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狂兵》 第1章来历不明的杀手 客车到站,提着绿色军旅包的青年坚定地走下车。 “小伙子,要地图吗?”中年妇人拿着厚厚的一叠地图走了过来,“一看你就知道是部队回来的,这两年林城变化挺大的,公交车的线路都换了又换,来一份地图吧,方便回家。” 徐寒盯着地图看了一会,便撇了撇嘴:“不用了,谢谢。”然后他左顾右盼着,朝着公交站台方向走了过去。 “林城的变化确实挺大的。”一边走着,徐寒嘴里嘀咕着。他没有买那份地图,但他把地图都记在脑子里了。 摸着自己的脑袋,想起了那次危险的任务,他带领的突击分队被叛军暗算,几乎全灭,徐寒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院,什么也想不起来,但他却从此拥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 上了2路车,过八站,在林城第一人民医院下了车。 在医院门口,他踌躇了好一会儿,那个人,他不想见。 “我为什么要来?”徐寒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而在这一丝迷茫的最深处,隐藏着浓浓的恨意。 一张病危通知书,结束了他的军旅生涯。 当通讯员把病危通知书送到他手里的时候,他所带领的鬼牙小队正好接到一个sss级的跨国危∟,≮.险任务,s级以上的任务都是绝对不能推辞的,所以当时有两个选择摆在他面前,要么无视病危通知书继续执行任务,要么,放弃任务。 放弃任务的代价就是被踢出鬼牙小队,下放连队。这对一名视荣誉为生命的军人来说是巨大的耻辱! 徐寒承受了这份耻辱,同时带着这份耻辱选择了退役。 按照护士的指示,他摸到502病房,呆立在门口,他迟疑了。 五年前,父亲忽然性情大变,对母亲恶言毒打,把他们母子俩赶出了家门。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胸口涌现出的浓烈悲愤,以及结束这段父子关系的一记重重的耳光。 灼烈的疼痛感仿佛再一次印在他的脸上,捂着脸颊,他叹了口气,人都快死了,有些恨是该放下了。于是,他推门而入。 苍白的病床上,父亲徐烈似乎蜷缩在被子里,他一声不吭地走过去,被子突兀地掀开,一把锐利的刀子刺了过来。 徐寒是什么人?华夏国s级绝密作战部队鬼牙小队的队长。鬼牙小队的七名成员个个天赋异禀,身手不凡,是站在世界巅峰的顶尖兵王!他身为队长,更是七人之中的佼佼者。 几乎是本能反应,却比子弹还要快,一瞬间的急闪,直接让对手狠刺了个空。 “你不是徐烈!”眼前的人他根本不认识。 那人不打算解释,持刀继续刺来,一招一式,有模有样。 这身手,不是一般人。可徐寒更不是一般人。 刀刺过来,被徐寒扣住手腕,猛力一掰,嘎吱断了,接着一脚踹进对方的肚子。 哐! 氧气瓶被撞翻,徐寒掐着他的脖子怒目而视,冰冷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一股野兽般的杀意:“说!徐烈在哪?!” 砰! 病房门猛地撞开,几个持枪烟衣人闯进来,对着徐寒一阵乱射。徐寒一个翻滚躲到病床后面,把整个病床推过去,然后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弹身跃起,杀意涌现,左右手屈指如鹰爪,直取两名烟衣人咽喉,夺命于瞬时之间。 剩下那名烟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徐寒夺来的手枪射穿了脑袋。 徐烈到底在哪?那些刺杀他的烟衣人又是什么人? 他现在没功夫思考这些,因为更多的烟衣人在堵截他。 烟色的墨镜,烟色的西装,烟色的手枪。烟色,是杀手的格调,这些人,全都是杀手,而且是来杀他的。 转道口,徐寒与两名杀手相遇,刹那间,三人同时举枪,徐寒动作更加迅速,指尖连触扳机,快若闪电,两声震撼如雷的枪响冲击着天花板,杀手应声倒地。 可是,枪声只会暴露他的位置,引来更多的杀手。 想原路逃走是不可能的,徐寒寻找着各种掩体躲避雨点般密集的子弹。看样子徐烈不在医院里,留下只是徒增杀戮,连累无辜。 他得离开,不过,他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砰! 子弹从枪口射出的刹那,徐寒已然屈身躲过,而后如同一支呼啸的箭矢射向杀手,一手夺枪,一手索喉,凶猛的力量将杀手的后脑和后背推上墙壁,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说!你们是什么人?!徐烈人在哪里?!说!快说!!!”徐寒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如利刃般切割着杀手的心灵。 杀手拼命地挣扎,睁得滚圆的眼眸忽然凝固了,口中渗出鲜血,便没了呼吸。 “该死!” 徐寒丢掉尸体,正准备回身迎击身后的杀手。 这时,风声厉啸,好几个烟衣人动作停了下来,他们的胸口各插着一把卡簧刀,表情一脸木然。 “嗯?”徐寒诧异地回头看过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人大步走来。 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束着马尾,精致的五官透着一股子英气。男人身长一米八,外披一件深色长风衣,戴绅士墨镜。 “别愣着,跟我来。”她抓着徐寒的肩膀说。 “我凭什么跟你走?”徐寒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爸在哪,而且,我能带你离开。”女孩眼中流露出一丝焦急。 “骗我你就死定了!”突然冒出两个不明身份的人,说知道他父亲在哪,任谁也不会轻易相信,但徐寒对自己的身手有着强大的自信,无论是阴谋还是陷阱,他都有捏碎的本领。 “峰哥,拜托了。”女孩对身边的男人点了下头,带着徐寒向后退去。 被称为峰哥的男人横步一跨,虎躯挺拔如峰,双手一挥,将风衣衣摆甩起,露出腰间及风衣内侧排列整齐的卡簧刀抽刀,飞刀,一气呵成,手法灵活,精准无比。一个接一个杀手陨命于飞刀之下。 走廊尽头的窗户绑着一根绳索,女孩和徐寒就顺着这根绳索滑到了地面,而路边停着的宾利已经启动。 “上车!”拉着徐寒,女孩飞速打开车门,然后车子突破慌乱的人群和追击的杀手冲出医院,一路开到郊区一幢海景别墅里。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呢?”徐寒变得有些警惕,这女孩和他无亲无故,为什么要救他? 而且,眼前这辆宾利车和海景别墅也充分说明了这女孩不是一般人。 “下车吧,你父亲在里面。”女孩淡淡地说了一声,解了安全带。 半信半疑地跟着女孩进了别墅,空旷的大厅装饰华丽,地板干净得反光,扶着楼梯上了二楼,女孩推开一间卧室门,让开半个身子。 徐寒一下愣住了,卧室里放着一张病床,周围置着一些医疗设备,而那个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管的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徐烈。 “他怎么样了!”尽管两年来,徐寒一直恨着他,可真到了生死关头,父子之情是斩不断的。 “头部中枪,现在完全处于植物人的状态。”女孩眉头微微蹙着,好像在焦虑着什么,“总之,他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天意了。”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还有,医院那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徐寒略带冲动地抓住女孩的手臂,直到女孩脸上表现出疼痛之意才满是歉意地松开了手。 “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所以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女孩看着他,眼眸里似乎藏着很多话。 “暂时可以。”徐寒内心的防线没有松懈,脑袋里飞速分析着现状。 现在,这里唯一可以信任的徐烈不能提供任何信息,首先可以确定医院里想杀他的那伙人是敌人,但救他的这伙人就一定是朋友吗?答案是否定的。 他有很多疑问他离开林城两年了,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他,徐烈为什么会在女孩手里,女孩又为什么要救他。想要解开这一系列的谜团,只有通过这个女孩。 “那么,请跟我来。” 关上卧室门,女孩领他去了三楼,落地窗户旁摆着一张高档咖啡桌,坐在这里可以欣赏窗外的海景,美不胜收。 示意尾随的保镖退下,女孩彬彬有礼地请徐寒就坐,但她内心的焦急早已掩饰不住,甚至等不到优雅地为客人泡上一杯咖啡,想说的话已如黄河决堤般涌了出来。 “我有很多话想要问你噢,我得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吴珍琴,是林城吴家当家人吴天辉的女儿,今天医院发生的事情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总之,你父亲徐烈掌握着一个重大的秘密,那伙人想要他永远闭嘴,而我们想要他开口。” “秘密?什么秘密?”徐寒眉头皱了下来,究竟是什么秘密,会让人想要杀人灭口,又让人不昔拼上性命也要保护他。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要问问你,你父亲有没有把什么东西交给过你?”吴珍琴的脸上浮现一丝微不可察的犹豫之色。 而这一丝犹豫,恰好被徐寒的目光捕捉,他的眼眸噙着寒光,一眨不眨地凝视吴珍琴的眼睛。 寒意在身上蔓延,吴珍琴不禁打了个冷颤,心底在发抖,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好像能够洞穿她的一切想法。下意识地,她把手挡在胸前。 这时,徐寒忽然冷笑一声:“既然你打算瞒着我,那么我们也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说罢,他起身告辞。 “那你的父亲呢?”吴珍琴站起来,语气骤然冷厉,“不管了吗?” 第2章一串密码引发的血案 徐寒身子微微一僵,冷冷地看着她,“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吴珍琴说道:“你父亲能活到现在,全靠我们吴家。医院会有那么多杀手,是因为他们识破了那场假葬礼,发现你父亲还没有死。他们不知道你父亲现在半死不活,所以在医院扑空之后想用你作人质去威胁你父亲。你明白吗?没有我们吴家的保护,你父亲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徐寒冷笑道:“你们保护他不同样是有目的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别把自己说得多伟大。”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吴珍琴没想到徐烈的儿子竟是这样一块难啃的骨头,眉间紧锁着焦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算我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目前是你最值得信赖的友军。” “得了吧,比起去信赖随时可能会反咬自己一口的定、时炸弹,我更愿意相信自己。”徐寒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明不明白?!我们甚至不需要动手,只要把给你父亲输送的药液断了,你父亲就会没命!”吴珍琴咬牙切齿道。 徐寒的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你明不明白,像你这样身份尊贵的大小姐,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保镖地站在我面前,也是件很危险的事。” 闻言,@~,v.吴珍琴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怔怔地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你想对大小姐做什么?!”伴随着一声怒吼,楼梯迅速蹿上来两个人。 一个是在医院里以一己之力挡下杀手的“枫哥”吴家头号高手,曹枫。 另一个,同样是吴家一等一的高手,严东方。 刚才那声怒吼,就是严东方发出的。 有枫哥和严东方护其左右,吴珍琴顿时来了底气,冷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徐寒面不改色地说:“如果你想和我合作,我们就应该坦诚相见,但如果你只是想用徐烈的性命威胁我,那不好意思,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这大小姐也别想安然无恙。” “滚你妈!你算什么东西?!敢威胁我们大小姐?!”严东方暴躁地怒骂道。 徐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又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乱吠。” 严东方顿时怒火冲天,额头青筯突起,“大小姐,这狗东西就交给我来教训!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好歹!” 说完他便急躁地动起手来,拳头毫不客气地招呼过去。 严东方拳力惊人,换成别人,这一拳就得打得他半个月下不了床,可在徐寒的面前,却不得沾衣,拳拳落空。 “你他妈算不算男人?!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有种和老子打啊!”严东方对自己的拳力极为自信,现在却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非常憋屈。 “好,满足你。”徐寒步法一顿,出拳如闪电,轰在严东方的拳心。 严东方顿感一股澎湃凶猛的力量透过拳心向他扑来,手臂发生诡异的变形,骨头寸寸断裂。 “啊!!!” 惨叫声下,徐寒毫不手软,膝盖如铁锤般朝对方的腹部撞去,只见严东方背弓如虾,口吐白水。 然后,徐寒屈指成爪,扣住严东方的喉咙,冰冷的目光中噙着一丝笑意。 严东方气都不敢再喘一下,满目惊恐地看着徐寒,那双可怕的眼眸里仿佛藏着一个漆烟的深渊,他不敢去探知深渊里的东西,因为人类的生存本能已经对他的身体发出了最强烈的警告。 “整天嘴里大小姐大小姐,你知道什么是好歹?在你眼里,大小姐的好就是好,大小姐的歹就是歹,抱歉,我不吃这一套。”说完对着严东方的面门又是狠狠地一拳。 这一拳才下去一半,就出其不意地被人抓住手腕,一瞬间把他所有的力道都卸掉了。 从曹枫的墨镜里,徐寒看到了自己,却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兄弟。”一向沉默寡言的曹枫开口了,“你这一拳下去,就等于与整个吴家为敌,我知道你不怕,但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我劝你三思而行。” 吴珍琴露出一脸震惊之色,能让枫哥出言劝说,这人绝不是泛泛之辈。严东方的确是吴家一等一的高手,但和枫哥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连枫哥都忌惮的人……不好惹。 当即,她作出了一个决定。 “枫哥说得没错。”吴珍琴一收高傲的姿态,微笑着说:“现在那伙人对你的父亲虎视眈眈,无论是你还是我们吴家,都不希望你父亲有什么意外。就冲这一点,我们应该站在同一阵线。刚才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对你有所隐瞒,在这里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徐寒微微一笑,一松手,严东方立即像个软脚虾瘫在地上,“看来,我们可以回到刚才的话题了。” 吴珍琴深吸口气,说道:“你父亲掌握的秘密……其实是一串密码。” “一串密码?”徐寒神色凝重起来,不用想也知道,这不是一串简单的密码。 “嗯。”吴珍琴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一串紧扣林城某个核心官员命脉的密码,密码里隐藏的秘密足以令他为之疯狂,所以,为了永远保住这个秘密,他不惜惊动公安,明目张胆地派杀手袭击医院,也要杀了你父亲。” “这个核心官员是谁?我父亲徐烈是唯一知道密码的人吗?” “我也不知道是谁,他做任何事都不会暴露自己,你父亲曾经在他手下做事,却把他的秘密收集起来,投到了华夏网络保险箱里。能打开保险箱的密码只有你父亲一个人知道。”说到这里,吴珍琴叹了口气,“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一丝惊异和动摇之色在徐寒的瞳孔中扩散,他悄悄地攥紧拳头问道:“还有一件事,你连那个官员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得到这串密码?” 吴珍琴忽然咬紧嘴唇,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我死也不会说的。” 对峙三秒,徐寒轻哼了一声:“我知道了,我答应和你们合作。” 闻言,吴珍琴立即惊喜起来:“那你快告诉我,你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给你?” “不记得了,等我想起来会告诉你的,我累了,能不能给个休息的地方?” “当然可以。” 吴珍琴命令手下给徐寒安排了一间卧室,带他去休息。曹峰则和她停留在三楼。 “峰哥,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能让你如此忌惮?”吴珍琴非常了解曹峰,知道他是一个极为稳重的男人,任何时候都异常冷静和果断。在对方出手打伤严东方的时候,他没有制服而是选择劝说,一定是因为他没有把握制服对方。 “不知道。”曹峰摇了摇头,“真正的高手在交手的一瞬间就能摸清对方的实力,刚才我和那小子交手的时间虽然极短,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实力深不见底,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为了小姐的安危,我没有冒这个险。” 这时,吴珍琴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要真是个高手,我们若能拉拢他为我们吴家做事,简直如虎添翼。”说着,她将纤细的玉指握成拳,“这样一来,爸爸被人绑走的事情就不会再上演……” 吴家高手如云,但能称得上是真正高手的人只有峰哥一个,可是吴家当家人吴天辉把这个第一高手安排在自己女儿的身边贴身保护,若非如此,那时候他不会被那些烟衣人掳走。 “眼下当务之急是救老爷子出来,可是徐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得不到密码,就没法把老爷子换回来。”曹峰也有些担忧。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吴珍琴的目光飘向楼梯,仿佛看到了徐寒的身影。 曹峰此时正喃喃低语着:“那小子的实力太可怕,恐怕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打开了基因锁,只是不知道开到了哪一阶……” 徐寒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却没有真的休息,说要休息只是一个借口。以他如今的超凡记忆力,倘若他父亲真的交给他什么关于密码的信息,他不可能不记得,他没有记忆意味着根本没有。但他现在不能说,因为徐烈的处境很糟糕,他暂时还得借助吴家的力量。 第二天,他匆匆出门,来到于陌家的楼下。 于陌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入伍那天,于陌在火车站给他送行,两人相拥而泣,当时,于陌重重地按着他的肩膀说,“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不在的时间里,我会好好照顾他们,你放心走吧。” 他还记得自己很气愤地回了一声,我没有父亲,只有母亲。 “小陌,你寒哥回来了。”还未上楼,徐寒的眼眶已有些泛红,多年不见的兄弟,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于陌家住四楼,走到三楼楼梯间的时候,他听到楼上有叫骂声,于是加快脚步走上去,只见三个恶棍堵在于陌家门口叫嚣,一边猛踹门一边破口大骂:“去尼玛的!快给老子开门!今天不把钱还了,老子砸了你家!” 第3章兄弟的黑白相片 “你们干什么?!”徐寒怒喝一声,走到三个恶棍跟前。 其中一个体格彪悍,目大如牛的光头狠狠瞪着他吼:“你他妈是哪根葱?给老子滚远点!敢多管闲事老子削死你!”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堵在一个普通公民的家门口,就不怕人报警吗?”徐寒说道。 “哦哟?你还要报警?”光头不屑地笑了下,左右看看自己的手下,“你们听见没,他说他要报警,哈哈哈!” 随即,三个恶棍一同发出狂妄的笑声。 徐寒无奈地摇了摇头,林城这几年到底怎么了,光天化日,杀手袭击医院,恶棍凶堵民宅,王法何在? “说吧,你们是来干嘛的。”徐寒平静地问。 “干嘛的?当然是来讨债的!” “他欠你们多少?” “二十万!”光头又瞪了他一眼。 徐寒冷冷地说:“钱我会替他还给你们,你们先滚吧。” “你说啥?”光头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徐寒的目光变得更冷,一字倾吐而出:“滚!” 这时,三个恶棍把他围了起来,光头一副凶相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哦○≌,☆.,是谁?”他还真想知道。 光头竖起一根拇指,指着肩后说,“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东山路这一带的光头哥是什么人物?你敢叫我滚?小子我告诉你,今天二十万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老子还要你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说完,噌噌噌三声,三把明晃晃的砍刀从这三个恶棍身上亮了出来。 “光头哥吗?”徐寒嘴角轻轻扬了下,“我会好好打听的。” “砍了这丫的!” 光头哥狠劲一上来,砍刀就挥了下去。徐寒轻轻侧身躲开,猛地一拳轰在光头哥的鼻梁上。 “哎哟!” 登时,光头哥跌退好几步栽倒,鼻梁跟塌了似的,血从两个鼻孔里涌出来渗到嘴里。 另外两个恶棍更是一人一脚踢翻在地,砍刀丢到一边,捂着肚子哇哇直叫。 徐寒冷哼一声,轻轻踢了下脚边的砍刀,发出一丝脆响,顿时把三个恶棍吓得汗毛倒竖,连滚带爬地摸起身子,一边叫嚷着“快跑!”一边提溜滚下了楼。 “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楼下传来恐吓声,不过徐寒完全没当一回事,他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小陌!小陌你别怕,那几个恶棍已经走了,我是你寒哥!” 门慢慢地打开一条缝,接着猛然砰地一声撞到墙上,门后飞来一脚踹倒徐寒。 徐寒没有躲开,因为踹这一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于陌的亲弟弟,于小勇。 “小勇,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寒哥啊!”徐寒一脸纳闷地看着于小勇。 “寒你大爷!”于小勇的眼里没有情,只有恨和怒,“你他妈还有脸来?!” 越说越怒,于小勇上去又是一脚,毫不留情,直接照徐寒的脸上蹬。 徐寒脑袋一偏便躲开了,疑惑地问:“小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哥呢?” 一提到陌哥,小勇的身子就僵了下,然后情绪更加激动,“你还有脸提我哥?!就是你害死了他!就是你这个扫把星害死了他!” “小陌,他……死了……?”徐寒猛地一怔,难以置信的眼眸里翻滚着泪珠,“小勇,你告诉我!小陌他怎么了?!” “你滚!!!”于小勇发疯似地嚎叫一声,照着徐寒的胸口猛踹过去,踹倒之后握起门把手就要关门。 徐寒一个激灵起身,扑过去拉住门,用激动而恳求的语气说道:“小勇!快让我进去!我要见小陌!我不相信他死了,这不是真的!” 这时候,从门隙里,他看到了苏倩的模样。 苏倩是于陌的女朋友,前年他在部门里还接到了于陌打来的电话,说自己要跟苏倩结婚了。后来他调到鬼牙小队,那里没有电话,就没再和于陌联系过了。 “小倩!是我啊!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寒对着苏倩急迫道。 苏倩却是摇摇头,捂嘴哭了起来,“……你……走吧……” 听到这话,徐寒一下子呆住了,看苏倩这般反应,难道小陌他真的…… 哐! 徐寒猛地推开门,突如其来的巨力令于小勇猝不及防,狼狈地跌在一旁。徐寒的目光却笔直地落在了客厅墙壁上供奉的烟白遗像上…… 两支电蜡烛仿佛摇曳着火光,遗像中的男人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这是令徐寒永远无法忘怀的笑容,从儿时到年少再到长大成人,这张笑容伴随他走过了二十余年的岁月,如今却定格在了烟白相片里,将他心底那一份真挚的回忆摔了个粉碎。 小陌……真的不在了。 轰地一声,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霹雳,让徐寒的身子不由地晃了下。 “谁允许你进来的?!快给我滚出去!” 于小勇气愤无比地猛捶徐寒的胸口,踢打他的双腿,可是无论他怎么打,徐寒的身体就像钢铁一样不动分毫。 徐寒就这么无视于小勇的拳打脚踢,一步一顿,惊愕呆滞地走到遗像前,颤抖的嘴唇微微张着:“小……陌……” 扑通一声,徐寒跪在遗像前,泪如泉涌。 “小陌……是寒哥对不起你!” 于小勇根本不打算原谅他,对着徐寒怒吼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已经死了!你害死的!!!” 徐寒的眼眸看向苏倩,目光带着一丝恳求:“能不能告诉我,小陌他是怎么死的?” 苏倩似乎想起了伤心往事,哭得悲痛欲绝,待她缓过气来,才哽咽着说:“一年前,你爹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一伙拿着刀的人追杀……小陌他为了保护你爹……被人……”说到这里,她捂住嘴巴,用抽泣的声音说:“被人在街上活活砍死……!” 一瞬间,徐寒感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脑袋一片空白,心头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如鲜血般的回忆狂涌而出…… “寒哥,我觉得你特厉害,我于陌这辈子跟定你了!” “寒哥,听说你要去当兵了,说心里话我特舍不得你。” “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不在的时间里,我会好好照顾他们,你放心走吧。” …… 每一丝回忆都如同一片锋利的刀片割裂他的心。 热泪,再次夺眶而出,止不住,截不断。 于小勇此时也已是满脸泪痕,“你现在知道了?知道了还不快滚!”接着从后面把徐寒踹倒,对着后脑一阵乱踩。 密集的疼痛感如一场暴风雨倾泄在徐寒麻木的身体上,可他没有一丝躲闪的念头,如果疼痛能够消除一丝于小勇对他的憎恨,能够弥补一丝他心里的愧疚,就算再多的疼痛他也愿意承受。倘若他这条命能换回小陌的命,他又何尝不愿牺牲自己?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够了!够了小勇!”苏倩赶紧拉住于小勇,哭声道:“别再打了……” “嫂子!”于小勇根本没有住手的意思,“你为什么要拦我?!让我打死这个扫把星!”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丝坏笑。 “嘿嘿!你们倒是挺热闹的嘛!” 于小勇惊愕地回过头去,才发现门忘了关,那光头哥带着十来号弟兄回来了。 光头哥的鼻子依然青得发紫,但脸上全是嚣张,他得瑟地走进屋,目光落到趴在地上的徐寒身上,露出一丝掺杂着恨意的笑容:“哟,小子,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也有这么窝囊的时候了?啊?哈哈!” “滚出去。”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恶棍们的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徐寒。 徐寒缓缓爬起身,背对着所有人,再次发出了警告:“再说一次,现在,滚出去,不要出现在小陌的面前。” 声音平静,低沉,却蕴含着冰冷的杀意,令人毛骨悚然。 光头哥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可这好面子的劲一上来,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妈的!老子今天非要废了你不可!兄弟们给我上!” 恶棍们心想着,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不成?于是操起家伙就冲了上去。 徐寒转身的一瞬间,汹涌的杀意没有任何掩饰,冰冷的眼神一扫而过…… 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屋里的弟兄们,光头哥顿时傻眼了。十个都打不过他一个,他究竟是哪路神仙? 没来得及把这个问题想明白,光头哥突觉脖子一紧,双脚被带离了地面。 嗖嗖地冷风往鼻腔里灌,光头哥赶紧谄笑着说:“大哥!这个……这都是误会!误会!” 徐寒的眼神里,浓浓的悲伤透着冷静的愤怒,言语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晚了。” 噗! 话不多说,一拳下去,光头哥本来就青肿的鼻子立刻歪到了一边,血、泪、涕,全在他脸上开了花。 “哎呦喂!哥……大哥我错了!” 徐寒面如冰霜,紧接着又是一拳,这一下打烂了光头哥的嘴,也把他的求饶声给打了回去。 光头哥连着咳了几声,吐了好几颗牙齿出来。 一拳接一拳,一拳比一拳狠,光头哥几乎奄奄一息,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苏倩吓坏了,扑上去抱住徐寒的手,“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第4章头牌茶艺师骆小琴 一旁的于小勇也吓呆了,刚才还被他踩在脚下的人,一起身就把十个恶棍打得爬不起来,对恶名昭彰的光头哥一阵暴揍。 他刚刚为什么不还手?于小勇不禁想到这个问题。以徐寒的实力,撂倒他这么只纸老虎根本就是眨眼的功夫。 “滚出去!” 徐寒大力一甩,光头哥就像个沙包一样被丢出门外。 光头哥忍着剧痛,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你们他妈的装死呢?还不快走?!” 顿时,躺在屋里的恶棍像复活了一样弹身起来,受了惊吓似的跑出了屋子。 徐寒回头看了于小勇一眼,吓得于小勇脚下差点一个踉跄。 “小勇,苏妹,我知道你们恨我,但小陌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你们的。他的死让我很痛心,可再怎么痛心也无济于事,我发誓,我会把小陌的死调查清楚,是谁杀了他,我就要谁偿命!”说到此处,一缕杀意在徐寒的眼中划过,冷咧,凶狠。 这一闪而过的杀意令于小勇心头一颤,其实,方才徐寒被他暴揍都不还手,到后来帮他们赶走了光头哥,于小勇对徐寒的恨意已经减少了很多。 “还有一个人也必须死!”于小勇忽然恶狠狠地说4↗,¢.。 “谁?”徐寒问道。 “黄毛哥!”于小勇咬着牙说:“光头哥就是在这个黄毛哥手底下做事,也是替黄毛哥到我们家要债,可是我们一家子全靠嫂子在缝纫厂的工资生活,这种高利贷连一个月的利息都付不起,更别说把钱还清了。”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徐寒说。 于小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哥过世不久,妈妈就重病入院,每天的医药费就耗光了家里的积蓄,手术费对我们家来说根本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不得已之下,嫂子只好去借钱……”说着,他不经意看了苏倩一眼:“找的,就是玄武区的扛把子黄毛哥。” 提到“黄毛哥”这个人的时候,苏倩显得非常慌张,眼神不停地游移,匆匆地说了一声:“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就马上回房里了。 苏倩的反常行为引起了徐寒的注意,他皱起眉问:“然后呢?” “然后嫂子借回来一百万,但是……”说着,于小勇死死攥紧了拳头,“嫂子回来的时候,她的头发很乱,衣服也被撕破了,她……” 他突然就发不出声了,捂着额头痛哭起来。 徐寒心里咯噔一声,顿时目瞪口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 “该死的!” 猛吸一口气,徐寒一拳砸在墙上,砰地一声,墙上被砸出个大窟窿,把于小勇吓了一跳。 不过看到这一幕,于小勇更有底气了,看向徐寒的目光中充满期望,“一定要为嫂子报这个仇!” 徐寒胸口燃烧着熊熊怒火,无法平息下来,他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绝不会让苏妹白白受这个委屈!” 话落,他掏出一张银行卡摁到于小勇手心里,说:“这张卡里有我在部队里存下来的全部积蓄,里面的存款不但能够付清所有的医药费,也足够你们一家子衣食无忧。还有,不用担心你们欠下的债务,那个黄毛哥,已经不可能再来催债了。” 不可能再来催债?没等于小勇理解这个意思,徐寒已经转身要走了。 “小勇,好好照顾你嫂子,我还会来的。” 留下这句话,徐寒便下了楼,于小勇就那样拉着门,盯看着徐寒离去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一丝微微的感伤。但他没有看到,徐寒此时冷峻的脸庞上滑落两行清泪。 我们总以为分别之后下次还能重聚,也总以为争吵之后还有机会和好,直到某一天那曾经熟悉的身影再也找不见了,我们才猛然发现,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生,永远差着一顿饭,一杯酒,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好好道别,没有把该说的话全都讲完,无论后悔多久,大醉几回,都挽回不了这遗憾。 走出楼道,微弱的阳光洒落下来,令徐寒感受到一丝温暖之意,他仰头看向蔚蓝的天空,仿佛看到了小陌温暖的笑容。 “小陌,寒哥欠你的太多了。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对你的亏欠,但小陌你放心……”说到这里,徐寒迈开步子,坚定的背影好似当年的于陌。 “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 “他们所受的委屈,我一定要别人用鲜血来偿还!” 疾步而行,穿梭人群,很快,徐寒看到了前方步履蹒跚的一群人,其中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光头哥用狼狈的声音一路叫嚷着:“妈的……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那个婊子……那个臭小子……还有他!一个都别想跑!老子要把他们一个一个地弄死!” 突然,光头哥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很烦躁地耸了下肩:“妈的……现在别惹老子!活腻了?!” 一回头,正对上徐寒冷漠的眼神,光头哥神情猛地一僵,接着迅速绽放出谄谄的笑容,“哎呦!大哥?怎么在这遇到你了?真是有缘啊,要不咱们去喝一杯?” 徐寒微微笑道:“是该喝一杯了,我知道个不错的酒吧,跟我去吧。”说罢,他一手抓紧光头哥的后衣领往前拖走。 “哎哟!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无论光头哥怎么叫唤都没用,他手下那些小弟也只敢默默地目送他被抓走。 徐寒把光头哥拽到了一个胡同,便随手一扔,面带微笑地说:“酒吧到了,请问你想喝什么酒呢?” 光头哥可不是傻子,一看这情况就心知不妙,连忙跪地求饶:“大哥!放过我吧!我也是替别人做事!帮别人讨债的啊!” “帮谁讨债?”徐寒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顿时面如冰霜。 “是……”光头哥的目光游移起来,神情飘忽不定。 “说。” 光头哥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低头道:“是黄毛哥……” “就他了,带我去找他。”徐寒一把将光头哥从地上拉起来。 光头哥吓得又赶紧蹲回去,抱着头说:“我……我不知道他在哪!” 噌地一下,徐寒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匕首,横在光头哥的咽喉,“那你想死吗?” 登时,光头哥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他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然后说:“让……让我打个电话……” “快打。” 徐寒冷喝一声,光头哥立马激灵灵打个冷颤,发抖着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是阿南吗?我是光头,我要找黄毛哥……有急事,嗯……嗯……好,我知道了。” 挂电话的时候,光头哥差点没拿住手机,他小心翼翼地说:“黄毛哥他……他现在在碧螺春。” 碧螺春是一家茶店,以正宗的碧螺春茶叶和貌美可人的茶艺师闻名。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救命!” 几个恶棍强行把一位相貌甜美、身着白色旗袍的女孩从碧螺春店内拽出来,伴随着女孩的求救声,路人纷纷侧目。 “那不是碧螺春的招牌茶艺师骆小琴吗?怎么回事?” 但一看到正对骆小琴吐着烟圈的黄毛哥,他们又吓得赶紧加快脚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嘿嘿!你喊啊,你看看谁敢来救你!” “帆姐!救命!帆姐!” 听到帆姐这个称呼,黄毛哥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他又大笑起来:“李帆那个疯婆子,三番两次坏我好事,老子惦记你那么久,硬是被她拦着。要不是那疯婆子背后有人罩着,老子早就端了她的老巢!” 说着,他挑起骆小琴的下巴,戏谑道:“不过小妞你放心,那疯婆子这几天都不在林城,要不然老子怎么敢到她的地盘抢人?嘿嘿!” “呸!等帆姐回来!一定会收拾你这个臭王八!” “等她回来?”黄毛哥笑得更欢了,“等她回来,老子早就把你玩腻了!老子是动不了她,但那疯婆子也不敢把老子怎么样!” “混蛋!放开我!”骆小琴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二十四岁,正是憧憬浪漫的年纪,她也幻想过霸道的男孩,幻想过强势的壁咚,心里隐隐约约藏着一位白马王子,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黄毛哥,不会是一个恶霸流氓! 店外停着一辆烟色的卡宴,那几个恶棍只把骆小琴塞进了车里,黄毛哥便上了车,摇下车窗对车外的手下说道:“你们去把西街那边的保护费收下,今天老子高兴,保护费你们不用上交,自己分了。” 恶棍们一听便喜出望外,“谢黄毛哥!” 卡宴一路开进春风别墅小区才停下,司机先下车帮黄毛哥拉开车门,黄毛哥则把骆小琴连拖带拽地拽进别墅里。 一进门,正对着大厅,一把高木椅立在中央,上面绑着一个光头大汉,正是光头哥。 黄毛哥心里咯噔一声:“光头?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一想,不妙,刚想回头,只见司机默默地合上了别墅大门。 徐寒把不合身的西装脱了下来,回身一笑:“黄毛哥,不知我这个小弟你还满意否?”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到骆小琴的身边,轻轻拍了下她的后颈,骆小琴便像中了魔咒似地昏迷过去。 “你是什么人?!”黄毛哥神色猛地一沉。 徐寒摘下墨镜,脸色冰冷,“你应该记得向你借过钱的于家媳妇苏倩吧?” 黄毛哥忽然淫笑一声:“哦……你说那个小尤物,啧啧,姿色不错,身体火爆,那晚……” 噗! 没等黄毛哥继续说下去,徐寒已然一手扣住他的喉咙,冰冷的目光迸发着凛冽的杀意,“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第5章完美地谋杀 “好,不说,我不说。”黄毛哥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立马和颜悦色地说:“兄弟,我知道你是为那个女人的事情而来,这件事我也很抱歉,这样吧,那女人欠我的一百万不用还了,我还可以再给你们二十万,怎么样?” “钱能挽回什么?”一放手,挣扎过度的黄毛哥便几个踉跄跌倒,徐寒冷冷地凝视着他说。 他给于小勇的那张银行卡里有足够多的钱,他执行的任务基本都是s级以上,酬金都不下五十万。 “那你到底想怎样?”黄毛哥也有些恼火,他觉得自己已经退让得够多了,“难不成,你还想把我送进局子里?哈哈!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做梦!你要是不信,可以试一试。” “我不用试也猜得到。”徐寒冷冷说道:“几年前,林城还是一派祥和,现如今,恶霸横行,烟社会目无王法,若没有公安局的领导罩着你们,岂能容你们到今天?” 黄毛哥似乎意识到了对方的意图,浑身像坠入冰窖一般,冰凉无比,“你……你想干什么?!” “我还是军人身份的时候,比你穷凶恶极十倍以上的歹徒我不知道见过多少,杀过的亡命之徒更是不计其数,林城是我的家乡,小陌和苏妹等同于我的亲人,你们这群⊕★,√.为非作歹的恶霸污染我的家乡,欺害我的亲人,我怎么能视而不见?公安局管不了你们,那我来管!我要亲手为小陌和苏妹报仇!”一字一句之间杀气凌厉,徐寒的眼神锐利得如同一把尖刀。 黄毛哥吓得面如死灰,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就凭方才那身手,还有那双将人视若死物的眼神,说对方没杀过人他一点不信。 要是让他早点知道,打死他也不会说出那样的挑衅之词,哪怕让他滚出玄武区,对着苏倩磕头求饶,他都不想招惹这个恐怖的家伙。 徐寒每向前走一步,都仿佛踏在黄毛哥惊恐的心头,令他颤抖。黄毛哥的双腿就像被抽去了骨头,站不起来,只能大喊着向后挪退,“别!别过来!我可以给你们钱!要多少都可以!” “再多的钱也换不来小陌的命,换不走苏妹受到的伤害。”徐寒目光一凝,杀意已决。 这时,黄毛哥恰好退到一盆盆景旁,他忽而大吼一声:“老子跟你拼了!”顿时从盆土里摸出一把手枪,枪口一转,朝徐寒指了过去。 徐寒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身法诡异地飘了一下,只听得一声枪响,子弹在大门上穿了个孔,竟没能伤到他。 黄毛哥大惊失色,想再次瞄准,徐寒却抓住这一次短暂的间隙,递出一把匕首,瞬间没入黄毛哥的喉咙。 黄毛哥惊愕的目光瞬间僵直,嘴巴微微张了下,鲜血便从口鼻喷洒而出,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手枪变得沉重无比,再也举不起来。 “你……” 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住徐寒,憎恨,不甘,最后是绝望。黄毛哥无声地倒了下去,在血泊中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看到这一幕,光头哥完全吓傻了,几秒后鬼嚎起来:“不!别杀我!别杀我!” 徐寒扭过头,冷冷地看着他,“林城会变成今天这般乌烟瘴气的模样,全是拜你们这群人渣所致,不除掉你们,林城要如何重见天日?”说着,他又向光头哥走近了两步,“还有……你在街上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你还想着报复苏妹和小勇。” “不不不不不!”光头哥满目惊恐地大喊:“大哥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报复他们!绝对不会!” “要我相信你?”徐寒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个功夫。” 说罢,徐寒锁住光头哥的喉咙,一瞬间要了他的性命。 杀完人,他没有清理现场,而是把骆小琴抱起来,从二楼卧室窗户跳出去。凭借他的超强记忆力,在车开进小区的一瞬间,他就掌握了附近所有地理环境,二楼卧室窗户是一个死角,不会被任何人看到。` “哇!好厉害!” 还没等徐寒落稳脚,突如其来的惊叹声却是让他心头一吓,身子晃了几下。 “你……什么时候醒的?”徐寒感到很是讶异,以他的手法,那一下起码让人睡两个小时,这女孩到底怎么一回事。 “嘻嘻!”骆小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俏皮地笑了起来:“刚才我全都看到了哦,大英雄!” “你不害怕吗?”徐寒脸色恢复了平静。刚才?全都看到?开什么玩笑,刚才他可是在杀人。 骆小琴的神情尴尬起来,害怕?十二岁那年的她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能真正让她害怕的东西,那一定只有烟和老鼠了。 默不作声,她仰头端详着徐寒的五官,帅气不足,冷漠有余,眉角乍一看很是秀气,但被脸上的阳刚之气掩盖大半。当然,这些外在的形象与他强大的身手比较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此刻,骆小琴心目中若隐若现的白马王子形象似乎渐渐散去了朦胧,红色披风拂去迷雾,化作刺眼的阳光,亮银铠甲软化下来,成就一件白色内衫,那张连她自己也看不穿的神秘脸庞竟呈现出徐寒的模样来。 一瞬间,骆小琴竟有些痴醉了。 “怎么不说话?”徐寒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女孩看到了他杀人的全部经过,要是说出去麻烦就大了。 骆小琴脸上闪过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的表情,然后又俏皮地笑了起来:“我不害怕呀!你是救我的大英雄!” “我不是问这个……” “好啦!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你快跑哦!不然被人看到就麻烦了。我一个人能回去的!” “你肯帮我?” 这时,骆小琴俏皮的笑容里忽而掺进一丝坏意:“你今晚十点到碧螺春找我,不然我可就不能保证啦!” 徐寒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无论如何,眼下这般境地实在不适合多言,于是,他迅速提起早就放好的烟色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一双板鞋,一个跃身越过高墙,强大的滞空能力令他在半空停留了好几秒,而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极快地换上板鞋,把皮鞋装进了塑料袋里。 这个角度同样是死角,避开了附近所有别墅楼窗户的视野。再以他矫健轻盈的身法,几个闪身蹿进绿化带,翻过栅栏,离开春风别墅小区。 进来的时候他开着卡宴,离开的时候是从小区死角的绿化带蹿出,因此无论是监控录像还是值班保安的记忆里都不会出现他这个人。 现场的脚印来自那双半空被换下的皮鞋,除了杀人现场,其他地方都不会找到这双皮鞋的脚印。再加上他的身法极轻,仅以脚尖沾地,如蜻蜓点水般,所以换上的板鞋脚印也没有在春风别墅小区里留下。 至于指纹…… 徐寒的嘴角微微扬起,从容地脱下手上薄薄地一层透明手套。这不是普通的手套,上面印着另一个人的指纹及手掌纹路。本来只会用在一些特殊的潜入任务中,现在却被拿来逃避警察的追查,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对于凶犯而言,最完美的杀人现场不是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线索,而是留下的所有指纹线索全都指向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 这个人是被华夏国秘密.处决掉的,林城的档案资料里根本找不到,很容易被判定成外地凶犯。 唯一的漏洞,就是那个女孩,她若真心肯帮自己,那么这场谋杀无疑是天衣无缝的。 留在现场的骆小琴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才报警,待警察封锁现场,她便被带到公安局里做了笔录,之后回碧螺春上班。 晚上十点,是碧螺春打烊的时间,她说想留下来收拾一下,就让其他的茶艺师们先回去了,自己独自坐在店里。 五分钟不到,那个人就出现了。 “你来了,大英雄!” 那个人一进店门,她就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徐寒略尴尬地笑了下,就被骆小琴拉着上了二楼,到一个雅间里。 白墙上挂着好几幅字画,里墙和室内用玻璃隔出一小块地方,摆了几枝枫树枝和一地落叶,颇有些意境。 古典风格的茶座上放着一紫砂壶和几个小茶杯,骆小琴依旧是那一身白色的旗袍,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入座,并对徐寒作出“请入座”的手势。 即使他的来意并非如此,但在这般氛围下,徐寒也只好躬身示敬,彬彬有礼地入座了。 “我们这里的招牌就是碧螺春。” 骆小琴娴熟地泡好一壶茶,优雅地为徐寒支起一个茶杯,轻轻倒上茶水。 “请品茗。” “我是个俗人,不会品茶,怕玷污了你这一手好茶。” 骆小琴轻轻地摇了摇头:“碧螺春每天接待的客人成百上千,有品茗的行家,也有故作高雅的门外汉,一半一半吧。” 第6章强阶高手章逸凡 “那我就不客气了。”徐寒捏起茶杯品了一口,开门见山道:“骆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我叫到这来究竟是为什么?” 骆小琴却是惊奇地挑起眉,“你知道我的名字?” “嗯,厅堂有茶艺师的名牌,我随意瞥了一眼。” 还是个细心的男人嘛!骆小琴默不作声,心里偷偷一笑,对徐寒的好感度再次提升。 “其实我叫你过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救我的大英雄正式见个面。” 徐寒声音稍稍压低了一些,“我可是刚杀过人的,你这么晚私会我真的一点也不怕?” 骆小琴摇摇头:“杀好人的是坏人,但杀坏人的就是英雄。我为什么要怕?”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没几个人见到杀人场景还能面不改色的,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问就是。” 一听这话,骆小琴顿时就有些纠结了。她希望徐寒能够信任她,但是有所隐瞒又显得太没诚意,犹豫了一会,她打定主意,说道:“我有一个至亲之人,她和你一样,也是杀过坏人的英雄。” 刚说完,骆小琴慌张地前倾身子,用食指摁住他的嘴唇说:“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她就是碧螺春的老板,李帆,∧,$.是和我相依为命的姐姐。” 徐寒无奈地笑了下:“现在碧螺春里就我们两个,你大可不必这样慌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先是松了口气,然后猛然发觉自己的动作太过暧昧了,羞涩和尴尬瞬间涌上来把脸颊涨得通红,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优雅地收场,便像个木人似的定在那,和徐寒对视了足足两分钟。 心跳扑通扑通地加快,火热的气息在胸口蹿动,在某个瞬间,她甚至觉得就这样保持现状似乎也不错,可时间太久了,她也忘了要找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摆脱这种尴尬,只在心里不断地祈祷 快说点什么啊!求求你说点什么! 徐寒仿佛听到了她的祈祷,露出淡淡的笑容:“其实我离开林城有好几年时间了,这几年林城变化挺大的,你是我回来这里结识的第一个朋友,有些很想知道的事情我能问问你吗?哦,实在抱歉,我不该自作主张地说自己是你朋友,毕竟我们见面的方式有些特殊……” 骆小琴听后把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没有没有!你可是救我的大英雄!我当然很乐意和你做朋友啊!”一边说着,她借着这个台阶自然而然地摆回了原来端庄优雅的姿势,“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对林城发生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 徐寒的脸色渐渐有些凝重,“一年前,林城发生过一件追砍事件,你知道吗?” 骆小琴沉吟了一下,恍然道:“你说的是一群人拿着砍刀当街追砍的那件事吗?” “对!”徐寒整个人都绷紧了弦,身体不自觉地朝她那边凑近:“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可以啊。”骆小琴说:“那件事在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虽然这几年林城的烟社会性质团伙越来越多,但那么多人当街追着人砍却是罕见,被追砍的好像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后来年轻的那个被砍死了,闹得挺大的,但案子到了公安局那边却不了了之,一直没有个交待。” 徐寒暗暗握紧了拳头,烟社会性质团伙猖獗,整个林城的老百姓都陷入水深火热中,小陌和苏妹只是受害者之一。公安局那边,到底怎么了?! “那你知道追砍的那帮人是哪股势力吗?”徐寒发问道。 骆小琴怪笑了一声:“别说势力,就连背后指使的人帆姐都告诉我了。” “那你快告诉我,是谁?” 她轻吸口气,肃容道:“就是你杀的那个黄毛哥的亲哥哥,赵忠传。他是林城青字帮的龙头,也是章家的走狗。” “这个章家好大的本事,能让一个烟帮龙头成为走狗?” 骆小琴用讥讽的语气说:“龙头又怎么样?林城的大势力还是那些财团家族。可以这么说,几年前的林城根本容不下烟帮,林城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完全是那些财团家族的杰作。他们用钱让人栽赃嫁祸,用钱让人出庭指冤证,把一个铁面无私、满腔正义的公安局领导搞下了台,然后又用钱把一个烟心的人扶上台为他们做事。这些烟社会性质团伙大多也是他们搞出来的,暗地里帮他们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来达到他们不为人知的目的。”说着,她唏嘘起来:“钱的能耐太大了,它能让人变得可怕,可怕到连良心都丢掉!帆姐跟我说,她觉得钱就是万能的,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只看出不出得起足够的价钱,价钱到位了,人命都能买。” 徐寒突然站了起来,眼神锋利地看着她:“钱没有你说得那么神通广大,至少在我看来,它远没有人的生命珍贵,任何把钱和生命放在同一个天平上衡量的家伙根本不是人,是畜生!” 骆小琴怔怔地看着他,仿佛被一种正义的力量感染了,她用力地点了下头,“嗯!不是人!是畜生!” 这时,徐寒的目光往上飘起,杀心狂涌。 赵忠传,小陌和我父亲的血债,我要你百倍奉还! “妈啊妈妈你别牵挂,祖国祖国放心吧……” 激昂的手机铃声打破沉默,徐寒一看号码,眼神顿时温和起来。 “喂,妈……” …… 次日凌晨三点十五分,林城风云机场t745航班抵达,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靠在十二号门门口,似乎在等待接机,瞄着末班机抵达时间想来捞点生意的出租车一看到这辆劳斯莱斯幻影的车牌号立马敬而远之。 这些为了养家糊口而起早贪烟的出租车司机不但把林城的地图路线熟记脑中,更是不敢忘记林城某些大人物的车牌号,一旦招惹了这些大人物,他们的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这辆劳斯莱斯幻影的车主,是林城章家的当家人,章氏企业的总裁章世仁。如今的林城,叶家独撑半边天,剩下吴家、章家、林家、何家这四大家族分享半壁江山。 身为章家的当家人,章世仁在林城有着说一不二的能力,他想让谁倒霉,谁都得倒霉,而且是倒大霉。 在这个格外寂静的时间,播报声仿佛能够打破烟夜,沿着空阔的大道浩浩荡荡。 风云机场一共有十二个出站口,十二号门排在最后,也是最远。凌晨三点多的航班很少,所以在这个时间段里,会走十二号门出站的乘客非常稀少。 突然,一声谩骂从十二号门的门后传出来。 “你他妈没长眼睛?!” 章世仁摇下车窗看过去,只见一位戴眼镜背旅行包的年轻人被一围巾男踹倒,慌张地扶正自己的眼镜,用弱弱声音反驳:“是……是你撞我的……” “你还敢还嘴?!”围巾男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想不想知道一下青字帮的厉害?” 一听到青字帮的名号,年轻人立即脸色大变,“对……对不起!” “赵忠传。” 一个大约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位胖青年走了进来,中年男人开口说道:“当家的叫你别让他等太久。” “切,算你走运。”围巾男啐了一口,放走了年轻人,然后直起腰板朝十二号门外瞅了一眼,笑道:“我说是谁呢,敢情是章总的贴身司机老谢啊,我说你这司机当着当着,是不是快当成管家了?哈哈!玩笑玩笑!老谢你别当真啊!” 老谢没有理会他,面无表情地说:“听说你这次从风城带了个高手回来。” “嘿嘿,消息挺灵通嘛!”赵忠传拉了拉围巾,勾指示意一旁的板寸头男子靠过来,“就是他,风城十大高手之一,江河。” 说话间,赵忠传的眉头却是皱了皱,呆在老谢身边的胖青年从进门到现在,一直低头玩手游,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位胖青年皮肤很白,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颇有些“小鲜肉”的模样,他对手机游戏似乎很沉迷,玩游戏的表情相当认真,手指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跳动。 “就算你是章总的人,胆敢在我面前目中无人,我也要你吃点苦头。”低喃着,赵忠传凑到江河的耳边小声道:“那个胖子,给我教训一下他。” 江河目光落到胖青年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比起林城,风城只能算一个小城市,他出身风城,这次有机会到大城市一展拳脚,他当然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 “走吧,当家的在车上等候多时了。”老谢说了一声,便朝门外走去。 其他人转而跟上,这时,江河突然加快脚步,趁着胖青年还未转身,猛地撞了上去。 咚! 江河感觉自己仿佛撞在一块钢板上,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一阵天旋地转后被弹飞三米,仰面倒地。 噗! 觉得胸口巨闷,然后江河吐出一口鲜血,一脸惊诧地望着胖青年,“你……你是强阶……” 面对江河难以置信的目光,胖青年依旧如痴如迷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极快地操作游戏角色。 顿时,赵忠传脸色大变,强阶,这两个字足以将他的报复心彻底轰碎。 风城的十大高手里,也只有一位是强阶高手,这个人显然不是江河。 “这章老爷子,也找了个不得了的高手啊……” 赵忠传心里这样想的,老谢却是突然回过头来:“对了,忘了跟你们介绍了,我身边这位是当家的小公子章逸凡,刚从英伦国回来,他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劝你们不要招惹他。” 赵忠传只得苦笑,惹都惹了,苦头也吃了,现在再给这样的忠告还有什么意义。 第7章股东大会上的风波 “早就听章老爷子说过,最让他骄傲的孩子不是大公子章峰,也不是二小姐章忆语,而是在英伦国留学的小公子章逸凡。”赵忠传笑嘻嘻地伸手过去,“今天总算见到了小公子的英姿,不知可否给我赵忠传个面子,原谅我这兄弟的冒犯,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章逸凡全神贯注地操玩游戏,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赵忠传友好的握手姿势就这么保持了大约十几秒钟,章逸凡忽然“哦”了一声,直接调头出去了。 “小公子生平不爱与人打交道,赵老弟见笑了。”老谢歉意一笑,“咱们还是去见当家的吧,他有事要找你商量。” “哦,好。”赵忠传尴尬地点了点头,将负伤的江河扶起来,望向章逸凡的目光突然变得恶毒无比,“妈的,你给老子记着!” 随着车门开关,章逸凡、老谢、赵忠传和江河四人陆续上了车。老谢是司机,章逸凡在副驾驶,章世仁则坐在后座的中间,脸色严肃:“先开车吧。” “是。”老谢恭敬地应了一声,发动车子。 章世仁看了江河一眼,用略带沙哑的声带说道:“他就是你从风城带回来的高手?” 赵忠传谄笑道:“没错,就是他。他可是风城十大高手之一,打¥↑,⌒.开了基因锁的纸上阶高手。”顿了一下,他又立即补充道:“但我这兄弟比起小公子还是差了很多啊!小公子年纪轻轻,就打开基因锁并达到了强阶,实在是厉害,不愧是老爷子最骄傲的孩子。” “能打开基因锁,就算是纸下阶高手也是值得尊敬的。”章世仁对江河露出干涩的笑容:“纸上阶离强阶也就差了一步,是个可造之才,今后好好跟着我章家做事,保你未来风光无限。” 江河苦笑道:“一步之差,却是千里之遥,江河本事不大,老爷子能有心栽培江河,江河感激不尽。” 江河曾经也是一身傲气,想着到林城这个大城市来一展身手,结果刚下飞机就被章逸凡来了个下马威,不敢再轻易显露锋芒。 “好说。”章世仁满意地点了下头,扭头看向赵忠传:“这次你回来得正好,我刚得到消息,吴家的当家吴天辉似乎失踪了,整个吴氏企业现在暂由吴家大小姐吴珍琴接管,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老爷子的意思是要我把吴家大小姐……”说着,赵忠传作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吴珍琴的身边有曹峰这样的人物,想除掉她不是那么容易,不过……”章世仁的嘴角浮现一抹狡猾的笑容:“吴氏企业的股东里有我章家安插的人,明天吴氏企业会召开一个股东大会,所有股东都会到场,我已经命人把吴天辉失踪的消息放出去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明天股东大会上的股东们投票把吴珍琴踢下董事长的位置,推举我安插在里面的人接任董事长之位。” “到那时,老爷子你就能把吴家整个吞掉,成为林城仅次于叶炙的人物!”说到这里,赵忠传阴险地笑了起来。 “嗯,办事利落点,还有,要是明天股东大会没能达到目的,那就做掉吴珍琴,到那时,我会让凡凡协助你的。” “老爷子,我赵忠传跟着您这么久,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赵忠传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再说,有小公子的协助,连那个吴家第一高手曹峰我相信也可以一并除掉!不过……” “不过什么?” “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说着,赵忠传的目光变得阴冷,“我的弟弟赵义传被人杀了。” “嗯,这件事我知道。” “那老爷子可知道凶手是谁?” 章世仁轻轻摇头:“我去公安局打听过,那边毫无头绪,凶手留下的指纹在林城完全找不到资料。” “不管怎样,我都会把杀死我弟弟的凶手揪出来,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赵忠传恶狠狠地说道。 与此同时,徐寒在酒吧喝得烂醉,被峰哥搀扶着回到天晓海景别墅花园。 “这人怎么回事,喝这么多。”吴珍琴抿着嘴,微蹙眉头。 峰哥摇摇头说:“大概有什么心事吧。” 吴珍琴轻轻地咬了下嘴唇,“峰哥,明天就是公司的股东大会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皮跳得厉害。” “密码还没有得到,老爷子救不回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峰哥沉声道。 把徐寒丢回卧室,峰哥和吴珍琴便各自休息去了,徐寒在床上辗转一阵,突然一个起身跑到卫生间大吐起来,吐完洗了把脸,感觉清醒了些许,他心事重重地走出去,来到徐烈的床边。 借着酒意,一阵难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竟流下眼泪。 泪过之后,是沉默,如烟夜一般寂静、漫长。而沉默的尽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恨其不为的冲动。 “为什么?!” 对着自己的生父,徐寒吼出了声音,这一吼过后,他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了一些。 “妈今天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在我去了部队之后,你就把她送去了国外,每月都给她打足够的生活费,而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回了娘家……” “她也告诉我,你三个月前给她打了一大笔钱,想必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自己可能难逃一劫了,你给那家伙做事,连自己的命都差点搭进去,难道就是为了这些钱?”说着,徐寒的拳头不自觉握拢,嘴唇微颤着,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蠢货!谁要你做这种事了?是!我们家一直不富裕,妈妈每天都要出去工作到很晚,大冬天你总是骑着破电动送我上学,把我冻得够呛,同学嘲笑我,老师看不起我,可是我有怪过你吗?!别人的父亲总是给他买很多玩具,而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但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不好!妈妈工作那么辛苦,下班回家还要洗衣做饭,给你烧洗脚水,过了大半辈子的苦日子,她又有抱怨过什么吗?!和别人提到你的时候,她脸上都洋溢着幸福,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你呢?!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要死不死,要活不活!对得起我们吗?!” 越说越激动,徐寒一拳砸在床角,整个床都剧烈震晃起来,他眼里啜着泪,咬牙道:“无论是我还是妈妈,从来都没在乎过你有没有钱,在我印象里,那个知道我被人欺负后马上奋不顾身赶来和好几个混混扭打在一起的人才是我最坚实可靠的父亲,那个冒着大雨在深夜里为妈妈送伞的人才是我们最亲的家人。”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而不是这个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良心,毁了家庭、毁了自己以后就撒手不管的人!你害死了小陌,害得妈妈有家不能回,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了吗?你犯了这么大的错,害了那么多人,难道不该赎罪?” 他一把揪住徐烈的衣领,泪水打落在徐烈的面庞上,“你还要是个男人,还有一点担当,现在就起来把那什么网络保险箱的密码告诉我!快起来啊!” 自嘲地笑了两声,他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倚着墙说道:“算了,谁叫我是你儿子呢?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老子造的孽,就让我这个儿子帮你还吧。你放心好了,害死小陌的人,还有把你害成这样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次日,吴氏企业的股东大会在帝王大厦召开,会议才进行十分钟,气氛就变得异常浓重,仿佛充满着火药味。 吴珍琴坐在董事长的座位上愁眉不展,面对着一群咄咄逼人的目光,她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吴大小姐,我们听说吴总已经失踪很多天了,这件事你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吴珍琴目光瞥向临座的陈欣,冷笑道:“是谁告诉你们我爸失踪了?我爸现在好好的,只是近来操劳过多,想歇些日子,去旅游散心,把公司暂时交给我打理,到你们这里就变成了失踪,真是好笑。” “你说吴总把公司暂时交给你,但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我们从来没有听吴总说过这事。” 此话一出,座下一片附和。 “对啊,我们都没听吴总说过。” “好长时间没见着吴总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会是你在骗我们吧?” 吴珍琴怒拍会议桌,愤然喝道:“你们给我闭嘴!我可是吴天辉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陈欣不以为然,“急着继承公司不惜杀害自己亲生父母的人也不是没有,吴总这么久没有音讯,谁知道是不是让你给杀了。” “你!”吴珍琴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愤怒地瞪着陈欣,“你要再敢满嘴胡言,信不信我把你踢出董事会!” “把我踢出去?”陈欣冷笑一声:“吴大小姐,看来你还是没看清局势啊,我今天是代表董事会以及各大股东的意愿撤除你代理董事长的身份,要被踢出董事会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吴珍琴顿时一脸惊愕,她四下扫了一眼,看到座下各大股东的反应和表情,她瞬间明白了,这个股东大会,是要把她踢出董事会! 吴天辉被人绑架,由她暂代董事长之位,如今她若是被踢出董事会,就彻底失去了公司的决策权,这和把江山拱手让人有什么区别? 第8章化解危机 “我看你们谁敢?!”吴珍琴冷眉一横,身后的峰哥便箭步上前,空气都仿佛凝固起来。 看到曹峰出马,股东们一个个顿时不敢出声。吴家第一高手的名号,在林城还是有绝对威慑力的。 借着气势,吴珍琴冷然道:“你们这一个个吃里趴外的东西,没有我爸,你们能走到今天?你们自己扪心自问,吴氏企业从上市到现在,你们除了凑了点钱,出过几分力?对得起现在的身价吗?我爸一手撑起了这一片天,却没有把你们忘记,你们不但不懂得感恩,还想恩将仇报?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了?呵,我吴家还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你们倘若今天是我爸在这里,我看你们谁敢放一个屁?!” 陈欣大喝道:“没错!我们的今天是吴总给的,但他现在已经不在了!吴氏企业需要一个更好的接班人,而你没有那个资格!别以为有曹峰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对我们这些公司元老喝来喝去,丫头片子,你还不够格!” “谁说吴总已经不在了?”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下来,因为这声音并非会议室响起,而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随着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一双双疑惑的目光望了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徐寒从容地走进来,露出一个↙,⊥.轻淡的笑容。 “你是什么人?!”陈欣冲他大吼道:“这里是吴家的地方,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让他进来的!”吴珍琴抬高声调说。 “你?”陈欣一下子懵了。 “吴家大小姐让我进来,你难道还有什么话说?”徐寒悠悠地走到他面前,淡笑道:“还是说,你觉得这里很快就不姓吴了。” 陈欣没有搭理他,对吴珍琴说道:“吴大小姐,这里可是股东大会,你让一个闲杂人士进来,怕是不好吧?” “我是来帮你们当家的带话来的,可不是什么闲杂人士。”说着,徐寒当着众人的面拨通了联系人为“吴天辉”的手机号码,顿时,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很快,那边接通了电话,在徐寒摁下免提键后,那边传来了一个浑厚的中年人声音:“喂,你到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陈欣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其余在座的众人也无不是一脸惊慌。 这声音,不会有错,正是吴天辉! “当然,已经在会议室里了。”徐寒嘴角扬了扬,说:“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这时,董事会和各大股东都摒住呼吸,竖起耳朵,只听吴天辉的浑厚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各位,好久没见了,由于近来倍感疲惫,所以我决定休息一段时日,现在还在罗斯国度假,今天的股东大会怕是来不了了,不过各位放心,我已经安排我女儿暂代董事长一职,在我没有回林城之前,一切事务都交由她来打理,各位如果有什么需要意见可以现在提出来。” 陈欣瞬间换了一张笑脸,对着手机露出恭敬的神情,好像吴天辉就站在他面前似的,“我们没什么意见,这边一切ok,吴总放心度假吧!” “那就好,祝你们顺利。” 说完便是一串盲音。 陈欣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暗骂道:“该死!不是说吴天辉失踪了吗?骗我去触这个霉头!” 吴珍琴迅速地掩饰脸上的诧异,对众人说道:“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众人默不作声,完全没有之前咄咄逼人的架势。少顷,有一个人突然慌张地站起来。 “什么事,吴叔?”吴珍琴看向这个人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敬意。这位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是她老爸吴天辉的弟弟,吴天宇。 吴叔神情惶恐,目光游移,犹豫许久才支支唔唔地说:“我……我要确认一下……那个手机号码……” 登时,吴珍琴如遭霹雳,一脸震惊:“吴叔!你怎么了?!你可是吴家人!董事长的亲弟弟,我的亲叔啊!” 在林城的几大家族里,吴家的情况相当特殊,甚至不能说是一个家族,因为在这个企业里真正算吴家人的只有三个,当家人吴天辉,吴天辉的弟弟吴天宇,以及吴天辉的女儿,吴珍琴。但吴天辉十分讲义气,而且从不忘本,即使靠自己打出了一片天地,也不会抛下自己曾经的兄弟朋友以及那些帮助过自己的人。 所以,吴氏企业里有很多外家人,他们一直把自己当成吴家人,尽心尽力地为吴家做事。若不是他们得知了吴天辉失踪的消息,若不是……有足以让他们出卖良心的巨大诱惑摆在他们面前…… 但,吴天宇不同,他是吴天辉的亲弟弟,地地道道的吴家人。不管有多么大的利益诱惑,他都不会轻易动摇。赵忠传利诱不成,只好威逼,竟绑架了他的老婆和女儿! 吴天宇不敢抬头正视吴珍琴,身体微微地颤抖,“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吴珍琴的眼中满是失望,连自己的亲叔都背叛了,吴氏企业里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但她也很清楚,这个电话绝对不是父亲打来的,因为她的父亲吴天辉早就在两星期前被人绑架了。 不知所措之际,徐寒却是轻松一笑:“可以。”于是爽快地把手机扔给了他。 吴天宇看了一眼,立马目瞪口呆,“是我哥的手机号码!” 陈欣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然后谄谄笑道:“吴大小姐,哦不!吴总,我想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 “我觉得没有误会啊。”吴珍琴耸耸肩,“我以董事长的身份决定撤去你董事会董事的职务,并强制退股,从今以后,你和我吴家再无瓜葛。”说着,她目光向众人一扫:“对于这个决定,大家有什么意见没?” 董事会的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吱声。 “那就这么决定了。” 吴珍琴轻轻地笑了下,与陈欣极为难看的脸色成了鲜明对比。 章家花了几年的时间,下了血本才把陈欣扶进了吴氏企业的董事会,为的就是今天一举拿下吴家。没想到却被反将一军,除掉了内患。 散会后,陈欣躲到某个角落里拨通了章世仁的电话,“章总,我失败了,吴天辉没失踪!” 而后,在帝王大厦附近待命的赵忠传接到了来自章仁世的短信除掉吴珍琴! “陈欣那小子失败了。”赵忠传用力地拍了下方向盘,“江河,你和小公子一起去除掉姓吴的。曹峰认得我,我一露脸就暴露了。记住,按计划行事。” “明白。”江河点了下头,同章逸凡一起下车,换上旁边的沃尔沃汽车,迅速驶向帝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为了今天的股东大会,帝王大厦已经全面封闭,不允许外人进入。前来开会的董事会成员及股东都在章世仁的安排下把车停在了其他位置,因此,地下停车场今天只停了一部车,那就是吴家的车。 吴珍琴一行人搭乘电梯下了负一层,在停车场门口望了一眼,确认没人才大胆地道出了心中的疑问:“徐寒,今天那个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寒淡淡笑道:“这你就要问问峰哥了。” “峰哥?”吴珍琴吃惊地看着曹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早上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其实,这是我和徐寒兄弟昨晚就做好的计划。”曹峰一本正经地回答:“昨晚我睡不着,听到徐烈的房间里有动静,就去看看,然后看到了徐寒兄弟,就和他聊了一会,我觉得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就把老爷子被绑架以及今天会议的重要性都告诉了他,他当时就推断肯定会出状况,于是我们商量对策,他问我有没有老爷子的录音,让我翻出来给他。” “可是,今天电话里的那番话绝对不可能是录音啊。”吴珍琴一头雾水地说。 徐寒笑道:“就是录音,不过不是吴总的录音。” “什么意思,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看吴珍琴急不可待的样子,徐寒依旧不紧不慢地说:“把录音通过电脑设备播放,可以显示出声音波动的频率,然后我用变声软件把自己的声音频率调成和吴总一样,也就是说,你今天在电话里听到的那番话其实是我事先录下的。至于电话号码就更简单了,吴总早就给自己的手机号设了一个无法接听时自动转接的号码,那个号码就是峰哥的,所以我只要拨吴总的电话,在关机状态下就自动转接到了峰哥的手机号上。” 吴珍琴听后不由地倒吸一口气:“录音是可以显示出声音频率这点不假,但人的声音频率是不断变化的,我们并没有专业的智能调频设备,你仅仅通过网上下载的变声软件就可以把声音变得和我爸一模一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记下所有声调的频率,就可以推测出声音变化的规律和模式。”徐寒云淡风轻地回答。 闻言,吴珍琴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这种只有人工智能才可能做到的事情,他竟然只凭记忆就能完成?这人是怪物吗? 随即,她轻吁一口气,不管怎样,总之今天的会议算是顺利结束了。 上车后,吴珍琴摇下车窗看了看四周,显得有些担心:“峰哥,这个地下停车场只有我们一部车,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确实。”副驾位的徐寒表示赞同,“就算外面有停车位,这些个家伙也不会这么默契。” “不管怎么样,我们离开再说。”峰哥娴熟地把车倒出停车位,调整方向盘,踩下油门。 烟色宾利飞快地朝出口驶去,就在这时,另一部银车沃尔沃突然出现,在峰哥踩住刹车后仍然没有减速,迎头撞了上来。 第10章借刀复仇 “大哥,那小子的底细查到了。” “哦?什么来头?”赵忠传晃着酒杯问。 “没什么来头,就是一个破当兵的,今年刚退伍,名字叫徐寒。” “嘁,这种没什么身份的小人物,肯定是被吴家重金雇来的,我们只要出的价钱更高,就不难收买。” 何三低下头,更小声地说:“还有……大哥,关于黄毛哥被人杀死的事情,有一点眉目了。” 赵忠传脸色顿时阴沉下去,他把酒杯摁在桌上,眼神带着一丝狠厉:“说。” “据我们调查,黄毛哥死之前曾去碧螺春强行带走了那里的头牌茶艺师骆小琴,然后当天下午黄毛哥就被人杀害,骆小琴却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碧螺春。” “骆小琴……”赵忠传若有所思地低喃道,而后抬头道:“这样,你回去把那个小子的底细告诉章总,碧螺春那边我会带人过去。” “是。”得到吩咐后,何三径直离开了酒吧。 那些佳丽还在赵忠传身边卖弄风骚,举着酒杯浪.叫:“大哥,再来一杯呀!” 谁知赵忠传转眼就翻脸,一把将整个桌子掀翻:“喝个屁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们这群骚娘们!” 顿时,▽,+.佳丽们全都不敢出声,胆怯地缩在一边。 赵忠传整了整着装,大步跨过被掀翻的桌子,朝大门走去。 与此同时。 笃笃笃…… 徐寒站在小陌家门前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敲门。 开门的是苏倩,她看到徐寒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把他请进了家门。 “寒哥……”于小勇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望着他。 徐寒微微一笑:“别在那傻站着,过来坐啊。” 于小勇轻轻点头,和徐寒坐在饭桌前。显然他们刚吃过晚饭,饭桌上还有几道剩菜,用防蝇罩盖着。 苏倩忙完手头的事情也坐下了,气氛一直很安静。徐寒叹了口气,说:“我今天是来看看小陌的,希望你们不要太介意。” 于小勇却是摇摇头:“寒哥,我听说了,黄毛哥死了,当时我就猜到是你杀的了。你为嫂子报了仇,我们该谢谢你才对。” “小陌的事情……我很抱歉……”徐寒内心无比自责。 “别说了……”于小勇眼眶红了起来,“其实我和嫂子都明白,陌哥是心甘情愿的,他把你当兄弟,才会把大伯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看待。你能替嫂子报仇,说明你心里有陌哥,有我们这家子人……”说着,眼泪唰唰掉下来,他一个劲地擦着眼泪,用哽咽的声音说:“寒哥……对不起……” 听到这话,徐寒心头也是一酸,眼里啜着泪水,他用力地拍了下于小勇的肩膀,“小勇,你放心,小陌的仇我也一定会报!害死小陌的凶手,我会让他不得好死!” 这时,苏倩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给小陌上了几柱香,徐寒便向他们告辞,走下楼,天已经烟了下来。他抬头一看,楼梯口停着一辆劳斯莱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向他走来。 “你就是徐寒徐先生吧?”中年男人面带笑容。 “你是哪位?”徐寒提起了戒心。 “我是章世仁章总的司机老谢,是章总让我请徐先生去碧螺春一聚。”老谢相信只要在林城报出章世仁的名号,没有几个人敢不给面子。 “章总……” 徐寒记忆中飞速搜索着这个人,骆小琴说过的一句话猛然闪过脑海“就是你杀的那个黄毛哥的亲哥哥,赵忠传。他是林城青字帮的龙头,也是章家的走狗。” 章家。 这个关键的字眼很快被徐寒留意,他不显山不露水,挂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是赫赫有名的章总要请我过去,那我怎敢不卖这个面子?” “徐先生是聪明人,请跟我上车吧。” 碧螺春。 老谢把徐寒请进了“秋叶”雅间,雅间里面对茶艺师坐着两个人,一位是章世仁,而另一位是只顾着玩手机的章逸凡。 徐寒目光落到章逸凡身上,不禁冷笑一声。原来,章家想除掉吴珍琴。 “徐先生,请坐。”章世仁用略带沙哑的声带说。 徐寒微微一笑,在他的身旁坐下。 老谢示意茶艺师和他出去,雅间里只留下他们三个。 “介绍一下,我的名号你应该知道,我旁边的是我的小儿子章逸凡,刚从英伦国回来,你已经见过了。”章世仁露出干涩的笑容。 “是的,不但见过,还交过手,令公子身手了得。”徐寒说道。 “过奖。”客套过后,章世仁开门见山地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我请你过来,是想让你来我章家做事。” “哦?” 章世仁嘴角上扬,“都是爽快人,你开个价吧,只要你敢开,我就敢出。”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 章世仁呵呵一笑:“恕我冒犯,在我请你来这里之前,就派人调查过你的身份,你是今年刚退伍的老兵,在这边没什么地位和身份。你帮吴家做事恐怕也就是为了钱,要钱的话,我比吴家更能出得起,吴家是风光过,但现在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良禽择木而栖,我相信你是明白人,知道该怎么选择。” 徐寒耸耸肩,淡淡说道:“你们章家是家大业大,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提防,倘若你拉拢我只是为了扫去你吞并吴家野心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然后飞鸟尽,良弓藏,被人拿来当枪使可不是我的风格。” “徐先生,我这次请你来,完全可以不把凡凡带在身边,这样你就不会知道派人去杀吴家大小姐的是我。这样,我还不足以表达我的诚意吗?” 徐寒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外面动静忽然大了起来。 “姓骆的茶艺师在哪?!”赵忠传蛮横地大吼。 “小琴她有客人了。” “关老子屁事!叫她滚出来!” 徐寒眉头皱了一下,暗道:“找骆小琴的?而且听口气来者不善啊。” 想罢,他拉开推门,开始观察外面的情况。 而章世仁听到赵忠传的声音同样脸色一沉,心想赵忠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接着,徐寒就看到骆小琴被几个恶棍从雅间里拽出来,拖进了另一个名叫“夏荷”的雅间里。 “徐先生?怎么了,看你这么关心,难道那个姓骆的茶艺师是你的朋友?”章世仁看出了点名堂。 “不瞒您老,确实如此,所以我得先失陪一下,去那边看看情况了。”徐寒笑了笑。 “不必客气,我正好没事,也陪你一起去看看吧。”正好,章世仁也想看看那个赵忠传到底闹得哪出。 走近“夏荷”,只听到赵忠传凶狠冷喝:“说!害死我弟弟赵义传的人到底是谁?!” “是我!”徐寒猛地拉开门,一脸煞气地望着他。 骆小琴被人架着,看到徐寒后神情由惊喜渐变为慌张。 “徐寒!你干嘛来这里,这里不关你事,快走!” “走什么走。”徐寒一步踏进来,冷咧的目光四下一扫,“不顾朋友的安危,不敢承担自己的做的事情,这种人别说英雄了,连狗熊都不如。” 然后,徐寒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刺向赵忠传,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意,“而且,这位叫赵忠传的朋友,正是我要找的客人。” |“你真是杀我弟弟的人?”赵忠传脸色阴沉无比。杀他弟弟的人要真是他,那就麻烦了,这个人可是个强阶高手。 江河一脸凝重地看着徐寒,要真打起来,他必定不是对手。不过,今天赵忠传还带了一个进阶高手钟成,实力只有纸中阶,他和钟成联手的话,不知道能有几分胜算。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徐寒冷冷回答。 这时,紧随其后的章世仁章逸凡二人恰好出现在门外,被赵忠传看到,就像看到了救星。 “章总,小公子,你们怎么来了?”赵忠传又惊又喜地问。 章世仁却紧锁双眉,“赵忠传,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揪出杀我弟弟的凶手。”赵忠传狠狠地说:“我已经揪出来了,就是这个人!” 这一刻,赵忠传有了很大的底气,江河和钟会实力不弱,现在又有章逸凡的协助,今天这个仇他是报定了! “哦,我差点忘了。”徐寒回头看着章世仁,嘴角微微一挑,“这个赵忠传,也是章总的人。” 章世仁答道:“不错,他是我的人,你们可以一起为我章家做事。” “不可能。”徐寒摇了摇头,“我和他,只能留一个。” “徐先生,你和他到底有什么过节?”章世仁感觉事情变得麻烦了。 “过节……?”徐寒嗤笑一声,看向赵忠传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赵忠传,你还记得一年前被你手下当街砍死的于陌吗?” “我不认识什么于陌,不过,一年前我手下确实砍死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怎么?你认识那小子?” “他和我情同手足。”徐寒杀心狂涌,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哼。”赵忠传不屑地笑了一声:“那小子只是个替死鬼罢了,我要杀的不是他,怪就怪他不知死活。” 徐寒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你要杀的那个,是我的亲生父亲。” 赵忠传登时心里一惊,“你是徐烈的儿子?!” “正是。” 赵忠传狠狠地瞪了身边的何三一眼,低声喝道:“你怎么办事的?!连这点都没调查清楚!” 这样的局面,是章世仁最不想看到的。赵忠传跟了他那么多年,办事一向利索。而徐寒是凤毛麟角般的强阶高手,是他想要拉拢的人物。 二者之间若非得做出个选择,那么…… “章总。”赵忠传看出章世仁的犹豫,急切道:“我赵忠传这几年跟着您詹前马后,如今只求你一件事,请您替我死去的弟弟报仇!” 没有章逸凡的帮忙,他不可能杀得了徐寒,甚至可能……被徐寒杀死! 徐寒心想,既然章世仁有心拉拢他,不如将计就计,利用他一回。毕竟章逸凡的实力放在那里,硬碰硬绝对凶多吉少。 “章总。”徐寒淡笑道:“您不是说您很有诚意吗?不妨借着这次机会,让我看看您的诚意,如何?” 章世仁眼中闪烁着思虑的光芒,于他而言,赵忠传只是一条好使的走狗,走狗要多少有多少,强阶高手却不可多得…… “徐先生,要是我帮你复仇,你能否来我章家做事?” 听到这话,赵忠传脸色大变:“老爷子!我赵忠传为你们章家做事,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过河拆桥啊!” 章世仁语气骤冷:“凡凡,让他闭嘴。” 话音刚落,章逸凡动作迅捷无比,一手摁住赵忠传的嘴巴,将他整个人抵在墙上。赵忠传的眼中满是惊恐,却挣扎不得。 徐寒微微一笑道:“章总,我不想做交易,只想看看您的诚意,如果您确实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那我自然会好好考虑您的意见。” “明白了。”章世仁脸色一沉,“凡凡,动手!” 这一刻,赵忠传含着泪水的眼中流露出浓郁的绝望,而后一股巨大的蛮力将他甩向高空,待他落下之时,章逸凡一记狠重的下劈猛击在他的胸口上。 哐! 赵忠传的胸口凹下去一块,鲜血以他的身体为中心蔓延开来,无神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不甘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徐寒走到了赵忠传的身旁,冷漠地俯视他的面庞,他看到了赵忠传眼里的不甘,也隐约看到了……小陌的笑脸。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小陌,寒哥为你报仇了……” 第11章长腿警花杨欣茹 看到这残酷的一幕,江河也只能轻叹一声,为赵忠传感到惋惜。大都市里的尔虞我诈,兔死狗烹,这才只显露出冰山一角,以后他会慢慢习惯这些的。 “赵哥,你对我有知遇之恩,你的身后事我会给你办得风风光光,算是报答。”江河低语道,随后,他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发现那个姓骆的茶艺师竟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受到惊吓。心下觉得奇怪。 “徐先生,这下你看到我的诚意了吧?”章世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徐寒的脸色恢复平静,淡淡一笑:“不错,章总果然很有诚意,对于章家的邀请,我会回去好好斟酌考虑的。” “那我就等你的答复了。”章世仁微微点头。但他周围的手下早已唏嘘不已,跟了他多年的亲信说杀就杀,没有半点心慈手软,唇亡齿寒,今天的赵忠传难保不会是明天的自己。 这时,章世仁身后传来一道声带略低沉的女人声音。 “惊动了整个碧螺春,我还在想是哪尊佛爷大驾光临,原来是章老爷子来了。” 一位宽额头的成熟女性悠然进门,目光随意一扫,红艳的嘴唇便轻轻一挑,“哟,章老爷子果然不是来喝茶的,不过,跑我这里杀人恐怕不大好吧?而且杀的还是自9√,@.己人,这算是清理门户吗?” 骆小琴顿时眼前一亮,欣喜喊道:“帆姐,你可回来了!” 章世仁冷笑一声,“不,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章家的事,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该牺牲的就得牺牲掉。” “章老爷子的行事风格还是一点没变呐。”李帆调侃了一句,便把目光转向了骆小琴,“把我家妹子放开吧,要是吓坏了她,我也会生气的。” 章世仁使了个眼色,两名手下就松开了骆小琴,他干笑道:“这姑娘亲眼看到杀人现场还这么淡定,想吓坏她可不容易。” “她确实很不一般。”李帆笑了笑,“章老爷子既然来了,要不要在此品茗?” “不用了,我还有事。”章世仁道:“这里既然是你的地盘,相信你会处理好这里发生的事情。” 李帆耸耸肩道:“我处理得好不好又有什么分别呢?在这林城,还有章老爷子搞不定的事情?” “说笑了,今天给你们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改天我会好好表达歉意的,时间不早了,我想我得先走了。”说完,他对江河吩咐道:“把赵忠传的尸体带走,他好歹是为我章家做事的人,后事我会给他料理的。” “明白了,章总。”江河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老爷子慢走。”李帆目送章世仁等人离开,随即眼眸看向徐寒,带着一丝异样的笑容。 骆小琴却是迫不及待地介绍起来:“帆姐!他就是我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个大英雄,是他从赵义传手里救下了我!” 李帆感谢道:“没想到我不在的时候,赵义传那畜生会对小琴下手,多亏有你,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徐寒苦笑一声道:“人情不人情的就算了,只不过……”知道他是杀人凶手的知情者越来越多,这让他感到很苦恼。 没等徐寒说出来,李帆便会意道:“我明白的。你的事情我绝不外传,你放心好了。” “那就多谢了。” 李帆点了点头,对骆小琴说:“小琴,你先出去,把店里的事情处理一下,这里发生这么大事,今天就暂停营业吧,让大家伙提早下班。” “好的,帆姐。”骆小琴嘻嘻地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随后,李帆把店里的保安叫过来收拾了下雅间里只留下李帆和徐寒二人。 “请坐吧。” 李帆和徐寒一同坐下,神色略微地严肃起来:“听小琴说,你对一年前的砍杀事件很感兴趣,为此她还特意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更详细的情况。” 徐寒的情绪稍稍有些波动,“是的,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务必告诉我。” 李帆叹了一声:“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的。”顿了顿,她继续说道:“那起砍杀事件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一件恶性烟社会暴力事件,其实不然,那,是一起谋杀!是有人指使的。” “既然那件事跟赵忠传有关,那么,砍杀事件的指使者,是章家吗?” “不。”她摇了摇头:“赵忠传确实是章家的走狗,但未必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受章家指使,除了要他办事,很多时候章家对赵忠传的所作所为都不管不闻。”说着,她讥讽一声:“一个得势的恶霸,能做出什么好事?” “那谁是指使者?”徐寒目光微沉,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 “一个你我都惹不起的角色。”李帆正色道:“不过,就连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这个人在林城只手遮天,在幕后几乎掌控了整个林城。” 徐寒嗤笑一声:“惹不起?有多惹不起?” “我这么跟你说吧,就连市委政法委书记都给他当了替罪羔羊,前公安局局长下台也是他幕后操作。”李帆唏嘘道:“这个人完美地隐藏了自己,他可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官员,但却操纵着一切。” “有意思。”徐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想揪出这个人。” “你是认真的?”李帆显得有些诧异。 “当然。”徐寒淡淡地回答。 “那我真的无能为力,不过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提出来,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尽量帮你。” 徐寒若有所思地说:“如你所言,这个人极为狡猾,而且很擅长隐藏自己,想要揪出这个幕后boss,还得从一年前的砍杀事件开始着手,现在砍杀事件的关键人物赵忠传死了,你还知道其他的线索吗?” “其他的线索……”李帆沉吟片刻,眼眸里闪过一丝神采,“要这么说的话,我倒知道一个警察,如果她愿意的话,或许对你帮助很大。” “警察?”徐寒稍稍吃惊了一下。要是放在以前,向警察寻求帮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现在林城的乌烟瘴气有一半要“归功”于警察的不作为。 李帆呵呵笑了一下:“也许你会对现在的警察怀着偏见,但不可否认,在公安局里依然有不少满腔正义的好警察,他们也想有所作为,但却无可奈何。我倒认得一位警察,在砍杀事件发生后一直追查这件案子,就算案子草草结案了,她还是多次到我这里想了解线索,我想,她手里或多或少掌握了一些线索。” “是吗?麻烦把这位警察的名字告诉我。”徐寒略微有些激动。 李帆却别有深意地摇摇头:“直接让你们见个面就行了,别忘了,对你来说,她是可以提供帮助的重要人物,但对她而言,你也是砍杀案件的重要线索,毕竟,你可是追杀事件中受害者徐烈的儿子,也是另一位受害者于陌的朋友。” 徐寒不由地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真是昏头了。” 不过,这个李帆肯定有名堂,在章世仁面前说话一点也不畏惧,而且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之后,李帆给那警察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她知道一个关于砍杀案件的重要线索,那个警察很激动地答应明天在碧螺春一叙。 回到吴家别墅已是晚上九点,徐寒先是洗了个热水澡,临睡之前去徐烈房间看了他一眼,“父亲,我一定会把害你的人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第二天,徐寒早上九点半就赶到了碧螺春,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没想到,那个警察却是先到一步,已经和李帆会面。 骆小琴把他领进了“春雨”雅间里,推门一看,李帆和一位目测身高超过一米七的长腿束发美女相对而坐,见徐寒进门,李帆便起身介绍:“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二中队的副队长杨欣茹杨警官。” 杨欣茹回头看了他一眼,疑惑道:“帆姐,这位是……?” 李帆笑答:“他的父亲就是一年前砍杀事件的受害者,徐烈。” 杨欣茹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你是徐烈的儿子?!” “是的。”徐寒很自然地坐下来,面带微笑地注视着这位长腿美女。 尽管知道对方刑警的身份,但毕竟也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更何况是个美女,徐寒难免忍不住多看几眼。要说身材,这位警官绝对称得上火爆,前突后翘,丰盈饱满,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一双诱人的长腿微屈地伸着,堪比国际模特,是标准的美腿。 可以这么说,以这位警官的外在条件,完全可以当个封面模特,可偏偏选择了警察这一条路。 杨欣茹开门见山地说:“既然你是追杀事件受害者的直系亲属,我想你也很想知道事件的真相,据我这一年来的调查,这很有可能不是一起普通的斗殴事件,而是有预谋的杀人事件。” 第12章一年前的案子 这时,李帆已经推开了百叶门,回头说道:“那二位就在这里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百叶门关上后,徐寒才开口说道:“听帆姐说你一直在调查这件案子。” “是的,这一年来我没有中断过调查。”杨欣茹认真地回答。 “我可以先问下原因吗?毕竟像你这样的警察已经不多了。” 杨欣茹露出一抹苦笑:“还案件一个真相本来就是人民警察的本职工作,没想到如今都成了稀罕。”轻叹了一声,她回答道:“这件案子了结得太草率了,我多次跟李局提出过我的想法,我觉得这件案子很不简单,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件,要求继续调查案子,但李局根本不予理睬,命令我们结案。要是陈局还在的话肯定不会……” 说到这里,杨欣茹的神色中流露出一缕感伤。 “你是一个好警察,我愿意配合你继续调查这件案子。”徐寒微微笑道。 “真的吗?” “当然。” “谢谢。”杨欣茹顿时精神起来。她追查了一年的案子终于有了眉目。“其实,林城的好警察不少,大家都怀着一个警察梦,带着满腔热血来到这个岗位,以前公安局局,↖.地头蛇,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迈进林城一步,而现在……”她咬了下牙,略带着恨意道:“现在的公安局长李求贵根本算不上警察,他是打入公安内部最大的卧底!可是,谁都拿他没办法,他后面有人撑腰,最可怕的是,谁都不知道给他撑腰的人究竟是谁,所以都不敢惹他。” “我理解。”徐寒感慨道:“我相信大部分警察都是好警察。” “没错,我们大家都有力没处使,心里早就憋着一股劲了。”杨欣茹握紧小拳,愤愤说道,随后她又委屈地说:“不过,这两年好多同事都辞职了,他们说这不是自己当初想要的工作。” “你还坚持着,不是吗?”徐寒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杨欣茹抬起头,目光中充满坚定:“是的,我还在坚持。我们警察不应该只是行使正义,更应该在看不见光明的烟夜中为人们点亮一盏明灯,为他们驱散烟暗。因为,比起沐浴在和谐阳光下幸福的人们,那些在烟暗中恐慌挣扎的人们更需要人民警察,我不能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我会坚持下去,直到光明重现林城。” 看着她坚毅的脸庞,徐寒心里竟生出一丝罪恶感。比起眼前这位满腔正义、一心为民的美女警官,为了私人目的接近她的自己难道不该自惭形愧吗? 之后,他们的谈话进入正题。据杨警官所说,一年前的砍杀案件结案时被定为聚众斗殴引起的误杀事件,抓了几个自称主犯的混混,判了刑,就把案子给结了。 审问那几个混混的时候,她也在场,他们都说自己喝了点酒,然后和当事人与被害人发生口角,接着就打起来。审问笔录里满是漏洞,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没想到上头直接就下令要结案。 “我和同事都调查过现场,也向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了解过,当时根本就没有人喝酒,更没有发生什么口角,那群人出现得很突然,瞄着当事人就亮家伙追过去,追了一整街,被害人似乎是恰好遇到的,然后就护着当事人逃跑,结果就是当事人负伤逃跑,被害人当场被砍了三十几刀,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了。” 听着杨欣茹的讲述,一年前的砍杀事件仿佛就在他眼前重现,看得徐寒咬牙切齿,双拳紧握。那个当事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被砍了三十几刀的被害人,是自己从小到大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这根本不是什么聚众斗殴!”徐寒一拳砸在桌上,“没有喝酒,没有口角,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家伙,目标很明确,这是谋杀!赤裸裸的谋杀!” “谁都看得出来这不是聚众斗殴……”杨欣茹一脸无奈地说:“这件事之后,我们警察的形象变得很差,不少网民在网上谈论砍杀事件,表达自己的看法,同时抨击公安局,抨击人民警察,面对满天飞的指责和谩骂,我们根本无从反驳……” 说着,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反驳……他们说得都是实话……” 突然,徐寒冒出一个想法,“对了,当年被抓的那几个‘主犯’关在哪个监狱?我想去见见他们。” 杨欣茹微微愣了一下,说:“被关在玄武区看守所,那里有和我一个警校出来的同届老同学,要进去倒是不难。不过你要想从他们嘴里问出点什么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试过了,那几个人都是老油条,嘴风很严。” “不试试怎么知道。”徐寒笑道:“我学过一点心理学,还懂一点催眠术,说不定能让他们开口。” “你还懂心理学?!还催眠术?”杨欣茹噗哧一声笑了,“真的假的?” “真的,你不信?” 抿住笑容,她摇摇头说:“不信。” “那我给你演示一下,就现在。”徐寒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很快就能忘记自己是一只小狗。” 杨欣茹顿时蹙起眉头,困惑道:“我又不是小狗……” “你看,忘记了吧?” “啊?”怔了三秒,她忽然捧腹大笑起来,用上气不接下气地声音说:“我跟你说……你这人可坏啦……” 徐寒却是不说话,淡淡地笑着。 直到杨欣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笑声几乎是一瞬间止住,脑袋用力地低下去。 “和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觉完全不同,抛开警察的身份,你也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啊。” 这一番听起来像是夸奖的话却让杨欣茹羞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她的脸儿涨得通红,尴尬的目光四处逃离,于是嗖地站起身,急促道:“那个……我今天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至于探监的事,我会跟我老同学联系的,到时候再通知你。” 说完,她急匆匆地往外走。 “不留个联系方式,我怎么找到你啊?”徐寒一句话拦下了她。 “17685861870。”迅速报出一串数字,她推门而出,快步消失。 徐寒无奈地笑了声,自语道:“报这么快,谁记得住啊……”随即又低喃一句:“也就我记得住。” 过了一会儿,李帆一脸好奇地走进来,“怎么回事,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很不错啊。”徐寒的眼眸里射出一道精芒:“至少,我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下手了。” 两天后,杨欣茹通过电话联系到了他,让他下午一点钟跟她一起去玄武区看守所。在看守所门口,杨欣茹的那位老同学周可一直在等她,接着把他们领进了看守所里。 周可一路小声叮嘱:“你们可得记住了,就算是直系亲属都不允许无隔离会面,你们公安局也必须出示调查申请书,我这可是拿自己的饭碗作担保给你们开了后门,要不是我相信欣茹的为人,绝对不可能给你们破这个例。” “知道啦……”杨欣茹推了下他,“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周可的脸上顿时溢出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今天晚上能约你吃个饭吗?” “今天不行,明天可以。”杨欣茹爽快地说。 “真的?”周可立即喜笑颜开:“那就这么说好啦!” “嗯,说好了。”杨欣茹催促道:“好了,别磨迹了,快带我们进去。” “好的。”周可步伐加快了一点,但还是不忘交待,“今天是我当班,刚已经把那几个家伙安排在审问室里了,这个时间其他人都午睡了,你们进去的时候小心点,我在外面给你们把风。记住,一点四十以前一定要结束!” “嗯,好。” 周可偷偷摸摸地把他们领到了审讯室门口,轻轻拿钥匙开门,徐寒却突然提出自己一个人进去的要求。 “不行,我必须一起!”杨欣茹义正严辞地说。她怎么能让一个非警察人员单独和囚犯见面,而且这次无隔离会面还是周可拿自己的饭碗担保的,更不能出什么岔子。 “他们认得你,你要是一起的话,他们就会变得很警惕,我的心理战和催眠术就不顶用了。那今天不就白来了吗?” “可是……”她显得有些犹豫。他说的话确实也有些道理,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放心吧,这里可是看守所,我要是在里面对他们做出点什么,不等于把自己也关进去吗?我可没这么傻。”徐寒给她打了一剂强心剂。 “那……好吧。”杨欣茹纠结了一会,还是答应下来。毕竟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能放手一搏了。 “谢了。” 说完,徐寒便一个人进去了。 周可迅速把门锁好,接着若无其事地站到杨欣茹身边。像这样能和杨欣茹独处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他当然要把握好机会。 第13章与叶家有关? 徐寒一进审讯室,就听见那几个混混在里面抱怨,他不禁称赞审讯室的隔音效果,在外面的时候可是半点动静都没听到。 “大中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他妈的,把老子叫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一看到徐寒进来,四个混混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瞬间充满着敌意。 “你谁啊你?!” 一个矮个子混混蛮横地质问他。 “兴许是个条仔吧?”肥胖混混不屑地冷笑一声:“喂,条仔,你打扰哥几个睡午觉是什么意思?” 高个子混混也起哄道:“该不会是以为哥几个在看守所里元神出窍跑外面犯案去了吧?条仔都像你这么弱智吗?” 徐寒淡淡一笑:“我只是想向你们问几件事。”说着,他目光微微眯起,“关于一年前的砍杀事件。” “呸!”高个子混混一口啐在徐寒脸上,“老子都在这鬼地方关了一年了,要么放老子出去,要么别跟老子在这里放屁,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矮个子混混用手指戳着徐寒的胸口,嚣张地说:“你他妈别以为是个条仔就可以对哥几个呼来唤去,也不睁大狗眼看看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哥几个是蹲里边了,但¢,$.外面弟兄有得是,你他妈给哥几个放尊重点,要不然小心哥几个叫外面弟兄做了你全家!” 嘎吱! 矮个子混混惨叫一声,膝盖马上屈了下来。 徐寒掰着他的两根手指,目光冰冷,“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 “哎呦!哎呦!你放开……他妈快放开!”矮个子混混像是在威胁,又更像在乞求。 “条仔打人啦!打人啦!”另外三个混混见此情形,立即大喊起来。 徐寒冷笑一声,疾步上前,三拳打出去,分别轰在三人胸口。 三个混混应声倒地,再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发不出声音,只看到嘴巴张得老大,连气都没有。 “吵什么吵,现在可是午休时间,不要打扰到别人。”徐寒嘴角轻轻扬起,“而且,我也不是警察。” 这下子,四个人都吓呆了,就连唯一能出声的矮个子混混都把眼睛瞪得滚圆,张着嘴吐不出一个字。 不是警察…… 那会是谁?谁还有这个权力在看守所的审讯室里无隔离探监? “我说过,只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拒绝回答也在意料之中,不过我今天是一定要让你们开口的,所以,我给你们带了几样你们没见过的东西。”徐寒目光微沉,掏出四个形状像图钉一样的烟色金属,放在手心里展示给他们看。 “这……这这这是什么?”矮个子混混双腿哆嗦,说话的声音都不止地颤抖。虽然他没见过这玩意,但却让他感到非常害怕。 “这是用来审讯国外潜伏特工用的审讯工具,因为特工都经过特殊的训练,普通的审问方法根本没用,所以才会研发出我手心里这几个玩意。”说话间,他的眼眸落在四个“图钉”上,“它们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索魂钉,里面淬了一种很特殊的细菌,这种细菌在真空才能存活,一旦接触血水,它们就会快速死亡,当然,在它们即将死亡的时间里,它们也会变得异常活跃,让人痛苦至极,甚至产生幻觉,生不如死。” 四个混混感觉自己瞬间坠入了冰窖,极度恐慌。 用来审讯国外特工的东西怎么会在这个人手上……这个人,究竟是谁? 无论是对方的身份,还是他手里的索魂钉,都让他们恐惧。 轻哼一声,徐寒把一个索魂钉扎进了肥胖混混的手臂里,顿时,肥胖混混眼珠上翻,浑身抽搐起来。 看着肥胖混混在地上发了疯似的翻滚,想拼命地嘶喊却喊不出声来。其他三个混混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放心好了,索魂钉只会让人痛苦,不会让人死亡。”徐寒冷漠的目光转向其他三人,那一瞬间,三个混混仿佛看到死神在注视着他们。 “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 一分钟,相信对他们而言是个极短的时限,但对正在承受极端痛苦的肥胖混混来说,一分钟漫长得让人绝望。 “好了,一分钟时间到。” 徐寒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将第二根索魂钉把进了高个子混混的手臂。 几乎是瞬间发生反应,高个子混混的脸色变得异常扭曲,四肢疯狂地摆动,像一只正在打架的章鱼。 这时候,矮个子混混的心理瞬间崩溃,他跪地求饶,用几乎绝望的声音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很好。” 徐寒把两根索魂钉从他们的身体里拔出来,受尽折磨的两人顿时得到了解脱,瘫软在地上,直接昏厥过去。 “你……想知道什么……”矮个子混混不敢抬头正视徐寒的眼睛,这个人太可怕了。 “一年前的砍杀事件,谁是主使?” “是……我们青字帮的赵哥……” 嗖! 徐寒突然揪住矮个子混混的衣服,冷冷地瞪着他:“你以为我没有找过赵忠传吗?少给我来这一套,要敢跟我说一句假话,这四根索魂钉我都让你一个人享受!” 矮个子混混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一根索魂钉就让人生不如死了,四根的话…… “我说,我说!”矮个子混混再不敢耍小聪明了,老实地回答:“是叶家,林城的叶家让赵哥做这事的。” “叶家?叶家为什么让你们干这事?”徐寒眉头皱起,又牵扯进了一个不得了的家族。当然,他知道叶家也不是主使。 “我也不知道……赵哥只随便提了一下,我们只管办事。” 这时候,审讯室的铁门响了两下,这是他们之前商量的暗号,表明时间快到了。不管怎么样,总之有了一个新的线索,也算有所收获。 “嗯。”徐寒点了点头,目光一冷:“今天就先放过你们,不过,我警告你们,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们谁要敢说出去……”说着,他嘴角浮现一抹冷咧的笑意,“我现在能站在你们面前,以后就能进来杀了你们。” 听罢,四个混混背后皆是一凉。 “你们最好想清楚,在看守所里,叶家根本不会想到你们,只要你们闭嘴什么都不说,就可以安稳地在这里活下去。谁要是觉得活得太久,想作一下死,那我就真的让你们去死,明白吗?” 几乎是毫不犹豫,四个混混抽风一样点头。 “很好。如果你们识时务,今天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至于你们三个,一个小时后就可以正常说话了。”说完,徐寒离开审讯室,接着周可进来把那四个混混带了回去。 “怎么样,有结果没?”杨欣茹在外面等他。 “嗯。”徐寒点头道:“有了新的进展,回去再说吧。” 他们径直走了碧螺春,在那里交谈。 “这事……和叶家有关……”杨欣茹陷入了深思。 “是啊,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任谁都知道叶家是林城最惹不起的家族,动一动手指就能林城天翻地覆,只要叶家皱一皱眉头,让某个人像人间蒸发一样彻底消失简单轻而易举。 砍杀事件想继续下去就得从叶家开始调查,但想从叶家身上找到突破口谈何容易,稍有不慎,连自己的性命都会搭进去。 看着杨欣茹紧蹙眉头,一脸发愁的样子,徐寒说道:“实在不行就算了吧,与叶家作对太危险,我们势单力薄,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比较好。” 本来,和杨欣茹接触是为了得到新的线索,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他一个人也能继续调查下去。他觉得杨欣茹是个难得的好警察,这样的好警察应该保留下来,不希望让她去冒险,做无畏的牺牲。 “不。”杨欣茹却义正严辞地拒绝了,“世界上有很多危险的事情,威胁着人民的人身安全,抢劫,谋杀,强暴,无处不在,所以才需要我们警察的存在,我们是一道屏障,阻挡在这些危险的面前,如果连我们都退缩了,那还有谁能够保护他们?” “可是我们势力太单薄,根本没有能力抗衡。” “那才更要抗衡啊。”杨欣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能让任何恶势力无所畏惧,就算我只是一颗石头,也要绊他们一下,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畅行无阻。” 听到这话,徐寒无奈一笑,真是拿她没办法,本想劝她收手,接下来自己一个人继续调查,现在看来,这个伙伴是甩不掉了。 “林城能有这样的好警察,我相信未来一定能重现光明。”徐寒的笑容中带着欣慰,“我会保护好你的,不能让这一缕火苗熄灭。” “你?保护我?”杨欣茹噗哧一声笑了,她捧着肚子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啦,但你话可说反了哦,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别看我是个女孩子,在警校里连续拿过三届格斗冠军呢!很多男的都打不过我。”说着,她握拳弯臂,自信满满地看着他。 第14章华叔 “那可真是厉害。”徐寒不禁称赞道。 一个女孩子,能有这样的本事确实了不得。然而在进阶高手面前,任何格斗术都是无用的。 这时,杨欣茹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匆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出于警察的职业习惯,女孩子都很少带包出门。 “华叔,我在碧螺春呢!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砍杀事件的案子有了新进展!这一年的功夫没有白费!” 不知听到了什么,杨欣茹的脸色变得阴郁起来,她低声道:“华叔,我既然选择了警察,就不能惧怕危险,你担心我我知道,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初立志当警察是为了什么。你要来碧螺春吗?嗯,那我在秋叶雅间等你,好,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后,杨欣茹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失落。 “怎么了?”徐寒微微笑道:“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沉默两秒,她轻声道:“华叔是我的同事,一直很照顾我,对我来说,他就像父亲一样可靠。我追查了一年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我很高兴,本想和他分享,他却劝我不要再追查下去……” “我觉得他是担心你的安危,其实我也不希望……” □,≈.“够了!”没等徐寒说下去,杨欣茹就气冲冲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不悦:“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说!口口声声说担心我的安危,可是又有谁在乎过我的想法?!” 两人对视了一阵,谁都没再说话,于是杨欣茹又一屁股坐了下来,把脸一转,再没理他。 过了一会,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叔走了进来,杨欣茹才终于开口:“华叔,你来了。”大概是心情低落的原因,她的声音有些无力。 徐寒的目光迅速落到这位被称作华叔的中年大叔身上,这人穿着不大讲究,眉毛略长,胡子倒是刮得很干净。 他与华叔目光突然间交汇,两人几乎同时露出同样的表情冰冷,凝重。一瞬间仿佛找到了知己,又好像遇到了敌人。 杨欣茹似乎发现了异常,连忙介绍,“哦,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同事,刑警大队二中队的华天仁,华叔。坐着的这个呢,是砍杀案件当事人徐烈的儿子,徐寒,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 “刚刚还听杨警官说起你,华叔,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徐寒也站了起来,露出友好的笑容。 “当然,同事们都这么叫我。”华叔也笑了一下。 然后,三人坐下来一起聊了下关于案子进展的事情。 华叔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丫头,你最后听我句劝,这件案子就到此为止了吧,叶家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杨欣茹眉头一蹙,“华叔,你别再说了,我不会放弃的。” “好吧。”华叔似乎也放弃了,他的目光变得温和,“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陪你一起调查。” 杨欣茹这才舒展双眉,“真的吗?可是华叔你手里不是也有案子吗?” 华叔却是不屑地笑了一声:“没什么好查的,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你心里还没有数吗?” 杨欣茹轻咬朱唇,“这就是我不能放弃的理由。” 二十分钟后,三人从碧螺春出来,各自回家。可没多久,华叔和徐寒又在碧螺春门口碰了头。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接近那个丫头?”华叔的目光变得不善,以一种质问的语气问道。 “杨警官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徐烈的儿子,追砍事件的关键人物。比起这个,我倒更想问问你,一个穿警察制服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眼神……”徐寒目光微沉,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个杀人狂的眼神……” 或许一个出色的演员能把各种神态演得出神入化,但是无论这个演员的演技有多么精湛,多么无可挑剔,眼神却是任何人都无法百分百模仿的。因为眼神需要真实的经历,是一个人思想的积淀,是映射内心的镜子。 而这种杀人狂的眼神,是踏过无数尸骸,经过无数鲜血洗礼的人才会拥有的。 “你不也一样吗?”华叔盯着他,就像看到猎物,“和我一样的眼神。” “所以你才认为我接近杨警官是意图不轨吗?你想错了,徐烈是我的父亲,他现在被人迫害,我只想把那个人揪出来。至于杨警官,她是个好警察,一心想还案子一个真相,所以恰好和我的目的一致,你放心,我会保证她的安全。” “我暂且相信你。”华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小子你记住,要是我发现你对那丫头怀着别的什么目的,一定会杀了你。” “从警察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真是可怕呢。”徐寒调侃地笑了一下,“不过,我想冒昧地问一下,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了警察?而且,你对杨警官似乎很在意的样子,不会是……”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爱上她了吧?” “哼。”华叔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没有你想得那么多,只是一个杀人狂的报恩罢了。”说完,他转身离去。 天色不早了,徐寒还饿着肚子,于是随便找了家拉面馆点了份大碗拉面,正津津有味吃着的时候,他接到了妈妈柳媛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柳媛告诉他,她已经提前买好了下个月回国的机票,然后就是分享了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其中比较能引起他注意的是柳媛上个月收到了徐烈寄过去的包裹,以为会是什么惊喜,结果那么大的包装里面竟然只装着一张彩票。她还以为是中了大奖的兑奖彩票,兴奋地去网上查了那一期的中奖号码,然后就失望透顶了,因为一个号码都没中。 不过柳媛也没把彩票扔掉,当作礼物好好收藏了起来。 由于时差关系,柳媛那边已经是深夜,没说多久,她就放下电话睡觉了。徐寒吃完了拉面就回了吴家的别墅,就像习惯一样,他回自己卧室之前会先去徐烈的房间看看,兴许哪天父亲就清醒过来了呢? 还没走到徐烈的房间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他大步走去,却看到吴珍琴捶打着徐烈的胸口,曹峰则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你干什么?!”徐寒皱眉走过去,看到吴珍琴满脸的泪痕,心便软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吴珍琴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大哭过,“绑架我爸那帮人今天打来了电话,说五天之内不交出密码就撕票……” 曹峰紧接着说道:“徐烈是唯一知道密码的人,可他至今未醒,这样一来,老爷子恐怕凶多吉少。” 徐寒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便安慰道:“还有五天的时间,我们还有希望不是吗?” 吴珍琴擦了擦眼睛,摇头道:“没用了,本来指望从你身上得到关于密码的讯息,这么多天,我想你要是知道早就告诉我了。” 听到这话,徐寒也觉得有些愧疚,从一开始他就清楚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密码,也没有父亲留下的什么讯息。 思虑了片刻,徐寒斟酌道:“不过,我们还有一丝希望……” “什么希望?”吴珍琴抬起头,充满绝望的眼眸里似乎有一丝神采。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我家看看。”徐寒看着她说道:“那个家我五年前就没有住了,这几年来应该只有我父亲居住,要是他会刻意留下点什么关于密码的讯息,我想留在那里的可能性很大。” “要是那样就太好了!”吴珍琴这才开始振作起来,眼眸里闪烁着惊喜,“我们明天就去看看!” “嗯。” 徐寒点点头,暗自叹息,有一句话他没说得出口,就是让她别抱太大的希望。既然他想得到关于密码的讯息也许会留在徐烈的家中,那么对方也一样想得到,那个家,说不定早就被翻了个底朝天,就算真有什么讯息也先被对方搜走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第二天一早,吴珍琴就开始催促起来,与曹峰徐寒一道去了凌辉小区。站在小区前,徐寒不禁有些感慨,他已经多少年没回来过了。 钥匙早就被吴珍琴从徐烈身上搜出来,他们找到b栋的401住户,紧张地把门打开,里面的景象顿时让他们都呆住了。 一片狼藉。 整个家里乱成一团,简直被里里外外翻了个面。 “有人已经来过了……”吴珍琴立即想到了那个最坏的可能,脸上的表情掺杂着震惊和痛苦。 曹峰四下扫了一眼,说道:“再找找吧,也许能发现什么。” 吴珍琴却是直接瘫软在地,两眼无神地摇着脑袋,“不可能……不可能再发现什么了……他们既然想到了这个地方,一定把这里翻了无数遍,直到确认没有任何讯息为止……爸爸他……回不来了……” 说着,她呜呜地哭起来,脆弱得像一个稚嫩的小女孩。 曹峰还是不甘心,他开始漫无目的地翻找,企图从被翻过无数遍的“垃圾堆”里找到那一线希望。 第15章得到密码 三个小时后,他们失望而归,和想象中的一样,家里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被翻过,连徐寒年少时藏起来的小黄刊都有被翻过的痕迹。 吴珍琴低着脑袋,发出抽泣的声音,真正的绝望,是在绝望的泥沼中看到希望,却又在最接近希望的时候被打入地狱,巨大的落差带给人的打击无疑是最为沉重的。 在吴天辉被绑架的日子里,吴珍琴和曹峰用尽办法,几乎倾尽所有可以调动的人力去搜寻他的下落,得到的是一次警告如果他们报警或者再继续企图搜寻吴天辉的下落,那些人就会直接撕票。 而现在,眼看着时间的沙漏渐渐流失,牵系着吴天辉的性命,他们心如刀绞,却又束手无策。 即将走出小区的时候,值班室里的保安突然唤了一声:“哎!你是那个b栋老徐家的孩子吧?” 徐寒顿了下,疑惑地看着他:“是啊,怎么了?” “嘿!刚刚没认出你来,都差点错过了,我这还放着寄给你的包裹呐,都老早的事了,一直没人来拿。” “包裹?”徐寒眉头微微一皱,奇怪了,他都当五年的兵了,亲戚朋友谁不知道,怎么还会有人给他往这里寄包裹? “那麻烦你把它给我吧。”徐○,↗.寒说道。他也好奇里面会是什么。 “好咧,等着。”保安又回到值班室,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扁盒子,交到徐寒的手里。 徐寒捧着这个包裹,掂了掂,很轻,随即,他目光猛地一凝,因为他看到贴在上面的快递单上写着的寄件人姓名是他父亲,徐烈。 父亲寄给我的?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五年前他们母子和徐烈闹翻,双双离家,这五年来,他一直在部队生活,而他的母亲柳媛去了国外。徐烈没道理会把给他的包裹寄到这里。 而且,这里不就是他自己家?有什么东西留在家里不就好了? 忽然,徐寒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迅速扭头对吴珍琴说:“别难过了,快上车!” 这话让曹峰顿时紧张起来,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危险可疑的迹象,可是又对徐寒突兀反常的反应感到不解。 三人迅速上了车,吴珍琴始终一脸颓然,没有心情去问他发生了什么。 直到车子开动,徐寒才拿出包裹说:“这包裹是我父亲寄给我的。” 吴珍琴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两眼放光:“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网络保险箱的密码?” “很有可能。”徐寒嘴角挑起一丝笑意:“这包裹的收件人既然写着我的名字,那么里面肯定是我父亲想要给我的东西。他没有直接把这东西留在家里,是预料到了那帮人会来搜家,不得不说,他这一手耍得很聪明。” “那快打开来看看!”吴珍琴已经等不及了。 “当然。”徐寒微微一笑,迅速拆开包裹,里面只放着一张新年福贴。 “天呐!”吴珍琴一脸难受,“这是在耍我玩吗?” 徐寒的目光一直盯着新年福贴,他摇摇头说:“不,这张福贴里面肯定有玄机。不然父亲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可是我看不出来玄机在哪里。”她把福贴捏起来,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叹了口气说。 徐寒托着下巴,闭上眼睛,脑海急速运转,搜索着近一个月内所有的记忆。 突然!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昨晚在拉面馆和母亲柳媛通电话的时候。 他想起柳媛在电话里跟他说过,徐烈也给她寄了一个包裹,包裹里只有一张彩票。 “难道?!”徐寒眼眸中射出一道精芒,接着立即给柳媛拨通电话。 在吴珍琴诧异的注视下,他对着手机开口说道:“妈,你昨晚不是告诉我,父亲给你寄了一张彩票吗?现在能不能把彩票号码报给我?嗯,我这边需要用到它,很急。好,我等你……” 吴珍琴和曹峰还没搞清楚情况,徐寒忽然露出自信的笑容:“好,知道了,您早点休息。” 挂掉电话,他轻轻吁出一口气,笑道:“我知道密码了。” “真的吗?!”吴珍琴惊喜地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给我一支笔一张纸。”他说。 吴珍琴忙不迭地从车里找到纸笔,给徐寒递过去,然后看他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父亲一个月前寄给我妈的彩票号码,因为只是一张过期彩票,所以我觉得这串号码有着特殊的含义。”他把纸立起来,呈给吴珍琴看。 “你是说,这串数字会是网络保险箱的密码?” “现在还不是。” 吴珍琴急了,“我这都快急死了,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好吗?” 徐寒现在倒是放松下来,一脸淡然地说道:“你看,父亲给我和我妈各寄出一份包裹,我妈收到的包裹里面装的是彩票,而我的包裹里装的是福贴,这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东西其实联系起来正是父亲想告诉我的密码。” “问题是,这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东西要怎么联系起来呢?”吴珍琴若有所思地说。 “彩票上有一串号码,当然,如果照搬这串号码就是密码的话,那他也没必要寄个福贴给我了。” “那这福贴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这就是重点。”徐寒轻笑一声,把福贴举起来,说:“我们过年的时候,每家每户都会贴福贴,但不是这么贴。”说着,他把福贴倒过来,“而是会像这样倒着贴,寓意‘福到’。” 这时,吴珍琴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是!” “没错,把彩票上的号码倒过来写,就是密码了。” 开车的曹峰这时发出一声感叹:“你父亲真是奇才,能想出这样的暗语。” “别人既然肯要他做事,那他也多少有点过人之处吧。” 吴珍琴完全沉浸在喜悦中,只是一个劲地催促峰哥快点开车。 油门一踩,车速飙升,他们的车很快就抵达了吴家别墅。 回家打开电脑,登陆华夏网络保险箱,吴珍琴心怀忐忑地打出那串密码,咽了咽口水,她颤抖地敲出回车。 这,是最后的希望。 页面跳转,成功进入了徐烈的私人网络保险箱,吴珍琴顿时欣喜若狂,可是很快她就呆住了,因为她发现这个网络保险箱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吴珍琴眼前的一片空白惊诧万分,“不可能啊!这里面应该有你父亲保存起来的证据啊。” 徐寒目光凝重地看着电脑页面,沉默不语。片刻,他低骂道:“该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网络保险箱里保存的资料呢?是平白无故地消失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存在过。 还是说…… 已经有人登陆进来,把里面的东西删光,或是全部拷贝走了。 不管是有人先一步得到密码,还是事实其实是徐烈跟所有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条线已经彻底断了。 想要揪出那个幕后烟手,只能从叶家下手。 “怎么办?”吴珍琴有些无助地发着呆。 “把密码交给对方吧。”徐寒叹声道:“至于对方肯不肯放人,只能看天意了。” 吴珍琴有些失神,脚下一个踉跄,被峰哥扶住。 “对方的目的是想利用吴家的势力得到密码,然后整垮那个在林城只手遮天的人,现在密码已经到手,不管里面有没有东西,至少密码是正确的,我想,他们就算杀了你父亲也没什么意义。”徐寒推测道。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还有救?” “嗯,去试试吧,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吴珍琴忐忑地拨通了那个人的联系电话,对话直接了当,她把密码报给了对方,然后问到哪里接人,对方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明天你就能看到吴天辉。 这一晚,吴珍琴根本无法入眠,又紧张又害怕,密码是对的,但是就算打开了网络保险箱,里面也什么都没有。她害怕对方知道了以后会暴乱如雷,拿她爸爸开刀。 辗转难眠之后,她往睡衣上披了件大衣去阳台吹风,恰好碰到了另外一个睡不着的人。 “你……不睡觉吗?” 不知为何,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她竟莫名地觉得尴尬。 徐寒回过头,冲她微微一笑:“你应该加个‘也’。” 吴珍琴脸上泛起了微红,她有些不自然地说:“我……是因为我爸爸的事情……虽然对方说明天会放人,但他们肯定会先验证密码,要是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想到这,她更加恐慌了。 夜风有些凉,她紧紧拉住大衣,“一个人的时候,就想吹吹凉风,让自己平静下来。没想到在这碰见你,我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就聊聊天吧。”徐寒说道。 “那就聊聊你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吧。”吴珍琴抬头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发问有些好笑,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徐寒也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随后说道:“睡不着的人,要么是精力旺盛,要么,是有心事,你觉得我是哪种?” 第16章喧嚣的风 “我觉得你是精力旺盛。”吴珍琴捂着嘴偷笑。 “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你很厉害啊。”她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像你这么厉害的人,精力一定都很旺盛,不会觉得累。” “有道理。”徐寒赞同道:“确实不大容易累。” “小时候就听我爸提起过进阶高手,那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你们到底是怎么突破极限的啊。”她低头看着自己,“像我,连自己的极限在哪都不知道……” “要吃很多苦。”徐寒回答得很轻巧,但其中的酸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们这么拼,是为了什么……” 他淡笑道:“为了变得强大,然后被你们这些土豪雇佣,就可以赚大把的钱,买房买车,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吴珍琴捧着肚子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渐渐变得哽咽,低下脑袋无声地哭泣。 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柔软的身子在夜风吹袭中看上去显得更加脆弱。 这时,一只宽厚的大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没事的,吴总明天一定能回来。”徐寒冲她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要是放在平时,有人这么摸她的∝▼,♂.头,她肯定要暴跳如雷,让峰哥狠狠教训那个人。可到了这一刻,她竟然没有半点不适应,就那么自然而然,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手心的温度一点一点地传递到身上,然后缓缓地蔓延,顺着血管流进心窝。 甜甜的,暖暖的,就像刚出炉的泡芙一样。 第二天,吴珍琴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被子也盖得好好的。回忆片刻,她心下顿时一惊,“我怎么……?” 她记得昨晚一直坐在阳台的休闲桌旁和徐寒聊天,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是他把我抱回来的么……”低喃一声,她的脸臊得通红。 这时峰哥在外敲门,说道:“小姐,老爷子回来了。” “爸!”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哪顾得了想那么多,从床上直接弹起来,连衣服都没功夫换,披着昨晚的那件大衣就下楼了。 站在客厅中央,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背朝阳光走来,严东方扶着他,步伐有些蹒跚。 “爸!”她飞快地扑上去,一把抱住吴天辉,把眼泪都蹭在他的衣服上,“爸!您总算回来了!” “琴琴,这些天委屈你了。”吴天辉也抱着她。 “我不委屈,委屈的是爸爸,这些天一定受了不少苦。” “别傻站着了,爸爸肚子饿,快拿些吃的来。”吴天辉尴尬地笑了。 “嗯!”吴珍琴用力地点了下脑袋,回头看了一眼曹峰,然后疑问道:“峰哥,徐寒人呢?” 曹峰摇了摇头,“没看到,听人说一大早就出去了。” “徐寒是……?”吴天辉一脸疑惑。 “是我们吴家的恩人。”吴珍琴擦了擦眼泪,露出笑容,“要不是他化解了股东大会上危机,我们吴氏企业这会都得拱手让人了。最重要的是,是他帮我们找到了密码,这才救出了您。” “那到时候我真得好好见见这个人。” 玄武公园,徐寒和杨欣茹在河边漫步。 “出差?这么突然。”徐寒顿足道。 “是啊,京都的公安厅组织刑警侦破培训,林城公安局要派四名刑警去,我是其中之一。” “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杨欣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交到他手里,“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单独去调查叶家,你不是警察,没有调查权力。照片上的人叫洪斌,是蝰蛇帮的龙头,我怀疑蝰蛇帮和叶家勾结,你这些天如果没其他事可以帮我留意一下这个人。” “把更多关于蝰蛇帮的信息告诉我吧。”徐寒盯着照片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看,洪斌的模样已经完全印刻在了脑海里。 “蝰蛇帮和其他烟社会团伙不同,他们一向很低调,没有在任何地盘立棍,也不收保护费。在这个烟社会团伙猖獗的时代,蝰蛇帮基本不会被人注意。我也是偶然发现蝰蛇帮的龙头洪斌和叶枫私底下有来往,经过我的打听,这个洪斌一般在玄武区出没。” “明白了,我会去调查一番的。” “不是要你去调查,是叫你去打探。”杨欣茹一脸严肃地说:“记住,千万不要冒险!任何烟社会团伙都不是好惹的。”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嘴上这么说,徐寒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冒险?在鬼牙小队的时候,什么危险他没见过,他会怕冒险? 再者说,区区一个烟社会团伙,他还没放眼里。 “那我就放心了。” 话刚说完,她就接了个电话,说是要赶回局里一趟,就先离开了。 从玄武公园的后山向西走三百米,有一条荒路。这一带是林城的开发区,听说本来要拨款修路,修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停工了,于是就成了荒路,长时间没人管都长出了野草,和林城的城市面貌格格不入。但由于这条荒路是从玄武公园到玄武街的捷径,所以经常会有人经过。 徐寒准备穿过这条荒路去往玄武街。 玄武街分东街和西街,碧螺春坐落在西街,但相对来说东街更加繁华,鼎鼎有名的夜总会天歌皇朝就在东街,受到天歌皇朝的影响,东街成了夜市的代名词,不少ktv、酒吧、dj舞厅纷纷在东街开张,一到了晚上,整个东街灯红酒绿,七彩斑斓,从ktv里传出的嘶吼此起彼伏,街上穿着暴露的美女卖弄风骚,喝得烂醉的男人随地狂吐,高档大气的豪车占满车位,有钱人在这里堕落,穷人则在这里迷失。 西街的风格韵调就显得悠闲许多,闲情逸致,附庸风雅。茶店,咖啡厅,甜品屋,装修得淡雅舒适,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放松。 东街和西街的巨大差异,将生活在玄武区的人划成了两种。 人们常说,如果想艳遇,想傍大款,那就去东街。如果想寻找浪漫,想要小情调,那西街是不二之选。 徐寒要去的是东街。 整个玄武区都号称是青字帮的地盘,可在玄武街立棍的黄毛哥一直在西街飞扬跋扈,却很少在东街叫嚣。因此,徐寒猜想东街一定有可以镇得住黄毛哥的大家伙在,这个大家伙极有可能是蝰蛇帮。 在荒路上走着,忽而一阵风迎面吹来,令徐寒不由地眉头一皱,摒住呼吸。 这风里,掺杂着一股让人恶心的臭味。 倘若这是叛军的领地,估计大家就要以为这是有人在放毒气了。其实真正的毒气并不像电视剧看到的那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息,这就好像挂着喇叭,肆无忌惮地大声告诉所有人“我是毒气”一样。真正的毒气味道通常很好闻,有草莓味的,有哈蜜瓜味的,让人闻一口神清气爽,闻两口心旷神怡,闻三口打滚升天。 据徐寒在军队身经百战的经验,这风里掺杂的臭味,是如假包换的屎臭。 “今儿的风有点喧嚣啊。”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徐寒侧目一看,在杂七杂八的野草丛里,隐约能看到一个蹲着的人。 蹲着的人,加上风中的屎臭味,嗯,综上所述,毫无疑问,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地拉屎。 “哥们,有纸吗?”蹲在野草丛里的人伸长脖子,露出一张秀气的笑脸,奇怪的是,他的额头上竟还流着血。 “嗯。”徐寒始终闭着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别过脑袋递给了这个人。 这人接过餐巾纸,把里面的纸都抽出来,然后全部摁在了脑门上止血,他不满地嘟囔起来:“你说这事吧有时候奇怪得很,早不闹晚不闹,偏偏在这鬼地方闹起了肚子,不走运的是我身上刚好没带纸。就打算先蹲着,管哪个路过的好心人要带纸。就在十分钟前,有个漂亮妹纸路过,我就问她有没有纸,结果这妹纸不给我纸也就算了,还说我变态耍流氓,还用高跟鞋砸我!” 歇了口气,他继续说:“哎呦我的妈!这女人高跟鞋底又硬又尖,一下就把我脑门砸了个窟窿。这哪是鞋啊,分明是伤人利器,哦不,凶器!要我说,国家就该明令禁止生产高跟鞋,没有生产就没有伤害。哎呦,好疼,看来我得去趟医院了,这血流得有点多啊。” 徐寒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比起你脑门上出的血,我倒觉得你脑子里进的水更多一点。” “哥们,你真会说笑,呵呵呵呵……” “你确定自己没有带纸吗?” “确定啊,不然我还管你要纸干嘛?”这人摆出一副这还用说的表情,接着大叫起来:“妈呀!我怎么把纸用来擦血了?!” 然后他又把脖子伸长,笑嘻嘻地说:“哥们,你还有纸吗?” “我还有事。”丢下这句话,徐寒拔腿就走。 “哎?哥们别走啊!等等我!哎呦脚麻!卧槽!踩到屎啦!” 第17章一纸之恩 白天的东街是极为冷清的,酒吧、ktv等娱乐场所少有人往,街上溜达的都是一些社会青年,时不时会有人朝徐寒抛来不友善的目光。 “喂,小子,有钱没,借哥几个花花。”路过的几个混混朝他吹起了口哨。 徐寒没有回头,直到几个社会青年拦住他的去路方才停下。 “小子,你他妈是个聋子?听不见老子说话?!”戴金项链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不是聋子不知道,但你肯定是个缺牙子。”徐寒耸耸肩说。 “缺牙,哈哈,笑死老子!老子的牙好得很!”男人大笑间露出被烟熏黄得牙齿。 “是吗?”徐寒笑了笑,一拳打了过去,拳速极快,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就迎面打在他脸上,而这一拳,直接把男人打翻在地。 “阿飞哥!” 一旁的小弟吓得赶紧把他扶起来,男人捂着嘴爬起身,一摊手掌,手心里落着两颗带血的门牙。 “你他妈活腻了!!!”阿飞哥暴怒大吼,凶狠的眼睛里泛起血丝。 “什么?”徐寒假装听不清的样子,“你说你不仅缺门牙,还想缺几颗后怖?好的,我听到了。” 话音落下,徐寒抬脚踢n√,★.在阿飞哥的右脸颊上,仿佛有一阵怪风,把阿飞哥的身体吹离了地面。 哐! 在空中画了一条弧线才落下,阿飞哥摔得哇哇直叫,翻过身咳了几声,咳出一滩血,一地牙。 这下子阿飞哥彻底学乖了,明白这个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连忙赔起笑脸,“大哥踢得好,大哥踢得漂亮!” 看他咧起嘴来笑,牙齿都看不见几颗,一旁的小弟都忍不住笑起来。 “我踢你是让你滚,不是让你这在拍马屁。” “好的大哥!我这就滚!” 阿飞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几乎是扯着一张笑脸灰溜溜地走开。 徐寒哼了一声,刚要抬步,就看到那个阿飞哥和一个嘻哈装打扮的清秀男子撞到一起。 稍稍留意了下,徐寒发现这个嘻哈装男子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个随地拉屎的极品男。 此时,极品男的额头上贴着纱布,显然是去过医院了。 “他妈的你没长眼睛呐?!”阿飞哥刚刚丢人现眼现在正恼火着呢,结果偏偏有人要撞枪口,顿时他就决定要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没有啊,我视力5.2呢!”极品男盯着阿飞哥看了看,指着他的牙齿大笑起来:“你怎么没牙啊?哈哈!是不是磕哪了?!难道也被高跟鞋给砸了?!” 阿飞哥脸色铁青,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低吼道:“妈的!今天真他妈倒霉!看来得见点血,去一去这晦气!死小鬼,老子今天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说着,他手势一打,怒喝道:“给老子往死里打!” 几个小弟一捋袖子准备动手,极品男见势不妙,往后退了几步,“没牙就没牙嘛,怎么打人了还?” 这时,他脖子一伸,立马露出一脸惊喜,冲徐寒挥了挥手,“嗨呀!大哥,快救我!” 阿飞哥回头一看,顿时就吓傻了,几个弟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极品男见这招还挺有效,更是朝徐寒飞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大哥,还好有你在!不然小弟我可就要挨揍了!” 阿飞哥和徐寒目光对视了一下,便浑身哆嗦地溜走了。 “人已经走了,你可以松手了吗?”徐寒很不习惯被人这样热情地抱着。 极品男听罢赶紧瞅了一眼,惊奇道:“哇!大哥你真的好厉害!他们竟然这么怕你!” “好了,别废话,我还有事,快松手。”他不想和这个极品男扯上半点关系。 “哦。”极品男松开了手,但似乎不打算离开:“大哥,白天来东街可是就来错地方了,东街是夜晚的天堂哦!” 徐寒根本不打算理他,正要走时,却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很小,但他勉强能听清楚。 “连叶家的人你都敢惹,不想活了?” 叶家?徐寒目光朝身后一瞟,只见阿飞哥等人被几个高大的男人围起来,怯怯地说:“我没有惹叶家的人啊,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哟?还狡辩?刚才我可是清清楚楚听到你说要把叶游少爷往死里打。” “他……他是叶家少爷?!”阿飞哥整个人呆住了。 “没错,所以你这顿打,没白挨!” 说完,阿飞哥等人便被毒打起来。 由于离得比较远,极品男并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还在一边哼着小调子一边迈着小快步。 “叶游……”徐寒的眼眸落到极品男的身上,目光微微眯起:“他是叶家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之前还一门心思想从蝰蛇帮打开缺口,去调查叶家,没想到直接遇到了叶家的少爷。 经过推测,他认为那几个替极品男出气的人并不是暗中跟随的保镖。因为那样的话,在叶家少爷随地大便没带纸的时候,他们就会立即递上卷纸,而不是在旁边吹着风,闻着屎臭,看美女怒扔高跟鞋砸伤自己的小主子。 既然不是保镖,那么,那几个人会是谁?答案很快就得出来了是蝰蛇帮的人。 蝰蛇帮要真帮叶家做事,叶家人他们肯定再熟悉不过。东街又很可能是蝰蛇帮出没的地方,这么一联系起来,徐寒觉得自己的猜想已经八九不离十。 而叶游显然什么都没发觉,还若无其事地向徐寒发问:“大哥,你这是要去哪?” 徐寒微微一笑,道:“我想加入蝰蛇帮。” 叶游吃惊地说:“为什么要加入蝰蛇帮啊?” “其实我是前不久才从部队退役的军人,家境不好,但练得一身本事,所以就想在蝰蛇帮混口饭吃。” 徐寒这番话除了最后一句其实都是实话,当然,他的目的是想通过这位不知情的叶家小少爷打进蝰蛇帮内部,要是能打进叶家内部那就更好了。 “这样啊。”叶游爽朗地笑了起来:“那我倒可以帮大哥你这个忙耶!”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徐寒笑道。 叶游拍了拍胸脯说:“这算什么,大哥你对我可是有一纸之恩的。” 一纸之恩…… 徐寒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他倒是有点好奇,这位叶家少爷把他给的纸用来止血,那屁股是怎么擦干净的呢? 不得不说的是,叶游虽然是个极品男,但说话还是算数的。他竟然真的当场打电话打听洪斌的位置,然后带着徐寒去了天歌皇朝。 天歌皇朝是林城玄武区最有名的夜总会,消费水平极高,出入天歌皇朝的全都是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天歌皇朝的佳丽更是远近闻名,传闻不少佳丽的颜值接近明星。 东街是夜晚的天堂,以纸醉金迷的夜生活而名扬林城。可进了天歌皇朝才明白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堕落的地方,如果晚上的天歌皇朝能说成夜夜笙歌,那白天的天歌皇朝无疑就是欲乱情迷了。 天歌皇朝的一楼是迎宾大厅,大厅中央摆着一架乳白色的钢琴,二楼是一个十分宽敞的酒吧,正中央是佳丽表演的舞池,往右手边直走有一条宽阔的走廊,两边是k歌房,穿过走廊能看到更多向不同方向延伸的走廊,也能看到更多的k歌包厢,小到迷你包、情侣包,大到专属包,应有尽有。 没有酒,没有歌,没有舞,来天歌皇朝消费的人目的变得更直接。站在舞池中央,能清楚听到楼上传来剧烈的摇床声和娇.喘声,而且还不止几个,声音混在一块,层层叠叠,一浪盖过一浪。 从走廊那边的方向也能隐约听到男女组合运动的动静。听叶游说,天歌皇朝看上去有四层,实际上一共有五层,二楼是酒吧和k歌房,三楼是豪华套房,四楼不允许闲杂人士进入,其实是办公室和监控室,还有佳丽们的休息室、更衣室和化妆室。 除却这四层,天歌皇朝的地下还有一层,那是一个巨大的赌场。 “大哥,是不是听得很难受?”叶游坏笑着盯住他看。 “为什么会难受?”徐寒反问道。 “憋得难受啊!”叶游夸张地摆着姿势,“是不是觉得体内有股洪荒之力想要释放出来?!” 徐寒摁着他的肩膀说:“我觉得你得再去趟医院,虽然你脑门上的窟窿缝上了,但脑子里面的窟窿还没缝上。” “大哥,你真会说笑,哈哈哈哈!” 叶游大笑了一会,发现徐寒根本没笑,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于是尴尬地停下来,弱弱地说:“大哥……你为什么不笑?该不会……你是认真的吧?”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叶游一副要哭的样子,“大哥你这句话才更像玩笑啊!” “好了,言归正传,你把我带到这来,不是来找洪斌的吗?他人呢?”徐寒到这来可不是来听摇床声的。 “他在二楼呢,在和这里的佳丽嘿嘿嘿……”最后三个嘿字,叶游刻意加重了语调. 第18章我选叶游 “难道要在这等他?” “是啊。”叶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徐寒顿时觉得很奇怪,按道理说,叶游是叶家少爷,蝰蛇帮只是叶家的走狗,怎么可能让叶游在这等。 是叶游太好说话,还是另有隐情? “既然里面也没什么好呆的,不如我们去外面等吧。”徐寒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呆一秒。 过了一会儿,洪斌终于出来,只看了叶游一眼,便把目光放在了徐寒身上,不屑地问:“就是这个人要进蝰蛇帮?” “是啊!他可厉害啦!”叶游兴奋地拍着徐寒说:“是部队里退役的军人哦,练就一身本领的那种!” 洪斌嘁了一声:“这年头,跑到部队里干两年粗活回来也叫退役军人,有没有本事,那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得练练。” 确实古怪,徐寒一直留意着洪斌的表情,他似乎没有把这位叶家少爷太放眼里。 “说得不错。”徐寒笑道:“想试试身手的话,找个厉害点的和我练练吧。” “不用找别人了,就由我来。” “可以。” 洪斌甩了甩脖子,一对强壮的拳头用力握紧,发出嘎嗒声,忽倏,他的眼里爆出一丝狠★,◇.劲,右拳直冲,对着徐寒的面门轰过去。 “拳速凑合。”徐寒心下低语,轻松抬手接住拳头,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洪斌脸色变了,他的拳头被包在徐寒的手心里,就像撞到蜘蛛网的蜻蜓一样,无论怎么使劲挣扎都逃脱不了。 “还可以,有个纸下阶的实力。”徐寒一下就测出了对方的实力。 可对于洪斌来说,徐寒的实力简直深不见底。 “我输了。” 听到对方认输,徐寒一松手,洪斌立马脚下一个踉跄往后跌退,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进阶高手……”洪斌怔怔地看着他,表情很是难以置信。 “哇!大哥!”叶游整个人都炸锅了,“你竟然是进阶高手!牛逼牛逼!” “怎么样,还要找谁来跟我练练吗?”徐寒面带微笑地说。 “不用了不用了。”洪斌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这本事够厉害了,我洪斌服了。” “意思是我可以加入蝰蛇帮了?” “必须可以啊!”洪斌毫不犹豫地说:“你来我蝰蛇帮,保证不会亏待你。” “大哥,你好棒!”叶游听到这消息手舞足蹈起来。 后来徐寒才知道,蝰蛇帮的地盘就是在东街,只不过他们不收保护费,也不随便欺负市民,所以很少人知道。 因为东街的大部分娱乐场所都在叶家旗下,叶家把这些娱乐场所的管理工作全交给蝰蛇帮的人来做。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收保护费。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烟社会团伙从来不敢来东街撒野。 花城夜总会是蝰蛇帮的大本营,大到总经理,小到保安服务生,几乎都是蝰蛇帮内部的人员。 入帮的仪式很简单,洪斌只是把他带去找一个叫刘业的人,然后登记了一下信息,有点像公司就职。 接下来在花城夜总会转了转,和几个比较有地位的人打了照面。 由于徐寒的实力非常强,洪斌是打算把他带在身边的。他心想,拉拢了一个进阶高手,对蝰蛇帮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还能在叶家炫耀一番。 有本事的人,无论到哪里都能得到足够的尊重。洪斌是蝰蛇帮的龙头,哪个人见到他都得低头,尊称一声洪哥。唯独徐寒不用,可以正常地交流,洪斌对他也很是客气。 在车里,洪斌无意间提到了叶游:“我说徐寒兄弟,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叶家少爷的?” “叶家少爷?”徐寒故作惊讶状,“我哪里认识什么叶家少爷?” “哦,你还不知道啊。”洪斌解释道:“那天带你来找我的那个小子,就是叶家当家人叶炙的小儿子,叶游。” “他是叶家人?” “是啊,不过你不用太在意这个人。”洪斌的语气中忽然流露出一丝不屑。 “为什么,叶家不是林城第一家族吗?” “是啊,这没错,除了他,其他人确实都惹不起。” “为什么要除了他呢?”徐寒觉得有些好奇。 “嗨,这个人没什么才华和本事,又总是嘻嘻哈哈,和让人闻之变色的叶家格格不入……最主要的,他是私生子。” “私生子……”徐寒叹了一声,心里开始同情起叶游来。 身为叶炙的小儿子,竟然连叶家“走狗帮”的龙头都看不起他。包括徐寒,都只是怀着目的把他当成接近叶家的棋子。 恐怕那天替他出气揍阿飞哥的人只是蝰蛇帮的小角色,想趁机和叶家人套一下近乎,哪怕是叶家一个没有地位和存在感的人,在他们眼里却一样高不可攀。 车子开进了一个停车库,倒车停稳后,洪斌淡淡地说:“到了,下车吧。” 车上一共四个人,司机留在车上,其他三人一起下车,径直往停车库里面走去,然后坐电梯去七楼。 “我们这是去哪?”徐寒不禁问了一声。 “这是叶家一家还未上市的分公司,目前在装修,估计要两年才能开起来。” “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洪斌神秘地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蝰蛇帮的后台大着呢。” 徐寒却是暗暗冷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冲着这一点来的。 七楼只有一个大厅堂是装修好了的,厅堂里只摆着一张金皮沙发,上面坐着一位半白头发的中年男人,神情严肃,眼神里仿佛藏着杀气。 他就是令整个林城都为之畏惧的男人,叶炙。 叶炙的旁边一左一右各站一人,高大强壮的那个是叶枫,叶家排行老三,手里有一家分公司,是叶炙的三儿子。 另一个嘻哈装扮,相貌清秀,身形略为瘦小的就是叶游了。 在这个环境下,叶游的表现和徐寒印象中有很大的不同,相比昂首挺胸,一脸高傲自信的叶枫,叶游一直低着脑袋,唯唯喏喏地样子。 “他就是要求加入蝰蛇帮的那个退伍军人?”叶炙开口说话了,目光只在徐寒身上停留不超过一秒,就视他若空气一般地向洪斌问话。 洪斌一脸恭敬地弯下腰:“是的,叶当家的,他可不是普通的退伍军人,是个进阶高手,我暂时安排他跟在我身边。” 这时,叶枫开口道:“进阶高手的用途很多,放在蝰蛇帮可惜了,爸,不如让他跟着我去打理北街的分公司吧。” 叶枫其实就是看重了徐寒的本事,想收到自己的麾下。 一直闭口不言的叶游听到这话竟昂起了脑袋,可说话还是很没底气,“爸……我也想……” “你不会想我争吧?”没等叶游把话说完,叶枫已经在一旁讥讽起来,“看清楚自己什么身份好吗?别真以为姓个叶就等同于叶家人了。” “枫儿!”叶炙冷喝一声:“你怎么说话的,游儿怎么就不是叶家人了?!” “爸,我说句不好听的,整个叶家只有您认可他,你可以问问知秋姐,问问威哥,哪个接见这个野种?!我们知道您对这野种心怀愧疚,所以让他继续呆在叶家,但是这野种想和我们平起平坐未免异想天开了吧?当初您把这野种接回家,知道妈妈有多生气么……” “够了!”叶炙大吼一声,没让叶枫继续把话下去,“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吗?敢这么和你爸说话!” “不敢。”叶枫声调突然压低下来,把头别到一边。 叶游微微握着拳头,沉默不语。 叶炙叹了口气,说:“枫儿,我知道你不满,知秋不满,阿威不满,你妈更不满,但是,当初是我负了秀茗,如今秀茗去了,我不能丢下这个孩子不管。” “您要管是您的事,我们可不管。” 叶炙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把话给咽了回去。叶家现在是家大业大,撑起林城的半边天,可谁曾想过,叶炙年轻时候也曾一无所有,但比其他人幸运的是,他身边有一个很爱他的女朋友沐秀茗,自始至终不离不弃。 后来,付家的千金付盈盈看中了叶炙,觉得他是个很有魄力的男人,将来必成大器,就对他百般勾引,先是色诱,叶炙不为所动,又施以金钱诱惑,那时候的付家家势雄厚,付盈盈又是独生女。叶炙一开始还很坚定,后来在林城几番受挫,碰了一鼻子的灰,最后竟真狠下心来跟了付盈盈。 提出分手的时候,沐秀茗已经怀了身孕,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忍气吞声地离开了林城,一个人默默地把孩子拉扯大。 叶炙有了付家的支持,才华终于得以施展,他的办事手腕,他的冷静果断,他的聪明头脑,使得付恒对他信任有加,甚至把总公司董事长的位置交给了叶炙。 十年后,付家正式更名成叶家,成了绝霸林城的第一家族。 但是沐秀茗的死讯也在这之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得到消息的叶炙悲痛欲绝,连夜赶到沐秀茗的老家,却没能见她最后一眼。经过打听,他才知道沐秀茗早就怀了他的孩子,还取名叫叶游。现在妈妈走了,孩子也孤苦无依。叶炙内心非常内疚自责,决定把这个孩子带回叶家。 这个决定当然遭到了连同付盈盈在内的所有叶家人反对,但叶炙毕竟是当家人,只要拉下脸,没人敢和他对着干。 因为愧对沐秀茗,所以叶炙把叶游领回家后对他疼爱有加,可他越是这样,那些兄弟姐妹就越是看叶游不爽,针对,欺凌,言语讥讽,嘲笑,这些叶炙都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 只有当他冷落叶游的时候,那些兄弟姐妹对叶游的伤害才会减少。对他最好的保护,就是无视他。因此,叶游就算到了叶家,依然感受不到父爱,也被其他兄弟姐妹瞧不起。 这下子,徐寒心中的疑惑全部解开了,他总算明白叶游为什么被人看不起,这反而让他对叶游很是同情。 “叶总,我可以自己选择吗?”徐寒忽然说道。 叶炙和叶枫同时把目光看向他,叶枫皱着眉说:“这还用选吗?叶知秋和叶威手底下都不缺人,你不选我还能选谁?” 徐寒眼带笑意地看着叶游说:“我选叶游。” 第19章和大小姐约会 “什么?!你竟然选这个野种?!”叶枫很是恼怒。拒绝他的邀请就已经很触犯他的底线了,在拒绝他之后还选择了叶游,这让他如何能忍! “他也是叶家人,为什么不能选?”徐寒淡淡笑道。 “他?叶家人?!谁承认的?!” “大家都知道啊。”徐寒理所当然地说道。 怒视徐寒几秒后,叶枫忽而笑了起来:“好,好,可以,你要选他就选吧。没关系。” “枫儿,你别冲动。” “我没冲动啊。”叶枫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既然爸爸同意他自己选择,那么要选谁就是他的权力,他选了叶游就让他跟着叶游吧,我没意见。就这样,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叶枫头也不回地走了。但是走过徐寒身边的时候,他却冲徐寒诡异地笑了一下,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别后悔。” 那诡异的笑容里藏着凶狠。徐寒知道,自己得罪了叶枫。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明明跟着叶枫更有机会去了解真相,而得罪了叶枫,必定要遭到可怕的报复。无论是从利益出发,还是从目的,他都不应该选择叶游。 但是,他就是看不惯叶枫那种高高在-,◆.上,随意贬低践踏他人的样子。 叶炙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徐寒一眼,说道:“你,好自为之吧。”然后转身走向电梯。 叶炙太了解叶枫了,他不是那种一笑泯恩仇的人,谁跟他有仇,他就要让谁下地狱。而且,这个人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他越愤怒就越冷静,他永远不会做出一时脑热就冲上去和别人干一架的行为,他会对仇人笑笑,然后十倍百倍地报复。 “徐寒兄弟。”洪斌也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胆真大,真的,我洪斌服你,小心点。” 待所有人都离开,叶游瞬间恢复了精气神,跳起来拍徐寒的肩膀说:“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 “谁让我对你有一纸之恩呢。”徐寒无奈一笑。 “那我下次也不带纸,我要多纸之恩!” “那你慢慢蹲着吧,兴许哪个高跟鞋把你脑子砸好了呢。对了,你手底下没接管什么分公司之类的吗?”徐寒突然想到。据说叶炙的几个儿女各接管一个分公司,而且相互竞争。叶游好歹也是叶炙的儿子,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吧。 “有啊。”叶游神秘兮兮地笑了下,“走,大哥,我带你去看看!” 怀着好奇跟了过去,这才知道叶游接管的是一家饭店,位于玄武区向阳街的南街。不过,这饭店似乎很久没开张了,店门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叶游拿钥匙开了门,上面撒落下来的灰呛的两人咳个不停。徐寒睁眼一看,脸色便凝重起来。 店里的场景一片狼藉,摔碎的碗盘,断裂的桌椅,翻倒的收银台,全部覆盖着灰尘,惨不忍睹。 “这是……怎么回事?” 叶游却是摸着自己的脑袋嘻嘻笑道:“这个饭店是我那老爸三年前给我接管的,据说是叶家最low的家业,关门很久一直没转让,干脆丢给我了,还额外给我一笔钱,让我把饭店搞起来。我就用这些钱给饭店装修,聘请员工,结果开张不出一个月,就被人给砸了。” “然后你就没再管这个饭店了吗?” “我知道是谁砸的,就算把饭店重新再开起来还是会有人砸,我也不好意思再为难我那老爸,再去管他要钱了,所以,饭店就一直闲置在这,我每天就混混日子,能活下去就行。” 叶游说得时候一直笑着,因为他心里的酸苦和委屈已经多到让他哭不出来。 “我也知道是谁砸的,不过没关系。”徐寒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们再把这个饭店开起来,一定可以的。” 这饭店再怎么说也是叶家的家业,除了叶家人,还有谁敢砸?明眼人都能想到,所以这么久都没人敢去盘下这家饭店。 “我相信大哥。”叶游突然充满了信心,“大哥连叶枫哥都敢拒绝,我身为小弟,怎么能连个饭店都不敢开?” “哈哈!”徐寒畅快地笑出声来:“好!你这小弟我徐寒认了!” 接着,两人就在饭店里面对着眼前的狼藉放声大笑起来。 不过,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把饭店清理干净,但想把饭店重新开起来,需要一定的资金。徐寒的积蓄都给了苏妹,叶游手里也没有足够的钱,上哪去筹这笔钱呢? 想了半天,徐寒觉得只能跟别人借了。苏妹一家生活不容易,家中又有病重的老母亲,他不忍心去借。而且,他借了钱,苏妹肯定死活都不要他还。骆小琴只是个茶艺师,手里肯定没多少钱,和李帆交情不算深,人家还帮了他一个大忙,人情债都还没还,有什么脸去管别人借钱呢? 看来,只有吴珍琴那边可以试一试了。毕竟他也帮了吴家这么大的忙,吴家家底雄厚,能借点皮毛出来就足够了。 “小游,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你先把店里再收拾一下,我去去就来。”看着一脸自责的叶游,徐寒如是说道。 “大哥,对不起,我连开饭店的钱都拿不出来,还把你抢过来……” “别说这种话,比起跟着叶枫吃香的喝辣的,我更愿意带着小弟重振旗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大哥,你真好……” “别肉麻了,快去收拾,我得出去一趟。” “嗯,好!” 徐寒出了饭店,想给吴珍琴拨个电话,拿出手机一看,妈呀,竟然有四个未接电话。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有几天没回吴家了,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昨天才充好电。吴家人估计都以为他把父亲丢吴家自己一个人跑了。 回拨电话,没一会就有人接了。 “徐寒?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这几天我有点事,手机都没顾得上看,没电了都不知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你,你老爸准备撂我家不管了?” “管,当然要管。”徐寒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这次打电话给你除了报个平安,还想管你借点钱。” “借钱?你这几天不会是在外面赌博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开个饭店,差点钱。” 那边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笑什么?” “没有没有,只是你冷不丁地说要开饭店,我有些忍不住。借钱没问题啊,你是怎么突然想到要开饭店的。” “你看,我退伍这么久了,都没个稳定的收入,再这么下去不得喝西北风啊?开饭店是我觉得自己的厨艺不错,可以试试,说不定就发家致富了。” “哟,没想到你还有厨艺,那等你饭店开张,我要做一个顾客。” “哈哈,你这是答应借钱给我了吗?” “废话,我现在在帝王大厦,你现在来找我吧,我到楼下等你。” “好,等我。” 通完电话,徐寒顺手拦下一部出租车,直奔帝王大厦。 透过车前窗,徐寒已经看见了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的娇柔女孩,付了钱,徐寒推开车门,露出笑容:“怎么好意思让你这大小姐等我。” “少来,想求我的时候知道嘴贫了?”吴珍琴哼了一声,说道:“想借钱容易,我吴家有的是钱,不过嘛……” “不过什么?” “这钱可不能白借给你。”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吴珍琴神秘地笑了下,甜甜地说:“你觉得……我今天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 她的目光忽然盯住了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那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呢?” 徐寒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他第一次从吴珍琴的眼眸里看到这样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牢牢抓住一样。 如果他拒绝,以吴家大小姐的脾气,借钱计划基本泡汤。所以他的回答只能是:“想啊,就今晚吗?” 又不是和丑八怪约会,和一个美女约会还能借到钱,何乐而不为? “嗯,就今晚。”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吃晚饭吧。”徐寒笑道。 “好啊,去哪里吃。” “跟我走就是了。”说着,徐寒又拦下一辆出租车,为她拉开车门。 吴珍琴看着出租车,怔怔地说:“我有车……” “有车也不是我的啊。”徐寒笑着说:“既然是我约你,总不能开你的车去吧?” 吴珍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犹豫地钻进了车里,然后一副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师傅,去向阳南街。” 出租车司机点点头,按下计价器,发动车子。 “南街?”吴珍琴有些吃惊。向阳街的南街都是些大排档,小吃摊什么的,那里有什么吃饭的好地方? “也许是新开张的吧……”吴珍琴这样想着。 到了目的地,徐寒结了车钱便下车帮吴珍琴拉开车门,“请吧,大小姐。” 吴珍琴一探出脑袋,心里就开始忐忑起来。眼前一长条的路边摊,地上的白色垃圾和竹签多得数不过来。 她露出有些厌恶的表情:“为什么要来这里吃,这里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吃。” “你肯定没在这吃过,对不对?” “没有啊,但是一看就知道不好吃。” “老天给你了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一根舌头和一对耳朵可不是让你只用眼睛来看的。” “可是明明有更多的选择啊,我就知道很多好吃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啊。” 徐寒笑道:“我的大小姐,你知道的地方我肯定请不起,我是个穷人,外出最多打出租车,想做点生意还得找人借钱,什么大酒店大餐厅我更是请不起。” 第20章他是我男朋友 吴珍琴有些不情愿地答应了,然后徐寒带她进了一家牛骨汤粉店。 “老板,来两碗牛骨汤粉。” “好咧。” 找了两个座位坐下,吴珍琴不开心地说:“这里看起来好脏,东西肯定不干净。” “不干不净,吃着没病。”徐寒笑道。 “东西也便宜得要死,能好吃吗?” “哪里便宜了。”徐寒看了眼价目表,说:“三十六块一碗呢,很贵了。” “你以前都是吃这些东西的吗?”吴珍琴好奇地问。 “对啊,这条街很多地方我都吃过,对面有家烧烤摊,我当兵之前经常去,老板都认得出我了。” 徐寒就算加入鬼牙小队,有了足够多的钱,也还是喜欢吃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大部分钱都被他存起来。 没多久,两碗热腾腾的牛骨汤粉端到他们面前,徐寒从筷子筒里拿了两双筷子,一双给了吴珍琴,然后自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吴珍琴的眉头微微蹙着,眼睛盯着碗里的牛骨汤粉,迟迟没有开动。她觉得这牛骨不干净,粉不干净,筷子也不干净。 “嗯?怎么不吃啊。”徐寒吃到一半,抬眼看了看她,疑问道。 ≦,≦. “没胃口,不想吃。”吴珍琴嘟囔道。 徐寒轻叹一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我知道你从小娇生惯养,吃的是山珍海味,用的是昂贵名牌,但世界上像你这样的有钱人毕竟只占极少数,大部分人都是像我这样吃路边摊和汤粉店长大的。你看我们吃了这么多年,也没吃出什么毛病不是吗?” “那好吧……”吴珍琴觉得他说得没错,不是什么人都像她一样含着金钥匙出生,别人能吃的东西她不吃也未免太过娇气。 拿起筷子,犹豫了下,她闭眼唆了一口。 “嗯?”吴珍琴睁开眼睛,有些讶异地说:“好像……挺好吃的。” “是吧?那就多吃点。” “嗯!” 两人吃完牛骨汤粉,就去买了电影票,由于片场挺早的,就在附近随便逛了逛,买好爆米花和可乐,提前五分钟进了放映厅。 吴珍琴东张西望,正找着自己的座位,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 “擦,今天人真他妈多。” “不是今天人多,而是《女神计划》很火。 “这电影有这么好看吗?” “你看了就知道啦!” “不会吧……”吴珍琴心里紧张起来,偷偷地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戴着烟框眼镜的猥琐胖子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大声说话。 “快往前走!”她拉着徐寒加快了步伐。 “怎么了?”徐寒有些不解。 “那个死胖子也在。”吴珍琴压低声音说:“我不是怕那个死胖子,只是不想被他纠缠。” “死胖子……”徐寒肯定不知道她口中的死胖子到底是谁,但绝对是她不想见到的人。 正好,胖子和他身边的女人座位比较靠前,徐寒和吴珍琴的座位稍微往后,中间差了两排,但他们都坐在八号到九号位置,所以吴珍琴恰好能看到胖子和女人的背影。 从电影开始,那个胖子就一直对女人动手动脚,猥琐至极。 吴珍琴翻了个白眼,说道:“怎么在这里碰到他,真是影响心情。”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徐寒不禁问道。 “他是我在利坚国留学时的同学,叫李柄生,追了我好几年,一直纠缠不休,烦都烦死了。” “你可是吴家的千金,他纠缠你,你就让峰哥教训他不就是了。”徐寒打趣道。 吴珍琴白了他一眼,说:“这死胖子也是有后台的,他是林城市公安局局长的儿子。我爸叫我能躲就躲着点,虽然吴家不怕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但要是直接去得罪他,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如此。”徐寒看着那胖子和女人抱在一起狂吻,笑道:“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怎么还要追你。” “他就是这德性,我早就发现了。”吴珍琴露出恶心的神情,“就这种渣男,还想追我?就他这猥琐样,我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 那个叫李柄生的胖子整场电影下来认真看过的内容不超过十分钟,其他时间都在各种调戏身边的女人,摸这摸那,又亲又搂。这样的行径也遭到周围观众的厌恶,十分影响他人的心情。 散场的时候,吴珍琴说要上个厕所,结果出来就撞见了李柄生。 “珍琴!”李柄生一看到她就两眼放光,“你怎么一个人来这看电影?你想看《女神计划》就直接跟我说啊,我带你来看。”说完,他脸上挂起猥琐的笑容。 这时候,和他一起的女人也正好从厕所里走出来,看到李柄生一直缠着吴珍琴,立马走上前推了吴珍琴一把:“你是哪里来的婊子?离我老公远点!” 吴珍琴气得想揍人,她瞪了女人一眼,冷冷地说:“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就你这老公,跪在地上给我提鞋我都不会多看他一眼,也就你这种婊子会倒贴,呵,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你说谁婊子?!” 女人发了疯似地冲向吴珍琴,却被李柄生一巴掌呼到地上。 “臭婊子!你他妈怎么跟珍琴说话的?!给我放尊重点!”李柄生凶了她一句,随即对着吴珍琴赔笑脸,“珍琴,别跟这臭婊子一般见识,你饿不饿,我请你去吃宵夜吧。” 女人一脸懵逼地看着李柄生,而后嘤嘤地哭了起来:“李柄生,你不是人!老娘跟了你这么久,你竟然为了这个臭婊子打我!” “你才是臭婊子,给老子滚!”李柄生恶狠狠地骂道。 这时,吴珍琴高傲地瞥了她一眼,露出不屑地神情,然后对李柄生说:“我不饿,不想吃宵夜,你把你自己的女人管好就行,别让她出来乱咬人。” “珍琴,你误会了!”李柄生急忙解释道:“她不是我女人,我们就玩玩……” 女人这下不能忍了,站起来发飚道:“你畜生!睡了老娘那么多次,还说老娘不是你女人?!” “你他妈给我闭嘴!”李柄生转身又是一巴掌招呼,“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抽死你?!” “珍琴。”徐寒笑着走过来说:“我们去吃宵夜吧。” 他在边上看了一会戏,觉得自己是时候出手帮吴珍琴摆脱这个烦人的胖子了。 这是徐寒第一次叫她珍琴,但吴珍琴非但没有不适应,还很配合地对他露出笑容:“好呀!我好饿呢!” 李柄生当时就傻眼了,他第一次见吴珍琴对一个人笑得这么甜,笑容里好像藏着糖果和蜂蜜一样。 而且,他约吴珍琴吃宵夜的时候,吴珍琴一口拒绝了他,说自己不饿。这会转脸就说自己好饿,要吃宵夜。 嫉妒的火焰瞬间蹿起,李柄生一把抓住吴珍琴说:“珍琴!你告诉我,这男的是谁?!他凭什么可以请你吃宵夜?!” “你放开我!”吴珍琴把他的手甩开,接着双手搂住徐寒的手臂,细声细语地说:“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轰地一声,李柄生的脑子炸开了,他把眼睛瞪得滚圆,上下打量徐寒一番,穿得土不拉叽的,不过身板很好,高大强壮结实,长得中等偏上,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李柄生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人眼睛里藏着一种让他感到畏惧的东西。 李柄生顿时就觉得奇怪了,表面看上去,这小子也就是一长得还不错的穷吊丝,以这小子的条件,泡个有钱的女人或许不难,但想追到吴珍琴应该绝对不可能的啊。 “珍琴,你告诉我,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他哪点比得上我?!” 吴珍琴嗤笑一声:“你哪点比得上他?” 李柄生不服气了:“我比他有钱,家境比他好!” “得了吧,那不是你的钱,是你家里的钱。除了家境比他好一点,你样样都不如他,再说,要比有钱,比家境,李柄生,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炫耀?”和面对徐寒时表现出来的态度完全不同,吴珍琴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李柄生,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透过目光压迫着他,每一个字里都充斥着满满的不屑。 李柄生脸色铁青,目光突然狠毒地注视徐寒,“臭小子,我警告你!你最好离珍琴远一点!你要敢和她去吃宵夜,我他妈废了你!” 拿吴珍琴没办法,他就开始威胁徐寒。 “警告我?”徐寒冷笑一声:“好吧,那我也给你一个警告,你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你要真敢做点什么,呵,我会让你知道究竟是谁废了谁。” “好,你有种!”李柄生用食指对着他,阴狠地说:“你给我等着!” 徐寒笑了笑,完全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他把目光转向吴珍琴,说:“珍琴,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 “好!”吴珍琴笑得眯起眼睛。 两人离开电影院在附近找了家烧烤店坐下来,这一次,吴珍琴没有那么排斥这种街边食物了,一是因为牛骨汤粉确实好吃,让她对这种小吃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二是徐寒改口叫她珍琴了,这让她非常开心。 烧烤店里,他们吃得正欢,吴珍琴忽然嘶着舌头说,“好辣,能给我拿瓶水来吗?” “当然可以。”徐寒起身去冰柜里拿出一瓶水,走回来放到吴珍琴面前,“给,吴大小姐。” 吴珍琴低着头不说话了,徐寒察觉到了异样,便疑问道:“怎么了?” “不想吃了。”她站起来说:“我回去了。” 第21章霸王硬上弓 徐寒一头雾水,看着吴珍琴走出去,没几秒又低着头走回来,对他说:“你送我回去。” “好吧。”徐寒无奈地摇摇头,招呼老板过来结账,付了钱就和她一起走了。 出烧烤店没走几步,两辆面包车突然停在他们面前,车上一股脑下来八、九个人,把他们围住。 在这九个人里,最显眼的就是那个猥琐的胖子,李柄生。 “李柄生,你什么意思?!给我滚开!”吴珍琴对这个烦人的胖子真是烦到了极点。 李柄生狞笑道:“珍琴,以前你凶我,我还吃你这一套,现在你再凶我一个试试?妈的,我对你这么好,你都不肯答应我,这穷光蛋却能让你服服贴贴,他算哪根葱?有资格跟老子抢女人?!今天老子豁出去了!管你什么吴家大小姐二小姐的,我今天非要你做我女人不可!” 大人做事会计算利益,会计较得失,但李柄生还是个年轻人,仗着家里有点势力养出一身狂妄冲动的臭脾气,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 “做你女人?!你想得可真美,下辈子吧。”吴珍琴冷冷地说。 “我这人不光会想,还会做啊。”李柄生露出一脸淫.荡的笑容:“珍琴,我在林城酒店开好了房间,就等你6今晚和我一起呢,嘿嘿!” “你混蛋!” “嘿嘿!我就是混蛋!你不是就喜欢混蛋吗?” “我呸!” “管你怎么着,老子今晚要定你了!”随后,李柄生一脸阴狠地瞪着徐寒,“臭小子,我警告过你,你要敢带珍琴去吃宵夜,我就废了你!” “你的警告我记着呢。”徐寒笑了笑,说道:“不过你似乎忘记了我的警告啊,我也警告过你,你要是真敢做点什么,我会让你知道是谁废了谁。” “哟哟哟,那我真得知道知道,究竟是谁,废了谁!”李柄生目光一狠,大吼道:“给我废了这臭小子!女的带走!” 李柄生叫来的打手很快靠近过来,六个卷起袖子要打人,还有两个去抓吴珍琴。 “知道死字怎么写吗?”徐寒一脚踹飞一个要抓人的打手,然后又一把抓住一只要抓人的手。 “啊!!!” 那一个抓人的打手发出痛苦的惨叫,整条手臂都抽搐起来。 “还等着干什么?!揍他!”李柄生在一边命令。 徐寒不屑地笑了一声,把被他抓住的打手当成沙包一样砸到其他三个打手身上,接着一手抓一颗脑袋,往第三颗脑袋上撞去。 前前后后一分钟不到,八个打手全部都被解决掉了。 李柄生呆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徐寒。 徐寒目光落到他身上,面带微笑地向他走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 “你猜我想干什么。”徐寒笑着说。 “你别逼我。” “我逼你又怎样?” “好!是你逼我的!”李柄生脸色一狞,竟掏出一把手枪来,指着他说:“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现在,跪下!求我饶你!” 吴珍琴脸色变了,“李柄生,你疯了?这不是你能用的东西,你想害死你爸?!” 李柄生的手枪肯定是从他爸那里偷来的,只要这枪声一响,性质就相当严重了。 “我就是疯了!你这个贱女人,给脸不要脸!老子对你那么好,你拿来当球踢,行,那老子今天就霸王硬上弓!现在,跟我走!”李柄生把枪口对准吴珍琴说。 “要带她走,你问过我了吗?” 声音离得很近,李柄生扭头一看,发现徐寒竟然就站在他的身旁,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他,什么时候靠近过来的?! “你找死!” 李柄生大吼一声,枪口急转,只见徐寒轻轻一笑,把他的手腕往上一托。 啪! 枪声响彻天际,只不过枪口朝天,没能伤着任何人。 随即,李柄生惨叫一声,手枪落了地,徐寒毫不留情,一脚踏在他的膝盖上。 嘎! 膝盖骨断裂,李柄生的个头立马矮了下去。 噗! 又是一脚踢中下巴,李柄生闷哼一声,直接昏死。 这时,躲在桌子底下的烧烤店老板和顾客才心有余悸地爬出来,看了看昏死的李柄生,顿时松了口气。 刚开始这些人还抱着看戏一样的心态,直到李柄生掏出手枪,这些人立马吓个半死,生怕会误伤自己,全部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瞧你这怂样!”有个女人指着自己的男朋友骂了起来:“你要有人家一半的本事,我该多有安全感!” 其实吴珍琴自己也吓得不轻,就算她身份再高,脾气再倔,性格再傲,在手枪面前也脆得如同一张薄纸。 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想起李柄生扬言要霸王硬上弓,她不禁咽了口唾沫。 回去的路上,吴珍琴依旧一言不发,快到家门口时,她突然把徐寒拉到一边,双手抵住他的胸口,把他按在墙上。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她盯着徐寒的眼睛说。 “什么事啊,吴大小姐。”徐寒微微一笑。 吴珍琴却是眉头一蹙,“以后,不许再叫我吴大小姐!叫我珍琴就好……”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语气明显软了一大截。 “叫珍琴就行了吗?” “嗯!这样就行了。” “那我明白了。”徐寒轻轻呼出一口气,“珍琴。” 吴珍琴终于笑了,眼睛眯起来,像一轮弯月。 “这就对啦!等会你把银行账号给我,明天我就让人把钱打给你。” 望着她的背影,徐寒无奈地笑了笑,为了这笔钱,他可就差献身了。 竖日,手机接到短信,银行卡有一百万入账,徐寒微微一笑,把短信给叶游看了下,“瞧,饭店这下有着落了吧?” 叶游兴奋了好久,却突然安静下来,想了一会,他对徐寒说道:“大哥,其实我觉得,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我没钱,也没啥经营头脑,要不,我就在大哥店里打工吧,每个月拿点工资,能养活自己就好。” 说到这,叶游嘻嘻地笑了起来。 徐寒摇摇头说:“这怎么行,这饭店是你的,我只是叶当家的安排到你手底下办事的打手。” “大哥你又在说笑了,你根本不是来当打手的,你肯定有别的目的。” “哦?”徐寒略显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一开始跟我说,你加入蝰蛇帮是想混口饭吃,可是,谁会相信一个能随随便便弄到一百万的人只想混口饭吃呢?” “哈哈!”徐寒大笑起来:“你这么聪明,还说自己没有经营头脑,不过你既然知道我有别的目的,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坏人再好也做不出什么好事,好人再坏也做不出什么坏事。”叶游说得头头是道,“大哥是好人,所以我不在乎大哥有什么目的,但我也是好人,我不能无功不受碌,钱是大哥的,这饭店就归大哥。” 徐寒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笑道:“得了得了,谁跟你说这钱是我的,不是说得明明白白吗?这钱是我借来的,现在就当你借五十万,我借五十万,我们一起还。万一这饭店不景气,到时候亏了怎么办?我一个人上哪去找一百万还给人家?风险嘛,当然要有人一起承担比较保险。” 叶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大哥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明白了还不快去干活?” “哎!这就去!”叶游一边往后跑,一边回头冲徐寒傻笑,接着哎呦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徐寒摇头一笑,这小子…… 这时候,杨欣茹打来电话,告诉徐寒她已经从京都回来,约他在喵星人咖啡屋见面。 林城第一人民医院,309号病房,一个穿着洋气的中年女人对着手绢直抹眼泪,病床上躺着一个右腿打着石膏的青年,床边站着一个身板笔直的中年男人,一脸冷峻地看着他。 “爸……”青年苦苦哀求,“我求你了,帮我出这口气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罪,你要是不替我出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位中年人正是林城市公安局的局长,李淳。他刚刚从医生那里得知,儿子的右腿伤得很严重,整个膝盖骨都断了,还伴有严重的粉碎性骨折,以现在的医疗能力还不能完全治愈,恐怕以后都得和拐杖相伴。 这个消息对膝下仅有一子的李淳而言打击是巨大的,他的心情很糟糕,正愁眉不展,听到儿子还在嚷嚷着要出气,心头不由地一怒,“出气出气,你看看你都什么样了?!还想着要出气!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吗?!老子的配枪是你能拿的?这把枪现在在你手里打响了,要是追查下去,你老子我乌纱帽都得被你害丢了!” “你就惦记着你那乌纱帽!”李淳的老婆刘玉凤尖叫道:“儿子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不想着怎么把打儿子的凶手揪出来!净担心你的乌纱帽!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李淳,你不是公安局局长吗?故意伤人是什么罪名你不知道?抓起来关他个十年八年的!” 第22章公报私仇 “你个妇人知道些什么?!”李淳恼怒起来:“这小子昨天偷我的配枪,还让枪响了,这事不能闹大!否则连我都得牵连进去!” “李淳,你真是个废物!你这公安局长就是替别人当的,给别人当牛做马地办事,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你帮那些人不知道办了多少事,他们都不肯帮你一把,让给你儿子出口恶气?!” 见刘玉凤的嗓门越来越大,李淳怒道:“你给我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听见怎么了?!就让他们听见!让他们知道知道林城的公安局长有多没用!” 李淳急眼了,“你就是个泼妇!柄生有今天都是你惯出来的!这小子从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被人教训那是迟早的事,你要是继续惯着他,今天是断了条腿,改明儿连命都得丢!” “丢就丢,我就这一个儿子,你要是不管,那大家都别活了!一起死!” “行了!”李淳大喝一声,立马镇住了发疯的刘玉凤,他叹了口气,知道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语气平缓地说:“你也别在我这里叫唤,我待会就打电话给烟泽,不管他们后台是谁,要是连我这点事都不肯摆平,这公安局长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李淳,你总算∮,↓.男人了一回。”刘玉凤擦了擦眼泪。 躺在病床上的李柄生用力蹬了下左腿,“爸!一定要整死那个家伙!” 烟泽是林城烟三角之一,统治着整个玄武区的烟帮。李淳被扶上公安局长这个位置以后,就一直帮烟三角做事。他知道烟三角背后绝对有后台,很可能是林城的某个大领导,但他也清楚,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越危险,所以他从不过问。 此时,烟泽正在一间豪华总统套房里,赤裸上身,和一位裹着浴巾、露出雪白肌肤的妖娆美女红酒交杯饮,倚窗观城景。 烟泽的左脸、左臂和后背都纹着奇怪的图案,他左耳戴了耳环,眼神里流露出邪魅的笑意。 “丽娜,你从炽天使地狱回来多久了?” “一个月不到。”丽娜走过来,轻轻跨在他的腿上。 烟泽笑眯眯地盯着丽娜高耸的酥胸,裹紧的浴巾把它勒出一条深沟,饱满的雪乳呼之欲出。 “那你喜欢呆在炽天使地狱,还是林城?” 丽娜眼神变得妩媚起来,她把酥胸贴近烟泽,用一种极具诱惑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说道:“这怎么能比?炽天使地狱里全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里没有欢,没有爱,只有杀戮和鲜血。哪比得上林城,有酒,有乐子,有美食,还有……男人……” 说到“男人”两个字的时候她几乎是用呼吸在说话,随后她的软舌像弯钩似的挑了下烟泽的耳垂。 这一挑,直接把烟泽的欲.火挑逗起来,他一把搂住丽娜的纤腰,用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盯住她两秒,然后霸道地亲吻她的酥胸…… 火热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就快擦出火花的时候,烟泽的手机却响起了。 “嘁!谁这么扫兴。”烟泽轻轻推开丽娜,不耐烦地从床上摸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哦,是李局长啊,有什么事吗?”烟泽露出狡黠的笑容,“打你儿子的人,我知道是谁。我说李局长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顾头顾尾了,你要相信,我们有能力把你扶上公安局长这个位置,就有能力保住你的乌纱帽。没错,想抓的话带人去抓就好,在这林城没人能管得了你。” 挂掉电话,他无趣地把手机丢回床上。 “怎么,又是那个公安局长打来的?”丽娜有点不高兴。 “是啊。”烟泽冷笑一声:“他那蠢儿子偷了他的配枪还被人打了,他想抓人又怕事情闹大保不住他的乌纱帽。” “连公安局长的儿子都敢打,那人挺有胆的嘛。” “那人不但有胆,还有本事,找时间我得会会他。” 喵星人咖啡屋是爱猫人士的天堂,这个咖啡屋的独特之处在于老板会在咖啡屋内放养很多只三个月大的小猫,客人点咖啡的同时也可以买一点小鱼干,这样就会有小猫跳到桌子上,为了赚取小鱼干不停地卖萌讨好客人。 当然,有些恐猫人士光是听到喵呜的声音就忍不住全身起皮,对这类人而言,喵星人咖啡屋毫无疑问就是地狱了。 徐寒和杨欣茹坐在靠窗的一角,桌上放着两杯热咖啡。 杨欣茹手里捏着小鱼干,一脸惬意地抚摸着趴在桌上的一只棕色小猫。 “看不出来你还喜欢猫啊。”徐寒笑道。 小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小鱼干,按捺不住地喵了几声,杨欣茹轻轻拍了下它的头,笑着把小鱼干递给它,还没递到嘴边,它就兴奋地伸爪抢过小鱼干,跳下桌到一边品尝去了。 杨欣茹抿了口咖啡,说:“其实我以前最怕猫了,看到它对我叫的时候,我总以为它要冲过来咬我挠我。后来这里开了家喵星人咖啡屋,朋友笑我肯定不敢来,我一时赌气,就一个人跑来了。” “那你有没有吓到?” “刚进门的时候就被吓到了。”杨欣嘴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过这里的猫咪都很亲人,它们从来不乱来,靠自己的本事赚取食物。” “本事是指卖萌吗?” “对呀。”杨欣茹伸手挠了挠过路小猫的下巴说:“虽然我从小就立志要当警察,可第一次参与抓捕行动的时候,我心里很害怕,怕得脚软。我觉得梦想和现实最大的区别就是,当你真正直面自己梦想的时候,却不见得有那个勇气。” “说得有道理。”徐寒说道:“要实现梦想,先得具备实现梦想的勇气。” “那一次之后,我很难过,因为我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软弱。但我没有选择逃避,后来我就算面对再穷凶恶极的歹徒都不会再害怕了,我觉得自己成长了,变得很勇敢。怕猫这件事也一样,现在我可以和它们愉快地做朋友,我也觉得自己很勇敢。”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洒在她的笑容上,轻柔的发丝和咖啡杯里腾起来的白气都仿佛都凝固了一般。那一刻,徐寒竟有些痴醉了。 “啊,对了。我这次约你出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的。”杨欣茹突然想起什么,立马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 “是吗?什么事情?”徐寒这才回过神来。 “关于叶家的事情……”杨欣茹沉默了一会,叹声道:“还是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 “为什么。”徐寒很是奇怪。 “这次去京都,发生了一些事……”杨欣茹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总之你听我的,不要再查下去了。” 徐寒正想追问,外面忽然停了好几辆警车,从车上下来四名警察,走进咖啡屋里。 “奇怪,他们来这干什么?”杨欣茹困惑地盯着那几个警察,开警车,着警.服,这架势不可能是来喝咖啡的,难道…… 这四名警察在咖啡屋里扫了一眼,就径直朝徐寒这边过来了,其中一个平头警察亮出了自己的证件,义正言辞地说:“徐寒,我是林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三中队的副队长刘洪,因为你涉嫌一起故意伤人罪,情节严重,现在我要逮捕你,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刘洪的目光落到杨欣茹身上,“杨警官,你怎么和这嫌疑犯呆在一起?” “嫌疑犯?”杨欣茹感到不解,“刘警官,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口头上的询问对象是刘洪,但眼睛却是看着徐寒。 刘洪冷笑一声说:“这家伙本事可大了,昨天晚上把李局的儿子给打了,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徐寒也冷笑道:“你们李局儿子的本事更大,连他老子的配枪都偷出来用,昨天晚上那声枪响你们不去追究,反而要来抓我,不就是因为我打的人是你们李局长的儿子吗?” “我跟你说,你不要血口喷人啊!”刘洪用威胁的语气说道:“昨天晚上没有什么枪响,你积极配合我们,争取宽大处理。” “落到你们李局手里,他巴不得整死我,还想着争取宽大处理?真是笑话。” “徐寒!我告诉你!”刘洪当场大吼起来,这一吼,把咖啡屋里的小猫吓得到处乱窜,“你这样的态度,只会让我们对你从严处置!” “你少来恐吓我。”徐寒不屑地站起来,冰冷的目光看着刘洪,“现在林城什么模样,你应该不是瞎子。恶霸横行你们不管,烟社会团伙乱收保护费你们不管,局长儿子偷枪伤人未遂你们不管,公报私仇、打击报复你们倒是挺厉害,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性,除了穿个警.服哪一点像人民警察?!” 这时,咖啡屋里的客人及工作人员不禁向徐寒投去佩服的目光,这年头,敢说真话的人可不多了。 但佩服归佩服,就算再想为他鼓掌,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地点个赞。 第23章极品狐狸精 “简直胡言乱语!”刘洪大叫起来:“把他拷上!” “等一下!”杨欣茹忽然起身制止,接着心情复杂地看着徐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该信谁?” 徐寒淡淡一笑:“谁也别信,信你自己。” 咔地一声,手拷套在了徐寒的手腕上。 他没有反抗,不是害怕,更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不想让杨欣茹为难,不想被那个混蛋局长抓住把柄。 杨欣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徐寒被同事带上警车。 刘洪在车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子,你刚才不是挺狂吗?!还不是得乖溜溜地跟我们走?” “正好想见见你们李局长。”徐寒云淡风轻地说。 “等真见到了李局,怕是要把你尿都吓出来。”刘洪嘲笑道。 徐寒冷冷一笑:“我怕把他的尿吓出来。” “就你?哈哈!也看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什么德性!”刘洪讥笑道:“你要真有那能耐,还会被我们拷上车?” 突然,乓地一声。 徐寒挣断了手拷,同时摁住了刘洪想要拔出来的手枪,语气平静地说:“你们能把我拷上车,那是我愿意,我要是不愿意,你们谁○,+.都奈何不了我。” 刘洪的身体有些发抖,握枪的手被摁得死死的,仿佛压了一座大山在上面,任凭他怎么使劲都挣脱不了。 徐寒眼眸里带着一丝笑意,而这一丝笑意里,藏着一丝杀气。 刘洪干警察这行也干了十几年了,这样可怕的眼神他是第一次见。 “我劝你想清楚,你这样的行为可算是袭警了,性质很严重!”刘洪威胁他说。 徐寒淡淡地说:“袭不袭警我不在乎,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脾气没那么好,不要激怒我,否则,我会让你们尝到苦头的,区区几个警察我还不放在眼里。” 抛开本事不谈,徐寒的身份可是鬼牙小队队长,和军委的几个领导都关系不浅,还救过海军上将欧阳涛的命。就算现在退役了,瘦死的骆驼那也比马大,不提军委那几个领导,就京都随便来个将军,不把这区区公安局长给吓得屁股尿流? 只是徐寒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惊动他们,让人大老远从京都赶来。更何况,他确实想见一见这个公安局长。 到了公安局,徐寒被关在审讯室里,没一会儿,公安局长李淳走进来,脸色顿时一沉,对审讯室里的刘洪等人喝斥道:“你们怎么搞的?!这么大个犯人连个手铐都不戴?!” 刘洪脸色难看,低声说:“李局,不是不戴……是……戴了没用……” “什么叫戴了没用?!” 李淳还要发作,却听徐寒笑语一声:“李局长,别那么激动嘛,我早就想见见你了,戴个手铐多不好看。” 李淳冷笑一声:“好看?谁跟你好看!你是个罪犯,当然得拷上。” 徐寒摇了摇头,看来他还没理解“戴了没用”是什么意思,于是把两只手腕靠拢伸出去,笑眯眯地说:“呐,那你把我拷上试试。” 李淳喉咙滚动了一下,竟有些担惊受怕。关在笼子里的猛虎谁都不怕,但让猛虎出来试试? 徐寒这种行为明摆着是在挑衅他,可他刚刚还喝斥刘洪他们不给犯人戴上手铐,这会犯人要求他去戴,他要是不敢,岂不成了公安局的笑话? “徐寒,我警告你,这里是公安局,你可不要乱来!”李淳向他投去威胁的目光。 徐寒不言不语,只是笑意更浓。 李淳心里像打鼓似的,犹犹豫豫地拿起手拷,小心地靠近过去。 咔! 手拷牢牢地套上了,李淳这才松了口气,想再嘲笑一番,却见徐寒两只手轻轻一挣,铁打的手拷就像塑料一样被挣断了。 李淳吓得连退好几步,脸颊有汗珠滑落。 徐寒笑眯眯地说:“手拷这种东西,戴不戴无所谓的,我只想和李局长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什么?” “一年前的砍杀案。” 李淳脸色变了,他慌张地朝外看了一眼,大喊道:“把他关到看守所里去!” 这个命令却是吓坏了刘洪等人,谁也不敢上前。 “李局长,你这么逃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徐寒捕捉到了李淳内心的慌张,他更加确定这个李局长知道内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快把他关起来!”李淳整个人变得很激动,发了疯似的命令身边的刑警,然后快步走出审讯室。 徐寒正要追出去,忽然华叔一步踏进来,手掌直接摁在他的肩膀上,一股汹涌的力量强压下来。 “华叔,你让开,我不想跟你动手。”徐寒神色冰冷地道。 “我也不想跟你动手,但我不能让你在这里闹。”华叔眼里闪烁着凌厉的目光,“公安局是那丫头想实现梦想的地方,就算再面目全非,她也没有放弃过这里,一直在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试图改变现状。这些天我也看出来,那丫头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你要是在这里闹,就等于毁了她的努力,也毁了她的朋友,所以我必须阻止你。” 咬了咬牙,徐寒忍下来了。他可以废李柄生一条腿,可以要黄毛哥一条命,但他不能伤了一个好警察的心。 局长办公室里,李淳坐立不安,来回踱步,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能留……一定不能留……” 突然,他停下来,拳头落在桌上,眼神狠厉地说:“徐寒,不能留!这事,还得让烟泽来办!” 徐寒被关在看守所的大牢里,脚上拖着沉重的脚镣。他来这里已经三个小时了,没看到一个人。 “奇怪了,这什么鬼看守所。”徐寒环顾四下,四面都是水泥墙壁,东边角落放着一个木桶,盛满了天花板渗下来的水。 他被送进来的时候,头上被套着烟布袋,人把他推进来就锁上了门。 吱呀…… 铁门外似乎有了动静,徐寒竖起耳朵细听脚步声,步伐很轻柔,不像男人。 难不成,这看守所把男女都关一起?这样想想,他还真有点小兴奋。 很快,铁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大胸美女,性感妖娆,眼神妩媚。 “你是徐寒?”大胸美女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雌性的诱惑力,让人欲罢不能。 “是啊。”徐寒笑眯眯地说:“你是来送饭的吗?我饿了。” 大胸美女柔媚地笑了一下,无形之中撩拨着徐寒的欲.火,令他的小腹一阵滚烫。 徐寒不禁低喃道:“这女人好厉害。” 他可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是见过大世面、久经沙场的老手。像他这样阅女无数的男人,这女人只是笑一下就能让他支起枪杆,绝对是狐狸精中的极品。 “没想到还是个小帅哥呀。”大胸美女像是看到了猎物一样,声音欲加撩人:“这趟没白来。” 徐寒的一颗心像火烧一样,他强压心中的躁动,淡定地说:“能告诉我,你这趟是来做什么的吗?” “有人叫我来杀了你。”哪怕说着可怕的话,她的语气依旧那么性感,声音依旧那么诱人,“不过……我有些舍不得了。” “舍不得那就不杀了呗。”徐寒半开玩笑道。 “答应别人的事,怎么能轻易反悔呢……”大胸美女轻挪莲步,充满挑逗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眼神越发妩媚,动作越发撩人。 “不过……”她伸出轻柔的玉指,在徐寒的唇间划过,“看在你这么有型的份上,我可以让你死之前快活一下……” 说着,她把高耸饱满的酥胸贴近了徐寒的胸口。 天呐!此刻要是换成任何一个普通男人,死前能和如此性感极品的女人快活一下,那也死而无憾了。 欲望就像高涨的洪水,稍有放纵,就会决堤而泄。不管意志多坚定的男人,都会不顾一切地扑到这妖精的身上,撕烂她的衣服。 徐寒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大胸女人柔媚一笑,雪白的大腿跨上了他的腰杆,“我看到你眼里的欲望了,还在等什么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呀……” 徐寒笑了笑,从身后一手包住她的翘臀,一手搂住她的纤腰,“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大胸美女眼神迷离起来,饥渴地亲吻他的脖子,“想做什么都可以。” 突然,大胸美女眼神变得锐利,烟色高跟鞋把底下的水泥地震得粉碎,一只玉掌把徐寒推开。 徐寒退了几步,一脸笑意地说:“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吗?为什么推开了我?” 大胸美女哼了一声:“讨厌,天底下哪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说让你做快活的事情,你却想殒玉消香。” “短暂的快活不如长久的生存,况且,像你这样视生命如儿戏的蛇蝎美人,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徐寒摇头说道。 “给你便宜还想卖乖,你连快活的权力也没有了,直接下地狱吧。”大胸美女轻轻地笑了起来,高跟鞋一抬,朝徐寒扫过去。 第24章证据确凿 徐寒双手架住扫来的飞腿,高跟鞋跟突兀地刺出一把匕首,幸而他反应够快,脑袋向右一偏,匕首只在他脸上擦过,没留下半点伤痕。 “挺厉害的嘛,小帅哥。”大胸美女笑得妩媚,招式却狠辣无比,招招致命。 利刃呼啸,空气就像被刺破一般,徐寒瞳孔微凝,双掌合十,夹住刺来的匕首。 咻! 被夹住的匕首锋芒处仿佛射出一柄风刃,划过他的皮肤,带来割裂般的痛楚。 徐寒露出诧异的目光,脸颊撕开一条红线,一抹腥红缓缓渗出来。 高手。 这个极品女人,是个真正的高手! 纸阶进阶高手和强阶进阶高手最大的不同,就是身体硬度的区别。打破基因锁后,进阶高手会获得无与伦比的蛮力,但是纸阶高手仅仅只有强大的蛮力,依旧是血肉之躯,因此,纸阶高手往往会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自己力量所带来的冲击而伤到自己。 当纸阶高手达到强阶境界的时候,他就拥有了与力量完全相符的钢铁之躯,硬撼八方,刀枪不入。 能够撼动强阶高手钢铁之躯的人,境界起码在强中阶,而能够破开钢铁之躯皮肉的人,至少是强上阶境界! ≮,⊕.这个大胸女人,无疑是强上阶高手! 激斗之中,徐寒无意中看到她腰上的锁链烙印,吃惊道:“你是炽天使地狱出来的?” 大胸美女的进攻也停顿下来,挑眉轻笑道:“哟,小哥也知道炽天使地狱?” 徐寒神色严肃道:“那是个专门关押犯下重大罪行的进阶高手的监狱,任何人关到那里都会被戴上一枚炽天使指环,并且烙上你腰上的锁链烙印,炽天使地狱里有一个搏杀场,每天都会进行无数场厮杀,被关起来的囚犯们可以凭自己意愿选择接受或不接受厮杀,但是不接受就会被无期限地关下去,想要活下去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杀够一百人,用一百枚炽天使指环换取自由。” 因此,能从炽天使地狱走出来的高手,无一不是顶尖高手。 大胸美女平静地看着他,说:“你不但知道炽天使地狱,还很了解那里的情况,现在我对你倒是很感兴趣了。” 徐寒感慨道:“曾经我亲手把我一个兄弟送到了那里……” “大义灭亲。”大胸美女妩媚诱人地用指尖划过自己性感的锁骨,眼神里仿佛藏着春药,“小帅哥,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那我们就别打了呗。”徐寒淡淡笑道:“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恩怨,再打下去对我们都没好处。” 大胸美女盯着他,像要把他的魂勾走,她的红唇微微张开,带着一丝柔媚的笑意:“不行哦。” “那就没办法了。”徐寒耸耸肩,目光凝重起来。 咻! 高跟鞋底的匕首再次刺来,徐寒不闪不躲,双指一并,将匕首截断,对着她的脚底一拳轰出。 大胸美女飞了出去,但她的身体非常柔软,在半空中轻巧地扭动,双手支地,借力翻了个身。 她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从内衣里取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摆出战斗的姿势。 忽倏,大胸美女脚下的地面龟裂,身体似箭射出,龟裂的地面彻底粉碎,寒光似影袭来。 面对一个强上阶高手,又是用匕首的好手,稍不留神就会被瞬间取走性命。 可惜,她的对手是徐寒。 “又被我抓住了。”徐寒抓住她握匕首的那只手腕微微一笑,顺势将她推倒,两腿跨在她的腰间,把她的两只手腕摁在水泥地上。 “你达到入微阶了?”大胸美女一脸惊异地说道。她的身法在强阶高手中是数一数二的,没几个人能跟上她的速度,要想轻易捕捉她,除非是入微阶的高手,因为达到入微阶后,人的五感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知觉会得到极大的提升,能轻松捕捉子弹的轨迹,感知磁场变化,气流涌动,窃听几百米外的轻声细语。 徐寒淡淡回答:“我和你一样,是强上阶,不过在我和你交手的过程中,我已经完全掌握了你的动作模式,所以才能轻易破解你的招式。”他的大脑和普通人不同,有着非常惊人的记忆能力,连对手的动作模式都能迅速分析并记忆下来。 大胸美女眼眸里的诧异越来越浓,随即娇笑一声:“你赢了,小帅哥。” 这一声娇媚,再次撩拨起徐寒的欲.火,腹下一阵发热。加上他和大胸美女此时的姿势如此不堪…… 大胸美女酥软的高耸几乎贴着他的胸口,迷人的深沟夺人眼球,盈盈一握的细腰就在他的胯间,实在是……难以自禁。 男人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大胸美女再了解不过,就算徐寒表面上依然很镇定,但她已经看出徐寒就要把持不住了,于是嫣然一笑:“小帅哥,这个看守所早就荒废了哟,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天呐,在男人最想越过禁区的时候被颁发通行证,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会拒绝? 但,徐寒拒绝了。 “你走吧。”徐寒从她身上离开,并迅速保持距离。 这样勾人的小妖精,哪怕在她身上多呆一秒,都可能立即兽性大发。 “不杀我?”大胸美女疑惑地看着他,“小帅哥,你可要想清楚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不杀了,舍不得。”徐寒笑道。如此极品的小妖精,他驰骋沙场多年都不曾见过,又是从炽天使地狱走出来的,他知道那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有多么可怕,便动了怜香惜玉之心。 “舍不得……”大胸美女低喃一声,眼睛盯着徐寒,像是开了一朵桃花。 “不杀我,那我可就走了哟。”大胸美女从水泥地上爬起来,诱人地说道。 “嗯,走吧。”再留这他可就不见得能把持得住了。 走之前,大胸美女献了个飞吻,然后柔媚地说:“我叫丽娜,小帅哥,下次有缘再见吧。” “丽娜。”徐寒轻念了一声她的名字,抬头一看,发现丽娜没有锁上铁门,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他低笑道:“这里本来就关不住我。” 既然丽娜告诉他,这是个被废弃的看守所,那他就无所顾忌了,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里。 公安局局长办公室里,李淳接到烟泽的电话,不出三秒便脸色大变,震惊地站起身来,“什么?!跑了!” 电话里一阵盲音,他把眼睛瞪得滚圆,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紧接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跑?你能跑得到天边去?!” 李淳拉开嗓子大喊:“蒋正义!蒋正义!” 很快,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位小眼睛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进来:“李局,你找我?” 他就是刑警大队一中队队长,蒋正义。 “蒋正义,我刚刚得到消息,那个叫徐寒的嫌疑犯越狱跑了,我要你动用整个一中队的刑警力量,一定要在三天内把他绳之以法!” “我的乖乖,越狱?这小子有这本事?”蒋正义有些不敢相信,越狱的性质太严重了,有这想法的囚犯不少,但真正敢做并且成功的,他干了这么多年刑警都没见到过几个。 “消息不会有假,你现在马上带人去搜查!” “是!” 蒋正义匆匆离开,李淳的眼中闪烁着阴险的目光,“徐寒,你要是不跑,我还判不了你几年,你这一跑,哼,老子要你牢底坐穿!” 西街,碧螺春。 徐寒和杨欣茹坐在雅间里喝茶,外面警笛长鸣,听得骆小琴提心吊胆,一遍又一遍地问:“寒哥,你真的不躲躲吗?他们迟早会搜到碧螺春来的。” 徐寒淡淡一笑,“躲能躲到哪里去,只要我还在林城,早晚会被找到。” “那你一点都不怕吗?”骆小琴都替他担心死了。 “你问问杨警官怕不怕,她可是人民警察,和我这个逃犯在一起还这么悠然自得。”说着,他悠悠地喝了口茶。 杨警官放下茶杯,轻轻笑道:“我也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和一个我本该去逮捕的逃犯呆在一起喝茶。” “那你们怎么一点也不急啊。”他们越不急,骆小琴就反而越急。 徐寒笑了笑,问道:“杨警官,看样子你已经调查清楚了。” “是啊。”杨欣茹把一个透明封存袋放到桌上,里面装着一颗子弹头。“这是现场发现的弹头,确实是公安局的子弹,还有。” 她又拿出几张照片和一个u盘,和封存袋丢到一起,“那家烧烤店刚好装了天网监控,录像资料我拷下来了,照片也打印出来,里面持枪的就是公安局局长李淳的儿子,李柄生。烧烤店的老板和当晚的一个目击证人也愿意出庭作证,只要把这些证据交到纪检委,下大狱的就该是李淳父子俩了,而你的故意伤人罪也会改成正当防卫,不存在任何罪名了。” 骆小琴在一旁不知所以,徐寒露出欣慰的笑容:“真是感谢你了,杨警官。” “不,是我该感谢你。”杨欣茹由衷地说:“你没让我冤枉一个好人,失去一个朋友。” “我只不过是叫你谁都别信,信你自己而已。”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暗示我,叫我自己去调查,小聪明耍得厉害,装傻也装得挺6嘛!”杨欣茹哼了一声。 “李淳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手底下的人会去调查他。”徐寒忽然打趣道:“不过,我们这么心有灵犀一点通,上辈子不是连理枝也该是比翼鸟了吧。” “少嘴贫!” “喂!”骆小琴不悦地把双手拍在桌子上,“你们两个,不要无视我啊!” 看着骆小琴气鼓鼓的样子,徐寒和杨欣茹不禁大笑起来。 第25章她,被吻了 “欣茹,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徐寒看着桌子上的证据,突然说道。 “嗯?什么事?”杨欣茹投来疑惑的目光。 徐寒沉吟道:“这些证据,先别交给纪检委,先把它们交给我。” “你想做什么?”杨欣茹变得有些警惕,“这可是很重要的证据!” “你相信我,我不会乱来的。”徐寒一脸严肃地注视她的眼睛。 面对他的目光,杨欣茹的心跳竟不由自主地加快。 “相信……”杨欣茹喃喃了几句,终于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我相信你……” 这话一说出口,她立马就后悔了。这些证据得之不易,是唯一能把这个不为民作主,纵容恶霸猖獗的公安局长拉下马的武器。可是,她却没有拒绝徐寒的勇气。 我到底……这是……怎么了。 她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谢谢。”徐寒冲她笑了下,拿起桌上的证据起身出门。 “哎!你等等!”一看证据真的要被带走,她又急忙想制止。 “怎么了?”徐寒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杨欣茹又说不出话来了。 “等我回来∑☆,△.,很快。”徐寒微微一笑,快步离开。 杨欣茹怔怔地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我这是怎么了?” 公安局局长办公室里,李淳收到一条短信李局长,等你下班我会去公安局找你,不要走哦。 短信下面附着一张彩图,看到这张彩图,李淳瞳孔猛地一缩,冷汗顿时浸湿了后背。 彩图里有监控照片,还有一颗子弹头。 李淳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知道这两样东西一旦被交到纪检委手里,他会是什么下场。 很快,他软软地瘫坐下去,嘴里痴痴地念叨:“完了……完了……” 发了一会呆,李淳又慌张地拿起手机,把电话拨了过去,对着话筒焦急大喊:“烟泽,那个叫徐寒的小子手里有我的证据,你不能不管我,一定要杀了他,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杀了他!” 电话里,烟泽淡淡地说:“那小子不是一般人,杀他,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比你的价值还要大得多。” “你的意思是要弃我?”李淳怔了怔,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烟泽!老子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事,你们能在林城呆得那么安稳,起码有老子一半的功劳!你们岂能过河拆桥?!” “李淳,你别太高看自己,你只是一颗棋子,懂吗?别忘了是谁让你坐上这个位置的,你能做的别人一样能做。不过,我们对棋子也是很仁慈的,你的老婆孩子保证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不!烟泽!你不能这样!” “哼,话就说到这里吧,再见了,亲爱的李局长。” “你们无情,就别怪我无义!”李淳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接着无力地丢下电话,不知不觉,他已是满头大汗。 他,没有退路了。 烟三角弃了他,徐寒手里握着他的重要证据,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了他。 每一秒时间的流逝都显得那样漫长,伴随着粗重的呼吸,挂钟的指针滴哒滴哒…… 太阳下山,同事一个个下班回家,只有今天值班的同事还留在局里。 “小何,你也走吧。”李淳走到值班室,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李局。”小何从椅子上弹起来,站得笔直,“今天是我值班。” 李淳挥了挥手,“没事,今天我留在局里,你回去吧,陪陪女朋友。” 小何是个年轻人,今年刚毕业被调到市公安局,做事谨小慎微,对领导尊敬有加,而且有个挺漂亮的女朋友,一直以来都是局里同事拿来调侃他的话题。 “谢谢李局!”小何一听可高兴坏了,能陪女朋友谁愿意留在局里加班呢?也许是害怕李局长反悔,他迅速收拾了一下桌面就匆匆下楼了。 这下,公安局里就只剩下李淳一个人了,他在走廊来回踱着步子,听着空荡荡地脚步声。 任公安局长的这几年,他没少干坏事,贪污,受贿,纵容烟社会团伙,包庇罪犯,诬赖好人。可以说,林城成了今天这个鬼样子,他要担一半的责任。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栽跟头,因为他犯的所有罪行都有烟三角给他擦屁股,烟三角需要他的庇护,他也同样需要烟三角的保护。 然而,他今天栽了,栽在一个年轻人手里,栽在他自己的儿子手里,烟三角也抛弃了他。 “烟泽!是你无情,别怪我无义!”李淳眼里闪烁着仇恨的目光。 他在等待,等待徐寒的到来。 他是栽了,栽得很彻底,但他也不会让那些过河拆桥的家伙称心如意。 呆在办公室里,听着挂钟滴哒滴哒的声音,终于,走廊里有了其他的脚步声。 吱呀…… 门被打开,李淳抬起头,“你来了。” “是啊,让你久等了,李局长。”徐寒笑眯眯地把一堆证据丢到他的办公桌上。 看着这些证据,李淳两眼放光,但是他很快就打消了抢夺的念头。在一个连烟泽都忌惮的高手面前,他不需要抱任何侥幸心理。 “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直接交到纪检委呢?”李淳问。 “因为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徐寒笑道,“只要你肯回答我的问题,这些东西我全部送给你。” “此话当真?”李淳像是看到一根救命稻草。 “当然。”徐寒肯定地回答。 “那好,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李淳本来也打算把什么都告诉他,决心和烟三角鱼死网破。 “一年前的砍杀事件。到底是谁指使的。”徐寒直接了当地问。 他来之前,已经把手里的证据都备份了一份,备份的那一份被他带来,另一份他交到了华叔手里。 只要李淳回答他的问题,他就会遵守承诺,把他手上的证据送给李淳,至于不在他手上的……那他就管不着了。 或许这样做有些无耻,但对付什么人都得用什么手段。 “是……烟三角。”李淳稍作迟疑,便肯定地回答。 “烟三角?”徐寒微微皱眉,他还不知道烟三角是什么。 李淳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慌,“烟三角……是统治整个林城烟道的三个龙头,分别是统治玄武区的烟泽,统治白虎区的方启明,统治青龙朱雀两大城区的慕容,而烟三角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强硬的后台,我没见过这个人,但我知道一点关于他的信息,那就是……” 砰! 枪声打断了李淳接下来要说的话,子弹将他的脑袋射穿。 徐寒瞳孔一缩,立即扶住他的肩膀,焦急地问,“是什么?!快!告诉我!” “是……”李淳目光凝固了,瞳孔迅速涣散,微张的口中渗出鲜血。 “断气了,该死!”徐寒把李淳放在椅子上,转身去追那个逃离的人影。 他开枪射杀李淳必然是想灭口,那么这个人绝对和烟三角有关! 那人身手也很了得,是个高手,徐寒追出公安局便不见了人影。这时,好几辆鸣着警笛的警车朝这边驶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躲闪进人群,暗暗观察着。 警车果然在市公安局门口停下,警察一下车就奔着公安大楼冲进去。 第二天,市公安局局长李淳畏罪自杀的消息登上各大媒体新闻报纸。 徐寒买了一份报纸,捧在手里细看这条头条新闻的内容。其中最醒目的是印在报纸上的一张照片李淳瘫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把枪,旁边的桌上就放着“证据”。 他们掌握的证据还没有交到纪检委手里就已经公之于众,所有人都认为李淳是畏罪自杀。 只有徐寒很清楚,李淳根本就不是自杀,是被人在现场做了手脚,伪造了一个自杀现场出来。 “徐寒!” 杨欣茹迎面走来,一脸怒意,“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徐寒平静地放下手里的报纸。 “你还在狡辩?!好,那你跟我来!”杨欣茹的情绪很激动,把他一直拉到牧河边才停下,目光里交杂着愤怒和失望,“昨天你让我把证据先交给你,后来这些证据出现在了市公安局局长李淳的办公桌上,你怎么解释?!你昨天去了公安局,对不对?!” “我昨天的确去了公安局。” “第二天李淳就死了,是你杀了他,还是你逼死了他?” “都不是,李淳的死和我无关。” “到现在你还骗我?!”杨欣茹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浓,“我那么相信你……到头来你一直在骗我?!” “欣茹,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李淳。”徐寒朝杨欣茹靠近过去。 “我不相信!” “你冷静点。”徐寒扶着她的肩膀,目光注视她的眼睛。 “我冷静不了!冷静不下来!” 杨欣茹想从他的手里挣脱,粉唇突兀地袭来一阵柔软的湿温。 她,被吻了。 杨欣茹惊呆了,她捶打着徐寒的胸膛,试图推开他,都无济于事。因为徐寒在抗拒她的挣扎,她的身体、她的心也在抗拒她的挣扎。 终于,她的身体软化下来,像棉花糖一样软。任由徐寒的舌头撬开牙关入侵进来…… 那一刻,时间都好像静止了,凝固了,只有两颗悸动的心脏扑通扑通扑通…… 第26章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两片湿润的嘴唇分开,徐寒平静地看着她,目光变得温柔,“冷静下来了吗?” 杨欣茹低着脑袋,摇摇头,“没有。” 她忽然抬起眼眸,眼里迸发着热火,“冷静不下来!”而后一把搂住徐寒的脖子,忘情地亲吻上去,这一次,是她主动。 徐寒微微一怔,然后眼里流露出笑意,搂着她的纤腰,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 这一吻,让杨欣茹释然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面对徐寒目光的时候她会心跳加快,为什么在徐寒提出要把证据带走的时候她会无法拒绝,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很好解释,理所当然。 他们坐在河边,目光静得像牧河的河水,两人沉默着,却好像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对话,心照不宣。 “李局真的不是你杀的吗?”良久,杨欣茹先开了口。 徐寒温和地笑了笑:“那天在公安局里,我完全可以不顾华叔的阻止大闹一番,但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用自己的粗暴去践踏你从小向往的神圣之地。” 杨欣茹往下埋了埋脑袋,露出一丝青涩的笑意。 徐寒继续说道:“所以,〖9,∧.我不可能在公安局里杀人。证据确凿,李淳已经完了,我何必毁掉你对我的信任去多此一举呢?” “那你去找李局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有些不解。 “为了知道真相。”徐寒目光微微一沉,“李淳知道砍杀案的真相,知道幕后指使的信息,昨天我用证据去威胁他,让他把这些都告诉我,结果他说到关键地方的时候,有人开枪把他杀了。” “那时候公安局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杨欣茹吃惊道。 “不止一个。”他沉声说道:“我确定李淳断气之后就去追那个人,一直追出了公安大楼,看到有警车过来,就躲到了一边。第二天在报纸上看到新闻说李淳自杀了,现场也被伪造过,所以当时肯定还有第二个人在,把我引开后就对现场动了手脚。” “昨晚玄武区公安局接到了匿名电话的报案,说在市公安大楼听到枪声,所以才会有区局警察赶过去。” “匿名电话……”徐寒低喃一声,眼眸中忽然闪过一道精芒,“对了!那个匿名电话!” 杨欣茹也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奔往玄武区的区公安局。但很快就失望而归,因为那个匿名手机已经成了空号。 李淳畏罪自杀案两天就结了,所有的线索都倾向于自杀而非他杀,当天晚上本该在市公安局值班的小何也能作证,他觉得那天李局长的表现不正常,要留在局里替他值班,还让他下班陪女朋友。 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作恶多端的李淳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徐寒和杨欣茹吃过饭在林城公园里散了会步,大约八点多,徐寒把她送回家准备返回吴家别墅。 走在半路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 “喂?” 徐寒刚想开口问对方是谁,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寒队,是我,小程。” “原来是小程,我拜托你的那件事搞定了吗?” “嗯!欧阳将军已经在京都军医院安排好了vip病房,还要请‘小华陀’周华圣周教授来主治。” “这件事替我好好谢谢欧阳将军,我这两天就把我父亲带去京都。” “要我去接你们吗?” “不用,我联系了空七师的师长猪哥,让他帮忙派架直升机过来接。” “那好,寒队,我跟兄弟们说了你过两天就回来,到时候大家聚聚,好好喝几杯!” “哈哈,没问题,到时不醉不归!” 回到吴家别墅,徐寒收拾了一下行李,在吴珍琴卧室前敲了一会门,没人答应。 “小姐和老爷子他们出远门了。”吴家的女佣走过来说。 “什么时候?” “就今天,好像挺急的,就让我跟你说一声。” “知道了。” 他给吴珍琴拨了个电话,发现她的手机处于停机状态,就拜托刚才的女佣说:“如果吴大小姐回来,你就告诉她,徐烈是我带走的,我要去一趟京都,有事让她打电话给我。” “好的。” “谢了。”徐寒道了一声谢,回房洗了个澡,然后背上徐烈、提上行李,到指定的地点等待空七师的直升机。 京都军医院是华夏最好的医院之一,他担心父亲留在林城还会继续遭人毒手,三天前就拜托海军上将欧阳涛将军帮他在京都安排医院和医生,他要带徐烈到那边治疗,一来安全,二来在更好的治疗环境下,父亲复苏的可能性更大。 欧阳涛是条汉子,知恩图报,讲义气,重感情。知道徐寒有困难,他立马联系了京都最好的医生周教授,并且在京都军医院安排了vip病房。哪怕他是海军上将,做到这种程度也要欠下很大的人情。 直升机直接降落在空七师大本营,空七师师长朱鸿飞还准备了一个队列仪式表示欢迎。 “猪哥客气了,我一个退役兵,受不住这么大的排场。”徐寒摸了摸脑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寒弟,你我患难之交,你要来,大哥我怎么能怠慢了你?当年要不是你的鬼牙小队,我这空七师估计要折损过半,你奋不顾身把我从叛军大本营里救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你这兄弟,我朱鸿飞用命来交!”朱鸿飞朝徐寒肩窝打了一拳,豪迈地大笑起来。 “那就多谢猪哥了。”徐寒笑道。 朱鸿飞箍着他的肩膀,往队列夹道里走,“寒弟,你今晚就留在我这空七师吧,等我办个事情回来,给你准备酒席,咱哥们好好喝上一盅。” “谢谢猪哥好意,恐怕我今晚不能留。” “为什么?”朱鸿飞惊讶地问。 “我也很想和猪哥痛饮一场,但我父亲现在仍昏迷不醒,我得先给他办理住院手续,让他先在京都军医院住下来,有医生护士照顾着我才放心。” “嗯。”朱鸿飞点点头,“寒弟是个孝子,你做得没错。这样,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办,就不能陪你了。我给你安排辆车,送你过去。” 说罢,朱鸿飞大喝一声:“刘星宇!” “到!” 队列里以标准的队列跑步姿势跑出来一位中士,在朱鸿飞面前靠跟站直,眼神坚毅。 “你把咱们师那辆悍马开走,把我这兄弟送到京都军医院去,你这小子要敢怠慢了他,回来我关你禁闭!”朱鸿飞空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 “是!”刘星宇敬了个礼,依旧站得笔直。 朱鸿飞回头对徐寒说道:“这小子开车厉害着呢,当兵前喜欢跟人飚车,父母管不住他才把他送来部队,车技一流,好使着呢!老哥我喜欢得很,一直留在身边当我的御用司机。今天把他借给你,随便怎么使唤。” “哈哈!猪哥还是那么擅长挖掘人才。” “诶,寒弟又夸我,说到挖掘人才,谁也比不上寒弟你啊,当年的鬼牙小队,哪一个不是你手把手培养出来的?现在一个个都了不起得很。” 两人叙了会旧,朱鸿飞带了另一个司机出去办事,刘星宇则开车送徐寒父子俩去了京都军医院。 因为欧阳上将早就安排妥当,徐寒只过去出示了自己的退役军人.证,便有护士把他领去病房。 路上,小护士忍不住和徐寒搭话:“你就是鬼牙小队的队长徐寒!我听说过你!” “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只是个退伍兵。”徐寒摇头一笑。 “我听人说你退伍的时候觉得可遗憾啦,你说你这么厉害,留在部队肯定大有前途,怎么就退伍了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徐寒轻叹了一声。 “我等下可以让你签个名吗?” “我又不是明星,要我签名有什么用?”徐寒觉得有些无语。 “你在咱部队可是大名人啊,记得我们华夏和罗斯国联合演习的时候,你们就一个七人鬼牙小队,把人家一个师搞得七荤八素,就差摇白旗投降啦!我们那帮姐妹没人不知道你,你给我签个名,回头我拿去跟我那帮姐妹炫耀炫耀。”小护士美滋滋地说。 “好,没问题。”徐寒觉得这小护士也蛮可爱,就答应下来,顺口问了一句:“你以前是哪个部队的?” “我以前是坦克师尖刀团七营卫生队的,去年才被调到京都军医院来。对了,我叫马莹莹。”小护士左右看了下,说:“到了,就是这。” 然后把病房门打开,里面很宽敞,干净整洁,病床床尾的墙上还有六十英寸挂壁数码电视机。 “这个病房每隔两小时会有值班护士进来看望,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所以你把人放这大可放一百个心。” “那就多谢你了马护士。” “马护士多难听啊。”小护士不悦地耸了下鼻子,“你叫我莹莹就好。”说着,她帮忙把徐烈扶到床上,让他躺下来,把被子盖好。“这里每天都有人收拾,床单被子都是崭新的,干净得很。等会会有医生过来看看病人的病情,你可以在这等一下。” 弄完了之后,小护士松了口气,冲徐寒甜甜一笑:“我还有事,就先走啦!” “好的,你忙去吧。”徐寒微微笑道。 往回走几步,她又走回来,“对了,我还没要签名呢。” “没问题,签哪?”徐寒身上既没有纸,也没有笔。 “就签我衣服上吧。”小护士把白大褂的里侧翻出来,拉平整,同时递给徐寒一支笔。 “好。”徐寒微微一笑,熟练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第27章游龙大酒店开张 把父亲安顿好之后,徐寒嘱托马莹莹护士帮忙多照看点,马莹莹爽快地答应下来。 当晚八点,非凡大酒店二楼11号包厢。 “寒队,你难得回来一趟,哥几个敬你。” 小程和另一个烟壮男人把酒杯端起来。 “来,喝!”徐寒微微一笑,一口灌下满满一杯酒。 喝了一轮,大家伙这才暂时放下酒杯,谈起了自己最近的经历。 包厢里的六个人,全都是鬼牙小队的成员。 小程全名叫程国景,身材略胖,总是眯着眼睛笑,是个神枪手,身怀能在五百米开外同时使用两把狙击枪击中不同靶心的双狙绝技。在鬼牙小队担任狙击手的角色。 烟壮男人名叫王勇,外号烟子。当兵前曾连续两届获得世界锦标赛拳击冠军,入伍后又拿下两届全军空手格斗大赛冠军,号称近战无敌。后来在世界兵王格斗赛中败给徐寒,被徐寒招揽,加入鬼牙小队。 徐寒右手边,从左数过来第一个戴眼镜、看似瘦弱的男子是张磊,大家都叫他三石,是个大学生士兵,iq极高,很擅长电子信息技术,凭兴趣当过一段时间烟客,觉得没什么难度又放弃了,后来又因为对军事武器很感兴趣选择入伍。↗,∧.徐寒在一次偶然中发现他其实是个双重人格,子人格简晓天是个很强力的高手,故邀请他加入鬼牙小队。 左数第二个叫尘扬,外号山羊。玩得一手好飞刀,还会变魔术,是徐寒从连队里挖掘出来的人才,经过他一手栽培,现在已经能够独挡一面。 紧挨着徐寒左手边的是杨光,一代点穴大师,徐寒的很多点穴手法都是跟他学的。大家戏称他为“金手指”。 鬼牙小队一共有七人,除了包厢里的这六人,还有一个龙和,因为虐杀俘虏被徐寒亲手送进了炽天使地狱。 “小程,听说你最近去了特战旅,成了萧旅长身边的大红人。”徐寒调侃道。 “那可不。”小程一点也不谦虚,得意洋洋地说:“在我们特战旅,萧旅长是老大,我呢,就是老二,什么副旅长旅部书记的,我统统不放在眼里。” “寒队,你就听他吹吧。”山羊嘲笑他说:“那天我们去特战旅观摩学习,我可看到这小屁崽子跟在冯书记屁股后面,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可勤快啦!” “去去去!”小程不满地推了下他:“怎么说话的,人家好歹也是个旅部书记,我那在外人面前,怎么也得给他点面子不是?” 徐寒笑着摇摇头,又问:“山羊,你现在怎么样了?” 尘扬叹了口气说,“别提了,寒队。鬼牙小队解散后,我可是他们里面混得最惨的,调我去哪不好,竟然把我调去当伞兵!我他妈有恐高症啊!领导还非跟我说,越是害怕,就越是要克服,这,才有华夏军人的样子嘛!”说着,他模仿了下领导的口气,逗得大家直乐。 “嘁,你还最惨?最惨的是阿龙吧。”小程话刚说出口,就想抽自己两嘴巴子,看着大家都沉默了,他顿时尴尬起来。 这时,徐寒叹声道:“大家也别自责了,阿龙的事怪他自己,都是罪有应得,怨不得大家。” 当初,由这七人组建的鬼牙小队创下了军队无数奇迹和辉煌。直到阿龙的事情一出,再加上队长徐寒退役,鬼牙小队变得支离破碎,没多久就解散了。 好在鬼牙小队的成员个个都是世界顶尖精英,出来后都有了不错的归宿。小程在特战旅是个大哥级人物,山羊在伞兵连也有很高的地位,杨光和张磊在特种大队里深受重视,只有阿龙…… “对了,寒队,光顾着说我们了,也说说你自己呗。”小程笑嘻嘻地说。 “我打算在林城开一家饭店。”徐寒笑道。 “哇!寒队,你这是要当老板了吗?”尘扬惊咦道。 “哈哈,算是吧。” “厉害厉害,来,兄弟们,把酒杯举起来,让我们为寒队当上老板庆祝一下。”尘扬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其他几个也跟着一起。 “来,干!” 又是一杯酒下肚,徐寒畅快道:“等我那饭店开张了,大家要是有空,可以去那坐坐,我请。” “那肯定的,寒队的面子,我们必须要给啊,哈哈!” 徐寒欣慰地看着这几个兄弟,说:“明天我可就要回林城了,有件事想拜托一下各位。” “寒队这是哪里话?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兄弟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小程拍着胸脯说。 “我想麻烦你们,我不在的时候,多帮忙照看一下我父亲。” 这时,一向没有说话的杨光开口了:“寒队,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好好待你父亲。” 徐寒和几个兄弟喝得烂醉,到离这不远的特战旅去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在空七师乘直升机回了林城。 向阳街的南街,徐寒坐在牛骨汤粉店里啃着牛骨,他的妈妈柳媛给他带来电话,说下星期就回林城。 “妈……”徐寒放下筷子,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怎么了,寒儿?” 他叹了口气,说:“您先不要回林城。”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寒儿,你老实告诉妈,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嗯,妈,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父亲现在在京都军医院,我已经安排好了,那边很安全,您可以先到那边去呆一段时间,等我把林城的事情都处理好,您再过来。” “医院……”柳媛紧张起来,“你爸他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呢?” “你去了就知道了。”徐寒语气温和地说:“妈,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将来我会慢慢跟您解释的,现在,先听我的,好吗?” “寒儿,你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妈相信你,今天就改机票,到京都去看你爸……”顿了一下,柳媛忽然问道:“寒儿,你,还恨你爸吗?” “不恨了。” 柳媛欣慰地说:“等你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 “嗯,一定能团聚的。” 这句话,是徐寒对他妈妈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一个月后,徐寒的饭店一楼装修完毕,游龙大酒店的招牌也挂了上去。 “游龙”这个名字是叶游想出来的,“游”是他的名字,“龙”指的是徐寒,意为人中之龙。 一挂大红爆竹噼里啪啦地打响,告示着游龙大酒店于今天正式开业,杨欣茹、华叔、骆小琴和李帆等人在酒店门口候着时间第一批进场。 “欢迎来到游龙大酒店,这是菜单,请各位慢点。” 红色旗袍上镶着金龙,这是游龙大酒店的统一女式工作装。 说话的是前两天才聘来的女服务员莫嫣,高挑的身材,冷艳的面庞,给人一种不会笑的感觉。 她把菜单递给他们,便去其他桌忙活了。 “这个姑娘……”华叔盯着莫嫣的背影,微微皱下了眉头:“有点奇怪。” 骆小琴打趣道:“大叔,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欣茹也开起了玩笑:“华叔,你要真看上人家了,我可以帮你啊。” 华叔一向都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他没理会那些玩笑话,微微眯起了目光:“希望只是我多想了。” 徐寒在那边跟叶游交待了一下,然后走到他们坐的这一桌,满是歉意道:“实在抱歉,因为二楼还没有开始装修,一楼空间不够,摆不下太多客桌,只能让你们先挤一挤了。” “没关系,这桌子挺大,还能再坐俩呢。”杨欣茹和徐寒目光对视,又匆匆别过脑袋。 徐寒脸上迅速恢复笑容,“安排在这桌的都是我朋友,你们可以相互认识一下。”说着,他开始介绍起来:“这边是碧螺春的骆小琴和李帆,那边是公安刑警大队的杨欣茹和华叔。” 这时,几个威风凛凛的小伙子神神秘秘地溜进酒店里,给前来迎客的服务员作了个禁声的手势,悄悄地走到徐寒的身后。 小程忍住笑意,伸手朝他的脑袋上拍过去。 啪! 一桌子人抬头看去,只见徐寒抓着一位青年的手,露出惊喜的表情:“小程?烟子!山羊!杨光!三石!你们怎么都来了?” 小程笑嘻嘻地说:“寒队,你背后是不是长眼睛了啊,这都偷袭不到你。” “想偷袭我?你还得再练十年。”徐寒轻轻打了他一拳,笑道。 尘扬得瑟地说:“寒队的饭店要开张,哥几个怎么着也得来捧个场啊,这不,哥几个全部都请了假,特意赶过来的!” “真有你们的。”徐寒把他们都指了一遍,笑着说:“行,我给你们看个桌。” 结果举目望去,宾客满座,竟腾不出一点位置。 于是,他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个……好像没桌了。” “要不,让他们到我们桌挤挤吧。”杨欣茹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徐寒的好兄弟。 “对呀对呀,让他们一起坐嘛!差两个座位,让服务员搬两张椅子来就就行,我们挤挤。”骆小琴也同意。 小程嘻嘻一笑,一屁股就坐下了,“这两位美女一看就是好心肠,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既然大家都不介意,徐寒当然更乐意,亲自去搬了两张椅子过来,让烟子、杨光他们都坐下。 “寒队,这饭店怎么不是你下厨啊,太浪费你的厨艺啦。”尘扬遗憾道,“我一辈子都记得那次执行任务都被困在山里,你给我们烧的老鼠肉,那滋味,啧啧……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 “天呐,老鼠肉……”骆小琴差点呕出来。 “行了,少在这里隔应别人,以后也别叫我寒队了,我都退伍了。” “那叫寒哥。”小程马上改口,“寒哥,你这厨师请的谁啊,做菜好吃不?我们几个可是慕着你的厨艺来的,要是不好吃,我可要报警啦。” “放心吧,厨子是高薪请过来的,厨艺我亲自把关的,绝对没问题。等会我也会去后厨做几个菜,这里的菜谱大部分是那厨子做的,也有小部分是我订下的菜谱,由我亲自下厨。” “寒哥哥,真没想到,你还会做菜,好像还很好吃,那我今天要吃你做的菜。”骆小琴嚷嚷道。 第28章敢滋事?打! “哈哈,没问题,等会我亲自下厨。”徐寒爽朗笑道。 “哈哈哈哈!寒弟!” 一阵豪迈地大笑声传来,徐寒目光看过去,眼睛里流露出笑意,“猪哥,你也来了?!” “哈哈!寒弟你今天饭店开张,老哥我怎么能不来捧场?”朱鸿飞身边跟着刘星宇和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这名魁梧男子海拔足有一米八五,面如刀刻,表情严峻,目光冷漠。 徐寒和小程等人都认得这个男人,他曾是西海国叛军中的高手,名叫索格,西海国叛军在三年前被朱鸿飞的空七师剿灭,他成了俘虏。朱鸿飞向来惜英雄,便要放走他,没想到这索格非但没走,还甘愿留在朱鸿飞身边当一名普通的警卫员,贴身保护。 “猪哥你能来,真的太让我高兴了。”徐寒迎上去,示意一旁的服务员添了张椅子,把朱鸿飞请上座,“只是我这今天客桌满了,还麻烦猪哥委屈下,在这里挤挤。” “寒弟哪里话!你这饭店生意好老哥我也替你高兴啊,别说这还有个座,就算没座,老哥我就算站着,这顿饭也得吃不是?” “猪哥说得是。”徐寒看了看刘星宇和索格,笑道:“抱歉啊两位兄弟,我把你们给忘了,我这就给你们再添两个座位∞v,⊕.。” “不用了,寒队长。”刘星宇摇头道:“我们不饿,站着就行。” 索格也冷冷地说:“不用。” 朱鸿飞起身把徐寒按在椅子上,说:“我说寒弟呀,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他俩都是我的掌心肉,我还能亏待他们不成?” 随后,朱鸿飞对站着的两人说道:“今天情况特殊,饭店座位满了,这桌嘛,看上去也挤不下去了,你们俩就委屈委屈,回头我带你们再好好吃一顿!” 忽然,一群人闯进了游龙大酒店,气焰嚣张。 “滚出去,都滚出去!” 顿时,整个酒店都安静下来,大家纷纷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这群人。 “吃什么?这酒店不能开了!”一个花衬衫男人摁了下一位顾客的脑袋说。 徐寒站了出来,脸色冰冷地说:“你们要找我酒店的麻烦可以,但别动我的客人。” “你就是这酒店的老板?”花衬衫男人上下打量着他。 “是的。我这酒店各项手续齐全,凭什么不能开?” “我说不能开,就不能开!”花衬衫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开始蛮横地驱赶客人,“别吃了!都滚出去!” “停下!”杨欣茹出来制止,“我是警察!你们这是寻衅滋事,再继续下去,我有权把你们全部拘留!” “呵,你说你是警察?”花衬衫男人冷笑一声说,“那你把证件给我看看。” 杨欣茹不由地咬了下嘴唇,她和华叔今天都是请假过来捧场的,两个都没带证件。 “拿不出来?那你他妈还敢说自己是警察?滚一边去!”说完,他又开始驱赶客人,“你们留在这看戏呢?信不信老子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还不快滚?!” 徐寒正要发作,朱鸿飞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都别走!” 这一声大喝,中气十足,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只见朱鸿飞起身走来,气魄非凡,“你说不能开就不能开?你算老几?老子说它能开,它就能开!” 有猪哥镇场,徐寒自然放心,他满怀歉意地对众人说:“抱歉啊各位,给大家带来麻烦,今天的饭菜酒水全部免单,大家放心吃喝,我保证没事。” 花衬衫男子一看这不知哪来的粗野大汉敢和他叫板,一下子来了火气,“我老几?我是你爸爸!” “口无遮拦!索格,掌他嘴!” 啪! 索格二话不说,一个大耳巴子直接抽过去,花衬衫整个飞了出去,牙掉了一地,半张脸肿得像冬瓜,紫得像茄子。 朱鸿飞哪受过这种气,瞪起牛眼看向花衬衫男子:“小兔崽子,敢这么和我说话,这要在我的地盘,你早就不知死几回了!” “哎哎哎!消消气消消气!”小程笑嘻嘻地拦住朱鸿飞,“这点小事哪能劳驾您呐,寒哥你也别动怒,今天这事交给我们几个就好。” 说罢,小程扭头扫了那群人一眼,目光一冷,抬高声调说道:“你们这些不识时务的渣渣,今天是我寒哥饭店开张大吉的日子,你们也敢来砸场子?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跟寒哥还有来这吃饭的大家伙都道个歉,然后自己滚出去,要么,哥几个把你们丢出去!我可提醒你们,哥几个下手重,要是丢残了,那我可不管。” 这时,一个戴墨镜的烟衬衫男人走出来与朱鸿飞对视,“老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把我的人给揍了,今天这事你们别想简单了事。” “那就不简单,咱玩复杂的。”朱鸿飞堂堂空七师师长,少将军衔,征战沙场无数,会怕这种小瘪三? “哎哎哎!你说谁老头呢?!”小程嚷嚷起来,摩拳擦掌地说:“你这小子是浑身痒痒想讨打了吧?” 烟衬衫男人指着小程,语气中透着凶狠:“我告诉你,别跟我横,知道不?” 小程眉头一皱,平常那张笑嘻嘻的脸上顿时涌现一阵杀气,他一把抓住对方伸出来的手指,往下一掰,嘎! “啊!”烟衬衫男人屈下身子,仰头惨呼。 “我也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指着我,你伸一根我掰一根!”小程手上的劲越使越大,痛得烟衬衫男人差点昏厥。 “你他妈放开!” 一个长头发男人掏出一把弹.簧刀冲过来,烟子一个冲刺,单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往他肚子上的衣服一抓,举起来再丢出去,把长头发男人摔了个七荤八素。 “都上,都给我上!哎呦!”烟衬衫男人满头是汗,直在那叫嚷。 这边仗着人多,一下来了胆,跟一窝马蜂似的冲过来。 杨光默默地走过来,顺手放倒两个。尘扬也紧接着加入群殴。 “把他们全丢出去,别打扰到我的客人。”徐寒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两个滋事者丢出了店外。 “好咧,寒哥!”小程笑嘻嘻地答应下来,双拳齐出,照脸打翻两个,然后把脚下两个滋事者捡起来丢出去。 骆小琴伸长脖子看着正带劲,看见张磊还呆在座位上,就随口问了一句:“哎?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啊,多好玩啊!” 张磊推了推镜框,淡淡道:“我不擅长武力。” 张磊是主人格,擅长电子信息技术,但不擅长武力,而他的另一个子人格简晓天则是一等一的高手,却对电脑一窍不通。 外面的过路人全部停下脚步,目光朝游龙大酒店看过来,只见里面像扔皮球一样把一个一个大活人扔到街上,堆起了一座小山丘,特有意思。 最后,酒店里只留下烟衬衫男人一个,面对小程、烟子、山羊等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讪笑道:“各位大哥,这是一场误会,都是小弟的错……” 小程不屑地说:“知道是你的错还不认错?” “认错……我认错!”说完他又是鞠躬又是赔笑,“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大哥对不起!” “别光跟我们认错啊,还有这么多客人呢,他们都被你吓到了。” 烟衬衫男人明白小程的意思,又把脸转向里面的客人,赔笑道:“各位,对不起了……” 客人们因为害怕报复一个个全低着头不敢看,但心里在暗暗叫好。 “现在可以了吗?”烟衬衫男人又抹了把汗,半屈身子地问小程。 “嗯,还不行。”小程双手环抱,摇摇头,“还有外面的过路人你也得道歉。” “这个……”烟衬衫男人犹疑地说:“我们……应该没吓到外面的人吧?”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小程不悦地凶起来:“我说你吓到了你就是吓到了!快道歉!” “哦,好,好!我这就道歉。”烟衬衫男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转过身,面对行人过往的人行道和车来车往的马路深深地弯下腰,“对……不起……” 这时,小程露出狡诈的笑容,对准烟衬衫男人撅起的屁股,猛地一脚踹过去,“走你!” 烟衬衫男人惨叫一声,飞向那座人堆起来的“小山丘”。 “哈哈哈哈!”过路的行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程坏笑道:“看你们以后还敢来寒哥的地盘捣乱不!下次要再让我看见你们,屁股都给你们踢烂!” 那群人一言不发,连个屁都不敢放,默默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杨欣茹看呆了,来寻衅滋事的人起码有二十个以上,结果被这么轻松地解决掉了,徐寒的这些兄弟也太可怕了吧。 “华叔,他们……怎么这么厉害……”她吃惊地问。 华叔笑了下,淡淡道:“全都是高手。” 滋事的人跑了后,酒店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表达对他们的佩服和崇拜。 小程得意地笑了,像绅士一样行了个致谢礼,对大家说:“希望大家经常来光顾游龙大酒店,不仅饭菜可口,还很安全。” 第29章龙和,归来 林城,某个阴暗角落里。 哐! 烟衬衫男人被重重地砸在墙上,接着半跪下来,口鼻渗血。 一位右脸刻着十字刀疤的男人冷漠地走过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地将他拉扯起来。 “说,是谁派你们去游龙大酒店滋事的。” 烟衬衫男人哼哼卿卿地一个字也没说,刀疤男目光一寒,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身体再次往墙上砸去。 烟衬衫男人喘不上呼吸,两条浮空的腿用力乱蹬,怎么也挨不着地,脸色没一会儿就变得惨白无比。 “说不说。”刀疤男的声音低沉冰冷,隐约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说……我说……”烟衬衫男人憋得额头爆出青筋,他完全相信,只要他再沉默十秒,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刀疤男冷哼一声,松手让他落了地。 烟衬衫男人剧咳几声,接着大口大口地吸着氧气,刚刚还惨白的脸这会立马涨得通红。 缓过气来,他才惊魂未定地说:“我们……是叶枫的人……” “就是林城的那个叶家吗?” “嗯,他是叶当家的膝下第三个儿子,也是叶氏商业→,≯.广场的董事长。” “带我去找他。”刀疤男粗鲁地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叶氏商业广场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叶枫翘腿坐在转椅上,身后站着一个体壮如牛的西装男。他目光阴冷地看着“面目全非”的花衬衫男人。 “二十多个人,砸不了一家饭店的场子,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花衬衫男人埋着头,心惊胆战地说:“那饭店太可怕了,里面高手成群,我和鲁飞好歹都是纸上阶,在那些人面前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纸上阶都没有还手之力,难道那些人都是强阶不成?”在叶枫看来,这简直是荒唐。 “是强阶!”花衬衫突然抬起头,眼里流露出惊恐,“每一个都是!”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烟衬衫男人的声音传进来:“叶总……是我……” “鲁飞?”叶枫冷哼一声:“正要找你,进来! 门一开,叶枫便警惕地站起身来,因为鲁飞是被提着丢进来的,而他的身后,跟进来一个满脸杀气的刀疤男。 “你是谁?敢闯我办公室里来。” 叶枫脸色一沉,身后的西装男放下环抱的双手,走上前来。 “我叫龙和,是来跟你谈条件的。”龙和的眼里完全无视了西装男的存在,目光只盯着叶枫一人。 “跟我谈条件?你有什么资格?”叶枫冷笑道。 “我可以帮你杀了徐寒。”说到‘徐寒’两个字的时候,龙和眼眸里闪过一缕仇恨之色。 “你能杀得了他?”叶枫投去质疑的目光。 “只有我能杀得了他。”龙和肯定地道。 叶枫与他凝重地对视数秒,轻轻笑了一下:“那好,你要什么条件。” “一千万。” “没问题。”对叶枫而言,一千万不过是个数字,“只要你能要了徐寒的命,一千万我会叫人打到你账上。” “不,钱要先打到我账上。” 叶枫眉头一皱,“你在跟我讨价还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龙和嘴角微微一扬,“林城第一家族,叶家当家人的第三个儿子,叶枫。” “你可真有胆。” “胆量是本事给的,叶少要是不相信,可以叫你手底下最厉害的高手来试试我的身手。”龙和的语气无比自信。 叶枫瞥了西装男一眼,“铁牛,你去。” 铁牛活动了一下脖子,把指骨掰得嘎吱作响,他站在龙和面前,个子高出一个头,宛如一堵铜墙铁壁。突然,铁牛抡起铁拳。霸道的力量轰击出去,空气中隐隐泛起波浪。 龙和就那么站在那儿,动也不动,任由铁拳硬生生砸在他的脸上。 铁牛感觉拳头好像打在一块极具弹性的钢铁上,顿时将他震退,拳头也震得发麻。 “强下阶。”龙和不屑地笑了笑,“凭你是伤不了我的。” “是,我伤不了你。”铁牛服气了,默默退到一边。 啪!啪!啪! 叶枫在一旁鼓起了掌,称赞道:“不错,你很厉害,一千万我今天就叫人打到你账上。” “多谢叶少。”龙和转身往门外走去,“等我的好消息。” 花衬衫男人咽了口唾沫,说:“叶总,一千万就这么轻易地给他了?” “给他了。”叶枫不在意地笑了笑,坐回自己的座位,“和你们这帮废物不同,他是个真正的高手,一千万就算送给他也不亏,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下午三点到四点这个时间段,是酒店最冷清的时候,店里没有一个客人,服务员要么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要么凑到一桌大谈八卦。 徐寒和叶游都是老板,他们说好轮流看店,明天是叶游,今天是徐寒。忙过身后,徐寒就坐在收银台操作着电脑。 “徐总,你想租房吗?” 莫嫣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如是问道。 “是啊。”徐寒目光浏览着网页上的各类租房信息,“我现在暂时住在一个朋友家,但长住下去也不是回事,所以就打算搬出去。” 徐烈已经被转移到京都军医院,他再在吴家住下去也没有理由。 “那找到满意的了吗?”莫嫣又问。 “暂时还没有。” “若是徐总不介意的话,可以搬来和我一起住。” 徐寒略带惊讶地回过头,随即笑道:“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大好吧?” “我没有男朋友,徐总应该也没女朋友吧?就算发生什么也不会有影响,为什么不好?我也是在林城租的房子,租的时候太急,租下了一间整租房,有两个卧室,正想找个合租伙伴分担一下压力,徐总可以先在我这住住看,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再搬出去。” 莫嫣说话的时候徐寒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这个女孩子脸上似乎没有出现过任何情绪,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始终面无表情。刚才她谈到租房的事情,眼里连一丝感情色彩都没有,语气也一直很平静。 “那好,今天下班我先去你那边看看。” “那下班我等你。” 说完,莫嫣便到一边坐着去了。 徐寒开始留意起这个女孩子,她不玩手机,也不谈八卦,要说她休息的时候在做什么,大概……是在发呆?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酒店门口,立即引起了徐寒的警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事不成双,麻烦不单行啊。” 老谢先下的车,帮章世仁开车门,然后章世仁和章逸凡一起从车上下来,步入酒店。 “章总大驾光临,实在有失远迎,想吃点什么呢?我吩咐厨子去做,今天这顿算我请的。”徐寒面带微笑地走过来说。 章世仁冷笑了声,眼睛环顾四周,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可以,在这开上酒店了。” “谋个生计嘛。”徐寒笑答。 章世仁目光落到他身上,带着一丝敌意:“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叶家的地盘吧?” “嗯,这酒店的确是我和叶家小少爷叶游合伙开起来的。” “所以,你这算是站到叶家阵营去了吗?”章世仁冷笑道。 “章总执意这么认为的话,我想我再解释也没用,不是吗。” 气氛忽然安静起来,正在对视的徐寒和章世仁,候在一旁的老谢,围在一起的服务员,谁都没有出声,整个酒店里只听得到章逸凡不断敲击手机屏幕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呵,有叶家撑腰,你说话都有底气了,连我都敢骗,你这小子也是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饭了。”章世仁的语气渐渐变得阴冷。 “章总,我希望你搞清楚,第一,我怎么说话和叶家无关,第二,我没有骗你,因为我从来没答应过你一定会到章家做事,只说会好好考虑。” “好一个好好考虑!”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隐隐感觉到了章世仁的怒气。 章世仁嘴角挑得很高,仿佛在掩盖自己的愤怒情绪,“我放低身份,诚心邀请你来章家做事是看得起你,你却不识好歹,践踏我的诚意,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替叶家做事,在叶家眼里你还是一条狗,而我想要取你的性命,依旧易如反掌。” “章总,你似乎太把人看扁了。”徐寒微微一笑,目光骤然冷咧,一丝寒芒从瞳孔中划过。这种气质上的突变,让章逸凡都不禁暂时放下手机,警惕地看过来。 他冷冷地说道:“我从来不觉得我和你身份悬殊,人人生而平等,你是比我有钱,但有钱又怎么样?你还是长不出三头六臂来。你那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不就是你口袋里的钱赋予的吗?然而,我并不稀罕你的钱,所以你也别在我面前秀什么优越。还有,我不是任何人的狗,我是一个人,不会做狗,你说你想取我的性命易如反掌,那么我告诉你,你在我的眼里,也一样。” 章世仁脸色铁青,徐寒这番话不仅是在反驳他,更是在践踏他的自尊心,没错,每一个字,都践踏在他那长期以来养尊处优的上位者的自尊心上。 第30章袭警? 徐寒这番话一说出口,就等于对章世仁下了一份战书,但,他不怕! 章世仁阵青阵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语气中压着狠劲,“小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千万不要后悔!” “放心,任何时候,我都可以把今天的话一字不漏地再背给你听。” “哼,好。”章世仁狞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凡凡,我们走。” 门外停的劳斯莱斯被开走,老谢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道:“当家的,这小子要怎么处理?他是个高手,要除掉他可得下血本,更何况他现在有叶家撑腰,我们还惹不起叶家。” 章世仁冷笑道:“老谢,你听说昨天有人来砸游龙大酒店的场子这事吗?” “听说了,据说那帮人被教训得很惨。”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 “什么人……说不好吧,可能就是道上混的,想索取保护费吧。” 章世仁微微摇头,道:“道上混的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叶家的地盘,在林城,无论烟白两道,哪个敢打叶家的主意?” “当家的,我不是很懂。” “哼,只有叶家人才敢惹叶家人。” “叶家?!”老谢大◇↙,¢.吃一惊,随即疑惑道:“可是叶家人为什么要砸自己的地盘?” “因为那家饭店的主人是叶游,叶炙领回来的私生子,几乎整个叶家的人都巴不得这个叶游早点滚出叶家,这饭店以前就开张过一次,被叶枫的人给砸了,这次我估计还是叶枫的人干的,只不过叶游的身边有了高手,让他们吃到了苦头,但依我对叶枫的了解,叶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当家的,你的意思是!”老谢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章世仁的用意。 “没错。”章世仁的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我们只要和叶枫联手,就能除掉徐寒,这样一来,我们既不会遭到叶家的报复,又能除掉徐寒,也不用付出太大的代价,还可以卖叶枫一个人情。” “一石四鸟!当家的英明!”老谢不禁夸赞起来。 章逸凡在这车上就好像多余的一样,他既不关心老爹的计谋如何高明,也不在意怎么样才能除掉徐寒,对叶游是私生子这种消息也完全不感兴趣,他的全部精力,他的所有心思,都灌注在游戏里面,仿佛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游戏里的那个世界才是他的归宿。 另一方面,游龙大酒店的服务员们都被吓坏了,毕竟她们老板惹怒的是章家的当家,但同时她们又很是崇拜,昨天把砸场子的混混打得落花流水,今天面对章世仁毫无惧色,男子气概十足。 唯有莫嫣,始终面无表情地目睹这一切,好像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让她的情绪受到一丝波动。 “徐总,你刚才真是太帅了!”服务员刘倩激动得握起拳头。 “是啊,刚刚章总的脸色真的好难看,估计被气得够呛。”小芸也翻了个白眼,接着有些担心地说:“不过徐总,你这样招惹章总,肯定会遭到报复吧,咱这酒店还开得下去吗?他都那么生气了。” “气就气吧。”徐寒不在意地说:“谁还不会生气呢?” “不一样啊徐总!”小芸跺着脚说:“我们生气的时候顶多摔个手机,砸个桌子,他们这种大人物,生起气来可是要人命的!” “想要我的命那就靠本事来拿,只要我在,这酒店就能开下去。”徐寒看了眼手机,惊讶道:“今天是五月十号?” “对啊。” 徐寒顿时坐不住了,心好像已经飞了出去,他急急忙忙地说:“这样,刘倩,我有事得出去一趟,晚上就你帮忙照看一下店里,有什么问题你自己拿主意,回头再跟我说。” 说完,他拔腿就走,眨眼功夫人不见了,只有一扇玻璃门在那里晃动。 “徐总……徐总!哎?”刘倩这边还莫名其妙着呢,那边就没了人影,她对着店门嘟囔道:“到底什么事啊,这么急……” 五点半,杨欣茹从市公安大楼下班出来,不由地抱怨起来:“为了个民事纠纷被折腾一天,连中午都没吃,饿死了,菜也没买。” 此时,在她的背后,徐寒一脸纳闷地看着她。他提前十分钟就到了市公安大楼门口等她下班,没想到她就那么走出来,直接无视了他,余光都不带瞟的。 徐寒坏笑一声,从背后悄悄地接近,然后猛地一把将她抱起来,朝路口奔去。 “哎?!什么人!敢袭警?!放开我!我可告诉你,我是警察!”杨欣茹心下一惊,第一反应以为是罪犯,便试图挣脱,可是不管怎么使劲,反制敌手法用得多么熟练,都根本挣脱不了。 这时华叔才刚过马路,手里拿着礼品盒,看到这一幕,他先是愣了下,然后看了看手里的礼物,无奈一笑。 徐寒跑得实在太快了,她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罪犯”的模样,就被丢进了他拦下的出租车里。 不料她还是看都不看“罪犯”一眼,对着出租机司机大喊:“师傅!我是警察!别开车!” “警察怎么了?”徐寒这才开口说话,“警察就可以无视别人了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坐进出租车,关上车门。 “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徐寒得意地说:“除了我,还有哪个‘罪犯’敢在公安大楼门口绑架警察。” 出租车司机有些尴尬地问:“那个……还要不要开车?” 杨欣茹一下子不好意思了,徐寒则笑眯眯地说:“开啊,去玄武西街。” 这个时间点,游龙大酒店的客人才开始渐渐多起来,小芸和刘倩等人都在店里忙活,然后小芸看到一个奇怪的客人不紧不慢地走到店里,他的目光好像在搜寻着什么,眼里完全没有其他人的存在,而且他的步子似乎很沉重,每一步都踩得很踏实。 “你好,欢迎光临游龙大酒店,请问几位?”尽管心里有很多疑惑,小芸还是鼓起勇气上前迎接这位客人,她看到这客人的右脸有一个十字型的刀疤。 “一位。” 他冷冷地应了一声,目光还是没放到她身上。 “那这边请。”小芸觉得这客人很没礼貌,但还是保持着微笑,把客人领到靠窗的一桌空出来的双人桌。 酒店大厅中间都是六人桌、八人桌和十人桌,靠里边有一排四人雅座,靠窗那一排是双人桌。 给客人倒上茶水,小芸也把菜单递了出去。 这客人也不看菜单,只问了她一声:“你们老板呢?” “我们有两个老板,你问的是哪个?” “徐寒。” “徐总啊,他今天下午说有事就出去了,请问您要点什么菜,我们这的特色菜有香辣大闸蟹和松子桂鱼,酱香鸭也非常不错哦。” 他这才拿起菜单,随便扫了几眼,说:“就上你们最贵的五道菜吧,再来一瓶你们这最贵的白酒。” 说完便把菜单合上,递还给小芸。 小芸接过菜单,一转身就吐了吐舌头,低喃道:“穿得不咋滴,装起逼来倒是挺厉害。” 与此同时,徐寒和杨欣茹抵达西街的玫瑰餐厅。玫瑰餐厅是一家以玫瑰花为主题的主题餐厅,整个餐厅的格调就是红色、浪漫和玫瑰。 店内的各个角落都摆放着一个花架,架子上呈放不同种类的玫瑰,除了红玫瑰,还有白玫瑰,烟玫瑰,蓝玫瑰。 墙壁上的壁画是玫瑰,沙发上的图案是玫瑰,就连端来的盘子上都会用一朵玫瑰作点缀。 看到徐寒和杨欣茹进来,店内服务员赶紧迎上来,“您好,请问几位?” “我订了包厢的。”徐寒微微笑道。 “那请报下您的名字。” “徐寒。” “请这边来。” 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漆烟的包厢里,什么话都没说就去忙了。 杨欣茹好奇道:“这怎么不开灯啊?” 她还奇怪着,徐寒却是悄悄地把门给关上了,光线一下没了,杨欣茹惊声道:“呀,你关门干嘛?” 徐寒神秘地笑了笑,走到餐桌前,伸手好像抓住了什么。 “三。” 杨欣茹努力想看清那是什么,但在一片漆烟中什么都看不见。 “二。” 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越跳越快。 “一。” 余音落下,徐寒微微一笑,把那东西往上一揭,烛光顿时映照在她的瞳孔里。 “生日快乐!” 杨欣茹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竟然是一个蛋糕! 她这才想起来,五月十号,是她的生日! 一时间,感动和惊喜交加,情绪涌上心头,她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原来,徐寒提前一个小时就到餐厅订好了包厢,还拜托服务员把包厢里的灯关掉,按时给蛋糕点上蜡烛,用一个烟色的铁盒子罩住,所以在一片漆烟中她完全看不见这是什么。 “好了,这蜡烛应该也烧了一会儿了,快许愿吧。”徐寒轻轻推了下她的后背。 杨欣茹站在蛋糕前,沉静的眼眸里闪烁着烛光,她擦了擦眼泪,双手合十,正要进入状态的时候,她忽然嘟囔一句:“你怎么不唱生日快乐歌啊。” “我唱歌不好听,不唱。”徐寒一口拒绝。 “不行,我就要你唱。” “你先许愿。” “我的愿望就是让你唱歌。” “哪有这么简单的愿望。” “现在就有啊。” “你不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你滚!” 第31章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游龙大酒店。 龙和把五道最贵的菜都吃个精光,酒也喝完了,还吞了五碗白米饭,看得小芸刘倩等人是目瞪口呆。 “这人不会是刚出狱的劳改犯吧?”小芸小声地对刘倩说。 “不知道,我第一次见这么能吃的。” 酒足饭饱,龙和惬意地在椅背上靠了会,他问小芸:“你们老板怎么还没回来?” 小芸尴尬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他今天大概……不会回来了吧。” 徐寒走得那么匆忙,根本没说自己会不会回来啊。 “那今天就算了。”龙和到收银台把账结了,然后对小芸说道:“记得告诉你们老板一声,就说我明天还会过来一趟。” “哎?你总得留个名字吧?”刘倩想到这个便追了过去。 结果那人头都不回,也不支声,就这么走了。 望着门外的夜色,刘倩皱起眉头:“这人真是奇怪。” 游龙大酒店营业到晚上十点打烊,而徐寒把杨欣茹送回家已经是十点半了,本来他打算直接回去的,突然想起和莫嫣约好要去她的租房看看,便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离打烊时间都过去半小时了,他估≮∟,←.摸着莫嫣应该先回家了吧,但出于不放心,还是决定去酒店看看。 打的过去,发现游龙大酒店门口站着一位穿粉色一步裙的女孩,走近一看,还真是莫嫣。 “莫嫣,真是不好意思。”徐寒摸着后脑勺地说:“我……我刚刚才记起来和你约好的事情,让你等这么久。” “没事。”莫嫣依旧是面无表情,“我们走吧。” 莫嫣租的房子在玄武区的月湖小区,是一间很普遍的中等装修房,面积大约70平米左右。 她指着一间紧闭房门的卧室说:“这是主卧,是我的房间。”然后又指向正对面那间,“那是次卧,暂时没人住,你要是不介意,可以住那里。这里的租金是九百,押一付三,我们各交一半就行。” 一个月九百,交一半就是四百五,确实挺便宜的。 “你觉得怎么样。”莫嫣看着他。 徐寒思虑片刻,点头道:“可以暂时先住在这,环境挺好,租金也便宜。” “那好,次卧没有床单被子,你可以明天带东西搬过来。” 徐寒摇摇头,笑道:“我今天就在这住下吧,我睡客厅沙发就行。” 他没钥匙,吴珍琴和吴天辉都不在家,只能叫女佣开门,天这么晚了他也不想打扰别人,干脆先在这住下,明天一早回去收拾东西。 “随你。”莫嫣打开卧室门进去,紧接着就把门关死了。 “这姑娘,有点奇怪啊。”徐寒喃了一声,往客厅沙发上一躺,随手打开电视机…… 第二天一早,莫嫣和徐寒一同出门,莫嫣去酒店上班,徐寒则回吴家别墅收拾东西。 上午十点左右,龙和又来了,这个时间没有其他客人,和大家围在一起聊天的小芸和刘倩迎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龙和就开口问道:“你们老板呢?” 叶游笑嘻嘻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我就是!请问找我什么事呀。” 龙和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要找的是徐寒。” “你找寒大哥?”叶游一副不悦的样子,“怎么都是找寒大哥,他今天休息呀,说不定和哪个漂亮的妹子正嘿嘿嘿呢!要不,你找我呗,我也很帅很厉害的。” “叫他来。”龙和沉声道。 “不好吧。”叶游摸着脑袋说:“我们说好一人看一天店的,他今天休息,我不想打扰他,要不有什么事你先跟我说……” 没等叶游说完,龙和已经不耐烦地掐住他的脖子,“我再说一遍,叫徐寒来。” 叶游眼睛瞪得滚圆,憋得满脸通红,两只手不停地拍打龙和强壮的手臂,完全无济于事。 小芸和刘倩这下慌了,连忙说:“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别动手啊,我们这就打电话给徐总!” “哼。”龙和轻轻一抛,就把叶游丢得老高,重重地摔下来。 接到电话,刚把收拾完的东西带到月湖小区的徐寒急忙赶来,一进门便与龙和四目交汇。 “阿龙……”徐寒目光怔然,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你回来了……” 那张错愕的脸庞上,逐渐浮现出笑容,是欣慰,更是惊喜。 然而,他才往前走了一步,便感受到一阵刺骨的杀意。 “阿龙……”徐寒失望地摇了摇头:“果然,你还是很恨我。” “我有什么理由不恨你?”龙和冷笑一声,“当年你亲手把我送去炽天使地狱,如今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你却要假惺惺地为我高兴,徐寒啊徐寒,想不到你也是这么虚伪的人。” 叶游在一旁大叫起来:“大哥,千万别心软!这个人心狠手辣,不是善类啊!哎呦!” 那一跤把他的手给摔折了,现在疼得哇哇直叫。 徐寒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虚伪么?被曾经的好兄弟这么说,真是有点心寒啊。” “你还知道心寒?那你可知道被曾经的好兄弟亲手送去炽天使地狱时的我有多心寒吗?”龙和的眼神里满是怨气,“在那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每天都在杀戮,流血,我每天都在想自己能不能活到第二天,但有一个念头让我坚持活下去。” 说到这里,龙和的目光怨毒无比,仿佛要把徐寒吃掉,“那就是杀了你!我要让你体会到我承受的痛苦,让你跪下来求我杀了你!” 徐寒深吸口气,眼眸里满是失望,“那你现在要动手吗?” “不,我今天来这找你不是来杀你的。”龙和狞笑起来:“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不可能。”徐寒漠然回答。 “你会的,你一定会的。”龙和笑得很恐怖,很可怕,“不出三个小时,你就会满世界地找我!哭着问街边的陌生人知不知道我在哪。到那时候,你来北街废楼,我在那等你。” 说完,龙和大笑着走出去,令叶游小芸等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徐寒看了下叶游的伤势,庆幸道:“还好,只是脱臼了,接回去就没事了。” “没事的大哥,我身板硬,耐打。”叶游笑嘻嘻地说。 “就你这身板,跟纸一样,风一吹就跑了,还敢说自己身材硬。”徐寒摇摇头,按住他的上下关节,说:“忍着点,咬咬牙就过去了。” 接着,徐寒手上一使劲,叶游便发出一声惨呼,伴随着关节处的嘎吱声,叶游脱臼的手臂成功接了回去。 这时,华叔匆匆走进来,看到徐寒便问:“小兄弟,你看到欣茹那丫头了吗?” “欣茹?”徐寒诧异道:“我没看到啊,她怎么了?” “她今天一上午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 徐寒脸色沉了下来,“那她今天有联系过你没?” “有,她早上打电话给我,说她睡过头了,让我帮她多带一份早餐。” 徐寒心里猛地咯噔一声,脑海里迅速闪过龙和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不出三个小时,你就会满世界地找我!哭着问街边的陌生人知不知道我在哪。到那时候,你来北街废楼,我在那等你。” “糟了!”徐寒脸色大变,急忙往外跑去。 华叔一看情况不对,立马跟上。 “小兄弟,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华叔一脸严肃地问。 “华叔,跟我去北街废楼!” 说罢,他伸手拦下一部出租车。 “师傅,去北街废楼,麻烦快点!” 司机摁下计价表,好奇地问:“去废楼干什么?那一片都快拆了。” “别问了,再开快点!” “好咧。” 车子一直开到北河大桥遭遇堵车,司机按了几下喇叭,便松开方向盘,悠悠地说:“兄弟,这我可没办法了,过了这桥走小路下去就是废楼,不过这两边都有车紧挨着,车门都开不了,恐怕下不了车。堵成这样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徐寒咬了咬牙,迅速从钱包丢出一百块,然后摇下车窗,双手抓住扶手,两腿一抬,一蹬,蹬出窗外再一个翻挺便上了车顶。 “艾玛!高手啊!”司机顿时惊呆了。 再往后一看,另一个中年人也不见了。 徐寒和华叔的身影一前一后,在汽车连成的长龙龙脊上奔跑,他们一步一跃,踏着一辆接一辆车的车顶,场面极其壮观,司机和车主纷纷把脑袋探出车窗,看着在头顶上演绎的这一幕,叹为观止。 两人抵达桥头时便纵身一跃,直接跳下北河大桥。 “天呐!”有个女司机抱头尖叫起来,北河大桥离地可足有三十米高! 落地后,再向北奔行两百米,终于抵达废楼。 废楼区的由来据说是有个开发商想在这里建楼,工程做到一半不知什么原因就停工了,到现在几年了一直没动过,就成了废楼。 看着眼前的废楼群,华叔皱眉道:“这么多废楼,那丫头会在哪里?” 徐寒往前走了两步,忽而大喝一声:“阿龙!!!我来了!” 声音在废楼间回荡,很快,左边第三栋废楼的第四层窗口出现一个人影,龙和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嘴角扬起冰冷的笑容。 啪!徐寒踏出一步往地面一跺,将脚下水泥地震得粉碎,身体如炮弹一般激射出去。华叔紧随其后,两脚一跺,踩着水泥碎片就冲上四楼。 龙和冷冷一笑,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哐哐两声,徐寒和华叔便站在了水泥窗口上。 一时间,三个人目光交汇,空气凝重了几分。 第33章真正的朋友 林城第一人民医院,外伤科。 “你们两个这是打架了吧?”医生检查完瞥了他们一眼。 徐寒淡淡笑道:“对啊,兄弟间闹点小矛盾,就扭打起来了。” 杨欣茹在一旁嘁了一声,还闹点小矛盾,都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了,说得真轻松。 “那你们可真够狠的。”医生一副教育式的口吻说道:“这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万一打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看你们都是年轻人,我好心劝你们几句,年轻人年轻气盛的,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这样迟早酿出大祸,你们下手又不知轻重,哪天把人打死,后悔都来不及。” “是是是,医生教育得是。”徐寒和龙和相视一眼,两人忍不住想笑。 杨欣茹更是翻了个白眼,她想说,要是这医生看到他俩打架的场景,肯定要被吓到尿裤子,更是要惊叹打到这种程度还只是青一块紫一块,简直太不可思议,还要怀疑他们是不是铁打的,是不是人类。 “这样,我给你们各开两副药,一副外敷,一副内服,一天三次,一周就见效。” “好的,那麻烦医生了。” 开了药,几人一起走出医院。 杨欣茹瞥了徐寒一眼≤,v.,轻哼道:“瞧你脸皮厚的,人家医生还真以为你们只是小打小闹呢。” “本来就是小打小闹啊。”徐寒一把搂住龙和的脖子,笑眯眯地道:“阿龙,你说是不是?” 龙和赶紧附和道,“是是是,寒队说得是,咱哥俩小打小闹呢。” “你还笑!”杨欣茹白了龙和一眼,“袭警,绑架,还下毒,你还笑得出来?看我不把你抓回去,让你把牢底给坐穿!” “别啊,我这刚从牢底爬出来,你又要把我逮回去。再说,那不是毒,是盅好吗。” 看到龙和这样,杨欣茹不禁噗哧一声笑起来,“这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嘛,你这是一天之内完成了投胎吗?” 徐寒哈哈笑道:“欣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阿龙以前就是这样,只是在炽天使地狱呆久了……”说着,他拍着龙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孩子啊,就慢慢地变态了。” “去去去。”龙和推了下他,一脸嫌弃地说:“还不是你把我送到炽天使地狱去的?就算变态了那也怪你。” “怪我?呵呵。”徐寒不屑地笑了下:“我当初就不该送你去炽天使地狱,我应该弄死你!” “啊!寒队你玩阴的?看我的!” “哇!臭小子,敢学我?” 看这两人你追我打的,杨欣茹笑得肚子都疼了,她摇摇头说:“华叔,这两个家伙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哪有高手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医院跑出来的疯子呢。” 说着,她忽然感慨起来,“其实在我被龙和绑架的时候,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和当初的徐寒一样的眼神,说起来他们还真的很像,都是一身戾气,满腔仇恨,又都有一身很了不起的本事。明明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撞到一起就突然变成了两个孩子,男人真是个很神奇的生物。” 华叔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朋友。”他的目光落到打闹的两人身上,唏嘘道:“真正的朋友,会自然而然地放下身份、地位、面子、架子等一切世俗之物,仅以赤诚之心坦诚相待,这样的友谊,不管在多么巨大的利益面前都不会动摇,无论在多么危险的处境面前也不会退缩。” 杨欣茹吃惊地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华叔,你这是变成了哲学家吗?感觉你说的话好有哲理。” 华叔笑呵呵地说:“自封的哲学家算哲学家吗?” “算,当然算。”杨欣茹又感慨起来:“我觉得华叔你说得一点没错。越是看起来成熟的东西就越是和利益脱不开联系,越是看起来幼稚的东西就越单纯,纯净。而且男孩子的感情一直都是这么奇特,我记得上学的时候,班上两个男同学因为一件小事打起来了,好家伙,这俩小男生打得那叫一个狠,还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批了一顿,结果呢?一节课的功夫,这两货就一起去买辣条吃了,一边吃还一边笑,现在想想,和眼前这俩疯子有那么点相像呢。” 杨欣茹觉得今天真的是很奇妙的一天,被绑架,被下盅,最后还和绑架她的这个人成了朋友。 世界啊,无奇不有。 据龙和说,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酒店里,因为没有钱就去叶枫那里捞了一千万来。 两人商量一阵,徐寒决定让龙和搬到月湖小区和他挤挤,接着再给他在游龙大酒店安排个大堂经理的职位,一个月发五千块工资。 当叶游看到龙和穿扮整洁出现在酒店里的时候,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他支支吾吾地结巴一会,急忙把徐寒拉到一边,慌张地说:“大哥……你你你……你怎么把他给弄这来了?” “他以后就是我们酒店的大堂经理了啊,我刚给安排的。”徐寒笑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人可是个坏人啊!他下手可狠啦,差点把我给摔死。还要大哥你跪下来求他,这你能忍?” 徐寒云淡风轻地点点头,“嗯,我忍了。” 叶游顿时石化…… “寒队,我已经跟大家介绍完自己了,接下来还有什么要做的吗?”龙和忽然出现在徐寒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 这冷不防的一下倒是没吓着徐寒,可却把叶游吓了个半死。 “接下来就好好工作就行了。”徐寒微微一笑道:“还有,以后别叫我寒队,叫我寒哥。” “好咧,寒哥。”这时,龙和想起自己还没和叶游打招呼,便又拍了下叶游的肩膀说:“你好,我叫龙和。” 龙和这轻轻地一拍,把叶游的脚都拍软了,他瑟瑟发抖地把脑袋移过来,满头大汗,笑容和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你好……” “昨天对你下手重了点,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啊……?啊!没事没事,我能理解,呵呵呵呵……”跟龙和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心惊肉跳。 鲁飞的手下进来探风,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缩回去,鲁飞知道后马上向叶枫汇报。 “你说龙和在徐寒的酒店里?”叶枫皱着眉头说。 “是啊,我手下亲眼看到的。” 他若有所思地说:“这个龙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想了一会,他忽然冷笑一声:“大概是想先潜伏在徐寒身边,再伺机杀了他,明智之举。” “叶总的意思是,这龙和是为了接近徐寒才……?” “嗯。”叶枫推测道:“这个人既然会主动找上我,而且指名说可以杀了徐寒,那么他就一定对徐寒很了解,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徐寒身边的人,甚至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徐寒就不会对他有任何防备,这,才是最致命的!” 说到最后,叶枫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精芒。 鲁飞还是有些担心,“叶总,这个徐寒身边可是有很多高手,就怕龙和也难以得手啊。” “所以我们需要在这个时候帮他一把。”叶枫阴冷地笑了起来:“龙和是林城难得一见的顶尖高手,如果连他也失败了,那么想除掉徐寒这个人就变得更加棘手,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那要怎么帮呢?” 叶枫微微一笑:“我们得去一趟章家。” 竖日,是徐寒负责看店的日子,正好他可以和龙和一起。 “寒哥,你说真的?”龙和一脸惊喜地问。 “嗯。”徐寒点点头,笑道:“我已经跟山羊他们说了,这些个毛里毛躁的家伙嚷嚷着马上就要来看你,估摸着明天就能赶到林城吧。” “那真是太好了。”龙和笑了起来,仿佛捡起了曾经遗失的回忆,“好久没见到这几个混小子了,不知道在部队里混得怎么样。” “放心吧,那几个臭小子混得一个比一个好。” “那我就放心了。” 这时,两部豪车先后停进门口的停车位,然后一起五个人步入酒店。 毫不夸张地说,这五个人一起,走到林城任意一个角落都能把那里的人吓到魂飞魄散。 他们就是叶枫、铁牛、章逸凡、章世仁、老谢。 铁牛是叶枫身边的一等高手,而章逸凡虽是章世仁的小儿子,但很早就去了英伦国,认识的人少,这两个就暂且不谈。叶枫和章世仁二人才是令人恐惧的根本,他们分别代表着林城两大强势家族,尤其是叶枫,他的身后,是令整个林城为之颤抖的叶家。 看到叶枫,龙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游龙大酒店开了这么些天了,身为叶游的哥哥,竟然没有来过一次,实在不像样。”叶枫对徐寒露出笑容:“我弟弟叶游呢?” “他今天休息呢。”徐寒微微一笑道。 叶枫平时最讨厌叶游,这会竟然喊上弟弟了,任谁都猜得出来来者不善。 第34章你竟是个演员 “那真是可惜了,难得想过来看看他。”说话时,叶枫目光不经意地瞟向龙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龙和眉头微微一皱,不言语。 “真的想看他的话,明天来吧,明天他在这。”徐寒笑道。 “也是,就怕明天我没有空。”叶枫来回走动起来,“毕竟公司那边还是挺忙的。” 章世仁露出干涩的笑容说道:“徐寒,叶少平时确实挺忙的,今天难得抽身过来,让人家白跑一趟也不好。要不这样,今天呢我作东,请你们到聚福楼吃一顿,大家权当给我章某一个面子。”说着,他走到小芸刘倩等人面前,笑呵呵地说:“几位小姑娘,相信你们不会不给我章某这个面子吧?” 这几个服务员姑娘吓得抱到一起,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对方可是林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拒绝了他,不但自己会倒大霉,还可能连累家人一起遭殃。 “章总的面子,这当然得给。”没等徐寒回答,叶枫先作出了表率。 章世仁和叶枫这一唱一和,把徐寒置入了一个无法推脱的境地。不得不说,叶枫和章世仁都是很聪明狡猾的人,他们没有试图去说服徐寒答应,而是从酒店服务员下手,这几个姑娘在林城都出身普通,没什么地2,↖.位和势力,哪里敢拒绝章世仁的邀请。 一旦她们接受了邀请,在章世仁手里她们就是用来要胁徐寒的人质。他要是选择拒绝,这几个姑娘的性命就会受到威胁。 “既然是章总亲自邀请,那我当然要给这个面子。”徐寒淡淡笑道。 叶枫和章世仁相视一眼,目光中带着阴险的笑意。 徐寒心里清楚得很,这两人一道而来,显然做了充足的准备,这顿饭,必定是鸿门宴。 不过,他手里还有一张底牌,而这张底牌,也被叶枫认为是自己的底牌。 这张底牌就是龙和。 叶枫八成以为龙和是为了杀他才接近他,所以才这么煞费苦心地为龙和准备了一个舞台。 无论是对徐寒来说还是对叶枫而言,龙和都是这一场鸿门宴必不可少的主角。 聚福楼,是屹立于东街最好的酒楼,口味独特,令人赞不绝口。当然,消费同样很高,如果说天歌皇朝在娱乐方面是东街的招牌,那么聚福楼在吃喝方面也称得上是东街的一大招牌。 章世仁早早地就订好了十二人包厢,除了章叶两家的五人,还有徐寒、龙和、刘倩、小芸、莫嫣、赵菲六人,共占十一座。 除了莫嫣,其他几位服务员姑娘都显得战战兢兢,在这些个大人物面前,稍有不慎,就要遭殃。等大家全都占好座位后,她们才敢依次入席,菜单更是碰都不敢碰。 叶枫、章世仁和徐寒三人轮流点了几道菜,接着就吩咐服务员快点上菜。这服务员也是识得大人物的人,哪敢有半点怠慢,麻溜就跑出去了。 酒桌上的气氛挺怪异的,几个姑娘不说话,叶枫和章世仁轮流说些不知所云的话,徐寒就笑着附和几句。 只有章逸凡,既不说话也不吃饭,一直默默地玩着手机游戏,好像周围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渐渐地,徐寒脸色沉了下来,他感觉聚福楼好像莫名其妙地变得很安静。聚福楼是东街生意最好的酒楼,现在又是饭点,本该喧闹的时候,却一点外人的声音都听不到。 “章总,叶少,我要去上个洗手间,你们先吃着。”徐寒微微一笑,起身走出包厢,目光往下一瞟,举座无人。 各个饭桌上都还有不少没吃光的菜盘子和没喝完的酒杯子,或许十分钟前他们还在饭桌上有说有笑,这会儿就像全都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往洗手间方向走去,那里放着一面正对着他这边的镜子,在镜子的边缘角落,他看到身后楼梯处冒着几根翘起的发丝。 埋伏。 徐寒冷笑一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到包厢。 “章总,叶总,久等了。”徐寒微笑着回到座位。 叶枫和章世仁点点头,道:“正好,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不用继续了。”徐寒冷笑道:“你们不是都准备好了吗?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动手?” 叶枫和章世仁的笑容立即消失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在包厢里弥漫,空气变得无比凝重。 徐寒不屑地说:“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明明心里是想害人,还能装作一副很要好的样子,像朋友那样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结果呢?外面的杀手早就潜伏好了。” “徐寒,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叶枫高傲地看着他,手里捏着酒杯并高高举起。 呯! 随着酒杯碎裂的声音响起,外面的杀手一口气冲了进来,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章逸凡和铁牛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叶少,我想你可能还不大清楚我的实力。”徐寒淡淡笑道:“就凭你们这些人,是杀不了我的。” 铁牛这个强下阶高手都伤不得他皮毛,更别说堵在门口的那些小喽啰了。唯一对他有点威胁的,只有章逸凡。 “徐寒,我想你也可能不大清楚自己的处境,你的敌人,也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人。”叶枫的眼里忽而爆出一丝精芒。 这时,龙和突然从身后箍住徐寒的脖子,狞笑道:“他说得没错!徐寒,你没想到吧?!” 徐寒瞳孔一缩,震惊道:“阿龙,你?!” “哈哈哈哈!” 叶枫和章世仁同时大笑起来。 叶枫目光狠毒地看着他,“徐寒,当初我好心好意地邀请你到我手下做事,你竟不识好歹,选择叶游那个废物,还打伤我的人,你有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 章世仁没有说话,但他轻蔑的眼神和阴险的笑容已经告诉了徐寒一切任何违背他意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受死吧!”龙和的笑容越发狰狞。 “呃……”徐寒面带痛苦地皱起眉头。 旋即…… “哈哈哈哈!……” 徐寒和龙和爽朗地大笑声在包厢里回荡。 龙和松开徐寒的脖子,把手按在他肩膀上,笑得不接下气,“怎么样?寒哥?” 徐寒一边笑一边摇头:“可以,臭小子,你不进军奥斯卡可惜了。” “那不是还有寒哥你这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在吗?” 局势瞬间扭转,叶枫和章世仁的脸色瞬间铁青无比。 “你……你?!”叶枫指着龙和,眼里又惊又怒,竟说不出话来。 章世仁阴沉着脸,嘴唇微微颤抖。 “我怎么?”龙和笑道:“是不是没有想到,我竟是个演员?” “好啊,原来一开始你就在骗我!”叶枫气得脸上阵青阵白,“说什么只有你能杀得了徐寒,我堂堂叶家三少,竟被你这种货色耍得团团转!” “不,一开始我没有骗你。”龙和平静地说:“我那时是真的想杀了徐寒,也只有我能杀得了他,但!”他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我若是不想杀他,谁也别想动他一分一毫!” 徐寒微微一笑道:“叶枫,我承认你很聪明,把每一步都算得很深,但你始终算不到人心。憎恨,情谊,爱恋,这些都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行动和思想,一成不变的只有你自以为是的计划而已。阿龙因为恨我才想杀我,可一旦没有了恨,我们之间数年来出生入死的兄弟情谊是你花几个一千万都无法击溃的。” “哦,对了,说到钱,我的确收了你一千万。”龙和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会把这些钱都还给你。” “不必了。”叶枫冷笑一声:“我叶枫丢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来,一千万而已,就当是喂了狗。” 他知道这次的计划已经失败,光徐寒这一个高手,他们就极难对付,现在还有龙和这个同样顶尖的高手在,他们根本毫无胜算。 章世仁和叶枫沉着脸,一声不吭地退场,经过龙和身边时,叶枫突然停下来,冷冷地说:“不管你是哪种狗,你都给我记住,我叶家的钱,很烫手。” 叶枫和章世仁一走,那些杀手很快就如退潮般退去,诺大的酒楼,眨眼竟只剩下徐寒和龙和两人。 “寒哥,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去杀了叶枫和章世仁。”龙和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用。”徐寒摇摇头说:“他们本身并不强大,强大的是家族,你就算杀了叶枫,叶炙还在,杀了章世仁,他膝下还有三个儿女,只要家族的势力还在延续,我们这种行为换来的只不过是更疯狂更极端的报复。而且,杀人是犯法的,我们是军人,要惩奸除恶,但不能藐视法律。现在的林城的确乌烟瘴气,所以我们才要想办法改变现状,等他们真的犯下大恶,法律却不能制裁他们的时候,到那时,我自会替天行道。” 听完这番话,龙和惭愧地叹了口气:“在炽天使地狱呆了一年多,把寒哥你教我的东西都丢了,实在不应该。寒哥以前说过,身为军人,要清楚屠杀和杀敌的区别,我们杀敌的时候要时刻保持清醒,明白自己为什么杀人,一旦迷失理智,那就是杀人机器。” 第35章怕老婆的方启明 从聚福楼出来后,叶枫和章世仁的脸色都很不好看,他们在林城都是能叱咤风云的人物,却连续在同一个人身上吃亏,这让他们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章世仁为了除掉徐寒,不惜在叶枫面前低头,还是无可奈何。难不成,真要他倾尽章家所有的力量,只为消灭一个在利益上对他无关痛痒的人物?这根本不可能。 章世仁是一方霸主,同时也是个商人,商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保持一个清晰的脑袋,去衡量得失,计算利益。他有能力除掉徐寒,但要花费的代价太大,得到的回报太小,这是一笔很不划算的交易。 他亲自去找叶枫联手,已经是他对无关利益的个人仇怨作出最大的牺牲和让步,这是底线,超出底线之外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叶枫和他不同,叶枫虽然也是商人,但更是一个把高傲渗到骨子里的富家少爷,在他眼里,他掌管的分公司只是一份工作,他会运用他聪明的头脑去经营好管理好,但不会把它当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比起金钱,事业,他更在乎自己的尊严、面子,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把一切忤逆他、反对他、顶撞他的人都除掉。可以为了消一时的心头之恨花一千万甚至几千万去雇凶杀人,而这是章世仁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吃亏9,︾.事。 “叶少可还有什么打算?”沉默已久的章世仁突然开口问道。他已经打算暂时放弃报复的念头,如果继续让矛盾升级只能造成两种后果,一是他颜面扫地,二是不得不花费巨大的代价去除掉一个不足以威胁他利益的人。”哼,徐寒……”叶枫用一股狠劲念出这个名字,然后目光凶狠道:“我要去找一个人。” “谁?” 叶枫的嘴角轻轻扬起,“统治白虎区的烟三角,方启明!” 听到这个名字,章世仁顿时目露精光,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如果是这个人,他相信一定能够除掉徐寒。他不用出手,不用花费任何代价,只需要在一旁看着,看着徐寒被统治白虎区的烟三角之一铲除,既有报仇之快,又不会损失什么,何乐而不为? 两天后的清晨,游龙大酒店刚刚开门,徐寒和小芸等人还打着瞌睡,困意未消,一个机灵的小脑袋从玻璃门探进来,用清脆如铜铃般的声音说:“请问……这里还招人吗?” 徐寒侧目看过去,这是一位穿着很卡哇依的活泼少女,扎着单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元气满满。 “招。”徐寒点了点头,只回答了一个字。 少女立马灿烂地笑了,然后从玻璃门钻进来,说:“我在门口看到你们张贴的招聘告示,想来应聘。” “你多大?” “二十二!”少女活力四射地回答。 “够年龄了,可以,我们招的只是普通的服务员,没有什么硬性要求,普通话过关就行。”徐寒笑道。 “你的意思是……”少女把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几下,“我可以在这上班了?” “嗯,可以。月薪两千五,包吃不包住,你觉得合适吗?” 少女高兴地蹦了起来:“耶!”接着把脑袋点得像啄木鸟一样,“合适合适!完全合适!” “那你明天早上过来上班吧。”徐寒笑眯眯地说。 “不用不用!”少女像摇波浪鼓一样摇着脑袋,“我今天就可以上班。” “那好吧。”徐寒朝刘倩那边招了招手,“小倩,你来一下。” “什么事啊?” “这是新招的服务员,你带带她。” “好。” “对了。”徐寒叫住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眯眯一笑:“我叫刘思雨!” 下午两点左右,叶枫坐在白虎堂里焦急地等待着,面对着紧贴虎皮椅的巨大白虎壁画,他的耐心已经快接近底线。 “方启明怎么还不来?”叶枫看到终于有人出现便逮住问。 “他就来。”那人答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又过了五分钟,方启明还是没出现。叶枫的三根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打,发出哒啷啷的声音,而且越敲越快,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这时,叫骂声慢慢靠近过来。 “你这婆娘!好难讲话!都说了我没在外面找女人!” “那今天那个坐你车上的女人是谁?!” “我妹妹!” “那昨天那个坐你腿上的女人是谁?!” “我二妹!” “前天那个睡你床上的女人是谁?!” “我三妹!” “你这欠管教的斯,是觉得老娘好骗是不是?!” 一个穿得跟火辣椒似的辣妹揪着一个老实面相男人的耳朵走进白虎堂。 男人虽然被揪着耳朵,但嗓门没落下,“我哪骗你了?!我哪骗你了?!我跟你说,我最讨厌别人揪我耳朵了,你给我松手!” “老娘揪了这么多年了,揪出手感来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辣妹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八九,相貌精致漂亮,就是性格火辣了点。被揪耳朵的男人肤色呈健康的古铜色,面相憨厚老实,体格结实强壮。 没有亲眼见过的人绝对想不到,这个被老婆骂得飞起的男人,竟是名震林城烟白两道的烟三角之一,统治白虎区的方启明。而他的老婆汪露也是出了名的母夜叉。 方启明斜眼瞥了瞥叶枫,立即叫骂道:“婆娘我跟你讲!我这儿有客人!你最好给我松开!别逼我发火!” “我不松又怎么样?!” “你欠抽是不是?松松松开!”方启明猛地一挣,像蚯蚓一样滑出来,然后揉着自己的耳朵对汪露凶道:“你没看有人在这吗?!信不信我抽你!我跟你说我可是非常有骨气的男人!你也不四处打听打听我方启明是什么人物?我七岁就在道上混……” 没等他讲完,汪露照着他的脑袋一阵拍打,“老娘需要去打听?老娘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糙样我不知道?!” “停手停手!你停手!”方启明的嗓门一下拉到最大,“都说了有人在!你别逼我啊!逼急了我我真抽你!” “好,有人在,老娘先不跟你计较,等人走了再收拾你!”汪露手指在他脑门前划了几下,便气冲冲地往堂后去了。 “人走了我一样抽你!”方启明伸长脖子喊了一声,然后扭头对叶枫笑了笑:“叶少,见笑了,我这婆娘,泼辣得很,平时管教得少,现在都快上天了。” “没关系。”叶枫淡淡一笑。林城那几个大家族谁不知道烟三角之一的方启明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还特要面子。 但是,方启明就算被他老婆吃定,也没人敢瞧不起他。烟三角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方启明对老婆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可对其他人却是心狠手辣,就连叶家都对他很是忌惮。 在林城的烟道间一直流传着两大恐怖传说,一是不好色的烟泽,二是不怕老婆的方启明。 “等会我再好好收拾她,我要让她知道,不管有没有人在,我都一样会抽她!我就是一个这么有骨气的男人!”说着,他一屁股撂在虎皮椅上,叹着气说:“人家烟泽,天天美女相伴,阅女无数,最近还有个叫什么丽娜的女妖精,啧啧,那叫一个骚,看得我呀是直流口水,可是没辙啊,这辈子被个泼辣的婆娘绑着了。唉,男人啊,一结婚就等于进了坟墓,你说我当初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去娶这么个婆娘?我方启明这么有骨气的男人,想跟我的女人那是一抓一大把,瞎了眼才看上这么个臭婆娘。” “你在说谁呢?!”堂后忽然传来一道泼辣的声音。 方启明拉长脖子大喊道:“没说谁呢!你听错了!” 听那边安静了,他才继续对叶枫说:“你今天来这找我,是想让我帮忙除掉那个叫徐寒的吧。” 叶枫惊异道:“你怎么知道?” “哼,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方启明得意地说:“就连你床上每天睡的女人有哪些我都知道。” 叶枫放心地笑了:“我现在相信,你一定可以帮得了我。” “我这人做事有原则,不是什么人都帮的,但你,我帮!”方启明指着他说。 “为什么?”虽然方启明愿意帮他是件好事,但他还是很想知道原因。 “因为你的骨气。”方启明两眼放光,“你想杀徐寒,其实是因为一件小事,因为他拒绝你的邀请选择了你弟弟叶游,你咽不下这口气,就派人去砸场子,结果手下都被打伤,这才结下深仇大恨。就冲这份骨气,我!帮你!” 叶枫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什么跟什么? 不管怎样,烟三角愿意帮他,那徐寒绝对死定了。就冲这一点,足矣。 “不过,话又说回来……”方启明摸着自己的大腿说:“帮归帮,这钱,可不能少。” “好说。”叶枫嘴角扬起,“我叶家从来不缺钱。” “爽快!”方启明大笑一声,一下站了起来,“那小子的命我帮你收下了!” 第36章我只听女朋友的话 熬了一天,终于轮换到叶游来看店了,刚好这天又是周末,杨欣茹也休息,徐寒从昨晚开始就兴奋得睡不着觉,一直在计划着今天的行程。 说到感情方面,徐寒说不上专家,但也绝对是一把老手。高中时期,他就背着家里和班上的语文课代表早恋。后来到了部队,他竟勾搭上了女兵连里的指导员宋碧云,两人交往了一年半,感情不断升华,在一次荒野求生特训中,他和宋碧云偷偷脱离队伍,到丛林里野战,更是传为了一段佳话。 再就是战队记者方若彤。方记者是他在成立鬼牙小队之后认识的,跟着他进行过一段时间的追踪战况采访,那时上级命令他保护这位方记者的安全,没想到两人却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不可自拔。 还有后面的上官雪,也是一等一的美女,追求者无数,让徐寒给拿下了。 如此情场经验丰富的老手,如今又栽在了一位人民警察的手里,而且表现得就像初恋时的男生一样。 两人约好在西欧餐厅见面,走到餐厅门口,他对着玻璃门整理了下着装,然后微微一笑,步入餐厅。 杨欣茹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他,他慢慢走近过去,看到她托着下巴,眼睛望着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她的身上,令徐※≥,↘.寒痴醉。 记得他第一次迷上杨欣茹也是这样的情景,她就像阳光一样,温暖、柔和、充满希望,仿佛能驱散一切烟暗。 “发什么呆呢?还不快坐下?” 杨欣茹一说话,他便清醒过来,微笑着坐下,“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个很喜欢的人。” 她把眉头一皱,“谁啊?” 徐寒笑眯眯地注视她的眼睛,说道:“我现在还在看她。” 杨欣茹怔了下,俏脸微微一热,把脑袋别到一边,嘟囔着说:“就会贫嘴。” “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地约会吧?”徐寒笑道。 杨欣茹听后白了他一眼,“谁跟你正式地约会了?我们就普通地吃个饭,你还真把我当你女朋友了?” “什么?”徐寒不淡定了,“你……你不是我女朋友?” 她娇哼道:“我什么时候承认是你女朋友了?” “我们可是连嘴都亲过了。”徐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杨欣茹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她支支唔唔地说:“那……那个……那是意外……” “那你后来还主动亲我,这也是意外?”徐寒目光盯得更紧了。 这下她连头都抬不起来了,红扑扑的脸埋得很深,就在这时,她低垂的目光从光滑的餐桌桌面上看到映在上面的人影,正在朝他们这边走来,那个人影的手上,拿着一把枪! “小心!”几乎是本能反应,杨欣茹一下扑到徐寒身上。 砰! 枪声在同一时间响起,子弹激射而来。 徐寒一把抱住她,身体瞬间转过来挡住子弹。 噗地一下,徐寒的后背溅出鲜血,他顺势扑在杨欣茹身上,两人一起连桌带人倒下去,侧翻的餐桌恰好如同一面墙挡住他们。 “哼,小菜一碟。”一身牛仔装扮的八字胡男人在指尖转动着左轮.手枪,发出不屑地笑声。 另一个披头散发、壮如雄狮的墨镜男也走过来,用浑厚的声音说:“解决掉了么。” “老子这枪,专杀强阶,‘王牌猎人’的称号岂是浪得虚名?”耍枪男人得意地捏了捏自己的八字胡。 王牌猎人何不为,虽然只有纸上阶的实力,却被称为强阶杀手,因为他有一把特制的左轮.手枪,枪膛仅装四发子弹,每一发都能要一名强阶高手的命。 强阶高手乃钢铁之躯,刀枪不入,就算是子弹也只能钻进皮肉,无法穿透筋骨,但是,倘若是穿透力极强的枪械,依然能威胁到强阶高手的性命。 军队里普通人都能叫得上名的几种高穿透步枪都能极大的威胁到强阶高手,更别说那些高科技武器了,所以,在战场上,强阶高手的优势很难发挥出来。 何不为的左轮手机和子弹都是特制的,穿透力比高穿透步枪都强,再加上他枪法极准,不少强阶高手都栽在他手里,强阶杀手和王牌猎人的称号由此而来。 忽然,何不为和墨镜男的脸色变了,他们警惕地朝那边看去,何不为再次举起左轮.手枪,枪口对准徐寒倒下的地方,但是被侧翻的餐桌挡住了视线。 餐桌的另一边,徐寒扑倒杨欣茹身上,一脸责备地看着她:“你傻不傻啊?那两个人我早就发现了,你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你知道这样很危险吗?这枪的威力很恐怖,要是你有什么闪失……” “我也没想那么多啊……”杨欣茹露出委屈的神情,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看到她这副模样,徐寒眼里只有心疼,哪还容得下责备,他摇摇头,笑着说:“我没事,不过你要记住,以后只能我挡在你面前,你只能躲我身后,知道吗?” “可我是警察!” “我还是警察的男朋友呢。” 她把视线移向别处,娇羞地说:“谁是你女朋友……” 徐寒面带微笑,把头低了下去…… 杨欣茹还未反应过来,两片嘴唇就被柔软的触感包裹起来,她的舌头也被贪婪地吸吮着…… 她的两只小手不停地拍打他的肩膀,怎么也推不开。 这时,何不为靠近过来,看到这两人竟然在接吻,顿时脸色铁青,又气又恼,他大叫一声去死吧,马上就要开枪。 徐寒抓起地上的一把餐叉撇了过去,只听何不为发出一声惨叫,连着跌退几步,满手鲜血。 他掌腕插着一把餐叉,鲜血直流,左轮.手枪也掉到地上。 墨镜男站了过来,鼓了鼓身上恐怖的肌肉。 徐寒松开杨欣茹,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现在承认你是我女朋友了吗?” 杨欣茹却一脸焦急地说:“你疯了?他们可是来杀你的,都这时候了你还搞这些,快起来收拾他们啊。” “要我起来收拾他们?那简单,我只听我女朋友的话。”此时徐寒的眼里只有杨欣茹,哪还有什么杀手。 “别闹,快啊,你再不动手他们就要动手了,我们就都没命了!”她的目光看向那两个杀手,三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我不闹啊,我说了,我只听我女朋友的话。”徐寒依旧一脸云淡风轻,完全不在意。 “别闹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杨欣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你快去收拾他们啊。”她简直快无语到晕过去了,哪有这么把生命当儿戏的人啊。 徐寒得意地笑了,慢慢地爬起身子,这时,何不为和墨镜男都看清了他后背的枪伤,不由地脸色大变。 何不为的枪弹都是特制的,强阶高手的钢铁之躯都挡不住,徐寒中枪的位置在后背,但伤口很浅,浅到能看到从皮肉里露出一截的子弹头。 徐寒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人,道:“我女朋友叫我收拾你们,所以,你们两个去死。” 何不为脸色唰地一下惨白,他慌张地捡起左轮.手枪,握枪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越抖越厉害。 他能杀强阶,全仗着手上这把穿透力无比强大的左轮.手枪,如果连这把枪都杀不了对方,那他就完全束手无策了。 好在,方启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让强中阶高手洪狮跟着何不为一道而来。何不为和洪狮都是方启明费尽心思才收入账下的高手,等同于他的心头肉。何不为虽是王牌猎人,猎杀强阶高手不少,但结下的仇怨更多,被人从湘城一路追杀至林城,要不是方启明收留了他,他早就被仇人杀了。 洪狮踏前一步,浑身上下的青筋如藤蔓一般游走,恐怖的肌肉微微鼓动,一看就知道他的力量无比惊人。 徐寒淡淡一笑道,“没想到林城高手挺多的嘛,看来强阶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徐寒,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你,得死。”洪狮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个子,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徐寒道:“不是个子大说话就可以狂。” 尾音落下的瞬间,徐寒嗖地一下闪身过去。 洪狮不过是眨了个眼,呼啸的拳风已在他耳边吹响。 “至少,你得像我一样强。”徐寒笑眯眯地说道,一拳轰至洪狮面门,而洪狮甚至还不知道徐寒是站在哪个方位出的拳。 噗地一下,洪狮整个人飞到半空,身躯砸下来的刹那犹如一场地震。 何不为吓得目瞪口呆,那么可怕的洪狮,在徐寒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徐寒,比洪狮更可怕,而且可怕得多。 徐寒活动了下肩膀,面带微笑地走到何不为面前,看何不为满头冷汗,他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森然道:“那个大个子,我可以放他一条生路,但你不行,你差点杀了我女朋友,就这一点,你,必须死。” 第37章你,自己了结 何不为的手在颤,脚在颤,心也在颤。 死,这个字是多么刺耳。 徐寒把手按在他的左轮.手枪上,将枪口三百六十度调转,对准了何不为自己,他语气森冷地说道:“你,自己了结。” 何不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枪口,满目惊恐,一颗颗豆大的冷汗滑过他的太阳穴和脸颊。 “怎么,要我动手吗?那你的死状会很惨。” 听到这话,何不为的瞳孔微微一缩,脑海里迅速闪过无数惨死的死状,每一个都触目惊心。 人固有一死,谁不想死得好看点,痛快点呢? 何不为深吸口气,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知道徐寒不会放过他,他的死,几乎成了定局,既然如此,不如死在自己的枪下,也算是个不错的死法。 左轮.手枪缓缓抬起,对准了他自己的太阳穴。 “等等!”见状,杨欣茹大惊,立即爬起身想要制止,但为时已晚。 乓地一声,血浆飞溅,何不为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碎裂,血溅到玻璃窗上,吓得原本躲在餐桌底下的食客失声尖叫起来。 杨欣茹的瞳孔微微放大,试图制止的手还悬留在半空,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她愤怒地抬起眼眸,∮,⌒.失望地看着徐寒:“我没想到,你连杀人都可以这么随意。” “他差点杀了你。”徐寒皱眉道。 “那你现在和他有什么分别?”她的眼眸里噙着泪光。 “我也没动手杀他,他是自杀的。” “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杨欣茹失望地摇着头,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她低头道了一声:“我不会让一个杀人犯做我男朋友的。” 说完,她擦过徐寒的肩膀,跑出了餐厅。 徐寒茫然地站在原地,指甲渐渐地嵌进了掌心肉里…… 警车很快赶到,警察在现场取证一番,把徐寒和几位目击证人一起带回公安局做了笔录。 据目击证人表述,那两个看上去像是杀手,死的那个是自杀。这样一来,徐寒就打伤洪狮等于正当防卫,何不为更是自杀,与其他人无关,现场监控录像显示的情况和目击证人阐述的情况也完全吻合,于是徐寒被无罪释放。 他没有急着离开公安局,而是试着去找杨欣茹解释,但她早就离开了,根本不打算见他。 当晚,徐寒和华叔在酒吧买醉。 几杯烈酒下肚,徐寒叹了口气:“华叔,你说我该怎么向欣茹解释。” 华叔也陪着喝了一杯,道:“那丫头是个警察,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一个警察的面杀人。” “哪怕那个人是杀手?哪怕那个人差点杀了她?” 华叔道:“在你看来,这种情况应该得到理解,但再怎么说,你杀人的事实不会变,那丫头要是能理解,就不会选择当一名警察了。” 徐寒又闷了一杯酒下去,自嘲笑道:“那是我错了吗……” 华叔摇摇头:“你没错,她也没错,错就错在,你是一名军人,而她是一名警察,军人和警察的职责相似,但性质完全不同。在军人眼里,除了降兵和俘虏,其他的坏人都可以杀,但在警察眼里,任何坏人都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有变成好人的可能,所以他们会尽可能地选择拯救。” “唉……”徐寒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地喝酒。 华叔看他这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你对伤害那丫头的人非杀不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徐寒酒喝了一半突然停下,他放下酒杯,沉静的目光投到了杯子里,他看似回忆地说:“在部队的时候,我交过三个女朋友,第一个女朋友名字叫宋碧云,是医务连的指导员,我们恋爱了一年半,感情非常融洽,但好景不长,有段时期非洲地区流行起了一种很可怕的瘟疫,恐怖的传播速度、极高的发病率和致死率使得非洲地区在短时间里丧生了近万人。然后她加入了华夏救援队,到非洲地区救助受灾人民,却遭到染病的暴民袭击,虽然人没受伤,但不幸被感染上了瘟疫,没撑到回国就……” 说到这,他眼眶红了起来,一杯酒闷了下去,他缓了缓呼吸,接着说道:“第二个女朋友叫方若彤,是个很大胆的战地记者,有着不怕冒险的牺牲精神,这一点曾经让我很头疼。那时候她跟着我去战地采访,由我负责保证她的安全,我们经常一起交流,彼此很谈得来,有次我跟她讲到我和宋碧云的事情,她安慰我说对一个人最好的缅怀不是把自己和她锁在过去的回忆里,而是心里装着她,去迎接未来的美好。” 说着,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幸福的笑意,“她总是这样,带给我满满的正能量。后来,我们相爱了……” 突然,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华叔不禁问道:“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徐寒的眼神变得森冷,“她坚持一个人去敌军营地采访,结果那帮畜生违反条约,残忍地杀害了她……” 他咬着牙,拳头嘎吱作响。 其实徐寒还隐瞒了一部分。那帮畜生不但残忍杀害了方若彤,还把过程制作成了视频送到徐寒手里,徐寒看到视频后整个人就疯了,带着鬼牙小队杀入敌营,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徐寒突然苦笑起来:“每当我沉浸在美梦中的时候,总会有噩梦把我叫醒,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任何伤害我身边之人的人,我都要他死!” 华叔唏嘘道:“小兄弟,我能理解你,要是当时换成是我在场,我也会像你那么做,伤害那丫头的人,我一样不会放过。” 徐寒伤感道:“我已经不想再看见身边重要的人离我而去了,” 华叔拍着他的肩膀,叹声道:“我们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警察有警察的仁慈,军人有军人的果断,杀手有杀手的冷血,但人与人相处的美妙之处在于大家虽然都不同,却又能相互理解,那丫头是警察,看待问题的角度和你不同,你在希望她理解你的同时,也要设身处地地站在她的角度思考,理解她。” 白虎堂,方启明不停地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心疼地喊道:“洪狮重伤入院,何不为死了,我这一下损失两员大将啊!” “哼!”汪露在一旁骂骂咧咧道:“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做事要经过脑子!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就贸然出手,活该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臭婆娘,你就会说风凉话!”方启明大叫道:“你就不知道替我心疼一下吗?” 汪露冷哼道:“替你心疼有什么用?该死的还是死了,叶枫给钱让你杀人,但这个人的厉害程度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这是笔不划算的交易,我看还是把钱还给人家,就此作罢。” “尽他妈说鬼话!”方启明面红耳赤地发起怒来,但看到汪露脸色不对又立即软下去一半:“何不为是我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收入账下的高手,徐寒杀了他,这件事和叶枫和钱都已经没关系了,这是我和徐寒的私人恩怨,他挖了我的心头肉,那我就要挖他的心!” 汪露知道方启明的性子,这脾气一上来,几头牛都拉不住,她也不打算劝,只道:“话没错,但做事不能太急躁,你先不要轻举妄动,让我先去探探他的底。” 方启明一下紧张起来,拉住汪露的手说:“婆娘,你别去,这人杀起人来也是不眨眼的,不是什么善类,你去我不放心。” 汪露欣慰地笑了,一向泼辣的她,此时眼眸里竟流露出几分温柔的目光,她说道:“你也别不放心了,这人杀了何不为但没杀洪狮,说明他杀人是有原则和底线的,只要我不做什么,他就不会拿我怎么样。而且,能不动手就能探到对方虚实的,除了我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动起手来,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方启明这才放心地笑了,汪露说得没错,就算动起手来,她的本事根本不用怀疑,并且,她确实是不用动手就能探到对方底的人。 徐寒和华叔在酒吧泡到九点,华叔说有事先走了,徐寒把剩下的两杯酒喝光也打算结账离开。 这时,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叫他去吧台右边靠墙第三排桌,她有话想和他谈谈。 既然这人就在酒吧里,徐寒也好奇地想见见,看看她找自己到底要谈什么。 于是他找到第三排桌,看到一位身材火辣的女人坐在那里,冲他露出微笑。 “是你找我?”徐寒在她对面坐下来。 “是的。”汪露答道。 “你想跟我谈什么?”他直接问道。 汪露把面前的水杯稍稍往前推了一点,说道:“今天西欧餐厅发生杀人事件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觉得你很厉害,对你非常崇拜。” 说话时,她假装不经意地把手移到桌面放平,然后目光低下来,盯着杯子里的水,清水的水面微微波动,一层一层地荡开涟漪。 徐寒完全不在意她的这些行为,身子微微往前倾斜,似笑非笑地注视她的眼睛说:“你为什么撒谎?” 第38章杀人凶手 汪露眼里流露出诧异,她惊讶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徐寒淡淡一笑道:“当时在西欧餐厅现场的每个人的面孔我都记得,里面没有你。” 汪露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想,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记得每个人的长相? “说吧,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徐寒目光微微一冷,仿佛掐住了她的脖子。 惊慌之余,她眼眸再次看向杯子里的清水,脸色不由地一变。 这时,徐寒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立即扭头看过去,顿时站起身来,“欣茹?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杨欣茹说完转身就走。 “哎?等等!你听我解释!”徐寒追出去,杨欣茹已经打着出租车离开了。 他叹了口气,回到酒吧,发现那个女人也不见了。 看着摆在桌上的那杯清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汪露快步走进白虎堂,在方启明茫然地注视下,她一把抢过方启明手里的茶杯,猛地灌了几口茶水,随后擦了擦嘴角。 “怎么样了?”方启明奇怪地问。不管怎么样,他老婆回来了就好。 汪露歇了歇,说道:“∽◆,↘.好险,我被那小子识破了。” “他没对你怎么样吗?” “没有。”汪露摇头道:“我借机脱身了。” “那试探得怎么样?” 汪露脸色凝重地说:“目前看来他只有强上阶的实力,但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说?”方启明眉头皱了皱。 “不好说,总之,我看不透他,如果要我用一个词来形容他,那就是深不可测。” 方启明冷哼道:“哪有这么悬乎,我看他就是个强上阶。” 汪露放下茶杯,一脸严肃道:“先不管是不是,就算他只有表面看上去的强上阶实力,白虎堂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你也不可能亲自出马,所以,我不建议硬碰硬。” “不硬碰硬,那还能咋的?” 汪露照着方启明的脑袋就拍了下去,打得他缩成一团,然后凶巴巴地说:“除了硬碰硬,你这榆木脑袋还知道些啥?暗杀,下毒,哪个不比硬碰硬强多了?你要知道,他在明,我们在暗,不好好利用这个优势,天天就知道硬刚,我真想把你的肠子掏出来,看看它是不是直的。” “嘿嘿,老婆说得是。”方启明摸着自己脑袋憨笑道,“老婆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汪露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冷笑道:“我得先调查一件事,要是和我猜想的一样,我想,我们只需要用到一个人,就可以轻松地除掉徐寒。” 几辆闪着警示灯的警车停在一家ktv门口,黄色的警戒线把现场封住,杨欣茹和华叔乘另一辆警车赶到,从警戒线下面钻进去。 “杨队。”戴白手套和白口罩的警察朝她走过来。 杨欣茹一边朝案发现场走去,一边说道:“说一下现场的情况。” “死者叫刘成,无业,在ktv唱歌的时候与人发生口角被杀,死状很惨。”说到死状的时候,他叹了口气。 “死者呢?” “在里面。”他推开一间包厢,里面躺着一个被白布盖住的人。 杨欣茹走过去揭开白布,眉头顿时皱了下来。 这人,死得太惨,四肢都扭曲变形,脖子也被转了一圈。 “据目击者称,凶手的力量非常强大,能轻松打碎大理石桌,扭断四肢。” “力量强大……”杨欣茹不经意间想起了徐寒,确实,只有那种高手才具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这家ktv是装了监控摄像头的,能调出监控录像吗?”杨欣茹问。 “可以,已经有人在调取了。” “去看看。” 杨欣茹把白布重新盖在死者身上,然后走到前台,俯下身子盯着监控电脑,等待案发时间的录像被调出来。 没过多久,当天的录像被找到,然后不断地快进到案发时间。 “停!” 杨欣茹喊了一声,工作人员把录像暂停,画面定格在杀人现场,顿时,杨欣茹瞳孔猛地一缩,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录像里显示的凶手,竟然是徐寒! 没有半点遮掩,凶手就站在那里,面对着监控录像,嘴角扬着得意的笑容。 “这凶手太嚣张了!”刑警小李怒吼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凶手!” 的确嚣张,杀了人还能笑得出来,而且敢直面监控录像,没有半点慌张和畏惧。 杨欣茹整个人呆在那里,眼眸里充满着难以置信,嘴里念叨着:“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华叔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安慰道:“别太激动了,有时候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们需要调查真相。” 杨欣茹忽然回过身,一把呼开华叔的手,情绪激动地道:“真相?!还要调查什么真相?!监控录像已经说明了一切!凶手是那个人!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他!” 华叔皱着眉头,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替徐寒开脱,证据确凿,单凭监控录像,他们就可以直接抓人了。 “但这事我觉得太蹊跷了。”华叔道。没有什么证据,纯粹是他的个人直觉。 “有什么蹊跷的。”杨欣茹低垂着眼眸,发出一声苦笑:“他本来就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家伙。” “可他杀人是有原则的。”华叔还在替他说话。 “他的原则就是谁惹他不爽,他就杀谁。”杨欣茹哼了一声道:“去抓人吧,看看他本人怎么说。” 此时,徐寒刚刚抵达废楼,目光森然。 他手里一直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照片,在照片里,杨欣茹被五花大绑,处境危险。 这张照片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彩信,附带着短信说杨欣茹在他手里,想救人来北区废楼。 叮叮…… 又有新的彩信发过来,徐寒解开锁屏一看,还是一张照片,只不过这次杨欣茹是被吊在悬梁上,短信内容说想救人到向阳南街和平巷来。 “该死的!”徐寒几乎快没有了耐心,因为这已经是换的第五个地方了。 可一想到杨欣茹正身处危险之中,他就顾不得那么多,马不停蹄地赶往向阳南街。 和平巷是一个很老旧的巷子,里面老宅院很多,徐寒赶到和平巷,一直找到李家大院,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说:“把手机丢进李家大院门口的水缸里,然后到二楼来。” 徐寒瞳孔中闪过一丝森冷的杀意,他冷冷地踏着步子,顺势把手机丢进水缸,随后步入李家大院。 可是,他发现,李家大院什么人也没有。 杨欣茹带着几辆警车,鸣着刺耳的警笛抵达游龙大酒店,一进门,她就问小芸:“徐寒人呢?” 小芸一看门口就吓到了,竟然来了这么多警察。她怯怯地说:“徐总他一个小时前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一个小时……”杨欣茹喃喃自语一声,道:“正好和案发时间吻合。” 她失神地晃了几下,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如果徐寒真的是凶手,她能狠下心去抓他吗?连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华叔提议道:“不如打个电话给他吧,也许另有隐情呢?” 杨欣茹眼眸恢复了几分清明,手足无措地摸出手机,对着手机愣了一会儿神,才咬牙拨出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畏罪潜逃。 出现这种情况,任谁都会想到这个可能。 忽然,店外传来几声惨叫。 华叔和杨欣茹第一时间冲出去,看到两名刑警惨死当场,不由地脸色大变。 另一名刑警则被一个人掐着脖子,高高地举起来,脸色惨白地挣扎。 杨欣茹呆呆地站在那里,有些失神,在她的瞳孔中,映射着这个凶手的模样,他就是徐寒。 徐寒掐着那个刑警的脖子,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手上猛地一用力,便听到嘎地一声,那刑警乱蹬的双腿伸直了。 “徐寒!!!你在干什么!!!”杨欣茹含泪怒喝,拔枪指向他。 面对枪口,徐寒微微一笑:“没干什么啊,杀几个人而已。” 杨欣茹持枪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知所措。 咻! 一把尖刀忽而射向杨欣茹,被华叔单手接住,此时,华叔的脸色阴沉下来。 “小兄弟,你做了一件最不该做的事。”华叔默默地把刀子丢到一边,右手握拳,步子嗖地迅疾起来,拳风呼啸,直逼徐寒。 徐寒一个跃身躲过这一拳,轰地一声,他方才站立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 徐寒跃上警车车顶,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随即几个闪身逃之夭夭。 杨欣茹还举着枪,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丫头。”华叔轻轻地走过来,“别忘了,你是警察。” 她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身子软软地瘫坐下来。 三个同事,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被她心里装的那个人杀了,她该拿什么去信任,又该拿什么去质疑。 莫嫣站在酒店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 第39章我要你和我做那种事 徐寒经过一番折腾回到游龙大酒店,门口的几辆警车停在那里,眉头便是一皱,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小芸和刘倩看到了他,不停地对他使眼色、摇头,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 这让徐寒感到更加不解了,他目光移过去,看到杨欣茹华叔都在,于是靠近过去:“欣茹?华叔?你们在这干什么?” 杨欣茹惊讶地看过去,眼眸中闪过怒意:“徐寒!你还敢回来!” “什么?” 徐寒正一头雾水,华叔已然一拳袭来,他侧身一记格挡拦住华叔,然后皱眉问道:“华叔,你这是干什么?” “徐寒,你自首吧。”华叔一脸严肃道。 “自首?自什么首?”徐寒茫然地看向杨欣茹:“发生什么了?” 杨欣茹冷冷地站起身来,指着地上的三具刑警尸体,悲伤道:“你看着他们三个告诉我,你心里难道没有半点愧疚吗?” 徐寒明白了她的意思,正色道:“他们不是我杀的。” “你还在狡辩!”杨欣茹抬高声调,怒斥道:“你在我眼皮底下杀人还要狡辩!徐寒啊徐寒,人的性命在你眼里到底多不值钱?你还有半点人性和良知吗?!” 徐寒有¥≥,£.些生气了,神色冰冷道:“杨警官,如果我们有什么误会可以慢慢解释,甚至去调查,但请你不要随意侮辱我的人格。我有没有人性和良知,我自己最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一个小时前,你东街快巢ktv因口角杀人,监控录像已经清晰地记录了你的模样和杀人经过,五分钟前,警方到游龙大酒店对你实施抓捕,你不但拒捕,还连杀三名刑警,犯罪性质极其恶劣,已经对社会构成了严重的危害,现在,我以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二中队副队长的名义逮捕你,请你配合。”杨欣茹一板一眼地说道。 “你确定刚刚看到的是我吗?”徐寒沉声问道。 “千真万确,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你。”杨欣茹肯定道。 “嗯,我相信你。”徐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躺在那边的三具尸体,再想了想监控录像和那几张绑架照片,他觉得事有蹊跷。 “跟我们回公安局再说吧。”华叔反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从腰间掏出手铐,咔地一声套上。 徐寒摇了摇头,说:“抱歉,欣茹,华叔,我还不能跟你们回去。” 说罢,他双手轻轻一分,手铐断裂。 “那就别怪我。” 华叔又一拳轰在徐寒的胸口,徐寒不动如山,身体微微一震,便把他震飞出去。 “对不起,华叔,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我,对我不利。你们也肯定我是凶手,如果我跟你们回去,根本无法还自己一个清白,你们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会揪出真正的凶手。” 徐寒退了几步,满怀歉意道。 “你说你不是真正的凶手,要我们拿什么相信你?”杨欣茹追上来问道。 徐寒和欣茹华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才停下,然后说道:“一个小时前,我收到一条彩信,是你被绑架的照片,我离开酒店不是去ktv更不是杀人,而是去救你,直到十五分钟前我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我知道现在让你们相信我很难,我会自己去调查的,给我两天时间,如果我没抓到凶手,我会去公安局自首。” 说完,他转身离开。 三名刑警被杀,这在公安局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市公安局新任局长赵仁义大发雷霆,对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董飞披头盖脸一顿骂,要求两日内把凶手逮捕归案。 刑警大队三个中队的警力几乎全部出动,高速公路、铁路、机场全部增派人手,严加把关,各个街区派出巡逻车定点巡查,在赵仁义看来,徐寒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林城。 笃笃笃……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莫嫣打开门,面对两名刑警依旧面无表情,“请问有什么事吗?” 左边的刑警亮出搜查证说:“我们是区公安局的刑警,现在要对徐寒的暂住处进行搜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莫嫣让开半个身子,语气淡漠地说:“进来吧。” 两名刑警相视一眼,警惕地从腰间掏出手枪,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步步为营。 他们听说这个徐寒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不敢掉以轻心。 这是一间普通出租屋,有主卧和次卧两个卧室,客厅不大,有阳台,厨房和卫生间。 两名刑警往客厅扫了一眼,没人,于是问:“徐寒住哪个房间。” 莫嫣指了指次卧的房门,两名刑警便相互点点头,枪口对准房门,左边的负责扭把手,右边的负责踹门。 门哐地一声撞在墙上,两名刑警眼睛跟着枪口左右环视,接着又在床底、衣柜等地方看了几眼,便松了口气。 “这也没人。” 两名刑警退出去并关上房门,这时,吸附在天花板上的徐寒也松了口气。 为了不被发现,这俩警察进门的那一刻起,徐寒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跟着,只要和他们的头顶保持垂直,他们不抬头根本发现不了他。 主卧的门反锁了,扭不动把手,一名刑警说道:“请把这间房门也打开。” 莫嫣站在那没动,说:“可以不打开吗?” 莫嫣拒绝他们,反而让他们更加怀疑。 “请配合我们工作。” 另一名刑警严肃地说。 这时,徐寒从他们身后的次卧悄悄打开一条门缝,说实话,对莫嫣的房间他也充满好奇,他在这里住了有几天了,每次莫嫣都会把房门锁得很死,回房的时候也很迅速,一眨眼门就关死了。 莫嫣顿了几秒,拿出钥匙插进把手上的钥匙孔里。 徐寒目光一凝,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边。 钥匙转了两圈后,终于把门打开,警察也紧张地抬起手枪,慢慢地走进去,结果……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莫嫣闺房的床上,摆着各种成人用品,桌上的电脑还暂停着黄色片子。 两个警察差点哇地叫出来,然后捂着裆,一边尴尬地笑一边退了出去,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徐寒也惊呆了,莫嫣这是什么爱好?太重口味了吧? “搜完了吗?”奇怪的是,莫嫣的情绪仍然没有丝毫的起伏,面无表情地说道。 “搜完了,搜完了。”这俩警察都表现得极不自然。 “那可以离开了吗?” “这就走,马上走,打扰了。”两名刑警走之前还去厕所阳台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匆匆离开。 “别偷看了,你可以出来了。”莫嫣说道。 徐寒这才打开门,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 莫嫣看着他说:“现在整个林城都在搜捕你,你为什么还敢呆在这里?” 徐寒正色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已经搜过了这里,再来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他们可能已经在外面装好了针眼摄像头,只要我一露面,就会有很多警察上门来抓我。” “那你有什么打算?” 徐寒微微一笑道:“我只要不出门,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你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的。” 徐寒道:“我没打算藏一世啊。”他悠悠地靠在沙发上,云淡风轻地说:“我这叫以不变应万变。” 他早就把事情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他看到的绑架照片不是ps的,杨欣茹和华叔看到的凶手不是幻觉,ktv监控录像里出现的那个人也不是假人,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凶手是一个可以变脸的人,他能随意地把自己伪装成杨欣茹或徐寒的样子。 对付这样的人,他就算把林城挖地三尺也未必能把这个人找出来。但这个人的目的既然是陷害他,只要他藏得住,让警察找不到他,这个人就一定还会有别的动作,徐寒在等待这一个时机。 莫嫣轻轻地走到他面前,挡在电视机前,说道:“你已经看过我的房间,知道我的秘密了。” 徐寒放下遥控器,尴尬地笑了笑:“嗯……毕竟我也……有点好奇。”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莫嫣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事?”他好奇地问。 莫嫣慢慢地解开身上睡衣的扣子,露出雪白的肌肤和烟色的蕾丝胸罩,盈盈一握的纤腰勾划出完美地流水曲线,性感迷人的乳沟和锁骨仿佛要把徐寒的眼珠子扣出来。 徐寒眼睛瞪直了,心跳不由地加快,他往后挪了一点,竖起两只手掌道:“咱有话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脱衣服啊……” 莫嫣似乎没听见他的话,又把睡裤脱了下来,和胸罩成套的烟色蕾丝内裤也呈现在他的眼前。 “你这……到底要我答应什么……”徐寒有种不好的预感,同时又有点兴奋。 莫嫣跨在他的腿上,一双漆烟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眸静静地注视他:“我要你,和我做那种事。” “你冷不丁地说些什么呢,女孩子要自重啊。”徐寒假装冷静,但内心已经躁动起来。 第40章意乱情迷 莫嫣是典型的三无女孩,皮肤细腻白嫩,吹弹可破,找不到半点瑕疵,高挑火爆的完美身材,加上冷艳精致的五官,若不是她不大说话,不懂得骚首弄姿,又怎会只在一个酒店里当服务员呢? 或许和丽娜比起来,莫嫣少了几分风情,几分娇媚,但此时她就穿着三点式跨在徐寒的大腿上,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试问有谁能把持得住? 更何况,她还主动提出了……要做那种事。 男人的荷尔蒙几乎就要爆发,徐寒的体温持续升涨,但他仍尽力保持镇定和笑容。 “我不在意那些。”莫嫣说道:“我这辈子只想体验四件事,这是其中一件,你满足我。” 她把胸脯低下来,几乎要贴在徐寒的脸上,然后伸出纤纤如玉的一双胳膊,绕过他的脖子搂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满足我。” 刹那间,徐寒仿佛中了催情魔咒一般,顿时意乱情迷,他搂住莫嫣的腰枝,把脑袋埋进了乳白的沟壑里,贪婪地吸吮着芬芳。 他手心里清楚地感觉到软滑的肌肤,散发淡淡香气的体香把他拽入情欲的漩涡,越陷越深。 对你情我愿的男女之事,徐寒从来不会抗拒,尤其是像莫嫣这样的美女。 ≮,←. 莫嫣也迎合着他,发出撩人的喘息和娇.吟声,徐寒终于控制不住,疯狂地放纵起来,他翻身把莫嫣压在沙发上,粗暴狂野地亲吻她的脖子。 当激情迅速攀升到一个极点时,徐寒却没有越过禁区,反而停了下来。 他双手撑在莫嫣肩膀的两边,目光倾泄在她的眼眸里,然后他通红的双眼渐渐恢复了清明。 “怎么不继续了。”莫嫣平静地看着他。 “你根本就没那方面的想法啊。”徐寒叹了口气,从她身上爬起来,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无奈道:“就算你再漂亮,没有任何感觉也只是一个充气娃娃,我也就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我可以配合。”莫嫣坐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这种事都要演戏那就没意思了,而且,我有喜欢的人……” 说到这里,他心里泛起一丝愧疚。虽然他不知道杨欣茹现在还算不算他的女朋友,但他心里明明有喜欢的人,还差点和莫嫣发生关系,实在对不起她。 “喜欢一个人么。”莫嫣闭上眼睛说:“我也很想体验,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你没有喜欢过别人?”徐寒吃惊道。 “没有,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莫嫣说:“我这一生只想体验四种感觉,一是喜欢一个人,二是男女之欢。” “那第三和第四呢?”徐寒笑问道。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莫嫣摇了摇头:“但我迟早会告诉你的。” “你真奇怪。”徐寒无奈地看着她:“你房间里买了那么多成人用品,还放那种电影,是好奇吗?” “看电影里的女人好像很享受很舒服,我很想体会一下,我买了很多里面用的东西,模仿电影里的女人那样做,但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莫嫣说的时候,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 徐寒听完脸色尴尬无比,模仿……天呐,她到底在模仿些什么? 画面感一下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徐寒身体又开始躁热起来,他赶紧甩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甩出去,然后说:“所以你才想和我试试,看看有没有感觉吗?” “是。”莫嫣淡漠地看着他,“但失败了。”沉默了一会,她又继续说道:“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可以啊。”且不说徐寒先前已经有过三段情史,现在他心里就有喜欢的人,完全可以讲给她听。 他目光在莫嫣雪白的身体上扫了一下,慌张地别过脑袋,“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你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会忍不住上我吗?”莫嫣看着他说道:“可以啊,我不介意。” “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所以你不介意,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你就会很介意。”徐寒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天底下竟然有他这么好的男人,能占的便宜都不占。 “那我穿上衣服,你告诉我什么是喜欢。”莫嫣一边说着,一边捡起睡衣,慢慢地套在自己身上。 “来,坐下来慢慢说。”徐寒往沙发旁边挪了挪,等莫嫣坐下来后,他才开口道:“喜欢一个人的话,你自己能明显地感觉到,因为心里就像住进了一个人似的,不管你做什么,你都能想起他,生活中到底都充满他的影子,什么事情都能和他联系到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很开心,盯着他的时候会有些紧张,看不到他的时候又会想念。” 说着说着,徐寒的嘴角溢出了甜蜜,他回忆起和杨欣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的音容相貌,她笑起来的样子,她生气的样子,以及透过窗户的阳光洒在她发丝上的样子。 她正义,她勇敢,她还有点小脾气。 而莫嫣此时专注地盯着徐寒,听他讲述着一切关于“喜欢”的事情,可是渐渐地,她好像听不清声音了,眼里只看得到他嘴角挂着微笑耐心讲解的样子,每一个神态都似乎被放慢了。 她第一次把一个男人的相貌看得这么仔细,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张略带清秀的脸,眉宇间却透着一种霸道,深邃的瞳孔中似乎藏着某种神秘的东西。 “我回去休息了。”莫嫣突然站起来,打断了徐寒讲述。 说完,她直接回房,只听乓地一声,房门紧紧地关上了。 徐寒苦笑了一声,这女人真奇怪。 莫嫣倚在门后,眼里似乎若有所思地在想些什么。 “这是心跳么。”莫嫣手捂着胸口,自言自语地说。这也是她第一次,这么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心跳。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暂停着黄色影片的电脑上,走过去,摁下回车键…… 徐寒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就回房休息去了,正要给手机充电的时候,他看到屏幕上有一条短信提示,是杨欣茹发来的。 徐寒赶紧点开短信,内容说是要约他见面,时间是明天上午五点半在玄武公园后山。 看完短信,徐寒低喃道:“五点半,这么早……” 第二天清晨,徐寒按时赴约,抵达玄武公园。五半点天刚朦朦亮,公园里只有一些踏青的老爷爷老奶奶。 他径直走向后山,然后脚步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躺在前面,一动不动。 看上去不像是在睡觉,徐寒走到这个人面前,目光凝重起来,看他脖子倾斜的角度,徐寒确定这个人的脖子已经被掐断了。 这时,他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三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直奔而来,在他面前停下。 “徐寒。”杨欣茹眼眸里闪过一抹惊愕。 “欣茹,华叔,原来是你们。”徐寒无奈地笑了笑。 另一个刑警却是立即拔出手枪对准徐寒,同时大喝起来:“徐寒!你又杀人!我们今天要逮捕你!” 这名刑警是杨欣茹的下属,刑警大队二中队的张小平。 “徐寒,两天时间已经到了,你说过要自首的。”杨欣茹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嗯,我说过。”徐寒耸了耸肩:“但我反悔了。” 华叔道:“那我们只好把你抓回去了。” “你们,能做到吗?”徐寒微微一笑道:“华叔,你不是我的对手。” 杨欣茹咬了咬牙,想拔枪,却发现枪不见了。 “杨队,你的枪在我这。”张小平递出一把手枪说道。 杨欣茹接过手枪,把枪口对准了徐寒,“徐寒,跟我回去,否则我就开枪了。” 徐寒不屑地笑道:“手枪对我造不成威胁,你不信的话,可以开枪试试。” 张小平大喊道:“杨队,快开枪!快!” 徐寒和杨欣茹目光交汇,忽然,他们同时露出一丝笑容。 啪! 枪声响起,张小平目光惊愕无比,身体朝一边倒下。 “杨队,你……”张小平看到自己的肩膀被射穿,留下一个好大的血窟窿,正往外泊泊地冒着鲜血。他脸色铁青地瞪着杨欣茹,眼眸里满是不解。 杨欣茹冷冷地说:“威力这么恐怖,我可不记得我有这种级别的配枪。”说着,她脸色凝重起来,“这把枪,是专门用来杀进阶高手的,对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张小平沉声道。 “你的破绽太多了。”徐寒悠悠地走过来,说道:“昨天晚上你用欣茹的手机给我发短信,约我今天早上五点半来玄武公园后山见面,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时间定这么早,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给华叔打了电话,这才知道原来欣茹的手机昨天下午就丢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张小平咬牙切齿地说道。 “为了把你揪出来啊。”徐寒淡淡笑道:“玄武公园后山早上五点半是不可能有人出没的,你把杀人地点选在这里,就是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你在我来之前先把人杀了,再算好时间假装接到报案,把欣茹和华叔带到这来,刚好会碰上来这里赴约并出现在杀人现场的我,你再趁欣茹不注意把她的枪偷走,等她发现的时候给她一把能够射杀强阶高手的手枪,让她亲手杀死我。这个计划听上去很完美,但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第41章约定 “什么错误?”张小平不甘地问。 徐寒道:“你杀人的时候故意使用了不见血的方法,掐断这个人的脖子,这样,我第一眼看到尸体的时候会无法分辨他是死是活,所以会去探他是否还有生命迹象,很容易就在尸体上留下我自己的指纹,而你杀人时戴着手套不会留下指纹,尸体上若只有我的指纹,那么我的嫌疑自然最大。可是你没有想到,我只用肉眼就能看出他的脖子已经被掐断,所以没在尸体上留下指纹,可你们赶到杀人现场的时候,你连尸体都没有看一眼,就说我杀人了。” 张小平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他把目光转向杨欣茹,说道:“你也是那时候才发现我有问题的吗?” “不。”杨欣茹摇摇头,道:“我们昨天就发现你有问题了。” “为什么?”张小平吃惊地问。 华叔接话道:“因为我们昨天在张小平家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张小平的身子颤抖起来,他一脸阴沉地说:“你们发现他的尸体却没有报案?” 杨欣茹说:“因为那个时候刚好接到你打来的电话,所以我和华叔很疑惑,张小平的尸体明明就在我们眼前,那打电话来的‘张小平’又会是谁?≥∈,≤.于是我们昨晚主动邀你去咖啡厅,就是想确认电话里的那个人,是否顶着张小平的面孔。” “那你们在咖啡厅的时候就应该当场逮捕我才对,怎么会想到今天这个局。”张小平有太多的想不通,不问个清清楚楚他死不瞑目。 “我们确实想当场逮捕你,但那个时候华叔接到了徐寒的电话,我们就想放长线钓大鱼,看看你今天想玩什么花样。”说到这里,杨欣茹脸上流露出悲伤,“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杀人,否则昨晚我就会逮捕你,阻止这场命案的发生……” “哈哈!”张小平大笑道:“你以为你阻止得了?命案早就发生了,就在你眼皮底下。” 杨欣茹大惊失色,“难道你……” 徐寒走到杨欣茹身边,冷笑道:“在ktv被杀的那个混混,还有在游龙大酒店门口被杀的那三位刑警,都是他杀的。” “果然……”杨欣茹面露痛苦之色,在她发现张小平不是张小平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徐寒的瞳孔里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他怒视着张小平说道:“你是个懂易容术的高手,先是把自己易容成欣茹的模样,拍出被绑架的照片把我骗出去,然后又扮成我的样子去ktv杀人,还当着欣茹的面杀了她三个同事,让她误以为我是凶手。在我被那几张绑架照片牵着鼻子走的一个多小时里,你已经把所有的罪行都嫁祸给我,接下来,你又杀死了她的同事张小平,易容成他的模样留在欣茹身边,你一步步引导着他们按照你的剧本走,最终让欣茹误杀我,给你的计划画上完美的句号。” 此时,徐寒的眼神变得非常可怕,脸色冰冷如霜,“一个易容术,把我们大家骗得团团转!你以为你很聪明,以为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很可惜,我们几个不是傻瓜,不会任你摆布。” “杀人诛心。”杨欣茹一脸气愤地把枪口指向张小平,“你不但想杀了徐寒,还要让他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名誉尽失。你想让我亲手杀死自己最重要的朋友,让我一辈子活在内疚中,你,好狠毒!” 张小平冷哼一声道:“哼,胜者王,败者寇,这次是你们赢了,下次我一定会一雪前耻。” 说完,张小平一个跃身朝荒路方向逃离。 徐寒冷笑一声:“一雪前耻?不,你没那个机会。”他随地捡起一枚小石子,以弹指之力将石子弹射出去,啾地一声打中张小平的右小腿。 “啊!”张小平瞬间身体失衡,摔了个狗吃屎。 张小平感觉整条右腿都好像失去了知觉,他艰难地爬了几步,很快被徐寒华叔追上。 “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徐寒弯下身子,一把撕掉了张小平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近乎被烧伤毁容的脸。 徐寒皱眉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没有道理要这样害我,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张小平怨毒地说:“你已经赢了,不要得寸进尺,我什么都不会说。” 突然,他的眼睛瞪大了,鼻子里,嘴巴里,都开始流出烟血。 “不好!”徐寒脸色一变,赶紧蹲了下去,很快他就露出哀伤的神情:“他的牙缝里塞了毒药,现在毒药已经发作,毒性很猛,已经没救了。” 张小平面色极为痛苦,但他还在笑,笑得很凄凉,“杀人诛心……哈哈……老子没死,可心早就死透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颤抖地把它摁到徐寒的手心里,“如果……你哪天能碰见一个左边肩膀上有红色胎记的女人……你能帮我把这个交给她吗……” 张小平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眼里全是乞求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将死之人,没什么可以交换的,也没做过什么好事,根本没有资格跟别人讲条件,所以,这只是一个请求,一个完全看别人脸色的请求。 徐寒默默地接过戒指,脸色冰冷地说:“你手段残忍,行事狠毒,有今天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但如果我连一个将死之人最后小小的请求都残忍拒绝,那我和你又有什么区别。” “哈哈……说得好……”张小平笑着,眼里满是感激,“我罪有应得……的确罪有应得……”他喃喃自语地说:“老子终于死了……他们应该很开心吧……哈哈……” 最后一声大笑落幕,他的生命也随之谢幕。 张小平死后,徐寒帮他合上眼睛,这时,张小平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徐寒从他身上摸出手机,看到一个未知的来电号码,便直接接通了。 “喂,事情搞定了吗?徐寒那小子应该已经死了吧?”方启明一口质问的语气,态度有些厌恶。 “他死了,我还活着。”徐寒对着手机冷冷说道。 方启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是徐寒?” 徐寒冷笑一声,脸色骤然变得冷酷,语气凌厉无比:“听着!我不管你是谁!你已经彻底地激怒了我!如果你与我有仇,你尽管来找我报仇便是,我徐寒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可你不该牵连他人,让那些无辜的生命因我而死,现在你就算想停手也来不及了,我会去取你的性命,告慰那些无辜亡灵的在天之灵!” 方启明安静地听完这段话,贴在耳朵旁边的手机咔地一声碎裂了屏幕,他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接着啪地一下,愤怒地把手机砸碎,“徐寒!老子一定要你死!” 杀人案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徐寒和杨欣茹之间的误会也总算解除了。但他们的心情都很沉重,短短不过三天时间,已经死了五个人,五个人的生命重量,那是何等的沉重。 周末,徐寒和杨欣茹在玄武公园的河边散步,杨欣茹唏嘘道:“这才几天的时间,我竟感觉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漫长。” “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吧。”徐寒淡淡笑道。 她忽然拦住徐寒,一脸歉意地看着他:“我要向你道歉,是我误会了你……” “不用道歉,我没怪你,在那种情况下,要你再继续相信我也很勉强。”顿了一下,徐寒忽然诚恳地说:“倒是我……要向你道歉,我不该当你的面杀人……” “不是不该当我的面杀人,而是不该杀人!”杨欣茹严厉地说:“就算他们是穷凶极恶的坏人,也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他们。” “我是个军人,我有自己的行事作风,但不管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 “可你已经退役了啊。”杨欣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往前小跑几步,她今天穿的白色碎花连衣长裙,这种长裙和她一米七的高挑身材搭配起来非常合衬,她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柔顺的长发似水流波,拨动着徐寒的心弦。 徐寒看得有些呆了。 杨欣茹回过头,冲他莞尔一笑,她把吹散的头发捋到耳根后面,美得如画中仙子一般,楚楚动人。 “徐寒,你喜欢我么。” 她的笑容里带着无法形容的魔力,牢牢抓住徐寒的心。 “喜欢。”徐寒笑着说道。 “可你从来没有正式地跟我表白过,今天不借着这个机会表白一下吗?” 徐寒一步一顿地走上前,表情很认真,“欣茹,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杨欣茹眉头微蹙,道:“就这么简单啊?” “就这么简单。”徐寒眼睛里带着笑意。 “那我不答应。”她别过脑袋说。 徐寒顿时有些慌了,“为什么啊。” “因为你的表白没有诚意。” “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啊。” 她厥着小嘴,朝他靠近过来,到很近很近的距离才停下,“我要你想一段很有创意、很浪漫的表白语我才答应你。” 徐寒正一愁莫展的时候,她忽然掂起脚尖亲了上来。 两人紧紧相拥,深情投入。 过了一会,两人嘴唇分开,她浅浅一笑:“算了,不为难你了。”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了?”徐寒目光温柔地问。 “嗯。”她点点头,依偎到他怀里,轻轻说道:“你不是说过,你只听女朋友的话吗?还算数吗?” “算数,当然算数。”徐寒也轻轻搂着她。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杨欣茹抬起脑袋,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看:“你要答应我,除非你的生命受到威胁,否则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许杀人。” 徐寒犹豫了一下,温和笑道:“嗯,我答应你。” “那就这么说好了。”她拉起徐寒的手指,用拇指在他的拇指上摁了一下,“拉了勾以后可就不能反悔了,你要记住我们的约定。” 第42章半夜开房 白虎堂,方启明怒不可遏,把茶杯摔了一地,两名女侍从一句话都不敢说,默默地低头收拾。 “好你个徐寒,敢威胁老子!”方启明来回劲走,一口气没咽下,又呯地一声摔碎一个杯子。 汪露走进来看到这场景,眉头便是一皱,“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一天到晚除了发火就不能动动脑子?!” “婆娘,老子气不过!”方启明走到汪露面前说:“他妈的这徐寒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连老子都敢威胁,老子这就亲自出马,把他大卸八块!” 汪露屈指往他脑袋上敲了个响,斥责道:“这徐寒深不可测,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不能亲自出手!” “不就个强阶吗?老子一只手就能弄死他!”方启明不屑地道。 “老娘你信不过?连老娘都看不透他,这个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汪露眼里闪烁着难以捕捉的光芒。 “有什么看不透的,明明就是你想太多……”方启明小声嘀咕着,然后说:“婆娘,你一天都没在,到底去哪了?” 汪露目光飘了下,犹豫地说:“我……去办点事。” 方启明似乎看出了什么,一脸怒意道:“是不是为了那小子!” 汪露有≡,▲.些心虚的样子,接着说道:“他都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为什么不能计较?!”方启明怒吼起来,眼睛死死地盯住汪露,“他就是个利用工具!工具!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他?!是不是!” 汪露尽量逃避他的目光,一言不发。 “啊啊啊啊啊!!!”方启明声嘶力竭地嘶吼,把桌上的茶几全部推下去,把桌子也踢翻,把怒火发泄到两名女侍从身上,“你们他妈还这里呆着干什么?!滚!!!都给老子滚!” 女侍从低着脑袋,委屈地退出了白虎堂。 汪露生气了,大吼道:“你发个什么劲的火?!老娘跟你在一起不是一心一意地对你?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人都死了,还翻什么旧帐!你是想跟老娘闹是不?那就闹啊!日子不过了!离婚!” 一听到“离婚”两个字,方启明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什么火气都没了,他嘿嘿地憨笑起来:“婆娘,别生气,你知道的,我一向就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别往心里去!” 他的火气是灭了,可汪露的火气还没消,“这么些年了,老娘怎么对你的,又怎么对他的,你心里没个数?!” “有数有数!”方启明赶紧上前扶着汪露,把她请到座位上,“老婆请坐,刚刚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发火,我给你倒杯茶,你消消火。”说完,他顺手去取茶杯,然后脸色一下怔住,大叫道:“妈的,茶杯呢?!” “刚全被你摔了。”汪露没好气地说。 “你瞧瞧我这脾气。”方启明拍着自己脑袋说:“其实今天也不光是生你的气,主要是徐寒那小子,让我气不过啊。” “放心,他只是逃过了一劫,这事还没完呢!”汪露眼里闪烁着阴狠的目光。 这天,游龙大酒店有人订了生日酒,比往常忙了许多,小芸、刘倩、刘思雨等人一个个忙得手脚打结,脱不开身。 徐寒也这边招呼,那边招待,恨不得分个身。偏偏就在这么忙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不速之客”其实是个十九岁左右的男孩子,背着个蓝色的书包,进来之后看大家这么忙,他竟然也帮起了手,帮着招待客人,端茶倒水。 徐寒手头上一堆事情,也就先没管他,等忙过了身,他才把男孩叫到一边说:“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总不能只是无聊来帮把手吧? 男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大哥,我想在这里打份工。” 徐寒打量了一下他,说道:“看你背个书包,你应该还是学生,我们这边营业时间从早上八点半开始到晚上十点结束,怕你没时间。” 男孩低着头,表情挣扎了一会儿,然后说:“大哥,我真的很缺钱,我只有周一、周三和周六有必修课,其实四天都可以翘课来上班,我只要一半工资就行,算我求你了,收下我吧。” 看这男孩挺着急的,徐寒猜想这孩子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就答应下来,“那你明天开始上班吧,让你倩姐带带你。” “好!谢谢!”男孩一边点头一点往店外退去,“谢谢!”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在男孩就要推门离开的时候,徐寒叫住了他。 “我叫冯亮!”男孩匆匆地答应了一声,就跑走了。 第二天,冯亮按时到酒店上班,一开始毛手毛脚的,挨了刘倩不少批,后来渐渐地也熟练了,工作做得有模有样。 下午四点,因为没什么客人,冯亮在店里和小芸等人闲聊,由于他年纪比较小,大家对他的事情也比较好奇,几人围在一桌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冯亮的目光时不时随意地飘向门外,当他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经过时,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女孩像是感应到了一般,也朝酒店里看进来,随即大惊失色,一脸慌张地跑开了。 然后,冯亮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一直阴沉着脸,低着头,身体在微微颤抖。 徐寒有些好奇,就走上前问:“怎么了小亮,不开心吗?” “没……没事……”冯亮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但徐寒看到他的双手已经握成拳头,使劲地颤抖。 “是因为那个女孩么。”徐寒心想。 晚上十点以后,酒店打烊,徐寒和莫嫣一起路过如约宾馆的时候,看到冯亮猫在一辆烟色奔驰的后面,眼睛死死盯着宾馆门口,似乎在等待什么。 出于好奇,徐寒就在那里驻足了片刻,大约几分钟后,宾馆里走出两个人,冯亮看到这两个人,身体立即颤抖起来,情绪显得非常激动,指甲刮花了奔驰车的窗户。 “那是?”徐寒目光微凝,从宾馆里出来的两个人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略有些秃顶,穿着西装。而女的大约十八九岁,穿着深色雪纺连衣裙,最主要的是,这个女孩就是今天下午从门口经过的那个。 冯亮和这女孩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这时,冯亮躲了起来,等女孩和那个秃顶大叔走过身,他就尾随着跟了上去。 徐寒觉得被发现了不好,就拉着莫嫣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等他们差不多走远了,徐寒才松开手,喃喃自语道:“小亮和这女孩子应该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女孩为什么会跟一个五十多岁大叔一起从宾馆里走出来。” 当然,在这个年代,五十多大叔包养二十来岁的女孩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莫嫣一直盯着自己柔嫩的手心看,平静的眼眸里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们回去吧。”徐寒微微一笑,对莫嫣说道。 莫嫣哦了一声,跟上他的脚步,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她突然开口道:“你不牵我手了吗?” “想什么呢,只有小情侣才会手牵手走路啊。”徐寒尴尬地笑了笑。 “可是你刚才就牵我手了。”莫嫣道。 徐寒愣了一下,笑道:“刚才那是特殊情况嘛,不然被小亮发现了那多尴尬。” “不是特殊情况不能牵手么。”莫嫣嘀咕道。 “当然啦。” 回到家后,徐寒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和杨欣茹煲了会电话粥,美美地睡上一觉。 竖日,冯亮没有来上班,徐寒也正好休息,不过他前天和一位蔬菜商约好今天商量合作的事情,打过一通电话后,他们约定在碧螺春见面。 走到西街的时候,他看到一对甜蜜的小情侣迎面走来,徐寒心下不由地一惊,这不是冯亮和那个女孩吗? 此时,女孩正挽着冯亮的手臂,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撞见徐寒的时候,冯亮吓得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徐总!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今天本来是要上课的,但是我请假了,想和女朋友出来约会。” “这是你女朋友?”徐寒眼眸笑着看了看女孩。她今天穿的衣服还是昨晚那件深色雪纺连衣裙。 “是,她是我女朋友,名字叫秋雪。”冯亮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脑袋。 秋雪拉了拉冯亮的衣袖,问:“小亮,他是谁啊?” “哦,他是徐总,游龙大酒店的老板,我最近都在他那里打工呢。”冯亮介绍道。 “你最近在打工?为什么不告诉我?”秋雪眉头一皱。 “那个……我是不想让你担心嘛。”冯亮笑嘻嘻地说。 徐寒笑了笑,“我可不叫徐总,叫我徐寒就好。” “哦,寒大哥你好。”秋雪傻傻地鞠了个躬。 “哈哈,客气客气了,我这边有个客户在等我,我得先赶过去,你们继续约会吧。”徐寒看了看时间,快迟到了。 “嗯,好的,那徐总再见。” 冯亮和秋雪朝他招了招手,然后继续手挽手往前走去。 徐寒回头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不禁疑惑道:“奇怪,那秋雪为什么要撒谎。” 秋雪早就知道冯亮在游龙大酒店打工了,那天她经过酒店门口的时候,徐寒分明看见她往里瞟了一眼,看到冯亮后立即脸色大变地跑开了。 还有冯亮,他也知道秋雪和那个秃顶老男人开过房,两个人竟然都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第43章我不是个好女孩 牧河边,冯亮搂着秋雪坐在草坪上,河畔的风轻轻吹过,带起水面的涟漪。 秋雪有些失神地看着河面,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口说道:“小亮……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 冯亮脸色变了,他扶着秋雪的肩膀,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不,秋雪,我喜欢你,我不要和你分手。” 秋雪避开他的视线,脸色痛苦地说:“我这是为你好,小亮,你是个好男孩,我配不上你。” “秋雪,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冯亮一脸责备道:“从高一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暗恋你,可那时候追你的人很多,我对自己很没有信心,只敢在旁边偷偷地关注你。我骗你说我家和你家离得很近,是找借日想放学和你一起回家,其实每次把你送到家后我都会再绕很大一段路回家,但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我觉得那是我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光。” “小亮,我知道你很喜欢我,高考以前,你假装若无其事地问我报了哪所大学,然后你就报和我一样的大学,这些我都知道。我很开心你能喜欢我这么久……”说着说着,秋雪鼻子一酸,眼泪啪哒啪哒地掉下来,“可是……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女孩……我不想害你……” “不,你是好女孩,你永远都是……”冯亮抱紧了她,可惜秋雪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有多么痛苦,牙齿都快把嘴唇咬破。 秋雪的声音已经完全哽咽了,“你不知道……呜呜……小亮,万一我是个不干净的女孩子呢?” 听到这话,冯亮心里犹如一阵刀绞,他不争气地掉下眼泪,又很努力地去克制住,“我不在乎……秋雪,我只要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就够了,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不得好死!” 秋雪此时哭得像个泪人儿,她撕心裂肺地摇着头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知道!”冯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哭到声嘶力竭,哭到浑身无力,最后只听得到他们抽泣的声音。 秋雪把脑袋埋在冯亮的怀里,红着眼睛说:“小亮,我害怕有一天你会很讨厌我,会很恨我,会不喜欢我……我好害怕看见你会用嫌弃的眼光看我,我真的好害怕……” “不会的,绝对不会有那一天的。”冯亮把她搂得更紧了。 这时,冯亮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立马就变了。 “秋雪对不起,你在这等我下。”他轻轻推开秋雪,匆匆走到远一点的地方才接起电话。 秋雪用疑惑地目光看着他,而冯亮的眼神总是在闪躲,他显得很紧张的样子,一直鬼鬼祟祟地对着手机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给我点时间!很快!” 早上八点半是游龙大酒店刚刚开门的时间,冯亮提前十分钟到了门口,在那里来回地走动。 过了五分钟,刘倩和小芸在公交站台下车,徐寒也刚好赶到,冯亮看到徐寒就立即迎了上去,用恳求的语气说:“徐总,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啊。”徐寒微微一笑道。 刘倩拿钥匙把店门打开,然后四人一起入内,冯亮不好意思地说:“我女朋友今天过生日,她说她想来看看我打工的地方,所以我想在这里摆一桌。”他赶紧伸出一根手指,强调道:“就一桌!” “哦,那可以啊,刚好二楼也装修得差不多了,可以给你们留个包厢。”徐寒爽快地答应下来。 “只是……”冯亮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苦笑道:“我身上钱不多,能不能便宜点儿……” 徐寒笑了笑,屈指在他脑门上轻轻嗑了一下,说:“哪里话,你是我店里的员工,你女朋友过生日,这顿给你报销了。” “真的?!”冯亮眼前一亮,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真的,你给你女朋友打个电话,让她晚上过来。” “谢谢徐总!谢谢徐总!”冯亮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掏手机急急忙忙地跑外面去了。 “这孩子……”徐寒无奈地摇了摇头。 到了晚上,冯亮把订好的蛋糕提回来,放到二楼包厢里,然后一边热情地工作,一边美滋滋地等待秋雪的到来。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流逝,六点、七点、八点,每隔十分钟冯亮就会看一次时间,但秋雪一直都没有出现。 到了十点钟,基本没有客人了,徐寒和店里所有的员工都在包厢里围着一个蛋糕静静地等待。 龙和奇怪地问:“你确定打电话通知过你女朋友了吗?” 冯亮肯定地点点头:“我和她说好了,她说了晚上一定会过来的!” 刘倩看看手表,说:“可是现在都快打烊了。” 冯亮也看了一眼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极为痛苦,右手掐着左手,身体一直在颤抖。 “这孩子,心里肯定藏着什么事。”徐寒心里叹了一声,走到冯亮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你女朋友说不定有什么急事,一时半会赶不过来,我们再等等。”然后他抬头对小芸刘倩她们说:“大家今晚就当加个班,陪小亮再等等,给你们算加班工资。” “徐总,你这就见外了,小亮也是我们的同事,我们愿意陪他等。”刘倩嘟囔了一声。 “就是,徐总,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小芸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冯亮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徐寒看到他把头埋得很深,放在大腿上的一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手心肉里。 大概到十点半的时候,一部出租车在门口停下,在二楼听到关车门的声音,冯亮一下子抬起脑袋,激动地跑下楼,看到秋雪走进来,他很开心地唤了她一声,便迅速迎了上去。 秋雪的样子有些不对劲,两眼无神,走起路来有气无力的。 “秋雪,我等你好久了,你总算来了。”冯亮牵起她的手,笑得很开心,“走!到楼上去!” 秋雪一言不发,就像个娃娃被冯亮拉上了楼,然后看到桌上摆着一个点满蜡烛的大蛋糕时,她的眼眸才恢复了神采。 “小亮……”秋雪抿着嘴,低下脑袋,肩膀微微抽搐着。 冯亮轻声安慰道:“好了秋雪,不要想不开心的事,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要开开心心地过。” 秋雪抬眸看向冯亮,眼眶很快红了起来,她用力地点点头说:“嗯!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 冯亮嘻嘻地笑了,然后跑下去把大门锁了,又跑回来关上包厢门,灯也给灭了。 包厢的环境暗了下来,只有插在蛋糕上的蜡烛摇曳着火光,刘倩和小芸带头唱起了生日歌,一边拍着整齐的巴掌。 秋雪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落下来,她湿润着眼眶,和大家一起唱生日歌,一起拍巴掌,然后在一片掌声中,她轻轻走到蛋糕面前,深吸了口气,把双手合十,闭眼睛许愿。 愿望似乎有点长,她很久都没把眼睛睁开,然后,大家看到她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泪,一直滑过脸颊。 她笑了,笑着把眼睛睁开,小嘴轻轻一吹,蜡烛一根一根地灭了。 这个晚上,大家都忘了时间,他们一起笑,一起打闹,把奶油糊别人脸上,然后尖声大叫。 秋雪也笑得很开心,好像那一刻她把什么都释怀了一样,一身轻松。 一直闹到半夜一点,他们才精疲力竭地散了场,除了徐寒和龙和,其他人不是女孩子就是小男孩,这么晚徐寒有些不放心,就叫了两辆出租车,一辆让龙和送刘倩小芸她们回家,一辆他和莫嫣一起把冯亮秋雪送回家。 在出租车上,秋雪感动地说:“小亮,谢谢你,今天这个生日我过得很开心,从来没有人为我做这么多。” 冯亮嘻嘻笑道:“秋雪,你别谢我,要谢就谢我们徐总吧,今天这顿饭是他报销的。” “谢谢徐总。”秋雪转而向徐寒答谢道。 徐寒笑了笑,说:“你们也别一口一个徐总了,叫我寒哥就好。” 出租车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突然说:“小姑娘,我看你挺眼熟的啊。”他努力想了下,说:“我记得前两天还载过你,你和你爸一起坐的,是不?” 秋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目光闪躲着,把头低了下去。 冯亮生气地说:“师傅,你肯定认错人了!” “不不不,我记得很清楚,肯定没认错。” “你就是认错了!”冯亮这一句喊得很大声,出租车司机也安静下来,没再说话。 车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很怪异,大家谁都没再吱声,秋雪和冯亮都是林城医科大学的在校生,冯亮说他们学校到晚上两点钟才闭寝,因为有很多学生会在实验楼对着人体标本学习到很晚,学校也支持这种风气,就把闭寝时间延后了很多。 出租车把他们送到校门口就折返回月湖小区,到家后徐寒收到了龙和发来的短信,说把小芸刘倩她们都安全地送回去了,叫他放心。 还收到一条杨欣茹发过来的未读短信,她说今天工作很累,先睡下了。 徐寒洗濑完就躺到床上,脑袋里想着冯亮和秋雪的事情。他们两个是情侣,可那个秃顶老男人又是秋雪什么人呢?他和秋雪开房的事情冯亮都知道,他看上去很介意又好像不介意。 太复杂了。 第44章见血封喉 本来以为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徐寒打算好好地睡个自然醒,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九点钟的时候叶游打来电话说他生病了,去不了,让徐寒替他一天。 徐寒只能答应下来,匆匆出门,到酒店已经是九点半了。 “寒哥?怎么今天也是你?是不是女朋友又上班,觉得没事可做了?”龙和半开玩笑地问道。 “可别提了,叶游生病了,今天让我替下他,嘿!这小子,我早上还打算睡个懒觉呢,就被他给吵醒了。”徐寒没好气地说。 “哈哈,那他病得可真不是时候。”龙和笑着说道。 冯亮去厕所拧了块抹布,出来看到徐寒,脸色不由地僵了下,然后挤出一丝笑容说:“徐总……不是说你今天不来吗?” “本来是要休息的……对了,你脸色不大对啊,怎么,你也不舒服吗?” “哪……哪有不对啊。”冯亮目光四处游移,然后干笑了几声:“我很好啊,真的没事……那个,徐总,我去擦门了。” 说完,他拿着抹布去擦玻璃门。 龙和小声地跟徐寒说:“这小子,今天不知怎么搞的,早上一来就看到他很慌张的样子,还问我你怎么没来,我说你今天休息,他又一副很着急的○∽,※.样子,让人摸不透。” “算了,咱们也别管那么多,年轻人的事情,由着他们去吧。”徐寒以为冯亮的反常是因为秋雪,就没想太多。 但是后来工作的时候,徐寒发现冯亮总是偷偷地瞟他,他一看过去又立马一脸惊慌地做别的事情。 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店里没什么客人了,刘倩、小芸、刘思雨等人围成一桌聊天,徐寒则坐在另一桌和杨欣茹发短信,时不时嘴角会挂上一丝甜蜜的笑容。 冯亮刻意地在他身边转了几圈,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怎么了小亮?你看上去像有什么心事。”冯亮的反常行为他都看在眼里,于是忍不住询问。 冯亮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挣扎,颇有些痛苦,他锁着眉,咬牙想了一会,然后挤出一丝笑容来:“没什么,徐总,我……想和你说说话。” “好啊,坐过来吧。”徐寒微微笑道,刚好他觉得这个小男孩今天有点不大正常,想关心一下。 冯亮紧张地搓起了手,牙关咬得很紧。 “怎么不过来?”徐寒疑惑地看着他。 冯亮不敢对上徐寒的目光,额头上竟渗出了冷汗,他支支唔唔地说:“那个……那什么……我先给你泡杯茶!” 说着,他急急忙忙走开了。 这时候收银台刚好没人,他小跑进去,掂脚从柜台上取下茶叶盒,往茶杯里搓了点茶叶,往里面加开水的时候他心虚地抬头看了徐寒一眼,看到徐寒也在看他吓得又赶紧低下头。 泡完茶后,他端着茶杯朝徐寒走来,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原本几步就到的距离仿佛走了很久。 “徐总……你……你先喝茶……”冯亮笑得很僵硬,整张脸都在抽搐,而且手一直在抖,越抖越厉害。 “谢谢,我不渴。”徐寒笑着拒绝。 冯亮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他依旧在坚持着,“还……还是喝一口吧……喝一口就好……”说到最后,他低着头,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好,那就喝一口。”徐寒从他手上接过茶杯,碰到冯亮手的时候,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那只手抖得非常厉害。 冯亮瞳孔放大了,不停地吸气,眼睛瞪直了盯着徐寒手里的茶杯。 徐寒往茶杯里瞥了一眼,然后淡淡一笑:“那我喝了。” 看着徐寒把茶杯慢慢地送到嘴边,冯亮的心脏简直就快悬到嗓子眼了,他一个劲地猛吸气,吸到快窒息的地步,突然,他大叫一声:“别喝!”接着把徐寒手里的茶杯打飞。 茶杯飞到一边,碎在地板上,茶水洒了一地。 徐寒和龙和同时看过去,洒出来的茶水竟泛起了白色的泡沫,浸泡在茶水中的茶叶也呈现焦烟色。 龙和脸色瞬间沉下来,闪烁着怒光的眼里浮现一抹杀机,他冷冷地朝冯亮走过来,却被徐寒一把拉住。 徐寒微微笑道:“小亮,你今天这么心神不宁的,是不是逃了主要的课?” “啊?我……我……”冯亮不知怎么回答,干脆点点头说:“是……是啊。” “不是说过必修课不能逃的吗?今天店里不用你忙,我带你回学校。”徐寒拉起冯亮就往外走。 刘倩、小芸和刘思雨一脸纳闷地看着他们出去,刘倩嘀咕道:“这两人今天都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奇怪。” “算了,我们也管不着。”小芸蹲下来打算收拾地上的碎片和茶叶。 这时,龙和突然大喝一声:“别动!” 吓得小芸身体顿时僵住,一愣一愣地看着他:“怎么了?这么吓人。” 龙和又马上换成一张笑脸道:“没什么,这里交给我吧,你先去忙别的。” “咋咋呼呼的,真是的……”小芸抱怨地走开了。 龙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心地走到碎片和焦烟茶叶的旁边,脸色渐渐地凝重起来…… 徐寒一直拉着冯亮上了出租车,在林城医科大学下车,冯亮始终一言不发,默默地跟着他走。 他们走到没人的足球场才停下,徐寒平静地看着他说:“说吧,把你的事情告诉我。” 冯亮显得很心虚,目光一直在四处游移,嘴里嘀咕道:“我有什么事情啊……” “别瞒了,那杯茶里有毒。”徐寒淡淡道。 冯亮一脸震惊地抬起头,脸色惨白无比,“你……你都知道了?!” “我在部队里摸爬滚打的时候,你连女孩子的手都还不敢牵呢,识别毒药对我来说是很容易的事。”徐寒云淡风轻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那杯茶?”冯亮的眼中充满绝望。 徐寒道:“因为我想试探你,你没有让我失望,你不想杀人,也不可能搞得到这种烈性毒药,你杀我肯定有别的原因。” “我是个医科大学生啊,弄到毒药不难吧?”冯亮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我问你,这毒药叫什么名字?” 冯亮左手搓着右手,道:“没名字……我自己配的。” “我来告诉你,这毒药叫见血封喉,用毒箭木的乳汁提炼出来的,普通的见血封喉喝下去抢救及时还有得救,但你用的见血封喉是用千年毒箭木的乳汁提炼的,毒性更强十倍,喝下去不用一分钟就能让人心脏停止。别说你只是医科大的学生,就算你是医科大的教授也不可能弄到这种毒药。”徐寒目光盯住他说:“无论怎样,你都不该去杀人,你是个孩子,也是医科大的学生,如果你努力学习,将来会成为一名好医生,救下很多条生命。一旦你这样做,就等于自毁前程你知道吗?” “我也不想的!”冯亮大吼了一声,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秋雪跳进了火坑还束手无策!” “怎么回事?告诉我。”徐寒严肃道,“说不定我能帮你。” “你帮不了我。”冯亮摇摇头,哭得伤心欲绝,“寒大哥,你是个好人,所以你帮不了我。” 他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我和秋雪都是边城人,高中是同班同学,我暗恋了她三年,跟她考了同一所大学,然后才追上她。我以为秋雪成了我女朋友,我就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噩梦很快就来了,我们学校的副校长看上了秋雪,一直都想把她占为己有,对她各种威逼利诱,她都没有就范。三个月前,秋雪的妈妈重病入院,每天的输液费都要好几百,手术费更是一笔天文数字,那个该死的副校金,但只要从了他,他就会支付秋雪妈妈每个月的输液费。秋雪是单亲家庭,现在她妈妈又进了医院,她不能没有奖学金,而且她确实急迫地需要钱去给她妈妈治病,在这样的双重压力下……秋雪……秋雪她……” 说到这里,冯亮情绪爆发,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他一边呜咽着嗓子,一边哭着说:“秋雪她竟然跟了那个王八蛋!她一直瞒着我,害怕我离开她,可我一个月前就发现了!想到每天晚上秋雪都被那个王八蛋玷污,我……”他的身体激动得颤抖起来,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把那个王八蛋撕成碎片!” 徐寒的眼里闪过一抹哀伤,他蹲下身子,拍了拍冯亮的后背,轻声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找人杀了那个王八蛋!我通过各种方式去找烟社会的人,可是要雇凶杀人得花好多钱,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我就打算自己动手,每天都在计划,后来,就在上个星期,有个女人找到我,说可以帮我杀人,而且还能为秋雪妈妈支付所有住院费和手术费,只要我能杀了你。”说到最后,冯亮抬起头看着徐寒。 第45章惨剧发生 “所以,你就答应他们了?”徐寒叹了口气。 “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就算我杀了那王八蛋,可秋雪妈妈的手术费和住院费还是没法解决。只要我答应他们,不但能杀了那王八蛋,还能救秋雪的妈妈,我只能这么做。”冯亮内疚地说:“他们给了我一包毒药,说只要想办法让你喝下这个,就能让你一命呜呼。我到酒店打工,就是为了接近你,但是我发现你是个好人,我……我最后还是下不了手……” 冯亮想到伤心的事情,接着就难过地哭了出来,“可是我不下手……秋雪就……” 看到冯亮这么难过痛苦,徐寒心头涌上一股怒火,世界上竟有这么人渣的校生,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人,然而他却顶着副校长的身份活得人模狗样,想到社会上还有这种毒瘤蛀虫存在,他的内心就无法平静下来。 “带我去找你们副校长。”徐寒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冯亮惊讶地看着他,说道:“寒大哥,你想做什么?” 徐寒缓缓站起身子,浑身散发着一种冷酷的气息,他眼睛往后冷冷地一瞥,瞳孔里闪过一抹森冷,“我想见一见他,看看真正的人渣长什么样。” 『◆,■. 冯亮把他带到了教务楼,副校长办公室在五楼,但是到四楼的时候,他们便被一道上锁的铁门拦住了。 “怎么办?我们过不去。”冯亮使劲拉了拉栓住铁门的大锁,垂头丧气地说。 “让开。”徐寒幽幽地走过去,单手抓住大锁,轻轻往下一扯,哐铛!铁锁断裂。 冯亮在一旁看呆了,这是什么力气?轻轻松松掰断一个铁锁,太不可思议了。 “寒大哥,你肯定是个超级英雄,就像美国大片里拍的一样,超人!还有美国队长!”冯亮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夸奖。 徐寒没理会他,突然停下脚步。 冯亮滔滔不绝地讲着话,一下没刹住,脸撞在徐寒的后背,然后抬头疑惑地问:“寒大哥?怎么不走了?” 很快,冯亮的脸色变得铁青。 站在无人的楼道里,只要安静下来细细地听,就能听到不远处的副校长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娇声喘息,伴随着一个老男人的畅快低吼。 冯亮站在原地,把脸藏在阴霾之中,一双拳头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颤抖。 “难怪四楼要锁铁门,这还是大白天,学生上课的时间……”徐寒低喃一声,瞳孔中闪过一抹森冷。 “畜生!”徐寒愤怒低骂着,走到办公室前,噔噔敲了两下门。 里面的女孩子尖叫了一声,然后叮呤哐啷乱成一团。 “什么人?!滚!”老男人发出怒吼。 徐寒冷笑一声,直接一脚把门踹开,冷冷地扫了一眼,老男人赤着上身正匆忙提着裤子,秋雪把衣服一股脑全抱在手里缩到一边,让露白的大腿和肩膀被裸露出来。 “光天化日之下,在办公室奸.淫自己学校的学生,你配做人吗?”徐寒满脸杀气地瞪着他。 “你胡说什么?!”副校长李德全系好皮带,有恃无恐地狡辩道:“你有什么证据?!我告诉你,这里是副校长办公室,你不要在这血口喷人!” 秋雪眼神空洞地盯着地板,全身上下瑟瑟发抖。 突然,她茫然地抬头看去,看到冯亮呆呆地站在门口,然后猛地哆嗦一下,抱着衣服钻到桌子底下,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大哭:“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徐寒揪着李德全的衣领刚要动手,见秋雪精神很不稳定的样子,便一把将他推开,怒指着他道:“待会再收拾你!” 随即,他和冯亮一起蹲在秋雪面前安慰她:“秋雪,别怕,你寒哥和小亮都在这。” “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秋雪一边哭一边往里面缩,眼睛又红又肿,“求你们了,不要过来!” 徐寒心疼道:“秋雪,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但你现在不用害怕,你妈妈的住院费和手术费我都可以先垫上。” 秋雪把眼睛睁大了一点,她抽泣着抬起头,看着徐寒,眼神好像在问他是不是真的,但她终究还是没说话。然后,她害怕地看了冯亮一眼,又埋头呜呜地哭起来。 冯亮也跟着哭了,他说:“秋雪,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瞒我的事了,但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我一直没提,是想保护你的颜面,可我心里真的像被刀割一样!”他揪着自己的胸口,脸色痛苦:“我每天都想着怎么把你从那个混蛋的魔掌中救出来,但我毕竟只是一个大学生,能力微乎其微……对不起,秋雪!是我无能,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寒大哥是个好人,他说会垫付你妈妈的手术费他一定会做到的,你不用再跟着那个混蛋了,我们一起辍学离开这个城市,然后结婚……” 说到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 秋雪泪眼婆娑地看着冯亮,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呜地大哭。 冯亮搂着他,轻声地说:“没事了,秋雪,噩梦就要结束了……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很美好。” 李德全忽然讥笑起来:“秋雪,你还真信了他的鬼话?做什么梦呢,他都知道你不干净了,你在他眼里就是个破鞋,别以为他会真的对你好,这些话都是唬你的,等你跟他上了床,他就会拍拍屁股走人,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就算他真的娶了你,也会一辈子记得你是个婊子。” “你给老子住嘴!”徐寒怒喝一声,一巴掌扇了过去。 李德全闷哼一声,整个人横着撞上墙壁,掉到地上吐了一地牙齿,半张脸紫青紫青的,肿得像个馒头。 要不是答应了欣茹不许杀人,他这一巴掌绝对会要了这畜生的狗命! 李德全刚才那番讥讽对秋雪的刺激很大,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在她心头割上一刀,她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婊子……婊子……我是个婊子……呜呜……我是婊子!” 突然,她发了疯似地冲出了办公室,冯亮大叫一声秋雪跟着追出去。 “该死!”徐寒正要去追,李德全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腿说:“你不能走……你他妈把我打成这样,我要告你。” “没杀了你已经算我仁慈了!”徐寒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接着又是一脚踢在李德全下巴上。 听着脚步声,徐寒追上了楼,到了天台,他看到冯亮跪在天台边缘,仰天大哭。 徐寒心里咯噔一声,瞳孔猛地收缩。 不会……吧…… 他怔怔地走到冯亮身边,目光朝楼下看去,接着胸口就像被射了一箭。 水泥地上溅着一抹鲜红,一个娇弱的身体缩在鲜红色的花苞里一动不动,血缓缓地淌,刺痛他的眼睛。 一个脆弱的生命,就这么逝去了。 “寒大哥……”冯亮看着徐寒,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绝望,他把一个u盘塞到徐寒手里,说道:“这里面有那王八蛋胁迫秋雪就范的罪证,我为了保护她的名声才没有去揭发,现在秋雪不在了,一定要让大家看清楚这王八蛋的禽兽面目。” 徐寒把u盘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哀痛道:“我一定会把这份证据交到纪检委,让媒体去曝光他。” 这时,李德全带着教务处的几个保安上了天台,李德全此时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他指着徐寒,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就是他……是他打伤的我,把他逮住别让他跑了……” 就在徐寒回头的一刹那,冯亮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纵身跳下天台。 “小亮!”徐寒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趴在天台,一脸悲痛地看着楼下的惨剧。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惨剧,他们还是两个孩子啊! 他们的爱情既单纯又甜蜜,他们真心喜欢着彼此,可是残酷的现实却把他们逼上了绝路,在最花样的年华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徐寒在心底嘶吼着,为什么我没能阻止这一切!!!为什么?!! 那几个保安走上来摁住徐寒,冷笑道:“小子,你打伤我们李校长,还想跑?老实点!” “为什么你们看着这样的惨剧,还能笑得出来?为什么?!!!啊啊啊啊啊!!!都给我去死!!!” 徐寒浑身上下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力量,把那几个保安全部震飞,然后一个个昏死过去。 李德全看到这情景吓到尿裤子,赶紧开溜,徐寒发疯了一样冲过来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硬生生拽到天台边缘,将他的头摁下去,“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两个孩子都是你害死的!!!你害死的知道吗?!!!” 七层楼那么高,李德全脑袋悬在高空,吓得脸色惨白,“知道!知道!”他一个劲地点头。 “你知道个屁!!!你就应该去死!!!”徐寒用力地按他的脑袋,恨不得把他从这里丢下去,让他摔得粉身碎骨! 李德全半个身子都悬出去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求道:“哎呦妈呀!别杀我!我知道错了!!!英雄饶命!” 杨欣茹的声音不停在回荡在他的耳边:“不能杀人,不能杀人!” 徐寒感觉自己就要疯了,他着了魔似的大吼,把李德全往身后丢去,眼神无比骇人地瞪着李德全,眼睛里全是可怕的血丝,“你这种人为什么不去死!!!!” 他骑到李德全腰上,一拳猛砸下去,哐!李德全脑袋边上的水泥地都砸出个大窟窿,碎石头把李德全的耳朵擦出血。 “你为什么可以活着!!!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这种人要留着!!!为什么!!欣茹!!!” 哐!哐!!哐!!! 徐寒目赤欲裂,拳头无比愤怒地接连砸下去,全落在水泥地上。 第46章“慕名而来”的杀手 李德全裤子湿了一大片,脑袋旁被砸出个又深又大的水泥坑,他惊恐万分地看着徐寒,眼角还挂着眼泪。 徐寒双眼通红,揪着他的衣领,凶狠道:“你就该下地狱,知道吗?!” 李德全颤抖着点点头,嘴巴一张一张发不出声音。 “给我听着!我要你自己向网络和媒体曝光你的所作所为,还秋雪一个公道!秋雪不能白死,你要公开对她道歉!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敢不做,我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徐寒几次忍住了杀他的冲动,他手里握着李德全的证据,但他要李德全自己去曝光,为自己的罪行赎罪。 李德全哪敢不听,不管徐寒说什么,他都一个劲地点头,一脸恐惧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记住,三天,三天后我还会来找你!”徐寒狠重地把他衣领丢下去,给了他一个冷酷的眼神,然后离开。 秋雪和冯亮坠楼身亡,引来很多记者媒体采访,但徐寒无暇顾及这些,他向秋雪的同学打听到她家里的地址,坐火车连夜去了边城。 秋雪的妈妈张忆秋在边城第三人民医院住院救治,他买了些水果和补品,找到47号病房,病房里有两位病人,一位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位是四十多7∫,◇.岁的中年妇女。 徐寒走到靠门的那张病床前,对中年妇女说:“请问你是秋雪的妈妈张忆秋阿姨吗?” 张忆秋茫然地看过来,怔怔点了下头:“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秋雪的朋友,她学校有个演讲比赛脱不开身,就拜托我来看看你。”说着,他把水果和补品放到床头。 一听是秋雪的朋友,张忆秋略显惨白的脸上立即浮现一丝笑容:“哦!原来是秋雪的朋友,那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徐寒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微微笑道:“阿姨身体近来好些了没有?” 张忆秋哀叹了一声:“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在这医院耗着烧钱,家里那点积蓄早就烧没了,不过这段时间有个好心人一直在垫付医药费,我都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他。” 徐寒咬了咬牙,她不知道这些医药费是她女儿用多么惨痛的代价换来的,如果她知道,她不会想谢谢这个人,只想杀了他。 “我这次来,还把学校里捐募的捐款带来了,是给阿姨准备手术用的。”徐寒笑道:“秋雪特意交待,让我督促阿姨赶快把手术给做了,好让她放心。” 张忆秋说:“手术我不急,等秋雪有时间来看我的时候再说吧。” “阿姨,秋雪说了,你不赶快做完手术,她就不能安心地忙完学业上的事了。她这段时间都要忙学业,可能不能来看你,阿姨也要为秋雪着想啊,她为了能出人头地可是非常努力呢。” “秋雪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是她爸爸走得早……”张忆秋说到伤心事,声音便哽咽起来。 “阿姨,别难过了,秋雪她很坚强。”徐寒轻声安慰着,心里却难过起来,要是让她知道秋雪的死讯,她会多么绝望。可他也知道,这事她迟早会知道,至少拖到她手术结束再说。 想到这,滔天的怒火在他胸口燃烧,一个人渣败类,逼死两个年轻的孩子,拆散一对恩爱的情侣,还破坏了一个本就残缺的家庭。 想到这种人渣现在还活在世上,徐寒就按捺不住狂涌而出的杀心。 张忆秋脸色变了变,和蔼地看着他说:“孩子,你的戾气太重了,年轻人做事容易冲动,所以更要三思而行,人与人相处,矛盾是常有的事,多和朋友沟通沟通,倾诉一下自己的难处,不要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切勿让自己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 “阿姨教训得是,我记下了。”徐寒不由地苦笑。她估计以为他是在学校里和谁闹了矛盾,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才说的这一番话吧。 多善良的妈妈。 徐寒在边城呆了三天,等到张忆秋手术成功才离开。回到林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火车站附近买份报纸,看看这几天的新闻。 目光迅速在报纸上扫过,又翻了一面看,都没有看到关于李德全的新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打车到游龙大酒店,向龙和打听,龙和摇摇头说:“那个李德全没有守信,他不单没有曝光自己的行为,还托关系掩盖事实,说那俩孩子是为情自杀,双双殉情,据说他现在还雇了个保镖,贴身保护。” “该死的畜生!”徐寒怒拍客桌,只听啪地一声,桌子当场散架。“这种人,让他留在世上只会祸害别人!!!报警又有什么用?只要伪造得好,照样可以逍遥法外!” “有些事警察管不了的。”龙和脸色冰冷道:“寒哥,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徐寒叹了口气,说:“阿龙,这事本该我自己来做,但我现在……” “寒哥不用多说,我都知道,你做不了的事,就交给我来。”龙和目光中闪烁着一缕寒芒。那种人渣,他也早就想杀之而后快。 徐寒拍着他的肩膀说:“那就拜托你了,阿龙。” 接下来,他安排了一下酒店的工作,然后对刘倩说:“小倩,店里的事情暂时都交给你了,我得出去一趟。” “哦,好的,徐总。”刘倩一口答应下来。 “等一下。”莫嫣忽然叫住他,一双风平浪静的眼睛盯着他说:“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这话一说出口,刘倩小芸还有刘思雨的目光立马看了过来,刘倩用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哎呦,有情况?” 小芸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徐总,你女朋友不是那个杨警官吗?怎么?也看上我们莫嫣妹子了?” “说什么呢你们。”徐寒无奈地笑了笑:“整天就会八卦,要被我女朋友听到了,非得生我气不可。” “呀,你还怕被你女朋友知道呀,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哦。”小芸打趣道。 徐寒笑道:“那你知不知道还有一句话叫人言可畏?”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你快去忙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小芸噗哧一声笑了。 “那好,店里就拜托你们了。” 徐寒出门径直去了纪检委,手里拿着冯亮临死前给他的u盘。 李德全从学校开车回来,把车停进了一所高级公寓里,他刷卡上楼,身后跟着一个穿烟西装的保镖。 就在公寓电磁门就要合上的刹那,一把飞刀卡在了中间。 李德全爬上四楼,拿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这时,一只手忽然从身后捂住他的嘴,把他拽进了屋。 “唔!唔!”李德全瞪着惊恐的大眼,使劲想叫出声却发不出声,直到他感觉到喉咙间一抹冰凉的锋芒才迅速安静下来。 那人松开了他,并把保镖丢到了客厅的地板上,李德全顿时脸色惨白,因为那个保镖的喉咙已经被割开,血很快淌了一地,只有手脚还在微微抽搐。 那人走到李德全的面前,让李德全看清了他这个人身高大约一米七八左右,蓬松的头发,右边太阳穴有一块胎记,他穿着一件高领t恤,并把领子完全竖起来以至于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 他手里的刀子顶着李德全的喉咙,眼睛笑着眯起来,对他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嘘……安静一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刀子。 李德全惊恐地咽下一口唾沫,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它让我转告你,叫你不要说话,不然它会生气哦。”眯着的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流露出一丝冰冷的气息。 李德全感觉瞬间从头凉到脚,他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说话。 那人眼睛便又眯了起来,道:“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徐麟,是慕名而来哦。” “慕……慕名?”李德全说话都僵硬了。 徐麟嗯了一声,笑眯眯地说:“我知道李校长的事迹后,觉得非常佩服,李校长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玩十九岁的妞,让我好羡慕,我想,等我到五十岁的时候,就向李校长请教一下,怎么才能玩到十九岁的妞,不过……” 他睁开眼睛,眼皮翻上去,扳起手指算起来:“我今年二十五岁,要过二十五年才到五十岁,而李校长已经五十多岁了,再过二十五年说不定就死了。” 这时,他突然眯眼笑起来:“既然这样,那你还是现在就去死吧!” 噗哧一声,刀子划过李德全的喉咙,割开动脉,鲜血喷涌出来,溅到他的脸和衣服上。 “嗯嗯嗯……”徐麟哼起了小调,到厨房里用清水冲洗刀子,接着往卫生间的毛巾上蹭了几下,收到刀囊里。 然后,他又走回客厅,看到李德全的尸体眼睛还睁着,仿佛充满了不甘,便眯眼一笑:“不要这么看我呀李校长,你又不能爬起来咬我。” 说完,他又哼哼卿卿地哼着小调,提起放在门口的汽油桶,笑眯眯地泼到地板上,尸体上,角落里,卧室厨房卫生间,接着他悠悠地穿好鞋,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才抽一口就呛得他咳嗽起来。 “咳咳……难抽死了,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这玩意。”徐麟皱皱眉,把点着的香烟往客厅地板上一抛,就开门出去了。 啪地一声合上防盗门,他作了个爆炸的手势,冲着防盗门吹了声口哨,“再见了,李校长。” 下了楼,徐麟心情显得更加愉快了,他把竖起来的衣领拉下去,露出一张邪气的笑脸,轻松地往外迈步,当他走到公寓大门的时候,与一脸杀气走来的龙和擦肩而过。 龙和忽然怔了下,回过头去看刚刚经过的那个人,而徐麟也刚好回头看他,冲他眯眼一笑。 第47章味觉冲击 这人身上有血腥味! 龙和目光沉了下来,而且可以感觉到,这人也是个高手。 看徐麟哼着小调子慢慢走远,龙和心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惹是生非比较好。” 他刚走进高级公寓,就看到四楼冒起了浓烟,大致判断了下位置,龙和心下不由地一惊,这不是李德全的家吗?! 徐麟轻快地在人群中穿梭,手机响个不停,但他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好像一直陶醉在自我的世界中,对外界的东西没有兴趣。 一直走到偏僻的地方,他才接了电话,脸上依旧保持笑容:“呀,方先生,找我什么事呀。” 方启明有些怒了,在电话里斥责道:“打了你那么多遍电话,你为什么才接?!” “别生气嘛,刚才人那么多,我根本不方便接你的电话啊,毕竟我们之间要谈的事情不能被别人听到,万一被人听到了,我就得杀了他,杀一个不够还得杀两个,到时候我停不下来可就要捅篓子咯。”他说话的语气十分轻挑,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虽然他的表达方式让人很恼怒,但方启明也能理解他不接电话的原因,于是稍稍消了点气,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n,⊕.完美。”徐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血流得非常多,害怕到极点的样子也非常可爱。” “我不是问你这个!”方启明差点又要发脾气,他压抑着怒气道:“我是问李德全你杀了没有!” “方先生,我就不喜欢你这一点,你总是太在意杀人的结果了,对我来说,过程比结果有趣多了。”徐麟仍然是那种轻挑的说话语气,好像就算对方气到肺炸,他也依旧不慌不忙,“算了,你无法理解我的乐趣,我只能告诉你李校长这会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 “直接说这句不就得了。”方启明有点不耐烦地说:“那第一件事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只要杀了徐寒就大功告成,他在明你在暗,能暗杀尽量暗杀,免得夜长梦多。” “这可不行。”徐麟一口拒绝,“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你只能命令我杀人,但不能干涉我杀人的方式。” “好,随你。”方启明不想再说什么了,就直接挂了电话。 “咋了,打个电话也这么大火气?”汪露从后堂走进来,幽幽地坐下来泡杯茶。 “别提了,还不是徐麟那小子,跟他说话累个半死。”方启明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虎皮椅上。 “当初你把他收到账下可花了不少心思,这个人实力非常可怕,就是性格有点怪异,习惯就好。”汪露淡淡地说道。 “哼,这人虽然使得不顺手,但确实非常好使,那个小鬼没能杀了徐寒,可我们还是帮他杀了李德全,也算仁至义尽,接下来就看徐麟的了。”方启明露出一丝笑意。 另一方面,徐寒把证据递交到纪检委书记沈辰的手里,正色道:“沈书记,这个u盘里有林城医科大学副校生秋雪并逼其就范的罪证,希望沈书记能够秉公执法,彻查此事,还死去的秋雪一个公道。” 沈辰接过u盘就直接丢桌上,然后靠着椅背冷言道:“秋雪?就是前两天媒体报道的那个为情自杀的女大学生?” 徐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个沈辰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件事,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满满一副上位者的态度。 “秋雪不是为情自杀,她是被李德全逼得走投无路,才选择自杀。”徐寒盯着沈辰的眼睛说道。 “为情自杀就是为情自杀,这个媒体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沈辰把身子放倒在倾斜的办公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他冷淡地说道:“李德全连续两届被评为优秀党员,他的作风不可能有问题,要没什么其他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原来如此。”徐寒冷笑一声道:“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打扰沈书记了。” 沈辰的态度和言语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此时徐寒的心已经凉了一截,他嘴角挂着一抹讥笑,起身准备拿走丢在桌上的u盘。 “等等。”沈辰看到徐寒的举动,便用手挡住u盘说:“这u盘就留在这吧。” “不必了。”徐寒冷笑道:“既然沈书记认为这件事没有查下去的必要,罪证也自然就不需要了。” 看徐寒执意要拿走u盘,沈辰更是一把抢过u盘,可他的手还没有缩回去,就啪地一声被徐寒抓住了手腕。 随后,徐寒稍微一使劲,沈辰便发出一声痛呼,握紧u盘的手掌无力地摊开,u盘掉落在徐寒另一只手的手心里。 “沈书记,告辞。”徐寒微微一笑,径直离开。 沈辰的手腕被掐出一道青紫色的痕,他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接着发出一声怒吼,手掌重重地拍在办公桌面上。 这次举报,让徐寒有些心灰意冷,如果连本该为人们挡风遮雨的大树都成了毒蛇的栖息地,那人们还能指望什么来保护自己呢? 他本想回去等龙和的消息,没想到龙和反而比他先一步回到酒店。 “阿龙。”徐寒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地问:“你那边怎么样了?” 龙和摇摇头说:“寒哥,李德全已经死了,但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徐寒有些莫名其妙。 “嗯。我到他公寓的时候,他居住的楼层已经起了大火,我不能确定李德全在不在那场大火中,就一直守在那里等救护车和消防员来,后来火扑灭了,他们在里面发现了李德全和另一个人的尸体,虽然尸体大部分被烧得焦烟,但我能认得出来。”龙和详细地把经过讲给他听。 徐寒眼里闪烁着疑惑的目光,沉吟道:“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杀李德全……” 突然,他瞳孔中闪过一道精芒,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我想,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会是谁?”龙和还没明白。 “阿龙,我跟你讲过,冯亮下毒害我是受人指使的,那人答应冯亮,只要我死,他们就会杀了李德全,还会解决秋雪妈妈手术费的问题。虽然冯亮没能杀掉我,但那些人或许会实现一半承诺,杀了李德全,因为在他们眼里,一条人命根本不算什么。”徐寒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但除了这一种可能,我也想不到其他了。” 这时,龙和想到在公寓门口遇到的那个满身血腥味的人,目光顿时凝重起来:“寒哥,我想,我们很可能要遇到一个棘手的敌人。” 酒店打烊后,徐寒和莫嫣一道回家,一进门莫嫣就跑向了厨房,在那里锅碗盆瓢地折腾起来。 徐寒想去看看莫嫣在做什么,但这时杨欣茹打来电话,他就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和杨欣茹通起了电话。 “徐寒,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呢?这几天都没怎么跟我联系,短信也好久才回。”电话里传来欣茹责备的声音。 徐寒这才想起来,他三天前去了边城,确实没怎么和欣茹联系,于是微微笑道:“比起这个,我更在意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你呢!明天你有空吗?” “哼,你还在意?骗谁?骗鬼呢!”杨欣茹不悦地说。 “可你是仙又不是鬼,所以我没骗你啊。” “油嘴滑舌!”哼了一声,杨欣茹竟也生不起气来,“明天我休息,你不会还有事吧?你要是有事,我就约别人去了啊。” “约别人”这三个字,她刻意加重了语气。 “有有有!”徐寒急忙回答。 “有事?” “有空!” 杨欣茹噗哧一声笑了:“瞧你这样,那明天早上十点,老地方见。” “怎么十点这么晚。”徐寒疑问道。平时约会都是九点。 “最近工作很累,我想多睡会,不行啊?” “行行行,十点就十点。” “嗯,那好,我今天也累了,先睡了。” “晚安。” 挂了电话,徐寒想去上个厕所,结果半道被莫嫣拉到客厅,摁到椅子上去了。 “这是?”徐寒惊讶地看着桌上三菜一汤,诧异道:“都是你做的?” 莫嫣看了看菜又看了看他,点点头说:“我昨天逛超市,看到一本菜谱,就顺手买下来,这些菜都是今天买的,特意做给你吃。” 徐寒想起今天上午他准备动身去纪检委的时候,莫嫣叫他晚上回家吃饭,他当时还以为是回酒店吃饭,没想到这饭竟是一顿宵夜。 “快尝。”莫嫣坐下来,一双看不出感情色彩的眼睛就那样盯着他,他感觉自己被一个洋娃娃盯着看一样。 徐寒微微一笑:“好,那我尝尝。”然后把两根筷子头并在一起往桌上磕了两下,夹起一块焦烟的肉送到嘴里。 顿时,他的味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而且每一种都下得猛料。 一阵咀嚼后,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味觉系统已经被摧毁了。 第48章男女授受不亲 “好吃么。”莫嫣看着他,有点天真无邪的味道。 徐寒苦涩地笑了笑,点头道:“嗯,好吃。” “那我也来吃吃看。”没等徐寒出言制止,她已经迅速把一块同样焦烟的肉塞到自己嘴巴里,嚼了两下就吐出来,她说:“一点都不好吃,你为什么要说好吃呢?” 徐寒笑得有些尴尬,他说道:“因为是你辛辛苦苦做的啊,不好吃也好吃。” 人家一个根本不会做菜的姑娘去买了菜谱学习,还半夜十一点在厨房忙活,只要她做的菜毒不死人,他怎么也得咽下去啊。 “不好吃也好吃的菜……”莫嫣低头看着桌上那些菜,似乎在想些什么,然后她又尝了一口,嘴里嘀咕道:“还是觉得难吃。” 徐寒不禁笑了,轻声道:“难吃的是菜,好吃的是心意。” “还是不懂。”莫嫣摇摇头说。 “慢慢的你就会懂的。”徐寒放下筷子说:“你不要老是一个人,多交些朋友,多和别人交流,你就会发现人与人相处其实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因为我们会发现可以关心的人不再只有自己,会关心自己的人也不再只有自己,人生中多了付出,也多了回报,会有意思得多。” 莫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徐寒微微一笑,起身道:“你今天买的菜应该还有点,在这等我下,我给你露一手。” 说完,他去厨房忙活起来。 莫嫣轻轻走到他的身后,平静无波的眼眸注视他的背影,徐寒做菜也是一把好手,刀功了得,动作娴熟,对食材的比例,油盐酱醋的用量都把握得相当精准。 没多久,两道色香味俱全的菜便大功告成,他端起两盘菜转过身,与莫嫣四目交错。 莫嫣惊了一下,闪躲到一边。 徐寒不由地发了下愣,心想莫嫣竟然也会有惊讶的表情。 认识她这么久,不管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她始终面无表情,看不出任性情绪,但刚才,他的的确确从她眼睛里捕捉到了惊讶的神色。 他把菜端上桌,笑道:“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莫嫣看了看徐寒做的菜,又望了望自己的成果,说:“好看,比我做的好看。” 然后她夹起一块红烧肉,尝了一口,又说:“好吃,比我做的好吃。” 徐寒笑着说:“这几样都是家常菜。”而后指着那盘焦烟的肉块说道:“你做的这一道,应该参照的是菜谱上的红烧肉,但是火候把握得不好,太大,盐和糖的比例也没把握好,味道太重,还有,你把醋当成酱油用了,用量也多了。” 莫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以后你教我做饭。” 徐寒道:“没问题啊,我在酒店里也有下厨的时候,你到时就跟着我学吧。” 两人偶尔聊几句,把两道家常菜吃得精光,见莫嫣直接回房像是要休息,徐寒便拿上换洗的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脱了上衣,准备放水,猛地发现洗发水见底了,好在他房间里还有一瓶备用的,于是徐寒打算先回房一趟,走过去伸手要拉开门的时候,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没有摸到门把手的徐寒顿时失了重心,加上拖鞋被打湿,瓷砖地板很滑,他的身体直接往前倒下去,而他的前面是莫嫣。 莫嫣一脸无知地看着他,没有丝毫要躲开的意思,等她发现徐寒是真的要摔倒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躲闪时机。 噗! 徐寒就这么扑在莫嫣身体上,两人顺势倒下去。 更坑爹的是,由于惯性,徐寒不偏不倚地啵在莫嫣粉红的小嘴上。 徐寒不禁睁大了眼睛,莫嫣的眼眸里也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 他赤身压着莫嫣的身子,胸口感觉到一片饱满和柔软,鼻腔里充斥着莫嫣散发出的淡淡体香,幽幽地很好闻。 扑通扑通…… 气氛忽然静得出奇,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很清楚。 莫嫣的眼睛就那样盯着他,像洋娃娃似的。 慌张之下,他赶紧爬起身子,解释道:“莫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洗个澡,发现没了洗发水,想回房间里拿,没想到你会开门……”顿了一下,他又疑惑道:“我记得我锁门了啊,莫嫣你怎么把门打开的?” “门上星期坏了。”莫嫣平静地说。 徐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我都没留意。” “你在紧张什么。”莫嫣站起来,看着他说。 “呀,那个……”他有些不知所措,目光移向别处,“对你做了这种事,我很抱歉。” “我不介意的。”莫嫣回答。 “那样最好了。”徐寒微微一笑,然后说:“我得继续洗澡了,先让我回房间拿个洗发水。” 莫嫣目光微沉,轻轻地走进卫生间,解下吊带睡裙坐在马桶上,随即她单手摁了摁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地说:“刚才,我也紧张了么……” 这时,门哗地一声开了,徐寒手拿洗发水站在门口愣了半秒,接着门又哗地一声关上了。 徐寒背对着门,苦笑一声:“今天这是中哪门子邪了。” 他的脑子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刚才的画面,解下睡裙的莫嫣露出一件粉红色的蕾丝胸衣,饱满乳白的玉酥呼之欲出,这小妮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发育是真的不错。 忽然,门哗地一声又开了。 莫嫣走出来,眼睛盯着徐寒,盯得他都有些不自然了。 她说:“我的身体不好看吗。” “没有不好看啊。”徐寒尴尬地笑起来。其实他是觉得不错的。 莫嫣突然解下两根吊带,滑.嫩柔软的玉.肌像是要把徐寒两颗眼珠子抠出来,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件粉红色的蕾丝胸衣,只是这一次,他可以看个仔细。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看。”莫嫣问。 徐寒捂住眼睛说:“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 “授受不亲。”莫嫣像是叹了口气,把吊带挂到肩膀上,“我回去休息了。” 早上八点半,这个时间莫嫣已经出门上班,而杨欣茹还在睡觉,徐寒早早地醒来,手机拨出一个没有记在通讯录里的号码。 很快,对方接通了电话。 “三石,你什么时候到的林城。” “三天前。”张磊淡淡回答。 “拜托你调查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张磊道:“刚刚着手调查,不过倒是蛮有意思的。” “嗯,一有结果就通知我。”徐寒压低声音说道:“这次我是专门拜托欧阳将军把你从部队里调出来协助我,李淳死后,这条线索就断了,现在只能从烟三角和叶家下手,但我现在已经完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他们相当警惕,任何轻举妄动都会打草惊蛇,而且,我总感觉附近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三石,你现在在暗处,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在我们那帮人里,你的脑子是最好使的,所以我只能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你了。” “放心吧,寒队,交给我没问题。”张磊说道。 “那好,你那边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我可以让阿龙去协助你。” 张磊沉默了半秒,关心道:“阿龙现在还好吗?” “他很好,现在在我开的酒店里做大堂经理。” “那我就放心了。”张磊道:“寒队,你的事情就是我们兄弟几个的事情,就算赴汤蹈火,我们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徐寒欣慰地笑了:“有你们这帮兄弟,我徐寒这辈子值了。” 九点二十,徐寒从月湖小区出发前往玄武公园,这是他和杨欣茹约会时见面的地方。 到了那边等了大概十五分钟,杨欣茹穿一件水蓝色的雪纺衫来了。 “几天没见,你还是这么美。”徐寒眼睛立即被她吸引住,移都移不开。 “油嘴滑舌。”杨欣茹白了他一眼,“几天没见,也没见你多想我。” “我那是没告诉你。”徐寒哼哼道。 两人在玄武公园散了会步,杨欣茹突然说道:“徐寒,你还记得,我从京都学习回来,叫你不要调查叶家的事情吗?” “记得。”徐寒道:“当时我还很不理解,为什么你突然就说不要继续调查叶家了。”说着,他目光看向杨欣茹,“现在也一样,很不理解。” 杨欣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在京都培训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老刑警,他以前是林城玄武区公安局刑警队一中队的副队长,经历过一年前的追砍事件,他跟我提起过那次的事件,他说虽然当时市公安局下达命令禁止继续调查,但他们玄武区公安局的刑警队还是暗地里做过许多调查,可调查不足一个月,玄武区公安局一中队的刑警就只有他还活着了。” “什么?!”徐寒惊愕地看着杨欣茹,讶异道:“那一中队其他的刑警都被……” “是的,都被暗杀了,可怕的是短时间内死了那么多刑警,媒体竟都没有报道,市公安局也把这件事强压下去。后来就没有敢再调查了,那个老刑警不想再继续待在林城,就申请调去了边城。”杨欣茹心有余悸地说道。 第49章喂鱼去咯 “那个老刑警还跟你说了什么?”徐寒问道。 “他把他们调查出来的一些线索告诉了我。”杨欣茹担忧道:“徐寒,那次事件和叶家没有关系,但叶家是一个幌子,只要有人调查叶家,就会被暗杀,而对这些事,叶家本身并不知情。” “所以你让我不要继续调查叶家,是因为知道这件事和叶家无关,而且继续调查会很危险?” 杨欣茹点头道:“那时候我也不敢肯定,就没告诉你什么,这段时间我和华叔做过很多调查,发现蝰蛇帮很有问题。” “什么问题。”徐寒和杨欣茹漫步到河中央的亭子里,见周围没人便坐下来。 “他们不止是为叶家做事,还暗中和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接头,现在还可能涉嫌军火交易。”杨欣茹说到这方面话题的时候变得十分谨慎,时刻留意是否有人在附近。 “军火交易……”徐寒目光微凝,脸色有些沉重。谁都知道,不管什么交易,只要和军火扯上关系,都很危险,更何况是直接的军火交易。 杨欣茹向他凑近了过去,小声道:“我们现在正在调查军火交易案,已经派了卧底潜伏在蝰蛇帮,他们近期可能会有一批军火交易,到时候我们会把他们和接头人一网打尽。”∷,□. 斟酌了下,徐寒道:“欣茹,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 杨欣茹忽然捂嘴笑了,笑得俏皮狡猾。 徐寒立马反应过来,“好啊,你这妮子,竟敢圈我?” 杨欣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兵不厌诈,我就知道你会要去,就等你这句话了。” “跟我你还耍诈,看我不给你点教训。”徐寒一把将她抱起来,举到亭子外,吓唬道:“你信不信我把你丢河里喂鱼去?” “不信。”杨欣茹骄傲地昂起脑袋,“你舍不得。” 徐寒坏坏地笑了下,突然把她丢出去,“喂鱼去咯。” “啊!你这混蛋!”杨欣茹惊慌失惜地大叫起来,眼看就要坠进河里。 徐寒又纵身跃出去,把她从空中接住并抱回怀里,然后脚尖在水面轻轻一点,顿时脚下荡起一圈涟漪,而他身轻如燕,飘然飞回到亭子里,低头深情而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心上人,坏笑道:“我的确是个混蛋,但还是舍不得。” 杨欣茹心头一暖,娇羞地打了下他的胸口,“讨厌。” 两人深情地对视,嘴唇不自觉地相互接近,就快碰到一起,看着欣茹那红润的嘴唇,他的心跳不由地加快。 在不远处的河边,莫嫣一脸平静地注视着他们,指尖微微屈了几下,然后转身走远。 徐寒轻轻地吸吮着嘴里香舔滑软的小蛇,感觉着彼此的呼吸,心里甜蜜蜜、美滋滋的。 深吻过后,两人坐在亭子里的石板凳上意犹未尽,她依偎着徐寒,缓缓说道:“华叔专门去调查了那两伙人,他说里面有几个高手,怕应付不来。然后我就想到了你,你是我男朋友,我有危险,你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对不对?” 杨欣茹仰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眨巴眨巴,样子调皮可爱。 “那当然!”徐寒举起拳头,笑着说:“谁敢动你,我就揍他,揍到他不敢为止。” 到了饭点,徐寒和杨欣茹准备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下午去新开的欢乐谷玩一圈,晚上再去看场电影。 走在半道的时候,徐寒说打个电话就溜到一边去了,他给张磊拨了电话,叫他不要再继续调查叶家,全力调查蝰蛇帮。 然后两人边走边商量吃什么,这个时候警笛从远处接近过来,杨欣茹顿时定在那里,嘴里念叨着:“怎么又是警车?”接着半开玩笑地对徐寒说:“不会又是来抓你的吧?” “我可没犯事啊,抓我干啥?”徐寒悠悠地说。 杨欣茹抿嘴笑道:“因为上次就是我们约会的时候警察来把你抓走了。” “上次你还不是我女朋友呢,不算约会。”徐寒理直气壮地说:“这次要真是抓我,那我可就要生气了,我没犯事也抓我,到时候谁抓的我我就要谁跪下来求我出来。” 警车迅速拦住他们的去路,然后下来一干警察,为首的是刘洪,他亮出证件对徐寒说:“徐寒,你嫌涉一起杀人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徐寒和杨欣茹怔怔地相互看了一眼,杨欣茹调侃道:“你看,果然是来抓你的。” “可老子真没犯事!”徐寒不悦地瞪了刘洪一眼:“怎么又是你?!我跟你说我可没犯什么事啊,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刘洪见识过徐寒的厉害,说话立马客客气气的,赔着笑脸道:“我也不想抓你啊,可这次是纪检委的沈书记举报的你,我们也没辙,兄弟你就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要是兄弟你真是被冤枉的,我保证,怎么把你接过去的,就怎么把你送回来。”他拍着胸脯说。 徐寒目光微微一冷,道:“沈辰……他举报的我?”随即他冷笑一声:“好,可以,这个沈辰,到时候我要他跪下来求我出去!”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兄弟跟我们走一趟?”刘洪看着他的脸色低低说道。 徐寒叹了口气,对杨欣茹说:“对不起啊欣茹,我又害得我们的约会泡汤了。” 杨欣茹笑了笑,摇头道:“没事,这次我相信你没犯事。” 有欣茹这句话,徐寒心里暖暖的,他笑着说:“等我回来,我们把今天没做完的继续做完。” “好了,这里还有人呢,少肉麻了。”杨欣茹红着脸说。 徐寒微微一笑,扭头对刘洪说:“那就走吧。” 刘洪连忙点头:“哎!谢谢兄弟你这么配合。” “等下。”徐寒把两个手腕碰到一起伸出去,说道:“你还没铐上呢。” “不用了兄弟。”刘洪傻笑道:“我还能不知道么,手铐这玩意对你来说没用的。” 徐寒无奈地笑了笑,跟刘洪一起回了公安局,在审讯室里,刘洪板起脸问他:“徐寒,昨天下午两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徐寒嘴角扬了扬,道:“难不成你在怀疑我是杀害李德全的凶手?” 这时,左边的刑警冷喝一声:“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提问!昨天下午两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他是从白虎区公安局调上来的张帆,凭着一手溜须拍马的本事。 刘洪表情有些惊慌,接着偷偷用一副恳求的样子看着徐寒。 徐寒叹了声,道:“下午两点左右我在纪检委。” “你在纪检委做什么?!”张帆接着问。 “举报揭发李德全利用职务之便威胁女学生就范的罪行,嗯,就在沈辰的办公室里。”徐寒淡淡道。 “你说你在沈书记办公室里?”张帆冷冷地看着他。 “是的。” 张帆冷笑道:“沈书记今天也来了,你和他当面对质吧。” 然后,沈辰从外面起来,负责审讯的三名刑警立即起身致敬,张帆还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恭敬地站在他身边,脸上挂着谄谄的笑容。 沈辰两只手在桌上交叉,目光中噙着一丝笑意:“徐寒,现在我在这里和你对质,你的胡编乱造已经不奏效了。” 徐寒冷笑一声:“到底是谁在胡编乱造?” 沈辰道:“昨天下午两点左右,是林城医科大学副校长李德全被害的时间,据调查,这个时间你并不在自己的酒店里。”突然,他的脸色阴冷下来,厉声道:“说!是不是你杀了李德全!” 徐寒微微笑着,给他鼓了几下掌,“厉害厉害,不愧是书记,在这个位置确实有点委屈你的才华了,以你的演技,完全可以去竞争奥斯卡金像奖。” 啪! 沈辰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喝道:“徐寒!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少在这里嘻嘻哈哈!不把公安局当回事!” 徐寒嘴角轻轻扬起,语气中充满不屑:“沈辰,你也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就算你是纪检委书记,也没有权力在公安局里对我大呼小叫,老子眼里只有穿警.服的警察!没有你这头穿人皮的狼!” “你?!”沈辰怒目而瞪,刚要发火,站在一旁的张帆连忙凑来一张笑脸,“书记,消消火!这种人不值得跟他生气,让我来。” 随后,张帆板起脸冲徐寒大吼:“徐寒!你给我放尊重点!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可是堂堂林城市纪检委书记!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他说话?!” “我管他是什么狗屁书记,老子说话就这样。”徐寒冷笑道。 沈辰的脸色变得铁青,一副像是要吃人的眼神。张帆为了拍他的马屁,对徐寒的态度更加凶横:“你现在横是吧?待会要你哭还来不及!我问你,下午两点左右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在纪检委书记沈辰的办公室里,在揭发举报李德全利用职务之便威胁女学生就范的罪行,还要我重复几次?!”徐寒有些不耐烦了。 “放屁!”沈辰拍案而起,“昨天下午两点我根本没有见过你!” 第50章来了个硬茬 张帆也附和道:“听见什么?沈书记都说没有见过你了,那个时间你肯定在杀人!李德全就是你杀的!”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徐寒嗤笑道:“那你还问我干什么?直接问他就好了。” 张帆听到这话还真跑去问沈辰,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沈书记,请你说说你的看法,这对我们破案将有很大的帮助!” 沈辰满意地笑了笑,眼神得意地瞥了徐寒一眼,道:“你前天到我这里来揭发李德全的罪行,但被我发现你提供的证据都是伪造的,所以你恼羞成怒,摔门而去,仅仅才一天的时间,李德全就死了,而且经法医鉴定,李德全是他杀,那么,你是最有作案动机的人,如果你和李德全无仇,又怎么会捏造假证据到我这来检举揭发他呢?” “沈书记又在胡编乱造了。”徐寒笑了笑,道:“前天我根本就不在林城,而是去了边城,我可以出示当天的火车票。” “哼!”沈辰冷哼一声:“能出示当天的火车票就代表你一定不在林城吗?你完全可以买好火车票但不去乘坐,制造你不在场的证明。” “那你们可以去调查啊。”徐寒耸耸肩,云淡风轻地说道:“查查当天的乘车记录,这对你们来说很容易吧。” 〗∠,■.“这个我们会去调查。”沈辰冷声道。 徐寒也就笑笑不说话,对方既然要害他,肯定不会去调查这些。 张帆把笔录本拿起来,目光在上面扫了一眼,说:“徐寒,男,二十五岁,玄武区向阳街南街游龙大酒店的两位老板之一,涉嫌李德全被杀案,于案发前一天曾用伪造的证据去纪检委揭发李德全不成,之后杀害李德全。” 念完之后,他把笔录本、烟色水笔、红印泥递到徐寒面前,说:“签个字,按个手印吧。” 徐寒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上面鬼话连篇,我为什么要签字?” “徐寒!”张帆恼怒道:“你他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好啊,我倒是很想尝尝罚酒是什么滋味的。”徐寒淡淡一笑。 “好,你给我等着!”张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指在他脑门前扬了几下,然后回到沈辰身边,“沈书记,这贱骨头不肯签字。” 沈辰气得把笔摔到地上,凶横道:“那就耗着!耗他个几天几夜,看他签不签!” 徐寒看到这一幕只能暗暗摇头,一个跟公安完全不相干的人跑到公安局作威作福,把自己当大爷,更可笑的是还有人在一旁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真是乱了套。 刘洪看到这些也是一脸苦笑,这些人不知道徐寒的厉害,肯定要吃亏的。真要逼得这个人发起怒来,什么手铐,审讯室都是摆设,甚至连他们这些警察都是摆设。 “我要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徐寒突然说道。 “不行!”沈辰和张帆异口同声地喝道。 “这是我的权力,你们干涉不了。”徐寒嘴角扬了扬。 沈辰环抱双手,悠哉地靠着椅背,笑言:“我说不行,那就是不行。” “你说不行,还真没有用。”徐寒轻轻一笑,啪地一声挣断手铐,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起电话。 沈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吼道:“怎么回事?!你们这些警察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收缴犯人的手机?!” 刘洪一脸无奈,心想,重点难道不是犯人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挣断手铐吗? 很快,张磊在那边接了电话,徐寒道:“张律师,我现在在公安局里。” 张磊轻轻笑道:“寒队,看来你又惹上麻烦了啊。” 徐寒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摊上了个命案,那个纪检委的沈书记非要栽赃陷害我,说我是凶手。我得麻烦张律师到时出庭为我辩护一下。” “胡说!”沈辰在一边听不下去了:“老子会栽赃陷害你?!一派胡言!” 徐寒根本没把沈辰的怒斥当一回事,无视他说:“这个沈辰,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把我弄进来,那我就要他跪下来求我出去。” 听着这话,沈辰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恨得直咬牙,眼睛像是要喷火。 张磊挂了电话,随即叹了口气:“看来,又要多一个任务了。”然后,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纪检委的沈书记么,有意思。” “电话打完了吗?”沈辰盯着他,眼神阴沉无比。 “打完了啊。”徐寒淡淡地回了一句,把手机扬了扬后收回去。 “好。”沈辰把椅子踢开,走到门口说:“那就把他关起来!” “好咧。”张帆就像一个听话的狗腿子,连声应道,吆喝着要把徐寒关到看守所里。 在徐寒眼里,这个人简直快把警察的脸丢光了。 沈辰离开公安局的时候是张帆亲自送走的,这时还留在审讯室的刘洪叹了口气,对徐寒说:“兄弟,你别太往心里去,这个张帆,太急功近利,当着沈书记的面,我不好说些什么,我知道兄弟你天不怕地不怕,但我只是个小角色,不想惹麻烦,还请兄弟你多多体谅。” “没关系,我都知道的。”徐寒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不用为我做些什么,我知道你不容易,以前我也有得罪的地方,你多担待。” “哪里话。”刘洪惭愧地说:“刚刚我就怕你火气上来,在这里大闹,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要多谢兄弟你没有让我们这些小警察为难。” “放心。”他微微笑道:“我不会乱来的。” 杨欣茹和华叔也紧跟着进了审讯室,杨欣茹得知情况后,有些难过地说:“徐寒,谢谢你一直保持冷静,没有让我的同事为难。” “这可我女朋友工作的地方,我怎么能在这里胡闹呢?”徐寒得意地说。 原本心怀内疚的杨欣茹一听这话,立马噗哧一声笑起来,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道:“就你会嘴贫。”随后她又道:“我已经跟周可说好了,你在看守所里的时候他们会多照顾你一点,至于李德全的案子,我和华叔会全力调查,一定还你清白。” “欣茹,这件事交给我自己就好。”徐寒冷笑一声:“那个沈辰想诬陷我,我就要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完,他嘟囔一声:“还有,我不喜欢那个周可。” “为什么?”杨欣茹不解道。 “因为他对你有意思。”徐寒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 杨欣茹捂嘴笑起来:“怎么?吃醋啦?” “那可不。”徐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万一他一直不死心,哪天惹得我想揍他怎么办?他今天帮过我,我就不好下手了。” “得了吧你,还想揍人?”杨欣茹白了他一眼,道:“就算他对我有意思,那也是在你之前,他追我没追上,你后来的追我反倒追上了,这还不够表明我是喜欢你的?只要我喜欢你,谁对我有意思都没用。” 这话听得徐寒心里美滋滋的,他一脸满足地说:“那算啦,我就放他一马。” “那我还不得替他谢谢你的不揍之恩啊?”杨欣茹打趣道。 “谢就免了,我这人一向宽宏大量的。” “美得你!” 徐寒笑了一阵,突然道:“对了,欣茹,你们什么时候去抓那伙军火犯?” 杨欣茹怔了怔,说:“三天后,怎么了?” 徐寒自信满满地说:“三天后,我会和你们一起去的。” 被关到看守所里,面对着四面不漏风的污墙和凉嗖嗖的水泥地板,徐寒只得无奈苦笑,想他一个满腔正义、心地善良之人,怎么会三番两次地被关到看守所里来呢?上次被关在废弃的看守所,这下好了,牢房里终于有别人了。 牢房里一共三张床铺,分上下铺,一共关着六个人。此时,一个人正惬意地趴在中间床铺的下铺,三个人分别给他捶腿捶背揉肩,那叫一个舒坦。 看到徐寒被带进牢房,那几个犯人都向他看过来,其中唯一站在床边的鼠眼犯人瞪着他说:“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徐寒。”徐寒淡淡地回应,目光开始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时,趴床铺上的犯人换成了坐姿,这个人,满脸横肉一身彪,应该是这个牢房里的老大。 他上下打量了徐寒一番,把拇指朝地板一指,道:“徐寒,你懂这里的规矩吗?” “不懂,不过……”徐寒笑了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抓住这个老大,把他举起来走几步往里墙一丢。 咚地一声,那一身彪顿时摔成了一滩肉,那人哎呦哎呦地叫着,半天没爬起来。 “我想,我也不需要懂。”徐寒笑眯眯地看着那个人说。 那人顿时傻了眼,其他人就更傻眼了。这是来了个硬茬啊! 徐寒四处扫了一眼,问道:“哪个是我的床铺?” 一个体格瘦小的犯人立马笑脸吟吟地迎上来,指着第三张床铺的上铺说:“大哥,你的床铺在那!” 徐寒眉头一皱,道:“我不喜欢上铺,下铺是谁的?跟我换个!” 鼠眼犯人马上附上笑脸说:“是我的!我马上换!马上换!” 说完,他把下铺的床单被褥整个卷起来,开始重新收拾上下床铺。 第51章四大金刚 过了一会儿,那个满脸横肉的“老大”终于爬起来了,他低着头不说话,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下。 这时候,徐寒的床铺也刚刚铺好,他伸了个懒腰躺上去,那几个家伙立马围过来,又是捶腿又是揉肩的。 “嘿,坐个牢还能有这待遇?”徐寒觉得有些好笑,想他在外面的时候都是自己伺候自己,没想到坐起牢来还能有一堆人伺候。 经过交谈,他知道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叫熊武,以前混烟道的,前些年砍人被逮住才关进来。瘦小的那个叫孙三,惯偷。贼眉鼠眼的那个叫何冬,因为性骚扰被抓。还有一个大众脸的年轻人是犯了敲诈勒索罪进来的,名字叫马北。 何冬一边勤快地给徐寒捶腿,一边谄笑着问:“大哥,你是犯了什么事被关进来的?” 徐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老子才没犯事,被冤枉进来的。” 何冬和孙三相互看了看,没说话。 “怎么,不信?”徐寒挑眉道。 何冬和孙三连连摇头,谄笑道:“没有没有,我们当然相信大哥。” 这时,铁牢门被打开了,狱警用手敲了两下牢门,冷冷地说:“开饭了。” 然后,徐寒和那几△》,∞.个犯人拖着沉重的脚镣贴墙站在门口,几个狱警在指挥出牢房的犯人。 “都别急!排好队!谁他妈捣乱今天就别吃饭了!” 犯人们就这样排成长队,井然有序地进入食堂。一进食堂,徐寒就被周可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欣茹跟我说了,让我照顾你,食堂的饭菜不好吃,你就别吃了,晚点我会送些好吃好喝的到你那里。” 周可还不知道徐寒现在是杨欣茹的男朋友,对他自然没有任何敌意。 “那好,多谢了。”徐寒感谢道。有人伺候,还有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突然觉得看守所也挺不错的。 他装模作样地过去排队打饭,排他后面的马脸犯人戳了戳他的后背说:“喂,你新来的吧?” “没错,怎么了。”徐寒回头瞥了他一眼。 那马脸犯人迅速换上一张嚣张的脸,道:“新来的不懂规矩,我不怪你,但我要告诉你,你得排我后面,知道不?” “为什么?”徐寒笑着问他。 马脸犯人把拇指往肩膀后面一甩,得瑟道:“因为我是四大金刚身边的红人,四大金刚你不知道吧?他们是这看守所里的四个头目,谁要得罪了他们,就别想在这里好好呆下去。” “哦,这样啊。”徐寒淡淡一笑,和他对换了个位置。 反正他也不打算吃食堂的饭,随便排谁后面都行。 马脸犯人尝到甜头,又开始得寸进尺,“我说新来的,我要是不告诉你四大金刚是谁,你说不定就不小心得罪到他们了,到时候你肯定要倒大霉,你说我帮你这么大忙,等会你不得把你盘子里的荷包蛋分给我?” 说到荷包蛋的时候,马脸犯人两眼放光,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 徐寒无所谓地说:“可以啊,等会把我的饭菜都分给你。” 还是那句话,反正他又不吃。 马脸犯人嘿嘿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新来的,看你这么有前途,哥再帮你个大忙,等会带你去见见四大金刚。” “好啊。”徐寒一口答应下来,他也挺想见见这四大金刚的,感觉很有趣。 徐寒没有骗他,把打来的饭菜连着餐盘一起送给了他,看得周围的犯人直眼馋。 那马脸犯人也说话算数,马上就带他去见传说中的四大金刚。 “跟我来。” 他带着徐寒,找到一张刚好只坐了四个人的餐桌,徐寒看背影觉得有些熟悉,这四个人一个体形肥胖,一个瘦小,一个高个,一个矮个,倒是各有特色。 马脸犯人先把徐寒给他的荷包蛋塞到嘴里吃掉,接着“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一口气叫了个遍,笑嘻嘻地把徐寒的餐盘放到桌上,道:“今天发现个新来的,很懂规矩,他把今天的饭菜都让出来孝敬几位大哥。” 徐寒心想,这马脸犯人虽然贪点小便宜,但人还算不错。那四大金刚的餐桌上摆了八个餐盘,多出来的那四个显然是别人“孝敬”的。 “是吗?这新来的在哪?”肥胖金刚见又能多吃一份,显得很是开心。 “就在后面呢。”马脸犯人指了指徐寒。 然后,四大金刚一齐回过头来,与徐寒目光交汇后一个个表情都像遭了雷劈一样。 徐寒顿时暗笑一声,敢情是这四个家伙啊,当初可是被他的索魂钉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大……大哥……”矮个子金刚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谄笑起来:“你怎么跑这来了?!” 徐寒淡淡道:“在外面呆腻了,进来凉快凉快不行?” “行!行!大哥想怎么着都行!”肥胖金刚也赶紧附和。 高个子金刚二话不说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大哥,您别站着呀,坐这。” “大哥,您还没吃饭吧?我们这有很多,您想吃多少吃多少。”瘦金刚把筷子放下,把一个餐盘笑嘻嘻地递到徐寒面前。 “我不吃,也不坐。”徐寒看着他们,嘴角扬起一丝调侃的笑意:“你们四个真可以,在这里当起了老大,了不起。” 肥胖金刚忙摆手,一脸惊恐地说:“不不不,跟大哥你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徐寒和这四大金刚一来一回地对话,旁若无人,可周围的人却一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那个马脸犯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大家心里都在想,这个新来的究竟什么来头? “你叫他们都让一让,我要单独和你们说些话。”徐寒神情忽然严肃起来。 一看徐寒这样子,四大金刚全都慌了,他们一边挥手驱赶众人,一边大骂道:“他妈的!没听见大哥说话?!你们都滚一边去!” 那些犯人当然都很识相地跑开了,远远地讨论起这个新来的霸主。 “大哥,您有什么话想跟我们说啊?”高个金刚谄笑胁肩,把脸凑得很近。 徐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你们先前告诉我,一年前的追砍案是叶家指使的,有什么根据吗?” 矮个金刚道:“因为蝰蛇帮啊,蝰蛇帮一向是帮叶家做事的,那天是蝰蛇帮的老大萧历亲自来找的赵哥,不会有错。” “萧历?”徐寒眉头皱了下,“蝰蛇帮老大不是洪斌吗?” 四大金刚相互看了看,摇头道:“洪斌只是蝰蛇帮一个小头目,萧历才是老大。” 这时,狱警吹响了哨子,高喊道:“用餐时间结束!回来排队!” 一时间所有犯人手忙脚乱,把餐盘放好,没吃完的赶紧往嘴里多扒了几口。 等犯人在食堂门口排好队,狱警又大声道:“值日刷餐盘的留下,其他人带回!” 徐寒跟着长队回到关押的牢房,一进门孙三、何冬、马北三人就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大哥,你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把那四大金刚吓得屁股尿流?” “不该问的别问,老实到一边呆着去。”徐寒半躺到床铺上,思考着有关叶家和蝰蛇帮的事情。 孙三何冬还有马北也很识趣,一声不吭地该干嘛干嘛去了。 没多久,周可把徐寒的晚饭送来,还带了一张折叠桌。 “外面的狱警我都打过招呼了,放心吃吧,没事。”说完这些,周可退出牢房,把门锁好。 徐寒提着一个装满饭盒的红袋子坐到床铺上,把折叠桌张开,当着孙三等人的面,他拆开全部饭盒,顿时孙三他们的眼睛就放直了,我的乖乖!鸡鸭鱼肉,样样齐全。 正好徐寒肚子饿得不行,就津津有味地大吃起来。 这些天天吃着堪比猪饲料牢饭的囚犯怎么受得了如此大鱼大肉的刺激? 要是换成个好欺负的,他们早扑上去抢了,然而事实恰恰相反,现在正在刺激他们胃觉的人非常不好惹,所以他们也只敢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偷偷瞄上一眼。 徐寒看他们这副样子觉得好笑,于是停下来,爽朗笑道:“你们要不要尝尝?” 孙三他们一听,简直笑开了花,恨不得给徐寒大磕三个响头,然后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抢桌上的那些美食。 熊武默默地坐在床边,看他们吃得有滋有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徐寒冲熊武笑了笑,道:“你也过来吃点吧。” 熊武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抵不住美食的诱惑,朝那边走过去。 孙三等人看到熊武过来,一下子怔住了,熊武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吓得他们赶紧让开位置。 徐寒丢给熊武一只鸡腿,笑道:“你也别怪他们,没有人希望自己低人一等,他们当初巴结你是因为怕你,如果有更厉害的人治你,他们就会去巴结更厉害的那个人,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果不是这样,有谁会心甘情愿地给你当牛作马,被你欺负呢?其实你们能呆在一起某种意义上也是种缘分,好好相处不行吗?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不是真正的快乐,真心去交几个朋友,你会明白我说的这些。” 第52章大丈夫,能屈能伸 孙三、何冬、马北三人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听着徐寒这些话,竟不受控制地哭出声来。 但哭归哭,嘴巴终究没停下。 熊武咬了两口鸡腿,眼里闪烁着若有所思地光芒,随即,他把鸡腿递到孙三他们面前,一副不屑地口气说道:“我不爱吃鸡腿,你们吃。” 刘三等人相互看了看,不由地发了愣,然后他们一起露出笑容,说道:“谢谢武哥!” 接着刘三接过鸡腿,和其他几人分吃起来。 熊武看他们吃得又急又凶,满是横肉的脸上竟扯出一丝笑意。 徐寒淡淡地瞥了瞥,笑着把一块鱼送到嘴里,低喃道:“这就对了。” 竖日,一封匿名信送到了沈辰的办公室里,沈辰拆开一看,里面有一张信纸和一个网络u盘。 信纸上只写了一句话如果一天之内看不到徐寒出狱,你就会到监狱里陪他。 看到这句话,沈辰心里咯噔一声,神情有些恐慌,他忐忑不安地把u盘插进电脑接口,点开u盘里的文件夹,里面从影像到照片,竟满满都是他收受李德全贿赂的证据! 沈辰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些证据都是张磊在李德全老家找到的。原来李德全曾多次高额贿赂沈『』,▲.辰,却又一直担心沈辰会过河拆桥,就偷偷地留下证据,放在老家。 一封信,一个u盘,直接把沈辰推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先是极度的愤怒,过后又是极度的害怕。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怎么能就此毁于一旦? 徐寒! 对,只要放了徐寒,他就不会被揭发。 把u盘和揉成团的信纸统统塞到口袋里,沈辰急急忙忙地出门,直奔玄武区看守所,路上还给市公安局长赵仁义打了个电话。 随后,在玄武区看守所所长汪志同的陪同下,沈辰在看守所的审讯室里和徐寒见面了。 “徐寒。”沈辰淡定地靠着椅背,保持着那份高傲,“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可以出狱了。” “哦?”徐寒眉毛一挑,微笑道:“不是怀疑我杀人吗?这可是把牢底坐穿都算轻了的罪名啊,怎么才一天就可以出狱了?” 沈辰皱了皱眉,道:“经过调查取证,案发前四天,你确实乘火车去了边城,到案发当天才回来,没有作案的可能,所以你可以无罪获释了。” “谁说的没有作案的可能了?”徐寒嘴角一扬,盯着沈辰的眼睛说道:“案发时间在下午两点左右,而我回到林城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我从火车站抵达李德全所在公寓。” 汪志同和在审讯室里负责戒备的狱警都看呆了,心里在想,这家伙脑子有毛病吧?别人巴不得早点出狱,他倒好,给自己分析起作案可能来了,这是真想把牢底坐穿? 周可也在审讯室里一脸干着急的样子,尼玛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作死的啊!要换成别人他也就不管了,可偏偏这个作大死的家伙是欣茹拜托他照顾的人,他不能不管啊。 沈辰也看不懂这个人了,脸色阴沉道:“杀李德全的凶手另有其人,跟你没有关系。” “那沈书记说说,是谁杀了李德全?”徐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沈辰开始不耐烦了,声调不自觉地抬高起来:“杀人凶手自有公安.部门追踪调查,用不着你操心!” “这不操心不行啊,都有人指着我鼻子说我是杀人凶手了,就算你今天把我放出去,别人会以为是我给了你们好处,到时候我杀人凶手的帽子摘不掉,还落个贿赂官员的罪名,岂不是名誉两失?”徐寒悠悠地说。 “你想怎样?”这四个字几乎是从沈辰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的眼神也变得骇人。 这眼神吓得到别人可吓不到徐寒,只见他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只要沈书记公开承认案发当天下午我确实在你的办公室里就行了,这样一来我就完全没有了作案时间。” 啪! 沈辰猛地拍了下桌子,吓得旁边几个狱警不禁哆嗦一下,他的脸色阵青阵白,阴晴不定。 要他公开承认案发当天下午徐寒在他办公室,就等于打自己的脸,承认是自己故意冤枉徐寒。这样一来,大家的确会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因为没有哪个当官的会牺牲自己的名誉和颜面去收受贿赂。但这种事要是曝光,他就等同于身败名裂。 “徐寒,你信不信我真的让你在这里把牢底坐穿?”沈辰撂下狠话,试图威胁他。 徐寒一脸不在意地说:“不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信上写的是一天时间吧?” 沈辰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心脏顿时揪紧起来。一天……他知道匿名信的事! “原来是你搞的鬼!”沈辰怨毒地瞪着他。 “谁知道呢?我只是个被关起来的犯人,哪可能搞什么鬼?”徐寒微微笑道。 汪志同和周可他们听得是云里雾里,什么一天?什么信?这到底什么跟什么?! “好……”沈辰强压怒火,紧接着深吸口气,开口说道:“李德全被杀案的案发当天下午两点,也就是案发时间,你徐寒确实在我沈辰的办公室里,不具备作案时间。” 说完,沈辰就松了口气,抱着侥幸心理想着,这里是看守所,听见的也就汪志同和几个狱警,汪志同肯定不会说出去,那几个狱警也不敢说出去。 这时,徐寒嘴角却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目光看向周可,假装叹气地说:“你要是个记者该多好,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周可觉得徐寒眼神不对,话里有话,他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然后,他悄悄挪后几步,偷偷把口袋里摸到的东西拉出来是一支录音笔! 这玩意是什么时候放到我口袋里的?!周可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猛然想起,一小时前,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来探过徐寒的监,那人走的时候在他身上蹭了一下,还对他露出了很诡异的笑容。 周可顿时忐忑起来,他把录音笔塞回去,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汗。 “现在你可以跟我出去了吧?”沈辰释然地看着他说。 “我还是不想出去。”徐寒伸了个懒腰。 “你!”沈辰又深吸口气,咬着牙说:“你又怎么了?!” 徐寒若无其事地说:“我说沈书记啊,这不蹲监狱不知道,其实看守所里还是蛮舒服的,每天都有人给你按按肩,捶捶腿,我现在有点舍不得了。” 沈辰低沉道:“你什么意思?” “我怕我出去后,就没人给我按肩捶腿了啊。”徐寒捶了捶自己的肩膀,用充满暗示意味的眼神看着沈辰。 别说沈辰,就连那几个狱警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不禁暗暗惊叹,哇,这人好牛! 沈辰的脸色顿时阴沉无比,想起那一封匿名信和那个u盘,他又一次把涌上来的怒火强压下去,随即一脸阴郁地摆摆手说:“汪所长,你和他们都先出去吧。” 汪志同脸色不由地一变,他没想到沈辰连这都能忍,顿时对徐寒的来头充满了好奇。他冲周可他们打了个手势,命令道:“出去吧,都出去。” 那几个狱警却是躲到外面偷笑起来,堂堂纪检委书记,也会有像吃屎一样难受的时候。 同时他们也在想,沈辰会不会真的给徐寒按肩捶腿呢? 沈辰的身子略带颤抖,慢慢地起身并靠近徐寒,双手也颤抖着放到他的肩膀上,停顿片刻,他僵硬地按了一下。 “这什么手法?按得太不舒服了吧?”徐寒立马发出嫌弃的语调,他刻意抬高嗓门,就是为了让外面的狱警都听见。 沈辰克制着自己,一边强颜欢笑,一边有节奏地按捏起来。他此刻的心情真的恨不得把这个人千刀万剐,扒皮抽筋!喝其血!啃其骨! 他妈的,从来都是别人给老子按摩!老子什么时候给别人按过?! 这一刻,沈辰感觉自己跟那些出卖肉体的技女没有两样。 耻辱! 巨大的耻辱! 可是,沈辰也是个聪明人,他想一雪耻辱的唯一方法就是先讨好眼前这个人,让他出狱,然后再想办法毁掉证据,到那时候,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现在,要忍!大丈夫,能屈能伸。 徐寒不断地刻意发出舒爽的声音:“嗯!不错!用力点!再用力点!舒服!嘿,你手法越来越娴熟了!” 听得外面的狱警那叫一个忍俊不禁,就连所长汪志同都忍不住笑了,多么讽刺,堂堂纪检委书记沦落到给一个阶下囚按摩的地步。 按摩完,徐寒觉得浑身舒坦,心里更加舒坦,他满意地称赞道:“沈书记真的很有悟性啊,就算你不当这个书记,以后靠这门手艺也不愁没饭吃啊!” 这种畸形的夸奖,在沈辰听来当然是更加刺骨的侮辱,但他现在有把柄在别人手上,无论多大的憋屈,他也得忍。 “现在满意了吗?”沈辰挤出一丝笑容,“可以出去了吗?” “还不够呢沈书记。”徐寒微微一笑道:“你忘记了我进来之前说过的话吗?你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把我弄进来,那我就要你跪下来求我出去!” 第53章美女有点不舒服 “你欺人太甚!”沈辰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阴狠地瞪着他。 “沈书记自己决定咯,我不逼你。”徐寒把脚搁到审讯桌上,吹起了口哨。 沈辰冷静了一会,还是沉住了气,他话也说了,按也按了,就差这最后一步,要是不干了岂不就是前功尽弃?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要是在这里放弃了,那些证据就会被揭发出去,等待着他的将是牢狱、铁镣和无边无际的新闻曝光,他的一切都完了。 想想那些网民在各大论坛、贴吧肆无忌惮地谩骂他,声讨他,想想那些人嘲笑的嘴脸,什么叫真正的颜面无存?什么叫真正的身败名裂?什么叫真正的一无所有? 和那些比起来,这点屈辱算得了什么?! 至少,他现在还有复仇的希望,还有翻身的可能! 沈辰一连作了好几个深呼吸,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每一根弦都在紧绷,终于,等他放松下来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徐寒,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请求你原谅我的过错。”说完,只听扑通一声,沈辰的膝盖落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此刻,他的心更凉。 徐¤◇,≦.寒笑了,是得意的笑,更藏着一丝狡黠。 这时,铁门被贸然打开了,几个穿制服的执法人员冲进来,其中两名执法人员上前摁住正跪在地上的沈辰,一名执法人员亮出自己的证件说:“我们是省里派下来的检察组,沈辰同志,你嫌涉贪污受贿,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不!”沈辰发出恐怖的怒吼,眼神怨毒无比地看向徐寒:“徐寒!你不守信用!” 徐寒微微一笑,道:“我哪有不守信用?我说了只要你求我出去,我就一定会出去。” “那封信呢?!那封信呢!!!”沈辰不甘地嘶吼着。 “那封信跟我可没关系,我一个蹲大牢的人怎么可能出去检举揭发你呢?”徐寒笑眯眯地把脸凑到沈辰的耳边,轻轻道:“而且,你要是多长一个心眼就会发现,那封信的落款时间是昨天,也就是说,一天时间已经到了,你该下大狱了。” “不!!!”沈辰大吼:“徐寒!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徐寒耸耸肩,淡然笑道:“放心吧沈书记,目前掌握你贪污受贿程度的证据估计也就够你坐个十几二十年的牢,等你出来,你可以来找我,我可以陪你喝两杯,叙叙旧。” “不!!!不!!!” 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中,沈辰被拖出了看守所,不过看样子,他很快就要去蹲另一个更大的看守所了。 走到看守所门口,徐寒与马路对面戴眼镜的张磊相视一笑,一辆公交车从两人中间驶过,张磊的人影就不见了。 晚上,游龙大酒店早早地停止营业,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被徐寒带到聚福楼,和华叔欣茹他们一起大吃大喝,庆祝徐寒顺利出狱。 到第二天,由于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刘倩刘思雨和小芸她们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丝精神。 下午两点多,饭场刚刚冷清下来,一位穿着烟色高领t恤,太阳穴有一块胎记的男人幽幽走进来,笑眯眯地坐下要点菜。 刘倩忙迎过来递出菜单,这时,男人拨弄了下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真好看。” 刘倩眉头一皱,以为是个登徒浪子,丢下菜单就赶紧躲开了。 龙和瞧了两眼,脸色沉下来,走到徐寒身边对他说:“寒哥,这人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满身血腥气的男人,我怀疑是他杀了李德全。” “李德全罪该万死,杀他的不一定是坏人,让我去试探下。”徐寒说完便笑着走上前,道:“请问这位客人想吃点什么?” 徐麟随便瞧了几眼菜单,笑眯眯地指着徐寒说:“我想吃你做的菜。” “当然可以。”徐寒笑道:“左上角的特色菜那一栏都是我的拿手菜。” “那我要这两份。”点好菜后,徐麟交还菜单,同时露出一丝兴致盎然的笑容:“对了,老板,有人叫我杀你。” 顿时,徐寒的笑容变了味道,龙和也沉着脸朝这边走来。 徐麟却是戏谑一笑:“劝你们不要乱来哦,那边的美女似乎有点不舒服。” 徐寒和龙和目光朝刘倩看去,此时小芸和刘思雨扶着她,她脸色发白,嘴唇却有些发烟,无力地摆手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你有什么目的?”徐寒冷冷地问。 徐麟摊着手说:“我今天的目的就是来吃饭啊,只要我没事,那个美女就没事,我吃完饭就走。”说着,他眯起眼睛冲徐寒笑了笑,“我点的可都是你的拿手菜哦,你怎么还不快下厨房?要是耽误了时间,那个美女会怎么样我可就不能保证了哦。” 徐寒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淡淡道:“你稍等。”随后便去了厨房。 没多久,徐麟点的两道菜都上了桌,徐麟眼前一亮,惊奇道:“哇噻!看上去很好吃嘛!” 然后,他一边哼着歌,一边把菜吃得精光,抹了把嘴,他丢下一瓶解药,说:“老板,我忘记带钱了,怎么办?” 徐寒嘴角扬了扬,微微笑道:“没关系,这顿算我的。” “那多谢老板了,我会经常来光顾的。”徐麟眯眼一笑,起身朝门口走去。 徐寒冷酷的话音在他背后响起:“能多光顾自然好,只不过,下次我可就不会给你免账了,你记得把钱给带上。” 徐麟回头瞥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我这人记性不大好,下次可能还会忘记带钱。” 徐寒冷笑一声:“那到时候你可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了。” “是吗?”徐麟把门推开,却没有急着走出去,他眯起眼睛笑了:“那就到时候再看吧。” 然后,他哼着调子悠悠地离开。 龙和沉声道:“寒哥,他是敌人,我现在跟出去杀了他。” “不用。”徐寒摇摇头,说:“这个人今天显然是有备而来,这里人多,你们动不了手,追远了怕你会中人陷阱,没事,不急,他既然想杀我,那他就一定还会来找我。”说着,他的嘴角浮现一抹森冷的笑意。 徐麟一路哼着歌走到章氏企业的总公司,走到大厅的时候,前台接待小姐迎上来问:“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徐麟笑道:“我想找你们章总,他应该在办公室吧?” 接待小姐打量了一下他,问:“那请问先生有预约吗?” “没有。” “不好意思,先生,按照公司规定,没有预约是不能见章总的。”接待小姐抱歉道。 “你就帮忙打个电话给他说有人找他,他要问是谁,你就说方启明。”徐麟笑眯眯地说。 “可是……”接待小姐显得很是为难。 徐麟轻挑道:“我可是有大事要找章总,要是耽误了事,章总责怪下来,你可就倒霉了。现在不是休息时间,你打个电话给他,他不会迁怒于你。” 接待小姐听着觉得蛮有道理,就答应下来,到前台拨通了董事长办公室的热线。 接电话的是章世仁的秘书,她听完内容后转达给章世仁说:“章总,有位叫方启明的人要找你。” 章世仁一听这名字就一脸惊讶地站起身来,“方启明?”随即他怔然失神,喃喃道:“他怎么会来找我……” 他倒不是害怕,以章家在林城的地位,就算不能称王称霸,也没几个敢惹他。但烟三角之一的方启明突然要见他,这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和方启明没有什么往来。 秘书听这样子觉得不大对,但还是弱弱地问了一声:“那章总……让他进来吗?” 章总点头坐下,“让他进来。” 没过多久,徐麟走进了章世仁的办公室,立刻引起了章世仁的警惕:“你不是方启明?为什么要冒充他?” 听到这话,一旁玩游戏的章逸凡则靠近过来,保护他的安全。 徐麟竖起两只手掌,笑眯眯地说:“章公子别冲动,我知道你厉害,可我没有敌意,我虽然不是方启明,但确实是他账下之人。” “方启明的人?”章世仁问道:“那是他叫你来找我的?” “不不不。”徐麟左右晃动着食指,幽幽地说:“替人家找人这种事,就算他叫我做我也不会做的,我,只杀人。” “那你今天来是什么目的?”章世仁又问道。 徐麟露出一丝轻挑的笑容:“方先生让我杀了徐寒,我需要借助一下章公子的力量。”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章世仁冷笑道。章逸凡是他身边最强的高手,要借助他的力量,几乎等于借助整个章家的武力。 “章总不是一直想除掉徐寒吗?”徐麟笑了笑,说道:“哦,章总不用担心,我不会让章公子去正面和徐寒交手,我只是想让他帮忙抓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然后看好他们,至于徐寒,交给我就行。” 第54章林海之战 章世仁的眼里闪烁着不定的光芒,说他不想除掉徐寒,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为了避免损失太多利益,他不想去惹这个大麻烦。 “你确定不会让凡凡和徐寒正面交手?”章世仁犹疑道。 “当然。”徐麟眯起眼睛笑道:“我只要他帮忙抓几个杂兵看好,要是我不幸死在徐寒手上,你完全可以放人,只要人没事,徐寒不会去报复你。” “好,成交。”章世仁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 “章总不愧是聪明人,把章公子的电话留给我吧。”徐麟笑眯眯地把自己手机丢过去。 章世仁接住手机,在屏幕上按起来,然后说:“有事情你打我电话就行,凡凡跟我寸步不离。” “ok。”徐麟接回手机,笑道:“那我先撤了。” 出了办公室,徐麟哼着调子,悠悠地向电梯走去。 这时,老谢进了办公室。 “老爷子,这个人找你有什么事?”老谢脸色有些凝重。 “他想杀掉徐寒,向我寻求一点帮助罢了。”章世仁淡淡地说,“怎么,你认识他?” 老谢点点头,道:“在公司门口我就注意到他了,这个人叫徐麟,两年前把琉璃城弄得满城风雨1◇,←.,人心惶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以杀人为乐,手段无奇不有,残忍至极。” “那他怎么被方启明收入账下了?”章世仁问道。 “这人做事不考虑后果,要没方启明,他两年前就下大狱了。不过,方启明为了保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总之,方启明行事一向如此,只要是厉害的高手,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收入账下。”老谢道。 听到这些,章世仁倒是满意地笑了,“听你这么说,我开始觉得,这家伙说不定真的能杀掉徐寒。” 两天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二中队全部出动,埋伏在林海一带,直至深夜。 据线人说,那伙军火犯里有几个功夫了得的高手,为了保证顺利拿下这伙军火犯,徐寒跟着二中队一起参与这次抓捕行动。 “线人消息可靠吗?”徐寒不禁发出疑问。林海的海面平静得出奇,偶尔刮过几阵海风掀起一点小浪,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七个小时,他眼睛都盯酸了。 “别发出声音,线人消息绝对不会有假。”杨欣茹小声道。 又等了二十分钟,一伙人鬼鬼祟祟地来到林海的岸边,似乎在焦急地等待什么,他们手里提着好几个烟色皮箱,一直在看时间。 二中队全部刑警都提起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同时把自己隐蔽起来。 几艘快艇的发动机轰鸣声打破海面的宁静,破浪而来。 两伙人在海岸边接头,乘快艇来的那伙人扛着几个大箱子,并排摆在地上,然后一个一个地打开。 徐寒目光一凝,低声道:“是枪械!” 杨欣茹一听,果断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声行动。 顿时,警笛响起,刑警持枪从四面八方包剿过来,把这两伙人团团围住。 “别动,警察!” 两伙人显得有些惊慌,然后纷纷举起双手,几个大箱子就敞开着放在地上。 一名刑警走上前看了一眼,立即高喊道:“没错!是军火!” 杨欣茹在华叔与徐寒的陪同下走上前,肃然道:“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二中队副队长杨欣茹,你们涉嫌军火交易,请跟我们走一趟。” 接着,几个刑警各带着几个手铐跑过来,准备给那两伙人铐上。 咔!咔!咔! 铐到第四个人的时候,那个独眼大汉忽然一拳打在这名刑警的胸口,然后一个箭步,两条粗壮的手臂各把一个刑警的脑袋箍到腋下,发出野兽般的大吼。 承受着巨大的力劲,那两名刑警口吐鲜血,眼冒血丝。 “开枪!”杨欣茹命令一声,枪声随之响起。 独眼大汉身上嘣出几个血窟窿,吐了一口血便倒下去。 纸阶,拥有超越常人的可怕力量,依然是血肉之躯,无法抵挡子弹的威力。 独眼大汉虽然被击毙,但很快又有其他人反抗起来,反抗的人几乎都是进阶高手,身手了得,眨眼功夫反制了好几名刑警。 华叔和徐寒冲上去,以压倒性的实力迅速制服那些反抗的军火犯,其中有一名强阶高手,异常凶猛,但在徐寒手底下同样过不了三招,便束手就擒。 就在大家以为这次抓捕行动可以完美收网的时候,漆烟的海面上又出现另一艘快艇。 还没等大家看清这艘快艇,密集的子弹随着突突声一阵乱射。 “快趴下!”杨欣茹脸色大变,和其他刑警一齐卧倒。 徐寒和华叔朝快艇奔去,任由子弹落在他们身上。 除非是高穿透枪械,否则根本无法伤到钢铁之躯的强阶高手。 轰! 徐寒一记下劈腿直接拦腰命中快艇,快艇下沉,隐藏在烟暗中的两个进阶高手跃身上岸。 徐寒和华叔跃回岸边,与这二人对峙。 “厉害厉害。”徐麟笑眯眯地拍着手,看着徐寒说道:“强上阶高手,果然要杀你还是很有难度的。” 徐麟旁边脖子上挂着一挺轻机枪的男人是他从琉璃城带过来的伙伴,强下阶高手黎远。 徐寒笑道:“我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最近总是有人要杀我,又是耍枪又是下毒的,我觉得你们就算想置我于死地,至少得告诉我我到底得罪的是哪尊大佛,让我死得瞑目啊。” 徐麟摊了摊手,语气轻佻地说:“想在我这里套话吗?我只能说,无可奉告,老实说我也不关心你得罪了谁,我只关心怎么杀掉你。” 徐寒看着他的眼睛,嘴角轻轻一扬:“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叶家或者章家的人。” “哦?何以见得?”徐麟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你说你不关心我得罪了谁,只关心怎么杀掉我,我相信你这话,像你这样以杀人为乐趣的人不会把金钱放在眼里,也就更不会帮家族做事了。”徐寒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没有得罪什么烟势力,恐怕是某个恨我入骨的人花钱买命吧?”说到这里,他神色渐渐变得冷酷,嘴里吐出森冷的两个字:“叶枫……” 徐麟不在意地说:“得了得了,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想套取什么信息,不如把我打趴下,然后掐着我的脖子问,这样会更有效果。” “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徐麟的瞳孔便微微一缩,那个徐寒,竟不见了人影,仿佛瞬间把身体隐藏在烟暗中。 “厉害。”徐麟暗赞一声,侧身一个格挡,截住了徐寒凌厉的扫腿。 交手的瞬间,徐寒已经摸清了这个人的实力强上阶! “强上阶高手万里挑一,你们的主子舍得派你来杀我,我可真是不亏啊。” 说话间,徐寒的手肘狠狠地朝他的脑袋砸去。 “能让我杀你,我也觉得赚大发了。”徐麟目光变得狂热起来,表情异常兴奋。他用双手托住砸下来的手肘,澎湃巨大的力量贯穿他的身体,直接轰击地下。 轰! 地面塌陷,水浪拍击上来,瞬间将这二人吞没。 另一边,华叔与黎远战得难舍难分,实力只在伯仲之间。杨欣茹站在一边,左手抓紧手电筒架在右手的手枪上,借着手电光把准心瞄向了黎远。 与此同时,在某个高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小芸、刘倩、刘思雨和莫嫣都被绑在床上,由八个烟西装男人看着,章逸凡则坐在床沿,专心致志地操玩手机游戏。 章逸凡的眼镜镜片上闪动着游戏画面,而小芸和刘倩喉咙都快冒烟了,放弃挣扎地靠在一起。 她们不停歇地喊了整整二十分钟,根本没人听见。有个烟西装男人提醒过她们,这是总统套房,在酒店最顶层,旁边都没有客人,而且房间的隔音效果超级好,就算喊破喉咙楼下的人也听不见一点声音。 一开始她们还不信,现在信了。 刘思雨奇怪地看着坐在床沿上的这个胖胖的青年,看样子他地位似乎蛮高的,但始终不说一句话,自己玩自己的。 “哎!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啊,我们只是打工的,没有得罪什么人啊。”刘思雨把被绑住的身体往他身边挪了挪,眨着大眼睛说道。 章逸凡没有理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跳动。 “是不是因为徐总啊?”刘思雨又试探性地问了下。 章逸凡还是没有反应。 这时,一名烟西装男子指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 刘思雨更加肯定这个胖胖的青年就是这些人的头目,他们警告她叫她不要说话,但他们自己也没发声,这说明他们害怕打扰到胖青年。 安静了些时间,刘思雨的眼珠子古灵精怪地转动一下,然后把脑袋伸过去靠着章逸凡的肩膀,发出惊奇的声音:“哇,你喜欢玩末世战争啊?!” “你,知道这游戏?”章逸凡竟停下了游戏,把脸转过去看着刘思雨,目光中带着一丝微微的惊讶。 第55章战个痛快 “切,我不但知道,玩这游戏我还是个顶尖高手呢!”刘思雨得意地昂起小脑袋,然后机灵地说:“要不,你把我绳子解开,把手机还我,我可以和你切磋一局。” 章逸凡犹豫了下,竟一口答应:“好。”随即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 负责看住她们的烟衣人紧张起来,说道:“公子,这样不好吧?” 章逸凡瞪了他一眼,他便没敢再说话。然后刘思雨跳到咖啡桌上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调皮地说:“来来来!战个痛快!” 两人就坐在床边,各自点开游戏,相互加好友,切磋。 一进入游戏状态,章逸凡就异常专注,刘思雨也是一副认真的表情,小虎牙轻轻咬住嘴唇。 周围的人都无语了,这可是绑架啊!这两人怎么能像置身事外一样,旁若无人地pk起手机游戏来。 无语归无语,却没人敢吭声,主要是那些烟衣人对章逸凡太不了解了,尽管他们都是章家的人,但章逸凡今年才从英伦国回来,而且很少说话,总是自己一个人玩着手机游戏,他们只知道章逸凡的实力非常可怕,其他关于性格脾气方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对于摸不透的主子,任何人都会选择敬畏。 『 哒哒哒哒! 指尖敲击在手机屏幕上的动静越来越急促,刘思雨突然举起双手高兴地大叫:“耶!我赢了!” 章逸凡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输了……竟然输了? “再来。”章逸凡看了她一眼,语气略带着一丝不甘心。 “来就来!”刘思雨把柳眉儿一挑,俏皮地晃了晃脑袋。 过了一会儿,刘思雨摆出象征胜利的剪刀手,在章逸凡的鼻子前笔画了几下,“我又赢了,哈哈!” 这一举动,倒是吓坏了那些烟衣人,他们心想,这小丫头片子是不要命了? 没想到,章逸凡沉默之后依然只说那两个字:“再来。” 又一局,胜利者依旧是刘思雨。 “再来。” 刘思雨又赢了。 “再来!” 这时,刘思雨不悦地嘟起了嘴,“不来了。” 章逸凡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刘思雨望了望身后的姐妹,说:“她们都被绑着,就我和你玩得开心,多不好啊,我不玩了,我要陪她们,你把我绑起来吧。”说着,她把两只手都伸出去。 “我给她们解绑,我们继续来。”章逸凡说完直接把小芸、刘倩和莫嫣的绳子都解开了。 见状,烟衣人们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一位烟衣人上前想劝阻,却被章逸凡一手撂翻在地。 “快,去跟章总打电话!” 想出去打电话的烟衣人也被章逸凡放倒,剩下六个烟衣人便傻眼了。 “来!继续战!”刘思雨元气满满,和章逸凡连续玩了好几局游戏,皆是大获全胜。 章逸凡额头上冒起了汗,他把眼镜摘下来擦了又擦,眼里除了不甘心还是不甘心。 “不来了,手机都快没电了。”刘思雨把手机给他看了下,说:“要不,我把我电话留给你,下次想和我玩的时候你就打我电话。” “可以。” 章逸凡答应下来,然后刘思雨接过他递来的手机,熟练地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进去。 “那我们先走啦!”刘思雨一副来别人家作客完该回去的样子,带着小芸、刘倩和莫嫣就往外走,看上去自然而然。 章逸凡盯着手机屏幕上失败的界面,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烟衣人就更不敢阻拦了,只能眼睁睁地看这几个女孩子大摇大摆地离开。 林海之战还在继续,华叔和黎远拳风呼啸,浴血搏杀,砸、摔、打、踢、扫、蹬、踹,两人皆双目赤红,杀气腾腾。杨欣茹瞄准一个绝佳的时机,扣动扳机,只听砰地一声,黎远的后背溅出鲜血,被子弹射穿,呈一脸痛苦之色,华叔趁这机会,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往地上狠狠砸去。 哐! 大地裂开,黎远脸色惨白,满目惊愕,“这枪……为什么?!” 杨欣茹轻轻吁出一口气,走到黎远面前,淡淡道:“这枪是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类人的。” 其实这就是那时假张小平递给她的手枪,这次行动她刻意带来,希望能帮上徐寒和华叔的忙,结果还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此时,哗地一声,水花溅起三丈之高,如海啸一般凶猛。 所有人的目光朝海面看去,徐寒和徐麟凌空交手,拳脚相接,空气剧烈震颤。 仅拳脚之威,竟如炮火般恐怖,看得刑警们暗暗咂舌,目瞪口呆。 恐怖的力量在空中碰撞,将徐寒和徐麟二人的身体再次轰入水中,哗,溅起的水花似暴雨般倾洒上岸,淋湿众人的衣服。 很快,随着两道海啸咆哮起来,徐寒和徐麟又一次冲出海面,犹如蛟龙出海,以拳对拳,就像两颗炮弹在空中交火,产生强力的劲风。 看这情形,任谁都知道,这是他们无法插手的战斗。 只有杨欣茹没有放弃,她试着用对付黎远同样的方法去对付徐麟,可海浪呼啸,天色漆烟,徐麟的身手又极快,想捕捉到他的身影都难,更别说瞄准、找到开枪的时机了。 这时,徐寒迅捷地抓住徐麟快若闪电的铁拳,同时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两人如陨石一般坠落下来。 哗! 犹如一颗深海炸弹爆开,激起千层之浪。 随即,他们又浮出水面,只见徐寒勒住徐麟的脖子,冷声问道:“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的?” “我不想死,可你也杀不了我。”徐麟笑吟吟地说道,屈指弹出一根毒针。 徐寒脸色一变,侧过脑袋避开毒针,然后徐麟趁机从他手中挣脱,接着一拳轰在徐寒的右脸颊上,把他打入海里。 杨欣茹目光顿时一凝,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破绽,果断扣下扳机。 砰! 子弹从枪膛激射而出,瞬息划破漆烟。 徐麟目光突然看过来,冲她眯眼一笑,接着身体向左回旋,躲开并迅速接住子弹,回旋复位的刹那,将那颗子弹朝杨欣茹投射过去。 身处烟夜之中,杨欣茹看不见那颗正朝她飞过来的子弹,但她能感觉到死亡正在迅速逼近,冷汗从额头渗出来。 “欣茹!趴下!”徐寒急吼一声,奋不顾身地朝她冲过去,速度竟比子弹还快! 那些刑警只看到一道烟影闪过,在杨欣茹面前停下来,但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以躲避,徐寒以臂为盾,挡在那颗子弹的前方。 噗! 子弹无情贯穿他的手臂,钻入他的肩窝,鲜血从伤口喷出。 徐麟近乎疯狂地大笑起来,让人听得毛骨悚然,然后,他眼神变得狂热,笑容变得阴森,“徐寒,你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你所信赖的那一身本领,看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惨死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你会做些什么呢?是发疯?还是自杀?让我拭目以待!” 说完,他转身跳进海中,刑警们追到岸边,对着漆烟的海水一阵乱射,枪响震天,但这显然是徒劳。 “徐寒,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杨欣茹打亮手电筒,照在他的伤口上,脸上露出担心焦急的表情。 徐寒捂着伤口,回味起徐麟刚才留下的话,目光不禁凝重起来。 半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驶向文章大酒店,司机看着后视镜里一个浑身湿漉漉的水人,不禁笑道:“哥们,你这是不小心掉河里了吧?” 徐麟的衣服和头发都在不断往下滴水,但他毫不在意,笑眯眯地说:“对啊,我在水里看到一颗好大的钻戒,心想这次发达了,就跳下去捡了。” “那你捡到没有?”司机问。 “没有,我跳下去后才发现自己不会游泳,就拼命挣扎着爬回了岸上,还喝了一肚子水呢。” “哈哈,哥们,你真有趣,钻戒这玩意可贵重着呢,应该没人会往水里丢吧?你是不是看错了?发财梦谁都有,我还经常做梦梦见自己中了五百万大奖呢。” “不不不,或许是哪对有钱的夫妻或情侣吵架,一气之下丢水里的呢?” “那概率太小了,哥们,你要不信,我帮你去看看,你在是哪发现的?我去瞅一眼。” “就在休闲广场那边的水塘里。” “好咧,我等会正好路过,去瞅瞅,万一真是什么值钱的钻戒,我肯定不会忘记哥们你的。”司机把车在酒店门口停住,然后说:“哥们,到地儿了。” 徐麟丢下一张同样湿漉漉的百元大钞,笑道:“不用找了。” 坐电梯去了顶层的总统套房,发现房间里只有那几个烟衣人还在,章逸凡和那几个女孩都不见了。 “人呢?”徐麟的语气骤然森冷起来。 一名烟衣人说:“被小公子放跑了,章总让我们留下通知你一声。” “跑了?”徐麟冷笑一声,悠悠地走进去,目光四处扫荡,嘴里念叨着:“老子的计划才顺利完成了一半,你们就把后一半毁了……” 烟衣人解释道:“章总说了,这件事让我们好好向你道歉,这次恐怕合作不成了。” “成啊。”徐麟摊着手说:“合作这事,当然得两厢情愿咯,只是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你们总得赔偿我吧?” “章总也说了,你要什么赔偿都好商量。” 徐麟回头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我就要点乐子。” “什么乐子?”烟衣人凑近过来问。 徐麟眼中忽而闪过一抹杀机,手速极快地从烟衣人身上抽出一把军刀,瞬间划过他的喉咙。 噗! 鲜血喷涌。 徐麟的舌尖舔过刀身,品尝着鲜血的味道,他冷笑道:“你们的命!” 第56章虚惊一场 徐麟满身是血地从总统套房里走出来,眼神骇人无比,嘴角挂着一抹森冷:“哼,坏我好事!” 市公安大楼的审讯室里,华叔、杨欣茹、刘洪在审讯桌前并排齐坐,徐寒则站在一边旁观,下面被拷在审讯椅上的是黎远。 这个黎远并不像想象中的一样骨头难啃,反而很配合警察的问话,有问必答。 “黎远,你那个同伙叫什么名字,你们从哪里来,又有什么目的?”既然对方配合,杨欣茹干脆一口气把问题都提出来。 黎远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我那同伙叫徐麟,是个以杀人为乐的家伙,我们都是琉璃城的人,在那边犯事太多,躲不下了,就到这边来了,目的嘛,似乎只是杀掉站你身边的那位哥们。” 杨欣茹有些担忧地看了徐寒一眼,接着问:“你们在琉璃城犯了什么事?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事不就是那些事嘛,杀杀人什么的,只是那家伙杀心一起就收不住,不知道收敛,把事闹大了。”黎远挠了挠鼻子,接着说:“我嘛,是个孤儿,从福利院长大,七岁那年被个厉害的家伙领养,他教了我不少本事,也许是我天赋异禀吧,十八岁的时候我就比他厉害了,和他比试的时候也没留情,直接把他给杀了】≦,±.,后来跟着一些富商当个贴身保镖,倒也不愁钱花,只是这样的日子一长,我就觉得太无聊了。跟我一起的那些同行个个忠心耿耿,恨不得为自己的主子上刀山下油锅,我这人也奇怪,没什么所谓的忠心,所以理解不了那些同行,后来钱够花了就干脆不干了。”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说你和徐麟是怎么认识的。”杨欣茹提醒了下他。 黎远耸耸肩道:“别急嘛,美女警官,就快说到了。”顿了一下,他继续说:“徐麟是我无意间撞见的,那个时候他正在杀人,这人心理变态啊,杀人都不肯给个痛快的,好像很喜欢别人痛苦的样子,出于好奇,我就站边上多看了会,就被他盯上了。他可能想灭口吧,我俩就打了一架,我当然不是他的对手,就对他说,你厉害,我打不过你,不过你要杀我就给个痛快吧,我这人不怎么喜欢被折磨。结果他反而不杀了,还问我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日子很无聊,死了也没所谓。” “然后呢。”杨欣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 “然后我就说是啊,知道要死了好像没什么怕的,活着也觉得没意思。他就叫我跟着他一起找乐子,这样就不无聊了。如你所见,我们就这样成了同伙咯。” 这时,站在一旁的徐寒发问了:“就算你们的目的是杀我,为什么要选这次抓捕行动动手?你们和那帮军火犯似乎不是同伙吧。” 他们事先就知道这次抓捕行动,要是同伙,他们会不阻止? “徐麟那家伙说你很厉害,想杀掉你很难,对付你的唯一方法就是对你身边的人下手,这样你就会因为保护他们而不得不受伤。而且,不选这个机会动手的话,你也不会被拖到现在吧?”黎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突然,徐寒脑袋里仿佛灌进了一股冷风,脸色巨变。 “糟了!”他身体骤然一震,急忙夺门而出。 今天龙和协助张磊去调查想杀他的那个人去了,游龙大酒店里没人保护。本来没什么问题,可听黎远这么一说,他顿时就明白了。 徐麟从一开始就打算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和他交手的时候也是,欣茹在等待开枪的时机,而他同样在等待那个时机。 出了公安大楼,他拦下出租车催促司机朝游龙大酒店飞驰,结果发现酒店里的人都安然无恙,各自忙活。 徐寒这才大松一口气。 “怎么了,徐总?额头都出汗了。”刘思雨凑过来问。 “没事。”徐寒微微一笑,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呀。”刘思雨眨了眨眼睛。 这时,刘倩走过来说:“得了吧,差点就有事了。” 闻言,徐寒眉头微微皱起,道:“怎么回事。” 然后刘倩就把事情的经过都讲述了一遍,徐寒听了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幸好虚惊一场,那个徐麟太可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刘思雨聊了会手机,跑到徐寒身边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撒娇道:“徐总,我可不可以提早下班呀。” 徐寒疑惑道:“现在都九点多了,你要去哪?” “嘻嘻!秘密。”刘思雨神秘兮兮地笑了。 “那好,你去吧。”徐寒一口答应下来。离下班也只剩一个多小时了。 “谢谢徐总!”刘思雨笑嘻嘻地抛了个飞吻,接着就跑出去了。 章逸凡就猫在游龙大酒店不远处等着她,看到她跑过来,章逸凡扬起手机说:“来,这次我要赢你。” 刘思雨俏皮地晃了下脑袋,说:“我可以和你来一局,但要是输了,你就得陪我去一个地方。” “可以。”章逸凡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然后两人就坐在马路牙子上玩起来,几分钟后,章逸凡再次以失败告终。 刘思雨得意地笑了,拉着他的手说:“说话要算话啊,跟我来。” 跑到路口左拐到一条小路上,老远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动静和人的大吼声。走近一看,原来是家游戏厅。 “老玩手机游戏多没意思,今天我们来玩这个!”刘思雨大拇指一竖,一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这个怎么玩……”章逸凡好歹也是个富家公子,哪玩过游戏厅里的游戏。 “来,我教你。”刘思雨跑去买了游戏币,接着把章逸凡拉到拳皇游戏机的前面,连着把两枚游戏币往投币口丢进去,一边和他pk,一边教他玩法。 “这个是小拳,这个是大拳,还有这个……” 听刘思雨耐心地讲述着游戏的玩法和操作,章逸凡目光不由地盯着她的眼睛,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哈哈!你又输了!”刘思雨像螃蟹一样竖起两把剪刀,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你好厉害。”章逸凡表示很是吃惊,一个女孩子竟然玩游戏这么厉害。 刘思雨昂起小脑袋说:“那可不,别看我这样,小时候我可是出了名的女汉子,老和男孩子打成一片,还因为偷着去游戏厅玩被我爸给胖揍了一顿。” 章逸凡听到这话竟笑了起来,刘思雨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哇!你竟然笑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章逸凡顿时尴尬起来,然后说:“再来,我好像已经领悟到要领了。” “来就来。”刘思雨又投了两个游戏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这时,一伙叼着香烟的小流氓围过来了。 “哟!小妞长得挺嫩嘛!” 刘思雨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眉头不由地皱起来。 这伙小流氓,最小的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最大的也就二十多点,说话倒是痞气十足。 “你们走开,别打扰我玩游戏!”刘思雨凶了他们一句,便不再理会。 “哟嗬?小妞挺带劲啊?我喜欢!”年纪最大的那个贱笑了两声,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 章逸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回头瞪了他一眼,“滚。”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死胖子,你想怎么着?!”那流氓狠狠地回瞪一眼,威胁道:“妈的,你老老实实地滚走老子还不跟你计较,你想逞英雄,老子就让你知道厉害……哎呦!!!!” 话还没说完,流氓突然跪下来,叫得凄厉惨绝。 章逸凡神色一冷,将这流氓举起来砸在游戏机上,然后一脚踹飞正要对他动手的流氓,顿时把其他的流氓都吓呆了。 刘思雨忽然拉住章逸凡的手,低声道:“快走!”接着就拉着他跑出了游戏厅。 跑了挺长一段,刘思雨已经气喘吁吁,章逸凡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还一脸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跑?我还没收拾完他们。” “因为你把人家游戏机都砸坏了呀。”刘思雨叉起腰,娇嗔道:“那几个都是不学好的小流氓,吓唬下就行了,用不着动真格呀,你把人家游戏机砸坏了,以后人家都不让我们进去玩了,你愿意不?” “不愿意。”章逸凡摇摇头。 看他这样子,刘思雨觉得好笑,但又不笑出来,于是耸了耸鼻子,哼道:“那不就得了,对了,刚才你打游戏机也输我了,明天得请我吃饭哈。” 章逸凡微微愣了下,连连点头:“请!我请!” “这还差不多。”刘思雨露出俏皮可爱的笑容:“那明天联系哈,时间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吧。”章逸凡犹豫了一会说道。 “不用啦,我天天下班都是一个人回家,没事的!”刘思雨往路边跑了几步,拦下一部出租车后回头朝他摆摆手道:“拜拜!明天见!” 说完,她便上了出租车。 第58章老谢之死 办公室里,老谢仰面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章世仁红着眼睛,蹲下来握住他的一只手,声音颤抖道:“老谢……” 老谢从惨白的脸上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小公子能及时赶到……真的太好了……老爷子你没事就好……” “你挺住,救护车马上就来。”章世仁咬着牙,眼眶越来越红。 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赵忠传都被他当成弃子随意舍弃,说杀就杀,可是,谁是真正忠心于他的人,谁是大奸似忠之人,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老谢跟他闯荡了几十年,从白手起家,到如今呼风唤雨,可以说,老谢对他是绝对的忠心,而且是忠义两全。 所以,章世仁一直把老谢当成自己的心腹,甚至当兄弟一样看待。老谢对他忠心不二,愿意为他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他也对老谢信任有加,没有丝毫的怀疑。 “没用的……我已经……快不行了……”老谢说着嘴里又吐出一口血。 章世仁此刻心如刀绞,他哽咽地说:“老谢,你又救了我一命……”说到这,他抹了把眼泪,难过地道:“你跟我这么多年,为了救我,你几次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三十年前,你为了保护我身上被人砍了十七刀,大量失血,可你3≤,▽.活下来了,二十三年前,你替我挡下子弹,肺部被穿了个孔,你还是活下来了,十二年前,我被人报复,也是你挺身救我,胸口被子弹钻了个洞,还是没死,你的命一直都很硬不是吗?” “老爷子……你还记得这些……我真的很高兴……”老谢挤出一丝惨白的笑容,虚弱道:“我老谢……跟着你出生入死……戎马一生……很多次我都从鬼门关爬回来了……可是这一次,我好像……挺不过去了……对不起,老爷子……老谢不能再服侍你左右了……” “老谢!”章世仁的身体颤抖起来,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一滴一滴轻击着老谢冰凉的手背。 随即,怒火和寒光在章世仁的眼中交织,他狠狠地道:“我章世仁向你发誓,一定会为你报仇!还有……”他的目光又柔和起来,“我知道你最牵挂不下你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你放心,只要我章世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亏待他们!” “老爷子……”老谢另一只手拍过来,紧紧握住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出两个字:“谢谢……” 老谢缓缓合上了眼睛,两只冰凉的手也无力地垂下来,搭在一边,他的嘴角,还留有一丝欣慰的笑意。 “老谢……”章世仁把额头贴在他的胸口上,已然泣不成声。 章逸凡站在一边,默默地摘下眼镜,擦了擦红润的眼睛。在他很小的时候,老谢抱过他,还经常带他玩,这些他都记得。 看着章世仁的身影仿佛一下子苍老许多,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从小到大,他父亲的所作所为他一直看在眼里,行事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利益机关算尽,用这些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父亲重情重义的一面,看到他为了某个人哭泣。 这一刻,他的内心很是触动。 厚葬了老谢之后,章世仁就穿着纯烟的衣服,胸前戴着一朵白花驾车来到游龙大酒店。 一进门,龙和以及小芸刘倩等人便投去警惕的目光。 章逸凡跟着他身后,同样是一身烟衣服戴前佩戴白花。 章逸凡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刘思雨身上。刘思雨看到他脸上流露出开心的神情,但看到他胸前的那朵白花,便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沉默了。 “章总,你到我们这来有什么事吗?”龙和走过来,目光带着敌意。 章世仁的语气变得沧桑很多,“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请让我见一下徐先生。” “谁要见我?”徐寒从楼梯走下来,看到章世仁,便露出笑容,道:“原来是章总,今天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他对章世仁向来没有好感,这人自恃太高,报复心强,而且多次迫害算计他,这次小芸刘倩她们被绑架也是他的人干的,要不是章逸凡擅自放跑了她们,后果不堪设想。 “徐先生。”章世仁态度诚恳地说:“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仇怨,说穿了是我自己度量小,为一点面子上的事就要报复,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说完,他对徐寒低下了头。 这一幕,让很多人看得目瞪口呆。章世仁在林城是何等身份?何等地位?他的面子,有几个人敢不卖,他这一低头,又有几个人能消受得起? 徐寒顿时也觉得奇怪了,像章世仁这样身份的人,根本不会轻易低头,他今天却刻意跑到他这来向他低头,这得下多大的决心? 随即,他淡淡地笑了一声,道:“章总,你这样实在让我觉得突然,不过,看你今天的装扮,似乎不是专程来道歉这么简单吧?” 章世仁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悲伤,“老谢,死了。” 老谢……徐寒记得,这是跟章世仁寸步不离的那个司机。 他还没来得及问老谢是怎么死的,章世仁就直接告诉了他答案:“是徐麟杀的。” 徐麟?是他! 徐寒目光变得森冷起来。 章世仁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沉声说道:“徐先生,如你所见,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为了利益,我可以做很多卑鄙的事情,也为了利益暂时放下过对你的报复。在商人的世界里,有一句话被奉为真理,那就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些年来,我一直奉行着这条真理,一步步走到今天。但抛开商人这个身份,我也是个有感情的人,老谢是从我白手起家开始就一直跟着我打拼的人,他也是唯一一个不是冲着我的钱而跟在我身边的人,但他对我比任何人都忠心,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章世仁的今天。或许在别人眼里,老谢只是跟我寸步不离的司机,但在我眼里,他如同我手足兄弟一般,他是我章世仁永远的朋友,所以,杀了他的人,就是我永远的敌人!这仇,不共戴天!” “章总,我很理解你痛失朋友的悲伤和憎恨,也很感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但你还是没说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徐寒道。 章世仁狠厉道:“我希望徐先生能杀了徐麟!”顿了下,他又接着说道:“徐麟实力很强,我怕凡凡一个人对付不了,徐先生和龙和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帮我报这个仇。徐先生,当初我为了不损失利益选择放弃对你的报复,相信你也知道我对利益有多么在乎,但这一次,与利益无关,我只是想为自己的朋友报仇,只要你们能杀了他,不管多少钱我都出!” 徐寒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决心,于是叹了口气道:“章总,我相信你是真的想为老谢报仇,其实你我并无深仇大恨,你今天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我低头,我想,你是真心实意地想与我化干戈为玉帛,既然如此,我徐寒也绝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至于徐麟,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谢谢!”章世仁感激地看着他,“你要多少钱,尽管开价。” “我一分钱也不要。”徐寒微微一笑道:“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不会放过徐麟,他对刘倩下毒,还对我女朋友下毒手,绑架这事也是他一手谋划,这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最重要的是,以他的性格,除非我和他哪一方被杀死,否则他不会停手。” “章总。”徐寒突然看着他,脸色微沉:“你应该感谢你的小公子,要不是他悬崖勒马放了刘倩她们,今天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还有,老谢的死和你的错误决定脱不开干系,你和徐麟合作等于引狼入室,而老谢就是被这匹狼咬死的。” 章世仁脸上呈现痛苦之色:“我知道是我害了老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想报这个仇。” “我也要找徐麟算账,你的仇,我会替你一并算清。”徐寒道。 “谢谢。”章世仁惭愧地低下头。 徐寒笑了笑,道:“你的钱我不要,但你这一声谢谢,我收下了。” 待章世仁离开后,徐寒便神色凝重把龙和拉到一边,说道:“阿龙,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但看眼下的情形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什么事啊,寒哥。”龙和好奇地问。 “我中了化功散,现在功力正在慢慢流失。”徐寒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说道。 “化功散?”龙和瞳孔微微一缩,道:“寒哥,你是什么时候中的?” “是那颗子弹。”徐寒按着自己受伤的肩膀说道:“徐麟对那颗子弹动了手脚,看来他是蓄谋已久。现在老谢死了,我想他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找我,若是不解掉化功散的毒,我们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 第59章化功散 “那寒哥你准备怎么办。”龙和流露出一丝担忧,化功散是专门用来对付进阶高手的毒药,它不会致人死亡,但却会让进阶高手的基因力量慢慢流失,如果放任不管,入微阶以下的高手都会逐渐丧失功力,沦为平常人。 “我要去一趟京都,解掉体内的化功散,可能需要一到两天时间,这段时间欣茹还有游龙大酒店就拜托你和张磊了。”徐寒道。 “好,寒哥你放心,那徐麟也不过是个强上阶,我和张磊完全对付得了。”龙和拍着胸脯说。 “那我就放心了,阿龙,记住,我不在的时候千万不要冲动,不能贸然行事,有什么事情都和张磊商量下,相信他的决策。”徐寒对他手下的这些兵都太了解了,阿龙易冲动,脑子一热就不会想太多,而张磊和他刚好相反,遇事沉着冷静,头脑清晰,是他们之中iq最高的人。 “知道了,寒哥。”龙和认真地点了点头。 徐寒笑了下,道:“好,我今天就出发去京都,已经跟叶游打好招呼了,这几天店都交给他负责,欣茹那边我也让张磊暗中保护,你只要看好酒店就行。” 跟龙和交待完,徐寒又把店里其他人叫过来交待了一番,然后手机收到空七师的直升机抵达林城的信息,】∷,≡.他便向众人道别,乘出租车离去。 竖日,在一辆正驶向游龙大酒店的出租车上,章逸凡眉头紧皱,电话一个接一个拨出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失望地摁下挂断,牙齿轻轻咬住嘴唇,这已经是第十一个电话了。 “到了没。”他抬起头,看向司机。 “前面就到了。”司机踩了脚油门,把车停在游龙大酒店门口,“好咧,到地了。” “不用找了。”章逸凡扔出一张大票子,匆匆奔进酒店。 “刘思雨在不在?”一进门,他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开口询问。 龙和走过来,疑惑道:“今天一天都没见着她人,她最近不是老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你也找不见他?” 章逸凡愣了会神,然后大惊失色,跑出门外。 “嘿,这小子。”龙和看他跑得急,不由地嘀咕起来:“紧张兮兮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章逸凡先是跑去了游戏厅,把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伙小流氓吓得半死,然后又到游乐园找了一圈,手机一直打着她的电话,从未断过,时间一长,他的额头冒出了汗。 正当他坐在游乐园的休闲亭里休息,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显示着刘思雨的来电。 他喘了口气,笑着接起了电话,还没把担心的话语说出口,电话那头却是响起一阵邪气的笑声:“哟,二十八个未接电话,章公子,看来你对这姑娘是真动了心,看不出来啊,一个整天就知道玩手机的闷葫芦竟然还是个情种。” 徐麟! 章逸凡心里咯噔一声,咬字狠重地道:“把思雨,还给我。” “没问题,来林海七号码头仓库,不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的行踪,否则,我不介意和你的思雨一命抵一命哦。” “等着。” 章逸凡突然奔跑起来,追上前面那辆正要载客的出租车,把已经一只脚踏进车里的男乘客一把拉出来,再把自己塞进去。 “你有病吧?!我先拦的车!”那人在窗外叫嚷起来。 章逸凡瞪了他一眼,扔出几张百元大钞,“滚!” 那人一边叫骂着,一边把钱全部捡起来,然后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去林海七号码头,快!”章逸凡又扔了两张百元大钞给司机,司机二话不说,挂档,给油,加速行驶。 他目光焦急地看着窗外,心里仿佛有一面挂钟,滴答滴答地摇着时间。 “思雨……”章逸凡担心起来,他和刘思雨虽然只认识几天,但对他来说这几天比几年时间都要开心充实。 她的音容笑貌,她古灵精怪的大眼睛,她俏皮可爱的笑容,一点一点地融进他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慢慢地萌芽。 “来来来!战个痛快!” “哈哈!你又输了!” “我赢了,你得请我吃冰淇淋!” “我又赢了,你要带我去游乐园玩!” 他的耳畔回荡着刘思雨的笑音,他承认,他动心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除了游戏还有更让他牵挂的人,让他感觉遇到她之前的日子好像都白过了一样。 谁都不能伤害她!谁都不许伤害她! 章逸凡的瞳孔好像凝固起来,这时,司机一脚踩下刹车,整个车身都晃了下,司机回头道:“到七号码头了。” 哐! 眨眼的功夫,车里就没人了,打开的车门还在晃动着。 砰! 对着仓库门,章逸凡野蛮地一脚踹开,接着挥起拳头将迎面砸来的巨石轰得粉碎。 刘思雨被吊在仓库的悬梁上,嘴巴和眼睛都被封住。 “思雨!” 章逸凡唤了一声,刘思雨喉咙里便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徐麟蹲在堆起来的木箱子上,笑眯眯地道:“章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放心,虽然这美女受了点委屈,但我连她一根手指都没动喔。” “我要带她走,可能会揍死你。”章逸凡眼神变得冷咧,满脸杀气地道。 “嗯,有可能呢。”徐麟从木箱子上站起来,纵身跳下来,笑道:“为女人而战的男人非常可怕,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一切,你现在很想把我大卸八块,再撕成碎片,不用担心,我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觉得你这样子才有趣。不过,有趣归有趣,我可没有被人揍的喜好。”说着,他仰头望了望被吊起来的刘思雨,嘴角微微一咧,“你看,她现在像不像一个靶子?很不凑巧,我其实是很擅长飞刀的,你说,你和我要打起来,我时不时向她丢出一把飞刀,你能接住几把?” 听到这里,章逸凡心头不由地一紧。徐麟和他都是强上阶境界,实力相差不大,在交手的情况下,他能接住几把飞刀?他心里没有底气,也不敢有底气。 “就像这样?”极为突然,徐麟猝不及防地对刘思雨甩出一把飞刀,章逸凡顿时脸色大变,身体一下没跟上反应速度,那把飞刀已经从刘思雨的脸颊旁边划过,刺进了悬梁里。 刘思雨被蒙住了眼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封住她嘴巴的烟布已然破了一道口子,而这道口子就像割在章逸凡的心里,让他心脏狠狠地痛了下。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徐麟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试着对我挥挥拳头?或是踹上一脚?” 章逸凡的手开始抖起来,他已经失去了勇气,连挥拳的胆量都没有了。 “很好,看来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正事了。”徐麟咧嘴笑着,一屁股坐到一个木箱子上,翘起二郎腿道:“那帮人真够可以的,你老爹现在天天大门不出,被一群高手保护着,游龙大酒店那边也有个高手寸步不离,都在堤防着我。还有徐寒,这家伙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这让我无从下手。” “所以……”徐麟的眼睛看向章逸凡,露出笑容:“我就想到了你。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在你的世界,只有三样东西是重要的,一是你老爹,二是游戏,三就是这个女人。至于徐寒他们,你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所以我想和你做笔交易,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差点杀了你老爹,还绑了你心爱的女人,不过这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老爹还活着,你心爱的女人也还活着,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再对你老爹下手,也可以把这女人还给你,这样,你最看重的三样东西都不会失去,但你也要帮我做两件事。” “什么事。”章逸凡低沉道。 “第一,告诉我徐寒的行踪。第二,帮我搞定游龙大酒店那帮人,由于你最近和这女人走得很近,游龙大酒店那帮人对你都不会有敌意,只要你肯帮我,一定能手到擒来。” “好,我答应你。”章逸凡竟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 “唔!唔!唔!!!”听到这话,刘思雨一边挣扎一边努力发出声音,她拼命地摇着脑袋,像是在告诉章逸凡不要答应他。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徐麟笑得更欢了。 “不过,我要你先放了思雨。”章逸凡提出条件。 徐麟又是笑着耸了耸肩,道:“那可不行,你得先帮我把事做成。” “我拿什么相信你?”章逸凡质疑道。 “不,我不需要给你相信我的理由,因为,你不得不相信我。”徐麟笑眯眯地说:“你别无选择。” 突然,刘思雨从悬梁上吊下来,章逸凡把眼睛一瞪,扑过去想接住她,但徐麟却面色狰狞地阻止。 “滚!”章逸凡力量爆发,坚硬的铁拳猛地轰向徐麟,空气中发出一道巨大的爆响声。 徐麟脸色一变,双掌接住拳头,但依然被轰退出去,两只鞋底在地面拖行了好几米远方才停下。 第61章硬闯白虎堂 四人分头包抄,围追堵截,终于在山顶的废庙找到徐麟,此时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四个,竟然有四个!”徐麟的眼神变得无比狂热,“想不到有一天,我会被四个强上阶高手逼到绝路,哈哈哈哈!这是天意吗?” “是的,这就是天意。”徐寒漠然看着他,“你作恶多端,这就是你的报应。” 徐麟操着匕首,笑眯眯地说:“我是杀了很多人,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在想,报应这种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呢?要是真有报应,那我为什么一直都没事。”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徐寒冷漠道。 “那就来吧。”徐麟狞笑起来:“让我好好享受一下这迟来的报应!” 说罢,他突袭徐寒,匕首朝他的脖子刺去。 徐寒回身一踢,踢打在徐麟的手腕上,匕首所刺的方向顿时偏离,然后右拳猛然轰出,被徐麟单臂挡住。 徐麟感觉骨头都快断了,身体一连跌退数步,咧嘴笑道:“看来,你体内的化功散已经被解掉了。” “托你的福,让我给自己放了个小假,去京都转了一圈。”徐寒冷笑一声。 这时,一道充满憎恨的目光向徐麟射来,徐麟只觉得背后一凉$,︽.,回身看去,只见章逸凡如猛虎下山一般,飞扑而来,无敌的铁拳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轰击下来。 轰! 大地豁然出现一个巨坑,顿时地动山摇,徐麟的身体被爆破气流冲飞,脊梁砸断一棵大树。 “你杀了思雨,我要你以命抵命!”章逸凡满脸杀气地道。 “那我要抵的命可多了去了。” 徐麟微微一笑,转身想跑,又被龙和拦下。快拳袭来,徐麟应顾不暇,被逼退,接着后背又被章逸凡轰中一拳,吐出一口鲜血。 他狼狈地爬起身子,看到站在不远处观战的张磊,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接着箭步如飞,匕首朝张磊的脖子抹去。 反正他也逃不掉,能杀一个是一个。 徐寒脸色一变,竟赶在徐麟之前给了张磊一拳,把他揍翻在地,然后反手扣住徐麟的手腕,揪住衣服将其摁倒。 徐麟一脚踢开徐寒,大笑着再度冲向张磊,而此时张磊刚从地上爬起,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突然,张磊回过头,原本斯文的样子多了几分凶残,拳风呼啸,眨眼间便临近他的胸口。 徐麟不由地一惊,险险地避开拳头,同时手里的匕首也被截下,随后腹部中了一脚。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徐麟咬着牙,额头出了些汗。 徐寒从他身后慢慢走来,道:“刚刚那个是张磊,现在这个,你可以叫他简晓天。” 简晓天对着徐寒咧嘴笑道:“你这一拳,下手有点重啊。” 徐寒微微一笑,“我要是不下手重点,万一没把你唤出来,那不就危险了?” 张磊是个双重人格者,主人格张磊是个精通电子信息技术的高智商人才,而次人格简晓天,才是真正的高手。两种人格之间的切换,需要其中一种人格进入无意识状态,比如瞬间的昏厥或是外界刺激导致的大脑空白。 没等徐麟缓过气来,章逸凡从天而降,肘部如重锤一般狠砸下来。 猝不及防之下,他来不及躲闪,只好托起双掌硬接这一击。 哐! 徐麟脚下的大地震裂,然后左臂剧烈变形,骨头断了。他脸色惨白无比,拖着狼狈的身体往一个方向跑去。 章逸凡根本不打算给他喘气的机会,追了过去。 龙和和简晓天也要去追,被徐寒拦住,他摇摇头说:“那家伙已经跑不远了,让他去了断吧。”说着,徐寒看着章逸凡的背影,唏嘘道:“毕竟他是最恨徐麟的人。” 老谢和刘思雨的死,全是徐麟一手所为,这血海深仇,章逸凡只想杀之而后快。 很快,徐麟被章逸凡追上,两人交手一番,徐麟显然力不从心,被屡屡重创,逃向了废庙。 章逸凡飞起一脚,直接命中徐麟的后背,接着一口鲜血长喷,徐麟身体飞出去,撞在废庙的旧墙上。 这时,徐寒等人也围了上来,一众人目光冰冷,漠然看着他。 徐麟又咳出几口血,贴着墙坐起身子,然后大笑起来,这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好,很好,看来我今天气数已尽。”他笑眯眯地看着章逸凡,道:“不过你想杀我,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杀我,除了我自己。” 话音落下,徐麟腹部绞痛,脸色极为痛苦,随即吐出一口烟血,便含笑倒了下去。 徐寒上前探了他的呼吸,摇头道:“死了,剧毒。” 章逸凡顿时身体一软,拳头无力地松开,他仰天叹了口气,目光忽然充满失落和迷茫。 “思雨的仇,总算是报了。”龙和感慨道。 “不。”徐寒嘴角扬起一丝冷酷的笑意:“这仇,只报了一半。” 他从徐麟身上搜出手机,找到备注为方启明的通讯电话,拨打过去。 没一会儿,对方接了电话,并询问道:“怎么样,徐寒死了吗?” 徐寒冷笑道:“不好意思,徐寒的命比较硬,不但没死,还想跟你聊聊。” 方启明一听便直接站起身来,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 徐寒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方启明,男,十四岁混迹烟道,十八岁接管白虎帮,出任龙头,二十七岁统领整个白虎区的烟道,成为白虎区的龙头老大,是林城烟道帝国的烟三角之一,账下高手如云,小弟众多,和妻子汪露在林海花园有一幢海景别墅,也经常居住在白虎堂的后堂,前堂是议事厅,由账下四大顶尖高手镇守,以收取白虎区各大门面商户的保护费为主要经济来源,座下还有三大产业分布在白虎区,分别是赌场白虎门,夜总会花花世界和方家浴场,我说得没错吧?方启明?” 这段时间,张磊被他托关系从部队调出来,专门帮他调查两件事,一是害他父亲的凶手,二就是一直在暗处对他下毒手的这个方启明。 现在,张磊已经把方启明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连白虎堂的具体位置都告诉给了徐寒。 方启明脸色阴沉无比,随即冷笑一声:“你知道又怎样?” “哦,我只是提前告诉你一声,我很快就会去找你,请你准备好上好的茶叶来接待我,还有,记得把脖子洗干净。”徐寒微微一笑道。 “你有种就来!”方启明大喝一声道。 徐寒冷笑道:“我当然会来,还会给你准备一份大礼,你就在那里给我等着!” 同一时间,在白虎门赌场,小程和烟子各拎着两名壮汉,笑吟吟地走到赌场里,面对着不断发出嘶吼和叫喝声的人群,他们把手上的四名壮汉往同一张赌桌上丢去,哐地一声把赌桌砸得散架。 顿时,赌场安静下来,一道道不满的目光聚焦在小程和烟子的身上,小程走上前又一脚将一张赌桌踏碎,大喝道:“程国景前来砸场!叫看场子的出来!无关人士都给我滚出去!” 花花世界里同样传出大动静,一大群公主佳丽尖叫着从里面跑出来,抱头鼠窜,尘扬和杨光脚边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烟衣人,尘扬不屑地啐了一口,把手里的烟衣人丢出去,对着楼上大吼:“快点给老子找几个能打的!让老子练练手!不然老子拆了这鬼地方!” 紧接着没多久,方家浴场也遭了殃,章逸凡和简晓天一路打进去,如入无人之境,负责看场子的小弟被扫了个精光,那些按摩服务女被吓得衣服都不穿,裹着浴吊就往外跑。 很快,两个穿着紧身皮衣的高手挡在章逸凡和简晓天的面前,语气平静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两位砸了我们的场子,就得留下性命,别怪我们兄弟二人无情。” 章逸凡身形一闪,眨眼功夫出现在两名高手的面前,一手掐住一人脖子,把他们高高举起。 两人脸色巨变,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是这种级别的高手来砸场,跑还来不及呢。 章逸凡将这二人丢到浴池里,一脚踏在前面的墙上,轰!整个浴场都隐隐震颤起来,墙面迅速出现无数道裂纹,接着哐地一声倒塌。 墙的另一边,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按摩女以及躲在这些按摩女身后的浴场负责人。 “不好意思。”章逸凡和简晓天同时推了推镜框,“我们要砸了这浴场。 方启明在白虎堂内来回踱着步子,又气愤又焦急,这时,堂外跑进来一名小弟,脸色难看地汇报:“老大,我们的赌场、夜总会和浴场都被人给砸了!” “什么?!”方启明怒吼一声,把客桌一脚踢翻,“混帐!” 这时,堂外忽然喧闹起来,随着两声惨叫,两名壮汉被丢了进来,重重地摔在方启明的脚边。 人还未出现,一道冷酷的声音便传进来。 “告诉方启明,就说徐寒到此作客,叫他滚出来受死!” 第63章狂暴的徐寒 “这一掌,我要震碎你的五脏六腑,给我死去地狱后悔吧!”方启明面目狰狞,入微阶高手的恐怖掌劲疯狂地灌入徐寒的胸口。 这时,徐寒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低吼,方启明脸色巨变,竟有一股更加恐怖的未知力量在徐寒体内往外疯涌,疯狂地冲击他的掌劲。 徐寒的双眼开始充血,眼神变得无比骇人,他狂笑着嘶吼起来:“老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不过是个只会在城市里欺霸普通人的小混混,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谈后悔?!你不是想杀我吗?来啊!!!” 徐寒仰头大吼,竟似龙啸一般,震天彻地,灌耳欲聋。 方启明大惊失色,那股未知力量的可怕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如同爆炸洪流,恐怖,疯狂,仿佛要吞灭一切。 入微阶的掌劲在这股力量面前也显得不堪一击,瞬间湮灭,这股力量像疯牛一样冲出来,顿时卷起了狂风。 方启明闷哼一声,喷血倒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根细长的银针从徐寒的胸膛里随之射出去,钉在白虎壁画的眼睛上。 龙和被狂风刮得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顶着狂风,他的眼睛都快睁不开,目光勉强看到那根钉在壁画上的银针,脸色不由6≥,≥.地大变:“封穴针?糟了!” 狂风依旧在肆虐,将桌椅茶杯等一切事物撕碎,吞没。徐寒站在狂风的中心,双目通红着魔似的咆哮,这咆哮在天际回荡,仿佛与天共鸣,与大地同震。 这时,徐寒通红的双眼凝视方启明,肆虐咆哮的狂风在他的身周隐隐形成一个虚无的龙头,散发出霸气无比的威严气息,令人胆颤,接着龙头猛冲过来,带着凌厉霸道的狂风,将两边墙上的白漆也剥落。 方启明一把推开汪露,用自己的身体硬撼上去。 “啊啊啊啊!!!”方启明在龙头的嘴里怒吼着,上衣完全被撕碎,脸庞也在狂风的肆虐中变得扭曲。 徐寒与方启明的距离一点一点地缩短,最后徐寒掐住了他的脖子,而方启明此时眼里布满血丝,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徐寒!你给我听着!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我老婆无关!她只是一介女流!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放过她!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都冲我来!来啊!!!!啊啊啊啊!!!” “不!!!”汪露发了疯一样冲过去,但霸道的狂风容不得她再迈进半步,她扎起来的头发被吹散,在狂风里凌乱飞扬,红衣猎猎作响,她此刻竟是如此的柔弱,眼里有泪水,有后悔,还有惊恐和害怕,以及恨与怒。她用尖锐的声音对徐寒疯叫着:“不!!!你不能杀他!!!你要是杀了他!!!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定要你后悔!!!” 徐寒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他的暴吼与方启明的嘶吼以及狂风的呼啸交织成一片,混乱无比。 “啊啊啊啊!!!” 在狂放的嘶吼中,方启明全身青筋暴起,身体瞬间炸裂开来。 “不!!!”汪露绝望地扑过去并跪倒下来,身体抽搐着,茫然失神的眼眸里浸满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突然,她抬起头,目光憎恨怨毒无比,歇斯底里地部冲着徐寒尖叫:“徐寒!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候,方启明分布在白虎区的大批手下得到白虎堂被闯的消息都赶过来,聚集在堂外,那些人才冲进来,肆虐的狂风便吹得他们站不稳脚步,他们看到里面的惨象和站在狂风中心双目通红不断发出低吼的徐寒吓得又赶紧退了出去。 “这他妈什么玩意?这根本不是人啊!” 他们堵在白虎堂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寒这个怪物。 看到手下都到齐了,汪露发疯一样叫了起来:“给我杀!杀了他!!!” 手下犹豫了,汪露又瞪着赤红的眼眸接着疯叫:“我命令你们!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顿时,手下们跟着喊杀,脚步声与喊杀声震颤着白虎堂的每一寸土地,他们像马蜂群一样疯涌进来。 徐寒喉咙里发出一声龙吼,双眼已然血红,他狂吼着,由狂风形成的虚无龙头再度出现,霸道凌厉的狂风以龙头为中心迅速扩散出去。 那些冲进来的人瞬间被吹回去,砸落在人群,惨叫声一片,连白虎堂的天花板都被掀掉,被剥掉白漆的墙裂痕遍布,整个白虎堂随时都可能崩塌。 “寒哥!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快停下来!”龙和顶着狂风不断试图叫醒徐寒,但他伤得太重,根本突破不了风墙靠近过去。 一声龙啸震天,龙头朝着白虎关猛冲过去,手下们个个大惊失色,转身就跑,接着被狂风冲得四分五裂。 白虎关死的死,伤的伤,惨象一片。 此刻,徐寒仰头大吼,吼声震天,不知是巧合还是奇象,晴朗的天空竟聚来乌云,隐隐有雷声轰鸣。 龙和追出白虎堂,突然面色痛苦地抱住脑袋,右眼开始充血,“快……快停下……” 砸完场子在游龙大酒店会面的尘扬、杨光、小程和张磊四人脸色也突然剧变,右迅速充血,头痛欲裂。 “寒队……”尘扬忍着痛苦惊慌道:“寒队出事了……” 碧螺春里的骆小琴正端着茶叶,托盘突然摔了,她抱着脑袋滚到地上,痛苦地挣扎起来。 “小琴!小琴你怎么了?!” 她的同事赶紧围过来想把她扶起,看到她充血骇人的右眼后又吓得赶紧放开。 李帆听到呼救声从楼上赶下来,把骆小琴抱到怀里,心急如焚地看着她,嘴里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阳街的案发现场,前一刻还在现场寻找线索的杨欣茹,这一刻浑身赤红地苦叫起来:“好烫!好烫!” 刑警同事看到这吓了一跳,杨欣茹的皮肤变得赤红,甚至冒起了白烟。 “好烫!烫死了!” 杨欣茹手足无措,不断地挣扎。 “丫头,你怎么了?” 华叔手碰了她一下,然后嗤地一声缩回去,他惊愕地看了看自己被烫得皮肉焦烟的手掌心,立即对其他围过来的同事大喝:“都别过来!” 随即,他惊声低喃道:“这是……怎么了?” 一幕幕破碎的画面在徐寒的脑海里如走马灯般闪过,隐约中,他仿佛看清了尘扬、杨光、张磊、小程和龙和他们几个的脸,在画面中,他们正合力将掌劲灌入一人体内,将那人的狂性压制下来。 而那个人,竟就是他自己! “寒哥!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快冷静下来!”龙和终于靠近徐寒,双手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大声喊道。 他的脸被狂风吹得变形,眼睛也完全睁不开,但他没有放弃,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唤醒徐寒。 “冷静!寒哥!!!” 徐寒猛然清醒过来,眼眸里的血色渐渐褪去,接着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包括莫嫣刘倩在内的所有人都围在他的床边。 “欣茹呢?”他在人群中没有找到杨欣茹的身影,便轻轻地问了一声。 “那丫头在那边。”华叔往左指了指,徐寒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看到旁边病床上还在昏迷中的杨欣茹。 “她怎么了?”徐寒一下子坐起身,有些焦急。 华叔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丫头昨天下午突然浑身烫得厉害,把皮肤都烫红了,跟你一起送到这里来的。” “那她现在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医生也查不出病因,说刚送过来的时候,体温已经明显超过了人的极限体温,但人还活着,他们也没见过这种现象。现在还在进一步的检查中,希望能找出病因。” 这时,龙和自己举着输液瓶慢慢从病房外走进来,看到徐寒便露出笑容:“寒哥,你醒了?” “醒了。”徐寒微微一笑,道:“你小子怎么样?” “没事,我命大着呢,炽天使地狱都没能折腾死我,这点伤都是小儿科。”龙和拍拍胸脯说道。 华叔疑问道:“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依你们两个的身手,不应该都伤成这样,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们……杀了方启明。”徐寒陷入沉思,低吟道:“可是具体的过程我不记得了。”然后他看着龙和,说:“阿龙,你当时在场,应该记得。” 龙和闻言便是一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程赶紧凑过来,笑嘻嘻地道:“这事啊,阿龙都跟我们说了,寒队你知道不,你当时可帅啦,伤成那个样子,却突然爆发小宇宙,把那个方启明一阵暴揍……” 他话还没说完,徐寒打断了他,对华叔等人说道:“华叔、小芸、刘倩、莫嫣,你们几个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和小程他们说几句话。” 几人相互望了一眼,然后答应下来:“好,没问题,那我们先在外面待着,一会你叫我们再进来。” “谢谢。” 等他们都出去了,徐寒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沉声问道:“小程,阿龙,你们几个老实告诉我,一年前,我带了一个突击小分队去执行任务,结果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却什么也不记得了,甚至连执行了什么任务都忘记了,当时医生说我脑袋受了伤才导致记忆缺失,你们也说是这样,还说只是普通的追剿叛军的任务,你们现在告诉我,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 第64章天狼会 尘扬和龙和面面相觑,小程则笑嘻嘻地说道:“没错啊,就是这么一回事,寒队你当时是带着那个小分队执行追剿叛军的任务,也许是遭到了埋伏,让寒哥你受了重伤,然后那支小分队也全灭了。” “是啊,寒哥,你好好养伤,不要多想。”龙和也跟着说道。 这时,病房门打开了,华叔脸色有些不好,“小兄弟,有两个人说要找你。” “谁?” 徐寒好奇地看过去,接着瞳孔微微地缩了下。 先进来的男人他从未见过,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意,他的左脸和左臂都纹着奇怪的图案,左耳戴着一个银耳环。 但后面跟进来的大胸美女他却认识,是在监狱里想杀他的那个丽娜。 丽娜朝他抛了个媚眼,笑容充满诱惑。 见状,刘倩和小芸翻了个白眼,暗暗骂了句狐狸精。 徐寒尴尬地笑了笑,幸好欣茹还在昏迷,要不然让她看到,分分钟搬出女孩子那一套万年不变的审问法则她是谁?和你什么关系?你们怎么认识的? “徐寒先生。”烟泽邪魅地笑了起来:“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烟泽,是烟三角之一,统治着玄武区的∧∟,▼.烟道。 烟三角! 顿时,华叔和龙和的目光带着敌意。 烟泽连忙笑着解释道:“各位请不要冲动,我虽是烟三角,但不是个傻瓜,你们昨天砸场子,毁白虎堂,杀方启明,这些事迹我都知道,我若是想与各位为敌,今天绝对不会来,因为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那你直说吧,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徐寒开门见山地说。 烟泽道:“那我就直说了,我想与徐寒先生合作。” “合作?” 听到这个字眼,在场所有人都小小地吃了一惊。 烟三角竟主动跑来和徐寒合作,让人感觉其中有鬼。 “恕我直言。”龙和沉声道:“你若是不把原因说清楚,我们很难接受你的合作邀请。” “这我理解。”烟泽轻轻笑着,“我要是不交待清楚,想必各位会以为我是别有用心,徐寒先生,我实话实说了,你们昨天已经打破了烟三角之间的平衡,或许外人都觉得烟三角狼狈为奸,实则不然,林城一共四个城区,我统治玄武区,方启明统治白虎区,而剩下的青龙区和朱雀区由慕容一人统治,慕容是个手段残忍野心极大的人,他的势力和实力都是烟三角中最强的,而他却不甘心仅仅如此,一直想统治林城的四大城区,不过一旦他露出些苗头,我和方启明就会联手对付他,因此,烟三角才能相互制衡,现在方启明死了,慕容很快就会接手白虎堂,然后就会把瞄头对准我,来完成他野心的最后一块拼图。” “烟泽,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可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徐寒不禁笑了笑。 烟泽也跟着笑了:“徐寒先生有所不知,这林城的水,远比你想的要深,各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连烟三角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在林城也有各位惹不起的角色,就连慕容这样野心勃勃的人也只想统治四大城区的烟道,却不敢妄想统治林城。哦不,我这样说徐寒先生可能还感受不到其中的可怕,所谓烟道,说白了就是一些只会打打杀杀的杂鱼聚集起来的乌合之众,就像我的手下有数千人之多,想要取各位其中任何一人的性命,都得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烟道在各位高手的眼里其实并不可怕,在普通人眼里才可怕,在烟道之后,隐藏在城市更深层更阴暗面的地下世界,才是各位需要畏惧的存在,那才是对于各位高手来说真正的烟道。” 地下……世界! 烟泽说到这个词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畏惧之色,刘倩、小芸等人更是莫名地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烟泽接着说道:“而且据我所知,徐寒先生一直在追查.迫害你父亲徐烈的幕后烟手,那个人掌控着林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就连烟三角也都在为他做事。而我,正是这烟三角中的一人,所以你明白了吗?徐寒先生,只要你答应与我合作,我可以提供关于那个人的信息。” “那个人是谁?!”徐寒一下子激动起来。 “别激动。”烟泽笑了笑说:“其实那个人我也没有见过,每次他有事要交给我们办的时候都会派一个助手过来通知,那个助手你也认识,他的名字叫徐烈。” 闻言,徐寒的瞳孔微微一缩,脸色沉了下去,“那这个助手应该早在几个月前就换人了吧。” “没错。”烟泽露出邪气的笑容:“但在你答应和我合作之前,我不会告诉你这个人是谁。” “我明白了。”徐寒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烟泽先生,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时,徐寒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他还没来得及接,烟泽就扬了扬自己的手机,邪气一笑道:“这是我的号码,徐寒先生要是考虑清楚了,就联系我,时间不多,希望徐寒先生尽快作出决定。” 天狼阁外,两名虎背熊腰的壮汉左右把关,他们面带杀气,目露凶光,一看就不是一般的高手。 此刻,在天狼阁内,大殿两边各站着一排人,大殿之上挂着一幅写着狂草字迹的“狼”字字幅,字幅下面摆着双狼大椅,坐左边的男人从右额开始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跨过右眼直达颧骨,面带恶煞之相,坐右边的女人则性感妖娆,唇红似血,一身大红的裙袍格外扎眼。 无论是坐于大殿之上的这对男女,还是站在大殿两边的人,此时目光都汇聚在跪在殿下的一位女人身上,她的眼里闪烁着仇恨之色,神色坚定而阴沉,抬头看着大殿上的那两人。 这女人,就是汪露。 “哼!”刀疤男人猛地一拍狼头,怒声道:“你还有脸回来?!” 他是天狼会的统领,称霸地下世界东之一角的狼王,也是汪露的亲生父亲。 “爸,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今天回来只想恳求你为启明报仇,其他别无所求。”汪露恨恨说道。 “你还敢跟我提那个混小子?!”狼王听了更怒,“当初狮王替他的儿子来提亲,你不接受,非得跟那个混小子走,成天和一群只会打打杀杀的流氓痞子混在一起,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从小我就教育你,那什么烟道就是一群流氓无赖,是替我们咬人的狗!你是我的女儿,活成什么样不好非得活成狗样!现在还恬不知耻地回来求我给那混小子报仇!” “爸!”汪露有些生气了,声调忽然抬高:“他是我的丈夫,是你的女婿,不是什么混小子!” “一派胡言!”一旁的红衣女人也妖里妖气地开口了:“你愿意做那混小子的老婆,狼王可不愿意做他的丈人。” 汪露怨恨地看着她,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个女人是狼王夫人血玲珑,是狼王第三个新宠。狼王最爱的是汪露的亲生母亲汪倩文,汪倩文病逝后,他一连换了三个夫人,血玲珑是其中最蛇蝎心肠的一个,行事心狠手辣,半点不逊色于狼王。 狼王道:“那天你执意要跟那混小子走,我就和你断了父女关系,把你从天狼会除名,如今你又要回来,可我天狼会不是菜市场,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天狼会的家规,就算是我也不能破这个先例。” “呵!”血玲珑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对汪露说:“你老爹当初为了保你不受家法不惜把你从天狼会除名,你现在要回来,那可是要受家法的!” 说到“家法”二字的时候,血玲珑刻意加重了语气,使得殿下之人无不背后发凉,天狼会的家法,那是令整个天狼会都谈之色变的存在。 “我愿受家法!”汪露目光直视血玲珑,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表情没有丝毫的动摇。 顿时,包括狼王在内,所有人都向她投来了惊愕的目光。 底下人也小声议论起来。 “天呐,她要受家法?” “嘿嘿,这可有意思了,就看狼王舍不舍得了。” 狼王还未作出回应,血玲珑便站了起来,两眼放光,声音尖锐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就按家法来!” “慢着!”狼王一抬手,发出低喝来制止,然后板起脸来看着汪露,沉声喝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已经不是天狼会的人了,现在,滚出去!” “狼爷,规矩不能坏,你不能老包庇这丫头。”血玲珑不满地道。 “玲珑,我问你,天狼会是谁说了算?!”狼王眼神森冷地瞪了她一眼。 血玲珑瞳孔猛地一缩,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即低声道:“是……狼爷您说了算。” 狼王目光看向汪露,对站在大殿最前面的两人道:“豺狼、恶狼,把她给我丢出去!” 第65章残酷的家法 “是!狼爷。” 豺狼和恶狼同时点头,然后走到汪露身边。 这时,一阵听似刻意的咳嗽在大殿内响起,众人目光向后看去,只见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头迈着蹒跚的步伐缓缓走来。 狼王和血玲珑脸色皆是一变,然后恭敬地站起身来,对老头鞠了一躬。 “老狼爷,您来了?” 狼王对这个人很尊敬,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这老头是天狼会的前任统领,年轻的时候被称作疯狼,后来让位退隐,别人也会尊称一声老狼爷。 老狼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要不来,你岂不是连自己亲女儿都不认了?” 狼王道:“老狼爷,这不孝子在三年前就与我断绝关系,从天狼会除名,早就不是我天狼会的人了。” 老狼爷嘁地一声笑起来:“我会不了解你吗?你与她断绝关系,把她除名,无非是心疼这丫头,想让她逃过家法。我说小狼崽啊,你能有今天,靠的就是一股子狠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可对自己的女儿却狠不下心来了,但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天狼会的主人,更不能坏了天狼会的规矩,否则,你拿什么让兄弟们服你?” “对啊老狼爷!”血玲◎︽,↖.珑捏着嗓子嘟囔起来:“我就说规矩不能坏,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天狼会的规矩代代相传……” 她还没把话说完,老狼爷便沉下脸对她道了一声:“这里没你插嘴的份。” 血玲珑脸色顿时铁青,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随即,老狼爷笑呵呵地看着汪露,道:“小狼崽,你看这丫头现在的眼神,和你当年多么的相像,这才是恶狼该有的眼神。你想让她滚出天狼会,我第一个不乐意。”然后他慢慢地俯下身子,对汪露道:“小丫头,你告诉我,你刚才说愿受家法,可是真话?” 汪露用力地点了下头,眼睛盯着老狼爷,坚定道:“老狼爷,只要能替我丈夫报仇,不管什么样的家法,我都接受。” 老狼爷笑着点点头,“好,那我现在就替你爹作主了,只要你受得下家法,我就准你报了这仇。” “露露!”狼王皱起了眉头,“你要想清楚了。” 汪露昂起脑袋,赤红的眼眶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爹,启明这仇,我非报不可!就算死,我也要徐寒下地狱!” 狼王叹了口气道:“我虽然不喜欢那混小子,但他好歹也算是我的女婿,我怎么看不起他都是自己家的事,可现在他被外人杀了,这个仇,应该报。可天狼会有天狼会的规矩,你犯了家规,那就得受以家法,我也保不了你。” “爹,我知道。”汪露眼角流露出一丝欣慰:“您是狼王,而是我狼王的女儿,虎父无犬女,不管家法有多么可怕,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狼王看着自己的女儿,笑了笑:“不愧是我的女儿。”随即他又冷着脸瞪了下血玲珑,声音浑厚威严地道:“来人,上家法!” 汪露被带到一个类似于祠堂的地方,狼王、老狼爷、血玲珑等人也跟着过去。然后,她的面对着一尊狼的雕像跪下,解开衣服露出后背。 两名手下在一旁把铁烙烧得火红,然后拿着铁烙走到汪露背后停下来,似乎在等待命令。 “动手吧。”狼王闭上眼睛,肃然说道。 随时,其中一名手下把火红的铁烙狠狠地摁在汪露雪白的后肩上,嗤地一声,汪露痛苦地大叫起来,铁烙把滑.嫩的肌肤烫起了白烟,散发出一股焦肉的味道。 这时,另一名手下也拿着烧红的铁烙走过来,等前面的人收回铁烙,他便又对着雪白的肌肤烙了下去。 汪露死死咬住牙关,剧烈无比的灼痛感蔓延全身,几乎要把她每一寸肌肤都融化掉。 她的身体疯狂地颤抖,抽搐,浑身冒出忽热忽冷的阵汗,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在祠堂里回荡。 狼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不说一个字,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而血玲珑艳红的嘴唇挑起一丝畅快的笑意。 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折磨,汪露几乎被抽去所有的气力,她垂在地面的双手用来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在口鼻和胸腔之间循环。 汗水滴答滴答,浸湿了她周围的地面。 “小丫头,你还撑得住吗?”老狼爷关切地问道。 汪露嘴唇发白,脸色更是惨白,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地道:“我挺得住……为了给启明报仇……什么苦我都挺得住……” 话音落下,最后一个铁烙无情地落在她的后背。 “啊!!!” 她的惨叫声都变得嘶哑,随着冒起白烟的渐渐散去,汪露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而后两眼一抹烟,身体倒了下去。 此时,她的后背已经烙出了一头巨大的烟狼,轮廓几乎填满整个后背,皮开肉绽的伤口带着一丝丝血迹,焦烟的皮肉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味。 林城第一人民医院后院的某个角落里,尘扬躲在树后鬼鬼祟祟地打着电话。 “是的,只有一根封穴针被拔出来了,寒队不知道,我们都没告诉他。好的将军,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小程和徐寒一起走过来,看到尘扬便打起了招呼。 尘扬脸色微微一变,慌张之下挂掉电话,然后一脸笑容地迎了过来:“寒队,你的伤好些没。” “嗯,好多了。”徐寒淡淡一笑,然后有些担忧地说:“只是欣茹到现在还没醒,不知道怎么样了。” “医生既然说她没事,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尘扬道。 “但愿如此。”徐寒轻叹一声,忽然看着尘扬,唤了他一声。他刚要答应,却见徐寒猝不及防地挥来一拳。 尘扬脸色一变,反应极快,动作极为迅捷地接下这一拳。 轰! 一股微弱的气浪从两人拳缝间溢出。 “寒队,你这是?”尘扬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徐寒收起拳头,脸色却凝重了起来:“尘扬,我现在伤势好了很多,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入微阶的实力。” “这不是好事吗?恭喜寒队!”尘扬笑了笑道。 徐寒却是没笑,眼睛盯着他说:“可是刚才你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完全接下了我一拳。”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现在也有了入微阶的实力,是吗?” 尘扬怔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徐寒道:“不光是你,还有龙和小程他们,也都达到了入微阶。” 小程失色道:“寒队,你怎么知道的……” “我感觉得出来。”徐寒凝视着自己的手掌,低声道:“大家都好像在一夜之间实力大增,我觉得这根本不是巧合,也没人能解释这种巧合,尘扬,小程,你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说着,他又盯着尘扬的眼睛说道:“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就把真相告诉我。” 尘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为难道:“寒队,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而是实在有苦衷,不能说。你相信我们,我们是你的兄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害你。”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可现在我真的不能说。” 看尘扬又为难又坚持的样子,徐寒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不为难你,明天我要出院。” “寒队,你要去找叶枫吗?”尘扬问道。 徐寒目光微沉,道:“一切都因他而起,也该由他结束。” 天狼内阁的某个卧室里,汪露从挂着粉色帘帐的床上清醒过来,她的百汇穴上扎着三根银针。 “醒了?”狼王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汪露吃力地点点头,脸色还很苍白。 狼王道:“当初你离开天狼会的时候,我封住了你三个穴位,把你的实力限制在强阶,如今你回来,我把封住的穴位解开了,现在你又恢复了原来的实力。报仇的事我已经吩咐下去,把野狼团借给你,包括团长野狼在内的所有人都由你调配。” 汪露摇摇头,道:“不够,我还要再加一个凶狼团。” 狼王惊诧道:“杀鸡不用牛刀,那家伙到底有多大本事,值得你动用两个狼团的力量。” 汪露眼神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低沉道:“他,不是一般的人。” 徐寒一行人来到了叶氏商业广场,由于欣茹和龙和都在医院养伤,所以他只带了尘扬和小程过来,其他人都留在医院负责照顾。 他们径直往董事长办公室方向走去,半道被保安拦下来。 “上面是办公的地儿,你们到别处逛去!”那个三十多岁的保安大叔甩手赶他们。 “麻烦跟叶总说下,就说徐寒来见。”徐寒微微笑道。 “叶总不见人,回去吧。”保安大叔继续驱赶着。 徐寒给小程使了个眼色,然后与尘扬继续往楼上走。 “哎?你们干嘛呢!给我停下!” 保安急着追过去,被小程挡住,小程笑嘻嘻地说:“大叔别急嘛,你要不要抽支烟?给你来一根?哦,我忘了我不抽,身上没烟,要不你陪我过去买一包?”