月系统大方的有些不像话,他还期待着今年最后一天能有什么惊喜。可没想到竟然是五十个大烧饼?这也...太‘惊喜’了!
‘是钱祸祸完了吧,系统?’杜守义在心里问了一句,但没人搭理他。
贪念是不快乐的根源。这一番大起大落让杜守义的玩兴一下子降低了很多。
龚小北一直在不远陪着他,过了一会儿她滑过来问道:“怎么不高兴了?我来陪小当玩会儿?”
看到小北他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这半年来他已经得到的太多了。果实能力,珍馐古玩等等等等。但所有的宝贝加在一起都抵不过眼前这个女人,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想到这里,他轻轻挑了一下龚小北的刘海,由衷叹道:“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龚小北被撩得猝不及防。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羞红着脸,嗔道:“他们都看着呢!等..等晚上好不好?”说到后来声音小的自己都差点听不见了。
“不好。”
杜守义从来是只管起飞不管降落的。他推着冰床慢慢滑着,轻声唱道:
“我怕来不及
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
有了岁月的痕迹
......”
龚小北忍啊忍,一直忍得很辛苦。终于在午饭后,大家伙儿听收音机时她不忍了,把杜守义拉到了南房直接法办。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二天是元旦假期,当签到奖励来的时候,杜守义正在看电影。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谭家菜’栗子焖鸡x5。”
等到兑换光圈出现时,杜守义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物资移了进去:嘎斯汽车,古筝初级演奏技能。
盛锡福的裘皮帽子他留了下来,刻刀给他的教训还记忆犹新呢。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五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抽奖一次。”杜守义想要改变一下风格试试。
“叮,本次抽奖奖励为,智力+1%。”
最先出来的是黑铁技能页兑换到的奖励。杜守义稍微想了想:金页兑换了力量提升5%,黑铁兑换了智力加1%。看来如果有银页,兑换值应该在3%左右,一三五正好一一对应。
想明白后他点击了一下绿色的小光球,脑中忽然传来一股清凉,持续了一秒后,清凉消失了。
杜守义闭上眼仔细感悟了一下,发觉似乎也没什么明显变化嘛?也许是1%的幅度太小了吧。智商100和101之间能区别到哪里去呢?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天福号’黑皮肘子x20。”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全聚德’京酱肉丝x20。”
‘这辆车似乎换的有些亏。’杜守义看着空间里的两样奖励默念道:‘抽取两次奖励。’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高级‘机动车驾驶’技能”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sony’收放一体式唱机x1。”
看着空间里的金页,杜守义也不能再说亏了。不过开车他上一世就学过,这一世又不出京都,这技能还是留到下个月兑换了吧...
他正想着,系统冷不防又来了一句。
“叮,恭喜宿主新年快乐。今日所有奖励翻倍。”
一阵恍惚之后,空间里从一开始签到的栗子焖鸡开始全都增加了一倍。sony唱机变成了两台,连已经使用了的智力光球也凭空多了一个。高级技能的金页变成了两张。
这一下杜守义心中小小的郁闷烟消云散了。高级驾驶买一送一,下载后还剩一张金页可以兑换身体素质,今天这波不亏!
看完电影回家后,杜守义去外面转了一圈,除了今天的午餐外,他还抱回了个大木匣子,木匣子的左下角有个小小的银色logo:sony。
所谓的收放一体机就是把收音机和电唱机结合到了一起,样子有些像一个变型的空调室内机。
正面是百叶窗式的扬声器,顶部是透明的有机玻璃顶盖,透过顶盖就能看见机箱里的唱机转盘,和竖着的那一排银色金属旋钮。
其他都一般,但这几个旋钮已经有几分后世‘sony’工业设计的神韵,让这台唱机凭空多了几分高级感。
“小北,这台唱机放里屋还是外屋?”杜守义抱着木匣子问道。
龚小北四周看了看,“放外屋吧,和收音机放一块儿。”杜守义答应了一声,把唱机放到了条案上,收音机的旁边。
“可惜没黑胶碟。”龚小北欣喜的摆弄了会儿,有些遗憾的说道。
“姐,我知道哪儿有,我们回来路过的那家寄卖商店就有,我去跑一次吧。”
宁建国今天得了根山羊绒围巾,还和将校呢是一个颜色。这把他喜欢的进了屋都不肯摘下来,现在听到能再出去显摆一次,他立刻自告奋勇的报名了。
第八十五章 打架
这时代的病菌还没经过抗生素的毒打,红霉素软膏一来,何雨柱的病情在一夜之间就大大好转了。
冉秋叶虽然还是没法落眼,但听到这个消息心头的乌云也散开了一些,下午去什刹海的队伍里多了他们两口子的身影。
今天的队伍里,还多了棒梗和闫解旷两个。把他们带上还是杜守义主动提议的。
棒梗和小伟同岁,闫解旷大了一岁,三个同龄人在一起玩也不错。小伟的大气说不定还能把这两个孩子往正路上引引。六七岁孩子的性格没成型,一切都还来得及。
杜守义抱着杜小当走在了队尾,身边跟着明显松快了许多的何雨柱。
杜守义倒想问问他的身体情况。不过转念一想,这种事牵涉到夫妻隐秘,何雨柱不主动说,他还是少打听的好。
他没话找话地问道:“师哥,什么么时候把常国,常青叫过来撮一顿?好长时间没见,还怪想他们的。”
“嗨,你要不提我还差点把他俩给忘了,听说常青在人艺混的不错?”
“你和马华天天待一块儿,这事儿你问我?”
“呵呵,要不晚上找他们喝两盅去?”
“今儿不行,晚上我还要把两个小舅子送回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渐渐的和前面的队伍拉开了距离。忽然,前面乱起来了。
杜守义紧赶两步上前,原来是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看到龚小北和冉秋叶就想要上来套近乎。
为首一个动手动脚的,被龚小北一脚踢跪在了地上,正在那儿捂着档嚎呢。
看样子踹翻的是个领头的,剩下的几个急了眼,却也没了主意,只能拦着一行人不让走。
见宁建国看过来,杜守义有了点犹豫。
得,匹夫无罪,赶上了就是罪!就你们吧!
他点了点那几个人,道:“一二三四五六,三分钟解决战斗,有没有信心?!”
这就像阵地上下达战斗指令,实在太带感了。宁建国下意识地一个立正,敬礼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面对六个二十上下的成年人,十二岁的宁建国如下山猛虎一般冲了进去。几分钟后,这几个年轻人逃了四个,地上还躺下了两个。
杜守义看乐了。这小舅子行,先不说身手,一点不畏战!
他全程没插手。把小当交给守桂后,就在一旁给建国掠阵。
等战斗结束,他高兴地拍了拍全身还紧绷着的宁建国道:“深呼吸,放松,收力。”
宁建国放松了一下,笑了:“姐夫,我这次干得怎么样?”
“嗯,干的不错,祖国人民会感谢你的。”
龚小北过来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还闹?!建国你又打架,看我不告诉你妈去?”
何雨柱也过来了,稀奇的说道:“嗨,宁建国,瞧不出来啊?你这能耐可大了去了!”
架他没少打,可要他对付那六个,他还真未必办得到。那可是六个年轻力壮的成年人呢。
冉秋叶白了他一眼。也顺手拍打了他一下。人家正教育孩子呢,这傻柱可真没眼力界。
被何雨柱一搅合,龚小北严肃不下去了。刚才建国是为她出得头,她哪能真生气啊?而且她也没想到,弟弟现在能耐这么大了。他才练了多久?
其实这也是宁建国‘阴损’,地面上有冰没法发力,他掏裆戳喉咙,能用的奇葩招式都用上了。以巧博力,一举取得了‘辉煌’战绩。
这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杜守义一看连忙招呼着大家转移。
这时从人群里传来一声喊,“宁建国,这儿!”
杜守义眼尖,一眼认出了喊话得是钟跃民。
宁建国朝他挥了挥手,扭头道:“姐夫,是钟跃民他们。”
“嗯,看到了。”
杜守义说着朝着个人少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大家到那儿碰头再说。
钟跃民今天和五六个小伙伴一起来溜冰,正巧赶上了这一出。
他们没来得及看到打架的过程,但听到周围的议论都兴奋坏了,一个打七个,还放倒三个?这真够可以的啊?
两拨队伍碰头后,他们立刻把宁建国围了起来,打听着经过。
按说这时候该撤。对方明显去找增援了。可杜守义偏不!
多好的机会啊?有人上赶着来给宁建国喂招,还不赶紧接着?再说了,有自己看着,出不了什么事儿。
“你们谁想回去吗?我让柱子叔送你们?”
几个孩子听了都直摇头,还没玩呢就回去,那也太扫兴了。
“行,那就赶紧换鞋,进去玩吧。看见门口那棵树没有,待会儿谁要是落了单,也别喊也别哭,就到那棵树下找人,我一准在那儿。解散。”
看着何雨柱还在一旁,他道:“陪嫂子玩去吧?你个大老爷们儿陪着我干嘛?”
“这不怕待会有事儿嘛?”
“能有什么事儿?换了平时我能让他们走喽?”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见小北在张罗着买票,他压低声音道:“我是给建国找陪练呢,你可别给搅和喽。”
何雨柱一愣,“嗬,我说你可真够没溜儿的。替你小舅子勾搭人来挨揍?走走,秋叶,咱们玩去,真是白操这份心了。”...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对方的援军才姗姗来迟。杜守义一瞧,这回打头的几个是真混混了,这从气质打扮上看得出来。
钟跃民几个见到来人了立刻停止了笑闹,齐刷刷站到了宁建国身边。一个大院出来的,这种默契就像训练过一样。
对方为了对付个孩子,竟然来了七八个成年人,这倒让杜守义有些意外。
“头里几个可能有家伙。”他小声嘱咐了一句。
宁建国一听有些紧张,但还是一咬牙道:“明白。”
“去吧,记得这是实战不是训练,要小心。”
他话音刚落,宁建国就像头小老虎一样的杀过去了。
宁建国启动的太突然,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他身后几个同学也没反应过来。等他们醒过神来,地上已经又躺倒了一个。
钟跃民几个倒是没一个怂的,虽然对方人数多他们不少,年龄个头也不是一个级别的,但大伙互相看了看,还是咬着牙冲上去了。
杜守义就像个裁判一样,在一旁看着。建国挨两下子倒没什么,要是谁敢对孩子们掏家伙,那就算他倒霉了。
打了没一会儿,对方觉察出不对劲了。为首的高喊道:“停,停,都特么停下来,停下来。”
一堆人渐渐的止住了手,分成两拨站好了。杜守义上前几步,站到了宁建国身前。
对方打量了他几眼,问道:“这位朋友看着眼生啊?报个名号吧?”
“杜守义,南锣的。”
第八十六章 滴答
“杜守义,南锣的。”
人的名,树的影。谈判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对方没报名号,也没放狠话,说着“得罪了,得罪了。”然后扶起自己人,走了。
杜守义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有些脱戏。这就怂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是谁呢?
宁建国没什么社会经验,看到这一幕也没觉得奇怪,他姐夫本来就是一号人物。
可一旁的钟跃民几个是真开了眼了。报个名字就能把人吓成那样?戏都不带这么演啊?!
围观群众见没戏可看也渐渐散了,倒是给杜守义他们留下了好大一块儿空地。杜守义清点了下人数,然后挨个儿的察看钟跃民他们的伤。
宁建国冲在最前面反而什么事儿也没有。钟跃民他们到底还是岁数太小,就算有杜守义护着,可还是有人挨了几下。不过都不重,疼一会儿就过去了。
能干翻一群成年人,让几个孩子兴奋的手都有点发抖。这倒让杜守义有些摸不准了,这是伤到脑子了?
龚小北和他们都认识,也帮着一起翻看,弄得郑桐,袁军几个脸都红了。
他俩一面躲闪一面道:“小北姐,没事儿,我们真没事儿。”
宁建国在一旁乐坏了,他一面笑一面给好朋友解围道:“姐,您别为难他们了,我平时被姐夫揍得还要狠,也没见您心疼过。”
龚小北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那是你自找的!”
说完她看向杜守义。“守义,要不你在这儿看着,我带他们上家坐会儿?”龚小北怕再有人来,连忙想了个法儿要将几个人带走。
“我和你一块儿吧。这里有何雨柱,冉秋叶他们。”
和傻柱与冉秋叶说了一声后,杜守义就带着一拨人回四合院去了。
他原来没想和钟跃民这些大院子弟有过多交集,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大家也是两个阶级的,凑不到一块儿。但事情上赶着就到这儿了。
总不能人家为宁建国干了一架,然后你一句,“没事了,你们回去吧”。这也太不象话了。
包括宁伟在内的七个大院子弟中,有三个从没进过四合院。杜守义从垂花门开始,一进二进三进的给他们普及了一下民俗知识。
一到了龚小北的后院,这些假‘刘姥姥’就都成真‘刘姥姥’了。吉他,唱机...,那都是年轻人最向往的东西。
屋里的好东西目不暇接,让他们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最吸引他们的是那只鹦鹉。他们在说话,这只蓝鸟就乖乖的站在龚小北肩头,时不时和她蹭蹭脸要亲热一下,这简直让人羡慕的要眼冒火花了。
“姐夫,我能看看那个吗?”钟跃民机灵的改了称呼,指着吉他问道。
“行啊。”杜守义说着,拿了琴盒过来,递给了他。
马丁背后那块巴西樱桃木实在太漂亮了,一群人这一看就拔不出眼了。
在他们玩琴的时候杜守义给他们准备了些下午点心:汽水,花生米配酱肘子。
这时代大家肚子都缺油水,遇见花生米还好些,可肘子肉一上桌没两分钟就没了。
“这个好吃。咱们大院食堂做不出这个味儿。”
“少在这儿丢人了,知道这是什么吗?”
“唉,你丫说归说,抢我肉干嘛?我跟你丫拼了。”肉一入嘴,几个人平时真面目都露了出来。
龚小北在育英待过几年,对这一幕早习惯了。她怕杜守义看不惯,低声解释道:“他们平时就那样,整天吵吵闹闹,没个正型。”
杜守义笑道:“有的事孔子不知道,孟子不知道,可是老子知道,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啊?”
“因为老子早知道啊?”
众人愣了一会儿,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只有宁伟没听懂,拿着片肉东看看西看看。
“姐夫,弹一下吉他吧,我还是头一回摸到这琴呢。”开了玩笑就有人顺势提起了要求。
“是啊,弹一个吧。”大家随声附和道。
“行吗?”杜守义笑着看向了龚小北,这世上除了龚小北还真没第二个人听他弹过琴。
“行。”小北爽气地答应道。
杜守义接过琴,调了调音。本来他想唱首革命歌曲,但面对少年期的菜刀诗人钟跃民,他忽然想显摆一下了。
想了想他道:“弹个民歌小调吧。”说着他拨动起了琴弦。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小雨它拍打着水花
......”
安静,平和,淡淡的忧伤。这是杯丽江的米酒,却能让远在北方的一屋人痴迷。特别是钟跃民,他骨子里埋得就是这种忧郁气质。
杜守义弹完最后一个旋律,等到余音散尽,他说道:“这是云南的民歌小调,以前听个云南工友唱过,今天不知怎么把它给勾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钟跃民带头鼓起了掌,这调调他太欣赏了...
一九六二年的元旦就这样过去了,又到了上班的日子。
午休时,杜守义上寄卖商店买了几张黑胶唱片。交响乐他是听不懂的,他买的是京剧唱片。没想到还意外的淘到了两张歌剧,以他现在的声乐水准,欣赏起歌剧来也能说出个一二三了。
买完了唱片他又上李吉祥家弯了一下,叶赫家的家具可以开始提上日程了。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一件小叶紫檀的嵌螺柜子和一口箱子,那是叶家老太太的嫁妆。
她走之前早留下话了:这东西换了钱后给外孙娶媳妇。
外孙工作不好,只能托媒人上近郊去找老婆,这些可都需要钱呢。这一家因为成份拖累着,工作婚姻上的影响都挺大。
等到下班,他收了柜子刚来到后院,就见一个老人坐在龚小北的小院门口。二哈正站在月亮门上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您是?...”
那人站起身打量了他几眼,道:“是杜守义吧?我叫张发奎,住天桥那儿。今天是受人所托专门来找您和龚小北同志的。”
“哦,那您说。”
等他说完杜守义明白了,原来这位是吴友良的街坊,也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了。
吴友良昨晚被送到了医院,人已经快不行了。临终前想着有件事要拜托龚小北,所以让他这个老兄弟跑一趟。
杜守义也不能听他空口白牙的什么都信吧?而且杜守桂今晚还要回家蹭饭,眼看着就要回来了。
他想了想道:“这样吧,您留个医院地址,今天无论多晚我都去瞧瞧。至于我对象,我也不能替她拿什么主意,一切等到了今晚再说好不好?”
张发奎有些失望,不过这也没办法,大家本身非亲非故的,他也拿不出什么凭证。
到晚上接了龚小北,两人一商量就往医院方向去了。这一去让龚小北花了二十六块钱买了京都一间房...
第八十七章 数学
礼拜四晚上,京都终于下起了雪。京都的雪全看老天爷心情,也没什么准时候。有时候十一月初就开始飘雪,有时一个冬天也下不了几回。今年就是这样,从去年底就开始憋着的雪直到新年过了才痛痛快快飘了下来。
到了礼拜五白天。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羊头马’羊脸肉x10。”
“叮,恭喜宿主获得人生成就,本次人生成就奖励为‘座便器’x1。注:本次奖励物品使用反物质技术,每日处理废物上限为五公斤。可移动,不可拆卸。”
杜守义听到‘人生成就’四个字就知道了,他被评选为厂里六一年度的‘五好工人’了。这事去年底就写了材料报上去,看来今天是定下了。
系统三次给出的人生成就奖励都很‘二次元’。灵宠,洞玄神功,包括这次的‘座便器’。签到也好、兑换也罢,只有‘人生成就’奖励是最魔幻,最不可琢磨的。
看着空间里四四方方的银色‘座便器’,杜守义有些犹豫了:要不要使用呢?
四合院从建造起就没‘茅房’,但夹在杜守义和许大茂两家的中间有一间‘净房’。
什么是净房?就是两头开门,连通院子内外,存放马桶、便器的房间。
现在院里男女老少都到胡同里上公厕,一到早上那队排得...!
而且公厕那味儿也一言难尽,反正住在公厕附近的那几户人家是倒了大霉了,一到大热天那真是天天在苦熬。
现在下雪天,倒便桶是个苦活。一大妈为什么受院里人敬重?聋奶奶的便桶就是她每天帮着倒的。杜守义时不时送点吃的用的算什么?天天不嫌脏臭的端屎倒尿那才是真‘照顾’。
可要是这座便器安上了你让不让聋奶奶用呢?...
今天小北去办房产手续了,杜守义就是带着这种极其矛盾的心情,中午一个人回到了四合院。
合计了一个中午后他做了个艰难的决定:这小屋是他和龚小北的二人世界,私人领地。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聋奶奶也不能。
再说,系统似乎也给出了暗示,限定五公斤....这座便器就只给小北一个人用吧。
做了决定后他把原来的便桶丢进了空间,然后放出了‘座便器’。
一番捣鼓后他才明白,原来‘座便器’盖就是开关,只要一合上,‘反物质炉’就自动启动,湮灭掉便桶里的一切,连一丝气味痕迹都不会留下。
‘这是宇宙飞船技术吧?’杜守义试用了一下,在心里暗暗感叹,‘四级宇宙文明就用来给‘女王陛下’做了个‘马桶’?系统你是疯了吧?!’...
龚小北回来,看到这‘座便器’有些吃惊。
“守义,这是便桶?这....”
“这是用在长途班机上的便桶,里面有化学凝固剂,隔断日子要清理一次。这些我来处理,你别管了。”
龚小北迷迷糊糊的又信了...
礼拜六的上午,厂里召开了表彰大会。杜守义领到了张奖状,和一个搪瓷脸盆。龚小北也不差,是优秀团员。
两人的奖状都被杜守义收了起来。这些东西现在不起眼,到晚年再拿出来看看该多有意思?
晚上杜守桂回家了,杜守义开了坛‘佛跳墙’,拿了瓶汾酒,在满屋扑鼻的香气中,一家人小小的庆祝了一番。
虽然这次的厂级荣誉不算多大的事,可它带来的人生成就奖励却是一把‘钥匙’,把杜守义的一点心结解开了。
北屋很舒服。但万般皆美好中却有一只臭烘烘的便桶,这就像美女脸上长了颗小小的痘疮,有些刺眼了。
‘吃喝拉撒睡’,五项生理需求中有两项和‘便桶’有关。以前受限于条件,这是个无法解决的难题。现在这五项的硬件水平都拉齐了,怎么能不庆祝一下?...
也许有点乐大发了,到了礼拜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瑞蚨祥’寿衣x1”
杜守义听到提示音后吓了一大跳,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等看到空间里摆放着一套九件套的绸子寿衣后,他才真的相信。系统真给他签到了这个!这时他的冷汗都被吓出来了。是谁?!
过了不一会儿,龚小北过来找他,道:“守义,张发奎来电话说吴友良快不行了,你说我该去送送他吗?”
杜守义立即明白了系统用意。虽然有些不应该,但他还是大大松了口气。
“我走一趟吧。你放心,我已经有准备了。”
到了医院时,吴友良已经弥留了,身边只有张发奎两口子陪着。
“张师傅,我来看看。”杜守义说着取出了寿衣道:“我和小北准备了这个,您看行吗?”
张发奎看到寿衣有些愣住了。老京都忌讳光着身子下葬,所以寿衣一般由儿孙早就准备好了的,像吴友良这样无儿无女的也就不讲究了,反正最后都是火化。
“是绸子的?”张发奎的老伴摸着面料有些惊讶地问道。
“嗯,瑞蚨祥的,一共九件。”
大家非亲非故,能来看最后一眼就很不错了,没想到杜守义还带来了寿衣。
绸子寿衣在这个时代,可是比金子都难找的东西。这让张发奎不禁挑起大拇哥赞了声:“局气!”
吴友良无儿无女,下午走,第三天一早就落葬了。杜守义其实最忌讳那种地方,可还是请假来送了他最后一程。这一切让张发奎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
房子久没人住会破败,此后张发奎一直默默替龚小北维护着那间二十六块钱的小屋,从来没和这两人说过。这件事也是杜守义好多日子以后才知道的。
“叮。”杜守义回厂半路被这声熟悉地声响吓了一跳,前天的签到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中级数理逻辑学’。”
这份奖励倒是让大大安抚了一下‘宿主’憋屈的心情。
要想在经济学上走的远站的高,没有数学基础是不行的。前一世他就是因为数学这条腿太短,在学术上一路走的磕磕绊绊。要不是还有‘喜欢’这两个字支撑着,他早就一把方向盘,转向了。
这辈子即使能如他所愿的往下走,数学这方面终究是个硬伤。
数学和天分有关,有的事情真就强求不来。不过现在希望来了,补上这块‘短板’的小树开始发芽了。
杜守义有些激动的点击了那份‘银页’。脑中一阵清凉过后,逻辑、证明论等等相关的知识,泉涌一般进入了他的脑海。
杜守义就觉得后脖子像被一阵凉风吹过一般,站在京都下着大雪的街上,他‘升华’了!!!...
第八十八章 春晚
一月十一日礼拜四。
今天的签到,杜守义拿到了两张‘京台’春节联欢晚会的‘入场证’。时间就定在一月二十日晚。
这台春晚需要事先彩排,杜守义和龚小北肯定没空参加了,两人商量之后,这两张票被连夜送到了大院。
“京台春晚?你哪儿搞来的?”顾玲看到这两张卡片也有些吃惊。那可是上电视的机会,能拿到这两张票可不是件小事。
“别人给的。正好让建国和小伟去涨涨见识。”杜守义翻过背面道:“明天要报到彩排,您可记好了,千万别耽误。”
顾玲看了下,道:“还真是,那我明天一早就去他们学校请个假,还要开个介绍信。拿这票就能进场?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
杜守义十分肯定。这是系统开出的奖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时间到了第二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京都牌’十四寸电视x1”
‘京都’八二零是五八年诞生的第一台国产电视机。是翻版老大哥的‘旗帜’电视研制的。
据比较权威的记载,六二年京都电视保有量为一万台。这数据实在是....央妈说得,应该有谱吧?!
电视机太稀奇,杜守义穿越到现在还没见过呢。这东西肯定不能留了,不过在这之前,倒是可以让它发挥些余热......
六十年代没有录播技术,京台所有的节目都是直播。
春晚直播当然会有彩排,不过和后世有些不一样,没有那么按部就班,严格到每次笑声都有严格要求。
这时的晚会节目刚刚起步,大家都在摸索,所以主要靠演员的临场发挥和导播的随机应变。这倒让宁建国小哥俩得到了些机缘。
这次晚会开创了‘茶座式’的晚会形式。演播厅搬进了六张大圆桌,演员们围着茶座喝茶,上了台就是演员坐下就是观众。在演播厅后面还安排了三四排观众席,宁建国和宁伟就是坐在那里。
小哥儿俩因为气质形象都不错,他们的位置被一再提前,最后坐到了观众席第一排,摄像机镜头时不时就能扫到他们两个。这出镜率比坐在最后,年轻时代的赵宗祥老师要高得多了。
到了一月二十号晚会那天,杜守义和龚小北请了半天假,中午就来到了大院。
下午三点,杜守义带着小哥俩准时来到了京视西楼。
晚会从晚上七点开始,九点多才能结束。杜守义让顾玲和龚小北在家看电视直播,自己承担起了接送任务。顾玲还叫了几个街坊邻居,大家一起正好热闹热闹。
节目进行到一半时,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演员被人扶了出来,上了辆车走了。
杜守义心里一动:出事故了?
与此同时,在大院里看电视的一屋子人却已经笑得不行了....
这次春晚中,二十九岁的‘济公’游本昌有一个诙谐魔术节目,叫做《两个手指头》。
游本昌操起了平翘舌音不分的上海官话。扮演五十年前上海滩的‘骗子’魔术师。
说完开场白后,游本昌会向现场事先找好的托,评剧演员新凤霞借一块手帕。
“你看,这是我的食指,一个手指头,我用手绢盖起来....再打开,哎?两个手指头。”
说完这段开场小节目后应该还有后续,可游本昌饿晕了.他一头栽倒,撞在摄像机底座上,然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现场导演观众还以为这是节目一部分,镜头就一直对着他没有移开,顺势把后面的宁家小哥俩也给带了进去。
当游本昌倒地时,宁伟听到了‘咚’一声响,着实被吓了一跳。等听到观众们的笑声时他这才恍然大悟。
夸张地松了一口气后,他还鬼使神差的对着镜头指了指地上的游本昌,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直摆手,好像在说:这不是我干的,是他自己摔倒的。
这一切都被直播了出去,把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逗得哈哈大笑。
等现场导演意识到出问题把镜头移开时,宁伟已经给自己加足了戏码。‘杀手之王’的转型之路就这样意外的开启了。......
第二天一早,杜守义早早就把守桂那屋的火炉子点上了,小丫头开始放寒假,今天回家后要等过了年才开学。
正当他忙活的时候。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大地西餐厅’火腿色拉x20.”
提起京都的俄式西餐必须要说到两家餐厅。一家是北展的莫斯科餐厅,‘老莫’;一家是被称作‘小老莫’的大地。
大地西餐厅的名字取自‘大帝’的谐音,就开在长安戏院隔壁。因为地段好,价格实惠,所以‘更’受京都土著喜爱。
其实不喜欢也没办法,这时的老莫只接受餐券,土著想进也进不去。
‘这是犒劳杜守桂的。’杜守义一看这奖励就明白了。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杜守桂驮着铺盖卷,吭哧吭哧的推着车进来了。
她见到杜守义就喊道:“哥,我回来了。帮我把东西卸了吧,我还要去公交站接俩同学。”
“哎,等等,怎么回事啊?”
“我同学要看‘二哈’,我就请她们来了。”
“那中午在不在这儿吃饭?”
“那当然了,下午我们还要出去玩呢。”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
杜守义话还没说完,守桂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杜守桂的两个同学分别叫薛晨和刘琦。因为是守桂自己的朋友,就不往北屋领了。几个小姑娘加上二哈,聚在小屋里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杜守义给她们安排完午饭就离开了,在路过中院时他被一大爷叫住了。
“守义,上我屋来,我问你点事儿?”
看着一大爷神神秘秘的,杜守义有些奇怪。等他进屋后,一大爷问道:“守义啊,傻柱两口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嗯?一大爷,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咱们院不是有个药罐子嘛,前两天你一大妈头疼我给她抓了两副药。一问,药罐子被傻柱拿走了。前天傻柱又问你一大妈来取回药罐子了。
你说他这年纪轻轻的喝那么多药干嘛?我问了他也不说。我和你一大妈琢磨了下,他这刚结婚的.....。”
杜守义听明白一大爷的意思了,想了想他道:“一大爷,药罐子这事儿我是真不知道。他刚结婚那会儿,我看他有些不对劲。也问了,可他没和我说。
不过元旦那天,我不是带院里孩子们去溜冰吗?他们两口子也去了。他和冉老师倒是有说有笑,恩恩爱爱的。即使有问题,好像也解决了。”
“哦,是这样啊。”一大爷想了想道:“没问题就好。对了,你和小北这年打算在哪儿过?”
“还没说呢,您有什么好主意?”
“我寻思着咱们三家再加上聋奶奶,凑合起来过个热闹年。晚上大伙一块儿包饺子。”
“行啊?!”杜守义乐呵呵的答应道。
他对这个年已经期待很久了,上一世有多少年没听到鞭炮声了?一年比一年没年味儿了。不过就京都空气那个样,确实该禁。
第八十九章 年货
一月二十二,礼拜一。这一天也是腊月十七。离春节只有两个礼拜了。
京都从腊八开始进入过年模式。各家各户要准备年货,亲戚朋友间也会开始走动拜年。春节前后走动的叫法还不太一样,春节前叫‘辞旧’。富裕些的家庭会趁着这时机接济下穷亲戚穷朋友。
杜守义算是个有钱人了,他的空间里屯着大量的熏鸡腊鱼,饽饽年糕。这些都适合做年礼,而且都已经论百计数了。
可让他有些烦恼的是:长辈朋友就那么几个,同学什么的交情没到那份上,这些东西用不出去啊?!系统去年底大派送时给了那么多,到底是什么用意呢?他倒是有点抓到那个‘点’了,但还不太敢确定。
就在他无聊清点空间的时候,今天的签到时间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天盛号’清酱肉x50。”
‘清酱’就是酱缸最上面的那层清酱油。用它来腌制猪肉,再经过反复捶打等等很多复杂手段,造就了种花‘三大名肉’之一的‘清酱肉’。
在老京都的食谱里,火腿太‘冲’太‘柴’,腊肉是农家自制的下里巴食物,能入得了口的腌肉制品就数‘清酱肉’最佳。
清酱肉的做法起源于山东,传到京都后达到辉煌顶点。据说因为制作手法太过复杂,后来濒临失传,甚至传说只在辽宁那儿偶然被发现过一两次,京冀鲁这儿早就失传了。
不过今天签到的是‘天盛号’,只要天盛号不倒,‘清酱肉’制作手法应该还是有传承的,那些传言并不可信。
这次奖励的‘清酱肉’是五十大块肉方,这让杜守义沉重的‘年礼’备货中又多了一笔。杜守义已经想了好几天了,看到这些肉方后他决定了:莽一把!
‘情满四合院’说到底应该是个正能量世界。褒扬的是‘仁’,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是‘怜贫惜弱’这些传统美德。
既然穿越到了这个‘平行世界’,杜守义就必须认同这一点,否则就是和‘世界意志’产生背离了。
这一天晚上,南锣多了个‘圣诞老人’。‘老弱病残孕’的家庭都收到了一份年货。
这些腊鱼熏鸡一晚之间凭空出现在了他们家的窗台、白菜堆上,家里有老人孩子的还会多收到一些饽饽和糖果...
南锣鼓巷是一条大胡同,两边各有八条小胡同,就像八根肋茬一样。
如果按地球上的状态,每根‘肋茬’至少住了七八百户。那就是五六千户人家。
不过蓝星的南锣经过了世界微调。胡同里没了开国功勋居所,没了齐白石旧居,也没了央戏校舍等等。
这里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胡同,住着五千多户普普通通的京都老百姓家庭。
杜守义事前设定了条‘线’,百分之五。要接济就接济那最困难的百分之五的人。根据暗暗统计的,有两三百家符合他的条件,正好踩到了那条线。
不过因为第一次干这事很不熟练,就算他跑了一整晚也只完成了一大半任务。
第二天一早开始,整个南锣炸了。
收到东西的人家一开始还有些迷糊,以为是哪个亲戚朋友趁着晚上来接济的。
当胡同里越来越多的人在议论这事时,事情渐渐清晰起来:南锣昨晚有‘菩萨’显灵了!
杜守义是下午回家时听到这些议论的,他立刻有点紧张起来。‘菩萨’这两个字是现在能提的?这不是坑人吗?
幸好他早就打定主意绝不露脸,这事儿打死他都不会认了。
果不其然,晚上院里就开会了。街道要求连夜统计,看谁家收到了东西。不患寡患不均,已经有人到街道举报了。
杜守义没往跟前凑,他拉着龚小北和杜守桂找了个角落猫着。反正这件事和他没任何关系,谁来问他都这么说。
“.....事情就是这样,咱们院昨晚谁收到东西了?现在和我说一声,我统计一下。”
一大爷说完,院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大家都相互看着。这时聋奶奶发声了:“我收到了,有盒饽饽还有一只熏鸡。”
“好,我给您登记了,还有谁?....”
杜守义一听冷汗都下来了。他忽然想了起来:灯下黑!昨晚他把聋奶奶给漏了!
他一直把聋奶奶当自己奶奶看待,算孤寡老人时自然没把她算上,不过这要放到外面去就是个十足十的破绽了。
而有意思的是,老太太这是主动为他遮掩呢。嘿嘿,这老太太怎么猜到是他的?真是人老成精了!
散了会杜守义腆着个笑脸,扶聋奶奶回了屋。
两人这一路什么都没说。等到了屋门口,聋奶奶忍不住责备了一句:“你们俩啊!...”
杜守义也不管老太太是不是真坐实了,嬉皮笑脸道:
“呵呵,只想着给困难孤寡的一些救济。可咱们家儿孙齐全,生活条件也不错,所以压根没把您想起来。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可聋奶奶心里熨熨贴贴的。
这么大的事,可这小子一点没想瞒着她。而且这话...儿孙齐全...怎么就那么暖人心呢?
当晚,有几个暴脾气的大娘开始在胡同里骂街了,骂那个丧了良心去举报的人。一大妈,二大妈,也跟着出去帮了会儿腔。
这种善事儿其他地界都没有,出在南锣还让人举报了,这让这些大妈们怎么能忍?!
虽然事情可能闹大,但既然做了就要做完。杜守义当晚又跑了一整晚,把昨晚没来得及送的、疏漏的都给补上了,其中还包括了院里的贾家。
都送完后他空间里的‘年货储备’用去了三分之二,这时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第二波送完没引起多大动静,也没人再来统计了。这是‘民意民俗’,街道也不想多管。
里外里算算胡同里有小三百家困难户受了益,这些家的老人孩子们这个年都能见到点笑模样了。这种好事要是还拦着,那以后工作还要不要开展了?
不过惊奇过后,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是谁家这么大手笔?算来算去,这笔帐最后记到了娄小娥头上。整个胡同能有这么大财力的只有她了。
娄小娥还蒙在鼓里,只觉得进进出出和她亲亲热热打招呼的越来越多了。她才嫁过来几天啊?四合院的人都没认全呢,胡同里好多人根本都不认识。
晕乎了两天后她有些醒过神了,胡同里这些人不会把年货的帐算她头上了吧?她家这身份哪敢担这个名声?
到了礼拜五上午,她实在坐不住了,主动到街道走了一趟。她要和组织说清楚,这事儿真不是她干的!
“嗯,我明白了。你不要有顾虑,该干嘛还干嘛。”王大妈听完笑眯眯的回答了她一句,唠了会儿闲话后亲自把她送到了门口。要搁往常,她哪会跟娄小娥这么和善?这是增值觉悟问题。
就在娄小娥一头雾水的时候。杜守义这儿的签到时间又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人民币x200。”
‘得,琉璃厂也甭去了。’杜守义暗暗叹了口气。
他手边还有两百多,原来想着等系统发钱了,要去琉璃厂好好浪一浪呢。
杜守义的钱原来不少,但要保证李吉祥这里资金充足,所以大头都在他那儿。
下雪后他已经把兑小碗的工作给暂停了。为了防止李吉祥偷偷干,金家小院里的小碗也都收了起来,等开了春再说,给李吉祥每月开的钱就算上课费用了。
可李吉祥哪里坐得住?白菜白面、熏鸡腊鱼、上好的汾酒、稻香村的饽饽点心...杜守义都给他预备得齐齐的,过了元宵节都吃不完。
这份看重不单让李吉祥,连他‘媳妇’王桂花都觉得坐不住了。
‘不能光在家里吃白食,要替东家干点什么。’
于是这两口子私下里找起了以前在宫里认识,还活在京都的那些老相识们。一来二去,还真让他们收到不少好东西。杜守义空间里的资金也就这样流失了不少。
第九十章 空气钟
六二年,多子女家庭每年有两个年关,一个是八月底,交学费的时候,一个就是过年。
大院里这样的家庭严格来讲只有一户,闫家。贾家三个孩子还没上学,她们还没尝到这个滋味。
三大爷家这两天有件喜事,闫解娣前两天被体校的乒乓球教练选上了,每天上午学文化下午练球,已经开始了正规体育生的生活。
三大爷就算再抠也知道,这是事关孩子未来的大事,耽误不得。可穷文富武,学体育要加营养啊?!这钱可怎么办?
杜守义一直认为三大爷家是有钱不舍得用,所以发年货时就没把他家给算上,这让三大爷眼巴巴地等了娄小娥好几天。
让杜守义反应过来的是礼拜六早上的这次签到。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asics ’运动鞋x5。”
杜守义看着空间中的女式运动鞋有些犯愣。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龚小北,随后是杜守桂。不过对她们而言那些鞋都有些偏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闫解娣!’
他去年底和刚听闫解娣提了一嘴,说是体校要来选拔的事。
‘看来是被选上了?’
杜守义想着不由得乐了。‘闫解娣这个柴禾妞,没看出来还有那天分?!搞运动好,搞运动的人开朗大气。不过以三大爷的抠门恐怕这时候要哭了,这营养装备都得跟上吧?’...
想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还隐藏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困难户’呢。这可是真正的灯下黑了。
老京都过年规矩里有一条是不能送鞋,这鞋只有初五以后才能给了。不过年货倒是可以尽早给补上一份,而且还要多补一些。毕竟他家里还有个运动员嘛。
第二天一早,三大爷收到年货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对三大妈说道: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就是娄小娥!昨天下班我和她提了一嘴,今早你看,就补来了,还多了那么多。”
三大妈也笑了道:“还有巧克力呢,这是多少年没见的稀罕东西了?你说娄小娥这回要花多少钱?
我们白天给她算了算,要有两三百份,恐怕至少得三四千呢。”
“这么多?!”
这个数字把三大爷吓了一大跳。他想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猜是她爹怕女儿在胡同里受委屈,否则凭什么花那么多钱?钱多烧的?”
“那也是因为娄小娥自己心善,她要没这个心她爹舍得花这个钱?听说她还和街道王大妈说了,说这些事和她没关系。”
“你听她说得!是与她无关,都是她爹干得。这姑娘行善不求名,真是难得。唉,可惜一朵鲜花...”三大爷忽然想到这时候说这个有些不合适,就收了嘴。
随着三大爷家这件事被大伙知道后,娄小娥这回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当三大爷在家里议论娄小娥的时候,‘始作俑者’杜守义正在教小当唱儿歌呢。
“小孩小孩你别馋
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
哩哩啦啦二十三,
....”
龚小北坐在一旁给小当的花棉裤绕上最后几针。冬天都过了一半了,她给小当做得花棉袄、花棉裤总算完成了,还好,还能赶得上过年。
“哥,你把小当收了干闺女得了,见天这么宠着。”杜守桂在一旁有些吃味道。
杜守义也没在意,“和你小北姐说过了,再过两年,等我们结了婚就收。”
他现在也想开了,收两个干闺女也行。后世的人心都太复杂,要拿那一套放到现在,这日子就没法过了,看谁都是下三路...
小当越来越开心,可她奶奶这两天日子有些不好过。
京都人规矩大,遇见长辈说道不能还嘴,还得恭恭敬敬的。可这恶婆婆要是苛待媳妇,败坏恩人名声那就两说了。贾张氏现在就是这个处境。
秦淮茹也不是什么‘好人’,趁这机会她抓过了家里的财把子,再加上龚小北存在一大妈那儿的那笔钱,她现在的压力可比前世轻多了。
杜家四个人正吃着饭,秦淮茹登门了。
“都吃着呢?我来送些土产。”
秦淮茹说着放下了一小包干蘑菇木耳,这是她叔叔上山采好晒干后,托了人给秦淮茹刚捎来的。
“秦姐,吃了没?坐下吃点儿?”龚小北客气道。
“不了,家里老的小的都还等着呢。小当,要听叔叔和姨的话,别淘气。”
“知道了。”小当抬起头答应了一声,一点没有要跟她回去的意思,这让秦淮茹也有些无语了。
她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入了杜守义两口子的法眼了,现在满胡同都是‘杜小当,杜小当’的叫着,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杜守义的闺女呢。
换了旁人,她一个寡妇家家的,这闲话早传开了,可牵扯到杜守义身上愣是一句都没有,她小心翼翼了几天后也就放下心了。
龚小北对杜守义也放心,她知道杜守义一直对秦淮茹只是表面客气,其实没什么想法,甚至暗地里还有些提防。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自觉告诉她就是这样的。
她的直觉很准,这其中的原因就一条:寡妇上环。
这件现在还没发生的隐秘事,让秦淮茹在杜守义心目中的形象非常非常差,这感觉就像洁癖遇见皮疹一样。
吃罢早饭,杜守桂去‘上班’了。范老师对她是真不错,寒假里给她私下安排了次实习,让她跟在一个对高血压、心脑血管疾病方面颇有建树的大夫后面学习。星期天她也要上医院了解病人们的病情变化。
杜守义陪着小当玩了一会儿,就听到“叮”的一声,他今天的签到奖励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jaeger’空气钟x1。”
‘这大过年的,你给我送钟?!!!’...
老京都送年礼的忌讳不少。玻璃不能送,因为是‘剥离’;茶壶不能送,要‘糊’;梨不能送,要‘离’;诸如此类的还有‘鞋’、‘钟’、‘伞’等等,犯口舌忌讳的都不能送。
六二年的年礼什么最流行?‘红宝书’。正气!接下来才是饽饽水果。
可系统偏不!从一月开始,又是‘寿衣’又是‘鞋’,今天又是‘送钟’,杜守义的霉头被系统触了个透透的。
系统是根棒槌,钟却是好钟。
如果说‘宝玑’是学神,那‘积家’就是业界妥妥的学霸。
它钟、表两样都做。论表,它家的‘101’表芯是世界上最小的机械机芯,深受贵妇名媛们的喜爱。英国女王,戴安娜王妃等等戴得都是‘积家’的女表。
论钟,他家的空气钟牛叉得像‘黑科技’。
空气钟不用电,也不用上发条,它的动力来源于‘空气’。
它的油丝用不同金属贴合而成,利用不同的热胀冷缩率,只要环境温差超过一度它就能自动上弦。
这种机械结构已经无限接近于永动机了,因为理论上它可以不借助于任何人工干预永久运行。就是这么神奇!
那还是始于一九三六年的专利,简直是叹为观止了!
第九十一章 大年夜
一九六二年,二月一日,星期四。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宝兰斋’饽饽x10。”
杜守义等签到结束,将‘高级机动车驾驶技能’和‘bj牌电视机’移进了光圈。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三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视力’+5%。”与此同时,一个嫩绿色的小球出现在空间中。
“抽奖一次。”杜守义继续道。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中级‘辫子编扎’技能。”
‘我滴个天啊!’
杜守义做梦也想不到系统会奖励他这种技能,他差点没忍住,在办公室里笑出了声。
平复了一下快乐的心情后,他继续心里默念道;“抽奖。”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赵孟頫’笔意+5%。”
看到空间中出现了一杆小笔。
杜守义神情严肃起来,这是系统奖励中的一个新项目,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试着点击了一下那杆小笔,片刻之后,一股清凉的意识流脑中...笔法、结字、章法,最最可贵的是那股‘韵致’...他的手不由自主在桌上开始虚划起来...
杜守义上一世练得是‘颜体’,这一世他得到了赵孟頫真迹后反复临摹,如今已渐渐转向‘赵体’。这5%的笔意虽然看着不多,却是从赵孟頫一生对书法的感悟中‘生抠’出5%给了杜守义。李=嘉诚若是从毕生资产中‘生扣’出百分之五给你是什么概念?
这份笔意对杜守义影响巨大,就犹如赵孟頫亲临,在他背后重重推了一把,让他‘噔噔噔’在书法之路上向前迈进了好几大步。
坐在他对面的老唐看到这一幕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杜守义的招牌了,时不时会在桌上虚划两笔。不过他的字写得是真的好,科里现在重要的总结报告基本都由他来做最后的誊抄。因为这一笔字,他在科长眼里早就成了个大宝贝。
“怎么了?”杜守义又没有神游物外,老唐的神色他都看在眼里。
“没什么,别忘了给我写春联。”
杜守义笑道:“知道了,纸笔我都准备好了,中午吃完饭就开工。”
应付完老唐,杜守义又看向了今天奖励的另两项技能,今天不知怎么了,兑换到三次抽奖,三次竟然都抽到技能。这运气若是放到后世,杜守义立刻会去买张彩票试试。
今天签到的另两项是‘视力’和‘编辫子’。
‘视力’也就罢了,看东西更远,更清楚一些。可‘编辫子’的技能却让杜守义大开眼界。他活了两辈子还不知道辫子能编出这么多花样。这还只是白银阶,要是黄金阶,钻石阶,那还不得上天啊?
龚小北是杜守义第一个拿来练手的,编辫子技能不仅要会编,还会根据个人不同的脸型,发质进行设计。要是不这样那不成了编麻绳技能了?所以杜守义现在已经是个半吊子的发型设计师了。
十来分钟后,龚小北看着镜子里的新发型有些欣喜,她开玩笑道:
“守义,你这是和谁学的?老实交代。”
“奶奶是个老红军啊,奶奶对我亲又亲啊。”
杜守义得意的唱了两句道:“打草鞋是红军老传统了,会打草鞋的就会这个。”
龚小北想了一会儿问道:“你刚才是在打草鞋吗?”
杜守义一愣,这丫头有点傻啊?
他严肃地说道:“龚小北同志,我不许你这样表扬自己。”
.....
时间终于到了礼拜天,大年三十。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酩悦’香槟x20。”
空间中除了出现二十支香槟外还很贴心的配上了二十只晶莹剔透的香槟酒杯。
‘真是够够的了。’看着那二十只‘玻璃’杯,杜守义有些郁闷的关上了空间。
他此时的心情确实不够美丽,何雨柱和冉秋叶之间出问题了。这回不止一大爷,连杜守桂都看出来了。
两人倒是没吵也没闹,但彼此间的相处却透着一股‘相敬如冰’的疏离。杜守桂昨晚就悄悄的问了他,可他该怎么回答?
这几天,何雨柱身上不单有股子药味,还有股很浓的酒味,今天一大清早又是这样。
他这一晚上肯定没少喝。杜守义有点担心,再这样下去傻柱快要成‘酒柱’了。
但是,杜守义上辈子是光棍一条,这辈子感情经历也简单到了极点,遇到何雨柱这样的情况,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要不上趟廊坊,把何大清找回来,问问他儿子?”三大爷问到。
二大爷马上否决了,“馊主意,何大清早不管这兄妹俩了,为了这没影的事儿他能回来?”
杜守义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院里三位大爷还有个‘碰头会’机制。
今天一早一大爷把其他两位大爷找来,讨论下何雨柱的问题。杜守义因为和何雨柱走得最近,也被叫来列席了。
一大爷看了看他,说道:“守义你也说说,傻柱有什么情况你肯定比我们清楚。”
杜守义知道这和‘红霉素’有关,但他不能说。医生都有为病人保密的义务,何况是他这个‘兄弟’?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何雨柱不是那方面的问题,这点不用再瞎猜了。至于其他的,我还真不好说。”
四个男人讨论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讨论出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过年厨房任务太重,太过劳累。何雨柱的免疫力下降,已经被控制的病情又复发了。
晚上这顿年夜饭还是很热闹的。龚小北虽然还没嫁人,但顾玲已经不拘着她一定要回来过年。四家人凑齐了,聚在聋奶奶屋好好热闹了一番。
在席间杜守义也注意到,何雨柱和冉秋叶之间还是有交流的。但两人总是刻意回避着身体接触,即使不经意的碰到,也是一触即开,这肢体语言就像一对刚认识的羞涩少年。
这天晚上,何雨柱喝得不少,不过他站起身一摇晃时,第一时间是想着避开冉秋叶,冉秋叶也没主动去扶他....
看到这幅场景,杜守义心中跳出了一句不该在大年夜晚上出现的话:“完犊子了!”
抛开何雨柱,这就是个完美大年夜。喝着香槟守着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磺气味,耳边是亲人的笑语和屋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这年味是前世求之而不得的。
第二天大年初一,说好了要去大院拜年。因为晚上睡得晚,等一家人吃完早饭已经到了签到时间。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王致和’臭豆腐x20.”
杜守义这回算是明白了,这系统真是不当人!哪有大年初一送人臭豆腐的?
ps书友们对‘年货’这个情节意见挺大。大致回复过‘胖ge’书友了,觉得没说明白,这儿再唠叨两句。
‘年货’这一关是早晚要过的,早过比晚过好。种花人对成功是有固定套路要求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前两项是为自己,后两项就是为别人了。
放到男主身上就具化为:先自己家,再四合院,然后是胡同...圈子一步步往外扩散。
所以这情节谈不上崩不崩,就必须这么一步步走。我们说要有感情线,事业线等等。所谓事业,光赚两钱是远远不够的,你看马福报,现在还有声音吗?想要花开万日不败,就得按‘规律’来。
另外:‘胖ge’这名字太难打,为难死我了。反正大家知道就行了。:)
第九十二章 心病
大年初一是一年元始。这一天,杜家兄妹陪着龚小北去大院拜年了。
老京都过年有许多禁忌,一般大年初一出嫁的女儿不登门。不过小北和守桂都是姑娘家,倒也不用讲究。
扯句题外话吧。为什么大年初一女儿不能登门?
道理其实很简单。大年初一是走亲访友的时候,这时候小媳妇要在一旁端茶递水。要是大年初一女儿回了娘家,那岂不是说这闺女不懂事,或者在婆家不受重视?
这是以前大家庭一起过日子留下的传统,倒没什么不吉利的含义。
今年是宁远山走后的第一个春节,家里的‘年味’淡了许多,但这不意味着宁家有多艰难。顾玲还在,宁建国也很迅速的立了起来,更让人意外的是宁伟。
宁伟上电视的事不止大院和学校,现在连宁远山的老首长都知道了,他还特意让秘书来了解了下宁家现在的状况,宁家并没有被这个圈子迅速遗忘。
所幸的是,两个小兄弟得瑟了没几天又低调了下来,并没有被现在的‘春风得意’冲昏了头脑。这就是宁远山留下的‘无形遗产’:家教。
杜守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有时也会和妹妹分析一下。杜守桂终有一天是要单飞的,到时候这些‘他山之石’会让她的人生路顺遂许多。
到了大年初二,杜守义去单位值班了。值班是义务没有加倍工资,但也不是你想值就能值的。杜守义现在莫名成了科里骨干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中级‘观赏植物种植’技能。”
杜守义看到空间里的银页一时有些犹豫,这技能对他这个电工没什么用处。
他倒是想过在院里搭个丝瓜架。可为了几根丝瓜藤就浪费个银页兑换的机会,这似乎有些奢侈了。再说,他也不知道丝瓜是不是算观赏植物,大概率应该不算吧?
‘留着兑换。’杜守义稍一思考就做了决定。
既然养花侍草不是自己所爱,他又何必费神去学这劳什子的东西?3%身体素质它不香吗?
值了一天班,杜守义回家和妹妹一起吃了晚饭。龚小北昨晚留在了宁家,晚饭就他们兄妹两个人。
“哥,柱子哥今天和许大茂吵起来了,还差点动了手。”
“嗯?为什么啊?”
“许大茂说柱子哥不争气,好像还说什么让他别破坏了大好局面什么的。反正古里古怪的,我都没听明白。”
杜守义想了想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连许大茂都看出来了。”
何雨柱平时是多混不吝的一个人啊?现在被压的连他看了都有些心疼了。
这场争吵成了个引子,晚上何雨柱主动找来了,两个人在南房喝到了半夜。
当杜守义了解到事情真相后也有些傻眼。冉秋叶这症状明显就是洁癖加密集恐惧症啊?这可咋整?
要是放到后世找个心理医生或许可以治愈,可现在这个年代,可着全中国哪里找这样的人?
冉秋叶自己倒是想了些办法。每次办事前她都把自己先灌个半醉。
但这又不是昏迷,总还有些意识的,第二天早晨醒来,一想起昨晚情景,她总忍不住恶心的想吐。
几回之后何雨柱不忍心了。算了,要醉还是我来醉吧,一醉这一晚上就过去了,也不用折腾了。所以,这两天他每天满身酒气。
杜守义对这样的事情完全束手无策。系统已经给了红霉素,可现在是冉秋叶的心病。涂脑子的红霉素,系统可能提供不了吧?
不过,这两人的人性还真不错,都这样了还在为对方着想。两个好人,却......唉!
这让杜守义不得不慨叹一句‘造物弄人’了。
征得何雨柱的同意后,杜守义把这件事告诉了龚小北。不管以后如何,现在冉秋叶身上的压力一定不小,这时候,她也需要有个能理解她的人站在身边,扶她一把。
龚小北听了以后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两人枯坐在那儿很久,谁都不想说话了...
大年初三,杜守义从一早开始,把各处该拜的年都拜了。在给邓科长拜年时他发现,也许因为以前常来干部楼接送龚小北,有很多厂领导和家属都认识他,他以为自己躲在领导视线之外,其实并不是,‘老大哥’们早就注意到他了。
到了二月八号年初四,春节的三天假就都放完了,工作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the lancet》一九六一年度上下卷。”
与此同时,空间里出现了两本a4大小,厚厚的杂志。
这是份送给杜守桂的珍贵礼物。但别说杜守桂,以杜守义现在的英语水准,这两本医学期刊合订本都拿不下来。他现在翻译个小说都费劲,更别说这种专业英语了。
专业英语是杜守桂必须要掌握的专业技能,即使硬着头皮杜守义也要先顶上去,然后再把杜守桂拉上来。幸好现在是六二年,时间还很充足。
南锣的‘年货事件’随着春节人情往来走动,爆炸式的传开了,杜守义一上班就有人来向他打听这事。
“确实有这事儿。我们院二十多户人家,有三家收到了。至于谁干得?呵呵,人家怎么会和我说?”杜守义笑嘻嘻的把这事儿搪塞过去。
许大茂也被人问了,而且还是当着龚小北的面。这让他的感觉十分复杂。
娄董给他和娄小娥分析过,能办成这事儿的,整个南锣,除了龚小北没有别人。单两天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三百户人家,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搬运、投递,这要动用多少人手?
其他人只看到东西的价值,但他是开过厂的,知道这背后还有‘物流采购’在里面呢。
那么多的熏鸡腊鱼,酱肉饽饽,那是花钱能买到的?换成他娄董,恐怕花出去两倍的钱都找不到,弄不好还要给人打成个投机倒把。
所以这件事只能是‘有钱有势’的龚小北干得,至于动机么?...四个字‘高深莫测’!
许大茂信了,因为娄董说的都在理上,他没法不信。他现在看到龚小北有点‘慌’。这公母两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干出的事一个比一个厉害。
不过好消息是,龚小北把‘功劳’给了娄小娥,那就是把娄小娥当好姐妹,也把他许大茂当自己人了。他现在和杜守义、傻柱就是一党的了。
平时不对付有什么关系?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对外那就得‘团结’。
所以前两天他实在忍不住,去骂了傻柱一顿。这傻柱太傻,连个媳妇都哄不好。他那会儿倒真的是在关心‘党内同志’。
南锣‘济困’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周围几个地下混混的耳朵里。南锣的招牌只有一块,杜守义。他们自然把这件事归到了杜守义名下。
混混是混蛋,但也是爹生娘养,人心肉长的。听到这件事除了当个新鲜外,私底下忍不住会赞叹一声:杜疯子真仁义!
要不是清楚知道大家不是一路的,说不定这个春节就有几个来请杜守义喝酒了。
第九十三章 折箩
老京都年初四吃‘折罗’,就是把前三天的过年剩菜都倒在一块儿烩一烩。
杜守义当晚做了个南方盆菜,他把海参、肘子、烤鸭、豆干等等都放到了一块,没想到竟意外的好吃。更没想到的是,系统第二天竟然给了他一项技能。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初级‘盆菜制作’技能。”
杜守义这个月已经签到了‘园丁’技能了。加上兑换的,这个月破天荒的获得了五项技能,这让他不得不审视起来。
‘正月是技能月吗?系统这是要干嘛?’
带着点小小彷徨,杜守义点击了那张‘黑铁’册页。
广东盆菜是一种杂烩菜,里面牵扯到了焖、卤、煎、炸、烧等等烹饪技巧。这些技巧....杜守义一个不会!他学会的是‘和味’。
就是如何将各种不同的味道材料搭配起来,如何用南乳汁这些调味品调味。
说到底,他已经成了个合格的‘盆菜吃货’,知道食材间该如何去配伍,如何让各种味道一加一大于二。
“这不就是‘行政总厨’的工作吗?指手画脚就行,活都由手下干完了,自己最后把个关。”
吐槽归吐槽,杜守义对这项技能非常满意。
他空间里成品菜太多太多了,多到都产生了选择困难症。现在学会怎么做‘折罗’,以后再犯愁就索性来个大杂烩,时不时地调剂一下,挺好。
过了初五就算出年了。周六下班后,小北给闫解娣送去了两双asics的运动鞋,和一块新球拍。
三大妈正为解娣的鞋磨的太快在发愁呢,没想到龚小北就像能掐会算一样,送鞋来了,而且这鞋看着就不一般。
“小北,留下吃点吧?”三大妈真心感激,诚意邀请。
龚小北笑着拒绝道:“不了,守义正在家做饭呢。”
杜守义今天不知抽了什么风,也许是初四那晚的‘折罗’把他吃美了,隔了一天他非要再做一回,把好好的大虾,海参,肘子都倒在一起做‘折罗’。
这让龚小北和杜守桂挺无语的。不过到晚饭时,当她们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后就再也不这么想了。
从此后,杜家折罗成了一道‘私房名菜’,征服了杜家几代人的胃,也征服了围绕在杜家周围的一圈亲朋好友。它在外界还有个响亮的名号:‘姐姐家的折罗’...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礼拜天早上,胡同里不意外的安静了下来。像前几天那样一群群的‘神兽’聚在胡同里疯玩的景象不见了。明天就要开学了,神兽们这会儿正在家补作业呢。
送走了守桂后,杜守义终于松了口气。这妹妹也是个‘神兽’。在家时就跟在龚小北屁股后面,让他总觉得有个警察盯着似的,想干些什么都不方便。
刚回到屋里坐下,就听到‘叮’的一声,今天的签到时间到了。
“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高邮’咸蛋x100”
‘不容易啊!’杜守义在心里叹道。能让系统开出京都以外的吃食真是不容易。
就到目前而言,这个签到系统在‘口味’上挺排外的。京都以外都是外地。
举个例子来说:奖励的大白兔奶糖和比利时巧克力的数量一样多。在系统眼里,比利时和上海都是‘外地’,没什么区别。
但到了杂物这些物件,系统又有些‘媚外’,基本是哪儿货地道用哪家,这真是符合老京都人的‘性情’。
杜守义现在最想吃的菜单上,排第一位的其实是‘日料刺身’。大鱼大肉这些太多了,他还真想换换清淡些的口味。可按系统这操行,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说不定一辈子都签不到这些东西。
咸鸭蛋也很不错,京都人好吃鸭,平时也做咸鸭蛋。但从全国来讲,咸鸭蛋冠军非江苏高邮莫属。
红心、双黄、一戳一汪油、喷喷香,没其他地方能比得上。可后世出了一帮混蛋,竟然用苏丹红给鸭蛋黄上色,这还真是‘吃祖宗饭,砸子孙锅’了。
看时间还早,杜守义索性熬了点米粥,中午就吃这高邮咸蛋了。清粥,咸蛋,酱菜,什么是幸福?这就是了。
吃完了午饭,两人正盘算着想去看场电影的时候,康常国,康常青两兄弟来了。
杜守义年前上康家送了好些年货,和他们见过一次,他也顺带着向两兄弟的父母拜了个早年,认了认家门。
康家兄弟现在都在学徒期,一个月拿二十块上下,但他们的爹还在工作,工资不低,所以康家日子过得很不错。
也正因为这样,才能让康常青毕业后能无所事事晃荡一年,直到进了自己喜欢的单位。
康家兄弟带来的年礼挺特别,是一只黑毛白肚子的‘小奶猫’。
康常青剧团有一位老演员,家里的猫去年已经生过一胎了,没想到上个月又下了一窝。这位老演员工资不低但精力有限,实在养不动了,康常青就替杜守义要了一只。
老京都养猫讲究亲友彼此间赠送,不能花钱买,家里要破产的人才卖猫卖狗。
说起演员还要说个有趣的现象。这时代工资最高的群体是谁?在文艺界,特别是京剧演员。
周信芳周老板一个月工资两千多;马连良马老板一个月一千七;张君秋,一千四五百;天津的名家周啸天、丁至云每月都在六七百左右。
什么概念?主=席总=理的工资一个月才五六百,还没周啸天高。所以这年代‘有钱人’还是有的。
还有一批拿‘高工资’的人就是娄董这样的‘资本家’了。
上海建华毛纺厂的王介元,月工资一千六百多;万里造漆厂一个普通文员,工资五百多。普通门卫拿三四百一个月的情况不是一个两个。
另一个高工资群体是医生工程师。比如‘骨科圣手’石筱山。六七年的时候,石家的黄金是用几辆卡车往外运的。注意,是几辆。这些就不展开说了。
这个年代最有钱的主要就这三类人,至于商人群体...
有高工资就有高消费:买地盖楼,当房东收租的;家里雇上两三个保姆的;结婚随礼一次就给一万的。这种事都发生过,很多还是在三年困难时期。
‘奢侈’这种事不仅上海广州有,苏锡常,北方也都有。京都是天子脚下,‘炫富’的反而不多见。比如马连良马老板,他就比较低调。
但不远的天津就有意思了。比如上文提过的名家丁至云,因为怕长痱子,花七百买了两个海绵床垫,晚上换着睡。花两百买了只猴养着玩。
周啸天周老板,养了两狗一猫,每天新鲜猪肝,牛奶,鸡蛋的伺候着,比人吃得好的多。这些很多都是发生在五九到六一这三年困难时期里的事。
前世,当杜守义看到资料时,不禁对这些前辈们深深‘佩服’。能挣会花,吃着玩着也就算了,怎么还让别人知道了呢?这日后不都是麻烦?
所以他对龚小北,杜守桂,是下了很严格的封口令的。北屋也不让外人随便进。上回钟跃民他们是意外,不过他们是自身难保的一类,无所谓了。
第九十四章 年灯
二月十二号,礼拜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nutro’猫粮x500”
猫粮显然是给‘杜小乖’准备的,这名字是小当昨晚起的。比起二哈,小奶猫这身量,这可爱的模样似乎更对她胃口。
杜守义前世不养猫狗,完全不了解猫粮品牌。不过他看懂了:系统一次给了五百磅,显然是想着把几年的量一次性给足了,不要反复占用着签到抽奖的机会。
这也说明‘杜小乖’几年里不会被野猫勾搭走了。否则系统给那么多猫粮干嘛?要学会领会‘领导’意图...
要是今天没这些猫粮,杜守义都想把‘杜小乖’送走了。烧猫鱼的味道闻过吗?这么说吧:猫的美味,人类的毒药。要是让他每天烧猫鱼,这猫他情愿不要了。
不过他很清楚,六十年代的猫粮对‘小乖’而言不次于‘毒药’,‘猫鱼’之类还是需要适当补充的。
也幸好小乖遇上了他这个主人,否则喂上几年猫粮后,它的麻烦就大了。
签完到,杜守义继续听起了办公室工友们唠嗑,大家正在谈论副科长因为贪=污被调查的事。这事说起来和李副厂长还有点关系。
春节前,局党委和厂党委就收到了好几封举报信,揭发了李副厂长伙同食堂主任贪污,倒卖后勤物资票证。这件事据说是前副厂长在背后指使的。
李怀德还是后勤科长时,他的靠山就是这个副厂长。老领导垮台,他却反而前进一步,坐上了副厂长的位置。这里面的猫腻真有些意味深长了。
后勤副科长原来是食堂主任,是李怀德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人家一封信四分邮票就把这两个人都给告了。
杜守义听得津津有味,可他还不知道,原来李怀德并没有被怀疑,是他的几砖头把注意力给砸过去了。
副厂长倒台后正暗暗寻找‘举报人’。这时候忽然出了‘砸玻璃’这事儿,他还以为是知情人在给他暗示呢。
本着‘凶手受益最大’原则,那位副厂长越想越通透,最后终于把‘嫌疑人’锁定到了李怀德身上。
这些事和杜守义暂时都没关系,他只是看个热闹。晚上回家后,他和小北草草吃了晚饭,就赶到了‘人艺剧院’。今晚这里有一场话剧《乘风破浪》的演出。
这部戏后世没有进入人艺的保留剧目,但随票附送的节目单上印着了两个‘金光闪闪’的名字,导演:欧阳山尊,夏淳。
欧阳导演和夏导是人艺赫赫有名的四大导演之二。是人艺的开山柱石,也是中国现代戏剧的奠基人。这部话剧就相当于张艺谋和陈凯歌在盛年时联手执导了一部影片,单这一条就值回票价了。
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有一个演员的名字出现在了演员表,他就是:宁伟。
春晚王导对宁伟印象深刻,在春节聚会时,夏导向他抱怨,新戏里有个小男孩的角色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听完这话王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宁伟。用王导的话说:‘宁伟的胆子很大,他就是为大场面而生的。’....
在一开始顾玲是拒绝的,不过在人艺同志的诚意之下她还是点头了。宁伟就这样在大年初四‘火线’加入剧组,这时离正式演出还有三天时间。
杜守义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有些傻眼,他连忙掐指算了算:宁伟今年七岁,六六年十一,六八年十三,应该不会受什么影响吧?!....还真不太好说,那年头的事谁能说得清?
宁伟的戏份不多,但是很重要,他今晚的表现堪称完美了。
当杜守义看到和那些‘老戏骨’同台献艺的小舅子时,已经把顾虑都丢到了脑后,激动到手都有些颤抖了。
这可是人艺啊?!中国戏剧的珠穆朗玛。比起春晚做观众,这个牛够宁伟吹一辈子的!
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奇妙,‘杀手之王’的人生就被一张薄薄的‘春晚’船票,硬生生的带往了遥远的未知...
时间到了礼拜五。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文盛斋’年灯x20。”
杜守义看到空间里多出来的十盏花灯,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嚯!好家伙!’他从没想到年灯会这么漂亮。
‘文盛斋’的宫灯自清朝以来就享誉盛名,制作之精美自不用说。但杜守义看了看,漂亮归漂亮,里面能用的也就七八盏。其他什么双钱灯,福字灯,三国走马灯等等都歇歇吧,太封建了。
关上空间后杜守义继续听着同事们聊天。
这次副科长要倒霉了,他倒卖票证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在,自己也都交代了。不过李副厂长却意外涉险过关。
据说他连小礼都没收,更没有参与进去。这样最多算御下不严,受点口头警告,不会有太大麻烦。
在这个时候,有些‘上进心’的李怀德还是很爱惜羽毛的。
副科长这次要吃官司了,后勤科领导岗位一下子空出了个位置。食堂年前刚动过,不会再动了,管厂务的‘屠主任’就成了这个副科位置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屠主任是杜守义的直管领导,资格老,口碑也不错。要不是食堂主任上次横插一杠,这个副科长早就是他的了。
果然,到了下午组织就找屠主任谈话了。谈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等着正式任命下来了。
屠主任的谈话没结束,杜守义倒先升了‘官’。
杜守义在科里一直当半个干事使,有重要的报告,总是由他来完成最后的誊抄。这样一来等于一个人干了一个半人的活。
杜守义本人倒没意见,可科长不能这么不识数啊?趁着这次科里调整,杜守义也捞了个电工组长当当,每月多了两块钱。
科里人完全没意见。从杜守义接手电工以来,厂里的生活电路就没出过一回岔子,无论刮风还是下雪,一次都没有。
而且杜守义有‘路子’,时不时能搞到上好的黄酱、麻酱。虽然量不多,但价钱只有市价一半,还不要票,这样的好伙计上哪儿找?
下班后和龚小北一说这事,两人乐呵了半天。这电工组组长是他,组员也是他,反正上下就他一个人。
现在各行各业的‘工头’都流行叫组长。饭店的厨师长是大组长,所以何雨柱升了大师傅,其实就是成了食堂的‘大组长’,后厨这一块儿,都归他管了。
同样是组长,同样每月多了两块钱,比起何雨柱的‘威风八面’,杜守义这个‘光杆’组长是有些‘凄凉’的。
回到四合院后,杜守义先给聋奶奶家房檐下挂上了兔子灯和金鱼灯,一边一个,看着就喜庆。
然后她拉着杜小当的小手给院里几家有小孩儿的都送了年灯。小当还小,这岁数就要让她学会‘分享’。
棒梗也得了盏大兔子灯,比他妹妹的还大了许多。遇到这种事,杜守义从不亏待棒梗,有时还偏向些。但一牵扯到吃食...对不起,一口都没有。
这种怪脾气贾家上下现在已经习惯了,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连棒梗自己都觉得该这样。
守义叔就曾经和他说过:男人不能光为自己一张嘴活着,要站直了,眼睛朝远处看。要时时刻刻护着身后那一大帮女人,这才是担当。
这岁数哪有什么坏孩子?棒梗日后纯粹是被他那糊涂奶奶宠坏了,现在有这么个‘严师’事先横插一杠,他的未来也明亮了一些。
第九十五章 偶遇
杜守义怎么宠小当,怎么对棒梗的,院里的老少都看着,没人说他一句不是。
以前的种花人讲究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对小小子就得‘严’。杜守义这是帮着贾家在教儿子呢。何况他耐心讲道理,从不动手,连重话都没有一句。这就更让人挑大拇哥了。
至于传杜守义和秦寡妇的闲话?不用聋奶奶动手,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这几个就能教你做人。
杜守义从来不进贾家门,和秦寡妇平时也不多一句话,他对象年轻漂亮,身份还高。
人家两口子纯粹就是看着贾家几个孩子从小没爹,怪可怜的。这是有多龌龊才能把杜守义和秦寡妇牵连到一块儿?
对杜守义感激的还有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有了杜守义做榜样,他们不知少挨了多少打,二大爷现在偶尔也学着讲道理了...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礼拜六早上。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闫家驴肉老店’卤驴肉拼盘x5。”
杜守义看着空间里那一盘盘红褐鲜亮的驴肉,一时没忍住。他看看四下无人,偷偷取了块板肠丢在嘴里嚼了嚼,
‘嗯,香!等没人时用‘俊王’做个驴肉火烧会更香!’
在京都地界,驴肉火烧分为两个流派,‘河间派’和‘保定派’。
‘河间派’的火烧是长条形,驴肉里混了辣椒碎和焖子丁。‘保定派’的火烧是圆形,里面就是纯纯的驴肉,最多拌点花椒,小茴香这些佐料。
有人觉得保定的驴肉火烧吃着干,那肯定是挑驴肉时净捡瘦肉了。
吃驴肉火烧别怕有肥肉,肥瘦相间的才好吃。驴身上多是这样肥瘦夹花的肉,带着股特殊的清香,还容易入味。所以为什么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呢?这肉本身和猪牛羊不一样,天生质地就好。
杜守义前世是‘河间长火烧派’。但既然不会做焖子,空间里又不缺烧饼,那投降到‘保定派’也无不可,就是这么意志坚定!
晚上和龚小北对付了点火烧后,两人又往人艺剧场赶。
礼拜一是《乘风破浪》试试水,今天才是这部话剧真正意义上的公演亮相。
刚到剧场门口,远远的看见宁建国正被几个高了不止一头的姑娘们围着。
杜守义远远看见还开了句玩笑,“这年头什么稀罕事儿都有啊?!大姑娘拍汉子了?”
再走近看了一会儿才知道,这几个姑娘都是海军大院的。其中有个姑娘的弟弟被宁建国揍了,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儿给碰上了,这几个人正打算和宁建国算账呢。
这属于‘家事儿’,要龚小北出面才行。他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忽然,他发现对面有个半大小姑娘也和他一样,站在人群外围没出声。杜守义发觉这小姑娘有些面善,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正在他搜索记忆的时候,就听有个小姐姐喊道:“晓白,你过来些,别被冲撞到。”
“周晓白?!”杜守义恍然大悟,叫出了声。
周晓白听到有人叫她名字,连忙回头寻找。就见一根‘电线杆’杵在眼前,正满脸惊讶的打量着她。
“您认识我?”她问道。
“知道,周副首长的女儿嘛,海军大院的,对不对?”
“您是?”
“我是宁建国亲戚。”杜守义笑着一指场中道:“你放心,我不是个好人。”
周晓白被吓了一跳,明白是个玩笑后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她觉得不对,故意板起脸道:“宁建国太坏了,把我们大院好多孩子都打了。你和他一块儿的,当然不是好人。”不过刚才那一笑过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松快了很多。
看了会儿热闹,有个小姐姐发现了他们,过来问道:
“你们认识?”
杜守义笑道:“刚认识,没事儿,你们论你们的,我们俩就旁边看看。”
说着他摸出两粒糖,递给身边的周晓白,就像给老朋友递了根烟一样自然,周晓白也糊里糊涂的拿下了。
小姐姐们都注意到他了,问道:“你是宁建国什么人?”
“我和他的关系不太好说,十回见面得打八回。”
周晓白有些糊涂了,问道:“您不是宁建国亲戚吗?”
杜守义扭头看向她,忍不住又笑了,“你可憋说话了,都让你给泄底了!这下好,待会儿这一顿好打我是逃不了了。”...
他故意说的夸张,可事情在家长那儿早有定论,哪里打的起来?
经过这么一搅和,再加上龚小北拉着宁建国说了两句好话,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等进剧场后周晓白才想起来,她手里还拿着杜守义给的大白兔呢。
‘这糖要还给人家吧?’
她四下里找了找却只看到宁建国。这个‘坏人’正毕恭必正的坐着,等开场呢,他的身边还空着两个位置。
周晓白想了一会儿,有些紧张的向宁建国走去。
“请问,你那个高个子亲戚去哪儿了?”
“哦,他去后台看我弟弟了。”
“啊?你弟弟在后台?”周晓白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来...
当杜守义和龚小北从舞台一侧小门出来,他一眼看到了宁建国正和周晓白坐在一块儿,两人看着聊得还不错。他连忙一把拉住龚小北...
宁建国和周晓白聊的是这场话剧。杜守义给小伟讲戏时他也在一旁听着,对戏剧他只有一点浅薄的概念,但忽悠周晓白却足够了。
周晓白就是个傻妞,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懂,听宁建国这么一白活,只觉得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一部话剧里还有这么多门道呢?!’
等到剧院灯光暗了下来,周晓白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手里还拿着那两颗糖呢。
剧终散场,她再找人时,宁建国的座位上早已没了人影,他们三个在中途就离场去后门接宁伟了。
周晓白有些失望,不过在不知不觉中宁建国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影子:这个‘坏人’其实也不像是传说的那样...
礼拜天,四合院一早就热闹起来了,这两天中山公园,工人文化宫这些地方都在办灯会。
杜守义早饭吃完就带着龚小北溜了。他们俩出去玩了,家里那些‘拖油瓶’一个都没带。
不能总是拖家带口的吧?他们俩自己都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呢。
逛灯市、滑冰、排队买小吃,或者什么也不干,找个干净地方一坐,看看人流聊聊天也不错。这才是‘搞对象’的味道。
从一九六二年开始,以后每年的正月十四,杜守义和龚小北都会消失一整天,就算家里点着了他们都不管。
后来,孩子们也习惯了,他们把这一天称为‘我们家的情人节’。每年这一天,就是爹妈专门拿来虐狗的。
第九十六章 漆器
星期一早上,杜守义签到了三百块钱。
这点钱意味着这个月没什么大事儿,但他又可以上他的‘销金窟’琉璃厂去玩上一圈了。阔别了两个月后,他‘杜小爷’又回来了!
在路过一家寄卖商店时,他原本想进去挑两张唱片,却意外的看到了件稀奇东西:一只不到一米高,长得像酒杯一样的手鼓。
杜守义不知道该叫它‘象脚鼓’还是‘非洲手鼓’,反正这东西在前世的丽江满大街都是。
前世他在丽江民宿待了四五天,学过手鼓,还花了四百多买了一只。
‘滴答’和‘化身孤岛的鲸’这两首歌就是他的‘装叉’保留曲目。这辈子老友再见,让他又想起了从前的‘青葱岁月’,一时间竟份外感慨。
因为鼓身是整块红木镂空的,最后杜守义花了十二块五毛钱买下了这只鼓。
这价钱算是很高的了,现在一张品相不错的红木桌子才多少钱?不过千金难买心头好,谁让这鼓上有他的青春记忆呢?
让杜守义没想到的是,‘手鼓一打,禽兽退散’,‘二哈’和‘小乖’竟然先后从门上出入口逃了出去。
“有这么难听吗?”他扭过头看向龚小北。
“好听着呢。别管它们,有二哈在,小乖丢不了。”
杜守义想了一下,笑了。这只手鼓真买值了!
‘二哈’和‘小乖’这对禽兽一点都不自觉,有时男女主人在要好时,它们竟然在一旁观摩,让人感觉怪怪的。
现在好了,也有它们怕的了,看来这手鼓以后要经常敲一敲。
龚小北哪里知道他的龌龊心思?她还等着听‘化身孤岛的鲸’的后半段呢。这首歌她百听不厌,没想到用手鼓伴奏竟然又有了一番味道。
这一晚在北屋开了场‘围炉音乐会’。杜守义算了算,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拿出了八首歌,够灌一张唱片了。
要不是娄小娥现在还是许大茂老婆,杜守义也许就要找她想想办法,把词曲拿到渔村去发表。不过娄小娥早晚要走,这件事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经过了撩人一夜,杜守义又精神焕发的投入到工作中。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scabal’羊毛面料x5。”
‘春天到了,该给小北和守桂做新衣服了。’杜守义看着空间中的五匹面料想到。
现在上海产的‘哔叽’羊毛面料要三十多块一公尺,杜守义一个月工资还买不了一米布。他不知道这五匹‘世家宝’毛料该多少钱,但肯定不会便宜,这可是被称为‘人类花钱能买到的最好的面料。’
这次奖励的面料太好了,甚至有些违反杜守义的原则了。他现在奉行的是‘内秀’主义。
龚小北现在上班就是一身黑或者工装蓝。但外套里面,却藏着一水的高级货,连袜子都是英国羊毛保暖袜。真要穿上毛料外套就要把这份低调打破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把决定把那两匹纯黑和藏青色的拿出来,其他颜色的就留到下个月兑换掉吧。
没想到,龚小北把他的建议否决了。
“给守桂做两身吧。我不要。”
她从内心非常赞同杜守义这种把温暖舒适藏在里面,把低调朴实穿在外面的理念。
外表需要干净、整洁、合身,至于其他的,怎么低调怎么来。这些面料确实有些扎眼了。
龚小北一点不觉得委屈,她的衣服裤子虽然用料普通,可都是在‘谦祥益’购买、定做的,那细节做工谁穿谁知道。
杜守义和她相视一笑,两人都从心里感到了份默契。
两人认识只有几个月,却像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一般契合,除了最初那会儿杜守义没事找事吵了一架外,两人没红过脸,没拌过嘴。
是两人修养好?感情好?不全是这样。杜守义前世就明白一个道理:贫贱夫妻百事哀。
如果没有外力,摧毁夫妻关系的最后都是些‘贫贱’的琐碎。做不完的家务,受不完的穷,这些都是感情毒药。
幸运的是,杜守义靠着系统成功避过了这两样。‘锦衣玉食’,系统都给包圆了。
龚小北现在死活不让请洗衣工,那是她唯一可干的家务了。要是连衣服都让人洗,那可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工作上没野心,生活上完全不用操一点心,两口子哪里还有架好吵?
四合院还有一对也不吵架,傻柱和冉秋叶。
说实话,傻柱心里一直挺憋屈,娶了老婆却不能碰,这算怎么回事?不过这人倒也爷们儿,不吵不闹,自己一个人扛。
龚小北一聊起这两人就有些唏嘘,不过杜守义担心的却
是另一面。
宁远山没保住,走了;何雨柱和冉秋叶如今又是这个情况。看来很多事情命中早就注定了,来了他这个搅局者也只是稍稍变了下节奏而已。大方向似乎没有变啊?那么建国和小伟最终的结局呢?!...
有些事他不敢往深里想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时间很快来到了礼拜六。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象彦’漆器x12。”
这又是个他从未听说过的牌子,定睛一看:哦,原来是rb漆器。
在西语里,‘china’意为瓷器,代表种花。‘japan’则意为漆器,代表的是rb。所以rb又被称作‘漆器之国’。
rb出土的最古老的漆器有六千多年历史。有个不知道哪儿出土的木制漆盘,据测定距今五千五百年。这些漆器至今仍保留着明亮的朱红色涂层,工艺水平十分了得。
后世有人硬套,说漆器源于中国河姆渡,是中国传到rb的等等等等。
其实这完全没意义。漆器起源就是一块木头外面涂上树脂,是个原始人就会,这有什么可争得?要看发展。
种花在两晋南北朝时因为漆器过于奢靡,有亡国之兆,所以颁布过‘禁漆令’。
这就相当于官府公开骂街了:你们这帮孙子玩得太过了,再玩下去都要亡国了,都特么给我消停点!
一种器物非金非银,却玩出了亡国之兆,这其中的精美程度如何,工艺水平怎样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是公元三四百年的事了,rb呢?遣唐使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没影呢吧?
不过玩到后来,我们自己改路子了。老京都有一项‘漆雕’的绝活也不错,在捡芝麻丢西瓜的羊肠小路上走得很远。你拿出土的唐宋漆器和‘剔朱’一对比就明白了。一个是艺术,一个就是匠气了。
当然这是网文胡说八道,就不再往下讨论了。
系统奖励的‘象彦’说是十二件,其实就是一个四四方方大梳妆盒。上下两层,里面有木梳、发钗、大小收纳盒等等,加在一起一共十二件。
杜守义下班前特意躲到自己的工料间看了一眼,他不禁埋怨道:“系统,这明明就是一套嘛,干嘛说成十二件?”
不过埋怨只是发发嗲,这套‘莳绘’漆器的精美着实让他叹为观止。
文征明的孙子文震亨在《长物志》中曾用八个字评价‘倭器’:古雅精丽,奇巧绝伦。
杜守义认为这个评价是十分准确的!因为太漂亮了。‘象彦’的漆器中有一种能摄动人心的美!
----ps-----有书友批评外国货太多,其实...您就理解为位面之子,定都bj。
吃得就近,图个‘合胃口’。玩得、用得、乐得,哪儿好让他们‘进贡’就是了。
老bj其实也这毛病。吃的挑嘴。到了苏杭,吃到菜里有糖还骂人厨子不会做菜,糟蹋东西。真事。
但到了用得,天南地北,哪里的好东西不该往四九城进贡?苏工、杭工那都是高级货的代名词。不涉地图炮啊,就是说着玩玩。:)
感谢书友尾号‘225652’‘潜伏n年的猫’打赏,非常感谢,让二位破费了。
也感谢各位一直以来支持着这本书的书友。
怎么感谢呢?想来想去只有书里加些人物。
让书友们报名这有点太浪个里浪了,我怕把握不住。只能自己挑了。
书友们的名号实在太响亮,阿拉伯数字也就算了,有些‘魔’啊‘妖’啊什么的打头的实在难以入书。
最近挑了两个比较‘正常’的姓,准备借用一下。一个‘白’,很快能见到。
一个姓‘李’。两个字加一块‘李白’,有仙气。
书里有李吉祥,这是早就有的,不算。再说老李命太苦,不好。准备安排个‘小李’,逆天改命一回。这个得且等等,要自然一些,不要破坏阅读体验。我小本本都记上了。
在这里和诸位书友打个招呼,咱就不接受报名了,就让‘李白’书友代表一下,以此表达一下我的谢意。谢谢大家。
第九十七章 铁箱
到了礼拜天,杜守义忽然又成了‘孤家寡人’。
龚小北要陪着冉秋叶散散心,两人约好了今天逛街,顺带把娄小娥也叫上。三个女人说好了,中午就在大地西餐社开洋荤,不回家了。
原来今天是想着带杜守桂去做衣服的,可人小姑娘现在太忙了,剪了两块衣料塞包里就走了,说是自己上马街那儿找人做去。
宁家兄弟今天也都有事,杜守义想了想,索性找李吉祥去算了。这个‘老公’肚子里的货像是掏不完似的,讲完了知识讲轶事,可见年轻时为了出人头地不知下了多少苦工夫。
所以这人要讲命。就他那聪明劲,那股钻劲,早生一百年晚生一百年都能有番大出息,可偏偏就生逢乱世。等天下大治,他的人生也到了打卡下班时间了。
刚走到李吉祥家胡同口,签到时间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同春园’合菜春饼x500。”
老京都每年的‘立春’和二月二龙抬头都要吃春饼,名为‘咬春’。
今年的立春是大年夜,杜守义是用配烤鸭来的荷叶饼充数,在中午咬了回春。系统可能看不下去了,直接送来了‘正统’的合菜春饼。
‘得,吃到龙抬头都够了。’
杜守义想着就拐了弯,刚一进胡同口就见眼前这份乱啊!
胡同里地下埋的一根自来水管爆了,这水管熬过了大冬天,也不知怎得,要开春了它却撑不住了。整条胡同被滋的到处是泥浆,都快没法落脚了。
等杜守义深一脚浅一脚了进了李吉祥家的小院,就见他正站在门口和人说话呢。
“呦,东....您怎么来了?”
“没事儿过来看看你们两口子,这外头是怎么了?”
“嗨,一个多小时前水管爆了,水务局说要下午才能派人,这大中午的...”说着他把杜守义让进了屋。
中午没水,没法做饭了,正好吃杜守义‘买’回来合菜春饼。连带着王桂花的街坊和几个走的近的亲戚也一起受了惠。
这条胡同里有个‘老炮’是王桂花的亲戚,‘势力’还挺大,要不然李吉祥一个黑户也不可能住这么久。这也是迄今为止杜守义唯一释放过善意的‘混混’。
回到家后龚小北还没回来,他赶紧抓紧时间,也检查了下自己家的水管和下水道。
水管这些良导体能延长他的电流感应距离,这种事对他而言费不了什么事。没想到这一查还真给他查出些蹊跷来。
在北院的一角原来搭了间小厨房,厨房里外两个水池,共用着一根水管一根下水道。
龚小北搬进来后不开伙,这间厨房就用来堆蜂窝煤了,原来的水池子也没去动它。
杜守义一查下水道才发现,小厨房的水池子底下还有一扇钢板的活门。因为厨房光线不好,就一直没被发现。
他打开那道活门,发现里面有个铁皮箱子。这时龚小北她们回来了,杜守义听到动静后也没细看,把铁皮箱子直接丢进了空间,又把这里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等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杜守义回到南房取出了这只铁皮箱。
打开了箱盖只见里面摆着一部‘半导体’,上面有好几个旋钮,看着像部微型电台;此外还有耳机、三根金条、一本发了霉的‘密码本’、一把撸子手枪和两个弹夹。
“我滴个天啊?!”杜守义惊得魂都要飞了,‘这是狗特务的东西吧?!是谁啊?’
细想了下,除了吴裁缝和他老婆还能有谁?!
震惊过后杜守义连忙仔细抹掉了箱子内外的指纹,然后把它丢进了空间。他又到屋外前前后后转了一圈,发现确实没人后这才松了口气。
‘吴友才可不止是‘无有才’,他可真是个能害人的混蛋!’
杜守义心里有些忿忿了。亏得他还好心给他哥哥送去了寿衣,搞了半天这吴友才竟然是个狗特务?!
冷静下来后他仔细把这件事情想了想。
他不知道‘吴裁缝’是什么级别的,但能有微型电台和密码本的,这特务级别肯定不会低。
不过吴友才被遣返也有小十年了,而且夫妻俩都死在了乡下,他这条线应该断了吧?
杜守义现在就担心吴友才在临死前留下只言片语,提示同伙来取东西。真要这样就实在太危险了,就像在小北院埋了颗炸弹一样。
这件事情稍稍有些棘手了...
此外还有件事,吴友良是否也是他们一伙的?知不知道北院埋了东西?
杜守义忽然发觉,这吴家兄弟十几年不来往是有原因的!这问题很大可能就出在吴裁缝的这重‘特殊身份’上!
想了好久他稍稍捋出个思路:
小北屋空了好几年了。要是吴有良是一伙的,大可趁前两年没住人的时候,偷偷撬了锁进来找‘东西’。这说明他未必知道有这口箱子。
最关键的是,系统专门给吴友良签到了套寿衣,那就认定这位哥哥是‘干净’的了,至少是‘无害’。
或者是弟弟想拉哥哥入伙,哥哥不同意?然后两家就不来往了?吴友良临死把房给了小北。他会不会猜到房里可能会有猫腻,是在赔罪呢?......
杜守义把各种千奇百怪的可能想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吃不太准。至于这铁箱子...
忽然有道灵光从他脑中闪过:这盆脏水是不是能泼到李怀德身上?
这货实在太坏了。弄人整人,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这么个坏料以后竟然什么事儿没有,还做起了大买卖!这谁能看得下去?!
当然,这也只是念头一动,李副厂长还罪不致死,真要这样惩戒就有些太过了。
不过这样一来,这箱子倒是不急着上交了...
这部电台的出现搅得他几天都心神不宁的。就这样一直到了三月一号,礼拜四,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天福号’蒜肠x5。”
当兑换光圈出现的时候,杜守义将早已准备好的‘中级观赏植物种植技能’和十几盏宫灯移了进去,里面还包括了已经被小当玩坏了的那盏兔子灯。即使坏了那也是系统发放的,交给系统回收没毛病。
那几匹‘世家宝’的英=国面料他还是决定留下来。这是挺难得的好东西,反正空间里不会霉不会蛀,就先放着吧。
最后他把大年初一开出的那二十罐‘王致和’臭豆腐也移了进去。
臭豆腐是不错,可不该大年初一来啊?杜守义怎么看怎么觉得它们不顺眼,索性统统兑换了。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三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进行抽奖?”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嗅觉+3%。”
杜守义看着那颗绿色小光球微微有些失望。他现在上的是公厕,要个狗鼻子干嘛?找屎吗?
不过失望过后他忽然产生了个想法,身体素质奖励是否也能兑换呢?能兑换到什么?
想到这里他觉得这‘嗅觉’似乎也不是那么鸡肋,心里已经隐隐开始期待下月一号了。
第九十八章 跑酷
杜守义兑换到了三次抽奖机会,抽到‘嗅觉’奖励后他继续道: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俊王’烧饼x50。”
这次的奖励中规中矩,杜守义也没在意,继续道: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中级‘无线电收发报’技能。”
杜守义看了那张‘银页’一会儿,心里缓缓道:‘扎心了,老铁。’
系统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隐隐是对他退还臭豆腐的报复。
被系统‘调戏’了一回,可日子还得过。到了下午,杜守义听到了一个消息:轧钢厂可能要换新厂长了。
换厂长这种事对于基层工人来讲关系不大,可这次有些不一样。杜守义猜测这次杨厂长要登场了。
杨厂长是大领导这一路的。杜守义不想如何,可对龚小北而言就不同了,她肯定会受到杨厂长‘照顾’的。
鉴于以后他会被打倒,杜守义还得谨慎控制着龚小北‘被照顾’的程度,这挺让人头疼的。
到了晚上吃饭时,杜守义没提这件事,现在说什么都是在‘捕风捉影’。不过龚小北倒是带来了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三月十二到二十四,民兵们又要出去拉练小半个月了。
这又是一个让人挺矛盾的消息。虽然不舍,但憋了一个冬天,谁不想松快松快呢?
他的‘矛盾’龚小北都看在眼里,她竟然傻乎乎的相信那是种心痛,晚上...
第二天,受到很大剂量‘安慰’的杜守义又迎来了签到时间。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burberry’女士风衣x1。”
‘这个可以有。’
杜守义看着空间中的‘巴宝莉’风衣有些小惊喜。
京都春秋风都很大。这两天已经开始起风了,这件衣服来的真是时候。
至于尺码...不用问了。
宿主听着厉害,其实也就‘女王陛下’的一个搬运工而已。看看‘洞玄嫁衣’到底谁得益最多就明白了。
风衣在午休时交到了小北手中。年轻女孩都爱美,就算再如何刻意低调也不例外。
“真好看,谢谢。”
拿到了风衣的龚小北,笑得眉眼弯成了一道新月。
“上礼拜逛街时看中一件风衣,挺好看的,我正想回来让你拿主意呢,后来一忙就给忘了。”
杜守义听了点了点头,“大地的吧?”
小北说得十有八八是上海永新厂生产的‘大地’风衣了。永新从三十年代就生产风雨衣,款式和巴宝莉几若相仿,这也是杜守义敢大大方方把这次奖励拿出来的原因。
“没注意。”龚小北摆弄着风衣不经意的答道。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对了,这礼拜天我要去新京都。”看到杜守义眼睛睁得圆圆的她笑道:“是去义务劳动,上午去,下午就能回来。”
在刚建国那会儿京都有一个保留旧城区,在sjs建一个新城区的想法。直到二十一世纪还有不少老人管sjs叫‘新京都’的。
礼拜天一早,杜守义又又成了‘孤家寡人’。晃荡了一会儿,今天的签到时间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高级‘跑酷’技能。”
杜守义看着空间里的那张金页,想了一会儿后他笑了。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露出了曙光,宁建国的那场‘六八死劫’大概率过了!
杜守义本身能‘位移’,他的飞檐走壁不需要技巧,现在学了这‘跑酷’还能教给谁呢?只有宁建国了。
宁建国一直想追随父辈的脚步从戎建功,学了‘马伽’后更是如此。
系统的这份奖励其实是在帮助宁建国达成他的梦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这也意味着,系统认为宁建国的生命不会终止在一九六八年,他有‘未来’了。
点击了金页后,跑酷的一系列组合技巧,发力方法,落点判断等等都自动在他脑中生成了。
马伽的‘本意’其实不是‘攻’,而是‘一击即退’。万般攻击手段只为了能安全地逃。而跑酷更彻底,它本身就是项‘逃生’手段。
让一个战士精于‘逃跑’显然不是系统本意,跑酷的另一个译名也许能完美阐述它的本质:‘位移的艺术’。
‘跑酷’现在只是法国消防队的一种训练方法,一直要到八十年代,一位消防员的孩子才把它逐渐发展成一套完整的体系,也直到那时‘跑酷’这个名字才真正定了下来。
系统现在直接给出的就是‘华丽完整版’。杜守义反而要在其中做大量的减法。减去一些花里胡哨不实用的东西,要把真正的‘位移技巧’提取出来。
而宁建国想要练好也需要大量的训练时间,更需要时间让肌肉力量成长,练得太过反而要影响发育,留下暗伤。
杜守义大约估算了一下,想要达到他心目中的及格水平,两年都有些够呛。但这不能着急,只能靠水磨功夫一点点提高。
宁家的节点就在宁建国身上,他‘安全’了那宁家这条线就都盘活了,宁家靠自己就能发展得很好。
其实四合院的节点也是‘孩子’。孩子们教育好了,还用得着傻柱以后‘卖身’去给别人养老?
所以借着这次宁伟出演《乘风破浪》的机会,刘家的刘光天、刘光福,闫家的闫解成、闫解放这四个都收到了杜守义的‘赠票’。人有时得抬头看看外面人是怎么活得,眼皮子太浅就要出问题。
就在杜守义埋头签到的时候,刘家两兄弟正和二大妈‘吹嘘’着昨晚的‘盛况’呢。对一个每天忙于口腹的京都小市民来说,昨晚这样的‘文化大餐’真可谓开眼了。
二大爷在一旁看着报纸,支楞着耳朵听着。两个儿子能见世面他自然也高兴,而且他还在琢磨着杜守义年前和他说过的话。
那天他又把两个儿子教训的‘嗷嗷’叫。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这没法管,也没人管。不过杜守义事后和他开了句玩笑:
“二大爷,简单粗暴可当不了领导,工人群众能让您这样打?那不成资本家了?您啊,您这点群众基础都让自己给打没了。”
二大爷在几年前有做干部的机会,但他文化程度只有‘高小’,无奈被淘汰了。
前些天厂里领导层动荡时他又动起了心思。眼看着年近五十,再不捞个一官半职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他活动了,可到了最后尘埃落定时,连个屁都没捞着。他以为还是受了没文化的拖累呢。
杜守义冷不丁和他说起这个,他当时就理解为杜守义应该知道点什么。谁让他身后站着个手眼通天的龚小北呢?
也对,四合院二十多户人家,光在轧钢厂工作的就有七八家。
他教育孩子是没错,可这话传到领导耳朵里,领导会怎么想?一个‘工作态度粗暴,不注意方式方法’的评价是跑不了的。
‘怪不得啊!怪不得!’
二大爷每每想起这个后悔得都想头撞墙了。
“怪不得自己‘仕途不顺’,没能入了领导法眼。原来不止是文凭,真正的症结在这儿呢!唉,知道得太晚了!”...
----ps----说件不太高兴的事。今天禁言了两位书友。
说书写的不好,没事,货物上架总要让人论个短长。不允许人身攻击其他书友。道理不多说了,为两个嘴上没把门的置气没什么意思。
再说一遍,评论区做广告的,批评的都没事。哪怕你是隔壁粉丝过来挑事儿的,我也只删贴,不禁言。但要当我这儿是痰盂,或者让其他人平白受了委屈可不行。
临时加更,向尾号‘722661’书友致歉。工作有点忙,评论区逛的少了,以后我会多注意的。:)
第九十九章 杨厂长
时间到了星期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隆福寺’驴打滚x100。”
杜守义早猜到是这个。后天就是‘二月初二龙抬头’,今、明、后这三天里必然会奖励一次‘驴打滚’,因为这是京都人应节的食品。
他关上了空间,继续正襟危坐,听起了主席台上的领导讲话。今天是杨厂长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厂里组长以上的职工都在礼堂集合,迎接新的厂领导。
说起这个俱乐部礼堂也挺有意思。这里就是杨厂长的罗格镇,是他的‘开始和终结之地’。
原剧中杨厂长下台后就在这工人俱乐部门口扫大街,傻柱还给了他一瓶二锅头,传达了几句‘大领导’的话。再以后杨厂长就再没露过面。
听着听着,杜守义不禁开起了小差,想起了徐伯伯...
“杨厂长和徐伯伯认识,两人关系应该还不错。”午休时杜守义对龚小北小小地‘剧透’了一下。
龚小北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这事儿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着我干嘛?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大胆的想法?”
龚小北‘噗嗤’笑了,这个梗已经被杜守义彻底玩坏了。
自从上次他被阿姨大嫂们‘围追堵截’到走投无路,胡说八道了一大通后。现在每逢科里有人说起:‘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时,现场总忍不住会笑场。
遇上轻松话题时还会有人跟上一段:‘针对你这个大胆的想法,我国有一部完整的刑法,公安有一套灵活的身法,刑警有一手准确的枪法....’搞得一个好好的开场白已经在宣传科被黑的不成样了。
被杜守义这么一搅合,这个意外的消息也变得没什么了。两人知道和杨厂长总有‘相认’的时候,但这需要徐伯伯这里下‘指令’。既然他们控制不了什么,那就等着呗?!
令人没想到的是,星期四,厂长到后勤来视察了。他见到杜守义时微微点了点头,眨了眨眼,弄得和地下党接头一样。这差点把杜守义当场逗笑了。
昨天小北回来也说了这事儿,杨厂长也是这样和她‘接头’的。没想到同样戏码,今天又来了一趟。
杜守义真想私下里去问问他: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们一定知道您身份了?您这‘媚眼’是抛给谁看呢?
徐伯伯现在还在南方,他可从没说过杨厂长是‘自己同志’,更没有给两方面牵过线搭过桥。
象杨厂长这样的人也就出现在和平年代,要是出现在敌后环境肯定活不过第三集,情况还没搞明白就自己乱接头?
杜守义昨天已经和龚小北讨论过了,只要徐伯伯或者杨厂长一天不捅破窗户纸,他们就一直装傻到底。就把杨厂长当作一个合眼缘的好领导看待好了,别搞多余动作。所以他今天也没多余回应,该怎样还是怎样。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杨厂长回到办公室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大领导’:“他们两个都认出我了!”....
杜守义以为人家是蝉,其实人家是老家雀呢。昨天龚小北已经暴露了,今天他那憋笑的动作又太过明显,被人家一眼就判断出来了。
说到底,杜守义还是太年轻,两世加一块儿经历的太少,他完全想象不到这种宦海浮沉的人心眼子有多复杂。
通过这件事徐伯伯已经判断出来了,杜守义确实知道很多事。大到国策,小到人事关系他都能知道。当初他的判断没有错,这孩子有点不一般...
杨厂长走后今天的签到时间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sanyo’波轮洗衣机x1”
‘三洋’在五八年左右研制了世界上第一台波轮洗衣机,为后世几十年亚洲主流的洗衣机结构奠定了雏形。有意思的是空间里的这台洗衣机还带有脱水功能,与后世的双缸洗衣机已有九分相似了。
杜守义猜测这可能是份三八节礼物。可系统哪里会知道,因为家务太少,所以洗洗晒晒现在已经是龚小北为数不多的乐趣了。他又怎么会去‘剥夺’她这份‘快乐’呢?这台洗衣机还是留到下个月去兑换吧。
至于节日礼物他早已准备好了,系统几天前奖励了几只‘morabito’女式手工定制皮包。他当时就想着拿这个来做三八节礼物了。
这几只包包名字听着像rb的,其实是法兰西货。而且系统一定用心挑选了,因为这些包包的款式完全符合种花国情。
没有logo,没有华丽装饰,更重要的是都很能装。学习资料、笔记本、饭盒、红宝书等等都能一股脑全装下。
要不是有些女气,杜守义自己都准备匿下一个了。‘低调,奢华,有内涵’这七个字就是用来形容‘她们’的。
空间里的包包有不少,可杜守义只拿出了两只,给龚小北和杜守桂一人准备了一只。他还连夜写了张只有自己看的懂的‘苟’字贴在了南房墙上。
随着生活越来越顺遂,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浮躁了,严冬还远未到来,他需要时时提醒自己一下。
三八妇女节这一夜,杜守义经历过一次‘自省’,然后又回复到了以前的状态。整夜的看书,练字,充实自己,平时的话也少了很多。
就这样一直到了三月十二,民兵出发拉练的日子。
......
这一次的‘假期’杜守义倒没玩得多疯狂,不过李副厂长家的玻璃窗是必须砸的,他要搞到这老小子怀疑人生为止。
在这十几天里,除了钱和吃食,他还签到了一次‘杜蕾斯’。杜守义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把他放到兑换清单中,这种签到不是暗示,是考验。
他现在认定的唯一信号是‘柳泉居’的黄酒。系统也很有意思,都奖励香槟了却就是不给黄酒,哪怕绍兴‘咸亨’的都没有。
杜守义也杠上了,认死了这个信号。反正他现在也不用憋着,那就等呗?!只是要辛苦龚小北了。
到了二十四号这一天,训练了两个星期的民兵终于回来了。因为没有人给梳辫子,龚小北又将头发剪短了。
杜守义听到这个奇葩理由时,笑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其实说起来他更喜欢女孩短发。这时代大辫子是主流,但没有洗发液、护发素,没有tony老师给焗油拉直,没有....总之女孩子还是留短发的好,干净、好看又清爽。
不过女孩的心思都很古怪,这一点上他也不强求,反正他能梳。有时候他觉得这技能不是为了龚小北,简直就是为了他自己的审美量身打造的。这系统就是这么贴心。
第一百章 金鱼
小别胜新婚,但今晚杜守桂要回家吃饭。
杜守义平生第一次觉得有个妹妹是那么‘讨厌’。更讨厌的是,这学期开始,杜守桂的学业不是那么重了,今晚她还不走了。
杜守桂的过份不止如此,今天她从薛晨家里借来了两张黑胶碟,她和何雨水两个霸占了小北房要开‘鉴赏会’。杜守义只能背起吉他带着小北避到了南房。
“我恨交响乐!”杜守义坐下后还有些忿忿不平。
龚小北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她红着脸在一旁不说话,其实她也恨交响乐。
发泄完不满后杜守义慢慢恢复了理智,他拿出吉他调了调音道:“咱们玩自己的,原创。”
“好啊,你又写了什么新歌?”
杜守义笑道:“这歌名字太直白,我还是先唱吧。”说着他轻轻拨动起琴弦,低声唱道: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看着你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
这是《我要你》的‘男’版,来自一位叫‘阿虾’的歌手翻唱。
七十年代,有位甜歌天后将这首歌的‘女’版唱到了每一个说华语的地方,成了和《月亮代表我的心》齐名的‘神作’。直到二十一世纪它都会出现在某些电影的背景音乐中。
这首歌是杜守义思念龚小北时想起来的,其中有两句:‘我要,送你美丽的衣裳。我要,看你对镜贴花黄’。这是他当时真实的感受。
当时杜守义看着那个漆器梳妆盒和墙上挂着的风衣,不知不觉就哼出了这段旋律。词中情景,旋律表达的心情都分毫不差。
日后,即使有大大小小,各路天王天后演绎过这首歌。但龚小北始终认为,那些都不及她在今晚听到的万分之一。因为无论是谁,都没能唱出那种酥到骨头里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刻骨铭心的....
星期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金鱼缸’x5。”
看着空间中的五口大大小小的鱼缸,杜守义乐了。连一向追求‘出身’的签到系统这回也没法找出合适品牌了,因为对京都人而言,养金鱼太普遍了。以前棒梗他爹贾东旭活着的时候就养,杜守义小时候他老爹也养过。
正儿八经的金鱼以前是宫里之物,民间养的都是小红鲫鱼。宫里设有专门的‘养鱼处’,里面有鱼池子,鱼屋子,还有专门的鱼把式。这些鱼把式可不是太监,他们的手艺是一代代往下传的。
民国后,特别是新社会后,名贵金鱼已经流入了寻常百姓家。中山公园,北海公园,动物园这些地方常年都有金鱼展览。
特别是中山公园,那里是京都金鱼养得最好的地方,每年四五月金鱼繁殖的时候,那里会有大量‘淘汰’得小鱼苗对外出售。
四合院放鱼缸的地方是现成的。影壁后面,贾家房边都成。自从两家的养鱼人走了以后那里的鱼缸就没人管了,在一个寒冬冻裂了以后都扔了,那位置现在都空着呢。
杜守义合计了一下,出去溜达了一圈,然后在院门口拿出了口鱼缸。这鱼缸和小当一边高,但要论起来,在京都养鱼人家里却只能算中大号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鱼缸里还存着大半缸水,养着水草,即使他的力量经过加成,搬起来都挺费劲。
这时棒梗正好出现在他视野里,他连忙召唤道:“棒梗,去看看你柱子叔起床了没有,让他过来和我搭把手。”
“唉,知道了。”棒梗答应着向院里跑去。
不一会儿何雨柱过来了,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在和水缸较劲,笑道:“你傻啊?!先把水倒了啊?!这谁能搬动了?”
“妈他的!”杜守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就连傻柱都明白的道理他怎么没想到呢?一定是昨晚耗费太过,把脑子给丢了!
鱼缸被安置在了院子一角,那里有一个贾东旭活着的时候用水泥抹的坑。位置大小都是现成的,高矮也合适。小当正好能趴在缸边看到里面的鱼,也不用搬凳子踩高。
看着小当趴在那里看水草的笑模样,杜守义感到十分满意。今天要养水,他想着明天中午去趟中山公园,淘换几尾好看的金鱼,那工程才算齐全了。
“守义叔,下午我去捞点鱼虫先养着吧。”棒梗在一旁说道。
“你知道哪里捞鱼虫?”杜守义有些诧异,他现在还真想不起来哪里能捞鱼虫了。
在他的记忆里,他小时候倒是常去胡同旁的‘玉河’,替他爹捞鱼虫。那时的玉河是条小水沟,还时不时的断流,和后世漂亮的景观河简直有天壤之别。
七八年前‘玉河’被修成暗渠,上面成了马路。这样一来,把他唯一记得的一处捞鱼虫的地方给废了。
“知道,就在离这儿不远,我和小亮,小广,闫老四都去过。”
杜守义想了想道:“你带我去看看,要是没什么危险,以后这鱼虫就交给你了。”
“哎!”棒梗兴奋的答应道。几分钟后,杜守义抱着小当,带着几个熊孩子出发了。
贾张氏有意避着杜守义,但她坐在屋里,看着外面的热闹眼泪都下来了。
‘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这是她儿子活着的时候经常念叨的。他儿子活着时也说过要带棒梗去捞鱼虫,没想到这事儿现在都实现了。
她现在有些相信胡同里那几个老太太的‘胡说’了:这是贾东旭在天有灵,托了杜守义在护佑着几个孩子呢。
第二天中午,杜守义趁着午休去了趟中山公园,买了几对金鱼。空间里没法放活物,连细菌进去一秒都得死,他只能提溜着金鱼先回了趟四合院。
名贵鱼种都留着产卵了,公园里往外卖得都是些普通品种。不过没关系,这本来就是给孩子们养着玩的,便宜些更好。
金鱼入水,可把小当稀罕坏了,她趴在鱼缸边上眼睛都不眨的看着。
看着一旁的聋奶奶也饶有趣味的样子。杜守义心里一动,道:“要不您也养两条玩玩?”
“嗨,奶奶可没这胳膊腿去捞鱼虫了。”
“不怕,有棒梗呢。是不是棒梗?”
“嗯,太太也养吧,我来给您捞鱼虫。”
杜守义看他答应的这么爽快,笑了。这孩子还成...
临上班前,他在聋奶奶屋外一角留了口中等大小的鱼缸。这鱼缸是青花的,里面还种着小莲叶,可比那口粗陶的精细多了。
到了第二天,缸里多了几条‘鹅顶红’。红的白的配着水草的绿色显得分外好看,聋奶奶屋前的生气一下子增添了不少。
礼拜三,系统奖励了十只各色的‘米字沙燕’风筝。这可是京都一个特色风筝品种,不过杜守义这回没想搭理它。
这一天天的陪着孩子玩,还要不要工作了?他现在是小组长了,是要承担起‘领导责任’的。
再说了,放风筝是项运动,不知道他有‘一运动就会死’的病吗?
杜守义都没想着往外拿,等到下月一号一起兑换了得了。
第一百零一章 净化水
时间终于来到了一九六二年的四月一号,杜守义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一个月。
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隆福寺’韭菜合子x50。”
等到空间中的兑换光圈出现后,杜守义先把‘嗅觉+3%’的绿色小球移了进去。从上月初他就有了这么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今天系统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随后移入光圈的是‘无线电收发报技能’的金页。杜守义曾有一度想要学这个技能了,他这辈子出不了京都了,有了这个技能,在这二十多年里就能与外界联系了。
不过考虑之后他还是放弃了。
学了又能怎样?真要在家里架根天线发电报啊?那不是在找死吗?几年后连风筝都没人敢放了。
最后移入光圈的是‘三洋’洗衣机和‘杜蕾斯’。
这个月的兑换物品太多了,‘风筝’他就准备留一留。棒梗这两天表现的不错,捞鱼虫,给鱼缸换水他都做得很好,可以考虑奖励一下。
“兑换。”
过了一会儿,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四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超离子水源净化装置’,注:本次奖励涉及宇宙四级文明科技,可移动不可拆卸。”
又来了个‘可移动不可拆卸’的奖励。
杜守义现在有些明白了,用‘身体素质’兑换来的奖励就和‘人生成就’一样,都是‘超科技’级别的。
‘灵宠’、‘洞玄功’、‘便桶’这些都无法用地球科技来解释。而这种‘超科技’在签到时偶然也会出现,比如‘指枪’,只是概率很低很低。
杜守义对系统的整个奖励体系越来越清楚了,只是眼前他还有一件事要解决,这台净水器到底有多大?怎么用?
这时他注意到空间内出现的小黑盒子,那是个横截面为正方形的长柱体,比装卷轴的楠木匣子要小两圈。盒子两端各有一个入水口和出水口,这两个水口的直径比自来水管内径略微小上一点。
‘还要截水管吗?’杜守义想了一会儿,这套装置只能安到北院了,他的南房还在用公用水池子呢。
北院的水源从煤房这里进户,终端在小院里。煤房里有龙头有水池,但基本没用了,那地方还很隐蔽,平常没人会注意。
想好了就干,他来到后院,关了总阀。量了下尺寸后他用电冶金切掉了一段水管,然后将‘黑匣子’两头分别插进了两端的断口。
黑匣子也许具有智能识别,杜守义什么都没动,它两端金属口已经自动膨胀和水管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拉都拉不开。整个安装过程只用了一分多钟就完成了。
杜守义简单清理了一下煤房,并没把那只多余的水槽拆掉,那下面还藏着个秘密呢。
净化后的水质不用去试了,肯定会高于饮用水级别。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这一点是不用怀疑的。
“在干嘛呢?”龚小北看他从小煤屋里出来,好奇的问道。
杜守义指了指小房道:“自来水泡茶不好喝,我装了个‘逆渗透’。”
连他自己都猜不到,前两天他刚忽悠式的科普过一波,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真的?那我得尝尝。”
龚小北对这些‘航空航天科技’很好奇。因为杜守义当时吹的太神乎其神了,说什么这头尿液灌进去,那头纯净水放出来,还直接就能喝。这要不是杜守义说的,她直接就判定为‘胡扯’了。
她进屋取了个杯子,就着院里的龙头接了半杯水。
抿了一小口后她皱了皱眉头道:“没什么变化嘛?是不是要烧开了?”
杜守义想了想,道:“嗨!你得把管子里的陈水先放了,把龙头打开一会儿再试试。”
龚小北依言又试了试,这一次她的两眼放光了。又试了好几口后,她有些小兴奋,道:“好喝,是甜的,一点漂白粉的味儿都没有了。”
杜守义笑了,道:“能得您一句夸,我今儿就算没白忙活。行了,我走了,一会儿再过来陪你。”他还有三次抽奖机会没用呢,得赶紧回去把奖都抽完了。
等到再次坐定后,他默念道:“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通感’+5%。”
打个比方,看到春天能写出曲调就是通感;听到曲调能看到春天也是通感。它是人类把各种感觉和情绪综合在一起的能力。
对酷爱书法的人,‘通感’能力太有用了。
《丧乱帖》为什么能让不识字的人都感到内心悸动?这就是作品中的‘通感’。它让创作者内心的悲忿无奈,宣泄在了字里行间。这样的例子在各个艺术创作领域不胜枚举。
杜守义不再犹豫,立刻点击了空间中那枚绿色小光球,过了不一会儿,他再看向墙上那个‘苟’字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还能写得更好一点...
稍微感受了下后,他继续道:“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牡丹牌’香烟x10”
杜守义看了看空间,十条蓝牡丹,挺好。一个春节过后他的香烟储备快见底了,系统这次奖励的很及时。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初级飞机驾驶技能’。”
‘不赔不赚。’杜守义对后两项兑换奖励下了个评语。
香烟和飞行技能是拿‘杜蕾斯’和洗衣机换来的。以洗衣机的稀有程度来说,原则上只能算不亏。不过前面两项奖励都很‘猛’,所以这次兑换总体其实还不错。
完成了全部签到后,杜守义来到了北屋。龚小北正收拾好了东西,眼巴巴的等着呢。上个月大家都忙的七荤八素,今天要去大院好好聚聚了。
《乘风破浪》昨晚演完了最后一场,宁伟这个小配角暂时失业了。不过他的表现和天赋让两大导演都看在眼里,以后登台的机会应该会越来越多。
他的起步比现在还是学员的康常青要高太多了,康常青现在还在学员队,干些搬道具的粗活,连拉大幕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的情况让顾玲觉得挺乱的。宁伟这种状况来的太突然,她和宁远山当年可压根没想过让儿子当‘明星’。
大院子弟,最有出息的去处是‘哈军工’,最好是‘导弹系’;普遍的是参军进部队。搞文艺这就有些‘偏门’了。
不过邻居、战友们倒是劝过她:文艺兵也是兵,还能提前特招入伍,计算军龄。干好了可比大头兵要出息多了。
顾玲私下想想倒是这个道理。而且宁伟是老二,随他吧。
说顾玲偏心不太妥帖,因为现在人的思路大多是这样的,能管好老大就行。
宁建国倒是个争气的,允文允武,一点不用家长操心。无论在大院还是在学校都牛气的很。
总之这一家子在宁远山走后非但没有没落下去,反而有了更加兴旺的感觉。
第一百零二章 娄小娥
星期一一早,科里干事找到杜守义道:“守义,这份材料你帮忙抄一下,下午科长要用。”
“行,放桌上吧,中午前我交给您。”
“叮。”干事走后杜守义脑中一声轻响,签到时间又到了。
“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吴裕泰’明前龙井x200。”
与此同时空间里出现了两百包茶叶,每包一两,一共二十斤,足够他喝上一段时间了。
‘昨天来了好水,今天就有好茶。’杜守义想想就觉得美得慌。
京人好花茶那是因为水差,花茶更能盖味儿。可如今有了好水那沏上杯喷香的龙井岂不是更美?毫不夸张的说,好龙井是可以触动灵魂的,这一点花茶很难办到。
美滋滋的关上空间后,杜守义扫了一遍眼前的材料。那是一份后勤工作的介绍总结,看来是要交给‘杨厂长’的。
杨厂长现在还没主动找过他们,不过‘徐伯伯’上礼拜倒是给龚小北打过电话。
除了关心一下她现在的情况外,末了还提示了一下,说‘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新来的杨厂长’。这已经是揭底了。杜守义猜测,捅破窗户纸也就在这几天。
果不其然,到了中午吃饭时,杨厂长端着饭盒来到了他们俩这一桌。就像厂领导关心基层职工一样,意外而自然。
交谈了几句之后杨厂长低声埋怨道:“龚小北,我可等了你们几天了,怎么没去找我?”
龚小北笑了,道:“徐伯伯让我没事儿不要去打搅您,怕影响您的工作。”现在反正什么事儿往大领导头上一推就行了,杨厂长还能去找大领导核实不成?
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偶遇’,一桌三个人聊的很愉快。临了,杨厂长还和杜守义龚小北握了握手,亲切勉励了几句。
杨厂长走后杜守义小声道:“我说他要搞我吧,你还不相信。”
龚小北笑着拍了他一下,“他是想提拔你呢,被你说的这么难听。”
杨厂长提出要调杜守义去干行政,被他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了。不过杨厂长看上去一点都没惊讶。杜守义的表现他早打听过了,宣传科保卫科都想要他,他都没去,拒绝去厂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和杨厂长‘接上头’后,有的事就能和邓科长说了。杨厂长刚来,是十分需要像邓科长这样‘坐地户’支持的。
吃过午饭,杜守义拎着两包茶叶晃晃悠悠的进了保卫科办公室。
果然不出他所料,邓科长还不知道自己和杨厂长有这么一层曲里拐弯的关系,还能通过龚小北和宁家连到一块儿,这消息对他而言可就有点意思了。
以后的事杜守义就不掺和了。点到为止,做到这一步,他的工作就结束了。
晚上,杜守义在北屋好好品了回龙井新茶,一起的除了龚小北外还有娄小娥。
娄小娥现在被最终确定为:工具人。
杜守义舍弃了‘收发报技能’后,娄小娥就是他今后十几年中,唯一能将触手伸向海外的途径,而且机会只有一次。
为了让娄小娥能适应自己将来的角色,杜守义现在要开始培养她了。在剧中,刚到香港那会儿她什么都不懂,可作为杜守义的‘工具人’,这怎么可以?
不过,在培养之前得先‘盘’一下。今晚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娄小娥不请自来就正好是个机会。
喝过一泡茶后,杜守义给两个姑娘讲了个笑话:有个有钱人,在新中路那儿匿了套房子,转移了很多财产在那儿,还让个解放前的老佣人在看着。这就像鸵鸟把脑袋藏在沙里,就自以为没有危险了一样可笑。
杜守义说得漫不经心,可在娄小娥的脑中却炸响了一道霹雳,刚刚被茶水打开的全身汗孔,又瞬间紧闭了起来。
“天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接下来的茶已经品不出什么味道了,娄小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北屋,怎么回得娘家。
娄小娥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全落在龚小北眼里。等娄小娥走后,她轻声问道:“你说的是小娥她们家?”
“是她爹,娄董。”
杜守义没有隐瞒,但也没多说。
龚小北已经养成不去刨根问底的习惯了。连便桶这种反人类的黑科技她都没问什么,何况一个不相干的娄董?
娄董听完女儿的叙述后,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他有一种一丝不挂被人彻底看穿的感觉。
新中路的小楼是解放前就买了的,原来是娄家给女儿准备的嫁妆。五二年房产普查时娄董把这栋小楼上交国家,但把里面的主卧留给了自己家的老保姆,宋妈。
这主卧里有个蹊跷。它有扇暗门,背后连着个小小的暗室。
当年这么设计是为了防强盗的。一旦小楼里突然进了强盗,主人能藏到暗室里躲避段时间。如今,这里却成了娄家一个‘藏金密地’。
这件事除了娄家核心的三个人和宋妈以外,连许大茂都不知道。杜守义又是怎么知道的?
娄董一整晚没睡,他一直都在问自己两个问题:杜守义想干什么?杜守义想要什么?
有钱、藏钱都不违法,但这只是表面说说,具体如何大家都懂。如果真这么光明正大,为什么还要藏?
娄董原先还计划把一部分黄金古董分散藏到几个亲戚家,可事情还没开始做就被杜守义‘叫停’了。
杜守义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鸵鸟把脑袋藏在沙里,就自以为没有危险’。这不明摆着说娄家就是那只不知危险将至的鸵鸟吗?
可杜守义这样做是为什么呢?纯粹好心?这么想就太天真了。
为了娄家的钱?钱是好东西,但在新种花,钱没多大用。
为了娄小娥这个人?那就更可笑了。如果杜守义单独和楼小娥说,那倒还有一点可能。可当时龚小北也在场,他敢明目张胆‘搞七拈三’?
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杜守义凭空放出个大杀器,是想干嘛?
直到天蒙蒙亮,娄董都没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早餐时,他看着同样恹恹的女儿说道:“今天你就回去吧,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杜守义,他想要什么。”
“只找杜守义,不找龚小北?”
“对,既然是杜守义提出来的,那就直接找他谈。你要注意,不要太张扬,最好是两个人私下里谈,看看他开出什么条件。”
娄小娥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那您以为他和龚小北想要什么?”
娄董沉默了很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也猜不透,也许是想要我们娄家效忠吧,也许是其他。这些人的心思都很复杂,我们这个层次是看不懂的。”
第一百零三章 夜谈
礼拜二深夜,杜守义半掩着门,一个人在南房练着字。到了深夜十一点左右,娄小娥悄悄的来了,那神情就像偷偷找情人约会一样。杜守义一早猜到了,那门就是专门给她留着的。
“来了?把门关上吧。”杜守义抬头看了看她道。
孤男寡女,夜深人静,这一切都让娄小娥有些紧张,但她还是依言关上了门。
杜守义倒了杯茶,递给了她,然后开门见山道:“有三条,你要能做到咱们继续往下聊。你要是做不到,那以后该干嘛干嘛。咱还继续街坊朋友处着,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第一条,以后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不能让许大茂知道,行不行?”
娄小娥听了第一条就不答应了,道:“你想干嘛?那是我男人,我怎么能瞒着他?”
杜守义笑了笑,指了指门道:“请便吧。”
娄小娥一听有些傻眼了,还什么正题都没聊呢,怎么一来就把她给撅回去了?
“你先说说第二条吧。”
杜守义想了想,道:“第二条是把你家那祖传的玉镯子押我这儿,我来替你家保管着。等我觉得安全了再还你。”
“哦,搞了半天你想要我家的传家宝!”娄小娥似乎明白了。
杜守义也不多解释,他去里屋取了几样东西出来,一股脑的放在桌上。翡翠、玛瑙、红宝石、羊脂白玉,应有尽有。
娄小娥看出来了杜守义是在炫耀,但她一点儿都没想到里屋还藏着这么多宝贝。
她不懂文玩,但帝王绿的翡翠,羊脂白玉这些材料她还是认得的。这桌上的东西哪一样比她家的玉镯差了?但杜守义就像在对待一些小玩意一样,往桌上随便一放,一点都不在意。
“你这是...你这是哪儿弄来的?”
“条件。”杜守义提醒了她一下。
“你再说说第三条?”
杜守义皱了皱眉头,指指大门,那神情就差一个‘滚’了。
娄小娥知道自己有些唐突,她定了定心神,道:“这两条我都没法马上答应。我还得回家和父亲商量一下,因为这毕竟是我们娄家的传家宝。”
这是人之常情,杜守义想了想,道:“可以,这本身是件合则两利的事,所以不用太着急,反正时间还很充足。”
娄小娥听完有些轻松了,道:“明白了,我会原话告诉父亲的。那...那第三条是?”
杜守义笑了,道:“没第三条,我胡诌的。”
“你!....”
杜守义也不在意娄小娥生不生气,他收起了东西问道:“昨天和你爹商量了些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
娄小娥一听说到正题马上收起了情绪。这种问题如何应对,娄董今天都已经和她讨论过了,她直言道:“你和龚小北是想收服我们娄家吗?”
杜守义听了有些惊讶,这一家子脑洞开得够大啊?!
他想了想道:“没那么严重,你们娄家还是娄家,是独立的。
说实话,娄家处境有些不太好,甚至有些危险,相信娄董也能觉察到。不过我的善良并不免费,这些都留到以后再说吧。
要说收服,...嗯,收服你就行。你不是问第三条吗?那就现加一条。以后你得听我的,而且你我单线联系,我不和娄家其他人打交道。”
杜守义这话太直接了,已婚妇女娄小娥难免会想偏。她有些羞恼,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想到杜守义还不依不饶,点了点她继续道:“我们以后可能有委托关系、工作关系、伙伴关系、师徒关系,但不要产生感情关系、肉体关系,这些都绝对绝对不要发生,你自己要注意了。”
“你!...”娄小娥被气得灵魂差点出窍。
什么叫‘你自己要注意了’?这是认准了我要勾引你?
不过一会儿过后她反应过来了。杜守义话里意思很多:委托、工作、伙伴、师徒...这是准备全方位和她合作吗?她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家庭妇女能干什么?
带着一肚子的问号,娄小娥离开了。经过今晚的接触她摸到了些脉络:杜守义和龚小北是想让自己帮着干点什么,而且这件事还要担些干系,不能随便往外说。
娄家又没犯法,凭什么要接受杜守义的条件,听他的?
道理是这样,可娄家敢吗?
娄小娥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她父亲得了。
可这一晚让她闻到了一点‘危险刺激’的气息。她似乎变得有点用,可以做点事了。在担心之余她不禁对将来有些暗暗期待起来。
娄小娥走后杜守义也思考了很久。
他最开始的想法是拜托娄小娥去渔村时把那几首歌带出去发表了。最关键的就是那首《loving you》。这首歌他记得是七十年代歌曲,要是将来在外面传唱起来他在龚小北这里很难解释。
但没想到后来野心有些小膨胀了,他想找个‘工具人’捞一桶金了。
现在他的想法是:为什么不再搞搞大呢?
他有那么多好歌,好电影在脑子里,为什么不搞个娱乐帝国?他研究过渔村房地产业,为什么不搞个房地产帝国?
他学过经济史,知道今后二十年世界经济的大致起伏,为什么不搞个金融帝国?....
能做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过这一切假想都要取决于娄家。娄家会不会把玉镯交给他?这相当于交‘质押’。还有,娄小娥以后会不会‘认账’?
娄小娥以后返京一是为了‘何晓’认祖归宗,二是为了娄家那祖传玉镯。
现在‘何晓’大概率没了,就剩个玉镯了。
可‘不背叛’只是因为利益不够大。要是将来‘帝国’建立,难道娄小娥会为了块‘环形石头’乖乖让‘帝国’易主?亲父子为了点股权都能反目,何况他和娄小娥?
再说,娄家也不是娄小娥一个人的,即使她答应了她哥哥都未必答应。
不要说一只玉镯,再加上个‘何晓’甚至‘杜晓’也换不了几千万甚至几亿港元资产啊?八十年代的几千万就要相当于二十一世纪几个亿了。能买多少镯子?
这件事杜守义完全控制不了,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首先要把娄小娥培养两三年,然后让她带着歌曲和剧本去渔村经营。这些东西可以留下文字证据,将来即使娄小娥反悔也有官司可打。
至于地产和金融领域,只能想想了。全教会了娄小娥也不要期望太多,只能算做一回教育工作者了。
老师们用自己的知识教出的亿万富翁多了,也没见谁因为这个要在学生公司里占股份的....
一个谎要用十个谎去圆,杜守义当时为了撩龚小北做下的‘孽’,没想到后续连锁反应会越来越大。
让杜守义更没想到的是,就在今晚同一时间,他做下的另一桩‘孽’,也快出结果了。
第一百零四章 风筝
就在杜守义夜会娄小娥的时候,何雨柱和冉秋叶也进行了一次很认真的彻夜长谈。
冉秋叶是个很善良的人,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也许都没法过心里这一关了。可何家不能因为她断后啊?何雨柱年轻力壮,也不能因为她一直维持着一桩无性婚姻吧?这对他太过残忍了,冉秋叶做不出来。
思前想后,她决定要放何雨柱一条‘生路’。今晚,她正式向何雨柱提出了离婚。
夫妻两个平心静气的讨论了一晚后,决定再给彼此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要是没什么转机......
冉秋叶的这个想法很勇敢。这年代离婚是件很丢人的事,特别是对女人。不过冉秋叶已经决定余生就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干干净净的过了,所以也无所谓。
时间一天天流走,转眼到了礼拜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草莓’x5”
看着空间里五篮鲜红水灵的草莓,杜守义忽然有些馋了。他对龚小北说道:“我去拿点水果,后门给我留着。”
“哎,去吧。”
等几分钟后杜守义提着一篮草莓进屋的时候,发现娄小娥也在屋里。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就这一会儿的功夫?”
“小娥姐刚到。”龚小北也觉得巧,两人前后脚,要是走一个门就撞上了。
“坐吧。小北拿个盆,我去洗点草莓。”
龚小北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事,便道:“交给我吧。”
杜守义知道她想借机避开,笑道:“不用,都干净的很,我去冲一下就行。你先陪小娥姐坐会儿,待会儿也听听。”
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杜守义只对龚小北说了一点点,现在可以让她知道了。
不知道这些草莓是系统从哪儿‘搂’来的,个个又大又甜,还带着股奶油的香气。
二哈好像特别爱吃,吃了两颗后,它主动跳到龚小北肩上蹭啊蹭的撒娇讨好,痒痒的龚小北咯咯直笑。
看着眼前的这二人一鸟,娄小娥直接无语了。
后世中国是世界最大草莓种植国,但现在不是。现在土地都用来种粮食了,只有上海和广州这两个地方有少量种植,那也是供应涉外饭店换外汇的。
现在的京都地界不是草莓难买,而是根本没有。但这么金贵的东西,两个人随手喂鸟了,这让一旁见过世面的娄小娥都看得一阵阵肉痛。
闲聊了一会儿后,娄小娥拿出一只楠木小盒子放到了桌上,道:“杜守义,你的条件我父亲都答应了,现在你想让我做什么?”
“许大茂在家呢?”
“去他父母家了。”
“好,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了。先说一条,以后那些金条首饰别往床底那个暗格放了,许大茂知道那儿。”
......
等娄小娥走后,龚小北笑眯眯的问道:“你让人家在男人不在家的时候来找你,是什么意思啊?”
“是让她上这儿,不还有你在吗?”杜守义连忙解释。
他知道即使伴侣再开明,这种事上也不能打马虎眼的。
龚小北只是跟他开个玩笑,随后她有些担心道:“听你的意思,娄家最好是南下?”
“嗯,保命。不过还有三四年准备时间,足够了。”
话题有些沉重,两人都默契的不往下聊了.....
吃了午饭两个人想着去公园踏踏青。刚走到院里,就见何雨柱带着棒梗也要出去,他们手里还拿着一红一蓝两只沙燕风筝,这是杜守义昨儿晚上刚奖给棒梗的。
“一起的吧?!看看我这放风筝的水平。”何雨柱说道。
“不去。”杜守义一口回绝。花花草草多好看,看什么风筝啊?!这风筝还是他送的,要是想看早自己放了。
逗了几句闷子后两拨人在大门口散开了。杜守义看了眼何雨柱的背影,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关于何雨柱和冉秋叶到底如何了,他一直都没再过问。总不能当着人面儿:‘嘿,昨晚和你老婆上床了吗?’这种夫妻床帏之事外人实在难插手。不过看冉秋叶今天一个人回娘家,似乎也没好太多。
到了公园才知道,这儿的风筝多,人更多,一拨拨都是带着红领巾来春游的学生。
“礼拜天不上学,戴着红领巾是给谁看啊?不过这红领巾真好看,要不咱们也去找两条来戴戴?”
杜守义倒是真羡慕这些孩子,三五一群,无忧无虑的。他这前身有些孤拐,没什么玩伴,搞得长大了都没个发小可以来往。何雨柱不能算,两人年龄差一大截,打小就没在一块儿玩过。闫解成也算不了,两人不交心...
一般在这时候,龚小北就在一旁看着,往往这是杜守义要闹‘幺蛾子’的前奏了。
不过,今天他倒是很老实,因为他忽然看到了个熟人:刘岚。
刘岚正和她对象逛公园,那男的他不认识,好像不是轧钢厂的,看神态,两人相处应该有段时间了。
杜守义看到她一下没了兴致,他在心里为那个男人默哀了几秒后说道:“走吧,咱们去那边看看。”
龚小北察觉到他忽然没了兴致,问道:“怎么了?”
“去看看那棵开花的树,”杜守义指着远处一树盛开的桃花道:“满院桃花,尽是刘郎未见。”不知怎的,偶遇刘岚竟让他想起了这首冷门的‘东坡词’。
见龚小北有些不明白,他索性将全篇的《殢人娇》都念了出来,然后又逐句简单解释了一遍。
自从得了米芾那幅字后,他也渐渐成了苏东坡的小迷弟了。不研究不知道,豪放大佬要是浪起来,‘婉约’的小妹妹们未必兜得住。
《殢人娇》比较冷门,它是苏轼在酒席上为王诜姬妾倩奴即兴而作。后世评价:‘体物绘情,曲尽其妙,又岂皆铜琶铁板之雄豪’。
细想想也对,这词哪里能和‘苏大胡子’联系到一块儿?可人家就是这么有才,就是这么浪。浪到一两千年后,他的小迷弟还能靠着这‘浪词’撩一把姑娘。被赞一句‘国士无双’真不是没道理的。
第一百零五章 镯子
礼拜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老正兴’响油鳝丝x10。”
杜守义受前世老京都家庭的影响,不吃黄鳝、鳗鱼这些无鳞鱼。
去年刚学会兑换那会儿,他甚至差点把淮扬名菜‘软兜鳝丝’给兑换掉了。可龚小北特别爱吃河海鲜,给她带着,杜守义现在也开始吃鳝鱼鳗鱼了。
‘乌鱼蛋汤’也是这样,杜守义现在都能接受。这就让他空间里的食物完全没了‘废物’。这几个月以来,除了那些碍眼的‘臭豆腐’,他还没兑出去一样食品。
关上空间后,杜守义到机修车间去了一次。虽然离开了,但老周和丁师傅家的‘麻酱’这类小福利他却一直没断过,过年时年货给的也是双份。
好是双向的,机修和后勤在电工这一块儿从没扯过皮,要是有什么分不清的事,机修也一力把责任都担了,让杜守义不知道轻松了多少。
在机修车间,他意外的遇到了李怀德。
“李副厂长好。”他远远的就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受过二十一世纪熏陶的青年,谁还没有一身好演技?
“哦,小杜啊。你怎么来了?”李怀德见到他也挺意外,这两人都是厂里‘名人’,今天却是头一回单独照面。
“万能表坏了,我来机修借一个。哦,这风筝在外头电线上挂着,我给顺手解下来了。”杜守义主动解释道。
“很好,对工厂就是要有你这种主人翁的精神,你去忙吧。”杜守义这个主动的态度让李副厂长很满意。
等他走后,杜守义问老周道:“他怎么来了?他也不管机修啊?”
提起这事儿四周的工友都乐了,老周道:“上个月他们家窗户让人砸了五六回,这半个月,他天天在各个车间找凶手呢。”
杜守义一听也笑了,这事在后勤科也早传开了。而且他太清楚了,不是五六回,是九回!每回砸还没个固定时间,有时上半夜,有时下半夜,有时忘了就不去了,让你想等都等不到。
“所以男人要管好裤腰带,别总惦记着搞破鞋。”杜守义不阴不阳的在火上加了一小勺油。
机修都是男人,一听这个大家立马就不困了。
“你知道点什么?”
“就是后勤,行政在那里瞎传呗,也没个实际证据。不过空穴不来风不是?”
上回是经济问题,这回最好再给李副厂长引来个作风问题。物质精神,两手都要抓嘛。只是再这样下去,等李副厂长登顶主任之前早已名誉扫地了,到那时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不用谁来杜撰,李副厂长的作风确实有问题,而且这样的事情群众们喜闻乐见。
不多久,事情在厂子里就传开了,还有鼻子有眼的。时间,地点,连女方的名姓都有。所以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事大家早就看在眼里了,只是不说罢了。
可怜那个女人的老公,他是厂里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的人。不过这种事情女人要是死不承认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经过一番闹腾,最后也只能以这对夫妻分别调走收场。
李副厂长又一次涉险过关,但声望却显著下降了一大截。经此一役后,李副厂长也长了个心眼,要是夫妻双方都在轧钢厂的他就不碰了。
......
开了春李吉祥的买卖又开张了。猫了一个冬天,李吉祥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杜守义原来想把这件事停了,就让李吉祥专心做个顾问就好,但他自己死活不同意,杜守义也只能由着他。
王桂花有个侄孙是这一带的混混头子,他没和杜守义打过照面,但大家都已经知道有对方这个人了。
知道李吉祥在给杜守义做事后,他很给面子,在各处都放了话。现在李吉祥也算有脸面的人了,至少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杜守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混混的生存方式他不认可,但不代表人情也不认可。这份人情不算太大,但已经被他登记在册了。
午休时杜守义去了趟李吉祥的家,昨天娄小娥送来的玉镯得让他掌掌眼。
李吉祥仔仔细细看了玉镯很久,叹道:“好东西,油润,通透,正经的羊脂白玉,这包浆厚的都泛宝光了。这是哪家传家的宝贝吧?”
“对喽,是个资本家朋友放我这儿保管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还回去。”杜守义爽快地答道。这种事对李吉祥没什么可瞒的。
李吉祥笑了,道:“也就搁东家您手里还能拿回去,要是换了其他人,还真难说。唉,等等...”李吉祥说着轻轻拿起了装玉镯的那只木盒细细打量起来,然后还拿出了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着接缝细节。
过了好一会儿他肯定地说道:“这是件前明传下来的宫藏。东家您看,这里有处暗记,这就是当时准备运回盛京的物件。以后您要是看到这个就果断点拿下,这都是前朝宫里留下的宝贝。”
杜守义拿着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在盒子内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y”形状的划痕,看着像一株小草一样。要不是李吉祥指点,他还真发现不了。
李吉祥解释道:“当时旗人刚入关,自己都不知道能坐多久的江山。这些前朝宫里的留下宝物都是准备打包运回盛京的。
您看到的这个,叫‘兰草花押’,那就是道暗记,防止有人半路给掉了包了。呵呵,没想到,这么多年,我又见着这个了。”
李吉祥打开了记忆之门,喝了口茶继续道:“听我师傅讲,那时候流出宫的好东西可不少,有的赏了,有的就直接糟贱了。顺治爷刚入宫那会,多尔衮用金丝楠给他做了套玩意儿,反正木头运不回去,造呗?!”
杜守义听了心里一动,问道:“什么玩意儿?”
“木刀,木枪,射靶的假人这些,可惜后来小库房走水,一把火都烧干净了。”
“老李,晚上下了班我还来找您,有件东西要您掌掌眼。”
杜守义有些明白空间里那只‘木人桩’的来历了。那不是小玄子康熙的,是小玄子他爹顺治的。
顺治六岁即位,同年入的京都,他是满人入关后的首位皇帝。
当时天下还乱着呢。满人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坐稳这个江山,那些宫里留下的东西可不是能搬就搬,能用就用?拿金丝楠做个木人桩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第一零六章 生日
当天晚上李吉祥没用多久就判定,这木人桩就是多尔衮给顺治做的那些‘玩意儿’中的一个。材料,做工都对,假不了。
两人围着这个稀罕货看了半天,最后讨论出了一个可能:这可能是走水那天有人趁乱把这个假人给匿下了,然后偷偷运出宫藏了起来。至于谁干的,为什么没卖,那早就无从考据了,三百多年前的事,谁还在乎那个?
系统其实也没太大原则性,它从不奖励古玩,但木人桩就是个‘特例’。它一个月只发一次钱,只签到奖励一次技能,这些都已经破例过了。
杜守义觉得这样挺好,这系统陪他的时间肯定比龚小北还长,真要是个古板不知变通的性子那还有什么意思?
为了印证他的想法,系统果然在礼拜三给他来了记‘狠的’。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中级‘代数’技能。”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海军六式之‘铁块’。”
两件奖励是一起来到,还没等杜守义反应过来,签到已经结束了。
‘一天签到两次,一个月签到两个技能,还有一个是‘超科技’的二次元技能?!系统,你这规矩破坏的有些厉害啊?”
杜守义愣了半响,连忙开始下载技能了。要是系统发现发错了再收回去怎么办?还是快点落袋为安的好。
‘代数’技能让杜守义超级喜欢,无需花时间就能做学霸,这样的好事儿可以多来一些。
‘铁块’其实也不差。
如果不保持元素化,杜守义在打架时还是会受到物理伤害的。不过也就疼一下,事后能用元素化修复伤口,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可要是连疼都不疼了,岂不是更好?
当然,以上都是借口,是废话。在京都是找不到杜守义一合之敌的,凡人不能和电较劲。
‘铁块’之所以好,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坚硬如铁’!反正它的妙用单身狗们是无法想像的。这其实又是一项龚小北的‘专属’福利,跟杜守义本身关系也不是太大。
系统之所以如此慷慨大方,在晚上终于找到了答案。
晚上下班时,杜守义意外的发现守桂也在家。
“你怎么回来了?有事儿?”
“哥,祝你生日快乐。”
“守义,祝你生日快乐。”杜守桂和龚小北相继祝贺道。
杜守义愣了好几秒,这才记起今天四月十一日是自己生日。两世为人,生日都是这一天。
他一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连自己都忘了的生日家里人可都还记得呢...
记得这一天的可不止龚小北和杜守桂。聋奶奶和一大妈早早和好了面,何雨柱也提前下班烧好了卤,就等他这个‘寿星公’回来,然后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吃一顿‘寿面’。
为了今天,龚小北和聋奶奶已经暗暗筹备有一个礼拜了,其间没有露出一点点破绽。女人‘作起妖’来很可怕,任杜守义精似鬼,也要喝这娘俩的....。
这一晚,四合院里每个人都吃到了杜守义的‘寿面’,连许大茂这份也没有落下。这也是杜守义穿越以来唯一一顿没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的晚餐。虽然简单,但他吃的格外香甜...
过了生日,礼拜四上午系统又恢复了正常。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cat’工装鞋x3。”于此同时,空间里出现了三双大头皮鞋。
杜守义现在穿的还是刚来那会儿签到的‘内联升’。‘内联升’的布鞋很舒服,也很牢固,但他的行动方式有些费鞋。
即使这样他也不会考虑更牢固的皮鞋。道理很简单,他讨厌橡胶。有橡胶绝缘体做底的鞋他都不会穿。
‘cat’是他前世很喜欢的一个牌子,看着空间里那三双‘皮鞋’他微微感到有些可惜。
可忽然他发现那三双鞋似乎是小码的,他这四十多码的大脚应该套不进。
“玛丹,自作多情了。”
杜守义不禁骂出了声,这又是舔狗系统给龚小北的‘礼物’,和他有什么关系?
中午午休时,龚小北和他说道:“守义,下礼拜我要下车间了。”
‘呵呵,果然。’,杜守义在心里冷笑一声,他这次又做了回快递员。
不过东西系统出,人情他来拿,受益的是龚小北,这是三赢,似乎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我给你准备点劳保用品,车间环境有些复杂,你要小心些。”
“嗯,知道了。”
行政干部每年要下基层劳动一个月,这是规定。龚小北现在是干部了,当然要开始执行这个规定。
不过即使下车间也不可能让她去干什么苦活累活,她现在就是去打下手都未必合格,谁敢用她?进了车间搞搞清洁,端茶递水能干好就行了,这大家都明白的。
到了晚上,当龚小北看到那三双‘憨头憨脑’的新鞋时瞬间就喜欢上了,不单是她,连杜守桂都喜欢,这让杜守义有些没想到。
杜守桂今天有解剖课,今晚又回家蹭饭了。和大体老师相处了大半年,杜守桂的气质产生了蜕变,身上有了一丝医生的‘冷冽’。杜守义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不过他那个马大哈似的傻妹妹确实长大了。
杜守义用了几个礼拜,磕磕巴巴的翻译了一两篇《柳叶刀》论文,然后剩下的翻译工作被范老师接了过去。因为他发现自己实在吃不下这份工作,一定要找外援了。范老师是出身‘协和’的医痴,有关系的人中只有她能搞定。
能看到六一年的《柳叶刀》合刊简直让范老师如获至宝。她也没想到杜守桂在拜年时竟然带来这样一份‘大礼’。
不过想想杜守桂手上的‘宝玑’她也就释然了。关于‘背景’这种事她是不会浪费心神去研究的,她这一辈子只要有医学就够了,连家庭都不需要...
这一晚,四合院中还有一个好消息。闫解娣在市小学生乒乓比赛中拿了第六名,虽然上不了领奖台,但这已经很不错了。
闫解娣才练了几个月,这次比赛对手中年龄比她大,训练时间比她长的比比皆是,这让她在青少训的小圈子里放了颗很漂亮的‘卫星’。
她是天才运动员吗?杜守义不知道,可是他在这件事里也看到了系统的影子。
国内主流是直拍,可系统给出的是横拍,闫解娣就顺势练了横拍。
更有意思的是,三大妈是个左撇子,生了个闺女也是个左撇子。生活里虽然有些小小的不方便,可到了乒乓台前,这就是项秘密武器了。
教练脑子很好使,针对性培养了一下后,竟然让小姑娘打出了些名堂。从这天开始,小透明‘闫解娣’在胡同里,在乒乓的小圈子里渐渐开始出名了。
第一百零七章 虫草
许大茂这一段时间变化挺大,竟然会扶老奶奶过马路了!早晨上班看到这一幕时,杜守义下巴都差点吓掉。这还是那个搅动风云的‘四合院小哪吒’许大茂吗?
“小北,你帮我看看,前面那个是许大茂吗?”
“哪儿呢?”龚小北连忙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嗯,是他。旁边那个是他亲戚?”
“不知道。”杜守义看了一会儿喃喃道:“他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杜守义不知道,许大茂是从他这里受到了启发:
活着怎么才能有滋味儿?那就像一盘菜,有时需要洒点胡椒面。
杜守义偷偷给困难户发年货,那是为了大家日子好过?姥姥!杜守义那就是在玩儿呢!那叫高级,叫范儿!
你们都不明白,可他许大茂看明白了,谁让他和杜守义是一路人呢?
于是许大茂也偷偷的开始干点以前绝不会干的事儿。比如今天机缘巧合,他扶了个老太太过马路,想给生活‘调剂’一下,还碰巧让杜守义和龚小北撞见了。
要是杜守义知道许大茂怎么想的,一定会找机会灭了他。不怕坏蛋有文化,就怕坏蛋要变=态。这混蛋开始有点危险了。
到了上午签到时间。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老正兴’腌笃鲜x10。”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奖励老正兴的菜了,除了‘响油鳝丝’外,系统还奖励过一次老正兴的‘凉拌马兰头’。
‘马兰头’是一种野菜,那是上海人的春天,就像香椿芽和榆钱对于京都人一样。
这道把马兰头和豆腐干切碎了,搁点香油拌一拌的简单菜式可把聋奶奶和龚小北吃美了。
许是系统察觉到了,这次又给了道‘老正兴’的看家菜:腌笃鲜。
腌笃鲜就是鲜肉,咸肉,春笋搁在一起炖汤,有时还会放上几个‘百叶结’。这道菜在上海几乎家家会做,但原料,火候这些东西就不是每家都会的了。就像在京都,要是能把‘炸酱面’做成大家都认可的看家面点,那一定是有些门道的。
杜守义上辈子没去过‘老正兴’,但没想到这辈子头一次吃就让他挑起大拇哥。不愧是总=理点名进京的名店,就算他这个不太爱吃鳝鱼的人,对那道‘响油鳝丝’都赞不绝口。
‘凉拌马兰头’更是让人耳目一新。这回的腌笃鲜不知道水准如何,这让吃惯了‘京味’的杜守义心中生出几分期待来。
今天是礼拜六,晚上杜守桂会回来,到时正好用这道汤,让两个姑娘尝尝鲜。
经过从夏到冬再到春,杜守义还发现了系统的一些‘癖好’。这么大个‘同仁堂’开在那里,系统却从没奖励过一次补品,人参、鹿茸、虫草等等都没有。
前两者也就罢了,要知道‘冬虫夏草’在后世被炒成了‘神草’,可现在正宗的‘那曲虫草’才不到四十块钱一公斤,和后世动辄三四十万的价格差了一万倍。
杜守义有些明白了,系统奖励那么多海参,燕窝干什么?那就是补品!系统也许指明了一个方向:好好吃饭,比吃什么补品都强,有买虫草那钱还不如整点海参。
对这样的看法杜守义表示无法苟同。系统不给他就自己买。他走了好几家药铺,花了小二百块钱,买了五公斤虫草放在空间里。这东西不管自己吃不吃,放到后世送人也倍儿有面子!
现在他每隔几天就会取个五六根虫草给聋老太太炖上一小盅,增加一点老人的免疫力。按这个速度,空间里这两三万根虫草能消耗个几百年。不过无所谓,虫草这东西投资自用两相宜,他以后一旦钱太多了就会去买一点,一万倍的投资回报率,可以出手了。
礼拜天早上,杜守义签到了五百人民币,这个数字现在代表没什么大事儿。这就是有了李吉祥这种得力员工的好处。员工太能干,老板的状态其实和‘下岗’差不多,什么都不用干。
关上了空间后,他继续看着宁建国训练起来。
宁建国已经开始学跑酷了,不过他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在学校提高身体素质。杜守义严格规定好了他每天的运动量。现在普遍营养不够,太急于求成会影响终身的,他把这个道理和建国讲的很透很彻底。
杜守义本来不必这么早到大院来,可是今天他的任务就是陪建国,因为顾玲和龚小北一早带着宁伟去北影‘试镜’了,这次的机会还是人艺的夏导推荐的。
按着杜守义的意思,这个阶段立足戏剧就够了,电影能不碰就别碰。可宁伟学校的老师倒是百般鼓励,一定要让顾玲带着宁伟去试试。
老师只以为演员如何风光,她还是受目光所限,看不太明白将来,要知道未来的一切可不是按‘逻辑’发展的。
其实宁伟未来最好是去部队,做个文艺兵,能十三四岁时特招,提早进入部队是最好。
无论新种花哪个时期,‘文艺圈很复杂’和‘部队不能乱’这两条是不会变得。
这一切杜守义都开诚布公的和顾玲谈过了,既然是同舟共济的一家人,有些事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
顾玲没有被宁伟暂时的光芒迷花双眼,她十分赞同杜守义的看法。所以今天娘俩也是抱着让宁伟去锻炼一下的想法,连杜守义和宁建国都不用跟着。
杜守义私下里计算过,一九六七年是新种花历史上唯一没有征兵的一年。六八年初恢复征兵时宁伟正好小学毕业,与其进了初中瞎混还不如到部队去锻炼一下。
不过最近几年他要辛苦一点了,杜守义会好好的‘盯着’他。无论将来干什么,没文化可不行。
休息时宁建国随口说道:
“我上回遇到周晓白了,她让我谢谢您。”
“周晓白?谢我什么?”杜守义听完一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上回和‘八一’一块儿看文艺汇演时遇上的,她忽然没头没脑跑来和我说这个。”
杜守义想了想,笑道:“也许是人家看上你了,找你搭话呢?”
“姐夫,您...”
“别急眼啊?!你要擅长透过表象分析出各种可能性,这也是侦察兵需要的素质。
这样吧,我先教你点简单的逻辑,然后看看能不能找点案例分析一下。这种思维训练比练体能可有意思多了。”
“姐夫,我想学射击!”
“我也想呢,可哪儿有机会啊?这个等以后再说吧。走,回去做个按摩,再吃点东西,下午补文化课。”
“啊?!姐夫....”
第一百零八章 离婚
一转眼,五一节到了,这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信远斋’酸梅汤x200。”
‘天又要热了啊。’
看到这份奖励,杜守义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然后把‘初级飞机驾驶技能’和一百块钱放进了兑换光圈。这个月的签到奖励每一样都有用,他手头没有可兑换物资了,只能放钱试试。
“叮,宿主可兑换两次抽奖,请问是否抽取奖励。”
“都抽了吧。”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力量’+1%。”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人民币90元。”
一百进去,九十出来,中间还扣了十块钱手续费。杜守义又摸到了一条系统规律。钱就是钱,兑不了其他东西,而且还要贬值。这方面是没空子可钻了。
点击了‘力量’的绿色光球后,杜守义稍稍感受了一会儿,然后发现没什么事儿可做了。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龚小北和杜守桂都去参加义务劳动了,就剩他这个‘后进青年’放假在家。
“守义叔,见到杜小乖了吗?”小当在门口问道。
“没有啊?不在北屋吗?你让‘二哈’替你找找。”
小乖现在已经长大了,有时爱往外面跑,可它遇到二哈总是服服贴贴的。从小它就被二哈管着,现在长大了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它想反也反不了,别看二哈没几斤重,可能把十多斤的大野猫打的喊‘救命’。
最有意思的是它还会‘猫’语,‘喵喵’的叫两声小乖都能懂。让走就走,让坐就坐,这‘一鸟驯一猫’在四合院现在也是一景了。
二哈出面,小乖很快被带回来了。不过这时杜守义已经抱着小当在聋奶奶屋里了,三个人闲着没事在想中午吃些什么好吃的。可聊着聊着,就聊到傻柱身上去了。
“就盼着他们快点儿有个一儿半女的,这日子还能好点。”
杜守义知道原委,可什么也不能说,他叹了口气道:“希望吧。”
面对何雨柱,杜守义的心里有些愧疚。要不是他横插这一杠,原来的何雨柱能有个亲儿子,还有两个老婆,可现在呢?看看他办得这叫什么事儿!
看来原剧情真不能乱动,这后面不知道什么坑一个个在等着呢。
五一节这晚也是何雨柱和冉秋叶商定的‘最后一天’。两人晚上关起房门,喝了顿‘散伙酒’。
一开始还是笑的,可喝着喝着,冉秋叶忍不住哭了。她的心里太苦了,可是没法对外说,就这么一直憋着憋着。何雨柱劝了两句,然后一个大老爷们自己也哭了。
两人抱头痛哭,放开了身心,在醉倒之前还打了场酣畅淋漓的‘告别赛’,这是傻柱和冉秋叶从结婚以来最‘疯狂’也是最‘正常’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早早出了门,悄悄的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下午冉秋叶把自己东西搬回了父母家。直到这时,四合院里还没一个人知道。
下午下班前何雨柱来找杜守义了。
“我和秋叶把婚离了,早上的事儿。”
“离了?”杜守义听了心里一‘咯噔’。
“你什么时候下班?陪我喝两杯去。”
杜守义估摸了下时间,道:“现在就能走,等我去车间和小北说一声。”
两人没回四合院,找了个没人认识的小酒铺,就着‘毛三’喝了起来。一直喝到酒铺打烊,才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回了家。
安置完何雨柱后,杜守义来到了北屋,屋里龚小北,娄小娥都在等着他。
杜守义没喝多少,但心情十分郁闷,他对娄小娥道:“今儿没课了,休息一天吧。”
“知道,我是过来陪小北的,她担心了一晚。”
“嗯。”
杜守义答应了一句,没再说什么。他坐到了屋子一角点了根烟,想起了心事。
等到香烟烧到手了他也没吸两口。一抬眼看到娄小娥还在那儿坐着,不由得问道:“你怎么还在呢?”
“是为了何雨柱和冉秋叶吧?”
杜守义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冉秋叶下午回来取衣服我都看见了,你又和傻柱喝的这么晚。我一猜就知道他们俩儿有事。”
既然她已经猜到了,杜守义就不打马虎眼了,但话到了嗓子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叹了口气,拉过了不远的手鼓,轻轻的拍了两下道:“你学过钢琴,现在你来听听这歌,然后把谱记下来。以后你就指着这个吃饭了。”
“什么意思?”
龚小北知道杜守义的打算,她取来了纸笔放到娄小娥眼前道:“听他的,不会错。”
“你们俩...”
杜守义没再管她,他的情绪已经酝酿到了顶点,拍起了手鼓他轻轻唱道:
“昨天,今天,过去不再回来
红颜落下色彩变苍白
.....
痛爱,让人悲哀
在世上命运不能更改
.....”
这是国语版《一生所爱》,杜守义唱着唱着只觉得一阵阵心痛,这份情绪通过他的‘通感’完全在歌声中表达了出来。
等一曲唱罢,龚小北已经红了眼圈。娄小娥更是不堪,她是第一次受到杜守义歌声的‘蹂躏’,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得被击中了。这歌里的无奈和哀伤将她的心狠狠揉搓着,让她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小声抽泣起来。
龚小北拿了条毛巾替她擦了擦,转身问杜守义道:“这是写给何雨柱的?”
“写给一个混不吝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造物弄人,让他痛到无法诉说。”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娄小娥喃喃道:“这歌真好,好到我喘不过气了。”
杜守义苦笑了一下,“我倒愿意你们永远都听不懂。....”
过了一会儿他转移话题道:“你南下后,就把这些歌都发表了。我以后会告诉你操作方法,这就作为你的第一桶金。”
“你还有其他歌?”
“你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作为一个未来娱乐帝国的女王,不但要懂经营,懂市场,还要通些简单乐理,你就先从录谱开始学起。
今天起课程再加一门乐理课。让你爹给你买台电唱机,没事儿时多听听交响乐,提高一下音乐素养。和上流社会打交道,要学会装高雅。”
娄小娥惊得说不出话了,这是杜守义第一次言明要她将来具体干什么。
可是‘女王’?这...真的可以吗?
第一零九章 餐券
天色已晚,简单聊了几句后杜守义就把娄小娥赶走了。等她走后杜守义把离婚的事情和龚小北说了。
龚小北其实早已料到,杜守义回来前她和娄小娥就已经商量了半天,等听到杜守义那首歌,就都明白了。
两人无话可说。纸笔还在桌上,杜守义撕了娄小娥的那张涂鸦后,写了起来。
《一生所爱》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
一面写他一面说道:“这是粤语版的,渔村那里说粤语。”
写完之后,他抱起了吉他弹唱了一遍,龚小北对照着歌词仔细听着。听完她叹了一声道:“更苦了。我想明天中午去看看秋叶,行吗?”
“行。这件事谁都没有错。相反,冉秋叶很勇敢。有多少女人遇上这种事,情愿放任丈夫去外面乱来也不离婚的?今天我和何雨柱也说了这个意思。冉秋叶她真是条汉子。”
龚小北笑了,嗔道:“哪有你这么夸女人的?”不过一笑之后,愁绪也缓解了很多。木已成舟,再想也没用了。
第二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北展‘莫斯科西餐厅’订餐券x5。”
“老莫的餐券?”
杜守义拿出一张扫了一眼,正面都还正常,标注的是‘西餐份饭’三十元,时间是五月一日发放,没写截止日期。可无意翻到背面时,那枚鲜红的公章吓了他一大跳。
“办公厅?!。吃个老莫,至于吗?”
杜守义实在不明白系统给出这份奖励的意思。可这是‘老莫’的餐券,不好搞,到时候拉着龚小北和杜守桂去开开洋荤就是了。
到了中午,龚小北独自去了趟冉秋叶学校,杜守义没有跟着。按他的价值观,冉秋叶现在只是龚小北的一个朋友,从他杜守义的人生中渐渐淡出了,以后大家不来不往,最多见面点个头的交情。
下班路上,龚小北聊起了中午见面的情景,道:“今天中午,小娥也去了,我们三个还约好了礼拜天去逛街。小娥还说了要请我们吃一顿‘老莫’散散心呢。她下午就去打电话定位了。”
‘老莫’两个字刺进了杜守义的耳朵。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过他还是不太明白,对一个已经退场的冉秋叶,系统动那么大干葛干什么?
想了想他道:“我敢打赌,娄小娥一定订不到位置。”
龚小北笑了,“你可别咒我们啊?!这件事我们商量了很久呢。”
晚饭过后,娄小娥找来了,道:“小北,礼拜天老莫有接待任务,实在订不到位。我明天去订‘大地’吧?还是我请。”
龚小北白了杜守义一眼,心道‘还真给他说着了。’
杜守义在一旁乐了,系统早给提示了,怎么可能会错?他笑道:“甭改了,还是‘老莫’。你们三个能占多大地儿?这事儿交给我了。”
“嗯。那就定了。”龚小北笑着点了点头,只要杜守义说的那就没有问题。
这把娄小娥有些看迷糊了,这两人演双簧吗?上下嘴唇皮一嗑就把这事儿定了?不过许大茂今天在家,她也没空多罗嗦,又敲定了一回礼拜天的时间就走了。
第二天是礼拜六,一大早许大茂就找到了后勤办公室:
“守义,傻柱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下乡才两天就出了这么大事儿?”
“镇定,走,出去说。”出了办公室杜守义问道:“你着这么大急干嘛?傻柱出事你不应该偷着乐儿吗?”
“废话,不是你说的三大蜜吗?”
杜守义恍然大悟,原来症结在这里呢。没想到许大茂还是个挺相信风水的人。
“三大蜜再大那也是蜜,咱爷们是靠女人才能混的风生水起的人吗?再说,冉秋叶她跑了吗?我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
许大茂愣了,道:“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儿?”
“呸,想什么呢?红口白牙的别胡说。这里压根没我的事儿。”想了想他取了三张餐券出来,道:“你媳妇和你说了礼拜天她们上‘老莫’的事儿了吧?”
“说了?怎么了?”
“你瞧瞧这个。”
许大茂将信将疑的接过餐券,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那眼珠子陷在图章里都拔不出来了。
杜守义指着图章道:“不用你操那份闲心,老头子都看着呢。这就是给三大蜜预备的。”
“你是说?....”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杜守义说着拿过餐券晃晃悠悠的走了。他才不管许大茂怎么想的,要是蒙混不过去了翻脸就是了,还能怕了他?
回到办公室,忙了一会儿,今天的签到时间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清光堂’铁壶x5。”
杜守义看了几眼空间里形形色色的五把‘华丽’的铁壶,终于把它们认出来了:‘rb铁壶’。
系统喜欢老字号出来的东西,奖励的食物中九成以上都出自百年以上传承的老字号。这一点杜守义十分赞同,底蕴这东西也要算进产品附加值的。
现在奖励了‘清光堂’的铁壶。尽管杜守义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堂号,但毫无疑问,一定也是家百年以上的‘老铺’。
这些铁壶只能烧个水沏个茶,其实并不算实用,但杜守义不打算兑换了。他淘到了大大小小好几只漂亮的泥陶小碳炉。原来是准备加热‘折箩’用的,现在正好和这些铁壶配在一起,做个小茶炉。
‘明前新龙井,陶炉小铁壶’。这可比‘钢精壶’配‘煤油炉’要顺眼多了。
能随意取用炭火,还是托了空间的福。空间对生命体极不友好,‘进必死’。但对炭火这样的能量形态只是冻结时间而已,进去什么样出来还什么样。所以杜守义空间里的几只小碳炉现在还‘燃’着呢,放出来就能用。
这样的特性让杜守义现在‘另辟蹊径’,用来‘消毒’了。
空间里取出来的食品没有细菌,安全绝对有保证,哪怕带着泥的蔬果只要你不怕恶心,吃了也没事。
宫毯这些‘纺织品’也是,什么螨虫、蛀虫、虫卵、细菌,只要往空间里一丢统统‘嗝屁’,拿出来拍打清洗一下就行。而且无论放多长时间也不会老化。
因为这个,杜守义把大部分家务接了过来。现在的龚小北不要说做饭,连归纳、打扫、整理都用不到她了,她平时只能靠洗洗衣服、床单,偶尔缝缝补补找些主妇感觉了。
第一一零章 鬼彻
这个礼拜天是‘立夏’,龚小北一早约着娄小娥,冉秋叶去玩了。‘落单’了的杜守义津津有味的看着妹妹和小当在‘斗蛋’。
今年还好点,前几年鸡蛋可是个金贵玩意儿,去年黑市最疯狂的时候鸡蛋被炒到了七八毛一个,简直是疯了!鸡才多少钱一只啊?
这些鸡蛋还是过年前系统大发年货时他匿下的,按系统的尿性再发这种‘农家乐’土特产至少要等到六三年过年,杜守义可不会眼巴巴等那么久,所以能匿就匿一点。
这些蛋他自己没怎么吃,倒是给了三大爷家不少。现在闫解娣正是要加营养的时候,这种时候不能小气了。
又到了一天的签到时间。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鬼彻’x1。”
与此同时,空间中出现了一把暗红色的‘太刀’。
‘等等...’
提示音一滑就过去了,杜守义一个大意,没听清到底是‘鬼切’还是‘鬼彻’呢?这中间的区别可太大了!
‘鬼切’是把现实中存在的妖刀,就算赫赫有名那也是普通签到奖励。可‘鬼彻’就不同了,那是‘剑豪索隆’的‘白黑红’三把佩剑中的一把,来自‘海贼王世界’。如果是‘鬼彻’那就是件‘超科技’奖励了!
“你们先玩着,我去你小北姐那屋看看就回来。”杜守义说着离开了南房。
在小北房里,杜守义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把‘妖刀’。无论现实还是二次元,‘鬼彻’和‘鬼切’都属于妖刀范畴,妖刀‘妨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妖刀’黑身白刃,刀身上还透着点暗红,刚拔出一半时,杜守义仿佛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其实杜守义不会品刀,他对索隆的那把刀也只知其名,不知其详。但他能明显觉察到,这把刀上有人命。
反复上下看了看,他没找到任何文字标识,但刀锋上透出的那股森冷已经让他很不舒服了。
“不祥之物。”
杜守义嘟囔了一句,插刀回鞘,赶紧将它丢进了空间。他又不是‘闪电刀客’,留这玩意儿干嘛?下月一号一定要把它兑换掉,近距离看这种‘名刀’感觉真的很瘆人。
上午签到受到的惊吓,靠中午吃了两碗炸酱面才缓了过来。现在他比较偏向于那把刀就是海贼王中的‘鬼彻’了,因为那刀上面有种影响灵魂的力量,连他都在不经意间中了招。
在杜守义吃面喝汤的时候,龚小北三人正享受着超规格的待遇。
她们被安排到了一处僻静的位置,还用屏风隔了一下,制造了一个安静的小空间,远离了大厅中正在举行的招待会。经理为此亲自送上了三杯‘红酒’表达了歉意。
三十块能在老莫吃到什么?老莫的套餐五块钱一份,里面包括一份烤鱼或者罐焖牛肉,一个烤杂拌,一盘浓汤外加份大列巴。
三十块钱让她们三个中午吃撑了,临走一人还拿了两个菜、一大袋列巴。
有了这次老莫的经历后,冉秋叶算是彻底认下了这两个‘患难见真情’的好姐妹。说起来这三个人都不是正儿八经的胡同草根,意外的凑在一起后反而更谈得来。
吃饭的时候,龚小北代表杜守义正式向冉秋叶道了歉,直到今天冉秋叶才知道当年胡同‘遇劫’的真相。
事情早过去了,冉秋叶听了颇有些感慨道:“不怪他,我反而要谢谢他,给我介绍了何雨柱这么个好男人。
我这情况要是遇上其他人,少不得要吵架,挨打骂,甚至.....唉,要不是何雨柱,真不知道要多受多少苦,这都要谢谢杜守义。”
气氛有些沉重,娄小娥笑嘻嘻的转移话题道:“小北,杜守义当时是不是对你也用得这一招?”
龚小北想起去年情景不由得笑了:一场假劫道,冉秋叶信以为真;她当时遇上了真抢匪,却以为是杜守义叫来的托。这两件事放到一起看真的很有意思。不过这种事她可不会对外人说。
她笑着说道:“我们是一个厂的呀,他给广播室拉电线时我们认识的。他那个大高个儿,想看不到他都难。”
她说完三个人都笑了,杜守义又瘦又高像根电线杆一样,那特征太明显了。
但是‘拉电线’三个字触动了娄小娥,笑完她感到有些无语了。
虽然只上了几回课,可她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位‘老师’是何等‘厉害’的一个人物,用‘渊深似海’来形容一点不过分。
杜守义讲的经济知识广而深,让她这个从小听着生意经长大的人,都生出了井蛙面对大海的感觉。
更可贵的是,杜守义并不是在照本宣科。他讲课时连一张纸都没有,完全脱稿,但又说得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知识都装在他脑子里,已经被他完全吃透了。
娄小娥越来越吃惊,心里早已熄了那点不服气的小心思。
她嫁过来大半年了竟一点没看出来,杜守义竟然是位‘大学问家’?可就是这么个人怎么那么喜欢做‘电工’呢?她想了很久一直没想明白。
......
到了当天晚上,何雨柱主动和聋奶奶一大爷两个说了离婚的事儿。院里以后看不到冉秋叶了,这事儿瞒不住。
何雨柱本来没和这两家走得那么近。被杜守义勾搭着,这四家现在像个小联盟一样,有什么事儿都会聚到聋奶奶这儿商量商量,大家内部先沟通取得一致。
聋奶奶听后一声叹息,“唉,秋叶是个好孩子啊。”
“我知道,谁让咱没这个福份呢?!”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一大爷问道。
“先一个人过段日子再说吧,现在要说以后的事儿我也没这心思。”
“守义知道了吧?”
“知道,离婚当天我就告诉他了。他说这不算坏事儿,还说什么一别两宽。
这两天我琢磨琢磨,这四个字挺有味道。做不成夫妻我和秋叶反倒更自在了,昨儿她还给我做了件褂子呢。”
聋奶奶和一大爷面面相觑,现在年轻人的套路他们已经看不太明白了。不过既然杜守义这么说过,他们也就放心了。这件事要是对何雨柱不利,他是绝不会这么太平的。
说完话,何雨柱去把杜守义两口子叫过来喝酒了。今儿刘岚结婚,他去烧了顿喜宴,临走时刘岚硬塞了不少菜给他。
“刘岚对象怎么样?”杜守义给三个杯子倒满了酒问道。
“不怎么样。油头粉面,瞧着不舒服。”
“嘿,人家刚结婚,别背后议论。”一大爷在一旁阻止道。
“我实话实说,这里不没外人吗?得,您不让说就不说了。”
何雨柱笑嘻嘻的和一大爷碰了一个。喝完他又举起酒杯对着龚小北道:“小北,我要谢谢你,这两天一直麻烦你照顾着秋叶。你就用守义那杯子吧,今儿我要敬你一个。”
龚小北看了看杜守义,然后拿起杯子道:“我们姐妹交情好着呢,不用你谢。不过我要替秋叶姐谢谢你。”说着她拿杯子和何雨柱轻轻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
她这话有些没头没脑,在座的谁都没太听明白。至于为什么要谢何雨柱,只有龚小北自己知道了。
第一百十一章 机票
时间飞快,转眼到了五月中旬。院里的金鱼都开始下崽了。缸底的水草叶子上你要仔细看,能看到一片片晶莹的小鱼卵。为了这棒梗还得了院里长辈们一顿大大的表扬。
现在胡同里多了大大小小五六个鱼缸,都是四合院里掀起来的这一股风。每天孩子们成群结队去捞鱼虫,也是他们的一种乐趣。
棒梗在养鱼方面是有‘家传’的。贾东旭不仅留下了一整套家伙什,还有两大本养鱼日记。其中最早的一篇写成的时候,秦淮茹还没嫁到四合院呢。
棒梗不认字,秦淮茹每天晚上忙完了就给他念几页,棒梗和小当乖乖听着。渐渐的,贾张氏作妖也越来越少了...
到了五月十三,礼拜天早上。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稻香村’粽子x200。”
杜守义起身查了查日历,下月六号才是端午节,系统这次‘起的’够早的。
老京都人吃粽子喜甜不喜咸。黄米的,江米黄米一比一混合成的二米粽都挺受欢迎。这跟江南纯糯米粽的喜好不太一样。
不过这一切和杜守义关系都不大,能让他感兴趣的甜食不多。
他对俄式西餐也不太感兴趣,太油太糙。不过今天他得去一趟老莫了。龚小北约了顾玲一家三口到‘老莫’开开洋荤,带上杜守义,杜守桂正好六个人。
杜守义前世去过几次‘老莫’,故地重游还是让他感到了一种震撼。老莫里那种威严华丽的‘宫廷’感,几十年如一,让杜守义恍惚之间宛若隔世。
这是第二个和他前世记忆重叠了的地方,第一个是什刹海的冰场。
老莫的经理认出了龚小北,亲自过来领位。
“您好,这次又要麻烦您了。”龚小北客气道。
“您太客气了,请问您今天有预定吗?”
“这个行吗?”龚小北取出了两张餐券。上回她们就是这样闯进来的。
“当然。”经理扫了一眼,然后将六个人领到了一张大桌前。
坐定之后,杜守义看宁建国有些紧张,开玩笑道:“建国,你说这刀叉是银的吗?要不咱带回家吧?我数一二三,你就往兜里装。”
龚小北轻轻拍了他一下道:“建国,不许听他的。你们两个都不学好。”
宁建国苦笑道:“我还什么都没答应呢,是姐夫他自己说的。”
杜守义笑了,轻声道:“拿刀叉是开玩笑的,你和你姐换个位置坐我身边。待会你就跟着我做。西餐没什么复杂的,你一看就会。”
“哎。”宁建国如释重负的答应着,他第一次来老莫,还真怕露怯。....
就在一大家人其乐融融享受大餐的时候。一周前刚来过老莫的冉秋叶却感到有些紧张。
她的生理周期在每月上旬,一直都很固定,但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了,该来的一直没来。
虽然还没有医生诊断,但她又不是未经人事的无知少女,自己心里早已有了五六分怀疑:
“怀孕了?!时间就是劳动节那晚的那场‘告别赛’?!...”
她这辈子原准备就这么一个人过了,可老天偏偏给她送来个孩子。她现在都不知道这该算是‘惊喜’还是‘惊吓’了。
时间还早,她还要再等一下,要是到了下旬还没什么动静,她就要开始考虑‘以后’了。毕竟她早已考虑明白,完全没打算再结婚,哪怕复婚也不要。
礼拜二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美元50000。”
看到这份奖励,杜守义有些傻眼了。
五万美圆?那是什么概念?
人=民币兑美元比价,从五十年代末开始一直到七十年代末,一直维持着1:2.24。可以说是这个年代最稳定的货币。五万美圆相当于十一万多人=民币。
杜守义的年工资三百五十块,十一万他不吃不喝要干三百多年,系统到底想要干什么?
金额太大,还是美元。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根本不知道风会从哪个方向吹过来...
到了下午,何雨柱来找他了。
“守义,身边有钱没有?”
“要多少?”
“秋叶他爸住院了,我也不知道要多少。”
“我先给你拿二百,不够再说。”
何雨柱一愣,“这么多?”
他原来只想借个三五十备急就行,没想到杜守义一下拿出了两百块。
杜守义没理他,回办公室一趟,取了个信封出来塞给他道:“有事就言语,我在家等你消息。”
“行。知道了。”何雨柱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杜守义有些疑惑起来:这笔美元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吧?...
何雨柱刚过晚饭就回来了,那二百块钱也没用着,他又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了。
“怎么回事?”杜守义问道。
“唉,老毛病了,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听说国外倒是能治,可现在就只能熬着了。医生说平安活个三五年还是可以的。”
杜守义听完脑子嗡了一下,心道:八成和这事儿沾边了!
他想了想问道:“那没想过送国外试试?”
何雨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能送得了?再说了,钱呢?资本主义的医生心都黑着呢!”
杜守义不说话了,这件事他还要再考虑一下....
时间到了星期五上午,系统签到了三张从渔村启德机场起飞,降落灯塔国纽约的机票。时间是今年十月十五号。
杜守义很讨厌这种失去控制,被逼着干事的感觉。他想万事不管,把机票兑换了得了。
冉秋叶都已经是个路人了,她爹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等不满平息下来再想想,他又觉得有些奥妙了。
系统绝无可能害他,可现在这样催着他,想要拉扯一把冉家到底为什么呢?目的地是灯塔国,难道灯塔国有什么值得去的理由?
离起飞还有五个月,时间上并不算宽裕。本着对系统的无条件信任,杜守义决定出手了。
下班后他对龚小北道:“我们去找一趟冉秋叶吧,我有点事想和她谈谈。”
龚小北疑惑的看了他五秒,同样本着无条件的信任,点头同意了。
冉秋叶的父亲是高级知识分子,挺文雅的一个人,现在看着气色有些萎靡。
杜守义没有和他多聊,寒暄几句后,他和龚小北到了冉秋叶自己的屋子。
到了小屋他没有废话,直接拿出五沓绿油油的美圆和三张机票放到了桌上。
他已经想明白一条,那就是:想不明白就别想,交给系统去想就完了。连宇宙第四级文明这种东西都拿得出的系统在身边,他还浪费那个脑细胞干嘛?!
第一百十二章 酬功
冉秋叶和龚小北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过了好久,龚小北最先苏醒过来,问道:“守义,你这是?...”
杜守义摊了摊手,没说话。事情不是很明显吗?都不用多余解释。
过了一会儿,冉秋叶也醒了。说实话,眼前的就是她这几天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没想到杜守义就这么轻飘飘的拍到桌上了。
“杜守义,你这是?...”她问了和龚小北同样的问题。
“就是你看到的,都归你了。怎么处置,决定权在你,撕了烧了我都没二话。
是留在京都还是南下?怎么去启德?怎么拿签证?我都不管。总之,我能帮的忙就到这儿,以后都是你们自己做决定。对了,你们家有去渔村的路子吗?”
冉秋叶还在震惊之中,甚至身体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犹豫了很久,道:“不知道,不过父亲有几个故交在那边,不知道能不能联络上。”
杜守义想了想道:“不行的话就找娄小娥吧。”...
现在‘去渔村’有海陆两条路。
陆路有铁丝网和狗,是成功率最低的。海路是下水泅渡。以娄家这些人的身板未必游的过去。可娄家以后是怎么去的渔村呢?那是因为老天对‘幸运儿’总是网开一面的。此时还有两条靠钱能走通的,相对安全的‘暗路’。
一条是找蛇头走海路,靠船运。一条是走铁路。
即使在最困难的时期,大陆每天至少一班发往渔村的货运列车都没停过,否则连淡水都要靠‘天落水’的小岛如何维持下去?你要有钱又能找对人那就都好说了。
至于和渔村的联系,那也不是难事。
现在的‘宝安’流行一句话:玩命干一年,不如八分钱。就是说你种一年地的收入,还不如花八分钱寄封信给渔村的亲戚,让他们给你汇钱。这说明至少在南方那一带,和渔村的书信往来从未断绝过。
杜守义说完话就带着龚小北离开了。他在冉家逗留了前后不到十来分钟。
回家路上看到龚小北沉默不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两人就一直这么默默的走着。
过了好久,龚小北问道:“秋叶她一定要走吗?”
‘不走也行,坐以待毙,然后扫大街呗?’不过这话不能说。
杜守义想了想,道:“人生就是选择。我只是给他们看到还有另一种可能性,这需要赌上性命去搏一搏。最后他们如何选择,选择后的结果如何,这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唉...”龚小北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了。
“会再见面的,我保证。”...
冉秋叶如何选择杜守义压根没想管,他让龚小北也减少接触,少打听少干预。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三天后,礼拜二的晚上。
这一天许大茂没去下乡,但娄小娥还是找上门了。见了面她就问道:
“你让冉家去渔村?”
杜守义一愣,想了想笑道:“你别来诈我!还玩小心眼子?”
以冉秋叶的人品怎么可能把他牵扯进来?杜守义脑子一转就明白了。不过听娄小娥的意思,冉家已经做出决定了,这倒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让她来找你确实是我的意思,你倒是没有猜错。”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车厘子道:“智利的,今天刚到。来点消消火?”
他今天签到了五百斤车厘子,估摸着这是系统发给二哈的零食,现在让他这个主人一起享用了。
娄小娥吃了几颗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看着像樱桃。”
“就是樱桃,不过是南美樱桃。‘二哈’的故乡那里产的。”
“嗯,味道淡了点,不过挺好吃的。小北,秋叶的事儿你也知道吧?”
“知道。”龚小北拿来了湿毛巾,给她擦了擦手道:“你能不能帮帮她?”
“我爹还在考虑,不过要是你们俩都知道这事儿,那基本没什么问题。秋叶这小妮子还瞒着我,什么都不肯说,回头再找她算账。”
杜守义想了想道:“要是遇上她最好说一声。家里东西能不动就别动。最好三个人再留份‘遗书’,就说‘久病不愈,苦不堪言,一家赴死’什么的,反正就这个意思。”
“你是怕追逃?”
“差不多这个意思,能少点麻烦最好。”
“明白了,我回去了。”娄小娥得到‘指令’,放心的走了。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杜守义心情明朗,看着龚小北笑了起来。
只要冉家肯动,那他这两天的担心就没白费。以后的事系统那只‘命运之手’一定会给安排的妥妥当当,完全不用再操心了。
“你笑什么?”龚小北问道。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看着你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
......
杜守义这两天还在做着一件很重要的事。
龚小北的生日是六月十一号,和他正好相差两个月,他这两天在秘密准备着礼物。
杜守义原本想着刻一个木雕,可他学的是‘高级木工’不是‘雕刻大师’。在家具上刻些花纹还行,要是雕个美女那只能放在门口辟邪了。
这件事已经让他犯愁了好几天。系统仿佛知道了他的烦恼,礼拜三、礼拜四,连续两天奖励了‘中级绒线编织技巧’和一大瓶‘香奈儿五号香水’。
杜守义没多犹豫,把他们都放进了待兑换的清单。
香水不用说了,不能用。让他给龚小北打毛衣就‘舔’得太过分了。为了准备件礼物去学一样不喜欢的技能,然后干件不喜欢的事?呵呵,‘朕不是这样的汉子!’
到了礼拜六晚上,许大茂下乡,娄小娥又来上课了。
“事情差不多了,下礼拜三走。”娄小娥进门后就低声说道。
“这么快?”龚小北有些吃惊。
“嗯,考虑到秋叶他爹的身体状况,父亲动用了铁路上的一些关系。一路跟着货车走,到了那里我哥会安排的。”
娄董这次付出的代价不低,说不定是把给自己准备的那条路线提前暴露了。
杜守义想了想道:“行了,今天聊聊房地产,你要好好听,这将来可能是娄家的主业。”
“房地产?不是搞娱乐业吗?”
“娱乐业是我们玩玩的,房地产娄家自己做。你爹,你哥,还有你,我不掺和。”
娄小娥有些明白了,杜守义这是在酬功。不过现在的她哪里会明白,渔村的地产是多肥的一块肉?!
第一一三章 何晓
星期天,龚小北三个又去逛街了。中午老规矩,老莫走起。
现在是敏感时段,不过杜守义没有拦着,因为这可能是顿‘决别’宴了。路途险阻,一二十年太过漫长,如果事不凑巧....此生未必能再见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冠生园’压缩饼干x100。”
思考了一会儿,杜守义取了个干净的旧帆布袋,将这些饼干装了进去,上面还压上了两本旧书。何雨柱中午出去烧喜宴了,晚上让他到冉家跑一次吧。
想想这一路的颠簸....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把帆布袋丢进了空间。然后出门看金鱼散心了。
对小孩子来说,养金鱼是件体力活。在这个季节每两天要换次水,每次换水前还要先晒上两天养水,平时要注意水温水质,要在鱼缸上盖上漏网,防猫和鸟这些小动物,太阳太大还要盖上竹帘防晒等等等等,总之繁琐的很。
自从棒梗接手了之后,杜守义每隔段时间会给秦淮茹些鸡蛋,指明了是给棒梗加营养的。也不能光让牛拉车不让牛吃草不是?
每月十几块补贴对贾家这个五口之家还是不太够,秦淮茹的小金库已经见了底了。钱箱就在一大妈那里,她家的情况一大妈最清楚。昨天一大爷就给秦淮茹送了一袋棒子面,让她家能撑到下月开工资。
聋奶奶有了杜守义后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她把每月省下了粮票也悄悄塞给秦淮茹一些,还时不时往她嘴里塞些好吃的,给她添点营养。
这一家家的这么待她,让秦淮茹有时感激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今天中午看到何雨水在那儿洗着一大盆衣服,她二话没说,连忙上去帮忙。
何雨柱没结婚前她常帮着何家洗洗衣服。等他结婚后,秦淮茹知道自己身份,就不再往前凑了。不过很奇怪,冉秋叶已经好几天没见了,何雨柱的脏衣服又积了一大堆。
一边洗她一边问道:“雨水,你嫂子呢?”
提起这个何雨水一肚子怨气,道:“离了!”
秦淮茹吓了一大跳,停下手里的活问道:“离了?”
“嗯。他们俩离了。今儿结,明儿离,都当过家家呢?没一个靠谱的。”
没听见吵架干仗,何雨柱就悄悄的把婚离了?秦淮茹立马不敢再问了。
洗完晾好了她道:“雨水,往后洗衣服你来叫我,你哥的衣服都带着油呢,你姑娘家家的力气小,洗不干净。这些事儿别和我客气。”
“哎。那我先谢谢秦姐了。”何雨水高兴的答应道。秦淮茹干家务是把好手,今天省了她多少事儿啊?!
秦淮茹也挺高兴。杜家、何家还有聋奶奶和一大爷这四家好得像一家似的,秦淮茹似乎找到了回报他们的方向了。
到了下午,龚小北她们回来了,看着还挺高兴。他把杜守义拉进屋道:“守义,秋叶让我一定要带句话给你,她说大恩不言谢。”
杜守义笑了,道:“我还当什么事儿呢,搞的那么严肃!秋叶他们都准备好了?”
“嗯,他们听你的,连银行存款都没去动。不过今天去买干粮没买着,小娥说明天她去想想办法。”
杜守义早有准备,“得,帮人帮到底吧。我给他们预备些压缩饼干,晚上让何雨柱送去。你和娄小娥说一声,让她别忙活了。”
龚小北笑了,“真给娄小娥说着了,她说你这个‘及时雨’一定会有办法。”
“哦,合着你们是算计我是吧?”杜守义笑着要去挠龚小北的痒痒,两人在屋里闹成了一片。
不多久,何雨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个饭盒。见了杜守义他晃了晃手里东西道:“守义,晚上一起喝点?”
“今儿算了,你不提着菜上秋叶家看看?你老丈人可病着呢。”
何雨柱一愣:“这怎么话说得?”
杜守义笑道:“主要是小北给秋叶准备了点书,太沉了我没让她送。你去探个病,顺带手的把书也带去。两利的事儿。”
何雨柱听了笑道:“合着是你想偷懒啊?行了,交给我吧。今晚我就过去看看。”
“哎,那我把自行车推来,你骑我车去。”
“嗨?怎么看着像撵我走啊?得,我跑一次吧。”
何雨柱也无所谓,上哪儿吃饭都一样。不过等他回来时,头顶带着好多问号。
看杜守义南房灯亮着,他过来道:“守义,有个事儿你给我分析分析,有酒没有?咱们边喝边聊。”
“等着,我上北屋取去,一会儿回来。”
一杯酒下肚,何雨柱终于问出了口,“今儿秋叶问我,将来有了孩子想叫什么名儿,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这事儿?”杜守义也惊了,问道:“你怎么说得?”
“我能怎么说?都是没影的事儿。不过看她要急眼了我就说:咱们俩一个雨一个秋,加一块儿太悲凉了,孩子就给取个亮堂的名字,叫何晓。朝气蓬勃的。”
“好名字!”杜守义琢磨了一会儿赞了一句。
他万没想到何雨柱偶尔还能玩一把文化,还把自己儿子名字带出来了。
这个名字一出现,何雨柱就有后了。很大可能是冉秋叶有了,而且准备生下来。否则她硬拉着要何雨柱取名干嘛?怪不得系统....
这件事虽然何雨柱没弄明白,但前后操弄的杜守义一下子都想通了。
他有点小兴奋,举起酒杯笑道:“先说好,我给何晓做干爹。”
“嘿,你裹什么乱啊?我是问你冉秋叶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嗨,这通绕的。”
说完何雨柱自己也笑了,举起杯和杜守义碰了一下。
“没说旁的吧?”杜守义放下杯子问道。
“说不清,没注意,不过今儿他们一家都挺奇怪的。老头儿老太太拉着我的手直抹眼泪。
你是不知道,我和秋叶刚认识那会儿丈母娘是怎么看我的,这一病,都知道我这女婿的好了吧?”
何雨柱越说越高兴,又和杜守义碰了一杯,两人高高兴兴的喝到半夜...
冉秋叶一家,悄无声息的走了。
五月三十日,礼拜三这天晚上。娄小娥来到北屋,朝着杜守义和龚小北竖了根大拇指,什么都没说。不过这两人已经知道什么意思了。
礼拜四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老正兴’干煎带鱼x10。”
杜守义看了眼十盆四指宽的大带鱼,然后默默的清点了一下明天要兑换的物资。
明天是六月一号,又到了可以兑换的时间了。和五月一号的‘寒酸’相比,这次可是有些让人期待的东西,最重要的就是那把‘鬼彻’。
按杜守义的推断,违背人类常识的‘超科技奖励’是系统能提供的最高等级奖品了。如果‘鬼彻’来自海贼王,那能兑换出什么呢?超科技奖励以上还有一级吗?
第一一四章 见闻色
六月一号,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五芳斋’蛋黄肉粽x50。”
听到这奖励杜守义有些愣神。咸蛋黄裹在肉粽里,老京都可没这吃法,但确实好吃。可前两天已经奖励过一回粽子了?是系统知道他不爱甜的,今天来点找补?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当兑换光圈出现时,他将早准备好的的东西一样样移了进去。‘鬼彻’,‘中级绒线编织技能’,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比如高尔夫球杆,风筝什么的。
香水被他留下了,实在找不到生日礼物就拿它充数了。
虽然‘五号’的香味太‘浓烈’。但到了夏天,洒两滴在手帕上,冒充一下花露水还是没问题的。哪个女孩不愿自己身上香香的呢?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五次抽奖奖励,请问是否抽奖?”
杜守义一喜,看来那套高尔夫用具还挺值钱。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见闻色霸气’。”与此同时空间里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水晶球。
‘超科技就是顶级了,再之上应该就没有了。’杜守义立即下了判断。
不过想想也对,二次元,宇宙四级文明,玄幻都出现了,还想怎么超越?想通了这点,杜守义点击了那只水晶光球。十几秒过后,他明白‘见闻色’如何使用了。
艾尼路能用雷鸣果实结合见闻色组成‘心网’,能在雷电所及范围内洞彻人心。但他不行,他的雷鸣果实和见闻色都是弱版。
除了‘心网’的覆盖范围只有十几米外,能力也弱很多,只能探查‘心网’范围内的电磁场,却无法窥探人心。
比如,他现在身处电工小工料房里,以工料房为中心的十几米方圆内,一人一物,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以无视砖墙阻隔。但感知范围内的这些人在想什么他就不知道了,这样的‘心网’更像个清晰版的热成像仪。
有了‘心网’杜守义就好比多了个夜视加透视功能。现在他还怕什么‘隔墙有耳’?无论白天夜晚,哪个犄角旮旯躲着什么人,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见闻色本身功能也很妙,能感觉周围风吹草动,预判别人行动轨迹,杜守义觉得,这和脑域开发有很大关系。
传说人类脑域只开发了百分之五,而开发到百分之十的人可能就有‘见闻色’能力了。当然这只是他结合自己生理变化瞎猜的。
好好感受了一番新能力后,他再次在心里默念道:“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听觉+3%。”
杜守义想了一下,点击了这个光球。听觉可比嗅觉要有用太多了。见闻色霸气加持下这百分之三的提升非同小可。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仿膳’艾窝窝x200。”
“小当的点心,还不少。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高级‘鬼步’技能。”
“是套身法?这是给宁建国准备的。”杜守义说着点击了那张金页。
几秒过去,等明白‘鬼步’是什么后他笑了,而且笑得越来越开心,简直停不下来。
“系统,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今天系统实在有些调皮了,‘鬼步’竟然就是‘鬼步舞’?!这谁能想的到?
要是系统多说一个舞字,杜守义会毫不犹豫把它放到下个月兑换清单中去了。开什么玩笑?!正经男人谁学‘广场舞’啊?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技能都下载了没法还原了。
点也点了,笑也笑了,杜守义整个人轻松起来,心道,“爱谁谁吧。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谦祥益’高支埃及长绒棉布x5。”
“嗯,这个好。”看到这个奖励,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上回奖励了三匹这种布,他已经用上瘾了,现在他和龚小北的衬衫、睡衣、褂子,只要贴肉的就尽量用这个布做。这样的好东西,来再多都不会嫌多的。
今天的抽奖都结束了,除了‘鬼步舞’都很不错。不过‘鬼步’这个天坑也让他很快乐,他签到到现在,今天是最可乐的一次。真是没想到,系统还能皮成这样。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没在食堂里看到何雨柱,找了一下后,他来到马华的窗口,问道:“马华,你师傅呢?”
“哦,被叫走了,好像是冉老师学校的同事。”
杜守义知道了,冉秋叶一家失踪了几天,终于被察觉了。
他还不知道何雨柱看到那三封‘遗书’时会是如何的着急和悲伤,不过为了冉家安全,这是他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不用太长,等确认冉家安全以后,他会把一些情况告诉何雨柱的,现在嘛,就需要他本色出演了。
下午,公安给龚小北打了个电话,了解了下冉秋叶最近的言行。
杜守义对此早有准备,龚小北不用说谎,只要将冉秋叶的有些话做一下剪辑拼接,一个婚姻失败,生无可恋的形象就出来了。至于娄小娥,她早躲到娘家了,公安想找都找不到她。
这件事情主角是冉家老两口,冉秋叶只是个配角,公安只给龚小北打了个电话就没后续动作了,这让杜守义的很多准备白费了力气。不过,多说多错,能这样简简单单过去更好。
第二天,当杜守桂和何雨水回家的时候也知道了这件事。何雨柱现在在冉家猫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给何雨水做饭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杜守义头上。
看何雨水愁容满面,杜守义给她夹了块带鱼,“吃,使劲吃。”
“我没什么胃口,守义哥,你说我嫂子怎么会想不开呢?”
“你想不开,她都不会想不开。”杜守义说着又给她夹了块海参。
“啊?”何雨水和杜守桂对视了一眼,似乎听出点什么了。
杜守桂问道:“哥,你是说...?”
“我说的是,你们想不开,冉秋叶都不会想不开。”
这两个小姑娘要离家一个礼拜,带着这份心思去学校可不好。
想了想他道:“吃海参。这海参啊挺有意思,它要是遇到危险会把自己肠子喷出来。你觉得它必死无疑了吧?嘿,人家还活得好好的。你说神不神奇?我说的是海参,你们别瞎联想啊?”
桌上忽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杜守桂试探着问道:“哥,秋叶姐是海参?”
“呵呵,你说呢?吃饭,这件事不讨论了,谁犯规谁洗碗。”
两个姑娘打量了好一会儿,杜守义和龚小北轻轻松松的态度,已经把答案都写出来了。
第一一五章 英语
周日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butterfly’运动鞋x5。”
‘蝴蝶牌’,上回签到的球拍就是这个牌子。看着空间里的五双鞋杜守义有些疑惑:‘闫解娣的?消耗这么快?’
上次给闫解娣送鞋是在正月初五以后,因为年里不能送鞋所以拖了好几天,这件事杜守义记得很清楚。算算时间到现在只有四个月,这鞋就要换了?
想到这里,杜守义出了南屋,来到三大爷家屋外,道:“三大爷,解娣在家吗?”
“守义哥,你找我?”闫解娣答应着跑了出来。
杜守义看了看她的脚上穿着双布鞋,问道:“你的运动鞋呢?拿来我看看。”
“守义哥...”闫解娣有些犹豫,但还是进屋拿了双运动鞋出来。身后还跟着三大妈。
看着鞋底花纹已经磨平了,鞋边还裂了两道小口的球鞋,杜守义不禁有些感慨:怪不得闫解娣能出成绩,把鞋磨成这样,得流多少汗啊?!
他上辈子没搞过运动,对这种事完全没概念。这几双鞋能坚持到现在还是闫解娣小心翼翼,‘省’着穿的结果。
跑步,上下学,她都把鞋换下,只有训练时才穿。就这样,也逃不掉一个多月一双鞋的命运。
“还有一双呢?”
“坏,坏了。补不了了。”
“嗯,知道了。下午有训练吗?”
“有的。”
“那你回屋等一会儿,你小北姐去给你准备新鞋了,待会儿就送过来。”
“守义,这不合适,要多少钱,我们掏。”三大妈在一旁说道。
“不谈钱。”杜守义指了指鞋上那道裂口笑道:“这比钱可贵重的多了。”
“什么意思啊?”
三大妈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可闫解娣听明白了,因为每一滴汗都是她自己流的。
杜守义这回一下子把五双鞋都拿了出来,另外还带上了二十多只鸡蛋和两袋奶粉。奶粉原来是给杜守桂预备的,现在也一起给了闫解娣。
经过这件事他有点体会了,穷文富武,运动员的成绩其实都是靠钱堆出来了。
有多少有天赋的孩子,为了双球鞋,为了块球拍离开球台啊?如果今天不是系统奖励了球鞋,未来的某一天闫解娣也会因为这个再也不打乒乓了,以闫家的条件和三大爷的做派,确实养不起一个运动员。
三大妈的脑子不太好使。龚小北走后,她耐不住闫解旷的缠磨,做主给了他一双新鞋。等三大爷钓鱼回来知道这件事后把她好一通臭骂,还对闫解旷动了手。
人家是不忍心看你闺女光着脚练球,可不是让你儿子穿出去显摆的。要是连这点都搞不明白,以后还有什么脸谈为人师表?
闫解放又一次折在了鸡蛋上。因为嘴馋,他吃了妹妹两个鸡蛋,也让三大爷罚跪了。等杜守义从宁家回来时,他们兄弟两个还在门口跪着呢...
经三大爷三大妈这一闹,龚小北帮扶着闫解娣的事在四合院人尽皆知了。
大家的第一个反应是,龚小北真有钱。送鞋,送球拍,还送营养品,这种资助力度得花多少钱?
接着不禁有疑问了,非亲非故的她到底图什么?图闫家丫头出息后拉扯她一把?这不扯淡吗?
对照着杜守义的情况,院里人都不得不叹服一声:仁义。这公母两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做事都这么仁义。
四合院中的是局内人,跳出四合院的娄董看得更明白。因为他还知道冉家,还知道杜守义在社会上做的那些事儿...
杜守义和龚小北对身边人是‘怀柔’,对院外的人可没那么客气了。一旦有所冒犯,必定严酷打击,毫不留情。
经过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事情已经可见一斑了:内圣外王!那就是这两口子的做派!
看明白了这个,娄董也放下心来。让娄小娥跟在这样的人后面,他心里才有谱。这种人靠得住。
......
杜守义今天去大院得到了一个消息。几次试镜后,宁伟拿下了一部电影的角色,虽然是配角,但戏份也不少。
在生活方面顾玲倒不担心,因为是儿童剧,剧组有专人照顾着小演员。宁伟平时就是住校的,这方面肯定能适应。但似乎这个小家伙走的有点远了....今天她拉着龚小北嘀嘀咕咕了半天,也不知道商量些什么。
杜守义不管宁伟,他负责的是宁建国。
自从加入了跑酷训练后,对宁建国的培养就从短期变成了中长期。杜守义对宁建国的预期也从原先的‘保命’慢慢调高了。他索性将宁建国的文化课也接了过来,其实这方面才是他真正擅长的。
现在每个月杜守义至少要到大院去两天,临走还要留下课业让宁建国完成。这在宁家已经形成惯例了。
时间到了礼拜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中级英语技能’。”
杜守义考过‘寄托’,过了八级。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现在的英语水平也就在中级左右。那今天的奖励要不要‘下载安装’呢?
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点击了银页,对未来有帮助的技能,哪怕重复也没关系,大不了浪费一张银页。
片刻之后他开始庆幸这次选择了。系统这次奖励让他的英语水平有了质的飞升。
“原来技能还能叠加,中级加中级等于高级?那几个低级可以抵一个中级?两个高级相加之后是什么?是超级?”杜守义好像又发现了系统的一个小‘功能’。
关上空间,杜守义走出了工料间。
从今天开始工料间已经不再是他的‘私人领地’了。厂里从分厂调了个电工过来,又找了个会电工手艺的临时工,这样电工班一下子扩充成三个人,他不再是光杆司令了。
新来的两个人年龄都比杜守义大不少,从今天刚接触的这一两个小时也看不出什么。不过那个临时工看着倒是有点意思。
他原先是个‘板儿爷’,看着有三十多了。黑的跟李逵似的却偏偏姓‘白’。
轧钢厂厂区很大,后勤有好几辆三轮车,平时都是绿化、木工、电工组共用着。这位白爷过来后三两下把几辆车的小毛病都给弄了弄。
大家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汽修那儿派来修车的。等他忙完了,过来报到时才知道,原来这位是个电工。
杜守义没去打听这位怎么来干临时工了,按说会修车的板爷现在是不愁饭辙的。何苦来赚这每月十几二十块的?
那是人家私事他不打听,人家愿意说他还未必愿意听呢。
第一一六章 熊白
还是礼拜一这天,到了下午两三点食堂下班的时候,何雨柱忽然找来了。他把杜守义拖到一边小声问道:
“守义,我越想越不对,秋叶家什么都在,但礼拜天我送去那个帆布袋不见了。你实话告诉我,那天你让我送的是什么东西?”
杜守义笑了,隔了这么长时间,何雨柱总算想起这个了。他还和龚小北开玩笑般的打了个小赌,看何雨柱能不能靠自己想起来那个帆布袋。
“晚上你上我家来,我和你说道说道。”
“你果然有事儿瞒着我?!”
“呵呵,别娘们唧唧,说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现在什么都别说,该干嘛干嘛,咱晚上边喝边聊。”
“不行不行,我现在这心跟猫挠似的,等不到晚上了。”
杜守义估摸了下时间,道:“行,那我跟科里说一声去,你等我会儿。”
两人还是来到了上回的那家小酒铺,找了个犄角旮旯。杜守义一顿忽悠,将冉父病情的凶险提高上了十倍,又把冉秋叶的心理问题归结成抑郁症前兆。
总之,这两个病都危及生命,而且国内都治不了。末了,他才将怎么送走冉家的大概跟何雨柱说了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们怎么能瞒我呢?”
“跟你说了有屁用,你有钱还是有路子?还是你会开刀配药?”
愣了一会儿何雨柱憋屈道:“那倒是!”
“就是!这种事当然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跟你早说了你掩护得了他们?
所以说,别看你不知道,你的作用就在这‘不知道’上了。你表现得越着急,秋叶她们一家就越安全,想明白了吗?”
何雨柱笑了,道:“明白。我掩护,他们撤退。”
听到冉秋叶没事他也放松下来,等安静下来细想了想他才咂摸出滋味:这事儿杜守义是担着多大干系啊?!
他不由举起酒杯感激道:“哥哥谢谢你了,有你这个兄弟,值了。”说着他碰了一下杯,将大半杯酒一饮而尽。
又叫了两杯酒后,杜守义给何雨柱简单描述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可没提娄小娥半个字。何雨柱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娄董这事儿不能让他太早知道了。
到酒快喝完的时候,何雨柱忽然想起来了,问道:“你说秋叶让我给孩子取名字,会不会是她有了?”
“你们的事儿我哪儿知道?”杜守义一推六二五。
何雨柱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他隐隐觉得冉秋叶这么做一定有寓意。
“别想了,你也算仁至义尽,以后该干嘛干嘛。这两年再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吧。”
听了这话,何雨柱又把酒杯举了起来示意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这份‘仁至义尽’是杜守义替他做的,他心里明白得很。
酒喝完何雨柱又到冉家转了一圈,但也只是去看了看。就算‘遗书’上委托他善后,可他一个‘前夫’还能做什么?
杜守义讲的很明白,表现自然点,慢慢淡出得了。这套房如果以后有机会,尽力帮冉家的亲戚争取一下,别让其他人占了去,也算给秋叶留个念想。
冉家的事到此全部结束,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和京都的老老少少都没了关系。
第二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便宜坊’烤鸭x10。”
杜守义等了半天,系统还是没什么动静。
‘看来没有人生成就奖励了。’他在心里感叹道。
他原以为搭救了冉家能记一次人生成就。现在看来,这事儿虽然不小,但也许是系统在背后推动,所以并没给他记上。这也许是系统的另一条规矩:‘人生成就’要靠自己,靠系统出力达成的不算。
想明白后杜守义关上了空间,继续给他的两个搭档介绍起了各处的线路。现在他和分厂调来的熊明坐在一辆板车后面,前面蹬车的就是‘板儿爷’白锦堂。
熊明今年二十三,身上的书卷气挺重,不过他现在拿的是二十二的学徒工资,说明进厂干这行也只有两年。以前干嘛去了杜守义没问,基本没什么好。
白锦堂这名挺响亮,不过他祖上是旗人,和‘侠’没多大关系。据说生他这天他爹正在茶馆听三侠五义,接到口信说他生了的时候,白锦堂这个人物正好出场,所以他也就有了这么个名儿。他家四个孩子,他行三,所以大伙儿都管他叫‘白三儿’。
“班长,我没进厂前就听过你的名号。”白三儿蹬着车,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杜疯子是吧?”杜守义笑了。
“是啊!”白三儿也笑了,他本来没敢提,憋了好久了。
“随他们叫吧,反正我不是混那个圈儿的。对了,白三儿,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了。”
“二十一?你比我还小?”一辆车上的熊明惊到了,这白三儿看着有三十左右的样子,没想到才二十一。
“嘿嘿,我从十四岁开始蹬车修车,天天风吹日头晒的就成这样了。”
“那怎么不干了?”熊明问道。
“蹬车蹬烦了,就把那车给退了。我进厂来学点其他手艺,没想到碰上了班长。”
他正说着,下一个点到了。熊明想着等空下来一定要问问,这班长到底什么人?怎么在外头还有个杜疯子的名号?
外头如何评论,其实杜守义不太在乎,他只是个小人物,能护住南锣这一亩三分地,给龚小北,杜守桂这些人一个安静的环境就行了。
至于名气?呵呵,西北大漠好风光,还有免费列车免费的饭。几年后这些都是给有‘名气’的人准备的。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六月十号礼拜天。第二天就是小北的生日了,可为她准备‘特别’礼物这件事已经搁置了下来。
杜守义实在是没辙了。写幅字?人家天天看,不稀奇。电冶金融个戒指?呵呵,算了,这年头没人戴戒指,别没事儿找事儿了。就这样一来二去,杜守义的热情已经折腾没了。
礼拜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保加利亚玫瑰’x3000。”
看着空间里的一大堆玫瑰,杜守义暗暗叹了口气:香水,玫瑰,最终还是要用系统的礼物做主打了。
经过这件事他也明白了:两辈子都一样,创意这种东西,自己果然是没有的。
虽然让人有些沮丧,不过他也早习惯了,要是有创意的脑子,上辈子他会到二十四五还是条单身狗吗?有些东西要认命。
第一一七章 玫瑰
礼拜天中午,杜守义准备了些炸酱面。下午杜守桂要回学校,给龚小北庆生的事情就提前了一天。
这次没有像两个月前那样‘操办’,知道这是寿面的只有杜家的三个。大家都不宽裕,不能在院里带起这股过生日就请客的‘歪风’,否则真要让大伙儿为难了。
许大茂去了他父母家,娄小娥不愿跟着,下午又到小北的小院猫了起来。
经过冉秋叶事件后,娄小娥和杜守义龚小北两个走得更近了。
白天四合院里人来人往,要学些什么不是很方便,杜守义索性和她开始了英语会话,渐渐唤醒她脑中那些关于英语的记忆。
杜守义的英语一显露就让娄小娥惊着了。她不知道杜守义这么高的水平,这么标准的发音是怎么学的。要是其他的还能说是天资绝顶,但英语这东西她知道,离了语言环境,单靠自学怎么可能会学好?
终于,她忍不住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学的?我听这发音和教我的洋老师差不多了。”
“原版片连着看一百遍,把台词背下来跟着演员一个发音一个发音的练。”
杜守义把他考‘寄托’时的土办法拿出来了,同时还来上了一大段原版电影的台词。这东西已经刻在了他的灵魂中,再穿越几次都忘不了。
龚小北坐的离他们稍远些,自顾自的在撸着猫。看着娄小娥瞠目结舌的样子她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北你别笑。我的英语是童子功,三四岁时我爹就给我请了家教的,可他这水平比我还高,你说气不气人?”
杜守义笑道:“这话说的,我当时练的都吐了你怎么不说?光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了?”
他现在挺高兴的,通过刚才的对话他发现,他现在能用英语思考问题,在两种语言间自如切换了。
系统奖励的技能还真不是那么简单。虽然只是中级,但这是以英国人,而不是以种花人为标准来衡量的,这一点他前几天都没发现。
娄小娥想了想也对,连着看一百多遍同一部电影,这事儿换了她肯定坚持不下来,不过杜守义是去哪儿看的片子呢?这一点她想了想,还是没敢问。
到了晚上,杜守义用电冶金做了条卡通鲸鱼小挂件,银色的小鲸鱼泛着幽幽蓝光。因为造型相对简单,这回意外的做得很不错。在最后时刻,他终于凑出了自己的小礼物。
六月十一日,礼拜一的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室内空气调节仪’。注:本次奖励物品内含四级宇宙文明科技,可移动不可拆卸。”
‘嘿,可够偏心的。’杜守义说归说,可嘴角却掩饰不住的笑了。龚小北生日,系统虽然没像他生日那样直接奖励两次,却给出了一样超科技物品,这分量实在够重的。
这次奖励物品是件黑色圆柱体,看着像一只冰球,可它的功能之复杂让杜守义耗费了整个午休时间才弄明白。
‘空气调节仪’具备三项基本功能,空气净化、气温调节和室内外隔绝。
简单讲就是,它将一间屋子打造成了一个‘空气密闭空间’,室内的温度,空气纯净度都可调节。
在屋子范围内,空气的震动传播也受到了控制,打开这项功能,杜守义和龚小北就算开着门窗在屋里闹翻了天,外头都听不到一点动静。
可不要以为这就是简单的空调加空气净化器。北屋想要变成高压氧舱,还是没有一丝空气的闷罐头;是冰箱还是烤箱都在控制人的一念之间,一墙之隔的屋外不受任何影响。而这一切功能都由杜守义的脑电波下达指令控制,所以说是‘一念之间’。
‘调节仪’已经对他的脑波进行了识别,以后杜守义就是这台仪器唯一的主人了。
杜守义将这只‘小冰球’安放在房梁上,他在房梁上挖了个浅浅的小槽,调节仪正好嵌在里面。为了安全,他还特意和二哈说了一次,让它好好看着,防止小乖不小心爬上爬下时碰到。
等做完这一切后,他心满意足的发现,从此屋外严寒酷暑,屋里四季如春,靠一只小冰球就实现了。
杜守义以前不知道四级文明的人是如何生活的,现在他更加好奇了。事关生活的三件小物件,便桶,净水器,空调就已经先进成这样了,那其他的呢?
在这一晚,龚小北过了她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个生日。昨天吃完寿面,她以为庆生就结束了,可没想到,那才刚刚开始。
一下班回家,她就陷入了鲜花的海洋。三千朵玫瑰将房间塞得满满腾腾的,花香弥漫了整个空间。系统一定提前都算好了,多一些少一些都没这个效果。
被小北抱在手里的小当咧开嘴笑了,拍着手道:“小北姨,真好看,这里就像公园一样。”
“呵呵,先进屋。”跟在她们身后的杜守义笑道:“小当,那花有刺,让你小北姨给你挑一朵,把刺绞了你才能玩。”
“守义,你这是...?”
“我们认识后的第一个生日,当然要隆重些。放心,以后不会这么花费了。”
“嗯。”龚小北甜甜的点了点头。她不喜欢铺张,可有哪个女孩不喜欢被宠呢?
到了晚上,娄小娥过来送水果时吓了一大跳。
“这花都是真的?”
“你尝尝?”
杜守义调侃了一句,没想到娄小娥还真摘了片花瓣放到嘴里嚼了嚼。
“嗯,是真花。”
杜守义和龚小北面面相觑,心道:这妞是不是被忽悠傻了?玩笑话听不出来吗?
临走时娄小娥要走了好多新鲜玫瑰花瓣,说是要回家让她妈做玫瑰饼去。杜守义这才想起来,娄母姓潭,似乎是‘谭家菜’的那个谭,他怎么没早想起来呢?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说道:“小娥,回家问问你妈,认不认识一个叫何大清的。”
“何大清是谁?”
“何雨柱他爹,我师傅啊?!”
杜守义说到这儿笑了,“何大清学的是正宗谭家菜,要论起来你和何雨柱还有着一层师门关系呢?你说这不巧了不是?”
“啊?还有这事儿?”
娄小娥也被镇住了。她只知道何雨柱是个工厂厨子,没想到和自己家还有份渊源在,这哪里想的到啊?
“行,我回家就问问。我妈辈分可高了,说不定下回傻柱见了我得叫师姑。”
听了这话杜守义有些傻眼,他是不是挖了坑把自己埋了啊?
第一一八章 抵达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又一个礼拜天。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荣宝斋’宣纸x2000。”
‘嘿,这可新鲜。’
杜守义的笔墨纸消耗很大,但一直都是他自己掏钱买的,系统还从来没有奖励过。今天系统这是又想干嘛?
看着眼前的杜守桂,杜守义不免琢磨起来:
难道要教她练字?医生那笔神仙字还用得着用宣纸?那草书,张芝、张旭来了都得跪!
杜守桂已经考完期终了,比过年前提高了一名,全年级第三。在家休息两天后她又要去医院实习了。
正在想着,娄小娥的身影在门前一闪,龚小北看了看杜守义,然后走了出去。
等她回来时面带喜色,低声说道:“安全抵达了。”
杜守义知道她说的是冉秋叶,他们三个这一路跟的是货车,火车走走停停路上需要六七天时间。到了渔村后消息再传回来,已经是六月十七号,距离他们动身的日子将近有二十天。
杜守义松了口气,心道:“真是不容易。”
冉家这一路吃喝拉撒都在车上,经历了什么已经无从得知了,但能平安抵达就是最好的消息。
这件事娄小娥要记首功,可惜许大茂今天在家,否则杜守义会把她请来,几个人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娄家保密工作做得很不错,许大茂知道冉家失踪后第一时间找的是杜守义问情况。他压根没想到,送走冉秋叶的人就睡在自己身边。
“你别管。”杜守义简单给了他三个字,然后用报纸包了两瓶虎鞭酒递给他,道:“试试这个,两瓶一个疗程,这是特供的。”
系统当时奖励这个虽然带着调侃的意思,但系统出品必是精品,杜守义说特供倒完全没忽悠他。
许大茂拿着这两瓶酒高兴坏了。他能从杜守义手里接东西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也入了‘那位’法眼了。
知道冉秋叶安全后,何雨柱也松了口气,他这两天牵肠挂肚的就是这件事情。另一个他想知道得就是,冉秋叶到底有没有孩子?不过这件事他问不着杜守义,现在他谁也问不着,只能自己憋着。
杜守义没料到,这件事让何雨柱落下‘心病’了。慢慢的他‘情感转移’,把棒梗当自己儿子看待,对他越来越好。
他带回来的剩菜也逐渐贴补到了贾家,去养棒梗这个‘儿子’了。杜守义费劲巴力,没想到绕了一大圈,事情又回到了原来轨道...
傻柱又有了笑模样,四合院里最高兴的还有聋奶奶和一大爷。傻柱自己把秋叶的下落和这两位说了一下,说的时候杜守义也在场,不过他没拦着。
在四合院住了几个月,叫了半年‘奶奶’的人,忽然留下遗书就消失了,这件事是要给老太太一个交代的。
老太太和一大爷的嘴严实的很,他们知道了问题不大。不过杜守义始终对娄小娥的作用守口如瓶。这是条娄家的‘生命线’,一定要保护的妥妥当当。
聋奶奶住隔壁,娄小娥每回来她都能瞧见,以老太太的精明她也猜出些什么了。不过杜守义只字不提,老太太也就不去问,但是她对娄小娥亲近了许多。她要对谁亲近就是管谁要东西,让人家帮着干活。
一开始娄小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杜守义听完后笑道:
“老太太那把骨头可硬得很呢,你见她平时求过谁?她要管你要吃的穿的,那就是把你当自己孩子看待了。在这院里有这尊祖宗罩着,你就偷着乐吧。”
娄小娥恍然大悟,“哎?好像是这么个理。那么说我是入了聋奶奶法眼了?”
“呵呵,可别把你们家那口子算上,他的东西老太太得扔出去。”虽然话不好听,但杜守义得说在前头,提个醒。
“唉!”娄小娥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憋屈但话却说不出口。
这小一年她也看明白了,院里愿意搭理他家男人的几乎没有,这人也算给他做绝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转眼到了六月二十八,礼拜四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imco’打火机x20。”
‘爱酷’打火机,世界上最早的燃油打火机,是奥地利一个商人用一战遗留弹壳制造起家的。
杜守义两世都不抽烟,但偏偏知道这个品牌。这个打火机品牌后来被种花人收购了,杜守义和老师一起还做过这起收购的案例分析。
‘爱酷’没什么收藏价值,但此时此刻它却是当之无愧的燃油火机大品牌。‘zippo’打火机的创始人一开始是从做‘爱酷’代理起家的,生意做大后另起炉灶,创建了‘zippo’。
杜守义看着空间里的两排火机想了一会儿,虽然没用,但因为前世有牵连的缘故,他有些不舍得将它们兑换掉了。‘留着吧’心里念叨一句后,他关上空间。
再过几天就是建党节,后勤的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有了两个帮手后,杜守义的事儿反而变多了,科里很多文字誊写工作名正言顺的落到他头上。
他这样有些不务正业,可是他的两个下属完全没有意见。因为他们发现,偌大个厂区其实没多少活,很多事情组长早就干完了。
杜守义让他们没事就在工料房猫着,别在办公室晃悠。这样见不到人影还能显得电工班忙一些,否则每天一张报纸一杯茶的等下班,让人看着实在不像话。
学徒工熊明的父亲解放前是个大律师,家里很有钱。不过这也耽误了他找工作,一直蹉跎到二十一岁,他才被分配到分厂干了名电工。
临时工白三儿说是会些电工,其实他就是个小白,连基本的接线都不会。他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厂里做财务,他进来是等着正式招工名额的。
知道他们的背景后,杜守义就让熊明做个老师,教着白三,既然以后想吃这碗饭,什么都不会可不行。这两个都是脑子挺聪明的人,一教一学,相处的挺愉快,中午吃饭也总是凑到一块儿,杜守义就见过好几回。
熊明是真不差钱,就算在厂里吃饭也顿顿要见肉。他家父母双亡,平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人管着。杜守义估计他父母留下的家底挺厚,否则真经不起这样折腾。
不过那都是别人的事,杜守义管不着,他能管好自己就行。
第一一九章 电扇
今天龚小北外出学习,杜守义一个人没什么意思,中午他索性到李吉祥这儿蹭饭来了。
刚一进胡同,就见王桂花的侄孙王远迎面走来。王远绰号‘二麻子’,他就是这一带的‘顽主’,杜守义平时已经遇见好几回了。
“怎么不吃饭就走?”杜守义问道。
“就是来看看二老,送点东西。”王远笑着递上了支烟。
“我不抽,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忘了。今儿来有事?”
“来蹭饭的。”杜守义说着他摸出了个‘爱酷’递给了王远,“朋友送的,我又不抽烟搁着浪费了,你拿着玩吧。”
王远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下,笑道:“呦,还是进口的?谢了。”在顽主中能得杜守义东西,能得他一张笑脸的也就王远了,这打火机收的倍儿有面子。
进了李吉祥家才知道,王远这回送来了两块玉,也没问李吉祥要钱,搁下就走了。
看着这两块玉,杜守义有些为难,这玉不知道什么来路,收的有些烫手。
李吉祥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东家,这玉是给我的,跟您可没关系。刚才二麻子见了您也没提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理却不是这么个理,不过现在再说什么都好像有些不合适。
李吉祥最近在‘遗老遗少’圈里有了些小小名气。新碗换老瓷器只是活动腿脚,他现在坐在家里,那些缺钱的主们会主动找上门来。每个月多的时候十来件,少的也有几件。不过这中间珠宝玉器多,字画却很少,几乎没有。
杜守义把这个月签到奖励的一千全给了他。现在他不太出去浪,有钱也花不了,身边留个五六百已经足够了。
李吉祥家有点热,在他家坐了一会儿后杜守义想起件事。有了空调后,他空间里的那几台电扇和冬天储备的上百吨冰都没用了。仔细算了算后,得,舍善吧。
聋奶奶和杜守桂去年就已经有了电扇,剩下的只有给李吉祥和小当了,让老老少少的这个大热天也能凉快些。
“老李,你坐一会儿,我给你找了台电扇该运到了,我去胡同口看看。”
杜守义说着出了门,回来时手里扛着台电风扇。
李吉祥什么也不说了,这东家冬冷夏热样样考虑好了,还有什么可多说的呢?
杜守义挑了台功率大的给贾家,这一间屋塞五口人,人人像个小火炉一样,到了夏天室内凭白就比别人屋高两度。
同样五口人,杜守义就没去管三大爷家。
闫解娣现在住校,几个大男人热得不行了冲个凉,打个赤膊,院里也能对付一宿。天热对男人可要比对女人客气多了。
贾家的电扇是委托一大爷去送的,杜守义现在和贾张氏没话,他可不愿登堂入室去看贾张氏那张脸。现在四合院里也就一大爷家和聋奶奶能和贾张氏说上几句,她都快混的和许大茂一样了。
看着一大爷古怪的表情,杜守义道:“您别看我,是小北心疼小当和槐花,和他们贾家其余人可没什么关系。我么....您懂的,只能麻烦您辛苦一趟,还要教教他们怎么使。”
“呵呵。”这一辩解一大爷和一大妈同时笑了。
一大妈在一旁问道:“守义,我代秦淮茹问你个事儿,你们家今年的野核桃还要吗?”
“要啊?哎呦,您要不说我差点给忘了。今年还按去年那个价钱那个量。”想了想他问道:“秦姐家是缺粮了?”
“这个你别管了。”一大爷说道:“可不能事情都让你们小的做了,我们老家干看着。”
一大妈有时没事也去逗逗鸟,二哈吃的什么她可是知道一点儿的,反正秦淮茹送来的山核桃她是一颗都没见到过。龚小北花那么多钱买野果干嘛?这目的一清二楚了。
这事儿一大爷也知道,所以才有了今天这话。其实前两天他已经悄悄给贾家送过一回棒子面了。
这就像接力一样,不能就赖在杜守义一个人身上,让他跑完全程。杜守义和龚小北已经把大头都揽了过去,剩下的他们这些老家也要出出力了。
杜守义在一大爷家聊天的时候,何雨柱正带着棒梗满世界找人呢。
何雨柱三四点下班的时候,看着棒梗一个人在路边,委屈的憋着个小脸站着。
“怎么了?棒梗?”何雨柱连忙上前问道。
“傻柱叔。”棒梗看到他眼泪止不住了,哇哇哭道:“他们不许我捞鱼虫,把我瓶子淬了。还把我爹留给我的捞网给抢走了。”
何雨柱一听急眼了,道:“人在哪儿呢?你带我去。”
.....
眼瞧着天要黑了,棒梗还没回来,这可把秦淮茹急坏了。她这一找把四合院的人也都惊动了。可还没等大伙儿出胡同,远远的就瞧见何雨柱和棒梗,一大一小两个回来了。
秦淮茹又气又急,上前对着棒梗身上‘啪’的一巴掌。还没等第二巴掌落下,何雨柱一把把棒梗拽到身后,眼一瞪道:
“秦淮茹,你打孩子干嘛?事儿你问清楚了吗就撒筏子?”
秦淮茹气得白了他一眼,“棒梗,你来说,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今天我去捞鱼虫,来了帮大孩子不许我捞,他们把我瓶子淬了,还把我的捞网抢了。是傻柱叔陪我去要回来的。”
一大爷听完,道:“走,都进院里说。”
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儿,那些孩子住在北锣,放了假出来淘气,欺负棒梗一个人。
找人麻烦些,但一找上门说了这事儿,人家长很讲道理的认了错赔了礼。可事情到了何雨柱嘴里那通吹,就好像今天是他带着棒梗闯了趟白虎堂一样。
杜守义听不下去了,赶紧拉着小北回屋吃饭。
“这傻柱是被做饭耽误了的评书艺人。”
回去路上他的这句评价,把龚小北乐的差点一个趔趄。不过有件事情她想了想还是没说。她今天发现,棒梗看何雨柱的眼神,就像宁建国小时候看宁远山一样,带着一股子崇拜,她觉得这应该是件好事儿吧?
晚饭后,一大爷硬拖着杜守义把那台电扇给贾家送去了。棒梗今天有这事儿,也是因为他给聋奶奶和院里养金鱼引起的。这鱼是杜守义搞来的,就算他再不愿意,也得走上这一回。
一大爷顺着养鱼这件事儿把棒梗一顿好夸,就像这电扇是因为他鱼养的好才奖的。
杜守义在一旁笑着冲棒梗点了点头,也跟着夸了一句:“鱼养得不赖,干得好!”这孩子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以后有什么事儿就说,院里的大爷叔叔们都不是外人。”临走时一大爷摸着棒梗的脑袋说道。
“知道了。”棒梗答应着。
今天对他来说印象太深刻了。一出了事,何雨柱二话不说,替他出头,临了还给了他一饭盒的肉菜作为‘奖赏’。晚上,一大爷和守义叔来看他,还送来了电扇。
他年纪小不懂什么,不过能得到别人认可的滋味挺美,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第一二零章 邻舍守望
时间到了七月一号,礼拜天。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levis’牛仔裤x10。”
杜守义扫了一眼,十条牛仔深浅不同,但都是男式的,这显然是为他预备的。杜守义挑了四条窄版的,一顺手丢进了兑换光圈。太紧的裤子太‘潮’,也不利发育,不能要。
再然后是那三千朵玫瑰,有好多已经被娄小娥薅秃了头做成玫瑰饼了。不过杜守义也不管,统统丢到光圈里。
今天的兑换没有‘技能类’,但也只能这样了。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两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抽奖一次。”杜守义连忙说道,两次抽奖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了。他原来以为让系统做‘废物回收’,系统最多给一次抽奖,所以他还贴上了四条牛仔裤做个保险,没想到系统这么大方。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三元牛奶’x100。”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西点’战例分析x5。”
“西点战例分析?”杜守义看到空间中出现的一张黑页,不由低声念出了声。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点击了黑页。
片刻之后他知道系统的用心了。五套战例分析涉及的是单兵战术,班排小队火力配置,简单阵地设置等等。这是战场上最基础的战术技能,或者说战场生存法则。
“由小兵开始培养?这显然是给宁建国准备的,不过建国现在接触这些会不会早了一些?”
带着一点疑惑,杜守义关上了空间。三千朵‘二手玫瑰’加四条牛仔裤能兑换出一项黑铁技能,这实在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今天是‘建党节’,龚小北和杜守桂都去参加活动或者义务劳动了,只有杜守义一个人浪荡在家。
在家也不是没活干。今天他要把聋奶奶家的房顶修补一下,前两天下了场小雨,不知怎的屋角出现了一滩水渍,老房子有些漏雨了。
等这活干完杜守义想起来了,自己家还有另两处房呢。
金贝勒的小院他倒是常去,看着没什么问题。不过天桥那儿的那间小房子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吴友良死了有半年多了,杜守义还从没到那处小房去过。自从小煤房里翻出特务电台后,他更是对那里有些抵触。虽然系统已经有了‘背书’,可谁知道这哥儿俩是为什么闹翻的?
雨季快要到了,就算再腻味杜守义也得去看看,顺便也把那里好好搜一搜。
下午时候,杜守义带上钥匙,一个人来到天桥。按照房产证上的地址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小院。没想到一进院门,那个帮着发送的街坊张发奎竟然一眼认出了他。
“爷们儿,来了?”
“张大爷,您还认得我?”
“怎么不认得?杜守义嘛。”张发奎笑着答道。
杜守义不急着看房,递了根烟后在一旁坐下道:“您这是干嘛呢?打家具?”
“嗨,我们家老二年底结婚,给他先预备上。”
杜守义听了笑道:“您这可够早的。这是多着急娶儿媳妇啊?”
张发奎的老伴听到院里有动静,出来看看情况,瞧见杜守义后她也一眼认了出来,笑着端了碗茶水过来,道:
“你们两口子心可够大的,这大半年了一回没来瞧过,这房是不准备要了是吧?”
“瞧您说的,这不是一直忙,没得空吗?”杜守义说着也递了根烟给老太太,这老两口都抽烟,瘾还不小。
“不来也没事儿。”张发奎道:“这房我给你看护着,保管没事儿。退休前我就是干这个的。”
杜守义听了心里一‘咯噔’,小煤房的那个暗坑他看过,手法挺专业。这么潮的地方,四周竟然一点儿没渗水,估计不是专业人员做不出来。
“您是泥瓦匠?”
“木工啊?你瞧我这家伙什没看出来吗?”
“哦,那挖个坑,再砌上水泥的活儿您会吗?”
杜守义单刀直入,敲山震虎。然后他把目力,心网全部大开,全神盯着张发奎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那哪会啊?那是泥瓦工的活儿,我是家具厂的,不是造房子的。”
杜守义看了一会儿,老两口眼皮不跳,手不抖,身上汗毛和体内电场一切正常,全无一点说谎征兆。
杜守义这才放下心来,笑道:“那可惜了,我家里想挖个花池子,正找人呢。”
“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不用,回胡同里找得了,这儿老远也不方便。”
一根烟抽完,张发奎领着杜守义去看了那间小房。
小房坐东朝西,门上只是插销虚搭着,也没落锁。房内空空如也,但收拾的干干净净,墙角连个蜘蛛网都没有,可见一直有人进来打扫。
张发奎打开了窗户,道:“按着老吴的意思,他那些家具都送给了老街坊,这里什么都没剩,你要是想住进来得重新采买了。”
看着这干净屋子和那新修补的窗户,杜守义叹了口气道:“是您和我大妈一直帮着拾掇的吧?谢谢您了。”
“嗨,别那么说,一个院住着,还能眼瞅着这房子破败了不成?”
“还是要谢谢您二老,这份情谊我记着了。”
张发奎点了点头没说话,他是有感于杜守义的为人才这么做的,可真不是图他些什么。
杜守义屋前屋后的转了转,又去看了看外头那间自搭建的小厨房。他这一路‘心网’全开,一直没发现任何暗藏的‘机关’,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又回到院里坐下时,门外忽然进来了一男一女。
“是我大儿子他们两口子,就住在北屋。”张发奎介绍到。
杜守义连忙站起来,双手伸了过去道:“张哥,嫂子,我叫杜守义。”
“你就是杜守义啊?老听我爸念叨你。”张发奎的儿子也是个爽朗的人,握着杜守义的手一阵猛摇。忽然他笑道:“手劲不小啊?练过?”
“庄稼把式。张大哥手劲也不小,您也练过?”
张发奎显然对这个长子很自豪,主动介绍道:“他从小就坐不定,没想到还真给他折腾出些名堂,现在在体校做教练。”
杜守义这才发现,老张家这两口子都是搞体育的身材。他问道:“嫂子也是练体育的吧?一看您二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呵呵,你有眼光。我们俩一个学校的,我练田径,你嫂子教乒乓。”
“打乒乓?那嫂子知不知道一个叫闫解娣的孩子?”
“知道啊?那是我学生,你认识?”
第一二一章 写歌
一听张大嫂就是闫解娣的教练,杜守义笑了,道:“太认识了!闫解娣是我一个院的街坊。”
张大嫂一愣,“这可真是太巧了,解娣这孩子挺聪明,也刻苦,最近进步的很快....等等, 你和她一个院的?”
“对啊?”
“那你们院有几个姓杜的?”
杜守义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就我和我妹妹两个,怎么了?”
张大嫂叹道:“听解娣提起过他们院的杜大哥,没想到就是你。解娣的球拍和球鞋都是你给买的吧?”
“哦,您说这个...”杜守义恍然大悟,道:“那是我对象给她寻摸来的, 这房也是我对象的,其实我就是个力巴, 跑腿的。”
杜守义万没想到在这儿都能牵连上,有了闫解娣做桥梁,他聊了好长一会儿才走。要不是需要赶回去做饭,张发奎就留下他吃晚饭了。
等回到家和龚小北一说这事儿,龚小北也觉得挺神奇的。
杜守义道:“我和张大嫂说了,别急着和闫解娣说这事儿。运动员不能有退路,要玩儿命练才能有出息。”
龚小北笑道:“知道了,我也不和解娣说。不过这也太巧合了吧?!”
“唉...”杜守义无奈叹了口气。
闫解娣这挂件虽然早挂在大腿上了,可这样一来挂得更牢,想甩都甩不开了。他仔细数了数,最近大腿上的挂件越来越多,都得拖着带着。
没办法,就是这劳碌操心的命。枉他上辈子还嘲笑何雨柱,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也落了个‘粗大腿’的破命。
转过天到了礼拜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中级‘观赏鱼养殖’技能。”
杜守义想了一会儿, 关上了空间。这张银页还是留着兑换吧。一则花鸟鱼虫非他所爱,二则棒梗有‘养鱼师父’了。
昨天何雨柱去给厂里同事烧喜宴。谁曾想, 新娘家的大哥是中山公园养金鱼的。
昨天那顿饭何雨柱做得格外卖力,烧完了饭他腆着个脸和对方亲家大舅哥提了棒梗的事儿。
大家都在兴头上,对方一听就同意了。养鱼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手艺,小孩儿有兴趣就学学呗?
就这样,喝完了喜酒,何雨柱把人新郎的大舅哥拐带到家里来了。
‘大舅哥’是行家里手,来到院里后指点了棒梗一番。水该怎么养,一缸鱼多少密度最好,平时加喂点什么辅料,要找点什么水草等等,都跟棒梗草草讲了一回。
养鱼学问太多,他今天只能简单聊聊,但棒梗这半个‘师父’就这么认下了,以后要是再遇上什么难处,也有了请教的人了。
杜守义是今儿早上才知道的这件事。这几个鱼缸连水带草都是系统给的,到了这会儿他才琢磨出些味道,这些东西系统也许原本就是给棒梗的。
不过即使这样,那中级养鱼技能他也不准备要, 他可没想把棒梗的教育也接过来。要操心的人太多了, 棒梗就让他自个儿自然发育去吧。
杜守义和他的两个新搭档最近挺聊的来。三个人都属于胸无大志的那一类人。
白三儿散漫惯了, 这几年做‘板儿爷’私下里也挣了些钱, 他只想转正,对进步没要求。
熊明情况更极端。他爹是大律师,外公是个大资本家,以前都是有钱的主也都好古玩。熊明小时候就是拿着战国鼎当尿壶这么长起来的。虽然现在和以前完全没法比,可那份见识都还在。
有时没事三个人就躲在小工房里聊聊天,喝喝茶,讲讲古。每到这时白三儿就自觉坐到门口望风,同时也支楞着耳朵,长长见识。
不过杜守义自己有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明镜似的。和熊明白三儿聊得来,可交情远远没到那份上,说话留五分,不害己也不误人。
熊明和白三儿对杜守义的崇拜倒是与日俱增。一开始他们佩服的是杜守义的技术。你半个小时下不来的活儿,人家嘁哩喀喳几分钟搞定了,手快的跟出了幻影一样。干完了也不说什么,提着包走人,就像是最平常的事。
后来在厂里日子长了,他们也慢慢听了些关于杜守义的故事,两人还结伴到机修车间门口去看了那棵树。那树上的洞现在虽然长弥住了,可那对穿的痕迹还在呢。
龚小北他们也见过,那个漂亮气质就不说了,跟个天上的仙女似的。
关键是这人有本事但脾气更好,平时话不多,也不说脏话重话,骂人更是没见着。你要活干完了他不来找你事儿,你要活儿拿不下,他主动帮你兜着。
私下里两人也议论过,遇到这样的班长,两个字,福气!
在杜守义身边的这些人中,对‘福气’两个字深有体会的首推娄小娥。
从‘空调’来了之后,杜守义逐渐放开了音乐‘创作’,因为内外音场都隔绝了,再也不用担心被谁听了去。
《红豆》、《伤痕》、《阴天》、《勇气》等等。这些和这个时代风气格格不入但缠绵悱恻的歌曲源源不断的问世。
每一回娄小娥来上课都是一场‘音乐盛宴’,让龚小北和娄小娥两个饱足了‘耳福’。
杜守义连着‘创作’了近二十首歌,加上以前的存货,现在记录在案的有三十首整了。他还在不断挖掘自己的记忆,争取在这几年内将这个数字后面加个零。他姨夫的量贩店可不能白亏,得想法找补回来不是?
拿着压箱底的三百首经典,娄小娥到了渔村基本能横蹚。
而且这三百首只是‘药引子’,它们能把国语歌坛的创作热情给‘炸’出来,让这个市场产生一场‘核聚变’。
到那个时候,站在龙头位置上的娄小娥,能得到的好处可不是两三百首歌的版权费这么简单的。
影视这一块他却准备缓缓,渔村的电影界从来不是什么干净地界,还是让娄小娥离得远一点吧。
娄小娥上课越来越认真,她珍惜着到小北屋来的每一分钟。现在的杜守义在她心目中已经和‘苏轼柳永’处在同一个级别了。
‘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杜词’这一幕难道不会在渔村出现吗?难道不会在她娄小娥手里实现?
杜守义当时说要让她成为‘娱乐女王’。看来这真是一点没吹牛,他完全有能力将自己托举到这个位置。至于坐不坐得住,那就要看自己本事了。
所以她现在学习起来越来越认真,越来越带劲。要不是杜守义不许她带片纸出去,她简直要开始‘日夜’苦读了。
越学她越觉得自己懂的少,而杜守义在她面前就像个无底深渊,完全看不出他的极限在哪里,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第一二二章 坏话
七月是个好月份,在七月的头一个礼拜,杜守义就遇到了件想不到的好事儿。他以平均每平尺二十二块钱的价格收了齐白石的十一张画。
白石老人在三四十年代就斐声画坛,可他画作的价格在几十年中一直不高,其实这是白石老人自己压着。
当时画坛主流是‘文人画’,而白石老人自认不是主流。可他身后还有一大家子要养,价高了没人买怎么办?
白石老人以文人画一半的价格贱卖自己的画作, 这过程中的委屈无奈不能一一细表了。
在整个五六十年代,白石老人的作品公价是十五块钱一平方尺。这还是老人拗不过学生苦求,涨了一次价的结果。这个价格从五十年代初开始维持二十多年一直没动过。
从艺术造诣,画坛地位再回过头看这个价格,简直和白菜价一样了。
画不贵,却不缺懂行的。有位老人生前就很喜欢白石老人的画作。等他故去后, 他的后人放出风声, 要打包处理掉他的遗物。当然, 其中除了白石老人外还有其他一些知名的书画家作品。
杜守义得到李吉祥的汇报后立马做了拍板,只要对方敢卖他就敢买,有多少要多少!
他从龚小北这儿借了点,加上自己手头的现金,连夜给李吉祥送了过去。
在李吉祥家他还留下了两根金条,以备不时之需。目的只有一个,全力拿下那批字画。
最后李吉祥竞价成功,这笔交易的总额接近四千块钱,一下子耗光了杜守义百分之九十五的现金,还欠了龚小北几百块。
礼拜五夜里,当杜守义将那些字画一张张看过后,兴奋的开了一瓶香槟。
他对笔墨这东西有种特殊感情。瓷器玉器,黄金翡翠对他而言意义不大,但一闻到墨香他就把持不住了,画还在其次,书法是首位。
“这就是齐白石的画?”龚小北在一旁问道。
“嗯。感觉怎么样?”
龚小北看了半天, 说不上门道,她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对于这点杜守义毫不在乎,有些人存在的意义不在于她们会什么, 而在于她们‘在不在’。只要她们在那儿,那世界的一切才有了意义。
况且,白石老人的艺术风格纯朴童趣,还带着乡土气息,一般人确实很难一下子看懂。但越看会越有味道,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没摸过几天毛笔,上来就嘚不嘚一通,把白石老人吹捧上天的,那一定是冲着那天价来的。没一定的书画基础真说不出齐白石的好来。
书画不分家,这些画中的浓淡疏密,色块对比,对杜守义也很有启发。当晚他练了一夜的字,感觉似乎自己的书法水平又有了一线提升。
七月七号,星期六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人民币2000元。”
‘补蓝了。”杜守义叹道。
这回折腾真把他的子弹都打空了,还好系统及时给了奖励。他算了算, 给李吉祥这里备上现金储备,还了龚小北的钱, 他自己钱包里还能剩小几百,这又回到买画前的状态了。
杜守义现在已经不是刚穿越来那会儿,口袋里揣着个位数就敢撩姑娘了。摊子越铺越大,口袋里没个几百块他这心里还真有点没底。
其实几百块已经挺多了,现在这年代,大多数普通人的‘幸福’就是临老前有个几百块傍身。
在四合院中若论‘幸福’当数二大爷最高。在厂里地位高,工资高,回到家里老婆伺候的舒舒服服,还有两个儿子传宗接代。四合院中哪一家能比上他?可偏偏越是抓一手好牌的人越容易打得稀巴烂。
二大爷三大爷,一个官迷一个财迷。
财迷还好些,三大爷发现了比钱更有价值的‘闫解娣’后,还是愿意在她身上投精力进去的。官迷这东西就难医了,那是‘出人头地’的执念,谁能管的了?
杜守义对二大爷这样的人不太认同。所以除了上次对他打孩子实在看不过眼,‘诱吓’过一回以外,他和刘家的主动接触并不多。不过,午休时,刘光天还是来找他了。一见面他就直截了当道:“守义哥,这回你要救救我。”
杜守义不太愿和刘家人走得太近,不过人家主动找上门了,他总得问一句:“怎么了?”
“苏慧娟她家不许我和她闺女搞对象,说是要找我爹说道说道。我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您这回得救救我。”
“苏慧娟?”杜守义想了几秒,这才想起以前他还给刘光天出过个‘歪主意’。
他对刘家印象不好,对苏家印象更差。过年前去街道举报送年货的就是苏慧娟他妈。胡同里这样的事儿根本瞒不住。
出于好奇,他还是问了一句:“那你到底有没有和她搞对象?”
刘光天急得脸有些红了,辩解道:“没有,真没有。我们就是一块儿上夜课。我一直都记着你的话,我们现在太早不合适,所以压根没这念头。”
杜守义察言观色,没发现刘光天在说谎。不过这是家长层面的事儿,他还真不太好掺和。在二大爷眼里,他杜守义也还是个孩子呢。
刘光天说完有些欲言又止,杜守义看在眼里问道:“还有什么事儿,你爽快点一起说了。”
刘光天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道:“还有件事儿。我听苏慧娟说,她妈说我们院风气不正,两个小年青的还没领证就搬到一块儿住,还一块儿进进出出....”
看杜守义脸色都变了他连忙说道:“这都是苏慧娟她妈胡说八道的,您别往心里去。”
杜守义万万没想到,在南锣还有人背后编排自己。而且话说的这么难听,竟然还牵扯到了龚小北身上。这苏慧娟和杜守桂还是同班同学呢!
“你没诓我?”
“这事儿我哪敢乱说?!借我个胆儿都不敢。就是刚才吃饭的时候,苏慧娟在食堂门口截住我时候说的。”
杜守义顺了几口气,好容易把心里的怒火压下,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刘光天见了他的状态有些不放心,道:“守义哥,你没事儿吧?要不我的事儿就算了,今晚我自己去和我爹说,反正我什么都没干,他要揍就揍吧。”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就不陪你了。今儿这事先谢谢你了。”
第一二三章 问话
杜守义回科里告了假,然后直奔南锣就去了。这时他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但不代表有的人胡沁了以后可以没事。
事情的进展跟杜守义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原来打算找个由头起些争端。最好让对方先动手,然后找个机会就势一撞,把苏家房给拆了。他的‘铁块’要是用在肩头后背,整个人跟辆‘坦克’一样。就苏家那几十年的破砖墙,哪里经得住他一冲一靠?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他一进苏家那四合院,还没等开口对方好像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苏慧娟的娘一下窜到屋里,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不敢露头。苏慧娟的爹赔着个笑脸上来打招呼道:
“守义,吃了吗?您啊?”他一个做长辈的,囧的连谦词儿都用上了。
街坊四邻都看着,杜守义哪里敢拿大?他硬挤出点笑脸道:“苏大叔,您别这么称呼,我当不起。我来想请教点事儿,麻烦您把婶子请出来吧?我问她两句话。”
“她...她身子不太舒服,回屋躺一会儿,您有话和我说吧。”说完这话他心里泛起股深深的绝望。
这败家娘们儿他太知道了,这小二十年为她擦过数不清多少回‘屁股’了,这台词太熟了。
杜守义看了看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又看了看四周围上来的街坊。
想了想,他提高嗓门道:“我是什么样的为人大伙都知道,可有件事大伙儿有的知道,有的可能还不清楚。
我们厂的龚小北同志和我在搞对象,为了上班方便她把房换到了我们院北房,住聋奶奶隔壁。
这个姑娘作风正派,工作踏实,待人实诚,心眼也好,平时院里老人孩子都很喜欢她。不是我自夸, 关于她的为人,您各位向我们院一打听就知道。
不过,苏家婶子对她似乎有不同看法。苏家婶子说,我们院风气不正,说小年轻还没领证就住一块儿。话很不好听,这儿我就不多说了。
各位大叔大婶街坊四邻,我今儿过来就是想问问,这话她说没说过,说的是谁?!大家评评理,这是能胡乱说的话吗?
我们俩一个五好工人,一个优秀团员,一个住南房一个住北房,中间隔着三个院子。我们合理合法的处对象,这厂里领导,双方家长,包括院里老祖宗和几位大爷都认可。这里面哪一条是风气不正?
再说,胡同里从小青梅竹马一个院住着,长大了结婚扯证的还少吗?怎么到了苏家婶子嘴里就变成‘风气不正’了?
我一大老爷们儿,被说两句闲话无所谓,可人龚小北一大姑娘, 凭什么被这么说?这天下还讲不讲公道王法了?!
苏家婶子, 您出来给我个说法。今儿我不动手, 就是请您和我上街道, 派出所走一回。咱们当着街道公安干部的面把话掰扯掰扯清楚,要是我的错,我认罪伏法。
苏家婶子,您出来给我回个话。”
说着他作势要往前走。
“守义,守义,这事儿全是我的错,全是我们家的错。”
这台词苏大叔张嘴就来,早说熟了。不过杜守义看他半点没拦的意思,似乎巴不得自己闯进去把他老婆打一顿似的。
这倒让杜守义犯难了。直接踹门进去太过难看,他原来合计着只要苏大叔一拉,他借势一挣一倒苏家的这小半面墙就算没了。可他不拉,这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大爷来了,紧跟着一大妈扶着聋奶奶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二大妈,三大妈和院里一些街坊。
“您几位怎么全来了?”看到躲在人群后面的刘光天,他顿时明白了,敢情是这位拉来的援军。
一大爷上来瞪了他一眼,道:“还不赶紧回去?在这儿撒什么野?”
杜守义被他训得没话了,一节节提上来气势顿时泄了一大半。
一大爷转头对着苏家大叔道:“老苏啊,是我们没教育好孩子。我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
“唉,您这话是打我脸呢?!”老苏上前握着一大爷的手,道:“我们家这点儿破事儿这胡同里谁不知道啊?哎,我出门都臊得慌啊!...不说了,不说了。”说着说着,他眼圈都要红了。
杜守义一旁看懂了,这男人什么都明白,可就是管不了,确实活得够憋屈的。
“还不赶紧给你苏大叔道个歉?”一大爷说道。
杜守义听了一愣,敢情这援兵不是自己这边儿的?不过今天这一架肯定打不起来了。
一大爷这么一说他就坡下驴道:“对不起了苏大叔,我一时没搂住火,给您赔不是了。”
这时聋奶奶走上前两步,道:“守义这孩子有个坏毛病,你怎么说他都没事儿,可不能碰他身边人。一碰就炸,一炸就要玩儿命。这个确实是我们没教育好。
可有句话我得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明白了。小北这孩子就在我隔壁住着,孩子本本分分,清清白白的,这一点老太太我比谁都清楚,你们老苏家可不能这么败坏人家。”
“唉,唉,老太太,都是我家的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家那口子嘴上没把门的,一天天的就知道胡咧咧,这您几位都知道。唉,没法说啊...”
几个大妈也轮番的上来说道几句,把老苏说得恨不得立时就羞死在那儿。
杜守义见了这状况心里莫名软了下来,暗道:罢了,罢了,杀人不过头点地,给他留条活路吧。
过了一会儿,一大爷说道:“行了,话都说开了就散了吧。老太太,咱们也回去吧?”
老苏赶紧赔着笑脸再把这帮‘神’送走,这中间他老婆躲在屋里一点动静不敢有,估计已经被吓个半死了。
虽然还有点不痛快,不过出了院门杜守义就嬉皮笑脸的对聋奶奶道:“怎么把您这尊菩萨给惊动了?这么大热的天?”
“我要不来,你这小兔崽子能把人房给拆喽。”
“嗯,他干得出来。”一大爷随声附和道。
杜守义一听无语了,这回他给人料得准准的了。
回到四合院他才知道,原来一大爷是刘光天叫来的,而聋奶奶是有街坊看苗头不对,去四合院通知了才来的。这两拨人还不是一块儿的。
巧合的是聋奶奶和一大爷听了事情起因,马上不约而同料到他要炸毛,在这一点上,杜守义的脾气已经被他们吃透了。
一大爷和刘光天要赶回去上班,杜守义请了假了,索性在四合院懒一会儿再走。这一懒碰上了来了解情况的居委王大妈。
王大妈一碗酸梅汤喝好,杜守义正好把事情讲完。
“...就是这么个情况。龚小北不刚提干不久嘛,表面看是闲话,我怕有人背后使绊子,所以想找苏家婶子了解下情况。您放心,我真没想报复谁,三两句话的事儿,不值当。”
当着增值动物的面又是另一番说辞,杜守义对这套已经驾轻就熟了。
王大妈想了想道:“我明白了,街道这里我也会替你留神注意着,不会出差错。以后这事儿你得先来找我,你自己去问能问出什么?”
“不想打草惊蛇不是?不过这一来成了敲山震虎了。唉,我也是没想到。”到了这会儿,杜守义越来越入戏了。
第一二四章 守桂生日
礼拜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燕京饭店’奶油裱花蛋糕x1。”
杜守义看到奖励有些馋了,他穿越到现在还没吃过正经奶油呢。这些前世碰都不碰了的东西,到现在再次见到,都成了美味。
明天是守桂生日,系统送这蛋糕的目的很明显了。
关上空间杜守义想了想,对着眼前的宁建国道:“你再琢磨琢磨这两个战例, 想完了自己去后院吧。我出去一趟,一会儿也过去。”
出了四合院他转悠了一圈,然后在回北房前取出了蛋糕。本来准备明天吃碗面,不过既然今天建国和小伟都来了,索性中午大家一起给守桂庆生,热闹热闹。
对于‘西点’战例, 杜守义还是抱着完全相信系统的想法。既然系统奖了那就用, 只需要考虑传播范围,其他都不用多想。所以他把宁建国一个人带到南房,连讲带画,花一个多小时只讲完了两个战例,但这里面的东西够小伙子琢磨一阵了。
系统奖的大蛋糕没盒,杜守义就这么举着个大托盘进了屋。娄小娥见了笑道:“呦,奶油蛋糕?这可是稀罕玩意儿,得给我留一块。”
“你还缺这个?”杜守义笑着把蛋糕放桌上道:“守桂,祝你生日快乐。”
“啊?!可我是明天生日啊?”
“哦?那算我记错了,我先拿走,明天再给你吧。”杜守义说着要拿走蛋糕,被一屋子人笑着拦了下来。
......
系统还给杜守桂准备了一份礼物。星期一,杜守桂生日的当天早上。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nejm》杂志一九六一年合订本。”
‘nejm?’杜守义听到这名字时感到很陌生,但看到杂志上那行全称时,他才恍然大悟:《nejm》就是《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英文缩写。毫无疑问,这是杜守桂正式的生日礼物了。
杜守桂现在每天按时上班, 但下班什么时间就不知道了。她有时会主动留在科室里,帮着整理病例,观察病人反应等等。
杜守桂受她的‘恩师’范老师影响颇深,已经具有了一点‘医学狂人’的雏形了。不过今晚说好要回家吃寿面,她难得的下了班准时回家。
看见桌上的那两本厚厚的英语杂志,她一下子猜到了,道:“哥,那是给我的礼物?”
“对头。”杜守义用四川话答到。
“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杜守桂靠自己的储备,竟然连蒙带猜,读全了杂志上的单词。这让杜守义觉得有些讶异了。
“哥,这个单词我不会。”
“journal,杂志。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简称nejm。”
杜守桂翻开第一页,看了一会儿笑道:“我觉得这礼物不是给我的,是给范老师的,这里面英语太深了,看不懂。”
杜守义刚想说两句,忽然感应到娄小娥正在向着北屋靠近。他扭过头招呼道:“进来吧。都在呢。”
“你真神了。”娄小娥笑着走进屋道:“每回来都能提前发现我。”
说着她把手上的一个银色小盒递给杜守桂道:“祝你生日快乐。”
杜守桂打开一看, 里面错落有致的放着小剪子,小镊子,还有酒精棉球缝针和缝线, 原来是只小急救盒。东西不贵,但是很有心。
“谢谢小娥姐。”杜守桂一看就喜欢上了,连忙道谢。
“不用客气。”
“你费心了。”杜守义笑道:“留下吃碗寿面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娄小娥大大方方答应了。她是看着杜守桂回家才过来的,原来就想着来蹭饭的。
酱牛舌、酒香草头、清炒虾仁再外加一人一碗朝鲜冷面。一顿晚饭简简单单,但吃的每个人都很舒服。
‘草头’这种蔬菜京都不常见,娄小娥吃完意犹未尽道:“这酒香草头真不错,上回去老正兴他们还说没有,没想到今儿给我吃着了。小北,你这屋比外面凉快,胃口都能好一些。”
龚小北指着屋子一角的大浴桶道:“每天都换冰呢。”
龚小北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屋子里有空调的事,这种没法解释的事杜守义索性瞒着她了,否则以正常人的脑子怎么理解,一只小小‘冰球’能做那么多事?
杜守桂和何雨水都在,今晚没法给娄小娥上课了。吃完了饭,杜守义拿着盆切好的瓜去院里乘凉了。
见他出来,何雨柱是最高兴的了。他起身接过盆,还不忘挤兑道:“呦,不在家坐月子了?”
杜守义平时不是窝在南房就是窝在北房,何雨柱总嘲笑他像在坐月子。杜守义拿他没有办法,越是熟人越是口没遮拦。
一院的人都笑了,二大爷好奇的问道:“守义,你这天天呆在房里不热吗?”
杜守义笑道:“热!怎么不热?”
他找了张凳子坐下开启了吹牛模式,“热也没办法啊。您几位听听,这院里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几个人安静下来听了听:“没什么动静啊?”
“蝈蝈。别误会啊,我喜欢蝈蝈叫,自个儿还养了两只。可习武中有一条,讲究听觉敏锐,闻风辨形。做到极致要求听见个细碎声响就能知道是什么兵器。
坐在院里,蝈蝈叫四面八方都有,就像在暗器堆里,嗨,这可要了亲命了。”
众人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呵呵笑了起来。
京都人爱养虫,今年条件好了一些,到了夏天,这院里的蝈蝈也就多起来了。没想到这成了杜守义的克星。
杜守义倒没完全吹牛,他听觉加强后,越发喜欢安静些的环境,你要把他放蝈蝈堆里他能哭死。
坐了一会儿,就见刘光天在院门那儿冲他招手。得亏杜守义眼神好,否则这黑灯瞎火的还发现不了。
等他起身过去,刘光天把他拉到一边道:“守义哥,苏慧娟想向您道个歉,我把她领来了就在院外,您见不见?”
“你都领来了还能不见?再说这事儿我还得谢谢她呢。”杜守义说着往院外走去。
苏慧娟和杜守桂,何雨水都是同班同学,小时候有段时间关系还不错,后来许是因为她的那个娘,几个姑娘间走动渐渐少了。真要论起来,杜守义可以说一句‘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小姑娘性子随了他爹。看着老老实实,其实是被生活磋磨的懦弱了。你想想,摊上了这么个嘴烂透了,可摊上事又只知道跑的娘,换了谁能在胡同里抬得起头来?
杜守义一点没为难苏慧娟,好言安慰了几句后就让刘光天送她回去了。这本来不是她的错,何况人家通风报信还有功呢。
不过他在一旁瞧出来了,刘光天对这小姑娘的保护意愿很浓。
这也许是念着她可怜,给予的同情。但两世为人的杜守义知道,以刘光天那简单的脑子,这种‘同情’所带来的保护欲才是最要命的。
苏慧娟性子太‘绵’,并非良配。不过经过何雨柱和冉秋叶的那番折腾后,关于四合院感情问题,杜守义已经不敢再瞎掺和了。所以...刘光天,你爱死不死吧!
第一二五章 许妈
最近一段时间棒梗和何雨柱很亲近,没事就往他屋里跑。何雨柱也乐意和‘儿子’玩,那劲头看着比上班都精神。
何雨水爱干净,不太愿意洗傻柱那些馊了吧唧的衣服。秦淮茹就主动接过了这活儿,有时还顺带手的收拾下屋子。
三两次后何雨柱不好意思了,每次烧喜宴带回来的菜都分了一大半给贾家。也就他现在还没当上厨房大组长,否则, 连厨房那点剩菜都跑不了。
事情又慢慢的转回原来的轨迹。杜守义在一旁瞧着,什么都没管。和刘光天一样,何雨柱你也爱死不死吧!反正何晓已经有了。
到了七月下旬,娄小娥送来个和‘何晓’有关的消息。冉家三口都拿到了签证,说话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入境灯塔国了。
“这么快?”
杜守义听了这个消息有些吃惊。他给的机票是十月的,可现在才七月下旬, 难道是改签了?
这其实怪娄小娥的误导。她的信息前半段‘拿签证’没错, 后半段‘入境’纯粹是靠自己‘臆测’添加的。
冉秋叶的爹并非泛泛之辈,在渔村还是有两个朋友的。有这些‘文化界名流’担保引荐, 冉家三口的签证很快就下来了。
不过,冉家拿到签证后并没有急着走,这一路的颠簸让冉父体力透支,病情有些反复,他需要在渔村修养治疗一段时间。冉家真正登机是在十月十五,这一点系统绝不会搞错的。
“我和大茂将来是不是也要假离婚?”娄小娥憋了好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也?何雨柱和冉秋叶离婚可不是假的。你和许大茂...唉,看以后吧。”
杜守义及时刹住了车。娄小娥是去年中秋结的婚,还没满一年就咒人家离婚,这是要挨打的!
屋里的气氛凝重起来,杜守义也不想再讲什么了。
忽然他想起了《解脱》里的一句歌词: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
客观讲,娄小娥离开许大茂确实是种解脱,只是......
想了半天他拿起了身边的马丁,画蛇添足的说了一句,“何雨柱的事让我很感慨。”
然后,他慢慢拨弄起了琴弦:
“爱是不夜城
回忆像星辰
热泪越沸腾
我越感觉有点冷
......
解脱,
是懂擦干泪看以后
找个新方向往前走
......”
娄小娥驾轻就熟的拿起纸笔记录起来, 精神渐渐沉浸到音乐里。
一曲结束,杜守义旋律稍稍一变,很自然的滑到了另一首慢歌上:
“那片笑声
让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儿
.....”
杜守义唱完,过了好一会儿,娄小娥才气喘吁吁地嚷嚷道:“来不及,完全来不及记。”
“你开个头,其他我来补。”杜守义说着拿过稿纸看了看道:“可以了,这是几首了?”
龚小北道:“四十五,四十六。”
杜守义随手在两张纸的上角写下编号,问道:“还行吗?”
“好听,水平一如既往,白金潜力。”
娄小娥一记马屁毫不掩饰的拍了上来,好像没被歌曲影响到。
“别想得太美。这两首曲风有些古怪,放到渔村未必有人认账。”杜守义一面补充着曲词,一面说到。
六七十年代的华语曲风...算了,不说也罢。他现在只能把‘炮弹’备的足足的,一发打不开就十发二十发。都是些经过市场验证的好东西,就算提前了难道就都‘馊’了?一盘‘好菜’也留不下?
娄小娥通报完冉家的消息,又听了两首好歌,心满意足的走了。今天许大茂是去他父母家可不是下乡放电影,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不过娄小娥现在还不知道, 许大茂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他们家这乐子闹的有点儿大。这事儿跟杜守义的那两瓶虎鞭酒还有点关系。
杜守义送完了酒,许大茂当天中午就送回父母家放好了。中午时间紧,他只说了句杜守义送的,其他什么都没提就走了。
许大茂的爹大小是个干部,做事总爱留个心眼子。这杜守义给的酒不能随便喝,万一有点啥玩意儿怎么办?
当天晚饭,许大国自己开了一瓶虎鞭酒,要给儿子‘试试毒’。这一喝可了不得了,真有用!这一晚上......
许大茂三四天没来,许大国连着把两瓶‘虎鞭酒’都干完了。‘同仁堂’的嘛!标签上都写着呢。喝完了再给补上就是,也不是贵上天的东西。
等虎鞭酒买回来,两厢里一对比,嗨,从瓶子到标签一模一样。
这就行了,齐活儿!
许大国两口子没和儿子说这事,年纪一大把了,还见天的天雷勾地火的有些丢人。
忙完了建党节,许大茂也空下来了,这时许大国主动催起他来,因为这酒真有用。
许大茂什么情况不知道,但他妈开始想吃酸的了。
许大茂的妈才四十六七,本来上个月没来红也算正常,这个年纪停就停了吧。可想吃酸的是怎么个意思?
生了两个孩子,已经有经验了。连着几天的反应让许大茂他妈心惊肉跳的:我的老天爷!这是有喜了吗?!
她吓得连忙算了算日子。从六月头里‘着床’到现在正好四十多天。得,没跑了,八成是又怀上了!
许家一儿一女,虽是儿女双全但子息略微有些单薄。听了这好消息,许大国又惊又喜。
当天晚上他高兴得多喝了两杯,一个没忍住说漏了嘴,让许大茂妹妹知道了。今天许大茂就是被妹妹叫回去,一家人特意商量这事儿的。
老蚌怀珠在这个年代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儿媳妇替婆婆奶小叔子都时有发生。不过这消息落在许大茂耳朵里实在不是滋味,他正盼着有个孩子呢。
许大茂的妈有些不好意思,进里屋了,外屋的气氛有些尴尬。
许大国没话找话道:“大茂,那虎鞭酒你得喝着,真有用......”
许大茂这时脑子有点乱,把这话抓在耳朵里琢磨了好一会儿。等他爹又说了好长一通,他才反应过来,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许大国也糊涂了。
“您怎么知道虎鞭酒有用的?不会是您偷喝过我的酒吧?”
“啊?!我喝了啊?!不过我不是上同仁堂买了一模一样的还你了吗?那可是正经同仁堂柜上买的。”
许大茂一听,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
“哎呦,爹啊,您可真是我亲爹!那是杜守义特意给我搞来的,他说清楚了是特供!特供!和您同仁堂柜上买的能一样吗?”
许大国一听傻眼了,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您喝了几瓶?”
“两...两瓶吧?!”
“得,两瓶一疗程,您是一点没给我剩。”
许大茂听完瘫坐在椅子上。他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那感觉就像刚到手了几万块又飞了一样。
第一二六章 虎鞭酒
七月二十五,礼拜三。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kiwi’x5000。”
杜守义看着空间里那些被称为‘kiwi’的猕猴桃真是百感交集。这又是一个他前世接触过的案例。
猕猴桃原产自种花,在1904年由传=教士带到新=西=兰。
它一开始叫‘种花鹅莓’。在2004年,去国百年之后,又神奇的以毛利语‘kiwi’,中译名‘奇异果’的名字回到了故乡。就在六二年的现在, 它已经是新=西兰外贸农产品的大头了。
历史如过眼云烟,但这奇异果是真实的,这显然又是系统给‘二哈’的小点心。
关上空间前,杜守义看到了三瓶虎鞭酒,他又想起了昨晚许大茂来找他的事儿。
昨晚许大茂让娄小娥去北房找他,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他来到前院后, 许大茂开口就问道:“守义, 那虎鞭酒还有吗?”
杜守义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有事儿,问道:“你替别人求得?那一滴都没有。”
虽然被拒绝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许大茂反而觉得舒坦。
“哪里,为我自个儿要的。”
碰上许大茂,不知道为什么,不拿捏一下就不痛快。杜守义上下打量了下他,
“你那两瓶的药力应该还在丹田积着没消化呢,着什么急?不过...好像效果不明显啊?”
“高,真是高人!”
杜守义也没想到,自己云山雾罩的竟然歪打正着了。
许大茂对着他挑了根大拇哥道:“这都给你看出来了,实话说了吧,那两瓶酒我一滴没喝着,都让我爹糟践了。”
“许叔喝了?效果怎么样?算了,算我没问。”
杜守义脱口而出。忽然觉得打听长辈的这些事情不合适,连忙又往回找补。没想到这一问,捅到许大茂痛处了。
“唉, 这事儿也瞒不了多久。我也不怕丢人, 实话和你说了吧, 我妈又有了!”
杜守义听得愣住了。
他当时给两瓶酒只是想打发一下许大茂, 让他别在冉家事情上纠缠太深。可万没想到,似乎又改了下剧情?许大国竟然又有儿子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系统虎鞭酒的威力,但眼前的许大茂一定是这么认为的。这样的话...事情可就有点意思了!
看着他的表情,许大茂竟然笑了,道:“你也不信是吧?呵呵,我一开始也不信。你说这酒怎么这么灵?我竟然特么的要有个弟弟了。”
杜守义瞬间抓住了灵感,十几秒间他忽然有了思路。他冲着许大茂一瞪眼道:
“废话,那里面多少天材地宝?那是专程给你预备的,谁想到你竟然拿去孝敬你爹了?!行,你是孝子,大孝子!”
“那...那不是虎鞭酒吗?”
“屁的虎鞭酒,我跟你说那是虎鞭酒了吗?从头到尾,我跟你提过虎鞭酒一个字吗?我原话是什么?那是一疗程,两瓶,能让枯木逢春。”
“你可没说后面那句。”
杜守义想了想道:“好像是没说。得,那是我错了,我向您赔个不是,咱该干嘛干嘛吧, 回见。”
“别且啊?!”眼看着杜守义要走,许大茂连忙拦住他道:“是我的错,是我嘴欠,您大人有大量。”
“唉,你还是没明白。天材地宝是什么?你当是地里韭菜,割完一茬又长一茬?
先别说有多难找,单说这天材地宝本身是有限的吧?那不能就可着我们这些人用。我们多一点,别人就少一点,这意思你能明白吗?
我们是有一份,可用了就没了,再有那也是别人的了,你得换、得偷、得骗、得抢。
你这大嘴一咧咧:我的喝完了,你那儿还有吗?我上哪儿给你找去?!”
“这事儿弄得,这事儿弄得,....真是!”许大茂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
杜守义看架的差不多了,叹了口气道:“唉,你看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
我不是背后编排长辈啊?!说句不好听的,许叔那把年纪,许婶也不年轻了,就这样都能怀上,这要是让你喝了?!...唉,你啊你!
现在急也没用了,我再去看看吧。原样的肯定是没有了,看看是不是还有药渣子剩下,能给你弄点什么找补一下。唉!...”
许大茂已经后悔的快撞墙了,不过听了杜守义后面那番话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守义,你可千万要尽心,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杜守义笑了,道:“你也别拿这话套我,咱们谁还不清楚谁吗?得了,这事儿我记住了。办不办得成两说,你等我消息吧。”
....
杜守义昨晚忽悠完许大茂,现在自己倒有些为难了。他好像把自己也给忽悠进去了。
空间里这三瓶要真是能生儿子的‘宝药’,他还真不太舍得给许大茂。可要怎么试验呢?
想来想去,他想到一对夫妻,那就是张发奎的大儿子和她媳妇。他们结婚三四年了还没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和张家不算熟,这事儿还要再考虑考虑。
到了午休时间,许大茂有些坐不住了,他又来找到了杜守义。
“再等等,人家还没回话。”杜守义三言两语把他打发回去了。
就算是万分之一可能,杜守义也不会把签到奖励的虎鞭酒给许大茂。他不愿看到许大茂和娄小娥有孩子,那后续变数太大,事态会失控的。反正他妈肚子也大了,许家绝不了后。
许大茂这里也不能什么都不给,他准备买两瓶‘真’虎鞭酒应付一下。
打定主意后,杜守义去了趟‘同仁堂’,又顺带手的买了些虫草。他现在已经把虫草当金条储备着了。
当天晚上开始下雨了,京都又进入了雨季。这时段也是放映员的‘淡季’,一般的下乡任务都不安排了。
往年这时候许大茂会经常往‘娘家’跑跑,可现在他一见到老头老太心里就烦,一个人在家喝起了闷酒。
喝了两杯后,许大茂说道:“娥子,和你说件事儿,我妈可能有了。”
娄小娥吓得筷子差点掉桌上,“有了是什么意思?是有...孩子了?”
许大茂重重叹了口气,道:“是,昨儿他们告诉我的。”
娄小娥消化了好一会儿,小心问道:“那我们该去看看吧?该预备些什么?”
许大茂提起这事儿就一肚子怨气。
“关我们什么事儿?那是他们有喜,又不是我。”
“那...几个月了?”
“一个来月吧,谁知道?也许是空欢喜一场呢?呵呵。”说起这个许大茂忽然有了些期待。
娄小娥看到他的表情不禁感到有些陌生。
第一二七章 调动
礼拜六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同仁堂’虎鞭酒x20。”
杜守义一看奖励乐了,系统这是在提醒他呢。
系统的‘黑科技’,像‘雷鸣果实’、各种技能、身体素质等等只会作用在他这个宿主身上,其他人是受不到直接作用的。
所以这虎鞭酒和其他吃食一样,是同仁堂历史中最高水准的产品,却没有喝一口就怀孕的神奇功效。
杜守义是被许大国的消息给弄的一惊一乍的。这两天冷静下来, 他自己也琢磨过来了。系统今天给了这份奖励更是呼应了他的想法,就好像在说:这东西好归好,没那么稀奇。
到了午休时杜守义把许大茂叫了出来。许大茂看着他手里一个报纸包时一下子兴奋了,他这两天等的就是这东西。
“别激动,那药没了。剩下的药渣毒副作用太强,不能用。这回是真的虎鞭酒,你先拿着凑合吧。”
说着他把网兜递给了许大茂, 这里面他一下子装了四瓶酒。
许大茂木木的接过酒,道:“没了?怎么会没了呢?”
“是药三分毒, 剩下的药渣药效只有一两成,毒性提高了好几倍,不值当的。”
见许大茂有些傻眼了,他继续道:“这回你别再大方了,这几瓶酒你留着自己喝,一滴也别再给外人了。”
许大茂听了眼睛一亮,道:“这里面还有说道?”
杜守义看了看四周,道:“一缸酒,辅药能换,主药虎鞭还能经常换?就算一年泡个三四回,泡了十几年下来那虎鞭还能叫虎鞭?!”
“对,是这么个道理!”许大茂恍然大悟。
“还有,壮年老虎和老死的老虎,那虎鞭效果能一样?泡一两个月和泡足三年的酒,效果能一样?
还有君臣佐使的那些辅药, 总之,这里面道道太多了。这是虎鞭酒,但也是特供的极品。极品,明白吗?”
“明白,明白,完全明白了。谢谢了守义,这份大恩大德,我许大茂记住了。以后但凡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唉,终究是个替代品,可惜了。”杜守义摆摆手走了,临了还不忘再扎许大茂一刀。
杜守义走后,许大茂赶紧回了趟家。他把他爹给买的,和杜守义给的虎鞭酒各倒了一小杯,只喝了一小口他就喝出了区别,这区别太明显了。直到这时他才相信了杜守义刚才的那番话。
幸好杜守义最后时刻打消了念头,没把自己买的拿出来充数,否则以许大茂多疑的性格,这次很大可能就要穿帮了。
也恰恰经过这回试酒,杜守义在许大茂这儿竟落了张‘可信’的标签...
忙完了许大茂,杜守义还有件头疼的事情要解决, 那就是关于苏慧娟的。
刘光天最近来求过好几回了, 要他帮忙给苏慧娟换个岗。苏慧娟这懦弱的性格, 新来的都能欺负欺负她,待在车间里实在不自在。杜守义上回也瞧出来了,这姑娘现在怕是有些‘社恐’。
以杜守义和杨厂长、邓科长的关系,给苏慧娟换个岗倒不是难事。但凭什么啊?!以德报怨吗?杜守义自认没那么高的觉悟。
第一第二回刘光天来的时候杜守义一口拒绝了。可住一个院就这点麻烦:躲不开。特别是当对方不要脸的时候。刘光天现在就是豁出去,不要脸了。
“你对人小姑娘干过什么吧?怎么像欠了人家多少似的?”杜守义感到奇怪时也问过。
“别胡说啊,我什么都没干!”
刘光天一听就炸了,连忙分辨道:“我就是看她可怜。你说这厂里也是,这么个人怎么分车间了?这不要她命吗?”
“哦,你爹揍你个半死没关系,人家说两句就要她命了?”
“这不一样,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皮糙肉厚的扛揍,可她...唉,您是真不了解她。”
“再了解这事儿我也不想管,她妈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前几天还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就是知道所以找您了。您不是说过,苏婶是苏婶,她是她吗?她也是受了苏婶的连累,现在除了您没人能帮一把手了。
守义哥,看在大家都是一个胡同的街坊,看在她是守桂同学份上,看在我的面子上,您帮帮她吧?!”
“你有个屁面子。”杜守义瞪了他一眼,走了。可刘光天这回真有些说动他了。
刘家两兄弟都是白眼狼,可那是以后。现在刘光天一心想帮别人,低声下气的把自己作践成这样...该不该鼓励一下?该不该把他往正道上引引?
调动不是难事儿,要帮苏慧娟得找好接收的地方,不然才离了虎穴,又进了狼窟。那不是白折腾?不过眼前倒确实有个合适的地方:食堂。
刘岚怀孕了,眼看着没几个月就要休息。这一休息还不是一两个月的事儿,现在调个人进去倒正合适。
而且食堂那里有何雨柱管着,苏慧娟受不了欺负,苏慧娟和何雨水还有同学这一层呢。
从许大茂那儿出来,杜守义直接到食堂找何雨柱去了。这会儿饭点刚过,食堂正是打扫卫生,清闲的时候。
“...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看收了她行不行?”杜守义把事情说完,问道。
何雨柱笑了,“这又是刘光天,又是苏慧娟的,你管得可够宽的?!”
“你当我爱管呢?可不能瞧着人小姑娘去死吧?!记得我和你说过冉老师那个抑郁症吗?再这样下去,苏慧娟也悬!这病到后来就是一门心思寻死,想拦都拦不住。”
“这么严重?”...
冉秋叶就是何雨柱的腰门,不用多废话,一拿住了准没跑。三两句话杜守义就把他说服了。
何雨柱肯接手,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一个学徒工调动能有多大的事儿?有保卫科王队长领着找了人,几包烟就搞定了。下班前苏慧娟接到了通知,礼拜一上班直接到食堂,找何雨柱报到。
下了班,看着刘光天嬉皮笑脸的站在四合院门口等着,杜守义忍不住笑骂道:“你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你们俩聊着,我先进去了。”龚小北听他们在打趣,便笑着往里走。
“我和你一块儿,我现在不想见他。”杜守义说归说可还是停下了脚步。
“唉,小北姐,您慢走。”刘光天乐乐呵呵的答应道。
等龚小北进去,他挑起大拇哥道:“守义哥,您是这个。这回真是谢谢您了。”
“拦着我就为说这个?”
“不是,您先别急啊?!我是说,这事儿您能不能先别跟我爸说?”
“这没问题。”杜守义一口答应。
想了想他道:“何雨柱是谭家菜传人,手里活儿那叫一个地道!热炒冷菜全能拿下。你明白我意思吗?”
看着刘光天傻乎乎的样子,杜守义白了他一眼,道:“下面啊,你该去拍他马屁了。他会的可不止热菜,还有冷盆。你还真想看着小苏择一辈子菜?或者让她站灶台?她那细胳膊细腿抡得动锅吗?明白吗?”
“哦,您说这个?!明白,明白了!”
第一二八章 伤科
雨时断时续,一直下到了八一节那天,天总算放晴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桑赫斯特皇家陆军学院’战例x5。”
‘战例’奖励是张黑铁册页,算在‘技能’奖励类别。也就是说,杜守义一个月一次的签到技能奖励就没了。但这奖励对宁建国确实很有用, 也算不错吧。
杜守义看了一眼空间,随后将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样移入了兑换光圈。‘中级金鱼养殖’,二十付‘雷朋’太阳镜,二十只‘降落伞’。
‘雷朋’是月中签到奖励来的,三十付各种款式颜色的太阳镜帅气逼人,其中还不乏经典的金丝‘蛤蟆’镜。
杜守义留下了几付‘黑超’和‘兰博’款。其它的只能忍痛丢到兑换光圈里的, 省的只能看不能用的闹心。
太阳镜还算正常, 可前天签到的那些降落伞就有些莫名奇妙了。杜守义昨天考虑了一天,他应该万万遇不上用降落伞的机会, 所以今天一起把它们都兑换了得了。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四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杜守义没猜到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兑换的抽奖机会还不少,他定了定神道:“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力量+3%”
杜守义万分满意,这是第三次奖励力量了,5%,1%,3%叠加之后要达到将近一成了。这样不断推高力量上限的奖励方式让杜守义十分满意,就感觉是在成长一样。
加载了力量后,杜守义继续道‘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谭家菜’酥炸大虾x50。”
又是样对胃口的,杜守义笑着道:“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中级萨克斯风演奏技巧’。”
“嘶!”
杜守义感到一阵牙酸,这玩儿是装叉利器, 可他拿了有什么用?想了一想他继续道:“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高级‘石氏’伤科技能。”
杜守义看着这个奖励时的感觉就像过年前一样,那时系统大方的简直要将他砸晕了,今天又是这样。
论伤科正骨,杜守义从小就听说过京都有两家‘祖传名医’。
一位在积水潭医院对面开私人诊所,关公面前舞大刀还能舞到风生水起,可见这手上功夫有多了得。可惜在二十一世纪初,家中子弟依然无人继承这门手艺,后来听说是歇业了。
还有一家是‘双桥老太太’罗有名。在杜守义穿越来的时候,双桥老太太的传人已经开起了私人医院,将老太太的技艺发扬光大了。
但论起国医伤科正骨,有一位绝对绕不过去的人物,沪上的名医‘石筱山’。
这位能厉害到什么程度呢?直到二十一世纪初,医界依然认同‘石筱山’是伤科第一人。但不可思议的是,石筱山老先生早在一九六=四年就已经故去了。
虎死威犹在,这一威就是整整四五十年。在门派复杂的国医行业中,这是十分罕见的。
知道石筱山的厉害, 杜守义在看到这份技能时的激动心情已经无法言表了。在他的价值列表里, 这份伤科技能的价值要远远高于那些翡翠白玉,甚至要高于赵孟頫,米芾真迹的。
‘石氏伤科’的下载整整用了五六分钟,一万多各种病例的问诊治疗经验、各种技法、用药的知识等等,都一一在他脑中呈现。
不单是骨骼,肌肉经络等等的伤痛治疗也在这份知识中。等到下载完成,他已经完全可以脱掉工装裤,换上白大褂,到积水潭门口开个诊所了。
体悟了很久之后,杜守义坐在小工料间中大笑三声,他此时的自信和快乐简直要冲破顶棚,直上九霄。
熊明和白三儿已经被他支走,他抓紧时间,又下载了那五份‘战例’。花了将近二十分钟,他终于完成了今天所有的系统签到,这比以往任何一次花的时间都要长。
技能傍身总想着施展,第一个得济的是聋奶奶。年纪大了的人肩、腰、腿都不利索了,总会有些劳损暗伤留下来。
晚饭后,杜守义给老太太按摩了十来分钟,直接把老太太按睡着了。
退出了聋奶奶家,杜守义对一大妈说道。
“您会了吧?回家给一大爷也按按。”
“离会还早呢。我还得多看两回。你这一手哪儿学的?我看着有点门道。”
“嘿嘿,我老师姓石,他最擅长的是伤科正骨,这推拿只是小道。”
“姓石?不会是石筱山石家的吧?”
“呦,您还知道他呢?”
“怎么不知道?解放前那位就老大名声了。”
“对,就是他。”杜守义大言不惭道...
回到小北屋,龚小北和娄小娥已经等了挺长时间了。
“小师侄回来了?”娄小娥笑眯眯的问道。
自从上回杜守义和她说了何大清以后她就一直记着,这两天她妈曲里拐弯的终于打听到了。谭家徒子徒孙里是有何大清这么号人物,不过已经和师门断了联络很久了。
何大清论起辈分来和娄小娥是一辈,所以娄小娥是何雨柱和杜守义的正经师姑。
听到这消息后娄小娥乐了个半死,这两天没事儿就拿这件事和杜守义打趣。
杜守义拿她没办法,白了她一眼道:“你叫何雨柱一声试试?看他抽不抽你?”
“我会怕他?我是他正儿八经的师姑,到哪儿都比他大一辈儿!他敢跟我这个长辈动手?!”
杜守义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唉,这话在理。”
何雨柱要是‘认祖归宗’其实好处还是很多的,除了辈份比娄小娥矮一点外,至少得到师门承认了。
别看何雨柱一天到晚把‘谭家菜’传人挂嘴边上,可谁认啊?人‘谭家菜’在燕京饭店里开得好好的,一代代传承有序,哪儿就冒出你这么个‘野生’传人啊?
认了门儿就等于额头敲上图章了,到东到西你就可劲显摆吧,只要一天不被开除,你就是师门认可的弟子。这笔买卖说到底,划算!
而且,别看要叫娄小娥师姑,那是因为娄小娥的妈本身辈分太高。真要进了谭家菜序列,还指不定有多少人管你叫师叔、师爷的呢。
再说了,大家各凭本事吃饭,师叔师侄的有什么关系?谁会在乎这个?
杜守义这两天就在想着这事儿,他是不是该和何雨柱说呢?
现在不是好时机,要是拖到娄母从渔村回来后再认门也行。不过各行各业都有个圈子,何雨柱又正处在职业黄金期,早点找到组织,踏进圈子不好吗?
当然这一切还要何雨柱自己来衡量,杜守义不会替他拿主意,他都打算自己把自己逐出师门算了。娄小娥这天天‘小师侄小师侄’的谁受得了?
第一二九章 绿豆汤
晚上送走了娄小娥后,杜守义看到何雨柱一个人坐在外面乘凉,他走了过去,道:“怎么这么晚没睡?”
“天太热。坐会儿?咱们聊聊?”
“正好,我也有事儿要和你说。”
杜守义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接了何雨柱递过来的蒲扇,问道:“有个好消息, 还有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嘿,和我逗闷子是吧?”何雨柱笑道:“听好消息,坏消息你就甭说了。”
“哈哈,有你的。”杜守义笑了出来,这何雨柱不按套路出牌啊?
“好消息就是, 恭喜你,你有个师姑了!”
“谁?师姑?什么意思?”
“师姑啊?就是你师傅的师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好好说话, 怎么个意思啊?”
“是这么回事。娄小娥不是和我们家小北走得近嘛,我无意间听说她妈是谭家人,就是谭家菜的那个潭。
我让娄小娥回家问问,这一问还真问出来了,还真有人记得师傅当年去学手艺的事儿。不过坏消息就是,娄小娥按辈份和师傅是一辈,是我们俩师姑。”
“嘿,我说,你拿我打镲是吧?好好的凭什么娄小娥就是我师姑?”
“人家摊上个好娘呗?连炒个白菜都费劲,但就是辈儿大。那有什么办法?!”
看着何雨柱要急眼,杜守义连忙道:“这事儿其实和娄小娥关系不大,重点不在她身上。你不是说咱是正宗谭家菜传人吗?可谭家菜认吗?人可是块金字招牌,哦,你说传人就传人?”
何雨柱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拿起茶缸灌了自己几大口。
杜守义等他消了消气,继续道:“你要不想认也行,就这么吊着, 咱就当没这回事。你要继续说你是谭家菜传人也行, 保证没人说道。可这不少了好些学习机会吗?咱师傅当年怎么学艺的?....”
何雨柱忽然打断道:“你少跟我提他。”
“呵呵,他对不起的是你,可没对不起我。当年我们兄妹俩没饭辙了他还拉扯了我一把,我凭什么不能提?”
“你...!”
“行行,我不提他,不来刺激你。我的意思是啊,别看厨子是个熟练工,可要做好做精可不容易,你得不停的偷师,不停学。有时为了学一道菜,大厨都得抹扯下脸去给人打杂。
有些东西,一看就会,一点就透,可你没地儿看,没人点啊?
话就说到这儿,认不认随你,我就是给你透露一下。得, 我回自己屋睡觉去喽。”
“唉, 你等等,先别走,我还有话问你呢。”
“什么事儿?”
“这...”何雨柱向二大爷家方向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刘光天这小子这两天老和我套近乎,是你指使的吧?”
“呵呵,你猜对了。不过是指点,不是指使。”
“嘿,我说怎么哪儿都有你?你是不是看我太清闲了?”
“你别急眼啊?!听我说完。厨房就这几个门类,红案,白案,面案,再顺带一个冷菜。你看看苏慧娟能做哪行?”
何雨柱想了想道:“白案和冷菜倒是能行,灶头和面案...她那细胳膊细腿,我看够呛。”
“对啊,切墩和冷菜,这不都打在你手背儿上吗?她既然进了你们食堂这座庙,那就得想着干长远,还得干好。我这不顺手指点下哪位是真菩萨吗?
要我说你们食堂那个刘岚是最蠢的,简直蠢到家了。想学本事放着你这尊大神不来拍马屁,天天就知道叽叽喳喳,真不知道她脑袋里装得是什么。
要换了我,早烧上三柱香,把你供起来了。能少走多少弯路啊?”
“哦,你是这么个意思...”
何雨柱被杜守义这一轮无形无色的马屁拍得有点晕。
“唉,说起来我和苏慧娟她娘还有过节。不瞒你说,上回去我是想找个机会把他们家房给拆喽。”
说着杜守义放开心网感受了下方圆十几米,然后压低声音道:“我是看在刘光天的面子上。这小子一天到晚傻不愣登,跟二大爷一样。可谁曾想,为了个苏慧娟,他能低声下气求我好几回,你说新不新鲜?
他难得想做回人,我得支持一把不是?不过该做的都做了,收不收苏慧娟完全看她自己表现,还得看祖师爷赏不赏这碗饭。你放心吧,这件事我绝不再插手。”
何雨柱想了一会儿,道:“那我得先考察考察她。”
其实食堂里想跟着他学手艺的还有不少,苏慧娟根本排不上号。不过有杜守义这么一推,苏慧娟倒是能进入他视线了。
“都随你,这事儿我不掺和。得,我回自己屋了,你也早点睡。”
杜守义说着扔了个打火机给何雨柱。他忽然觉得何雨柱能认识他也够倒霉的,这大半年来来回回被他折腾得够呛。
第二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护国寺’冰镇绿豆汤x200。”
杜守义看着空间里碧绿的绿豆汤只能苦笑。
老京都外卖的绿豆汤里喜欢放些‘明矾’,这样出来的汤色鲜绿好看,豆粒酥烂。后来知道不健康了才不这么做了。但六二年,这汤色还是这么碧绿。
‘系统奖励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杜守义想着关上了空间。
想着好久没去看看老周了,他跟熊明他们说了一声,背起了工具包,拿了个空暖瓶就向机修车间走去。
到了僻静地方,他往暖瓶里灌满了绿豆汤。这东西现在聋奶奶隔三岔五地做,他不太稀罕。
老周见了他有些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杜守义晃了晃手里的暖瓶,“从食堂弄了些这个,过来孝敬您。”
“什么玩意?嘿,绿豆汤?好东西。”
杜守义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散了圈烟道:“您最近怎么样啊?都挺好的吧?我师傅呢?他也挺好的吧?”
“我倒不错,不过你师父家的事儿他没和你说吗?”
“什么事儿?我一个多月没见着他了。”
“唉,前两天晚上下雨,你师傅家房子漏水,他家那大小子就连夜上房补瓦。黑灯瞎火的一个没注意,把腿给摔折了,你师傅这两天正为这事儿闹心呢。”
“啊?有这事儿?怎么没人告诉我啊?”
“我以为你知道呢?”
杜守义一听坐不住了,他站起身道:“我现在去看看,这暖瓶您待会找个人送后勤就行。”说着他转身离开了车间。
第一三零章 灵藤
丁师傅的儿子今年二十二。看着他手上脚上都绑着石膏,杜守义知道自己这次白来了,他这一身的本事没地方施展啊?
“师哥,怎么弄成这样?”他坐在床边问道。
“嗨,脚一滑,大头冲下栽下来的。不幸中的万幸,还好没伤到脑袋。”
丁师傅给他倒了杯水, 看他提来的东西里除了饽饽,鸡蛋,还有条牡丹,不由得抱怨道:“这烟不便宜,怎么这么破费?”
“嗨,我对象家顺的。”
杜守义摸出了烟递了根给师傅, 又递了根给床上的师哥。然后他拿了个打火机道:“这儿还有个好玩的,原来是想孝敬师傅的, 现在给你这个伤员玩吧。”
“呦,谢了。”师哥接过火机,眉开眼笑的。
杜守义坐了一会儿,打听了下病情。
他这师哥也够倒霉的,手腕和腿两处骨折。不过那些邻居倒真不错,当晚丁师傅夜班,是他们连夜用了运煤的板车,冒雨往远了送,直接去了积水潭。
听到这一段,杜守义一颗心也放了下来。积水潭正的骨,上的石膏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他不由伸出大拇哥道:“仗义!您这儿的街坊真不错。”
说起这个丁师傅也笑了,道:“几十年的老街坊,都是看着他长大的。”
正说着,院里传来了阵孩子的哭闹,杜守义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告辞要回去了。
“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龚小北打了饭了。”
杜守义说着出了屋门。这时就见一个大嫂抱着个哭闹的孩子急冲冲的要往外走。
“弟妹,上哪儿去?”丁师傅见了连忙问道。
“孩子淘, 把胳膊弄折了,我带他上医院去。”
杜守义一听不走了,道:“婶子,你把孩子放下让我瞧瞧。”
“守义,你想干嘛?”
“师傅,我们家祖传干什么的,您忘了?”
“你是说?...你还会这个?”
“当然,跌打推拿,那都是学武前必须要会的。要是骨折得上医院打石膏,要是胳膊扭着了、脱臼了就不用那么麻烦,我这儿就能给他解决了。”
丁师傅一听笑了,对那大嫂说道:“我这个徒弟人实在,从不说大话。弟妹,你先把山药放下来,让他给瞧瞧。”
杜守义在这院里常来常往,大家都是认识的人。那大嫂一听连忙把孩子放到地上。孩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只胳膊搂着娘的脖子不肯撒手,哭闹的更狠了。
杜守义一面哄着一面上前摸了几下。几秒过后,孩子哭声忽然停了下来,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惊讶的看着自己胳膊。
“山药乖, 胳膊往前升平了给哥哥看看。”
看孩子照着话做到了,杜守义直起身子道:“行了,十分钟里尽量不要动,让里面消消肿。以后没什么大碍,别太淘就行。”
“这就行了?”
“行了,您放心吧,我回厂吃饭去了,过两天再来看您。”说着他转身出了院门,一溜烟就没影了。
装完叉就跑,让杜守义爽了一路。他也没想到,等了好几天的第一次问诊治疗就这样实现了。让他更没想到的是这次随手而为居然得到了系统认可。
第二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燕京饭店’烤乳猪x5.”
杜守义一看空间乐了,‘五只猪啊?大气!而且那托盘好像是银的吧?’还没等他研究完,提示音继续响起。
“叮,恭喜宿主获得人生成就,本次人生成就奖励为‘灵藤’。注:已发放。”
杜守义脑子一转就明白了,是昨天治疗孩子脱臼的举动被系统认可了,那确实是他人生第一次替人‘治病’。
‘灵藤?还已发放?’
看到这杜守义没心思上班了,他找了个借口溜回了自己家。可南房北房绕了一大圈,除了几根野草什么都没见着。
“二哈,咱们家哪儿有藤?”
二哈扑棱着翅膀,落到了院里给小当专门预备的小藤椅上。
杜守义一见笑了,道:“聪明孩子,奖励你一个。”说着他摸出了个奇异果喂起了二哈。同时也放出了自己的心网再搜一遍。
忽然心网在小煤房的水池子下面发现了点端倪。那里原来有个藏电台的水泥坑,现在坑上的铁板被顶开了一条大缝。
“怎么跑那儿去了?”杜守义想着来到了小房。
夏天小屋里空空荡荡。杜守义蹲下身子慢慢掀开了铁板。坑里不知道何时填满了黑色的泥土,土上一株绿油油的小苗映入了眼帘。
“你在这儿啊?让我一通好找。”
杜守义小心的把铁板放到了一边笑道。小绿苗摇动起两片小叶子,和他回应着。
“嗯,果然是灵藤,还听得懂我的话吗?”
杜守义说着打量了下环境,“嗯,要给你腾点地方啊?”说着他动手拆起了水池子。三两下后水池子被卸掉了,小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墙壁向上攀爬着。
“这净水器你可不能碰,听到了吗?”杜守义说着撩开了一根缠上‘黑匣子’的枝条,灵藤听话的顺着杜守义指引的方向向外长去。顺着原来留下的烟囱孔,它很快爬到了小煤房的外面。
杜守义到现在还不知道灵藤有什么用,但他看出来了,这藤比人还听话,你让它怎么长它就怎么长。
院里的小乖看到小房里忽然长出一根藤条,有些害怕,二哈却像见到了老朋友一般,左左右右的跳着还唱着歌,显得很兴奋。
“好了这墙里就是我们自个儿家,你别长出去了。这是二哈,这是小乖,你们好好玩吧。”
灵藤没法互动,杜守义玩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他和灵藤,二哈交代了几句就去上班了。家里有二哈看着绝对没什么问题。
灵藤的生长速度很快,两三天后它已经爬满了小煤房和北房的屋顶,还自行在小院上空凌空搭了个绿荫架,底下连支撑都不要,这让龚小北看得啧啧称奇。
“这是什么品种?”
杜守义被问住了。他就是个植物盲,蔬菜水果都认不全,哪里能凭着一片叶子知道那是什么植物?
“二哈的故乡,亚马逊雨林来的。”他随口胡诌道。
“会开花吗?”
“呃,应该会吧?我不知道哎。”
杜守义有些尴尬的笑了。他转移话题道:“我知道咱京都有棵千年古藤,在十渡那儿。有机会咱们去瞧瞧?”
“十渡?那要到河北了吧?你行吗?”
杜守义听了笑道:“前两年就划到京都地界了,现在房山、良乡那儿都是周口店区。”
“好像是。那咱们有时间就去看看。”龚小北笑了起来,道:“我还想着等天凉快些去香山看红叶呢。”
“好主意。等枫叶红了我们就去,去一回不够就多去几回。”
杜守义忽然有些怀念兑换掉的那辆嘎斯汽车,还有那辆铃木小摩托了。
第一三一章 砸玻璃
八月七号,礼拜二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灵藤’营养液x1000。”
‘可算来了。’杜守义长长松了口气。他这两天可被‘灵藤’给折腾坏了。
和二哈一样,灵藤和他有一些简单的心灵感应。比如它要是饿了就会发声。
杜守义这两天就像奶孩子一样,每隔一两个小时就要给它去浇趟水。特别是晚上它长个儿的时候,大半个小时就要喊一回‘饿啊’。为了这, 原来定好的这礼拜天该去的大院都没去。
这两天,灵藤的作用也显露了一些,那就是:致幻。
一根细细的藤蔓把小院加北房整个‘圈’了起来。未经杜守义认可进入北院的,从跨过月亮门开始就会感到头昏脑胀,耳鸣目眩。
杜守义不知道灵藤是怎么辨别的,是通过气味?磁场?还是其他?但在‘看家护院’这一点上, ‘灵藤’比二哈还要有用些。
白天家里没人时二哈还时不时会出去‘浪’。但灵藤绝对尽心尽责,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小院。
这情况还是在何雨柱身上发现的。礼拜天何雨柱知道杜守义一个人在家就来找他喝酒, 他大大咧咧的进了北院想叫人, 可还没等开口就觉得受不了了。
杜守义在心网里发现了他,再出来看时,就见他脸色苍白的呆呆站在院里。
据何雨柱说:当时他还以为自己得了脑梗,可到了院外立即什么症状都没有了,连医院都用不着去。
“邪门儿”,这就是当时他的评价。
通过这件事,杜守义总算发现了一处‘灵藤’的大作用,他笑呵呵奖励了它一大桶水:“干得好,爸爸没白疼你。”灵藤的枝叶无风自动,‘沙沙沙’的做着回应。
得了营养液后杜守义没等灵藤喊饿, 主动回了趟四合院给它喂上。只倒了半瓶杜守义就感到了从‘灵藤’传来的那股愉悦的心情。
“好好喝, 爸爸这里有的是。”杜守义笑着对那棵已经很粗壮的灵藤说道。
和对二哈的感情不同,灵藤是杜守义看着它由两片小嫩芽长起来的,而且这两天, 天天没日没夜的伺候着竟然伺候出了感情,在他眼里的这株灵藤跟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说到底还是因为二哈更独立, 而灵藤更依赖他, 这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
杜守义知道可他不在乎, 几个孩子中有个更偏心疼爱的这一点也不奇怪。
出了小院,他被聋奶奶看见了,
“你怎么回来了?”
“家里两个孩子不太放心,回来看看。”
“建国小伟一早走了,还用你惦记?”聋奶奶笑道。
宁建国和小伟这两天也住在四合院,顾玲要出差一礼拜,下周二才能回来,龚小北这礼拜天回大院时索性提前把他们俩接了过来。
两人白天回大院找小伙伴玩,晚饭前回四合院。吃饭睡觉,外带着给杜守义‘折磨’一番。
杜守义在这个暑假已经丧心病狂的给宁建国上起了初二课程,因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知道,超前教育是出学霸的‘秘密法宝’。
题海教育不是,但超前教育确实能出‘天才’。科大天才少年班一年一拨,哪儿来那么多天才?那是靠题海能喂出来的?那都是超前教育的丰硕成果。
大院的孩子从小看红头文件,那也是种超前教育。对增值对官场,他们就是比平民子弟懂得早懂得多。
杜守义尽心尽力的培养着两个孩子。宁远山走了,但两个孩子在教育这方面可不能脱节, 否则对不起他当年‘片纸指婿’之恩。
宁建国自己也自觉。从暑假开始他和几个要好的伙伴除了‘游泳’‘疯玩’外还练起了‘跑酷’。
其实就是到部队训练场玩翻越障碍, 但大家都比着谁的动作更干净漂亮,速度更快,宁建国自然而然的成了‘教头’。
他的‘转授’得到了杜守义允许。‘马迦’带有攻击性,现在不能流传出去,但和平的跑酷可以。
宁伟也在杜守义的‘淫威’之下开始了基础声乐和书法练习。
总之,两个孩子在这个暑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这让顾玲和龚小北在一旁瞧得‘痛并快乐着’。
宁建国和宁伟住在这儿,每天晚上就在小北的外屋搭两张小床,每到这时杜守义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长夜漫漫的到哪里去呢?于是李副厂长又倒霉了。
李副厂长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上半年那次窗玻璃被砸时他曾经在厂里兴师动众的查过。怀疑对象有上百个,可不能一一把人家拿下拷问吧?
李副厂长的老婆已经来厂里闹过一回了。礼拜三上午,她又来了,往杨厂长办公室里一坐,事情不解决就不起来。
杜守义不去看这热闹,他还要忙着签到呢。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天福号’黑皮肘子x20。”
‘今儿立秋,正好贴秋膘。’杜守义想着美滋滋的关上了空间。
到了午休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熊明被保卫科叫去问话。因为出身问题,他也成了这一波的重点怀疑对象。
“这怎么办啊?熊明这小子不抗揍啊?”
“要不你去劫个狱?”
杜守义白了白三儿一眼道:“你们俩才来多久?上两回砸玻璃时这小子还没来呢。保卫科问清楚了就会把他放回来的。”
果然,到了下午一两点,熊明有些萎靡的回来了。白三儿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道:“嗯,看着像没挨揍。”
“组长,我要去参加个学习班,给了三个小时收拾衣服,四点半就走。”
“怎么回事?”
“就是把我们这些嫌疑对象都隔离了,二十多个人办个学习班。”
“那去多久?”
“他们没说。”
杜守义想了想道:“明白了,你收拾衣服去吧,我上保卫科给你打个招呼。”
熊明神态放松了一些,道:“哎,谢谢您了。”
到了保卫科杜守义才知道,这馊主意还是李副厂长强烈要求,厂长同意了的。
“得,你们的工作我支持,有什么困难我们自己克服。”说着他递了根烟给王队长,低声道:“熊明是我们电工班的,平时关系还不错,有机会您多照顾照顾。”
王队长接过了烟,低声道:“放心吧,有你这句话,他吃不了苦。”
杜守义听了笑道:“谢了。”然后两人默契的没再说什么。
嫌疑人都走了,当晚,李副厂长家的玻璃又碎了,这一晚大风大雨的,李家上上下下全被浇透了。
保卫科尽管早有埋伏,但天上下着大雨,什么都看不着。
第一三二章 租车
礼拜四一早,办公室里就传开了。李副厂长家昨晚又让人砸了,一家四口在邻居家挤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当他看到泡满了水的家后,当场犯了心脏病,被送到了医院。
白三儿有些幸灾乐祸,到了小料房后拉着杜守义就想说什么。
“闭嘴。”
杜守义正在谋划件事情,没空搭理他。“你干你的活, 其他的和你无关。今天就带着耳朵四处溜达溜达,别带嘴。有什么话回来跟我说。”
“唉,知道了。”
杜守义难得板起脸,白三儿立刻不敢再说话,悻悻的背着包干活儿去了。不过当他回来时还是带来了两个有意思的消息:一是李副厂长的老婆要和他闹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二是李副厂长住在市三院。这第二条才是杜守义最想知道的。
当晚,因为暴雨雷电, 市三院的电路不是很稳,而李怀德的病情也有了反复, 意识恍惚了好一阵就像得了‘脑梗’一样。不过等电路稳定下来,他的病情也稳定下来,第二天经过一番检查,一切都正常。
李怀德的指纹在那一晚,神不知鬼不觉的留在了吴友才的那把撸子和电台上。‘悲惨’命运从那时开始就预定好了...
到了下半夜,李家虽然空无一人,但他家的窗户又碎了一回。这一次虽然依然没有看到人影,但惊动了保卫科进行了一场连夜的搜捕,‘犯案人’应该吓得不敢再露头了吧?!....
礼拜五一早,杜守义家的灵藤回到了原位,用了一个小时又熟门熟路地爬满了院墙房顶。而他,则像没事人一样去上班了。
“班长,昨儿干部楼那儿热闹了一晚上。”
白三儿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通风报信了。杜守义不愿谈这个,岔开话题道:“白三儿,我要去香山该怎么走?”
“呦,那儿路可不近, 得坐长途车了。板车可去不了。”
杜守义一直琢磨着带龚小北看红叶的事儿,但让他坐长途那还不如自己骑车呢。
“没别的办法了?”他问道。
“您要提前和我说, 我给您找辆车,不过收费不便宜。”
杜守义一听眼睛亮了,道:“你还有这路子?说说?”
“嗨,我以前在起重社,干的可不就是载人拉货的事儿?您要去香山是载人还是拉货?”
“载人,就是去玩儿,这里面怎么收费的?”
搞运输是白三儿强项,这里面的道道他门清。等他说完杜守义觉得又涨知识了。
这时京都有两家国营出租车公司,他们的收费标准就是整个大行业的一把尺子。
出租车公司是怎么收费的呢?它们把整个京都交通图划成一个个小方格,每个方格长宽相当于0.9公里左右。走一个方格收两毛五,一块钱起步费,四个方格后有一个算一个。
“那你给我算算,去趟香山,来回得花多少?”
白三儿笑道:“那得有地图。不过按我的经验,来回不超过二十块钱。”
杜守义一听心动了,他想了想道:“白三儿,你今天就帮我问问, 我礼拜天想拉几个人去八达岭。大清早去,玩一天,下午回来。看看有没有车愿意走一趟。不过车得干净啊?什么拉猪拉羊的车你别往我这儿带。”
“得,我现在就去问问,中午就能给您准信。”
白三儿走后,杜守义赶紧找了趟龚小北。
“礼拜天去爬长城?”
“哎,我让白三儿去找车了,要是有车咱就带着建国小伟去玩一天,也问问守桂和雨水,我猜她们俩指定愿意。现在就怕那天下雨。”
龚小北笑了,道:“下雨咱也去。”
“好嘞,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正说着话,忽然他脑海里传来“叮”的一声,今天的签到时间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leica’相机x1。”
“你会拍照片吗?”
“会一点点。要我借个相机吗?”
“不用,晚上我送你台‘徕卡’,咱以后到香山也用得着。”
“好。”龚小北笑得眼睛又迷成了一条缝。
没到午休时间,白三儿就回来了。一辆九成新的解放卡车还带顶棚,跑一趟六十块钱。
杜守义中午去看了车,这车宽敞的很,塞十几个人都没问题。杜守义对车况挺满意,当场就把十块钱定金交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在回来的路上,杜守义顺手买了两个胶卷,让龚小北练练手。他猜想着按系统的德行,明天签到奖励九成是胶卷,所以不用买太多。
可到了下班回家,把胶卷和相机拿出来后他有些傻眼了。相机是135的,而他买的胶卷是120的,两者不匹配。作为一个只会玩手机摄像头的宅男来说哪懂这些啊?胶卷四块五毛六一卷,这九块多钱算是白费了。
龚小北倒是不在意,那台‘徕卡’已经把她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当杜守义懊恼的时候她正美美的窝在沙发里摆弄相机呢。
建国和小伟听说要去爬长城可把他们高兴坏了。特别是小伟,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去过长城。
到了晚上,知道消息的何雨柱找来了。
“守义,你们礼拜天去长城?”
“嗯,雨水和你说了?”
“说了。和你商量件事儿,能不能把棒梗也捎带上?他还能和小伟搭个伴。”
“秦姐让你来问的?”
“没有,这不刚听雨水说了这事,所以来和你商量吗?”
杜守义知道自己有点多心了,道:“礼拜天可能有雨,要是淋着了,嗑着碰着了,都不太妥当....”
没等他说完,何雨柱打断道:“守义,我难得和你开回口,你别忙着回绝。”
杜守义笑了,道:“这话你还真敢说,还难得开回口?我那点汾酒都让谁今儿一瓶明儿一瓶给骗走的?”
何雨柱也笑了,道:“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那是两码事儿,别扯一块儿。”
杜守义递了根烟给他,问道:“我说,你怎么对棒梗的事儿这么上心?真把他当儿子了?”
何雨柱被说得一愣,叹了口气道:“我和你说实话吧,秋叶临走前说的那话我琢磨明白了,十有七八是她...唉,不说了。
现在看到棒梗我就好像看到何晓长大了的样子。棒梗没爹,何晓也见不着爹,都是苦命的孩子啊。”
何雨柱默默抽起了烟,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杜守义开口道:“我明白了。你和秦姐说吧,这事儿得她这个亲妈点头。还有,冉老师一家签证下来了,现在在灯塔国。”
“啊?这么快?娄小娥和你说的?”
杜守义一惊,道:“你怎么知道得?”
“她见天和你和小北在一块儿,我还能猜不着?”
“你要说漏了她一家就是个死。特别是许大茂跟前,一星半点儿都不能漏,知道吗?”
“知道,我知道轻重。可我是真没想到,娄小娥会这么帮着秋叶,平时真没看出来。”
“我早和你说过,她和许大茂不是一路货色,你瞧聋奶奶不都认她了?”
何雨柱重重点了点头,“那倒是,老太太这眼光毒着呢。得,我现在去找棒梗他妈,你可不能反悔?!”
“知道了,你难得和我开回口嘛,这可真太难得了!我活这么大头一回瞧见。”
“去你的吧。”何雨柱笑骂着走开了。
第一三三章 照片
周六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kodak’胶卷x200。”
不用问,那就是配‘徕卡’的135胶卷。
“够大方的。”杜守义嘟囔了一句。
相机胶卷在这个年代是很宝贵的。
比如让宁伟‘一战成名’的六二年春晚。当时由陈述老师担任摄影师,一共拍了两卷120胶卷,二十四张照片。
种花电视史上的第一届直播春晚,只给配发了两个胶卷。而系统今天一发就是两百个。
杜守义现在还在美呢,但到了晚上他就乐不出来了。不但何雨水给他拉来了闫解娣、贾棒梗, 娄小娥听说了也吵着要去。原来六个人的一次家庭郊游慢慢的变味儿了。
不患寡患不均。杜守义想来想去实在没法儿了,他索性一咬牙一跺脚,把刘光福,闫解放,闫解旷这三个平时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半大小子都带上。反正是辆卡车,再来几个都挤的下。
到了第二天天公作美,放晴了。清晨五点半出发时, 队伍里大大小小的有十三个人。院里没满十六的, 除了槐花外被一网打尽, 都被装上了车,连小当都被带走了。
大部队这一去,直到下午快四点多了才回来。大家都玩痛快了,也累毗了。
在回胡同的路上不知道是谁兴致一高,唱了起来:
“哇呀呀呀呀....头通鼓!”
稀稀落落的队伍立刻一起回应道:
“战饭造!”
领头又唱:“二通鼓”
“紧战袍。”
....
“四通鼓。”
“把兵交。杀!”
最后一个字吼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杜守义抱着睡着的小当走在最后,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得哑然失笑。
在烽火台时他见到山河壮美,遥想古人,不由得唱了一小段‘定军山’,当时引得现场掌声喝彩一片。
没想到,当大家爬长城觉得累了以后,这唱段里从‘头通鼓’到‘把兵交’的二十四个字竟然成了整支队伍的加油号子。
宁建国不愧是兵头材料,在这段后还加了个‘杀!’显得更有精气神了。
于是事情就演变成了刚才那样,当有人一嗓子‘哇呀呀呀’的架子花脸唱腔起头,大家就做好准备了。
然后领唱三个字,其余人跟三个字一路唱下去,最后大家一起吼个‘杀’!感觉力气好像回来了一样。没参加这次‘长城旅游团’的还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建国。”龚小北在一旁道。
“嗯,我听出来了, 这小子将来准有出息,关键时候冲得出来。”
杜守义紧了紧小当,轻声问道道:“你累不累?”
“有点儿。”
“回家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我再给你按摩按摩。”
“不要。”龚小北害羞道:“建国小伟他们都在呢。”
“唉,小房子平时住着省心,不过这时候就不方便了。对了,今天拍了几卷?”
“好多,七卷了,相机里还有半卷没拍完。”
“好,喜欢就多拍点,我这儿胶卷有的是。要不明天我送去冲洗胶片的时候买个三脚架吧?”...
两人边走边聊,一会儿就到了四合院。四合院里现在热闹非凡,这帮孩子的际遇可把大人们都羡慕坏了。这院里住的都算是老京都了,但还真没几个去爬过长城呢。
八达岭所在的延=庆以前属于河=北,五八年时划给京都成了延=庆县。那里是离南锣最远的郊县了,谁没事上那么老远玩去啊?!
“守义哥,什么时候带我去玩啊?”刘光天在一旁起哄到。
“等你再上一回小学三年级吧。”何雨柱抢在杜守义头里把话说了,把大家逗得直乐。
杜守义管吃管喝还出车, 几个家长不免上来客气一番。杜守义先把怀里的孩子交给秦淮茹,然后道:
“各位甭谢我,是建国和小伟他妈安排的。也是谢谢咱们院一直以来对小北,建国和小伟他们姐弟三个的看顾。我也得谢谢大家。谢谢各位大爷大妈,兄弟姐妹了。”
那天他去‘寻=衅=滋=事’想拆人房子的时候,院里可是上上下下都出动为他站台的,这份情谊他一直都记着。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到了礼拜三。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gitzo’摄影三脚架x1。”
杜守义不认识这个牌子,不过今天该是去王府井取照片的时候了,到时候连着照片一起交给龚小北就好。
王府井大街上有家五十年代从沪上迁来的‘种花照相馆’。当杜守义从这里取回两百多张相片和底片后,他发现龚小北真是个实诚孩子。她说只会‘一点点’那就真的只有‘一点点’。
除了装胶卷和卸胶卷,其他的....可怎么办呢?初学者就是这样了。
杜守义在照相馆门口好好翻检了一遍,把几十张‘糊’的太厉害的挑了出来,连着底片一起扔进了垃圾桶。这要让作者看到会丧失信心的。
水平一般,但晚上的‘纳凉赏片会’却开得很成功。对一院没见识过长城的人来说,能看到孩子们出现在城墙上还是件很有趣的事。
“光福这张不错。”一大爷笑着将照片递给了二大爷。
“这傻小子。”
二大爷罕见的没骂儿子还转头夸了三大爷家一句:“解放他们兄妹三个都挺上镜。”
“守义哥,我那张学老鹰的怎么没见着?”
杜守义一听问题来了,他道:“怨我,我拿了七个卷去,到了照相馆一看还剩六个了,走半道给丢了一个我自己还不知道。你那张可能就在丢了的那一卷里。我向你赔不是了。”
刘光福听完遗憾的叹了口气,道“唉,没事儿,我就这么一问。”
“光福,幸好你那张照片没在这儿,你那动作说是老鹰都没人信,还不如说是断了胳膊给人架树上了,当时我都不稀罕说你,太难看了。”
当时在场的几个都哈哈笑了起来,纷纷起哄道:“就是就是。”
一时间大家的记忆又回到了长城城头,纷纷说起那天有趣的事情来。
龚小北原来没在意照片数量不对,但经过刘光福这一提醒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再仔细看了看桌上的照片,那几张她明白记得自己拍‘糊’了的都不见了。她明白了,杜守义又站在她身前替她挡了一回‘箭’。
看着一旁笑眯眯的杜守义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就感到一阵阵暖暖的。
到了晚上,她终于提出了‘看片会’时想到的事儿:“守义,明天中午陪我去趟公园吧?我想好好练习下技术。”
“你专心一点,现在不是谈那些的时候!”...
第一三四章 骨折
礼拜六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红双喜’乒乓台x1。”
杜守义看着空间里的乒乓台有些迷茫。
他就认识两个打乒乓的,闫解娣和张发奎的大儿媳刘玉芬。但她们两个似乎都用不到这个。系统发这奖励是为什么呢?
杜守义觉得该到张发奎家走一趟了,答应过他的虎鞭酒也该送过去了。
张发奎的大儿子结婚好几年,夫妻两个身体都棒棒的可就是肚子不见动静,这让老两口在一旁心里暗暗着急。
杜守义上礼拜去天桥小屋时有意无意间把话题引到了这个上面。然后道:“您别急, 大爷,我和您说件事儿...”
当张发奎知道了许大国两口子和虎鞭酒的故事后乐到不行了,道:“这两口子真有福气。守义,这特供虎鞭酒我们能不能也买两瓶?价钱高点也行。”
“我去帮您问问,过两天给您回音。”
这话说了有近十天,今天是该给人个准信儿了。
中午,当张发奎看到两瓶虎鞭酒时立刻亲自进屋收好,唯恐在院里多放一刻就会嗑着碰着。
“这老头,就盼着抱孙子了。”张大妈在一旁解释道。
杜守义笑了,“理解。都闲的没事打家具玩了。”
张大妈一听也乐了,道:“就是。他呀,就盼着老大老二赶紧给他生一个呢。”
“大哥大嫂那儿都挺好吧?”
“好。都好。”...
在张家坐了一会儿也没问出什么,杜守义就不再纠结这张球台了,爱谁谁吧。
到了晚上,宁建国和宁伟都来了,他们是来看照片顺带着住一晚,明天和杜守义他们一块儿回大院。
看照片时,宁伟腆着个笑脸问道:“姐夫,我那大字作业晚两天交行不?”
“回去没写?”
“嗯。”
杜守义看向宁建国,‘凡事问老大,只要管好大的就行’,他也抓住了这时代管孩子的精义了。
“在海军大院那儿认识几个新朋友,带他去玩了两天水,给耽误了。”
宁伟的大字儿根本不是事儿,但宁建国的话让杜守义有了点兴趣, 问道:“不打不相识?”
“呵呵,有点这个意思。本来也没仇, 游泳池遇见就说开了,然后处着处着觉得他们人还不错,就一起玩了两天。”
“有个叫张海洋的吧?”
“有,您怎么知道?”
杜守义一猜就有他,都到海军大院了,怎么会漏了张海洋?他转过头对龚小北道:“你放心,张海洋是好孩子,和建国一边儿大,和他交往没什么问题。”
“不许和他们一块儿去打架。”龚小北大姐头上线,这是她现在经常唠叨的一句话。
“知道了,姐。”
宁建国有些无奈,家里有妈,出门有姐,到哪儿都逃不过被唠叨,习惯了。
杜守义在一旁看着觉得有些意思。怎么宁建国这么早认识张海洋了?这可比‘主角’钟跃民要早太多了。他忽然想起一个人,问道:“遇见过周晓白吗?”
“见过,今儿早上还遇见过。她还请小伟吃桃呢。”
“嗯,那桃真甜。”...
看着姐弟三个在一旁聊天, 杜守义心里灵光一闪:‘莫非...‘血色浪漫’也换男一号了?这回乐子可大了!’
干爽了一个礼拜,京都从这晚开始又下起雨了,这雨断断续续下到了周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石氏’伤药x10。”
杜守义太认得这个了,在传承的一万多病例里没少见到它的身影。可还没等他细看,龚小北找来了。
她气喘吁吁地道:“守义,快,守桂来电话了,闫解娣出车祸,送她们医院了,她让你赶紧去一趟。”
“我去!”杜守义顿时知道这伤药为什么来了....
刚一到医院,杜守桂就迎了出来。
“哥,解娣的手出问题了,她非要你来才肯治。”
“怎么回事?”
杜守桂一面领着他朝里走一面说道:“公交一个急刹车,她的手臂卡在座椅缝里,被后面的人撞骨折了。”
“我去,生拗啊?!”杜守义想像当时的画面,忽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是,骨折还带有肌腱拉挫伤。大夫想要进行治疗,可解娣非哭着要找你。”
“三大爷呢?”
“通知了,还没到。”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处置室,闫解娣这时眼睛肿肿的,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当看到杜守义进来时,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守义哥,我以后不能打球了!守义哥!”
“别哭,别哭,让哥先看看。”杜守义小心的检查着闫解娣的伤势。
过了一刻钟左右,他心里有了些底,闫解娣的伤情离他的能力上限还有点距离,完全没有超纲。
“守义,情况怎么样?”
“三大爷,您来了?”
杜守义直起身子摸了摸闫解娣的小脑袋说:“能治!”
这时杜守桂引来了一位大夫,道:“荀医生,这位就是我哥。”杜守桂犹豫了一下,继续道:“石氏伤科传人。”
“石氏?石筱山的石?”
杜守义连忙上前握手道:“您好,荀医生,我叫杜守义,是杜守桂的哥哥,也是石门的一个小学生。”
“您好您好。”荀医生热情的握了握他的手道:“我有幸听过石老先生两堂课,老先生身体还好吗?”
杜守义一听,这里面有些误会啊?
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含混了一句道:“荀医生,这位患者也是我妹妹,我就班门弄斧一回,您给把把关?
我刚刚看了看,左臂桡骨骨折,肘关节韧带撕裂比较严重,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说着他顺势接手了治疗。
杜守义心网火力全开,靠着见闻色细细观察着闫解娣小臂的情况。双手十指像弹琴一样,慢慢的把骨头推到原位上。
“有些轻微脱臼。”说着他手下稍稍用劲一拉一扭,闫解娣猝不及防,‘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没事,没事。疼一下就好。守桂,给她擦擦汗。”
...
杜守义一面治一面轻轻松松的讲解着,就像在开一堂公开课。
他也想明白了,系统前天送的乒乓球台就是给闫解娣的,这说明小丫头的运动生命中断不了。有系统托底他还担什么心呢?
“这里经络有些受损。”杜守义随手取出盒药膏,四下找了一下。荀医生见状连忙递上了块压舌板。
杜守义笑着接过,道:“谢谢。”
“是我该谢您,您这复位手法真称得上神乎其技啊!”
“哪里,您谬赞了!我这是在班门弄斧呢。”
杜守义说着打开药盒,一股扑鼻的药香立刻压过了消毒水味道,弥漫了整间屋子。....
第一三五章 乒乓台
当闫解娣上完石膏时,她的教练刘玉芬也赶来了。
“嫂子?”
“守义?你也来了?”
在他身旁的三大爷和闫解娣有些糊涂了,怎么杜守义连刘指导都认识啊?
因为虎鞭酒的关系,刘玉芬看到杜守义还有些不好意思。她上前两步问闫解娣道:“情况怎么样?还疼吗?”
“还有点,不过已经好多了。”闫解娣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刘玉芬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头问道:“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能痊愈?”
杜守义接过话头道:“拆石膏要四十天左右。四十天后可能还会觉得有些不适,也不能马上激烈运动,不过以后都能恢复。完全康复我估计要三个月。”
“这么久?”刘玉芬有些遗憾道:“赶不上十月份的比赛了。”
杜守义忽然想起前世有个欧洲选手波尔, 他的左右手能力非常均衡,有时打着打着拍子就换了手。
“嫂子,她要是现在改练右手行不行?”
“你不是说能恢复吗?”
“当然能恢复。有我在保证三个月后没有任何后遗症。只是光养伤有些浪费时间,您能不能针对她这情况安排一些针对性的训练?比如练练右手?毕竟她右手能力也不差,以后还能多一些进攻手段嘛。”
“让我想想啊。”刘玉芬有些被说动了。
左撇子选手一般左右手都灵活,闫解娣的体能好, 反应速度快, 但移动速度不够快, 要是加练右手是不是能补上这块短板呢?
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去烦恼,杜守义一贯的风格就是只管杀不管埋。不过到了晚上他还是扛了半张球台来到三大爷家门外。
“给解娣借来这个,让她闲的没事对着墙打两拍解解闷。”
“多少钱?”
这大热天的不来接把手,三大爷第一反应竟然是问多少钱?!这让杜守义差点晕倒。
“我不是说了吗?借的。一个月后还得还人家。得,我先放这儿了。”杜守义不想和他多说,带着龚小北进屋看闫解娣去了。
闫解娣的手臂需要经常推拿一下,活动活动血脉,促进肌肉骨骼生长。
杜守义将一套按摩手法耐心教给了三大妈。
“您会了吗?每天早午晚三次,每次别低于十分钟,这一个月只能辛苦您了。”
“你这话说得,解娣回来都跟我说了,这次真是太麻烦你了。
唉,你说这孩子当时怎么想的?她说她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只想找你治,只有你能救得回她这只手。”
“我是他哥嘛,她遇到事想起我就对了。再说,我和解成打小一块儿长大, 那时解娣才小当那么大吧?整天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们后头。就冲这, 我能看着她吃苦不管吗?
其实不瞒您说,上回看到解娣那双鞋我想起我自个儿了。您也知道我是练家子,老话说的好,不疯魔不成活。想要练成哪有那么容易的?得吃别人吃不了的苦,受别人受不了的罪。有时就得咬着牙,豁出性命去拼!
解娣那鞋我仔仔细细瞧了,这么好的鞋,底都磨平了,皮子也跑裂了,这得下多少功夫?单凭这一条,解娣就和我是一路的人,我就得想尽办法把她这只手给治好。
解娣啊,你别哭,这手我一定给你治好,让你重新握稳球拍。我还把话搁这儿了,就凭你这股精神头,这条路你就走得下去!你守义哥站在你身后做你坚强后盾!记住喽,咱们靠的是什么?拼搏!...”
在这一刻,他化身为传=销导师, 把一屋子人忽悠的云山雾罩,热血沸腾的......
杜守义有个屁的拼搏精神,但是又送鞋,又治手,又借球台,弄到后来恩大就是仇了。
杜守义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被系统一下下的拱到今天这个境地,他也没办法了。只能靠着一张嘴,硬扯出‘投缘’这个因果。把自己的物质作用模糊掉一点,把精神作用突出一点儿吧。
三大爷和两个儿子搬完球台回来,正好听到杜守义那段忽悠。他不由的鼓掌赞道:“好,守义,说得好。”
杜守义都快装不下去了,听到三大爷的话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道:
“一时顺嘴,说多了。三大爷三大妈,你们先忙吧,我明天下班再过来给解娣复诊。”说完,他拉着龚小北迅速的撤了出去。
“唉?...”三大爷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已经看不到他人影了。他笑道:“这孩子...”
“解娣,过来看看乒乓球台。”闫解成朝里屋招呼道。
杜守义的话也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杜守义都能对这个‘小跟屁虫’这么照顾,他这做亲大哥的也不能拉下。
“你看,我们都合计好了,吃饭的桌子暂时挪到屋外去,白天这球台就靠墙放,你能对着墙练球,太阳晒不着雨淋不着。到了晚上吃饭再把它挪出来做饭桌,怎么样?”
闫解成笑眯眯的跟妹妹介绍到。这一刻,他这个做大哥的很有满足感。到了第二天,他甚至自己花钱给闫解娣买了五个乒乓球,这可是他工作以来破天荒第一次。
闫解娣的手骨折了是件不大不小的事儿。过了没几天,随着胡同里大妈们的传播,杜守义会正骨推拿这件事被大家伙知道了。
紧接着,时不时会有落枕的、扭着脚、闪着腰的半路截住他,或是求上门来,请他帮着治一治。
每到这时候杜守义总是二话不说,手到病除。医者父母心,这份心是跟着传承一块儿来得。
一天晚上,小当忽然来到他院里。
“守义叔,我奶奶伤了,您能不能去看看?”
“行,走吧?!”杜守义二话没说,牵着小当的手向院外走去。
来到院外就见何雨柱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身边还站着秦淮茹和棒梗。
何雨柱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让小当来叫他准没错。”
杜守义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对秦淮茹道:“秦姐,以后这样的事儿您直接找我,别找二道贩子再转把手。二道贩子哪有好人啊?”
“嘿,说谁呢你?!”
杜守义懒得理他,抱起小当向贾家走去。
贾张氏晚饭前闪到腰了,这时一点都动弹不得,正趴在床上哼哼呢。
“妈,守义来看您了。”
秦淮茹先进屋说了一声,杜守义后脚跟了进去道:“贾大妈,是我。”
“哦,守义啊?!”贾张氏有日子没和杜守义说话了,这时见了他不免有些尴尬。
杜守义倒没那么记仇,就像没事人似的问了些情况。然后他帮着贾张氏俯卧着,还在她肚子下垫了个薄枕头。
“您有点腰椎间盘突出。这病啊...”
杜守义话还没说完手下稍一使劲,只听轻轻的‘咯哒’一声过后,贾张氏的腰好了,不疼了!
“别动,经络还没理顺。”杜守义吩咐了一声,然后慢慢的在她的后腰上又推拿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好了,您下床试试?”
贾张氏下了床,活动了两下腰,又走了两步。然后笑道:“真好了,神了!”
“我说什么来着?上什么医院啊?找我师弟准成。”何雨柱在一旁又活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当然知道找杜守义,可怎么开得了口啊?找何雨柱帮忙送医院,那就是拿他搭梯子呢!
杜守义看着何雨柱得意洋洋的那张脸,不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唉,傻死算了,不救了!’
第一三六章 鼻烟壶
时间到了九月一号,星期六。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牡丹’香烟x10。”
杜守义不抽烟,但他喜欢‘散’。他的好人缘有一半是香烟给帮着攒来得。
看了眼空间后,他把‘中级萨克斯风技能’和半张乒乓球台移入了光圈。没办法,这个月奖励的东西每样都有用,只能用剩下的乒乓球台来凑数了。
“叮, 宿主本次可兑换两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系统还真认可了半张球台,这让他松了口气,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取奖励为,脑域+1%”
今天又出来个新项目:脑域。而且中级技能的兑换度从
3%降到了1%。
杜守义高度怀疑‘脑域’就是脑域开发度。
他带着些疑惑点击了那枚绿色小球。片刻之后他感受了一下, 其他变化不太明显,但‘心网’范围扩大了一米多。
‘‘见闻色’果然和脑域开发程度有关联!’
提升了百分之一的‘脑域’, 他的心网范围就扩大了10%, 其他诸如听觉,智力之类的想必也会有相应提高。这么看来1%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因为它是一个全方位的提升。
带着一丝欣喜,他抽了第二次奖。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燕京饭店’烧方x5。”
燕京饭店的烧方和烤乳猪杜守义都尝过,以他的口味而言,他更喜欢前者。罗国荣大师的拿手绝活真不是盖得!
完成了今天签到后,杜守义要开始处理眼下的小难题了:‘败家子’熊明和李吉祥牵扯上了。
熊明有一件水晶鼻烟壶,上面配的是红珊瑚盖子,十分别致好看。
杜守义见他把玩过,还曾过手看了看,所以印象十分深刻。可这件东西昨天出现在李吉祥收来的小玩意中了。
“是个老朋友介绍过来的,据说这位少爷家里货还不少。”
“是不是个年轻人,二十二三,姓熊?”
“对, 东家您认识?”
杜守义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我一个班的同事。”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 这本身也没什么,但发生在身边人的身上,那感觉总有些怪怪的。
上回熊明参加了几天‘嫌疑份子’学习班。在杜守义打了招呼后,他成了学习班炊事员,一点都没遭罪。回来后他和杜守义,白三儿两个走的更近了。
这年头愿意和他这种成份的人交朋友的不多,他运气好,一个班组遇到的两个竟然都是。
也恰恰因为如此,杜守义反而不太好意思‘杀熟’了。这东西到了九十年代末,一件就是一套房,难道到那个时候杜守义还要还给他吗?提供他挥霍的资金,还要免费替他保管家产三四十年?除非杜守义傻了。
可眼瞧着一些好东西流失掉也不是他的性格,现在真是有些左右为难了...
“班长,你上回提到过的梅兰芳小型张有消息了,好像就是这个月中旬发行。”熊明指着报纸忽然说道。
“嗯?我看看?”杜守义说着接过报纸。
“班长,你买吗?”白三儿问道。
“买,儿子用不到还有孙子,这是给孙子娶媳妇用的。”
白三儿笑了,“那得等多久?”
“呵呵,一个月酒钱换几十年后给孙子体体面面讨房媳妇, 换不换?”
“邮票真能值那么多?”
“这我回答不了你,我也没前后眼。但你吃了喝了这钱也就没了,大不了就拿它当存银行呗。”杜守义不想多聊,他透露的已经太多了。
杜守义陆陆续续买了一百张梅兰芳小型张,日后以均价五六万的价格又陆续抛出了,这笔投资被他笑称为:败笔。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熊明这事儿杜守义最后还是有了决定。午休时他把熊明叫到了个僻静角落,把鼻烟壶递给他道:“上朋友家玩儿,正好看到这个,就给你留了下来。”
熊明愣了半响,问道:“班长,您认识李大爷?”
“你说的是李吉祥?认识一点,怎么了?”
“嗨,我还想着怎么找人呢。班长,能不能给我引荐引荐?”
“找他干嘛?卖东西就算了,那老头儿没那么大实力。”
杜守义考虑半天,决定把熊明和李吉祥之间这条路断了。他家那点东西爱卖谁卖谁,又不是见不得光的,文物商店总能收吧?
他以为这件事儿就这么完了,可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熊明同时也托付了中间人,让他给牵线搭桥。当天晚上,熊明和李吉祥又见面了...
九月一号礼拜六是开学的日子。建国升了初中,宁伟上了小学。看着挺大的事儿,其实也就在育英里换个教学区而已,同学也还是那些人。不过两兄弟离得近了很多,建国倒是可以多照看些弟弟了。
四合院里,棒梗也开始上学了。何雨柱送了他个新书包,还连带着新文具盒,他反正有钱也没地方花。
杜守义没买什么,不过他让龚小北早早给了秦淮茹二十块钱,就算今年野山果的订金。有了这钱秦淮茹能宽宽绰绰的给棒梗置办身新衣裳,新学生要有新气象嘛。
下班回了家,杜守义照例先去看了看闫解娣。在回自己家的路上他被何雨柱截住了。
“守义,晚上有没有空?跟我去趟王大人胡同,我把秋叶那张写字台还有台灯给棒梗搬来。那玩儿死沉死沉的,我一个人弄不动。”
杜守义看了他半天,道:“你傻了吧?那是红木的,是我干儿子何晓的东西,你随随便便送人了?”
何雨柱愣住了,过了半响道:“那不是?...”
“别废话,冉家那房子可以给人,东西不能送。那是何晓姥爷留给他的念想,我得给他守着。再说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就开始搬东西,这不找抽吗?”
何雨柱一拍额头,懊悔道:“嘿,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得亏有你在。”
想着想着他有点高兴了,道:“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何晓?”
“这不好说,我猜往短了说也得二三十年吧。”杜守义得给何雨柱打个预防针,省的他想迷障了。
可何雨柱浑不在意,道:“我等得起。不就二三十年吗?兹要不让我瞧见儿子,我就不闭眼。”
杜守义不想聊这些了,岔开话题道:“那台灯你晚上先给棒梗拿过来。小北有张旧写字台闲着,让我搁外面了,吃完饭我去给搬回来,你也别再费神找了。”
“得,这就齐活了。我代棒梗先谢谢您了。”何雨柱又开始乐了。
第一三七章 洗剪吹
第二天一大清早,杜守义到出租车站叫了辆车,想带着龚小北和顾玲去趟香山。
建国和小伟这礼拜天住在学校不回来,去大院也没什么意思。杜守义一提议,龚小北和顾玲电话里一合计,就把三个人秋游这事给定下来了。
出租车从南锣到香山是十块七毛五,杜守义私下给了司机五块钱, 定好了时间让他再来接一趟。这一来一回总共花了二十六块五,倒是和‘专业人士’白三儿当时说的差不多。
“再晚一个半月来就好看了。”顾玲看着满山绿叶有些惋惜道。
“今天就当运动吧,这儿空气多好?”
“那倒是。”
看着龚小北在一旁摆弄相机和三脚架,杜守义和顾玲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开了。
“好了,姨妈,您站过来。”不远的龚小北招呼道。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练手。从长城回来后, 杜守义又前后给了她三十个胶卷由着她随便拍,不过杜守义自己不太愿上镜头。
穿越一年多了, 乍一看照片上的脸还是让他感觉有些陌生。照镜子也是,有时一不留神会被自己吓一跳。不过最近这样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就在娘俩商量着摆什么姿势时,签到时间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人民币30000元。”
‘李吉祥那儿又有宝了?’
签到这么多钱,杜守义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李吉祥了,不过现在在山上呢,去不了。
晚上回家后,杜守义又出了趟门,不到李吉祥那儿看看他总有些不放心。
李吉祥没在家,屋里只有王桂花一个人。
王桂花显得有些着急,“中午吃完饭就出去了,现在都过了晚饭点儿还没回来呢。”
“您放心,没事,我在这儿等他一会儿。”
杜守义气定神闲的安慰了两句。刚签到了三万块,李吉祥能有什么事儿?这笔钱还等着他花出去呢。
等了半个多小时,李吉祥慢慢悠悠的回来了。一见面他就笑道:“东家您在呢?来了有一会儿了吧?”
“怎么去了这么久?有麻烦?”
“没有, 是您那个同事熊明请我过去的,他家里那些东西真不错,和他也挺聊得来,看着看着就忘了点儿了。”
杜守义没想到是熊明,昨天的事儿他还没来得及跟李吉祥说,可熊明已经抢先找上他了。不过能让李吉祥看大半天,熊明家底得多厚啊?
“他是怎么个意思?想都卖了?”
“嗯,只要我看上的,他都卖。”
“这是要疯。”杜守义嘟囔了一句。
晚上杜守义陪着李吉祥喝了点儿小酒,李吉祥将白天看到的一一向他描述了一番。说起古玩,这老头记性就特别好,不知不觉中,杜守义又瓷实的上了一课。
临走时他把钱交到了李吉祥手里。
“得,这三万放您这儿了,您就着这个数自个儿拿主意吧,我就不出面了。最好找个中间人,把您自己个儿给摘出去,安全第一吧。”
时间长了杜守义对古玩收购价也有了一点自己的概念,三万块钱能买到什么呢?按他的简单折算, 乘个两到三万就可以了。
比如,二十块钱一对花瓶, 到了后世就是小五十万。三万在老李手里, 能买到后世七八个亿左右的古玩,这就不老少了。当然前世的他不搞收藏,这只是他自己私下大概的换算,做不得准。
这个比值是他根据那张刘墉的中堂推断来的。七二年三块钱收的,后来文物专家估价八万,差不多就是一比三万这个比值。
这当中其实有点误差,真正文物的价值洼地出现在七零年左右,到那时才是字画比白菜贱,六三年还远远算不上。
不过现在社会上玩古董的倒是越来越少了,爱玩的手里也没多少闲钱,人气冷了价格自然会低走。
熊明这件事违背了杜守义的初衷,让他有些不太痛快。不过让他更疑惑的是,熊明要那么多钱想干嘛?他猜想最大的可能是这小子‘想走’,现在正筹备路费呢。那次给‘嫌疑份子’办的学习班也许就是个催化剂。
不过这事儿杜守义不会管,大家交情还没到那个份上。他只能默祝熊明心想事成了。
转过天到了礼拜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高级‘洗剪吹’技能。”
“有病吧?!”看到洗剪吹这三个字,杜守义脑海里立刻飘过了一群‘杀马特’。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笑了,在那遥远的记忆里,就算傻叉也是那么可爱。
“班长,笑啥呢?”白三儿在一旁问道。
“哦,想起胡同里那些孩子,傻乎乎,还挺可爱。”
“可爱?”白三儿看着杜守义,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对可爱有什么误解吧?
“撒尿去。”杜守义没法解释,尿遁了。
在路上他随手点开了刚签到的那张金页,点完后他才意识到:‘我要那玩意儿干嘛?’
可是来不及了,有关‘洗剪吹’的一系列知识技能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
恍惚了几秒后,他忽然又不后悔了,这技能真的有大用。
‘洗剪吹’和他原先想的不一样,它包括发型设计,打理,养护。没有化学药剂的介入,没有染发烫发等一系列强行改变发质的手段,纯粹就是靠‘洗剪吹’这三个字塑造天然发型。
要是配合上原先的编辫子手段,杜守义现在走的就是‘自然流’路线。一把剪刀,一把梳子,一只吹风机。仅靠这三样,他能把一头乱草变得像天上的白云般柔顺美丽。
“这是给我的吗?这是给龚小北的啊!”杜守义一面吐槽,一面喜滋滋的琢磨着该到那儿去买个吹风机,该给龚小北来个什么发型?
杜守义现在还不知道,这是系统又一次作弊了。
五八年沙宣才刚刚发明了‘造型剪’的技巧。系统是以这个为基础,将日后不知凡几的tony老师们一代代不停摸索,积累起来的经验、审美、技巧等等都给压缩到了一起,打造了今天的‘洗剪吹’技能。
就像‘马迦’、‘跑酷’一样,世界只出现个萌芽,而系统就直接把一棵参天大树种到杜守义脑海里了。在发型设计创作领域,他的眼光和审美已经从六十年代一直延申到五六十年后了。
中午去王府井送冲洗胶卷的时候,杜守义顺道去百货大楼逛了逛。剪子梳子都有,电吹风也有,就是价钱死贵。这年代电吹风是‘奢侈品’,一只‘万里’牌的铝制电吹风,价钱都快赶上一台台式电扇了。
杜守义全买了,而且晚上就给龚小北用上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上手他就没停下来。作为龚小北的‘御用发型师’,这一干就是六七十年。
可怜的龚小北,从此再没进过美发院,也再没见识过其他的tony老师...
第一三八章 南走
九月五日,周三。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prell’洗发水x20。”
杜守义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但下面‘p;amp;g’公司的字样很醒目。看来这是海飞丝,飘柔这些耳熟能详的洗发水品牌的老大哥。
空间里还有一堆东西,那就是他昨天晚上刚得到的熊明家的那批古玩。
昨天李吉祥一共花了两万七。他按着杜守义的意思没怎么讲价,如果谈一下, 按市场正常行情至少还能下来四分之一。
熊明当时就明白了这是杜守义在背后起作用,否则这买卖哪有那么痛快的?他都已经做好只能到手万把块的最坏准备了。
今儿一早,他把那只水晶鼻烟壶塞到了杜守义手里,轻轻地说了声,“谢了。”
杜守义“嗯”了一声,揣进兜里,两人心照不宣,什么都没多说。
看看时间差不多,杜守义起身去开会了。杨厂长站稳脚跟后开始了工厂扩建, 六、七两个车间同时上马。
基建由厅里派专业工程队伍负责,但杜守义作为后勤电工班长,现在的大小动员会,情况碰头会等等渐渐多了起来。
其实绝大部分的事和他并没多大关系,他只要负责照明电路的后期验收就行,但通知了你就得去,去了还得做好记录,有时还要表态,这让他以前那种轻松日子一去不返了。
在忙忙碌碌中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九月十二,礼拜三。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今天系统果然奖励了许多‘稻香村’月饼。
杜守义现在可没心思管什么月饼了,因为熊明直到这个点儿还没来上班。
“白三儿,知道熊明住哪儿吗?”
“知道。”
“那你上他家看看,兴许是生病了?”
杜守义猜想熊明可能出发了,可他还得装着, 让一切按流程走。
熊明失踪的消息波澜不惊。他刚来总厂没多久, 要论熟悉的同事也就杜守义和白三儿两个, 还有谁在乎他啊?
杜守义等了几天,到了礼拜六他实在忍不住了,提醒了白三儿一下:现在到了他那个亲戚使把力的时候了。
熊明旷工三天,就算回来,一个开除没跑。后勤科眼瞧着要多个编制空额出来。趁这个时候不抢先把名额拿下来,还等什么呢?
“让你亲戚先想办法,他要办不下来你再来找我。”
看着白三儿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杜守义不由得心一软,又多了回嘴。
“哎,我先谢谢您嘞。”
有了杜守义这句话,白三儿当时心里就有了底,屁颠屁颠的找人去了。
看着白三背影,杜守义不禁在心里哀叹了一句,“唉,我也是事儿妈,这特么都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谭家菜’蟹粉扒鱼翅x100。”
看着奖励杜守义不由吓一跳, 谭家菜都一百起跳了?再仔细想了想, 这些鱼翅似乎也不代表有什么大事儿,这年头谁家请客用鱼翅啊?
‘这算好人有好报吗?’他心里言语了一句继续忙去了。
他忙,家里有一个比她还忙。杜守桂回来吃了顿晚饭,拿了些点心、衣服又要走了。这学期没有解剖课,但是范老师开始给她晚上加小课了。
杜守义看着有些心疼,不过他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拿了一包肘子和五十块钱递给妹妹,道“吃上别省,注意营养。”
“知道了。”杜守桂接过钱和油纸包道:“哥,范老师托您的事儿您要上点心。”
“唉,这难度有些大,我想想办法吧。”
杜守义无奈的叹了口气。
范老师想要的是《jama》,也就是《美国医学学会杂志》,这让他上哪儿找去?只能等着系统开恩了。
杜守桂走了,娄小娥来了,今天又到了上课的日子。
“你爹认识个姓熊的律师吗?以前挺有名的。”
“熊律师?你说熊伯伯吗?那是爹以前的好朋友,不过好多年没联系,听说是故去了。”
“他儿子熊明这礼拜三走了。”
“啊?走了?一家都死了?”
“熊明没死,往南走了。”
杜守义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过这也怪自己没讲清楚。“行了,我们办正事儿吧,今天该讲什么了?哦,货币构成。”
每次讲课不能太多,多了怕娄小娥记不住。不过这样慢悠悠的上课却能加进去很多案例,让知识更生动,对娄小娥这样基础薄弱的学生来说更适合。
杜守义只是随口提一句熊明,想着以前大家都是在京都工贸圈里混的,娄董应该认识。没想到娄董误会了,以为杜守义给他什么暗示呢。
第二天晚上他刚回家,娄小娥就又找来了。
“守义,我爸想明确一下,是不是真到了要走的时候了?”
杜守义听了一愣神,道:“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明白。”
“你不是说熊明走了吗?”
“是啊?可那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
脑子一转他明白了,笑道:“让你爸别太敏感了。熊明和我没牵连,就是个普通同事。他走是他自己的决定,没告诉过我。
你们家不一样,我会提前至少三五个月通知的。估摸着还有两三年吧。”
杜守义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会在六五年六七月前后让娄董动身。那时天气正好,行李不多,还能留出足够时间安排财产和亲戚。不过在那之前还有道坎,一切都得看情况再说吧....
娄小娥一听暗暗松了口气,她现在越学越上瘾,实在有些舍不得走。
今天要去参加宁伟的‘首映’,本来没安排上课,不过娄小娥既然来了那就顺带手‘录’两首歌吧。
上个月事情多有些耽搁了,不过即使这样杜守义的‘歌单’也编号到66,67了。
宁伟的‘电影’今天上映。一家人谁也没通知,下午一连去看了两场,晚上五个人还到‘大地’西餐厅小小庆祝了一下。
杜守义借着这股高兴劲儿,在晚上录歌的时候激昂了一把,唱了首《最初的梦想》。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
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
“这歌是给解娣写的吗?”等他唱完龚小北问道。
“我听着也是,就是!”
娄小娥在一旁有些泛酸。闫解娣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能有一首专属自己的歌了。
“哦?是这样吗?”
杜守义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好像真的很适合闫解娣。
“那歌名就叫《乒乓女孩》。把闫解娣叫过来听听?”
“好。”龚小北笑着起身去三大爷家了。
“不好,这歌里哪有乒乓两个字啊?”娄小娥坚决反对,她现在已经嫉妒成狂了。杜守义理都不理她,继续完善着曲谱。
“守义哥,你找我?”过了不一会儿,闫解娣吊着胳膊进来了。
“坐,喝汽水吗?”杜守义说着从一旁的大冰桶里摸出一瓶‘北冰洋’,打开瓶盖递了过去。
“是这样,小娥姐专门请人给你写了首歌,想给你打打气。”...
闫解娣是红着眼睛离开的,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龚小北,娄小娥一左一右护送着,到了三大爷家好一通解释。这事儿闹的还真是.....
不过,从第二天开始,闫解娣慢慢变自信了,练的也更玩命了。
第一三九章 胃溃疡
九月二十,礼拜四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bmj》一九六一年合订本x1。”
‘英国医学期刊。’杜守义看着英文杂志名字瞬间明白这是什么了。
昨天《jama》就已经到了,没想到今天连着又来了一大本。
守桂是上礼拜六提这事儿的,到今天满打满算才第五天。杜守义想着现在给出去是不是太快了?打飞的到英国去买杂志,来回也得好几天吧?
‘先存着,下礼拜再说。’主意打定他关上空间, 继续干活了。
工厂扩建的节骨眼上少了个熊明,这活儿忽然多起来了。最主要的是,白三儿现在还不顶事儿,只能打打下手,电工班现在又恢复成了杜守义一个人管全厂的状态。
白三儿的招工名额下礼拜就能下来,最后还是杜守义找了邓科长给办下来的。厂里聪明人不少, 等白三儿和他亲戚傻乎乎的反应过来,人家早开始活动了。
白三儿一直想着要报答下杜守义,杜守义也没让他闲着, 他不是认识的板儿爷多吗?杜守义给了他三百块钱,你五张他两张的,没几天工夫就把一百张‘梅兰芳’小型张给收齐了。这省了杜守义不知多少手脚。
白三儿见他动真格的,自己也跟了三十块钱的。他的这十张‘梅兰芳’在八十年代末时以总价六七万块钱全出了,给两个儿子各买了套二环的楼房。
这笔投资‘胜笔’让他吹了一辈子。因为单就这三十块钱的回报率而言,他卡时机的眼光可比杜守义高上太多了...
下了班回到家,就见小当抱着‘泰迪熊’在院门口等着他呢。
“叔,太太又偷吃我的冰激凌呢,您快管管她吧。”
杜守义听了哈哈大笑,抱起小当往里走。
聋奶奶现在活得越来越恣意了。杜守义每天早上会留着块冰淇淋,拿棉被包好了放到冰盒里,搁聋奶奶屋里。
说好了是给小当和槐花午睡起来解解馋的,可老太太总爱偷吃,因为这个小当告了好几回状了。
其实杜守义知道,这是老太太活痛快了, 拿小当逗闷子呢。这是好事儿啊?!杜守义每回听到这个都觉得,自己在老太太那儿的心血没白费, 值了。
看着杜守义抱着小当进来, 聋奶奶笑道:“小丫头,又去告我的状?”
“没有,她是看着‘二哈’飞走知道我回来了,上门口迎我呢。”
杜守义放下了小当,又抱起了槐花道:“小丫头又沉了。”
“那可不?你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咱槐花快养成一头小牛犊子了,你瞧瞧这小胳膊小腿结实的?”
“胖丫头好,柴禾妞不好看,对不对,槐花。”杜守义说着逗起了槐花,把小丫头逗得咯咯直笑。
调解完‘冰激凌’纠纷,杜守义又去看了看闫解娣。闫解娣训练过猛,右肩有些轻微拉伤了。
“明天别这么练了,停一天。”杜守义一边推拿一边道。
“可是...”
“别可是了,待会要和你妈说说,让她监督着你。再说,不能动胳膊可以练下肢力量啊?乒乓又不是坐着打的。”
“哎。”闫解娣乖巧的答应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就是觉得只有杜守义能治好自己。现在证明, 她当时的咬牙坚持完全正确。每次去医院复查, 医生的评价都是:‘奇迹’, ‘不可思议’。这一个个词儿说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次受伤也让她有了次机会,可以安静下来,认认真真看看世界和周围的人:
除了眼前的守义哥以外;小北姐一直全力支持她,给她找来球鞋和球台;刘指导没有放弃她,几次三番上门对她一对一的指导,制定训练计划;连以前她觉得离得很远的小娥姐,也送了她首好听的歌,给她加油打气。
她以前完全没料到,自己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关心着她,心里想着她。这个世界似乎对她格外偏爱....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经过这一劫后的闫解娣慢慢有了股‘舍我其谁’的霸气,而这正是运动员最需要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信念’......
时间跳过一天,到了礼拜六的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鹰金钱’豆豉鲮鱼罐头x100。”
提起罐头,广东以外的绝大部分人,第一反应可能是‘午餐肉’或者‘红焖牛肉’。但种花的第一个国产罐头是1893年开始生产的‘豆豉鲮鱼’。
午餐肉直到1958年才开始国产,晚了整整六十五年。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豆豉鲮鱼’是中国罐头行业的‘鼻祖’。
杜守义稍稍一琢磨,这罐头他也爱吃,但系统可能更偏向给杜守桂。卫校食堂里那些清汤寡味的白菜、茄子,拿鲮鱼里的豆豉拌一拌会变的好吃很多,前世他就经常这么干。
到了晚上,杜家吃的就是这个菜,杜守义亲自示范了如何将‘红烧茄子’变成‘豆豉茄子’。
杜守桂还是第一次吃这罐头,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哥,这个好吃。”
“嗯,给你预备了,待会儿上学校别忘了拿着。”
“有多少?我得多拿点,范老师这两天胃不好,老是吃不下饭,这罐头她一定爱吃。”
“行,先给你二十个?多了你也提不动。”
“好咧。”杜守桂笑了。在哥哥这儿她还从没吃到过回票。
“你们范老师什么病?”杜守义随口关心了一下。
“胃溃疡,有年头了。听她说总是好好坏坏,挺折磨人的。”
“那你和她一起时要注意了,特别是饮食。这病传染。”
杜守桂听到乐坏了,“呵呵,哥,你开始胡说了...”...
现在的医学理念是:胃酸是强酸,根本没有细菌能存活。胃溃疡是由胃酸分泌过多造成的,怎么可能传染呢?
这哥哥难得土老帽一回,今儿给她遇上了。
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是不是该将计划提前呢?杜守义想了想道:“有统计资料表明,胃溃疡的亲密接触者患病率比普通人群高五倍,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啊?!有这事儿?”
杜守桂已经不是纯外行了,她一下子抓到了什么。想了一会儿她问道:“这统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最近。”
杜守义按照自己的模糊记忆瞎编道:“是位消化科医生根据他几十年的行医经历得出的统计数据。知道为什么医学界不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胃酸中和剂,胃酸抑制剂是个有着几十亿美元的
大市场,制药公司不惜代价也要阻止真相被发现。”
这些话让一旁的龚小北也严肃起来。她问道:“那真相是什么?”
“暂时不知道,只做了初步统计就被强行中断了。但根据那份统计来看,我认为很大可能是一种我们还没认识到的细菌,否则怎么解释胃溃疡可以通过亲密接触传染?
守桂,如果有条件就往这个领域探索一下,这是为全人类在造福。拜托你了!”
杜守桂忽然觉得使命在肩,“明白!”
......
第一四零章 哥哥
龚小北私人有台照相机的事儿宣传科里很多人都知道。礼拜一,科长找龚小北谈过一次,问她能不能拍两张照片贴到宣传栏上,报导下厂里目前的大好形势?
龚小北当场答应了下来,这本来就是宣传科本职工作。
中午,当杜守义知道这消息后不由扶额...还是人领导有眼光,他们俩拿着相机光知道瞎拍浪费胶卷了, 怎么把宣传给忘了?
“投报刊吧。”
“可报刊这一块儿我不熟啊?可以吗?”
“你们科不是有通讯员吗?试试呗?挑两张拍得好的,让他配点文字,投《冶金报》试试。”
龚小北眼睛一亮,道:“对啊!”
杜守义想了想,道:“这事儿得你们科长拿主意,还得和厂长书记好好商量一下, 定个基调。”
“我这就找科长去。”有了工作新思路, 龚小北连饭都没心思吃了。
看着她的背影杜守义微微感到有些可惜。其实龚小北的工作热情还是很高的,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只能窝在家了。至于以后,那至少要等‘徐伯伯’二次出山再说了。
午休的时候,许大茂找上了他。
“守义,我那酒喝完了。”
杜守义看着他,道:“什么意思?还想要?”
许大茂挤着个笑脸道:“还是你了解我。”
“等段时间,先让那部分药力消化了。许大妈身体怎么样了?”
许大茂在他面前也不怕丢人,道:“别提了,现在就开始在家养胎呢,嘿,你说这事儿?!这么大年纪也不嫌丢人!”
“呵呵,这个孩子可值老鼻子钱了,天材地宝啊!”
“我特么...”许大茂挑的火气大了起来。
看着他那张有些扭曲的脸,杜守义忽然觉得他想干些什么。自从脑域开发后他的第六感一直很灵敏。
他连忙道:“收起你那些危险的想法啊?!”
“你...?!”许大茂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坑蒙拐骗,全凭你自由处置,但有一条,不能有人命,肚子里的也算。这是底线。”
“哦, ...”许大茂恍然大悟, 过了一会儿道:“明白了, 谢谢提醒。”
杜守义觉得有些装过头了,万一许大茂就此肆无忌惮了怎么办?
想了想他道:“可你也不用整天把坏人两个字写脸上吧?有时我都替你可惜,挺好块材料,看你混成啥样了?人人都防着你,盯着你,等着扯你后腿,要一直这样你还能干点啥?”
“我这是悟得晚了!”
许大茂痛心疾首的说出肺腑之言,要是他早看清杜守义的真面目,至于今天这样吗?
“也不算太晚,上回你扶老太太过马路就做的很好。”
许大茂想了半天,好容易想起这事。他有些惊诧道:“这你都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装完叉就跑,杜守义转身离开了。剩下许大茂一个人傻在那里。
礼拜二上午。
“叮,宿主今日奖励为,‘梅林’红焖牛肉罐头x100。”
‘得,中午跑一次卫校吧。’杜守义看了奖励无奈的心道。
他也是自作孽。昨天给龚小北出了个馊主意后,龚小北晚上就通知了他:今天午休没了,要和通讯员一起去工地取材。与其一个人闲着,他索性到卫校去看看守桂了。
中午时, 杜守桂见了他还有点惊讶,问道:“哥, 你怎么来了?”
杜守义拍了拍车后座的木箱道:“给你送点参考资料,还有些其他东西。”
听到参考资料,杜守桂眼睛一亮,道:“那给我吧,我送范老师家去。”
“挺沉的,我来吧。”
范老师家他已经去过两回了,这次是熟门熟路。
到了范老师家她人不在,杜守桂自己拿钥匙打开了门。杜守义在旁边瞧着明白了,妹妹和范老师走的比他想的还要近。
“进来吧?”杜守桂看着站在门口的哥哥道。
“主人不在家,我不进去了,你搬进去得了。”
“没事儿。”杜守桂笑道。
“不行。范老师信任的是你可不是我,这可不比在家里。”
“哦,知道了。那你等我会儿,待会骑车带我回去。”
“就这几步路?...行吧!”妹妹现在难得撒回娇,杜守义笑着答应了。
杜守桂在屋里忙了一会儿才出来,这两本期刊有些见不得光,要好好藏起来。
回去的路上杜守桂问道:“哥,怎么多了几本?”
“你说的是《bjm》?范老师没和你讲过?”
“没有呢。”
“哦,那也是四大医学期刊之一,这次顺带手一起弄来了。”
“很费劲吧?”
“呵呵,看书才费劲呢,搬书有什么费劲的?”
杜守义实话实说,不过落到杜守桂耳朵里又是一番意味了。通过她的转述,落到范老师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味。
“你哥真是疼你啊!”范老师感叹了一句。
想了想她说道:“我也有个哥哥,小时候也一样疼我,可惜现在见不到了。”
杜守桂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他怎么了?”
“可能是战死了,解放后就音讯全无。我考上医学院那年,他也送了我块‘宝玑’呢,你说我们俩像不像?”
范老师笑着说道,可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
这是范老师第一次谈起自己,也让杜守桂从她话里听出了很多:
她知道了范老师为什么从医院来到卫校,也知道范老师为什么和她那么投缘了。不过她毕竟太年轻。解放前能送出宝玑的可不是什么炮灰小兵。这个信号她现在还没能力领悟。
从卫校出来后,杜守义浑身轻松,他还顺路到寄卖店买了几张唱片。歌剧听多了,他的兴趣也开始往古典音乐方向发展了,搁在以前那可是他不屑一顾的装叉行为。
说起古典音乐,四合院里造诣最深的是娄小娥。人从娘胎里就开始听交响乐,长大更是练了几年钢琴,虽然没什么特殊天份,可底子在那儿摆着呢?!
亏得杜守义当时还让娄董给她买个电唱机,人家里电唱机已经不知道换了几波了。也幸好杜守义有那些歌压阵,否则教娄小娥音乐?那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娄小娥从小按名嫒培养,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她还有件让人没想到的技能是‘跳舞’,芭蕾舞。小时候她还去上过芭蕾课。
当时杜守义听了差点没笑背过气去,问道:“是不是后来把楼板跳塌了,老师把你开除了?”
“你过分了啊?!杜守义!”娄小娥当时就要翻脸。
“得得,我错了。”杜守义连忙笑着道歉。
过了一会儿,他把桌子挪到一边儿,然后去挑了一张唱片,道:“论起跳舞,我也有些心得,让你们瞧瞧什么叫‘鬼步舞’,不对,是‘丰收舞’。”
鬼步舞是系统搞的恶作剧。可放在龚小北,娄小娥眼里又是一番光景了。原地奔跑、侧滑等等一系列的动作看着都是那么匪夷所思。
娄小娥有些激动,“杜守义,你哪儿学的这个?”
“自创的,把几种民族舞蹈揉合在一起改编一下就有了这‘丰收舞’,这是给小伟将来考文艺兵准备的。”
第一四一章 借钱
有了系统‘伤药’的辅助,有了杜守义和亲人们的照料,闫解娣的手已经稳稳进入到了骨折愈合的第三期。
杜守义每天都会过来,检查下情况然后给她进行下按摩,让她的手腕手指,韧带肌肉尽可能恢复正常。
礼拜四晚上,刘玉芬指导又来了, 她等到杜守义按摩完毕后问道:“情况怎么样?”
杜守义笑了笑,道:“比我想象的好,国庆后能回学校开始恢复性训练了。”
刘玉芬犹豫了一会儿,道:“守义,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点事儿。”
到了屋外僻静地方,刘玉芬直接了当道:“守义, 解娣可能要转学。领导们开了会,也征求了些专家意见,他们认为解娣一段时间内可能跟不上高强度的训练,还是先回到普通学校比较好。”
“你今天来就是说这个的?”
刘玉芬无奈的点了点头。她是闫解娣的主管教练,虽然很想留下这颗好苗子,但经过很多努力后还是没有办法。闫解娣的价值在左手,左手废了留在体校就不太合适了。
杜守义想了想道:“嫂子,你知道京都哪家学校乒乓球不错?能不能让解娣转去那儿?”
听到这声嫂子,刘玉芬心里安定很多,这说明杜守义没有迁怒于她。
她暗暗松了口气道:“就回她原来的学校吧。那里是我对口,我会带着她继续练的。”
“好咧。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转学的消息让闫解娣有些失落,但她的反应没想象中那么大。
她连专属歌曲都有了,还怕这个?
歌里不是唱了吗?‘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对她而言,千钧一发是一个多月前在公交车上,是在医院急诊室里那绝望无助的时刻。自从杜守义抓起她胳膊的那一刻起,她的希望又回来了,转学这种‘小事’怎么打击得了她?
晚上,闫解娣是哼着《乒乓女孩》入睡的, 在梦里她举起了只大奖杯....
第二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一保堂’抹茶x20。”
看到抹茶杜守义就没兴趣了,那味道他喝不惯,也不会泡。虽然是好东西但只能送去兑换了。说来可怜,这个月他能拿出来的兑换物品也就这一件了。
杜守义关了空间,继续干活去了。在路过食堂后门时他听到有人喊:“师叔,您等等!”
一扭头,只见马华扔下菜刀跑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些不好意思。
“师叔,跟您说个事儿您可别怨我,我可能给您找麻烦了。”
杜守义这人最怕麻烦,他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事?”
“常青大清早的跟我借钱,我没有,他...他中午可能来找您。”
“怎么回事?他干嘛不直接来找我?”
“是为了他那个发小‘花母鸡’。花大妈昨晚送急诊了要手术。他知道您和花母鸡不对付所以没敢来找您。不过...”
“是你撺掇着他来找我的?”
“嗯,是我多嘴了,我说找您准没错。”
杜守义想了想道:“你一上班怎么没来告诉我?”
“常青说他上单位再想想办法,要是能借到就不来麻烦您了, 不过我猜难!”
“他要借多少?”
“一百。”
杜守义掏出钱点了一百给马华道:“中午你辛苦点, 给常青送一趟吧。”
“师叔?”
“常青他刚参加工作, 这时候向人开口借钱不太好。”
杜守义自始至终没问花大妈怎么样了?他压根就不认识人家,何必假惺惺的?他甚至都没提花母鸡一个字。
杜守义现在和花母鸡只是普通认识而已,没什么深交的可能了。可康常青是他朋友,他不能眼看着朋友为难啊?
这时何雨柱出现在后门口,道:“守义,你怎么来了?”
“托马华给我办点事儿,待会儿饭口过了你还得放他个假。”
“急事儿?那也别待会儿了,马华你先去办吧。”
马华有些犹豫,看向杜守义。
杜守义师叔架子端的十足,“你师傅都开口了,你就去呗?要不我自己走一趟?”
“那我去换件衣服。”马华说着跑屋里去了。
杜守义看着他的背影笑道:“还是当长辈过瘾啊?弄得我也想找个徒弟了。”
“且,我看你是有病。”何雨柱说着转身进屋,不理他了。
马华来去很快,杜守义中午打饭时又看到他了,他冲杜守义点了点头,挑了个大拇哥,意思都办妥了。
等龚小北急匆匆吃完走人以后,马华过来了,笑道:“常青让我谢谢您,改天他就还您。”
“别催着他还,我不缺这些。”
“哎,明白了。”
厨房还在忙,马华说了两句闲话就走了。过了一会儿白三儿端着饭盆过来,和他坐了个脸对脸。
他压低了声音道:“班长,我刚刚听说保卫科派人去找熊明了。”
杜守义听到这消息有些诧异,道:“不是开除了吗?他已经不是我们厂的人了,还找个屁啊?”
和冉家故布疑阵不同,熊明这回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钱、证件、户口本都拿走了。
厂里保卫科迅速定性为外逃进行了上报,旷工超过三天后就贴布告把他开除了。这时候去找他是什么意思?
白三儿看看四周,低声道,“钱。”
这个字犹如在杜守义耳边炸响个惊雷。
“会不会和李吉祥牵扯上?”他在心里寻思道。
白三儿继续说道:“听说熊明把家里值钱的都换成金条随身带着,估计不老少呢。”
“这个笨蛋,绑那么多金子他游得动吗?”
白三儿想了想道:“那倒是。”
吃完了午饭杜守义马上到李吉祥家去了一趟。
李吉祥听他说完,想了会儿道:“东家,别为这个犯难,没大事儿。
当时我说了只是做个中间人,到时候一推六二五就完了。他们问不出什么最多也就遣返原籍,还能一直养着我这个老糊涂?”
说完他笑了,道:“等回去了我再出来,这可难不倒我。这事儿您别管了。”
杜守义知道李吉祥在故作轻松,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这本来就是李吉祥的本职工作之一,作好一条安全隔离带...
和李吉祥又商量了会儿,两人都觉得杜守义这里确实风险不高。
熊明要是被逮住后攀咬到他身上,他只要死不承认就行。看货取货、谈价付钱的都不是他,单凭一个鼻烟壶能定什么罪过?到时候邓科长杨厂长都会出头。
现在就盼着熊明早到渔村,那大家就都安全了...
第一四二章 茶话会
时间飞快,转眼到了十月一号国庆节。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稻香村’重阳糕x50.”
杜守义看了下日历,十月七日重阳节,离现在还有一礼拜。
等兑换光圈出现后,他把二十包抹茶移了进去, 这个月只有这么点东西了。
“叮,宿主可兑换一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抽奖。”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西点军校’战例x5。”
‘战例’占据一次技能位置,用抹茶换技能,这买卖可以做。
杜守义点击‘黑铁册页’,过了一会儿他嘴角微微上翘,笑了。因为他发现‘兄弟连’中,温特斯中尉拿下犹他海滩火炮阵地的战例赫然在目。
电视剧太‘省略’了, 省略到它无法从军事角度看待这次战斗。而战例分析则不同, 从战术,组织,到进攻节奏等等都一一剖析,让看过这部电视剧的杜守义犹如身临其境一般,余味无穷。
这个战例也让他有了些反省:以前的战例给建国讲简单了!就像猪八戒吞人参果一样,三两口下肚,连滋味都没好好琢磨。
怎么办?补课呗?!可惜他没参过军,更没打过仗,论对部队的了解,说实话,他未必能强过小伟。这上哪儿找补去呢?
下午去大院过国庆节的时候,他和宁建国好好的讨论了下这问题。
“您说这些都是西点的战例?!”
宁建国听了有些吃惊。杜守义平时讲课都是以‘甲乙丙丁’指代人名地名,他一直都以为这些战例都是‘国产’的呢。
“还有一些是英=国‘桑赫斯特’的。不要觉得抵触,东西方对抗,或明或暗将长期存在,五十年,一百年。
作为一名军人,研究了解假想敌的战术思想十分重要, 把敌人多吃透一分,我们的胜算就高一分,这你能明白吗?”
“明白了!”宁建国有些激动了,他已经大约看到了一个模糊,但是宏远的未来。
“隔行如隔山,我没参过军,不了解部队,这注定了我所讲的东西局限性很大。你要好好再做些深加工,精加工,学会结合实际情况自己思考做出判断。”
“明白!”宁建国斩钉截铁的答道。
分析判断能力,战术执行能力就像基层指挥员的两条腿。宁建国现在‘文武双修’,坚实的踏上了自己的路。
在杜守义和宁建国谈话的时候,另一间屋子里,顾玲和龚小北也在聊着宁伟的事情。
“这孩子现在....,唉,连首长都注意到他了。”
顾玲有些欣喜也有些无奈。自从宁伟的电影上映以来,她们家受到的关注太多了。大院首长还通过关系从外面把这部片子借了过来,在礼堂里放映过一次。
龚小北说道:“守义为他准备了一首歌和一支舞。让他一年冒一回泡,别让人忘了就行。其他时间还是要抓紧学习。”
“还有舞蹈?”
歌,顾玲听过, 《爷爷为我打月饼》。杜守义说这是为明年中秋节准备的。可舞蹈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叫‘丰收舞’,他刚编完的。”
龚小北说起这个就想笑。丰收舞是不错,但杜守义跳起来就像‘电线杆成了精’。
这是娄小娥的原话,她是在报复杜守义变相说她胖呢。不过龚小北回想起来....确实像!
“守义编的舞?怎么跳的?和我说说?”
“我可不会,不过挺好看的。”
龚小北说着看了看隔壁屋门,道:“等他们聊完了让他给您跳一段吧。”说完她又笑了,“您可不许说他电线杆成精了,他要急眼的。”
晚饭前,杜守义即兴来了一段‘歌唱祖国’鬼步舞,不过现在这已经正式命名为‘丰收舞’了。
跳完后宁伟激动了,“姐夫,我要学这个。”
“会教你的,但学完了别忙着显摆。好菜不能一下子都端上桌,对不对?”
“知道了,姐夫,现在就教吧?”
“少废话,吃饭!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舞蹈的事情不用急,吃完饭后杜守义没有耽搁,直接带着龚小北回四合院了。那里还有一场‘国庆茶话会’等着他们呢。
明天就是闫解娣回学校的日子了。她其实早想开了,但杜守桂、何雨水并不知道,还想开导开导她。所以今天在龚小北的小院有一场‘欢送闫解娣踏上新征程’的茶话会,发起人就是杜守桂。
杜守桂,何雨水在家早布置好了,就等他们俩回来了。
看着屋里的人,杜守义问小北道:“要不把棒梗,刘老二,闫解旷一起叫来?他们都是上回爬长城的‘十三太保’,是解娣的亲密战友呢。”
龚小北笑了,“随你,人多了热闹啊。”
外男不许进北院这是杜守义定的规矩,龚小北可从没这么说过。
棒梗他们几个还是第一次来龚小北这屋。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时间看哪儿都新鲜。到后来人太多了,小屋里有些挤得慌。不得不把茶话会搬到了院子里。
“好,现在除了宁伟、建国、娄小娥。咱们长城‘十三太保’都到了。大家举杯。”
杜守义说着举起了手里的‘北冰洋’。众人‘嗷嗷’地兴奋起来。‘长城十三太保’是个很美好的记忆,想起来就让人兴奋。
杜守义继续道:“今天的茶话会是庆祝国庆节,更重要的是,为了祝贺咱们的队员闫解娣同志伤愈复出,再战乒坛。现在先唱队歌,‘哇呀呀呀呀’...”
停了一会儿,他唱道:“头通鼓,”
“战饭造!”
“二通鼓。”
.....
“四通鼓。”
“把兵交!杀!”
唱完大家哈哈笑成一片,小院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小院里没有隔音,他们这儿的‘鬼哭狼嚎’把外面几位大爷都惊动了。
“这几个孩子干嘛呢?”一大爷问道。
“解娣明天回学校了,他们给解娣加油鼓劲呢。”三大爷知道情况,望着小院的方向解释了一句。
二大爷啧啧了两声,“这可真新鲜,拿定军山鼓劲?”
三大爷白了他一眼,“你忘了?定军山也叫‘一战得胜’,给解娣鼓劲正合适。”
“哦,对对对。”二大爷笑道:“亏他们想得出来,我听着都来劲。”说着他轻轻唱了起来:“这一封书信来的巧...”
杜守义心网开着,‘看’到这一幕顿时玩心大起。
他立刻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然后打着手势示意大家都注意着。
当二大爷唱到‘...大小儿郎听根苗...’杜守义双手抬起示意大家准备,然后像指挥一样往下一挥。脑子快的人已经跟着他一起吼道:“战饭造。”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二大爷愣住了。一旁的一大爷连忙胳膊肘一捅他,“继续啊?孩子们都等着呢?!”
“哦哦。”二大爷这才明白过来,提高音量唱道:“二通鼓。”
后院里这下声音更大了,齐声道:“紧战袍。”
“三通鼓。”
后院大家齐喊道:“刀出鞘。”
“四通鼓。”
“把兵交。杀!”
“进退都要听令号....”
等二大爷把这一段唱完,前中后三院叫好声响成一片。
何雨柱早已跑到屋外瞧热闹,他带头起哄道:“再来一个!”
.......
这个国庆节的夜晚,四合院里比去年夏天的‘京剧之夜’都要热闹。
第一四三章 梦
十月二号,礼拜二。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同仁堂’野山参x1。”
杜守义朝空间看了一眼,被吓了一跳。空间里的那根人参不是卧着,而是像只小章鱼似的趴着,那参须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一张茶几般大小的盒子。
‘得有七八两了吧!’杜守义啧啧惊叹。
人参有个说法,七两为精八两为宝。七八两的人参都是精宝, 绝大多数人上山挖了一辈子的参都未必得见。
‘这要是泡酒...?’
杜守义想到一半忽然脸色大变。
人参最牛的作用是什么?吊命!中医自古就有一剂:独参汤。命悬一线时可以靠‘独参汤’回阳救逆!
可谁要命悬一线了?要吊谁的命?想到这儿他有些坐不住了,和白三儿说了一声便着急慌忙地往家里赶...
看到聋奶奶正和一大妈一起择菜聊天,他的心里不由松了下来。
“孙子,你怎么回来了?”
杜守义笑道:“落了点东西在家,回来取一下。得,我回去了。”
聋奶奶看着他的背影道:“这孩子,风风火火的。”
一大妈笑道:“他一天多少事儿啊?这院里老的小的他都惦记着呢。”
“那倒是。”听到这个聋奶奶笑了, 她就愿听别人夸杜守义的好。
杜守义出了四合院的门,往李吉祥家里赶去。
“东家, 您怎么来了?”
“老李,这东西要您掌掌眼。”杜守义说着取出了人参。
“嚯!”李吉祥和王桂花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上门口守着。”李吉祥连忙对王桂花吩咐道。
王桂花答应了一声,到门口坐着望风去了。
“东家,这有多少份量?”
“不知道,早上刚得的。不过是‘同仁堂’出来的,保真。”
“那您等等我。”李吉祥说着出了门,不一会儿,他拿了杆小秤回来。
“七两六钱。这是宝啊!”
看着李吉祥中气挺足,杜守义放下心来,问道:“老李,这东西要怎么切开?听说不能碰铁器是吗?”
“那倒没有,不过要保存药力挺费功夫,要...哎?您要干嘛?”
李吉祥还没说完就见杜守义不知哪里掏出把小刀,正寻思着要向人参动手。他吓的连忙阻止。
“给您和桂花婶子留点,这玩儿关键时候能保命。”
“哎呦,东家, 这一枝金贵着呢!您可别...”
李吉祥话还没说完,杜守义已经手起刀落切了条‘小胳膊’下来,李吉祥在一旁看得脸皮直抽抽。
“成了,给你们俩留一根。”杜守义说着收起了盒子,出门走了。他是从厂里溜出来,这时候还要赶回去上班呢。
李吉祥和王桂花两个面面相觑,已经说不出话了...
人参大大小小有六个分叉,给了李吉祥一个后杜守义心里稍定。比起聋奶奶,李吉祥家离得有点远,真有事难免照应不到。
午休时,杜守义又到张发奎那儿转悠了一圈。他送了点重阳糕和香烟外什么也没留下,毕竟张发奎还没那么亲近。
不过,在张发奎家他得了个意外的消息:张家的大媳妇似乎怀上了,张发奎两口子这两天正天天寻摸着山楂,酸枣呢。
听了这个消息杜守义不免有些意外,这虎鞭酒挺灵验啊?基本到了谁喝谁老婆怀孕的地步,除了许大茂。
回来的一路上杜守义不由有些浮想联翩了,要是许大茂有儿子了会不会还那么‘作’?
想了一会儿他连忙把这个念头消除了。一个‘改邪归正’的许大茂不是‘剧情’需要的。再说,那些系统‘虎鞭酒’也没那么神奇。它们可能是同仁堂历史上的极品,但也只是药力稍好一些,还没神到把‘无’变成‘有’的程度,更没办法逆天让许大茂凭‘空’有个儿子...
回到厂里后, 杜守义竟意外的感到有些心累。坐在椅子上他好好思考了一下自己。他一个人,却在不知不觉中操起了七八份心,这是在干嘛呢?
记得他刚穿越来时的初衷是苟上十几年,然后到象牙塔里去做学问。
钱也不用赚太多,女人也不要找太多,这两样都太闹腾,费心费力的没多大意思。有了系统,他不愁吃不愁穿,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就行了。
可现在呢?领了根人参就让他如惊弓之鸟般窜了小半天。
厂里还好,不是他的地盘可以百事不理。但一回到四合院....嚯!老老小小,大腿上的挂件一大堆。外头还带着个宁家和李吉祥,这样走路怎么会不累?
‘这不图名不图利的,我到底在干嘛?’杜守义不由得有些魔怔了。
整个下午,他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做事情也心不在焉,跟平时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白三儿首先发现了他的异样,忍不住问道:“班长,您怎么了?有事您言语啊?”
“没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觉得这人生啊,太累,不值得。”
白三儿是‘外人’,杜守义心里有些话倒反而能和他说说。
白三儿咂摸咂摸滋味,心道:‘这是要死啊?!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丧气呢?’他看着杜守义有些不敢说话了。
杜守义也就发了句牢骚,说完后就走了。白三愣在那里琢磨了半天,他在考虑是不是该找龚小北问问?班长这情绪有点不对头,是不是他们小两口吵架了?
杜守义一天都感到恹恹的,回了四合院也没心情找小当玩了。晚饭后,他照例给小北准备好了澡桶,然后坐到小院的躺椅上,望风去了。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的在躺椅上睡了过去....
杜守义做了个很清晰的梦,他看到龚小北安静的站在一张椅子旁,身上穿着件轧钢厂的蓝色工作服。他刚要喊,可突然发现,眼前的姑娘有些陌生。
龚小北二十多岁的摸样,脸上带着青紫色的伤痕,好像被人打了,连嘴角都被打破了。
杜守义勃然大怒,可他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甚至连手指头都动弹不了,就只能这么干看着。
‘这是梦!’....
他安静下来,环顾了下四周。屋里陈设很简单,但墙角有块木牌非常刺眼,上面黑色的龚小北三个大字上,被划了个大大的红色叉叉。
‘被斗了。’杜守义立刻明白过来。
这时龚小北动了,她踩上了椅子,手里拿着根长绳,眼睛向头顶的房梁看去。
看到这一幕,杜守义的心都要碎了,他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小北,不要!不要这样!快停下来!’
杜守义哽咽了,他想要高声喊,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第一四四章 融合
杜守义想要阻止龚小北,可什么也做不了。这时,场景忽然变了,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杜守桂戴着蓝色的帽子开着机床。
过了一会儿,杜守桂人到中年。在京都清晨的街头,她裹着厚厚的头巾,顶着寒风, 做着煎饼果子。在她身边的是个杜守义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满头花白头发。
‘守桂下岗了。’
杜守义在心里喃喃道。
‘不对,九几年守桂应该退休了吧?可能是他男人下岗了。总之,家里日子不太好过...’....
晚年的杜守桂出现了。脸上布满了岁月风霜,让杜守义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屋子里冷冷清清, 一旁的墙上挂着张黑白遗像,显得份外刺眼...
接着是小当, 槐花, ......一个个身影在眼前闪过。有些要不是联系着童年时的那张脸,他根本都不认得了。
杜守义安静的看着,心里十分明白。
这就是原来的世界,他本该在六一年的那个初夏就离开的。守桂顶替他进了厂,小北继续着她原先的生活轨迹....
看多了别人的人生,他慢慢意识到,自己的颓丧从何而来了:是压力,是责任带来的压力!
前世的他是个涉世不深的知识精英,前途一片光明,生活富足自在。但几乎一刹那间,他被丢到了四合院,然后要背负起对别人的责任。一个,两个,三个....
所有的变化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了。生命天平的另一端在不断加码,他在这里用尽全力,努力想要保持平衡...
他是拥有了海量的财富和‘无法无天’的能力。但能力越大真的就责任越大吗?
凭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逍遥自在?....
看着还在不断演化的那一个个人生, 杜守义找到了答案。这世界如果没有他,那一个个他爱着的, 关心着的人儿将会变得如何?
有些人劳碌一生,孤苦终老;有些人活得很难堪;而他的挚爱,甚至....
不行,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梦里,‘人生’还在演绎着,但他已经没兴趣了,他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可以了,醒吧。’
杜守义在心中默念一声。那一个个人影忽然消失了....
他一睁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头顶那片绿油油的灵藤。
“原来是你在搞鬼。”杜守义笑着轻喃了一句。
这时龚小北从屋里走了出来,
“醒了?”
在梦里,杜守义看到的了龚小北原本的人生悲剧。再次见到爱人,他心头堵得发慌。
‘原来在另一条人生轨迹里,龚小北被人欺负成这样啊?!’....
看着他眼神定定的看着自己,龚小北有些慌了,她走到躺椅旁,蹲下身子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杜守义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脑中已经千万个念头闪过。忽然, 他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又见到你了, 真好。”
龚小北心头一颤,她甚至能感受到杜守义那股如‘春暖花开’一般的欢喜。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靠着杜守义身旁坐下后,拉了拉他身上的薄毯,道:“再睡一会儿吧,我就在这儿呢。”
“我睡多久了?”
“有一个小时了。”
“哦。”杜守义重新闭上眼,抓过龚小北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
“真舒坦啊!好久没这么舒坦了。”
这时,二哈扑棱棱的飞了过来,落到了躺椅扶手上,歪着小脑袋看着他俩。
龚小北伸手抚摸了一下它的羽毛,笑道:“二哈一直在替你站岗,谁都不许进来打扰,连小当都被它挡住了呢。”
二哈听懂了这是在表功,它高兴的左右摇摆,怪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它用古里古怪的声音念道:“长夜将至,我将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
这是杜守义闲的没事时教它的‘守夜人’誓词。二哈聪明到匪夷所思,它不但能理解字面意思,还能活学活用了。它滑稽的样子和语调把龚小北逗得‘咯咯’直笑。
看着小北开心的笑颜,杜守义心中感慨万千。二哈无意间说出了他心里的话。可还有一条,
‘你们,那些将小北逼上绝路的你们....我一个都不原谅!’
......
白三儿思前想后了一晚上,越想他越觉得杜守义的状态有些不对头,他决定一上班就找个机会去和龚小北说说。这事可大可小,一个大意闪失说不定就是人命关天。
可还没等他去找龚小北,第二天一大早,杜守义自己又‘活’过来了。
“班长,新打来的开水,小心。”白三儿拿着暖壶过来泡茶,想就近再观察一下。
杜守义灵觉敏锐,感到白三儿有些不对劲后,问道:“怎么了?遇上难事了?”
白三儿手一哆嗦,心道:‘这话该我问你吧?’不过看着杜守义那明亮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班长已经没事儿了。
“没有。”倒完水他回答道。
杜守义没太在意,他拍了下一旁的木箱子,
“给大爷大娘准备了两块重阳糕,你下班时别忘了。”
“给我家老头儿老娘的?”
“你傻了吧?跟你说这个还能有谁啊?”
白三儿听着笑开了,“那您什么时候上家吃顿饭啊?我老娘都念叨好几回了。”
杜守义一听,头皮顿时一麻:得,又来了!
他给白三儿通了关系转正后,白三儿都说了好几回要请他回家吃饭了。
白三儿的老娘他见过一回,说话像机关枪,嗓门儿大的让人脑袋嗡嗡。杜守义没事可不敢往她身前凑。
“要谢就谢你姑父吧,他都办了九十九,我也就最后那一哆嗦。走了,干活!”杜守义说着背起了工具包,闪了。
当他刚晃悠到一个没人的犄角旮旯时。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新丰楼’锅塌比目鱼x20。”
“叮,恭喜宿主获得人生成就,本次人生成就奖励为‘霸王色’。”
这一次奖励是杜守义完全没想到的,他站在那里思量了半天。
昨晚那一场梦过后,杜守义偶然发现一件事:他不再对镜子中的自己感到陌生了。
他已经完全认同和接受了现在的身份。两个世界的‘杜守义’交汇融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个‘新人’。就好像‘黑加白’不再是‘黑白’,而成了‘灰’。
想来系统判定的‘人生成就’就是指这个。
带着一点小小的复杂他点开了‘霸王色’。这次感觉有点奇妙,头上好像瞬间被戴上了一顶冠冕一般,一股庄严肃穆从心底油然而生...
过了十几秒,杜守义明白了这份‘霸王色’的奥妙。
它和‘见闻色’就像一对。一个名为‘感知’,是被动接受;一个名为‘气势’,需要主动释放。
它们俩作用范围,使用方法都很类似,但‘霸王色’明显要弱很多。
杜守义的这份‘极弱版霸王色’一旦发动估计只能‘轻微震慑’,却无法把对方‘震晕’。
也就是说:王霸之气是有了,但想要虎躯一抖就让对方倒头就拜,那是想都不要想了。说它是‘气势’不如说是种‘气质’来的更贴切一些。
“够用了,气质这方面,必须卡的死死的。”
杜守义想起这个梗,自己都笑了。
“心里的花
我想要带你回家
在那深夜酒吧
哪管他是真是假
.....”
他哼着‘野狼disco’,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笑着从‘无人区’走了出来。
在这一刻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认清‘本我’后,他已经被‘情满四合院’的这方‘世界意志’完全接受,‘位面之子’正式‘加冕’了。
如果他久久无法将‘黑和白’混成‘灰’色,那他终究是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在世界意志眼中早晚会成为异端...以生殖隔离为证,世界意志是存在的。
第一四五章 球票
时间到了礼拜四,这一天傍晚,刘指导陪着闫解娣一起回来了。
杜守义替闫解娣做了仔仔细细的检查后,对刘玉芬说道:“没有问题。右手小臂肌肉丛有些拉伤,左手骨头完全没有问题。”
刘指导一听松了口气,她狠狠的戳了一下闫解娣的脑袋,道:“这死丫头疼也不说, 我看她技术走型了才发现的。”
闫解娣腆着笑脸,撒娇道:“教练,礼拜天我可以去打比赛了吧?”
刘玉芬看向杜守义,杜守义想了想问道:“什么比赛?激不激烈?”
“是市里组织的‘冠军赛’,来参加的都是些业余好手,从六岁到六十岁都有。采用单循环赛制, 赢了进下一轮, 输了就回家。
解娣错过了今年的中小学生联赛报名, 原来准备让她去冠军赛锻炼一下的。”
“每天都比?”
“从礼拜天开始隔天比,具体要到抽签时才能知道。”
“隔天应该没问题。”
“好!”闫解娣忍不住在一旁欢呼起来。
杜守义笑着问道:“高不高兴?”
“高兴,谢谢守义哥。”
“你高兴的太早了。”
杜守义吓唬了她一句,然后对刘玉芬道:“嫂子,咱们建立个联系册吧。我每天给闫解娣检查一下,把情况写一笔。让三大爷签个字。您再签个字说明看过了,让解娣再带回来,怎么样?”
在一旁的三大爷忙摆了摆手:“不用我,你是大夫,你签字就行。”
刘玉芬答应道:“那就这么定了。这样好,我正好能每天做个记录, 向领导汇报。”
“体校领导?”
“是啊, 领导一直关心着她呢。”刘玉芬笑着摸了摸闫解娣的小脑袋。
闫解娣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到了第二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京都市乒乓球冠军赛’入场券x50。”
杜守义看到入场券有些疑惑。他查了下日历, 今天是五号, 十月十七是下下礼拜三。
‘礼拜三的入场券?这上下不靠的, 什么意思?’
到了晚上,杜守义给闫解娣按摩的时候知道了赛制。十月十七号礼拜三下午有两场连着的比赛,分别是三十二进十六,十六进八。
“解娣,礼拜三我带人到现场给你加油助威。”
“啊?守义哥,你觉得我能打进三十二?”
“绝对能!拼一拼,进十六强都有可能。明天一早我就去想办法弄十七号的票,我一定能在现场看到你,我肯定。”
“守义哥,....”
闫解娣感动了,她完全没想到杜守义对她的信心这么大。
要是刘玉芬在场,肯定要笑话杜守义信口开河了。要知道冠军赛集中了全市业余选手中的好手,有人浸润在乒乓中已经二三十年了,而闫解娣满打满算只训练了一年。
无论从技术、体能、力量、临场经验哪方面来讲,闫解娣和前五十强的选手相比都有着不小的劣势。但有系统泄题,杜守义就是敢这样打包票。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到了十月十四号,礼拜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北冰洋’汽水x500。”
杜守义看了一眼奖励, 关上了空间。
“老刘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来?”坐在一旁的三大爷问道。
一大爷说道:“守义,要不你去看看, 你二大爷兴许被什么事儿耽搁了。”
“好嘞。”杜守义说着刚要起身, 门外传来了二大爷的声音。
“来晚了,来晚了,真是对不住啊。”
“来了就好,快坐吧,就等你了。”等二大爷坐下,一大爷继续道:“好了,守义你说吧,把我们三位大爷聚在一起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杜守义拿了个信封放桌上道:“这礼拜三是市里乒乓冠军赛三十二进十六,和十六进八的比赛。
我想办法拿了五十张票,想组织一下咱院里的人现场去给闫解娣加油鼓劲。三位大爷是咱们院的领导,这事儿还得领导们做决定。”
“解娣进三十二了?”一大爷看向了三大爷。
“还没吧?”三大爷也有些糊涂了,看向杜守义。
杜守义笑道:“今天打完,还要看明天的比赛,明天比赛都拿下就能进三十二强。”
二大爷一听,不满道:“那你这么早就把票弄来,把我们都叫来了?这还没影的事儿呢。”
“二大爷您别急,先听我说完。
这第一呢,我和解娣吹了个牛,说她进了三十二强就带人给她到现场加油鼓劲,这事儿怨我。
第二呢,咱们院这么多人,有几个进过体育场,好好看场比赛的?
再说,就算有人给我票,我干嘛去啊?人一个都不认识,你让我给谁加油去?
这回不同了,咱们也有自己人了。闫解娣是咱们院自己的孩子,打一落地就在这儿。这要是去看比赛,为她喊加油得多来劲?
三一个,今天把二位大爷请过来,就是咱们先在私底下好好合计合计。
要是闫解娣输了今天或者明天的比赛,那一切罢休,兹当我拿了五十张废纸回来。可要是赢了呢?全京都市的三十二强,那还了得?
我提议啊,要是解娣赢了明天的比赛,三位大爷,咱能不能明晚开个全院大会?组织一下。能告假得告假,能调休得调休。礼拜三,咱们浩浩荡荡的给闫解娣加油助威去。行不行?”
三位大爷互相看了看,一大爷率先说道:“我觉得可以。”
事关闫解娣,三大爷立马说道:“我附议。”
二大爷白了他一眼,然后抽出球票看了看,道:“这体育馆倒是不远。不过,这第一场在一点,第二场在三点半,等比完了都该过饭点了吧?让大家伙又是请假,又是这么来回折腾,好吗?”
杜守义马上道:“所以我说这第一条就是怨我,我该罚。请假我没辙了,要是给谁钱那就是打谁脸呢。再说我这点工资养个鸟都费劲,哪里贴补的过来?”
三位大爷听到都笑了。大家伙都知道‘二哈’的灵性非同一般,肯定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何况杜守义还补贴着秦淮茹呢,这小两口花销可真不小。
杜守义接着道:“钱是没有,可不能让大家伙为了看球饿肚子。所以这回我特意准备了几十斤清酱肉。
解娣要是能进三十二强那也是件值得庆祝的事。不管那天她赢没赢,不管那天谁去没去,当天晚上的这顿我来请。
咱们院里男女老少,有一个算一个搞个聚餐,一起吃顿酱肉夹馒头。”
二大爷的小咪咪眼瞪的老圆,“你这回是大出血了啊?!”
“您这话说得...都怨我这张爱吹牛的嘴,我这也是自作自受。现在谁最盼着闫解娣输球?那就是我。她要输了我这几十斤肉就能省了,您说是不是?”
二大爷笑骂道:“是什么是?我信了你个鬼!”...
第一四六章 加油
礼拜一晚上,全院大会如期召开。结果一统计,报名要去的有六十二个,可票只有四十八张。因为宁伟和宁建国的两张票礼拜天就给出去了,到了礼拜三他们俩自己请假过去。
杜守义不管了,他又不是院里的大爷,这种牵涉到领导决策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十月十六号礼拜二, 杜守义把面和肉交给了厂里食堂,还出了笔加工费。
明天厂里有接待,何雨柱走不开。他和马华、苏慧娟三个会把一切都准备好,到饭点儿了自会送到四合院。
十月十七日终于到了。今天就是三十二强比赛的日子,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如箭在铉上。
可快近中午的时候, 杜守义自己‘掉链子’了。
一个近小二百斤的‘胖子’跳楼,把自己两条腿弄成了粉碎性骨折, 荀大夫实在没辙了,把电话打给了杜守义,让他一定要过来帮帮忙。
救人如救火,杜守义接到龚小北的通知就往医院赶去。
等到了医院他才知道:就算二楼也不能瞎跳。这‘胖子’不但两条腿折了,一只支撑手从手腕,臂骨到手肘断了三处。荀医生直言,这是他从医以来见过最重的伤势了。
这也是杜守义没预料到的严重病例,坦率讲,这已经稍稍超越他的极限了。
花了两个多小时,他竭尽全力也只能恢复到百分之九十左右。在荀医生和患者父母的千恩万谢中,他略带着些遗憾离开了医院。
在路上他还在想,要是患者再瘦一些该多好?重量轻些或许伤害就小一些。不过这家的家庭条件是真不错,这年代能养出这些肉...
想着想着,杜守义来到了体育馆,这里面人声鼎沸就像要炸了一样。
“什么情况?”杜守义挨着宁建国身边坐下。
“精彩!”
宁建国指着闫解娣那一桌说道:“对方是个大学老师,去年进了前八, 闫解娣现在和他打成了十二平。”
杜守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闫解娣的对手是一位中年男子,削球非常厉害,而闫解娣仗着反应快,步子灵活死死咬住。双方你来我往,有时一个球就是十几个回合拉锯。
十二平,十三平,十四平比分一直咬到十九平...
杜守义眼力绝佳,他看到闫解娣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汗水湿透了衣服。她已经接近极限了!
闫解娣一个下网,比分来到了二十比十九,对方拿到了赛点。
这时场边的刘玉芬及时喊了暂停,她想让解娣喘口气,好好应对最后一个球。
杜守义看着闫解娣那瘦弱的背影,脑子一时有些热血上涌。他站起身,
“哇呀呀呀呀呀。”
现场观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喊愣住了。可十三太保却仿佛接到了信号。
“头通鼓。”
十三太保瞬间齐声吼出:“战饭造。”
“二通鼓。”
这一次,有些街坊也加了进来,“紧战袍。”
闫解娣回头望向亲友团的看台。
“三通鼓。”
闫解娣握紧拳头,下意识地跟着唱道:“刀出鞘。”
“四通鼓。”
“把兵交。杀!”
一声‘杀’字还未出口,杜守义已经‘霸王色’火力全开。随着‘杀’字落地,震得周围众人汗毛根根竖起, 一时间只感到热血沸腾。
杜守义指向闫解娣, 大喝道:“再来!哇呀呀呀呀呀...”
“头通鼓。”
其他看台也有观众加入进来,一时间体育馆各个角落都有人在吼:
“战饭造。”
“二通鼓。”
“紧战袍。”...
主席台上有几个人笑着看向这里。
“他们好像是小姑娘的拉拉队?”
“对,你看她,也跟着一块儿唱了,他们肯定认识!”
“有意思,‘一战得胜’,很有意思啊。”
说着他也跟着唱了起来:
“四通鼓,把兵交。杀!哈哈哈,有趣!我打了这么多年球,还是头一次遇到体育馆里唱戏的。
看来等比赛结束要把小姑娘叫来问问了,她们是怎么想出这种加油办法的?”
这时,场馆广播里传出了播音员的声音,“请观众同志们文明看球,请观众同志们文明看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傻叉。”
杜守义低声骂了一句,悻悻地坐了下来。赛场如沙场,友谊你个头...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恢复了些体力的闫解娣扳回一分,现在的比分成了二十平。
二十一平,二十二平,比赛异常精彩。场馆其他球台都暂停了比赛,全场的目光注视到了这里。
到了二十四平的时候,杜守义又坐不住了。
罚款,拘留,爱谁谁吧!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霸王色火力全开,
“哇呀呀呀呀呀...”
停了两秒后:“头通鼓!”
四合院的街坊们这回也都站起了身,连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都‘疯了’,跟着一起吼道:
“战饭造。”
“二通鼓。”
“紧战袍。”
“三通鼓。”
闫解娣的发球局,她停下了发球准备,嘴里小声嘀咕着:“刀出鞘。”
“四通鼓。”
“把兵交。杀!”
闫解娣把‘杀’字吼的特别大声,体力仿佛又回来几分。
等到全场安静下来,她又大喝了一声:‘杀’。然后用尽浑身力气发出了一球...
接下来的比赛杜守义看不到了,他被球场保卫科客客气气的请走了。
“同志,我真没捣乱,你看现场气氛多好?我还是厂里五好工人呢。”
“五好工人和我们没关系,你遵守纪律就行。”说着保卫员自己笑了,“你们想得这办法真不错,...”...
等杜守义再回到看台,比赛已经结束了。闫解娣以二十七比二十五拿下了比赛,战胜了上届第八。十一岁年纪杀入十六强,她无意中创造了这项赛事的一个记录。
“大家辛苦了,来,传过去,一人一瓶,润润喉咙。”
就在杜守义忙着发汽水的时候,刘玉芬带着闫解娣正受到体委领导和市队教练的‘亲切接见’。
他们是来这里观察好苗子的。闫解娣太小,本来不是关注对象,没想到就这样意外地闯进了他们视野。
“小姑娘打的不错,很顽强。”陈指导赞许的看着闫解娣,“资料说你是左手啊?什么时候改练的右手?”
“她的左手一个月前受过一次伤,现在还在恢复期间,右手只练了一个月。”
“一个月?那就很不错了。”
刘玉芬笑了。陈指导都表扬了,解娣这些日子的辛苦就没白费。
“闫解娣,你的球拍不错,能给我看看吗?”
体委领导说着拿过闫解娣的球拍,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念道:
“拼搏。”
......
闫解娣最后还是止步在十六强。她的冠军赛结束了。但‘一战得胜’的加油方式却保留了下来。在零八奥运年,这种花独有的加油方式响彻了各个赛场...
第一四七章 抄歌
闫解娣的胳膊在比赛后被上了药,又被吊了起来。
这次的使用过度让她的恢复期延缓了一个月,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个以‘拼搏’作为座右铭的女孩,已经被‘大佬们’己住了。日后被rb乒坛惊呼为‘八臂魔女’的闫解娣,迈出了她人生最坚实的一步。
比赛结束后,杜守义去了趟医院,检查了一下胖子的伤势。临走前他教了胖子家属一套按摩活血的手法, 中午时间太紧,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做。
等他回到四合院时,一场热闹的‘盛宴’已经开始了。杜守义冰了整整三个浴桶的‘北冰洋’,四合院的人敞开吃敞开喝。
大家的话题离不开下午的比赛,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实在太让人难忘了。
而事件的中心,闫解娣本尊,则早已在家中呼呼大睡了, 今天的两场比赛实在太累了。第二场比赛打完她已经晕晕乎乎, 无论谁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完全不知道了。
四合院的这次‘庆功会’比过年还热闹。除了杜守义拿出的清酱肉,白馒头外,每家或者出个蔬菜,或者做个拿手菜。实在没准备的,抓两把花生凑个热闹。每张桌上都堆得满满腾腾的。
大家挤在中院吃着,喝着,热闹着。等杜守义回来时,众人都看向了他。
杜守义明白他们心思,笑道:“怎么?还不过瘾?我可是被体育馆保卫科叫去问话了。”
众人哄堂大笑,杜守义被保卫科带走的样子太滑稽了:体育馆内鸦雀无声,都在向他行着注目礼。
“我提议,二大爷来一个。”杜守义顺势转移目标:“二大爷,来一个,二大爷, 来一个。”
他起了头,众人跟着起哄,把二大爷叫的怪不好意思的。
“行,那我就再来一段, 一战得胜。”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
.......”
杜守义借机溜到了龚小北身边,低声问道:“解娣怎么样了?”
“闫老大背回来的,路上就睡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一旁的聋奶奶有些不满了,打断他们道:“你这孩子,别光顾着别人,自己快吃点,填吧填吧。”
“哎,您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奶奶您今儿是没瞧见,一大妈那个疯啊?!”
一大妈愣了一下,接着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哈哈,你这孩子,怎么编排起我了?老太太,您别听他的,他今天上蹿下跳的跟个小疯子一样。不信你问小北。”
龚小北笑道:“是,从没见过这么疯的, 吓了我一跳。”
“您听听,是不是?”
一帮人嘻嘻哈哈, 把老太太逗得直乐。
贾张氏远远看到这一幕,心里感觉怪怪的。聋奶奶无儿无女,无钱无势,但身边总像众星捧月般的围着一群人。她都没搞明白,非亲非故的,你说这些人图个啥?
晚上,把何雨水和杜守桂分别送回学校后,这一天总算清闲下来。回到家发现娄小娥和龚小北正在屋里高高兴兴的聊着。
“聊什么呢?”杜守义说着把挎包挂到门后。
娄小娥问道:“今天发生那么多事儿,你就没点新灵感?”
杜守义看了看时间才八点不到,他到桌边坐下道:“新灵感倒是有,不过是首英文歌,想不想听听?”
“想,想!”
娄小娥激动起来。杜守义要是专门针对特定事件写歌,那必定是精品中的精品。
“好,那我先把词曲记下来。”说着他拿过稿纸,写下了标题《i will survive》。
闫解娣当时穿着那身红色球衣,弓下身子全神贯注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愤怒的小鸟’。这让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首歌。
不过,当他再要往下写时意外发生了。他能在心里完整哼唱出整首歌曲,但一旦要落笔,清晰的记忆就会变得‘晦涩’起来,写不下去了。
杜守义行使‘抄能力’到现在,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怎么回事?!’他不由有些心慌了。
杜守义不知道的是,放到一个月前,他把这首歌拿来也就拿来了。那时他是个‘平民’,还是个‘偷渡客’。抄点偷点拿点,都不算什么。对一个‘平民’还能有什么过高要求?
不过这个月他得到了‘霸王色’。从那时起,他已经被正式‘加冕为王’了,情形自然就变得不同了。
《i will survive》不只是一件‘商品’。女歌手葛洛丽亚家庭发生不幸,接着又摔断椎骨,事业落入低谷。人生几乎进入绝境。
伤愈复出后,她用全身心演绎了这首歌曲。这首歌是她的‘灵魂之音’,私人禁地。
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现在的杜守义已经不能再‘巧取豪夺’了。象这样具有重大‘生命意义,灵魂特征’的歌曲属于别人的‘私有财富’,他这个‘王’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也就是他抄的早,否则连《right here waiting》这种真正有故事的歌他也抄不了。
突变发生,杜守义脑子里飞快思考判断。他看着稿纸,呆滞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娄小娥和龚小北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吃不准是不是该去叫醒他。
过了一分多钟,杜守义自己醒了,他依稀猜到了些原因。
他划掉了《i will survive》,然后在下面写下了《sailing》
“i am sailing
i am sailing
home again cross the sea
.....”
词曲写的很顺,一切就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杜守义没有马上停下,他又测试了另一首歌《hero》
“there’s a hero
if you look inside your heart
.....”
依然可行。
杜守义松了口气。看来系统对‘灵魂禁区’的认定没那么刻板,那对他抄能力的限制就不是太大。
“刚才怎么了?吓我们一跳。”
杜守义指了指稿纸道:“突然又有了灵感。到几号了?”他看向了龚小北问道。
“正好八十和八十一。”
“哦。”杜守义答应了一声,提笔在‘sailing’的右上角上写下了‘80’。
想了想,他在‘hero’的右上角上画了个五角星,递给娄小娥道:“这是你的了。”
“给我写的?”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娄小娥有些不知所措。
杜守义点了点头,“嗯,你专属的,非卖品。”
比起娄小娥将来需要独自面对的险风恶浪,一首歌又算得了什么?
可惜娄小娥还有些不太领情,当杜守义唱完两首歌后,她有些疑惑道:“你确定这首歌是给我,不是给闫解娣的?”
“确定,百分百确定!”
“好吧。”娄小娥有些将信将疑的收下了。
在以后的岁月里,娄小娥每每经历风雨,都一次次从这首歌里汲取能量,走了出来,这时她才真正明白这首歌的意义。
七十年代,她力排众议亲自‘献声’演唱,她要将这份力量和所有人一起分享。
《hero》一经发布,震撼了全球流行乐坛。来自各国的信件如雪片般飞来。
特别是那些经历过越战创伤的灯塔国老兵,他们想要感谢娄小娥,引导他们走出迷惑和困境,要和娄小娥分享自己的故事...
几个月后,《时代周刊》把娄小娥选为封面人物,称她为‘治愈了一个国家的东方女王’...
第一四八章 劳斯莱斯
时间来到了十月十九号,星期五。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rolls royce’x1。”
‘劳斯莱斯?’今天的签到奖励让杜守义有些吃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作为屌丝,‘劳斯莱斯’本来是那头猪!可如今,这头猪‘duang’一下就掉在眼前了。
看着空间里的这头‘猪’,杜守义忽然有了个很大胆的想法,‘要不礼拜天就开它去香山?’
这礼拜天和顾玲约好了去香山看红叶, 这是上个月就定好的事。可是,带着宁建国和宁伟,这一行就有五个人,出租车就超载了。到时候少不得和司机要磨一阵嘴皮子,要是碰上个油盐不进的还真有点麻烦。现在‘座驾’一到,似乎麻烦都解决了。
到了晚上,杜守义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放出了‘劳斯莱斯’。车一落地他有些傻眼。
“右舵的?”
不过想想也是,英=国车可不就是右舵的吗?
围着车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转了一圈后杜守义基本明白了:车的型号是‘银云ii’,八缸发动机,四速自动挡,电动车窗,这些和前世都差不太多。
就是目测将近六米的车身对他这个菜鸟来说不太友好,不过这时京都的路况道宽车少,你要不往胡同里钻基本没什么问题。
在夜深人静的街头开了十几公里后,杜守义决定了:就是它了!平稳,安静,动力充沛,内部宽敞, 不开它开谁?
至于驾照车牌?不必杞人忧天了,这样的车只要不出车祸, 是没人过问得...
星期六上午。
“叮, 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mobil’高标汽油x500。”
杜守义笑了:‘系统兄台, 你也支持我把车留下是吧?’
去年奖励的汽油他只留了五十升。对v8这种‘油老虎’来说也就够跑两三百公里, 去趟香山是足够了, 但以后用处会少很多。因为目前国内汽油实在太难弄了,标号也不够。
有了这些油杜守义倒不用急着把车兑换掉了,等‘弹尽粮绝’或者车坏了再说吧。
到了午休时,杜守义忍不住和小北说了。
“你拿了台车?”
拿?龚小北这用词也不能算错。
“对,以后出远门方便些。”杜守义点头承认了。
“那带我去看看吧?”
“现在啊?那行,你等会儿,我把它开到附近。”
到了车上龚小北有些兴奋,她小时候的理想是做个女司机,这点她对谁都没说过。
杜守义看到她的状态有些奇怪,他试探着问道:“想开吗?”
“啊?我能开吗?”
杜守义笑了:“当然能了!这是自动挡,d档走天下,容易得很。”
龚小北中午练了半小时,晚上足足练了两个钟头。等到练习结束时,她已经能把车开得像模像样了。
第二天到了无人路段,杜守义问她道:“想不想过过瘾?”
龚小北有些小兴奋,道:“好啊。”
杜守义找了个地方靠边停车,下车让出了驾驶座。后座的宁家三口见到这一幕眼珠差点掉在地上。
“姐,你会开车?”
“呵呵,昨天刚学的。”
这时杜守义绕过车头, 从另一边上了车, 道:“你姐开得不错, 再说,有我一旁看着呢,你们放心吧。”
银云的前排是整体座椅,左右相通。要是有情况,以杜守义的大长腿伸过去,一脚就能踩到刹车了,所以哪怕换宁伟来开车,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龚小北一开始开的很慢,开出一段路熟悉了以后,渐渐把速度提了些上来,杜守义在一旁给她指着路。
过了好一会儿,后座的顾玲赞了一句:“开得不错,真稳当。”
杜守义突发奇想道:“您要不也学学?”
“啊?我不行,不行。”
“姐夫,我,我,我要学。”一旁的宁建国和宁伟兴奋起来。
“这是自动挡,你们学了没用,不过想过过瘾倒是没问题。”
这一天香山也不爬了,一家人在香山脚下找了个宽敞地方,由杜守义做教练,然后一个个的上车过瘾,连顾玲都没落下。至于红叶,抬头一看遍山都是,在哪儿看红叶不是看啊?
日后宁建国有句很欠揍的话就是打今天这件事引发的:“你这车我不会开啊?我学车用的是自动挡,劳斯莱斯的。”
过了个愉快的周日,时间到了礼拜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中级‘园林设计’技能。”
看着空间中那张银页,杜守义有些犯难了。
书画不分家,园林设计属于‘立体艺术构造’,其实他还是有些兴趣的。但至多也只是‘有些’,就像对那些老瓷器一样,没有也就没有了,不会日思夜想的念着。
现在这份技能就这样摆在眼前,他该不该下载呢?纠结再三,比起身体素质提高百分之三,杜守义还是选择了后者,就拿它去兑换了吧。
杜守义关上空间,继续抄抄写写起来,周围只有他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霸王色’的影响现在逐步显现了,尽管坐在诺大办公室的一个角落,他的存在已经让人无法忽视。有他在,办公室里总会安静许多,那些平时的大嗓门会刻意放低音量,喜欢聊天打屁的也会收敛一些。
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形杜守义总是感到很无奈。这霸王色好处没瞧见,坏处一大堆。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电工,要那么大威仪干嘛?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当时下载这个能力了。
抄完了稿子,杜守义笑眯眯的在办公室散了圈烟,道:“有一批干黄酱,市价五折。有要的跟我支应一声。”
大家伙一听就来兴趣了,上两回杜守义搞来的麻酱吃了没人说不好的,市面上都是二八酱,杜守义拿来的是五五酱,又香又润,比市面便宜还不要票。这回的黄酱也肯定错不了。
“我来两斤。”
“我也来两斤,守义,什么时候还有麻酱?别忘了我。”
杜守义笑了,道:“我就是忘了科长也忘不了您啊?!要是得罪了您,我前脚打完肥皂,您后脚把水一关,好嘛,我上哪儿喊冤去?!”
大家笑了起来,那位管澡堂的笑道:“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儿?你可别冤枉我啊?”
“我证明,这事儿你干得出来。”
“我也证明。”众人嘻嘻哈哈的打趣,办公室里的气氛又热闹起来。
空间里麻酱自用都有些紧张,可‘六必居’的干黄酱还有三大缸。杜守义没办法,现在只能靠这些小恩小惠弥补下和同事间的‘裂缝’了。
第一四九章 棒梗
时间到了周五,今天是轧钢厂民兵连出发进行秋季拉练的日子,龚小北又要离开九天。
早上送完龚小北后,杜守义赶到了医院,去看了看那个跳楼的胖子,今天要给他做一次复诊。
杜守义检查完后和病人的母亲聊了一会儿。听到胖子跳楼的理由不禁有些讶异。
“就因为没考上大学?”
“是啊!这孩子心气高,这次失利对他的打击很大, 一时没想开就...,唉!”
杜守义无语了,他来过几回,但不太了解患者私人的情况,这次还是患者母亲主动找他聊的天。
胖子家里住楼房,想来这一家条件不错, 但他也没想到,跳楼的理由千千万,胖子竟然玩了个二十一世纪流, 高考失利跳楼了。在六二年,高中已经是‘高学历’了,这胖子的心气得有多高?
这时,患者母亲小声说道:“杜医生,我们听说您有种专门活血化瘀的药膏,请问,能不能给我们开点?”
“您说的这药膏啊不算稀罕货,但不巧,我这儿正好用完了,您家在上海有亲戚朋友没有?”
“有。”
“那您让人去华山医院,找石主任配一点,邮寄快得很,不耽误什么功夫。”
开玩笑,杜守义的药膏是系统出品,怎么可能用在这个小胖子身上?
“杜大夫,您看...”
“我明白您的意思。”
杜守义抬抬手, 打断了她道:“我姓杜,学的是石氏伤科,我配的药再好能好过人石家本家去?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是这样!”患者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内幕’。
“我也就看您家条件不错才和您说这个,要是换了个人,想让他们千里求药他们也要有这条件啊?”
“对对,是这样的。”
“嗯,您明白就好。不是我不愿给您配药,这一切都是为了患者好,咱们之间别有误会。不过您啊自个儿明白就行,可别往外说啊?”
“知道,知道。”
杜守义又关照了几个后期康复的要点就离开了医院。对忽悠胖子一家的事他毫无愧疚,骨头都给他好好连上了,还要怎样?
当杜守义回到轧钢厂时,正好签到时间到了。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荣宝斋’湖笔x100。”
看着空间里的湖笔杜守义眉开眼笑,这是系统第二次奖励文房四宝了。虽说上回的一大摞宣纸还没用上,但好写字的人哪有嫌纸笔多的?
系统送湖笔的用意在中午似乎就显现了。何雨柱找上了他。
“守义,你有空时教棒梗写写毛笔字行不?”
“行。”杜守义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了下来。
何雨柱没想到他这么爽气, 愣了一下后, 笑道:“痛快!要不你收他做个徒弟得了。”
杜守义也笑了, “你这是报复我是吧?苏慧娟那一茬还没过去呢?”
“呵呵, 那倒没有,苏慧娟还在考察期,你别拿这话挤兑我。业不可轻授,得看人品,懂不?”
“那你让我收徒弟?”
“那是一码事儿吗?棒梗是你看着长大的,再说,秦姐的为人你还不知道?”
杜守义白了他一眼,不想多说了。这家伙终于走上被秦淮茹迷得五迷三道的老路了。
不过话要说回来,棒梗的鱼养得不错,对两个妹妹也好,说明这孩子有责任心,底子还是很不错的。
杜守义平时一直观察着,这些他都一一看在眼里,有时也会点拨一下。棒梗还没上学就认识一两百个汉字,这就是他写字时顺带手教的。
上回去长城,后来看闫解娣比赛,棒梗也都有参与,表现得让杜守义很满意,所以今天何雨柱一提教字他就答应了。
但要说收徒弟他还得考虑考虑,对‘徒弟’他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
杜守义下班刚回到南房,何雨柱就拉着棒梗找来了,后面还跟着秦淮茹。
“守义,我把徒弟给你带来了。”
中午何雨柱讲了以后,杜守义没给他准信,所以他现在直接挤兑上来了。
杜守义越过他去,道:“秦姐来了?坐。”
“唉,守义,棒梗的事儿要麻烦你了。”
“您别客气,坐下聊。”
杜守义把几个人让了进来,开了几瓶汽水,递了过去,道:“其实不说您也知道,小北和我一直想认小当做个干闺女。只是现在我们觉得自己还太年轻,这件事得稍微往后延延。真要说起来,咱们都不是外人。”
秦淮茹笑了,道:“你们一直宠着小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了。”
杜守义摆了摆手,道:“您或许不知道,这件事儿我也谁都没提过。我这‘伤科接骨’是石门正宗,将来是准备传小当的,要论起来,她该是我内定的开山大弟子。”
秦淮茹还不明白轻重,何雨柱一听被惊到了,问道:“你说得是真的?”
“真的,这事儿我早合计好了。小当不单是亲传,还得是开山大师姐,大姐头,谁都不能越过她去。
小当是我干闺女,我不能让她受委屈不是?这大徒弟的位置我给她留着呢。”
“哎呦喂,兄弟,你对小当可真是...”
何雨柱想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词,他只能一挑大拇哥道:“没说的了!”
秦淮茹这时才明白过来,忽然有点被馅饼砸晕的幸福感。
杜守义正骨的本事她亲眼见过,要是学会这个,小当这丫头将来的日子还有什么可发愁的啊?
杜守义等他们缓了缓,对着秦淮茹道:“柱子哥中午找我说了这事儿后我就有点犯难。
说句实话吧,棒梗这孩子不错,我也愿意教他点东西,但要像柱子说的那样收他做了徒弟,他和小当这辈分该怎么论啊?
让他做师弟是坏了伦理。让他做大师哥吧?我总感觉是小当的东西被人抢了似的,心里不太得劲,您能明白吗?”
“明白。”秦淮茹无奈的笑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棒梗的头,替他感到一点惋惜。
看着神色有些落寞的棒梗,何雨柱忽然觉得心里难受,他脱口而出道:“棒梗,要不你做我儿子吧。”
杜守义一愣神看向了何雨柱,这一刻他仿佛有了‘白胡子’的即视感。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说道:“我越瞧棒梗这小子越顺眼,想让他给我做个干儿子,行吗?”
秦淮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她看了看棒梗又看了看杜守义。过了好一会儿,她反应过来了,
“棒梗,快给你干爹磕头!”
棒梗还有些傻傻的没回过神来,秦淮茹一把拉起了他,就要往下按。
“慢着,慢着。”何雨柱连忙阻止,他看向杜守义道:“这事儿该怎么办啊?”
杜守义有点小郁闷,“上聋奶奶屋里,把一大爷也叫来,让他们做个见证。三个头一磕就完了呗?你还想怎么办啊?办个三天流水席好不好?”
何雨柱正在兴头上,也不和他计较,道:“还是你有主意,我这就去找聋奶奶和一大爷去。”说着他乐颠颠的转身出门了。
第一五零章 幼兽
棒梗拜干爹的事办的挺热闹,当晚四合院就都知道了。
杜守义一开始挺突然,但事后想想倒也还行。至少何雨柱带剩菜的举动能少引来些闲言碎语。
作为师叔,他给棒梗准备了份挺厚的见面礼:笔墨纸砚,一水的高级货。从今儿开始,棒梗也纳入他的‘魔爪’之下了。
当晚,等孩子们都睡了以后, 秦淮茹把杜守义的打算对她婆婆说了。
“杜守义真这么说的?这种传儿不传女的本事他能传小当?”贾张氏惊喜之余有些不太敢信。
“真这么说的,当着棒梗和他干爹的面呢。他要收小当做干闺女,还要她做开山大弟子,把正骨疗伤的本事都传给她。”
贾张氏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流出了眼泪。
“东旭啊,你听见了吗?你在天有灵,要好好保佑小当, 保佑这个家啊!...”
贾张氏对秦淮茹严防死守般的刻薄,究其原因还在个‘养’字。
秦淮茹三十不到,正当年的时候。爹死娘改嫁,谁都管不着。她要是不管不顾改了嫁,让她这个老太婆拉扯着三个孩子怎么过?所以她就算死也得把秦淮茹给拖住喽。
杜守义、龚小北对小当好,那是不作数的,养只小猫小狗不也得疼几天?等这两口子有了自己孩子,小当还不知道会被他们扔到哪个犄角旮旯呢!贾张氏说什么也是什刹海的老麻雀了,这些事她还能不知道?
可今天杜守义说这话意义就不一样了。和开玩笑般的收棒梗做徒弟不同。杜守义这么郑重其事,拿着‘石门’出来说事儿,说明他是按着老法儿在收亲徒弟呢。
京都老法儿里亲徒弟的份量可比干儿子干闺女要贵重:我收你为徒了,那就得让你活着。得教你本事,还要给你找饭辙,你要没出息我得负责。这是侯宝林先生的原话。在有些行业里,师徒有时比亲父子关系更近。
有了杜守义的这句话,小当这辈子就算有着落了, 而且出息不会小。
她要是有出息,那老贾家其余两个孩子还能错的了?这件事上贾张氏这个从旧社会走来的老人比她媳妇看得还明白。
想明白后贾张氏忽然觉得肩上担子一轻,对死去的丈夫和儿子,对老贾家她都能有个交待了。她的心结慢慢开始松动了。
就在贾家婆媳两个谈话的时候,杜守义正在外面浪呢,不过这次他刚过十二点就回来了。
有了灵藤后他也没什么压力要释放,玩着玩着就觉得有些无聊了,毕竟他不是那种喜欢刺激夜生活的人。
李副厂长家他不准备去了。李怀德现在就是个厂里的笑话,声望值跌倒了谷底。现在再去砸他家玻璃窗,上级出于安全考虑也许会把他调走,那杜守义以前做的布置就白费了。
回到家里,摇动着香槟,听着交响乐,撸着昏昏欲睡的小乖,杜守义忽然觉得:我是该退休了吧?!
系统不会放过他的,为了唤醒他内心的‘野性’,系统直接给了他只‘幼兽’。
礼拜六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honda’幼兽x1。”
看到这台弯梁摩托,杜守义不由得想起了关于它的种种传说。从五八年投产以来,‘幼兽’的生命周期长达六十余年,生产了一亿余辆, 是全世界销售量最高的摩托车。
也就种花禁摩太早,否则据杜守义保守估计,这个数字还能再翻上一番,光合资厂就能至少再贡献个七八千万辆的产能,看看后世的汽车和电动车保有量就能明白了。
玩了一晚上,杜守义过瘾了,‘突突突’的幼兽比四平八稳的劳斯莱斯可好玩太多了。这一点,宁建国也有同感。
“姐夫,胎瘪了。”
杜守义看了看,道:“好像扎钉子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过瘾不?”
“过瘾,太过瘾了,比开车还好玩。”
看到宁建国满意杜守义也满意了,道:“回去千万管住嘴啊?!要是让你妈和你姐知道我带你玩这个,她们能恁死我。”
宁建国笑道:“明白,打死我也不说。”
宁建国这个岁数骑摩托车是有点危险,可谁让他越来越少年老成了呢?因为杜守义的积极干预,宁建国的自我控制力越来越强,老宁家的军人遗传开始显现了。
随着本事见长,他的性格不是往外放,而是往里收。特别是进行了‘战例分析’这门学习科目以后,他已经具备了一点‘职业军人思维’,看着就像一个绷紧的弹弓子,随时待命。
杜守义现在做的就是陪他找点‘乐子’,给他增加点冒险精神,让他青少年成长过程里多些‘作死’的回忆。这一部分其实也挺有意义的,毕竟他是人,不是一台战争机器。
当天晚上,杜守义就把刚补完胎的幼兽撞报废了,这台车到他手里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天。
这次车祸让他挺懊恼,一个疏忽好好一个大玩具就没了。这大晚上的,干些什么呢?想来想去,算了,还是回家撸猫练字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到了十一月一日,礼拜四。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正阳楼’胜芳螃蟹x100。”
‘又到吃螃蟹季节了?’
杜守义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都有些糊涂了。他看了眼大螃蟹,然后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移入光圈。
‘中级园林设计技能’、‘报废的幼兽’、‘半张乒乓台’还有‘十条领带’能换的东西就这么多了。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三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听觉’+3%。”
有了见闻色听觉没什么用,不过下个月可以兑换来好东西。
杜守义继续道:“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中级‘机动车维修养护技能’。”
‘有用!’杜守义心里大赞一声。
银云他是准备用一段时间的,可他现在连怎么换机油都不会,驾校没教过啊?
点击了那张银页后过了几秒,杜守义对汽车结构、维修、养护已经基本知道了,以他现在的水平去汽修班做个三四级工没什么问题。
他乐呵呵的继续道:“抽奖一次。”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王羲之’笔意+5%。”
“我了个大去。”
杜守义猛然坐直了身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王羲之笔意?书圣笔意?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了有十几秒后,他小心翼翼地点击了那杆金色的小毛笔。过了好几分钟,下载早已结束,可他还是不愿从那种令人如痴如醉的感觉中醒来。
同样是百分之五,但笔法、结字、章法间的那股‘韵致’比赵孟頫要浓郁上许多。
短短几分钟让杜守义受益良多,那感觉就像王羲之手把手地指点了他好几个月,他的书法水平突飞猛进了。
签到结束,杜守义像踩着棉花般,轻飘飘的出了小料房,那种美滋滋的感觉就像刚牵到龚小北的小手一样,已经快要乐上天了。
第一五一章 火炉子
十一月份,又到了要冬储大白菜和安火炉子的季节了。杜守义早早的把自己家、聋奶奶家和李吉祥这三家都安排停当了。年纪大的人怕冷,让他们早点用,费不了多少煤。
到了礼拜六晚上,杜守桂回来吃饭了。
“哥,我能借下小北姐的相机吗?明天我和范老师去爬香山。”
杜守义想了想,家里有台车的事儿不能一直瞒着守桂, 他问道:“就你们俩吗?”
“就我们俩,怎么了?”
“我有台车,你觉得能不能让范老师知道?你要是觉得能那明天我开车送你们去。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杜守桂有些吃惊,她一个礼拜没回来哥哥连车都有了?杜守桂认真的想了想道:“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杜守义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妹妹很谨慎,这样很好。
“那等吃完饭我带你去兜兜风。顺便送你回学校。”
“我今天住范老师家,明儿一早就走。”
杜守义笑道:“行, 我送你过去。”
劳斯莱斯的精致可把杜守桂稀罕坏了, 她一上车就这儿摸摸那儿弄弄, 电动车窗升了放,放了升,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玩着。
杜守义在一旁看着,不由心里暗叹道:“到底是亲妹妹。”建国和小伟刚上车那会儿就拘谨的不行,生怕把哪儿弄坏了。
到了范老师家附近的马路上,杜守义找了个胡同口靠边停车道:“就这儿吧,车到了里面不好调头。”
“哎,那我下去了啊?相机我要下礼拜才能拿回来。”
“没事儿,你随便用吧。”
当杜守桂下车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杜守义忽然感到一阵莫名心悸,就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看着杜守桂的身影快要钻进胡同了,他来不及细想,连忙打开车门,大喊了一声:“守桂!”
杜守桂停步转身, 道:“怎么了?”
“呃。...”
杜守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索性下车打开后备箱,装模做样的取了些水果出来,道:“我觉得来都来了, 不进去拜访一下范老师不太好。我送你进去吧。”
杜守桂看了看表,道:“这么晚去拜访?”
“我坐一下说两句话就走。”
看着杜守义已经到身边了,杜守桂无奈答应道:“好吧,但愿老师不要骂我。”
杜守义一路走着,心网全开,但是没发现什么危险。到了范家只见灯光大亮,门窗大开着。
杜守桂在门外叫了一声:“老师,我回来了。我哥也来了,说想来看看您。”
“是小杜来了?”范老师闻声笑着迎了出来。
“范老师您好,好久没来拜访您了,您最近身体都挺好?”
“就那样,来,里边坐。”
杜守义本来就是想进屋看看的,在路上他已经决定了,要是这里没什么问题,他就在范老师家屋外守上一夜,总之绝不能让守桂出问题。
“老师, 您点火炉子了?”杜守桂放下东西问道。
“怕你晚上冷, 我刚才没事就把火炉子点上了, 这一屋子的烟味, 正在通风呢。”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杜守义用心网扫了两遍,特别是床底这种能藏人的地方。可是他连家里的暗格都找到了,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范老师拿起炉上刚烧开的水,给杜守义沏了杯茶道:“小杜,喝茶。”
“谢谢老师。”
杜守义接过茶忽然发现火炉子的烟筒安的不太对劲,再仔细看去,原来炉子上那弯角接口没插紧,是虚着的。
怪不得屋里烟味儿那么大,这要是晚上关上门窗睡觉可要闯大祸了。
杜守义皱了皱眉,问道:“范老师,您这火炉子是谁给安的?”
“我自己,怎么了?”
“您看这儿,这烟筒都没塞紧固定好,会漏煤气的,这要是出了事可了不得。”
“啊?”范老师听了大惊失色。她前两天刚请人安好了烟筒,后来工人发现炉子坏了就给她重新搪了一个,说好是下礼拜一过来给安烟筒的。
她想着守桂今晚要过来住,怕她晚上冷就自己把烟筒给安上了,可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又会干什么呢?这一下险些闯了大祸。
杜守义把炉子移动了下位置,固定好了烟筒,然后他又里里外外把一路的烟筒包括风斗都检查了一遍。
“好了,以后这活儿您千万别自己干了。您让守桂给我个电话,我一喊准到。”
“好,好。”
范老师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看着她自责的样子杜守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已经把范老师打入生活严重不能自理的名册,排名还挺靠前。
杜守义这一晚没消停,离开范家后他每隔半个一个小时,都要再回去转一圈,看看附近是否有鬼祟的人,再用心网探查下屋里的情况,他就担心万一除了烟筒还有二次危机可怎么办?
因为范老师一个女人独居,所以他一直防备的是歹人,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个情况。
杜守义一直担心到了第二天早上签到时间。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jama》一九六零年全年刊。”
看到了这份奖励,杜守义知道:没事儿了。
系统给了六零年的《美国医学会杂志》,那就是在暗示守桂安全无忧,看来问题就是出在昨晚的那段烟筒上。
事情水落石出,杜守义心情大好,继续陪着聋奶奶晒太阳,顺便‘欣赏’一下何雨柱和棒梗用稻草包鱼缸。
“小当,要不要吃合碗酪?”
“要。”
“好咧,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不一会儿,杜守义乐呵呵地拿了个大托盘出来,上面放着几碗奶酪和汽水。
“孙子,心情好点儿了?”
“您看出来了?唉,是昨晚的事儿。我跟您说,昨晚差点闯了大祸,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杜守义把昨晚范老师家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和聋奶奶说了一遍。
聋奶奶听了也差点儿吓出身冷汗,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那老师就一知识分子,根本不会弄这个。”
老太太想起了什么,唏嘘道:“早年间啊,没有蜂窝煤,也没几家装烟囱。一到大冬天,咱这胡同总有几家会出事,每年都有,运气好的还能救回来,运气不好的好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唉。”
杜守义听完心情有些沉重。他也是今年清明才知道,小北的父母和妹妹,当年就是因为‘煤气中毒’走的,留下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在‘火炉子’没普及的年代,这样的悲剧真是不胜枚举。
第一五二章 出事
到了晚饭时,杜守桂又意外的回来了。她给杜守义带来了几本魏碑拓本。
“哥,范老师一定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当不得谢。”
杜守义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他有些迫不及待翻开拓本看了起来。
杜守桂犹豫片刻问道:“哥,你昨晚是觉察到什么了吧?”
杜守义也没瞒她, 说道:“嗯,有些心灵感应,觉得会有事儿。”
杜守桂就知道是这样。事后她回想了一下,昨晚在胡同口哥哥忽然叫住了她,他一定是那时候就觉察到要出事了。
“哦,差点忘了。”
杜守义说着起身进了里屋, 拿了一沓杂志出来道:“六零年的。”
“啊,《jama》?我正想和你提这事儿呢。”杜守桂又惊又喜。
“怎么了?”
“去年的《jama》上有篇重要文章,是延续着前年的论文写下来的,不看原来论文总有些不踏实。哥,你真神了。”
‘草率了。’杜守义在心里叹了一声,这些杂志应该晚些时候拿出来的。不过系统这是在指明方向吗?
“是哪篇文章?”
听了这问题杜守桂一愣,她英语不行啊?!不过她还是花了些时间,通过作者名字把那篇论文给找了出来。
杜守义全文通读了一遍,大致意思能看个六七分明白。这是一篇关于心脑血管方面的论文,与‘三高’思路已经有些沾边了。
看完了后,他把杂志还给了守桂,没多说什么。
他没什么可‘指导’的,更不担心守桂会去争个‘学术新秀’的虚名。在出风头方面,杜家都没什么野心。
而且他和杜守桂谈过多次了,这几年要广积粮,缓称王,有什么成果先压一压。相信杜守桂已经牢牢记住了。
一夜无话,时间来到了礼拜一。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六必居’麻酱x10。”
望着空间里十大缸的麻酱, 杜守义松了一大口气。
给办公室发点福利都是小事, 没有就没有了,主要是他空间里自用的麻酱也告急了。眼瞅着冬天了,又到了吃涮肉的季节,要是没了好麻酱可不急人吗?
他和龚小北倒吃的不多,但他要拉扯的人太多了。聋奶奶、李吉祥、杜守桂等等,这些都是‘麻酱蘸一切’的标准京都人,麻酱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他正在傻乐着,干事接了个电话后喊他道:“守义,宣传科让你去一趟。”
“又要去丈母娘家干活儿了?”
对面桌的老唐幸灾乐祸,他的声音不大却引来了大家一片怪笑。
杜守义经常会被宣传科叫去写两笔字,这一幕在后勤科里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回倒不是让他去写字的,龚小北担任摄影的那篇报导见报了,宣传科长没忘了这个‘女婿’,把他叫过来一起沾沾喜气。
“怎么上日报了?不是说冶金报吗?”杜守义看着眼前的报纸不解的问道。
日报级别之高不言而喻,文章登上日报可比登上行业内的‘冶金报’难度高太多了。
“冶金报觉得报导不错,给转过去的。一拖就拖到了今天才发表。”宣传科长笑着答道。能把轧钢厂送上日报,他这次的功劳可不小。
“张干事,上日报了,要请客啊!”杜守义看着报纸乐呵呵的向一旁的主笔起哄。
“你家小北照片拍得不错, 给这篇报导增色不少。”张干事喜滋滋的回了一句,接下来......没了?
杜守义等了老半天, 心道:‘得,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话是实话,但实话不能这么说啊?都是领导英明,同志们大力配合,我只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工作。这三板斧很难吗?为什么就是有人学不会呢?
张干事既然这个态度,杜守义也不能做什么动作了。好在龚小北现在还在大兴,他倒不必急着越俎代庖。
在宣传科热闹了一阵后,杜守义退了出来,他转身就进了底楼的保卫科。
在给邓科长汇报了喜讯后,杜守义借着他的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顾玲。摄影作品被日报刊载,这要是换个人能吹上好一阵子呢。
从科长办公室出来他没急着回去,保卫科就像自己地盘一样,呆在这儿比在后勤还舒服。
聊了一会儿,王队长忽然想起件事儿,道:“你们科那个熊明可能出事了。”
杜守义听了一愣,“抓到他了?”
王队长看了看四周,压低了些声音道:“他被抢了。前些日子江浙那里破了个案子,是个抢=劫=团伙,缴获的赃物里就有熊明的证件,户口本。那边发来协查通告,问问被害人的情况。”
“什么时候的案子?”
“我查查。”王队长说着站起身,翻了一下文件,道:“国庆前后吧。上礼拜刚来的协查通告,看样子是遇上谋财害命的了。”
“快一个月了。”
杜守义忽然觉得情绪有些低落,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我就跟你提一嘴,你也不用多想。他都开除了,和你和厂里都没关系了,你还惦记着他干嘛?”
“不想着是条人命吗?你看外面这乱的,要说还是京都好。”
“那是。还是这皇城根儿底下最太平。”
两个京吹聊起这个就来劲了,地图炮一阵阵的猛轰...
日子安静的过了两天。礼拜三快到午休的时候,传达室忽然通知杜守义,说门口有个姓李的找他。
“老李?你怎么在这儿?”
李吉祥将杜守义拉到一边,道:“东家,出事儿了,我遇上熊明了。”
杜守义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李吉祥这是活见鬼了吗?
“在哪儿遇上的?您不会认错人了吧?”
“肯定是他。早上我出去遛弯,看到一群人围着地上个倒卧。我刚一上前那人认出我了,还让我救他命。我仔细打量才瞧出那人是熊明。”
“他现在人呢?”
“我送金贝勒的小院了,正等着您拿主意呢。”
金贝勒家离这里有点路程,杜守义想了想道:“老李,你上前面那个路口等我一会儿,我回去请个假,然后开车过来接你。”
李吉祥是自己人,让他知道劳斯莱斯没什么大问题。
第一五三章 独参汤
当杜守义再次见到熊明时差点没认出来。只见眼前门板上躺着个一头乱发满脸胡子的人,那头发胡子都粘连在一块儿了,隔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味。深秋的天他只穿着件单外套,那衣服都分不清原来颜色了。
杜守义分辨好一会儿才认出是他,他呼吸急促,已经昏迷不醒了。
“遭了不少罪啊?!”李吉祥在一旁道。
“你怎么把他抬这儿来得?”
“正好遇上四五个修马路的,让人搭了把手。”
杜守义听完没再细问, 他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他握有熊明家的部份古董,熊明也知道他的部份秘密。此时最理智的做法是什么都不做,这样对他对李吉祥都好。这也许就是李吉祥把他带到这里的本意吧?!
可杜守义就算知道也做不到啊?!他眼前的是个人,而且是和他有过交集的人,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老李,我送他去医院吧。”说着他走上前去俯下了身子,抱起浑身发臭的熊明。
“东家,....”....
杜守义开着车, 以最快的速度将熊明送到了急诊室。“医生!快救人!”...
熊明的情况很不好。冻饿外带高烧了几天, 全身脏器
已经濒临衰竭,医生当场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你是李雄民家属?”
“不是,只是普通同事。”
“请尽快通知他的家属,病人情况十分危急。”
“他没家属了。”
“啊?一个人吗?那这病危通知单谁签字?”
杜守义不想废话了,道:“我来签字吧。”
说着他拿过通知书草草看了一眼,然后签上了自己名
字:赵昊。
反正熊明也没多长时间了。有人签字护士便不再纠缠,继续抢救去了。
这时李吉祥付完钱回来。看到杜守义他没说什么,默默的站到了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医生出来道:“病人还在高烧昏迷,刚才还出现了脏器感染衰竭迹象。
我们做了基本的消炎退烧处理。至于能不能摆脱危险, 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抵抗力了。不过情况很不乐观, 你们家属要有个心里准备。”
杜守义听完后问道:“医生,他这样的情况,能不能用独参汤?”一旁的李吉祥忽然眼睛瞪得老大, 看向了他。
医生想了想道:“他的情况很严重,如果年份低药效不够的参, 用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年份高一些的呢?”
“那当然有用, 病人现在就是需要补充元气的时候。”
等医生走后, 杜守义道:“老李,你在这儿看着,我上鹤年堂找人熬参汤去。哦,对了,我顺路上家里和婶子说一声,让她别着急。”
李吉祥拽了他一把,凑近了道:“东家,您不会是想动用那个宝贝吧?”
“是有这意思,怎么了?”
“那您不能上鹤年堂,我怕这宝贝见了光您就难再安生了。”
杜守义脑子一转,觉得李吉祥说的很有道理,
“那怎么办?”
李吉祥想了一下,道:“您开车载我去个地方,我替您找个人吧。”
李吉祥找的是个以前在御药房做事的小太监,出了宫后一直做着替人煎药的营生直到现在。
杜守义的这棵是七两宝参。只取一枝分叉,煎成一小碗参汤就足够了。这要是没用那神仙...不用来了,没救了。
李吉祥看着人参的一段分叉被截了下来,他的脸皮又抽抽了。
杜守义在一旁看得笑了,道:“老李,别这样, 人命比这参值钱。”
“也就您这么说,您问问他吧。老牛,你愿不愿用这一段参救我一条命?”
老牛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条命?你十条命都没这一小段参来的金贵。”
李吉祥一点不生气,转向杜守义道:“您听到了吧?!”
杜守义被问得无语了,‘嘿嘿’一笑敷衍过去算了。
参汤还要些时间,杜守义到李吉祥家和王桂花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几个‘驴肉火烧’又回到了老牛家。
“驴肉火烧?嘿,多少年没吃着了?!”
老牛见了家乡美食喜出望外。他的牙已经掉的七七八八了,但还是拿了把剪子,把火烧一小块一小块的绞下来,放在嘴里抿啊抿,细细品着滋味。到了最后连碗里的一点碎屑都不放过。
李吉祥在一旁看着,没笑话他。他知道自己也就遇到了杜守义,否则现在的处境只会比老牛还差。老牛至少还有门有用的手艺能糊口,他除了捡破烂还能干什么?
一碗参汤灌下肚后,杜守义仔细看了看病床上的熊明。头发胡子已经被剃了,平日里白净的脸上泛着病态的黑红,两颊凹陷几乎瘦脱了型。
杜守义都不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看来这家伙的求生意志不是一般的强。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垫付了足够的医药费后,杜守义送李吉祥回了家。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看来晚上我还得来一次看看情况。老李,怎么一直不说话?还在心疼人参呢?”
“要不我来吧,您别再出现了。我想来想去他只看到过我没看到您。”
“没用的,医生护士一打听就知道了。我这个头儿在这儿摆着,瞒不住的。再说,您怎么肯定独参汤就一定能救得了他?”
李吉祥叹了口气道:“救得了的,老牛说这是根参精,药力不一般,能起死回生。他和药材打了一辈子交道,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杜守义点了点头。这是系统奖励,当然绝非凡品,可系统的这次奖励指向的就是熊明吗?
当杜守义晚上再到医院的时候,熊明刚刚醒来不久,身体十分虚弱。
“班长...”
“你先别急着说话,我抓紧时间把情况简单和你说一下。你上江浙游山玩水这段日子,厂里把你开除了。”
熊明一听眼睛睁大了一分。开除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无所谓,可游山玩水...?杜守义想说什么?
“江浙那里抓了一个抢劫团伙,在贼赃里找到了你的证件户口本,厂里以为你已经被害了,...”
他话没来得及说完,熊明喃喃了四个字:“就是他们...。”然后又昏昏睡去。
杜守义见状松了口气,他终于把最关键的话说完了。
熊明必须是去饱览祖国大好河山,而不是准备南逃的,这是性质完全不同的问题。咬死了去‘玩’就不会有什么大罪过。他是律师的儿子,想必一点就能通透。
至于那些古玩,杜守义压根没准备还回去。那是真金白银花钱买来的,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
再说,帮人也要讲个限度,救急不救穷。
救熊明一命花点钱搭上点参精都无所谓,救穷要救到什么时候啊?这种冤大头他才不做呢。
道理想得很通透,但世界上很多事是不讲道理的。几十年后,当杜守义一把‘输’光了从娄家熊家‘坑’来得那些古玩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今天的想法有多可笑...
第一五四章 氽大甲
一夜无话,时间到了第二天,礼拜四。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reader’s digest》一九六一年合订本x1。”
‘读者文摘?’杜守义看着眼前的杂志有些诧异,今天是‘立冬’,他原以为系统会签到羊肉或是饺子,没想到系统给的是‘精神食粮’。
一九二二年创立的《读者文摘》是本‘万金油’杂志, 它涉及健康、科学、体育、美食、金融、艺术、商业等等等等,包罗万象。在最鼎盛时它有一千七百多万发行量,以二十种语言畅销六十多个国家和地区。
但在杜守义前世上中学时,这个‘庞然大物’就已经申请破产保护,停刊了。当时年轻漂亮的英语女老师还指着新闻一阵唏嘘,并且把她收藏的一些老杂志拿来和同学们分享。也因为这个杜守义才对这本杂志有很深的印象。
这些《读者文摘》对杜守义而言只是看个新鲜,但对其他学习英语的人就不一样了。四合院里就有三个学习者:龚小北, 娄小娥和杜守桂。
关上了空间杜守义继续晃悠, 一直到中午时他到李吉祥家, 陪他们两口子吃了顿涮肉。
吃饭时李吉祥问了些熊明的情况,包括他以前在厂里的为人等等。杜守义敏锐的感觉他似乎有什么事儿。
“老李,您打听他干嘛?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李吉祥想了很久,道:“东家,不瞒您说,我已经是大限快到的人了。我这身子骨要不是您一直照顾着,说不得去年冬天都熬不过去。您别在意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今儿趁着酒劲,我也给您掏掏心窝子。”
李吉祥说着举起杯,和杜守义碰了一下。
“东家,这摊子我最多还能给您再守个两三年,可两三年后呢?所以我一直在想,趁着还没闭眼,要给自己找个接班人, 等我老了,他能把这一摊子接过去。
我们这一行说简单也简单,有钱就行。但要说难是真难,得有见识、有眼力、有人缘,否则到东到西人家都拿你当个棒槌。
昨儿您搭救熊明的时候我就在想,他给厂里开了,没个正经营生,他这身板,想做个力巴都不行。可有一样,他从小在古玩堆里长大,这眼力界可不低。
东家,我想正儿八经的问您一句,您觉着能不能试试把他拉入伙儿?我想趁着还能动弹调教他个一两年。”
看着眼前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杜守义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眶里变得热热的。他完全没想到李吉祥能为他考虑到这一步。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殚精竭虑地‘算计’着身边人,算到自己都快抑郁了,可今天他也被人‘算计’了一回。这份‘算计’让他觉得真高兴。
李吉祥是个‘老公’,但却是个真爷们儿,这时候再说什么煽情的话就显得虚了。杜守义收拢了下心情,把李吉祥的话认真考虑了一下。
“老李,他可是养尊处优惯了,能行吗?”
李吉祥一听这话笑了,道:“王爷贝勒养尊处优的多了, 还不是得拉洋车、做力本, 自己找饭辙?这点没问题。
我和他接触过三回,挺投缘的。有一回还聊了一下午,都过了饭点儿了,您还记得不?”
杜守义笑道:“记得,就是去看货那回。”
“东家,您要是放心这件事儿就交给我了。也不是说马上就办,得先让他养好了身子,还得看看他的人品。这时间上我还没法给您个准话。”
李吉祥主动请战,杜守义当然应允。他也知道这事成功概率不小,不然熊明上哪儿找饭辙去?除非他还给自己留了笔金子。真要是这样未虑胜,先虑败,倒要高看他几眼了...
当晚,聋奶奶屋里热热闹闹,大家聚在一块儿包饺子,吃螃蟹,好好过了个立冬。
小当和槐花是杜守义的两条小跟屁虫,当然少不了她们。何雨柱把他的干儿子棒梗也带来了,贾家只留婆媳两个冷冷清清的。聋奶奶一声吆喝,索性将她们一起叫了过来,大家一起高高兴兴过个节。
在杜守义眼里,现在四合院分了四层:核心小团体就是聋奶奶,一大爷这些人。然后外一圈是二大爷三大爷这些人。再外一圈就有些生分了,属于npc。到了第四圈只剩了许大茂和贾张氏两个,属于爱死不死型,连秦淮茹都比他俩好不少。
可托了亲孙子的福,贾张氏莫名其妙的和大伙坐一桌了。
在杜守义看来,事情似乎变的有些‘超前’。那本该是何雨柱和秦淮茹结婚后才有的事啊?不过今天大过节的,他也犯不上为了小气几个螃蟹,坏了大家兴致。
何雨柱瞧着满桌的大螃蟹,兴致一下上来了,
“这螃蟹大螯都给我留着,待会儿我给你们做一道‘氽大甲’,有了那道汤,这顿螃蟹才叫吃的地道。”
‘氽大甲’也是道正阳楼的名菜,一般到蟹吃的差不离时才上。
它是把七八只蟹钳剥了壳,放到烧开的鲜汤里氽一下,同时海碗里备上老油条,香菜末,胡椒面等等配料。
等料备齐了滚烫的鲜汤往碗里一冲,齐活儿!整道菜简简单单,用不了两分钟。
螃蟹味儿太鲜,一席蟹宴下来其它东西都会被抢了滋味,也只有这画龙点睛的一碗汤能压得了轴。
看着替她剥蟹腿的杜守义,聋奶奶不由想起龚小北来,嘴里喃喃道:“今天少了小北,不然人就到齐了,也不知道她在大兴过得怎么样了?”
“人是领导,女民兵班长,您不用替她操那心。”何雨柱一旁接话道。
杜守义笑了笑没接话茬。越是热闹的地方越容易孤单,此时此刻,他忽然特别思念起龚小北来....
宴尽人散,他回到北屋拿出小碳炉,自己做了碗氽大甲。出门两秒钟后他又折回来了,非洲鼓忘拿了。
非洲手鼓能传的很远,它原来就是给部落报警用的。它的用法和长城烽火台有些类似,有了敌情后鼓声就一站站的这么传下去....
当龚小北听到远远传来了熟悉的鼓点,立刻知道谁来了。她悄悄溜出驻地四下寻找。忽然,远处有车灯连闪了三下,杜守义正站在月光之下,朝着她傻笑呢。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龚小北眼里带着星光,“嗯,我也想你了。”
“今晚学了道菜,氽大甲。我亲手做了一份,想尝尝吗?”
....
第一五五章 四十九天
就在杜守义夜会小北的时候,熊明完全苏醒了。当礼拜五中午杜守义见到他时,他正坐在病床上,端着碗小米汤在吸溜。尽管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但与前两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
杜守义说着放下包着衣裤鞋袜的包袱。“白三儿一直念叨你,我索性把他带过来了。”
白三儿也打听到了熊明死在外面的消息,从昨天开始就难过的不行, 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杜守义怕他这样下去会闯祸,索性今天也把他带来了医院。
其实还有个原因:李吉祥对熊明‘所图甚大’,弄得杜守义现在再见熊明反倒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他带着白三儿过来也是为了缓一下。
“熊明,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小子沉长江了。”
熊明听了一点不恼,吃力的笑了笑, 道:“我也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这回真差一点点儿就折外面了。”
白三儿和熊明两个平时整天待在一块儿, 交情很不错。大难之后再相逢, 更好象有很多话要讲。
“你们先聊着,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杜守义说着出了病房,给他们二人腾出了空间。
熊明的烧没退尽,也没完全脱离危险期。但既然他醒了,那脸盆毛巾,暖壶茶缸这些就得预备起来。杜守义问完了病情后,又跑了一大圈才把这些置办停当。
见他回来白三儿马上申请道:“班长,我下午请个假,留在这儿陪陪他。”
杜守义想都没想,回绝道:“你消停点吧。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刚刚医生说了,他还没脱离危险期。
熊明,待会儿我就把这个话痨带走,你抓紧时间多休息会儿。我敢打赌,他下了班还得来烦你。”白三儿和熊明听完都笑了。
等杜守义和白三儿走了以后, 熊明把整件事情又捋了一遍。他还记得就在自以为快死了的时候看到了李吉祥, 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声‘救命’。
当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他记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杜守义。
昨晚他回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当时杜守义说的话, 其中最关键的‘游山玩水’四个字让他抓到了杜守义的用意。
再就是今天早上,过来查房的主治大夫说了,是个大高个把他抱来医院的。当时医生都觉得他肯定不行了,也是这个大高个带着个老头,及时用了碗‘独参汤’,让他挺过了生死关。
“我的命是老李和杜守义救得啊!”想着想着他的高烧又上来了,闭上眼昏昏睡了过去。
在回去的路上白三儿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去,他一面踩着板车一面问道:“班长您可真神了,您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上医院抓药时偶然碰上的。还有件事儿,今儿见了熊明的事儿谁也不能说,他现在这身体经不起折腾,明白吗?”
“明白。您放心吧,我管得住嘴。而且这小子现在贼精,刚才他和我说,他原打算先看看苏杭美景,上海风光,然后坐船顺着长江一路到峨眉山再逛逛。哈哈,我觉得他这个说法也不错,您觉得呢?”两人心照不宣,都笑了起来。
杜守义更是高兴, 从他用李雄民这个假名字登记起就在争取着时间, 看看能不能把事情性质引向另一个方向,现在看来熊明已经完全吃透他的用意了。
关于熊明,两个人回了厂便只字不提了,当天下班后杜守义也没再去医院,他知道白三儿一定会去的。
盼啊盼,杜守义终于等到了礼拜六,今天民兵连就要回来了。
上午十点。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butterfly’运动鞋x5。”
杜守义心神不定,这五双‘蝴蝶牌’乒乓球鞋,让他浮想联翩。他先想起了闫解娣,接着是她的教练刘指导。
刘指导现在有身孕了,这又让他想起了许大茂的妈,这一连串胡思乱想最后落到了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可好久没来找他了。杜守义记得许大茂在国庆节前好像问他要过一回‘虎鞭酒’。这一个多月忙的脚不沾地,让他把这件事给忘干净了。
‘距离现在多久了?有一个半月了吧?!’
想起这个杜守义包上四瓶‘虎鞭酒’,去找许大茂了。
许大茂接过酒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杜守义说起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怎么可能?!这件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呢。离今天正好七七四十九天吧?都给你算着呢!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两个疗程间要留四十九天调理时间。这都是学问,懂吗?”
装完叉杜守义又闪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许大茂心眼子多着呢。他回去后真拿着日历和工作记录往回推了一下:
他是九月二十二号下乡放电影的。因为在那里有个漂亮相好,所以当天他带着最后的半瓶酒下乡,想着能不能.....
这件事他记得很清楚,工作记录上也写着具体日子。从那天往后一天天的算,到今天正正好好四十九天!
“杜守义没吹牛!大衍五十,其用四十九!不早一天,不晚一天。讲究,真特么讲究!服了!”
能让许大茂服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杜守义并不知道。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他现在的心思都在龚小北身上呢。
今天民兵回厂。前两次小别重逢都有情歌奉上,但现在杜守义写歌如喝水一般,再鼓捣出什么新歌已经没那么大‘魔力’了。
可这事儿能难倒拥有‘抄能力’的杜守义吗?不可能!自从他得了王羲之笔意后还没显摆过呢,今天正好用上。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拿着墨迹未干的这首小诗,龚小北的心都要融化了。
“这是你前天晚上等我时写的吗?”
杜守义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吧。
“那时一直担心你不出来怎么办?那晚要是见不到你该怎么办?一颗心反反复复的纠结着。
回来后想着把当时那种心情记录下来,就这样一蹴而就写下了这首诗,就像它原本就在那儿一样。”
龚小北眼里噙满了泪花,道:“我不会不出来的。只要你在那儿,就是飞我也要飞出来见你。”
.....
龚小北回家,生活瞬间恢复了正常,四合院里最高兴的要属娄小娥了。
因为龚小北不在家的缘故,杜守义已经停课一个多星期了,娄小娥忽然一下子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日子好像变得有些无聊和漫长。
当礼拜天杜守义龚小北从大院回来后,娄小娥迫不及待的登门了。
杜守义看到她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没课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来看看小北都不行吗?”
这娘儿们说话就是这么冲,杜守义自己说话也有毛病,他翻了个白眼坐到一边去了。
娄小娥见杜守义不理她,转身磨起了龚小北,
“小北....”她知道龚小北回来杜守义一定会有‘表示’的。
龚小北耐不过她的缠磨,只能拿出了昨晚杜守义送她的那首小诗来。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娄小娥反复咀嚼了几遍,忽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好奇怪,这明明是首情诗,我怎么感觉到了慈悲?”
杜守义听了悚然一惊,抬起头看向了她,
‘这女人难道会出家?这佛性也太灵了吧!’
第一五六章 鸟语
星期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玉华台’朱桥水鱼羹x10。”
‘省钱了。’杜守义看着空间道。
他正想着是不是要去买两只鸡给熊明补补,没想到系统提供王八汤了,这玩儿补身体好像比鸡还好使。
关上了空间他低声问一旁的白三儿道:“熊明怎么样了?”他已经两天没去医院了,这事儿白三儿最清楚。
“已经能正常进食了,就是烧退不干净。我让老娘炖了只鸡,中午给他送去。”
杜守义一听, 得,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他想了想问道:“你老娘不知道是给熊明做的吧?”
“不知道,我说是个领导病了,中午我去探探病。”
“那就不能长久了。这样吧,以后他补身体的事情交给我,别再麻烦你老娘了,这事儿暂时谁都不能说。”
白三想了想,倒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他也没客气一口应了下来,不过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问道:“班长,熊明要是出院了不能马上住回去吧?他这半条命要是进了局子就交代在那儿了,要不要给他赁间房?”
白三说的有道理,可这事儿哪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居委,派出所,周围街坊,这一个个的都是坎儿。
杜守义其实早想过这个问题,要说金贝勒那处小院就不错,院门一关没人打搅,胡同里也不会有什么熊明的熟人。
可现在加了个白三儿进来,杜守义倒有些犹豫了,这个小‘秘密基地’该不该让白三儿也知道呢?
他想了想道:“这事儿有点风险,我来安排吧。”
中午他和李吉祥一说房子的事儿,李吉祥立刻道:“就让他上我这儿挤挤, 他一个没证件的盲流不能单独放外边儿,身边一定要有人。”
李吉祥对盲流的生活状态太清楚了, 这确实是个大麻烦。
见杜守义还在犹豫, 李吉祥道:“东家, 入不入伙是以后的事,狡兔三窟,金贝勒那处小院你一定得想办法保密,现在连熊明都不能告诉。熊明那儿我去找他说。”
杜守义看了眼李吉祥,心里明白了:他当时果然没准备让熊明活着走出那院子!
不过这是李吉祥的一片忠心,无可挑剔。最关键的是,他没越过自己拿主意,这份分寸感让杜守义很满意。
真要是房门一锁把熊明丢那儿一天,谁也不告诉呢?熊明当时那种状态熬得了多久?这事论迹论心,李吉祥做得都没错。
熊明的事情定下来后杜守义就没什么事儿了。他溜溜达达的绕道琉璃厂想去看看,没想到,碰巧遇见街边有一老头在卖黄雀。
黄雀是老京都人最爱养的鸟之一。《茶馆》里那位‘宁愿自己饿着,也不能让鸟饿着’的松二爷养的就是这个。
京都人养鸟的讲究太多太多了。单一个黄雀的叫口就有三种:红子,喜鹊,油葫芦。其他比如笼子,吃食,毛色高低贵贱等等等等。零零总总要是都写成文字能抵得上一本新华字典。
杜守义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电脑前的宅男怎么会懂这个?这都是平常闲时熊明告诉他的。熊明外祖家是祖传几辈的纨绔子弟, 对老京都提笼架鸟这些事情门儿清。
当龚小北下班回家, 看到屋檐下挂着个笼子。她带着几分疑惑道:“你买的小鸟?”
“嗯, 中午出去办事时看到的。过差不多一个礼拜就送人。”
龚小北笑了,道:“两只鸟不能搁一个笼子,会打架的。”
“你还懂这个?”
“当然了,我父亲以前养了好多年鸟呢,我看都看会了。”
杜守义第一次听说这事,他沉默了一会儿,道:“要不咱留下一只养着玩?”
“不用。你再去找个笼子吧,我替你养一个礼拜。小鸟啊,咱们家有二哈一个就够了,对不对?二哈?”说着她挠了挠二哈的小脑袋。
“银河以北,小北最美。银河以北,小北最美。”二哈舒服的闭上眼,拍起了马屁。
这是龚小北刚离开那两天,杜守义穷极无聊时教它的,后来一忙起来他自己都忘了这茬了,可没想到二哈还都记得。
它说第一遍时,小北还没听明白,等重复了第二遍,龚小北被逗得‘咯咯’直乐。
“银河以北,小北最美?是你教它的吧?”她看向了杜守义。
“我只说了句大实话而已,碰巧被它听去了。”杜守义云淡风轻,毫不脸红。
龚小北眼眉弯弯的看着他,甜得都泛出了糖花。
两人站在屋外小院里看鸟,这番话被后脚跟来的秦淮茹都听了进去。
‘银河以北,小北最美?’琢磨了一下后她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这两口子真是....太甜了吧?甜的都发齁了!’
杜守义的见闻色早已察觉她过来了,否则他这个‘撩魔’哪会这么老实?过了一会儿,他转身道:“秦姐,进来坐吧?!”
秦淮茹见被叫破了索性走了进来,“那个,那个,我找小北有点事儿。”
“行,你们聊,我去找小当。”杜守义说着就要走。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就是后天我叔要进城了。那些野果野核桃,你们看...?”
杜守义笑道:“那我更不管了,您跟小北说吧,我可要找小当玩去喽。都一天没见着了,怪想她的。”说着他三两步出了院子。
“他就这脾气。”龚小北笑道:“秦姐,我们进屋说吧?外面怪冷的。”
秦淮茹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野果多了一麻袋。
二三十块钱的事,龚小北当然全收了下来。这本来就是杜守义嘴硬心软在接济贾家,她压根没见二哈吃过那些野果。
出了小院,秦淮茹觉得这脸还烧着呢。
平时她和杜守义,龚小北接触不多,即使碰上多半也是聊小当的事儿。万没想到,这两个斯斯文文的人平日里是这么相处的,说个情话还要让鸟转一手。
而且这情话也跟写诗一样,什么‘银河以北,小北最美’?今天听得这场‘壁脚’可真是让她开了眼了。
她一面走一面想着,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股油烟混杂的男人味扑面而来。
“呦,秦姐,干嘛呢?叫你都听不见?”
秦淮茹被吓了一跳,见是何雨柱她连忙道:“哦,是柱子啊。对不住,刚才在想点事儿,没留神。”
“想什么呢?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都办完了。”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何雨柱身上的气味特别好闻。
“那行。哦对了,这饭盒你拿回去,省得我跑一趟了。”
秦淮茹打开饭盒,笑道:“嗬,都是肉菜啊?谢谢啊。”
“甭客气。你让棒梗多吃点,别听杜守义瞎白活儿。跟他说,干爹也是他爹,吃干爹的不丢人,让他放心大胆的吃。”
秦淮茹听了笑道:“唉,知道了。你们两兄弟处得真有意思,还带背后拆台的呢?”
“什么叫背后拆台?当他面我也这么说!”
“是,是,你能耐。”秦淮茹笑着应道。她忽然觉得眼前梗着脖子,瞪着眼吹牛的傻柱有那么几分可爱。
第一五七章 二香
一九六二年,十一月十五号,礼拜四。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燕京饭店’参鸡汤x10。”
‘咦,要是‘肚包鸡’多好。’杜守义看到奖励有些小小遗憾。
他穿越来那会儿京都正从南方吹来一小股吃‘肚包鸡’的小风。杜守义也和同学一起去尝了一次,味道很不错。
在六二年市场卖的都是走地鸡,猪肚也没受过瘦肉精这些化学药品摧残, 那肚包鸡该是怎样的美味?杜守义有时都想撺掇着何雨柱去试一试了。没办法,京都人的嘴就是馋这些下水,肝、吊子、肚子...
‘参鸡汤’其实也不错,鸡肚子里塞上糯米和高丽参,在补‘元气’这一块儿比甲鱼汤似乎都来得给力。
说起来这参鸡汤还是‘燕京饭店’在‘抗美援朝’后新开发的品种,原来在京都地界上并没有这个。
京都也有不少鲜族, 不过都是些小买卖、小门脸,没有参鸡汤这样的‘大菜’。
鼎鼎大名的‘延吉餐厅’就是个朝鲜族老太太开得。刚开那会儿叫‘新生冷面馆’,是西四‘手帕胡同’里的一家只有二十平米的小店, 专做‘冰沁冷面’和朝鲜族小菜...这些都是题外话,扯得有点远了。
关上空间后杜守义对一旁的白三儿道:“中午我和你一块儿去送饭,然后带你认认老李家的门。”
熊明的烧完全退了,各项指标都恢复了正常。医生原想多留他一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这件‘医学奇迹’,但被熊明一口拒绝了。
要不是身无分文,熊明说不定晚上自己就溜了。好说歹说,他答应留在医院再观察两天,要是病情没有反复,明天一早就出院。
李吉祥家已经安排妥当,王桂花在‘混混’亲戚王远那里也打了招呼,如果有事他们自然会有照应。总之万事俱备,就等白三儿明天一早把熊明接出院了。
白三儿现在对杜守义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独参汤救命的事儿他知道了,还不是熊明告诉他的。
有些病人家属找不到原主, 便求到了熊明病床前。他们只求一点参须可以延长下亲人的生命, 价钱随便熊明开...
替熊明挡了几拨人后, 白三儿就是再傻也知道杜守义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白三儿和熊明同一时间进的厂,他知道杜守义和熊明处到什么份上了。正因为是普通朋友,杜守义这种不惜代价的举动才更可贵。白三儿对此只有两个字可说:仗义!太仗义了!
白三儿的名字叫白锦堂,对这种‘侠义’有股子天生狂热。可他骑了这么多年板车,也算见识过些人了,真正轻财重义的人物哪儿那么好找啊?
杜守义这样能为了普通朋友不求回报的出手,押上‘压箱底’宝物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难怪人家能成为一号立得起来的人物,这‘爷’的名头真不是白来的。
白三儿的这点小心思杜守义并不知道,他只是每天照常上班下班,日子平平淡淡。白三儿医院跑的勤些他就在厂里顶着,两人虽然没明说但分工配合十分默契。
杜守义买了两只黄雀原准备都送给熊明解闷的,看龚小北喜欢他便决定留下一只。留哪一只呢?这件事的决定权最后交给二哈,由二哈决定谁来做它的伙伴。
礼拜四晚饭后,两只笼子被放在桌上。
“二哈,过来,给你自己挑个小跟班。”
二哈扑棱棱的飞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挑了体态较小的那一只。当杜守义拿走没被挑中的那只鸟笼挂回墙上后,一转身,二哈已经打开了笼子,把黄雀放了出来。
不知道是被人驯养过后逃出来的, 还是灵藤在背后起作用, 这只小鸟一点不怕人,出来后就在屋里飞来飞去玩了起来,即使房门大开它也不出去。
二哈停在杜守义肩上,叽叽喳喳不知说了些什么鸟语,这只黄雀有样学样,落在龚小北肩上,乖乖的停在那里。
娄小娥过来上课,看到了这番场景后啧啧称奇,惊叹道:
“我说你们俩是怎么办到的?怎么养得鸟都这么听话?”
“有一种液体叫胶水,你在肩上涂一点也能办到。”
杜守义话音刚落,黄雀很打脸的在屋里飞了一圈,又落到了龚小北的另一边肩上。
娄小娥看着杜守义,意思像在说:你当我傻吗?你再编一个看看?
“两边肩膀都要涂。”杜守义浑不在意,随口瞎掰。
“小北,这男人不能要了,满口瞎话,张嘴就来。”
龚小北在一旁看的咯咯直笑,轻轻拍了杜守义一下,算是给娄小娥报了仇。
杜守义和娄小娥时不时要这样掐一下,娄小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连龚小北在一旁都看出来了,她这不服输,打不垮的性格正适合做商业,难怪杜守义会挑中她。
“小北,给它取个名字吧。”被打了一下的杜守义笑着道。
龚小北想了下,扭头道:“二哈,你说呢?”
二哈见女主人看向它,立马开始拍起了马屁:“银河以北,小北最美。银河以北,小北最美。”小黄雀听到也跟着一起‘啾啾啾’。
这一幕把娄小娥羡慕坏了,“二哈,二哈,你也夸我一个?嗯,就说,银河以南,小娥最美!”
“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杜守义连忙阻止。
“不行。二哈,你快说,银河以南,小娥最美。”
二哈转了转头,道:“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娄小娥一下愣在了那里,那表情把杜守义逗得哈哈直笑。这句话杜守义当时也教了二哈,怕它忘了,刚才又提醒了一下。
娄小娥明白过来了,忿忿地道:“杜守义!是你搞的鬼!”
杜守义双手一摊,道:“我劝过你的吧?”
二哈火上浇油的又来了一句:“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娄小娥被气得笑了,高喊道:“我跟你们俩拼了!”
“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
闹腾了好一会儿后,屋里总算安静了下来。最后还是杜守义做了决定,小黄雀就叫‘小漂亮’,跟小乖凑一对。
当晚,杜守义给灵藤喂了瓶营养液,给它也取了个名字‘二香’。这名字跟二哈正好凑成一对。
夏天,灵藤让满院都充满了草木清香;入冬以后,灵藤的叶子都蜷缩着盘了起来,那墨绿的颜色,螺旋形态都像极了在枝条上挂着一盘盘小蚊香,这名字对它再合适不过了。
灵藤有灵,有了名字的二香十分兴奋,枝叶沙沙摇了好一会儿。那种喜悦的心情让杜守义都有些心疼了。
这名字取得晚了,早该让二香高兴高兴的!可谁能料到一根藤都这么在意自己有没有名字啊?
一夜无话,到了礼拜五中午,杜守义提着鸟笼去了李吉祥家。
端详了熊明一会儿,他说道:“气色不错。”
熊明笑了,“呵呵,我自己都感觉得到,这会儿是活过来了。”
他没去提什么谢不谢,钱不钱的。一旁的白三儿有些暗自着急,道:“班长,熊明这小子一直说要谢您来着。等他好了要好好表示表示。”
杜守义和熊明相视一笑:这是个老实人啊!还有付热心肠。
杜守义把手里的笼子递过去道:“给你寻摸了这个,这段时间正好解解闷。”
熊明撩开笼盖,惊喜道:“黄雀?谢了。”
一只鸟,一根烟,一餐饭都可以轻飘飘一个‘谢’字带过。救命之恩太重,谢字反而有些说不出口了。两个都是聪明人,心里都明白着呢。
第一五八章 全素质
中午在李吉祥这儿设了顿小宴,算是给熊明接风了。熊明没瞒着,在席上将自己一路的经历跟大伙讲了一遍。
他在南方遭劫后,丢了行李、证件。想了一整宿他想明白了:回去,死也要死在京都!
靠着藏在底裤里的一点保命钱,他硬是扒车走了上千公里。在还剩几百公里就能到达时,他倒霉催的又遭了一回劫。这回人被打伤, 钱也丢干净了。最后一段路他走了七八天,是靠着翻垃圾堆、捡野果、要饭回来的。
“你怎么不去报案?让公安送你回来啊?”杜守义不解的问道。
熊明一脸的纠结。过了好一会儿,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敢,我还以为被通缉了呢。要是在当地被抓了说不定直接送西北了。当时就想着再看一眼四九城,就是毙了我也愿意。”
杜守义有些无语了。他和保卫科的王队长已经够‘京吹’的了,没想到这儿藏着个更厉害的,爱四九城能爱到连命都不要了。
熊明的事可大可小, 他虽然被开除了但厂里的意见还是至关重要的。当天晚上杜守义就上邓科长家去了。
“你说他在峨眉山摔伤了, 现在在当地农民家养伤?”
“嗯, 那个替他传话的长途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邓科长沉吟了一会儿,道:“他去峨眉山干嘛?”
“谁知道啊?四川人说了一大堆,我愣是没听懂几句。旅游?出家?”
“看我干嘛?我哪儿知道啊?”邓科长笑道。
他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否则杜守义不会巴巴的特意来家里一趟,第二天上班说不行吗?
可谁在乎?表面上能解释得通就行。杜守义和龚小北背后站着尊比厅=长局=长还大的神,有些事已经不用他来操心了。
时间飞快,转眼到了礼拜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人民币700元。”
“叮,恭喜宿主达成人生成就,本次人生成就奖励为‘全素质’+3%。”
“人生成就?我干什么了?难道是救人一命?”
杜守义好好回想了一下,最近最大的事就是救熊明了,可那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系统今天想起来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 杜守义顺手点击了那颗颜色浓郁的小绿球。几分钟过后他明白了‘全素质’奖励的意义。
全素质除了力, 智,视, 听,嗅,通感这些平日奖励过的项目以外。还包括弹跳,柔韧,协调,速度等等许多从未出现过的科目。因为加载速度太快,杜守义都没来得及一一感受。
其中让他受益最大的还是脑域活跃度。脑域活跃增加了3%,但给各项素质带来的却是呈几何级数的加成。
以杜守义现在的视力,加手眼协调,再加上手速,他能拿把菜刀把空中飞着的苍蝇变成‘太监’。即使有些夸张,但也差不了太远。
其他诸如记忆力力、观察力、思维速度这些和脑子原本就密切相关的东西,进步的也很明显。
他拥有的各项技能,虽然没有得到直接提升但也受了益。比如‘通感共情’、‘手眼协调’等等都事关书法。就连‘鬼步舞’都能跳的比‘电线杆成精’稍微好看点了,因为协调性提上来了。
总之,这次全素质提升简直就是另一次身体大改造,给杜守义的感觉就是:
“请叫我superman!”
“叫您什么?”一旁正在练大字的棒梗没听明白。
“叫我师叔!我就是故意测试一下,你果然分心了!今天再加一张大字!”
杜守义要是不要脸起来, 都不能算他是个人!
他对棒梗很严厉, 轻易不给笑脸, 但用一大爷的说法:“你们俩一个严师,一个慈父,挺好。棒梗这小子有福了。”这话说的就是他和何雨柱。
杜守义严归严,但该给棒梗的东西一样不缺。小屁孩练大字用的都是湖笔宣纸,这要让三大爷看见了能心疼到心肌梗死。
贾家三个孩子现在每天都有牛奶鸡蛋,杜守义每个月的这笔花销实在不小。好在有系统在,这些东西他还没掏钱从外面买过。
这几个将来大概率是何雨柱的继子女,有的还是自己的干闺女,大小徒弟,吃了也就吃了。对其他人杜守义可没这么大方。
四合院里现在能入他法眼的也就一个闫解娣。要说算计这东西也能遗传,不过闫解娣把这份遗传都用到打球上了。
从冠军赛后,市队的教练又来看过一次她的训练,对她打球风格的评价就是:用脑子在打球。
这简简单单六个字评价已经很高了。现在的国家队由京都市队托管着,市乒教头实际上就是国乒教头,身兼着双重身份。能得他一句赞,那是什么样的造化?
杜守义听了这话后,当时就高兴的不行。对闫解娣的未来,他立刻多了个朦朦胧胧的小想法:李宁品牌是如何起家的?运动用品的市场将来能有多大?...当然,这些都是遥远的未来,现在也只能想想而已。
如果他是三大爷,现在也许会在闫解成,闫解放,闫解旷三个中选一个,培养一下,将来能往商业上靠一靠。
可他不是。他不是这三兄弟的爹,也不会给闫解娣现在就加负担。闫解娣这棵小苗既然破土了那就让她自由成长去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棒梗的大字终于练完了。今天有些拖堂,小当都来南房门口张望好几回了。
杜守义点评了一番,道:“今天练得不错。”说着他从兜里掏出辆‘matchbox’的小汽车道:“这是给你的奖励,不过记住了,只能在家玩不能带去学校。”
棒梗前一秒还是如释重负,现在已经高兴坏了。
“谢谢师叔!”
“唉,去玩吧!”
这小汽车杜守义签到了一整套七十多个,要是一礼拜奖一辆能忽悠棒梗一年半。
送走棒梗收拾了一下后,杜守义来到了北屋,龚小北,杜守桂,何雨水都在呢。
“棒梗字儿写完了?”龚小北一面给他沏茶一面问道。
“嗯,还行。肯听话就能教的出来。你们在聊什么呢?”
龚小北笑道:“在听雨水讲她们学校有意思的事呢。”
“嗯,还是雨水她们学校有意思,不像守桂她们,一屋子书呆子。”
“哥!”杜守桂不满了。“是我们班女生太少,平时都不太爱说话,我们可不是书呆子。”
“行行,我说错了。”杜守义笑着道歉。
他本来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作为家长,看到一屋子书呆子同学高兴都来不及呢。那说明学习气氛好,不惹事啊?!
把守桂和雨水都留在家是想招待她们顿螃蟹,今年奖励的螃蟹个儿特别大,数量又多,紧着吃都还剩了十多个。中午四个人再加个小当,一顿吃完算了。而且杜守桂和何雨水这对小姐妹这一年来聚少离多的,也要找个机会亲近下不是?
中午这顿饭,边剥螃蟹边聊天,吃得十分热闹。聊着聊着就聊到何雨柱了。
何雨水忽然想起件事:这次回来她发现秦淮茹似乎有点不对劲,和何雨柱说话时她的眼神、神态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她原本还想和杜守义说说这事的,可看到小当在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何雨水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一转头就把这件事儿忘光了,等她再想起来,人早在学校了...
第一五九章 收徒
黑色劳斯莱斯,没有车牌,车头悬挂小红旗,这看着就是礼宾司接送重要外事人员的车辆。按交警纪律不但不能拦查还要优先放行。吃完饭后,杜守义就这样狗仗车势的将龚小北送到了大院。
“你先进去吧,我去办点事儿,晚饭前就回来。”
棒梗练字耽搁了时间, 熊明今天的参鸡汤还在空间里放着呢。
当杜守义进了屋,熊明正靠在床上和李吉祥聊的高兴。
“东家,可把您等来了。我收了个徒弟,就等您来做个见证了。”
杜守义看着正在下床的熊明有些诧异:这么快的吗?
杜守义被懵懵懂懂的让到了侧座,李吉祥和王桂花两个坐在主位。然后熊明恭恭敬敬的给李吉祥磕了三个头,又给一旁的王桂花磕了三个头。
“师父师娘, 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你们。”
“哎,好徒弟。”
“好孩子。”接过他递上的茶,王桂花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杜守义从进屋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一场拜师仪式就在他眼皮底下完成了。
熊明转向他,笑道:“班长。意外吧?”
杜守义看向李吉祥道:“老李,这肿么回事啊?”
事发太突然,他惊得连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了。
李吉祥笑了,道:“东家,是这么回事。熊明这孩子想要报答我,从昨儿早上开始就非磨着我,要认我做干爹。说要给我和桂花两个养老送终。
您也知道我和桂花两个,那就是无儿无女的天煞孤星命, 真要收了他那就是在害他啊?!”
他说话这功夫,王桂花已经乐呵呵的又扶着熊明回床上躺下,还给杜守义倒了碗茶。
杜守义见她脸上的苦相已经好了很多, 眉眼都舒展了几分。他笑着道:“那您就收他当徒弟了?”
“对, 我就想了个折衷的法子, 让他拜我为师,跟我学老物件的鉴定。我自作主张把他收了下来,还把咱们的事跟他交代了一些。
东家, 这孩子有孝心,心地纯,是个好苗子啊。您要怪就怪我。”
李吉祥说完这话心里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草率了,而且先斩后奏,有些不合规矩。就好比先拉着人拜了堂才告诉对方自己是谁。这是把东家顶在了杠头上,上下两难啊?!
而且他之前言之凿凿和杜守义说,要考察熊明一段时间,可才两天这事儿就定了?要是杜守义问一句,‘你考察什么了?说给我听听。’这可怎么回答?
可谁让感觉就这么到了呢?孤苦了这么多年,忽然多了个要为他养老送终的‘儿子’,这让他心里怎么受得了?他当时就有个感觉,认准这个熊明了!
杜守义明白李吉祥的心思,也似乎明白那份人生成就从哪里来的了。
李吉祥收到了徒弟,而他收到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弟’,一个经过系统认证的‘小弟’。
想了想,他有些郑重其事道:“我知道您怎么想,我们之间不用那么生分。说实话,您能信他到什么程度, 我就能信他到什么程度,甚至比您想的还能多信他几分。我能把性命攸关的事, 放心地托付到你们两个手里。这些话绝不是虚言。”
“东家...”
杜守义摆摆手不让李吉祥和熊明说话。他继续道:“话说回来,也就是您不肯收我,否则我是他大师哥。熊明,以后咱哥俩好好处。”
他这句话就把今后的关系性质定下来了。东家伙计什么的不谈,以后李吉祥是长辈,他们两个就是兄弟平辈。
杜守义一点头,这就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儿,最高兴的是王桂花了。
杜守义是什么人她可明白得很,有他刚才那些话,熊明这孩子指定错不了,她以后的日子可有指望了。
熊明需要充分休息,今天不便久留,坐了一会儿,杜守义便离开了。等他走后熊明回想起他刚才的话,再想想他平日里的为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没差,这个‘新老板’很对自己路子。
熊明是个怪人:幼稚,不成熟。
他想一出是一出,说离开就离开,抛家舍业的离开;说回来就回来,豁出性命的回来...这样的事情还有一大堆。
但换个说法,这种性格又叫‘魏晋遗风’。雪夜访戴的故事说的就是这个。
王羲之的儿子王子猷忽然想见一见住在小河上游的戴逵,于是他让人划了一夜的船,冒着雪欣然前往。但到了戴逵家门口时,他忽然又调头返回了。他的理由就是:‘我高高兴兴的来,尽兴了就回去,何必非要见戴逵?’
幼稚,不成熟,瞎折腾,脑子进水等等等等。你一顶顶帽子往王子猷头上安,没一顶他跑得了。但这就是随性自然的‘魏晋风骨’,熊明也是这样的人。
其他人或许理解不了但杜守义可以,没点魏晋的‘率真’写不好行草,更何况他还有一点东晋‘王羲之’的笔意,更能理解这些。
他骨子里也有点‘任侠’之风。抑强扶弱,重义轻财。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所以这两个人从骨子里看有些臭味相投,都是活得率真任性,无法完全用常理揣度的人。
离开了李吉祥家,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杜守义想得更明白了:从签到三万块钱开始,到野山参,再到甲鱼汤、参鸡汤等等这一路下来,系统一直都挺‘照顾’熊明。
今天上午的‘人生成就’奖励,无论是因为救命还是收小弟,那也都是针对熊明。系统就差把‘钦点’两个字刻到熊明额头上了。也就他‘迟钝’了些,直到今才把这条线串起来想。
这也难怪,他一直盯着四合院和宁家,熊明这个以前连‘路人甲’都算不上的‘群演’,又怎么能引起他注意呢?
熊明的事情告一段落,日子又平静了下来。就这样一天天的来到了这个月的二十三号,礼拜五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高级‘钢琴演奏’技能。”
看着空间里的那张小金页,杜守义有些为难了。要不要呢?
这技能绝对够‘装叉’,可他要那玩儿干嘛?等到了能自由‘装叉’的年代他都四五十了,那时想装还用靠这个?见过哪个‘大人物’靠这个博眼球的?
再说,到目前为止,他在‘业余爱好’这方面还是独爱书法,搞音乐只是为了‘撩’龚小北,顺道为将来赚些钱的,有弹琴这点时间还不如看看书练练字呢。
杜守义想明白后毅然决然地.....点击了金页。
没办法,装叉是真的香!越装越香!人不装叉枉少年嘛!
还有,他这‘如葱般的玉指’、这手速、这协调不弹琴可惜了;
还有,钢琴是‘乐器之王’,总比‘乐器流氓’唢呐要上点档次吧?还有,......
总之,人类想要‘堕落’还能找不到理由?
第一六零章 钢琴
过了几天,时间到了十一月二十六日,星期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steinway;amp;sons’钢琴x1。”
看着空间里那台漆水黑亮的‘斯坦威’钢琴,杜守义想起了龚小北。
昨天陪小北逛街时,被杜守义装到回叉。在一家寄卖商店里有一台二手进口钢琴,杜守义一时技痒, 上去过了把瘾。
一曲终了,四周掌声雷鸣。但这都不重要,因为杜守义一回头,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龚小北的那双眼睛,那眼睛和眼前的斯坦威一样,乌黑透亮, 跃动着迷人的光泽。
当时杜守义问了问价格,然后拉着龚小北离开了,他没想到在这年代二手琴还能卖这么贵。
‘利刃在身, 杀心自起’。有了高级技能的他,现在确实挺想要台钢琴的。因为他感受到了和吉他、流行歌曲,和黑胶碟等等完全不同的音乐世界,在这世界里不只有欣赏、有共鸣。还有‘表达’。比语言文字、颜色图形更高妙的‘表达’。
但现在‘斯坦威’就在眼前,他倒反而有些纠结。装叉可以,真要在屋子里放台钢琴会不会有点傻叉?和他‘工人阶级’的人设不太相符啊?!
‘下个月兑换点东西吧。’杜守义想着,稍稍有些惋惜的关上了空间。
中午小北有事,杜守义和白三儿一块儿去给熊明送汤,顺道还蹭了顿饭。到了下班回家,他推开北屋的房门时,看见一架钢琴赫然就立在那里,这不正是他昨天弹过的那台老‘贝希斯坦’吗?
看着身后笑眯眯的龚小北,他问道:“你买的?”
“是,喜不喜欢?”
杜守义还能说什么呢?这败家娘们儿中午一定是去干这事儿的!这台琴价格不菲,已经让她‘倾家荡产’了吧?好像还不够, 说不定她还问顾玲借了点。
看着杜守义站在那儿不说话, 龚小北忽然有些紧张,问道:“你不喜欢?对不起,我昨天看你很喜欢这台钢琴的,所以....”
“我只是在想,幸福该怎么表达。”
杜守义捧起龚小北的脸,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坐到了钢琴前。
他轻轻的抚摸着黑白琴键,心里想着:弹些什么呢?
想了一会,他的手指动了起来,前奏过后他低声唱道。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你亮瞎了我的眼’。这就是杜守义昨天‘惊鸿一瞥’后最想和龚小北说的话,这时他终于自弹自唱的‘表达’了出来。
杜守义可以用英语思考问题,但龚小北不行。不过这都没有关系。语言不通,音乐是相通的,情感也是相通的。杜守义有高级钢琴加高级声乐再加‘通感共情’,能挡住这一波‘攻击’的只有聋子。.....
刚回的家,杜守义还没来得及打开‘隔音’,这琴声传到了隔壁聋奶奶家。
“谁家在弹琴呢?”过来坐会儿的一大爷问道。
“小北家。”聋奶奶笑道:“中午小北给守义买了台琴,她还让我看着点,要是守义突然回来得拦着,说是要给守义一个什么...惊喜。呵呵。”
一大爷听到也笑了, 道:“这俩孩子真有意思。这琴要花不少钱吧?”
聋奶奶比划了一下,道“不知道。这么大。三四个人才能抬得动。”
“哦,那叫钢琴,不便宜。”一大爷笑着解释了一下,听了一会儿他道:“真好听,没想到守义还能弹这个。”
一说起这个聋奶奶就高兴了,道:“这孩子不知哪儿学的,什么都会!有能耐还不爱臭显摆,真好!”
一大爷没聋奶奶那么‘杜吹’,但听完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何雨柱他管得多点,可以说傻柱就是他管教着学得做人。
杜守义性格内向,爱把自己关屋子里,以前他还真没怎么注意。可没想到这孩子好像一夜之间自己就长大了,都能撑起一片天了。看看院里孩子们现在的精神面貌,一大爷就觉得顺心提气。想到这儿他不由叹道:
“您说,咱们院的孩子要是都像守义和守桂一样该多好?没爹没妈管着的孩子,偏偏是最出挑的两个。”
“别人我可管不了喽。”聋奶奶笑道:“我现在就盼着多活两年,能让我多看两眼重孙子。”
一大爷笑了,没多说什么。
杜守义挑头建‘小核心’,把四家拉到了一块儿。虽然没挑明,但这不就是上头个老太太,下头两个孙子,中间他们老两口的大家庭模样吗?
所以老太太说‘重孙子’,那是一点毛病没有。对他自己而言那就是‘孙子’。一想起这个,他的心头也舒服的不得了,脸上不由自主就笑开了。
当一大爷和聋奶奶聊天的时候,后院陆陆续续来了七八个被钢琴声吸引过来看热闹的,这年头钢琴可比电视还稀罕呢。
杜守义全情投入。当一曲终了,他下意识的打开心网扫了一下,
‘糟了,隔音忘开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北中午搬琴一定也有不少人知道,这事儿瞒不了。
人既然都聚到院外,再弹洋音乐就不行了,杜守义灵机一动,一曲《歌唱祖国》从指尖流淌了出来。
龚小北还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中呢,听到曲风突然变化。她猛地一愣神,一下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杜守义轻声道:“把门打开吧。”
“哎。”
后院里来看热闹的都是熟人,刘光天,刘光福,闫家兄弟三个都在。听到熟悉的旋律响起,有人轻声的跟着哼了起来。
“大点声。一起来。”杜守义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然后他率先唱了起来。
大家互相打量着。
这是要大家合唱啊?行啊?来吧?一个人唱挺丢脸,大家一块儿丢脸那就变的有意思了。
无论工厂学校,《歌唱祖国》一天至少要放个两三回,歌词儿早已烂熟于胸了。再加上有了体育馆那次大家集体合唱的经验,气氛很快被带动了起来。不过唱歌的都是小年青,几个大爷大妈可不会跟着瞎掺乎。
一连唱了三遍,杜守义甩着手出来道:“不行不行,手抽筋了,弹不了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闫解成走了过来笑道:“行啊,守义,钢琴都买了?”
“又不是新的?!部队文工团淘汰的,论年头可能比我俩加起来的岁数都大。”
杜守义随口胡诌,顺带着给几个大爷敬了圈烟,然后给闫解成,刘光天也发了一根。
刘光天拿着烟看了看他爹,他学会抽烟的事情还没告诉二大爷。
“行了,你别跟我装样了,少抽点就行。”二大爷挥了挥手道:“还有,不许给光福,他要是不学好我连你一块儿收拾。”
“哎。知道了。”刘光天立马答应。杜守义今天的无心之举倒帮他解决了个小问题。
第一六一章 乌家
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雪,日子来到十二月一日,礼拜六。这天上午,后勤科正全体出动,在外面扫雪。忽然。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茶汤李’面茶x100。”
等到兑换光圈出现,杜守义把几套‘derby’骨瓷的餐具茶具送入了光圈, 这是他前天刚签到的。
杜守义知道‘royal crown derby’骨瓷还是因为他前世的‘土豪’导师。
导师去英国交流时曾花了十几万往家搬了一套。据他介绍,‘derby’曾被用在泰坦尼克号的头等舱;也曾被用在女王的妹妹安妮公主的婚礼上。总之就是七个字:高端大气上档次。
但那又如何呢?不合用就是不合用,那又有什么办法?所以杜守义决定留下‘斯坦威’,兑换了它。
“叮,宿主本次可兑换三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抽奖?”
‘不少。’杜守义心里赞了一声。
白三儿就在一边,他也不磨叽了,直接默念道:‘全抽了吧。’
“叮, 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 ‘五粮液’x150。”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高级‘中国象棋’技能。”
“叮,宿主本次抽奖奖励为,‘中华香烟’x20。”
看着这些奖励杜守义笑了:‘左手一杯酒,右手下着棋,嘴上叼根烟卷,呵呵,再烫个头就齐活儿了。’
刚下载完‘中国象棋’白三儿就凑了上来,道:“班长,你让我打听的事儿我打听到了。”...
闫解放大前天在学校被同学打了,对方还挺横,弄得三大爷家几个爷儿们敢怒不敢言。
杜守义心里有些纠结。一开始没想管,但眼看着这事儿要往不了了之方向走,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四合院的人说打就打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白三儿做了这么多年板爷,人头熟路子野,杜守义让他帮着先摸摸对方的底, 好定个打击力度。现在看来是有消息了。
他看看四周没人,道:“说说。”
“老乌家祖上是跤把式出身,他们家兄弟四个都练过,有膀子力气,打人的那个是老四,最小的那个。”
“乌家平时为人怎么样?”
“挺霸道,平时聚在一块儿玩跤的朋友也挺多,大恶倒是没听说过....”
白三儿打听的挺细,听了一会儿杜守义算是听明白了。这乌家倒还行,横是横了点儿,但和老炮顽主沾不上边儿,平时对街坊也挺照顾。在周围附近算是个‘名门正派’吧。
这事儿有点麻烦,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杜守义合计了一下,道:“行了,你把具体门牌号给我,午休时我去看看。”
白三儿一听兴奋了,道:“班长,带上我呗,我给您带路。”
看着白三儿‘带路党’的样子, 杜守义笑了,道:“我是去讲道理,带你干嘛?你好好到老李家送汤去。”
“不急不急,前天的王八汤,昨天的鸡汤都没喝完呢,这事儿我知道。您就带上我,让我开开眼吧。”
杜守义琢磨了一下,也成。不过带上白三儿就索性把闫解成一块儿叫上吧。他是闫家老大,让他出面更好说话。
到了中午三个人连饭都没吃,从后勤借了辆板车就往乌家去了。
乌家住的院子原来不知是哪府的后花园,诺大的院子只住了几户人家。院子中间原来还有个鱼池子,填了以后改成了跤场,一大片的空地让杜守义看的直眼馋。
杜守义进门没急着找乌家,他对一边儿的几块太湖石来了兴趣,溜溜达达的看了起来。
这时从一边屋里出来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问道:“你谁啊?找谁?”
“乌老四在家吗?我们是闫解放的哥哥,想找他聊聊。”
对方打量了一眼干巴瘦的杜守义,忽然笑了,道:“来找茬的是吧?就你?...”
没等他话音落地,杜守义忽然一个闪身过去,干净利落地一个过肩摔,把他放倒在地上,同时笑道:“就算是吧。”不过临了他收了点力还拉了一把,没让对方摔狠。
白三儿在一旁忍不住喝了声彩:“好!”
杜守义看了他一眼道:“把院门关上,许进不许出。”接着他对地上还有些发懵的大汉道:“我姓杜,南锣的。”
“你是杜守义?爷爷,老大,老三,都出来。”
乌家不是道上混的,他们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闫家和杜守义住一个院子,现在一家人正合计这事儿呢。
这时乌家和其他几户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呼啦啦都涌了出来。
“怎么回事?”
“二哥你怎么坐地上了?”一时间院子里叽叽喳喳,闹哄哄的,把杜守义围在了中间。
杜守义忙里偷闲对闫解成说道:“看看人家这院子,心多齐?咱们院也该这样。”
闫解成被几个大汉和彪悍的老娘们盯着,腿肚子都有点哆嗦,心道:你还有闲工夫说这个呢?
杜守义也没想让他回答,等人差不多了,他开腔道:“各位老少爷们,大婶大嫂。我打南锣过来。前两天我一个弟弟让乌家老四给打了。乌家老爷子有句话挺在理:小孩家玩闹的事儿,大人不掺和。这句话我认。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技不如人挨了打,我也认,毕竟只是些皮肉伤。
今儿我也来玩闹一把,咱们以武会友,我找乌家兄弟几个搭把手,要是哪位朋友想下场练练也成。”
说到这里他环顾了下四周,道:“不相干的都退出这个跤场,踏进来的就是对手。”
“嗬,够狂的啊?敢在这儿撒野?”
乌家有个大块儿头说着冲了上来,想要抓杜守义的衣襟。杜守义眼明手快,抓着他的腕子一带一抖,一个‘马迦’动作把他压到了地上,紧接着他主动出击,第二个,第三个,....都是一招之间就把人撂倒。
不过杜守义的本意只是让他们到雪后泥地上滚滚,替闫解放出出气。他没动用电击也收着劲,所以即使被他打倒也能一骨碌站起来,毫发无伤,只是这身上就没法看了。
这时忽然有个年轻人打红了眼,抄起屋边一把铁锹对着杜守义后脑勺就抡了过来。
“住手!”,“小心!”...场边的人想要喝止已经来不及了。
杜守义的‘见闻色’早看到背后的动静了,他一转身用胳膊一挡,那把铁锹在‘铁块’前应声而断。
他收着手可对方往死里下手,这就让他有些不爽了。杜守义捡起地上的锹头,电冶金发动,三两下把它拧成了个铁坨。他掂着铁坨看着对方道:“够狠的啊?说吧,想怎么死?”
一院的人看到这儿都傻了,原来人家真是在玩闹呢?!要是这把子手劲力气加上,这院子里还能有几个囫囵的?
杜守义还是不依不饶,居高临下道:“说话!想怎么死?!”他霸王色无声无息的发动,把整个院子镇的鸦雀无声。
对方二十郎当岁的年纪,看着比他还大些,握着半根断锹柄站在那儿,整个人都吓木了。
这时一个大婶忽然冲了上来,想要去抱杜守义的腿,嘴里还喊着:“儿子,快跑!”
杜守义不可能让她碰到,一个闪身,大婶扑空了,重重摔倒在地上。
杜守义看了看大婶,她刚才那一下摔得太厉害,临落地还下意识地用手撑了一下。从他这个角度看,她似乎把手腕给摔折了。大婶这时也不知道疼,正想着爬起来继续护着儿子。
杜守义只是想吓唬下对方,没想到真出现伤病了。看大婶这疯疯癫癫的样子他也不敢上前,连忙一指那个偷袭的家伙说道:“还不快把你娘扶起来?不孝的东西。”
......
第一六二章 跤场
乌家的事儿结束得有些虎头蛇尾。杜守义给大婶接了骨后简单包扎了下,然后让她儿子送医院了。这中间还千赔不是万赔不是,腆着脸说了很多好话。
当杜守义想要掏医药费时,乌家老爷子立马拦住了。这钱要真让杜守义掏他们今后可没脸再做人了。他们家不是坏人只是行事豪横了些,但基本道理还是懂的。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杜守义来这一趟只是想让人知道,四合院的人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 任你人多势众也不行。大家平心静气的坐下来,三两句话就把这事说开了。
闫解成是闫家老大,能替家里做这个主,不过杜守义还要在一旁盯着,他要防着这位‘大哥’借着他的名声讹诈一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乌家爷爷玩了一辈子的跤,他看出的东西比其他人要多得多得多。
几个孙子无论怎么摔得四仰八叉, 可一个都没伤着, 这份力度的把控谁能做得到?就是熟悉的师兄弟间喂招都难免有个闪失伤着的。
不打不相识,聊开了之后,他不免好奇的问道:“敢问您这师门是...?”
“家里祖传的,老杜家传承了两千年,到如今就剩我这一根独苗了。”
杜守义客客气气的答了一句。他在心里还在盘算着另一件事:这儿练跤的人不少,是不是能让建国来练练手呢?不过有断手的那位大婶在,他以后还会再来,这事儿倒不急着提。
从乌家出来已经过了饭点了,三个人在路边找了个国营小馆子对付了碗炒疙瘩。这顿饭是闫解成主动提出请的,不吃还不行。
吃了一半闫解成问道:“守义,你今天怎么拦着我不问老乌家拿钱呢?”
杜守义看了看他,道:“你不会怪我吧?”
“那倒没有。”闫解成连忙否认,“就是觉得有些看不明白。”
“我解释不清,白三儿知道这里面道道。”
杜守义都是凭着本心在做事,哪里说得出什么道道?不过他现在饿坏了,懒得去编,就直接一推六二五的推给了白三儿,自己埋头对付起了疙瘩。
白三儿一愣:“嗯?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
他想了想道:“我猜这是万事留一线, 日后好相见是吧?”他试探着看向杜守义。
“嗯,嗯。”杜守义点了点头,竖了根大拇指,那意思:你怎么说都对。
白三儿一看杜守义认可就来劲了,他对闫解成道:“你想啊,这就是小孩玩闹引起的,咱也用玩闹还回去,既然是玩闹就不要谈钱。
真要拿了钱你就是强压着人低头做小,这事儿就算今天能过去,但日后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家要是憋了口气还回来,还不是还在你们家身上?”
杜守义听呆了:白三儿,你懂我!我自己都没想到的你全替我想到了!他连忙接下去忽悠道:“像乌家这样的江湖人最好面子,玩玩没关系,别打死就行。但拿了钱就是认错赔罪,就是扇他脸了,这事儿就过不去。”
“哦, 懂了!”闫解成恍然大悟。
他和杜守义一边儿大, 说白了现在还未成年, 很多人生道理, 社会潜规则他都很懵懂,被白三儿加杜守义这么一忽悠,他忽然觉得:社会很复杂啊,他要加强学习了!
闫解成这次是真想好好学习了,今天让他觉得他和杜守义间差距太大。想想都是小时候一块儿上下学的朋友,怎么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就被拉那么远了呢?
再看看家里的弟弟妹妹,哪回有大事不是杜守义出的头?
他也是个要脸的人啊!痛定思痛怎么办?上进吧!争取早日赶上来,至少别被拉的再远!....
晚上,杜守桂回家了,吃完晚饭几个小姑娘又聚在一块儿听唱片,开‘姐妹会’,杜守义被赶到了聋奶奶屋。
刚坐了一会儿,三大爷带着闫解成登门道谢来了。
等聊了一会儿,把他们送走后,聋奶奶轻轻一巴掌拍在杜守义胳膊上。假装板着脸,道:“又去和人打架?!”
“没有。”杜守义狡辩道:“您刚不都听到了?是切磋,是以武会友。”
聋奶奶脸上的笑模样藏不住了,道:“不是打架就好。不过,你三大爷可有年头没上我这屋来了,今儿还真把我吓一跳呢。可你怎么想起帮闫解成了?是他找的你?”
”不是,他要真来求我我就不管了,我又不是谁家打手?这事儿啊...”
杜守义想了想道:“唉,我这么跟您说吧,本来我不想管三大爷家的事。您知道我帮了解娣不少,有些时候要讲个度,不然怕帮着帮着就结了仇不是?
可闫解放再不成器那也是我们自己院里孩子吧?看着孩子受委屈我坐不住啊!明知道可能落不着好,可忍不住还是要插把手。您说我这是不是病啊?”
“嗯,是病,还病得不轻。你这就是个傻病,我这两个孙子啊,一个比一个傻。”聋奶奶笑眯眯的道。
聋奶奶睡得早,陪她聊了会儿天后杜守义回了自己的南房。今天签到了‘中国象棋’技能,但从早上忙到现在脚不沾地的,他还没来得及琢磨呢。
中国象棋界有棵赫赫有名的‘常青树’胡荣华。从十五岁拿下第一个冠军开始,直到零六年拿下最后一个冠军正式退役,他一直是象棋圈里最金光闪闪的偶像。
‘胡司令’现在已经小荷露出尖尖角了,在前两天的报纸上杜守义还见过关于这位上海‘天才少年’的报道。算算岁数,他竟然和杜守义差不多大,今年都是十七八的年纪。
‘胡司令’胡老竟然和自己一般大?这可真让人有些....杜守义当时就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围棋,中国象棋这些杜守义都会一些,小时候这样那样的兴趣班没少上。不过下棋需要‘算’,以他从前的理科浆糊脑子,在这条路上注定是走不远的。
但这辈子不一样了:脑域高度活跃,数学技能,象棋技能等等这一系列的加成过后,杜守义真想找个‘脑子好’的人较量一把,把前世从这些天才学霸们身上受到的‘羞辱’都还回去。
比如到清华里讨论下数学?和胡司令杀一盘?然后云淡风轻的问旁边人一句:‘吾与胡公孰强?’呵呵,多带感?!多装叉?!
想着想着杜守义觉得乐不可支,一个人在那儿傻笑起来。这时,有个怪声怪调不合时宜的在他身边响起:“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第一六三章 记忆宫殿
杜守义花了一晚刻了几付象棋,第二天一早,棒梗的课又加了一门,下棋。
下棋也好练字也罢,最主要是让棒梗坐得住,能专心起来。棒梗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难以长时间集中注意力,这有些象后世的‘多动症’, 不过在现在,这是男孩子们的通病。六十年代的孩子都是在胡同里皮疯了的,有几个坐得住的?
下棋不但要定力,还需要有个好记性能背谱,在这一点上,棒梗还不如他的妹妹。
旁听生小当说两遍就记住了,可棒梗就是记不住。气的杜守义当场都想找何雨柱退货,这学生他不要了!
就在这时。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 高级‘宫殿记忆法’。”
看着眼前有些害怕的棒梗,杜守义不由得眨巴眨巴眼。是系统给这孩子送温暖了?
想了想他道:“带着小当出去转一圈,前中后三个院子,都转一圈再回来。”
等棒梗带着小当离开后,杜守义立刻点击下载了技能,几秒过后他弄懂了,也明白了。这古罗马时期就有的记忆法果然有些说道,很不简单!
不过现在最需要这个的似乎不是棒梗是守桂吧?!想着他起身来到了隔壁屋。
“守桂,待会儿我要教棒梗一套记东西的方法,你想不想听听?”
“什么方法?宫殿记忆法?”
杜守义有点惊着了,“你怎么知道这个?”
“《读者文摘》上写着呢,我前两天刚看到。”
“哦,这样啊。”杜守义松了口气,道:“我会这个,想不想学?”
“想啊?!”
杜守桂高兴了,读者文摘把这种记忆法说的神乎其神,但具体方法也就提了个大概, 她现在还不得其门而入呢。
杜守桂选择的记忆宫殿是‘人体’,血淋乎差的。杜守义一开始没想到,后来倒觉得合理,这玩意儿多刺激啊?越刺激,越能记得住。
棒梗还算正常,选了四合院。等上完了课,杜守义又奖了他一辆‘matchbox’,孩子今天表现的不错。
除了守桂和棒梗,杜守义还准备教一个宁建国,侦察兵也需要有个好记性。
宫殿记忆法有些‘邪门’,在前世评价好坏不一。不过既然是系统提供那就是好东西,杜守义当然要让身边的人都学上。
宁建国吃午饭的时候就过来了,今天杜守义准备去乌家看看那个摔断手腕的大婶,顺便把建国也带上。
大婶夫家姓陆和乌家住一个大院,平时她两个儿子就跟着乌家学跤。昨天向杜守义挥铁锹的是他的大儿子,小六子。
等杜守义看完陆婶出来,小六子,乌家老四和另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孩子, 三个正在院子里跪成一排,周围站着些来跤场学跤的年轻人。
小六子是因为昨天动了铁闯了祸,乌老四是因为欺负了闫解放,算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看着一旁提着棍子的乌老四他爹,杜守义有些无奈。乌大叔昨儿中午没在,他也是今天刚认识的。
“乌大叔,这又何必呢?事情都过去了。”
“小六不知轻重,得给他好好长长记性,不然这样的徒弟教出来也是给他家里惹祸。
小四和大勇两个昨天在学校逃过一劫,这件事都是他们俩惹出来的,他们也该受受教训。今儿他们都在这儿,任打任罚都随你。”
话说得挺漂亮,可杜守义灵觉敏锐,还是从他的语气神态中觉察出了不满。也难怪,自己昨天来砸了场子,挑战了他的权威嘛。
杜守义想了想,笑了。原来只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可你们还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满的,给脸不知道好好接着?好了,我不装了!....
他扫视了了下跤场四周。太湖石挺好看,毁了怪可惜的,算了,还是选那堆青石板吧。
他向那堆青石板走了过去,对那三个跪着的人道:“你们先起来,过来看看。”
等人群围拢后他说道:“今天不罚你们也不打你们,我和你们讲点浅显的道理。
我杜家传承千年,习武之前总要让子弟先想明白两句话。第一句:人外有人。小六,你看好了。”
说着他拿起块青石板竖在那里,指枪发动,青石板被轻描淡写一指头捅得粉碎。
杜守义又连捅了三四块石板才住手。环视了一下鸦雀无声的现场,他继续道:“小六,你昨天是怎么想的?以为我是来砸场子的?我真要砸场子会是那局面吗?呵呵,眼力还要练啊!”
小六还以为真是在说他呢,站在那儿不敢发声。可一旁的乌大叔听出音了,这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吧?!
杜守义没理他,继续道:“小四,还有那谁,你们听好了。老祖宗的第二句话就是:侠以武犯禁。
会了武艺,有膀子力气,就更要学会控制,更要明白夹着尾巴做人的道理。
不要总想着人前斗狠,挣面子这些虚的,要时刻明白咱们的武力其实也是种禁忌,一个不小心就是伤人害己。你们能明白吗?
话说回来,习武就是为了夹着尾巴做人?错!往小了说,习武能强身健体,能护住妻儿老小不受欺负,能护住街坊四邻安居乐业。往大了讲...算了,你们也明白不了什么大道理。
要是有不明白的就多想想乌老爷子。有些话还是他老人家昨天亲口和我说得。
他是喜欢惹事的人吗?他就是想着把街坊四邻护住喽,想着能让孩子们有点儿防身的本事。这才是习武人该有的境界。我们都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个道理。”......
指桑骂槐,打一棒子,又捧了一小把后,杜守义有些意兴阑珊。他带着建国,招呼也不打得走了。
他原来想给建国找个练手的地方,不过今天看来乌家并不太合适。乌家现在话事的有些‘拎不清’,让建国跟他们混一块儿怕是要给勾带‘傻’了。
回到家后宁建国依然很兴奋,“姐,你没看到今天我姐夫有多厉害,这么厚这么大的青石板,轻轻一指头,‘碰’就碎了。...”
杜守义从不和龚小北谈这些动武的事,看宁建国还想往下讲,他忽然问道:“乌家大院当时几个人?穿什么衣服?站什么位置?”
宁建国说的正起劲,听了这问题忽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答道:“这我哪儿知道?”
“你去执行任务也这么回答?”
“呃...”宁建国说不出话了,姐夫这是在考验他?
杜守义拿了张纸,写写画画道:“我在这个位置,这儿是乌小四穿蓝棉袄,黑裤子......”
杜守义把现场二十三个人的衣着打扮都报了一遍。按宁建国的回忆,他这不是胡说,是真的都记下了。
看着宁建国目瞪口呆的样子,杜守义笑道:“这就是你今天开始要学的东西,下面我们来讲讲‘记忆宫殿’。”...
第一六四章 下棋
礼拜一,杜守义一上班就从报上看到条消息。胡荣华在十一月三十日,也就是上礼拜五获得了全国棋艺锦标赛的冠军。看看比赛举办地点,杜守义立即打消了参加比赛走职业化的念头。比赛是在ah合肥举办的,京都以外都是大海,他这果实能力者去了就得废。
“唉。”,杜守义叹了口气合上了报纸。他倒不是在惋惜自己吃不上职业饭, 而是为找不到棋友这件事有些纠结。
院里胡同里几个水平都不太够,下着不过瘾。杨厂长倒是个象棋迷,听说水平也不错,可杨厂长事儿太多,他怕会被‘粘上’。他没想在厂里怎么样,和杨厂长处的也挺愉快,参合那么多事儿有必要吗?
时间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到了十点。
“叮, 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王致和’臭豆腐x100。”
杜守义见到这奖励笑了,心里对系统道:‘气都过去了?’
大年初一签到了次臭豆腐, 杜守义一气之下全给兑换了。没想到系统涨脾气了,从那天开始,所有的酱豆腐,臭豆腐一概没有。
京都人吃窝头馒头爱抹个豆腐乳就点雪里蕻,这样一来,杜守义家要吃豆腐乳只能去外面另买。这事儿在他看来也挺有意思的,别看平时一句交流没有,可没想到系统不是冷冰冰的,还有点小脾气。这都小一年了,系统这小脾气总算过去了,挺好。
有了臭豆腐中午自然要到周师傅,丁师傅家跑一趟了。这一趟麻酱,臭豆腐,海子鱼他提了一大堆,反正天气冷了也不怕坏。等这一圈转完到李吉祥家时,白三儿刚走, 两人前后脚的正好没碰上面。
“东家,晚上您有没有事?熊明要带我们去看点东西。”
“行啊?上哪儿?要用车不?”
“墓地,他父母的墓地。”
大晚上的上坟地?杜守义顿时感到有点怵。他最怕这个,清明祭扫都是硬着头皮去的。不过既然李吉祥郑重其事的提出了,而且事关熊明,他也只能跑这一次了。
到了晚上,冷风刺骨。熊明打着手电,带着李吉祥和杜守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阴森森的墓地里,周围时不时有些诡异的黑影或者突然的动静,这感觉真是.....
到了一座墓前,熊明停住脚步道:“就是这儿了。”
杜守义这时已经吓掉了半条命,没心情再听他说什么了。
“你要挖坟?”一旁的李吉祥惊呼道。
“这是空坟,是我爹临死前留的后手。”
熊明一边说着一边清理着墓上的杂物,“我爹留了些东西,我临走时也在这儿藏了些东西。”
说着他扭头看了眼杜守义,笑道:“我不傻,抱着那些金子游不过去。”
杜守义听完也笑了。这两天他和白三儿两个没少拿这件事取笑他。不过他没想到,当时脑子里无意闪过的念头竟然成真了。熊明竟然未虑胜先虑败,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他这小脑瓜子也真够可以的。
这里的安全非同小可, 知道坟里埋宝后, 杜守义立刻硬着头皮四周警戒起来,时不时还有点肝颤。
熊明拿了十根小黄鱼作为日后花销,接着他在隔壁父母的墓碑前长跪了很久,嘴里时不时说上两句,就像跟父母一起坐在客厅里聊着天,说着话。
他从没详谈过自己的父母家事,但杜守义朝墓碑扫了一眼,那两位都是四十出头,卒于同一天,.....
从墓地回来的一路,熊明明显放松下来了。他把家族藏宝地跟杜守义坦白,就是不准备给自己留后路了。这样反倒让他觉得更自在了。
他自在了可杜守义不自在,回到了家杜守义还是惊魂未定。他也不管夜多深了,赶紧到灵藤‘二香’底下坐一会,抚慰下这颗还在砰砰乱跳的心。这一夜的惊吓,让他至少少活两三年。
二哈感觉到他在外面,从活门里钻了出来。杜守义见了赶紧挥挥手让它回去,这大冷天的要是把小北折腾醒了怎么办?他这一身‘鬼气’现在也不敢进屋去。
二哈站在门口歪着头看着他,“寒夜降至,吾将从今开始守望,....”
“闭嘴,滚回去!”杜守义低喝道。这时候这破鸟还在玩呢。
就在杜守义和二哈玩闹的时候,熊明也睁着双大眼想着晚上的事。那车头前的小飞人其他人不认识,可他认识,那是劳斯莱斯啊!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到大福特,雪佛兰,奔驰,大大小小什么车没见过?可劳斯莱斯还是头一回坐。
“知道班长不简单,可没想到这么不简单。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想着想着,他会心地笑了...
第二天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lurpak’黄油x50。”
前天在火炉子上烤馒头片儿时杜守义刚想起黄油,没想到今天就来了。不过一块一磅重,这五十磅黄油似乎有点多了...
中午,他包了两包黄油上杨厂长办公室了。
“邓科长也在?正好,待会不用我多跑一趟了。”说着他拿出两个报纸包在他们一人跟前放了一个。
“什么东西?”杨厂长接过纸包问道。
“黄油,给孩子们烤馒头片儿吃的。”
邓科长一听笑了,道:“这可是稀罕货,谢了。”
见杜守义盯着棋盘在看,杨厂长问道:“有没有兴趣杀一盘?”
“行啊,我让您一个车吧。”
“等等,我没听错吧,是你让我还是我让你?”
“我让您啊?”
杨厂长被气笑了,道:“老邓,咱这盘和局,你让我先和他下一盘。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让我个车?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邓科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连忙起身把位置让开,当中还不忘挑两句事,拱拱火。
杜守义一面摆棋一面认真的道:“南胡北杜听说过吗?那说的就是我和胡荣华!”
杨厂长手里停下了,问道:“真的假的?”
邓科长摸过杜守义的底,他在一旁笑道:“你听他瞎吹,他这是诈你呢!打进厂他就没摸过棋盘,哪来的南胡北杜?”
杜守义也笑了,道:“你看看?说实话都没人信。飞象。”
杜守义仔细研究过胡荣华大师前两天的棋局,以他不太要脸的估计,他现在的棋力和这个同龄人差不了太多。
让了车,又让了车马,杨厂长总算能有来有回多走几招了。到了午休快结束时,他的瘾也被勾上来了。
“晚上,晚上上我家来,我们再好好杀几盘,老邓你也来。”
杜守义晚上没事,便答应了。没想到,晚上他带着小北去厂长家时,厂长从外面请了个高手过来替他‘复仇’了。
“这位是厅里宣传处的张处长,是咱们冶=金=部的象棋冠军,你小子今天就等着哭吧。”
杜守义听明白了,这位是龚小北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杨厂长是在给她拉人脉呢。
象棋下着下着就成了‘交际’手段,这让他有了些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