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阁之愁衣》 分卷阅读1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1 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序 怜君阁,舞榭歌台流转。 浮华奢,冷眼红尘,枉汝此时深情。 道也似,哀帝断袖,道也似,灵公余桃。 宠爱残绝,入幕艳宾,嗟嘘一笑莫当真,再一笑,沧海桑田,同床已陌路。 君须怜,清晨相送,欢迎客再来。 舞愁衣,粉雕玉琢,长袖飘摇飒飒。 也不似,杏目悠悠,也不似,眉宇娇柔。 风华正茂,床抵徘徊,搔首弄姿倾城笑。 纵放肆,不知此时,残得情几许。 愁衣舞,何须强哀,笑语心悲切。 怜君阁,阁内君子君须怜…… 曾经有位诗人客座此地而留下的墨宝,却被怜君阁主人压作了垫纸。 有人说此人不懂风雅,却迎来那主人的回眸一笑。 戏子无义,□无情,这等惺惺作态,我怜君阁真真不受用。 怜君阁,没有一个不是自愿走进去的,没有一个进门后作死作活的,既然已经选择了堕落,又何必故作清高? 怜君阁,阁内君子一本书,愁也好,苦也罢,泪眼朦胧,只能强作笑。 第一章 离家 “小声点,让小一听见了怎么办?”懦弱的声音从简陋的茅屋中传出,摇曳的残烛照在这家徒四壁的房里显得出奇的寒酸。 “我呸!”相对于男人的懦弱,女人却显得粗鲁彪悍,“我嫁给你这个窝囊废我图个什么,不就图你没什么拖油瓶啊,哼,没想到你和那王媒婆合起来坑我,什么没老没小,就有个不能干活的拖油瓶。”悍妇瞪着双眼,如果不是那粗鄙的话语,女人的长相或许还算得上可以。 “轻点,小一明儿还要上学堂的。”男人想到弟弟常常被夫子夸奖,虽然也被自己的老婆说得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但也有一点点的骄傲。 “我呸,我告诉你,明儿阿狗会带那个拖油瓶去京城做工,我已经和阿狗说好了。”女人掂掂手里那个隔壁阿狗给的十两银子,虽不是很多,但毕竟可以扔了那个拖油瓶。 “你,你说什么?”男人懦弱却也知道自个家的弟弟被这女人卖了的事情,急急要拿回这银子,“给我,小一不去那京城,惠啊,你也知道那阿狗不是什么好人,多少个好人家的孩子被他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哼,那你想怎么样,啊?你儿子病得快死了,你说怎么办?” 男人想到自己刚满月的孩子正生着病,要这救命的钱,可,又看看妻子手中的银两,舍不得,却又能怎么办? 寂静又一次充斥着茅屋,屋内是无可奈何亲情的挣扎,屋外,是自嘲的嬉笑…… 瘦小的人儿静静的站在门外,月光照的小人儿透亮透亮的…… 风吹过,掀起了孩子残破的衣角。 “哥,我不去那阿狗家,更不去那京城。”原本就大大眼睛里面,是和屋里男人不同的锐利还有灵活。 “这……”男人没发现房外自己的弟弟,而这一叫,叫得原本就胆小的男人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你这浑小子,不去,不去你做什么?”女人看着这个比自己还俏丽几分的孩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抄起门边的扫把就打。 “你这恶婆娘,要不是我家穷,我哥才不会要你的,哼,谁不知道你这个克死爹娘的命硬女人啊……”小一狠狠的对着凶神恶煞的女人,他不像他哥一样怕死这个女人。 “死小子,看我不打死你。”女人像是被揭了疮疤,发了狠的就往小一瘦弱的身子上打,可小一不是笨蛋,那小小的身体就像猴子一样奔着,女人愣是没打到,急得女人骂骂咧咧地叫,“要不是你,阿訇会没钱治病啊,要不是你这死小子,你侄子会到现在还要死不活的啊,你这个小子,打死你,我打死你……” 突然,小一不奔了,愣愣的站在院子里,手臂上结结实实的挨了女人的一棍。女人还想打,小一一把抓住那棍子,而女人,也被这从来只是逃的小叔子怔住了,久久没有反应。 深夜的风继续吹着,小一依旧微笑着狠狠地看了一眼自己最后的亲人,他懦弱的哥哥,还有这个曾经嘴硬心软,现在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女人。 他不恨,只是,他不服,不服这让人摆弄的命。 即使要卖,也要自己卖。 “我不会去什么京城的,明儿你把这银子退了……”似乎一时之间成长,女人被这气势堵得说不出话来,那银子,也被懦弱的丈夫拿了回去。 “小一,回房睡吧,你嫂子,不,不是有意的,唉,怪就怪你哥没用。” “哥……”瞬间,原本锐利的眼神转成了温柔的微笑,眼中虽然依旧是刚烈的神色,“这儿有三百两银子,您收着,去乡下买块地,种种田……”十一岁的孩子,有着薄薄茧子的手上,是沉甸甸的银钱袋子。 “一,你,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男人吃惊的问,而一边的女人,脸上也露出狐疑的神色。 笑着环视着他曾经留恋过的一切,小一依旧记得,这里曾经有过的欢乐,曾经有过的嬉笑,什么时候,生活变得痛苦、沉重。 也许,一切都在不经意之间,就已经开始了…… 父亲的过世,母亲的离开,然后哥哥娶妻生子…… “我把自己卖了。” 刚烈地说着一句似乎不是自己的事的话,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呆若木鸡的样子。 小一又笑了,想想早晨因为看见自家嫂子收了阿狗的银子把自己卖了的情景,一气之下跑到镇上,却遇见一个的青年男子问自己是不是想卖了自己,而那时的小一一糊涂,便也就拿了钱。没想到,原本说是考虑的银子,倒真成了卖身的银子,这,能不好笑吗? 静静地退离自己的家,也许下一刻,这里也不再是他的家了。 “小一……” 身后是疼爱自己十几年的亲哥哥的叫声,可倔强的小一没有回头,没有停留的往自己选的路上飞奔…… “小一,你也要告诉哥,你在哪里啊……” 血浓于水的追逐,男人想要追回自己的弟弟,可小一是铁了心地离开,又怎么会让男人追上,当天上的月亮被云而这去了脸颊,李家有个叫小一的人,也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 第二章 入阁 “你来了……”纷扰的楼阁之前,一个嬉笑却又悠然的男人靠在门边。 夜风吹拂着男人的头发,让人感觉不由心生美妙的感觉,只是那笑,透着看透一切的魄力。 “我是你的人了。”小一微微上翘着嘴角,即使离别的伤感依旧,可是倔强的人儿不喜欢露出悲伤。 “哼。”男人悠然地摸着小一的脸颊,感觉孩子天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2 生幼嫩的肌肤,“这是你的选择吗?”,修长的手指挑起小一的下颚。 “是。” “不后悔,即使面对着千人指,万人骂的屈辱?”抚摸孩子凌乱却滑腻的头发。 “是,不后悔。” 四目相对,在这人来人往的深夜,小一第一次看清男人的眼睛,而那个男人,却看透了小一的心。 “以后你就叫愁衣,忧愁的愁,衣服的衣,而我,叫怜易。记住,我是这里的主人,而你,是这里的主人,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权利……”瞬间严肃的脸上,愁衣看见的是一个男人的血泪经验,还有那根白皙手指指着的,心跳动的地方。 困惑地点头,跟随着怜易走入大厅,穿过浮华的大厅,从一些贪婪的目光中穿过。 原本就单纯的愁衣不由自主地捏紧了那双牵着自己的大手。 “不要紧张,以后,你会是其中的主宰者,而非玩物。”傲慢的轻声地诉说,愁衣眼角,可以看见怜易骄傲甚至自信的表情。也许困惑于这个男人身为老鸨的态度,但是,怜易的话,让人不由得相信,或者说,信任。 跟着怜易走入内院,截然不同的风景,如果说大厅是庸脂俗粉的浮华,那内院,就是清新淡雅的幽静。 似乎这悠然的风,也染了点点墨香,丝丝的典雅。 “困吗?”怜易悠然地站在院子中,而愁衣,也只能停留。身后,是依旧喧闹的大厅;身前,是截然不同的环境。矛盾,却统一地结合在一个地方。 “不,不困。” 相视,愁衣似乎从怜易的眼中看见了满意。 “不困也要睡。”依旧牵着愁衣的瘦小的手,“今后你就住这西风阁……” 怜易笑着低头,看着孩子吃惊的眼神,确实,这西风阁大得让人吃惊。 “不要问为什么,只要进去,上床,然后闭上眼睛睡觉。明天,我会教你一切。”怜易领着愁衣走入厢房,徐徐缥缈的幽香蔓延,挑起愁衣的下颚,“包括怎么做这红尘的主人,而非玩物的方法。”轻佻的笑容让愁衣不由得瑟然。 “去吧。”轻柔地推着孩子进房,没有留恋地离开。怜易根本不怕孩子逃走,因为,这是这孩子自己的选择,而他,只是一个商人…… 抬头,怜易笑看着这繁华的星空,呢喃道,“啧啧,真真期待所有人为他疯狂的样子。” “你就那么有把握吗?”冰冷阴暗的声音传来,也许谁都会被这突来的声音惊吓,可怜易却笑得花枝乱颤。 “哼,不要忘了我是这里的主子。”怜易笑着回头,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 那人一身漂亮的宝蓝色长衫,修长甚至可以说健硕的身材完美的在悠然的深夜屹立。 “我没忘,我现在的主子。”冷酷的调笑,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伤人的语言。 “呵呵,那,我们去看看你今天的恩客吧。”怜易提脚便挨近了男人的胸口,本不算娇小的身材的怜易此时却也像小猫似的猫进温暖的胸膛,任由男人轻松地将自己抱着。 “哼,我要你今夜在旁边看着。”闷闷的似乎在说气话,可这音调依旧冷得让人打战。 “咯咯咯,没问题,我的大野猫。”眉眼如斯的笑着。 “哼……” 曾经有人说,怜君阁的一切就如同一方拥有群书的书斋,其中什么书都有,什么书都可能存在。只一种,怜君阁不会出现,也不可能出现,那就是强拿来的书…… 清风瑟瑟,初秋的晚风似乎有点凄凉,但也仅仅只是点点,似乎被喧闹的前院一喧哗,也就没了踪影。 清晨,伴着清明的鸟叫,愁衣微微转醒。 睁眼,愣愣的看着华丽的屋顶,才发觉这已经不是那个破落却也温暖的茅屋了。 轻巧的下床,也许是少年的天性使然,身处陌生的环境,探险就成了孩子唯一的乐趣。 简单的粗布长衫,踏着清风徘徊于房间前的大院。 “啧啧,想不到怜易的眼光倒不错啊。”粘腻的声线,让愁衣不由得皱眉,回头,看见的是一个满身香气的男人,身上到处是金银首饰。即使是只上过几天学堂的愁衣,也不觉得从心底蔑视这低俗的感觉。 “怎么,怜易没告诉你礼仪怎么写吗?”皱眉,男人轻巧地靠近愁衣,犀利的眼神告诉愁衣,他不满意他的表现,并且,是厌恶。 “哟,哪来的风把您这个不到晌午不起床的鑫然给吹起来了呀?”随着愁衣和鑫然的目光,一个慵懒的男人斜靠在院门口,如果不是那脸上足有一寸厚的妆容,谁都不会说这人不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哼,赤衫,你今个儿怎么不呆在你那黄公子的屁股底下,也来这西院子啦?”鑫然上挑的眼睛一瞄。 “啧啧,莫恼莫恼,今个儿我叫那黄公子来你床上,让你坐那屁股底下还不成吗?”忸怩地走进,虽然口中是悠然的谦让,可那把人不放在眼里的傲气,还有句句带刺的话语,激得鑫然脸色瞬间铁青。可看惯了这恼人的把戏,鑫然随即也就“扑哧”一下,笑得人花枝乱颤。 “咯咯咯,赤兄弟哦,你也不是怕这小人儿抢了你蹲人屁股底下的权利才老大清早地过来的呀,啧啧……” 愁衣看着两个人们眼里的慵脂俗粉,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可是,那低俗的语言句句透着恶心,让愁衣不由得皱眉。 “你们闹够了吗?”瞬间,凛冽的冷气充满的空气,三人回头,看见一个男人和怜易慢慢的从院子的另一个门进入,而开口的,是那个面无表情的高大男人。 “哟,这不是濪皞吗,啧啧,也来看看我们西阁阁主啊……”两个男人咯咯的笑着,似乎刚刚的唇枪舌剑瞬间都没有了。 而一边不出声的愁衣静静地看着这样一幅诡异的景色,真真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愁衣,过来。”连正眼也不看那三个男人,怜易笑着伸手,让愁衣到他身边。 踌躇了片刻,愁衣最终还是走到了怜易还有那个浑身散着冰冷气息的人身边。 “睡得好吗?” “嗯……” “咯咯咯,你是第一个第一次进院就睡得好的人,咯咯咯,对吗,鑫然,赤衫,还有……”怜易意有所指的瞄了瞄身边的濪皞,“你啊……咯咯咯……” “哼。”濪皞尴尬地回头,却迎来知情者鑫然和赤衫的嬉笑,而一边的愁衣依旧一头雾水。 “啧啧,好了好了,看看,我们家愁衣都糊涂了。”正所谓恶人先告状,怜易笑着拉拉愁衣的手。虽然愁衣的个子已经到了怜易的肩膀这里,但也是个小孩。 “鑫然,唉,就是你从十里之外就可以闻见他身上的香气的男人……” “怜易。”恐吓的叫嚣,又引来怜易咯咯的笑声。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3 “咯咯咯,他就是东香阁阁主。当然,很多人叫他那里是香阁,以后,他会教你怎么弄让男人诚服在你脚下美人之香的技巧。”怜易笑着撇过鑫然的脸。 “这位,是赤衫,南艳阁阁主。以后他会教你怎么满足一个男人对你的欲望。”慵懒的伸舌□着唇间。怜易嬉笑着抚摸孩子的脸颊,而愁衣却害臊的低头。 “抬头,在这里,没有谁能让你低头,愁衣,要不然,你可以离开。”瞬间,怜易的脸上,是狰狞的恐吓,而愁衣则倔强的抬头,对上那双眼睛。 “很好。”微笑继续,“这位,北寒阁阁主濪皞,以后会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 “那你呢?”锐利的眼神,濪皞狠狠的扫了一眼怜易,明明知道自己讨厌有人烦,居然还扔个小鬼给他。 “我,咯咯咯,我会教他他想学的~。” 清晨的风吹过,怜易笑着拉着愁衣的手,“以后,他就是这里西阁阁主,至于名字,我想,不出四年,他会和你们一样,名满王朝。” 五个人不同的笑,调笑,嗤笑,冷笑,微笑。只是,谁都知道,怜易说的,他就可以做到,更何况,这个孩子,骨子里透着灵气。 “好了好了,既然愁衣已经入了阁,就是一家人,可不许你们欺负他哦……” “只要是怜易你不欺负那便好了。”慵懒的调笑。 “我才不欺负他呢……” “我,我,我不会让你们欺负了去的。”一直默默无声的愁衣开口,引来众人“咯咯”的嬉笑。 愁衣不知道这个清晨代表什么,但是,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永远都逃不脱者这红尘的牵绊,这浮夸的束缚。 怜君阁,岩城最大的小官馆,其中最负盛名的就是它内院的四大阁,想进入其中的人非富即贵。虽现在只有三大阁公开与众,但也迎来无数的骚客停留其中。 东香阁又名香阁,惊艳的香气刺激着男人低俗的欲望。 南艳阁又名艳阁,艳丽的□充斥着男人的欲望,渴望拥有那个个妩媚的男人。 北寒阁又名寒冰窟,也许是所有内院众人最少的。只是,自从怜君居开始,寒冰窟就屹立在那里,这也证明了它存在的必要。 一只青鸟停留在院门牌匾之上,西阁的大字深深的刻在那木板上,抹不去,也不能抹去。 第三章 教导(1) 第三章教导(1) 茶气萦绕,墨香悠悠,朴素大方的装饰。 别致典雅的一切,要不是褐色大床上有一个慵懒甚至带有妩媚的男人横卧其中,若不然,这里真的可以称得上书香门第。 只是,这里不是什么高雅之所,而是一方低俗之地——怜君阁,中院。 相对于床上男人的慵懒,床下端坐的孩子就显得拘谨,即使明显看得出,孩子在逞强地装作若无其事。 “愁衣,来这里多久了?恩?”怜易闭着眼睛,不看愁衣拘谨的样子。 “嗯,三天了……” “那你做了什么?” “什么,什么也没做。” “噢?咯咯,我倒是忘了问你喜欢什么了。”优雅的坐起。 “我,我,我不知道。”脸红的低头,却似乎想起了曾经怜易说过的话,眼睛直直的望向怜易,却看见怜易傲然的一笑。 “脱衣服吧……”稀疏平常的语气,却透着不能违背的威严,“不要让我看见你身上有多余的不必要的东西。” 出人意料变化的态度,着实吓了愁衣一跳。 “你,你想做什么?”愁衣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虽然他知道这样的事情迟早有一天要来的。可是,进这个怜君阁也是一时冲动,当真的需要面对的时候,恐惧犹然而生。 “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要你脱衣服。”怜易脸上的微笑依旧。可是,在愁衣看来,那样的笑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怜易的笑,而是一个冷冰冰的冷笑,像是要生生地将他撕碎的笑。 “你,你不要过来……”愁衣退后,可是,相对于怜易卓越的武功,根本不会让愁衣有逃脱的机会,直直的将人逼到角落。 “如果你不会脱,那我来帮你吧。”怜易似乎彻底的变了一个人,毫不留情的扯着愁衣的衣服。试问,有哪个人面对如此激烈的侵犯而不反抗的,更何况本就脾性猛烈的愁衣。 狠狠地咬了一口怜易的手,而怜易也一时不妨,稍稍松了手。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又一次逼近愁衣,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 “哼,走得了。”愁衣随手抓起身边的剪子,狠狠的往自己的喉间扎去。 此时怜易原本还微笑的脸上,是一种让人看不清楚的愤怒。 顷刻之间,怜易拍掉了愁衣手上的剪子,而另一只手,则狠狠地捏着他的下颚,让那两张唇不规则的分开。 “好一个烈性子,嗯?”逼着愁衣对上自己的眼睛,虽然无用的挣扎,可是,怜易可以看见那双不服甚至愤怒犀利的眼神,“既然什么还没学,那我就来给你上第一课。” 伸手,轻巧的将那原本紧紧包裹身体的衣服撕碎,愁衣瞬间赤身裸体出现在怜易的面前,入秋凉凉的空气让愁衣本能地战栗。 “哼,不是要死吗?怎么发抖了?”调笑的将浑身发抖的愁衣仍在冰冷的地上,冷冷的点了愁衣的几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皮肤不错,不过黑了点,不过我会让他白回来的……”微凉的手划过愁衣的胸口,甚至还不时地划过那两点绯红,又引来愁衣的发抖,“愁衣,不可否认,我喜欢你那个烈性子。可是,记清楚,不要用错了地方,懂吗?” “哼。”虽然恐惧,可是,愁衣依旧倔强的把头偏向一边,就是不看怜易,心中好生气愤,想自己怎么会把这样的禽兽当成了好人。 “咯咯,愁衣,我告诉你,只要你不死,你就要面对比这更加屈辱的事情……”狠狠地分开愁衣修长的双腿,让他所有脆弱暴露在凉凉的空气中。甚至,可以看见他们微微的颤抖,“哼,那么,现在我就让你来常常什么叫做真的屈辱。” 冷笑着伸舌舔过愁衣的绯红,一阵恶心随之而来,让本就刚烈的愁衣恨不得当场死掉。 “小家伙还没长好啊……”冰冷的调笑,手指弹弄愁衣的弱点,本就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即使“轻轻”的弹弄也让愁衣疼痛非常。 “哼,痛吗?如果没死,你这里就是你赚钱的工具,不要以为这里是什么宝贝,不过就是撒尿求欢的工具罢了……”又一次狠狠地弹弄,引得不能开口的愁衣闷闷的叫,泪水聚在眼里,可是就是死死的不出来。 窗外是声声鸟叫,窗内,愁衣却感觉生不如死的屈辱,即便自己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孩子,可是,自己也是被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4 捧在手心里过的孩子。 毫不留请的将愁衣的腿分到最大,疼痛让愁衣的眉宇之间更加叠加。 “形状不错……”手指徘徊在那菊门之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愁衣,□无情戏子无意,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知道吗?就好像你以后要张着大腿给人上一样,如果太多的情太多的义,你会活得生不如死。可是,死了,不过黄土一堆。” 瞬间,根本没有怜惜之意的将手指直直的插入其中,那种羞辱还有痛,让愁衣的泪水瞬间决堤,崩溃。 无声地哭泣,闭上双眼,泪水滑落…… 认了吧,如果注定如此…… 静静的等待着怜易下一步的□,虽然单纯如愁衣,可是那些苟且之事在这几天的耳濡目染的情况下也知道不少。 可是,那种屈辱迟迟没有降领,落下的,却是一匹柔滑的布料…… “哭完了就穿上。”恢复了平静的语调,似乎让人错以为刚刚冰冷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难以置信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件漂亮的宝蓝色长衫,还有已经回到床上的怜易。 困惑,却也知道抓紧时间的穿戴,身下,有那一丝丝的不适,不过仅仅只是不适。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作践自己的命,愁衣。” “……” “这里不是佛堂,没有什么人会怜惜你的,即使有,也只是要你的身体的人,懂吗?”刚刚的一切虽然残忍,但是,这是让愁衣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屈辱,而那,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没有谁会保护你,愁衣,能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让你进院子是因为我喜欢的那烈性子。可是,愁衣,不是每次每个人都为你的眼泪怜惜你,也不是每次都会有人阻止你的愚蠢行为的……”想要告诉这个孩子,不要轻贱自己的性命,可是,理由却苍白的可怕。 “我,我知道……”依旧软软的跌坐在地上。 可是,那份无奈,却充斥着愁衣。他懂,从怜易停手的时候他就知道,怜易不想伤害他,可是,身处这是非买卖之地,如果怜易今天没有把话把事做得干净利落,也许,不出几天,自己就会死在自己的手上,即使在黄泉路上后悔自己的冲动。 “嗯,我只能说一句,不是死才是保护自己的方法……”恢复的原本的笑容,轻柔的拉起愁衣,抚摸着他的头发,“活着,就是希望,不要轻易地结束自己,即便肮脏。” 乖巧的点头,虽然本能的还是怕了怜易,身体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份疼痛还有屈辱。 “咯咯,怕了吗?” 点头,却又倔强的摇头,引来怜易“咯咯”的直笑。当然,怜易又得来一记白眼。 “跳舞吧,我想你会是王朝里最好的舞者……” 愣愣的看着突如其来怜易的决定,还有笑得畜牲无害的怜易,“当然你每天必须到我这里来学习琴棋书画,还有每天中午去那几位那里学习你想学的还有你必须学的东西……三年,三年后的今天,除非你死了,要不然你就必须成为这个王朝最受欢迎的舞者。” “我,我可以吗?”听见可以读书,一向希望可以安静读书的愁衣来说,这是莫大的快乐,即使一切的努力是为了那个不堪的理由。 “咯咯,拿出你那份要死要活得烈性子来……”嬉笑着抚摸着孩子的脑袋,三年,怜易要在三年之内让愁衣学会保护自己,在这样纷扰的世界之中。 “嗯,我知道了……”开心地笑了,没有阴影的笑。也许,这也是愁衣第一次在这里笑。 “去后堂让舒青给你几件跳舞还有替换的衣服,那些粗布衣服都给我扔了,还有问他要几套书写用的东西,要最好的,当然,还有琴棋书画必备的,多要几份……”舒青,这个怜君阁事实上的管家。 “嗯,知道了。”愁衣微笑着说。 “你去吧。今个儿就到这里,我累了。”怜易闭上眼睛,不再看愁衣一眼。 “嗯。”愁衣识趣的离开,毕竟三天了,不是朝夕相处但也可以听见不少有关怜易的传言,而怜易喜怒无常,身子骨也时好时坏的传言更是满天飞。 转身离开,匆忙地消失在中院的门外。 午后的秋风徐徐,吹落了几片树叶,吹过了几许风华…… “怎么想到要教他琴棋书画?”从愁衣消失后,冰冷的空气瞬间凝结,刺骨的寒冷似乎弥漫。 “真是的,你那冰冰功不要随时随地练啊,很冷啊。”依然闭着眼睛,转身拉起身边的被子,嘟囔着。 “是寒冰功,不是冰冰功,教你多少次了。”无奈地坐在床边,濪皡手掌抵在怜易的身后,内力源源不断地传入他的身体里,“头又痛了?”冰冷,却出奇的温柔。 “知道还问。”刚刚突如其来的不适如今已经被温柔的暖气替代,身体也本能地舒展开。 “真不知道你怎么就喜欢捡那些麻烦回来?” “怎么,吃醋了?”随着濪皡的收手,睁开眼睛,笑看着这个北阁阁主。 “哼。” “哟,大少爷真生气了啊?” “幻怜易,我告诉过你不许再叫我大少爷的。”突然大声地叫嚣,可怜易依旧笑着。 “喂……”试探试探。 “……” “喂,真生气啦?以后保证不叫还不好吗?”怜易笑着挨近濪皡,“人家头还是很痛嘛……” “哼。”不着痕迹地替怜易揉揉太阳穴,“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噢,这个啊,咯咯咯,还不是我这阁里没有那些吸引附庸风雅的妙人儿嘛。”舒服地闭眼,任由濪皡慢慢地按摩,“东南阁的那些祖宗就不说了,本来进来时候那清纯样子,现在非把自己弄得跟个娘们似的,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我的,还有你啊,一幅生人莫进熟人更不进的样子,真真气死我了。” “是你没眼光啊。”紧绷的脸上微微得露出了温柔的笑,只有在怜易的身边,才会有的笑。 “哼,我是没眼光,光找了你们这些祖宗回来,明明自己兜里钱比我还多,还要扣我的,真真老天不长眼啊。”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啊,要说就说那两个祖宗去。” “哼,不和……唔……” “叫你再说……” “你……嗯,……啊……” 点点缠绵,丝丝牵绊,有些事情,道不清说不明,怜易不知道为什么,光凭那擦身而过的一眼就决定拉那个倔强刚烈的孩子一把,也不知道,他的一时冲动,改变了这个孩子的一生,是福,是祸,谁都说不清…… 多少年以后,也只能说一句,天意弄人啊…… 第四章 教导(2) “那个,请问舒青舒总管在什么地方啊?”走在繁华的院内,愁衣笑着问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5 过路的人。 “哦,小少爷啊,舒总管就在那小院子里,您自个儿过去吧。”漂亮的人,可是,那粗布衣服证明他仅仅只是个下人。也许是习以为常了,毕竟,这怜君阁里要找个漂亮人不难,难就难在找个丑人。 “那个,别,别叫我小少爷。”红着脸,愁衣第一次被叫做少爷。 “呵呵,害羞了。”似乎愁衣粉嘟嘟的样子让人怜爱,那下人也顺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发。 “他是你可以摸的吗?”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下人吓得赶紧低头就走,留下愁衣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 “跟我来吧。”冷冷地转身,青年便不再看愁衣一眼,而愁衣也自觉地跟上。 “舒,舒总管?” “我姓秦,不姓舒,还有,我不是什么主管。”冷冷地回了愁衣一句话,吓得愁衣一个踉跄,可是,仔细听舒青的呢喃,“要不是怜易那个懒家伙,只知道用钱不知道省钱,用得着我操心啊,真是的,懒家伙,配那个冰坨子正好……” “咯咯咯……”原本因为舒青严肃冰冷的感觉吓倒的愁衣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玩得紧,不由得笑着。 “小鬼,笑什么啊?”愤然地转身,让愁衣第一次看清楚舒青的容颜,不能说艳丽的脸上是清爽的感觉。一身淡紫色的长衫华贵但优雅,散乱的秀发飘扬,真真好看的紧。 “喂,笨小鬼,你死啦。” “死老头,我都十一了,不是小鬼,死老头。”完全和优雅的容貌不一样的性格,让愁衣不由得感叹,人无完人这个道理。 “臭小鬼,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横眉怒目地看着也同样的愁衣,嘴角抽搐,很多年没人敢这样对舒青了。要知道,这怜君阁大小财政可是这个人一手掌管的,谁想喝粥吃咸菜就敢得罪这不是总管的总管。 “死老头,臭老头,呆老头……”做鬼脸,愁衣似乎彻底摆脱了刚刚的恐惧,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反驳这个臭脾气的舒青,“真是没听过有人讨骂的,臭老头。” “你,好,好,是怜易叫你来说的是不是?”气得直打哆嗦的舒青愤愤然得走进自己的屋子,狠狠地在他的“罪孽薄”浓浓的写上一笔。 唉,如果此时的怜易知道这件事的话,恐怕就不会享受地□做的事了。 “喂,臭老头,你不要冤枉人啊……”愁衣一听有人冤枉怜易,气冲冲的跑进舒青的房间,却被满眼的诗词书稿看呆了。 “喂,谁让你进来的啊?”一看愁衣冲进自己的私人临地,叫嚣地问。 “这,这都是你的吗?”想要伸手去抚摸,却又怕自己弄脏了他们。 一本本的书籍,曾经是愁衣想要得到的东西,可是,哥哥连买药的钱都没有,而那时候的自己也只能笑着说没关系。 “喂……”见愁衣呆呆的看着那些书,舒青一瞬间地触动。 “我,我可以,可以看看吗?”没有了刚刚的盛气凌人,只是一个普通的请求。 “啊?嗯。”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曾让人触碰的东西会让这个孩子触碰。也许,仅仅是那双眼睛里的渴望,还有,不易察觉的哀伤。 愁衣轻轻地将书捧在手里,温柔得怕弄坏了一样地看着,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地看,想要都记在心里,刻在脑子里。 舒青静静地看着,手上,是慢慢碾的墨,阵阵的墨香飘摇。愁衣沉浸在书中的安静,让人感觉无比的宁静。 “你喜欢?”舒青轻轻地打破了宁静,放下手中的东西。 “嗯,啊,对,对不起……”愁衣似乎被舒青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要把书放回原地,可是,却始终放不进。 “别放了,要是你乖乖的回答我的话,那我就把它送了你。”舒青温柔地笑了,那笑,比春风拂面更让人舒心。 “真的?” “真的。” “哇,舒大哥,你真是太好了。”愁衣开心得大叫,完全忘了刚刚吵架的事情,而这一叫,也引得舒青无奈的一笑。 “我姓秦,你读过书?” “嗯,读过,我爹在世的时候让我去夫子那里学的,后来我爹走了,我哥还是坚持让我学堂,直到……”些许的伤心,愁衣无奈的苦笑。 “为什么来这里?”舒青自然知道是孩子自愿的,可是,他想知道原因。 “我,我,与其让别人卖了去,还不如自己卖了。”愁衣义愤填膺地抬头挺胸的说,引来舒青的轻笑。 “想读书?” “嗯,可怜易说他会教我琴棋书画……” “他那个半吊子教你?误人子弟。”轻蔑的瞥了一眼一脸兴奋得愁衣,“喂,我可不会教你啊。” “切,我又不要你教。”愁衣耸耸肩,虽然愁衣不是什么特别会察言观色的人.但是,他知道,舒青不是一个坏人,更不是一个如他表面做得那么不耐烦或者说不容易接近的人。 “哈,我还不愿意教你。”夸张地皱眉,原本清秀的脸上是悠然的快乐的样子。 “哼。”愁衣似乎忘了一闪而过的忧愁,快乐得吐着舌头,做着久违的怪脸。 “孺子不可教也……” “哼,汝老子犹可教也焉?” “喂,臭小鬼,讨打啊?” “死老头,你要打谁啊?笨老头……” “臭小鬼……” “死老头……” …… …… 有人从喧闹的屋外经过,却不想打断这恼人却又快乐得喧闹.午后的秋风徐徐,吹起悠然的快乐,叶落下,不是离别,只是回归。 有人说,命运给与人们的是如海洋一般的波折,运气好的,一生风平浪静;运气不好的,便只有葬身这一片漆黑的汪洋之中,尸骨无存。 “愁衣,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我这里上课,干嘛假正经的扭捏成这样啊.快,脱了衣服,把这个放进去啊……”慵懒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愁衣“欲课”的夫子,南阁阁主,赤衫。 而那个要求被放进去的东西正是在桌上呈列的大小不一玉器,当然,放到哪里,自然也就不用多说了。 “……” “喂,我可是累得很啊,不想学可以和怜易说一声,那你便不要来了。”矫揉造作的皱眉,丝薄透明的长衫随着赤衫翻身的动作而滑落,上面赫然呈现的是斑驳的欢爱痕迹。 愁衣踌躇的站在门边,即使已经上了十几天的所谓的“欲课”,甚至已经从赤衫的说教中了解了所谓的欢爱。可是,愁衣依然不敢也不会主动去面对这种羞耻的事情。 “怎么,不满意吗?”赤衫看着愁衣皱眉,冷笑。 “我,我不要,不要做这个。我,我觉得,觉得恶心。”愁衣羞红的脸颊,尴尬。 “怎么,到今天来我这里装清纯了?”赤衫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6 挑眉,伸手就想拉愁衣,可却被愁衣机灵的躲过,“哼,怎么,骨头硬啊。哼,不也是个要睡人屁股下面的小浪蹄子啊,害羞,装什么哪。”也许愁衣的皱眉触动了赤衫不愿被人触动的伤痕,赤衫尖酸刻薄的开始谩骂。 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是鑫然而并非是愁衣的话,最多嘲讽回去。可是,愁衣不懂讽刺,也不了解赤衫,所以他只会揭露谁都不希望提的事实。 “你骂什么啊,躺在男人,男人底下很舒服吗?你不觉得脏吗,脏死了,你这个老妖精……”横眉怒目的盯着赤衫,如果说愁衣在阁里最看不惯谁,那就是这位浓妆艳抹的南阁阁主,明明是个男人,却弄得像个女人似的。 “你,你……”这一句老妖精气得赤衫直打哆嗦,那双媚眼之中闪的是煞气,“小子,你刚刚说什么?你爹娘死啦,生出个你这样的死小子……” “我说你是老妖精,假男人,不要脸的脏东西。明明脏得要死,在那里矫揉造作,哼,脏死了。”原本后悔自己说错话的愁衣本想改口,可被赤衫如此一说,却反倒连本带利地反驳回去,可是,他忽略了那双杀人的眼神。 “……” 什么都发生得太快,而只和濪皞学了十几天基础功夫的愁衣根本看不见什么,只能感觉到自己瞬间置身于没有尽头的冰冷深渊,然后是温暖的胸膛…… “赤衫,他小孩子不懂事,你先消消气。”清亮的声音,舒青依旧是一身紫色长衫,而那看上去并不强壮的身上,却是强而有力的。 “舒青,我这是在教我的学生,你来这里就不怕被怜易说吗?”赤衫似乎瞬间恢复了慵懒还有狐媚,依在床边,邪邪的盯着舒青。 “怜易是让你来上课的,不是让你杀人的。”怀里的愁衣听见杀人,身子不由得一僵。确实,刚刚那股冰冷,让愁衣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怖还有狰狞。 “哼,那你是护着这个没爹没娘教育的死小子咯。” “你……” “给我闭嘴……”冷冷的打断原本想要反驳的愁衣,舒青狠狠地瞪了一眼怀里不知好歹的小子。 “哼,舒青,你护得了他一时,可护不了他一世。”慵懒地睡回床上,甚至闭上眼睛不看舒青还有愣愣的不说话的愁衣。 “这我知道。”强行拉着愁衣离开。舒青不得不承认,愁衣的性格真的会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吃足苦头,而他,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 “放开我,放开我……”愁衣被拦腰抱着离开南阁,而舒青的力气让愁衣的身体生疼生疼的。 “死老头,我叫你放开我啊,听见没有?”愤怒地叫嚣,要不是看在每天都借给他书看舒青的面子上,暴躁的愁衣可不会轻易地听话,甚至是不反驳,“啊……” 身体被狠狠地扔在地上,愁衣痛得想要跳起来骂人,可是,却对上了比他更加愤怒的眼睛。 “你觉得这样很伟大吗?很了不起吗?啊?” 秋风似乎有点滴的冷,还有点滴的不可预测的凄凉…… “……”低头,似乎想要狡辩,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了什么,却又感觉自己错了,“我,我又没错……” “没错,没错你知道刚刚只要我没看见,你就已经死了!” “哼,那你干吗不去骂那个狐狸精,假男人,倒来骂我啊?”狠狠地抬头,近半个月的相处,愁衣从心底喜欢了这个紫衣男人。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虽然嘴巴臭,可人却是真的好,而今天,居然帮着别人不帮他。 “啪……” 死寂充斥着阁内的小林子中,似乎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可以听见,都可以分辨那是从哪里来的,吹往哪里去的…… 没有反驳,甚至没有习以为常的谩骂,愁衣直直地望着那个他以为他会和曾经大哥一样照顾自己的舒青,那个此时此刻打了他一个耳光的舒青。 转身离开,愁衣没有哭,却寂静的离开…… 既然明显的排斥,那么最后自己主动离开,是否可以保留仅有的一点东西,而到底是什么,愁衣不懂…… 叶落了,舒青感觉自己的手上麻麻的痒。他打了他,可是,不是因为憎恨,而是因为怜惜。 “如果你曾经被你深爱的人出卖,你会怎么样?” “如果你曾经被你海誓山盟的爱人背叛甚至追杀,你会怎么样?” “如果你曾经被十几个男人□,甚至虐待,你会怎么样?” 停留,愁衣捂着自己的脸颊;停留,没有转身,却感觉着和舒青一样吹来的秋风…… “如果,如果你想要以死来解脱,却发现自己连死亡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你,会怎么样?” 转身,愁衣对上那双满是忧愁的双眼,愁衣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情,什么是痛彻心肺的痛苦。可是,仅仅这几句话,愁衣第一个地反映就是死亡,而死亡,却又不能成真。 微微的笑,舒青的脸上,没有温柔,而是悲伤…… “你,会怎么办?” “……” “……” “死……”艰难的开口,又一次看见舒青微笑。 “死不了啊,太多的牵挂,太多的理由,甚至连死都不能……” “那样会疯的。” “呵呵……”舒青慢慢地靠近愁衣,抚摸他的秀发,“如果真的疯了,傻了,痴了,倒也是种幸福。可是,这老天不开眼啊,让该疯的人不疯,让不该疯的,却疯了去……” 温暖的体温,还有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愁衣喜欢舒青身上的气息,可是,这些话,让他的胸口感到闷闷的,不知道如何放下…… “他是谁?”闷闷地询问,可是,答案似乎早已经揭晓。 “……” “他是谁?不能告诉我吗?” “……”抬头,看着纷扰的树叶随着风而飘落,舞动,然后静止…… 怜君阁,阁内君子一本书…… “赤衫,曾经被外界称作‘嫡仙公子’的赤衫……” 遥想当年,曾经风度翩翩如仙人下凡一般微笑的白衣公子,如今却是这般矫揉造作,这般无骨无傲。 “……” “……” “我,我做错了,是吗?” “……” “我该去道歉,我,我该去负荆请罪,是吗?” “……” “可是,可是,我并不想做那老舍子的东西,那个,那个放进去生疼生疼的,而且,而且,难受……” 羞红的脸蛋,愁衣不自觉地将自己埋在舒青的胸口,感觉这那跳动的心。 “不用去道歉,因为那真真微不足道。”抚摸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孩子的头发,如同自己弟弟一般的怜惜,“记住,不要侮辱别人,因为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去轻视任何一个这里的人,因为他们都拥有自己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7 艰难的路。” 点头,愁衣皱着秀眉,“舒青,那你呢?” 淡淡地一笑,有吗,他有他的辛酸,他的痛苦吗? 放手离开,没有给与愁衣任何回答,仅仅留下一道忧愁的背影。那忧愁是为赤衫的,还是,还是他自己,抑或是这里的每一个人的? 风吹过,叶飘落,怜君阁内鸟飞散…… 夜晚的清风徐徐,愁衣徘徊在自己的小院内,因为怜易说过,入夜以后便不能随便乱走,因为能进这内阁的主,都是虎狼,一不留神,便也就尸骨无存了。 也许是白天的事情让人震撼,而那几句“怎么样”则依旧充斥着愁衣的内心,还有脑海…… 仰望万里苍天,耳边是依稀的喧闹还有笙歌漫漫…… “在想什么?”柔软的声音,怜易依旧笑着,似乎那笑里也带着种种往事一般。 “……” “走吧,给你看样东西……” 静静地跟着怜易的脚步,方向是南阁。愁衣知道,可是,走的却是一条没人的暗道。 “啊唷,你弄疼人家了啦……”黏腻的声音传来,高高的南阁厢房之内,是南阁主人赤衫的娇笑还有魅惑。 即使愁衣知道赤衫的曾经,可是,他依旧不想成为其中之一,因为他还有那份骄傲,即使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怜易一把拉住,甚至跳跃着更加靠近那屋子,直到闪进一道暗门之内,而赤衫房内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看下去,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二堂课……”微笑,可是,却威严。 默默的垂头,想要不看,却依旧继续……看。 “啊唷,死人啊,悠着点啊……” “啧啧,小骚蹄子的,只怕你要不够啊……” “咯咯咯,坏了下次可就没人给大爷你玩啦……” “啧啧,听听这张嘴,真真利得很啊,不成,要封住……” “咯咯咯……” 如同情人一般的调笑,在愁衣看来,就如同被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恶心,甚至想要吐。 “赤衫让你用玉器了不是?”此时的怜易才开口,而手却依旧让愁衣不自觉地看房内的风景。即使有很多人会认为那是春光无限,可是,却是腐败不堪。 “……” “恨赤衫?恨他侮辱了你?”轻轻的笑,“真倒还是个孩子啊。” “我,我,可那难受啊……” “唉,那我问你,难受好还是流血化脓好?恩?” “那,那当然……” “愁衣,你来阁里也十几天了是不是,当初我便问你后悔吗,是你说自己不后悔。可是,你也该知道,这里不是什么佛堂,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来这里的男人说好听的是来寻欢的,说难听的就是禽兽,就是发了疯的人……” “……” “呵呵,当初我就是看中了你这双会说话的眼睛。”温柔地笑着抚摸着默默回头的愁衣,“我们这里做的是无本买卖。若说无本也不是没有,就因为我们卖的就是身子,可是,愁衣,再漂亮的男人他还是男人,不和那窑子里的□一样,有让男人用的地方,而我们有的只有那只出不进的东西,那本就不是什么接纳那老舍子东西的地方。所以会流血,会化脓,而那赤衫给你用的,都是上好的玉,是那些疯子送了给他的东西。” “……” “愁衣,不要看不起别人,因为你没有资格,可是,也不要让别人看不起你,因为他们没有资格。” “……” 依旧直直的盯着房内的两个男人的纠缠,虽然春光无限,可是,在愁衣看来,那只是无尽的哀伤,还有痛苦。 他了解赤衫的痛,赤衫那张刀子嘴豆腐心,那颗被伤透了的肺腑。 “看,那就是赤衫两天懒得用玉的后果……” 暗红的血液流出,触目惊心…… 猛然抬头,愁衣对上了那张带笑的脸,还有似乎哭泣的双眼…… 你在哭吗?赤衫? 不,我在笑…… 可是你的眼睛在哭,哭得无声无息,哭的痛彻心肺…… 不,我在笑,笑这个世界,笑这个尘世…… “走吧……” 慢慢的跟随怜易离开,愁衣知道,今天的一切改变了他的人生,也注定了他的不归路,可是,那份深深烙在他心里的哀伤,挥之不去,也不想挥去…… 我不会哭,也不允许哭,即使以后会痛不欲生。 “想要活下去,就不要在乎那不管用的尊严,还有奢侈的骄傲,来这里的,都已经穷的什么都没了,愁衣,记住,那些只会让你痛,让你苦,让你,万劫不复。” 房外依旧喧嚣,没有哀伤,只有繁华,可这摄人的晚风,却带着莫名的凄然…… 第五章 初情 或许是那件事给于愁衣的震撼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从那个时候开始,愁衣似乎努力地去习惯那份怜惜的侮辱。 “屁股再高一点,放松……”赤衫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床上面□的愁衣,虽然阁内暖炉充足,可是,依旧抵御不住深秋的寒冷。 两年多了,在这怜君阁内,愁衣已经习惯了这每天必须要习惯接受的□,虽然屈辱。可是,他知道,这份忍耐是为了自己,而并非是别人。 “今天就到这里吧……” 轻柔的薄衫飘落,落在已经被怜易滋补得雪白粉嫩的身体上。 愁衣静静地将身体里的玉器取出,脸上是一丝淡笑。人真是懦弱的生物,当无从反抗的时候,就只能够去接受,习惯,就像这玉,第一次进入的时候痛的厉害,可现在,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回去让小小帮你把药浴泡了。”没有回头,赤衫依旧看着窗外的落叶,而赤衫口中的小小,是怜易突然从路上捡回来给愁衣当小厮的小孩,虽然清秀,能干,可是就是不爱理人。 “嗯。”也许是耳濡目染的缘故,愁衣举手投足似乎都有着点点的媚态,不是娇柔造作,而是自然而然属于他那个年龄的柔。 “快些穿,不然又感冒了去。哼,还省得我每天早起看你这个小蹄子。”赤衫看着愁衣慢悠悠的穿衣服,秀眉一皱,眼睛一挑。 微笑着看着赤衫,虽然照怜易的说法,愁衣的烈脾气这辈子是难改了。可是,那份对于别人的忍耐,倒也学会了,更何况是这个根本没有恶意的赤衫。 “臭小子,笑什么?” “没啊,赤衫,我这是在学习你教我的媚笑啊,呵呵,怎么样,有没有很厉害?”愁衣妩媚的一笑,赤衫愣愣的,愣是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呵呵,那我走咯。”虽然还不知道何为□,何为欲望,可13岁的愁衣已经了解了怎么控制男人的眼睛,眼光,还有,感觉…… “哼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8 ,怜易哪找来的小蹄子,媚的可以啊……”悠然一笑,看着愁衣离开的地方,还有随后落下的叶片。 愁衣,愁衣,笑得如此开朗,又何来愁字呢。 也许,怜易看见的,是那千万分之一的愁…… 嬉笑着离开院落,没有直接回阁,而是去了舒青的小院。 悠然的琴声袅袅,回荡于这火红的树林之间…… 愁衣笑着放慢脚步,想要更多的欣赏这难得的曲调,舒青不是个会时时弹琴的人,相处两年多,愁衣也只是听过两次,而且都是这个时节。 愁绪点点,落叶纷纷…… 蹑手蹑脚地靠在门边,看着那个紫衫人儿悠然地抚琴,那及腰的长发随风飞舞,似乎在追随着什么,却又似乎想要决绝地垂落…… 没有了熟悉暴躁的舒青,有的,确是那陌生宁静甚至云淡风轻的孤寂…… 莫名地心跳加速,愁衣皱眉,因为他不懂那代表什么…… “臭小子,你要偷听到什么时候啊?”琴声愕然而止,而那大声的喧哗,响彻了这个小院。 “呵呵,干吗,老小子,你弹琴不要人听啊,是怕你自己弹得不好听啊?”嬉笑着靠近,挥去那份恼人的情绪,如往常一般的走进屋子。 “哼,懒得和你闹。”没好气起身,舒青抱着琴回房里,“怎么还不回去泡澡啊,小心小小不理你了……” “切,我一个大老爷们的,还要一个小孩服侍吗?”愁衣一拍胸脯,那样子差点让舒青笑得背过气去。 “哈哈,你才十三啊,还大老爷们呢……” “哼,你也知道十三了,别把我当小孩。我,我什么都懂。”确实,两年多的时间,虽然没有正式上过台,出过场,可该懂得,该会的,也学了七七八八了。而今,也只是等怜易的一个点头,或者,一个心情。 慢慢地收敛笑容,俊秀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忧愁…… “愁衣,怜易已经在考虑让你出阁的事情了,虽然不会让你那么早接客,可……”抚摸着愁衣的秀发,其实半年之前怜易就想要愁衣出阁了,可是,舒青坚持还早,怜易也就作罢。可是,就如同赤衫说的,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啊。 “嗯,我知道。”挤出一丝笑容,愁衣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该来的终究会来,我不怕。”回头,对上舒青陌生的眼神,愁衣平静的心闲气片片涟漪。 “愁衣,刚则易断,你懂吗?” “……” “也许怜易以后会跟你说,可是,我不得不对你说,骄傲不是错,可是,不要勉强自己去坚强。我们不是神,也不是佛,痛得时候该哭,快乐的时候就该笑,知道吗?”悠然地诉说,那声音感觉是从遥远的地方被风吹来的一般。 愁衣愣愣地看着陌生的舒青,什么东西在徘徊,什么在流动…… “我,不想看见你生不如死。愁衣,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做了那断裂的钢刀……” “啊,恩,我,我答应你……” “谢谢……” 凄凉的笑,随风吹过,淡淡的吻在愁衣额心,引来愁衣的满面通红,还有,懵懂的激动。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舒青没有发现愁衣的不同,也许,这也是舒青的忽略…… “谢谢你……” 紧紧拥抱着愁衣,将这纤细的身体当作曾经离开的孩子,让他任性一次,只这么一次。 愁衣靠在舒青的身上,温暖,安心。 两年了,虽然怜易给与的是这风避雨的港湾,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可是,给与愁衣心安的人,却是舒青。 一个经常和他吵架拌嘴的“仇人”,一个教他写字下棋的“夫子”,一个会在他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的“朋友”…… 喜欢舒青。 赫然出现的感情让愁衣心神荡漾,慌乱,踌躇…… 猛然推开舒青,“我,我回,回去泡澡了,嗯,再,再会。”匆匆离开,没有看见舒青唇边悲哀的轻笑。 “再会……” 风吹过,叶飘落,舒青无数次看着愁衣消失在落叶纷飞的林间。刚则易断,愁衣,这不是纸上谈兵,而是切身之痛。 “臭小子,过来,这里的花好漂亮啊……” 山花烂漫的斜坡之上,迎风而立的青年挥手召唤,俊美,不凡。 “笨蛋,黑子怎么能下在这里呢,应该在这里……” 棋桌边,青年纤细的手指装模作样的“狠狠”地弹了面前少年的额头,脸上,是温柔的笑…… “我不会离开的,不要怕,安心的睡。” 床幔边,青年轻柔的哄着高烧不退的少年,神色之间,是发自内心的关怀,还有怜惜。 “愁衣,你爱我吗?”含情脉脉,是那张熟悉俊秀的脸庞。 “舒,舒青……”愁衣羞恼地红脸,想要躲开,却又不想离开。 双唇渐渐接近,呻吟缓缓起伏…… “嗯,啊……” 舒青渐渐退去愁衣的薄衫,轻轻地抚弄着愁衣的肌肤,还有,稚嫩的青芽…… “啊,青,青,好怪,怪……”神志迷乱,想要清醒,可是却舍不得这曼妙的感觉。 “我,进来了。”邪邪的笑容,舒青的脸上绽放。 “啊……” …… …… “啊……” 漆黑的夜晚,没有关紧的窗外,是一轮明月…… 愁衣满身是汗的坐在床上,身上没有舒青的影子,因为一切仅仅只是梦,一个禁忌的梦。 “怎么啦?”小小披着外衣走进来,虽然脾气孤僻,可是却也是个关心愁衣的人。 “嗯,啊……”想要转身回答小小,却发现自己里裤湿嗒嗒的,伸手偷偷的一摸,原本潮红的脸颊瞬间通红。 “呀,莫不是又发烧了吧,去年也是这个时候着了寒。”小小伸手,在愁衣额头上来回摸,本就羞恼的愁衣更加拘谨。 “小小,我,我没事,你回去,回去睡吧。” “嗯,好像没烧。”盯着愁衣的脸看了半天,“那你快点睡……” “嗯……” 闷闷地躺下,被子里的双手拧得快成麻花了,这代表什么,又会是什么呢? 不懂,可是,没有谁能帮他解决…… 夜风徐徐,本就昏沉的愁衣又一次沉入了睡眠,成熟却单纯的愁衣,他哪里知道,自此以后,他便是个大人了,因为,那是他成人的标志,成为男人的象征…… “舒青,舒青……”清晨的怜君阁清静而悠然,没有夜晚的浮夸,更没有奢靡的假象,一切,似乎都经过了露水的沉淀,过滤,然后雅然…… 徘徊于后堂舒青一直停留的小院,却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两年了,愁衣了解的舒青不会轻易离开怜君阁,甚至于这个狭小的小院。 “舒青,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9 臭老头,出来啊,我有事跟你说……”慌张的寻找,想要那个脾气不好却温柔的男人。是,愁衣承认,经过一晚上的考虑,愁衣想要告诉舒青,他的感觉,他的渴望。 叶落,是被凄凉的风吹落,还是被这慌张的呼唤引落? “不要叫了,他走了。”院门口,悠然的走进一个清秀的男人,一身鹅黄色的长衫,腰间是云色的带玉腰带,优雅,而潇洒。 “走了?在哪里?我,我去找他。”焦急地冲出门口,却被怜易一把拉住。 “不要找了,他已经离开怜君阁了……”平和地诉说,只是手渐渐地放开愁衣的胳膊。 “什么时候回来?”抬头,愁衣想要从怜易平静的眼神中找到一点点地希望,“我,我还有话没有和他说,他,他怎么……” “他不会回来了。”迎着风吹来的方向,怜易淡淡开口,“永远。”想要用决绝来断了愁衣的念头。 “不……”是愤怒,愤怒他的不告而别;是伤心,伤心他的永不相见;是迷茫,迷茫一切的突然发生,“为什么,为什么……?” 他还没有说他喜欢他呢,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想要诉说的感情,想要表达的情意,却在心中就被扼杀,是悲哀,还是,悲伤。 “愁衣,他不会是你的,难道你看不明白吗?”怜易看着蹲在地上的愁衣,其实,早在愁衣自己明白之前,怜易就注意到了这份懵懂的感情。 那时候怜易以为舒青会及时发现,他以为愁衣会忽略。唉,也许真是老天弄人,抑或是人心到了自己的感情的时候,真真变得痴傻。 “为什么不能是我的,为什么。”愤怒的站起身子,盯着怜易的眼睛,此时的愁衣已经和怜易一般高了,“是我的身子脏还是我的下作,难道他嫌弃我这个小馆□的身份?”愤怒的叫嚣,愁衣不服,不服为什么自己留不住一个男人,即使他依旧是个处子,依旧没有见客,“哈,是,我是没有女人漂亮,可是你为什么就断定他不会是我的呢?” “因为他心里早就有一个人了。”冷静地诉说,只是,这话,如同一把剑一般直插愁衣的心窝,不是痛,是凄然。 “不,不可能……”踉跄的后腿,愁衣茫然地摇头,两年,朝夕相处的两年,舒青身边根本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甚至是男人。 “愁衣,你知道为什么西阁没有人吗?”怜易拉着愁衣,不管他的挣扎,直直地强迫他走进屋子,曾经舒青日夜居住的地方。 环顾四周,那依旧满满的书架,那整齐的床铺,还有书桌上没有写好的账本,没有干涸的墨…… “因为那里,曾经的人早在你来之前就走了,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自问自答式地诉说,其实怜易本就可以不去说的,只是,这孩子的脾气,太过于偏激,太过于执着了,有了曾经,便不希望他步其后尘。 “他,他是谁?”莫名的恐惧,是对自己不知道世界的恐惧,想要逃避,可是,却有强烈的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寒贇,一个和你一样十几岁进的院子,相似的容貌,甚至连这性子也一样的烈……唉,造孽啊,如果不是他的性子,如今也不会那样……” “……” “三年前,本就和舒青一起离开阁子的两个人,回来的却只有舒青一个人。当时舒青像掉了魂似,遍体鳞伤,问他什么也不说,后来才知道,寒贇在和舒青出游的时候遇上了个人物,可寒贇愣是把那人惹急了,结果……” “舒青……爱……寒贇?”颤抖地询问,看着怜易无奈的神色。 “爱,爱是什么呢?当年欢天喜地的离开,如今却天各一方,我以为舒青会忘了他,可……你来了……”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愁衣的脸蛋,两年的悉心照料,原本还有点粗糙的皮肤变得光滑白皙。 “……” “太像了,就连这骂人的语气都那么像,‘死老头,臭老头’的……”回头,望向窗外,存心忽略愁衣眼中的哀伤,还有不甘,只是,感情不是儿戏。 “舒青,舒青,那,他有没有喜欢过我?”颤抖,似乎是今天的风太大,温度太低,心太凄凉…… “……”没有回答,怜易知道愁衣心里知道那是什么,那代表什么。 “回答我,回答我。”凶神恶煞地站起,不甘,不服,不舍,不愿,“舒青对我的温柔是因为那个男人,他照顾我是因为我像那个男人,他和我斗嘴是因为那个男人,我是个替代品,是不是?” “……”怜易平静地回头,对上那双炙烈的眼睛,“不要再逃避了……” “哼,我要找他,找他问清楚……”转身,愤然地想要跨出房门。 “这又何苦呢,那么多时间,你不会不知道舒青的温柔是真的。可是,每年的琴声确实是给那个人的,你又何必去自欺欺人呢?愁衣,你也不小了,十三岁了……”悠然的跟着愁衣站起来,没有阻拦,可是,那句句事实,让愁衣停留。 “愁衣,你这不是爱,不是什么情人间的爱,你只是不想舒青离开你,你只是想要霸占他的温柔,他对你的关心……” 风从门口吹入,愁衣凄然地看着门外的树,门外的叶,门外的天…… 转身,直直地看着怜易,充斥着全身的哀伤,凄然…… 太多的情感随着感情的提升而渐渐宣泄,那坚持了几年岌岌可危的防线开始松动…… “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为什么?爹爹娘亲说过不会离开的,可是他们依旧离开我,哥哥嫂嫂也不要我,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舒青都不要我……”愁衣当年的冲动,看似毅然决然。可是,只有愁衣知道,那份被放弃的感觉,被谁都丢弃的感受,不痛,却悲伤…… 轻轻地将愁衣抱在怀中,让这个已经勉强自己压抑自己多年的孩子在自己胸口哭泣。 确实,也许愁衣将舒青当作了他目前生命中唯一的救命稻草,只因为舒青的安定,还有不会离开的幻想…… “愁衣,不要奢望别人施舍的包容。这个世间没有谁会永远为你停留的,就如同舒青,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哥哥。只是,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能和你共同前进的人,不是停留,而是相伴前行……”轻抚着愁衣的后背,这种青春的懵懂需要眼泪去抚平,怜易不喜欢男人流泪,可是,偶而一次,又何尝不是一种发泄呢。 “我,我以为他不会离开我的,我……”我喜欢他,我想要告诉他,哪怕他不同意,哪怕他不接受,哪怕他看不起自己。 “愁衣,那不是爱,是依赖。”怜易怜惜的抚摸这个大孩子的头发,还有渐渐强壮的后背,“你要长大的,愁衣,你会知道什么才是爱……” “……” 静静地流泪,默默地回想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10 ,不是爱,是什么? 愁衣不懂,或许很久以后会知道,或许当遇见真正的爱的时候会知道,只是如今,愁衣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他,他还会回来吗?” “或许吧,谁又知道呢,昨天夜里收到消息,寒贇离开了那个人的势力范围,舒青那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所以,他连夜离开了这里,至于回来,也许会,也许……” 怜易想着当时离开的舒青,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疲惫还有兴奋。舒青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弃寒贇,而停留在怜君阁,也仅仅是为了有一层保护膜,怕自己还没救出寒贇自己就已经死亡…… “那,他,爱舒青吗?” 悠然的一笑,“愁衣,我问你,如果有人用你的性命去做筹码换回舒青的性命,你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吗?如果桌上有两杯穿肠毒药,你会毫不犹豫的代替舒青喝下吗?” “……”不会,愁衣不会,他知道,因为这样愁衣会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生命就此结束。 “虽然这不是衡量的标准,可是,寒贇就是这样的爱这舒青,而舒青,也同样如此的爱寒贇。即使天各一方,却依旧丝丝牵绊。”怜易看着窗外的天,希望那对人能够有个结局,就算死,也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不高的要求,却奢望老天能够听见。 “……” “……” 泪水渐渐消失,这份没有发芽的懵懂的爱情就在此时被抹去了光彩。愁衣自己知道,舒青的那份爱他不可能得到,也不可能从那两个人毫无间隙的感情中得到自己的空间。 “哼,总有一天让我看见那个死老头,看我不收拾他,居然不告诉我一声就离开了。”脸上依旧有着未干的泪痕,可是,愁衣却了解了自己的感情。 “咯咯咯,到那个时候,我会帮你一起收拾得,唉,没人帮我管账咯。”怜易安心地看着愁衣假装恼怒的样子。也许,在怜易的心中,还是忌讳着刚烈倔强的脾气的,毕竟,愁衣的倔远远高过于寒贇。 “怜易,谢谢。”羞涩的开口,如果不是今天怜易的劝导,愁衣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会做什么,或许会做出不堪入目的傻事。 “不用谢啊,以后帮我多多赚钱就行了。”微笑着拍拍愁衣的肩膀。昨天一夜为了舒青那个痴人,今天一早又为了愁衣,这身子骨乏得就像被马车碾过一样,真真不好受。 “切,财迷。” “喂,臭小子,你说什么?” “呵呵,我可没说什么哦……” 初冬的风带着小小的雪粒降下,洋洋洒洒地飘落,房内淡淡的嬉笑似乎感染了一直站在门外的那人的心情。 濪皡带着温柔的眼光追随着怜易的身影,爱是什么,也许,只有过来人才会知道。知道那份痛,那份痴,那份傻,那份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著,或许,到了黄河,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吧。只因为,那便是爱。 抬头,阴暗的天空,舒青,希望你能幸福…… “愁衣,下个月,我想让你上台了,你说呢?” “啊,嗯。” “不害怕吗?” “呵呵,害怕了你这财迷会不让我上台吗?” “臭小子,找打啊,哼,当然不会啊。” “那不得了……” “……” …… …… 一个月后,怜君阁内,西阁舞场正式向那纷扰的尘世开放,而愁衣也正式走入了这错落的红尘,成为其中漂泊的一叶小舟。 “愁衣,你恨过我吗?恨我将你推入着不堪的尘世?”很多年后的在此回首,怜易的问话,而愁衣的回答,也仅仅是默然一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遇见这个我恨却又舍不得不爱的人……” 走入红尘,徘徊红尘,享受红尘,看破红尘,到头来,回首,却发现,看错了这红尘…… 第六章 初上歌台,锋芒太露(教导3) 夕阳余辉洒入精制的楼阁之间,如果不是徐徐热风恼人清凉,或许,有人会以为这是画中优雅。 白皙光洁的肌肤晶莹剔透,乌黑修长的丝线倾泻而下…… 俊俏的小童为这背对着窗户的修长身影穿上华丽的舞衣,火红娇艳的长衫若有若无的笼罩了伊人的躯体,还有那遮不住却硬是遮住的光彩。 墨黑色镶着金色的腰带,及第飘逸的红色发带,华丽而高雅,清丽而雍容。 “愁衣,现在吗?” “恩……” 原先静静等待小小为自己更衣的愁衣回眸一笑,潇洒的落座于铜镜之前,犹如代嫁娇娘般的安逸雍容。 小小轻巧的撩起愁衣而后的发丝,让那被怜易养的脸耳朵都晶莹剔透的肌肤显露,“可能会有点痛,忍一下啊。” “咯咯,不过就是穿个耳洞,难不成还比那濪皡练功时还痛吗?”依旧快乐地笑,似乎曾经的那段朦胧的感情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影响;似乎,今天跨出这扇大门,他,依旧还是他,那个倔犟刚烈还有骄傲的孩子。 “恩……”小小嘴角微微的上扬,想要挤出点点的微笑,可是,事实却不是如此…… 白皙的米粒温柔地在那双小巧的耳垂之上揉搓。有经验的嬷嬷说过,这样,可以让那耳朵上的肉跑到别的地方去,那样,针刺也就不会痛了…… 夕阳依旧,余辉倾洒,洒落在寂静的窗台之上,梳妆镜之前,愁衣之旁。 怜君阁内的出台君子,每个人都需要穿耳来表示自己的看透,看透这浮华的世间。 “小小,你说,是这太阳红,还是我这舞衣红呢?”小小的刺痛,可愁衣若有所思的问着,纤纤的嫩手触碰着永远摸不到的光,不再拥有的热。 “你认为呢?”小小看了低头摆弄得愁衣,虽然小小要比愁衣小上几岁,可这人世间的事情,小小看得多了,说得也多了。到现在,也不想多说,只是感叹愁衣的无奈。 “咯咯,若是一个月前,我定说我这舞衣比这暮年的夕阳红,可现在,我倒真真说不上来了……”点点的哀伤,点点的无奈。也许,舒青的离开,带给愁衣的,不仅仅是懵懂的感情的破碎,似乎那伤,更加的忧愁。 “……” “……” 余辉倾洒,悄悄隐退,慢慢流逝…… “什么色呢?” “红的吧……” 微笑着回头,愁衣看着小小手中多彩的彩石,有绿,有粉,有黄,而愁衣却独独选了其中最小的红,如他此时耳垂之间的鲜血般的红。 “愁衣,好了吗?”阁外,怜易的声音传来,打破了片刻的宁静,还有虚假的平和。 “马上就来……”愁衣笑着抬头,没有了片刻之前的那丝忧愁。 “快点……” 似乎一切又变得宁静,可是谁都知道,这是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11 片刻的安宁…… “好了”小小放下那缕乌丝,静静的退到门口,看着愁衣优雅的转身,然后呆立在铜镜之前的愁衣。 “小小,我,漂亮吗?”回头,愁衣对上小小的眼睛,脸颊上,是微微的笑容。 “……”小小微愣,平时就少言寡语的小小,此时,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风吹过,吹开了原本不大的窗户,“算了,时辰不早了,我走了。” 擦身而过,愁衣掠过小小的肩膀,走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不后悔吗?”小小看着愁衣的背,悠悠地说,即使小小才十二。 “咯咯咯,小小,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其实你我早就知道,怜易从来没有逼我走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三年前是,三年后的今天依旧是!”愁衣微笑着回头,脸上,是最后的夕阳。 “为什么?” “因为我不服这老天……” 跨门而出,不再回头,留下一片火红的影子,还有依旧恋恋不舍的一抹余辉…… 老天,如果真的是前世姻缘注定,那么我愁衣想要闯一闯,闹一闹…… 老天,如果真的今生繁华已明了,那么我愁衣就想反一反,搅一搅…… 怜君阁,阁内君子一本书…… 漆黑的夜晚本是让人平静,可今天似乎变得更加的奢靡,更加的浮夸,更加的喧闹…… 怜君阁西阁,时隔五年后再次对外开阁,这,本就是让那些风骚雅客为之雀跃的事情,而今天为了这西阁重开。 怜君阁阁主当机立断地关了其他三个阁的生意,独作这只卖艺不卖身的西阁生意,这,难道还不让人翘首以盼吗? “哟,李老板,你来啦……” “哈哈哈,黄老板,原来你也来啦……” “能不来吗,想当年这西阁的主子那叫人销魂啊,可就是突然之间不见了,着实让我好生痛苦了一阵。” “你说不是啊,不过,这怜君阁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坯子的,哈哈,等着瞧咯……” “哈哈哈……” …… …… 拥挤却井然有序的大厅之间,徘徊着王朝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每个人都在期盼片刻须臾之后的美人长袖,谁都没注意到楼上人的注意。 “这个场面,你满意吗?”冷冷的语言,冷冷的空气,可是,唯独让胸前男人靠着的地方是温暖的,甚至是炙热的。 “咯咯咯,满意,能不满意吗,为了今天,我可是一个月前就发出了几万张的请帖。哼,这些老狐狸能放过这消息活跃的地方吗?”怜易笑着靠在濪皥的胸口,还不时地用手指在他身上打圈圈。 “都安排好了?” “愁衣已经在后台了,咯咯咯,那小子别的不说,就那份倔,我料他也不会在这场子上出糗……” “你不下去吗?”任由怜易上下其手,依旧冷冷的问。 “咯咯咯,不用,他迟早要踏出这一步,何必多此一举呢?” “……” 烛光摇曳,没有凄凉,只有金碧辉煌的奢华…… 顷刻之间,所有的声音消失,只留下徐徐吹来的晚风,还有那悠然的琴曲和萧声…… 不大的歌台之间,是娇小纤细的红色身影,原本太过于浓重的红色,却反而在愁衣的一抬手一举足之间,揉合成了一片淡然…… 儿时愤然离家行。 奔走林径, 独入红尘。 凄凉谁来相依偎? 懵懂表情, 伊人不再。 初登舞榭弄长袖。 一曲终了, 双眸遥望。 愁衣脱去愁不消, 本应停留, 却始源头。 曾经有人说过,愁衣之所以能够成为王朝的第一舞者,不是因为他的美丽,也不是因为怜君阁的势力,而是因为他由内而外的刚,还有他有外而内的柔。 他没有女人的娇柔,却有男人的力道;他没有男人的僵硬,却有女人的柔软,举手投足之间,虽无刻意勾引,却有丝丝的暧昧流转。 堂下所有人的屏息观望,是这舞让人窒息,还是这人让人魂牵梦绕…… 一曲终了,愁衣薄汗点点,没有匆忙的下台,反倒是傲然的站立在大厅高台中央,扫视着所有人的眼睛,一双双,一只只…… 一抹傲然地的笑,扬起…… “好……” “啊……” “……” “……” 沸腾的西阁,喧嚣的让人眩目。此时此刻,也许,只有那站在中央的愁衣没有被这喧嚣震晕。 愁衣傲然地看向楼上的雅间。因为他知道,那里,坐着怜易,还有其他三个阁主,他没有争宠的味道,仅仅是作为男人胜利的炫耀。 “啧啧,小骚蹄子的sao味飘上来了……”东阁鑫然靠在门框边上,手里拿着女人喜欢的瓜子,嘴里,还叼着一粒。 “咯咯咯,再骚也没你这狐臊味厉害不是啊……”南阁赤衫慢悠悠的靠近门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是啊,是啊,我是不怕这刚刚出世的小sao蹄子,可我就怕你这狐魅到家的狐狸精啊……” “彼此彼此……” 互不相让的唇枪舌战,也许,自从进了这阁子以来,这两个人的争斗就没有停过。可说来也怪,虽说谁都不让着谁,可也从来没有什么恶意相向或者拳脚斗殴的现象。或许,这两个极力掩盖自己的人是借着这恶言恶语来刺激别人,也刺激自己,那颗假死的心。 两人静静地看这里楼下曾经为自己的一笑耗费千金的男人如今为了那傲立在台上的愁衣起哄甚至疯狂,嘴角不免上扬…… “谁输谁赢,谁傲谁jian,谁笑谁哭,还没确定,不是吗?”鑫然回头,对着赤衫一笑,这一笑,却拥有着点滴的哀伤。 “咯咯咯……”赤衫也笑,可看着鑫然眼里的,或许,也是同样的凄凉…… 谁胜谁败,谁笑谁哭…… 谁输谁赢,谁傲谁jian…… 第七章 如果你愿意 怜君阁西阁之事闹得满城风雨,而那宰相之子也被其父亲急召回府,而那西阁阁主愁衣却依旧日日登台,而那纷至沓来的宾客,只多,不少。 薄沙一般的青色沙衣松散的披挂在瘦弱的身子上,原本不胖的身子显得更加的消瘦,而若隐若现的薄纱将那交错的红痕衬得更加明显,甚至狰狞,可是,却又有着不一样的妖艳和性感…… 乐曲徐徐,微风飘飘,大厅内的烛火摇曳,其中的一切似乎有一种飘缈的绚烂…… 愁衣淡然的看着台下的人,可在他眼里,就是群畜牲…… 身上是隐隐作痛的皮鞭抽打下的痕迹,身后,甚至被怜易强行刺入的玉器,那玉器就如同婴儿的手臂一般,硬生生的刺入……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12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永远离开这怜君阁,就当我白白浪费了银子在一个废人身上;一个,就是认错……”冰冷的话语徘徊,愁衣抬头,正好交汇在那双楼上一样看自己的眼睛。 自从那天起,怜易只在第二天晚上,那些青衣人鞭打过后的一个时辰内见过一面,那和白色衣衫一样苍白的脸告诉任何人,怜易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可那冰冷的话让愁衣那一点点罪孽的感觉都没有,甚至狠狠的瞪着怜易,“我不会走的,连□都当不好我还做什么,还有,我没错。” 当时,愁衣清晰的看见怜易气得直打哆嗦的样子。些许的不忍,可是,那到嘴边的软话就是说不出口,也不想说出口。 潇洒的转身,飞速的旋转,没有滞留,没有犹豫,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可是,那薄薄的冷汗告诉着所有人,愁衣很痛,痛彻心肺的痛…… “好……” 曲子停了,舞蹈休了,台下的畜牲却兴奋得直叫,惊起片片飞鸟…… 今天的愁衣没有静静地走下舞台,却看着门外的天空,那里,悬挂着静静地月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摇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喃喃得自语,悠悠的愁思,“不知今生,是否还会有人送我一握明月……” 清风徐徐,吹起片片薄纱,愁衣忘我的站立,却引来无事骚客的垂涎。绝大多数的人都听不见这哀伤的感叹,也许,所有看见的,都是倔强却妖艳的愁衣…… “啪啪啪……”原本因为愁衣的出神而变得寂静的大厅,赫然响起掌声,似乎不符合时间,却又似乎恰到好处。 愁衣回头,迅速地找到那声音的主人。那人一身宝蓝色的长衫,简单,却可以看出那长衫的料子是极好的,而那头上乌黑秀发的錾子,虽说是木色的,却也是极好的木头。 唇间微微的一扬,原本冷酷硬朗的脸上,荡起一阵华丽的魅力,不由得让人感叹,人中龙凤。 愁衣先是一愣,虽然也惊叹这人的气质,可在这污秽之地,又何来洁净之人呢? 冷冷的一笑,转身下台,毫不可惜那一声声的挽留,因为,那在愁衣眼里,不过是一群群吵着要吃的的猪。 伴着依旧激烈的痛离开,没有多看一眼那角落的男人,还有他脸上那抹玩味的笑容。 “擦药吧,不然这伤怕是要化脓的……”幽暗的小屋,这里不是西阁高窗暖枕的房间,而是后事堂内的一间阁间,四处漏风,阴暗潮湿…… “哼,我才不要擦什么药呢。”甩手将小小手中的药罐子泼了,愁衣憎恨的看着那滚落的罐子。 “你这又是干嘛呀,伤了就要擦药,不是吗?” “不要捡,就算是废了残了我也不要怜易得可怜,我留下来不过是为了一口气。”趴在稻草堆上,白皙的脱下青衫的肌肤上面,是崭新的鞭痕,下身之间,是红肿不堪的痕迹。 “你也说了是为了一口气,那又何必呢,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拉住小小刚要起身的身子,力道着实让小小皱了一皱眉头。 “你,唉,怪不得怜易会被你气得发病。”小小无奈的摇头,怀中拿出另一罐药膏,不同于地上的精致,只是普通的伤口药膏,“哝,这可是我去药店自己花银子买的,你要不要用?” “嗯……” 愁衣微微的皱眉,任由小小触摸他身下的不堪。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么重的伤还不肯用药……”看着交错的伤痕,虽然怜易让人用的是软鞭,而且打手也是用了巧劲的,不伤经动骨,可就是可以皮开肉绽的,好不让人心疼。 “小小,你怎么越来越像东阁的鑫然了呀,好啰嗦……”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 “呀,轻点。”愁衣笑着躲开小小的手,眼中,是多日不见的光彩。在这个破败的屋子里,愁衣午夜梦回的时候,会被那声声凄厉的风声惊醒,寂寞,孤独的感觉无不充斥着世界。 “哼,躺好,明个儿还要上台呢。” “是,小小老爷。” “就你嘴贫。” “咯咯咯……” 屋内嬉笑的对话,屋外靠在濪皥身上的怜易也微微的舒展了眉头,可苍白的脸依旧。 “现在可放心了?我可没伤了他。”濪皥怜惜的扶了扶没力的怜易,拢了拢那滑落的披风。 “回去吧,我有点凉了。”微微的点头,随着濪皥得转身而缓缓的踱步的走在小路之间,虚无的步伐让人感觉出他的虚弱。 “今个儿阁里来了个主……” “知道是哪路的吗?”怜易微微的皱眉。 “查不出,相信不是什么善类。”能逃过怜君阁消息网的,已经没有多少善类了。 “那他们有没有什么动作?” “暂时没有……” “嗯,小心一点。” …… …… 风吹起,叶飘落,悠悠的对话消失在寂静的小路之间…… “愁衣啊,你就放句软话吧,不然你会受不了的……”依旧是阴湿的后事堂,小小心疼地为愁衣擦拭着低落的冷汗。 怜易并没有如其他风流之处一般的给愁衣用那些不堪入目的刑法,可他用的方法也上愁衣痛不欲生。 愁衣静静的闭着双眼,身体因为刺痛而颤抖。想要翻身,无奈整个身子就像浸在盐水里一样,隐隐的痛,可却让人连骨头都软了。 薄衫滑落,雪背上的一片殷红,靠近臀部的,却有一行墨色小字“血色寒梅”。 怜易那天请了王朝最有名也是最不择手段的刺青师傅为愁衣刺了这幅青,原本需要几天时间修养还有习惯的事情,硬是让怜易缩短成一天完成,去毛,修肤,上药,打样……直到上色,其中的痛苦,其中的疲惫,就连刺青师傅也在完成后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而愁衣却每天依旧上台表演,然后忍受鞭刑之苦。 “哼,我说了,我没错。”沙哑的声音,倔强的人儿依旧不肯服输。可是,毕竟只是个14,5岁的孩子,痛了怎么可能没有泪水,只是这泪,流给谁看,又有谁能懂呢。 悄悄的蹭掉了眼角的湿意,依旧不屑的趴在粗糙的床上。 “你这又何苦呢,药你不吃,也不擦,你当真要死吗?”小小愤怒却又心痛得说着,手上,是凉水洗过的帕子。 “嘶~谁说我要死了,哼,那些畜牲还没死呢,我死了去做什么?”愁衣推开小小的手,一把将身边薄的像纸似的被子盖在身上。即使这梅真的如所有看过的人说的,拥有诡异的美丽,可愁衣不喜欢,甚至厌恶这梅。 “哼,你这还叫不要死啊,我看也快了。”小小愤然地将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13 帕子往水里一扔,气愤得指着愁衣的鼻子就骂,“看看你这要死不死的样子,有本事你去跟外面那些畜牲说去啊,干嘛摆这个样子啊。” “哼,去就去啊。”愁衣是个不能激的人,一听小小的话就不顾自己身子的痛,“让开……” “你干嘛?”一看愁衣起身,嘴硬心软的小小慌忙的问。 “去告诉那些畜牲啊,告诉他们我没错,要不然放把火烧了这畜牲来往的宅子。”用力地将小小推开,披着半截褂子就要冲出去。 “你,你给我站住。”想要去拉这个笨蛋,可是小小毕竟只有十二岁,而且也没学几年功夫,根本拉不住这个牛脾气的愁衣。 “你准备干吗?”冷冷的声音让愁衣由心里面一站,如果说愁衣不怕怜易,可这濪皥却真真让愁衣畏惧,不为了别的,光是那周围的寒气,也有的好受的。 “我,我去跟那些畜牲说……” “哼,要不然烧了宅子?”冷笑着看着倔强的小子,怪不得怜易会急,果然这愁衣和寒贇一个脾气,或者说还要烈还要倔。 “是啊,哼,怎么,怜易让你来看着我吗?” “哼,看着你?你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呢。”冷笑,伸手,毫不留情的在愁衣脸上拍了拍,“如果不是怜易说不能伤你,你早就让我抽经剥皮了,还用得着看吗?” 愁衣突然之间发现,这个眼前的男人异常的可怕,曾经认识的那个仅仅只是冷酷的濪皥似乎也只是伪装,还是说,怜易让这个男人收敛了很多。 “哼,你剥啊。”即使害怕,即使恐惧,愁衣依旧顶撞。 “我是想啊,啧啧,可惜我那心肝宝贝不让啊。”暧昧但是冷酷地靠近,愁衣想要反抗,可是却只能让这濪皥钳制着,动弹不得。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可不保证我的耐心会和怜易一样好。”威胁地瞪着愁衣倔强的眼睛,而愁衣的眼里,看见的是一个恐怖的怪物。 冷冷地放开愁衣,冷气突然从嘴间涌入,让愁衣剧烈地咳嗽…… “没,没关系吧。”小小担心的扶住愁衣,却被濪皥拉开…… “从现在开始,小小不会再来了。既然你不用药,那好,那就不要用了,直到你说出那句话为止。” “不要啊,愁,愁衣他,他发烧了……” “哼,死了也好。” 濪皥拉着小小就离开,只留下依旧咳嗽的愁衣…… 如果没有放手,是否自己已经死亡? 如果没有放手,是否自己不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如果没有放手,是否会后悔自己的倔强? 疲惫的走回屋子,只是,当跨入大门的时候,迷茫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的时候,寂寞,孤独,哀伤,充斥着愁衣的感官…… “你爹就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你爹不会累死,你娘也不会跟着去了……” “扫把星……” “不过是个□,装什么清高……” “哼,□……” 慌乱的看着狰狞的墙壁,那一个个漏风的缝隙就好像一张张吐着信子的蛇,一张张张口谩骂的嘴…… “我不是……” 没有泪的争辩,对着空无一人的四周,不是,不是他害死爹娘的,不是扫把星,不是□…… 错了吗? 难道维持一点点的尊严也错了吗? 怜易,舒青,难道你们就不能容忍我一点点的倔强,一点点的骄傲吗? 难道做了□就不能有一点点地自我了,难道,真的要张着双腿求那群畜牲上自己吗? 什么湿了头发? 是泪水,还是地上隐隐的潮湿? 什么绝望着? 是愁衣,还是那颗跳动的心? 身着紫蓝色薄杉,腰间是一根流苏的的镶白玉的腰带,头上只是松散的披着,虽然毫无章法,却有着异样的妖娆。 依旧是老时间,依旧是老地方,依旧是如此等待着上台的时刻。可是,无奈,悲哀,气量充斥着愁衣,或许是发烧让人脆弱,可是,孤独的愁衣此时此刻发现,自己原本以为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个假象。曾经舒青的温柔,怜易的关怀,原来不过是海市蜃楼的虚幻…… 熟悉的曲子缓缓上扬,愁衣的脸上,一抹冷冷的笑容洋溢…… 老天,如果这时你让我承担的命运,那么,我就让你看看我愁衣是否承担得起…… 用力甩头,想要甩去发烧带来的晕眩…… 潇洒地跨出,推开厚重的门帘,就如以往一样习惯地扫视着所有的一切,那群愁衣看不起的“畜牲”。 “哐~。”手中的软剑滑落,台下的乐师也随着愁衣的呆愣而焦急,随之而来的是曲停风吹的寂静。 空空的一片,没有曾经的高朋满座,没有过去的欢呼雀跃,甚至连一些蹭戏的杂碎也没有。原来,没有人的大厅,如此的宽阔,如此的寂寥,如此的,如此的凄凉…… 捡起脚边原本今天需要跳剑舞的剑,柔软,看似锋利,却连皮肤也割不破…… 冷冷的笑,迎着大门敞开的地方,风吹来的源头,笑…… 抬手,转身,悠然的舞动着那一柄不开封的剑…… “昂头望苍穹,傲然俯瞰小。以为尘世如此,浮云过,愁衣舞……” 从来不唱歌的舞台,从来不开口的舞台。今时今日,愁衣慢慢起舞,慢慢吟唱,而台下的乐师也随之符合,演绎一曲完全不一样的舞,还有不一样的曲。 随着曲子的渐渐高亢,愁衣的舞步转而快捷,甚至是刚烈有力,完全看不出此时的愁衣正在发烧。 软剑划破昏暗的夜空,刺破空无一人的大堂。 没有看,愁衣跳给自己看;没有人懂,愁衣一人懂;没有人为他停留,那他也不为任何人停留…… “回首挥软剑,刺破红尘路。鬼怪神佛欺压,来一个,刺一双……” 赫然,愁衣高速地旋转着直冲那大厅的屋顶,犹如艳丽的紫青色火焰一般,薄纱飞散,刚烈却悠然,浓烈却凄然…… 曲终,人不散,因为没有人来过…… 粗粗的喘息声,那是愁衣疲惫的声音,没有多余力气的愁衣,只是静静地躺在高高的台上。两眼,是那比自己还要高的屋顶,精雕细刻,美妙绝伦,却又如此堕落浮夸。 冷笑…… “啪、啪、啪。”铿锵有力的掌声,从大厅的二楼传来,回荡在空旷的西阁之上…… 勉强地回头,搜寻着声音的出处,却对上了一双似曾相识的鹰眸,锐利,自信,还有雍容。 愁衣虽然惊讶,却也不在乎地坐在台上,看着男子飞身而下,一派风流地落在愁衣面前,站着,低头,静静地看着愁衣,坐着的愁衣。 “跟我走吗?”深沉的语言,其中确有着不容抗拒的魄力,“如果你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14 愿意。” 演奏的人们散去,只留下高高台上的两个人。 抬头,四目相对,“为什么?” “哼。”冷冷的一笑,男子用手上的纸扇“嘶~”的一下展开,其中的气势直逼愁衣。 “因为你的舞让我动心了。”用纸扇抵着愁衣的下颚,“还有你背上的梅花。” 静静地对视,即使内心战栗,愁衣依旧没有回避,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甚至危险的男人。 “如果你此时给我一把火,也许会考虑跟你走……”微微地转头,顺利地躲开了男子钳制自己的纸扇,直觉告诉愁衣,这个男人的武功不弱,可能和濪皥不分上下。 “啪啪啪……”三声,男子用纸扇在自己手上敲打了三声,身后,突然出现了三名黑衣男子。而其中一个,手中拿着炙热的火把,燃烧着,炙烈的。 风吹过,叶有没有落下,没人知道。 愁衣微微地笑了,看着那被风吹动的火苗…… 伸手,接过火把,热油滴落,落在那双白皙的手背上,很热,也很痛。 “小一,我警告你哦,不许靠近炉子。” “为什么?” “笨蛋啊,那里都是火,烧着怎么办?” “切,烧着就烧着啊,大不了用水洗一下……” “哼,死小子,看以后烫哭了怎么办。” 大堂寂静无声,似乎绣花针落下也能清晰地分辨在那里一般,只是,炙热的空气还后糊臭的味道充斥着在场所有人的感官…… 冷冷的笑,笑看这个依旧镇定自若的眼前的男子,“现在红梅变成了焦梅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跟你走。” 无力地跌坐与地上,无力再次举起那沉重的火把,背上,是痛彻心肺的痛…… 哥,小一知道了,知道被火烧确实很痛,很痛,可是,哥,小一哭不出来。 哥,小一哭不出来啊…… 火把上的火,灭了…… 曾经的烛火,也灭了…… 一切,只留下黑暗,还有一个站在高高舞台上的男子,和一个无力地坐在红尘之中的愁衣。 “我依然要你。” 愁衣抬头,看着在黑暗中站立的男子,也许,他能给与愁衣想要的一切,至于是什么,愁衣自己也不曾考虑过。 缓缓地伸手,愁衣触碰到的是一双宽大温暖的大手,好大好大…… 紧紧地抓住,抓住这个在他最狼狈的时候依旧愿意带他走的男人…… 笑着向后倒去,朦胧之中,感觉原本凄凉的身体被温暖的抱住,久久的,久久的…… 如果可以一辈子如此,是否就不用悲伤? 如果永远能被这样紧紧抱住,是否就可以逃离别人的轻视? 如果可以, 能不能让这温暖,持续的久一点? “你是我的。” 阴冷的声音在漆黑的大堂回响,是冷漠还是专制霸道,也许都有,也许,都不准确。 片刻之后,怜君阁西阁之内,没有了任何人,包括曾经一人独舞的高高舞台之上。 可是,愁衣的故事却刚刚拉开帷幕…… “不出手吗?” “你没有听见他说他愿意吗?” “你没有舍不得吗?” “嗯……”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头又痛了呢?” “……” 漆黑的西阁角落,两条修长的影子闪烁,濪皡静静地搂着怜易僵硬的身体。从那个男子利用手下驱逐了客人开始,他们早就来到了这里,只是,怜易没有出现的欲望,而他,濪皡,也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 “皡……”缓缓地走出濪皡的怀中,走上那高高的红色舞台,濪皡眉头微微的皱起,看着似乎又瘦了的怜易,还有那飘逸的长衫。 “你很久没这么叫我了。” “是啊,多久了呢?”站在高台之上,仰望头顶,却发现一样的漆黑,“皡,当年也是这样的位置,你心里在想什么?” “……” 寂静充斥着偌大的大厅,两个人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似乎还有那曾经的记忆流转,徘徊…… “其实那个时候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还是走了这条路,你知道为什么吗?皡?”怜易笑着低头看濪皡。漆黑的夜里看不清那人的眼睛,可是,怜易知道,那人看着自己,紧紧地看着自己。 “呵呵,不是因为喜欢,更不是因为爱,而是,而是无路可走……” “够了,我不想说过去,也不想说什么爱不爱。幻怜易,我告诉你,不管你爱不爱我,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听清楚,你是我的。”濪皥急速地冲上舞台,紧紧地抱住依旧愣愣的怜易,他不知道为什么怜易今天如此,可是,他不会放怜易走的,上至碧落下黄泉。 “皡,我不会走的,因为我找到我该留的地方,这里很好,很温暖,我哪里也不会去的。”怜易伸手,也抱住这个大冰坨子。因为他知道,这个冰坨子的怀抱,很温暖。 “皡,知道我为什么放愁衣离开吗?” “你愿意说了?”濪皥打横抱起怜易,不顾他挣扎,径直走回寝阁。 “嗯……” “那说吧……”依旧冷冷的语调,可是,其中太多的温柔。 “因为他们根本不一样。”怜易放弃挣扎,静静地靠在濪皥的胸口,抬头,是一轮弯月。 “寒赟?” “嗯……”怜易闭眼,微微的点头,似乎是困了,或者是乏了,“不一样,我以为一样,原来真的不一样啊。” “……”濪皥知道怜易还有话要说,就如同怜易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时辰练武一样,彼此习惯,彼此了解。 “寒赟是内柔外刚,看上去刚烈的人儿,可真的烈过了他,寒赟也就软了,就好像当年逼他出场一般,这孩子悲观,自卑,用烈来掩饰自己……”怜易睁开眼睛,对上那双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睛,锐利,智慧,“可愁衣不一样,即便他出身和寒赟一般,可是,要知道,寒赟是被卖进窑子被我救回来的,可愁衣是自己把自己卖了的,他傲,倔,狠,烈,还有绝。” “那你为什么让他离开,那人不是什么善类。”濪皥依旧前行,不是因为他关心愁衣,而是不想让怀里的人伤心。 “如果没死,受伤了就会回来。如果死了,或许,是一种解脱。”怜易再次靠在濪皥的怀里,“皡,只有什么都没了,才会知道,其实这世界真真是吃人的地方,人啊,比那猪狗还不如……” 停留,起步。 片刻,仅仅片刻的停留,濪皡抱着怜易继续走,在银月的挥洒之下。 “怜易,恨过吗?” “没有恨过,可是怨过,绝望过,还有就是,无奈过……” “对不起……” “我还没说完呢……” “……”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15 “可是我依旧庆幸,我怜易,活着。” …… 风吹过了天空,吹来了云儿,遮住了明月…… “谢谢……” “不用。” …… …… “人派出去了吗?” “嗯,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了,那个男人不简单,那么长时间居然查不出他的背景……” “咯咯咯,要不然,愁衣那小子会跟着走啊?哼,死小子,会跟男人走了。” “濪皥没说什么吧?”昏暗的东阁,也寂静一片。 “没,怜易又犯病了,濪皡只能日夜陪伴咯,唉,苦了爷爷我啊……”阁内有人故作扭捏的人,便是东阁阁主鑫然。 “呸,骚蹄子,你祖宗我不累啊……”鑫然对面的人就是南阁阁主赤衫。 “哟,怎么,莫不是愁衣走了倒要来我这里撒泼了?”鑫然悠哉悠哉地靠在床上,手上,是一管晶莹剔透的玉笛。 “懒得理你……”赤衫起身走开,也许是乏了,乏了这样无谓的争吵,其实大家都知道,阁里的人儿,谁没有自己的痛,自己的伤。 “来一曲吧,这夜,忒静了……” “……” …… 那一夜,东阁之内,余音袅袅盘旋,尖锐的是笛声,穿破云霄的悲愤,激破一切的魄力;低沉的是萧声,徘徊内心的悲伤,看透一切的凄凉…… 笛高箫低,看似行云流水,却丝丝透着无奈,无奈这情字难写…… “骚蹄子,你说,愁衣那小骚蹄子,除了绝,还有没有其他的?” “死贱人,愁衣是绝,可是,你看不见那小子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吗?” “咯咯咯,多情总比专情好啊……是也不是?” “啧啧,希望他是多情吧……” …… …… 多情总比专情好,愁衣,你为何种呢? 第八章 几许幸福几许了 屋外是细雨点点,微风徐徐,屋内是青烟袅袅,柔意阵阵…… 这一定是皇帝住的地方…… 这是愁衣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想法,高烧昏迷后朦胧迷糊的感觉充斥着愁衣的一切,他记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来这里,也不知道如何来这里的,甚至连自己是否活着也成了恼人的问题和困惑,也许,背脊上阵阵烧痛提醒着愁衣,他没有死,他依旧活着。 也许是为愁衣看病的大夫知道这份疼痛,所以让他趴在床上,可是,这样时间久了,习惯仰睡的愁衣感觉身体不自在,想要翻身。 “别乱动,小心伤口裂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愁衣一跳,惊讶地抬头,对上了那双熟悉却陌生的鹰眸,犀利,明锐,智慧……还有,霸气。 “你,你,你是皇帝吗?”依旧迷糊的愁衣愣愣地说着,心道是只有皇帝才能有这般气势啊。 “哈哈哈,皇帝,小东西,莫不是烧糊涂了吧。”放肆的大笑,伸手便钳制起愁衣的下颚,不管愁衣身上的烧伤是否会痛,“小东西,我虽然不是那老舍子的皇帝,可是,记住,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神,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也不能伤,因为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东西,明白了吗?” 刚刚苏醒的愁衣根本不是很明白这个男子的话,只是,那份霸气让愁衣微微的战栗,下意识的想要逃开钳制,却被男人更加用力的捏着。 “小东西,你叫什么?” “愁衣……”沙哑的声音,全然没有当天的清亮。 “愁衣,愁衣,哼……”冷冷的笑,“几岁了?” “十五……” “好好躺着吧……”冷冷的放开愁衣的下颚,转身离开。 突然失去支撑点的愁衣跌回床上,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秀眉微微的皱褶…… “你,你叫什么?” “鰍恨,敛鰍恨。”潇洒地走出屋子,走入绵绵的细雨之中,鰍恨并没有关门,所以愁衣可以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苍茫的细雨之中,不知该挽留还是该,该,该庆幸这个霸道的人的离开。 “呀,公子醒了啊,怎么门开着呀……”开着的门口偷偷的伸进一颗圆圆的小脑袋,还有一张圆圆的小脸…… “呵呵,你真漂亮。”小孩笑着走进屋子,抖落了点点的雨水。 “你是谁?还有,我不认为男子可以被人说漂亮。”愁衣懒懒闭眼,身上的痛渐渐随着思想的清醒而加剧。 “哦,对不起哦,恩,我叫圆圆,呵呵,是爷叫我来照顾你的,也就是说我以后就是你的小童了……”甜甜的笑了,圆圆是个纯真的孩子,根本看不出愁衣的刻意疏远。 “啊?你,你几岁了啊,你照顾我?” “啊,公子,你可不能看不起圆圆啊,圆圆我今年15了。”圆圆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小嘴嘟起来也圆圆的可爱,愁衣看了真实忍俊不禁。 “你和我一般大?” “公子,干嘛呀,圆圆可没骗人哦。” “嗯……”无力感充斥着愁衣,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虽也谈不上稚嫩,可总比圆圆老气不少,真不知道圆圆是如何长的这十五年。 后背传来的痛感更加明显,可是愁衣倔强地不想发出声音,汗水沿着发梢流下,渐渐地打湿了枕巾一片。 朦胧中,愁衣看见圆圆伸手为自己诊脉,然后是一碗温和的汤药,不知道为什么,愁衣接受了那份没有语言的关心,静静地喝了那碗药,然后朦胧得想要睡去…… “公子,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 徘徊之中,愁衣似乎听见了什么,可是,睡意袭来,他又一次跌进了黑暗之中,沉沉的睡去…… 初冬的午后,阳光洒满了庭院,没有往常人们认识中的萧条,甚至可以说是满园的绿意盎然,再搭上流水潺潺,如果说这里是仙境,也不为过。 “公子,你怎么又在外面睡了啊?”圆圆气嘟嘟地瞪着圆眼睛,手里拿着爷给的披风,风风火火地就从院子里跑过来。 “哎哟,圆圆,你轻点,困。”翻个身,依旧在躺椅闭着眼睛,愁衣进这院子已经一个多月了,可是,鰍恨他只见过那么一次,其它的时候,愁衣仅仅是静静地呆在院子内修养,就算问了,也没有人知道鰍恨在哪里,甚至连他做什么,都没有人知道,似乎鰍恨的一切都是一团谜,没人知道的谜。 “困,困你个头啦,烧刚刚退了还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圆圆狠狠地将愁衣推在地上,这下,愁衣彻底的醒了。 “圆圆,你好粗鲁啊……”揉揉屁股,看着圆圆的圆脸。 “哼,懒鬼!” “哟,圆圆,你可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吗?”愁衣看着圆圆的小脸玩心大起,妖娆的把整个身体搭在圆圆的身上,还时不时地揉揉圆圆身上的肉,肌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16 肤,引得圆圆鸡皮疙瘩一地。 “你,你干,干嘛?” “啧啧,原来圆圆不知道啊,我可是……”充满诱惑的凑近圆圆红彤彤的脸颊,而嘴边,是透着狡猾的笑容。 “呜,啊,呜呜呜……”单纯的圆圆被愁衣一逗弄,当场没忍住,吓得大哭出来。 “啊,别,别哭啊,好啦好啦,我不欺负你了啦……”愁衣哪见过别人哭啊,就连他自己都没哭过多少次。 “哼,人家不理你了。”圆圆气嘟嘟地跑开了,独留愁衣一个人在湖边发愣。 没有了圆圆的声音,似乎这院子又恢复了寂静,风吹过的声音又一次清晰…… 伸手,轻轻触碰流水,让他们从只见流过,凉凉的,冷冷的…… 是不是后悔不该气走圆圆了呢? 寂静却如此寂寞…… “好一个美人戏水,我意犹然……”冷峻的声音,愁衣抬头,是那个一个月没见的男人,鰍恨。 “是你。”静静地站起,不同于一个月前的朦胧,此时的愁衣依旧警惕。 “啧啧,野猫的爪子露出来了?”鰍恨笑着靠近,如果不是“那边”的事情没有处理干净,他不会放弃和他相处的日子,毕竟,看惯了温顺的家猫,刚烈的小野猫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你到底是谁?”虽然明明知道不是这人的对手,但是愁衣依旧摆起了濪皥教授功夫的姿势。 “啧,当时把手伸出来的是你自己,怎么如今倒要计较起我是谁了呢?”缓缓地靠近,鰍恨冷笑着将愁衣逼入亭子内的角落。 “哼,你真以为我在你手上我就没办法离开了吗?”愁衣冷冷地看着鰍恨,他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可是,他愁衣不怕。 “你又想自残吗?”冷峻不惊地伸手抓住愁衣的双手,死死地牵制着想要反抗的双手,“你似乎忘了我说过的话,你现在所有的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命。” “……” “听见了没有?恩?”冷笑着靠近,鹰眸紧紧地盯着愁衣的双眼。 “你,你凭什么?”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却似乎用了愁衣所有力气。 “怎么瘦了?” “啊?” 被鰍恨突如其来的答非所问搅了所有的问题,愁衣愣愣地让鰍恨一把勒住腰部,感觉那双炙热的手在腰间徘徊。 “你,你,放,放手。”挣扎着想要离开那双手,愁衣满脸羞红地乱甩那双纤纤素手。 “哈哈哈,小野猫有没有好好吃饭啊?”鰍恨似乎将愁衣的挣扎看作了儿戏,轻松地将愁衣压在自己怀里,另一手则在愁衣的脸颊处流连。 “放手,放手啊……” “小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低头,在愁衣的耳根后面磨蹭,引来愁衣又是一阵战栗。 “呀,有,有啊,你,你放手啊……” 轻笑着放手,鰍恨看着愁衣满脸通红地站在那里喘息,娇媚的脸颊上透着薄汗…… 鰍恨若有所思地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一个月前他带回来的人,什么萦绕心间,鰍恨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他并不想表达…… 愁衣伸手粗鲁地擦去额间的细汗,抬头,对上那双专著却有迷然的眼睛,那眼神,似乎别无他志地看着自己,却又似乎穿过自己看着那个遥不可及的另一个人。 “你,在看谁?”脱口而出的问话,让愁衣自己都感到惊讶,他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可是,鰍恨那抹不确定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是的,非常不舒服。 鰍恨缓缓地从他的思想中回过神来,看着愁衣的脸,那张同样得理不饶人的嘴…… “嗯……” 狠狠地撕咬着那双娇艳的唇,深深地,深深地探进,纠缠,不是□的原因,而是真正的掠夺,掠夺这个人的声音,气息,包括生命。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微微地松开双唇后又直接再次相连,“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不准。” “嗯,呜,放,放……嗯……”虽然看过无处次激烈的接吻或者□,可是,从来没有和谁真正这般接触的愁衣很难维持自己的姿势,甚至到最后,如果没有鰍恨的支撑,相信愁衣此时是躺在地上的。 勉强地睁开一丝眼睛,愁衣看见是一个疯狂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脸上,是受伤的表情,也许,他的脆弱被他太强烈的霸气所掩盖,谁都看不透,看不清。 空气渐渐流失,鰍恨就如同饥渴的野兽一般汲取愁衣胸腔中的空气,一丝丝都不放过,直到感觉到愁衣的身体渐渐地颤抖,下滑,鰍恨才放开,甚至气急败坏地后退,看着愁衣慢慢地跌坐在地上,艰难地咳嗽。 “你,你没事吧。”鰍恨的失控让他自己都感觉到惊讶,也许是压抑太久的原故吧。 “咳咳咳……”窒息后的空气急急地冲劲气管,一时间没有适应的愁衣坐在地上咳嗽,眼角,鼻间,是不可抑制的泪水,痛苦的泪水。 “喂……”缓缓地伸手,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做什么。 “咳咳……”痛苦的锤打着自己的胸口,“喂,喂你个头啊……咳咳……”愤怒的咆哮,愁衣怨恨地看着眼前这个好像是他自己做错事的男人,“你想杀了我啊,你是猪还是狼啊……咳咳……” “扑哧……哈哈哈……”鰍恨看着一脸愤怒又一脸红润的愁衣,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摊被搅乱了的湖水似乎平复了许多。 “有病啊,笑什么啊?咳咳……”小孩子脾气的愁衣恨恨地推了一把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鰍恨,无奈,根本推不动。 “你是第二能站着骂我的人……”收敛起笑容,静静地看着和他对视的愁衣,第二个,你是第二个。 “哼,那是他们都坐着,切。”白了鰍恨一眼,愁衣细细地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衣裳。 “不,那是因为他们都已经开不了口了……”也许片刻之前的这个人不是鰍恨,而现在这个说这话的人才是鰍恨,无情,霸气。 双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继续理着自己的衣服,“那,那那个人呢?” “……” “那个人呢?” 不知道为什么,愁衣执著那个曾经的第一人,可是,抬头,却看见鰍恨那双带着冷笑的双眼。 “你不需要知道。” “你,为什么?”愁衣暴躁地冲到鰍恨的眼前,却看见鰍恨温柔地一笑,那时,愁衣才发现,鰍恨刚毅的脸在笑的时候,俊得让人眩目,温柔得让人心痛。 “因为我会给你幸福。” “……” 第九章 繁华落尽一场空 夏末秋初的午后,凉爽的秋风徐徐吹过湖中的庭院,吹起青色纱帐,抚过睡梦中的闲人肌肤…… 低矮的竹榻之上,懒散地睡着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17 一个悠然的男子,青烟袅袅,朦胧中透着丝丝的安逸,平静,四散随意的乌丝垂落床榻,缓缓的呼吸让人不忍扰了这人的浅眠…… 又是一阵凉风吹过,撩起床上之人的缕缕青丝…… “愁衣,我回来了……” 温柔地声音缓缓响起,一名男子温柔地坐在床榻边上,习惯性地卷起睡中人的头发把玩,然后是亲吻,犹如好酒之人漫漫品尝来之不易的美酒一般温柔。 几乎透明的眼皮缓缓睁开,迷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笑了…… “敛,你回来啦?”没有摆脱迷茫的声线,其中似乎透着慵懒的低沉。 “有没有想我啊,我的小野猫?”鰍恨笑着伸手捏住愁衣娇俏的鼻子,“好像又长高了,恩,瘦了。” “哼,你自己说,你走了多久了?”恨恨地撇过头,挣脱那双漫漫磨蹭他的脸的手。 “生气了?”笑着抱住愁衣纤细的身子,“不过就三年啊……” “放开,很热啊。”厌恶地挣扎,只是,又眷恋这份离别多时的温柔,还有温暖。 “你瘦了……” “没有。” “有。” “没有。”奋力地推开鰍恨的怀抱,对着久违却依旧记忆犹新的冷峻脸庞,恨恨地瞪视,咬牙切齿接近愤怒地咆哮,“没有。” “你怨我?” “怨。” “你恨我?” “恨。” “那你还爱我吗?” 四目相对,愁衣长大了,原本那点点的婴儿肥漫漫在岁月之间消失,现在,留下地是一抹成熟的气息,一丝更加锐利的光芒。 “爱。”冷冷地看着三年不曾出现的鰍恨,“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鰍恨淡淡地笑了,抚摸着随风飘逸的长发,“因为我来完成我的诺言啊……” 紧紧相拥,又是两行清泪滑过,也许,这辈子,愁衣能哭的地方,只有这温暖的方寸之地——鰍恨的胸膛。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可是我回来了……” 哭着却笑了,愁衣不断地收紧臂弯,紧紧地箍住鰍恨的腰身,“我不会再放手了。” “哈哈哈,小野猫,你想把我勒死吗?”鰍恨笑着揉弄着愁衣的头发。 “很痛吗?” “还好,不过我比较喜欢你在床上勒我的感觉。哈哈哈……” 看着愁衣满脸通红的样子,鰍恨放肆地大笑,躲避愁衣发狠的花拳绣腿。 “看你再说……” “哈哈哈……” “说不说?” “好了好了……”抱紧愁衣,像安抚张牙舞爪的野猫一般地拍着愁衣的背,笑着在愁衣耳边呢喃,“告诉我,愁衣,你幸福吗?” “……” “怎么不回答我?” 又一次四目相对,愁衣的眼中是淡淡幽愁,“我能说吗?” “为什么不能?” “三年,每次在梦中梦见你的时候,你都会问我这个问题,我答了,你便不在了……”不在了,便独自等待着久久不来的天明,不在了,便不知所措地期待明天你是否会出现,只是,三年,不曾有过,“你还会离开吗?” “不会,相信我。”温柔地轻吻着那张柔软的唇,似乎是安慰,或者是安抚,“你幸福吗?” 额头相抵,四目相对,其中的情,千丝万缕…… “如果你能在我身边,我就会幸福。” 潇洒地一笑,“愁衣,你幸福吗?” “幸福……” …… …… “敛鰍恨……” …… …… 猛然睁眼,是寂静的一切,原本摇曳地烛火不知不觉间已经熄灭。 起身,点上残烛,淡然地靠在床头,额间,是细细的薄汗,愁衣知道,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微微地用双手抵在额间,一抹苦笑,“又是梦啊……” 风吹进了窗台,烛火摇曳,再次起身走向床前,抬头,依旧是一轮明月当空,慢慢地观赏窗外,没有人陪伴地赏月,只会徒增哀伤。 鰍恨自从那日和愁衣在野外交和后便匆匆地离开,等愁衣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只有一张寥寥几笔的留言,一句“等我”让愁衣静静地等了三年…… 缓缓地走回床边,无奈地看着零乱的床铺…… 第一年鰍恨还会写信回来说大概几个月后会回来,可是,每次地书信都在说会回来,每次都期望能够在门口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事实总是让人无奈,只因为那个男人从走了以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一次都没有。 后来,后来就连信,都不再有了,而愁衣,也不再每每等在大门口。 “公子,又睡不着了吗?要不要圆圆熬点汤药?” 抬头,是圆圆依旧圆圆可爱的脸颊,虽然身子和愁衣一般在长高,可是,那张脸依旧可爱。 “圆圆,他到底是谁?”缓缓地低头,不看圆圆的脸,只是静静地看着摇曳的红烛。 “公子,谁是谁啊?” “除了他还会有谁?”恨恨地瞪着圆圆,其实愁衣知道,院子里除了圆圆以外,谁都不会知道那人是谁,在干什么,而圆圆除了那张永远不变的圆脸以外,还有一张打死不开口地嘴。 “……” “我知道你知道……”用手拨弄着微弱的烛火,若有所思地问,“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 “三年了,我等了他三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我知道我要他出现,即使他不出现,我想去找他,这样难道也不可以吗?” 烛火将微弱的光打在圆圆的脸上,淡淡的光晕,淡淡的无奈,“也许,你什么都不知道,会对你最好……” “混蛋……”愤怒地将眼前的桌子掀翻,冲到已经和愁衣一般高地圆圆身前,恨恨地瞪着圆圆,“难道让我在这里等一辈子吗?啊,他说给我幸福,我信了,可是幸福在哪里,在哪里啊?” 愤怒染红了愁衣的双眼,三年,他依旧暴躁,依旧刚烈,只是,那种对幸福的追求让他犹豫,甚至不敢发作,“他妈的他是强盗还是土匪啊,就算他是阎王爷我也会跟着他,为什么让我守着这么个空宅子,吃喝不愁就是幸福吗?啊?” “如果你知道事实你会更加不幸福……”冷冷地看着愁衣暴跳如雷的样子,圆圆已经熟悉了愁衣的脾气,几天就会有一场,只是,今天太过于强烈了。 “我告诉你,圆圆,我要去找他,我不管你让不让我出去。” 直直地指着圆圆的脑袋,咬牙切齿地诉说着愤怒,愁衣想要离开,很久以前就想要离开,可是,他怕他离开了,鰍恨却回来了。 “你找不到他的,公子,耐心点,他会回来的。”圆圆不舍愁衣的怨恨,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说出来就是好的,也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18 许,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回来回来回来……”疯狂地叫嚣,“三年前他说要回来,我等了,两年半前他还是说要回来,我还是等了,可是我等到了什么啊,等到了什么?” “你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他他妈的狗娘养的。” “啪……” 狠狠的一巴掌,圆圆静静冷冷地看着愁衣,还有他脸上淡淡的手指印,“你没资格骂他……” 缓缓地回头,对上圆圆的眼睛,愁衣其实早就知道,圆圆虽然平时糊涂好欺负,可是他就像不要命的死士一般,对于鰍恨他是一千个忠心,一万个死心塌地。 “哼,你不让我说,我偏偏就要说,就要骂,骂那个混蛋王八蛋。”暴跳如雷的尖叫,惊起窗外的片片飞鸟。 “啪!”又是狠狠一掌,“不许骂。” “王八蛋!” “啪!” “混蛋!” “啪!” “死人□生的!” “啪!” “……” “啪!” “……” “啪!” …… 寂静地院子里,此起彼伏地事越来越模糊却依旧不断的谩骂,还有那一声声的巴掌声。 “狗娘养地混蛋王八蛋!” “啪……!” 泪水滑落,是圆圆的眼泪。而愁衣依旧狠狠地瞪着圆圆,不哭,却依旧不停地骂,骂那个他等了三年,却依旧等不回的男人。 “猪狗不如……!” 颤抖地伸手,圆圆肥嫩的手掌之间,已经鲜红了一大片,那火辣的感觉让圆圆心痛。 “啪!”流泪,圆圆乞求一般地诉说,“不要骂了……” “狼心狗肺!” “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骂了好不好……”被愁衣无视却又不能让他停下的圆圆发疯一样地想要堵住好像傻了一样的愁衣,还有蒙上那双充满恨的双眼。 “猪狗不如的东西……敛鰍恨。”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他已经不要你了,他已经把你忘记了,你懂不懂啊,懂不懂啊!”圆圆被愁衣逼得脱口而出,“你只是他所有男宠之中的一个,太太平平地等着不好吗,不好吗?” “呵呵……” 脸颊上是鲜红地一片,愁衣却笑了,笑得如此凄凉,如此悲哀,原本地愤怒也当然无存,留下地,是一抹迷茫…… 房内突然寂静一片,只有圆圆低低地抽泣声。 “好了,我不骂了,你也不用担心我的死活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愁衣笑着伸手,拉起跌坐在地上的圆圆。转头,看着屋外寂静的林子,轻蔑地又是一阵冷笑,笑那些躲在暗处的人。 “你知道?” “知道什么?”温柔地问,只是笑容之间是一份轻视。 “……” “我是奢望他回来,可是我不是傻子。那些人躲在暗处三年了,我不可能不知道。”确实,圆圆会打愁衣,是因为那些鰍恨留下的死士一直在暗处,而那些死士对于侮辱鰍恨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 “愁……”圆圆想要安慰愁衣,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可是,却又被愁衣的微笑阻止。 “圆圆,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看着窗外,愁衣没有回头。 “……” 静静地离开,圆圆知道,愁衣的微笑中的悲伤,还有,无奈。 风吹过了,是否真的了无痕迹…… 你走了,是否真的没有不舍? 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微微发黄的树叶摇摇欲坠,若影若现。死士的身影闪躲,愁衣只能一笑了之,只是悲哀充斥着一切。 鳅恨,我以为我离幸福很近,因为你说你能给我幸福。 可是,原来你给的幸福如此短暂,短得让我以为一切就如同梦幻一般,一点点的声音就可以打破脆弱的梦境。 鳅恨,我以为你是我生命中的一丝希望。 因为你的出现是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刻,然后你给了我一只手,一只拉我能够活下去的手。可是,原来你没有给我的那只手,是用来把我推向更加遥远黑暗的世界的。 鳅恨,…… 鳅恨,原来,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场毫无现实的南柯一梦…… 那天迷茫的时候,摸到的是冰冷的床沿,我告诉自己,你很快就会回来,因为你承诺你会给我幸福。 三个月后,我收到你推迟回来的书信,我依旧笑着告诉自己,你很快会回来,因为你不舍得我的存在。 半年后,我依旧笑着收到继续推迟回来的书信,我再次告诉自己,你会回来的,因为你的承诺还没兑现。 一年,两年,三年…… 鳅恨,你是否能够感觉一个人为生命中唯一的希望而等待的痛苦,你是否能够体会到其中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的无奈还有凄凉? 我想为你跳舞,却发现自己对面的只有空空的桌椅;我想为你吹笛,却发现没有心中牵挂的人的聆听,我想为你泡茶,发现吃茶的人只有一个人…… 冷冷地迎着晚风站立,伸手,接住那片纷飞飘落的叶子…… “你说,他会爱我吗?”愁衣笑看着前方。虽然好像没有人,但是,愁衣知道,那里,会有一个人,一个对鳅恨死心塌地的人。 “……” “如果我要离开,他让你做什么?” “……” “……” “杀。” “哈哈哈……” 疯狂地笑,笑到胃开始抽筋,笑到全身发软,笑到什么都空白,笑到耳边响起那句,“我会给你幸福地。” 是啊,鳅恨,正如圆圆说的,我,愁衣,不过就是一个被你遗忘的男宠,不过是一条不守规矩就杀掉的狗,一条三年内还苦苦摇尾乞怜的癞皮狗…… “哈哈哈,如果,如果我留在这里呢?” “你会活到你死的那一天……” “哈哈哈,敛,这就是你给的幸福?”笑声在寂静的院子内回荡,可是,愁衣愤恨的眼神却看着那个隐在黑暗中的死士,“如果这是你施舍的幸福,那我不稀罕……” 突然奋力地往墙上撞去,如果这是你承诺的幸福,那我愁衣不要,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你,鳅恨不要忘了我说过的,“如果你不能兑现我要的幸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剧烈的疼痛,愁衣却感觉到畅快,黑暗渐渐笼罩。 能够感觉血液流逝的痛苦,能够感觉身体慢慢冰凉的抽痛,更能够感觉生死离别的畅快…… 鳅恨,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 在等你的三年之中,在你给地短暂的幸福之中…… 老天,求你,让我离开这个尘世,就算魂飞魄散,也无妨…… 因为我恨。 第十章 徘徊生死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19 似乎一夜之间便入了秋,满地的落叶堆积成了薄薄的一层,雨后的清晨走在上面,却也能够感觉出秋意浓浓的别样感觉。 原本前一天还依旧满园的生气盎然,如今,却只剩下枯枝还依旧迎着凄凉的风。 “公子,算圆圆求你了,求你吃一点吧……” 雅致的小院内,屋子里传出来,其中有后悔,有怜惜还有焦急。 “……” “公子,您这又是何苦呢……”圆圆愁着脸,轻轻地将薄粥放在床边的茶几上。 看着躺在床上的愁衣,那天愁衣自杀,虽然让他的头上裂了老大一口子,但因为那个躲在暗处地死士的急救再加上圆圆的妙手回春,硬是将愁衣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是,一心求死的愁衣倔强地不肯吃饭,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泪,也没有笑…… “……” 愁衣静静地看着苍白的天花板,还有随风飘荡的青色纱帐,完全不在意圆圆的话语。头上,是隐隐作痛的伤口,没有死,依旧活着,老天,原来你也是个不开眼的东西啊。 “公子,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呀,圆圆求求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 泪水滑落,圆圆坐在愁衣的床前哽咽,圆嘟嘟的脸蛋上面,挂满了点点珍珠。 “爷,爷都把你忘了,你又何苦如此呢,你生,你死,也都不会知道了,您,您,您这是在跟自己怄气啊。” 忘了,忘了吗? 渐渐地转头,对上那哭得我见犹怜脸蛋,愁衣苦笑。 忘了,忘了呀,那个放弃自己的人…… “他……是谁?”嘶哑的声音打破了只有哽咽的声音,额角的伤口被扯得生疼。 “呃,公子,喝了粥,圆圆把知道的都告诉您,好吗?” “……” “……” 微微地点头,可以看见圆圆破涕而笑的容颜,或许,这个朝夕相处三年的人儿,真的是关心自己。 “圆圆是孤儿,是爷把圆圆还有一些和圆圆一样的孩子送进神医门做学徒,也是爷后来让人把圆圆送到这里来服侍公子的,圆圆也不知道爷是做什么的,只知道爷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可是这几年开始每次出门都会带回来很多,很多公子……”偷偷地看了看靠在床边冷冷地看着窗外一切的愁衣,似乎好像没有人听他的说话,可是,圆圆知道,愁衣在听,而且是用心在听。 “那些公子爷都会给他们一个院子,然后,然后让人看着,而且每个公子也就,也就刚刚收入的时候可以见到爷,后来,后来都只是呆在院子里。” 死寂又充斥着世界,似乎窗外掉落叶片的声音也依稀可见。 愁衣听着圆圆的话,想笑,却发现自己的脸根本笑不起来,想哭,泪水却不翼而飞,只剩下皮囊一具。 “圆圆,你有喜欢的人吗?”愁衣依旧看着窗外,似乎在闲聊,却也凄凉。 “有。”圆圆擦去脸颊边未干的泪痕,“可是我配不上他……” “是啊,配不上。” 似乎像是感叹,却又充满了绝望。 抬头,看着依旧阴沉的天,怜易,怪不得你曾经说,不要轻易交心,原来,你早已预料到我的后果,也许,当真死在怜君阁,倒也来的干净。 风吹过,叶飘落,满院秋色。 自从那次愁衣自杀以后,愁衣变得不再说话,不再搭理任何人。 只是每天静静地坐在院子内的小湖边,看着落叶一片片地掉落,看着湖里的小鱼来来回回,看着那扇不能走出的门,没人走进的门。 曾经圆圆问他,公子在想什么,而愁衣也只是呆呆地看着圆圆。因为他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懒得想,似乎那口口声声的爱,字字见血的恨都随着那一撞,灰飞烟灭了。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等待死亡的不会笑也不会哭的痴人。 “公子,吃粥了。” “……” 默默地看着圆圆微笑着走近自己,然后布菜,接着机械式地将东西送入嘴内,味道是什么,冷热如何似乎已经不是愁衣能够考虑的事情了。 “呵呵呵,今天是鸡肉粥,公子好吃吗?” 圆圆看着愁衣颤抖地拿着汤勺,一口一口将粥放入嘴里,圆圆笑着却有哭的冲动,还记得那天愁衣也是这样把滚烫的粥放入嘴里,然后面无表情地咀嚼。 “唔……” “公子……” 原本安静地进食的愁衣突然捂着嘴巴,趴在栏杆边上,将所有吃进去的东西如数地吐进了小湖里,甚至连胃里的酸水都翻腾着冲出口腔。 “公子……” 圆圆再也忍不住地哭泣,哭泣着将瘫软在地上的愁衣扶起来坐在椅子上,而愁衣原本就迷茫的眼神变得更加模糊。一成不变的,还是那张没有笑容的脸。 “公子,公子,再吃一点好不好?” “……” “……” “圆圆,没用,用的……”干裂的嘴唇开启,许久没有说话的声音嘶哑地说道。 “呜呜呜,公子,你这是心病啊,不要想太多病就会好的。”已经连续四天了,愁衣原本能吃下的粥也开始每每吐个精光。而愁衣这几天也仅仅是靠着水,还有越来越长的昏睡在维持生命。 “心病……呵呵……”没有表情地冷笑,愁衣自己也知道,他这病,不是圆圆能治得好的,闭上眼睛,听着潺潺的流水声,还有那个每天都会哭泣的圆圆的声音。 真地爱了吗? 是啊,爱了。 爱他什么? 爱他地那双温暖的大手,爱他那一方为我敞开的胸膛,为他那一句“我会给你幸福”。 可是他不爱啊…… 是啊,不爱,不爱我这个从那个肮脏地方出来的男人,不爱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男宠,不爱啊…… 时间静静地流逝,圆圆以为愁衣已经入睡,便为他盖了层被子,悄悄地离开。 其实圆圆不了解,不了解愁衣其实不敢睡,因为只要一闭眼,就是那个山花烂漫的季节;就是那个曾经相视而笑的男人;就是那个自以为抓住幸福的男人…… 鳅恨,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流一滴眼泪吗? 如果你知道…… “亮,你给我出来。” 离开了小院的圆圆飞快地跑到后面的林子里,因为愁衣现在的样子,有没有死都一样,所以也就没必要时时刻刻都盯着了。 一道黑影从树林内闪现,俊朗的面孔上,是一抹刚毅的表情。 “咚。” “圆圆。” 亮被圆圆直直地下跪震惊,想要去扶,却发现圆圆根本不起来。 “让爷来看看公子吧。” “……” 紧紧地抓住亮的前襟,泪水依旧滑落。 “求求你,求求你,让爷来看看公子吧,公子这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20 样会死的。” “圆圆,不要这样,起来好不好?” 亮终于开口,低沉地声音让人感觉他的稳重还有沉默。 “不,亮,我圆圆从来没有求过你,我只求你一次,让爷见见公子吧,哪怕是骂是打也好啊,求求你……” “……” “我知道,我知道我身份低贱,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可是,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公子吧。” “……” “……” 亮默默和圆圆四目相对,一双看过无数遍的双眼,那双依旧那么远那么明亮的眼睛。 “我,我办不到。” 亮无奈地开口,也直直地跪在圆圆的面前。是,他是忠于鳅恨,因为鳅恨与他有恩,可是,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更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只是,没有鳅恨的命令,谁都进不了那个地方,包括跟了他十几年的亮。 “为什么。”近似于尖叫地质问,圆圆第一次如此怨恨地看着亮,他的亮哥哥。 “圆圆,你不是不知道爷心里的那个人,公子,公子不过是个,是个替身,或许爷一时兴起,可是毕竟不是本人啊,就如你说的,或许爷早就忘了这个地方了。” “……” “……” “难道就这样了吗?难道你真要我看着公子活活被饿死吗?” “……”紧紧抱着圆圆颤抖的身体,亮只能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残忍?”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公子去得没有痛苦……” “不!” 挣扎着离开亮的怀抱,圆圆的泪水依旧,他不要公子死,他不要任何人再死在他面前。 也许是学医的关系,圆圆对于死亡的恐惧要比一般人来的强烈。 “可是他会更痛苦,见了怎么样,不见又怎么样,爷不可能爱上公子。公子就算等到了爷,也不过是徒增痛苦,也许当初你本不该救他,我也不该出手。” 亮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因为几年来,亮守过好几个像愁衣一样的院子,有人执着有人痴傻,有人最后死无全尸有人最后发疯发狂,只为一句,“我从不爱你。” “不,不,我不会让你伤了公子,就算要死,我也会尽我所有去救公子的……”圆圆恐惧地看着亮,突然发现,曾经喜笑颜开的亮哥哥变了,变得嗜血,变得残忍,变得如此的恐怖。 转头离开,逃离曾经一心想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圆圆没有告诉亮自己来这个院子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想要和亮哥哥呆在一个地方,而现在,似乎,什么都变了…… “你变了。” 风从林子里吹出,吹散了一头乌发,“圆圆,不是我变了,而是你太过于单纯了。这个世道就是人吃人的地方,而你,离开这个世道太久了,或者说你留在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亮伸手触碰胸口地伤痕,之所以会被派到这里来做一个小小的死士,那是因为这个直达心脏的疤痕。 “圆圆,不是活着,就会有希望地,那些话,只是一句残忍的笑话。” 不是什么都可以挽救,也许一切的成败,只能靠老天的安排…… 原本身处绝境的愁衣爱上一心想要“那个人”的鳅恨,想要仰天长啸,却发现你我都已经没了过去的声音…… 只想问一句…… 老天,你准备睁眼了吗? “我,我想,想看看,看看门外,门外的景色……” 苍白地近似透明的肌肤,脸颊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肉,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之中,如果有人说这人命不久已,或许没有人会提出质疑吧,因为,此时的愁衣,正如同将死之人的狰狞。 七天之内,所有吃的都被毫不保留地吐出,直到如今,就连吐地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床上静静地抽搐,让身体本能地呕吐…… “呜呜呜……公子,我,我,我该怎么办……” 看着愁衣痛苦地蜷缩在床上,嘴里,是源源不断刚刚喝下的薄汤,泪水澎湃地涌出,颤抖地擦拭,却又怕将这玻璃似的人弄坏。 “想,想看,看……” “嗯,嗯,圆圆,圆圆为公子换衣裳,圆圆抱公子去……去门口……” 圆圆粗鲁地将脸颊上的泪水擦干,细致地揭开洁白的单衣,刚刚擦去的泪水又一次泛滥。 伸手触摸,触摸那一个个凸出的骨骼,还有那背后残破的红梅,也许是错觉,错觉让圆圆感觉那红梅越发的红艳,就好像这红梅是吸了愁衣的血一般…… “公子,你要活下去啊……” “……” 轻轻地用热毛巾为愁衣擦拭后背。 愁衣知道,那背后凉凉的,是圆圆的泪,只为他流的泪。 “公子,圆圆不舍得你啊。” “……” 温热地毛巾滑过胸口,愁衣想要笑,笑这个胸口内跳动的东西是否真的依旧存在。 “公子……” “……” 今天,圆圆为愁衣穿上的,是一件淡雅的紫色长衫,淡绿色的腰带松松地绑在愁衣过分消瘦的腰间。 乌黑的头发,是愁衣偏爱的样子,再搭上一根红色的发带…… 笑着伸手,圆圆抚摸着愁衣的脸颊,就如同当天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他依旧是那个可爱的圆圆,而愁衣,依旧是那个以为可以幸福的孩子。 “呵呵,你真漂亮。” “你……是谁?还……还有,我……我……不认……认……为男子可以被人说漂亮。” “哦,对不起哦,恩,我叫圆圆,呵呵,是爷叫我来照顾你的,也就是说我以后就是你的小童了。” “……” “……” “谢,谢……”愁衣想要对圆圆笑,可是僵硬的肌肉根本连那点点的微笑都不能做到。可是,愁衣知道,圆圆,他了解。 只是,尽管愁衣身上没有太多的肉了,可是,原本就比圆圆高一些地愁衣此时的重量也是圆圆勉强的程度。所以当圆圆竭力地将愁衣移到房屋门口的时候,手一滑,两个人便直直地往地上跌去,“啊……” “我来抱他去吧……” 低沉的声音响起,圆圆抬头,看见的是那个被规定永远不能在这些被监视者面前出现的死士——亮。 “不走吗?”亮轻松地抱着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愁衣,回头,对上圆圆的眼睛,其中,是别人不懂的交流。 “啊……嗯……” 匆匆地跟在后面,圆圆的脸上,久违地有一丝笑容,也许,他的亮哥哥不是那么残忍无情…… 熙熙攘攘的路人,泥泞不堪的小路。 愁衣被亮放靠在大门的门槛上,高高地,就像一堵无形的大墙,将愁衣还有外界隔离…… 静静地靠在门边,低着头,精疲力竭的愁衣朦胧地看着地上…… 勉强牵扯地笑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21 容将脸颊弄得狰狞恐怖,如果你回来,你会对我说,“我回来了。”那么,我便会假装生气地对你说,“你知道回来啦,你倒是别回来啊……”然后你会劝我,劝我不要生气,那我也会对你微笑。 三年多,我无时无刻不在心中重复地上演这场闹剧,鳅恨,这该是悲哀还是我的下贱。 鳅恨,我好累,好累,小时候为了一口气,我会发了狠地学习夫子教的东西,就算不睡觉也没关系。 后来进了怜君阁,为了那股子脾气,我硬是将已经长成型的骨头压软。 可是,如今,我等了三年,却等不回你地一句话…… 默默地闭上眼睛,迎接黑暗地再次将临,老天,我想要休息了,我累…… “哼,没用的东西。” “你做什么说我,我,我又没做错事……” “呸,我倒是以为你和阿狗哥一样的硬脾气呢,原道也是个外硬里软的软骨,以后我不要和你玩了。” “喂,可,可是……” “可是什么,哼,你不是说你恨侨资吗,你怎么就不追过去,哼,如果是以前,你一定会追过去打他个半死,哪怕自己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可你去城里那么些日子,人都变得越发没用了。” “我,可,可我找不到他啊。” “今天找不到明天找啊,总有一天找得到啊,难道你就不问问他为啥把你的鸡崽弄死,那可是你养了好久的宝贝啊。” …… …… 直直地抬头,看着两个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孩子,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听他们的所言所语,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一声声直入耳朵的争执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愁衣幡然醒悟一般。 愁衣,你的傲气在哪里了,你的刚烈又在哪里呢? 你甘心吗,甘心没有问明白就死在这鸟笼子一般的地方吗? 你不恨吗,你不是说做鬼也不放过那个承诺给你幸福却没有兑现的男人吗? 愁衣,你是那种别人让你死你便死别人让你等你便等的人吗? “哈哈哈……” “公子……” 在圆圆的怀中放私地大笑,笑自己因为这情字忘了自己的脾气,忘了这直入骨髓的恨。 “公子……你,你怎么啦?不要吓圆圆啊……” “哈哈哈……敛……敛鳅恨……我不会死的……哈哈哈哈……”瘦骨嶙峋的手臂手指愤然地指向那高高的天空。 我不会死的,我要留着命问你,为什么不兑现你的承诺。 笑声愕然而止,愁衣抽搐着厥了过去,圆圆迅速为愁衣急救,却发现,那苍白的脸上,一行清泪滑过,划过了凹陷的颧骨,干涸的唇角,流向那脆弱的头颈…… 愁衣哭了,圆圆静静地为愁衣擦去那行泪水,圆圆第一次看见那么姗姗来迟的泪水和凄凉悲戚的笑声…… “也许,哭出来,他便还有救……” 亮缓缓地再次抱起愁衣的身体,仔细地看着愁衣安静的容颜,这个人,是亮第一次仔细察看地爷的男宠,因为那一声“我不会死……”充斥着太多的愤怒,怨恨,还有,还有思念,爱情…… 朱红色地大门渐渐关上,门内,是默默地回房…… 门外,一辆马车飞驰而过,溅起层层泥水…… 第十一章 君不在,徒留何用 秋风瑟瑟,明月遥挂当空,原是一幅幸福的景色,却也染了凡尘的寂寥。 “我来接你了……” 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愁衣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微笑的怜易,还有他身边形影不离的濪皡。 “回去吧……” 怜易笑着抚摸愁衣消瘦的脸颊,虽然这几天愁衣已经开始慢慢地能够进食了,可是,那肉依旧长得缓慢,而圆圆也说不能着急。 “快点,这里不是可以磨叽的地方。”依旧冷冰冰的声音。 “知道了,老妈子。”怜易笑着瞪了濪皡一眼,依旧慢慢地看着愁衣,“放出去的崽子始终要回来的,不是吗?” 愁衣笑了,原来历经沧桑,终究要回那红尘滚滚的世间。 快速地将愁衣背在肩上,飞窗而出,秋风呼啸而过…… 静静地望着三年等待的地方,想要抓住,却感觉无力,熟悉的树,熟悉的草,熟悉的一切…… “愁衣,如果想要活下去,忘了吧……” 怜易在耳边轻轻地诉说,就如同当年劝愁衣放了舒青一样,只是,愁衣知道,他忘不了。 也许当初的幸福让他喜欢上了那个人,可是三年的等待,让他爱上了他。 愁绪慢慢地回顾着这一切,却看见了那抹圆圆的身体,还有那圆圆地脸上的笑容,还有泪水。 “亮哥哥,让他走吧。” 看着飞身而去的亮,圆圆笑着抱紧亮,紧紧地,似乎这辈子都不想放手。 “不行,爷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柄利剑出鞘,飞向那一抹渐渐远离地身影…… “不……” 湿意蔓延,黑暗的夜空中慢慢显露出鲜红的血液,缓缓低头,亮看见的是圆圆苍白的脸庞,还有殷红的胸膛…… “圆圆……”快速地接住圆圆直线下降的身体,亮心痛得无以复加。 “亮哥哥,让公子走吧,不然,公子会死的……” “别说了,别说了,我来为你疗伤……” 圆圆伸出那双依旧肥嘟嘟的手,轻轻拂过那张熟悉的容颜,“亮哥哥,其实圆圆很久很久以前就在想,爷是那么反复的一个人,如果有一天圆圆做错了事,那圆圆一定要死在亮哥哥的手上……” “为什么?” “因为亮哥哥是爷身边剑最快的啊……”慢慢地靠近亮的胸口,“也因为圆圆最喜欢亮哥哥啊……” 缓缓地闭上眼睛,失血过多让圆圆不得不陷入黑暗。 静静的夜晚风吹得格外地苍凉,亮缓缓地将圆圆抱入厢房之内,也许爷会杀了自己,或许也会杀了圆圆。可是,此刻,亮知道,他想做的,能够做的,也只是救圆圆,一个永远会瞪着大大的眼睛看自己的人。 亮知道,圆圆是把自己和公子同化了,圆圆奢望的是公子的傲,公子的烈,因为他自己的自卑,自己的懦弱。 圆圆喜欢亮,这是亮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情,只是,事实弄人,也许爱了不一定得到,得到的,却不是想要的…… “他是谁?” 这是愁衣有力气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对着怜易还有一脸冰冷的濪皥。 “啧啧,皡啊,瞧瞧这只小野猫啊,喂饱了就要龇牙咬人咯。”怜易依旧笑着伸手抚摸还是虚弱的愁衣的脸。两个月来地大补小补,让愁衣的脸慢慢地丰盈了起来,只是,那眼底的哀伤挥之不去。 “我问你他是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22 谁。”勉强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愁衣知道,既然怜易知道他停留的地方,也必定会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的背景~ “爱上他了吗?”怜易依旧微笑着站着,只是濪皥悄悄地离开,因为他知道,很多事情,人越少的时候,越可以不伤害他人。 “……” “爱上了吧,把心交出去了吧……”怜易抚摸着愁衣的头发,其中有着温柔,也有着无奈。 “……” “……” 四目相对,寂静得让人想要打破…… “我爱他……”沙哑地打破片刻的平静,愁衣的嘴角是若有若无地上翘。 “据我所知你和他,只是相处了三个月不到啊……”怜易为愁衣披上了件单衣,感觉到了他一点点的不安还有颤抖。 “他会给我幸福……”再次抬头,对上怜易的双眼,“是他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说他会照顾我,是他在我不敢奢望幸福的时候给予我幸福的味道,是他在我迷茫无处可去的时候收留我的。是,或许那只是依赖,但我在三年的等待里,我慢慢地爱上他了,不是依赖,是爱……” “所以你决定放弃你的心?所以你不要了你的命?你的原则?” “……” 怜易拨弄着床边茶几上残留的烛火,不烫,却不敢停留…… “他是谁?” “你还没有回答我地问题呢,不是吗?” “怜易,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那个时候我的心里的感觉的……” “哈哈哈,愁衣,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三节课,那就是不要以为睡在男人下面就把自己当个娘们。愁衣,老实告诉你,你绝食或者是更早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在哪里了,可是之所以那天晚上去接你,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怜易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愁衣瘦弱的身体,怜易也心痛。 “我,明白……”愁衣淡淡地点头,唇角也微微地上翘,是自嘲还是什么,也许仅仅只有屋子里的两个人知道,“怜易,不要让我不爱他。因为我办不到,可是,有些东西我知道怎么做,不是吗?” “……” “可以告诉我他是谁了吗?” “好吧,不过你自己要想清楚……” 愁衣微笑着点头,也许这是他几年来第一次真心地微笑,至于原因,也许,仅仅只是能够知道他多年来期盼知道的东西,哪怕只字片语…… “首先,可以确定,他告诉你的名字是真实的,敛鳅恨。”片刻地停顿,然后是听见微风吹过的声音,淡淡的,柔柔的,“你应该知道牒影吧,那个为了金钱还有利益不择手段利用手下进入敌人组织内部并且偷取甚至屠杀的组织,。而他,就是那个世人从来没看到过或者说被人蒙上太多地面纱的一个人……” “吱吱……”的燃烧地声音,然后是淡淡烧焦地味道,愁衣慢慢地回头,怜易笑了,笑着用手捡起那只已经被烧焦的蛾子…… “他十五岁杀了上一代门主也就是他的父亲继承门主之位,可是他性格乖张,从不轻易露面,即使看见过他容貌的人也大多死在他的手上……” “他现在在哪里?” “……” 怜易扔了那只死了地蛾子。也许,即使死了,这只蛾子也会无怨无悔吧,毕竟,他用生命地全部换回了短暂的拥有,拥有火光包围的那一刻…… “告诉我他在哪里,怜易,我不是恳求他爱我,我,我只是想要问他,问他那个诺言,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怜易缓缓地看着愁衣,看着曾经掘强不肯低头的男孩,如今,去执著于一个男人的住处,“你恨他吗。” “恨。”微笑着抬头,“却爱着。” “我并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确切地说,我并没有去调查或者说追查他住在什么地方,如果你要知道他在哪里,只能靠你自己……” 怜易微笑着对愁衣诉说,而愁衣似乎明白了怜易的言下之意,微笑着看着那只被怜易扔了的蛾子,“我会知道他住哪里的……” “……” 静静地退出屋子,让愁衣一个人留在寂静的地方。环顾着昏暗的一切,愁衣踱步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月光,鳅恨,你是否也和我共处在如此月光之下呢,是否以正如圆圆所说,已经把我忘却。如果是,那么,鳅恨,我会让你一辈子记住我的名字,愁衣。 晚风徐徐,吹散了围在月亮边上的云,吹响了宁静的树林…… 鳅恨,我会找到你的,不论是上天还是地狱…… “为什么不告诉他?”濪皥呢喃地问着依旧笑着的怜易。 三年的时间,怜易无时无刻不是关注着愁衣,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怜易无情,可是,只有濪皥知道,怜易的所作所为有他的目的,而那些目的,都是为了不让愁衣死。 “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会不愤怒到挑了那个畜牲的老窝呢?”怜易笑着握紧濪皥的大手,虽然冰冷,却也只有他能感觉其中的温柔。 “你会说,我们小本经营,没那么多舞刀弄枪的人,不是吗?”濪皥冰冷的脸上,是柔柔的宠腻。 “呵呵呵,你这大冰块还真懂我呢……”怜易紧紧地抱住濪皥,“不告诉他,也许,能让他慢慢地接收吧。有时候,真实,不一定能让人面对,包括那个人的事情。” “那愁衣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啊……哈哈哈……” 其实怜易早就预料到了愁衣会如此。不论是谁,毕竟,这个世界承诺这种事情太少了。只是,愁衣与鳅恨,是出乎意料的,而愁衣爱地如此深,也是始料不及的。可是,爱如果能够让人成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哪怕那份成长依然为了那份恨了的爱。 再看一眼站在窗前的愁衣,怜易慢慢地走出了院子,留下柔柔的晚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明天回去了……” “那愁衣呢?” “他会回来的……”就如同三年前一样…… 那一年,愁衣十九,也是他人生中的转折…… 云淡风轻明月透,爱到深处恨渐起…… 第十二章 莫回首,回首已惘然 初冬的飞雪纷纷绕绕,寒风瑟瑟地刮着,似要将人身上的肉生生地剜了去,却又带着点点清新的味道…… 愁衣在怜易安排的地方一住便是大半年,原本想过了春回去的,却听说岩城大家范家当家大婚,场面好不热闹。 郁郁寡欢了很久的愁衣也想借着这会子劲凑凑热闹,可没想到临出发前却被怜易派来的护卫恼了平静,好说歹说带了三个人通行,可也误了看热闹的心情。 气恼恼的愁衣噘着嘴就上路了…… 飘摇的飞雪随着断壁残崖飞驰,疾风越发的猛烈,也许是被心中的忧愁恼了太久了,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23 被这风一吹,愁衣感觉似乎也松了很多…… 探身而望,万丈深渊,愁衣笑着随手扔了个小石子,看着它掉落,看着它消失,看着它没有了踪影…… “如若下去,想必必死了吧。” “公子。” 愁衣身后的三个护卫各个胆战心惊地看着愁衣的一举一动,靠近了怕将愁衣挤下这悬崖,远了又怕措手不及。唉,跟了怜易那么久,接到的人物各个是出生入死,可这次的人物还真是折磨人的神经。 “好了啦,我可没想过跳下去啊……”回首一笑,拨开头上的伞,如果要死,我不会在这里,如果要死,我不会不让你知道,如果要死,我会让你为我的死而难过得…… 话还没说完,愁衣眼前就被一闪而过的白影晃了眼睛,还来不及思考,便纵身一跃得跳了下去…… “公子……” 三个护卫大声疾呼着飞奔到悬崖边,却看见愁衣遥遥欲坠地挂在崖边,左手上,牢牢地抓着一个白衣男子。 男子随风飘摇的白色长衫纠结愁衣艳红的衣料,乌黑的头发飞散在白茫茫的雪花之中,也许有些诡异,可这份危险的魅力让人不由得乍舌。 “公子,你没事吧……” “你们再不拉我上去,我就有事啦……” “哦,哦哦。” 慌忙的将人拉了上来,四个人发现那个白衣男子已经昏迷。 默默地拨开散乱在额前的头发,愁衣温柔地看着这个瘦弱的男子。 比自己还娇小的身材,不算漂亮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俊秀和平静,微微皱折的眉宇之间,淡淡的哀愁充斥着男子的周身,缓缓的扫视着男子的身体,发现有被殴打过的迹象…… “灰……” “我知道了,公子。” 或许是一种本能,灰作为怜易长久以来的护卫,对于这一点点的事情还是了解的,灰忙转身离开,因为他知道,愁衣想要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被打的事实。 “我们走吧……” 愁衣从包囊内拿出了一件厚披风,让另外的护卫将人抱着,自己则静静地赶路,愁衣不懂,为什么当时自己会飞身而下的去救一个素未蒙面的男子,也许,是那擦身而过看见的一滴清泪,一滴让人心痛的清泪,绝望,哀伤,还有痛苦…… 风继续的吹着,雪依旧那样的下着,渐行渐远的三条身影漫漫的消失在茫茫的山崖边上,留下一条曾经偏离正轨的痕迹,慢慢的,也将消失…… 悠然的琴声在午后的庭院之中凄然回荡,似悲叹那早逝的落叶,还是似在惋惜那落花的凄然。 宫、商、角、徵、羽,音音透着悲伤,又是一阵轻风吹过,想要哭,却发现眼中没有泪水;想要叫,却发现口中没有声音;想要笑,却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如何去笑…… 一曲终了,男子的纤纤素手停留在冰冷的弦上,低垂的头颅,根根乌丝随风飘摇,似要飞出这凄凉的环境。 “啪啪啪……”清亮的掌声,男子猛然抬头,看见的是嬉笑着走入的愁衣。而这个的方,也是愁衣的西阁,曾经被关闭了三年多的西阁。 “小白,没想到你的琴弹得如此之好啊……” 被叫做小白的男子微微地牵动着唇角,他知道,如果不是愁衣,那天自己便成了那崖下亡魂。只是,这被救是喜或是忧,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无奈…… “这几天可休息的好吗,小小这小子没欺负你吧。”愁衣拉着小白坐下,手指细细的摸着小白手上因为弹琴而生出的茧子。薄薄的,细细的,而小白被这恼人的抚摸弄得瘙痒,微微地想要挣脱,可又无奈愁衣不肯放手。 “啊,你不说?那一定是他欺负了,哼,我去找他。” “……” 小白惊讶地起身,焦急地拉着愁衣,摇头,却看见愁衣奸笑地看着自己,才明白过来又被这愁衣耍了,一时气恼,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染了红晕。 愁衣静静地看着小白,知道他心里难受,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小白脸上没有笑容。也许,是那份自私,那份自己曾经失去的幸福,愁衣希望同样是苦命的小白可以得到,至少,小白的他,是爱着他的。 又是一阵风吹过,点点雪粒飘落,那天愁衣带着小白回到怜君阁的时候,其中的任何人都没有说什么,什么都一样,只是少了那南阁的主子。 后来灰回来以后愁衣才知道,这男子是因为闹了那范家的婚礼而被家仆打成如此的。原本迷茫的愁衣在知道这男子叫白江雁的时候,便将事情猜到了八八九九了,只是愁衣不说,江雁更没有解释…… “小白,你那曲子叫什么呀?” “……”小白微笑着摇了摇头,随手在桌子上写上了“没有”二字。 愁衣若有所思地想着,自从小白在那天以后醒来,愁衣就知道这个男子是个哑巴。虽然听得见,却口不能言,只是,写了一手好字,弹了一手好琴。 “小白,你,爱他?” “……” 小白吃惊地看着愁衣,而愁衣则温柔地看着小白…… 很多年以后怜易曾经说过,小白的性格太过于温柔,而愁衣的性格太过于刚烈了。他们之所以会在一起,那是因为小白的温柔,小白的自卑,甚至小白对爱情的渴望和执着让愁衣找到了他没有的,或者说他一辈子追求的东西。所以愁衣希望包容保护小白,甚至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小白受一点点的伤害。 “你那么对你,你,还爱他吗?”似乎是问小白的,可似乎,也在问自己,还爱吗? 小白淡淡看着愁衣,伸手,似乎在为那没有流出的泪水抚去,而愁衣也只是任由小白抚摸。爱,怎么不爱,十几岁那年就开始爱了,爱到放弃一切的活下去,因为他给了我一个等待的希望,他会来接我…… 笑着在愁衣的手上书写着,一字一字的鲜血,一笔一笔的颤动…… 为了那个希望我努力的活着,等着,等来了一顶花轿,一顶我期盼了十几年的花轿,可是,抬走的,却是我的妹妹…… 泪水滑落,只是小白的嘴角依稀的笑容。愁衣知道,小白爱着那个让人打了他的男人,就如同自己爱着那个让自己等了三年的男人一样,一样的痴傻,一样的痴情…… “那,你现在怎么办?” 摇头,羞怯地抹去那没干的泪水,淡淡对着愁衣笑,无奈而忧愁。 “那就住这里吧,我帮你。” 愁衣笑着将小白搂入怀里,其实小白要比愁衣还大上几岁,可小白的单纯让愁衣自动自觉地将小白拉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保护着,捧着…… “小白,也许,我们都错了。” 愁衣的下颚搁在小白的脑袋上,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雪,“错把承诺当了真,错把狼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24 心当了宝。”缓缓地将小白的头抬起,对上那双依旧湿润的眼睛,嫣然一笑,其中却透着无奈,“可要放,又怎么放得开呢?” “……” “也许,我们都走了不该走的路啊……” 寂静充斥着西阁,本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平静的地方此时也充满了安静,侧耳倾听,却也能听见雪落下,树摇动的声音。 “小白,那曲子就叫《莫回首》吧。”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已枉然…… …… …… 悠然的琴声飘出了西阁传入了温暖的中院,院中的男子相视而笑,便也推开了那扇窗。 “这愁衣倒也像足了你啊,整天没事捡人回来。”冰冷的声音,但也染上了无力的温暖。 “干吗,不满意啊。”怜易秀眉一竖,凤眼一瞪,慵懒而娇嗲的感觉让人心猿意马。 “怜,你这在勾引我吗?”濪皥靠近怜易,却被怜易轻松地逃脱,就看见怜易笑着躺在床上,恶作剧地摆出撩人的动作,却又划地三尺不许濪皥靠近。 “哼,还在生昨天晚上的气啊……”濪皥无奈地坐下,“可谁叫你让我憋那么长时间啊,我当然急啊。” “哼,可我很痛啊。” “……”轻笑,“那我下次小心还不成吗?” “……” 怜易微笑着翻身,背对着濪皥,而濪皥也自动自地爬上床,为怜易揉背捏腰。 “你真的让愁衣今天晚上开始接客?” “嗯……” “他行吗?”愁衣的刚烈阁里人都知道,当年不过就是让人调戏了一下就要死要活得,如今可是当了真正的男妓,难道他能忍受吗? “你看着好了。”怜易舒服地闭上眼睛,任由濪皥在身上揉捏。 “濪皥。” “嗯?” “如果说当年愁衣是为了自己而离开这里的,那么,这次,愁衣是实因为那个人儿回来的。” …… “怜易,你后悔过让那个人带走愁衣吗?” 回眸一笑,怜易吻上了濪皥的薄唇,“世界上没有后悔的东西,如果要回头,那也只是枉然。” 纠缠的身影,翻云覆雨垫鸾倒凤的纠缠,伴着由远及近的琴声,还有一声声凄凉的吟词……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已惘然。 说真相,道真相,真相往往伤人心。 留也好,离也罢,只求斯人为我笑。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伊人已憔悴…… ……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已惘然。 爱已逝,恨不再,爱恨情仇总相忘。 笑也哭,哭也笑,只愿为君弹一曲~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郎君已不在。 …… 夜已深,人却未能安然入睡,夜风虚虚,吹散的是奢靡的一切…… 一抹红衣穿错流转,撩起男人原始的欲望。 红色大门关上,回头,男人对上一双饥渴的双眸,嫣然一笑,似悲哀似苦笑还似绝望。 “美人,为何这样看我呢?”男子粗鲁地将愁衣揉入怀中,细软的腰肢靠近男人的胸怀,即使勉强自己放松,可是本能的恶心油然而生…… 告诉自己不能逃,不能打,不能闹,因为这个认识盐帮的舵主红舵主,曾经和牒影作过相当多的交易,他要知道那个人的事情,必须通过这个人…… “你不专心哦……美人。” 粗鲁地将愁衣被薄纱遮避的□抓入手中,瞬间让愁衣耻痛不已,“官人,你弄痛愁衣了……” 踮脚,用大腿内侧摩擦着男人的□,愁衣虽然没有如此对待过任何人,可是,他看过,看过一个同样为了目的而上了别人床的男人如何勾引男人。 “小妖精。” 男人打横抱起愁衣纤细的身体,霸道地将人扔向床上,薄衫撕裂,洁白的肌肤狰狞的残梅□,随着愁衣刻意的扭动,撩起男人又一波欲望。 “啊……官人……” 面露羞涩的回头,对上一副狰狞的脸孔,闭眼,用嘴去吻那肮脏的唇齿…… “妖精。” “咯咯咯,大爷不喜欢吗?” “喜欢……” 撕扯着吞噬愁衣的一切气息,如同野兽一般地狠狠占有愁衣的一切。没有任何准备地插入,没有任何温柔情趣可言地践踏,痛,已然不欲生。 如同钢锥一般地直入愁衣的体内,淡淡的铁锈气息在空气中蔓延,愁衣痛,却笑着。 “噢,美人,你,你可真紧啊……” “咯咯咯,那,啊,那,官人,啊,啊,喜,喜欢吗?” “喜欢,喜欢死了……” 愁衣紧紧地抱住男人的身体,炙热。可愁衣周身却处于冰冷之中,没有快感的□不过是一场残酷的刑罚,一场生不如死的处罚。 男人就着愁衣的鲜血奋力地□,似乎真的要将这柔美的人儿毁于一旦。 “啊,啊……” “对,对,叫,叫,叫得大声一点……” “啊……” 嘶哑的叫声穿透了奢靡的厢房,一声一声地叫嚣着痛苦,可是却不能哭泣,只因为自己是个供人玩弄的玩物。 “噢,噢,噢,果然,果然是尤物啊……” “嗯,嗯……” 疯狂摆动的床底,鲜红的是床帐,还有那一缕缕落下的鲜红,冷冷地望着高高的房顶,还有压在自己身上疯狂的男人…… 如果是你,该多好? 如果依旧停留,该多好? 如果你我没有相遇,该多好。 …… 回头,四目相对,愁衣笑了,笑得如此绝望。 想要蒙住那人的双眼,却发现自己已经连手都是肮脏的,怕自己污了那人的眼睛。 想要告诉那人不要看,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声音劝告,因为事实已经存在…… …… 小白吃惊地看着床上的那个如同傀儡一般的愁衣,那个白天依旧欢笑,依旧洒脱的男人,如今却绝望的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呻吟,哀叫…… 原本想要上来看一下愁衣的情况,却发现看见的是如此惊心的一切。 “小白,爱不愉,恨亦然,许是痴人,又有谁明?痴人苦,痴人情,想回首,却已无回之道。”愁衣离开之时,是在那黄昏之下回首诉说,那时的小白不懂,此时,也许,他懂了…… 愁衣爱着,也恨着,因为爱而追求,也因为恨而追赶…… 直直地看着愁衣痛苦的悲伤,那苍白的容颜之上依旧是美丽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间,存在着太多的情仇…… “小白,如果可以,不要执着。” 这是小白那次清醒以后愁衣对小白说的第一句话,那一句话,愁衣用了他所有的痛说的,小白知道,愁衣的那份悲伤…… 愁衣,你我都知道执着的痛苦。只是,对于自己的情,不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25 执着,谈何容易呢。 伸手,想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却被一双手阻拦,回头,是那张熟悉的脸,怜易。 “小白,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没有权利阻止,走吧……” 小白惊讶地看着怜易,虽然直觉告诉小白,怜易没有坏心,可小白依旧怀疑他的冷酷。 “如果你想让他更痛,那你留下吧。” 再次回头,愁衣依旧痛苦,只是脸色更加苍白…… 咬牙离开,留下房内有一声痛呼,“啊……” 一滴清泪滑落,在楼梯的那个匆匆离开的男子的脸上,在门口转身男子的眼中,在那徘徊于痛苦死亡边缘的心中。 回头,看着身上的男人,粗鲁,肮脏,可是身体却麻木地接受,甚至连那痛彻心肺的痛都已经没了感觉…… 伸手,紧紧抱住这个男人,在那肮脏的身体上,擦去为那人流的泪。 “小,小妖精……噢……” “啊,啊,深,插,插死我……” “啊,啊……” …… 窗外,是夜风虚虚,怜君阁内多少人徘徊于疯狂与悲伤之间,多少人,情难诉说,只是,就如同这一声声痛苦的叫嚣一般,消失在奢靡的另一番喧闹之中,无人知晓,或许,是无人想知晓。 第十三章 一曲扰岩城笑送同病人 “小白,我想听那曲……” 沙哑的声音从缥缈的青纱内传出,自从小小离开以后,小白变成了愁衣自觉自愿服侍的人。 微微地一笑,小白轻柔地拉开青纱,看见的是愁衣苍白的容颜。确实,自从那天和那红舵主纠缠以后,便开始高烧不退,可是倔强的愁衣依旧日日接客,直到怜易勒令不准,愁衣才停止了如此自虐的打听消息方式。 纤纤的素手将琴轻柔地放在桌案之上,轻拢慢捻,悠然成曲…… 若不爱,既已无伤…… 若不恨,既已无泪…… 若不痴,既已无情…… 若不傻,既已无爱…… 琴声伴着风声缥缈,是悲伤,是凄凉,是无情之人不会懂的无奈…… “小白,我是不是真傻?” “……” “小白,别爱了,爱得太累也太伤了。” “……” “小白,……” “……” “我们都是痴傻的人啊……” 自始至终,小白只是看着自己的前面在弹琴,似乎完全没有听见愁衣的说话。可是,愁衣知道,他听见了,只是,如果能够忘,那还不如当个聋子,哑子,瞎子…… 不听,不说,不看。 缓缓地下床,身上依旧撕扯得痛。 穿上那已经薄如白纸的舞鞋…… 走入屋前的小院,让午后的阳光洒落在轻薄的白衫之上,任风吹拂,掀起层层涟漪…… 下腰,吹起散落的乌丝…… 随着愁衣的一抬手,一投足,小白的曲也随着那篇篇舞蹈改变,虽依旧是那曲,虽依旧是那调,却有着比之前更哀伤的感觉。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已惘然。……” 抬笑回望,迎着阳光,点滴哀伤流逝,一字字一句句,风迎面地吹拂…… “说真相,道真相,真相往往伤人心,留也好,离也罢,只求斯人为我笑,莫回首,莫回首,回首伊人已憔悴……” 轻拢慢捻,琴音流泻,配上一曲如云裳一般的舞蹈,美,不可方物;愁,不可亵渎……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已惘然,爱已逝,恨不再,爱恨情仇总相忘。笑也哭,哭也笑,只愿为君弹一曲~莫回首,莫回首,回首郎君已不在。……” 由感而发的哼唱,融合在那一声声的悲伤之中。 如果一切已成定局,老天,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一个是生不如死的错误分离,相爱不能相守,相见如同不见…… 一个是渴望拥有幸福的执著,等待不如追逐,追逐却又已经伤痕累累…… 沧海桑田,问苍天,情,真如此不堪? …… 悠然飞散,琴音袅袅…… …… 阳光洒落,阴影一片…… “莫回首,莫回首,如真能不回首,也许,倒也是种幸福。”斜斜地靠在西阁院门边。怜易的嘴角泛着淡淡的微笑,只是那笑中,似乎也感染了那点点的忧愁。 看着院中人忘我地舞动,还有那直愣愣的看着远方的弹琴人,似乎完全沉浸在不同思绪之中,却能对上这曲凄然的调子。 如扑火的蝶,如凋落的夏花…… 弯腰,放下手中的信鸽,任由他走进院内。其实这鸽子是从盐帮的舵主红舵主那里给过来的,其中是什么,怜易知道。放手,任由鸽子跳入院子,转身离开。其实濪皡问过怜易为什么原本阻止愁衣去知道那人的事情,如今却又不将这鸽子拦下,而怜易只是一笑了之,很多东西不是有了就要给了,那样,会害死原本不会死的人。 悠然地离开,带起层层涟漪,怜易嫩黄的短衫宽裤,静静地走在回房的路上,风吹过,勾起柔柔微笑…… “或许,该让愁衣走上这个红尘的舞台了……”叶落,花已败,“就这一首‘莫回首’。” 三天后,岩城街头巷尾无不在谈论怜君阁内西阁回首阁……还有那瞬间让那些文人骚客趋之若鹜的《莫回首》舞曲…… 而让人最为留恋的,莫过于每夜压轴节目,愁衣独舞,撩动多少渴望占有的男人的心…… 莫回首,莫回首,愁衣红杉舞倾城…… …… 城浮动,城浮动,千金散去为一人…… …… 人皆在,人皆在,热心已去空空也…… …… …… 愁衣转身,回眸一笑,艳惊四座,欢呼如春雷炸响…… 只是,愁衣的眼,愁衣的心,已不再,空空如也,问其去向,红尘乱世。 “敛鳅恨,我让你来见我的……” 悠然一笑,撩动春心几许…… …… “啪……” 一声响亮的击打声回荡在死寂一般的大殿之上,其中并非没有人存在,反而人头攒动,只是,此时此刻,谁都不敢说一句话,甚至连呼吸,都需要思量是否该忍。 明亮却明显感觉到阴森甚至恐怖的大殿之上,站立着一个高大冰冷的男人。 那双透着寒冷的目光的鹰眸扫视着在场所有的人,而他脚边,巍巍索索的跪着一个大汉,只是他病态浑身颤抖…… 男子霸气的坐回属于他的那张高高在上的位子,奢华却也霸气强势。 “说!”低沉的嗓音穿透所有人的耳膜,胆小怕事一点的都已经脸色苍白。 “回,回主上,……”跪在殿下男子尽量放松自己,然言语通顺,“此次阻杀当今圣上之弟泰安王爷并劫取朝廷关饷的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26 人物原本已经安排妥当,据属下牒影回报,那王爷也已经在回程路上,可……” “可什么?” 低沉杀气腾腾的声音直冲那人而去,吓得那男子脸色更加苍白,“可,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预定前一天晚上,那王爷的消息突然中断了,而且,而且,而且那王爷比预想时间晚了一天,等属下们了解后,却已经错过……” “原因……” “……” 大殿恢复了一阵死寂,高坐在上的男子皱着浓密的剑眉,薄唇紧紧的闭着,等待着堂下之人的诉说。 “主上,是我的错……啊……” 突然,一娇小的身影窜出,却被那男子一掌击退几步,鲜红的血液渐渐滑落,而殿下没有敢吱声,甚至是那个依旧跪着的男子。 “水恽,什么时候我允许你如此放肆了,啊?”威胁的声音逼近,被叫做水恽的娇小男子只能紧紧的咬着红唇。 “水恽不敢,求主上不要怪罪哥哥,是水恽贪恋美色,延误了影中事务,请主上明察秋毫……”水恽无奈地跪在男子身边。这个粗大的男子是水恽的孪生兄弟霍燃,现任嗜牒,监视牒影潜入敌营的一举一动,而他弟弟,便是潜入敌营的人。 “哼,贪恋美色?谁有那么大本事让你贪恋?”几近嘲讽,确实,水恽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比一般的女子美上几分,妖上几许。 “回主上,此人一夜之内成为家喻户晓的一代舞伶,美不可方物,而且当天,此人极尽谄媚地围着王爷,还刻意让许多其他小官围着属下。”作为此次任务的水恽是借着王爷的男宠留在王爷的身边。 “他是谁?”打断水恽的话,高高在上的男子显然眉宇间增加了不少痕迹,直觉告诉他,这个舞伶别有目的。 “回主上,此人乃怜君阁西阁阁主愁衣。”话一出口,位上之人的手一动,愁衣,一个熟悉的名字,那在阳光下奔跑,在蓝天下嬉笑,甚至缠着自己和他一起放风筝的少年…… “你会给我幸福吗?”隐隐的传来执著的声音…… “哼,……”冷冷地一笑,掩饰了心中莫名的一动,而手指却在身前的桌案之上不停的击打,弄得死寂一般的大殿更加的恐怖,“你们先下去吧,本座自有安排……” “呼啦啦”的一声,所有人似乎都争先恐后的离开,霍燃则扶起水恽想要离开。 “水恽。” “属下在。” 兄弟两个已经走到门口,因为水恽很明显的伤得不轻,而霍燃虽然怕了主上,但也并非狼心狗肺之人。 “帮我查那愁衣的来龙去脉,还有那个怜君阁,至于这次任务,你们自己去刑室领一百刺鞭。” “属下遵命。” 看着兄弟两个慢慢地离开,男子若有所思,“风……” “在。” 从阴暗的角落走出一名男子,脸色冰冷,但似乎有着对主上绝对的忠诚的态度。 “把亮,还有圆圆带回来。” “是。” 黑影消失,男子依旧愁眉深锁。 偌大的大殿之上,只有一人高高在上,寂静的大堂之上,只能听见一人的呼吸生存,曾经在这里,用自己的双手将父亲的心脏取出,看着那时候扭曲狰狞的脸,男子自信骄傲残忍。只是,谁都忽略了那份寂寞,包括男子自己。 “哈哈哈,青青,青青,陪寒寒,寒寒玩……”稚嫩的声音从后堂传来,很快就听见蹬蹬的跑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张笑的灿烂甜蜜的容颜。一件嫩黄的小夹袄,下面是飘逸的嫩绿的长衫长裤,一头乌黑的秀发飞散,如果不是那痴傻的言语,或许,谁都会说这人便是上天掉下的仙子。 “不是叫你们看着他的嘛。”原本就烦躁的男子看见寒寒,心中愁绪更浓。 “啊,主上饶命,主上饶命。”一群跟在寒寒身后的侍女吓得脸色苍白地跪了一地,而寒寒也被吓得瞪着圆圆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还小声的抽泣。 走近寒寒,寒寒本能地后退,却被男子牢牢地抓住双臂,寒寒吃痛地皱起秀眉,眼泪急速凝聚,“痛痛,青青,寒寒痛痛。”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是鳅恨,敛鳅恨,你那个青青早死了,知道吗,死了。”愤怒的叫嚣,疯狂的摇动,似乎要将这个傻了的人儿摇醒。 “呜呜,你,你胡说,呜呜,青青,寒寒痛,……” “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谁……” “呜呜,青青……” 寒寒不懂,为什么曾经温柔会给自己讲故事的青青变得如此陌生,他没有了那份温柔,没了那份和善,为什么,想要思考,却发现脑袋痛的无以复加。 “主上,放手啊,这样会伤了公子的。” “滚。” 男子一掌将侍女打飞在墙上,鲜血瞬间迸发。 寒寒愣愣地看着那红色的液体,然后回头,盯上那张刚硬的容颜。伸手,拂过那高高的鼻子,泪水渐渐滑落,悠然一笑,便晕死过去。只留下男子愣愣的看着怀里的男子…… “收拾一下,让胡冉冉来我房里。”似乎恢复了平时的冷漠,抱着晕了的寒寒往内殿走去,留下一群依旧吓得腿软的侍女,还有一个始终没有走出角落的美丽人儿…… 风起,云动,撩起片片长衫飘动。美人儿悠然一笑,跨入灿烂阳光之中,红润的小嘴呢喃,“唉,情字伤人哦。”悠然的踱步,忽然皱眉,“怎么他们谈情,我连累呢,真是的,什么让胡冉冉来我房里,我招谁惹谁拉,真是的,知道会这样,才不跟老头子学医呢,他自己害了人还让我受累,不划算……” 胡冉冉,牒影内唯一一个没有杀过人的人。可是,却是一个谁都不敢得罪的人,他是鳅恨的表弟,也是这里最会用毒也最能用毒的人。 跨门而出,守门的护卫自觉让路,留下一片惊艳的人…… 灯火辉煌,人头攒动,短短半年时间,王朝举国上下,有人能够不知道岩城在哪里,但没有人会不知道怜君阁内《莫回首》。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已枉然…… 一曲哀伤凄凉的歌曲回荡于舞台之上,帘内,小白看着底下坐着的那个男人,蓦然回首,愁衣对上了那双鹰眸,那双埋在人群之中的鹰眸。 “跟我走吗?如果你愿意” “为什么?” “因为你的舞让我动心了。还有你背上的梅花。” …… …… “如果你此时给我一把火,也会考虑跟你走。” “我依然要你。” …… …… 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是自嘲,还是讽刺…… 许是今夜的风过于凄凉,许是今夜的月过于哀伤,一首原本哀伤的曲子弹得痛彻心肺,跳得肝肠寸断…… 高高跃起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27 ,缓缓落下,火红的舞衣飘舞,如同飞蛾一般地舞动,轻柔的薄纱滑落,隐约可见的是那残梅朵朵,曾经你说过你依然要的,可是,你却放弃了;曾经你说过给我幸福,可是你依旧放弃了,曾经…… 激动的哀伤,凄然的无奈,两种鲜明的风格,却在莫回首内融和,看的人目不转睛,甚至忘了呼吸,怕错过了,便看不见了…… 直到多年后以后仍念念不忘今时今的的一曲“莫回首”…… 曲终,舞停,愁衣没有如同以往一般离开,静静地站在高台之上,笑着看那些为自己如痴如狂的男人。冷冷一笑,也许在很多人眼中是多么的妩媚,然而,在小白还有台下熟悉愁衣的人眼里,无非是在嘲讽,是在蔑视。 直直地看着那静静坐在角落的男人,原本短暂的目光交会,却有如千年的相聚,眼神焦灼,是疑问,是不解,是复杂,是悲伤…… 狠狠地回头,离开,只是嘴角泛着微笑…… 你来了。 …… …… “你,你叫什么?” …… “你是哑巴?” ……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你会写字吗?” 急切地询问,愁衣冷冷地笑,笑这个追了小白十几年,而小白站在面前却不认识的男人,是可悲,还是可笑…… 看着小白迷茫,惊讶,甚至有些许自卑退怯的样子,愁衣走出了廊子,“他叫天鱼,白天鱼……” 将小白原本叫白江雁的名字改了,如果可能,愁衣希望这个苦命的人能够幸福。 “范少爷,小白只是个琴官,不陪客人的……”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是他将小白逼上绝路,是他让小白深陷泥潭,只是,小白心甘情愿。这,又让人无可奈何。 愁衣莫名想要刺伤这个男人,也许,是那份发泄不了的情。 “不,我只是觉得他像我以前的一个人,我……” 看着男人焦急的样子,回头,是小白的无措。愁衣想说,小白,其实,这个男人是爱你的,你要比我幸福,因为我,连他爱不爱我都不知道…… “像?可他不是不是吗?范少爷,不是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您觉得他只是像,那你请回吧,回首阁不是让人来这里思念故人的。” “我想买他。” “范少爷,你可想清楚,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啊。” “这不用你管吧,开个价吧。” 范少爷执着地想要这个似曾相识的人,而小白有意无意之间已经紧紧的抓住愁衣的衣摆,愁衣笑,笑这痴傻的人…… “一万两白银。” “这是银票,明天我会派人来接的。” 像是怕被拒绝一般地将手上的银票塞给愁衣的男子仓皇地离开,愁衣笑着看着男子,值吗? “小白,你拿着这银票,跟他走。” 淡淡地笑,只是双手是颤抖的,“跟他走,让他再爱上你,不要忘记,他爱的始终是你,白江雁。” 四目相对,是迷茫,是彷徨,什么能证明他是爱小白的,什么又能否定呢?十几年的相思换回的是擦身而过已不相认的结局。 “相信自己,小白,如果他不爱你了,你拿着银票找个好人,总比安静地等一个人强。” 最后的诉说,愁衣紧紧地抱住小白,抱住自己寄予希望的人,一定要幸福,不要如他一般痴傻,为了简单的一句话,一句承诺,一刻的幸福,交了心,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保留。 看着小白点头,看着他依稀的笑容,愁衣不舍,“小白,就如同你的词写的,不要回首,回首已万年了,看着前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谁都没错,谁都没有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是快乐。爱也罢,恨也罢,没有感情能够轻易忘却,只是,人生在世,不要为难自己。” “不要回头,回头了什么都变了,爱自己,不要亏了自己,小白。” …… …… “小白,我求你爱自己,不要像我一样,到头来只是一场南柯一梦。” …… …… 伸手触摸那吐出点点真理却带着点点乞求话语的唇,小白拥有淡淡薄茧的手指抚摸,不能开口的咽喉只能发出点点的低喘,不要哭,不要哭…… 空旷的房间,外面是喧哗的浮尘,颤抖的双手沿着小巧的鼻子,摸上那似乎透明的眼皮,没有泪的眸子,却让人想要为他擦试,那无形的泪…… 愁衣,愁衣,哀愁的衣服是否脱了便不愁了? 愁衣笑了,笑着搂住小白的身体,也许,他们两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个体,只是,为了那个叫“情”的东西而神伤,而心碎…… 第二天,小白离开了…… 那一夜,怜君阁内,回首阁里,没了琴声,没了舞姿,只留下扼腕叹息的骚客文人,还有那掀起滚滚红尘的浪人,俗人…… 怜君居内回首阁,声声哀伤诉忧愁。 舞榭歌台谁人留,丝丝乌发牵人心。 台上妙人为曲泣,台下痴人为舞泪。 回首阁内莫回首,离别路上难离别。 门关了,落了锁,纤纤素手之上是强而有力的大掌,紧紧包住了那双冰冷的手,怜易淡笑,回头,是那个无数日夜相护相守的男人…… “那一刻,我想打断了愁衣的腿。”濪皥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只是,此时的他,宁愿愁衣不再离开,不愿再让他跌入那个黑暗的世界。 “腿断了,便不爱了吗?便不想了吗?”手松开,放下那沉重的锁。 “这是爱吗?一句诺言就能说是爱吗?一段时光就算爱吗?那这爱也太……” “濪皥。” 风吹过,两人对望,许是想起了过去,濪皥情绪激动,而怜易,却只是淡淡地笑,淡淡地看着,看着这个懂得激动的男人…… “皥,你,爱我吗?” “……” “即使我是那曾经被人骑被人踏的。” “怜易。” 抬头,松松地抱住濪皥,微微地颠着脚,让自己靠在这个男人的肩上,那里,温暖。 “让我说完好吗?” “……” “即使我是那个被人骑的男妓,那个流连于声色之间的男人,你,依然爱我吗?” “爱……” “谢谢。”轻柔的闭上双眼,“濪皥,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心甘情愿来到这里,来这里出卖自己,出卖自己的一切……” “……” “不是因为爱……”收紧胳膊,感觉这份真实的存在,“是因为无路可走,还是因为你的那句‘我会来接你的’。” 笑着对望,怜易看见的是濪皥眼中的哀伤,两人都知道,他们,伤得太深,痛得也太久了,“呵呵,我恨过,我恨你将我推进这火炉之中,恨你将我的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28 所有变卖,恨你,恨你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可是……可是却又奢望你能来接我,你能伸出双手,笑着对我说,‘我来接你了’……” 凄凉地笑,似乎想起了当时的种种;微微地皱眉,却也引起的濪皥的注意。 “怜易,别说了,你是不是又头痛了?” 拨开濪皥的手,微微的摇头,怜易迎着风,让那发丝吹散,“濪皥,你知道吗,恨却恋着的感觉,你知道吗,当我恨你入骨的时候,却发现我竟然爱上你了,而且也爱得那么深,深得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疯了,被等待逼疯了,被疯狂折腾崩溃了……” “你是说愁衣也如你一样吗?” “哈哈,我不是他。”慢慢的走在石路之上,“他也不是我。” “……” “可我知道,也许,那人给的诺言,是愁衣能够抓住的一根救他的稻草,不能放,也不敢放。”回眸一笑,点点愁绪飘摇,“只是,那痛,那被稻草割破时的痛,他只能自己承受,没人能够代替,也没人能够分担,即使……” “即使依旧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笑着回头,又是一阵风吹拂而过,凉却柔和…… “一个痴人一个傻人,何该痴傻一生,只是老天真真不长眼啊。” …… …… 第十四章 相遇,泪?笑。 暗香浮动的厢房,精致典雅装饰,点点熏染的香炉,只一个美字雅字了得,只是对望中的两个男人间的气势,将一切掩盖…… 四目相对,是太多的疑问,还有情愫流动。 “为何不静静留在那里等我?”锋利的眉宇间轻佻,些许的不满,还有些许的恼怒。 淡然一笑,轻衫簿纱流转,“客官,奴家不正在等吗?”身体紧紧的贴向鳅恨,甚至轻佻的抚弄着他的身体。 暧昧的气味弥漫,许是这香熏过于浓烈的缘故。 突然,鳅恨眉宇间的皱折更深,眼明手快地将那双蠢蠢欲动的纤纤素手握于掌间,锐利的刀锋毕露“啪……”掉落。 “你以为这就能伤得了我吗?” 抬脚想踢,紧紧地逼迫鳅恨退开,伸手便是一掌。虽然两人都知道彼此的实力悬殊,可是愁衣这种不要命的缠打也让鳅恨头痛异常,只能险险地避开…… “住手……” 短暂的对望,鳅恨从心底里不想伤了的愁衣,至于原因,也许鳅恨也不知道,只是这淡淡的复杂,让鳅恨不舒服,甚至开始了焦躁和恼怒。 “哼。”愁衣伸手将腰间的软鞭抽出,原本精美的腰带突然变成了锐利带有倒钩的毒蛇,流窜于精致却有些狭小的厢房。 “主上。”门外有人焦急地敲门,也许是担心鳅恨的处境。 “滚。” …… …… 伸手,紧紧的抓住那依旧犀利的鞭子,倒钩深深的扎入鳅恨的大手之中,依稀可以看见那点点红色液体低落。 “还手啊。”几近咆哮地怒视着鳅恨。愁衣恨,恨这个抛弃自己的男人,可是看见这个男人为自己所伤,心中依旧心痛。 “你恨我?” 四目相对,鳅恨直直地看着愁衣的眼睛,其中,有他熟悉的恨,有他熟悉的愁,可是,也有他不熟悉的其他。他不懂,不懂那份执着,曾几何时也有人如此执着,执着地等,可是,似乎又和他不一样,没有那份恨,那份深入骨髓的恨。 反手小擒拿,将愁衣狠狠地固定在自己怀中,无论他如何挣扎都不再放手。 “放开我。” 想要挣脱曾经一直期望的怀抱,不想留恋其中的点点温暖。 “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见我吗?你不是要我这样吗?” “……”依旧挣扎,愁衣依旧想要摆脱鳅恨的牵制,可是,实力相差太大,根本无法动弹。 “你爱我。” “放你狗臭屁。”怒目相对,“我恨你。”咬牙切齿的恨,似乎想要把眼前的人撕碎了吞进肚子里。 伸手,抚摸上那依稀记得眼睛,那小巧的鼻子,还有这张时不时会嘟起的小嘴…… “你,不爱我吗?” “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愁衣一把推开鳅恨,手上的软鞭依旧牢牢的被鳅恨抓在手里,“哈哈哈哈,我为什么要爱你,你凭什么让我爱。啊?你说啊,为什么要爱?”似乎是心中最惨烈的嘶叫。为什么要爱,凭什么让我爱,爱上了,你一去不回;爱上了,你不再回来,那么,爱有何用? “呵呵……”放开双手,只是愁衣被鳅恨点了穴,只能无法动弹地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看着鳅恨,而鳅恨,也安然的坐在他的对面,玩弄着手上的伤口,唇边,是淡淡的笑意,“你是这十几年来第一个能让我见血的人……” “哈,那我很荣幸啊。” “愁衣,既然爱了,为什么不继续等下去呢,说不定……” “说不定你大爷什么时候想起了来临幸一下,然后我便要翘着屁股等你大爷操?”犀利的讽刺,愁衣依旧是一脸的恼怒。 微微的皱眉,抬头,对上似曾相识的眸子,只是,那眸子里多了一份情,一份爱…… “我带你回主宅。”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的话。也许不是所有人听上去那么惊心动魄,可是,如果有人知道,鳅恨养了多少男宠情人,有多少男宠情人要死要活也没换回鳅恨的一眼,更何况是生人勿进,一进便死的主宅,牒影的总部,甚至那里也是江湖上的一大谜题之一。 让一个男宠进入,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四目相对,两个男人之间流转的是复杂的感情,一个明明爱着,却恨着;一个明明不爱,却放不下。 轻柔地抚上愁衣的眼,温柔得就如同相爱的情人一般,“小野猫,你,瘦了。” …… …… 摩擦着小巧鼻尖的圆润,似乎还可以闻见愁衣身上淡淡的花香。曾几何时,有个叫愁衣的孩子天真地靠在自己的身边,告诉自己,一定要给他幸福,不然,他做鬼也不放过他…… “多吃点啊。” …… …… 什么在发酵,愁衣茫然地看着这个男人。他霸道,无情,甚至残忍,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又如此温柔,温柔的就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说,如同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他离开自己的噩梦…… “你,有没有爱过我?” 沙哑的声音,似乎在忍耐什么,似乎又在压抑什么…… “……” 房内又充满的寂静,一个渴望,一个,却不知怎么面对。 “这样,不好吗?” 惨然一笑,愁衣闭眼,“敛,你有爱过人吗?” 鳅恨脸色微微地一变,只是,愁衣没看见,该庆幸抑或该悲哀…… 愁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29 衣再次睁眼,嘴角依旧惨然的笑容,眼中是迟迟不落下的液体,不愿意落下,也不想落下不敢落下,“敛,你的心有一天,会不会有我愁衣一点点的空间,哪怕是一个角落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地方的存在?” “……” 愁衣的穴道被打开,僵硬的身体有了活动的空间,只是愁衣不想动,怕动了,他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敛,那个时候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是你说要给我幸福,呵呵……”凄然地低头,一滴脱缰的泪水滴落,“所以你说要离开,我等,我等了你三年。多少次幻想你回来的时候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能够和你说我的寂寞,想要你不要离开……” 伸手,粗鲁的将眼角的泪水擦去,“敛,我是肮脏的男妓,可是我也是人,我也会对幸福充满奢望。你给了我希望,而我尝试着去接受,去爱,可你,却在我爱到不能自拔的时候提醒我,我依旧是一个没有幸福可言的男妓,哦,不,是男宠……” 抬头,布满泪水的双眼是淡淡凄凉还有哀伤,“你叫我如何不恨……” 紧紧相拥,鳅恨的内心莫名的压抑还有哀伤,是因为愁衣的凄凉还是因为这份执著,愁衣烈,愁衣倔甚至是绝,但是当看见愁衣如此凄然地诉说着这份感情的时候,鳅恨痛,为愁衣的痛而痛,为愁衣的伤心而抑郁…… “我带你回去,不再离开。”即是我不爱你。最后一句话鳅恨没有说出来,似乎违背了他冷酷的性格,可是鳅恨知道,这句话会让愁衣更加痛苦,即使这是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实。 泪水决堤,即使你不爱我,即使你心里从来不曾有我,即使你…… 笑却哭着吻上那张阔别三年多的唇,为了你这一句话,就如同当年那句会让我幸福,我愁衣认了,既然你鳅恨没有爱,那我愁衣给你,即使粉身碎骨…… 闭眼,感受那份熟悉的温柔,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暖…… 淡淡的微笑依旧,凄然依旧,爱上依旧…… 你我如对饮骚客,吾干杯,汝,随意…… 怜易曾经说过,愁衣如此刚烈的性格之所以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鳅恨而离开,或者妥协,也许,这便是“情”字作怪。只是,很多人,在愁衣温柔甚至委婉的时候,都忽略了他原本的烈,原本被那个“情”字掩盖住的绝…… “救了愁衣的是那个情,杀了愁衣的,依然是那个情……” 缥缈的纱帐徐徐,悠然的紫烟袅袅,溪水潺潺,如若不是房内的喘息还有奢靡染了这份安宁,或许将这里当作了仙境也不为过…… “嗯,啊,啊……”意乱情迷地喘叫,纤纤素手紧紧地搂住身前男人的脖子,“啊,慢,慢点……” “啧,小野猫,也知道求饶拉?”一抹坏笑浮上脸庞,甚至还奢靡的伸出舌头在已经被弄得神志不清的男人脸上轻轻□,又引来男人微微的战栗。 “嗯,啊,啊,你……”朦胧的看着鳅恨刚硬的眉宇,一咬牙,狠狠的收紧身后的花蕊,也引来鳅恨一阵低喘。 “呜,好你个小野猫啊,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啊啊啊……” 鳅恨俯下身子,狠狠地压在愁衣的身上,做着人类最原始的运动,惹得愁衣尖叫不断…… 凉风悠悠,吹开了夏末午后竹帘,微微地发着淡淡的声响…… “啊,啊……不,不行了……” “嗯,呵,呵呵,小野猫,那,那就来吧……” “啊……” “恩……” 几近竭力的尖叫,愁衣柔软的身体奋力的向上弯曲,美丽的双眸因为兴奋而稍稍泛白,浑身如同那个筛糠一般地战栗,收缩,颤抖,快感源源不断的充斥着愁衣的身体,而这份感觉也让鳅恨步入了快感的巅峰。 两个喘息不断的男人紧紧的相互贴近,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的声音…… “你……” “主上。” 原本想开口的鳅恨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鳅恨知道,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没有人敢踏进这藏艳阁。烦躁地皱眉,随手将床边凌乱的衣服披上,还不忘给愁衣搭上薄被。 “盐帮没了……” 冷冷地离开,只留下愁衣荡起一抹凄然的微笑,这人终究残忍。 缓缓地起身,薄被滑下,点点痕迹若隐若现。 该满足了不是吗,鳅恨基本上天天在这藏艳阁内停留,可是,那份无爱的感情,要了却空虚,不要,又舍不得。 “公子,要沐浴吗?” 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圆圆依旧是愁衣的小童,只是,什么都在变,这里已经不是过去停留的的方,而圆圆也不再是那个可爱甚至有些天真的孩子了。 他有他的牵挂,有他的痛苦,也有他的烦恼…… 看着圆圆一瘸一拐地走进内间,依旧全是圆圆的构件,可是那容颜之上,多了一份历经沧桑的凄凉。 “腿,还疼吗?” 抬头,圆圆微笑,“我倒是希望他痛,至少,能让我记住他。” “嗯……” 愁衣静静地让圆圆将身上的衣服脱了,然后跨入温暖的水中,让那份温暖包围自己。 圆圆的腿是鳅恨打断的,而那个人,虽然没有死,却被鳅恨因为被判罪而关入了囚房。 “公子,你幸福吗?” 愁衣笑着用手拨弄着一汪水,幸福吗?或许…… “圆圆,这里到底有多大?住了些什么人?” 圆圆帮愁衣清洗身体,“至于多大圆圆并不清楚,圆圆只知道主上将这里分为内园和外园,外园就是我们住的的方,还有主上商讨事宜的的方,而内园……” “怎么啦?” “嗯,内园是禁的,圆圆不知道。” “嗯……” 淅淅沥沥的水相互击打的声音,圆圆有所隐瞒,只是,又何必在逼迫了呢。愁衣知道,欠圆圆的,或许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圆圆,我想喝点绿豆汤。” “好……” 看着圆圆缓缓离开的身影,愁衣渐渐的将整个身体埋入水中,感受着水涌入眼,耳,口,鼻的感觉,伸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就如初生的婴儿一般…… “愁衣,如果觉得受不了了就回来,这个阁子还是养得了你这个小骚蹄子的……”这是愁衣再次离开怜君阁的时候,刚刚回来的赤衫说的话,“不就让男人玩嘛,这个不行咱就换。” 在水中微微地笑了,其实谁又不是想要摆脱这种执着,只是,情,又何能够说断就断呢,正如赤衫一般。 或许,当真是要剩下一口气才放得下吧…… 第十五章 离别相望,回首已成浮云 第十五章离别相望,回首已成浮云 夏末秋初的午后,点点枝条从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30 高高的围墙内探出,许是耐不住寂寞的折磨…… 牒影大院之内,处处透着诡异的和谐,被人血染红的试剑场之内的盆盆红牡丹,那娇艳欲滴的红色,似乎在与那入土三尺的血液相争灿烂;一支绝世出尘被称为“永不落白”的寒梅却屹立在呈尸庭之中,诡异的白,冰冷的寒;然,最为不和谐的便是那被一堵高墙硬生生隔开的满园灿烂,一把锁,锁住了里外的世界。 踱步,摆脱了圆圆寸步不离的“照顾”,愁衣其实懂,懂圆圆的无可奈何,懂他的身不由己,愁衣笑,若世上有那人对圆圆一般的对自己,莫说是身不由己,哪怕是堕入十八层的狱,他也义无反顾。 抬头,仰望这苍天,这孤鸿不与大雁齐飞的蓝天,许这份奢望是这辈子不能完成的梦想吧。 风吹散了愁衣脚边的落叶,也吹起了那层层长衫,雪白的薄鞋站在血红的枫叶之上,没有“叽叽喳喳”的枯叶的声音,只会有风吹过发梢的波动…… “公子请回,此处是您不能来的地方。” 刻板的声音阻了愁衣前进的路。抬头,看见的是一个典型的北方男子,粗粗的眉,挺直的鼻,刚毅的眼神,愁衣笑,笑那眸子之间一抹掩饰不了的不屑。 若真无情,便也放弃这份贵贱之分,若有情,又何必装出如此不近人情…… 冷冷地一笑,眉宇之间尽是妖娆的妩媚,“哟,官人,奴家只是闲来无事四处闲逛,园内莫不是什么刀山火海,怎就不让进呢?” “公子请回。”不卑不亢的声音带着绝不允许触摸的尊严还有冰冷。 “若我非要进去呢?”依旧是笑着的,但是,似乎什么在牵引着愁衣,牵引着去一探究竟。 “公子请回。” “那你告诉我里面是什么我便离开。” “公子请回。” “你……” “公子请回。” 一句一句刻板一成不变的话,本就是可去可不去的地方倒真的因为这人的刻板而钩起了愁衣的好奇。愁衣是了解鳅恨的,他不会做无谓的事情,就如同这里,如果不是他在乎的东西,他不可能让一个死士守在这里,包括周围所看不见的人。 笑着转身离开,愁衣知道硬闯是进不去的,毕竟,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 …… 悠然而起的琴声断了愁衣苦苦思索的问题,叶飘落,风吹起,似乎又响起了几年之前的那个午后。 “臭老头,你这琴,为何如此缥缈?” “……小鬼,有些话,并非说了便懂,有些事……”男子收琴,一抹怅然的微笑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带着点点的斑驳,“有些事,不是想了,便会实现。” “青,我不懂。” 转身,擦身而过,带起了点点涟漪,“以后,终究会明白的……” 那一天,愁衣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渐行渐远,然后随风而来的是一句,“保护好你爱的人或者为你爱的人保护好自己。愁衣,失去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依旧是那一首曲子,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缥缈相思,三年,愁衣听过两次,虽然只有两次,却,终生难忘…… 转身,随着那悠然的琴声靠近,偏僻的甚至让人遗忘的角落,一间破落的茅屋之内,是清晰的琴声,原本不明所以得点点喧闹也在那琴声中平复…… 推门而入,弹琴人抬头…… “你来了?”那人吃惊的看着愁衣,片刻的等待,然后是恢复的清明。 短暂的分神再昏暗的屋内愁衣没有发现,而那人,也没有再多做什么。 琴停,风休…… 愁衣笑了,而那人,却也笑了…… “好久不见……” “是啊。” “你瘦了。” “你也是……” 多年离别,一回首,已过云烟…… 曾经懵懂的情愫已成浮云飘过,曾经的激动已经平复无期,曾经的温暖已经渐渐冷却,只是,那份温柔,依旧是愁衣记忆深刻的挽留…… 淡淡一笑,坐在已是尘埃点点的凳子上,伸手,抚摸着斑驳的琴,想来,这琴,怕是天天在用吧。 “那屋子里的书,看了多少了?” “你走了,我便没再进去过了。”怕进了,会想起那份悸动;怕进了,会迷失了自己的心;怕进了,自己便看不清该如何在红尘之间徘徊…… “哦……”嘴角淡淡上扬,虽然面色憔悴,却依旧潇洒俊秀,只是眉间丝丝凄凉,“抱歉,那次不告而别。” “没关系,就如同怜易说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没有不分开的人,你走了,或许留给我的,是另一份天空。”只是,这份天空,太黑了,黑得让人窒息。 相望,愁衣依旧淡淡地笑。 多少年,愁衣始终想要学习舒青这份潇洒的笑,可是,总是东施效颦,许这份潇洒,也只能留在这个男人身上才算放对了地方吧。 “怜易……他们还好吗?” “嗯,阁子里走了些人,也来了些人,可终是好的。” “嗯,那就好。”眉宇间微微地松开。愁衣知道,舒青不愿怜易再为自己做更多的事了,在阁子里听鑫然说过,曾经怜易为了舒青的事情而被那顽疾折腾得躺在床上大半年,当时濪皡当即就要杀了舒青,却也是被怜易拦下了的。 时光悠悠,许这份情依旧…… 寂静充斥着破旧的房屋,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问对方为何在此的,许是留给彼此最后的空间。许是,这,本就无关重要。 舒青静静地看着门外,像是在发呆,愁衣知道,他是在看那高高的墙,那高高的墙内的东西,抑或是,人。 温柔,急切,凄凉,无奈…… “……” “他说他爱听我弹的曲子。” “……” “他说他爱听着他睡觉,睡到太阳晒屁股……” “……” “他说……”回眸看着愁衣,苦涩的笑弥漫,“他说他爱我,爱我到痛,爱我到死,爱我到永世不得超生。” 一滴清泪滑落,许是舒青压抑得太久了,许是那份刻骨铭心的痛实在叫人痛不欲生。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怔怔的看着舒青的泪,舒青的痛,舒青的苦涩…… “如果这样,我宁愿他永远不要爱我。”紧紧地抓着琴弦,那根根锋利的弦深深地陷进手掌之间,红色血液蔓延,染了青衫一角,分外显眼。 愁衣皱眉,撤下自己衣角,为舒青包扎。 “愁衣,如果可以,不要执著,依旧那句话,刚则易断。” 愁衣笑笑,拍拍身上的尘土,“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 静静地看着愁衣起身,离开,没有了那几年的稚嫩,却多了一份凄凉还有沧桑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31 。 风淡淡地吹着,停留,愁衣仰望橘红色的天,“青,我喜欢过你……”回眸,“可怜易说,这不是爱,是依恋,我不懂,为什么不能是爱,如果不是,那,爱,是什么?” “愁衣……”微微地叹气,“我不知道爱是什么,可,我,知道,我不会爱你。” 嫣然一笑,“我知道。” 跨步出门,身后又是悠然的琴声,这琴,是否是为他愁衣所奏,抑或依旧是为那高高的墙内之人所曲…… 潇洒的走在园内的小路之间,鳅恨没有限制愁衣的自由,只是,那堵高高的墙,没有愁衣进去的权力…… “啊,公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远处便看见圆圆一瘸一拐地靠近,那圆圆的脸上是满满的汗水,还有依稀苍白。 “我等你没回来便无聊,随便逛逛……” “公子,这,这里您还是少来。” “嗯。” …… 笑着跟圆圆回那个属于自己的院子,或者,是关他牢笼。 不算宽敞的小路间,是淡淡的血腥还有刻意掩盖的香气,这是一个暗杀组织最可能出现的东西,愁衣仔细地观察着这所严密的院子…… 风吹过,叶浮动。 愁衣笑看着院门见那人的屹立,依旧硬朗的容颜,冰冷的感觉,似乎只有见了自己,才会温柔的如同深爱的情人一般,只是,愁衣知道,这个男人不爱自己,甚至不爱任何人…… 加快了脚步,嘴角扬起最美的笑容。 无情,罢。无爱,罢。无情无爱,罢。罢。罢。 既然他谁都不爱,那,至少,能留在他身边。 扑入鳅恨怀抱,感受虚假的关怀,温暖的怀抱…… “小野猫到哪里去玩啦?”抚摸着愁衣的发丝,一样的顺滑,一样的漆黑,只是,似乎,发质要比那人来的硬,来得更让人感觉到存在。 “去了内院门口……”老实地交待,聪明如愁衣,即使鳅恨问,但也不代表他不知道,与其欺骗后被揭穿,还不如自己坦白。 鳅恨的手微微的一僵,原本柔和的声音变得僵硬甚至煞气十足,“你看见了什么?” 笑着放手,退出怀抱,淡然的看着煞气十足的男人,那个前一刻还温柔的情人,这一刻却恨不得杀了自己,该苦笑,还是该无奈? “那你不希望我看见什么?” “……” 四目相对,愁衣从没有怕过鳅恨锐利的眼神,此时,亦然。 “我可以杀了你。” 讽刺的笑,“这条命,你随时可以拿去。” 隐约可以听见鸟叫的声音,圆圆识趣地离开,只留下两个对峙的男人…… 无奈的叹气,鳅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容忍愁衣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自己。 第一次是愁衣离开本该终其一生他停留的地方,可是他仅仅只是处罚了别人而非愁衣;第二次,愁衣毁了他手上的生意,本该抓回来便千刀万剐,可是他却自私的将愁衣圈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这一次…… “愁衣,你就不能像别人一样安分地留在属于你的地方,静静地等我来,等我来爱你,关心你,照顾你吗?为什么要乱跑呢,嗯?” 大手摊开,伸在愁衣的面前,就如同当年绝望之间给与愁衣的温暖一般。 伸手,牢牢抓紧,只是脸上依旧淡然的笑,“我不是别人,不是吗?”即使一样是男宠,即使一样爱你,即使一样爱你爱到放弃一切…… “我真不知道该把你如何处置……” 嫣然一笑,只是悄悄地擦去鳅恨看不见的清泪一滴,“或许有一天,你会后悔没有杀了我……” “呵呵,也许,只是,现在没有。” …… …… 床影飘摇,颠鸾倒凤,温柔纠缠,直到是深情妖娆…… 问一句,“你是否会爱我?” 回一句,“我会给你幸福……” 有人笑了,有人哭了,有人笑着擦泪,原来哭笑仅为一人所有…… …… …… “一一,来,表哥抱……”山花烂漫的山坡之上,欢笑的少年快乐地跑在咿呀学语的幼儿的身前,跳跃,转圈,像是自由的舞蹈,像是快乐的歌曲…… 绿色的粗布衣衫和嫩黄色的短夹相印,肥肥短短的小孩摇摇欲坠的走在草的之上,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是对陌生世界的好奇,还有对前面奔跑孩子向往和依赖。 “蝈蝈,蝈蝈……”(哥哥,哥哥……) 嫩白的小手张开,想要跑进少年的怀抱,只是少年耍宝地躲过了孩子的双手,引得幼儿嘟着小嘴倔强的追赶着少年。 碧绿的青草染了孩子脚上的虎头鞋,身边的繁花朵朵似乎是为了那孩子的笑容而来…… “哇,呜呜呜……” 幼儿踉跄的被脚边的石头绊倒,柔嫩的小手红了一片,引来孩子控诉似的哭泣。 漂亮的少年回头,心痛地看着孩子哭泣的小脸,惊慌失措地用自己不算干净的手抚去孩子的泪水。 “一一不哭,不哭,表哥最喜欢一一了……” “呜呜呜……”孩童哭着靠近少年的怀里,哽咽地感受着少年的安抚。 温柔地抱着孩子软软的身体,微微地摇动着身体,让孩子更快的平静,而那一声声温柔充满爱的声音,让怀里的孩子慢慢的平复了痛…… “一一是个勇敢的男孩子,一一不哭了好不好?” “呜呜,恩,蝈蝈不跑……”(哥哥不跑),娇小的孩子带着泪痕的小脸之上,是无比渴望的祈求,祈求他不要离开,不要不抱住自己…… “嗯,嗯,嗯,表哥不会不要一一的,表哥会一直在一一身边,好不好?”少年笑着抹去孩子脸上的泪痕,为孩子拍去带着阳光和草的香味的泥土。 “嗯,一一鸟或蝈蝈尼奇,永远。”(一一要和表哥在一起,永远。),孩子纯真的诉说,然后是灿烂的笑,那笑容带着没有抹去的鼻涕,确实如此绚烂。 “嗯,一定。”慢慢的抱起孩子小小的身体,漫步在依旧阳光灿的山坡之上。 “国国,仓蝈蝈……”(哥哥,唱歌歌。) “好啊。”少年笑着亲亲孩子嫩嫩的脸颊,细颈引得孩子“咯咯”的笑着,“唱什么呢?对了,唱这歌吧……” “春花阳,采花忙,大姑娘摘花给儿朗,哥哥采花给一一……”少年快乐的唱着自己改编的小调,而孩子则欢乐的听着似懂非懂的儿歌,欢笑回荡在那年的春天。 春花阳,采花忙,大姑娘摘花给儿郎,哥哥采花给一一…… 夏莲笑,枝儿傲,好人儿吃藕香窝窝,小一一乖乖变胖胖…… …… …… 秋风过,果儿落,苹果儿桔儿漫山裹,摘个一筐给一一…… …… …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32 … 冬雪飞,梅儿肥,被窝暖暖夜黑黑,抱着一一睡觉觉…… …… …… 歌声随着孩子的走远而缓缓的消失,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 有人说,痕迹代表着我们来过,只是,这淡淡的痕迹,很快会被春天的绿草代替,然后,然后消失…… “哥哥,你会和一一永远在一起吗?” “……” “不会和大哥一样只知道做活不要一一吗?” “……” “不会像大伯不要哥哥一样不要一一吗?” “……” 蔚蓝的蓝天之下,自由是新鲜的…… 孩子笑了,少年亦然…… …… “表哥爱一一,表哥永远会这样抱着一一……” …… …… 那一年,这红尘之中,还没有那两个注定纠缠的人的身影…… 那一年,他们依旧幸福…… 那一年,他们依旧快乐…… …… 那一年,孩子没有和少年一起过完冬季…… …… 第十六章 忆。 夜已深,明月相依,疏影摇曳,称得岸下流水潺潺…… “咯咯咯……青青,青青,陪寒寒睡……”欢快的声音从高高的墙内传出。透过浓浓的树荫,看见的是一个赤着脚,身上斜斜的挂着白色长衫的人儿,那灿烂的笑,还有毫无复杂可言的大眼睛之内,只有欢乐的渴望,渴望眼前这个男子能够用他入怀,因为这天,很冷。 “怎么让他就这么出来了?”男子锐利地扫了身旁的一群已经静若寒蝉的婢女,身上是挥之不去的寒,“若他有分毫的差池……” “青青……”纯真的人儿因为他的“青青”没有理他而用自己的手指戳戳那人胳膊,小嘴嘟着煞是可爱。 猛然地将人儿打横抱起,却引来人儿“咯咯咯”又一阵欢笑…… “青青,寒寒最喜欢你了……”寒寒笑着搂着他以为他爱的人,感受他的温暖,倾听他的心跳,只是,除了怀里的人,谁都可以看见,那个“青青”的眉间,是一抹冰冷,一抹煞气,一抹愤怒。 “青青,你说,那个大魔头会不会再来啊?”轻柔地抬头,一抹童真的笑,却让男子僵硬,甚至煞气更重。 “……” “……” “寒,你,现在快乐吗?”停下脚步,男子低头,看着也看向自己的男子,纤细,纯真,甚至,甚至有点…… “咯咯咯……”寒寒笑了,笑得快乐,天真,“快乐啊,有青青陪我,就算是让我睡草地也快乐。” “我说了我会给你幸福……” “咯咯咯,有你的地方,寒寒就会幸福,青……”紧紧的将抱自己的男人拥住,有你的地方就是幸福,因为我爱你。 男人僵硬地依旧将寒寒抱进内室,灯火通明的内室完全不像深夜中的凄凉,轻柔地将男子放上床,体贴地为他盖被子,“睡吧……” “不行,一起睡。” 刚硬的男子脸上是一瞬间的矛盾,还有温柔,片刻,上床。 紧紧相拥,一辈子不像松手…… “青,为什么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从怀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睡吧。” “嗯……” 烛火一盏盏地熄灭,只留下窗下一盏摇曳的残烛依旧飘摇,许是也太深,看不清床上依旧清醒的男子的容颜,只是,那一抹寂寞,散在这黑漆漆的夜空之下。 “我说了我会给你幸福的,可我不是你的青。” 温柔的吻着沉睡男子的额角,“我爱你。” 叶飘落,风依旧,是那朵朵浮云嫌弃了月的丑陋,还是那月出走到了天边。短短的时间之内,明月不再,乌云点点…… 原以为无爱,所以放弃了恨。 原以为无情,所以放弃了怨。 可原来有情有爱,可那人却不是我…… 这,怎叫人不怨不恨…… 对着漆黑的夜空,林内,有人惨然而笑…… “啧啧,美人,固然美人清泪惹人怜爱,只是,我冉冉可不好这口啊……” 大树之后,是一个俊美男子邪邪地靠在一边,一把金边纸扇悠然轻摇,若不是唇间一根杂草微咬,倒也不是一个偏偏佳公子,如今看来却倒像浪荡子一个。 转头,笑看冉冉,愁衣依旧眼明目清的样子,丝毫没有想要哭泣的样子,许是冉冉看错了。 “啧啧,虽我冉冉不怜泪美之人,可,如若每人都如你这般嬉笑,当真还是哭的好啊……”笑的轻浮的摇头,一副看穿你的样子,而愁衣,只是擦身而过。 夜风越发的强烈,只是愁衣已然不顾…… 每一夜的纵情之后,那人终是要离开,每一夜的甜言蜜语,那人终是说得甜美,每一夜的温柔体贴,那人终是实现缥缈…… 嘴角微微地上翘,讽刺自己原来终是一个替身,多年前一样,多年后,也一样。 寻着来时的暗道除了内园,一股淡淡的花香四溢…… “哭吧……” 不知不觉之中,冉冉依旧跟在愁衣之后,这内院是他带愁衣进的,这道伤痕,也是他恶劣的揭开…… 停留,转身,回头…… “为什么要哭?”一抹灿烂的笑,许是谁人看了都快乐的笑,只是冉冉无奈地皱眉。 “人和那牲畜的区别是因为人受了伤,会哭,会流泪,会伤心,而你,受伤了。”轻柔地抚过愁衣的脸颊,那冰冷却依旧美丽的容颜,园内那人冉冉看了无数次,虽然确实相似,只是,却让人感觉完全不同,那人纯,而这人,却透。 “呵呵,你爬过树吗?”愁衣躲过了冉冉的触摸。 “爬过,怎么啦?”冉冉笑着收手,依旧跟着愁衣缓缓的散步于林间。 “那,掉下来过吗?哭过吗?” “……”冉冉无语,只是静静的跟随。 “我小时候皮得很,总是爱爬门前的那棵树。那时候想啊,想如果有一天爬到了那树顶,村里的孩子会不会不说我是小不点呢?”回头笑着看了看冉冉,“可是树爬多了终究逃不过掉下来的一天,那个时候左手硬生生的摔断了,钻心的痛,可那时候爹说,既然自愿的去爬,哪怕摔死了,那泪,终不能流出……” 虫叫点点,染了这寂静的夜…… “他是那树,而我,则是那自愿爬的人……”凄然地笑。 “我开始有些后悔带你进内园了。”冉冉悠然地走在愁衣身边,虽话如此这般,可脸上的表情依旧轻浮。 那天下午,原本在自己院子内摆弄自己那些珍爱的草药的时候,却被那飘然而至的美人叫住。原本也有些惊讶,惊讶园内的主怎么跑出来了,而且还如此这般,片刻之后却明白,此人,便是在外传得沸沸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33 扬扬的那个大哥带回来的主——“愁衣”。 “你不带我去,我依然可以进去,只是时间的问题,不是吗?”愁衣笑着反问。 “啧,原来你也是个厉害的主。”冉冉潇洒地撑开自己的扇子,轻轻摇。 “那人大约三年之前进的院子,进的时候便已经得了失心疯,想是早已经被大哥逼得无路可走。可那人倒也奇怪,口口声声要的是青青,明眼人都知道他不爱大哥,可……”无奈的笑,似乎也能听见其中的叹息,“可这情字,谁人又理得清呢,就好像大哥那般的执著,一个疯子,却也呵护备至。什么好的便第一个拿进内园,什么香的,总是那里第一个闻见……” “什么时候要看?”打断了冉冉的自言自语,脚步停留,四目相对,冉冉一抹似笑非笑的悠然。 云过,星依旧,只是没了月光…… “现在……”不介意地笑笑,冉冉依旧一片安然。 冉冉随手摘了一片树叶,盘膝而坐,将那一叶吹上几许单调却别有一番韵味的曲,细细听来,却是那《莫回首》…… 笑着散开发丝,踢去惹人的薄布鞋,轻踩着厚厚的落叶,伸手,弯腰,随着那曲,翩然起舞……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已惘然。 说真相,道真相,真相往往伤人心。 留也好,离也罢,只求斯人为我笑。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伊人已憔悴…… ……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已惘然。 爱已逝,恨不再,爱恨情仇总相忘。 笑也哭,哭也笑,只愿为君弹一曲~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郎君已不在。 …… …… 发丝随风飘散,翩翩者面带轻笑,纤纤素指伸张,弯腰,好一弯柔腰细枝…… 很久以后有人问过冉冉,为何趟了这趟浑水,搅了原本清澈的池水?那时的冉冉笑了,笑得越发的邪气,反问一句,你可知道《莫回首》之神韵所在,你可知,为何《莫回首》已成绝响? 朗朗乾坤,又有谁人知了这首曲子的神韵呢? 笑看着那穿梭的人儿,笑却悲哀,痛却隐忍,爱却恨着…… 莫说是用那条暗道换得这一曲独舞,即便是那满园的药材,我冉冉也双手奉上,更何况此时绝望之间的舞蹈…… 一抹残忍的笑容浮现,却隐在那漆黑的夜幕之间…… …… …… 莫回首,莫回首,我冉冉真正想看的是被那回首磨死之人啊…… …… …… 轻风吹过,那舞跳了多久,无人知晓,那叶笛吹了多少,更无人明了,只知道第二天清晨下人扫林之时,看见满地的叶片,还有光秃秃的树枝,隐约间,似有点点红色痕迹…… “这绿叶,怎就硬生生的落了呢?” …… …… 绿叶浮动,随风而去…… “你可知道《莫回首》好在何处?” “……” “好在那份凄凉,还有绝望……” “……” …… 一轮红日耀当空,利器又出笼。淡笑责伊人:诺言、幸福何在。 架舞弄曲,朗朗乾坤,直下红尘。斩去缥缈情仇,归来去、来世不见。 那一天,一曲独舞跳到天亮时分,黎明的曙光隐隐透进林间,走在来时路,却发现,多了几许露水点点。 “大哥不是无情人,只是身在尘世,往往身不由己。当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想要去守,想要去征服,却发现自己已经在最高点,前一步,粉身碎骨,退一步,万劫不复……” 愁衣缓缓的走在小路间,抬头是微弱的阳光,低头,是潮湿的土…… “那一年,大哥亲手将大伯杀了,断颅而死,哼,满脸满手的鲜血,红了我们旁观者的眼,也红了大哥的脸……”冉冉的话语依旧萦绕耳边,“人人都说大哥心狠手辣,可谁又了解那种一出生就注定嗜亲命运的人的痛苦呢?明明不能爱,爱自己的父母,爱自己本该拥有的,可却……” “……” “不要恨他,即使他爱的不是你,至少让他保留一份爱人的权利。” 什么在闪烁,什么又在阳光的照耀下放光,伸手触摸,一滴鲜红的液体滑落,愁衣笑…… “只怕,是他恨我……” 转身,踏回原路,潮湿的树叶没有丝毫的声音作响…… 安静地沉睡着,白皙的肌肤被丝绸衬得分外的嫩滑…… 伸手,撩起一屡乌发…… “你很痛苦是不是?”微笑的轻轻拉扯,“被一个不爱的人相拥而眠,甚至你还不知道他并非你所爱之人……” 笑,却冷冷的,抚过相似的俏鼻,相似薄唇,既然痛苦,又何必苦苦徘徊于这凡尘? 锋利的匕首缓缓举起,想要为他结束这无味的人世…… 恨,恨他为何有爱…… 恨,恨他为何爱你…… 恨,恨他为何有情…… 恨…… 如果无爱,至少我留在他身边…… 如果无爱,至少他肯为我而笑…… 如果无爱,至少,至少我可以骗自己我是特别的…… 原来一切只是替身,六年前是,那时候怜易说那不是爱,所以我不恨…… “一一……”轻柔的不带任何杂质的声音,可对于愁衣来说,却是一道惊雷,惊了他的世界…… 多少年没有人如此呼唤,多少年,多得连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叫做一一,叫做小一…… 慢慢地对上那双童真的双眼,还有那抹痴傻的笑容…… “哥?”脱口而出的呼唤,曾经那个总是远远的跑在自己前面的少年,那个总是笑着给自己吃糖的少年。 “一一乖,不哭……” 笑着伸手抚摸没有泪水的脸颊,抹去那里的“泪水”…… “走开。”慌忙地避开那双温柔的手,愁衣惊慌失措地看着寒寒,那个想要继续上前的男子。 “一一乖,表哥抱。” “走开啊,我不是一一。”疯狂的咆哮,全然不顾那院外的死士还有那一个个守着的奴婢丫环。 “一一,乖,不哭,不哭,表哥给你糖吃。”和颜悦色地伸手拿着一把五颜六色的酥糖,就如同很多年前那个哄着幼儿的少年。 “我是来杀你的,听到没有。”锐利的刀锋指向寒寒,想要逼着他离开,却发现寒寒义无反顾的走向自己。 “一一,是不是生表哥的气了?”点点痴傻的脸颊之上是哀伤的表情,只是那双敞开的手一成不变,依旧迎接着愁衣的进入。 缓缓的靠近,“一一,是表哥的错,一一不哭,表哥不该离开的,表哥不该不陪一一过冬天的……” 冬雪飞,梅儿肥,被窝暖暖夜黑黑,抱着一一睡觉觉……曾经有位少年如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34 此唱着…… “一一不哭,表哥以后一直和一一在一起……” “……” “一一莫伤心,表哥帮一一打坏人……” “……” “一一不哭,表哥摘花儿给一一……” “……” 记忆的枷锁缓缓裂开,脑海深处,当父亲没日没夜地干着农活,当大哥还有嫂子忙着自己的活的时候;当所有人都放任自己,不再管自己的时候;当自己无助地哭泣,呼唤,呼唤谁能够关心自己,谁能够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有个少年笑着奔跑,快乐的歌唱,欢呼,告诉自己永远不会离开,永远和自己在一起…… “一一,表哥永远和一一在一起……” 一滴清泪滑过倔强的脸颊,随之而来的时那汩汩不断的泪水…… “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我以为可以有个人每天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不再寂寞的时候每个人都要离开,离开的毫无声息,离开的毫无预兆,离开的杳无音讯……“我以为你不会离开的。”我以为你说过不会放开自己,可是你却离开,我以为舒青不会离开,可是他依旧离开,我以为他不会离开,可是终究离开…… 为什么给了希望却要让他变成绝望,如果注定这样,那便让我永远活在绝望之间…… “一一乖,不哭……”寒寒听不懂愁衣的质问,只是温柔地靠近,将愁衣搂入怀中,轻轻的拍打,安慰,安慰一个受伤的小孩。 泪水沾湿了寒的衣襟,许是压抑得太多太多,当有一个真正为自己敞开胸膛的人出现的时候,心房崩溃。 匕首掉落,清响回荡,只是被那一声声凄凉的哭泣掩盖,还有那首儿歌…… 春花阳,采花忙,姑娘摘花给儿郎,哥哥采花给一一; 夏莲笑,枝儿傲,好儿吃藕香窝窝,一一乖乖变胖胖; 秋风过,果儿落,果儿桔儿漫山裹,摘个一筐给一一; 冬雪飞,梅儿肥,被窝暖暖夜黑黑,抱着一一睡觉觉; …… …… 那年秋天,原本叫做森郁的寒依旧过着平静的生活,失去父亲的阴影在照顾一一的时候已经淡忘。可是,当一切走上正路,害羞倔强的一一也开始依赖自己的时候,后母却出乎意料的出现,强行带走了寒,甚至卖进了城里最差的妓院,肮脏,腐败,恶心,充满了那个破楼子。 寒逃,想着只要逃出了那个的方,回了叔父家,便会好了,可是,当被恶狗追过几十里路,当被抓回去毒打几十次,当所有一切都抛在脑后,当看着熟悉的屋子人去楼空,寒笑了,绝望了。原来,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一厢情愿的想要和一一永远在一起…… 接客,□,虐待,没有反抗,只是希望早早离开这个红尘,肮脏不堪的尘世…… 直到有个微笑的男子和一个冰冷的男子走入了他的世界,带着他离开…… “要卖,也要留个安静的地儿卖。” 无声的哭泣,哽咽,在温暖的怀抱之中,寒寒温柔地笑着,甚至还轻轻摇摆,就如同怀里依旧是那个三岁的孩童,那个需要自己轻轻安慰安抚的孩子。 寂静的大园之内,两个相互依偎的男子,相似的脸庞,只是一个痴傻,一个…… “哥,一一带你离开好不好?” 迷茫地看着似乎有点不一样的一一,那个胖嘟嘟的孩子怎么已然变成了如此俊美的脸庞,只是那句离开,触动了寒寒的神经,温柔的笑,幸福而满足,“不离开。” “为什么?” 温柔的为愁衣擦去那斑斑泪痕,“青青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幸福的笑,“青青每天都会弹琴给我听,每天都会抱着我睡,我冷的时候,他的大手会抱着我,我热的时候,他会帮我扇扇……” 静静的看着幸福人儿的诉说,那里面,多少是舒青所做,多少又是鳅恨所为? “他说他会给我幸福,给我一个人的幸福。” 轻笑,只是泪流着…… “青青说会和我比赛放风筝……” 他也说过,只是,因为你,他离开了。 “青青说会给我快乐……” 他也说过,只是,对象不是我…… 转身离开,留下那个依旧沉浸在欢乐之中的人儿,沿着小路离开,只是,依旧能听见那轻柔的声音…… “他说,他会给我幸福……” …… “他说,他爱我……” …… 爬出暗道,风吹过,仰望苍天,控制不了的泪水滑过,“他没说他爱我,因为,他从不爱我,谁都不曾爱过我……” 谁都不曾…… 笑,笑得灿烂,笑得明媚,老天,我的独角戏是否该收场了? 衣衫涟漪,污泥点点,谁为谁留,谁为谁行,谁又为谁徘徊…… 第十七章 梦醒时分,孤枕终独眠 茫然地走回属于或者只是那人施舍给与的地方,熟悉的花,熟悉的草,熟悉的树,呵呵,还有熟悉的人…… “公子,你上哪里去了?”圆圆的脸上,是焦急的神情,伸手抚摸,那嫩嫩的容颜。 “他爱你吗?”沙哑的声音。 “……”圆圆被愁衣的凄凉还有莫名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只是茫然地看着这个一夜之间憔悴的人。 其实圆圆知道,主上每天不会在这个院子过夜,每次总是等到愁衣睡着之后离开,去那个他真正想要相拥而眠的人的身边,只留下孤单的公子。 午夜梦回,独守空房,谁能知道其中的苦涩还有悲伤…… “他是爱你的吧。”笑着继续前进,进入屋内。 “公子,你……” “我想休息一下,可以吗?”打断圆圆的讯问,依旧是一抹憔悴笑容。 “啊,嗯。” “谢谢。” 漫步回床边,曾经与他纠缠无数,到头来只是痴人说梦…… 一夜未睡,却辗转反侧,愁衣直直地看着屋顶,微笑,却有一滴清泪滑落…… 滑过脸颊,流入发梢,渗入枕间…… 许是确实累了,朦胧间,愁衣昏昏欲睡…… 柳树下,清风飘,有一男子嬉笑相望,“臭小子,玉器插了没?” “哼,老头子,你来试试。”坐在草地之上少年掘着红唇,眼角,却是掩盖不了的情。 “呵呵,莫恼莫恼,看看,给你带了什么?”摊开掌中油布,一个个酥软的酥糖,惹来少年垂延三尺。 “是给我的吗?” “当然啦。”男子笑得温柔,少年快乐地接受,细细将那包酥糖藏入怀中,感受着那浓浓的香味。 “舒大哥,你说我们能不能永远在一起?”少年抬头,对上那双温柔的双眼,能否永远日此相守? 男子开口,似要说些什么,却没了那声音。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35 “舒大哥,你,你说什么?”焦急得紧紧抓住那人的衣襟,不放手,死都不放…… “……”依旧是只有口型的存在,没有点滴的声音。 “舒大哥,你,你点头啊。” 想要看清那人的动作,却被黑暗笼罩。疯狂的追赶,想要在漆黑的世界找到可以依靠的的方,可是,环看四周,竟无一草一木,一人一物,荒芜的寸草不生。 “舒大哥。”撕声力竭的呼唤,却唤不回那个给与温暖的男子。 慌忙地检查胸口的那包酥糖,却发现,只有一张蜡黄的油布纸,随风飘逝…… 颓然地跪坐于地上,泪水滑落,“你不是说过永远在一起的吗?” 死寂的漆黑,恐怖狰狞充斥着少年的神经…… “春花阳,采花忙,姑娘摘花给儿郎,哥哥采花给一一…… 夏莲笑,枝儿傲,好儿吃藕香窝窝,一一乖乖变胖胖…… 秋风过,果儿落,果儿桔儿漫山裹,摘个一筐给一一…… 冬雪飞,梅儿肥,被窝暖暖夜黑黑,抱着一一睡觉觉……” 软软的声音从黑暗的深处传来,点点曙光渗透,寻光而去,看见的是美丽少年温柔抱着幼儿的样子,柔软的发丝吹落,身边是春天的花草,而怀里孩子,更是幸福的安睡。 靠近,少年靠近那幅美丽似曾相识的景色,赫然发现,那怀中幼儿便是自己,而那个人,确是他…… “国国,陪一一过东东,冬冬冷……”(哥哥,陪一一过冬冬,冬冬冷……)。 美丽的少年微笑,轻柔地抚摸着幼儿肥嫩的脸颊和柔顺的秀发,“一一乖,表哥最喜欢一一了……” “嗯,那我们永远在一起。” 美丽的少年笑了,笑的如春天的阳光一般温暖…… 当幼儿想要伸手去拥抱,却发现自己身处冬季,想要搜索那个承诺永远在一起的少年,却只有白茫茫一片荒芜…… “哥哥……” 无尽的呐喊,喊那个笑着的漂亮少年,你曾经说过永远在一起的…… 上前,拥住那个如未出生的婴儿一样蜷缩在雪的中的自己。冷,好冷,为什么都要离开,为什么终究不能留下…… 雪落下,落在了大小两个孩子的身上,很冷,很累,很悲伤…… 如果有人可以给与我幸福,我将放弃一切。 “跟我走吧,如果你愿意。”灯火辉煌的高高舞台,怀里没了那稚嫩的幼儿,眼前只有一个冷硬的男子,“如果你愿意,我会给你幸福……” 笑着伸手,紧紧抓住,抓住那双温暖宽大的手…… 欢快地奔跑,在自己爱的人的注视下奔跑,你答应过和我比赛放风筝,你答应过给我幸福,你答应过和我在一起…… 我以为这会是真相,这会是老天终于给我的恩惠。 风吹着已经成长的少年的头发,乌黑的犹如墨汁一般倾泻…… “你爱我吗?” “……”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 “永远。” “……” 缥缈的声音在风中飞散,少年笑了,笑着哭了,哭着看那一片恢复了漆黑的荒芜,抬头,没有太阳没有星星月亮,低头,看不见来时的路。 泪水点点,凄风徐徐…… “老天,你怎如此狠心。” 仰天长啸,红色的血液从瞪大的眼中流出,少年恨然地环视着漆黑,“我恨,恨这个尘世,恨这个红尘,恨这个漆黑的世界……” 狂风呼啸,似乎在怜惜少年的愤,少年的伤,少年的痛…… 原来你们终究没有爱过我,原来你们终究是骗了我的,原来,原来你们终究不要我。 …… …… 惊雷声声,惊醒了梦中人,枕边湿了一片,轻轻的为自己抹去泪痕,抬头,窗外竟然已入黄昏。 橘红色的夕阳慢慢,染了愁衣的双眸。不知为何,愁衣想起了那个淡薄,总是微笑着的小白,你我曾约定再相见,许是那阴曹的府,奈何桥上了。 淡笑,“日下初惊蔵湿枕,挽发插簪针。梦醒淡笑红尘,往事莫当真。”跨出大院,不知为何,愁衣弯腰下跨,波动几许舞姿,“心空空,肺切切,人孤独。谁人相伴,谁人相依,谁人……相守……” 往事成烟云,一切莫当真,情痴情傻,梦醒时分,痛又何来欲生? 一人默默入院,踏在那片片落叶之上,许是午后下了场雨的关系,地上依旧湿嗒嗒的。 愁衣已然察觉那人的进入,只是不曾回头,“你见过寒赟了?” 愁衣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是谁。 轻笑,看天,依旧灿烂,“我们很像是不是?” “……” “你在那几年之所以处处关照,也是因为他的缘故是也不是?”回头,对上舒青那双眼眸,那里有着憔悴徘徊。 “……” “舒青,我只想问你,你是否有一刻看的是我,愁衣?” “愁衣。”慌忙地想要否认,可是却被愁衣惨然的笑容打断,静静地看着他转身,跨入大门。 “舒青,你自己都知道,凭你或是我的能力根本救不了他的,不是吗?” “可是寒这样下去不行的。至少,至少你和那个人还可以……” “舒青。”突然的疾言厉色,阻止了舒青的话语,“呵呵,你,你明明知道他与你一样,不是吗?” 关上房门,颓然地靠在门上,缓缓滑坐在的上,眼中的泪已经流干,“哥,你,幸福吗?” 那一夜,愁衣没有等到鳅恨,那一夜,寂静的大院内,是袅袅的琴声,潺潺的叶笛,只是没了那个跳舞的人…… 那一夜的午夜,两个男人先后收到了一枚镶有纸片的暗器,“护内院,防愁衣。” 一道黑影划破长空,隐入凄凄黑夜之间…… 第十八章 笑泪看凡尘,红颜终薄命 “主上,那寒公子之事亦然成为我部的隐患之一,人心惶惶,非乱我部之英明。”刻板的语调,严肃的话题,一连刚正不阿的老人脸上,是战战兢兢却不得不说的绝然。 “够了。”高高在上的鳅恨狠绝地将手边的玉座轰然击碎,似乎能够透出血的鹰眸盯着下面一群惊若寒蝉却食古不化的长老,一群虎视眈眈的老头子,“他不会离开,我也不会让他离开。” “主上,一个疯子一直居于我部,难道您就不为我部着想吗?”最年长的东方长老义正言辞地站出,平时,即使是霸道任性的鳅恨也礼让三分与他,毕竟,三代元老。 “……”狠狠地看着趴于的上,却有着一股傲人气势的东方长老。 “于情,主上爱一个男人有违伦常,于理,那疯子每夜没晚尽说些疯话,扰乱我部人心,不杀,亦不能留。”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36 依然锐利的眼眸直逼鳅恨,三年千篇一律的说法,只是不同的是,东方长老的野心始终没有变过,几年来已经积攒了相当的反对鳅恨的势力,寒的去留,也是要给鳅恨一个下马威。 “哼,东方长老,我敬你三代辅佐,我让你曾经的关怀……”咪着眼睛缓缓踱步走下阶梯,伸手,拽起跪趴在地的老人,发狠地低语,透着挥之不去的恐怖,“可我不代表我不会杀你,不要以为你的那些乌合之众我不知道,不要以为我可以让你这个下贱的身体爬上那里……” “主上所言,老夫不明……”不卑不亢不惊不恼得态度。 “哼,不要逼我出手。”甩手将东方老狐狸扔出,而那只老狐狸也毫无反抗地撞到墙上,额间点点血渍渗出,只是明眼人都知道,那不过是给了主上面子,也保了自己的安全,毕竟,鳅恨的武功在这里的所有人之上。 “老夫请主上三思啊。”假装卑微地匍匐在的,东方护法依旧不屈不挠,“至少,把那外院的男宠。” “闭嘴。” “……” 响彻大堂的吼叫,鳅恨不爱愁衣,他不是没想过让愁衣的消失平了那些老头子的气焰。只是,每每想到那张灿烂的笑容,快乐地问自己“你是否真的会给我幸福”的时候,肩上,那块被愁衣咬伤的痕迹就会隐隐作痛。 鳅恨不懂那是什么,只是知道,愁衣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环顾寂静的大堂,一个个虚伪的人,这些人有多少人看着他曾经煎熬,又有多少人伸出过援手? 冷冷地笑,霸气地坐回高座之上,“哼,我想我这几年太过于放纵你们了,是不是?” “……” “呵呵,既然如此,那休怪本座手下不留情。” “……” 死寂一般的堂上,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包括那只老狐狸在内。 “还有,那两个人一个都不会离开,谁不满意,大可以找我,哼,如果你能活着走出我的视线范围,要杀便杀,要放便放。” 鳅恨用气将声音发出,震得每个人的内脏翻腾,这是威胁,也是最后通牒。 堂外风声袅袅,堂内。孤寂一片…… 老狐狸回头,看着依旧邪邪地靠在所有人最外面的胡冉冉,只见他依旧面带微笑,那把镶金纸扇轻摇,一派与己无关的姿态。 冉冉似乎感受到老狐狸的视线,笑意加深,只是目光变冷…… 一道寒风吹过,老狐狸迟来的冷汗渗出。 “主上……”一声焦急的声音打破沉重的空气,所有都为那个冲进大殿的人捏了一把冷汗,就看见那人神情焦灼,“寒,寒公子,寒公子……” “他怎么啦?”同一时间冲下高台,一把将那人拽起。 “啊……”那人本就是内院里的一名最下等的仆人,别说是鳅恨的声音了,就连听见鳅恨的名字都可以抖三抖,现在被鳅恨一拉,他哪还敢发声音。 “说啊……”狠戾的盯着那人。 “愁,愁衣,愁衣公,公子,要,要杀寒……啊……”被鳅恨远远地抛开,鳅恨瞬间飞出,直奔内院。 风在耳边呼啸,一股无名之火腾腾燃起,自从接到那张纸片以后,鳅恨就一直在徘徊,他相信愁衣是爱他的,所以他放心的没有作任何防卫,可是…… “轰……”不远处,被鳅恨的掌力打得粉碎的石林飞散,偏偏粉末缓缓落的,染白了一片湿的。 “咯咯咯,一一,你上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内院大门敞开,其中传出快乐的撒娇声音,似嗔似怨,只是掩盖不了那份温柔。 “哥哥,一一带你离开好不好?”同样的温柔,只是其中多了一些苦涩。 “愁衣,你不要乱来。”焦急的呐喊,回头,对上那双眼眸,原以为这一生看不见这潇洒人儿心急如焚不知所措的样子,可原来如此容易便看见了,“你不要让我恨你,愁衣。” 笑着回头,周围是冰冷的死士,手上是把锋利的匕首,那冰冷的闪着狰狞的凶光。 “哥,你看,青青他急了……” “嗯?”茫然的看着愁衣身后的男人,寒不懂,为什么他的青青又变了模样,可是,那身影,那声音,那熟悉的感觉,“青青……?” 伸手,想要过去,却被愁衣捆在怀里,挣脱不得,“一一,我,我想过去……” “那哥哥不要一一了吗?”笑着,却受伤,不要了吗?连你这个疯了的人也不要我了吗? 来回的看着,“一一不哭,表哥陪着一一。”轻柔地用手指为愁衣擦拭那一滴滴没有形状的泪水,许是寒真的看见了,看见那一颗颗在愁衣心里流淌的泪水,轻轻拥抱,温暖,宽容。 看着鳅恨冷着脸走进内院,愁衣笑。自从走进这内院,举起这把匕首的时候,他就知道,注定,这个男人,会恨他入骨,笑,既然不爱,那便恨吧。 “那哥哥和一一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这里好多人都不要一一。”看着两个男人,愁衣问。 “嗯,好,表哥陪一一一起离开这里,一一不怕,表哥保护一一。”稚嫩的话语,引来愁衣温柔的笑,也许,寒依旧是要他的,这,便够了。 “愁衣。” “噗……”鲜血如注,似是被万斤重石狠狠的撞了胸口,鳅恨用内力发出的吼声响彻内院,虽针对的是愁衣,可也殃及了周围的人,只是愁衣的伤最重。 “哈哈哈,别吼了,你就不怕寒受伤?”洁白的牙齿之间,是鲜红的血色,狰狞的笑,“咳咳……” “一一,你,你怎么啦?” “我没事。”愁衣将寒推到身后,面对着两个风中的男人,两个,曾经他想要拥有的男人。 “放了他,我会既往不咎。”冷冷的开口,双拳紧握,似乎还能听见骨骼撞击的声音。 “哈哈哈,什么既往不咎,敛鳅恨,你爱过我吗,你有真正的看过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不管唇间涌出的鲜血,笑着问,“还有你,秦舒青,你有看过我吗,你有真的知道我是谁吗?”几近嘶叫的质问,“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知道吗?” “愁衣。” “如果你想再来一次,死的会是他。” “嗯,咳咳……”原本想再一次用内力袭击愁衣,却被愁衣的话语硬生生的打断,内力反噬,虽然无伤大雅,却也让鳅恨气闷一阵。 “愁衣,你到底想怎么样?”舒青恢复了冷静,他的眼睛却告诉所有人,他急,他怕,“寒是无辜的,是我当初把你看作是他,是我想把你当作他的替身,是我,是我。放了他,我随你要杀要剐……” “哈哈哈,咳咳,哈哈……我凭什么放了他,是他让我做了替身,是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为什么要放了他,凭什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37 么?”手紧紧抓住身后寒的手臂,白皙的肌肤上面,渗出淡淡的血丝。 “一,一一,好痛,放开。”被愁衣抓得有些害怕的寒,使劲地想要挣脱那双抓住他的手,只是,毕竟愁衣是习武多年的人,虽无惊人的力量,可制服寒还是绰绰有余。 “你这个疯子。”鳅恨狠然地咒骂,不能靠近,却心急如焚。 “哈哈哈,是,是我疯了。从你们假惺惺地对我温柔开始我就疯了,疯得不明所以,疯得以为你们会爱我,会给我我奢望的……不,不不不……我没疯,是他疯了,不是我……”急剧上扬的语调,可却突然变得委屈,想似真的疯了一般,“可是你们都要他,都要一个疯子都不要我……” 缓缓放开寒的手,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寒胆怯得样子,白脸红唇黑发,哼,依旧如此美丽。 “寒寒,过来,过来青青这里……”青看见愁衣松手,却又不敢靠近,怕愁衣伤了寒,便轻柔得想要哄寒自己过去。 “寒寒,过来……” 唇角血渍未干,披头散发掩了那份美丽,寒看着身前的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一一,在看着远方的那个青青,去,或是留? “一一乖,不哭,表哥陪一一……”为愁衣擦去嘴角的血渍,抚摸着愁衣的发。 笑,回眸一笑,鳅恨和舒青瞬间惊呆,那一抹绝世的笑容,迎风而立。 飞散的发丝,如漆一般的眼眸,还有那一张染血的眼里双唇…… 直直的站起,胸口依旧沉痛,“舒青,你,爱的是寒吗?” “……”舒青愣愣地看着愁衣的笑,那一抹绝望的笑,“爱,我爱他,求你放了他。” 缓缓的将匕首放在寒的脖子之上,寒没有反抗,只是笑着紧紧抓住愁衣的袖口,似是安慰。 “愁衣,不要乱来……” “舒青,你口口声声说他爱的是你,可,他真的爱的是你吗?”平静得似乎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回头,温柔的开口,“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这里好多坏人。” 寒笑着点头,愁衣亦然,两张相似的脸,一张灿烂,一张却凄然…… “愁衣。”鳅恨开口。 “你给我闭嘴。”愤然回头,匕首险险地抵着寒的脖子,“你没资格叫我。” “……”愁衣第一次如此愤怒的叫嚣,至少,鳅恨第一次看见,那个曾经想杀他,却依旧含情脉脉的人。 “是你问我是否要跟你离开!是你说要给我幸福!是你给我承诺的!我没有求你什么,我也没有要你施舍什么,可是你给了,你给了我希望,也是你给了我绝望!你知道那份痛吗,你知道我等你等到死得那种感觉吗,你懂吗?”多年的宣泄,多年的怨恨,流露,不甘。 “呵呵,呵呵呵……”泪水终于决堤,“我是□,我是肮脏,我是下贱无耻,可我也有心啊,男宠怎么了,□又怎么了,你们以为我愿意给人骑啊,你们以为我不要爱啊。” 风徐徐,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一点点的沾湿了地面…… 怜易说过,愁衣和寒赟虽然面子上像,性子上也像,可终究不一样,愁衣要比寒绝,要比寒硬,甚至连哭,都要比寒少。只是,不是少泪的人就一定坚强,只是他不说,不露,不想,可一旦说了,一旦露了,一旦想了,终将……刚则易断! 当初舒青离开,那份情在,只是那份忽略的恨也在,只是人已经离开,愁衣便也没想…… “我不要什么金银珠宝锦衣玉食,我只是想要伤心的时候有人可以告诉我不要伤心,只是想要有个人每日夹菜与我,只是想有个人能够真心地问我一声冷吗热吗,这点要求过分吗,过分吗?”迎着小雨,“可是你们谁都不曾给我……” 冷冷的笑,殷红的双唇间透出带血的牙齿,脸上,是泪还是雨,似乎连愁衣自己都不知道。 瞬间转身,死死的盯住那一抹微笑,那一份灿烂…… 匕首插入…… “啊……” …… …… 红色决堤,滴滴落在湿的之上,韵红了一片,绚烂的绽放…… “跟我走吧,如果你愿意……” “……” “我会给你幸福的……” “……” “如果你要,我会给你……” “……” …… …… 外界的声音变得嘈杂,隐隐的可以听见那一缕缕随风而来的声音,记得那是很多年前的声音,记得,那个时候很快乐,记得,记得那个时候以为一切就这样了…… 匕首掉落,断成了两截…… 一掌一剑,狠绝而痛快。 愁衣回头,沾了血的双手抚摸已经呆了的寒,“对不起……”虚弱的声音从唇间泄露,只是笑容依旧,即使已经苍白,“一,一一要一个人走了……” “不,不要,不要丢下表哥,一,一一……”慌忙地抱住颓然倒下的愁衣,寒不知所措。 也许在场的所有人都无错,那一剑是舒青腰间的软剑,那一掌,是鳅恨的。 而那把匕首,直到他掉落,所有人才发现,那,只是一把蜡作的假货! 呵呵,是上天的作弄还是愁衣的决绝。 “……” “一一不要离开表哥,表哥,表哥给一一糖吃……”哭泣的寒想要挽回那奄奄一息的愁衣,不断的擦拭那唇间不断流出的鲜血…… “……” 似是那秋雨感到了悲伤,淅淅沥沥的下得更稠更密…… “寒,放手,让我看看他……”舒青和鳅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见寒紧紧的抱着愁衣头,那一个苍白人儿…… “走开,是你们,是你欺负一一的,是你们,你们走开。”雨中,寒努力地想要把愁衣抱起来,远离那两个人的范围,可是,他无能为力,“走开……” 又一次抱起来,跌到…… 泥水飞溅,溅了本该灿烂的两个人的脸,心…… “是你送的纸条……” “你想死?” 缓缓靠近,靠近那惨白的人,看着他鲜血不断的流出,鳅恨却一反常态的冰冷,或者说冷漠。 “为什么?”鳅恨看着愁衣的脸,颤抖的声音揭示了他并不冷漠。他不敢蹲下,不敢仔细去看那张苍白的脸,他痛,可是他不懂为什么痛。 睁眼,想要看清鳅恨的脸,只是雨水掉落,蒙了眼眸,湿了眼眶…… 鳅恨,是你将我引入你不复的深渊,却忘了给我爬上去的绳索,你冷冷地在那笑看我可悲的挣扎,而我却愚蠢的以为你是不舍离开…… 我笑,你依然。 “我,我叫,叫愁衣……” 风继续吹着,雨继续下着,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那一摊摊血迹提醒着什么…… 我叫愁衣!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38 我是那个会跳舞的愁衣…… 我叫愁衣! 我是那个因为一句承诺和你走的愁衣…… 我叫愁衣! 我是那个等了你三年差点死掉的愁衣…… 我叫愁衣! …… 我叫愁衣! …… 我叫愁衣! 我是那个爱你的愁衣,午夜梦回想你的愁衣,爱到恨、恨到绝望的愁衣…… 拼尽全力离开寒的怀抱,远离舒青还有鳅恨,连滚带爬地离开,只留下被愁衣莫名的动作怔住的人,筋疲力尽的靠在树边,看着他们,看着曾经离开过自己的人…… 一刀,两刀,三刀…… 用舒青对穿他胸口的软剑用力的划着自己的脸庞,深入骨髓地撕扯,不管那胸口汩汩流出血液…… “这样,便,便不会,不会认错了……呵,呵呵……哈哈……”笑得灿烂,满脸的鲜血狰狞的恐怖。 不会认错了吗,我,是那个面目全非的愁衣。 “啊……”尖叫和笑声响彻雨中的天空,凄凉,绝望…… …… …… 老天,我叫愁衣…… 笑着闭眼,即使唇已经破碎,眼已经流血,呼吸已经微弱…… 老天,我叫愁衣…… …… …… 我叫愁衣,我不是寒赟。 …… 第十九章 痛。 秋色盎然的林间官道之上,一辆青色马车停留,似是无人看管,仅留马儿独自垂头吃草,毫不萧条…… “放开我!”直冲云霄的咆哮。林间,两个男子纠缠,一人死死抱住另一人,“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杀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血红的眼睛瞪大,虽然要比身后的男子体格上小上一圈,可是,那拼死的力,让那男子吃力难耐。 “冷静一点啊。”身后男子终究发话,虽然冰冷,但是眼中满是温柔还有不舍,“怜易,不要这样好不好,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愤怒地叫嚣,拉着濪皥的衣襟,咄咄逼人地质问,“要等愁衣咽了气闭了眼才去吗,要等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己想通了后悔了才去吗?要等什么都没了才去吗?啊……” “……” 怜易痛苦的挣扎,脸上一片悲哀绝望,“我错了,是不是?我真的错了是不是,我不该让愁衣再进阁子的,我更不该再让他和那个人走的……”虽然无泪,但却凄凉,悲切。 蹲下,紧紧抱住痛苦抓头的怜易,“怜易,这是愁衣的命,我们无法改变的。” “濪皥,我好痛……”靠在宽大的胸膛,温暖让头痛疯狂地肆虐,似乎每一根经络都在蠢蠢欲动。 “怜易,放松,放松啊,让我的真气进去啊。”焦急得几乎疯狂的呐喊祈求,由于怜易的激动诱发的旧疾复发,而且怜易僵硬的身体也阻止了濪皥的运功。 “啊……让我死啊,好痛啊……”挣脱了濪皥的禁锢,怜易瞪着血红的眼,漫无目的地翻滚打转,脑子里就如同被一千只虫,慢慢的啃噬一般,痛不欲生。 “不,怜易,我不会让你死得,我说过我不会放手的……”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焦急的想要再次紧紧拥住那个已经疯狂的人,那个自己辜负了太多的人。 “濪皥,杀了我……”发疯似的紧紧抓住濪皥的衣襟,似是恳求,似是绝望,“杀了我,杀了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濪皥,这样太痛苦了,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缓缓地跪下,濪皥心痛得无以加附。 “怜易,你知不知道,当你头痛的时候,我心痛如绞,当你痛不欲生的时候,我甚至想把自己千刀万剐。对不起,怜易,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宁愿流泪不流血的冰冷汉子的脸上,是两道清泪垂落。悔,当时的不择手段;恨,当时的一念之差;愤,当时的无知残忍…… 曾经桃花盛开的地方,曾经粉色花瓣朵朵飘落的地方,曾经有位少年大笑豪迈地高唱山歌,曾经那位少年从那个地方离开,去了那红尘,进了那地狱…… 一颗无药可救的焚心噬骨毒药,一颗冰冷如铁的心,毁了一张曾经豪迈的笑容,曾经从无病痛的身躯,一颗热切跳动的心…… “啊,为什么不放了我?濪皥,你知道我被多少男人上,你知道我那里有多少男人的东西,我肮脏,我下贱,放了我,放了我啊……”怜易痛苦地锤打濪皥,头痛无法忍受,想要死,却无能为力,想要活,却痛不欲生。 紧紧抱住僵硬的身躯,“我现在是我的,就算死我也不会放手,奈何桥上,你的梦婆汤我代你喝……”温柔地捧起怜易的脸,让他紧紧闭牢的双眼看着自己,“你一直说我残忍,我承认,我要残忍地让你永生永世跟着我,就算我忘了你,也不会让你忘了我,绝不。”决绝的面容,却又温柔得可怕,濪皥笑,怜易也笑,即使依旧痛苦。 “……” “……” 无声的挣扎、缠斗,最后的妥协,最后的接受…… “呵呵,我前辈子,一定,一定欠了你,欠了很多钱……”无力地靠坐在濪皥怀里,虚弱的尽量放松身体,伴随着那强有力的心跳。 “是啊,而且欠了很多很多,你怜易永生永世都还不清的。”轻柔的话语,温柔的拥抱,濪皥爱怜易,怜易亦然。 “……” “……” 内力源源不断地汇入怜易的身体,微微的温暖减缓了怜易的痛,“濪皥,我错了吗?” “我不知道。”抬头,望着一叶飘零,“怜易,你我不是神,没有改变命运的能力,没有我们,难道以愁衣的性子,他就不会再做出傻事?怜易,如果爱情能够让人变得不傻,那便不是爱情,可是,能够一生一世相处的,或许,仅仅拥有爱情,是不够的。放了吧,怜易,放了他们,也放了你自己,寒赟舒青也好,愁衣也罢,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不该得,我们也做了……” “……” “……” “或许吧……”无奈地叹息,“只是那两兄弟真是一对,都那么傻……” “难道你不傻吗?”濪皥若有所思地看着怜易,眼睛里面,是无尽感叹,不傻,便不会如此了…… 微微地一笑,怜易懂,只是没有说出口,如果不傻,那么此时此刻,在你怀里的,便不是我了。 气喘吁吁的休息,因为濪皥的内力而舒缓的旧疾。 秋风徐徐,落叶纷飞…… “不好。” 怜易精通所有偷袭的方法,他拥有要比他武功更高的人的敏锐,飞身而过,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旧疾,发了疯一样地奔向道间的马车。 随后而来的濪皥也似乎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不一样的气味,那时他熟悉的血腥,还有……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39 煞气。 尖锐马匹嘶叫的声音,濪皥和怜易心中一紧,因为那是“通”的声音,一匹极其通人性而且随着濪皥出生入死几年的老马,既然它发出了嘶叫,那便真的很危险。 以急快的速度奔向林外,只看见三个壮汉竭力的靠近“通”,甚至想要痛下杀手,可是谁又能料到一匹马也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蒙面人面露凶光,腰间的大刀已经拔出,濪皥飞身一掌,硬生生地退了三个人,“哪条道上的?” “车内的可是牒影最得宠的男宠?”刚刚被濪皥一掌弄下了气势的汉子顷刻间恢复了生气,一看便知都是老手,别说杀一匹马,就算千匹也不在话下,刚刚只是被“通”的灵性惊讶了一下。 “他伤成这样还是最得宠的吗?”怜易微笑着靠近濪皥,而濪皥也只是温柔地一笑。 “哼,杀鸡儆猴的道理恐怕阁下们不会不懂吧,既然是男宠,那便死了也没差别,不是吗?”显然带头的汉子大笑着说道,“如若阁下放行,在下定是不会为难。” 怜易的眉间轻褶,而濪皥的周围已经煞气四伏,如果不是不想大开杀戒,这些人已经和阎王老爷报道了。 “那在下敢问,牒影是如何得罪了你们?”怜易依旧笑得畜牲无害,即使他也已经开始微露嗜血的本性。 “哼,郭家上下三百二十六口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这恨是否要报?”汉子义愤填膺地叫嚣。 “既然如此光明正大,那如何腰带蒙面?”怜易好笑地双手抱胸。 “废话少说,你放还是不放?”汉子被怜易逼得发急,伸手便砍,被怜易轻巧闪过,却不想那汉子带来的不是三个,而是三千多个刺客。 对望一眼,濪皥和怜易知道此次便是背水一战,就算真的都是蝼蚁,如今怜易旧疾复发,濪皥也刚刚耗损真气,情况很不妙。 “濪皥,你说,放还是不放?”举手,撩倒一个,回眸一笑,眼神中带着温柔还有快乐。 “哈哈哈,怜易,最坏不过是抢了你的汤喝,放与不放,不过儿戏……”濪皥大笑,似乎只有杀人的时候,那张冰冷的脸上,才会有兴奋的色彩。 “哼,休想得逞。”怜易笑着回头,望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生有他陪,死又有他相伴,何畏哉? 或许真的无畏者无惧,濪皥和怜易护着马车对抗着前赴后继的刺客,一刀一刀,一剑一剑,杀得痛快,毁得彻底。 看着渐渐减少的刺客,似乎什么恐惧正在慢慢成型,什么思绪正在慢慢地延伸到怜易的脑海中…… “不对!”瞬间撩开车帘,一股恶心的空气弥漫…… “哈哈哈,算你们聪明,那么点时间就发现了,不过,‘苦债恨’只要一口,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了,闻闻这美妙的恶臭,想必,哈哈哈,撤……”顷刻间,所有刺客退散,只留下两个人站在车前,看着依旧昏迷的人。 苦债恨,一种似蛙非蛙,似蛇非蛇,似蜘蛛非蜘蛛的生物,其貌狰狞,性好斗,牙间有剧毒,且由于曾经被人用来残害负了心的男人,让男人承受肉烂骨断还不能痛快的死去的痛苦,故而得名。 一剑挑死那匍匐在车内那个苍白的人身上的东西,怜易缓缓靠近,看着曾经让多少人痴狂的人儿,抚摸着那被他自己毁了的容颜,清泪滑落,滴在了愁衣的脸上。 “咳,咳,自,自作孽,不,不可活。”苍白的人正眼,对上怜易的眼,愁衣早就醒了,虽然伤重,可毕竟濪皥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疗伤圣药。 “你,这又何苦呢?”怜易抚摸着那已经发黑的胸膛,那里,应该是被咬的地方。 “我不想,天,天似要我去……”无法动弹的身体怎么躲过那东西的侵入,愁衣笑,却望着怜易的痛,“谢,谢谢你当年,当年收了我……”让他不用无家可归,让他不用做那下等的娼妓,让他,让他,让他遇见了他,即使如今已经…… “傻孩子……” 紧紧相拥,车外秋风萧瑟,濪皥转身向前,抚摸着“通”的头颅,也许还应该感叹“通”的厉害,毕竟能在如此杀戮间存活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通”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无奈,轻柔地舔着濪皥的脸,濪皥一笑,抬头,是高旷的天,没有一丝的云彩,“为何,爱一个如此的痛呢?” “嘶……” 骏马嘶叫,响彻云霄…… 爱一个人为什么会痛? 也许该问,不爱一个人,会痛吗? …… …… 晚风回荡,宛如仙境的美丽庭院却透着寂寥的凄凉,是没了那午夜梦回独自漫步的伊人,还是此时漫步的人身上的萧条,尽管他依旧潇洒俊美,硬朗挺拔…… 明月当空,只是无人相伴…… “你信不信我此时便能杀你?”遥望苍穹,鳅恨没有回头,却依旧知道那扇门后的是谁。 “啧啧,我当然信啊,我亲爱的表哥……”依旧是满身邪气的人手拿镶金纸扇慢慢摇,悠然地从门后走出,脸上是惯有的笑,微笑。 回头,四目相对,也许十几年来,这是兄弟两个第一次对望,没有惊心动魄的气势,却有暗潮汹涌的危险…… “哼呵呵,你依旧恨我。”冷笑,鳅恨无奈地转开双眼,看着随风而动的树枝,十几年的锦衣玉食,十几年的放纵,十几年努力弥补,终究逃不过“恨”一字。 “哼,为什么不恨?”虽然笑着,却显得狰狞。 “暗道是你告诉愁衣的是不是,刀也是你给的对不对?”原本安静的眼神之间,闪过咄咄逼人的杀气,却引来冉冉的笑容。 “你知道《莫回首》的精髓吗?”慢慢靠近,鳅恨并没有退后。 “……” “你知道什么时候愁衣跳的舞是最美的吗?” “……” “哈哈哈……”近在咫尺的容颜,似曾相似的狰狞,鳅恨知道,这妖娆的容颜是冉冉他母亲的样子,而现在,似乎能看见当年为冉冉而死的时候的绝望和愤怒,“是绝望,是绝望的时候,哈哈哈,当愁衣看见你深情地拥着那个疯子的时候,当愁衣知道你看的人,你抱的人,你爱的人,从来只有那个疯子而非他,就连你们对望的时候,你的眼睛里面可能依然是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我知道,愁衣想死,而那个时候他的舞蹈,真的美轮美奂……” “……” “因为绝望,还有悲伤……”冉冉笑着后退,欣赏着鳅恨脸上难掩的寂寞还有苍白。笑,笑这个爱错了人的男人,痛快,因为他看见了这个男人的伤心。 “冉冉,你的目的是什么?”沉痛地抬头,却没有看见冉冉的双眼,因为他紧紧的闭着。 “表哥,十七年前,我们应该还算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好兄弟吧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40 ……”笑着看看鳅恨的脸,“你是大公子,而我,是二公子,老主上罚你面壁的时候我给你偷偷送饭,我娘罚我跪搓衣板的时候你给我送护膝,年少轻狂无忧无虑,原以为时间就这样过了,可是……” “你依旧记得……”鳅恨缓缓地将手放在身后,闭上眼睛,回想当年稚嫩的欢笑,林间疯狂的穿梭。 那个时候,冉冉的轻功和鳅恨如出一辙,虽然比鳅恨差了少许,可冉冉要比鳅恨晚两年习武。 少年的嬉戏游玩,让所有的一切变得鲜活美丽。鳅恨身后,始终有个不断的叫着“表哥”的男孩追逐,心情好的时候会停留相伴,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将他远远丢在身后,看着他焦急的小脸似哭却还是忍耐的样子,心情也会慢慢好了。 “你知道被断经络有多痛吗?你知道硬生生地被人掐了生育能力有多绝望吗?你知道被人活活的绑在立柱之上废武功有多残忍吗?你知道看着自己的母亲为自己而死而且死不瞑目有多痛不欲生吗?” “那你知道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有多残忍吗?” 回头,四目相对,鳅恨深深的爱着自己的父亲,即使父亲从来不施舍多余的关爱…… “哈哈哈,他活该,是他自己千方百计要你即位的,是他恶有恶报,是他,是他自己……”疯狂的叫嚣,纸扇飞落,鳅恨忍耐着冉冉的拳打脚踢,可是,只有鳅恨知道,冉冉的手是如此的软弱无力,因为曾经经骨寸断…… 那年,冉冉8岁,鳅恨11岁,鳅恨眼睁睁的看着冉冉被那东方老头抓去,看着他被虐。,也许时过境迁,可是,那双满是怨恨的眼神,鳅恨永远忘不了,还有冉冉母亲的舍命相救,而自己,只能怔怔地看着,看着有人死去,有人,痛苦……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这个位置?还是我的命?”鳅恨赫然的笑,其实,也许鳅恨自己都不知道,即使他爱着寒,可最温柔的笑,给的却是愁衣。 “……哈哈哈,我能要什么,我不过是废人一个……”放肆的笑,只是眼神中有着绝然。 “……” “我要看你绝望,我要看你痛不欲生,我要看你伤心欲绝,我要你想当初的我一样爬在的上求我,求我……”冉冉阴狠地靠近,引来鳅恨轻笑。 “寒我已经让他走了……”转身,似乎依旧不愿承担那样的放手,“这就是你要的痛不欲生吗?” 那次寒赟清醒以后,并没有如当初的反抗,而是静静地相处,对望,寒赟笑,鳅恨亦然,只是其中太多的苦涩…… “你我纠缠五年了,一开始我以为我不爱你,我只爱青,你逼我,伤我,所以我逃避了,我疯了,我以为疯了便能够逃离你的掌握。可是,我发现,我渐渐地依赖你给的温暖,你给的温馨,疯了的我把你还有青混淆,只是我没有明白……”秋风萧条,青衫飘摇,“直到愁衣的那句,你真的爱的是那个舒青吗,的时候,我回想,也许,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爱的是谁……”依旧温柔悠然的话语,可是鳅恨厅的波澜壮阔,曾经奢望的爱,曾经奢望听见的真实,只是,那份悸动不再,只是听见愁衣的名字的时候得痛楚…… “鳅恨,你爱我,五年前你便清楚,可是,五年后,你依旧爱的是我吗?” 那一天,寒离开,谁都不知道鳅恨回答的是什么,只有离开的寒赟知道,“我依旧爱你,可是,愁衣让我痛彻心肺。” 依然是那一天,舒青也离开,内外院的墙倒塌…… 夜风凄凉,一丝丝地渗透进不会武功的冉冉的肌肤之内,鳅恨回头,“冉冉,如果你要的是这个,我只能说,寒的离开我不舍难耐,可是我没有痛不欲生……” “我知道。”冉冉笑,“就在你接愁衣或者容忍他侵犯你的权威的时候就知道了……” “……” “寒的失心疯是因为你的逼迫而发的,可是你对愁衣却容忍至此,呵呵,或许可以说你对寒是爱的疯狂,可是,对愁衣,你却是过于的放纵。” “你对愁衣做了什么?”飞身靠近,拎起那个曾经发誓不会伤害一丝一毫的表弟冉冉。 “……呵呵……”依然悠然的笑,似乎感觉不到那一股杀气…… “主,主上,马,马车,马车被偷袭了……愁,愁衣公,公子中,中‘苦债恨’……” …… …… 放手,后退,本来矫健的身躯摇晃…… “我想我看见了你的痛心疾首……” …… …… 秋风遥遥,前往岩城的路上,有两匹矫健的骏马,两个匆忙赶路的人,只是其中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 寒赟,我爱你依旧,只是爱你所以放手…… 愁衣,我不爱你,可是,当你离开,我痛不欲生…… …… …… 那一夜,风雨交加的傍晚,看着愁衣倒在血泊之间,残破的脸上是一丝释然的微笑,身边,是寒惊吓晕倒的身体…… 缓缓地挪动脚步,靠近,靠近那个曾经笑着让自己陪他放风筝的少年,靠近,靠近曾经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少年,靠近,靠近那个绝望无助的少年…… “鳅恨,你说过要给我幸福的。”风中,少年幸福的笑着,张开双臂,跑进自己的怀中…… “鳅恨,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记号。”林中,少年激情的喧嚣,用力咬下,牙间鲜血缓缓流出…… “鳅恨,你要回来哦,你要回来给我幸福哦。”门前,少年忧伤的告别,眼中满满的不舍…… 一滴泪水滑过脸庞,滴落在那双眼紧闭的人儿的脸上,淡淡的晕开…… 多少年来,外面的人都知道鳅恨的狠毒残忍,可是,也许只有愁衣知道,鳅恨有温柔,有微笑,还有悲伤。只是,愁衣还知道,那不是给与他的…… 伸手,想要触摸那曾经天真的脸,却发现自己不能碰到,抬头,对上一双满是愤怒的双眸,还有一个冰冷的男人。 “我以为让他去爱去恨可以给他活下去的理由,原来我错了。”愤怒的双眸像是要发出火焰一般,静静将昏迷的愁衣抱在怀里,迅速的喂他吃下一丸药丸。 “还给我。”鳅恨嘶哑地低吼,其中透着汩汩流转的内力。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所有人的身上,雍容的衣衫挡不住雨水的渗透。 “他与你无关。”怜易抬头,毅然决然地回看过去,“今夜我是来带他回去的……”抚摸着愁衣粘湿的头发,“我来晚了。” 怜易其实一直都派人在暗处监视其中的一举一动,按怜易的观察可能会出事,所以便亲自监视,可是,等阁内前几天出了点事情而分神的怜易慌忙赶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 后悔和愤怒充斥着现在的怜易,脑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41 间隐隐的作痛…… “还给我……”已经虎视眈眈地看着怜易手上昏迷愁衣,就如同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掉一样的愤怒,还有不满。 “第一次我是因为不知道你把愁衣当替身而让他随你而去。三年后,我是因为想让愁衣幸福而又一次让他随你离开。哼,敛鳅恨,他从来不是你的……”怜易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对上舒青的眼眸,看着他怀抱着寒的苦涩,“青,你自己好自为之,当初是你选择不争不抢的……” 舒青透过烟雨朦胧望着怜易,温柔地抱着寒离开,走进屋内,只留下忏悔的一句,“到头来,我谁都对不起,寒也好,愁衣也罢。” 萧条的背影离开,怜易却无心观望,因为鳅恨发了狠的进攻,让濪皡一时无暇顾他,两大高手对决,在这萧条的大院之内…… 周围的死士蠢蠢欲动,却被怜易横眼扫落,“你们主上的生死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插手,哈哈哈,是不是,敛鳅恨?” “退下……”死士纷纷离开,偌大的院内,四个男人……还有纷纷扰扰摇动的树。 “‘冷手阎罗’?”煞气弥漫地退后,鳅恨冷冷地一笑,再回头看着濪皡身后的怜易,“原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八年前,曾经独霸一方的“冷傲山庄”一夜之间毁于一旦。6山庄之内一千三百六十七口人无一人再现江湖,可也无一具尸首,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半,最关键的是傲龙山庄当家,曾经有史以来最年轻练成寒冰功的年轻霸主濪皡夜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有人传言他练功导致武功全失而隐居,有人传言他自甘堕落作了男娼,更有人传言他爱上了一个人而决定消失于江湖和爱人神仙一般生活。 “难怪我查不出怜君阁的底细……” “哼,废话少说,今天怜易是非带愁衣离开的,你让还是不让?”濪皡冷冷看着鳅恨,濪皡最讨厌别人用看穿的眼神看着自己,更不喜欢有人提到他的过去,毕竟,过去充满了悲伤,怜易的悲伤…… “我倒是很想好好会会你的寒冰功,可惜,我要拿回我的东西……”狠狠地出掌,招招阴狠之极。 在濪皡身后的怜易虽然对自己爱人的武功有百分百的信心,只是,关心则乱,怜易终究是不舍濪皡有半点闪失的。 “鳅恨,你爱的到底是谁?”怜易愤然的询问。如果爱愁衣,为何伤他如此,如果爱寒,为何如此执着不放手,甚至放弃照顾寒的机会。 “……” 没有回答的鳅恨更加发狠的攻击,濪皡的眉间皱褶,他不想两败俱伤,只是鳅恨的招式太过于狠毒阴险,再这样拖下去,只怕真的会两败俱伤。 “鳅恨,你留愁衣在你身边有什么用,你明明知道他在你身边痛不欲生,一个自己爱的人,一个自己明明白白知道不会爱自己的人,你让他情何以堪,你让他如何面对?敛鳅恨,愁衣终究不是寒赟,寒赟会因你为而疯狂,可是愁衣只会因为你而死亡……你懂不懂?” 招式在中途停留,转身,看的是雨中昏迷的愁衣,愁衣不是寒赟,这鳅恨很早就知道了,可是,有时候的情难自禁,有时候的无可奈何,又并非他能控制的…… 对于愁衣,鳅恨知道自己并非只是简单得相拥而眠就能满足,他要疯狂的相互拥抱,他要激情的回应,他要愁衣在□的时候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雨依旧洋洋洒洒,叶落,风依旧…… “你们,走吧。”从来没有过的颓然,鳅恨知道,或许,他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愁衣,也许,最刻骨铭心的,是愁衣的绝望,愁衣的怨恨,愁衣的决绝…… 看着三个人的离开,最后一眼,是怜易怀中苍白的容颜,狰狞的伤痕已经被雨水冲得泛白。 抬头,仰望苍穹,雨水纷纷落入眼中,是泪,还是雨,鳅恨自己也分不清出。 朦胧间,有个少年绝望地在高高的舞台上翩翩起舞,第一眼他看见的是寒赟的影子;第二眼,他看见的是少年的倔强,倔强得让他毫不犹豫地想要带他离开,离开那个高高的舞台,藏进自己编织的牢笼,一辈子,一辈子只为自己微笑…… 两匹骏马奔驰,溅起点点红尘…… “冉冉,谁伤了愁衣?” “鲸孔帮。”被绑着的人依旧笑着,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抹一夜之间沧桑的眼。 “……” “你打算怎么办?咯咯,我可声明啊,这件事情和我无关,最多我只是知情不报……” “哼。” …… …… 骏马飞快地消失于官道的尽头,就如同那个鲸孔帮一般,一夜之间上下几千多个分散于大江南北的据点人员全数死亡,而且都死于万箭穿心,死状及其狰狞恐怖,有人传说那是阎罗所为,而远在岩城的怜易却冷笑,靠坐在床头,“原倒是他那疯子也会发疯乱杀人……” “吃饭。” 濪皡冷冷地说话,只是眼中似乎一抹幸灾乐祸的样子,不过当然怜易是没看见。 “明儿,该到了吧。” …… …… “啧,又要理客房了,让他们睡柴房算了。” “…… …… …… 雨过,天上会有彩虹吗? 第二十章 茶间醉笑翁,一念误差。 “哟,客官,你怎么就往里闯啊。”岩城大道之上,繁华的道边,一方清冷的宅子屹立,门庭冷落的只有几个小童慢慢的扫的,可明眼人也知道,这哪是扫的,明明是站着打瞌睡,可却被两个大男人扰了清幽,紧张地想要阻拦。 “怜易呢?我要见他。”风尘仆仆的鳅恨拖着冉冉直往内院走,身后被鳅恨拽着的冉冉踉跄的跟着。 “喂,你轻点啊,到都到了还怕他死了啊。” “啪……”没有经过大脑,鳅恨已经狠狠地打了冉冉一巴掌,白皙的脸上,赫然是五个手指印。 “你打我。”虽然双手被绑住了,虽然什么都不能动,可是,从心里知道,鳅恨不会杀了自己,就算那个时候是自己亲手杀了愁衣,鳅恨也不会杀了自己,可是,一巴掌,打醒了一个梦。 “冉冉,我纵容你和东方老狐狸夸张势力,我纵容你在部内为所欲为,甚至纵容你在外面的破坏牒影的声誉,可是,冉冉,我警告你……”逼近已经惊呆的冉冉,“不是什么都可以纵容的,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放任的。” 冷冷地看着鳅恨,冉冉没有了微笑,“是不是那天你想杀我?” “……”没有回答冉冉的问话,冷冷的回头,问一帮已经吓呆小童,“我要见怜易……” “哟,稀客稀客啊,是什么风把这高高在上的敛大少爷吹来了,您是要小官呢,还是……”轻笑着走出门的,是妖娆的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42 赤衫,虽然前一阵子离开,可是因为怜易而匆匆赶回阁子。 “嫡仙公子?”讽刺地笑,“原来玉面郎君久久找不到的人却在这里……”冉冉满心想把一腔愤怒发现出来,却看见有个正好的出气筒。 可是,赤衫就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依旧笑的妖娆,“啧啧,我们怜君阁可没有玉面郎君啊,要不找个愁面娇郎如何?” “怜易在哪里。”鳅恨一把拉过冉冉,想要穿过赤衫,却又一次被赤衫档下。 “抱歉,怜易旧疾复发,正在休息……”赤衫双手环胸笑的妖娆,“如果不介意,请随我到偏房休息,不过如果要人陪。” “愁衣在哪里?”阻止赤衫的调侃,鳅恨决绝的问,只是赤衫的脸瞬间变色。 怜易说过,赤衫骂得最凶的人是愁衣,只是最疼爱最想他幸福的人也是赤衫。 “哼,敛大爷,我们愁衣实在无福消受你的恩情,如果你来找他的话,请回吧。”转身潇洒地想要离开,如果珍惜,愁衣不会如此,如果到他走了才来找他,那么愁衣不会想要拥有。 “他到底在哪里。”焦急地阻止赤衫离开。 “放开。” 内力释放,将毫无防备的鳅恨震得踉跄…… “我要见他,他中毒了。” “难道不是你害的,哈哈哈,真是好笑,你的爱愁衣没有享受到,可你的仇愁衣倒是受到很多啊。”愤怒的指责,原本笑得妩媚的赤衫如今愤怒的狰狞。 “我……”想要狡辩,可是却无从开口。 “赤衫公子,少爷让这两位公子进去。”突然之间出现的黑影恭敬地回报,赤衫恨恨的横了一眼鳅恨,悻悻的站在一边,让出一道不宽的路。 “哼。” 上午怜君阁内异常的安静,如果不是谁说这是窑子,或许,有人会感叹主人的清雅大家风范。 跟随着带路的青衣人缓缓的走在石路之上,冉冉在意那一掌,无处发泄的他只能愤愤然地横着跟随其后的赤衫,而赤衫一脸的厌恶的笑。 “敛公子,请进吧。”恭敬得似乎毫无瑕疵地行礼,只是阻止了冉冉的进入。 “哼。”冉冉回头,看着赤衫轻蔑地笑,“笑什么,死男妓。” “啧啧啧,莫恼莫恼,有些人想当还当不了呢。”赤衫暧昧地靠近,“是也不是,胡二少爷。” 当年的事情不是谁都知道,只是如果嫡仙公子都不知道事情,那恐怕只有死人的事情了。 冉冉的脸上是丰富多彩的颜色,他阴险,他喜欢幸灾乐祸,可是那份痛,那份绝望,谁都没有亲身体会,也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啧,笑得比哭还难看,怎么适合哦……”赤衫笑着拍拍冉冉,“恨,无可厚非,只是,当你什么都得到了,却发现其实你要的已经失去,那便真真作孽了。” “……” 风吹,树动,夜落,一句话,掀起内心的片片涟漪…… 冉冉要的是什么,想要什么,和东方老狐狸合作,以为自己要的是权力,是那个原本可能是自己的东西。可是,当看见鳅恨的愤怒,伤感,还有从来没有为谁掉过的泪水,冉冉迷茫,迷茫地问自己,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该是什么? 也许,是那个会温柔的笑,会为自己揉揉膝盖的表哥,是那个永远宠溺自己的少年,而不是那个会狠狠打自己一巴掌的主上。 “毒是我给你……” “天下第一神医却被毒死,想来,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赤衫依旧笑得妩媚,只是,不知为什么,带着点点的哀伤。 “我不后悔伤了愁衣,绝不。” 猛然回头,对上冉冉的眼睛,高出冉冉一个头的赤衫突然笑得灿烂,“哈哈哈,如若生不如死,倒不如死的痛快,老天终究不亏了那小骚蹄子不是。” “你不恨我?” “不恨可怜之人,恨只恨有眼无珠之人。” 两个风中的男人看着那山关闭的大门,有眼无珠,是谁呢? 推门而入,袅袅的清香随风而过,留下淡淡的余味…… 怜易苍白地靠坐在床上,乌黑的发丝垂落,脑壳依旧隐隐作痛…… “愁衣在里面。” 急速地往里面冲,却被怜易的一句话阻止,停留,“你认为以他的性格,他会让你靠近他吗?” “……” 里间幽暗清雅,站在门口的鳅恨却痴痴地看着,缓缓地走进,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只是那不是肮脏的臭,而是毒药的臭,因为怜易给了他能给愁衣最好的照顾。 一半的身体已经开始发黑,满脸纱布看不见任何的肌肤,只是,鳅恨知道,那下面,肯定面目全非…… 伸手,触摸那层层包裹的脸,却对上一双曾几何时不曾自己看过的秋水…… “……” “……” 空气流转,曾经的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掩盖这死寂一般的世界。 没有泪的眼睛对望,缓缓转开,“你,走吧……” “……” 愁衣想哭,只是哭不出来,想笑,却不知从何笑起…… “让我救你……”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难道我对你的好,在你看来都是施舍吗?” “难道不是吗?” 微微地动了动疼痛的肩膀,还有已经麻痹得半边身体,不看鳅恨变化多样的脸,只是知道他还没有离开。 “我只是想救你。”鳅恨痛苦地诉说,从没有人为抗过他的命令,当然也不会有人会让他去恳求,或者说温柔地劝说。 “哈,是你的那个宝贝寒赟不要你了,不想失去我这个难能可贵的替身吧。”讽刺犀利的话语刺伤了鳅恨。可是,双刃剑,又怎么会不刺伤自己。 “你这样会死的,你知道你中了什么毒吗?” “便是死了也不要你来管。”愁衣恨恨地转头,眼中是怨恨的神情。 曾几何时,当你温柔的时候,我是幸福快乐。可是,到头来,那份温柔,那分关怀,那份依赖,不是我要的,也不是你给我的…… “那你难道就这么想死?难道你就这么窝囊地死?”一句死激怒了本就脾气不好的鳅恨,天知道他不要愁衣死,可为什么每个人包括愁衣都要说死。 “是,我窝囊,我下贱,我是千人才万人踏的贱人!你不要管我啊,你不要过来啊,你,你去,你去找你的寒赟啊!”挣扎的起身,勉强的依着床头,“咳咳,咳咳,你,你走啊,你走啊,我不要你的施舍,就算,就算我没了肉,断了骨,也不要你来管。咳咳,咳……” 趴在床头剧烈的咳嗽,其中伴着一丝丝的血丝,鳅恨想要伸手去扶,却被愁衣狠狠地抓了一把。手上,是三道狰狞的抓痕,丝丝血丝渗透…… “嘶……”手本能的缩回,愁衣直直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43 的向下坠去。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走……咳咳……” “你,你……”被愁衣气得青经直跳,“你,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告诉你,我来就是为了救你,不是把你看作其他人,你知不知道……你是愁衣,我知道,你是愁衣。” “……” 依然想伸手去扶,却又一次被愁衣狠狠地甩开,“你……” “走,走啊……”嘶声力竭的尖叫,“我不要你可怜,不要,滚,滚……” 一口鲜血喷出,愁衣的身体软软地垂下,濪皥突然出现,稳稳地接住愁衣,冰冷的容颜之上是淡淡无奈。 一个想要挽回,可是一个却放弃了所有坚决不回,是悲哀还是悲伤…… “你先出去吧,愁衣不能太激动。”安抚不停咳嗽的愁衣,濪皥坐在床沿。 “哼……”从来没有被忤逆过的鳅恨第一次感到挫败,而且是那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赶路,怕晚了一天,怕再也看不见那人,可是,结果,却是如此不堪,“冥顽不灵。” “咳咳……谢,谢谢。”毫不示弱的愁衣大叫,直直地看着鳅恨离开,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明亮的眼睛暗淡,一颗泪水滑落,渗进洁白的纱布之间,冰冷的濪皥也感到莫名的哀伤。 “愁衣,他是真的为你而来的……” 闭眼,不再让多余的泪滑落,一滴为他,一滴为自己,已经足够。 “呵,呵呵,……”望着房顶,“那又如何,本来以为他无爱无情,所以我不奢望他爱,可是,可是……呵呵,呵呵,他没变,变的是我不是吗?咳咳……” 抚摸着愁衣的秀发,濪皥可以说是看着愁衣成长的,曾经骄傲的小鬼,后来清高美丽的少年,最后妩媚撩人的男子…… 濪皥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他不是没有感情。 “你依然爱他,不是吗……”转身轻轻地离开,照顾了怜易那么多年,濪皥知道愁衣需要休息,只是那股似曾相识的绝望让他心痛,“也许,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冷冷地笑,世界上有一种感情不能勉强,那就是爱情。 濪皥退出,只留下愁衣一人,转头望去,铜镜之内有个眼睛哭泣的男子,只是,盈盈秋水,徒留空空…… 急躁地走在偌大的大道之上,身边是来来往往的人,穿梭于人群之中,鳅恨赌气得走得飞快…… 从小到大,从没有一个人忤逆,没有低三下四地求过一个人,即使当初练功的时候的痛苦,也是咬牙挺过去的。可是,当满心期待的想要救一个人,当匆匆忙忙满心焦急地去挽救一个人,当以为对方也会同样这样对待自己的时候,对方的推开甚至不屑一顾,让鳅恨不知道如何反映,甚至愤怒,愤怒他的不知好歹,愤怒他的狗咬吕洞宾。 风吹过,空气中过多的泥土的味道才让愤怒中的鳅恨回顾四周,发现原来自己已然走出了太多太多的路。 仰望天空,日头渐落,整整两天的赶路再加上愁衣的态度让从来不知疲倦的鳅恨感到疲惫不堪,腹中饥饿。搜寻四周,一间酒肆靠在山下,青烟袅袅,俨然农舍气息…… 一斤烧酒,一斤牛肉,两个包子,虽无山珍味美,却实实在在。 只是,举杯邀人共饮,却发现无人相陪,就连那个傻傻的笑着说自己会跟随你一辈子的人也没了踪影,独留一人。 狠狠地喝下农家烧酒,辣喉穿肠…… “咯咯咯……年轻人,和,呃,和老婆吵架了吧。”一个醉老汉贸然出现在鳅恨面前,盛怒之下的鳅恨举手就想要结束老汉的生命,却在下手之前,眼前贸然的浮现一句嬉笑的话,“如果你我都已垂垂老矣,你会抛下我吗?你的幸福还会给吗?” 缓缓放手,脸上一片寂寥,如果我说我会给你幸福,你是否依旧怀疑我的承诺给的是寒赟,如果这样,倒不如死了好。 “咯咯咯,老婆知道你外面有女人了?”醉了的老汉笑着趴在鳅恨的桌前,全然没有发现鳅恨的杀气,“唉,女人啊,就那么回事,不就是去了窑子,老子赚钱还不许看看别的女人啦。” 手舞足蹈的老汉笑着,却又哭着,泪水一滴滴的滑落,鼻涕随意地流着,“说走就走,我给了她多少,她都不管。哈哈,走吧走吧,走了最好,我去另找……” 冷冷的看着老汉,鳅恨眉间川字显现,舌尖烈酒弥漫,辛辣惆怅。 “呜呜呜……女人啊……”许是老汉真的醉了,被其他人拖回房的时候已经声泪俱下,俨然痛苦不堪,只是却依旧口口声声说不在乎…… “唉,造孽啊……”回头,看见一位老妇人,苍苍白发垂髫,俨然农家妇女。 鳅恨没有开口的欲望,只是静静地听着所说的东西,也许从来没有靠近过所谓的平民百姓,一份新奇,一份好奇。 “当年老头长得俊,人又大方,多少姑娘跟着走,可独独看上了隔壁村的刘姐,虽也门当户对。可刘姐是个寡妇,性格倒还温顺,就是沉闷了点。唉,记得那年,多少人反对可也成了婚,后来老头发了,嫌刘姐丑了,话太少了,也就不常回家了……” 老妇人似乎是那两个人的亲戚,一副惋惜的样子,让鳅恨和寥寥几个过路人听得些许的动容,人谁无情…… “后来老头领了大姑娘回家乱来,刘姐是个老实人,也不说什么,可毕竟是个女人啊,刘姐嘴上不说,可到底是喜欢老头的啊,每每看见老头和别的姑娘眉来眼去的,嘴上又不说,到底是气病了……”秋风徐徐,那一年,刘姐去了,老头做生意在外,不知道,可回家,看见的是白花花的丧服,还有半大的孩子怨恨哭泣的样子。 “唉,多少年了,老头一直怪刘姐走得不说一声,可我们知道啊,老头是喜欢刘姐的,就像老头每每喝醉酒,便会说‘本来有个哑巴可以看着我喝酒,就算不讲话,可看着舒坦啊,现在没了,就连抬个头看一眼的东西都没了……’” …… 寂静的酒肆弥漫着无尽的叹息,还有一些妇人的抽泣,鳅恨见多了生死离别,只是不知什么触动了心弦,看着杯中的混酒。鳅恨笑,试问,当他抬头的时候,有谁愿意为他而坐,让他看一眼? “年轻人,老头说你和老婆拧了?”妇人笑着拍拍鳅恨的肩膀,似一个母亲对儿子一般的仁慈和安慰,只是这种温暖,鳅恨从来没有得到过,“听大婶一句话,那老头是想和那刘姐一起的,可孩子拖着他。唉,不要等到什么都没了才去后悔,唉,就算奈何桥上去找,怕也不过换来梦婆汤一碗啊……” 妇人离开,只留下怔怔发愣的鳅恨,如果他离开,我会如何,如果不救,自己会不会后悔?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44 就算奈何桥上找,怕也不过梦婆汤一碗…… 林间有人匆匆掠过,划破了本就昏暗的天空,奈何桥上我不找你,因为我不会让你比我先去…… 叶过无痕,风追浮云…… 第二十一章 颜已改,心不在,徒留空悲切,不如归去。 夜深人静,怜君阁内繁华正值鼎盛,人来人往,添了几多浮夸,奢靡…… 寂静的院子似乎占错了的方,修错了位置,像是和那喧嚣的大堂格格不入,只留深秋的萧条羞涩…… “想通了?”邪邪的笑容,斜靠在门边,冉冉挥着镶金的纸扇,就如以前潇洒俊美。 看了看冉冉身上,没有开口,冉冉笑,“我帮怜易看病,濪皥解得……”囚索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解不开的,了然的回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你恨我吗?”看着鳅恨的背影,风撩起两人的衣摆,抚过发丝。 “……” “如果我告诉你他无药可救了,你恨不恨我?会不会杀我?” 猛然回头,四目相对,沉默…… “哥,如果有一天有人也这样对我,你会不会也如此恨那个人?”冉冉苦笑着靠近,只是四目不曾离开。 “……” “哥,也许我从来没恨过你,只是怨你那个时候不救我,我,我并没要拿那个位置。”冉冉靠近鳅恨,祈求似的说,也许真的如赤衫所说,可怜的人才有可恨的地方。冉冉可恨,可却更可怜,“不要恨我……” “我知道。”微笑地抚摸冉冉的发丝,从小就比冉冉高大的鳅恨似乎已经忘了曾经的习惯,抚摸发丝,然后微笑的说,“我知道……” “……” “……” “愁衣的毒并非不能解,只是,只是需要你几乎一半的功力……” “怎么说?”沉沉的声音温柔地问。 冉冉笑,这,似乎才是他想要的,那个生不如死的鳅恨,那个痛不欲生的鳅恨,他看过,却他感觉不到畅快,而此时,他却能够感觉到温暖。 “你先将这颗宁心丸给愁衣吃了,让他可以抵抗你过于强大的内力也可以控制毒素不会随着扩散的内力蔓延到神经,然后用刀划开他被咬的地方,用内力催动毒素……” 接过药丸便转身离开,明月之下,冉冉驻足观望,“哥,我和东方老狐狸我其实没……” “我知道。”停顿,跨步离开。 悠然一笑,带着点点释然愁绪,“我为你守门……” 阴暗处,一人懒懒的靠在另一名男子的身上…… “呵呵,你说那个表弟表哥的会不会有一腿啊?”怜易努着嘴笑着紧紧的抱着濪皥,完全不看濪皥脸色发青的怒气。 “你头不痛了是不是?” “嘶,你不说还真的不痛了,可你一说……好痛……” “很痛是不是,那回去……” “可是,可是,可是我想看……”怜易坏坏地笑着,摆明了吃死濪皥,可谁知道濪皥已经发火,一把抱起怜易就往回走。 “多少天没吃东西还走,当真不要命了。” “……” “……” “奈何桥上,我不会独自去的……”悠然的怜易,靠近濪皥的胸口,随风如何吹散,吹不走那片温暖,“我可要比鳅恨来的狠心啊,濪皥……” “有时候,狠心,对我来说是一种宽。,怜易,就算你离开,只要你回头,总会看见我的,上穷碧落,下黄泉。” “咯咯咯……黄泉之水我们同饮又如何……” 月依旧,人还在,举头望月,回头,伊人还笑。 跨门而入,月影婆娑地洒落一片碎银在那人起伏的身上,乌黑的发丝垂落,惹来凡尘点点…… 以极快的速度点了愁衣的穴道,看着那仅剩下的双眸凝视着自己,鳅恨无奈,却笑了…… 抚上那秋水一般的眸子,感觉他透明的颤抖,“我知道你恨我。”沉沉的声音回荡于寂静的屋内,带着些许的愧疚,些许的无奈,些许的悲伤。 似乎不急着为愁衣解毒,温柔地坐在床边,就像久违了的夫妻,丈夫诉说着他的过去,“我一出生便要面对着杀戮,我爱我的母亲,可是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因为注定我是会杀亲的人……”抬头,依然静静的夜,“我敬重我的父亲,因为他拥有无上的权力还有威严,永远站在那高高的地方,所有人都能得到他的关心……”回头,对这那双依然桀骜的眼眸一笑,“可我不曾得到过半点。” 跨步窗前,伸手,捧得一片月光,握住,却不留半点,“我十二岁那年看着父亲将冉冉的双亲屠杀,看着他废了冉冉的一身武功,因为他的身份威胁到我的继位。虽然恨自己无能,虽然愤怒父亲的残忍,可是,我知道,他爱我,可正因为爱,他为我杀了我所有至亲的人,包括他自己……呵呵,那年,我十四……” 星光点点,扰了寂静的夜空,平静的月池,“愧对冉冉。我宠他、纵他、放任他为所欲为,可是,我也是人,我也要爱,我不想永远在那个高高在上的楼台之上,俯瞰众生,回头,却发现自己才是最悲哀的人……” “你要说,说什么?”愁衣淡然开口,虽然身体不能动,可是,口却能说。 “那年遇到了寒赟,风雨飘摇,朦胧得让人感觉是梦境……”好像听不见愁衣的声音,鳅恨依然自顾自的说话,“寒赟是个烈人儿,我看过太多的人,却唯独他特别,明明害怕,却依然挺身而出;明明可以找其他方法解决,却总是钻牛角尖;明明一笑解千愁,却依旧怒目相向……” 那一年,有个少年在朦胧细雨的桥头等待情人的归来,雨水沾湿了乌黑的头发,弄湿了白皙的脸蛋,却抹不去那份执着,当情郎出现,一抹灿烂的笑让暗处的那个人怦然心动…… “够了,敛鳅恨,如果你现在是来,是来炫耀你的爱的话,请你出去,出去……”愁衣恨恨地吼叫,“苦债恨”的毒素本就让愁衣的精神处于亢奋甚至折磨的阶段,如今被鳅恨一再的刺激,似乎到了疯狂的的步。 “愁衣,我爱寒赟,我从来不否认这一点。从前,现在,或许未来,他始终拥有我的爱……”转身靠近,背对着一片月光,对上那双愤怒的眼睛,鳅恨冷硬的脸上凄凉一片,“只是,从我们再次相遇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让你离开,即使你会嘲笑说那只是作为寒赟的替身。” “哼……”闭眼不看那双似乎受伤的眸子,愁衣恨依然。 抚摸那张被纱布遮盖的脸,鳅恨没有说的是那曾经有张笑脸要比那寒赟更加灿烂,那个单纯的想要幸福的孩子的容颜,是让鳅恨久久不能割舍的东西。 温柔地将愁衣扶起来,迅速的解开了愁衣的穴道,愁衣本能的挣扎,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45 想要挣脱那曾经留恋如今依旧眷恋的胸膛,“你干什么,放开我……呜……” 鳅恨吻上了那张久违的唇,即使旁边依旧纱布层层…… “嗯……” 愁衣愤然地想要逃离那炙热的双唇,气势恢宏的侵犯,只是,牙关依旧被鳅恨轻而易举的攻陷,徒留喘息徘徊,想要愤然的咬下去,想要让这个男人满口是血,可是,…… 认命的闭眼,听着断断续续的喘息还有风的声音。 一股清凉苦涩的味道迅速席卷愁衣的唇舌,睁眼,看见的是鳅恨炯炯有神的眼,然后冰冷的身体感觉到一点点加剧的温暖…… “你……” 鳅恨一笑,然后闭眼,不看愁衣想要挣扎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哪怕阎王抓人,我鳅恨也要在那鬼门关抢了你回来…… 温暖,炙热,到剧烈的疼痛,愁衣死死地咬着双唇,他知道鳅恨在为他逼毒,只是,这份痛苦这份煎熬让人生不如死。 汗水滴落,染湿了两个人的黑发,也染湿了两个人的衣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肉体活活的接受本不属于自己的内力来逼迫毒素逆流;也不是所有人能够承受原本属于自己的内力不断快速的外流,一个犹如生生的在身上插了一把剑,一个,却是把那剑拔出…… 痛,却睁眼,看着鳅恨苍白的脸。很想问,既然不爱,又何必如此苦苦相救,为何不能让他如浮萍一片,悄然消失…… 恨他的有爱有情,恨他的欺骗残忍,更恨他的温柔关怀,可是,即使恨,愁衣却知道,因爱生恨,无爱有哪来恨。 闭眼,不看那让人心痛的苍白,也许,当真能将这人千刀万剐的时候,宁愿杀了自己也不愿伤他吧,即使一切不能挽回,即使依旧恨…… 筋疲力尽,却依旧睁眼,看着那被咬伤的红唇,很想说,痛,便叫出来。 转头,那初升的阳光洒落一片金黄,柔柔地笑,笑看那乌黑发丝上的黄金,愁衣,你是否相信我从不欺你。 迅速地将最后的需要的内力冲过身体,愁衣身体明显的僵硬,然后软软地倒进鳅恨的胸口,唇角,是淡淡的红色。鳅恨知道,愁衣的痛,只是,这痛,鳅恨无力承受。 勉强下床,为愁衣整理好杂乱的的床铺,起身,从没有过的晕眩席卷鳅恨,只是鳅恨笑,笑看着短暂的黑暗,他的武功从来只是杀人,如今却救了一个一心想死的人儿。 亲亲的一吻,点点温柔流尽,“愁衣,我爱的是寒赟,而想要厮守一生的人,从来便是你。” 爱是否真的是两个人寻求的最高境界,难道能够和你白头一生,那便不是情了吗? 愁衣,我想和你在垂垂老矣的时候可以一起放我没有兑现的风筝,哪怕你我已经不能穿梭于林间草的,哪怕你我只能坐在地上看天上的浮云点点,哪怕…… 起身离开,关上房门,隔绝了两颗不同跳动的心脏,也隔绝了那悄然落下的泪水的光芒…… 回头,冉冉依旧站立,灰白的长袍随风飞扬,一脸的憔悴却笑容满面,“哥,带他回去吧,你需要他。” 疲惫地看着阳光里的男子,温柔地笑了,世人都说鳅恨血腥,可又有谁人知道他是个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的可怜之人,曾经的父母兄弟,如今的…… “……如果他愿意的话……”渐渐地离开,留下冉冉一人的无奈,回头,看着紧紧关闭的门,嫉妒还是苦涩,被伤害市同情…… “哥,如果可以,我想要他永远不离开你的身边,可是……”推开门,床上一人静静的沉睡,“可是,你爱的是寒赟,渴望厮守的,却是愁衣。” 愁衣,我爱的是寒赟,而想要厮守一生的人,从来便是你…… “当时为何傻傻地让我骗……?” “……” “为什么宁愿毁了自己也不曾想过伤害鳅恨,你烈,可你始终伤害的是自己……”冉冉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慢慢睁眼的人,解毒以后,原本暗黑的胸口变得白皙…… 对望,愁衣愤然,“我恨不得杀了他。” “呵呵……”冉冉笑,“如若想杀,想伤,你便不会拿我那把蜡刀了不是?” “……” “愁衣,等伤好了就和鳅恨回去吧……” “……” “愁衣……” “走吧……”愁衣开口,淡然,扫却了刚刚的愤怒。 冉冉无奈地出门,“愁衣,也许放下所有,会更好不是吗?你,也听到了鳅恨说的……” “……”回头不看开门溜进房屋的阳光。 “愁衣,你知道吗,你最像寒赟的不是那张老舍子的脸,也不是那烈……”关门,“是那股子执着还有认死理……” 起风,云散…… 第二十二章 往事已成云烟,再回首,伊人还笑否? 经年离别春秋,相思不知何方。 意兴独踱步,误入往事中。 不舍,不舍,梦醒一褶愁眉。 红尘滚滚,掀起多少风云多少情仇,爱恨飘摇,终化作轻笑一抹…… 七年,江湖风云变幻,很多事情被淡忘,就如同当年冷傲山庄一夜消失无踪的神秘,虽轰动一时,却也落得无聊之人茶前饭后的闲聊之材。 七年,江湖更新换代,很多事情被人耿耿于怀,就如同当年风华一代的嫡仙公子终沦为男娼不齿。 七年,江湖暗潮汹涌,很多事情世人不知却悄然发生…… 江湖百小生花万年在娶江南第一美女链式的聘礼《江湖》一书中曾经记载: 万力15年,牒影三代长老东方长老及其一家老小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后清扫余留之物的小厮发现其叛变之事,掀起不小风波,幸当代部长敛鳅恨力挽狂澜,耗其半生功力歼灭余党,保得牒影百年基业。 敛鳅恨生性血腥,当一代霸主之人,曾传此人好男色,养宠无数,然独宠寒姓男子。卒留鳅恨一人,不见男子,男子何去,不知。后鳅恨再得一宠,据传其功力折损非抗敌而因救人,事实与否,当不得知。 敛鳅恨,所爱之物,舞,歌,怜君阁…… 怜君阁内歌舞升平,多少风流骚客流连忘返,多少清高居室都如凡尘云霄,只引来阁内阁主轻蔑一笑,“本就泥滚虫蚁脏,干吗装那莲花不染,啧啧,那莲花也未必不染,怕只怕外强中空,连我阁子里的孩子都看不上呢……”嬉笑怒骂,美嗲嗔笑,怜君阁阁主幻怜易笑看多少爱恨情仇…… “啧啧,臭蹄子怜易,瞧我忙得狗娘养似的,你倒好,蹲在这里嗑瓜子?”本就清亮的声音却被说得妩媚撩人,只是那字眼里满是讥讽。 “哼,你这没良心的,要不是我你和那什么玉面能整天腻在一块吗?现在倒好了,欺负我这老人家……”虽嘴上说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46 得如何伤心,可赤衫一脸愤怒地看这某人窝在濪皡的大腿上嗑瓜子,好不自在。 “你,你,你老了晚上还发春,不知道的还到说是猫叫呢……” “哼,嫉妒啊,叫你那郎君也压你一回啊,就怕你面子下不来,切,都多少年了,还不肯松口,死鸭子嘴硬。”没好气地横了赤衫一眼,继续嗑瓜子,余光扫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濪皡,偷偷的给了他一记,让他再幸灾乐祸。 “哼,我死鸭子,死鸭子总比……” “啧啧,死都死了,你那老舍子的面子有什么用不是?”怜易笑着起来,擦身而过,赤衫可以闻见那股子药味。谁都知道,怜易身体里的毒是去不清的,只是靠着冉冉的药一直压着。 “……” “唉,何必为了那老舍子白白放掉唾手可及的东西呢。□无情戏子无意,可谁又知道□有情,可那情,早被外面的狗东西吃了,难得碰见个好人,谁不放了所有跟着,哪怕真的一无所有……”怜易看这铜镜里面丰韵了不少的脸庞,还有后面一直看着自己的濪皡,有些东西他们都了解。 “怜易,愁衣……” “那人又来了?” “西阁看呢。”似是哀伤,却是无奈。七年了都,既然不爱,为何执着依旧,就像自己的那个人一般,只是那个人爱着自己,赤衫知道。 “哼哼哼,不成不成,当年他还有那牒影,我怜君阁倒还要他罩着,可现在他可是无官一身轻啊,不成不成……我这里可不是布施的地儿。”怜易说着便冲出屋子,想来几年的调养,让怜易的脾气更加刁蛮,不过身体倒比以前好了很多。 “咯咯,臭怜易,你这叫过河拆桥……”赤衫笑着叫嚣,却听见走廊内怜易的回答,“切,我就拆了,怎么着。” “你不管管吗?”赤衫笑着回头,对上濪皡温柔的笑着的脸,怜易变了,可濪皡也变了,变得会笑,会温柔,也许,这便是怜易的功劳。 “他做的事终有他的道理。”虽然依旧冷冷,但却免不了其中的宠腻。 “杀人放火也不怕?” “不,他不会,即使会,那也不会他动手……” “……”淡然一笑,赤衫是看着两个人的风风雨雨的,到如今,或许只能用老天实在无聊来形容,转身离开,“该让那死人进屋了吧……” 出门,赤衫对上一抹霸道的眼睛,嫣然一笑,死鸭子终还是会有人要的…… 叮咚清响,舞者飘摇,人头攒动,却没有其他院子的喧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西阁变成了一些清雅居士流连徘徊的地方,许是那一代一代来的清秀丽人,许是那一代一代走的风尘波动。 “他不在阁子里。”怜易入座,坐在一个男人的身旁,男人看这舞台上飘飘起舞的人儿,那冷硬的容颜似乎也被时间刻画出点点沧桑。 “我知道。”似是无奈的叹息,只是带着点点的惆怅。 “那年,为何不追?” 两人沉默,七年前,七年前的那个清晨,一个走,一个静静停留观望…… “我给不了他要的。”他要的爱,他要的唯一,他要的幸福,我都给不了,如何追,怎么捆绑? 那年清晨,看着愁衣的紫衣飘然,缓缓地离开,自己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离开。回眸一笑,对着怜易,鳅恨知道,愁衣看不见自己,只是,那份凄然,让鳅恨久久不能忘怀。 一句“颜已改,心不在,徒留空悲切,不如归去。”痛苦萦绕…… “你知道愁衣为何要离开?”怜易笑着磕着瓜子,看着楼下拥挤的人头,一粒碎屑扔下,居然没有人注意。 “……” “是你口口声声的不爱,是你心里永远有着寒赟,是你总是将他当作替身,即便是爱,也会被这不爱磨灭。愁衣执着地爱你,相信事到如今依旧爱,只是……”怜易回头,看着明显消瘦的人,“只是,他不愿他在你心里只有一个替身的价值,或者说,仅仅是个伴侣的价值……” 楼下一曲终了,鼎沸的人声掌声不绝于耳,“冷面阎罗从来便是爱你的吗?或者问,你从来便是爱他的吗?” “……” “抱歉。”谦然地鞠了鞠身,只是那冷硬的脸上始终是一幅淡漠的表情,怜易轻笑,伸手,一把瓜子洒落,引来几个被排在外面的客人回顾。 “我都不明白我们之间是否有爱,我的牺牲是为了任务,他的放弃是为了厌倦杀戮。咯咯咯,或许,正如你说的,我们从伴侣成为了情侣,只是,我们都愿意,而你和愁衣,终是有一方不同意啊……”对着楼下的客人嫣然一笑,缩头继续嗑瓜子。 “……” “愁衣说过,曾经以为你无爱,所以他不求。可是你有,而那个人不是他,你叫他情何以堪,愁衣那孩子认死理,可你这把唯一的钥匙却迟迟不舍得给他……” “可我不想骗他。”喝着并不甘甜的茶水,苦涩弥漫口腔,“当年也坐在这个楼之上看他翩然起舞。我承认,当时他像极了寒赟,只是,我并没有骗他,更没想过让他作替。,离开三年,那是因为东方老狐狸作威作福我根本分不了身。”涩然的抬头,“没有欺骗的事情已经让愁衣生不如死,你又怎么叫我忍心骗他,我甚至不敢想象他知道真相以后的举动……”闭眼,在刀口上舔血的鳅恨怕了,怕了那双决绝的眼眸,还有那曾经绝望的举动。 “……” “……” 沉默的对望,怜易笑,鳅恨亦然,看着鳅恨,笑着嗑瓜子,鳅恨只是静静地喝茶,就像七年中的每一次来这里一样,静静地走进西阁,叫一壶茶水,将其饮尽,看着曾经愁衣舞动的地方,然后离开…… 只是,这一次,他身无旁骛地前来,没有了沉重负担…… “哥,为什么你依然决定要离开?”偌大的大殿之上,冉冉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愤怒,愤怒地指责高高在上的大哥任性的离开,放弃所有,当一切真正步入正轨的时候。 四目相对,鳅恨依然将手中象征权力的印章塞进冉冉的怀里,虽然挣扎,没有武功的冉冉抵抗不了鳅恨的力气,“你已经找到了你要的人,欠你的终究要还给你的……” 冉冉看着鳅恨,那个在众人面前永远冷硬的男人,那个可以给与自己温柔呵护的男人,那个满身是血却不让自己触碰那血腥半点的人,那个能够纵容自己的男人。 “你已经不欠我什么。”紧紧地抓住鳅恨的衣襟,高座之下,无数人悄然离开。 “冉冉,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始终要分离的……” “我不要。”几近嘶吼的叫嚣,“我不要你离开,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 “我不要这老舍子的权力,谁稀罕谁拿去,我不要我不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47 要我不要……” “冷静一点,冉冉。”鳅恨皱眉,“难道你还在质疑我的想法吗?”熟悉严酷的声音,只是温柔的将冉冉抬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去找两个人之中的谁?寒赟还是愁衣?”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冉冉冷静的看着鳅恨。 “……” “七年了,你依旧爱着寒赟吗?”转身走下阶梯,看见的是大门口站着的高大男人,冉冉微笑,那人也笑了,“哥,寒赟依旧一个人,那个舒青并没有乘虚而入,只是,你真的依然爱他吗?” “或许……”鳅恨笑,转身也离开,“或许时间让人学会淡忘,可时间也让人学会想念……” 缓缓地走下高高的权力的台阶,冉冉猛然回头,“哥,去找愁衣吧,我知道你爱寒赟,可是,愁衣却是你心里占有最大分量的那个人,不是吗……?” 鳅恨笑,那天他笑得灿烂,笑得连泪水一并落下,忍耐了七年的泪水,从那天看着愁衣离开的时候开始便忍耐不滴落的泪水…… 什么让如此刚硬的男人两次落泪,不是情,不是爱,是渴望拥有的心,一颗希望与那人白头的渴望。 “两个人相处,幸福真的只能用相爱来换吗?难道愿意和那个人白头到老便不是情不是承诺了吗?” 壶内的茶水倒尽,杯中的一滴清茶干枯,青花色的杯子放下,回望舞台,依旧有人翩然起舞…… “还要吗?”晃着空了的茶壶,怜易悠然。 “我已经没钱了。”一样笑着回答,也许,七年的时间让鳅恨学会了和怜易相处。 “啧,我请。” “哦,那就不客气了……” “哼。” 一壶清茶端上,丝丝清香入鼻…… “许我懂了你的情,许我依然不懂,可我愿信你。”站立,翩然飞下高楼,却落入濪嗥的怀中,回眸一笑,踏月而归。 “去找他吧,让他知道,你心中他的位置。” 密音入耳,鳅恨倒水喝茶,虽一派悠然,却其实已经被滚烫之水烫到,只是甘之如饴。 举头,明月依旧,像足了七年前的月夜,但谁都知道,已经不同…… “小一,快来,看看这臭小子写得对不?”粗鲁却憨直的声音在青山绿水之间回荡,带着抹不去的宠溺还有关怀。 抬头,拉下高高束起的袖口,风吹过,掀起了男子覆盖在额前的发丝,白皙秀气的脸颊之上是横竖交错的伤痕累累,狰狞的似乎叫嚣着曾经的往事。 淡淡的一笑,似乎感叹秋天来的太早…… “来了……”清脆带着点点沉稳的声音回答,男子拍拍手上编的草绳,跨步迈入屋子,却迎面见了一位妇人,虽不算臃肿,但也已经不是妙龄的婀娜。 “啧,小一啊,你就别管那爷俩的,都是读不得书的料,还一个劲地要读书,让你也怪累的……”妇人虽嘴上唠叨,但脸上也带着安慰的笑,特别是看着屋里面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为了一个字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 微微地一笑,带着点点的羞却,“没事的,嫂子,多学点总是好的,至少也多识几个字不是?” 妇人看着男子的脸,也跟着笑了,只是带着点点的忏悔,“小一啊,是嫂子那时候被那鬼迷了心,我……” “叔,快来啊,爹他不认账。”孩子欢乐带着一点点的恼气叫着,打断了少妇多年以来不断诉说的忏悔,男子也只知笑笑,拍着妇人的肩膀,温柔的摇头。 “嫂子,我不怪你,这便是命不是。” “唉……可你这脸……” 男子淡淡的沉默,只是那末笑容不变,云淡风轻,似乎往事已过,“嫂子,有些事情我已经忘了。” 悄然地进屋,看着半大的孩子撅着屁股趴在简陋的桌子之上,而他身边五大三粗的汉子也一脸开怀的笑着,只是嘴里唠叨着,“臭小子才吃了多少饭啊,明明是乐(le)山乐(le)水……臭小子……” “哼,偏偏不是,臭老爹。”孩子认真得瞪大眼睛,顺手扔了一支毛笔去他爹身上,却被进来的愁衣眼明手快的接乐过去,“叔,你来了。” 微笑地抚摸孩子头发,对上男子也微笑的双眼,“哥,这读乐(yao)山乐(yao)水,阿訇是对的……” “看吧……”孩子骄傲的看着自己爹爹挫败的样子,还幸灾乐祸得偷偷地笑,惹得他爹差点就不认这个没良心欺负老爹的儿子。 “阿訇……”无奈地笑笑,孩子懂事收敛笑容,只是依旧赖在叔叔的身上,一副要叔叔不要爹爹的样子。 “小一,你的手怎么啦?”汉子眼尖的看着小一的手上斑斑的痕迹,皱眉。 “哥,我总不能总白吃白喝你和嫂子的吧……”微笑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孩子也顺势下了地,知趣地离开,离开之前还不忘在叔叔的耳边唠叨,“叔,要是爹爹欺负了你,要叫我哦,我叫娘打他。” “咯咯咯,好。”小一开怀的看着孩子的离开,心里是暖暖的温柔。 “一一……”汉子无奈地关门,“为什么总这么说呢,我们家有今天,都是靠你,虽然哥不知道你这几年到底做了什么,可,可……”汉子看着一一的脸,曾经被汉子骄傲地说给村子人听的俊俏弟弟,如今,如今满脸的伤痕,心痛得无以加附。 “哥……” “一,哥是个粗人,可哥知道,你这几年受苦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汉子眼里,是执著的不想流下的泪水…… “哥……”低头不敢看汉子的眼睛还有哀伤,当初决绝地离开,愁衣是想要放弃所有的,可,到头来,终究命运让他回到了原点。 那年也是一个初秋的清晨,清晨的不告而别却遇上了调笑等待的怜易,没有挽留,只是微笑着看,看愁衣为难的样子,“我不劝你留下,也不强留你接受那人强硬的感情……啧,我也不喜欢他那样的态度……” 对望秋水,“怜易,谢谢你的照顾,可,可我……”看着初升的阳光,“可我终究不要那样的感情……” “走吧,去找你想要的东西。” 微笑着转身,却听见怜易轻声的诉说,“可是愁衣,他说不爱,便不爱了吗?人看不清楚的,往往是自己的心……” 没有停留的步伐,愁衣没有回头,相反的看着朗朗天空,“可,我想要的是那份唯一。” “啧啧啧,真真俗人,哈哈哈……”怜易也转身离开,没有让愁衣在听见那份呢喃,“世间只知唯情唯爱,倒是那梁山伯祝英台也真是彼此心中的唯一吗?啧啧,怕是骗了自己也骗了世人无知……” “愁衣啊,等到第三个人对你说他爱你的时候,便接受了吧,旁人往往比你和他看得清楚,执着给不了你幸福的……” 愁衣微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48 微地笑,笑看这红尘点点,笑看这树影依依,笑看这前尘往事痴傻不变…… 茫然地走在小道之上,身边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从纷纷扰扰的繁忙到熙熙攘攘的寂寞,看着有人吃惊地回头观望,看着有人厌恶地避开不见,愁衣只能淡淡地微笑,然后继续他茫然的道路,何去何从,愁衣也不知道…… 翻了山,过了水,鞋破了,下雨了…… 也许愁衣当年的离开是因为不信那命,可当看见繁忙的稻田里面,熟悉的身影若隐若现的时候,愁衣笑了,笑自己的无知自不量力,笑自己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小一,小一……” “啊。”似乎灵魂出窍一般的一一终于被汉子叫醒,尴尬的笑笑,脸上是淡淡的红,虽然面目怡然狰狞,可看在哥哥眼里却依旧可爱。 “一,老实和哥说,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哥让你嫂子给你说媒去……”汉子虽然憨实,可心思细腻也敏感,“一,你嫂子为以前的事后悔了,你就别怪他了……”汉子一位一一的突然沉默是因为他嫂子。 “哥,我早说了,我不怪嫂子……”尴尬地一笑,伸手抚摸着自己坑坑洼洼的脸,“这样子,我本就没想过什么成亲,省得拖累了别人。” “一,……”粗鲁地将自己弟弟楼入怀里,用自己满是茧子的手粗鲁的在一一的头上来回抚摸,像是安慰这个阔别已久却有着挥之不去的愁绪的弟弟,“谁说我们家小一是拖累了人的,我家小一可是见过世面能文能武的人,哼,不成,这村子里谁家的姑娘都配不起我叫小一,不成不成……” 一一被大哥几个“不成”逗得“噗嗤”直笑…… “咯咯咯,那小一喜欢男人怎么办?”嬉笑地看着自己兄长,看着他的脸慢慢僵硬,一一尴尬地挣脱那温暖的怀抱,“哥,我……” 起身离开,微笑着想要离开,离开已经变得沉默的房间,回看依然呆若木鸡的哥哥,苦笑,世人又有多少能够接受这样的感情…… “一……” 停留,只是双手微微的颤抖,也许在所有感情只剩下亲情的时候,怕失去的也就是这份真情。 “这,这,这喜欢男子……”似乎等待着宣判一般的抬头,怕等下崩溃的泪水决堤,“该怎么说媒啊?总不能说我家弟弟要娶你家儿子吧,这,……” 猛然回头,看着大哥无奈痛苦的思索,两行清泪滑落,也许,只是感谢老天没有残忍地将他所有剥夺,“哥……” “呀,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就哭了呢?”汉子手忙脚乱的用自己袖口擦着一一的泪,“我,我,我叫你嫂子去帮你找找有没有中意的汉子好了,别哭啊……” “哥……”拥入哥哥怀里,愁衣笑着哭,“谢谢……” 汉子微笑着拍拍愁衣的背,“什么谢不谢的,自家兄弟。” 门外求风四起,门内相依相偎,“若看上了谁,跟哥说,哥为你做主。” “呵。”笑着擦去斑斑泪痕,七年来已经淡泊很多,可依旧心痛,“怕是那人不要我” 四目相对,粗鲁的汉子看着忧愁的弟弟,也许那几年,他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风起云动…… “叔,有人找……” 迎风而立,叶落,开门,跨们而出。 “愁衣……”淡淡的笑,掀起丝丝发丝,站在逆风口的他,依然俊朗,如同七年前看见的最后一面一样。 那天是愁衣大病初愈后第一次下床,看着门口静静的站着的男人,愁衣呆了,因为那次解毒之后,愁衣明确地要求鳅恨不许他进房门一步,而他,确实也没有出现过。 温柔的眼眸带着点点的微笑,似乎是等待情人出现的男子,只是愁衣无法面对那抹微笑…… 那时的擦肩而过,鳅恨没有说什么,愁衣也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然后消失在眼角,最后只留下发丝的淡淡清香,谁都没有挽留。 云散,阳光洒落,一片金黄…… “终于找到你了。”七年之前是擦身而过,七年之后,却是擦身之前的开口,一句终于,一句找到。 四目相对,多少个日夜彼此思念,你爱我吗?如果不爱,又何必苦苦找寻? 淡然一笑,“你回去吧。”曾经不是没有幻想过再次重逢,只是,七年,很多事情已经淡了,薄了,哪怕愁衣依旧承认,他爱他,可那又如何呢? 转身,关门,又一次阻隔了两个人的世界,一个继续静静的等待,一个无奈的看着房内的大哥,苦笑,带着点点的酸涩…… “一,那,这,你,你喜欢那个人?”憨厚老实的大哥焦急地挠头,想要说什么,却怕自己嘴笨,说了让兄弟不满意的话。 没有开口,只是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痴痴的看着飘动的云,听着呜呜的清风…… “一,那个,那个人,还,还是很俊的……” “哥,你爱嫂子吗?” “呵呵,臭小子,你损哥那。”爽朗的笑声,大哥坐在一一身边,一口习惯的叹气,“唉,那爱啊,不爱的,都你们读书人说的,呵呵,我可不懂,我只知道你嫂子对我好,对儿子好,虽然嘴巴臭了点,可一辈子图得也就这点好,呵呵,知足了。” 回头,对上憨直的脸孔,一一无奈,也只是淡淡一笑。 “哥,这样你幸福吗?” “呵呵,什么幸福,哥不求别的,老婆儿子还有你能健健康康,晚上睡得着,能吃饱饭就好了。呵呵,哥是粗人,哥只知道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也未必过得比我们好……”傻傻的脸上透着薄薄的红晕,也许该问造物的上天,为何会将同父同母的两兄弟生的天壤的别,哥哥得五大三粗,弟弟的清秀剔透。 静静地看着,一一没有说话,大哥缓缓地起身,习惯的抚摸他柔软的发丝,“一,小时候哥还有爸妈没顾得上你,只知道地里的活,可哥是要你的,哥虽然没用,可有事至少有个说的的方,打架哥也能搭个手不是。” 被哥哥朴实但是真挚的话语逗弄的些许有了一点笑容,只是,心依旧徘徊…… “哥,我,我想静一静……” “嗯,好,吃饭我叫你嫂子叫你。” “嗯。” 微笑着点头,看着哥哥开门离开,也许是不由自主,也许是刻意寻找,看着从哥哥身旁空隙里看见那人依旧站在风中,愁衣的心又一次被打到,匆忙得回头,避看那双熟悉的鹰眸,还有那份温柔。 我会给你幸福,如果你愿意。 再回头,所有已经被阻隔,无奈地苦笑,七年了,自己逃了七年,终究还是逃不过吗? “呵呵,不爱,为何不放,怜易说你爱,可你却……” 涩涩的笑,浓浓的哀伤,抬头望天,不想一天之内哭两次,鳅恨,我以为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49 为你,我的泪已经流干,原来依旧没有,该说自己傻,还是笨…… 笑,那始终追着风的云,明明追不到,化成了雨的哀伤,却等到再次成云的时候,依旧追着那个没有回头的风,风,如果你回头,云是否会笑着化作雨? 合上双眼,也许,不看不听会很好…… “叔,叔……”睁眼,看见的孩子可爱的笑脸,微笑着抚摸,有人说,这孩子像他。 “叔,你睡着了?”孩子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叔叔,不知道为什么,别人总说叔叔是鬼,怪吓人的,可他却觉得叔叔其实很漂亮,比张家大姐都漂亮,特别是睡着的时候。 “怎么啦?”看着小孩皱眉的样子,抚摸孩子的头,心中不免感叹,平时睡不着,在此时却睡得香甜,想来可能是因为昨个儿睡得晚了。 “嗯,娘让你出去吃饭,还,还问……”孩子犹豫地将小手里不知哪里弄来的木头小刀放在桌上,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叔叔,“还问要不要叫那个,那个叔叔一起……?” 微笑僵在脸上,只是尽量的不给孩子看见,毕竟,习惯山里的孩子,看见新奇的东西总是把持不住。 “阿訇,谁教你可以随便乱拿别人的东西啊?”抚摸着孩子硬硬的头发。 “叔,我,我错了,娘叫你吃饭……” “嗯。” 微笑着开门,看见的是依然站在门前的男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动, 静静的转身,眼角看见孩子跑到那人的身边,递上了那把精致的小刀,孩子恋恋不舍,而那个男人却依然微笑,默默地拿着还回来的小刀,抬头,对上愁衣偷偷观望的眼睛,“我等了你七年。” “我并没有让你等。”搂着跑回来的孩子,没有继续对望,只是习惯地摸着孩子的头发,看着小小的发旋。 “我知道你没有让我等,或许,我本就没有资格等你。” “……” “愁衣,难道你我已经再没有选择了吗?” “叔,谁是愁衣?”孩子童真的问话。愁衣微笑,拉着孩子进了隔壁房间。 “愁衣……”没有靠近,只是呼唤。 “你回去吧,不是你我没有选择,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选择,曾经没有,现在,将来,似乎你都不想要给与。”微微的欠了欠身,和孩子进了屋,屋里早就香味四溢,只是愁衣却无心品尝。 “一,叫那个人也进来吃饭吧,我看他站了一天了。”妇人看着愁衣的愁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关系到小一的过去。 “累了,自然会走的……”低头吃饭,可谁都看得出来,食不下咽,就连阿訇都吃得比他多比他快。夫妻俩无奈地叹息,或许,有种事情,他们真的不懂。 鳅恨望着愁衣的漠然还有那股抹不去的哀伤,心痛得无以加附,那句没有选择给予,让原本奢望挽回的鳅恨突然不知所措,怎么挽回,如何挽回,鳅恨想笑,可看见那一道道的伤痕,却笑不出来。 午夜梦回,鳅恨依然站在那里,似乎要化作了望夫石一般,雷声隆隆,秋雨不比夏雨来的凉爽,汩汩的透着凉…… 本就睡不好的愁衣在窗扇辗转反侧,望着窗外,那抹淡淡的影子依旧,无奈的叹息,起身下床,推开房门,淅淅沥沥的雨水湿了发丝…… “你到底要做什么?” “别出来,你身体受不了……” 几乎同时发出的声音,一个是无奈的埋怨,一个是真切的关心,…… “进屋再说吧……”淡淡地开口,转身进屋,鳅恨尾随。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布置,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装饰。缺角的桌子,瘸脚的椅子,还有粗糙的墨汁,似乎是老百姓酸秀才才有的东西,只是角落成堆的稻草还有已经不复当年细腻的双手证明。愁衣的日子过得不宽裕,甚至贫困。 “你过得好吗?” “很好,谢谢……”凉凉的水一杯,也许鳅恨会感到寒酸,可这已经是最奢侈的饮料。 “你瘦了。”想要伸手抚摸那伤痕累累的面孔,就如同以前一样,可是愁衣本能的回避,让鳅恨的手停留在半空,讪讪的收回。 “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你了。” “你想的是寒赟吧……” “……” 空气寂静,只有房外雨水滴落的声音依稀可听见…… “你依然恨我……”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鳅恨脸上是悲伤的痕迹。 “我不恨你……” “不,你恨,你恨我将你看作了替身,恨我骗了你所有,恨你终究不爱你。” “……” 抬头,愁衣七年来第一次狠狠地直直地看向鳅恨,七年,他学会平淡,试着平淡,渴望平淡,似乎曾经的事情能忘便是上苍最好的施舍,只是鳅恨的一句话,让那尘封的记忆出现了裂痕,很大的裂痕。 “愁衣,为什么你不能信我呢,信我从没骗过你,信我从没将你看作寒赟。”痛苦的诉说,“信我的真心呢?” “鳅恨,敛鳅恨。你说你不骗我,可你骗了我在那偏僻的院子一呆就是三年,你说你不把我看作寒赟,那你那句口口声声的幸福在哪里……”苦笑着质问,只是其中带着无奈还有可笑,“你说你的真心,那你是否爱我?” “……” 寂静流转,雨过了没有彩虹,因为是黑夜…… “愁衣,我曾经说过我想和你厮守一生,可我没想过我是否爱你,可是我发现所有人都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包括你,我居然无从诉说,如果可以,我想练习着爱你,爱你而且和你厮守一生……呵呵,怜易说我本就爱你,愁衣”回头,看着愁衣的颤抖的后背,“我不想给你似是而非,我只想给你真心实意。” “……” 那一夜,愁衣没有回头而且依然没睡,虽然窗口已经没了那抹身影,原本因为鳅恨的出现变得焦躁的心突然空空的少了一块,也许,是那个男人受伤的感情吧…… 毕竟,愁衣知道,他爱的是这个男人,不论自尊羞耻,不论痛苦悲伤,如果有人质疑,也许愁衣会笑,笑说一句,“爱他,我义无反顾,只是被爱,我容不下第三个人。”。 第二天,当阳光普照的时候,这一家住在村子最偏远的方的人家突然发现,他们多了一个领居,敛鳅恨,一个曾经拥有呼风唤雨的平凡渴望练习爱的平凡男人…… 第二十三章 再见故人,面目非,人安好? 也许世界上真的有种感情然人心甘情愿的留在一个原本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的方,到底是什么感情,也许,每个人心中的答案都不同,就如同鳅恨一般…… “叔,我来了……”清晨的田间是一个俊逸少年的奔跑,轻快而快乐,就如同所有的农间少年一样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50 ,帅气,而又天真活泼,“叔,快点,教我下一招……” “啊,等,等一下……”简陋的茅屋间浓浓黑烟滚滚,一位俊逸的男子从房内跑出,虽没有被那烟熏了鼻腔,可灰头土脸的样子却依旧可笑。 “叔,怎,怎么啦?”少年无奈的冲进屋子,不一会儿便笑着出来,手上,是已经焦黑的稻草还有些许的米饭,“叔,你又忘了盖油瓶,油都撒在稻草上了,放进炉子当然会烧啦…… 用清水快速洗干净脸的男子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男子,想开口,却看见那个男子转身离开,点点愁绪沾染了刚劲有力的脸庞…… 八年,鳅恨在这个偏远的山村一呆就是八年,从原本的停留到了暂住,从暂住到了居住,原以为那人会轻易的原谅两自己,却发现自己伤那人至深。 “敛叔,今年过年,娘让你去我家过年……”挺拔的少年含笑看着愁绪点点的鳅恨,看着和愁衣十分相像的阿訇,他没有他爹的粗糙,倒像足了愁衣的俊秀,只是带着他父亲的憨憨直直,鳅恨无奈的坐下,习惯性的看着的上狼藉的稻草。 “不了,跟你娘道声谢……” 抬头,八年,二十几年第一次空着肚子过年是在这八年之中,第一次想要逃跑是在这八年之中,第一次想要拥这那个冷淡的人跟他说对不起在这八年之中…… 那年除夕,当所有人家张灯结彩,当偏远山区也洋溢着浓浓的喜气的时候,鳅恨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能力去融入这个的方…… 朗月依依,腹内空空,当惯了权力统治者的鳅恨怎会知道今天没有菜市,甚至连米饭也没有……更何况一直在身旁的暗影也被他赶了回去…… 淡淡的身影靠近,放下一碗白饭和菜离开,没有停留,没有徘徊…… “愁衣……” 有人停留,有人不敢靠近…… “回去吧,吃完这顿年夜饭便回去吧……”愁衣抬头,似乎的上的皑皑白雪将月衬得更加的明亮,只是,看不见了那周围嘈杂的星,寂寞难耐,“我不恨你了,真的,回去吧,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你始终要我走,为什么你连给我停留练习的机会都不给呢?”没有质问,只是一个男人的苦涩还有痛苦。 “鳅恨,你不适合在这里,你连做一个饭都不会,烧顿菜都不行……” “我可以学……” “可有些东西是学不会的,练习不会的……”转身,四目相对,愁衣伤痕累累的脸庞似乎被那太亮的月光遮去了瑕疵,似乎恢复了曾经的俊逸…… “……愁衣,你始终不相信我吗?” “不,我相信……”淡淡的笑,只是没有曾经的灿烂天真,只是没有了那份渴望,“我相信你会对我好,我相信你没有骗过我,我相信,只是,我要的你给不了……”闭上双眼,苦涩的笑荡漾,“呵呵,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不是吗?鳅恨……” “愁衣……”急急得像要追,想要挽回,却看见愁衣微笑着摇头…… “鳅恨,或许当初你不该牺牲你一半的功力救我,或许那时,我能带着我对你最炙热的爱走完我的人生,可是,鳅恨,放手吧,我们……”想要哭泣,想要诉说,只是痛苦依旧,嘶哑的声音似乎透露的那份不舍,那份为难,“我们不可能的……” “……” “回去吧,如果你不走,那我也不会再和你说话的……” 渐渐地离开,有人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可谁又知道,这水,这刀,都痛苦的徘徊。 “愁衣……” 响彻山谷树林的吼叫,直入云霄的悲伤,除夕之夜,两个苦苦纠缠的人都没有睡觉,看着外面时时传来的欢笑还有鞭炮的声音,孤寂难耐,只是已经没有来时路…… “可,可娘说……” “怎么,练剑吗?”苦笑着起立,八年,愁衣没有再和鳅恨说过一句话,而鳅恨也只是苦苦等待,没有勉强,只是默默守候,然后接着那可怜的快乐回忆度日。 “敛叔……”孩子不甘心的问。 无奈的笑,“不去了,去了,你叔便吃不好饭了。”前几年曾经去他家过过年,可结果总是愁衣不吃什么便起身离开,只留下尴尬一家人和苦涩的自己。 “敛叔,你喜欢叔吗?”带着些许稚嫩的脸上,是渴望知道的感觉。 看这个愁衣相似的脸,喜欢吗?爱吗?七年前他不知道,那七年后呢? “阿訇,你有喜欢过谁吗?”微微地笑了,也许是岔开话题,可依然苦涩。 “呵,呵呵,敛叔,我可就告诉你哦,别人你可别说去哦……”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唯恐别人听了去,“隔壁村的小倩,告诉你哦,她长得可漂亮了,每次,每次见了她,呵,呵呵,我,我都会,都会……” “臭小子,情窦初开了?”笑着抚摸孩子的脑袋,似乎也习惯了抚摸这个孩子的头发,硬硬的,却似乎能够间接的感觉到愁衣留下的痕迹,甚至气息。 “敛叔,呵呵,可我知道,我配不起她,呵呵,不过,我只要看看就可以了,呵呵……”天真腼腆却带着青春的困扰,鳅恨淡淡地看着,看看就可以吗?没有霸占,没有抢夺,只是静静地看上一眼,默默地快乐一下…… “世界上没有配不配的,争取一下,或许他就是你的了……” “呵,呵呵……”害羞的点头,俊俏的小脸之上是淡淡的粉红,“敛叔,那你也要争取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叔怎么了,可我知道,叔是在乎你的……” “我……” “主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鳅恨和孩子之间的对话,算然已经离开八年,可似乎所有人依旧将鳅恨当作主上…… 单膝跪在的上的不是别人,便是曾经被关在的牢的亮,虽然岁月让他也染了点点沧桑,可却已经挺拔。 阿訇笑笑离开,八年,他也习惯了这个平凡得连饭都烧不来的敛叔的特别。 “什么事?”也许是习惯,习惯了文和平淡的语气到了这个时候,自然而然的威严,霸气。 “……” 耳边的窃窃私语让原本硬冷的脸色变得缓和,“我知道了。” “属下告退。”依然恭恭敬敬地离开,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他,依旧是他的主上。 “圆圆还好吗?” 面容不变的量的容颜明显的抽搐,也许,世界上能让这个人动容的,也只有那个瘸了腿却依旧喜欢用圆圆的脸圆圆的身体追着自己的那个人。 “好,很好……” “你恨我吗?” “不,也许,没有主上的惩罚,我还是会怀疑他对我的爱,可现在,不会了……” 话落人无,只留下一句爱在鳅恨心中徘徊…… 天气阴沉沉的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51 ,似乎是要下雪,过几天,便是过年了…… 无奈的笑,渐渐走进那八年来每每靠近却不敢进入的房间,透过窗户,依然可以看见那井然有序的摆设,朴实而简单,似乎愁衣早就是个吃斋念佛的出家人一般,总是淡然的走着,再不见那激烈的人儿…… 想要敲门,门却自己打开,四目相对,共同在一个空间下生活了八年,竟茫然得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何交谈。 愁衣看着鳅恨,淡然地又要转身,却被鳅恨拦腰制止,“等等……” “……”回头,鳅恨突然发现,原来,这八年的朝夕相处,让他变得胆怯,变得茫然,想要抓住,却又害怕伸手被那人拒绝,想要拥有,却又害怕那人愤怒走开。 “亮说,范家大少爷通令全国范家商号找你……” “我不认得他……”淡淡地开口,想要挣脱那双强有力的双手,可却发现那双曾经满是练武而来的薄茧的手变得粗糙,变得如同习惯家务的妇人一般的粗糙,秀眉微微的皱褶,愁衣依旧不舍。 “白江雁,好像不行了……”渐渐地松手,曾经杀人无数的一代部主却为了愁衣怜悯的眼神而感到苦涩,看着自己有着浓浓菜油味的手,该感叹,还是该无奈…… 猛然回头,似乎这消息刺激到了愁衣内心深处最薄弱的那一根神经,鳅恨不懂这白江雁是谁,可他知道曾经有个名动岩城的琴师,有个愁衣一直想念的男子,小白。 “我已经让亮准备了马车,今天或者明天,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淡淡地抬头,没有说话,愁衣只是静静的看着……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嗯,我,我只是,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我保证你不与我说话我不会,不会……” “我并没有说什么,今晚便走吧,我和大哥嫂子说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曾经叱咤风云都毫不紧张的男人却为了自己的一个眼神而慌乱,改为自己感到庆幸还是为他感到悲哀,转身进了屋子,“谢谢你……” 愣愣地看着松落的房门,鳅恨为那句谢谢感到快乐也为那句谢谢感到心痛,愁衣,你终究不能接受我吗?我该如何做呢? 回头,环顾周围,八年,让鳅恨走进了这里,八年,也让鳅恨知道了何谓平凡,平凡的乡野村妇,平凡的农家野餐,平凡的恩爱夫妻,平凡的,平凡的淡淡一笑…… 马嘶叫打破了平淡的一切,终要离开,也许该放手了吧…… 袅袅炊烟随风飘摇,一车一马一人,亮将马赶到鳅恨身边便离开了,也许是追随了几十年的缘故,亮知道鳅恨要的是什么,想的是什么,只是不说,不管,不放…… 主上,有些东西练习不来,有些东西学习不来,可原本有的东西为何看不清,道不明,主上,许是我这一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请为公子珍惜,爱一个人很苦,可爱一个不懂自己感情的人更苦,有人曾为我如此,我已不想有人在如此…… 林间有人窜梭,飞快得如同箭一般,进树林砍柴的物质村民却笑着说那便是传说中的归林鸟,跑得快,飞得快,是因为窝内有个他爱的爱人正在等待…… 等待他的归林…… 月夜漫漫,白雪皑皑,官道之上,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急急地飞驰而过,习惯了山里天气的农家都说,下雪不冷溶雪冷,可那车外,却是一名男子静静的坐着,似是马夫,却不由让感叹可怜。 愁衣默默地坐在车内,外表看着普通的马车车内却异常的宽敞,似乎是鳅恨得仔细,车内暖炉温温热热的,全然感觉不到外面山路间的凄冷。 寒风吹着飘然的车帘,月光照着车外他的背影清晰…… “一啊,这大过年的,怎么就要走啊?”也许时间让一个女人变得唠叨,可是,自从愁衣回来以后,他嫂子便是怀着愧疚的心在照顾愁衣,许是女人心本就不坏,更何况愁衣回来那时候伤痕累累。 “唉,他娘,一都那么大了,你还当他是个孩子一样啊,真是的。”看着自己老婆唠唠叨叨的,大哥粗鲁的将怀里的破布囊塞给了愁衣,“拿着,路上买点东西吃,别饿着……” “哥,这,这,我不要……”愁衣摸着那装碎银子的囊。 “一,哥没用,可这是哥能给你唯一的一点东西啊。”大哥带着哀伤地看着,愁衣知道,这银子,是大哥干了一辈子农活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点的积蓄,这一给,什么都没了。 “哥……” “一啊,有些事情该忘得便忘了吧……”大哥为愁衣拿着简单的包裹,拉着他便往门口走,可那些轻声的唠叨却惊得愁衣回望。 “……” “呵呵,哥是个粗人,可哥不是没眼睛的人啊,你有烦心事,是不?这八年,或者说这十几年,你都没放下过……”好多年没有再摸过愁衣的头发,可如今这个从小离家的弟弟又一次要离开自己,那份亲情的割舍,让大哥依然有些许的忧愁,“哥知道,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坐在窗台前叹气,哥看着听着心疼啊……” “哥,我……”愁衣欲言又止,愁衣知道,他的大哥是个不善言语的人,哪怕知道些什么,看到些什么,也许都不会说的,可今天,似乎,似乎是离别的告诫或者是悲伤。 “别亏了自己啊,为了哥,别亏了自己,你性子从小就烈,就倔,让你别去火堆边站着,你偏去,烫伤了也不吭一声……”粗鲁地将愁衣拉进怀里,大哥已经飞霜的两鬓是愁衣淡淡的不舍。 “哥,我很快便回来,再也不走了……”闷闷的声音,似乎被大哥感染了悲伤,也许,当年的离开,救了这一家,可却真的伤了爱他护他的大哥。 “嗯,好,哥和你嫂子还有阿訇等你,到时候阿訇还要等你这个叔叔回来给他做媒呢……”憨厚的脸上是淡淡的红色,还有丝丝离别的悲伤,毕竟,那岩城最快也要两三天的路程,更何况当年一别,便是那么多年。 “嗯,那,那我走了……”回头,对着眼睛已经红红的母子两个,“嫂子,阿訇,那我走了……” “叔,快些回来啊,你还要教我弹琴呢……” 轻柔的一笑,似乎那已经淡了很多的伤痕也变得温和,拉开木门,跨步离开…… “一……” 回头,对上那双沧桑的眼眸…… “那个人是爱你的……”粗鲁的脸上,是真挚认真的表情,“哥不懂什么是爱,可哥知道,那人爱你,哪怕他没说……” 静静地观望,然后转身离开,迎面而来的,是瓢泼的飞雪,还有那个习惯等待,习惯默默站立的男人,那个连大哥都说他爱我的男人…… 颠簸的马车飞快的运动,掀起的车帘偶尔带着冷冽的寒风吹进车内,那天,真真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52 冷得紧啊。 伸手,拨弄着炉内的炭火,火星点点,三个吗,怜易,今天,大哥,算不算一个? “进来吧,外面冷……”淡淡地开口,即使不原谅,可寒冬腊月的天气,即使鳅恨武功在最好的时候也顶不了多久,更何况只剩下那时候的一半。 “……” 寂静的一片,依然听见马匹不停歇的奔驰,似乎车外的人没有听见,想要再次叫唤的时候,鳅恨开口,“不了,……” “……” “……” 暖炉发出“咝咝”的声音,飞溅的火星烫了愁衣的双手,快速的收回,只留下一点点的红色。 “进来吧,外面怪冷的,暖暖身子也好……” “……” “……” “还是不了,我不冷。”明显冷颤的声音在车外轻柔的响起,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霸气,没有他全盛时期的刚劲,只有微微的颤抖,还有迟疑。 猛然的掀开车帘,鳅恨吃了一惊,愣愣的看着愁衣坐上了旁边的空处,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大道的前方。 “这,你,你快回去,着了凉便不好,你身子骨弱,经不起这腊月的冷风。”鳅恨匆忙地拉开车帘,想让愁衣回去,可似乎忘了愁衣的倔。 愁衣回头,直直的看着鳅恨,“这车是你的,这马也是你的,要做老爷公子便也应是你,不是吗?”秀眉因为呼呼的寒风吹得似乎要冻结了一半,可依然倔强地不肯进去。 “愁衣,这,唉……”鳅恨无奈的脱下自己的裘皮袄,披在愁衣的肩上,出乎意料的是愁衣没有闪,“你明明知道我没这个意思,我,我等了你八年,愁衣,我无时无刻不在克制自己去抱你,去拥有你的欲望……” 淡然地看着风中男子的皱眉,愁衣无奈的垂头,“本就让你离开的……” “呵,呵呵……”望着没有月亮的天空,鳅恨苦笑,“愁衣,八年,我等了八年你依旧给我的是这句话……”淡淡的笑着回头,依然温柔,“进去吧,这车终要人赶的。” 风呼呼的吹着,似乎在诉说什么凄凉的故事,愁衣没有动,鳅恨只能静静的等着,看着,只是不敢拥着。 “你到底还是要逼我……”淡淡的开口,愁衣苦笑,脱下那温暖的大袄。 “愁衣……” “你有你坚持的东西,可我也有啊,为何你终究要逼我……” “愁衣……”心疼地看着愁衣削尖的脸颊,前几天还在发着低热的人儿,如今真的瘦了很多,虽然八年里面总是偷偷地将冉冉送来的补品让他嫂子混在愁衣平时喝的汤里,可毕竟曾经在鬼门关绕了一圈的人,身体终没有特别大的起色,时常会有低热。 沉默地走进车内,鳅恨依旧停留在外,看着熟悉的背影,愁衣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八年,他为自己做的自己怎么会不懂,可一句我爱你,哪怕是欺骗也好,为何终不肯说。 车内暖暖外瑟瑟,颠簸的路程似乎将疲惫的愁衣送进了梦乡,只是许是刚刚被冷风灌了满身,身体始终热不起来,甚至越来越冷。 默默地靠近暖炉,将自己如同刚出生的孩童一般抱成一团,哪怕再冷,哪怕再痛苦,愁衣始终没叫,干哑的喉咙似是冒火一般,可短短的时间片让愁衣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一样,只是模糊地看着前方,看着那一抹晃动的背影…… 若是如此,上天也待我不错…… 模模糊糊地进入梦乡,只是感觉冰冷的身子被一股温暖的怀抱包围,熟悉的气息,让愁衣伸展了僵硬的身体,滚烫的脸上,是淡淡的红色……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啊,愁衣。”伸手,抚摸着愁衣近似天真的睡脸,曾几何时鳅恨也这么看着这张睡脸,那个时候这张脸上没有斑斑伤痕,没有醒来后的冷漠哀伤,有的只是信任单纯。 伸手拨弄身旁的暖炉,因为担心愁衣不习惯车子里面的干燥,本想问他是否要喝水,可车帘一开,却看见愁衣脸上不寻常的红色,而他的体温也异常的高,焦急地给愁衣喂了一颗平时冉冉特意为愁衣配的药丸,然后紧紧相拥…… 车外骏马似是人的路一般的飞奔,车内,却是紧紧拥抱的偷来的庆幸…… 月影兮兮,许是将近年关,城里客栈的客人也少了很多,三三两两的大都只是为了赶回家而路过客栈吃顿饭,随即便匆匆离开…… 幽暗的客房之间,是淡淡的幽香,愁衣朦胧之间,看见的是一个男子愁眉的俊脸,那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却也有了岁月的痕迹…… “你醒了……”带着浓浓的疲惫,鳅恨静静的在黑暗中看着,看着躺在床上的愁衣,那天为了照顾愁衣,连夜赶到岩城客栈,本想去找怜易,可也许是怕愁衣为难,便也作罢,只是将就的找了一间最好的客栈住下。 “嗯,这……”沙哑的声音透着风寒刚过的病态,想要撑起身子,却被鳅恨托了去,瞬间尴尬不已。 “饿了?我再去热一下粥……”安顿好愁衣,转身离开。 “等等……” 回头,四目相对,鳅恨苦涩的笑,“那日你病得厉害,所以,我才抱你的,我知你怨我,可……”重重的叹了口气,“范家搬去了连京,亮没说清便走了,你现在烧也退了,如果你身体吃得消,明天便启程吧……我去热粥……”黯然地离开,虽没有明亮的光线,愁衣似乎可以看见鳅恨脸上的凄凉…… 靠在不算松软的枕头之上,看着昏暗的房间,一根残烛摇曳…… 高烧迷糊的时候,愁衣知道有个男人静静在旁守候,笨拙地用冷水为自己冰敷,仔细得为自己看着被子,怕自己着凉,甚至可以感觉到男子轻柔的吻,还有那一声声的叹息…… 抬头,用手抚摸着曾经点点温暖的唇,愁衣想问,想问苍天,我当如何是好? 推门而入,鳅恨小心地端着一碗薄粥,昏暗的光线,似乎可以看见鳅恨脸上擦过的黑色,硬朗的脸变得有些许的幼稚,“客栈里的厨子睡了,我也不便让别人起来,我自己热的,那炉我用不惯,有一点点焦……”鳅恨踌躇着将粥放在愁衣面前,似乎是做错了似的孩子一样,只是愁衣看着有些心痛,“我已经把焦的去了,我尝过了,除了有一点点味道,其他都好……” 愁衣静静地看着鳅恨,鳅恨似乎感觉到了这份眼神,苦涩的一笑,“我还是让厨子起来吧……” “不用了……”沙哑的声音,伸手接过瓷碗,鳅恨刚要脱手,却发现愁衣手抖得厉害。 “我来喂你吧,你病了一整天,力气都烧完了……”两个人僵硬的维持着一个动作,直到愁衣微微地点头。 鳅恨淡然一笑,也许,该庆幸吧…… 昏暗的房内,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坐着,安静充斥着空间内的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53 每一个角落…… “你睡吧……” “那你呢?” “我就坐着趴一会便可以了,都那么晚了,叫老板再开一间房也不方便,何况……”那一夜匆匆赶到客栈的时候,为了方便照顾处于昏迷的愁衣,鳅恨只开了一间房,此时,才发现很不方便。 “……” 看着窗外漆黑的世界,愁衣凄然…… “睡吧……” 轻柔的动作将愁衣放下,甚至还为他盖好被子,似乎曾经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鳅恨不曾是那个部主,而愁衣也不是那个刚烈的痴情人,他们只是一对平淡的夫妻…… “包里有袄……”愁衣翻身,不看那似乎受宠若惊的男人。 烛灭,似乎世界又一次平静,还是世界本就没有波澜过…… “愁衣,你有后悔遇见过我吗?” “……” “……” …… 愁衣没有回答,那个问的人也没有继续问,静静的闭眼,床上,桌前,燃一包香薰在简陋的炉内,愿君好梦,鳅恨默默伫立相看,只是愁衣不知道…… 窗外明月照,衬了一片银装…… “爹,难道接受他真的那么困难吗?” 偌大的华美庭院,银装素裹的模样似乎和那几天之前的岩城相似,可谁都知道,这里,连京,王朝第一商业家族范家大院,归雁阁。 儒雅却带着浓浓的潇洒略带稚嫩的少年默默的站在院内阁楼的窗边,淡然地问着,房内窗前坐着一名男子…… 男子笑了,苍白的脸上,是淡淡的感慨,还有一丝丝的无奈…… “爹,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有些残忍……”少年似乎在控诉,可,却带着更多的不舍,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只是他们无从解释…… 苍白的男子轻柔的拍着少年的手,那原本纤纤的素手之上,赫然有着骇人的伤痕,直入骨髓,穿透肌肤…… 少年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个自己叫了十几年爹的男子,对他,更多的是怜爱,而非儿子对父亲的爱。 “爹,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 男子茫然地回头,原本盈盈秋水变得惊讶,原本淡然的双眸变得激动…… 院门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站立,只是前面的男人有着无限的感伤…… 有人冲出房间,有人紧紧相拥,十几年的不见,似乎谁都变了,似乎谁都没变…… “小白……” 第二十四章 放之幸焉 阳光之下,紧紧相拥,那不是阔别已久的情人,只是两个曾经相互舔噬伤口的可怜人,曾经一首《莫回首》曾经一段莫回首的记忆,曾经一抹离别的微笑…… “小白,你老了……”高烧刚刚好的声音透着沙哑。 两个曾经经历了无数风雨的人,悄然站立,什么都变了,不变的是这份爱人的心,还有彼此的意。 用手抚摸愁衣脸上的伤疤,手不自觉的颤抖……眼睛,鼻子,嘴唇,眉心…… “小白……”嫣然一笑,小白也笑了,这笑,是小白熟悉的笑容,即使那风华一代的容颜不再。 两个人静静地走进房间,忽略了一边的少年,这少年便是小白,白江雁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守言,可这儿子却并非他亲生的,而是小白爱的那个男人的。 守言静静地看着,其实,当他看见江雁这么激动的时候,他也有点吃惊,原以为江雁这辈子不会为谁而激动,因为他看见过的爹总是淡淡的,淡淡的笑,淡淡的哀伤,淡淡的…… 你过得好吗? “好……”小白看着愁衣,依旧习惯性地用手指写着,而愁衣,微笑着回答,不愿让小白痛苦。 从岩城到连京的路上,鳅恨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赶车,静静地为愁衣打点一切,就连最细小的地方都温柔的照顾,而愁衣只是默默的接受…… 也许很多东西,两个人谁都不敢轻易破坏其中的平衡,怕破了,便再不如曾经了。 淡淡地笑,对这阔别已久的小白笑,“小白,曾经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回忆曾经,小白淡然的点头,风化一时,回首送别,曾经的一切,刻骨铭心,想忘也忘不了…… 其实一早愁衣便已经赶到范家,本就火烧火燎地想要看看小白的愁衣和鳅恨才发现其中得到的消息出了偏差,亮的那句“不行了”原来子虚乌有,而小白的卧床不起,也是十几年捞下的病根,再因为被这北方冬天的风冻了一冻,决计是下不来床了。 在范家休息期间,愁衣看到了那个令小白绝望的男人,本想骂,可却发现这男人也老了,老得让人不舍,老得让人心痛,老得…… “是我负了江雁,是我的错……”看着男人无奈痛苦的表情,谁都很难想象着人是“王朝第一奸商”的范言华,也许,正如曾经愁衣想的,他是爱小白的,可,太多让他放不下的东西。 “你到底要小白如何?”愁衣问,可眼角却看着那个一到人多的得方便放射着威严的鳅恨,疲惫憔悴的脸庞,似乎也染了点点的风霜,这几天,他真的受苦了。 “十几年了,我无时无刻不想他念他,可,太多放不下,太多,不敢放……”言华笑看着愁衣,那眉宇间,是淡淡岁月的痕迹,“如今,也许我只想看看他笑,看看他快乐,那便足够了……” “可你便是他笑得原因,没有你……”愁衣皱眉…… 回头相望,言华苦笑,“我怕他已经对我死心。” 一句死心,一抹苦笑…… 红尘滚滚,谁都愿为那情那爱执着…… 愁衣知道,这男人爱着小白,爱的已经入了骨髓,可,愁衣只能笑,也许,小白要的,不过就是那份一心所有…… 窗外积雪被仆人堆成了小堆…… “小白……”愁衣闭上眼睛,抚摸着江雁飞散的头发,“有时候,放手也是种幸福。” 四目相对,小白没有了动作,愁衣也安静的看着江雁,“小白,我知道你怕,你怕什么都不剩,可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也给你这里一次机会。” 指着江雁的心,那里,和自己的那么相似,也许,这一句话,说给听的人是自己,为的,是那个始终默默等待,默默观望,默默凝视的男人…… 江雁抓住那双手,紧紧的…… 是否真的该放弃那份执著,是否真的可以重头来过?小白轻柔的在愁衣掌间书写。 迷茫,却对上愁衣的笑,“他用二十几年错过了你,但他可以用剩下的每一年来补偿你,小白,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他当初为了他的责任放弃了爱你的权力,可是,现在,他为了你,放弃了他的责任,这算不算扯平了?” 淡淡的笑,温柔,包容……还有…… “小白,他将他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54 的权力给了守言和晖陵,外面还说她真的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呢。” 范言华为了和小白厮守,放弃了曾经令他们分别的责任,那几万生家的性命…… “小白啊,你的翅膀在他身上啊,你想要飞翔,却丢了自己的翅膀。” 悄悄地走出房间,愁衣知道,江雁需要时间和空间去考虑,而知他莫若愁衣,不是吗? 推开门,看见门外的人,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一个是江雁爱的人,还有一个是他们的孩子守言…… 默默地穿过人群,耳边是言华和守言轻声得道谢,可不知为什么,他想离开,离开这让他心烦的的方…… 风声滑过脸庞的声音越来越响,似乎已经出了范家大门,似乎进了林间,似乎上了荒芜的山间…… “愁衣……”响彻林间的声音阻止的愁衣几近自虐的疯狂奔跑,鸟群飞散,扰了寂静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呢喃到了喧嚣,压抑了八年的情绪涌出,也许刚刚的劝告,反而让愁衣那面伪装的面具出现了裂痕,“为什么,敛鳅恨,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鳅恨从刚刚愁衣越来越快的走出范家便静静地跟随,看着愁衣极力克制自己的样子,鳅恨不舍…… 默默地靠近已经泪流满面的愁衣,看着他哽咽,看着他无力地跪坐在的上,想要伸手,却不敢。 “为什么放手了还要回来,为什么不爱我还要折磨我,为什么你就是不放过我,为什么……”狠狠地站起,拉着鳅恨的衣襟,脸颊上,是愤怒却悲伤的表情……“你要我死是不是,你要我生不如死是不是,敛鳅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做错了什么……?” “……” 又一次滑落在地上,“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不要了,不要了……” “……” 林间的鸟群渐渐平静,可穿过的风却变得冰冷异常…… “我的存在让你很痛苦吗?”嘶哑的声音让人感到声音主人的悲伤痛苦,那一个字一个字让人心痛。 “……” “是不是我的离开能够让你快乐,至少,能让你快乐的笑?” “……” “呵呵……”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鳅恨也想哭泣,可,他却没有理由流泪,“回去吧,这天怕是要下雪了……”伸手,想扶那个依然跌坐的人。 “……” 看着愁衣没有动作,鳅恨苦笑,那憔悴的脸上,是绝望的悲伤,如果说曾经寒赟的离开让鳅恨拥有的是一份如同悲哀的囚笼释放的解脱,那么,如今,似乎是凌迟得痛不欲生…… “等你回了那范家,我便离开……” 愁衣抬头,看见的是鳅恨的笑,笑得让人痛,让人伤,让人有哭的冲动…… “如果你不愿意见我,我便,我便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低低的声音,压抑了太多的感情,离开,如果能让你快乐,我便永不出现;分别,如果能让你微笑,我便永不回头…… 伸手将瘫软在地上的愁衣扶起,为他拍去身上的雪粒,鳅恨脱下自己的外衫,给他披上,“病刚好,莫再受凉了……” 缓缓地离开,愁衣低头,茫然地走在路上,身上,是有着熟悉味道的衣服,温暖,轻柔,身后,是鳅恨默默地跟着…… 一路无语,一路愁然,愁衣愣愣地走着,刚刚澎湃的内心变得平静…… “往后,如果药吃完了,冉冉会将药送来的……” “……” “记得多穿点衣服睡,你睡觉不安生……” “……” “忘了我,我想你这样会更快乐……” “……” 高高的朱红大门,越发阴沉的天空像是要砸下来一般,高高的台阶之上,是一位纤细满脸伤痕的男子,台阶之下,是一位勉强微笑的俊朗男子,只是异常的憔悴…… 愁衣没看鳅恨的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鞋,他知道,鳅恨就要离开,而那打破了他们之间平衡的人便是自己,可是,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想他离开想了那么多年…… “愁衣,我让冉冉找了恢复你面容的方法,呵呵,别怪我狠心不让你早早的恢复……”苦涩的笑,“那时候我怕你会离开我,呵,真的抱歉,我会尽快让冉冉来为你看脸的……” “……” “愁衣,能看我一眼吗?”似乎是恳求,鳅恨抬着头,看着风中的愁衣,只是愁衣依旧不动,不看,不响…… “回去吧,外面冷,你身子虚……” 苦笑着转身,大风吹开了衣摆,泛着点点涟漪…… 鳅恨笑看这天,愁衣,我想看你笑得容颜,也许,今生我再也看不见了吧…… 只是,希望你能在没有我的地方笑,那我便放心了…… 身后,愁衣恍然初醒一般地抬头,看见的是些许佝偻的身影,还有那鬓角之间几缕的银丝,也许,鳅恨在愁衣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老了…… 痴痴地站着,看着那一抹哀伤的影子消失,等了多年的人已经离开,愁衣的心却痛的更加厉害…… 一片,两片,三四片,漫天的雪花纷纷绕绕,沾了发丝,沾了衣衫,那人最后为自己披上的衣衫,伸手,抬头,落在了脸上,化作了冰冷的泪水,落在了手上,化作了心中的泪…… 转身,看见的是一个比自己更加哀伤的笑容,小白被守言扶着站在门口,那一抹悲伤,刺破了愁衣的漠然…… “快进去吧,你不是……” “爹说,那人爱你。”守言默默地开口,打断了愁衣刻意的伪装。 抬头相望,愁衣愣愣地看着小白的笑容,风吹过,吹散了没有束起的发丝,远处,是言华默默的站着…… “进去吧……” 愁衣想要扯开话题,可似乎看似儒雅的守言不同意,拉着小白的手更加用力,小白惊讶地看着守言,十几年,小白知道守言有话要说,轻柔地拍拍孩子的手。 “你们是不是都是笨蛋?”赫然回头,可守言让人感觉却十分威慑,“父亲为了所谓事业放弃爹爹,可如今爹爹却为了那份没有用的执著放弃依旧爱着的父亲,而你,虽然我不知你发生过什么,可,可很明显你爱着那人,那为何不去挽回……?” 大雪纷纷绕绕,有人为小白披上了温暖的外套…… “我不懂什么是爱,可这尘世,我们也不过是浮沉一粒,没人永恒存在,不定那人已经被哪辆马车撞了,不定什么恶疾离开,到那时候,你们这些大人还会不会流泪,会不会后悔没有及时拥有?”小白微笑的看着守言,他知道,也许,那枫叶林间的重逢,让这孩子成熟了很多,很多…… 回头,是愁衣茫然的表情,小白知道,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怜君阁之愁衣 作者:温柔的蝎子 分卷阅读55 他也爱了那个人那么久,久到可能连他自己都忘了的时间…… 缓缓靠近,抓起那双同样冰冷的手,缓缓的画过,写过: 你我都放开手,放开了手,才能将幸福抓住,去找他吧,他爱你,真的,他爱你。 痴痴的看着小白温柔的笑,愁衣茫然的开口,“可他说他不曾爱我啊……” 小白轻笑,抚摸着满是伤痕的脸,摇头,淡淡的写下几个字:爱你,用心而非用口。 那一天,大雪纷飞,有人冲进了纷扰的雪中,有人微笑着看着,静静的守望,守望那一抹焦急的身影,风吹过,雪下得更加稠密…… “进去吧,病还没好透呢……” 回头,小白看了一眼身后男人,微笑着点头,将手缓缓地放在了那个男人伸出的大手之上,愁衣,也许,我们错了,错误执著的将我们冰冷的双手藏在身后,其实,或许适当的伸手握住为自己敞开的双手,会感到,其实,手是可以温暖的…… 朱红的大门关上,只留下为那两个人敞开的小门,愁衣,抓住幸福,便回来吧,在寒冬里呆久了,身子会着凉的。 第二十五章 我爱你 纷扰的皑皑白雪之间,只一名没有外套的男子静静的站立,迎着飞雪,男子笑,只是多了一份悲伤…… 从没想过愁衣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如此悲伤痛苦,那份仅有的自信也随着愁衣的叫嚣而灰飞烟灭…… 苦笑的伸手,拍去没有化了雪花,却发现有沾了更多。 擦身而过,凄凉的官道之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看着一对相拥的爱人走过,鳅恨无奈却也羡慕不已,愁衣,是否你我这一生,便是如此了? 缓缓的迈步,何去何从,鳅恨当真已经茫然,遇见寒赟之前,鳅恨的所有便是牒影还有冉冉,遇见寒赟之后,便是寒赟的喜怒哀乐,如今,鳅恨唯一的支柱愁衣也已经离开,自己却依旧在这尘世之间徘徊…… 涩涩的味道茫然不知…… “啊……”震动天地的咆哮,那么多年压抑的感情,那么多年默默的等待,那么多年的忏悔,却换来如此的结局,不是怨,只是恨,恨这苍天,为何不拿了这茫然的生命,许来世偿还愁衣的一切。 路人侧目,想这俊朗男人为何如此疯狂,只是,毫无干系,便也只是看看便走…… 风随着雪越吹越疾,雪也随着风越下越大,似乎要将这大地埋了去…… 官道的尽头,有人匆匆靠近,粗重的喘息证明那人身子并不十分好,只是,那尽力的奔跑,让人猜想必定是什么要事。 那人看着依然呆立的鳅恨,脚步放慢,缓缓靠近,狰狞的脸上,是一抹淡淡的似笑非笑,“你忘了你的衣服……” “愁衣。”,猛然回头,鳅恨惊讶地看着愁衣伸手将衣服脱下,渐渐地靠近,然后是那抹微笑。 风吹过,雪飘落,鳅恨的双手似乎在发抖,不是冷的,而是激动…… 静静地看着为自己的出现而激动到发抖的男人,心痛得笑,“怜易十五年前和我说过,如若这世界上有三个人说你爱我,那即使你说不爱,事实你便是爱我的,出发之前,大哥说你爱我,今天,小白他说你爱我……” 四目相对,鳅恨沉默地听着,看着,看着那抹久违的微笑…… “你接受我了是不是?愁衣,这说明你原谅我了是不是,你没有骗我是不是,你还是要我的是不是?”激动得拥抱,激动得询问,甚至激动得流泪,鳅恨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感情脆弱,可是,愁衣出现的那一刻,鳅恨想哭。 紧紧相拥,阻隔了愁衣继续说的话,原本想继续的愁衣却感到突然而来的温暖,双手渐渐地回抱这个温暖的人,微笑着靠上,那曾经怀疑为自己敞开的胸膛肩膀…… 静静地推开那个怀抱,冷风瑟瑟地吹着,愁衣的微笑不再,那让鳅恨更加的踌躇…… “可只有两个人啊……这……” “我爱你。” 直直地跪下,这让愁衣吃惊不已,想要去扶,却被鳅恨抱着膝盖动弹不得,“起来啊……” “愁衣,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十五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你的欢笑,你的温柔,你的怀抱,还有你的任性……”鳅恨抬头,看着愁衣的双眼,“愁衣,相信我,我用我的生命我的荣誉我的尊严起誓,我……” 伸手阻止了那毒誓的出口,拉着鳅恨起来,“我不想你做什么诺言,什么誓言,我只想问,寒赟如何?” “我,愁衣,我不骗你……”似乎是大义凛然的感觉,那严肃,让愁衣看的心痛,“寒赟我爱过,事到如今我不敢保证我真的完全忘了那份爱,只是,愁衣,信我最后一次,我爱你,真的,我爱你……” 静静地四目相对,愁衣的微笑渐渐消失,些许的白雪沾了在脸上…… 缓缓地转身,然后离开,愁衣没有说什么,只是钻进了纷扰的大雪之中,只留下鳅恨悲伤地站着,迟迟不愿离开…… 雪纷纷绕绕,风断断续续,似乎在诉说什么,似乎又在讲述什么,那份情,那份爱,那份无关爱恨的幸福…… “小白说,我该放开我紧紧握紧的手,那样才能抓住幸福……”抬头望天,愁衣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对着纷扰的上苍诉说。 鳅恨静静的看,只是硬朗的容颜上是一丝惊讶得不敢相信的表情…… “如果我敞开胸膛,幸福是否会更多呢?” …… …… 鳅恨愣愣地看着微笑的愁衣,没有动作…… 回头,愁衣笑了,笑着敞开双臂,张开双手,“怎么,不愿和我一道吗?” …… …… 那一天,有人看见官道之上有两个痴傻的人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之中紧紧相拥,有人看见那两人笑得让人心痛却莫名的幸福…… 那一天,官道之上留下了两双淡淡人走过的痕迹,淡淡的,却注定了他存在过…… …… …… 爱罢恨休,回望旧人人情。纠缠红尘,嬉笑解情仇。 默然相望,风雪疾飘摇,问一句。原路回首,但笑问同否? …… …… 同否? …… …… 雪止天晴,傲梅迎风…… …… …… (正文完) 分卷阅读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